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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三章 岭南大总管

    “下官员外散骑常侍李公淹,拜见长安侯!”刺史府大堂里,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望着赵谌从外面进来,原本正在跟马周说话的人,慌忙站起身来,对着赵谌躬身道。

    “李公不必客气!”赵谌伸出双手,虚扶起自称李公淹的散骑侍郎,微笑着说道:“本侯这几日外出,倒是让李公久等了!”

    “长安侯客气了,下官也是早上才到的!”李公淹三十多岁的年纪,说话时,脸上始终待着一抹谦和,听到赵谌客气的话,立刻便微微躬身,谦和的说道。

    这话落下时,李公淹便随后转身,从一名侍卫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匣子,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赵谌道:“这是陛下的旨意,还请长安侯验收!”

    匣子乃是上好的檀木所制,估计,从宫里时,就已经被李二封存好了,赵谌从李公淹手里接过来时,匣子都还保持着被封存前的原样。

    找到一把小刀,沿着匣子的缝隙,慢慢划掉上面的火漆,而后,打开匣子时,便看到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卷黄绫,以及几封同样用火漆烫住的信。

    “岭南大总管?”当着李公淹以及马周的面,打开黄绫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李二那傲娇的飞白体,只是,当赵谌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禁不住愣了一下,惊讶的道。

    黄绫上,李二文邹邹的夸了他一大堆,对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岭南的叛乱,迅速的平定下去,表达了高度的赞扬和认可。

    而在,一大堆的赞扬话之后,便是李二任命他为岭南大总管的诏令,将岭南事物,全权交由赵谌安排。

    不过,这个大总管。却非是常驻封地,而是,遥领!

    简单来说就是,赵谌为岭南的最高统帅。所有的岭南的军政事物,都由赵谌来负责,包括下面的人事调动。

    不过,却不是长期要留守岭南,而是。暂时的处理完岭南事物,就得回到长安,之后,便可以遥控岭南。

    一开始,赵谌看到李二将岭南事物,全都交由他一人时,着实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后看到可遥领三个字时,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到底。李二还没疯狂到那种地步,将地方军政大权,都全权委托出去,否则,那可真是危险至极了!

    而如此一来,虽说岭南事物,全权交由赵谌处理,可加上遥领,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大概这也是李二权衡利弊后。考虑到的唯一结果吧!

    岭南俚僚混杂,势力错综复杂,加上赵谌如今在岭南的影响力,放眼大唐。还真就没什么人,比赵谌更适合岭南大总管这个位置了。

    “下官马周,拜见大总管!”

    “下官李公淹,拜见大总管!”

    “……”

    此时的大堂里,站着十多个人,马周、程处默以及余荣海跟李公淹等。这时候听的赵谌说出大总管的话,顿时一个个向着赵谌躬身一揖,拱手道贺起来。

    “莫急莫急!”赵谌对着周围向他躬身道贺的几人,摆了摆手,拿起匣子里的几封信道:“这里面,可都是事关诸位仕途的,等看完了,再来道贺不迟的!”

    随着,赵谌这话出口,刚刚还在向赵谌道贺的几人,一下子脸上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事关个人仕途,在场的没一位能够从容淡定的。

    信封都是用火漆封住的,赵谌在几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先拿起其中的一封,用小刀划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信,目光粗略一扫。

    而后,抬起头来望向下面的马周,微微停顿一下,冲着马周说道:“南抚州原司马马周,即日起,升任为南抚州刺史,掌管南抚州一州政事!”

    马周这几年,便一直为南抚州司马一职上待着,然而,因为赵谌这个实际上的刺史,远在长安的缘故,马周虽为司马,实际上却是一直由马周代行刺史之权。

    马周的才华,自然是没问题的,加上这两年的磨练,早就足够担任一州刺史了,因此,赵谌这次给李二的电报中,便举荐了马周,担任南抚州刺史一职。

    “恭喜刺史!”赵谌这话落下,大堂里的众人,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呆,而后,脸上露出喜悦之情,对着马周拱手道贺起来。

    只不过,大堂里的道贺声不断,身为主角的马周,却是一脸茫然,微微的张着嘴,直勾勾的望着赵谌,显然,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在这个士族林立,权贵多如牛毛的时代,马周的才华没问题,却偏偏因为出身寒族的缘故,向来便一直郁郁不得志。

    ?直到在蓝田县,遇到赵谌,在赵谌的一步步引荐下,马周这才得以开始走上仕途。

    这两年,身为南抚州司马期间,马周几乎付出了他所有的精力,尽自己最大能力,治理着南抚州,力求做到最好。

    能够从一介儒生,直接蹿升为司马,这样的机会,对一个处处碰壁的马周而言,是多么的难得,所以,正因为机会难得,马周才会比别人,付出更大的精力去做。

    只不过,他从没想过的是,他的仕途,远不止一个司马这么简单,而今,竟然一下子就升任为了州刺史一职。

    从地上到天堂,对于马周而言,又怎能不为之发懵呢!

    “马周拜谢侯爷!”等到好不容易醒悟过来了,马周顿时对着赵谌长身一揖,一脸的感激表情,语气真诚的开口道。

    “本侯不过是举荐而已!”赵谌虚扶起马周,望着马周笑道:“该拜谢的,应当是你自己的努力,若没有你的努力,本侯也不会举荐你,陛下自然也不会同意的!”

    话音落下,赵谌复又拍了拍马周的肩膀,说道:“好好做刺史吧,你的将来,不会只是南抚州这里的!”

    说完这句话,赵谌复又回到桌子前,拿起匣子中的另一封信,小心的拆开,目光粗略的一扫,抬起头来时,便望向那边的程处默道:“原飞虎军校尉程处默,即日起,升任为广州水师都督,恭喜!”

    “恭喜恭喜!”

    “……”

    程处默要在广州建立码头,并且,要成立大唐有史以来,第一支海上军队的事情,在场的除了马周之外,便无人得知了。

    身为广州府都督的余荣海,一听程处默摇身一变,成了广州水师都督,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是根本没转过弯来。

    不过,听到马周躬身向程处默道贺,下意识的,便也跟着马周一起,向着程处默道贺起来。

    “同喜同喜!”程处默一张黝黑的面孔上,露出兴奋激动的神色,说着话时,那嘴巴都快裂到了耳根处,嘴里‘嘿嘿’笑着,向着众人团团作揖说道。

    “原广州府下州,即日起升任为中州!”赵谌等到众人都向程处默道贺完了,这才取出另一封信,打开后,望着余荣海道:“广州府刺史一职依旧由余刺史担任不变!”

    刚刚还因为程处默,突然成了水师都督,而变得有些不安的余荣海,此时听到赵谌说起,广州府,由原来的下州,蹿升为中州之后,早就变得激动不已了。

    大唐的州县,都分为上中下三个级别,自然,分别担任三个级别不同州县的官员,品秩也是大不一样。

    而此时,广州府划分为中州,那便相应的,担任广州府刺史的品秩,也会从原来的下州,升到中州品秩上。

    职称不变,品秩却是上升了,这也等于是,他余荣海,也在这次,走了****运般,莫名其妙的,居然就升官了!

    大堂里的恭声不断,赵谌在众人的道贺声中,目光望着下面的赵元楷道:“原广州府司马赵元楷,即日起赶赴越州,担任越州刺史一职!”

    刚刚还在跟着余荣海一起,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似的赵元楷,骤然听到赵谌这话,表情错愕的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越州那里,就是僚人的天下,说是州县,实际上却是连座府衙都没有。

    之前,都是宁氏在管理,而今虽说已经平定,可要他一个大唐人去做刺史,恐怕很难驯服当地的僚人土著。

    “你之前,有过不良记录!”看到赵元楷痛苦的表情,赵谌微微顿了顿,望着赵元楷道:“所以,这次过去担负越州刺史,也算是将功赎罪,三年任期,到时考评良好,便会有机会从岭南走出去,也是未尝不可的!”

    “…下官多谢大总管提拔之恩!”赵元楷心里,苦不堪言,不过,既然赵谌已经开了口,那便已经是断断不能拒绝的,无奈何,赵元楷只得向着赵谌躬身一揖,语气恭敬的说道。

    而自赵元楷之后,又是几封任命颁布下来,不过,这些任命,全都是颁布给,僚人酋长们的。

    比如,原宁氏部落的刺史,继续由向大唐完全归顺的宁据担任,其他的官职也是如此,大多都是颁给,那些完全向大唐归顺的僚人酋长。

    而除了这些官职的任命,岭南的地图,也重新做了规划,将原本属于冯喧的地盘,全部划归南抚州。

    广州那边也是如此,将原本的州境,扩大至了高州一线,整整扩大了一倍不止!(未完待续。)

第一章 击掌为誓,三年之约

    清晨,薄雾笼罩着山林,将整个十万大山,都笼罩在一片云霞当中,而当朝阳升起,阳光穿透薄薄的雾气,原本笼罩在山林的薄雾,便在一点点的散去。

    远处传来阵阵的兽吼声,在群山里回荡着,不过,靠近落月谷附近时,兽吼声,便明显的减弱了,似乎就连这些畜牲,都能嗅到落月谷中的死亡气息。

    安静,死寂!

    站在落月谷的外面,整个落月谷,都显得异常的宁静,哪怕静下声来,仔细的去聆听时,也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然而,当视线望向落月谷时,便会震惊的发现,整个山谷内,几乎都是人,粗略一扫,便足足有五六万人。

    只不过,山谷内虽说有五六万人,可这些人,却是悄无声息的,一个个闭紧了嘴巴,无论是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嘴巴似乎都被镊子,镊住了一样。

    当初的落月谷,就是山中的一片荒谷,里面除了齐腰高的杂草以及树木外,便是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了。

    然而,此时将视线投向山谷时,整个山谷内,都布满了小木屋,一排排的,整整齐齐的,无论大小还是规格,都显得一模一样。

    而在这些木屋的对面,也就是山谷向西的那边,一大片空旷的地带上,如同当初赵谌在长安新军营时,建造的那些训练障碍一样,同样多了很多那样的设施。

    当视线继续投向南边,看到那边的景象时,不知情的人,便一定会头皮有些发麻,因为,就在那里,几乎遍布了大大小小坟堆。

    有些坟堆,从上面的泥土来看,似乎就是这一两日内,才刚刚形成的。

    “每日里。都差不多会有四五个人,被埋进那里!”此时,姜超就坐在山谷外面的一块突起巨石上,目光望着山谷内的景象。头也不回的对着赵谌说道。

    这块巨石,就是当初炸山时,从上面滚落下来的,处在乱石堆的最上面,因为朝上的一面是平的。倒是成了天然的一个平台。

    而人坐在巨石上时,几乎都不用抬起头费劲的去看,便能够将山谷内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的。

    “还能顶得住吗?”听到姜超这话,坐在姜超对面的赵谌,微微顿了一下,望着姜超的侧脸,开口问道。

    其实,他早就看得出来,姜超而今的状态。十分的不好,胡子拉碴的,双目更是布满了血丝,就跟他这么会儿说话的功夫,姜超已经喝下去半瓶酒了。

    “无非就是杀人而已!”听到赵谌的话,姜超随即将目光收回来,捡起饭盒里的一块酱牛肉,丢进了嘴里,使劲的咀嚼着,一脸很无所谓的说道。

    依旧是南抚州的这句话。不过,比起当初在南抚州时,回答赵谌时的样子,此时的姜超。明显语气中带了一丝犹豫。

    其实,也无怪姜超会露出这样的疲惫神色了,赵谌这次让姜超来到山谷,接手这五六万僚人叛军。

    目的就是希望,姜超能够将这五六万人,训练成真正能为自己所用的人。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痴心妄想,僚人说到底还是僚人,姜超一个唐人,怎么可能将这些人,最后变成自己的人呢!

    然而,对于赵谌这个后世来的人,被后世高度信息污染过的人而言,这种可能,却也并非什么难事。

    后世有一个,大家都比较耳熟能详的词汇,一提到这个词汇,在大家心目中,第一个产生的念头就是诈骗、扭曲以及人性变异。

    而这个词汇就是——传销!

    赵谌来自后世,在后世那样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他就见过很多被洗脑后的人,不光害得自己妻离子散,而且,还附带将亲戚朋友,坑的家破人亡。

    说到底,人性其实很脆弱的,一旦攻破人性的那层保护膜,剩下的,便是予取予求而已!

    赵谌在后世时,对此非常的深恶痛绝,然而,到了大唐,为了隐门的将来,他却将经过他加强版的方法,交给了姜超。

    落月谷中的这些人,都是世居深山的僚人,连最起码的文明都没接触过,更遑论是这种,连后世的人都无法抵挡的灌脑了。

    而且,赵谌为了追究时间,经过他改良加强过的方法,比之后世的,要多了一点残酷和血腥,是从身体和心理上,彻底摧毁人性的外壳。

    那些堆砌的一个个坟头,其实,就是很好的例子,而那些人,便是第一批被牺牲掉的人,或者说是被淘汰下来的人。

    从姜超带着赵谌给他的册子,入住山谷以来,这个山谷,便被一系列的规矩捆绑起来。

    所有的事情,包括吃饭、睡觉、训练,都有严格的规定,一旦有人触犯,那么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入新的墓**。

    从这里望过去,能够看到足有上百个坟堆,而在这些坟堆前面,则还有更多空着的墓**,就那样张着口,就像死神一般,静静等待着下一个人躺进来。

    有点儿触目惊心!

    “…即使顶不住了,也要顶下去!”听到姜超的话,赵谌微微叹了口气,将一瓶酒打开,给姜超面前的杯子中满上,而后,给自己也满上了,这才望着姜超说道。

    姜超端起面前的杯子,仰起头,二话不说便一口灌下去,微微低下头,等待着嘴里那股辛辣过去,这才抬起头,双目有些通红的道:“姜某明白!”

    这话落下时,姜超忽然站起身来,目光望着山谷内,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要回长安了?”

    “嗯!”赵谌跟随着姜超一起站起身来,目光同样望着山谷内,微微叹口气,说道:“岭南的事情,已经大部分都处理完了,不日就准备回去!”

    “凝儿呢?”听到赵谌说要回去,姜超本来望着山谷的人,一下子别过头来,目光盯着赵谌问道。

    “…也要回去!”赵谌闻言,也将目光收回来,迎着姜超的目光,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如今凝儿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今后我走到哪里,凝儿便会跟到那里去!”

    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姜超闻言后,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山谷,语气低沉的道:“以后待凝儿好些,不要辜负了她!”

    “还有!”这话落下时,姜超原本望着山谷的人,忽然别过头来,望着赵谌,目光中略有些痛苦的道:“告诉凝儿,是我姜超对不住她,对不住老祖!”

    “说这话没意思!”赵谌闻言,微微撇了撇嘴,望着目光有些痛苦的姜超说道:“若是你真觉得对不住老祖,那就该好好的振作起来,担负起隐门的将来,如此,老祖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姜超听到赵谌的话,目光中出现一丝坚定神色,迎着赵谌的目光说道:“三年,姜某需要三年时间,就会给隐门一个好的归宿!”

    “那便三年吧!”赵谌迎着姜超的目光,向着姜超伸出了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说道:“男儿一言九鼎,我便等你三年,三年之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美结果!”

    “好!”听到赵谌这话,姜超脸上丝毫都没犹豫一下,便伸出手掌,对着赵谌伸出的手掌‘啪啪啪’连击三掌。

    “这个给你!”击掌已毕,赵谌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姜超,说道:“这里面是南抚州团练使的告身,今后你便是南抚州的团练使了!”

    私自训练兵丁,不管,对方是谁,怀着怎样的目的,那都是极大的忌讳,便是他再如何向李二解释,李二也绝不容许,有人私自训练兵丁。

    这是帝国的忌讳,所以,赵谌就给姜超弄来了一张南抚州团练使的告身,如此一来,姜超在这里的事情,就变得合法起来了。

    原以为,姜超会抵触这个告身,不肯做大唐的官吏,因为,这是隐门内部,不成文的规矩,凡隐门中人,都不得出入仕途。

    然而,却没想到的是,姜超竟然痛痛快快的,便接过了赵谌递来的告身,竟是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人呐,总是经历过一些事情,才有可能成长,才会懂得如何取舍,过去的姜超,总是无法静下心来,性子难免浮躁。

    而今,随着老祖过世,隐门经历了巨大的动荡,于是,姜超开始变得沉静下来了,这对隐门的将来,无疑是件好事!

