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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埋下的种子!

    头疼,这当然是宿醉的缘故,赵谌已经有很久,都不曾宿醉过了,上一次宿醉,还是在高句丽回来的时候,说到底赵谌并非是个嗜酒的人。

    只不过,昨晚的事情,算是一个例外,先是被李二灌了不少,后来,从军院回来时,又去了平康坊,莫名其妙就又喝了不少。

    醒来的时候,卧房里静悄悄的,身边的三个女人,包括小麦在内,一个都不在房里,阳光从敞开的窗外投**来,刚好停留在床榻的尾,被阳光晒到的地方,滚烫滚烫的,这说明已经是晌午的时光了。

    “娘的!”头疼的厉害,赵谌躺在床榻上,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禁不住开口骂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在骂什么。

    昨晚的事情,此时,还清晰的停留在脑海里,尤其,栀子那具裸露的身体,平心而论,若是将栀子换做大唐的女子,大概他就无所顾忌了。

    然而,栀子却是倭国人,而且,还是倭国的皇女,身为一个皇女,却不惜委身于他,赵谌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

    所以,后来的事情就是,他喝醉了,醒来后,便躺在了自家的卧房里,而不是,平康坊的桃园!

    昨晚的后半夜,估计是下了一场雨,此时,即便已经天晴,阳光分外的炙热,然而,刚刚宿醉醒来的赵谌,鼻端却还是嗅到了一股,雨后泥土的腥味。

    “怎么,夫君还在回味昨晚的事啊?”然而,就在赵谌躺在床榻上,认真的思考着,到底是现在爬起来,还是再赖会儿床爬起来时,禁闭的房门,却在这时打开,而后,便见得姬凝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什么?”听到姬凝儿这明显挖苦的话,赵谌的脸上,顿时一副茫然的表情,望着姬凝儿,明知故问的道。

    “切!”看到赵谌在那里装蒜,将水盆放到架子上的姬凝儿,顿时背负着手,笑眯眯的望着床榻上的赵谌,继续挖苦的道:“夫君你就继续装糊涂,人家可是大清早的,就差人给夫君送信来了呢!”

    说着话时,姬凝儿已经来到赵谌塌前,原本是准备拉赵谌起来,谁料到,就在姬凝儿的手,刚刚攥住被角时,手腕一下子就被赵谌握住,随后,便在姬凝儿的一声娇呼中,整个人都被拉到了塌上。

    “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夫…夫君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了!”

    “……”

    卧房里,此时春无边,卧房门口,刚刚拿了锦袍给送来的小麦,这时候却听着里面的动静,腿脚发软,一张白皙的面颊上,犹如被涂了一层胭脂似得。

    “怎么回来了,夫君他还没醒吗?”此时的花厅里,刚刚打发了小麦送锦袍过去的襄城,眼睁睁看着,小麦怀里抱着锦袍,从后宅里出来,顿时奇怪的问道。

    “回夫…夫人的话,还…还没醒呢!”听到襄城询问,小麦本就通红的脸颊,此时,更是红的有点发烫,似乎怕被人看出似得,小麦拼命的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那就待会儿送去!”襄城人精一样的人,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然而,此时看着小麦一脸通红的样子,心里那还有不明白的,于是,冲着小麦看似随意的说道。

    然而,等到小麦转身逃也似的离去后,刚刚还一脸淡然的襄城,顿时冲着后宅,使劲翻了翻白眼,嘴里禁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长安的码头,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热闹繁忙,此时,正是晌午的时分,码头上停靠着许多的船只,许多只穿了单肩的汉子们,正将一件件的货物,搬运到货船上。

