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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最后的集训

    已经是傍晚时分,当山顶上的那轮夕阳,慢慢的沉入山下后,问夜幕便渐渐的,开始笼罩整个秦岭,最终让秦岭陷入一片幽深的黑暗当中。

    而在夜幕降临时,位于秦岭深处的某一处地方,此时,却是灯火通明,营地里早就燃起几堆巨大的篝火,火光在黑夜里跳跃着,将周围的景物,都映照的忽明忽暗。

    远远近近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兽吼声,在这漆黑的秦岭深处,愈发使得这片原始森林,显得阴森,好在那兽吼声,离着这边很远。

    所有被派来的护卫军,此时,都已经全部抵达,这时候就在营地里,围绕着哪些篝火,在狼吞虎咽,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烤羊。

    从他们在长安出发,到现在已经是整整五天五夜,这期间他们就靠着每天,偶尔捕到的猎物充饥,因为,在他们出发时,身上规定了不准许携带任何的食物。

    这是赵谌对他们的考验,因为这次前往高句丽,赵谌其实也不确定,到底会遇上什么事情,或者在高句丽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们会毁掉京观,完成任务回来。

    也或许,期间会被高句丽人发现,并且遭遇到惨烈的战斗,到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到了那边,会分头行动。

    奇袭行动,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所以,粮草辎重什么的,最好是能少则少!

    所以,这次在临出发时,突然决定在秦岭集训,便是为了锻炼这些人,能在逆境中,不携带任何的食物,就靠着一张地图,穿过茫茫丛林,来到事先约定的地点。

    时间上有些仓促,有些针对性的训练,根本来不及去做,只能是这么临时的来一次集训,赵谌只希望,哪怕只是这样的一次集训,也能够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活命的希望!

    不过,这些人到底都是出自各个将门的护卫亲军,赵谌规定的五日时间,原本以为会有一些人被淘汰下来,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规定的时间期限里,这些人竟然全部到达了这边。

    不过,五日的时间,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形下,即便是眼前的这些百战之卒,也是被折腾的够呛。

    此时,陆陆续续到达营地时,一个个显得精疲力尽,刚一来到营地,便全部瘫倒在地,若不是肚子里空空如也,被饥饿驱使着,估计,这会儿早就该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但即便是这样,有些体质稍差的家伙,筋疲力尽的靠在伙伴身上,机械似的啃咬羊肉时,还是架不住困意的来袭,上下牙齿还有使劲的咀嚼着,可嘴里,却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五日的时间,不光将这些百战之卒,折磨的精疲力尽,也让其中的一部分人,身上带上了伤痕,而此时的赵谌,就带着几名军医,在营地里给这些人治伤。

    这些军医,都是在孙老道那里,接受过孙老道培训的,本身的医术底子就在,再加上在孙老道那里,学了一些战场的急救方法,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队伍里受伤的,大多的是在急行军中,不小心被崴到脚的,或者更倒霉一点,与野兽邂逅,就比如眼前的这位,在快要到达营地这边时,跟洗头豹子不期而遇。

    豹子是解决了,可却在搏斗的时候,在这名士卒的腿上,留下了一道口子,约莫五寸长的伤口,血流的将士卒的战袍,都染成了一片黑红色。

    “严重吗?”赵谌脸色难堪的站在军医身后,皱眉望着军医,在一盏火把的照耀下,熟练的划开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用盐水洗刷时,沉声问道。

    “回禀侯爷,没事的!”听到身后赵谌的询问,原本低头处理伤口的军医,顿时抬起头来,冲着赵谌笑了一下,说这话时,继续偏过头去,给士卒处理伤口。

    眼前的士卒,大概是真的累到极致了,即便是军医,用刀重新划开伤口,用盐水清洗伤口里的血脓时,也依旧睡在那里,偶尔被疼痛刺-激到时才会神经反射似的,轻微的抽搐一下。

    “侯爷,已经统计出来了!”而在赵谌跟军医说话的时候,负责统计数据的独孤谋,拿着一个小册子,悄无声息的来到赵谌的身后,对着赵谌说道。

    “多少人?”听到独孤谋的话,赵谌微微吸了口气,转过身接过独孤谋递来的册子,却是直接望着独孤谋问道。

    “根据统计的结果,从长安出发时,总计有三千五百六十四人!”听到赵谌的问话,独孤谋立刻便回答道:“一路过来,被淘汰了一百七十二人,到达这边的总人数为三千三百九十二人,受伤人数五十八人!”

    “淘汰的不算多!”听到独孤谋说起,淘汰的人数乃是一百七十二人时,赵谌这才满意的打开册子,借着火光的照耀,看着册子上的人数时,头也不抬的说道:“受伤的全部集合起来,等我出山时,顺道跟我一起回长安!”

    “好的!”听到赵谌的吩咐,独孤谋顿时痛快答应一声,看到赵谌没再其他事吩咐,便转身准备离开,准备去安排营帐的事情。

    然而,独孤谋刚一转身,那名原本困到睡着,即便军医用刀划开伤口,都不曾睁开眼的士卒,却在这时候,忽然用微弱的声音,对着赵谌说道:“侯爷,你不能送某家回去!”

    听到士卒这话,原本已经转身的独孤谋,顿时又转过身来,目光惊讶的望向那名士卒,尤其,望着士卒腿上的伤口时,眼里更是惊讶不已。

    “为什么?”此时的赵谌,在听到士卒的话后,也不禁抬起头来,微微皱着眉头,望着此刻紧盯着他的士卒,开口问道。

    “这不公平!”士卒说到这里时,原本半靠在树上的人,一下子努力的坐起,目光紧紧盯着赵谌,开口说道:“某家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数不清,这次不过是挨了那畜生一爪子,根本不碍事的!”

    “是啊侯爷!”眼前的士卒话音刚落,便又听得旁边一名他的同伴,同样用一种哀求似的目光,抬头望着赵谌说道:“这一路过来,已经有好几个兄弟,被淘汰出局了,侯爷再不能淘汰了!”

    “如果可能,本侯也不想这么淘汰你们!”赵谌看着两名士卒,用一种哀求似的目光望着他时,便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于是,微微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士卒说道:“可现在只不过,刚刚开始的考核,接下来才是真正需要搏命的时候!”

    说到这里时,赵谌的目光,禁不住望了望营地里,此时精疲力尽或坐或躺的一众士卒,沉声开口说道:“所以,本侯不希望,接下来的行动中,有任何不利因素的出现!”

    “侯爷,某家能不能问问,咱们接下来到底要去干嘛?”听到赵谌这话,营地里原本躺在那里的人,此时大多都已经竖起了耳朵,一名看起来校尉模样的家伙,更是试探性的望着赵谌,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家伙的询问,几乎是同时,营地里所有人,包括新军营以及飞虎军的人,全都在这一刻,抬起了头望向了赵谌。

    事实上,这次高句丽之行,除了独孤谋少数几人之外,即便是新军营跟飞虎军的其他人,都是一概不知的。

    “去高句丽!”赵谌听到这名校尉的问话,目光在营地里望了一大圈,而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的校尉干脆的说道。

    高句丽?

    赵谌这话一出,除了知情的几人之外,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禁不住一愣,一个个彼此面面相觑,目光中均露出震惊的神色。

    显然,这个结果有点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原本他们来这边,心里即便猜到了,接下来,很可能是一次冒险之旅,然而,他们大多人猜测很多个地方,唯独就是没往高句丽那边想象。

    高句丽远在辽东,而且,他们也没听到,高句丽有任何跟大唐关系紧张的消息,因此,此刻听到赵谌说要去高句丽时,一个个心里简直震惊到了极点!

    “本侯不清楚,在场的诸位当中,有没有人知道,高句丽马砦水南岸的京观!”赵谌站在那里,目光望着营地里已经被他的话,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所有人,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而我们这次,就是去毁掉哪个耻辱的京观,接回哪些兄弟的遗骨!”

    “末将知晓那个京观!”

    “末将也清楚!”

    “末将也是!”

    “……”

    赵谌的话音落下,营地里微微的沉默了一下,旋即,便有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忽然向着赵谌举起了手,声音闷闷的说道。

    而自这名校尉之后,营地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着赵谌高举起手,大声的附和起来,到了最后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高举起手,声音齐刷刷的道。

    此时的营地里,火光冲天,将黑夜中的营地,照耀的忽明忽暗,赵谌望着营地里,这一刻向着他高举着手的士卒们,微微的沉吟之后,大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知道京观,那本侯就不详细解释了,本侯想说的是,这次高句丽之行,会很危险,或许我们会在高句丽人反应过来之前,毁掉京观,也或许,我们会遭遇到高句丽人的疯狂攻击!”

    说到这里时,赵谌忽然停了一下,目光望着在场的所有人,微微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这次并没有援军!也就是说,哪怕被高句丽人包围了,我们也只能靠自己,硬生生的拼杀出来!”

    赵谌这话一出,刚刚还有点喧哗的营地里,突然之间,变得沉默了下来,都是从战场上,拼死拼活下来的,自然明白,赵谌这话代表着什么。

    “敢问侯爷,就只是咱们这些人吗?”营地里长时间的沉默着,过了许久,这才有个校尉模样的人,目光望着营地里的所有人,试探性的望着赵谌问道。

    此时的营地里,加上飞虎军跟新军营在内,差不多就是五千多人,五千多人听起来似乎很多,然而,要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显然是有点少了。

    “当然不止!”赵谌闻言,望着在场的所有人,开口说道:“接下来,还会有岭南水师的兄弟,会在辽东跟咱们汇合,差不多也有五千多人!”

    “那怕啥?”听到赵谌说起,还有程处默的五千岭南水师加入,刚刚还有点消极的营地里,一下子便又活了过来,一个个望着赵谌时,大声嚷嚷起来。

    “拼,当然是要拼!”赵谌听着营地里,此起彼伏的嚷嚷声,微微吸了口气,对着营地里的一众士卒,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所以,接下来的十天里,你们会在这里接受临时性的训练,十天之后,将会直接从这里,出发去辽东!”

    十天的时间太短,不过,刚好可以利用这十天的时间,整合一下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要不然,一等进入高句丽,各自为政不用高句丽来打,自己将自己就已经打败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十月灞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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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赵谌接过金樽,这才表情凝然的望着赵谌,遥遥一举杯,开口说道:“朕便在此预祝你能旗开得胜,早日得胜归朝!”

    “微臣多谢陛下!”金樽赐酒,这已经算是最高的待遇了,估计,这样的待遇,在朝中没几个人能享受过。

    赵谌接过李二递来的金樽,双手举着,等到李二端起金樽凑到嘴边后,这才对着李二遥遥一举,也学着李二的样子,将金樽举到了嘴边。

    酒是上等酒,自然便是赵谌从超市里拿出来的,将金樽放到嘴边时,一股酒香直冲鼻窦,其中夹杂着一股辛辣之味,只不过是一口下去,立刻便让赵谌辣的直翻白眼。

    心里将李承乾,骂了个狗血喷头,这高度二锅头,可是他送给李承乾的,谁知道这货居然转手就送给了他老子。

    最关键的还是,居然还被李二当成是最好的酒,在这关键时刻拿出来,专门给他践行。

    大殿里回响着李二撕心裂肺般的咳嗽,感觉都快要咳的断气了,一张脸,更是被憋的紫红,赵谌在知情的情形下,一口酒下去,都是被呛的直翻白眼,更何况,李二是直接一大口下去了。

    “陛下,微臣建议,这剩下的半杯酒还是等微臣得胜归朝之后,再与陛下满饮了吧!”偌大的金樽里,还剩下大半杯的二锅头,赵谌一脸纠结的望着李二,等到李二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这才一本正经的望着李二,认真建议道。

    “…咳,很好,正合朕意!”李二咳的眼睛里都有眼泪流下了,一听赵谌这话,想都不想便当即答应了下来。

    赵谌巴不得李二这句话,一听李二答应,立刻便麻利的将金樽,放到了李二身后的御案上,生怕李二反悔似的。

    跟李二在大殿里,又说了一阵子话,该叮嘱的都叮嘱了,赵谌这才辞别了李二,离开了甘露殿。

    “走吧!”从大殿里出来时,老太监带着他的两个徒子徒孙,早就等在外面,这次赴高句丽,毕竟是凶险无比的,所以,李二特意将老太监也派给了赵谌。

    不过,老太监身份使然,不接受赵谌的统辖,只负责赵谌的安全,必要时,甚至可以擅自做主,将赵谌负责带离危险区域。

    秦岭的大军,早在两天前,就已经秘密出发前往洛阳,这时候,估计已经距离洛阳不远了,等到了洛阳后,便会等待赵谌一起,前往山东。

    李二下令造的船只,都在山东的东营码头,届时,他们到达山东后,便可以直接乘船前往辽东,在那里跟程处默汇合后,便可以直接进入辽海了。

    从宫里出来,赵谌带着老太监跟他的两个徒子徒孙,直接先回了码头。

    灞桥的码头上,此时,一百五十名僚人亲卫,此时早就全副武装,静静的等待着赵谌回来,而秦玉颜跟襄城她们,这时候也在码头上,三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凝然。

    赵谌这次出征,与以往有些不同,说起来,就是真正的一趟冒死之旅,带着一万多人深入敌后,这意味着什么,她们心里自然清楚。

    而此时,码头上不光有三个女人,还有秦程两个老将,以及孙思邈、公输斗还有李承乾等人,如同秦玉颜跟襄城她们一样,一个个俱都是脸色沉重。

    “是相公!”远远的,赵谌跟老太监几人的身影,刚刚从视线中出现,一直盯着长安城方向的秦玉颜,便一眼看见了赵谌,开口说道。

    “程伯伯、秦大叔…”赵谌远远就看到码头上的一行人了,等到来到这些人面前,立刻便翻身下马,对着众人团团作揖,一脸微笑的开口道。

    “跟陛下告别了?”刚刚还一个个脸色难堪的人,这时候一等赵谌过来,立刻便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程咬金更是冲着赵谌眨了眨眼,话中有话的望着赵谌问道。

    “嗯!”赵谌当然明白,老程这话问的什么意思,自从答应出征高句丽后,一帮老将们,便日夜不停的为他划归高句丽的计划。

    都是一群人老成精的家伙,加上李靖跟李绩这样的谋略家存在,那设计出来的计谋,看的赵谌都有些头皮发麻,这也便是,赵谌都快要出发了,才想着跟李二要一个承诺的原因了。

    主要是,这个计划一旦真的被他利用,所造成的干系实在太大,并非是他能够承担的!

    听到赵谌点头轻嗯,程咬金立刻便在那里,张嘴大笑起来,边笑边拍了拍赵谌的肩膀道:“放手去干吧,也该是让高句丽人,长长记性的时候了!”

    “必去凶险,凡事求稳,三思而后行!”老程在劝赵谌放手去干,到了老秦这边时,便又成了凡事求稳。

    赵谌当然明白老秦的意思,闻言后,立刻便冲着老秦,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秦大叔,不会有什么事的!”