    “今后所需要的东西,我都留在了学宫里!”等到姜超接过信封,赵谌伸出手,使劲拍了拍姜超的肩膀,说道:“我也已经跟马周打过招呼,今后你这里所需要的东西,只要跟马周说一声,就会安排给你送来!”

    这话落下时,赵谌最后望了一眼山谷,而后,便不再犹豫,转身便走下了乱石堆,带着人向着山外而去。

    “别忘了三年之约!”已经走出了很远,正当姜超,神情有点落寞的时候,远远的,赵谌的声音,便从山林间传了过来。

    “知道!”姜超听到赵谌的话,嘴角禁不住撇了撇,露出一丝轻笑,而后,目光投向山谷内,小声嘟囔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二章 仙人弟子vs魔鬼

    湖岛,学宫。

    此时,赵谌就陪着姬凝儿,站在老祖的墓前,做着最后的告别。

    这一次两人离开岭南,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再回到岭南,就如赵谌在落月谷,跟姜超的约定,大概需要三年,才能够重新回到岭南了。

    “走吧!”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了,姬凝儿站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这时候,终于说完了,赵谌这才拍了拍姬凝儿的肩膀说道。

    听到赵谌的话,姬凝儿点了点头,轻轻抽了抽鼻子,而后,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老祖的墓碑,这才跟随着赵谌一起,离开了学宫后面的这片树林。

    从学宫后面回来,院子里,早就站满了隐门的人,都是等着给赵谌跟姬凝儿送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起码有上百人。

    姬凝儿身为隐门的小公主,在场的老人,都是看着姬凝儿,一点点的成长起来的,这时候看着姬凝儿离开隐门,跟着赵谌一起去长安,心里面自然有些不舍。

    “凝儿姐姐,你还会回来吗?”人群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这时候,等到姬凝儿跟大人们告了别,这才抬起头,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姬凝儿,不舍的问道。

    “会的!”姬凝儿听到这话,微笑着蹲在小姑娘的身前,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笑道:“南儿也要乖乖的,等着凝儿姐姐回来好不好?”

    “好!”名叫小南的小姑娘,听到姬凝儿这话,使劲的点了点头,对着姬凝儿,承诺似的说道:“凝儿姐姐也要早点回来看南儿!”

    “对凝儿好点,莫要辜负了凝儿!”姬凝儿跟名叫小南的姑娘,说话的时候,赵谌就跟几名隐门的书痴站在一起,看着姬凝儿跟小南拉勾,一名书痴先生。对着赵谌低声叮嘱道。

    “嗯,晓得的!”赵谌闻言,冲着书痴先生,笑了笑说道:“那么学宫在这边的事情。就要靠几位前辈,多多上心了!”

    说这话时,赵谌忽然转过身,对着面前的几位书痴,微微弯了弯腰。

    这次跟随赵谌一起去长安的。还有几名隐门的孩子,如今,随着老祖的离世,隐门在这边的中坚力量,差不多,都已经到了长安。

    所以,也算是为了隐门的将来考虑,赵谌这次,便将隐门的几名启蒙孩子,顺带也带在了身边。希望他们能够在长安学宫里,得到更好更高知识。

    自然,这些孩子当中,也是包括了刘虎儿存在,这孩子自打来了岭南,便一直就在老祖身边,早就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而随着,老祖的突然离世,赵谌复又带着他要去长安。这孩子一双目光里,总是流露出不舍的神色,分明就是不愿离开这里。

    当然,刘成却不会跟着赵谌一起去长安。一个曾经生活在长安阴影下的人,一旦离开了长安,就没想过,这辈子再踏进长安城了。

    从岛上下来,就是足足二十多人,再加上一千飞虎军。一行上千人,便在马周等人的目送下,浩浩荡荡的向着广州府而去。

    而就在,赵谌带着上千人的队伍,向着广州府,浩浩荡荡的而去时,就在队伍的后面,忽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两道人影,远远的望着赵谌等人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道森然之色,随后,便见的两人的足下稍一用力,便远远的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而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正在开辟梅岭栈道的孟让老儿,跟他身边的那名黑袍男子。

    只不过,这两人此时,按照正常的,应当就在梅岭,忙着开辟栈道才是,竟然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这两人此时的样子,明显就是冲着赵谌来的。

    赵谌带着的上千人队伍,人人都是胯下一骑,像姬凝儿和刘虎儿等人,因为不能骑马的缘故,也是给安排了几辆马车里。

    车马在去往广州府的路上,一路驰骋着,速度相对还算迅速,然而,这个迅速跟两条腿相比较,却是已经相当快了。

    只不过,即便这样的速度下,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孟让老儿,跟那名黑袍人,却都一直不紧不慢,始终吊在队伍的后面。

    而在追赶的过程中,孟让老儿的一双的目光,却如鹰鹫一般,始终紧紧的盯着队伍中的赵谌,目光中阴森森的,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下一刻,就要将赵谌连皮带骨的活吞下去。

    两边的牙关,始终紧咬着,鼓起一条很明显的棱,而两只拳头,从赵谌湖岛上下来,几乎就没松开过,始终紧握着,因为用力,十指的关节都已经有些泛白。

    尤其是,当孟让老儿,不经意间碰到怀里的那支琉璃瓶时,目光中的阴森之气,便会更重,脸上会骤然闪过一道疯狂跟迷醉的表情。

    这东西,对他而言,就是痛并快乐的东西,离不开,却是深恶痛绝,清醒的时候,恨不得这东西,一把丢进火塘里烧了。

    可等到痛苦的时候,便又无限制的想念,任凭他孟让,半生岁月,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心智早就磨练的坚硬如铁。

    然而,在面对这样的一瓶白药时,孟让老儿所有的防线,都被全面攻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在一瞬间变得脆弱无比。

    那感觉,就如是心里面,突然入住了一个可怕的妖孽,任凭你如何去抵抗,到最后,心理防线都会被统统的被攻破。

    一个人可以死,但死法有各种各样的,不管是战死沙场,轰轰烈烈的去死,还是一辈子都活的,窝窝囊囊的,很没有尊严的去死。

    但其实,这都没什么关系,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去惧怕的,而唯一惧怕的就是,一个人死的时候,却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控制。

    孟让老儿想到这里,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孟让老儿已经发觉,他似乎已经变成了那样的人。

    狂态发作时,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脑海里空空如也,眼里就只记得,那些充满魔性的白药,只要吞一点白药下去,整个人都会恢复如常,飘飘欲仙。

    然而,孟让老儿心里却也十分清楚,这种白药有多可怕,他现在就相当于在饮鸩止渴,而且,越是继续服用下去,那么他就会变得越发依赖。

    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彻底的失去本心,失去理智,变成一个行尸走肉!

    赵谌仙人弟子,可在孟让的眼里,已经化身为魔鬼了,从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赵谌就已经给他下了套。

    现在想起来,当时,赵谌急于给虬髯客疗伤,无非就是,想让他看到这种白药,进而,顺理成章的让他拿去。

    从一开始,赵谌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包括他的反应在内,很深的心计,加上致命的魔药,几乎将他算计透了。

    可叹,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做着利用赵谌,帮他推翻大唐,坐上九五至尊宝座的美梦里!

    孟让老儿的心里,此时,对赵谌简直已经恨之入骨了,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一点一点的捏碎赵谌的骨头,只有那样,才有可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恨。

    不过,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从赵谌的手里拿到解药,化开了身上的药性,才能够真正杀了赵谌。

    若不然,往后的日子,恐怕就会让他痛苦至死!

    想想那种魔药发作,全身上下,犹如一万只蚂蚁,在他的骨头缝里爬进爬出的痛苦,孟让就觉得,那其实比死,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前面是一大片树林,赵谌带的队伍,在那片树林旁边,忽然停了下来。

    原本悄悄跟在队伍后面的孟让,这时候望着队伍忽然停下来,顿时疑惑的皱起眉头,不过,也只是刚刚皱起眉头,孟让老儿的双目中,望着前面的队伍时,骤然间出现了一丝兴奋之色。

    而此时,顺着孟让老儿的目光,望向前面的队伍时,原本处在队伍中间,被飞虎军护卫其中的赵谌。

    这时候,竟然策骑离开队伍,独身一人,前往了旁边的树林,身旁的几名飞虎军,似乎是想跟着赵谌一起过去,却被赵谌拦了下来。

    “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孟让老儿的拳头,此刻,紧紧的攥着,目光望着那边赵谌独身一人进了树林,身体都在极度的兴奋中,微微颤抖着。

    “走!”去。稍稍等了片刻,确信队伍中,确实没有人跟着赵谌一起进入树林后,孟让的双目中,忽然闪过一道厉色。

    随后,声音低沉的丢下一句,两个人影,飞快的便向着树林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章 连环坑

    这片林子,就在通往广州府路旁的一处密林,周围都是崇山峻岭,而上次冯盎,便是将赵谌堵在这里的。

    远山猿啼,百鸟齐鸣,在崇山峻岭间,不停的回荡着,晌午的日头,遍洒在崇山峻岭之间,空气中,都仿佛带着一股灼热。

    只不过,这种灼热,一旦进了密林,立刻就变成了闷热,仿佛进了蒸笼一般,强烈的日头,将整个林子都变成了一个热蒸笼。

    孟让老儿,带着身边的那名黑袍男子,绕了好大一个圈,避开了前边的飞虎军,飞快地进入密林,小心翼翼的向着赵谌刚刚进来的方向,一点点搜索起来。

    “这么快去了哪里?”然而,密林很大,他们两人不过是,稍稍耽搁了一下,绕了一大圈路而已,结果,却就突然失去了赵谌的身影。

    此时,密林中,异常的安静,闷热当中,仿佛连向来喜欢鸣唱的鸟儿,这时候,都被热的没了脾气,竟然就悄无声息的。

    “仔细找,刚刚进来时,他还骑着马呢!”孟让老儿的脸上,带着极度兴奋的光,眼看着,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赵谌生擒了,怎能又不让他不为之激动呢!

    两人低声交谈着,继续向着树林深处前行,正如孟让老儿,方才说的那样,赵谌骑着马进来,那必然就是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因此,两人在里面时,便将目光投到地上,寻找着坐骑留下的痕迹!

    “在这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名跟在孟让老儿身旁的黑袍男子,忽然指着地上一截被踩断的枯枝,对着孟让老儿沉声叫道。

    “这是被马蹄踩断的!”孟让老儿听到黑袍男子的话,飞快的赶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枯枝,尤其枯枝下面,很明显的一个马蹄影。目光中兴奋的说道。

    马蹄的方向,向着密林深处而去,里面都是茂密的树林,枝枝蔓蔓。越往里面就显得越发的阴暗。

    孟让老儿抬头看向密林时,目光中稍稍出现一丝疑惑,不过,这种疑惑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眼看就能生擒赵谌。这种兴奋之下,一些疑惑就会很容易便被忽略掉。

    马蹄印一直向着密林深处而去,一路上,即便是在这密林当中,也总会看到一些时不时被踩断的枯枝,两人便沿着这些枯枝,一直向着深处而去。

    “二爷,有点不对劲啊!”一直悄无声息,跟在孟让老儿身后的黑袍男子,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禁不住皱起眉头,望着前面的孟让老儿道。

    “说!”其实,不光黑袍男子觉得不对劲,便是孟让老儿自己,也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此时,听到身后黑袍男子的话,顿时停了下来,语气生硬的道。

    “…某家想不明白。赵谌进来干什么的?”听到孟让老儿的话,黑袍男子微微迟疑一下,而后,望着孟让老儿。疑惑的开口道。

    先前他们看到,赵谌独身一人进了树林,还以为赵谌是跑进来方便来了,可现在看看周围的密林,显然赵谌并不是方便来了。

    此地,已经距离大路。很有些距离了,加之,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一个大老爷们的,有必要方便跑到这么隐密地方。

    “已经进来了,老夫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孟让老儿微微眯起双眸,望着前面的遮天蔽日的密林,微微顿了顿,望着身旁的黑袍男子说道:“还是去看个究竟吧!”

    现在已经确定,赵谌进到树林,断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孟让老儿自己也无法说清了。

    “二爷,是不是已经发现咱们了?”孟让的话音落下,两人又继续往密林深处而去,只不过,还没走上几步,孟让身后的黑袍男子,便望着周围的密林,担忧的问道。

    “…应该不是!”孟让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他是不太相信,赵谌已经发现了他们,只能说,赵谌进到这密林深处,是另外还有别的事才对的。

    只不过,这话才刚刚落下,孟让老儿偶然一抬头时,便见的就在他们两人的前面不远处,一条人影正站在一条小溪边。

    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灌木丛生,那条小溪,便蜿蜒着,从密林中横穿而过。

    溪水哗哗流淌,前面的一人一马,此时,正将脑袋伸进溪水里,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让孟让老儿觉的怪异。

    “许久不见!”仿佛听到了身后孟让老儿两人的声音,正将脑袋伸进溪水里的赵谌,忽然抬起头来,将嘴里含着的一大口溪水,朝天喷出。

    而后,转过头来,笑嘻嘻的望着身后的孟让两人,如同许久不见的朋友一样,笑着招呼道。

    “你一早就知道老夫会来?”孟让老儿一见赵谌这副模样,心里的警钟顿时大作,眼皮在狂乱的跳着,一边跟赵谌说着话,一边向着后面慢慢退去。

    这时候,孟让看到赵谌的这副闲情逸致,跟他熟练打招呼的样子,要是还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孟让老儿,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

    “走不掉的!”赵谌站直了身体,目光紧盯着孟让老儿的双脚,一边用袍裙擦着手,一边笑望着孟让老儿说道。

    “是吗,那就试试,看不看能够留得住老夫!”听到赵谌这话,孟让老儿嘴角微微一撇,忽然对着赵谌暴喝一声,单足猛地一点,整个人便如是大鹏似的,迅捷无比的向后猛地退去。

    孟让老儿的动作,迅猛无比,然而,孟让老儿身旁的黑袍男子,也并非什么寻常之辈,就在孟让老儿刚一动时,身旁的黑袍男子,也紧跟着孟让,一起向后猛地退去。

    “试试便试试!”赵谌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戏谑,望着迅猛退去的两人,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撇,说着话时,忽然向着孟让老儿退去的方向,拍了拍手。

    “不好!”孟让老儿本来迅猛向后退去的人,一见赵谌忽然拍手,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变,心里大叫的同时,原本极速向后退去的人,硬生生的竟然就向下飞快地坠下。

    也就在孟让老儿,猛地下坠的瞬间,耳边忽然传来‘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挣脱了束缚,猛然冲向这边。

    根本根本来不及向后望去,孟让老儿在坠地的第一时间,便猛地一个懒驴打滚,迅猛无比的向着一旁躲去。

    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等到孟让老儿下坠的时候,原本跟在他身旁的黑袍男子,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然而,到底是比孟让老儿慢了一点,等到他准备下坠时,身后,忽然一阵巨大的冷风袭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便被什么东西,猛地砸中。

    ‘轰’的一声,黑袍男子的身体,随着这一声闷响,整个人便如是破沙袋似的,一张嘴猛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而整个人,则被身后的一根极速飞来的圆木砸中,一路喷洒着鲜血,向前飞去,等到落下时,身体在地上,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便软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只是,那双目光里,却始终带着疑惑之色,显然,到死了都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再将视线转向孟让时,就见的此时的孟让老儿,狼狈的向着一旁飞速躲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躲开极速撞来的圆木,手掌却在这时,忽然间触碰到了什么。

    心里骤然升起一股警兆,下一刻,孟让老儿原本滚在地上的人,猛地单手撑地,嘴里发出一声怒吼,整个人,竟然硬生生的从地上倒飞了起来。

    ‘轰’也就在孟让老儿起身的瞬间,刚刚还好端端的地面,猛然间,传来一声闷响,下一刻,一张巨大的渔网,便带着哗哗的树叶,从他面前升起。

    即便是,飞速向后退去,孟让老儿也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渔网上面,竟然挂满了寒光闪闪的铁钩,铁钩的一端,冒着森森寒光。

    难以想象,一旦被这张渔网包裹住,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刚刚才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身后又是‘轰’的一声,随着这声闷响,瞬间便是一股巨大的冷风袭来。

    有了黑袍男子的前车之鉴,孟让老儿在听到,身后冷风袭来的瞬间,头皮都禁不住麻了一下,来不及多想,身形便在空中,猛地一滚,借势就向着前面滚去。

    ‘轰’的一声,就在孟让老儿,躲去的一瞬间,一张上面绑满了锋利刀尖的木板,带着一股巨大的冷风,猛地擦着孟让老儿的头顶飞过。

    没来得及看清,只不过是一个余光,看到上面插满的锋利刀尖,孟让老儿便觉得脊背一阵生寒,冷汗瞬间便渗透脊背。

    而后,下一刻,孟让老儿便觉的,他的身体在下坠,心里猛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孟让老儿猛地单手撑地,试图想要阻止住下坠的身体。

    然而,这一猛地拍下去,回应他的,不是重新让他跃起,而是,手掌下的地面,整个都轰然下榻。

    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水坑,从‘地面’陷落的瞬间,孟让老儿便清楚的看到,坑里面有半坑积水,里面插满了锋利的铁矛!(未完待续。)

第四章 告诉你,就是要坑你

    此时的孟让老儿,半截身子,都在水坑里泡着,左腿的小腿那里,更是被一支铁矛,斜斜的穿透,流出的血,融化在水坑里。

    而在孟让老儿的头顶,一张巨网拉开,上面同样挂满了锋利的小刀,几乎封死了孟让老儿,试图从坑里飞起来的打算。

    样子有些凄惨,孟让老儿此时站在水坑里,头发披散着,脸上更是被刮出一道道的血痕,站在坑里时,目光怨毒的望着坑上的赵谌。

    “我还是有点高估你了!”此时,赵谌就站在水坑边上,目光望着水坑里的孟让老儿,表情略有点失望的道:“我以为你很强大,为此准备了很多的套,结果,你竟然就坚持了三回合!”