    此时,正是晌午,天气晴好的时候,所以,很多人都想趁着这功夫,赶紧的装载起来,然后,趁着好天气奔赴洛阳。

    而在这许多船只中,此时,有五六艘满载着货物的船只,已经徐徐离开码头,在船公们的号角声中,缓缓驶入了奔腾不息的渭水中。

    而这五六艘船只,也不是什么人,正是今日便准备离开的倭国一行人,此时的栀子,就位于最前的那艘楼船上。

    此时,天气晴好,站在甲板上时,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的厉害,然而,即便是如此,站在甲板上的栀子,却还是努力的望着远处的长安城,仿佛,要在脑海里记住长安的样子。

    对于此刻的栀子而言,这一刻,望着远处视线中,那犹如怪兽一般的长安城时,内心里有着无法说出的复杂感,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她都说不出,到底对这座城池,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喜欢?厌恶?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从她当初踏进这座城池开始,每一天,她都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仿佛,有块巨石始终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呼吸都有点困难。

    而今,终于要离开了,除了几船的采办,以及大唐派去的使者,似乎,她想要的东西,一样都没从长安带出,虽然,她为此努力奔波了许久!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那个男人,对她们倭国,莫名其妙的仇视,仇视的有时便是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是她们曾经得罪了这个男人!

    要离开了,栀子最后望着远处的长安城,某一刻,嘴角微微上扬一下,神经似得笑了一下,而后,果断的转身,走进了身后的船舱里。

    大唐正在飞速的变化着,变得越来越强大,终有一日,会强大到让她们都要俯首称臣,然而,那样的情景,她栀子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既然,长安这里无法收获,那么,她就只能另辟新径了!

    李泰没去学宫,竟然跑到侯府来了,而且,来的不只是李泰一人,还有秦怀道、长孙冲几人,赵谌穿戴整齐,从后宅出来时,大老远便听到李景恒那放浪的笑声。

    “不在学宫,怎么全跑这里来了?”背负着手,悠哉悠哉的来到前厅,刚一进到厅里,便故意板着面孔,摆出一副先生的模样,冲着厅里的几人发问道。

    “别来这一套!”对于赵谌的话,李泰几人还稍微有点顾忌,然而,李景恒跟长孙冲几人,却是有点不大顾忌,闻言后,立刻冲着赵谌笑道:“咱们出来时,特意跟祭酒告假了,可不算是逃课的!”

    “祭酒竟然同意了你们的告假?”学宫的祭酒,就是老李纲,听到李景恒说,李纲竟然同意了他们的告假时,顿时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

    “嘿嘿!”听到赵谌这话,长孙冲的目光,顿时下意识的望了一眼,一旁坐在那里,神情明显有点紧张的刘虎儿,而后,冲着赵谌尴尬的笑道:“按时间来算,虎儿的爹爹,也该快到长安了?”

    “无聊!”赵谌先前,还有点疑惑,这几个家伙,怎么突然间,全都跑到他这里来了,然而,此时一听长孙冲这话,一下子便都明白了过来。

    前些日子,远在岭南的刘成,给长安来了一封信,说是抚州那边,栽培的橡胶树,已经可以割胶了,所以,刘成便来信,征询赵谌的意思。

    抚州的橡胶树,还是当年赵谌刚在抚州落脚的时候,便栽培在那里的,这东西而今还在美洲,别说是大唐了,便是南洋那里,也找不到。

    所幸,赵谌拥有时空超市,里面本就有橡胶树的种子,所以,当初在抚州落脚后,便单独辟出一块地方,将橡胶树栽培在了那里。

    这些年,橡胶园一直都有刘成照看着,对待橡胶树,比对待自己都好,而原因就是,赵谌当初说过,刘虎儿将来站起来,就是跟橡胶树有着直接的关系。

    其实,假肢的材料,赵谌超市里就有,只不过,给刘虎儿安装假肢的话,前提必须是刘虎儿的骨骼定型才成,若不然,过早的安装假肢,恐怕会因此害了刘虎儿。

    刚好,橡胶树的成才时间,需要五六年的时光,这五六的时光,刘虎儿的骨骼也已经定型了,所以,前些天刘成来信时,赵谌便答应了下来。

    算算时间,刘成今日也该到达了,而此刻,眼前的这几个二世祖,很明显就是冲着刘成来的,当然,更确切的说,是冲着假肢来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让一个断肢的人,重新站起来,如同正常人一样行走,绝对能引起任何人的好奇心。