    “相公早去早回!”姬凝儿已经是几个月的身孕,小腹高高的隆起,这时候站在秦玉颜的身旁,一脸委屈的模样,望着赵谌开口道。

    “嗯,等我回来!”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了,这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赵谌也只是冲着姬凝儿,宠溺的一笑,开口说道。

    而后,目光转向一旁的秦玉颜跟襄城时,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照顾好府上,最多两个月,我便能回来了!”

    听到赵谌的话,秦玉颜使劲点了点头,轮到襄城时,襄城却把怀里的小赵曦,抱起来冲着赵谌,使劲的抽噎道:“两个月说准了,妾身要是看不到夫君回来,就让宝儿去辽东寻你!”

    “傻女人!”赵谌一听襄城这话,顿时翻了翻白眼,低声说了一句,而后,捏了捏小赵曦的脸蛋,跟众人一一道别后,便登上了码头上的船只。

    “十月灞桥再见!”上到船上,等到船只徐徐离开码头,站在船只上的赵谌,望着码头上,冲着他使劲挥手的众人,忽然伸出手,大声的开口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章 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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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了一身的燕居常服,脑袋上顶着一顶员外帽,走路都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冷不丁还以为,是个某地的富家翁一般。

    而且,还是个那种,突然赚到了大钱,不知道怎么花销的暴发户一样,整天将那两个徒子徒孙,折腾的够呛!

    而反过来,跟老太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谌自打出了长安城,就一头钻进船舱里,除了在洛阳时,下来跟独孤谋几人碰面之后,直到宝船进了大海,都很少看到赵谌出现。

    这一次高句丽之行,老将们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给他精心策划了好几条战略方案,都是在假设遇到的方案上,进行的演变以及应对。

    而这些,赵谌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就能够一次性吃透,老将们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将这些方案,都记录在了纸上。

    而赵谌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缩在船舱里,就是在研究这些方案,希望能够在赶到辽东之前,彻底将这些方案,全部记在脑袋里。

    宝船已经行驶在海上,外面风平浪静,时辰已经是快下午的时候。

    正在船舱里,低头看着高句丽地图的赵谌,忽然听到船舱外面,传来老太监的咳嗽声,随即,紧闭的船舱,便传来一阵轻叩声。

    “这都快半月了,还没研透?”敲门声刚刚响起,还没等赵谌回复,紧闭的船舱门,便被老太监推开,而后,便见的老太监,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施施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敢松懈啊!”赵谌这些天,早已经习惯了,老太监的这种‘无礼’举动,闻言后,随即便抬起头来,微微的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冲着老太监说道:“都是关键时刻保命的良策,哪能随随便便的,就看一眼完事了!”

    “你想的太多了,这样可不好!”老太监说着话时,将赵谌面前的一堆资料,全部推到一边去,而后,将手里的盘子放在赵谌面前,自己也坐在赵谌对面,望着轻轻揉着眉心的赵谌开口道。

    盘子里乃是,刚刚烤好的几条鱼,上面涂了一层辣椒油,烤的金黄金黄的,看起来色泽鲜美,让人食欲大开。

    “一万多条性命啊!”从盘子里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赵谌对着老太监,叹了口气说道:“我就希望,带着他们出来,还能够带着回去!”

    “这是战争!”老太监给赵谌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一杯酒,自己个儿也倒了一杯,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品着,望着赵谌感叹道:“咱家倒是也希望,能够都好好的,一个不剩的回去不是!”

    “所以,就要提前做好该有的准备才是!”赵谌闻言,冲着老太监笑了笑,端起面前的杯子,忽然仰起头一饮而尽,这才微微吸了口气说道。

    “身为主将,最是忌讳妇人之仁!”老太监听到赵谌的话,禁不住摇头感叹一声,说着话时,忽然像是这才记起什么似的,望着赵谌问道:“咱家亲自烤的,味道如何?”

    “手艺有所见涨!”这几天,老太监大概是无聊透顶了,居然开始学着自己烧烤起来了,自己钓的鱼,自己在哪里烧烤,等到烧烤好了,便端来赵谌的船舱,让赵谌品鉴。

    老家伙,虽为李二身边的大太监头子,可在宫里的待遇,丝毫也不比一个勋贵,真正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一样都不或缺。

    然而,谁又能想到,自打跟着赵谌出了海,这老家伙,竟然会迷上了这庖厨,而且,还是一副乐此不彼的样子。

    “对了,其实一直都未请教过,前辈怎么称呼呢!”跟老太监两人,一边享用老太监的烤鱼一边闲聊着,到了后来时,赵谌像是这才记起似的,忽然望着老太监,一脸认真的问道。

    赵谌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他来长安这几年,一开始便算是,就跟老太监认识了,而且,两人的关系,也算是处的不错,可到现在为止,赵谌其实都不知道,老太监具体怎么称呼。

    “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原本正举着杯子,往嘴边凑的老太监,忽然听到赵谌这话,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奇怪的望着赵谌问道。

    “随便问的,可以不说!”赵谌也是一时好奇,然而,看到老太监脸上的表情,顿时禁不住一愣,望着老太监,稍稍呆愣了一下说道。

    “呵呵,没关系的!”老太监闻言,将酒杯凑到唇边,忽然一仰头喝了下去,而后,望着赵谌幽幽说道:“咱家的称呼,已经很久都没人问起了,便是就连咱家自己,都快忘了咱家的姓氏了!”

    说到这里时,老太监忽然转过头,冲着赵谌呲牙一笑,玩笑似的说道:“咱家在宫里,倒是有个称谓,你想不想知道!”

    “呃,是什么?”下意识的,赵谌听到老太监这话,顿时微微一愣,而后,下意识的望着老太监开口问道。

    “无心!”老太监显得干脆无比,等到赵谌话音刚落,便十分干脆的望着赵谌,开口说道。

    这话落下时,老太监还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目光望着赵谌,看到赵谌在听到他的名字后,果然露出的惊讶表情,便似是看到了多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顿时坐在那里,张嘴大笑起来。

    老太监的名字叫无心,这显然让赵谌有些意外,无心这名字,听上去多少有点无情的样子,不过,想象老太监的身份,赵谌也就释然了。

    宝船继续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行驶着,而赵谌,也依旧如同前些日子一般,没日没夜的缩在船舱里,研究着老将们给他的图纸。

    而无心老太监,也依旧每天,沉迷于庖厨的乐趣中,只不过,自从那天,被赵谌无意中问过他的名字后,也不知为何,来赵谌船舱的次数,明显的减少了。

    这使得赵谌严重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的好奇心,牵动了老太监心里的某个伤疤!

    不过,当他偶尔从船舱出来,看到老太监舒舒服服的躺在甲板上,而他的那两个徒子徒孙,却被老太监训得跟个猴似的,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跟哪些资料做对去了。

    宝船继续在海上行驶,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的,约莫着十来天后,站在宝船的甲板上,便能远远看到那长长的海岸线,无疑那便是他们此行的第二站——山东东营了!

    而此时,站在宝船的甲板上,透过望远镜望去时,便见的海岸线的一处港湾里,静静的停靠着密密麻麻的船只。

    船帆林立,蔚为壮观,每艘船之间都用几条铁链相连,静静的停靠在港湾里时,几乎占据了整个港湾,一眼望去,至少也是上百艘了。

    而在这些密密麻麻的船只一边,便是东营的码头,也是李二在这里,下令建造的船厂,此时,远远望去时,便见的船厂里,一群造船的工人,还在忙碌着,建造一艘快要完成的船只。

    赵谌对于港湾里停泊的这些船只,自然是不陌生的,这本就是,他当初给李二的造船图纸,比宝船体积小,比之大唐现有的五牙船舰要大。

    最是适合在内河跟近海上行驶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下官许之一!

    “下官蒲台县令郑郑少石,见过侯爷!”随着宝船徐徐靠近码头,便见的刚刚冷清的码头上,片刻的功夫,便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当地的地方官,自称蒲台县令的郑少石。

    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留着一小撇的胡须,也不知是不是天热的缘故,郑少石向着从宝船上下来的赵谌,说话的时候,不停的抬起衣袖擦着额头。

    “这段时间,郑县令辛苦了!”赵谌冲着面前的郑少石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望了一眼,郑少石身后的一众地方官员,对着郑少石开口笑道。

    李二下令在这里督造船只,算算时间,也不过是才数月光景,可看看那边港湾里,停靠的上百艘船舰,便知道,这段时间也是耗费了无数的精力。

    “侯爷说的哪里话!”郑少石听到赵谌的话,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抬起衣袖复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冲着赵谌说道:“下官只是负责些运送材料的事物,具体的还是由许大人负责的!”

    郑少石这话落下,便见的他身后的哪些官员,便也跟着郑少石一般,对着赵谌连声附和起来。

    “哦!”赵谌闻言,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而后,偏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无心老太监,复又转过身,望着郑少石道:“那这许大人,如今在哪里?”

    “许大人自来蒲台县,便一直吃住都在船厂!”郑少石闻言,冲着赵谌巴结似的笑了笑,而后,而后望着赵谌说道:“方才,看到侯爷的宝船出现,下官便已经派人过去知会许大人了,想必此时,许大人已经往这边赶了!”

    “许大人来了!”然而,郑少石这话才刚刚落下,便听的他身后,一名县尉模样的人,忽然指着船厂的方向,开口说道。

    听到这名县尉的话,众人的目光,俱都望向那边时,果然就见的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青年,正沿着沙滩,向着这边急步而来。

    这青年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看着那里就像是官员,倒像是一名船厂的工人一般,若非刚刚那名县尉提醒,赵谌大概不会将这家伙,联想到官员身上去。

    而且,看到这青年的出现,赵谌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何自打这个郑少石见了他,便一直紧张的不停擦汗了。

    摊上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同僚,偏偏又没办法,官高压身,剩下的,大概就只能是,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

    一边是粗布衣衫,刚刚从工厂出来的,一边是衣着光鲜,穿着得体的官员,两下里一比较,立刻便明摆着了。

    “下官许之一,见过长安侯!”一身粗布衣衫的青年,刚一来到这边,便直直来到赵谌面前,向着赵谌微微一躬身,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

    没有官衔的自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许之一,赵谌听到青年这话,结合刚刚郑少石说的,脑海里稍稍一想,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恐怕,眼前的这家伙,乃是李二自己,私下里挖掘出来的人,暂时就来负责造船的事物,说起来,便算是皇帝身边的人了!

    “许大人辛苦了!”赵谌只是略微一想,便已经明白了眼前这家伙的背景,随即,冲着面前的许之一,微微笑道。

    “都是为陛下做事,算不得辛苦的!”许之一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面相倒是生的儒雅,冲着赵谌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一副,自谦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那不知许大人船造的如何了?”赵谌听到许之一的话,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目光望着那边港湾的船只,直截了当的望着许之一问道。

    “下官不知侯爷几时需要?”许之一听到赵谌的话,却是先不着急回答,而是,抬头望着赵谌,微微皱眉思索一下,忽然开口问道。

    “本侯还要在这里等待大军过来,一等大军汇合,就会立刻出发!”听到许之一的问话,赵谌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不过,随即望着许之一时,似乎有点明白许之一的意思了,便一五一十的望着许之一说道。

    “若是大军十日后到达,下官就会完成最后的两艘!”许之一闻言,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望着赵谌,干脆的说道:“届时,侯爷带人离开时,便能从码头带走一百一十三艘船只了!”

    “一百一十三艘船只!”听到许之一这话,即便赵谌早就猜出大概的船只数量,不过,亲耳听到许之一报上数目,还是禁不住微微愣了愣。

    “厉害!”此时,听到许之一的话,不光是赵谌,便是赵谌身后的无心,也是微微吃了一惊,而后,望着许之一时,开口赞道。

    许之一大概是认识无心老太监的,听到无心的这话,顿时抬起头来,冲着赵谌身后,一副富家翁打扮的无心,微微点了点头。

    “那行!”赵谌收起脸上的惊讶表情,而后,望着许之一时,开口说道:“十日那便十日,届时大军到了,本侯便在这里多等你一日便是了!”

    “多谢侯爷体谅!”许之一一听赵谌这话,立刻便冲着赵谌,再度的躬身一揖,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便这就赶回船厂,加紧时间赶工!”

    这话落下时,许之一果然向着赵谌跟身后的无心拱了拱手,随即,便再不废话,转身便离开了这边,顺着刚刚来的原路,复又向着船厂赶去。

    竟是,走的毫不拖泥带水,这副干脆的样子,倒是弄的赵谌禁不住微微一愣,身边的无心老太监也好,还是郑少石一众人也罢,都是禁不住哑然的张了张嘴。

    赵谌无论是出身,还是如今在大唐的地位,那都是让人趋炎附势的真正权贵,别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了,便是朝堂上的诸公,见了赵谌都是想方设法的套近乎。

    “哈哈哈!”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待遇,赵谌在微微的惊讶之后,站在那里望着许之一远去的背影,一下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原本因为许之一的不识眼色,而显得略微有些尴尬的郑少石等人,突然听到赵谌张嘴大笑,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愣,随即,便也跟着赵谌一起勉强笑了起来。

    “侯爷在此,还要等上一段时日!”等到几人笑够了,郑少石这才望着赵谌,一脸讨好的说道:“下官在城里,已经为侯爷安排了下榻之处,侯爷这便随下官一起,入城去吧!”

    赵谌几人所站的码头,距离蒲台县城并不远,此时,几人站在码头上时,便能够远远的看到,蒲台县那斑驳陈旧的城池。

    只是看着不远的距离,但要往返船厂之间,却也是极为的城池不方便,赵谌此行,有大事要做,自然一切都要以方便为主了。

    “郑县令的盛意,本侯心领了!”想到这里时,赵谌随即便冲着郑少石说道:“只不过,本侯留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至于城里,便等本侯回来有机会再说吧!”

    搞不清楚,这位郑县令,在城里为他准备了什么,原本刚刚还一脸喜悦的人,这时候听到赵谌拒绝的话,顿时,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的露出失望之色。

    “不如这样吧!”看到郑少石,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赵谌微微停顿一下,忽然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无心老太监,又转过身来,望着郑少石道:“本侯身边的老前辈,尚属第一次坐船,这一路过来也是劳累至极,郑县令若是方便,不若便替本侯照顾下这位老前辈如何?”

    无心的装扮,看上去就是一个富家翁,原本郑少石也没在意,然而,此时听到赵谌说起这话,禁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太监。

    而在郑少石望着老太监时,老太监忽然微微仰起头,目光中露出一种高冷的模样,原本不怎么在意的郑少石,一见无心露出这副模样,心里禁不住微微一愣。

    随即,便对着赵谌,满口答应了下来。

    最终,老太监带着他的两个徒子徒孙,跟着郑少石一起,去了蒲台县城,而赵谌却是带着他的僚人亲卫,留在了宝船上。

    许之一需要十日的时间,完成最后的造船工期,实际上就是在做最后的刷油工作,但凡船舰,入水前都会给船舰上,都刷上一层桐油。

    一来是为了防水,二来,自然便是为了防蛀!