    “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孟让老儿听到赵谌的话,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着,目光紧紧盯着赵谌,想不明白的说道。

    这里的一切,显然毫无疑问,就是赵谌提前准备好的,而且,目标就是针对他,这让孟让感到十分的不解。

    他来这里,事先根本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半点,直到临出发时,才叫上了手下一起来的,就算中途时候,赵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布置这里的套子,那也根本没有时间。

    他们是临时来的,而赵谌分明也是临时进到这里的,这中间根本就没有空白期,所以孟让老儿十分的不解,这里的一切,到底赵谌是什么时候布置的。

    想不通,所以,孟让老儿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赵谌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提前算准了他们会来偷袭他,于是,就让人提前在这里,做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前来,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其实。从本侯还没来岭南的时候,就已经想杀你了!”赵谌闻言,微微抬起头来,表情忽然有些哀伤的道:“就因为你这老王八蛋。害死了老祖,让本侯不得不跟姜超约定三年期限!”

    “…你还没说,到底你有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孟让对于赵谌的话,丝毫也不感兴趣,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赵谌究竟有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你觉得呢?”赵谌低下头,目光像看待傻子似的,望着水坑里的孟让,开口说道:“我若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觉得你还会活到现在?”

    这话落下时,赵谌不等孟让老儿开口,复又接着道:“我说了,我很早就想杀了你,所以。在来到南抚州时,就已经开始给你布局了!”

    “可老夫当初亲自去南抚州时,为何你又不对老夫下手?”听到赵谌的话,孟让老儿一张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望着赵谌问道。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身体里的药效还不够深!”赵谌听到孟让老儿的话,微微撇嘴一笑,目光有些冷酷的望着孟让老儿,说道:“我忍你到现在。就是在等你身体里的药性重了,彻底没法根治了,才会动手,要不然。你以为杀你那么难吗?”

    “我有家人!”赵谌说着,忽然抬起头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对我而言,非常的重要,所以,在没彻底有把握前。我是不会对你贸然出手的!”

    “现在,你可明白了,为何我要现在才对你动手吧!”赵谌说到这里时,目光望着水坑里的孟让老儿,开口问道。

    “你若是担心家人,那就不该妄图对老夫起什么坏心思!”原本以为死定了的孟让,这时候听到赵谌的话,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忽然抬起头来,冷笑着对赵谌说道。

    不等赵谌开口,孟让老儿,便又接着道:“这些年,老夫别的没什么,就是手底下培养了很多的忠心手下,若是,老夫在这里出事了,想必他们会发了疯似的,报复你!”

    “所以啊!”赵谌听到能让老儿的威胁,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便是,本侯迟迟不会对你下手的原因!”

    “因为我怕!”赵谌说到这里,目光盯着水坑里的孟让老儿道:“这世上只有做贼的,哪有防贼的,所以,与其每日都防着你们,不如索性就花些时间,彻底控制你们!”

    “控制?”水坑里的孟让老儿,一只腿被铁矛穿透,一动不敢动,但这时候听到赵谌的话,却忽然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站在水坑里疯狂的大笑道:“你以为老夫的那些手下,都是什么人,岂是你能随随便便控制的?”

    “谁说我要去控制了?”听到孟让老儿的话,赵谌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望着孟让老儿道:“本侯只控制你一人,便已经足够了!”

    说着话,赵谌忽然望着孟让老儿道:“这一晃也是十多天的时间了,想必,上次本侯给你的药,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吧?”

    “…你果然是个魔鬼!”听到赵谌这话,直到此时,孟让老儿这才有点反应过来,赵谌的用意了。

    想到这里时,孟让老儿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目光怨毒的望着赵谌,握起的双拳,都在‘嘎嘣’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时,赵谌的用意,已经十分明确,那就是想通过这种魔药来控制他,然后,再通过他来控制,他那些手下。

    想他当年也是称霸一方的枭雄,而今,却落到这般田地不说,还要继续做为赵谌的一名棋子,随他来像木偶似的控制他。

    耻辱啊,这便是耻辱啊!

    “还没告诉我呢!”然而,没等孟让老儿发完感慨,就听的赵谌的声音,复又传来:“按照本侯猜测,你身上的白药已经所剩无多了吧?”

    “哈哈哈哈!”赵谌话音落下,站在水坑里的孟让,忽然间疯狂的大笑起来,等到笑够了,这才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赵谌道:“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你觉得老夫会如你所愿,乖乖让你控制?”

    “不能!”赵谌听到孟让老儿这话,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望着孟让老儿道:“所以,本侯就给你下了药,中了这药,本侯觉得你会乖乖听话的!”

    听到赵谌这直言不讳的话,孟让老儿的表情,顿时微微一滞,事实正如赵谌所言,就连孟让老儿自己,都难以保证,在这种魔药的控制下,他是否还能继续保持冷静。

    “左右不过一死!”想到药性发作时的痛苦,孟让老儿的目光中,禁不住出现一丝忌惮,不过,到底是枭雄出身,只是一瞬间,便又抬起头来,望着赵谌说道:“与其老夫受你控制,索性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你舍不得!”赵谌闻言,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像你这种见过太多死亡的人,其实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怕死,都想活着!”

    说到这里时,赵谌语气一转,复又望着孟让老儿道:“再者说了,有这么好的药,每次都让你飘飘欲仙的,你真舍得那种感觉?”

    赵谌这话一出,孟让老儿原本坚定的目光里,忽然出现了一点松动,的确就像赵谌说的,那种感觉,让他飘飘欲仙。

    孟让老儿这一生,都在四处飘零,每日里都是刀光剑影中度过,受了不少的罪,身上更是落下大大小小很多的伤口。

    尤其,每当阴雨天时,身上的旧伤复发,痛起来便痛苦的让他死去活来的,而自从有了赵谌给他的药,非但减轻了他的痛苦。

    而且,更重要的是,让他从中体会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假如,这种药能够自己配制出来,孟让老儿,情愿后半辈子,都一直活在这种飘飘欲仙中。

    “本侯这里,还有另外一种药!”赵谌望着水坑里的孟让老儿,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定的样子,顿时从怀里掏出一只琉璃瓶子,对着孟让老儿晃了晃道:“这瓶药比之前的药更好,服用下去,也更加让你飘飘欲仙!”

    “想必毒性也更大吧!”孟让老儿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望着赵谌手里的琉璃瓶,开口冷笑着道。

    “你可以选择不要的!”赵谌闻言,将拿着琉璃瓶的手,微微一伸,刚好伸到水坑上方,低头俯视着水坑里的孟让老儿说道:“这种药,这世上我就只为你一人配制的,所以,你若拒绝不要,那就丢到水坑里吧!”

    这话刚刚才落下,赵谌抓着瓶子的手,便忽然一松,而后,那只琉璃瓶子,便从赵谌的手里滑落,直直向着水坑落去。

    “……”然而,刚刚还对此冷漠态度,装出一副死也不会屈服的孟让老儿,却在琉璃瓶,眼看着就要落入水里的一瞬间,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接住了。

    “这就对了!”站在水坑上的赵谌,看到下面的一幕,忽然仰头大笑着道:“人生不过几十载,若是能够享受这样的感觉,便是舒服死了,那又能如何?”

    看到下面的孟让老儿,此时用力握着瓶子,脸上的表情,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赵谌轻笑一声道:“好了,多余的话,本侯也不多说了,好好去想想吧!”

    “这瓶药,足够你能过上一月时间的!”赵谌说着话,已经转过身,一边向着外面走,一边对着水坑里的孟让老儿说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听本侯驱策,要么便是拒绝本侯,不过,本侯相信,你一定会选择第一条的!”(未完待续。)

第五章 被堵塞的航道

    赵谌已经走了很久,然而,孟让老儿却还站在水坑里,脸上的神情木然,握着琉璃瓶的那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双目中露出一片愤恨。

    只不过,这愤恨却非是对赵谌,而是,他愤恨自己,刚刚在赵谌松开琉璃瓶时,为何会鬼使神差般的接住?

    这种药,既然是出自赵谌之手,那么毫无疑问,赵谌手里,便会要多少有多少,丢掉一瓶药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偏偏,他却伸手接住了,就是因为这一接便让他,彻底的输给了赵谌,也在那一刻,彻底的输给了自己。

    赵谌丢掉琉璃瓶,其实,就是在试探他,或者说,是在用最后的武器,彻底击溃他。很幸运,赵谌成功了,而他却是彻底的输了。

    这一输,便是彻底没了翻身的可能,因为,他输掉的,不光只是身体,而是他做人的自尊,在方才的那一刻,他实际上,已经不知不觉承认了被赵谌驱策的建议。

    半辈子戎马生涯,风里来雨里去,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即便面对当年的李渊,孟让都不曾想着屈服。

    然而,现在却因为小小的一瓶药,却不得不在赵谌面前低头!

    可叹!可悲!可恨!

    站在水坑里,感受着小腿上传来的疼痛,孟让在这一刻,微微闭上双眸,过了许久,密林深处,忽然穿出一声凄厉的大叫。

    那声音,穿金裂石,从密林中穿出,在群山间回荡,犹如猛兽的怒吼,惊起无数的鸟雀,扑棱棱的冲上云霄。

    “就这样放过了,没事吧?”耳听着身后传来的嘶吼,程处默目光中,禁不住出现一丝担忧之色。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里的一切,其实,说来都是程处默带人布置好的。从几天前,接到赵谌的命令,程处默就带着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开始布置这一系列的陷阱。

    不过。那时候的程处默,虽然接到赵谌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来到这里,可内心里,却并不认为,孟让老儿真会按照赵谌的意思,乖乖跑来这里跳陷阱。

    直到,刚刚看到赵谌,赵谌告诉他,孟让老儿就在身后时。他才真正的相信了,自然,心里免不了对赵谌又是一番滔滔江水不可收拾。

    然而,让程处默有些郁闷的是,都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活捉了孟让老儿,赵谌却在最后一刻,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走了孟让老儿。

    有点想不通,如果,按照他程处默的意思。这时候,孟让老儿早就去见了阎王,再不济,也会要了孟让老儿的半条命。总之不会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的。

    “不会的!”走在前面的赵谌,听到身后程处默的担忧,?弟。禁不住撇嘴笑了一下道:“孟让老儿已经彻底完了,这辈子都休想,能摆脱我的手了!”

    从一开始,赵谌给孟让老儿的药。就是纯度高的,尤其方才给的那一瓶,更是纯度极高,别说是孟让老儿了,那种高纯度的药,便是给虎豹服用了,也得彻底发疯。

    所以,赵谌从不担心,孟让老儿会不听话,除非孟让老儿一死了之,才有可能,彻底摆脱他的手掌心。

    不过,这种可能却是微乎其微,就像赵谌刚刚说的,越是像孟让老儿这样的,就越是贪生怕死的厉害,想要他们自杀,那简直难如登天。

    不愿自杀,又无法摆脱药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接受他的意见,永远被他所控制!

    “…俺一直想问你来着!”听到赵谌信心十足的话,程处默忽然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抬起头来,望着赵谌的后脑勺,期期艾艾的问道:“那…那个到底是什么药?”

    “别问处默!”听到程处默的话,原本走在前面的赵谌,忽然停了下来,表情忽然严肃的望着程处默道:“它是真正的魔鬼,如非迫不得已,其实,我也不想拿出这件东西的!”

    “有这么可怕?”程处默听到赵谌这前所未有的语气,震惊的张大嘴,显得惊讶的望着赵谌问道:“连你都这么忌惮?”

    “…这东西非常可怕!”赵谌闻言,忽然苦笑一声,微微吸了口气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东西一旦大面积出现,就会毁掉整个民族,懂吗?”

    这句话出口,程处默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刚刚还正常的脸色,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苍白无血,目光中只剩下了惊恐。

    密林外面,姬凝儿连同隐门的孩子们,此时都跟飞虎军一起,静静的等待着赵谌出来。

    片刻之后,看到赵谌毫发无伤的牵着坐骑,随同程处默先前率领的一百多人,从密林中出来后,一个个顿时松了口气。

    “没杀他!”已经耽误半个多时辰的队伍,一等赵谌出来,立刻便继续出发。而等到队伍继续出发,赵谌骑在马上,凑近姬凝儿的马车旁,目光望着前面的路,对着姬凝儿说道。

    “噢!”姬凝儿自然知道,赵谌刚刚是去密林做什么,此时听到赵谌的话,微微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道。

    “有时候人活着,其实比死还要痛苦!”看到姬凝儿这副语气,赵谌只好偏过头来,认真的望着姬凝儿道:“所以,我选择了让孟让痛苦的活着,给老祖赎罪!”

    “你不必向我解释的啊!”姬凝儿原本坐在马车里的人,听到赵谌这话,忽然转过头来,也是表情认真的望着赵谌道:“你说怎么做,便去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便是了!”

    没有怨言,没有赌气的成份,赵谌看着姬凝儿认真的表情,微微笑了笑,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前面狂奔起来。

    宝船早就准备好,同时还有几艘姜超之前建造的船只,一行上千人,在广州府与余荣海跟程处默辞别后,便在悠扬的海螺号中,缓缓驶离了广州。??

    碧海蓝天,海阔天空,蔚蓝色的大海上,船队在迅速的前行着,一群群的海鸥在船队上方盘旋着,发出一声声的鸣唱。

    从广州府出发,船队一直向东而去,来时选择了从辽河入海,离开时,赵谌便让船队选择从扬州进入长江,如同第一次的路线。

    在海上航行了几日几夜,这一日,船队终于抵达了扬州长江入海口,还没接近长江口,远远的便看见,船帆林立,一派繁忙景象。

    当年,赵谌第一次从这里经过时,扬州码头,还是一片萧条景象,这才短短数年光景,却没想到,这里已经变得如此景象。

    当然,这里面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几年南抚州的兴起,不光带动了海上的贸易,自然也带动了,与中原的贸易往来。

    于是,随着贸易的兴起,扬州这座码头,也是水涨船高,变得异常繁忙!

    船队抵达码头不远的地方停下,随后,独孤谋便带着人,先行下船去跟扬州当地的官吏交涉,船只往来,航道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所以,想要顺利通过,那就必须事先跟当地官吏协调,等到他们安排,才能够顺利的通过。

    其实,只要看看那些停靠的船只,就会知道,航道有多繁忙了!