    “先生,我们这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啊!”听到赵谌明显不愉的话,原本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李泰,顿时尴尬的冲刘虎儿一笑,小心翼翼的望着赵谌,试探着辩解道。

    只是,李泰的这话,才刚刚落下,忽然就见得张禄,匆匆来到花厅,冲着花厅里的赵谌,面有难的说道:“侯爷,刚刚刘成派人过来,说是他们的东西被扣押了!”

    “扣押?”听到张禄这话,赵谌一时间楞在那里,片刻后,这才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人扣押的?”

    “说是城门卫的人!”听到赵谌的话,张禄禁不住望了一眼花厅里的一帮二世祖,这才冲着赵谌说道:“好…好像是说,刘成的那些货物,乃是剧毒物品,还要关押刘成…”

    “怎么可能!”听到张禄这么说,赵谌越发显得有点困惑,橡胶树是有毒,可这些事情,城门卫又会从那里得知的。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才从脑海里闪过,赵谌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恐怕,是刘成担心路上出意外,特意在上面标注了才对!

    “简直岂有此理!”听的张禄说起事情的原委,赵谌都还没表示什么,一旁早就好奇宝宝一般的李泰,顿时站起身来,一脸怒意的说道:“我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的!”

    说罢这话,不等赵谌说话,李泰便已经气咻咻的向赵谌一躬身,转身便出了花厅,直奔城外而去。

    而剩下的几个二世祖,眼看着李泰气冲冲而去,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后,便在赵谌的微笑注视下,顿时同仇敌忾一般,飞快的冲着赵谌一拱手,转身便追着李泰去了。未完待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五十九章 危险的关系

    本着为全长安百姓,乃至皇帝陛下的安全考虑,私下抛开当年跟刘成的间隙,这次城门卫扣留刘成以及刘成带来的几大桶橡胶,算是城门卫,难得的法不容情一次。

    然而,偏偏就是这难得的法不容情,却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李泰在内的数名二世祖,给呼啦啦的招来了。

    城门卫这里,向来都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地方,往日里见过的贵人也多了,不过,那些个贵人,都是出城或进城,便是他们见了,点头哈腰的,人家也未必会给他们一个正眼。

    可如今倒好,往日里冷清清的城门卫署中,一下子便呼啦啦的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便是皇子李泰,而且,李泰刚一进门,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偌大的一顶帽子,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说是他们在有意破坏大唐军业,若是叫十六卫的军爷们得知了,估计,那些杀才们,片刻间就能拎着刀子,将城门卫这里夷为平地的。

    这他娘的哪跟哪啊,不就是几桶劳什子橡胶嘛,怎么还无缘无故的得罪了十六卫军爷们了,李泰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不光是城门卫的几人傻了眼,便是跟在李泰身后的几位二世祖,表情都是一愣一愣的。

    别说是十六卫了,便是眼前的这些贵人,城门卫的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是得罪不起的,刚好听了李泰这危言耸听的话,那先前在刘成面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校尉,立刻便颤颤抖抖的大手一挥,将刚刚扣押的几桶橡胶,麻利的给放行了。

    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被扣押的橡胶,在李泰几人的**威下,被城门卫放行了,方才还在里面愁眉苦脸的刘成,转瞬间,便喜上眉梢了。

    跟在李泰几人的身后,千恩万谢的,那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加上那快要触到地皮的额头,落在几名二世祖眼里,绕是几人平日里再如何高高在上,这会儿,也难免暗自唏嘘了几声。

    只不过,还没容几人唏嘘够,再一回神的功夫,就听的身后扑通一声,随着这声音,几人忙回头去看时,便见得,刚刚才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刘成,竟然已经昏倒在了他们身后。