    而港湾里的其他船只,都已经上完了桐油,唯独还剩下的两艘船只,正停靠在船厂里,在许之一的催促下,加紧时间上油。

    整个船厂里,都弥漫着一股桐油的刺鼻味,站在远远的地方,即便还没走进船厂,鼻窦间便能嗅到那股浓烈的呛鼻味。

    “侯爷知道,这座蒲台县的来历吗?”刚刚陪着赵谌,从船厂里出来,此时,许之一又陪着赵谌,前往港湾里的码头,一边往那边走时,许之一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赵谌问道。

    “这个——本侯倒是的确不知!”听到许之一这突然没头没脑的话,赵谌原本皱眉望着港湾里的人,不禁回过头来,望着许之一老实的摇头道。

    “哈!”许之一听到赵谌这话,顿时抬起头张嘴轻笑一声,而后,站在原地转过身,面向着大海,笑呵呵的说道:“侯爷一定猜想不到,此地之所以命名蒲台,便是跟当年的徐福有关!”

    说到这里时,许之一忽然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赵谌说道:“当年始皇帝沉迷仙家之道,听信了徐福之言,以为海外真有仙山,于是,便遣了徐福带着三百童男女,有此入海!”

    “…本侯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徐福的事情,赵谌当然是知道的,然而,他却不知道,当年的徐福,竟然就是从他现在所站立的地方离开的。

    “侯爷,你说这世上真有仙家吗?”而在赵谌消化许之一的话时,却忽然又听的许之一,面朝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声音幽幽的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三章 当年的后裔!

问这话的许之一,早就换上了一身丹青色的长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朝着大海,留给赵谌一个儒雅的侧脸。

    只不过,这话听在赵谌耳中,却使得赵谌,不由得皱起了双眉。

    同样的问题,李渊曾经跟他问过,孙思邈跟他问过,甚至就连老秦、程咬金以及老李纲,都曾向他问起过。

    只是,让他有点没想到的是,原本早已经都快遗忘的话题,今日,却又被人重新提起,而且,提起这个的人,竟然会是许之一这样,身

第四章 刺青的骷髅(补更)

    七月的辽东湾,风和日丽,碧空万里,海浪在微微的起伏着,阳光自九天之上洒下,映照在海面上时,留下一层层耀眼的光。

    而在海面上,一群群的海鸥,在来回的盘旋着,时不时,就会有一两只海鸥猛地冲下,待到重新上来时,嘴里便会出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

    由宝船率领的一百多条船舰,自蒲台县离开后,便一路直奔辽东湾而来,用了不到几日,便已经到达辽东湾这里。

    辽东湾,并没有正规的码头,临海的地方,多是只能停泊渔船跟小型海船的地方,于是,赵谌便让整个船队,在距离辽东湾的近海,全部停了下来。

    在这里还要停上一段时间,一来是等待程处默的汇合,二来,自然就是为了训练,船上的这些旱鸭子们,不过是从蒲台县到辽东湾这里,这些家伙们,便一个个的吐的昏天黑地的。

    赵谌觉得,他不是在拉着,一群精兵强将跑去高句丽冒险,而是,载着一群病入膏肓的家伙,跑去高句丽送死!

    飞虎军已经早就适应了海上的生活,一个个在船上,如鱼得水的,看着一帮家伙们,在他们面前弱不禁风的样子,感觉就是在幸灾乐祸。

    显然,早就已经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被僚人们虐待的,于是,等到船队在近海上,抛锚停下来后,赵谌便给飞虎军的人,交给了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

    十天之内,必须让新军跟护卫军的四千名旱鸭子,全都学会游泳,不然,飞虎军按军法处置!

    一开始,飞虎军的家伙们,听到赵谌的这个命令后,以为赵谌是在吓唬他们,结果,等看到赵谌脸上的表情后,一下子叫苦连天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靠近船队停泊的近海,便总能听到,一群杀才们,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飞虎军声嘶力竭,骂娘的声音。

    赵谌给了飞虎军管辖的权力,这一来,别说是新军营了,便是那些桀骜不驯的护卫军,都是被飞虎军吃的死死的。

    不停命令可以,凡是不停命令的,飞虎军也不强求你,只一句卷着铺盖回家去,立刻便将那些杀才们,呛的牙齿嘎嘣作响,却也只能无奈的跳入海水中,继续在水里扑腾去。

    而在,飞虎军玩命的操练大军时,此时的赵谌,却和许之一还有无心老太监几人,带着两百名僚人亲卫,前往许之一说的那个地方。

    这次前往高句丽,赵谌手上就只有几张,李二以及将门提供的高句丽地图,这些地图,都是这些年,由李二秘密派出的百骑,混在高句丽商队中,一点点绘制出来的。

    地图算是比较详细,不过,这个却只限于,从陆路或者水路,一路上的地形,至于其他的地方,却是完全的空白,尤其,是进了高句丽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了多余的绘制。

    赵谌在出发时,李靖就曾建议他,到了辽东这边,可以先停下来,寻找一个熟悉高句丽地形的向导,有个向导在,总比自己瞎闯要好得多。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现在他不用自己费心去找,自有许之一带着他,直接找到向导的地方。

    七月的辽东,基本上跟关中,并没有任何大的区别,一路走来,视线中都是成片的树木,一人多高的蒿草,路上时不时还能遇上一两只,出来觅食的野兽。

    到处一片宁静祥和的模样,只不过,这样的宁静,却让人感到一种恐惧,因为,在他们视线中,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就是人!

    从宝船上下来,上了岸之后,正是上午的时候,然后,一行人便在许之一的带领下出发,直到到了几个时辰之后,他们都没遇上一个人影。

    村庄,倒是遇到了好几个,然而,那些村庄也不知有多久,都不曾存在过人了,整个村子里,都是残恒断瓦,处处一片荒凉的景象。

    一开始,几人在行走的过程中,还能有说有笑的,然而,随着见到的荒村越来越多,几人的脸色都不禁凝重了起来,心里面更像是突然间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还有多远?”这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可眼前却还是一副‘荒凉’的景象,赵谌看看身后,明显已经有些疲累的僚人亲卫们,禁不住皱了皱眉,望着身旁的许之一问道。

    “大概还得一段时间!”许之一闻言,偏过头来望了赵谌一眼,而后,目光又望向前面,神情之中像是在极力回忆似的,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那你是多久来过的?”许之一的这话落下,不等赵谌开口,便听的一旁的无心老太监,忽然皱了皱眉,望着许之一问道。

    “差不多已经七年多了!”许之一知道老太监的身份,因此,听到无心老太监的话,顿时转过身来,语气恭敬的说道:“那时候某家随着阿爷一起来的,不过是走的却是旱路!”

    “七年!”赵谌一听许之一这话,嘴角顿时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后,望着许之一,有点怀疑的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大致的方位吗?”

    “侯爷放心吧!”许之一自然明白赵谌的担心,因此,听到赵谌的话后,禁不住微微一笑,冲着赵谌说道:“那地方虽然隐秘,不过,对于下官来说,却是不难的!”

    听到许之一这话,赵谌禁不住回过头,跟身旁的无心老太监,对视了一眼,而后,便对着许之一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再不说话,继续默默的赶路。

    “过了那个山坳便是了!”一行人继续赶路,大约又是几个时辰,眼看着都快傍晚了,正在前面赶路的许之一,忽然兴奋的指着视线中的一处山坳,对着赵谌等人叫了起来。

    听到许之一这话,众人抬头去望时,便见的视线中的那座山坳中,此时,模模糊糊的有炊烟袅袅升起,显然,那里正是一个村庄。

    “有人!”然而,也就在这时,赵谌身旁的无心老太监,忽然目光望向路旁的一处密林,双眉微微的皱起,压低声音对着赵谌说道。

    几乎是同时,就在无心的话音落下时,便听的‘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忽然闪电般的,向着赵谌所在的地方****而来。

    “侯爷小心!”

    “有贼人埋伏,保护侯爷!”?

    “区区贼人,也敢在咱家面前耍宝!”

    “……”

    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现场便骤然乱作一团,僚人亲卫们,在第一时间,便呼喝着冲向赵谌,一部分人,已经飞快地取下腰里的弓弩。

    而赵谌这边,眼见羽箭****而来,赵谌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的身旁‘嗖’的一声,无心老太监的身影,已经闪到了赵谌面前。

    下一刻,便听的无心嘴里轻蔑的说了一声,那支****而来的羽箭,便被无心轻轻巧巧的抄在了手里。

    “是一个人,留下活口!”一把将羽箭抄在手里,微微掂量了一下,目光望着那边的密林,头也不回的对赵谌说道。

    “留下活口!”此时的赵谌,还有点惊魂未定,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刚羽箭射来的那一幕,但听到无心老太监这话,突然间,像是醒悟了过来似的,冲着已经瞄准密林的僚人们叫道。

    “抓活口!”原本已经对准密林的弓弩,听到赵谌的命令后,全都又落下来,而后,便听的僚人校尉,对准密林怒吼了一句,带着几十名僚人,便扑向了那片密林。

    “会是什么人?”在僚人们冲进密林时,密林中随即便传来了,一阵的打斗声,听着这打斗声,赵谌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刚刚的那支羽箭,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可问题是,他这算是第一次到辽东,谁这么无聊,竟然还会在辽东伏击他。

    此时,走在前面的许之一,也已经折返了回来,脸色有些煞白的望着密林,目光中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支羽箭,似乎是高句丽所出!”密林中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赵谌听到僚人校尉在呵斥着,将人捆绑起来,而在这时,身旁的无心老太监,却低头看着手里的羽箭,微微皱着眉说道。

    “高句丽人?”听到无心老太监这话,赵谌原本望着密林的人,一下子惊讶的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无心老太监问道。

    “或许不是!”然而,赵谌这话落下,无心老太监都还没说话,一旁脸色煞白的许之一,却在这时,突然插话说道。

    而许之一这话落下时,密林那边随即便传来了,僚人们咋咋呼呼的声音,目光向着那边望去时,便见的一名五花大绑的壮汉,正被僚人们押着,从密林中出来。

    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短衫,生的虎背熊腰的,脸上全是密密的胡须,典型的一名东北大汉。

    然而,赵谌的目光,却在这名大汉出现时,便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大汉的左臂,因为,在这名大汉的左臂上,有一块极为明显的刺青。

    赵谌这一生,见过很多种刺青,尤其在后世,更是稀奇古怪的,什么样子的都有,然而,看到眼前这名大汉左臂上的刺青时,却还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大汉的左臂上,刺青的并非别的,而是一只骷髅头,若是仔细去盯着看的话,还会发现,那只骷髅头,其实是一只正在哭泣的骷髅头。(未完待续。)

第五章 隋朝老卒今还在!

    眼前的这家伙,武力值相当的不错,刚刚冲到密林中的僚人,也有几十个,然而,等到擒住了这家伙,从密林中出来时,却还是有三个,脸上挂了彩。

    跟随赵谌的这些僚人,都是从溪峒部落中,挑选出来的优秀战士,再加上,这几年在老宅里,一直接受针对性的训练,早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面对着这家伙时,却依然还是有三名僚人,脸上被挂了彩!

    壮汉被五花大绑的押到赵谌的面前,双臂被反翦着,目光使劲瞪着赵谌,感觉要生吞了赵谌一样。

    然而,赵谌却对他的凶恶视而不见,目光盯着壮汉,直截了当的问道:“高句丽人?”

    “呸,某家乃高句丽人的爷爷!”赵谌这话一出,面前原本恶狠狠瞪着赵谌的壮汉,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愣。

    下一刻,便朝着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冲着赵谌嘶哑着嗓子说道:“你凭什么说某家乃是高句丽人?”

    “羽箭!”其实,在听到壮汉开口,赵谌便已经知道,这家伙乃是地道的东北人了。

    只不过,却还是从无心手里接过羽箭,指着羽箭上面,高句丽的文字,冲着壮汉说道。

    “一支羽箭而已!”壮汉听到赵谌这话,嘴角顿时一撇,而后,望着赵谌说道:“若是这样,那某家箭囊里还有新罗的、契丹的,那某家岂不也成了那些人了!”

    壮汉这话落下,赵谌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而后,目光望向壮汉腰里的箭囊。

    一旁站着的僚人校尉,一见赵谌的目光望向箭囊,不等赵谌开口,便已经从壮汉的箭囊里,掏出了几支羽箭,给赵谌恭恭敬敬的递了上来。

    “哈,真是有点意思!”正如壮汉所说,他的箭囊里,的确是五花八门,不光是高句丽的,还有契丹的,甚至还有一支前朝的羽箭。

    “虎哥,是你吗?”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自壮汉被制服后,便默不作声站在赵谌身旁的许之一,却突然望着面前的壮汉,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是?”原本脸上带着桀骜之色的壮汉,此时听到许之一这话,目光中顿时露出惊疑之色,望着赵谌身旁的许之一问道。

    碰上熟人了!

    听到许之一跟壮汉的对话,赵谌脸上的表情,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愣,目光跟一旁的无心老太监,彼此对视了一眼,俱都露出一抹苦笑。

    “之一,某家许之一啊!”之前许之一还有些不太确定,然而,此时听到壮汉这迟疑的话,那里还有什么迟疑的,当即便对着壮汉,兴奋激动的叫道。

    “你是许兄弟?”听到许之一兴奋的话,壮汉脸上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跟许之一一样,同样有点兴奋的叫道:“老天,没想到某家还能见到许兄弟你!”

    “松绑吧!”听到壮汉跟许之一的对话,赵谌大致也能猜到,他们此行想要找的人,大概就是眼前这位了,于是,冲着一旁的僚人亲卫,耸了耸肩说道。

    “是啊是啊!”许之一此时显得异常的兴奋,等到僚人亲卫给壮汉松了绑之后,顿时冲上前去,一下子抓起壮汉的双臂,说道:“一晃便是七年了,小弟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虎哥了!”

    “可不是吗!”壮汉咧着一张大嘴,学着许之一的样子,使劲的攥住许之一的双臂,显得兴奋的道:“一晃七年,某家还以为许兄弟,早就忘了我等了!”

    “怎么会!”听到壮汉这话,许之一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望着壮汉说道:“实不相瞒,自打七年前回去,小弟便一直记着这里,只可惜,这些年小弟一直脱不开身,否则,早就回来看望张爷爷他们了!”

    “对了,虎哥!”说到这里时,许之一这才像是记起来似的,忽然望着壮汉问道:“张爷爷他们几个,如今可还好吗?”

    “许兄弟你来的有些晚了!”刚刚还显得兴奋异常的壮汉,忽然听到许之一这话,脸上的兴奋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望着许之一说道:“而今,就只剩下张爷爷了!”

    “我该早点回来看望他们的!”刚刚还有点活跃的气氛,一时间冷却了下来,许之一听到壮汉的话,禁不住低下头来,有点自责似的说道。

    “没事的,许兄弟你能还回来,就已经不错了!”壮汉看到许之一,有些自责的样子,顿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许之一的肩膀,安慰道。

    “对了!”听到壮汉的话,原本低着头的许之一,像是这才记起来似的,抬起头来,望着身旁的赵谌,对着壮汉说道:“虎哥,这位乃是陛下册封的长安侯!”

    “呵呵,方才某家已经听见了!”壮汉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许之一的介绍后,忽然间冷却了几分,目光望着赵谌时,有点讥诮似的说道:“却不知,这位长安侯远道而来,是为了何事啊?”