    独孤谋的船只,离开宝船,很快便上了码头,赵谌在船上等待的过程,就看见码头上,人声鼎沸,仿似是出了什么事,很多人都在争执着。

    只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只能看到这些人正指着航道的方向,义愤填膺的指责着什么,而在这些人的面前,则有当地的官吏,耐心的劝阻着。

    大唐人的脾气,本就火爆,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常年来往于海上的海客,看得出来,若非当地的几名官吏,不断的劝阻,这些人此刻都已经冲上去了。

    “侯爷,咱们恐怕暂时过不去了!”等待的过程中,刚刚去跟当地官吏交涉的独孤谋,已经去而复返,刚一上到宝船上,便对着赵谌苦笑着说道。

    “航道出什么事了?”听到独孤谋这话,赵谌顿时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远远眺望着航道那里,表情显得疑惑不解的问道。

    “…是两艘倭国的船只卡在航道!”独孤谋听到赵谌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显得犹豫,过了片刻,这才迟疑着开口。

    “然后呢?”赵谌听到这话,忽然转过头来,皱眉望着独孤谋道。

    “当地官吏正在跟倭国的使节沟通!”独孤谋伸出手指,无聊的挠了挠鼻子,对着赵谌撇嘴一笑,说道:“只不过,似乎沟通的并不好!”

    “原因?”赵谌的目光已经冷了下来,转身离开船头时,声音冷冷的问道。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倭国的船只,不肯给航道那里的纤夫们掏钱,于是,纤夫们集体罢工,两艘倭国的船只,便就挡在了航道那里。

    里面的船只出不来,外面的船只进不去,而且,这样的状况,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维持很长时间了。

    “开船!”对于赵谌这样一个后世人,内心里本就对倭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此时,再听到这样的事情,那里还能不为之愤怒。

    “好嘞!”独孤谋从来都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一听赵谌这话,顿时拉长了声音,答应一声。

    随即,刚刚停下的船队,复又在悠扬的海螺号中,重新向着码头,慢慢的驶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六章 嚣张的倭国使节

    扬州的这个航道,已经形成了好多年了,不过,那时候往来的都是官船,极少,因此,由海上进入长江时,一般都是由官府出面,调动当地民夫,拉动船只渡过这段航道。

    然而,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到去年开始,航道上拉纤的便由民夫自己组织了,因为,随着南抚州与中原的贸易增大,来往于这条航道的,不再是仅仅局限于官船。

    这一点,此时只要看看那些停靠在码头上的货船,便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了。

    货船的增加,直接便导致,官府无法再抽调出足够的民夫,来应付日益增多的货船,所以,从去年开始,官府便干脆将差事,直接让了出来。

    由当地的民夫,自行组建纤夫队伍,如此一来,再有货船需要通过,便会跟官府无关,只需找到纤夫队伍的队长,交涉完了,便会由纤夫们拉着进入长江。

    各取所需,官府也不用再多余抽调出人手,来专门负责航道的事物,自然也不用,再每天烦心于跟商贾们磨嘴皮子。

    只不过,这本来是一件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可现在却因为倭国的两艘船只,却让航道,彻底给堵塞了起来。

    而这所有的起因,其实,也是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倭国的船只,不肯给纤夫们掏钱,于是,纤夫们自然不会去帮倭国拉船。

    就因为一点点钱,却让整个航道都堵塞起来,让所有等待航行的船只,都不得不停靠在码头,自然,就是怨声载道一片。

    “这不公平,我们是客人!”此时,航道那里的一艘倭国船只上,一名倭国的使节,正一脸‘正义’的在跟扬州当地的一名官吏交涉着。

    “是。这位倭国使节,没人不认为你们是客人!”派来跟倭国使节交涉的,是一名叫刘新宇的官员,乃是扬州之前负责航道的人。此时刘新宇耐心的对着面前的倭国使节,解释道:“可这是规矩,这里所有的船只,需要从这里通过,都得给纤夫们报酬。不然,他们是不会白帮忙的!”

    “报酬?”听到刘新宇的话,倭国使节脸上,更是露出高傲的神态,望着刘新宇道:“天皇派小使出访贵国,如今却被这帮低等的贱民为难,难道不是对天皇的羞辱吗?”

    “这位使节,这话可就严重了点吧?”刘新宇也是个火爆的脾气,只不过,碍于对方是外国使节的份上。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耐心解释。

    此时,再听的倭国使节说出这话,刘新宇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望着倭国使节时,语气有些冷的道:“这里的人,都是我大唐的子民,倒是要问问使节,你所说的贱民,又是在那里?”

    “误会误会!”刘新宇这话一出。船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固起来,刚刚说话的那名倭国使节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青的。

    也就在这时。一名年约五十上下的倭国老者,忽然走上前来,对着脸色阴沉的刘新宇,微微一躬身,操着半生不熟的大唐话,说道:“使节的意思是。大唐乃****上国,对待咱们客人时,不该是处处显得上国之风范,给予方便吗?”

    “方才我已经说了!”听到这位倭国老者的话,刘新宇脸上的阴沉,丝毫也没变化,嘴角微微一撇,说道:“这些民夫乃乃自发组织,便是官府在没有报酬的前提下,也休想驱策动他们!”

    “推辞!”刚刚才沉默下来的倭国使节,一听刘新宇这话,立刻便面红耳赤的争辩道:“一群民夫而已,竟然就连官府都无法驱策,这还有国法纲常吗?”

    “要不要专门将我大唐的国法纲常,仔细的给这位使节好好解释下?”刘新宇本就所剩无多的耐心,已经彻底被眼前的这头驴,给消磨贻尽了,闻言后,目光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倭国使节,语气嘲讽的道。

    “刘君且莫着恼!”眼见得刘新宇脸色发寒,再下去,可能就要爆发怒火,一旁的那名倭国老者,顿时对着刘新宇说道:“我国使节团,一路从遥远的东海之滨而来,一路上受尽风浪之苦,说话难免有些过激,还望刘君能多多理解,拜托了!”

    倭国老者说着话时,忽然对着刘新宇,猛地对着刘新宇一个九十度躬身,态度绝对恭敬的不行。

    这样的礼节,本就在倭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刘新宇那里知道这些,一见面前的老者,直接对他大幅度躬身行礼,慌得一下跳到一边,对着倭国老者,赶紧弯腰回礼。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忽然慌慌张张的走上船来,快步来到刘新宇的身前,凑近刘新宇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

    “长安侯?”随着,那名衙役的话,刘新宇原本一张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嘴里更是忍不住惊讶的叫道。

    “刘君那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吗?”看到刘新宇瞬间大变的脸色,那名倭国老者的双眉,忽然微不可差的皱了皱,旋即好奇的望着刘新宇,开口问道。

    “恐怕你们摊上大事了!”听到倭国老者的话,刘新宇表情木然的望着倭国老者,过了许久,这才微微叹了口气道。

    赵谌的性格,身为一名大唐人,大概没有不了解的,像现在这种状况,一群靠力气挣生活的民夫,却被倭国使节团刁难。

    他们也许不觉得什么,然而,到了赵谌这里,那性质完全就大变样了,依照赵谌往日的所作所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刘新宇连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楚。

    “摊上大事?”刘新宇这话一出,倭国老者包括那名嚣张的倭国使节在内,两人的脸色,同时禁不住一变,望着刘新宇疑惑的问道:“刘君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新宇暗中叹息一声,随后,便摇了摇头,向着船下边走边说道:“自求多福吧,现在便是陛下亲自来了,未必都能保你们周全!”

    这话落下时,刘新宇已经沿着船梯走下,在走下船梯时,目光复又望了一眼船上,禁不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当真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啊!”

    “蠢才!”就在刘新宇下船后,刚刚还在刘新宇面前,装的很谦卑的倭国老者,这时候,突然脸色阴沉,对着那名倭国使节,语气严厉的道。

    “哈伊!”被倭国老者训斥,原本做为使节团里,身份极高的使节,这时候却显得谦卑起来,对着老者九十度弯腰,恭敬的道。

    “留在船上,我去处理!”老者不理会使节,急匆匆的丢下一句话,随即,便飞快地追着刘新宇而去。

    此时的码头上,乱哄哄的一片,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吵闹声,都是急着进出的货船,如今被倭国的两艘船只,堵住了航道,自然都是怨声载道的。

    几名扬州的官吏,不停的劝阻着,说是刘大人已经上到船上,跟倭国使节团交涉去了,很快就会解决此事。

    然而,事实上,这样的话,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到现在为止,倭国的船只,依旧停在航道那里,不进不出,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永远赖在那里不走了。

    有人建议,让人先拖走两艘船只,等到交涉好了,再由纤夫们拖行不迟,然而,这种建议,很快便被周围的喧哗声淹没。

    吵闹还在继续,几名扬州的官吏,也还在继续劝解着,但就在这吵闹声中,一艘巨无霸似的船只,正从海面上,缓缓地向着码头驶来。

    “是宝船!”眼尖的人,此时已经远远看见了宝船,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愣,随即,便惊讶的指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船只,大声叫道。

    随着这一声惊叫,刚刚吵闹的码头上,忽然之间,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随着惊叫,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望向了缓缓驶来的宝船。

    只不过,一开始众人见了宝船,也只是好奇于,宝船的突然现身。

    但片刻之后,有人发现宝船的速度,竟然还在一点点的加速过后,所有人的目光中,开始变得震惊起来。

    码头上,此时船只林立,这时候凡是进入码头的船只,那就必须减速缓行,否则,一旦超速进入,后果,便可能是直接引起多船相撞。

    刚刚的惊疑,才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突然变成了惶恐。

    此刻,码头上停靠的都是他们的船只,以宝船巨无霸的体型,一旦直接撞进来,那么他们所有人的船只,只会落得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有人已经急的,打算跳下码头,将自己的船只开走,然而,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住,而后,一脸怪异之色的指了指,宝船的航线。

    而那条航线,直直对着的,便是进入长江的航道,也就是说,宝船并非是冲着码头来的,而是,直接奔着航道去的。

    长安侯,这是要直接撞击倭国的船只啊!

    码头上,此时人山人海,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无论是谁,都在这一刻,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因为激动,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未完待续。)

第七章 摧枯拉朽般的碾压

    宝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得到赵谌命令的僚人水手们,此时喊着整齐的口号,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摇动着桨撸。

    远远望去,便见的船舱两侧的十六根桨撸,在使劲怕打着水面,将宝船的速度,提到了极致。

    宝船的材料,都是当初冯盎寨子里的,是经过多少年阴干的硬木,材料坚固,加之宝船先进的建造技术,使得宝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海上猛兽。

    而且,更难得是,当初因为出海,赵谌担心遇上海盗,在船上又配备了轮式弩机、喷火器,以及很多的新式弓弩,真正是武装到牙齿。

    然而,这艘原本是海上战争堡垒的巨无霸,出除了陪伴着赵谌,远赴南洋冒了一次险之外,剩余的时间,都是停靠在洛阳码头。

    平白的让这艘海上堡垒,受了许多委屈,直到这一刻,因为倭国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赵谌,巨无霸这才开始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

    宝船在飞速的前进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独孤谋,就像个疯子似的,兴奋的站在船头那里,张开双臂,激动的大喊大叫。

    不光是独孤谋,其余的飞虎军,此时并不比独孤谋好多少,一个个站在宝船的甲板上,挥舞着双臂,拼命的叫喊着,恨不得宝船的速度,再提高一点。

    而此时的赵谌,则现在船中,目光冷冷的望着,已经在视线中出现的那两艘倭国船只,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

    “撞它!”

    “撞啊!”

    “长安侯威武!”

    “……”

    码头上的气氛,已经高涨到了极点,所有的人,此刻望着速度越来越快的宝船,兴奋的大吼大叫,如同飞虎军一样,恨不得宝船的速度,再提高一点点。

    这些人都是急着货运的人。如今,被倭国的无理取闹,白白滞留于此,心里面早就对倭国的人。充满了怨恨,无奈,却因为被官府阻拦,怨气都只能憋在心里。

    而这时候,眼看着赵谌为他们出气。心里面原本的怨气,一下子得到释放,全都兴奋的大吼大叫。

    “老天!”刚刚听到衙役汇报,说是长安侯到来消息的刘新宇,这时候,刚刚从倭国船只上下来,还没走多远,便听到码头上齐声的呼喊。

    随即抬起头来,望向那边时,看到正劈波斩浪而来的宝船。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露出震惊的神色,嘴巴张的大大的,发出震惊的声音。

    “拦住他!”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刘新宇便骤然反应过来,随即,便脸色苍白的大吼着,对着远远而来的宝船,疯狂的大叫道:“这会出事的。不能这么干…”

    这些倭国人,忽然也让刘新宇愤恨异常,然而,说到底却还是远道来出使大唐的。若是任由赵谌这么蛮横的冲撞,传出去,未免有失****的威望。

    只不过,刘新宇在那里大吼大叫,身旁却没有一个人,响应他刘新宇的话。并非是不愿去阻拦,而是,实际上却是根本无法阻拦。

    巨无霸似的宝船,此时,本就已经速度提到极限,估计,就算是宝船上的长安侯下令,都未必能停下来。

    所以,这种情形下,便是再傻再蠢笨的人,都未必敢在这时候,不要命的上前阻拦了,恐怕最后死都不知怎么死了。

    “该死的倭国人!”刘新宇大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迎合他,自己也反应过来,顿时狠狠的一跺脚,如丧考妣的道:“这下子,刘某人也被你们害惨了!”

    宝船的速度,丝毫也没有减速,进入码头后,如同所有人想见的那样,直接就奔着航道那里去了。

    码头上围观的人群,眼睁睁看着宝船驶向码头哪里的倭国船只,顿时像观看龙舟比赛似的,激动的喊着号子。

    起先声音是此起彼伏的,渐渐的,便汇聚成一股声浪,在整个码头上方回荡着。

    “那是…”而在众人齐声呼喊,宝船极速的向着航道而来时,刚刚从船上下来,准备去跟刘新宇交涉的倭国老者。

    这时候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驶来的宝船时,脸色突然间大变,下一刻,微微呆愣之后,猛然间转过身,对着倭国船只上的船员,惊恐的大叫起来:“下船,快下船!”

    其实,这时候不用老者去喊了,身处船只上的倭国船员们,此时,早就看到了极速驶来的宝船,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光是惊呆于宝船的巨大船型,而且,更是惊呆于此刻,正全力向着航道驶来的宝船!

    如此速度,再加上码头上,那些人的嘶声吼叫,光听听那些人兴奋的吼叫,便知道,此刻向他们全速驶来的这艘巨舰,到底是干嘛来了!

    “所有人跳船!”已经来不及驶离航道了,就这么耽误的片刻时间,宝船已经直奔他们而来。

    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撞击了,那名先前嚣张的倭国使节,这一刻,疯狂的大叫着,不等船员们跳下,自己却在第一时间,纵身一跃,‘噗通’一声便跳入了海中。

    而在这名使节跳入海里的瞬间,船上的所有倭国船员,都在这一刻,纷纷奔向船舷,而后,不管不顾,一纵身便跳入了海中。

    两艘船只,所行人员几极为庞杂,船工、武夫、留学生、僧人,乱七八糟的,少说也有几百人,这一刻全都慌慌张张的冲出船舱,纵身跳入了海中。

    码头上,为宝船喝彩的众人,远远望着倭国船只上,倭国人一个个如同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的跳入海中,顿时惹得大喊大叫,兴奋的大笑起来。

    “为什么?”倭国的那名老者,这时候浑身颤抖的,冲到刘新宇面前,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们乃是出使贵国的使节,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

    “自作孽!”刘新宇的脸色,此时一片灰白,似乎不愿再听倭国老者的话,猛地一把推开老者。一边向着码头外面走去,一边恼怒异常的道:“一帮穷鬼,居然跑来大唐耍威风,该!”