    七月是雨季,昨夜里,长安又落了一场大雨,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却还漂浮着雨后的泥泞,闻着有些土腥,可眼前的世界,却被一场大雨洗的一尘不染的。

    天空蓝的醉人,日头高高挂在天空,躺在侯府的花厅里,透过花厅的斜角,望着那头顶蓝的醉人的天空,耳边再听的后院里,几个孩子在哪里吵吵闹闹的,赵谌觉得,这他娘才是侯爷的生活。

    “相公,妾身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舒服的躺在躺椅上,一手里夹着烟,一手里捧着茶壶,抽口烟呷口茶,这空挡儿,身旁的姬凝儿望着赵谌,软声软语的开口道。

    “嗯!”赵谌这会儿望着天空,将懒的境界,又无限升高了一层,听到姬凝儿的话,都懒得开口,在哪里眼珠都不带转一下的嗯了一声。

    “妾…妾身想收个弟子了,相公你看成吗?”听的赵谌应声,姬凝儿也不知怎么想的,目光朝着后院方向,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望着赵谌说道。

    “嗯?”先前以为姬凝儿会说什么,没成想,姬凝儿一开口,竟然是为了收个弟子,乍一听到这话,赵谌禁不住微微一愣,目光转过来望着姬凝儿,片刻后,这才奇怪的问道:“莫不是已经有了弟子的对象了?”

    也不知为什么,赵谌在问这话时,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来,果然,他这话刚一落下,便见得姬凝儿望着他,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似是征询的问道:“相公觉得,小武咋样?”

    “噗!”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随着姬凝儿这话出口,一下子便狂喷了出来,尽数都喷在了近在咫尺的姬凝儿身上,只是,不等姬凝儿手忙脚乱的擦拭干净时,却听的赵谌疑惑的望着姬凝儿问道:“为…为什么?”

    这也太奇怪了,姬凝儿想要收弟子,赵谌丝毫都不感到奇怪,因为,姬凝儿即便如今进了侯府,但也依然是隐门里的人。

    既然生为隐门里的人,那么,想当然的,姬凝儿收一名弟子,也是实属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偏偏,姬凝儿选择的弟子,竟然会是武媚!

    武媚是什么人,大概在这个世上,只有他最清楚了,这种清楚,甚至超过了武媚本人!

    “相公觉得不妥吗?”眼见赵谌这一副惊讶至极的样子,姬凝儿原本就有点心虚的人,立刻便打起了退堂鼓,望着赵谌小心翼翼的道:“若是相公觉得不妥,那妾身不收便是了!”

    “不是这个!”看着姬凝儿小心翼翼的样子,赵谌顿时叹了口气,而后,坐直了身子,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后院,这才回过头来,望着姬凝儿说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是小武呢?”

    “妾身觉得小武那孩子不错呀!”听到赵谌的话,姬凝儿微微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目光迎着赵谌的直视,认真的说道:“妾身这些年,难得会遇到小武这样投缘的孩子,所以,妾身就动了这个心思!”

    “这件事凝儿跟小武说过吗?”听着姬凝儿认真的话,赵谌禁不住沉默了一下,片刻后,这才望着姬凝儿问道。

    “妾身这不是才跟相公商量的嘛!”听到赵谌的话,姬凝儿当即便摇了摇头,冲着赵谌微笑一下,说道:“若是相公觉得不妥,妾身也就不会再提了!”

    “那就好!”确认这件事,姬凝儿并没提前告知武媚,赵谌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伸出手拍了拍姬凝儿的手背,笑着安慰道:“这件事就暂时不要提起了,等过些日子再看!”

    “哦!”对于赵谌这样的答复,姬凝儿或多或少,心里面有点失望,不过,却还是依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妾身就听相公的!”