    “虎哥!”壮汉这话一出,赵谌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的一旁的许之一,已经抢先开口,对着壮汉赶紧解释道:“长安侯此行,乃是遵从陛下旨意,前往高句丽的!”

    “前往高句丽?”刚刚脸上还挂着冷意的壮汉,此时听到许之一这话,表情顿时愣了一愣,有点惊疑的望着赵谌,不解的问道:“莫非皇帝准备要打高句丽了?”

    “这位兄弟希望陛下攻打高句丽吗?”听到壮汉这话,赵谌的嘴角顿时微微上扬,冲着壮汉轻笑一声问道。

    “嘿嘿,若是不为了攻打高句丽,那来这里作甚?”壮汉听到赵谌的话,嘴角同样上扬,却露出一个冷笑,望着赵谌说道。

    “若是本侯说,是为了京观呢?”这会儿,赵谌终于有些明白,壮汉左臂上,刺青的那只骷髅,到底是什么含义了,因此,便望着壮汉,突然开口说道。

    “当真?”果然,赵谌这话一出,便见的壮汉的脸上,神情微微一愣,犹自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赵谌,迟疑着问道。

    “虎哥,快带我们去见张爷爷吧!”听到壮汉还有些迟疑的话,一旁的许之一,却已经冲着壮汉,使劲的眨了眨眼,而后,催促着说道。

    “…成!”听到许之一的催促,壮汉再度迟疑的望了一眼赵谌,而后,便猛地一咬牙,对着赵谌等人说道。

    这话落下时,壮汉便率先转身,带着赵谌一行人,向着远处的山坳而去。

    “这位兄弟,本侯有一事不明!”在向着山坳而行时,赵谌忽然望着前面带路的壮汉,疑惑的问道:“为何你的箭囊里,会有高句丽跟契丹的人的箭矢?”

    “这位侯爷,难道你没发现里面所有的箭矢,都是已经老化的吗?”确定赵谌就是为了京观而去,先前一开始,便对赵谌有所敌视的壮汉,态度早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此时,听到赵谌的疑惑,顿时转过头来,学着许之一的称呼,边走边望着赵谌说道。

    “什么意思?”听到壮汉的这话,赵谌不禁低下头,拿起手里的羽箭看了看,果然,就如同壮汉所言,羽箭早已经老化,上面的箭杆,都已经磨的有些发光了。

    “都是那些杂碎来的时候留下的!”壮汉的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一抹森然,头也不回的说道:“辽东这地方,已经成了后娘生的,谁都想过来欺负一下!”

    壮汉这话说的随意,然而,听在赵谌耳中,却是禁不住心中一沉,目光望向身旁的无心老太监时,却见得无心的双眉,也是深深的皱起。

    山坳位于一片环山之中,就如许之一先前所说的那样,这地方显得极为隐秘,若非事先得知,根本不会想到,在这里竟然还会有一处这样的村庄。

    当一行人转过眼前的一道山梁,站在山梁上时,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处,约莫百十来户的村庄。

    此时,正是快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柔和的霞光,遍洒在这不大的村庄,使得这个不大的村庄,在傍晚的夕阳下,显得异常的宁静安详。

    因为,快要傍晚的缘故,村庄里,此时炊烟袅袅,几个约莫**岁大的孩童,正在村庄里追逐嬉闹。

    而目光若是再向着山坳深处望去,便会看到,那里有一方方的田地,此时正是七月,田地里面的麦子,正是长势良好的季节!

    或许是注意到了山梁这里,赵谌一行人的缘故,刚刚还显得异常安静的村庄,片刻间的功夫,便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刚刚还在村庄里玩耍的孩童,眨眼的功夫,便被一群女人,骂骂咧咧声中,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而当这些孩童消失后,视线中便出现了约莫二十几名,跟壮汉一样,身着短衫的男子,手里俱都带着弓弩跟短刀,此时,正遥遥的望着山梁这边。

    而在这些男子的前面,则是一名拄着拐棍,头发早已经斑白的花甲老人。

    看到这名花甲老人,即便不用猜,赵谌也知道,这名老人大概就是,刚刚许之一嘴里的那位张爷爷了。

    当然,也是当年参加过,东征高句丽的隋朝老卒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辽东无男丁!

    山下的人,显然是被他们一行人的阵仗给吓到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赵谌索性便打发了许之一跟着壮汉下山,而他则跟无心一行人,全都留在了山上。

    果然,刚刚还严阵以待的山下众人,一见到只有两人下来,其中的一人,还是他们的熟人,原本警戒的姿态,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下来。

    “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前朝的老卒!”远远站在山上,望着山下的许之一,跟那些人正在激动的交流着,赵谌身旁的无心老太监,顿时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也怀疑那是前朝的老卒?”听到无心老太监这话,赵谌原本望着山下的人,禁不住惊讶的回过头来,望着无心老太监,微微有些哑然的说道。

    “老夫的眼睛又不瞎!”无心老太监自打去了一趟蒲台县,这一路上,便时不时就会以老夫自称,说这话时的无心老太监,语气中总有一股不屑的神态。

    “我以为只有我猜出来了呢!”听到无心的话,赵谌顿时冲着无心无辜的耸了耸肩,轻笑着开口,而后,目光便又望向了山下。

    此时,随着众人的目光,向着山下望去时,便见的刚刚跟随壮汉下山的许之一,就跪在那名老者面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见的许之一望着那名老者时,一脸痛哭流涕的样子。

    而再看那名老者时,便见的那名老者,一只枯瘦的手掌,轻轻按在许之一的头顶,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颊上,也是老泪纵横。

    看到这样的一幕,赵谌顿时叹了口气,放下了望远镜,而后,转身向着身后的僚人亲卫们走去!

    今晚,注定是回不去海边了,而看看山下的破落村子,赵谌不认为,那里会有他们借宿的地方,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天还没黑透的时候,将宿营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时空背包里,就有早就准备好的帐篷,都是从长安出发时,赵谌事先就从超市里,购买出来,而后,又放入时空背包的。

    不光有僚人亲卫的,即便是新军营跟飞虎军的,他也一早便准备了,包括大军的粮草物资,都被赵谌全部装去了背包。

    而恰恰就是因为他的这一点,李二这次,才会让他担任,深入高句丽腹地,毁掉京观的重责!

    山梁上,有很大的一片空地,赵谌从背包里,取出扎营所需的帐篷跟铁锹之后,便盘膝坐到了一边,慢慢的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僚人们,忙碌着扎营的身影。

    山下的许之一,此时,早就已经站起身来,大约是在说起赵谌,因为,再跟那名老者说话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人的目光,不时的望向山顶这里。

    起先,那些人的神情中,还带着一种怪异的神色,似乎是对于赵谌这个侯爵,不怎么信任。

    然而,随着许之一的继续说下去,便见的那些人,望着山顶时,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惊奇的神色。

    “老夫猜测,这个许之一,已经将你的身份告诉了他们!”坐在那里抽烟的时候,原本站在那里的无心老太监,此时,也向着赵谌走来,而后,望着赵谌时,禁不住笑道。

    “想必是,他们对于咱们深入高句丽,根本没什么信心吧!”听到无心老太监的话下,赵谌将烟蒂掐灭了,目光望着忙碌的僚人们,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些人生在辽东,尤其,还是当年那些老卒的血脉,从骨子里,其实对于朝廷,有着极其的不信任心态。

    所以,听到赵谌只带着一万人,就妄图能毁掉,高句丽腹地的京观,自然而然的,便显得极不信任,在这时候,许之一也只能搬出赵谌的出身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即便在他们看来,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只要跟神鬼扯上关系,所有的不可能,立刻便成了可能

    果然,就在赵谌这话,刚刚落下不久,便见的山下的许之一,便跟一名同样身着短衫的男子,向着山顶而来。

    “侯爷,张爷爷在山下,让下官过来请侯爷到山下一叙!”许之一的眼眶有些通红,不过,目光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望着赵谌时,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啊!”听到许之一这话,赵谌顿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着许之一跟眼前的短衫男子笑道。

    “贵客请!”面前的男子,看上去乃是村子里的主事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然而,目光偶尔转动时,却从中露出一抹精光,显然,男子并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憨厚。

    从跟随着许之一,一起到达心山顶,男子便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赵谌,直到这时,听到赵谌的话,这才对着赵谌,恭敬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僚人们一个没带,全部留在了山顶,赵谌的身边,就只有无心老太监一人陪同,即便就连无心老太监的两个徒子徒孙,也被留在了山顶。

    刚刚因为赵谌等人的突然出现,而陡然紧张起来的村庄,此时,复又恢复了先前的祥和。

    几个刚刚被呵斥回去的孩童,在赵谌等人,从山顶上下来的时候,躲在一些犄角旮旯处,偷偷摸摸的望着赵谌等人。

    而除了这些孩童之外,赵谌一路走来,便总会看到,三五成群的女人站在道旁,目光中带着一种冷漠之色,正打量着他们一行人。

    好奇怪,那种冷漠的目光,就好像,赵谌等人乃是她们的仇人一般,若非有那名老者的话,赵谌甚至都怀疑,这些女人会冲上来,跟他们拼命!

    这个村子并不大,显得有点儿破落,赵谌跟随着许之一跟那名男子,一路进了村子,自西向东,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

    还没进门,便已经看到刚刚那名老者,此时就拄着拐棍,站在当院中,一见赵谌等人出现,老者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冲着赵谌说到:“贵客盈门,老朽倒是有失远迎了,还望贵客恕罪则个!”

    刚刚在山顶上时,老者身着一套麻衣短衫,然而,这才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换上了一套,淡青色的长衫,看得出来,老者这是为他特意换的。

    “老人家客气了!”听到老者的话,赵谌顿时向着老者,微微躬身一揖,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冲着老者说道。

    这是一处典型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盖有两排低矮的土胚房,不过,老者却没打算,请他们到屋子里去,而是,早早的便在院子当中,摆好了一张木质的矮几。

    “方才,老朽听之一说起,贵客是为了京观而来?”分别在院子里坐下,老者也不拐弯抹角,等到赵谌坐下后,便直截了当的望着赵谌问道。

    “正是!”赵谌闻言,也是丝毫也不隐瞒,望着面前的老者说道:“不知,老人家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京观位于高句丽腹地!”老者听到赵谌的话,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反过来望着赵谌,问道:“老朽想知道,贵客只带了一万人马,到底有几成把握,可以办到此事?”

    此时,坐在院子里的,不止是赵谌跟老者两人,还有无心、许之一以及好几名,身着短衫的男子,听到老者的这话后,一个个顿时望着赵谌,等待着赵谌怎么回答。

    “没把握!”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望着赵谌时,却见得赵谌,在听到老者的话后,禁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而后,望着老者一五一十的摇头说道:“若是有十足的把握,本侯也不会跑来这里了!”

    听到赵谌这话,刚刚望着赵谌,满脸期待之色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眼,彼此的目光中,俱露出惊讶的神色。

    老者的脸上,在听到赵谌的话后,同样跟众人一样,露出惊讶十足的神色,目光望着赵谌时,从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然而,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就见的老者脸上,原本惊讶的神色,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笑:“没把握好啊,谨小慎微,总比盲目自大要好得多!”

    “多谢老人家能理解!”听到老者这话,赵谌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而后,冲着面前的老者拱了拱手,诚心的说道。

    “那请问贵客,需要老朽做什么吗?”看到赵谌拱手,老者的脸上,禁不住微微一笑,而后,望着赵谌时,?语气认真的问道。

    “向导!”赵谌闻言,毫不犹豫的望着老者说道:“本侯手里,如今只有几张粗糙的地图,可若是有熟悉高句丽地形的人,能够为大军带路,相信又会多了许多的胜率!”

    “贵客方才进来时,想必也已经注意到了,那些女人家了吧?”听到赵谌的这话,老者却没急着回答,而是,望着赵谌忽然问道。

    “是的!”听到老者这忽然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赵谌禁不住微微一愣,似乎有点明白了老者的话,不过,微微一愣之后,却还是老实的点头应道。

    “在辽东这地方,什么都缺!”老者闻言,忽然冲着赵谌苦笑一声,而后,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说道:“缺粮、缺衣、缺盐,但更缺的还是男人!”

    说到这里时,老者脸上忽然闪过一道悲痛,哑然的张了张嘴,继续说道:“男人们都快死绝了,就留下了一群无依无靠的女人,所以啊,在辽东这地方,若是身为男儿身的,大多都会娶上七八个女人!”

    “想必方才本侯一路过来,看到的那些三五成群的女人,就是一家人了?”尽管心里已经猜到,可等到从老者嘴里,亲耳得到确认,赵谌却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

    “大概是的!”老者闻言,冲着赵谌禁不住苦笑一声,说道:“所以啊,关乎几条人命的事情,老朽需要好好跟他们商量下,才能答复贵客!”

    “可以的!”赵谌听到老者这话,当即便从椅子上起身,对着老者拱了拱手说道:“今晚本侯就在山顶上宿营,若是明日午时前,老人家还没决定好,本侯自会离开这里!”

    说完这话,赵谌便再不停留,随即便跟无心老太监,一前一后离开了老者的家。

    然而,就在两人快要踏出院门的时候,赵谌偶尔一侧头时,便正好看到其中的一间土胚房里,此时,正有七八个女人,正用一种敌视的目光注视着他。(未完待续。)

第七章 前赴后继者(补更)

    七月的辽东,清晨还带着一点露水,晶莹的去钻石一般,挂在嫩嫩的草尖上,人一走过去,便会打湿了裤管跟鞋子,湿湿的,像是刚刚踩过从积水中站出来似的。

    昨晚赵谌在山顶扎营,显然是有些低估了辽东的天气,白天明明还是艳阳高照,日头晒的人的头皮发烫。

    然而,一到了夜里,尤其是在山顶上,又是风吹,又是冷气的,加之赵谌心里有事,整个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的,都没怎么合眼。

    僚人们起来的永远都要比赵谌早,等到赵谌爬起来时,僚人们早就已经起来,正忙碌着,准备早饭的事情,整个营地里都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而反过来,目光望向山下的村庄时,则显得冷冷清清的,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人,也是匆匆的望一眼山顶,随即,便又消失在了某间院子。

    “你觉得他们会跟着一起去吗?”无心老太监,手里拿着牙刷牙膏,脖子里搭着一条毛巾,一边用毛巾擦着嘴,一边跟赵谌一样,望着山下的村庄,有点怀疑的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赵谌听到无心老太监的话,禁不住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老太监的拿着牙刷的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便进了帐篷。

    村子里的人会不会答应过来,他并不知道,但有一点,他却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此时的村子里,那些女人想必都已经恨透了他才对!

    日子过的好端端的,每天守着丈夫孩子过日子,可却因为他的突然到来,丈夫就要离开村子,跟随着他一起跑去高句丽冒险,能不能够活着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昨晚睡不着时,赵谌的脑海里,都是昨日进村时,一路上所遇到的那些女人,确切的说,是那些女人在望着他们时,目光里流露出来的仇恨。

    感觉自己就是个抓壮丁的,这让赵谌心里,很不是滋味!