    这话刚刚落下。身后便猛地传来一声巨响,就听的‘轰’的一声,随即,便是树木断裂了一样,传来‘咔嚓嚓’的声音。

    等到刘新宇忍不住回头去看时。就见的宝船的前半截船身,已经钻入了倭国停靠在最外面的那艘船只上。

    如同一把钝刀,以极其蛮横的力量,强行撕裂开倭国船只,所过之处,倭国的船只,便如纸糊的一样,伴随着‘咔嚓嚓’的声音,整个船身都在这一刻断裂成碎片。

    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还有船上的一些物品。被褥、锅碗瓢盆以及书籍之类的,一些刚刚还来不及跳下船舱的倭国人,在此时猛烈的相撞中,鬼哭狼嚎般的一头从船舱上栽下来。

    刚刚喧闹的码头,在这一刻,骤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嘴巴微微的张开,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震撼到了。

    这一幕,绝对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震撼人心的一幕,巨无霸似的宝船。在恐怖的速度下,已经不再是相撞,而是,直接以蛮横的姿态,对着倭国的船只碾压了过去。

    跳进海里的倭国人,在拼命的向岸边游。嘴里发出惊恐的求救声,他们大多数人,其实,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此时,早就吓破了胆。

    “还有一艘,撞!”独孤谋现在船头上,疯狂的挥舞着双臂,使劲的大喊大叫着,刚刚宝船直接碾压过去的情景,显然让这王八蛋,兴奋到了极点。

    其实,不用独孤谋再喊,宝船的速度丝毫也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如同一架巨大的铧犁,蛮横的从倭国船只上碾压过去,直接就奔着第二艘船只去了。

    下一刻,便听的‘轰’的一声巨响,而后,停靠在航道上的倭国船只,猛烈的向前倾斜了一下,不等再次倾斜回来,宝船棱形的船头,便似一张铧犁,狠狠的切进了倭国的船身中。

    如同上一艘船只一样,看似坚固庞大的倭国船舰,在这一刻,如同纸糊的一样,发出‘咔嚓嚓’木头断裂的声音,下一秒,整艘船舰都化为一堆碎木。

    码头上传来巨大的欢呼声,眼睁睁的看着两艘倭国船舰,片刻间的时间,被宝船直接碾压成碎片,仿佛是心里积压的怨气,终于得到了释放一样。

    “往后不管是谁,敢在这里刁难民夫,一律严办!”码头上欢呼声一片,然而,就在这欢呼声中,从宝船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扩大了一样,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唤声,响彻在码头上。

    “是长安侯!”听到这个威严中不容置疑的声音,便是再傻的人,也已经猜出了是谁,顿时举着兴奋的朝着宝船,猛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叫了起来。

    宝船并没有因为撞毁了倭国的船只,就停下来,而是,继续向着航道进发,自始至终,都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远远看着那个毁了他们船只的巨无霸,此时,正在民夫们的拖行下,正在一点点的离开码头,浑身**的倭国使节,脸色铁青的站在刘新宇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叫长安侯!”刘新宇的脸上,表情一片阴沉,听到倭国使节的话,微微顿了顿,目光冷冷的望着倭国使节道:“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跟刘某说话,一定是你家祖先积了大德!”

    说完这句话,刘新宇再不废话,转身便离开了码头,竟是对于身后的倭国使节,理都不理了。

    “多谢相告!”等到刘新宇离开了,那名倭国的老者,又是对着刘新宇的背影,一个九十度的弯腰,恭敬的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好了没?”长安,公主府里,一身绯红襦裙的秦玉颜,急匆匆的走进襄城的卧房,看到卧房里,襄城还是一副绸衣绸裙,根本就没穿戴好的样子,顿时有些头疼的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穿好?”

    “你以为我是你啊!”襄城在榻上的一堆衣裙里,挑挑拣拣的,听到身后秦玉颜的话,顿时没好气的道:“身边没累赘,一个人想干嘛,哪能跟我比,身边还有个累赘!”

    说这话时,襄城忽然放下手里的衣裙,转过头来,一张白皙的面颊上,露出溺爱的神色,对着旁边摇摇椅里的小赵曦道:“是不是小宝贝啊,你就是娘身边的小累赘!”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摇摇椅里的小赵曦,这时候看到娘亲熟悉的面孔凑近面前,顿时乐的挥舞起小拳头,‘哇啊哇啊’的叫了起来。

    “累赘是吧?”秦玉颜最讨厌就是,襄城说她一个人了,这让她每次听到,都是恨的牙痒痒的。

    此时,又听得襄城说起,秦玉颜顿时一咬牙,二话不说,快步来到小赵曦的摇摇椅前,一把将襄城推到一边去,伸手抱起小赵曦道:“嫌累赘,我可不嫌!”

    “抱去吧抱去吧!”襄城被秦玉颜一把推到榻上,捂着嘴躺在那里‘哧哧’的笑着,因为只穿了一件绸衣的缘故,胸前的那对,便随着她的笑,使劲的抖着。

    “我在外面等你,再不来就直接带着宝儿去灞桥了!”秦玉颜不理会身后襄城神经质的大笑,自顾自的抱着小赵曦,出了襄城的卧房,直接就直奔府外的马车去了。

    赵谌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发来了电报,昨日下午的时候,从洛阳又发来了电报,说是今日就会抵达长安。

    因此,一大清早秦玉颜就已经准备着要去灞桥迎接。无奈襄城偏偏又是个墨迹的性子,也不知脑袋里怎么想的,穿个衣裙,都能整整花上一个多时辰。

    赶车的乃是石头。一见自家的侯夫人,从公主府出来,慌忙从侯府门口,赶着马车来到公主府前,匆忙间放下踏板。恭敬的站到一边去。

    被秦玉颜催促了一番,屋里磨磨蹭蹭的襄城,总算是加快了速度,从一大堆的衣裙中,挑出一件鹅黄色的襦裙穿上,一头青丝高高的盘起,上面插着一根碧玉簪子。

    穿戴好了一切,往卧室当中一面落地镜前一站,左右的看了看,又拿出一瓶茉莉花的香水。往身上撒了一点,觉得实在完美的不像话后,这才满意的走出卧室。

    公主出行,自然是有公主府的车架,这是皇家的礼仪,不然,就是失了身份,坏了皇家的规矩。

    不过,这样的规矩,放在赵谌这里时。已经显然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除了去皇宫时候,,其他的时候。都是一律乘坐侯府的马车。

    不为别的,只因为,自从上一次赵谌出事后,侯府的马车便特意的加固改装过,安全性能,一点也不亚于后世的防弹车。

    从公主府出来。襄城直接就来到石头的马车旁,在一名随身婢女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屁-股一扭就坐在了秦玉颜的旁边。

    “喷这么多香水,也不怕宝儿不适应?”马车里从襄城进来,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使得秦玉颜不适的皱了皱眉,说话时,将小赵曦抱的离襄城远了些。

    “浓吗?”襄城听到秦玉颜这话,顿时抬起衣袖,凑近了使劲的嗅了嗅,满脸疑惑的望着秦玉颜问道。

    “你闻着当然不浓了!”秦玉颜闻言,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不放心的将小赵曦,又抱的坐远了些,这才无奈的说道:“你都是当娘的人了,就不能稍微替宝儿着想?你能受得了,宝儿哪能受得了!”

    “这个你可就不懂了!”襄城嘴上说着话,屁-股还是向着旁边挪了挪,等到离得小赵曦远了些,这才对着秦玉颜挥了挥手帕,说道:“夫君这次可是给咱俩带了个姐妹呢,你要是太寒颤了,岂不让夫君脸上无光吗?”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听在秦玉颜耳中,顿时叫秦玉颜有些无语,敢情忙活了一大早上,襄城就是在忙着这事,早知道这样,她就该一早就抱着小赵曦去灞桥得了。

    “干嘛?”看到秦玉颜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襄城顿时目泛怪异之色道:“别装的你不在乎似的,可别忘了,夫君胳臂上还有一块牙印呢!”

    “你…”这是秦玉颜永远不想提起的,当初是因为心里难过,一时气愤之下,便在赵谌的胳臂上咬了一口,现在却是永远抹不去了,每当看到秦玉颜便会觉得有些抬起头来。

    没想到,襄城居然又提了起来,秦玉颜顿时气的别过头去,一张白皙的脸颊,都变得如喝醉酒一般,爬满了红霞。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襄城看到秦玉颜脸颊通红,丝毫也不以为然,捂着嘴‘哧哧’的笑着,反而给秦玉颜讲起一大堆的歪理来:“尤其是咱们,要是什么事都不在乎,时间长了,夫君都会觉得咱们根本不在乎他的!”

    “成天就想些乱七八糟的,小心相公休了你!”秦玉颜转过头去,听着身后襄城得意的说着,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啧,你以为我怕啊!”襄城闻言,顿时撇了撇嘴,有恃无恐的道:“夫君若是真敢对我怎样,我便带着宝儿去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让夫君这辈子都忙着寻找咱娘两!”

    “疯女人!”襄城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越说越起劲,听得秦玉颜一头的黑线,过了片刻,这才直截了当的回道。

    马车出了兴化坊,一路便向着城外而去,等到灞桥距离不远时,远远便看见,灞桥上人头攒动,一派繁忙的景象。

    不过,他们似乎已经来的有些晚了,等到他们到来时,便看见码头上,赵谌正陪着学宫的公输斗几人说着话。

    “相公…”看到这副场景,秦玉颜顿时狠狠瞪了一眼襄城,而后,抱着小赵曦走上前去,冲着公输斗先是微微躬了躬身,这才目光望向赵谌,歉意的开口叫道。

    “既然两位夫人都已来了,那老夫便不打扰了!”公输斗的眼眶,微微有些通红,刚刚得知老祖过世的消息,这会儿心里正是悲伤的时候。

    “公输先生好走!”赵谌闻言,慌忙对着公输斗拱了拱手,说道:“这些孩子,便先有劳公输先生带回学宫,改日我就会到学宫处理的!”

    “自然!”公输斗用手掌抚摸着一个孩子的脑袋,听到赵谌的话后,忽然仰天长叹了一声,对着赵谌点了点头,便带着十几个孩子,向着那边停靠的学宫马车而去。

    “对不住夫君,咱们来晚了!”襄城眼看着公输斗离去,这才扭扭捏捏的走上前来,低垂着头,有点歉意的开口道。

    “又非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晚一会早一会的又能怎样?”赵谌眼见面前的两个女人,都是一副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歉意的说话,顿时没好气的笑了笑说道。

    说完这话时,赵谌顺手便从秦玉颜的怀里,抱过了小赵曦,亲昵的在小赵曦的脸上,用下巴磨蹭着道:“这才多长时间,我儿便已长的这么大了,想死爹爹了!”

    “都有小门牙了呢!”襄城刚刚还歉意到不行的人,这时候一听赵谌说起小赵曦,顿时一扫脸上的歉意,眉飞色舞的给赵谌说了起来。

    “是吗?”赵谌闻言,顿时大笑一声,将小赵曦抱的远了些,低头对着小赵曦道:“啊~我儿乖,快张开嘴让爹爹看看…”

    “凝儿,许久不见了!”赵谌忙着跟小赵曦亲热的时候,秦玉颜却来到赵谌身旁的姬凝儿身前,笑望着姬凝儿道。

    真正算起来,秦玉颜跟姬凝儿两人,也不算什么陌生人了,当初,赵谌被孟让派来的人,第一次偷袭受伤后,姬凝儿便跟秦玉颜两人,在侯府里相处了好些日子。

    “玉颜…姐姐可好吗?”姬凝儿的面孔微红,一双目光里,有些微的尴尬之色,听到秦玉颜的话后,姬凝儿顿时低着头,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凝儿以后可叫我襄城姐姐!”正在得意的跟赵谌逗弄孩子的襄城,一听身旁秦玉颜跟姬凝儿说话,顿时回过头来,冲着姬凝儿‘矜持’的一笑,开口说道。

    “襄…襄城姐姐好!”姬凝儿原也是个活泼的性子,这次因为老祖的事情,再加上此刻第一次,以赵谌的女人的身份,跟襄城和秦玉颜见面,难免显得有点儿紧张。

    “以后便是一家人了,都放随意一些!”似乎是看出了姬凝儿的紧张,赵谌抱着小赵曦,望着面前的三个女人,笑着开口道。

    “就是凝儿妹妹,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的!”听到赵谌的话,襄城顿时伸手拉起姬凝儿的手,说着话,得意的转过身,对着赵谌使劲的挑了挑眉,说道。

    娘的,这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灯!(未完待续。)

第九章 居然被魏征夸奖了

    姬凝儿成了侯府里的二夫人,尊称是赵谌的平妻,地位比秦玉颜低了一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总不可能,赵谌再弄个幺蛾子出来,将姬凝儿的身份,抬到正妻上。

    估计,若是那样做了,不光李二会跳起来,便是老秦,也会直接跟他断绝关系的,那分明就是在挑战别人的底线。

    婚礼早就在岭南时,就已经办过了,在老祖坟前磕了头,然后,跟隐门上上下下的吃了一顿饭,简简单单的流程,便算是跟姬凝儿成了亲。

    因此,此番回到长安,自然不会再办!

    倒是秦玉颜,在姬凝儿进府后,特意将侯府上下召集齐了,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隆重的给侯府上下,介绍了侯府二夫人的身份。

    结果,就这一点,把个姬凝儿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直流,比起襄城没心没肺的来,显然秦玉颜,更能胜任主母这个位置。

    隆重的介绍了姬凝儿,秦玉颜随后便吩咐厨下准备丰盛的宴席,这一来既是给赵谌接风,再者也是欢迎姬凝儿。

    一大桌子饭菜,都是厨下精挑细选的,赵谌身为当家家主,自然是坐于上首,下首便是襄城跟秦玉颜三个女人,一家子五口人,总算是坐到了一起。

    酒足饭饱,看着三个女人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说着话,气氛融洽到不行,赵谌于是抱起小赵曦,心里美滋滋的回了卧房。

    女人们相处起来,未免都是离不开八卦,这几乎是天性,赵谌坐在这里不方便,将空间留给三个女人,也好让她们相处更融洽。

    抱着小赵曦回到卧房,爷儿俩往宽大的榻上一躺,一边听着小赵曦,在那里‘哇啦哇啦’的说着话。脑海里想着厅堂里的三个女人,赵谌顿时感慨万分。

    想当初,他从秦岭出来,孤身一人在长安。逢年过节的,身边连陪伴他的人都没有,而今倒好,有了三个老婆不说,还有身边的这个小不点儿。

    “美啊!”赵谌躺在榻上。用手抚摸着小赵曦的脸颊,禁不住舒畅的叫了一声。

    只不过,这一声刚刚落下,手指头便传来一阵疼痛,低头去看时,便见的自己的食指,竟然不知何时,进了小赵曦的嘴里,此时,正被小赵曦用力咬住。

    “这小子。一来就给你爹下马威!”赵谌一动不动的,任凭小赵曦咬着他的手指,嘴上说着话,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望着小赵曦说道。

    小赵曦刚长了门牙,这时候正是牙痒的时候,几乎是逮住什么,便会咬什么的,等过段时间牙长齐了,便就不咬人了。

    “睡了吗?”被小赵曦咬着手指。赵谌就只能一动不动的挨着,结果,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直到襄城轻手轻脚的进来,赵谌这才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身旁的小赵曦,早已经睡了过去,小脸儿红扑扑的,鼻子里发出均匀的鼾声,只不过。小嘴里却依旧含着赵谌的手指,时不时就会吸允几下,估计是把手指当成奶嘴了。

    “抱下去吧!”看到睡熟的小赵曦,襄城将守在屋外的娘娘唤进来,将睡熟的小赵曦交给奶娘,小声的嘱咐道。

    “干嘛?”赵谌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襄城吩咐奶娘,抱着他儿子下去,立刻便瞪着眼,冲襄城不满的道:“我刚回来,就不能让我们爷俩睡一晚?”

    “夫君!”襄城挥挥手,让奶娘抱着小赵曦下去,自己则望着赵谌说道:“夜里宝儿要吃好多次的,留在这里,奶娘不方便的!”

    “口是心非的女人!”赵谌听着襄城这话,再看看襄城那双目光里,含情脉脉,感觉要吃了他的样子,顿时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刚刚明亮的屋子,随后,便陷入了黑暗,屋子里传来襄城‘哧哧’的偷笑声,但没过多长时间,那偷笑声,立刻便变成了急剧的**。

    木质的榻,在剧烈的摇晃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吱呀吱呀’的,感觉似乎快要散架了一样!