    后院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惹的一众孩子们的笑闹声,即便隔着很远,也能清晰的传到花厅这边来,其中,尤是小雪儿奶声奶气的笑声,像只百灵咯咯咯咯的,惹得姬凝儿也一时坐不住,直奔着后院去了。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耳听着后院里的孩子们笑闹,目送着姬凝儿提着裙摆,奔着后院而去的背影,赵谌躺在花厅里,望着头顶的厅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爹爹,好看不?”只是,他这牢骚才刚刚落下,耳边的笑闹声,便离他越来越近,不多会儿,便见得一身粉嘟嘟的小雪儿,率领着身后的一众大小孩子,直奔花厅而来。

    还没走进花厅,便老远举着手里的一件玩物,冲着花厅里的赵谌,脆声脆气的叫唤,而身后跟着的姬凝儿跟武媚,则伸着双臂,像两名影子侍卫一般,紧紧跟在小雪儿身后,嘴里一个劲的喊着让小雪儿慢点。

    “好看,咱闺女喜欢的都好看!”刚刚还一副恶形恶状的赵谌,这会儿一见闺女的面,立刻便化身成了奶爸一枚,将粉嘟嘟的闺女,一把抱到怀里,看都没看闺女手里的东西,那拍马屁的话,就从嘴里噼里啪啦的倒了出来。

    “相公你就可劲儿惯!”姬凝儿跟在身后追,这会儿直追的呼呼直喘,结果,看到父女两个在哪里,没心没肺的样子,顿时好笑又好气的说道:“就这样的玩物,只怕长安也就你家闺女能闹腾出来了!”

    “闺女可不就是惯着的嘛!”不理会姬凝儿的话,不过,听到姬凝儿说到闺女的玩物,赵谌这才得空瞅了一眼闺女手里的玩物,结果,这一看清什么东西后,赵谌顿时望了伸出手轻点了一下闺女的鼻尖,冲着不远处优雅走来的李泰,竖了竖大拇指。

    昨夜里下了一场雨,今早上的后院里,便出现了好多蘑菇,赵谌头前来花厅纳凉时,便听的闺女闹着要保存那些蘑菇,谁知道,这才半下午的功夫,李泰就硬生生的用铝水,将那些蘑菇倒了下来。

    虽然,此时看着闺女手里的铝蘑菇,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别扭的样子,不过,看着闺女开心的样子,赵谌也就无所谓了!

    既然是大动干戈的烧了铝水,那就肯定不只是一株蘑菇倒了霉,那也不是李泰的作风,赵谌估摸着,后院里大一点的蘑菇,大概都没逃过这帮破坏分子的毒手,单单看看眼前人手一株铝蘑菇,赵谌大概也能想象得出,此时此刻的后院,已经是如何的一片狼藉了。

    小雪儿手里一株,赵曦手里也有,就连武媚的手里都有一株,看的赵谌一个劲的直皱眉,当然,皱眉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忽然发现,武媚看李泰的眼神,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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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悲欢的世界!

    “刘虎儿站起来,你能行的!”

    “虎儿,快听侯爷的话,快站起来啊!”

    “刘虎儿站起来,别让我秦怀道小瞧了你!”

    “是啊刘虎儿,你此时不站起来,永远都别想站起来了!”

    “……”

    不知道为什么,前些日子时不时就落下大雨,结果,这几天的天气,就出奇的晴朗,连着好几天,都是艳阳高照,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浮躁起来了。

    然而,即便如此浮躁的天气,此刻,位于医学院的一间小院里,一群人却极具耐心的围成一圈,一遍遍的对着圈子中央,那个额头渗出汗珠的少年,耐心的劝诫着。

    而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小便失去小腿,曾被赵谌答应,会让他重新如正常人一般,站起来,并且正常行走的刘虎儿。

    那时候的刘虎儿,不过七八岁的样子,骨骼还没定型,如今,弹指几年过去,当年的孩童已经成为少年,骨骼早就定型,刚好,赵谌培育下的的橡胶,也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