    僚人的早饭,做的极为麻利,等到赵谌简单的洗漱之后,早饭便已经做好。

    而就在赵谌坐在那里,正吃早饭的时候,昨晚就住在村子里的许之一,带着一脸的失望之色,从村子里回到了山顶。

    “没关系!”赵谌望着一脸失望之色的许之一,禁不住轻笑一声道:“回头等到了高句丽,就抓几个舌头便是了!”

    “抱歉侯爷!”许之一听到赵谌这话,脸上的失望之色,一下子变成了愧疚之色,站在赵谌面前时,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低垂着脑袋说道:“下官也不知道,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不能怪你!”赵谌眼见许之一内疚的样子,顿时无所谓的笑笑,而后,说这话时,望着许之一说道:“没吃的话,就快点去吃,既然这样,待会儿就立马出发!”

    听到赵谌这话,许之一微微犹豫一下,而后,冲着赵谌使劲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赵谌的帐篷!

    “白跑一趟了!”目送着许之一离开,一直沉默坐在帐篷里的无心老太监,这时候,冲着赵谌苦笑一声,说道:“早知如此,就该去官府那里,让他们帮忙去找才对!”

    只不过,无心老太监说这话时,赵谌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使劲扒拉着碗里的饭!

    太阳已经渐渐的升高,村子里依旧显得静悄悄的,即便,就连昨日见过的那几个孩童,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白跑一趟了,就如老太监所说的一样,赵谌微微皱着眉,站在山顶上,默默的注视这下面的村子,目光中露出复杂之色,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在赵谌的身后,此时,僚人们正在忙着,将营地里的所有帐篷,都全部拆了,小心的重新折叠好,等着赵谌重新再收起来。

    “这个村子,是当年张爷爷他们几个,最开始修建起来的!”许之一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赵谌的身后,随着赵谌的目光,一起望着下面的村庄,语气幽幽的开口道。

    “是从高句丽战场上回来的?”听到身后许之一的话,赵谌目光依旧望着山下,头也不回的问道。

    对于这里的情况,许之一其实,一直都不愿提起,直到这时候,许之一这才赵谌说起,关于这个村子的事情。

    “没错!”许之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而后,望着山下的村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张爷爷他们几个,就跟下官的爷爷一起,都在来护儿的手底下,只可惜,却在最后的渡河中,全都走散了!”

    许之一说到这里时,禁不住微微停顿一下,目光中略过一道痛苦之色,而后,继续说道:“再后来,张爷爷他们便随着来护儿一起撤退了,而下官的爷爷他们,却被留在了高句丽!”

    “再后来,张爷爷他们几个,便在第二次东征高句丽时,偷偷做了逃兵!”许之一说到这里时,忽然收回目光,偏过头望着赵谌轻笑了一声,说道:“直到七年前,下官父亲这才得知了张爷爷他们的下落!”

    “其实,本侯也一直没问过令尊的事情!”听到许之一再次提到他的父亲,原本望着山下的赵谌,忽然也收回目光,望着身旁的许之一问道。

    “…在高句丽!”听到赵谌的话,许之一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一下,而后,轻笑一声,望着赵谌说道:“是在偷偷接近京观时,被高句丽人发现,然后,…哈!”

    赵谌一开始听到许之一说,他父亲是在高句丽后,还以为他父亲,是在高句丽做什么,结果,接下来听到许之一的话,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侯爷,三十万人啊!”看到赵谌发愣的表情,许之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说道:“从高句丽筑起京观开始,其实,就一直未曾断过…”

    说到这里时,许之一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总会有像下官父亲这样的人,或者装扮成商人,或者装扮成猎人,伺机接近京观,可惜,却都没有成功过!”

    “那想必,山下村子里的这些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听到许之一这话,赵谌脑海里想象着,许之一所说的情景,头皮都不禁麻了一下,望着许之一问道。

    “是啊!”许之一闻言,目光重新望向山下,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嘲讽般的笑,说道:“可惜,这些年他们在村里,都快忘了自己跑来辽东的目的了!”

    “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听到许之一明显带着怨气的话,赵谌顿时回过头来,拍了拍许之一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没道理,去胁迫任何人的意志!”

    这话落下,赵谌随即便走到僚人们早已经收拾好的帐篷前,以极其自然的方式,将袖袍中的手机,对准了面前的一大堆帐篷物资。

    “侯爷,他们没忘,他们到底还记…”而也就在,赵谌按下回收的瞬间,原本站在那里,还在望着山下的许之一,却在这时候,忽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只不过,下一刻当许之一兴奋的回头,冲着赵谌兴奋大叫时,整个人望着后面那一堆物资上面,微微波动的水纹时,顿时,就像是见了鬼似的,震惊的张大了嘴。

    然而,让他更吃惊的是,波动的水纹,也不过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便见的刚刚就在眼前的一大堆物资,便凭空消失在了眼前。

    “什么?”许之一刚刚的声音很大,听到许之一这话,赵谌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说着话时,几步赶到了许之一身旁望向了山下。

    “习惯就好!”无心老太监,刚刚也跟赵谌一起,离开了山顶,此时,听到许之一兴奋的话,也不由得跟着赵谌而来。

    只不过,在经过许之一身旁,看到许之一一脸明显震惊过度的表情时,禁不住撇嘴轻笑一声,显得幸灾乐祸的拍了拍许之一的肩膀,说道。

    而当这话落下,脚步随着赵谌一起来到山顶,向着山下望去时。

    便见的,此时的村子里,几个身负着弓弩、钢刀,身着战袍战甲的男子,正大步向着山顶而来而在这几名男子身后,则是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

    而目光投向村子最里面,位于那名老者的家门口时,便见的那名老者,此时,正站在自家的家门口,遥遥的望着这边。

    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赵谌此时,正在打量着他,原本拄着拐棍站在那里的老者,这一刻,却忽然扔掉了拐棍,竟然,在赵谌震惊的目光下,向着赵谌颤颤巍巍的弯下了腰。

    这是在向他托付!

    看到老者突然向他弯下腰的瞬间,赵谌立刻便明白了老者的意思,老者希望,这些人今日走出村子,他日还能够活着,继续回到村子里来。

    想到这里,赵谌顿时轻吸了一口气,而后,面向那名老者而站,学着老者的样子,向着老者郑重其事的躬身一揖。

    “出发!”营地都已经清理,该等的人也已经到来,向着老者躬身之后,赵谌再不停留,冲着所有人大声命令一声,随即,便率先向着另一边的山下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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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到底谁留下

    村子里,这次随同赵谌一起出发去高句丽的一共是七个人,这其中,便有那个一开始就埋伏在路旁,向着赵谌射箭的石虎。

    这些人都跟许之一一样,都是祖上曾经参加过东征高句丽,而且,还是那三十万人的后裔,这些年一直在辽东这边,装扮成商人、猎人,伺机进入高句丽。

    连着几年下来,这些人差不多都已经摸透了高句丽的路线,跟真正的高句丽人,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更何况,这些人也的确掌握了简单的高句丽话,正常情况下,即便遇上真正的高句丽人,也能够用简单的高句丽话,应付的过去。

    而正是因为如此,许之一才在一开始,便建议赵谌,能够带上这些人做为大军的向导!

    几个对高句丽地形,熟悉的比长安城还要熟悉的人,有了他们的加入,这次的高句丽之行,显然,比一开始又多了几分胜算。

    来到时候,花费了几个时辰,离开的时候,自然又是几个时辰,不过,比起过来的时候,走走停停的辨别方向,回去的时候,显然要快的多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便已经赶到了海岸,隔着很远的海岸线,便能看到此时的海面上,船帆林立,密密麻麻的。

    这其中,不止是赵谌带来的一百多艘,还有另外的一百多艘,这时候,就停在他们船队一侧不远的海面上。

    这些船舰跟李二建造的船只不太一样,船身狭长,上面俱都是采用的跟宝船一样的硬帆,船身的两头,更是微微翘起。

    “是处默他们来了!”看到这些船只出现,赵谌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脸上便露出笑脸,望着海面上的船只说道。

    程处默乃是自己的兄弟,可惜,却因为一些事情,直接导致了兄弟两个分开,而今,能够再一次重逢,并且,又是兄弟联手,这怎能不让赵谌开心。

    “算算时辰,也该是他们到了!”一旁的无心老太监,听到赵谌这话,顿时虚眯起双目,远远望着海面上的船只,对着赵谌说道。

    来的时候,他们就是乘坐着小船出来,此时,小船就停靠在岸边,有几名僚人亲卫看守着,赵谌等人一到,立刻就乘坐着船舰,向着远处的宝船而去。

    小船行驶到半路,隔着很远的距离,赵谌便看到,宝船的甲板上,此时,程处默就站在那里,手拿着望远镜,远远望着他们这边驶来的小船,一张嘴都快咧到了耳根。

    “没想到,俺们兄弟两个又能在一起了作战了!”小船靠近宝船,立马就有士卒将绳梯垂下来,等到赵谌沿着绳梯爬上宝船,早就等的不耐烦的程处默,上来就给赵谌一个大大的熊抱,而后,咧着嘴大笑着道。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被程处默猛地一个熊抱,赵谌差点都要被程处默身上的海腥味,弄的窒息了,好不容易摆脱了程处默的熊抱,赵谌这才喘匀了气,望着程处默说道。

    “对啊!”听到赵谌这话,程处默顿时夸张的大笑道:“这次俺们兄弟进入高句丽,定要将那高句丽,闹个天翻地覆才成!”

    说这话时的程处默,神态之中显得张扬而霸道,感觉就像是,赵谌刚刚来到长安时,认识的那个程处默一样,总是对前途充满了希望。

    只不过,赵谌看着才半年不见,便越发显得黑瘦的程处默,心里却是禁不住叹息一声。

    身上都是浓重的海腥味,脸颊显得比以前还要黝黑,这副样子不用说,赵谌便也能猜得出来,这半年以来,程处默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不管程处默这半年来,经历了什么,但看到这一刻,程处默重新又恢复的自信,赵谌心里,还是真的为程处默开心!

    “对了!”程处默说着话时,忽然像是这才记起什么似的,望着赵谌突然显得兴奋的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俺程处默又要当爹了!”

    “呃!”听到程处默这话,赵谌顿时一愣,而后,望着一脸得意的程处默道:“这么巧,我也快当爹了,这趟从高句丽回去,就能见到了!”

    “…哈哈哈哈!”听到赵谌这话,程处默脸上的表情,也是禁不住一愣,但随即便使劲的一拍赵谌的肩膀,仰头大笑道:“看来咱兄弟两个,啥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恭喜又要做爹了!”然而,就在赵谌跟程处默两个,正在甲板上说话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冷漠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听到这声音,赵谌顿时惊疑的皱起眉头,而刚刚还一脸兴奋之色的程处默,在听到这声音后,顿时冲着赵谌撇嘴轻笑个一声。

    “姜超!”赵谌微皱着眉头,转过身去,望着斜靠在桅杆上,一身黑色衣袍的姜超,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硬来的!”听到赵谌这话,那边站着的姜超,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一旁的程处默,却已经开口说道:“俺看他纯粹闲的发慌,便同意了让他带着他的人,一起跟了来!”

    “人也带来了?”程处默不说这话还好,一听程处默说,姜超居然将他的人,也一起带了过来,赵谌的脸上,顿时闪过一道惊讶,望着姜超说道。

    姜超的手底下的人,自然就是当初,被冯盎私底下,蛊惑起来的那些僚人叛军,后来,被围死在落月谷中,按照赵谌给的方法,秘密接受死亡培训。

    不过,那些人到底是叛军出身,又是岭南的土著,这才不过半年时间,即便有赵谌的方法,赵谌也不确定,是否能够真正培训出了这些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谌才在听到姜超,居然将那些人,这么快就带出了落月谷,并且,准备随他们带到高句丽时,才会惊讶万分。

    “总是要见见世面的啊!”姜超似乎明白赵谌的担忧,闻言后,从桅杆上站起身,目光望着远处的船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姜超如今还担负着南抚州团练使一职,名义上也算是大唐的官员,只不过,真正在做的事情,却还是私底下的,便是马周也是一知半解的。

    此时船上都是外人,赵谌即便有话要问,也只能暂时憋在心里,唯有等身边没人了,再行去问姜超也不迟。

    几个人在甲板上,彼此寒暄了几句,一行人这才来到宝船的船舱里,这间船舱,原本乃是一间活动室,如今临时变成了会议室。

    里面的舱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高句丽地图,上面明确标注了几个重要的地方,安市城、辽东城以及最重要的京观所在的马砦水。

    而在会议室的正中,则是放着一张长桌,四周摆着椅子,此时的程处默等人,便都围坐在长桌四周,脸色肃然的望着舱壁上的巨幅地图。

    “如今,咱们所有的兵力加起来,总共是一万两千人!”赵谌站在巨幅地图前,望着船舱里所有人,说道:“其中还有新军营,一千名装备了步枪的人,兵力上已经足够了!”

    “所以说,我准备兵分两路!”说到这里时,赵谌回过头,将一枚蓝色的胶泥,放到了辽河的入口处,说道:“根据石虎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在辽河入口的这里,高句丽人修建了一座水寨,若想进入辽河,就必须要经过这个水寨!”

    “这个水寨有多少人?”听到赵谌这话,坐在那里的姜超,顿时皱了皱眉,望着赵谌用胶泥标注的地方,开口问道。

    “大概五百多人,拥有二十艘河船!”听到姜超的话,赵谌的目光望向了那边的石虎,微微点了点头,便见的石虎站起身来,冲着姜超等人开口说道。

    “区区五百多人,也想挡住咱们!”听到石虎的话,程处默禁不住撇嘴嗤笑一声,望着地图上的辽水入口处,满不在乎的说道。

    “问题不在这里!”赵谌听到程处默这话,禁不住苦笑一声,说着话时,回过头来忽然指着地图上的安市城说道:“问题在于,这座水寨实际上,是由安市城管辖,也就是说,咱们若想解决这个水寨,那就必须要做到不动神色的围杀!”

    赵谌这话一出,船舱里顿时陷入了安静当中,想要解决水寨的五百人,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然而,想要做到全部围杀,却是有点难度了。

    “安市城重兵把守!”赵谌望着船舱里,突然沉默下来的众人,开口说道:“所以,解决了水寨的五百守卒,还要留下一部分人在水寨这边,免得被安市城发现,断了咱们的后路!”

    “俺就是奔着京观去的!”听到赵谌这话,在坐的众人,微微沉默之后,程处默第一个开口说道:“所以,留下的人里面,肯定不会是俺!”

    “一样!”程处默话音落下,一旁的姜超也开口道:“姜某这次过来,目标也是京观!”

    赵谌明白这两人的意思,他们认为,只有深入马砦水,才是最危险的,所以,都想抢着去冒险,将认为最没有危险的差事,留给其他人。

    “都别忙着争!”想到这里时,赵谌禁不住摆了摆手,说道:“其实,不管留在这里,还是深入高句丽腹地,算起来都是一样,两边担负的责任一样重大!”

    说这话时,赵谌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望着众人说道:“我的意思是,由岭南水师留在此地,而本侯则带着其他人,一起深入马砦水,完成这次的任务!”

    “俺不同意!”赵谌这话刚落,程处默便第一个举起手来,冲着赵谌反对道:“岭南水师都是精于水性之人,比起其他人临时操练的水性,有着绝对的优势,为何留着水师不用,要用其他人?”