    一夜欢歌,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腰都有点酸了,很明显就是纵欲过度了,想想尊昨晚的疯狂,赵谌便觉的有点太过太疯狂了。

    今儿早上,要去参加朝会,昨日回来时,李二专门派了老太监过来通知,要不然,赵谌也不用这么早醒来了。

    卧房里的灯已经亮起,小麦几个丫鬟,一早就被秦玉颜打发过来,此时,正进进出出的,将赵谌洗漱用的物品,一样样的搬进卧房。

    至于,床榻上的赵谌跟襄城两人,几名丫鬟,全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只顾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就似是根本没看到一样。

    “这便是万恶的旧社会啊!”赵谌躺在被窝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几名丫鬟,在心里无病**了句。

    而后,将八爪鱼似的襄城,从身上拽下来推到一边,翻身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简单的洗漱已毕,穿戴整齐了,来到前厅时,没想到秦玉颜跟姬凝儿,却已经早早的就起来了,这时候正坐在前厅里。

    看到赵谌张嘴打哈欠的进来,秦玉颜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谌,看赵谌此刻的样子,不用猜,都能知道昨晚有多疯狂了。

    倒是姬凝儿,似乎还有些无法适应,看到赵谌进来,很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一张白皙的面颊,都变得通红了。

    ‘啪!’只是,姬凝儿刚刚低下头,****上便被赵谌拍了一巴掌,安静的前厅里,随即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慌得姬凝儿险些惊叫起来。

    “怎么见了夫君,也不问好!”照着姬凝儿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赵谌没事人一样的,大刺刺的坐到椅子上,嘴里没好气的说道。

    “夫…夫君早安!”当着秦玉颜的面,被赵谌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姬凝儿感觉两边的脸颊,都是火辣辣的,快速的低头说了一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下去。

    旁边的秦玉颜,却早就在‘哧哧’的笑着,背过姬凝儿时,很无奈的瞪了一眼赵谌,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到了赵谌面前。

    一碗煮的糯糯的米粥,两样清炒的青菜,再就是刚刚出锅的包子了,平平常常的早餐,不过,身边陪着姬凝儿跟秦玉颜,平常的早餐,也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

    木丘回来,石头这个赶车的,自然便退位让贤,于是,陪着秦玉颜跟姬凝儿两人,吃过了早餐,赵谌便坐上马车,一句直奔皇宫而去。

    当初离开长安时,不过才是七月,而今,从岭南回到长安,便已经是十月的天气。

    长安的大街上,显得有点萧条,两旁的柳树上,柳叶都已经泛黄,一阵冷风袭过时,卷起几片树叶,悠悠然的从空中飘落。

    清晨的长安,还是一片宁静,大多数长安人,此时,还都缩在屋子里,唯有皇宫那里,亮着明亮的灯火,宫门外更是车水马龙。

    赵谌已经很久都没来早朝过了,当初还没离开长安时,赵谌就已经取消了早朝,而今又去了一趟岭南,更是数月时间。

    “大功臣回来了!”马车停下,赵谌随后踩着木丘放好的踏板下来,原本站在宫门口,低声交谈的众人,一见赵谌出现,立刻便住了嘴,望向了赵谌,一向大大咧咧的李道宗,更是冲着赵谌很大声的打趣道。

    “王爷取笑了!”赵谌一听李道宗这大大咧咧的话,原本走的好好的人,猛地向前一个踉跄,等到站稳了,这才无奈的冲着李道宗尴尬的道。

    “长安侯此番岭南之行,功过千秋!”赵谌的话音这才落下,不料一向板着面孔,就跟别人欠了他家八贯钱没还的魏征,这时候却接话道:“当年的秦皇劳师远征,都只能铩羽而归,如今,却凭借长安侯区区几千人马,便将岭南大定,此为大功也!”

    太特么难得了啊!

    赵谌听着魏征这话,整个人都瞠目结舌,这话要是别人说了,哪怕李二说了,他都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可现在,这话却是魏征说的。

    著名的吹毛求疵的人,要他诚心诚意的夸别人一句,那就跟逼着他去刨了他家祖坟一样,反倒是会喷你个狗血淋头才怪。

    “莫非是魏大人有事相求?”好不容易应付完了一帮武将们的‘夸奖’,赵谌趁着宫门还没开启时,悄悄凑近魏征的身边,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事实如此,老夫实话实说而已!”赵谌极度不信任的眼神,让魏征的脸颊,都禁不住使劲抽出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谌,魏征丢下一句话,便转过头去了。

    “好吧!”看到魏征这副样子,赵谌只好耸了耸肩,转身向着老秦那边过去。

    而在赵谌转身的时候,原本背过身去的魏征,禁不住回过头来,望着赵谌有些吊儿郎当的走姿,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将目光投向了紧闭的宫门。

    这小子为大唐,啃下了半壁江山,居然夸了他一句,就怀疑他的初衷,当真是相当让他无语啊!(未完待续。)

第十章 永远的小侯爷

    紧闭的宫门,随后缓缓的开启,在长孙无忌的率领下,百官分文武两行,鱼贯进入宫门,片刻后,便进入恢宏的太极大殿中。

    赵谌的身影,就混在武将当中,他如今在朝中并无实职,学宫跟军院那边的职务,并不算是命官,所以,硬是要算,那就只能是岭南大总管了。

    不过,这个官职军政兼顾,既是文臣又是武将,在如今的李二朝堂中,算是比较特殊的,算是开了大唐历史的先河。

    文武百官,一进入大殿,随即便分左右,手捧着朝勿,恭敬的站到两边,静静等待着李二从偏殿里出来。

    也就是片刻之后,偏殿里,随即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一身滚龙袍服的李二,在一群内侍的簇拥下,从偏殿里走了出来。

    “微臣等参见陛下!”

    早朝负责唱礼的内侍,站在大殿上方,唱礼的声音刚刚才一落下,站在下面的群臣,便在长孙无忌的率领下,恭敬的朝着李二躬身,一时间声浪如潮。

    “诸爱卿免礼!”此时的李二,站在大殿上方,等到群臣三拜,这才虚抬起双臂,对着下面的群臣展开,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今日早朝气氛,明显与以往有些不同,其实,从赵谌一开始到来,就已经感觉到了,因为,自始至终从他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时不时的望着他。

    尤其,刚刚李二从偏殿里出来时,目光很明显的向着赵谌这边望了一眼,虽然,隔着通天冠上的吊坠,可赵谌还是觉察到了李二的目光。

    嗯。好像是特别兴奋的!

    想想方才在宫门外的事情,赵谌心里也就释然了,魏镜子说的没错,岭南向来在中原帝王眼里,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当年的秦始皇,劳师动众。一心想拿下岭南半壁江山,可惜,最后也是败在了,岭南的蚊虫烟漳之中,白白的丢掉了许多将士性命,铩羽而归了。

    再想想赵谌熟知的大唐历史,整个岭南,从来都没有被大唐控制,后来。到了武曌手里,武曌一心想拿下岭南,最后才会发生屠冯的事件。

    即便是这样,也只是除掉了,岭南冯氏这个大渠帅,至于实际控制,却是未必,只会是将原本还算可以的岭南社会。彻底打乱了而已。

    而如今,赵谌以一人之力。前后几年,非但除掉了岭南的几大渠帅,而且,还因为南抚州的原因,使得岭南的社会,比之从前简直天上地下。

    而今。随着岭南被拿下,大唐的版图,便算是真正延伸到了大海,若是再拿下西域,那版图就真可谓是完美了。

    只不过。赵谌处理岭南的事物,向来都没想过,别的什么,一开始是想着南迁的僚人,能够有个落脚的地方。

    后来,因为隐门的事,就想着平定了岭南,给隐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只不过,现在看看早朝的气氛,赵谌的心里,骤然间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遥想当年,三国赤壁,周公瑾联合蜀中,跟曹操来了个赤壁决战,这才有了后来的三分天下。

    而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深入岭南,便似个孤胆英雄,杀的岭南渠帅们片甲不留,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攻下整个岭南。

    比起当年小乔初嫁,意气风发的周公瑾,自己的光辉形象,可是直接能闪瞎周公瑾了。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嘴角都禁不住微微的扬起,目光望着上面的李二时,目光中,陡然间都变得火热起来了。

    看这前后的架势,李二分明就是准备要大赏他啊,只是不知道,李二接下来会怎么赏他。

    被李二赏赐,总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虽然知道,以李二的家底,未必能赏赐出什么让他心动的物品,不过,赵谌还是充满了期待。

    要不赏个国公也成,以后出门,就该被人称作国公爷了,跟老秦似的,身上穿着降紫袍服,眼里系着一条玉銙带,甭提多带劲了。

    赵谌还在下面,做着李二赐封他国公的美梦,上面的李二,却已经叫人,搬出了一面巨大的屏风,放在了群臣面前。

    随着几名宦官,将沉重的巨大屏风放下,众人抬头去看时,就见的屏风上面,绘着的并非是什么别的,而是一副巨型的地图。

    而目光顺着地图上移,位于地图最顶端的位置,出现了两个极为醒目的大字——岭南。

    “诸位爱卿,想必已经看清了!”坐在大殿上面的李二,从搬上屏风后,便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此时,这才开口说道。

    听到李二这话,原本望着屏风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收回,齐齐望向了大殿上的李二,静静的听着李二说话。

    “这张地图,乃是朕在接到长安侯岭南大捷的消息后,着人绘制出来的!”李二坐在那里,目光从下面群臣脸上扫过,最后在赵谌身上停留片刻,这才又继续说道。

    “画工绘制这幅地图,共用了三天时间!”李二将目光收回,重新打量着下面的群臣道:“然而,朕这里却用了整整几百年,上千年的世间!”

    李二这话一出,下面的群臣,顿时禁不住一愣,便是赵谌也是禁不住抬起头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李二,心说,你李二统共才活了多久,居然还等了几百年。

    不过,这种疑惑也只是一瞬间,随即,赵谌一下子,便反应过来。

    不管是李二也好,还是李二之上的所有帝王,人家不都号称天子吗,所以,按照这么个说法,身为中原帝王,的确是等待了几百、上千年之久了。

    李二的语气,说到这里时,开始变得悲痛起来,从当年的秦皇开始,历数起他的同行们,在长达几百,上千年的南征时,所遭遇过的种种艰难。

    说的下面的群臣,都跟着情绪低落,一脸就跟刚刚吃了败仗的样子,那神情,就差没当场掬一把泪了。

    赵谌一开始听着李二的诉说,自己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低沉起来。

    身为后世人,赵谌心里自然知道,在后世人习以为常的很多大片土地,其实,在当年不过是一片荒芜之地,都是老祖宗们,流着血汗,一刀一刀拼下来的。

    所以,结合着后世的所知,再听的李二的述说,赵谌心里,一时间也变得低沉,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李二讲的哪些事情当中。

    只不过,听着听着,赵谌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貌似这话听着有点感觉像是,在拿别人的失败,来烘托自己的成功!

    果然,这想法才刚刚落下,李二的演讲也告一段落,大殿里,方才沉默的群臣,在这一刻,纷纷起身,向着李二开始齐声道贺起来。

    好吧,就知道会是这样!

    赵谌很无奈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便混在武将堆里,跟着众人一起,向着大殿上的李二,躬身道贺起来!

    “岭南平定,半壁江山回归,朕心甚慰!”李二已经从御案后站了起来,挥手让群臣都回到坐位,目光却忽然望向赵谌道:“然,此番平叛之功,乃长安侯功不可没!”

    娘的,要封赏了!

    一听李二总算是说到了正事,赵谌顿时抛掉刚刚的郁闷,表面上依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样子,然而,内心里却早已开始激动起来。

    “岭南半壁江山,此番平定,乃功过千秋!”李二望着下面,不疾不徐的说道:“因此,朕便赐封长安侯为万世承袭,永不变革!”

    什么?没听懂,万世承袭是什么鬼?

    正在低头听着李二赐封他国公爵位的赵谌,一听到李二这话,惊讶的抬起头来,一脸困惑的望向李二,整个人感觉都有些发懵了。

    不是说好的国公吗?怎么就还是长安侯,而且,还是什么万世承袭!

    此时,随着李二的话音落下,不光是赵谌惊讶的抬起头来,便是所有在场的百官,都一下子抬起头来,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些人可不是赵谌,李二话音刚落,他们便一下子反应过来,一个个先是露出惊疑的神色,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片刻之后,等到确认无误之后,一个个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神色。

    万世承袭,永不变革!

    别看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然而,背后所包含的意思,却是让无数人,只要想想,便浑身激动的颤抖。

    大唐的爵位,说起来都是世袭的,就比如程咬金如今的国公爵位,将来便可以由程处默世袭,只不过,这个世袭有个制度,那就是每承袭一次,爵位就会递减一次。

    也就是说,程处默一旦到时承袭程咬金的爵位,那便自动降格为郡公,以此类推,这个爵位恐怕到了程处默孙子头上时,就已经是尽头了。

    然而,赵谌这个却是完全不同,万世承袭,永不变革,也就是说,只要大唐存在一天,赵谌的侯爵,便可以子子孙孙的传承下去。

    爵位依旧还是原本的侯爵,然而,就因为加了这八个字,让赵谌的这个侯爵,一下子变得金灿灿起来,价值远远超过了其他的爵位。

    “到头来,不还是侯爷嘛!”总算弄明白了八字真谛的赵谌,顿感一阵无力,国公爷的美梦破灭,感觉整个人都突然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李承乾的第一次财务危机

    万世承袭,永不变革!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是将赵谌的侯爵,推到了大唐第一侯的位置上,今后,不管李二封多少侯,赐封多么了不起的尊称,但都没有赵谌的这个侯爵尊贵。

    这也是大唐史上,第一个被赐封的与国同寿的爵位,其尊贵程度,丝毫也不比国公、亲王这样的爵位低。

    与国同休,万世传承,这样的爵位,简直羡煞了大殿里一大群的人,便是李靖、李绩这样的国公,听到李二的赐封,望着赵谌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在场的人,不管是武将也好,文臣也罢,其实,抛开外表的冠冕堂皇,心底里都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在大唐永久的繁荣下去。

    可惜,在场的即便是李道宗这样的亲王,爵位传下来时,都会按照大唐的律令,爵位每传承一次,便会递减一次,直至彻底消失为止。

    一旦失去了爵位的荣耀,那么也就意味着,家族已经开始没落了,所以,此时听到李二给赵谌的爵位,要是不羡慕,那才叫怪了。

    原来的文书,在李二宣布后,便宣告作废,李二重新又给赵谌给了一张文书,新的文书上,赵谌的侯爵前,加了刚刚李二说过的那八个字。

    爵位依旧是侯爵,不过,因为加了八个字的原因,文书上,将赵谌原本的从三品,提高到了正三品上。

    这一来,又是开创了大唐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从建国至今,至今都还没有人,能够像赵谌一样,年纪轻轻就跟一大堆的国公们平起平坐起来。

    通天冠前面的吊坠,几乎遮住了李二的面容,使得赵谌根本看不清,李二此时的表情,不过。只要看看李二此时的那副站姿,就能够猜得出李二此时的表情了。

    大殿里,此时也是一片‘嗡嗡嗡’的声音,等到李二给赵谌颁发了新的文书。一大帮人,立刻便道贺起来。

    不过,这个道贺却并非是向赵谌,而是,那边忍笑忍的很幸苦的老秦。

    万世传承。永不变革,这样的爵位,其实与其说是给赵谌的,还不如说是,给赵谌未来儿子的,而这个孩子,毫无疑问便是秦玉颜的。

    小赵曦,在还没出生时,就已经被他外公赐封了爵位,将来如果自己努力点。没准就能拼到赵谌如今的爵位上,自然是不需要继承赵谌的爵位

    如此一来,赵谌的这个爵位,理当便是属于秦玉颜将来出生的孩子身上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这才对着老秦,道贺的声音,几乎都没断过。

    赵谌原本以为,李二会给他赐封一个国公啥的,结果。最后竟然变成了世袭的侯爵。

    心里固然有些失望,不过,看看大殿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顿时露出微笑。只得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出来。

    今日的早朝,似乎就是为了岭南的事情,等到结束时,从太极殿出来,外面的太阳,都已经升起老高。竟然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

    从太极殿出来,赵谌的身影,被裹挟在老将们中间,一路向宫门外走去,结果,还没出宫门,就被李承乾派来的人,堵在了宫门那里。

    刚刚在早朝上,李承乾自然也在,不过,却因为身份的原因,自始至终都坐在离赵谌很远的地方,彼此之间,别说能交流了,便是递个眼神都办不到。

    “有事?”被李承乾派去的人,拦了下来,赵谌只好跟随着那人,又折转了回来,望着太极殿外等着他的李承乾,奇怪的问道。

    “你着急回去做什么!”李承乾抱怨了赵谌一句,冲着赵谌贱兮兮的笑道:“昨晚你刚回来,也没想着去打扰你,这不刚好你也来早朝了,要不一起去东宫喝一杯?”