    万事俱备,所以,这几天从刘成将橡胶运到长安之后,赵谌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制作假肢的事情上,地点,当然就是孙老道这里的医馆了。

    在这个时代,给人做一副假肢,让他能跟正常人一样,光是听听,就如同跟天方夜谭一样,不过,将制作假肢的人,换做是赵谌,那就没什么不可能了。

    如今,有现成的橡胶材料,最重要的是,还有时空超市,里面包括材料、教材,统统都有,唯一所欠缺的,不过就是实践而已,这个用时间来堆积就好。

    反正,刘虎儿多少年都等来了,这么几天功夫,自然是等得起的,更何况,让人幸运的是,赵谌根本没让刘虎儿再等多久,便将一副假肢给做出来了。

    刘虎儿的膝盖是完好的,受损的只是膝盖以下,所以,做出的假肢,直接可以套到膝盖部位,站起来时,假如不用撩开袍子,根本不会看出有假肢存在。

    只不过,假肢安装上了,问题却随之而来,因为,一个自小便没了小腿的人,即便拥有了假肢,可以站起来时,却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

    无法掌握身体的重心,本能的,在站起来时,想要给身体找个安全的靠背,这种糟糕的状况,即便是借助双拐的情景下,也依然解决不了。

    因为,刘虎儿一旦借助双拐,就会本能的双腿悬空,将身体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肋下的双拐上,这是多少年,已经潜移默化养成的本能!

    很烦恼,真的是很烦恼!

    赵谌之前想过,也许会出现难题,但这个难题,大概都会是制作假肢上,却没想到的是,假肢的事情,反而没花费多大精力,反而,最后出在了刘虎儿自身的问题上。

    当然,这也不能怪刘虎儿,对于一个失去小腿的人,想要站起来,普通正常人一样生活,这样的愿望有多强烈,赵谌当然是理解的,怪就只能怪,多年养成的本能吧!

    这种本能也可以称之为心理作用,就像正常人站立时,本能的会用大腿发力,而刘虎儿这里,却只会用腰部跟**发力,这是多年养成的本能。

    很危险的本能,就像先前李泰说的,此时,刘虎儿若不站起来,那就永远都别想站起来了,因为,本能一旦无法克服,那就会成为一种心理暗示,不断暗示曾经的失败。

    “尽…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此时的刘虎儿,就趴在地上,身旁是刚刚摔倒时,扔掉的双拐,因为过度的运动,额头渗出的汗水,像黄豆一般滚落,身上的衣袍,也早就被汗水渗透,**的贴在身上。

    这已经是安装上假肢的第三天,在这三天里,刘虎儿在他此刻摔倒的地方,已经不知摔倒过多少回了,每一次摔倒,都会在赵谌他们的安慰下,继续爬起来尝试。

    “虎儿,你不能放弃知道吗?”听到刘虎儿此刻近乎于泄气的话,一旁的孙道长不由的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小院,而在刘虎儿面前的刘成,则咆哮似得,冲着刘虎儿吼道。

    “爹,你看到了,虎儿努力了啊!”三天来的不断站立与摔倒,让刘虎儿一开始的兴奋,也渐渐消磨殆尽,此刻,听着自己老子的咆哮,刘虎儿终于忍不住,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猛的抬起头,冲着近在咫尺的刘成,疯也似的吼道:“这是命,改不了的,改不了的爹……”

    ‘啪!’然而,回应刘虎儿的,却是刘成一记响亮的巴掌,以及刘成同样疯也似的吼叫:“什么是命,什么是命?啊,你说,侯爷说了你能站起来的,怎么就站不起来了,你给老子站,今日非得站起来不可……”

    刘成的这吼声,才刚刚落下,没等赵谌几人反应过来,便见得刘成,忽然间疯了一样,猛的扑倒刘虎儿身前,不由分说,将趴在地上的刘虎儿,一下抱了起来,疯狂的叫着:“站,你给老子今日站住啊!”