    听到程处默这话,赵谌顿时为止语塞,内心里很想说点什么反驳一下,然而,突然发现他竟有点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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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后的修整

    从心底里说,赵谌希望这个留下来的人,乃是程处默,可现在,程处默既然执意前往马砦水,也不愿留下来,赵谌也没办法强求了。

    “那既然这样,便有飞虎军跟护卫军,两千人马留下来,负责保障后路的通畅吧!”程处默的话音落下,赵谌只得无奈的顿了一下,望着飞虎军中郎将朱有良说道。

    “末将遵命!”坐在长桌一侧的朱有良,听到赵谌的命令,二话不说,便站起身来,冲着赵谌大声应道。

    “侯爷,一个水寨而已,用得着两千人马吗?”飞虎军说到底,就是赵谌的军队,自然对于赵谌的命令言听计从,然而,护卫军却不然,虽是对遵从赵谌的命令,可还是有些迟疑着开口问道。

    “后路通畅,关乎着咱们大军所有人的性命!”听到护卫军的迟疑,赵谌微微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若是本侯手里还有两千人马,本侯还会安排两千人马留下来的!”

    进入辽水,就等于进入了高句丽的腹地,所以,到了这时候,将辽水入口处的这个水寨,掌握在自己手里,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丢失了,反过来,被高句丽人控制住了,那么,就相当于将他们前往马砦水的几千人,全部堵在了里面,要想离开,那就唯有血战这一条路了。

    可若是一旦血战,就他们区区一万人,面对着高句丽的几万大军,即便是拥有步枪这样的杀器,若是不付出点代价,恐怕很难会离开的。

    护卫军的人,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乃是正儿八经的杀才,之前不来高句丽便罢,既然,已经跟着来了,那就想着能够直接去马砦水那里。

    可他们也知道军令如山,既然,赵谌都已经下了命令,他们便只能乖乖的遵从命令,最关键的是,他们没办法找到,可以跟程处默一样,为自己争取的理由。

    “既然大家对分兵的事情,没什么意见了,接下来,就说说如何解决这水寨的事情吧!”看到护卫军也坐了下来,赵谌顿时指着地图上的水寨,转过身来,望着众人说道。

    “偷袭!”赵谌话音刚落,便听的姜超毫不犹豫的便开口道:“选定时机,直接派人过去偷袭,高句丽人未必会想到,会有人突然偷袭他们的!”

    “水寨连着陆地!”赵谌闻言,望着众人说道:“所以说,偷袭是必然的,可有什么办法,可以事先堵住陆路的通道?”

    “某家知道有一条路!”赵谌话音落下,石虎便立刻起身说道:“船只沿着辽海过去,在辽河很远的地方,可以靠岸登陆,然后,再翻阅一座山,就可以直接堵在水寨跟安市城的必经之路上!”

    “没有戒备吗?”赵谌听到石虎这话,目中顿时一亮,而后,转过身仔细望着舱壁上的地图,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有!”石虎闻言,当即便摇头说道:“因为这条路,是处在一片悬崖下,若非船只靠近了,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是可以上岸的!”

    “你们走过?”赵谌听到石虎的这话,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带上了一抹笑意,不过,出于谨慎,却还是望着石虎再三确认道。

    “某家去过不止一次了!”石虎显得信心百倍的道:“不光是某家,还有很多想偷偷进入高句丽的,大多都会选择这条路,高句丽人根本不会发现这条路!”

    “那太好了!”赵谌听到石虎再三肯定的话,顿时兴奋的冲着石虎说道:“届时,本侯便派给你一百士卒,由你率领,直接从这里登陆,穿插到水寨跟安市城的必经之路上!”

    “喏!”赵谌话音落下,原本就已经起身的石虎,顿时冲着赵谌一挺胸口,大声开口应诺。

    “有这一百人,足够应付水寨的漏网之鱼了!”赵谌冲着石虎摆了摆手,示意石虎坐下来后,又望着朱有良道:“新军营的动静太大,偷袭水寨的任务,便有飞虎军来完成了!”

    “末将遵令!”朱有良从不问赵谌为什么,听到赵谌的命令,当即,便从椅子上起身,对着赵谌大声说道。

    “该说的便是这些了!”赵谌对着朱有良摆了摆手,示意朱有良坐下后,这才双手撑着桌面,望着船舱里的众人说道:“若是大家都没意见,明日休整一日,后天便出发去高句丽!”

    该说的赵谌已经说了,该安排的,赵谌也已经安排妥当了,听到赵谌这话,众人自然便没有什么,可以再补充的了。

    正午的日头,高高挂在天际,阳光洒在甲板上,晒的甲板都有些发烫,然而,这却正好用来晒晒日光浴。

    今天是进入高句丽的最后一天,赵谌下令,让所有船员都抓紧时间休整,因为接下来,一旦进入高句丽开始,所有人必须都得绷紧神经,根本没有任何放松的时候。

    船上反正也没女人,忌讳什么的暂时可以抛到一边去,所以,从第一个家伙脱的赤条条的,跳进海里游完一圈回来,舒舒服服的爬在那里时,紧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所以,此时若是爬到桅杆上,向着周围的船舰上望去时,便可看见一群光着屁-股的家伙们,正舒舒服服的爬在甲板上,一边哼哼着,一边懒惰的喝着赵谌提供的椰子汁。

    赵谌也无法保证,这次进入高句丽,中间会遇到什么事情,所以,在这最后一天可以放松的时候,便尽量的满足他们。

    原本这样的活动,程处默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偏偏热闹的甲板上,却看不到程处默的影子,因为此时的程处默,正躲在赵谌的船舱里,研究赵谌整理的那些资料。

    程处默其实已经变了,虽然,从外表看还是那个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对什么都充满了希望一样。

    然而,实际上却是,程处默已经变得成熟了,变得开始,喜欢坐下来一个人思考!

    就像现在一样,程处默虽然嘴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却跟赵谌一样,对于这次的高句丽之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而在程处默,躲在赵谌的船舱里,研究赵谌整理的资料时,此时的赵谌,却已经独自一人,来到了姜超的船舰。

    姜超的船舰,与所有的船舰,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且,此时当所有的船舰上,都是热闹一片时,唯独姜超的船舰上,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若非,能远远的看到,船舰上还有船员在不时的走动,恐怕,都会误认为,这十几艘船舰上,压根就没有人存在。

    船舰上,都是赵谌熟悉的僚人,只不过,这些僚人跟他的僚人亲卫,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个个显得冷冰冰的,看待人的目光,其实,跟看待别的东西,根本没任何的区别。

    冰冷、无情、感觉就像是一群杀人机器,是那种,必要时可以跟对方,直接拼到死的一群人!

    “我现在便是让他们自杀,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陪同着赵谌来到甲板上,望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僚人死士,姜超表情有些苦涩的冲着赵谌说道。

    “从山谷中出来多少人?”听到姜超这话,赵谌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这本就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只好奇,山谷中的几万人,到最后能出来多少。

    “目前只有五千多人!”听到赵谌的话,姜超顿时吸了口气,冲着赵谌微微撇了撇嘴,说道:“你知道的,想要做到如臂驱使很容易的,可若是要保证绝对的忠心,却是有些难度!”

    “五千已经足够了!”赵谌闻言,当即便偏过头,望着姜超说道:“剩下的人,只要保证能够如臂驱使,便将他们交给马周,你只管负责这五千人便已经足够了!”

    说到这里时,赵谌盯着姜超的双目,神色凝重的道:“我就怕,到最后那些人没培训出来,倒把你自己给折损了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谌这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这一次他看到姜超之后,突然发现的!

    因为,他在姜超的目光中,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冰冷,那是可以漠视一切的冰冷,若是,再继续下去,那么结果便是,变得性格偏执、六亲不认!

    “听你的!”姜超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临界点,听到赵谌这话,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望着赵谌轻笑一声说道。

    “这次过来,事先也不知道你也会来!”看到姜超脸上,明显露出的微笑,赵谌顿时伏在船舷上,望着平静的海面说道:“凝儿其实,也在惦记着你,这次从高句丽回来,跟我一起去长安转转吧!”

    “凝儿还好吧?”听到赵谌提起姬凝儿,姜超的目光中,顿时闪过一道愧疚,而后,微微顿了一下,望着赵谌问道。

    “快要做娘了!”赵谌闻言,顿时回过头来,望着姜超轻笑道:“这次从高句丽回来,你便可以做舅舅了!”

    “…是凝儿有喜了?”先前赵谌跟程处默说起时,姜超还以为是秦玉颜怀了,结果,此时听到赵谌这话,姜超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而后,显得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然呢?”赵谌闻言,索性转过身来,冲着姜超得意的笑道:“事先告诉你,想要做舅舅可不容易,没有像样的礼物,我能保证,你都见不着你外甥的!”

    “自然!”比起李承乾那抠门来,姜超要显得大方多了,一听赵谌这话,立刻便兴奋的张嘴大笑道。

    “明日便出发了!”说完了高兴的事,赵谌快离开时,忽然神色凝重的望着姜超说道:“万事须小心为上!”

    “明白!”姜超听到赵谌这话,冲着赵谌使劲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说道:“没见到外甥之前,姜某是不会有事的!”

    ps:下一章,进入战争状态(未完待续。)

第十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此时,已经是傍晚的时分,天际边,一轮巨大的日头,慢慢沉入海平面,霞光将半边天空,都渲染成一片红色。

    微微起伏的海面上,铺满了迷人的霞光,将海天都连成一片,这时候,便当真是海天一色,根本难以分清,到底那里是天,那里又是海面了。

    而也就在这时候,原本全速行驶在海面上的宝船,速度渐渐的缓慢下来,一名僚人水手,更是爬上高高的桅杆,拼命的向着后面的船队,挥舞着手里的旗子。

    看到宝船上,那名僚人水手挥舞旗子,原本紧紧跟在宝船后面,全速行驶的船队,速度也跟着一点点缓慢下来,大约片刻后,以宝船为首,所有的船只都停在了海面上。

    而此时,赵谌就站在宝船的甲板上,趁着傍晚还有的光亮,举着望远镜,远远望着视线中,那隐隐约约出现的一个轮廓。

    “到了吗?”站在赵谌身后的无心老太监,此时,看到赵谌将望远镜放下,顿时皱着眉头问道。

    这已经是他们从辽东湾出发的第三天,这三天来,他们全速在海上行驶,足足绕了一大圈,从辽东的那一头,绕到了这一头,而今,终于是要进入高句丽了。

    此时,透过望远镜看到的那个轮廓,其实已经是高句丽的地方了,若是船舰靠近那里,由那里登陆上去,再翻过那座山脉,便是猛兽一般,卡在大唐的安市城了。

    不过,这样的地方,高句丽人自然不会放松警惕,一般山上都修建了瞭望台,只要有船舰一旦靠近,瞭望台立刻就会点燃烽火。

    就如同,大唐处在漠北的那些戎堡一样,随时,为后方提供前方的信息,一旦有烽火燃起,立刻就会调派大军。

    “再往前走就会被发现了!”听到无心老太监的话,赵谌将望远镜放下,而后,转身向着后面一边走,一边对着无心说道:“接下来,就看飞虎军的了,一等他们动手解决水寨,咱们再赶过去!”

    说完这话时,赵谌已经向着另一头的甲板走去,等他来到另一头的甲板时,飞虎军所在的几艘船舰,已经缓慢的脱离队伍,向着这边驶来。

    为首的那艘船舰上,一身黑铁甲衣,身后系着一条红色披风的朱有良,显得威风凛凛的站在甲板上,远远看到这边宝船上站着的赵谌时,朱有良刚刚还有些凝然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微笑。

    而在朱有良的身后,则是一千名飞虎军成员,包括独孤谋、曹震茂以及负责带路的石虎等人,此时,如同朱有良一般,看到宝船上?赵谌的身影后,一个个顿时露出笑脸。

    “旗开得胜!”而当飞虎军的船队,徐徐靠近宝船,与宝船慢慢擦身而过时,赵谌冲着船舰上的飞虎军,忽然大声开口道。

    “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

    此时,就在飞虎军的船舰,徐徐脱离大部队,与宝船擦身而过时,几乎在场的所有船舰上,士卒们全都站在甲板上,无声的注视着驶离的飞虎军。

    而当,赵谌的这话出口时,现场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先是由宝船上的僚人亲卫们,学着赵谌的样子,冲着飞虎军挥舞着双手叫道。

    再之后,当僚人们开口之后,几乎所有的船舰上,士卒们都齐声向着飞虎军,大声叫道,到的后来,所有的声音,便都汇聚成一股声浪,远远回荡在傍晚的海面上。

    “擂鼓!”齐刷刷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声浪,而在这股声浪中,原本站在甲板上的赵谌,忽然间,放声大吼了一声,转身便走到甲板上的一面战鼓前,顺手拿起两只鼓槌,使劲的敲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士卒们的声浪还在继续,但在这声浪中,却忽然加进来了,一阵催人奋进的激昂鼓声。

    鼓声并非只是宝船上,随后,程处默的岭南水师里面,激昂的鼓声,也随后传来,夹杂在士卒们的呼喝声中。

    “擂鼓!”而原本站在甲板上的飞虎军朱有良,此时,听到赵谌亲自在他们擂鼓,顿时一下子握紧拳头,冲着身后的飞虎军大声吼道。

    听到主将发话,后面的独孤谋,顿时转身走向甲板上的战鼓,随后,拿起两支鼓槌,便使劲的敲响了战鼓。

    士卒们在齐声的呐喊着,战鼓在激昂的响着,而在这声音中,飞虎军的船舰,便渐渐的驶离船队,向着远处视线中的高句丽接近。

    半个时辰后,海面上的那轮日头,终于消失在了海面上,随着日头的消失,半边天空的霞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而取而代之的便是,如同幕布一般的夜色,铺天盖地的笼罩了整个海面,将海面上,所有的景物,都统统掩盖在了如墨的夜色中。

    夜色中,海风在轻轻的吹拂着,被海风卷起的海浪,一下一下拍击在船身,而在这海浪的拍击中,即便是巨大的宝船,也在海水里,微微的晃动着。

    时值八月初的辽海,显得异常的安静,夜色中唯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而头顶的夜空中,看不到月亮的影子,唯有璀璨的繁星,在这如墨的夜色中,释放着微弱的星光。

    月黑风高杀人夜!

    此时,赵谌就站在甲板上,即便在夜色中,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却还是目光一眨不眨,望着远处被黑夜笼罩的地方。

    飞虎军走的时候,他们事先便已经说好了,一旦飞虎军得逞,立刻就会在那里释放烟花,看到烟花,他们便直接赶过去!