    黄鼠狼在给鸡拜年,尤其看看这混-蛋,此刻脸上流露出来的贱模样时,赵谌就知道,一定是这货遇上了什么难事,急需要他的帮助。

    东宫里,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看看那一桌子珍馐美馔,赵谌顿时皱了皱眉,目光狐疑的望向李承乾,看这架势,貌似问题还很严重啊!

    “没别的意思!”李承乾被赵谌盯得有些发毛,冲着赵谌咧嘴笑笑,指了指一旁的位子道:“这次谌哥儿你去岭南,咱们这一别就是数月之久,今日这宴席,便当是给谌哥儿接风了!”

    “虚伪,真虚伪!”赵谌听着李承乾结结巴巴的话,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啧啧之声,说着话,屁-股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到椅子上,望着李承乾,摊了摊手道:“早上出门时吃的不多,所以,有事说事,说完了也好开吃!”

    “告诉我,一文钱怎么当十文钱花?”被赵谌直接了当说破,李承乾竟然丝毫也不觉得难堪,垂头丧气的往赵谌对面一坐,也不藏着掖着了,望着赵谌直接问道。

    “…没听懂!”听到李承乾这话,赵谌愣了半天,这才茫然地对着李承乾,摇了摇头道:“什么一文钱当十文钱花?”

    “江淮的事情啊!”李承乾头靠在椅背上,痛苦的**道:“这事儿现在已经落到钱庄头上了,我都快被折磨疯了!”

    “你逗我?”赵谌闻言,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痛苦的李承乾道:“江淮的叛军,让你们钱庄去平定,陛下…咳咳,那个怎么可能呢!”

    说顺了嘴,险些就脱口而出陛下疯了的话,还好在快要出口时,一下子醒悟过来,及时的收住了口。

    “你觉得怪异,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李承乾闻言,冲着赵谌苦笑一声,而后,望着赵谌说道:“现在江淮的一摊子事,全都由钱庄跟户部协同处理!”

    听到李承乾说到户部,赵谌的眉头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目光望着李承乾时,忽然像是这才明白了过来。

    “当初,从你送来电报!”李承乾坐直了身体,痛苦的用手支着脑袋,望着赵谌说道:“将孟让的事情一说,父皇便立刻派了人去江淮勘查!”

    看到赵谌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李承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派去的人乃是许敬宗,前段时间,也就在你离开岭南时,许敬宗也已经从江淮回来,带来了江淮那边的具体消息!”

    听到李承乾这话,赵谌已经基本明白了李承乾今日找他的原因了。

    当初,在岭南接到李二的电报,说是孟让老儿的老窝,有可能就在江淮后,还没等派去的人,到达江淮,赵谌便已经基本明白了江淮那边的情形。

    落后的生产,特殊的地理环境,加上隋末以来,多年战争造成的荒芜,因此,便导致整个江淮地域,都是流民乱窜,盗匪横生。

    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便成了孟让这些野心家的天堂,只要有粮,随随便便振臂一呼,便会有数以万计的流民盗匪,闻讯而来。

    而今,孟让已经被他搞惨了,留在梅岭那里负责给他修通梅岭栈道,可江淮的事情,却还没解决,哪些流民盗匪不归孟让统辖,所以,依旧在江淮各处流窜。

    孟让的教训就在眼前,因此,解决江淮这些流民盗匪,便成了李二重中之重的事情。

    而想要彻底解决这些流民,唯一的办法就是安置,让他们结束流窜的日子,踏踏实实的接受当地官府的管制,如此才能从根本上解决。

    所以,在赵谌在岭南启程时,李二跟朝中经过商讨以后,便将此事交给了户部跟钱庄,负责解决江淮流民安置的问题。

    “没钱!”李承乾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元末,立刻便愁眉苦脸的,对着天女摊了摊手道:“江淮的缺口太大,这几****已经反反复复核算过了,以钱庄现在的运营,根本无法**承担整个江淮的巨大预算!”

    说着话,李承乾飞快地起身,从偏殿里拿出一大摞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核算的数字,对着赵谌说道:“看看这上面的,按照这样的成本算下来,钱庄现在的缺口,已经大到根本没法填补!”

    赵谌听到李承乾这话,从李承乾手里接过图纸,展开了,仔细的从头看到了尾,等到看完了,便将图纸放到了一边,微微叹了口气。

    按照这上面的核算,的确就如李承乾所言,钱庄如果真要接手江淮安置流民的事情,缺口根本就是大到没边。

    庞大的资金成本,就算是李承乾日夜不停的开动机器制造钱币,那也是远远不够。

    更何况,若真是钱庄那样做了,那也就意味着,整个大唐都会陷入奔溃。

    “有办法吗?”总算挨到了赵谌看完图纸,李承乾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望着赵谌问道。

    “有啊!”赵谌坐在那里,微微沉吟了一下,故作神秘的对着李承乾勾了勾手指,等到李承乾疑惑的凑过来后,这才对着李承乾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随着赵谌说的话,就见的李承乾的表情,一开始由原来的木然,渐渐的便变得惊讶起来。

    到了最后时,更是震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赵谌,过了半天,这才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痛苦的道:“蠢啊,这种办法我早就该想到的才对!”(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学宫师生的作业

    今天的天气晴朗,在十月的季节里,能有这样晴朗的天气,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艳阳高照,从早上醒来,一抹刺眼的阳光,便从窗棂里穿过,撒在卧房的榻上,使得阴暗了多日的卧房,总算是有了生气。

    身边的秦玉颜,早就已经起床了,徒留下枕边的一抹香气,醒来的赵谌,于是,便将脑袋埋在枕头里,贪婪的嗅着,感觉全身心的舒服。

    赖在床榻上过了一阵子,要看着时辰不早了,赵谌这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在小麦几个丫鬟的伺候下,穿戴好了衣袍,施施然的向着前厅而去。

    今儿是长安大剧院落成的日子,这座剧院,算起来是赵谌留给学宫的一个作业。规划图是由赵谌完成,而参与者,却是从学宫的教习,以及到学宫的学子。

    全程从预算到开工,赵谌都没过问过,都是公输斗等几名教习,带领着学宫的学子们,一项项的攻克难题,历经数月,这座大剧院,总算是完成了。

    “你们不去剧院那边?”赵谌来到前厅,吃饭的空档,听到秦玉颜扭扭捏捏的说起,今日他们三人要去四楼那边时,顿时惊讶的抬起头,望着秦玉颜问道。

    “…还是相公去吧!”听到赵谌这话,一旁的襄城,不知为何,忽然捂着嘴,在那里‘哧哧’的偷笑着,而秦玉颜跟姬凝儿两人,却是面颊通红,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期期艾艾的道。

    “啧,这是有事瞒着我啊!”赵谌一见秦玉颜跟姬凝儿两人这一副表情,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便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两人咂了砸舌,说道。

    赵谌这话一出,一旁的襄城,早已经笑的花枝招展。就跟个抽疯了似的。而反观秦玉颜跟姬凝儿的脸颊,却是红的跟抹了胭脂似的。

    大概是受不了赵谌的目光,一向温顺的秦玉颜,却在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娇蛮的对着赵谌道:“哎呀,相公你就不能不要问了好吗!”

    得,这明显是有什么事,要瞒着他啊!

    不过,既然秦玉颜不愿意说。赵谌也不好再去过问了,不管什么事,总归是三个女人间的秘密,他一个大老爷们,就不掺合其中了。

    既然,家里的三个女人要去‘四楼’,那自然而然,马车就得留给三个女人,身边还带着小赵曦呢,安全上自然不能马虎了。

    长安的大剧院。就坐落在朱雀大街旁的一个坊里,面向着朱雀大街,庞大的建筑,从一进入长安城,便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剧院的建筑,考虑到是在朱雀大街上,显得格外刺眼,于是,全部采用的后现代风格。

    厚重的钢筋水泥的墙壁,上面贴满了亮银色的瓷砖。几扇落地窗,上面安装了厚厚的玻璃,透过落地窗,便能看到里面的样子。

    剧院面向朱雀大街。沿着朱雀大街走去,过十字大街那里,便正好是大剧院了。

    恢宏大气的建筑,正面是一溜儿青石的台阶,沿着台阶向上,正对着的。便是两扇同样落地的巨大玻璃门,上面的玻璃,同样也是采用的钢化玻璃。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平日里本就繁忙的朱雀大街上,此时更是人来车往,一片繁忙的景象,尤其,是在大剧院那里,更是人头攒动。

    而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老远便能看到,此时大剧院那面正对着大街的门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红色条幅,上面用龙飞凤舞般的字体,书写着——长安学宫全体师生学术报告会!

    而在那面巨大的条幅下面,则是站着子。穿戴一新的公输斗,以及长孙冲等学宫的学子们,而做为学宫里甲等生,李泰自然也在其中。

    一个个站在那里,就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穿戴着学宫的服饰,昂首挺胸,脸上俱都露出得意的表情。

    只不过,在场的不管是李泰也好,长孙冲也罢,这些往日里,都是锦衣玉食的二世祖们,此刻站在那里,一个个看上去都跟刚刚大山里出来的似的,皮肤黝黑黝黑的。

    其实,这也难怪会变成这样!

    因为,这数月以来,自从剧院开始施工,这些人几乎每天都顶着日头,在这里忙碌着,吃吃喝喝都跟工人们一起,能不变成这样,那才叫怪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座由他们亲自参与的大剧院,总算是已经完成了,或许,老百姓们不懂这座建筑到底意味着什么,可只有亲自参与的人,才会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因为,这座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水泥钢筋的建筑,在学宫的这些人眼里,却是由一堆堆的线条跟数字组成。

    大到一堵承重墙,小到一扇窗页的安放,都是经过周密的计算,这才得出的结果!

    此时,因为大剧院的落成典礼,在大剧院外面,吸引了不少的长安百姓,人山人海的,都在望着大剧院的台阶上,站着的公输斗等人。

    “陛下什么时候过来?”而此时,就在台阶上,坐在轮椅上的老李纲,一张苍老的面孔上,挂着微笑望着面前的百姓,嘴唇却在轻轻蠕动,压低声音问旁边的赵谌。

    “没说!”赵谌就站在李纲的身旁,听到李纲的话,低下头来,笑望着李纲说道:“不过,陛下即使来了,这样的场合,也不好露面的,所以,这剪彩的事还得你老来做!”

    今天这日子,显然不止是剧院落成,正如此时条幅上写的那样,是学宫的师生们的一次学术报告会,因此,做为学宫名誉上的校长,李二自然是非来不可。

    “再等等吧!”李纲方正惯了,即便心里清楚先别说的事实,可神情还是犹豫着,不肯在李二没发话前,擅自过去剪彩。

    然而,这话才落下没多久,赵谌就忽然看到,一辆马车从皇宫的方向缓缓驶来,随后,马车便绕行到了大剧院后面去了。

    这辆马车,自然便是李二的马车,因为,赵谌看到赶车的人,正是老太监。

    而且,在马车拐向大剧院后面时,马车的一角帘子掀起,坐在里面的李二,远远对着他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可以开始了。

    总算是有了李二命令的李纲,随后,被赵谌推到了前面,下一刻,便拿起李泰递来的一把金剪刀,干脆利落的剪下了彩球。

    而在老李钢剪下彩球的瞬间,早就准备的鞭炮,一下子被点燃,‘噼噼啪啪’的在大剧院门口炸响。

    刚刚还保持矜持的长孙冲等人,在鞭炮炸响时,一个个顿时兴奋的连连击掌,庆祝着这一刻,属于他们的荣誉!

    “不错!”外面鞭炮声声,然而,此刻的剧院内部,却是一片安静,即使能听到外面的鞭炮,也是那种闷闷的,仿佛隔了很远一样。

    等到赵谌推着李纲,随同公输斗等人一起,进入剧院内部时,李二正背负着双手,参观着里面的设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二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次随同李二一起过来的,还有长孙跟杨妃两人,在李二到处参观时,两人也跟在李二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剧院内的一切。

    后现代的剧院,上面是一个大型的舞台,下面是一排排的座椅,屋顶采用的拱形屋顶,有回音扩音之效,说话时,便带着‘嗡嗡’的回音。

    一盏巨大的琉璃电灯,便悬挂在拱形屋顶下,此时亮着昏黄的灯光,将大剧院内部,都映照在一片暖色当中。

    而因为,门窗都采用了密闭隔音的设备,因此即便外面热闹喧天,然而,在剧院内部,此时却显得异常安静。

    “看来朕还是太小看了!”到处参观完了,李二这才带着长孙跟杨妃两人,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感慨的望着头顶那盏,巨大的吊灯,禁不住咂了砸舌说道。

    “还有更神奇的呢!”听到李二赞不绝口,赵谌顿时微笑了一下,望着李二说道:“微臣保管陛下看了,更加惊奇!”

    赵谌说这话时,门外的长孙冲跟李泰等人,已经回到了剧院内部,一个个仿佛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精彩上演。

    随着赵谌的这话落下,刚刚还明亮的剧院内,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正当李二身旁的长孙跟杨妃两人,稍显慌乱之时,一盏灯光,忽然从大舞台的前面亮了起来。

    “微臣接下来,展示的这个就是小孔成像的一部分!”赵谌站在那盏灯光后面,手里一边鼓捣着,一边头也不回的给李二解释道:“所以,接下来看到的,陛下跟娘娘都万勿慌乱!”

    这话才一落下,便听的‘咔’的一声,刚刚亮着的灯光,忽然间暗了一下。

    但下一刻,就在灯光照射到的大舞台上幕布上,忽然却出现了,一副巨大的图像,看上去似乎是画出来的,上面的内容是,剧院还没建起来时,这里曾经的废墟模样。

    果然,当这幅图出现,赵谌便在那里,回过头来,望着这边惊讶的李二以及长孙解释道:“这是一开始,还没修建时的地方!”

    这话落下,不等李二开口,便见的赵谌复又低下头,似乎是抽出又一张纸,放入了灯光之后的匣子里,便听的‘咔’的一声轻响,刚刚出现的那张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又一副图纸。

    依旧是素描所画,不过,却是一群人,刚刚来到废墟上,正对着废墟指指点点。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上面的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坐在剧院里的公输斗,以及长孙冲、李泰等人。(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为少年喝彩

    ‘咔咔’的声音,还在剧院里响着,每一次的声音传来,被灯光映照到的地方,都会换上一副新的图像。

    依旧是素描完成的图像,不过,图像的内容,却是千变万化,从剧院当初的废墟开始,一点点随着建设的进度,展示在众人的面前,就仿佛是在亲眼目睹一样。

    当然,这中间还有别的图像,这些图像,便是素描的建设剧院的学宫师生,以及哪些工人们。

    正在干活的、正在休息的、正在那里观望的、正在那里埋头计算的、正在那里彼此争吵的、还有陷入难题时的沉思、攻克难题后的彼此击掌庆贺……

    一副一副的图像,随着赵谌的手,被映照在剧院的巨大幕布上,无声,不动。

    然而,随着一幅幅的图像的转换,下面不管是谁,都仿佛能感受到哪些图像,在那一刻所所传递出来的气氛,宛如身临其境一般。

    一开始,李二跟长孙等人,也只是惊叹于图像的神奇,然而,随着上面越来越多的展示,几人的注意力,渐渐便被上面的图像吸引。

    这些图像,记录了剧院从无到有的过程,也记录了,这其中公输斗跟李泰这些学子们,所有的喜怒哀乐。

    而在李二等人,随着图像的转换,身临其境的感受着,其中的学宫师生们的酸甜苦辣时,坐在他们身后的李泰等人,这一刻,望着上面的图像,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这座剧院,几乎是耗费了他们所有的精力,这其中,他们争吵过、犯难过、放弃过、每一次遇到难题,熬夜是常有的事。

    在座的,除了像吴笔这样的商贾子弟,其他的。比如李泰跟长孙冲,那都是身份极其尊贵的,可为了这座剧院,两人三四天不洗澡。那都是常有的事。

    土木工程本就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涵盖了很多的学科,而他们,不过是刚刚入门而已,可想而知。在建设这座剧院的过程中,他们所遇到的问题有多难了。

    争吵过,就像刚刚展示的那副图,李泰、长孙冲还有吴笔三人,为了核算拱形屋顶,站在那里吵的面红耳赤的。

    放弃过,还记得在吊顶的时候,一次次的失败以后,搞的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了,那一天。他们什么事都没做,就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空着顶的剧院。

    当然,也曾无数次的击掌庆贺,那是终于在解决一个个难题之后,几个人忘情的大喊大叫,彼此击掌庆贺。

    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所以,此刻再看着这些图像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感慨万千的!