    “刘成,你疯了!”刘成突然的举动,让赵谌有点始料未及,看着刘成父子二人,在哪里相拥着,吼叫着,但更像是在悲哀时,赵谌原本站在哪里的人,忽然止不住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便猛的冲上前去,将刘虎儿生生从‘疯了’的刘成怀里夺回来,冲着刘成咆哮道。

    “多少年了啊侯爷!”被赵谌夺回怀里的刘虎儿,刚刚还疯牛一般的刘成,突然间,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悲痛的开口:“某家守在橡胶园,一天天的看着橡胶树长大,跟祖宗一样的伺候着,为的什么啊……”

    “我知道!”这是一个父亲的悲痛,当初为了刘虎儿,能跟赵谌结一份善缘,不惜违背李二的命令,差点连命都搭上,这些年守在岭南,更多的还是守在橡胶园,赵谌如今也是为人父者,焉能不理解刘成此刻的悲痛。

    “回去吧!”示意一旁的李泰跟秦怀道两人,将刘成从地上扶起,赵谌这才冲着刘成,很认真的说道:“这里自有我照看着,当初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的!”

    “虎儿,刚刚说过的话,你也听到了!”看着刘成失魂落魄般的离开,赵谌这才浑身乏力的坐到刘虎儿身旁,点燃了一根烟,头也不回的冲着刘虎儿说道:“当初,是我给你的希望,”而今天,这个当初给你的希望,已经达成了一大半!”

    说到这里时,赵谌微微回头,看着身旁这个,嘴角已经长了些许绒毛的少年,片刻的沉默后,接着说道:“还有一大半,却是要靠自己,这是任何人,包括我、包括孙道长、包括你爹爹,任何人都给不了的,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克服,哪怕前面是座山,你即便要爬,也要咬紧牙关爬过去,明白吗?”

    看着身旁的少年点头,赵谌忍不住伸出手,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目光望向别处,继续说道:“接下来几天里,我会一直陪在这里,直到你站起来为止!”

    “能站起来吗?”骊山,一处比较视野开阔的地方,一身便装的李二,此刻站在那里,举着望远镜望着医馆的地方,头也不回的问身后的赵谌。

    “快了!”此时的赵谌,就站在李二的身后,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惫,这几天他都一直陪着刘虎儿锻炼,累坏了刘虎儿,也累坏了他,恰巧今日李二带着长孙几个,到骊山来避暑,赵谌这才难得的抽了个空。

    “真希望朕回宫前,能看到那孩子站起来!”听到身后赵谌的话,李二原本举着的望远镜,总算是放了下来,而后,回过头来低头望着坐在地上的赵谌,莫名的叹了口气,冲着赵谌说道。

    “陛下也对这事儿上心?”听到李二这话,赵谌莫名的感到好奇,抬起头来,迎着李二的目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不觉得这孩子像极了大唐吗?”没理会赵谌眼里的好奇,李二回过头去,背负着手站在那里,目光望着山下的长安,头也不回的说道:“在朕的眼里,大唐就像是那个孩子,正在不断的摔倒中学着怎样站立!”

    “果然!”听到李二将大唐跟刘虎儿联系到一块,赵谌顿时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再没了方才的好奇之心,帝王嘛,你不让他将任何事,跟江山挂在一起,还能指望什么呢!