    郑东杰出身于高句丽北部的一个村子,那里是一个贫穷的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村子里,凡是有出路的,大多都想办法离开了那里。

    去南部,或者干脆直接到平壤城谋取生活,然而,郑东杰却没门路,祖祖辈辈都只能是就在村子里,完全的靠着老天爷的脸色过活。

    直到郑东杰年满十六岁,有资格可以入伍之后,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入伍,从此离开了那个,让郑东杰每每想起,便会条件反射般,产生饥饿感的地方。

    很多高句丽人,其实,并不想当兵,因为,当了兵就意味着,有可能会死在战场,或者死在新罗人的刀下,或者死在扶余人的刀下。

    还有就是,有可能会死在大唐人的刀下,不过目前看来,死在大唐人刀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的皇帝,刚刚才派了使节去了大唐的长安,与大唐人建立了关系。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唐人现在忙着对付草原上的敌人,根本不可能,像上一个中原王朝一样,在草原还很强大的时候,突然就来攻打他们高句丽。

    比起,上一个中原王朝,显然,这次的大唐皇帝,要明智的许多,根据派去的使节回来说,大唐皇帝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愿意与他们高句丽,建立一种良好的关系。

    这个消息,被使节带回高句丽后,很是让高句丽上下,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对于像郑东杰这样,处在安市城这边的士卒们而言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让他们高兴了。

    跟大隋朝的战争,如今还在高句丽流传着,那是高句丽有史以来,最危机的时刻。

    若非他们高句丽的英雄,临危不乱,屡屡用诈降的计谋,骗的大隋的军队,不能尽全力攻打,最终被拖垮在了高句丽,恐怕那一次,高句丽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对于高句丽而言,中原王朝,就是如同猛兽一般的存在,他们宁愿跟新罗人打,跟扶余人打,也不愿意跟中原王朝做对。

    因为,那是会让人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的敌人。

    今晚夜空中,看不到月亮,当然也看不到一片云彩,抬头去看时,就见的夜空中,全是一闪一闪的繁星。

    此时的郑东杰,便躺在水寨的箭楼上,仰望着头顶浩瀚的星空,脑海里做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的美梦!

    来到安市城这边,已经足足过了两年,再过的一年时间,他就可以被调回去了,到时他就会留在平壤城,到了平壤城,他会分到几亩田地。

    如果,到了那时候,他就去将村子里的家人接回平壤,然后,盖一间屋子,娶到村子里最美丽的姑娘,生一堆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些,郑东杰的内心里,便有些激动的把持不住。

    脑袋里想着这些,嘴角禁不住微微扬起,目光虽然望着星空,然而,若是仔细去看时,那目光中,其实有些涣散。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正当郑东杰脑袋里,想着这些美梦时,耳边突然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郑东杰不由的皱了皱眉,疑惑的翻身爬起来,目光向着箭楼下面望去时,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嘴巴不由得一下子张大。

    而此时,顺着郑东杰的目光望去时,就见的水寨的外面,一群黑影,正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进到了水寨。

    而在,郑东杰目光向下望去时,目光正好与黑影中的一人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就见的那个黑影,忽然冲着他咧嘴一笑,即便是在夜色中,郑东杰也依然能看到,那人在冲他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白的牙齿。

    如同,黑夜中,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将一支冰冷的箭头,送进了郑东杰的喉咙!(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最诡异的战争

    新罗人?扶余人?亦或者是大唐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海盗,因为,海盗还没能力射出这一箭!

    直接能够在夜色中,准确无误的穿透他的喉咙,这样高超的箭术,也只有训练有素的军人,才能够办得到,而且,还不是寻常的军人。

    有人要对水寨动手了,郑东杰捂着被一箭穿透的喉咙,拼命的发出声音,希望能够叫醒他的同伴们,可惜,任凭他再如何的叫唤,最后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这一箭,直接从喉咙穿透,让他一下子便失去了能力,只能徒然的躺在那里,听着下面不断有脚步声,经过箭楼,向着水寨的营地而去。

    脚步声听上去很整齐,在没有彻底失去知觉前,郑东杰听着这脚步声,还在判断着,进入水寨的敌人,能有多少。

    至少有五六百人才对,人在快死的时候,脑袋会比正常的时候,要灵敏的许多,仅仅只是听听脚步声,郑东杰便能判断出,进入水寨的敌人,便有五六百人。

    水寨要完了!

    想到进来的人,足足有五六百人,郑东杰立刻便猜到了水寨的结局,水寨里他们也有五百多人,这五百多人,算起来都是高句丽的精锐军。

    可问题是,水寨已经松懈了好些年了,尤其,是最近使节从长安回来后,水寨的防守,更是松懈到了一个,让郑东杰绝望的地步。

    此时的水寨里,他的同伴们,都舒舒服服的窝在毯子里,做着香甜的美梦,就如昨晚的他一样,不到日上三竿,休想将他们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被箭穿透的喉咙,此时,鲜血如水柱一般,拼命的向外喷溅,尽管郑东杰拼命的用手捂着,可却还是无法阻止血液的流淌。

    要死了,郑东杰停止了脑海里的问题,目光望着头顶的璀璨星空,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轻笑,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

    水寨里,此刻一如既往的寂静,明明乃是五百高句丽兵把守的水寨,可现在看着营地里寂静的场景,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水寨临水而建,一半建在岸上,一半建在水里,而在岸上的地方,如同所有军寨一般,都用粗大的木桩,将寨子围起来,周边还有其。几个高高的箭楼。

    而独孤谋带着的五百人,刚刚就是解决了,外面几个箭楼的守卫,从木墙上翻越进来的!

    只不过,原本以为进入寨子后,立刻就会跟高句丽人短兵相接的情景,却变成了这副样子,多少让独孤谋等人,有些措手不及!

    飞虎军都是出身十六卫的人,本身就已经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然而,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情景。堂而皇之的潜进敌营,除了几个箭楼上的守卒,他们就没遇上什么抵抗。

    更过分的是,此刻他们的敌人,正在里面睡的正香,他们却只能站在外面,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校尉现在怎么办?”偌大的营地里,此刻别说是人影了,便是鬼影都看不到一个,防卫松懈的都有点丧心病狂,一名士卒拿着已经挂弦的弓弩,愣了好长一会儿,这才望着赵谌问道。

    “他娘的,真是邪门透了!”独孤谋此时也有些措手不及,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间,都有点无法适应过来。

    不过,在听到身旁的士卒的话后,独孤谋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能如何,杀啊!”

    水寨里,建有三排房子,分别是后勤、仓房以及士卒营舍,而此刻,这座水寨的所有高句丽士卒,就都在营舍里睡的正香。

    “等一下!”独孤谋的话音落下,那名问话的士卒,当即便脚步轻轻的向着营舍走去,身后的独孤谋眼见如此,立刻便压低声音,将士卒叫了回来。

    “悄声传我命令下去!”将士卒叫到面前,独孤谋目光望着眼前的营舍,压低声音对士卒吩咐道:“所有人都将弓箭上弦,等待我的命令!”

    “喏!”听到独孤谋这话,士卒几乎想都不想,便压低声音答应了一声,而后,按照独孤谋的吩咐,一个一个小声将命令传了下去。

    “这位兄弟,你会说高句丽话对吧?”吩咐了士卒,下去传达他的命令,独孤谋又回过头,对着身后的石虎同乡,忽然开口问道。

    “简单的高句丽话会些!”听到独孤谋,突然问起这个,那人也不知道独孤谋什么意思,不过,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用太复杂!”独孤谋的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闻言后,顿时冲着面前的人,轻声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待会儿,我让你喊的时候,你就用高句丽话,冲着营舍大喊集合就成!”

    “啊?”独孤谋的这个想法,太过于另类了,原本听到独孤谋问他,会不会高句丽话时,还以为要做什么,然而,却没想到独孤谋,竟然要直接叫醒高句丽人。

    “别啊了!”独孤谋一见那人脸上,露出的惊疑表情,顿时有些不耐的说道:“这黑灯瞎火的,要是直接冲进营舍,搞不好自己人会伤了自己人的!”

    说到这里时,独孤谋忽然冲着面前的家伙,露出了一个笑脸,压低声音说道:“还不如,将这些人全部叫出来,一次性解决了呢!”

    听到独孤谋这解释,面前的家伙,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冲着独孤谋使劲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只管放心,这点话某家会说一点的!”

    此时,就在独孤谋跟石虎同乡,说话的时候,那名先前得到独孤谋命令的人,这片刻的功夫,早就已经将弓箭挂弦。

    一个个举着弓弩,将冰冷的箭头,对准了所有的营舍出口,只待高句丽人冲出营舍,便可以大开杀戒了。

    “喊吧!”独孤谋自己也是拿着挂弦的弓弩,将弓弩对准营舍,冲着身旁的石虎同乡说道:“声音大点,不要慌乱,尽量不要让高句丽人听出破绽!”

    而在独孤谋说这话时,水寨里依旧显得静悄悄的,不管是高句丽的长官,还是高句丽的士卒,都在营舍里睡的正香。

    长期的守备,在没有任何战事的情形下,已经让这些高句丽人,完全的丧失了起码的警惕心,压根他们大概都不会想到,今夜突然有人来攻打他们的水寨。

    “集合!”而就在这寂静当中,石虎的同乡,在独孤谋话音落下后,猛地对着营舍,大叫了起来:“所有人都听清了,马上到门外集合!”

    原本万籁俱寂的营地里,陡然间,响起这么一个嘶吼声,显得特别的刺耳与尖锐,一下子打破了营地的寂静!

    而在这个声音刚刚响起,刚刚还平静的营舍里,陡然间传来高句丽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而后,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石虎同乡的声音,依旧在营地里响彻,一声连着一声,就像是道催命符般,听到这声音的高句丽人,一开始还有点犹豫。

    然而,当有第一个人,慌里慌张的套好衣袍,连滚带爬的滚出营舍后,后面的人,便根本来不及思考,跟着先前的那人,一同冲出了营舍。

    营舍外面,独孤谋率领的五百多士卒,此时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高句丽人,一个一个的冲出营舍,而后,微微迟疑之后,快速的在营地里列队。

    而此时,凡是冲出营舍的高句丽人,乍一见到,外面突然这么多的人,一个个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神色,脚下都禁不住微微迟疑起来。

    只不过,夜色掩盖了飞虎军的面容,依稀中,他们也只能看到,一大群身着黑铁甲胄的人,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敢问是哪位大人吗?”石虎同乡的吼声,还在营地里响彻,一个个睡眼惺忪的高句丽人,也在慌里慌张的冲出营舍,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迟疑的声音,忽然从另一头的营舍那里传了过来。

    而此人,显然不用说,便是高句丽人,在水寨这里安排的镇将了!

    “放箭!”听到高句丽这名军官的问话,一直默不作声的独孤谋,这时候,猛然间大吼一声,紧接着,话音刚落时,手指便猛地扣动了弓弩的扳机。

    而在独孤谋扣动扳机的刹那,一支冰冷的箭矢,忽然间‘嗡’的一声,脱离了弓弩,如同黑夜中的闪电般,一下子激射向面前的高句丽人。

    下一刻,便听的‘噗’的一声,冰冷的箭矢,一下子钻进就近的一名高句丽人的胸膛!

    那名倒霉的高句丽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一箭穿透胸膛,羽箭上所剩的巨大力量,将他直接带的飞起,‘轰’的一声,砸倒了一大片高句丽人。

    “杀!”独孤谋的放箭,便是最直接的命令,下一刻,严阵以待的飞虎军士卒们,嘴里大叫着,手指一个接一个的扣动扳机。

    而在,扣动扳机的刹那,飞虎军手里,所有冰冷的羽箭,这一刻,全都‘呜呜’怪叫着,射向了面前的高句丽人。

    刚刚平静的营地里,就听的‘嗡嗡嗡’的,不断传来弓弩的声音,而在这声音中,还夹杂着箭矢入肉的‘噗噗’声,以及现场高句丽人的惨呼声,响彻在水寨的夜空上方。

    “是敌人,是敌人来了!”后知后觉的高句丽军官,直到这时候,这才醒悟过来,随后,便声嘶力竭的狂吼起来。

    “杀!”箭雨一波接着一波的过去,眼看着面前的一大堆高句丽人,都被一阵的箭雨覆盖,顿时抽出腰间的刀,第一个冲向了残余的高句丽人。

    夜色,更加的浓稠了,而在这夜色下,血光在不时迸射,像一朵地狱之火一般,每当闪现,便总是带走高句丽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我们是海盗来着

    飞虎军配备的弓弩,都是特制的轮式弓弩,就像当初僚人亲卫们配备的那种弓弩一样,装填简便,杀伤力却是十分的惊人!

    高句丽人根本不会想到,大半夜的会有敌人,突然杀上门来,而且,还就站在营地里,等着他们出来。

    结果就是,在这种强劲的攒射下,猝不及防的高句丽人,刚刚一走出营舍的大门,便遭到了飞虎军无情的灭杀。

    夜色下的水寨营地里,高句丽人在惨叫着,中间还夹杂着弓弩,每一次发射时,发出的沉闷的‘嗡嗡’声,以及羽箭入肉时,传出的‘噗噗’声响。

    五百多高句丽人,大部分高句丽人,在冲出营舍的一瞬间,便遭到了灭杀,还有一部分幸运的,在同伴乱箭齐发的一瞬间,便飞快地躲进了营舍。

    星光黯淡,几轮的箭雨下来,面前已经没有站着的高句丽人了!

    “杀!”犹如恶魔一般的独孤谋,眼见得面前已经没了站着的高句丽人,随即便将自己的弓弩收起,猛地抽出腰里的钢刀,用刀尖一指面前的营舍,大吼道。

    ‘轰’‘轰’‘轰’

    听到独孤谋这话,便听的身后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几根早就准备好的火把,随后被士卒们点燃。

    刚刚还漆黑的营地里,这一刻,忽然间被火光照亮,而借着火光望去时,就见的他们前面的地上,?被乱箭穿透的高句丽人的尸体,犹如刺猬一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有些原本前后站着的高句丽人,甚至,被一箭同时穿透,倒在地上时,仍然紧靠在一起,眼睛圆睁着,显然,临死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也有几名机灵一点的高句丽人,在一开始乱箭齐放的时候,来不及躲回营舍,便就地爬在了地上,竟然神奇的就躲过了箭雨的覆盖。

    而此时,当火把点燃的时候,原本爬在地上的几名高句丽人,全都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一脸苍白的望着面前,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营地里大唐军人。

    一水的黑铁甲胄,甚至,就连面部都被一面镂空的铁板遮住,腰里挎着一张新奇的弓弩,手里握着一柄森然的钢刀。

    只是,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然而透过那镂空的头盔,他们还是能感受到,一群钢铁人在望着他们时,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冰冷。

    “啊啊啊…”被一群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营地里的钢铁人,冷冷的注视着,一名刚刚站起身的高句丽人,在愣了片刻后,突然嘴里大叫着,失心疯一般,向着独孤谋等人赤手冲来。

    ‘噗!’然而,这名高句丽人,刚刚冲到一名钢铁人面前,刚刚伸出双手,就要扑向那名钢铁人。

    却就在这时,便见的那名原本纹丝不动的钢铁人,猛地举起手中的刀,只斜斜往上一挑,森然的刀锋,下一刻,便准确无误的钻进了那名高句丽人的咽喉。

    刀锋钻入咽喉的刹那,一大篷鲜血,猛地从高句丽人的脖子里喷溅而出,随后,高句丽人的尸体,便被那名钢铁人,突然飞起的一脚直接踹飞。

    “杀!”一刀结果了一名高句丽人,随后,便听的那名士卒,猛地大吼一声,双手握着滴血的钢刀,几步跨到一名吓傻了般的高句丽人面前,又是一刀猛地挥出。

    ‘轰!’手握着钢刀,犹如恶魔一般的独孤谋,一脚踹开了紧闭的营舍大门,在踹开大门的刹那,手中锋利的钢刀,已经闪电般的劈了进去。

    一名躲在门后面,来不及退后的高句丽人,听到头顶冷风袭来,惊得刚想张嘴,然而,他的声音都还没从喉咙里发出,独孤谋的刀锋,却已经迎面而下。

    “大唐人,我跟你们拼了!”某一间营舍里,一名脸色苍白,躲在营舍的最里面,眼睁睁的看着,闯入营舍的一群大唐军,犹如杀神一般将他的同伴,一个个砍翻在地。

    顿时发了疯一般,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刀,嘴里大叫着,举刀便砍向了一名正在跟他同伴拼杀的大唐士卒。

    ‘当!’