    这座剧院,教会了他们太多的东西,知识不过只是次要的,还有别的。比如团结,比如集体,比如分享跟承担。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弱小的,只有与伙伴一起承担,再大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而快乐同样也是一样。

    这世上有多种多样的快乐,有些快乐可以跟亲人分享,而有些快乐,却是需要跟伙伴一起分享,因为,分享快乐也是一个需要懂得的人!

    所有的图片,都已在赵谌的操纵下,展示完毕,最后留在大幕布上的图像,是一副已经完成的剧院正面图像。

    然而,就在下面的人,都以为已经展示结束的时候,赵谌却又拿起一摞图纸,放入了那个匣子里。

    而后,一阵急促的‘咔咔’声,一连串的响起,而在这一连串的声音中,映照在幕布上的图像,在飞快地变化着。

    起先依旧是一副废墟的图像,然后,废墟中多了许多的材料,很多工人出现,开始修整地面,堆积的材料,开始在平整出来的地面上,一点点的变成墙壁。

    剧院的大厅里,‘咔咔’的声音在连续的响着,而在幕布上,图像也在飞快地变换着,而那飞速变换的图像,都是从废墟开始,一张一张事先拍好的。

    于是,当这些顺序拍好的图像,在飞快地变换时,展现在李二等人面前的,便是一副活动的画面,仿佛剧院在他们眼前,瞬息完成了一样。

    ‘咔’

    随着最后一声机器的声音传来,幕布上的画面,重新又定格在了剧院的正面,剧院的大厅里,机器的声音,还在‘嗡嗡’的响着,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刚刚灭去的吊灯,重新又亮了起来,大厅里一片光亮,李二跟长孙坐在那里,目光依旧望着幕布上,黯淡许多的图像,脸上的震撼,还没完全消散。

    “陛下!”赵谌站在舞台下面,对着还没回过味来的李二,微笑了一下,而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还在望着幕布的李二,听到赵谌这话,禁不住微微吸了口气,用手拍打着大腿,而后,稍等片刻,便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了舞台。

    “今日,你们让朕再一次惊讶了!”站在舞台上,李二的目光,望着下面的人,微做沉吟,这才开口说道:“从无到有,朕方才看到了你们所有的努力,也让朕看到了大唐的未来!”

    “你们所建造起来的这座剧院,不光只是一座剧院!”李二的目光,望着下面的每一个人,声音在剧院里响起:“而是,一座希望的里程碑,所以,朕现在看着这些,十分的欣慰,也有些急不可待!”

    说到这里时,李二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下面的李泰、长孙冲,以及吴笔身上掠过时,继续说道:“朕的朝堂里,给你们留了很多位置,所以,快快成长起来吧,跟朕一起,把大唐经营的越来越好!”

    “鼓掌!”听到李二这话,站在下面的赵谌,随即大喊一声,率先鼓起了掌。

    有了赵谌的带动,一时间下面的众人,也都跟着鼓起掌,便是长孙跟杨妃两人,也在微微迟疑之后,跟着众人一起,给李二鼓起了掌。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人说过话,反悔也就反悔了,可李二不同,所以,既然李二都发话了,那就必须把他变成真的。

    既然是师生的报告会,那就离不开师生的演讲或者展示,因此,当李二下来后,便是公输斗以及李泰等人的登台。

    纯纯学术性的问题,当上面的公输斗等人,在说着建造剧院时,所攻克的一些难题时,坐在李二不远处的赵谌,很明显,便看到李二一脸的茫然表情。

    李二如此,身旁的长孙更是不堪,看上去一副很认真的盯着上面,侧耳倾听的样子,可赵谌发现,长孙的一双目光,却转来转去的,没一刻是闲下来的。

    直到李泰的登台,不管是李二,还是精神不集中的长孙,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目光中陡然释放出火热之色,一脸的得意样子。

    看到李二两口子,这跟普通人一模一样的表情,赵谌禁不住稍微愣了愣,忽然轻笑了起来!

    参与到剧院建设的所有师生,都已经登台完毕,李泰、长孙冲,甚至就连商贾出身的吴笔,也站在舞台上,面对着这个帝国最至高无上的帝后,战战兢兢的展示了他的所学。

    学术报告会,进行的非常成功,然而,就在最后一名学子,登台展示完毕后,一直站在台下的赵谌,却在这时候,走上了舞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谌是准备做落幕的演讲时,站在上面的赵谌,却在这时,将目光投向了下面的一个人——李恪。

    李恪在学宫里,乃是丙班的学子,在这次建造剧院的过程中,李恪也并没有参与进来,然而,今天的学术报告会,李恪却也来了剧院。

    当然,非但李恪来了,便是一向不怎么出宫的杨妃,今日也被李二带来了。

    此刻,当赵谌将目光,望向下面的李恪时,早就了解真相的人,此时脸上都不禁露出释然的表情,这其中便也包括李二在内。

    自始至终,都坐在角落里的李恪,这时候被赵谌望着,脸上的表情,忽然出现一点点紧张,看上去像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反观杨妃那里,原本还没觉察到什么的杨妃,在全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望向李恪时,终于开始意识到了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刹那间,露出惊恐的神色。

    “方才我们看到了那么多的图像,如果没有这些图像,大概也不能尽情展示曾经的酸甜苦辣!”赵谌站在舞台上,目光望着下面的众人,微笑着开口道:“所以,当我们为大家喝彩时,也不能忘了这个用手中的一支画笔,将所有事情,用画面记录下来的长安学宫,丙班的李恪同学!”

    正如赵谌所说,他方才之所以,能够尽情展示哪些图像,这都得益于李恪的杰作,从李恪入学之后,就一直待在丙班当中。

    那时候,李泰曾经央求过他一次,希望能给李恪一个机会,但被他拒绝了,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弃李恪。

    正因为没有放弃,所以,在后来他的观察中,便意外的发现了,李恪那双能扑捉画面的观察力,以及绘画方面的天性,于是,很自然的,他便交给了李恪一支画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李泰醉心于求知,而李恪却对画面执迷不悟,同样的执迷,所以,这一次赵谌便留给了李恪一个作业,那就是将这里的一切,用画笔显现出来。

    而事实证明,李恪确实做的很好,比赵谌想象中的还要好!

    剧院的大厅中,响起了持久的掌声,便是李二两口子,这一刻也是跟众人一样,在为李恪鼓掌,坐在李恪身旁的李泰,更是夸张的一把抱住李恪,向着台上的赵谌,使劲挥手。

    而被李泰抱住的李恪,此时,却是泪流满面,包括杨妃在内!(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剧院里的时空之门

    李二满意而归,自然离开时,便也理所当然的,顺手牵羊带走了投影机,身为帝国的皇帝,遇到好玩新奇的东西,顺手牵羊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等到李二带着长孙跟杨妃离开,李纲等人也准备回去,今天对于学宫而言,格外重要的日子,自然,学宫里也安排了一系列庆祝。

    因此,这会儿学宫里的人,比如裴寂老儿等人,早就眼巴巴的候着,等着公输斗等人的回去。

    不过,赵谌却不打算,现在就陪着李纲等人,回到学宫去,而是,暂时留在了剧院,等到下午时再准备回去。

    因为,他在这里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以说,从当初建造这座剧院时,赵谌就已经为了这一刻。

    这座学宫的建立,对外是由学宫出资建造,然而,知道学宫内情的人,却都知道,这座剧院实际上,都是由赵谌一人垫付资金。

    学宫里,如今养着几百号人,当初募捐来到钱,盖了学宫,剩余的其实已经并不多了,在这一年的花销中,那些钱早就已经入不敷出。

    这种情况下,试问学宫,还那里有多余的钱,来兴建这座规模巨大的剧院?

    所以,实际上出资兴建这座剧院的人,就是赵谌一人而已。

    而赵谌之所以自己掏钱兴建,一来当然是希望,学宫的师生们在建造这座学宫时,能够在实践中,学到更多的理论知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已经达成。

    而另外一个原因,也可以说,是当初赵谌真正下决心,要建造这座剧院的真正目的了!

    “你干嘛不跟老夫一起回去?”坐在轮椅上的李纲,听到赵谌说,要等到下午时候。才打算回到学宫时,刚刚舒展的脸上,禁不住微微一愣,进而望着赵谌疑惑问道。

    “是不是有别的事?”赵谌跟李纲说话时。公输斗也在一旁,刚好听到赵谌的话,公输斗也禁不住皱起眉头问道。

    “没有,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赵谌听到李纲跟公输斗的话,顿时笑了笑。望着两人解释道:“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岭南的事物,都没顾上这边,现在建造出来了,所以,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这个理由说的有点儿牵强,不过,面前的两人,不管是李纲还是公输斗,都算是活到成精的人物。

    一听赵谌这明显牵强的理由。两人那里还有不明白的,赵谌分明就是有事留在这里,但却不想让他们知道。

    所以,两人闻言后,当即便点点头,嘱咐了赵谌几句,便带着学宫的学子们,转身便向着剧院外走去。

    “多谢先生!”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只不过,商贾出身的吴笔。却有意留在了后面,等到多数人出了剧院,吴笔这才来到赵谌面前,向着赵谌深深一躬。开口说道。

    “是你自己争取的!”赵谌当然知道,吴笔这一躬身,所要感谢的是什么,因此,伸手将躬身的吴笔搀扶起来,微笑望着吴笔说道:“想要感谢。那便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商家出身,注定了此生都无望于仕途,这个时代,商贾是没有任何的身份地位可言,很多时候,商贾这两个字,其实代表的就是贱民。

    然而,因为学宫的出现,让吴笔这个本自传承他老爹本业的妖孽,有了入学的资格,更是在刚刚,得到了李二亲口的一个称喏。

    由商转仕,这或许在乱世当中,才有可能出现的一种结果,却因为赵谌的出现,让吴笔这个商贾子弟,将来有望进入仕途。

    而这,也不仅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入仕,更是从此摆脱轻贱身份的机会。

    世代为商,一旦吴笔入了仕途,那么吴笔之后的子子孙孙,便全部有机会可以入仕了。

    “别辜负了这样的机会!”将吴笔搀扶起来,赵谌微笑着拍了拍吴笔的肩膀,看着眼前这个出身低微的妖孽,笑着开口道:“所以,好好努力,将来能有更高的成就,才不负今日先生给你的机会!”

    “学生明白!”听到赵谌鼓励的话,吴笔顿时向着赵谌,再一躬身,恭敬的开口说道:“学生谨记先生今日教诲,必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去吧!”赵谌闻言,笑着对吴笔说道:“今日是属于你们的日子,放下心里的一切包袱,好好的庆祝,可以适当喝点酒的!”

    “先生今日送酒了?”赵谌不提酒还好,这一提到酒,刚刚还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吴笔,立刻便双目放光,惊喜的问道。

    一群混-蛋啊!

    看到刚刚毕恭毕敬的吴笔,这时候露出贪婪的表情,赵谌顿时禁不住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学宫里不准饮酒,哪怕你的身份,有多尊贵,一旦被发现违规饮酒,立刻便会被记大过一次,等到第三次的时候,学宫就会立刻开除。

    正因为有了这条禁酒令,整个学宫里,别说是学子们了,便是像裴寂这样,无酒不欢的老酒鬼,都不敢在学宫里,带头破坏规矩的。

    “各样都送了!”心里禁不住嘀咕了一句,表面上却是无奈的望着吴笔说道:“所以,如果你现在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估计,哪些好酒就轮不到你了!”

    “多谢先生相告!”赵谌这话一出,那还了得,刚刚话音才落,便见的吴笔飞快地冲着他一躬身,嘴里说着话,飞快地便向外面跑去。

    站在剧院的大厅里,隔着几扇落地窗,赵谌看到,刚刚才出去的吴笔,已经疯了似的,正在跟长孙冲一起,大笑着挤上一辆马车。

    看到这一幕,赵谌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进而露出一个微笑,无论这个时代,外面的人如何的阶级森严。

    然而,在与外面一墙之隔的学宫里,有些东西,其实正在悄然的变化着。

    所有的人,都已离开了,包括剧院的几名洒扫工人,也被赵谌吩咐拉上窗帘,关闭剧院大门后,离开了剧院。

    因此,这一刻在偌大的剧院大厅里,便只剩下了赵谌独自一人!

    而等到工人们也离开了,原本站在舞台下面的赵谌,目光向着剧院大厅的各处望了一眼,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走上了巨大的舞台。

    一面巨大的幕布,随后,被赵谌一下子拉开,而当幕布拉开的瞬间,就在幕布后面的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架子。

    四四方方的,看上去就像是,还没安装门业的门框一样,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处在舞台上面!

    看到这个巨大的‘门框’,赵谌的双目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复杂之色,因为,当初修建这座剧院,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巨大‘门框’。

    而这个‘门框’不是别的,正是开启时空门的必备条件,也就是说,赵谌当初修建这座剧院,其实就是为了架设时空门的。

    只不过,而今剧院已经完工,这个巨大的‘门框’,也已经制造出来,开启时空门的条件,都已经成熟,就等着赵谌开启时空门了。

    可惜,偏偏就是,因为老祖的过世,让事情出现了偏差,使得赵谌不得不继续留在大唐三年!

    只不过,虽然答应了三年,可赵谌在得知剧院建造出来时,还是控制不住,想提前打开时空门看看,到底这个时空门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心思,像是中了邪一样,不管赵谌如何去压制,却都控制不了。

    直到今天剧院落成典礼,所有人都走完了,偌大的剧院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于是,赵谌望着面前的‘门框’,鬼使神差般的拿出了手机。

    打开时空超市,出现在赵谌面前的,依旧是熟悉的界面,熟悉的四大选项。

    这一刻,赵谌望着四大选项中,时空之门的选项,微微轻吸一口气,而后,手指上移,点在了时空之门的选项上。

    而在赵谌点击时空之门后,原本的选项界面消失,屏幕上出现了时空之门四个大字,而在这四个大字下面,则是有关时空之门的选项,以及一个确认开启的选项。

    “确认!”几乎是毫不迟疑,赵谌在进入选项时,手指一下子便点在了确认上,而在点击的同时,赵谌将手机对准了巨大的门框。

    而就在赵谌对准门框的刹那,刚刚还只是空荡荡的‘门框’上,这一刻,忽然出现了一阵无形的波动,而在这波动中,‘门框’周围的景物,全都扭曲起来。

    再下一刻,熟悉的水纹开始出现,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出现的水纹,放射出一股银色的光亮,先是一点点攀附在‘门框’四角。

    而后,水纹渐渐开始密布起来,‘门框’四角的水纹,随着水纹的密布,一点点向着中心靠拢,片刻之后,当四角的水纹,一下子连接起来时,整个‘门框’上便出现了一张银色的‘门帘’。

    释放出一股银色的光,随着波动,将剧院的大厅,都映照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

    而赵谌便站在这面银色的门帘前,双目望着面前的银色之门时,脸上被震惊所取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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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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