    高句丽人的这一刀,含恨而出,用足了全身的力量,刀锋直直劈下时,带着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不偏不倚,刚好劈在了那名大唐士卒的肩膀处。

    只是,这一刀下去,本应该是是血光迸溅的结果!

    然而,却没想到的是,当高句丽人的一刀,劈在大唐士卒的肩膀上时,却见的火花四溅,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传出,而被刀砍中的士卒,却也不过往前踉跄了几步。

    “去你娘的,敢偷袭老子!”高句丽人的这一刀,根本没伤到大唐士卒,反而却把大唐士卒的火气,给彻底劈了出来。

    嘴里骂着话,整个人便已经不管不顾的,向着高句丽人扑了过来,离着高句丽人还有几步时,手中的刀,已经闪电般的劈出。

    刚刚一刀没能伤了对方一毫,这结果对高句丽人的内心,已经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这时候,眼见对方一刀劈来,仓皇间便将手中的刀,迎了上去。

    两刀相交,又是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而在这金铁交鸣声中,高句丽人手中的刀,却也被一刀劈为两截,应声而折!

    “死吧!”一刀劈断了高句丽人手中的刀,这名士卒丝毫也不停留,嘴里咬牙切齿的说着,又是一刀斜斜挑了上来,直奔高句丽人的咽喉。

    刀风凌厉,夹杂着一股冷风,根本没容高句丽人反应过来,冰冷的刀锋,下一刻,便自下而上‘噗’的一声,直接劈进了他的脖子。

    一大篷鲜血,随即从高句丽人的脖子里喷溅而出,借着外面投**来的微弱火光,就见的一个圆圆的黑影,从高句丽人的肩膀上飞了出去。

    而就在这名士卒,结果了眼前的高句丽人时,营地里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总共用时不到半个时辰,飞虎军只用了五百士卒,便解决了由五百高句丽人把守的水寨,更重要的是,直到战斗结束,没有一个飞虎军士卒受伤!

    营地里,点起了几堆篝火,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水寨营地里,都映照的亮如白昼。

    此时,在这熊熊燃烧的火光里,放眼望去时,到处便是高句丽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从营地里到营舍,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

    几艘由朱有良坐镇,负责断后的飞虎军船舰,也在这时候,徐徐的靠近水寨,船舰上此时也已经点起火把。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便见的同样一身黑铁甲衣的朱有良,从其中的一艘船舰上下来,一张黝黑的面孔上,带着凝然之色,脚步沉稳的走进了营地。

    “郎将!”刚刚面对高句丽人时,犹如地狱恶魔一般的独孤谋,此时眼见朱有良走进营地,一张还带着血迹的脸上,顿时咧嘴冲着朱有良笑道。

    “有伤亡吗?”一边往营地里走,一边望着营地里,横七竖八倒着的高句丽人尸体,冲着身旁跟随的独孤谋,问道。

    “没!”独孤谋咧着嘴嘿嘿笑着,冲着朱有良说道:“高句丽人睡的跟猪似的,估计这会儿死了都没明白过来呢!”

    “大唐人,你们背信弃义!”然而,就在两人边走边说话时,就在营地里,此刻忽然传来了一个高句丽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听到这声音,循声望去时,便见的火光闪现的营地里,一名披头散发的高句丽人,此刻手握着一柄钢刀,一身鲜血的站在一间营舍门口,冲着周围的飞虎军士卒,状若疯癫的用生硬的大唐话大吼着。

    “怎么回事?”眼见到这样的场景,朱有良的双眉,顿时微微的皱起,脚步一下子停下来,头也不回的问道。

    “水寨的镇将,刚刚被士卒从柴房里搜出来的!”听到朱有良的话,独孤谋顿时‘嘿嘿’一笑,眼望着那边疯癫般的高句丽人,冲着朱有良问道:“郎将觉得留着有用吗?”

    “宰了!”朱有良听到独孤谋这话,双眉依旧微微皱着,然而,说出的话,却是异常的果决。

    “末将遵令!”听到朱有良这话,原本望着高句丽人的独孤谋,顿时回过头来,冲着朱有良一拱手说道。

    然而,这话落下,当独孤谋支起身,重新望向那名高句丽镇将时,一张白净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冷冷的笑。

    “你猜错了,某家等人并非是大唐人!”高句丽的镇将,还在那里疯癫般的大吼着,然而,就在这时,独孤谋的声音,冷冷的却在前面传来。

    这名高句丽镇将,显然听得懂大唐话,独孤谋的话音落下,就见的原本疯癫大吼的高句丽镇将,脸上忽然间一愣。

    而后,奇怪的望着眼前,一群明明穿着大唐的战袍,说着大唐话的人们,下意识的问道:“不是大唐人?”

    “对啊!”独孤谋闻言,嘴角微微扬起,冲着高句丽镇将说着话时,慢慢抽出了钢刀,望着高句丽镇将,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们是海盗来着!”

    独孤谋说这话时,别说是高句丽人了,便是周围的飞虎军,听到独孤谋的话后,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愣,脸上俱都露出疑惑之色。

    然而,当听到独孤谋后面说,他们乃是海盗时,周围围观的一群飞虎军士卒,顿时一下子没忍住,猛然间,哄堂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哄堂大笑声中,就听的‘呛哴’一声,独孤谋的钢刀已经抽出,下一刻,便见的独孤谋,双手握着钢刀,猛地冲向了高句丽人。

    ps:昨晚停电,抱歉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漏掉了一条大鱼!

    独孤谋的刀法,乃是后起之秀,是来到新军营后,从曹震茂以及牛进达手底下学的,算不上多么犀利,不过,身为一名校尉,这样的刀法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这名高句丽镇将,本身的刀法,却是比之独孤谋要强的多,身为一名军人,刀法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然而,在这种时候,周围都是钢铁怪兽一般的大唐人,眼前看到的,又都是他的同伴尸体,即便自身拥有再高的刀法,这时候也只能发挥出,不到一半的实力!

    在一开始,做困兽犹斗的时候,稍微在独孤谋手里,占了点便宜之后,再之后,便在周围大唐人的起哄声中,始终都被独孤谋的刀法压制着。

    独孤谋越战越勇,手中的刀,不停的变换着,一刀快似一刀的,直奔高句丽镇将的要害,中间时不时的,就会听到高句丽镇将发出的闷哼声,以及不时飞溅出的血滴。

    “放烟花,通知侯爷!”朱有良手握着刀柄,目光冷冷的站在场外,等发现独孤谋已经占了上风之后,便随即失去了兴趣,转身对一名士卒吩咐道。

    听到朱有良命令的那名士卒,立刻冲着朱有良应诺一声,随即,便飞快地转身离去。

    不大的功夫,一支璀璨的烟花,忽然间从船舰上飞射而出,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响,将周围的景物,都一瞬间照亮。

    而在烟花炸响的时候,原本跟高句丽镇将,在营地中激斗的独孤谋,也将手中刀,成功的送进了高句丽镇将的胸口。

    “大…唐…人…”胸口插着独孤谋的刀,嘴里流出大量的血沫,然而,目光却还是死死的盯着独孤谋,几乎是一字一句般的说道。

    “错了!”独孤谋手握着刀柄,低头望着倒在地上的高句丽镇将,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血迹,嘴角微微上扬一下,开口轻笑道:“我们是海盗来着!”

    这话刚刚落下,独孤谋脸上的笑容,都还没完全散去,手中紧握的刀柄,却在这时候猛地一转。

    随着独孤谋的这一转,高句丽镇将,发出一声闷哼,胸中残留的最后一口气,也随着这一刀,彻底的消散。

    “将营地都收拾一下,免得待会儿侯爷来了恶心!”一刀结果了高句丽镇将,独孤谋提着钢刀,一边向着朱有良走去,一边对着周围的士卒们,指了指到处的尸体,一脸随意的说道。

    然而,还没等独孤谋走到朱有良身前,一名负责搜查营地的士卒,却在这时,急匆匆的来到朱有良面前,低声道:“回禀将军,发现两名高句丽女人!”

    “女人?”听到士卒这话,朱有良的脸上,顿时禁不住一愣,使劲的眨巴着眼,显然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此地,乃是军营,即便是在高句丽,那也是一样的,军营里怎么可能就会出现女人呢!

    “怎么了?”而在朱有良发愣的时候,独孤谋也恰好已经来到了朱有良面前,一边将擦拭过后的刀归入刀靴,一边奇怪的望着朱有良问道。

    而后,当听到朱有良的话后,独孤谋也顿时愣在了当场,嘴巴微微张着,过了片刻,嘴角忽然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

    “带出来!”不理会独孤谋脸上露出的怪异表情,微微皱着眉头的朱有良,随后,便对着面前的士卒,凝声吩咐道。

    听到朱有良这话,面前的士卒脸上,露出一点犹豫之色,不过,也只是瞬间,士卒便大声应诺一声,随后转身便向着刚刚出来的营舍而去。

    “事情可能有点差错!”看到士卒转身离去,朱有良微皱着眉头,一脸凝重之色,头也不回的对着旁边的独孤谋说道。

    “一个女人而已!”独孤谋听到这话,禁不住抬起手来,挠了挠下巴,一脸无所谓的望着朱有良,说道。

    在他想来,军营里出现女人,那唯一的猜测就是,这帮高句丽人,有些耐不住寂寞,偷偷默默的不知从那里拐了女人,回来暖被子罢了。

    “哈!”大概是从独孤谋的表情中,猜到了独孤谋的想法,朱有良顿时冲着独孤谋,轻笑一声,而后,目光望向士卒进入的那间营舍,眉头再一次微微皱起。

    他不相信,高句丽军营里,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情!

    那名士卒进入营舍,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从里面带着一个高句丽女人走了出来。

    而在看到那个高句丽女人后,不管是朱有良,还是独孤谋,脸色都在一瞬间难看了下来。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裙子,头发蓬蓬松松的,被士卒推搡着往前走时,脑袋微微垂下,似乎是被吓傻了,走路都踉踉跄跄的。

    “是某家想错了!”独孤谋在见到这个高句丽女人的第一眼,便已经知道,是自己刚刚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即便再眼拙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的裙子,绝非是寻常人,就能够穿的起的。

    丝织品,即便是在高句丽,这也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子,能够穿在身上的,更何况,那件裙子上,还绣着代表着身份的花纹图案。

    “传令,给我再仔仔细细的搜!”看到这女人的服饰,独孤谋微微吸了一口气,而后,不等朱有良再提醒,独孤谋便已经脸色狰狞的对着营地里的飞虎军士卒下令道。

    听到独孤谋这命令,刚刚才松懈下来的营地里,瞬间,便又紧张起来,一个个士卒,顿时抽出腰间的刀,举着火把,冲向了营地的四处。

    “抬起头来!”女人显然已经被眼前的阵仗,彻底给吓坏了,站到脸色凝然的朱有良面前时,脑袋使劲垂在胸前,身子都在拼命的颤抖着。

    旁边就有石虎的同乡,负责翻译朱有良的话,听到朱有良的话,原本垂着脑袋的女人,微微停顿少许,便慢慢抬起了头。

    此时,营地里火光冲天,将营地映照的亮如白昼,而当面前的女人,闻言抬起头来时,一张姣好的容颜,便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张白皙的面颊,黛眉红唇,两道细长的眉毛,宛如勾勒出来似的,隐入一头墨玉般的黑发间,因为极度的紧张恐惧,女人此时紧紧咬着下唇。

    随着急促的呼吸,胸口都在急剧的起伏着,而在这起伏中,一股属于女人的幽香,慢慢飘荡开来。

    “叫什么?”朱有良的拳头,此时紧握着,目光望着面前的女人时,露出冰冷的神色,语气粲然的开口问道。

    “…明秀!”听到朱有良的问话,面前的女人,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道。

    “为什么会在这里?”女人的话音刚落,朱有良便紧追不放的快速问道:“是谁带你来的?”

    这女人的身份不简单,当然,绝非是一个小小的镇将,就能够驾驭的,因而,这也是独孤谋在第一时间,便下令再搜的原因。

    只不过,刚刚还很配合的女人,一听到朱有良这话,立刻便垂下了头,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副死也不肯开口的样子。

    ‘呛!’的一声,独孤谋腰里的钢刀,应声而出,随后,便听的独孤谋,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对石虎同乡说道:“告诉她,某家数三声,若不回答,立刻剁下她一根手指!”

    “是…是世子!”独孤谋的表情,此时显得异常的狰狞,面前的女人,在听到独孤谋的话后,只抬头望了一眼独孤谋,立刻便吓结结巴巴的说道:“渊男生带…带我来的!”

    渊男生?世子?

    听到面前女人的话,朱有良的双眉,顿时微微皱起,目光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是片刻,便见的朱有良的脸色,突然间一变,目光盯着面前的女人,问道:“可是渊盖苏文的子嗣?”

    在来高句丽之前,身为飞虎军主将,自然也对高句丽,也有所了解一点,此时一听女人的话,再结合脑中了解的,稍稍一对比,立刻便猜了出来。

    高句丽如今的国王,乃是高建武,然而,这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在高句丽的西部,却是由渊盖苏文掌控着。

    算起来,渊盖苏文乃是高句丽的一个军阀,虽然,表面上依旧遵从高建武的统治,然而事实上,在整个西部而言,却是名副其实的国中王。

    而渊男生乃是渊盖苏文的儿子,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出现在了这个水寨中,现在却又突然消失,这怎能让朱有良不为止心焦。

    “搜,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搜出来!”得到女人的点头答复,朱有良的脸色,一瞬间也变得狰狞起来,如同刚刚的独孤谋一样,冲着营地里的士卒们,大声吼叫起来。

    面前名叫明秀的高句丽女人,乃是渊男生的相好!

    虽然不知道,为何渊男生会带着她,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可现在,首要问题是先找到渊男生再说,于是,朱有良便冲着士卒挥了挥手,示意士卒重新将女人关到营舍中去。

    ‘撕拉’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名叫明秀的高句丽女人,竟然在转身时,忽然踩住了衣裙的下摆。

    于是,随着转身向前迈动步伐时,一声裂帛声响,瞬间一具白皙的**,便出现在了营地里,所有飞虎军的面前。(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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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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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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