    骊山是个好地方,即便被学宫占去了一小半,可剩下的地方,依旧山清水秀,景色秀美,是个真正避暑的绝佳胜地。

    能看得出来,李二最近的心情不错,这次骊山之行,竟然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人,阴妃、杨妃都在,长孙自然也在,还有大大小小的一群公主皇子们,这中间,包括了襄城以及他的宝贝儿子,真的算是全家总动员了。

    只不过,跟着李二从山上下来,看着刚刚貌似才泡了温泉的长孙等人,头发湿漉漉的坐在那里,赵谌心里不知为何,就有点无名火起。

    尤其是长孙,明明都是身怀六甲的人了,身体正是免疫力底下的时候,居然也跟其他人一样,坐在那里谈笑风生,丝毫也没意识到,她这么做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老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长孙正是因为这次的骊山之行,才会染上风寒,并且埋下病根的,后来长孙的早逝,以及后来的兕子,大概都跟这事有关。

    “娘娘觉得热的话,可以让人弄些冰糕来降暑的!”赵谌这几天,因为刘虎儿的事情,早就弄得火气上升,这会儿看到长孙样子,立刻便微笑着上前,冲着长孙‘关心’的说道。

    “本宫还没到那种地步呢!”没听出来赵谌话里的意思,长孙原本跟阴妃说话的人,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谌,丝毫不领情的说道:“再者说了,那些个东西,如今也不适合本宫了!”

    “怎么会不适合呢!”赵谌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座的人,都不由的微微变色:“微臣觉得,娘娘如果热了,就该放开吃着冰糕,让人再拿扇子多扇扇风,那样可能风寒来的会更快些的……”

    “夫…夫君,你在说什么啊!”赵谌这话一出,一开始还微笑着的众人,脸色陡然间一变,而长孙一旁的襄城,更是脸色瞬间苍白,震惊的望着赵谌,结结巴巴的说道。

    现场的气氛有点凝固,除了赵谌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着,其他人都是一副错愕的表情,一个个仿佛被点了**道似得,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行,本宫听你的就是,往后多注意身子便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现场的气氛,凝固到极点时,刚刚还愕然之色的长孙,忽然间眉开眼笑,笑呵呵的冲着赵谌说道。

    一场虚惊!

    刚刚凝固的气氛,因为长孙这一句话,陡然间烟消云散,重新又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在众人笑谈赵谌这变味的关心之余,眼神之中,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当然,事实证明,长孙向来是不吃亏的,这不,就在赵谌刚刚坐在那边,准备大快朵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肠胃时,小赵曦的屁股上,就莫名挨了长孙一巴掌。

    这把赵谌给心疼的,瞬间连胃口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李二的烦恼,大唐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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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山是个好地方,尤其七月的季节,一连几场的大雨过后,整个骊山,于是就变得一片苍翠,空气更是仿佛被洗刷过一样,呼吸之间,让人顿觉的心旷神怡。

    长孙几个女人,怕是在宫里,真是憋的久了,此番前来骊山避暑,一个个高兴的就跟刚刚释放出来的似得,又是泡温泉,又是踏青,玩的不亦乐乎。

    相比于长孙几个女人,李二就显得比较矜持了,至少,在众人面前,李二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姿态,似乎,并没有因为骊山的苍翠,而感到丝毫的惬意,陪着众人吃过皇家的水果后,便转转悠悠的不知去了哪里。

    一个人坐在某处山腰,听着不远处树荫下,长孙几个女人,在哪里发出的嬉闹声,赵谌的目光,充满恶意的望着温泉的方向,摸着下巴,恶意的揣测着,估计,此时的李二正在温泉里,不知跟那位妃子鸳鸯戏水吧!

    他的心情很不好,丝毫也没有在骊山享受的惬意感,而这,都是因为刘虎儿的事情!

    “姐夫,你看…”一个人坐在山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的身后一阵‘索索’的脚步声,随后,便见得一阵子不见的李泰,手里提着一只兔子,咧着一张嘴,笑呵呵的来到赵谌的面前,显摆似得,冲着赵谌展示自己手里的兔子。

    “哪来的?”骊山虽是皇家的外苑,然而,骊山地形复杂,并没有适合的猎场,皇家来到骊山,一般都是避暑、举办宴席,所以,突然看到李泰手里的兔子,赵谌也觉得有点讶异。

    “是刚刚侍卫逮的!”赵谌这话落下,李泰还没说话,倒是李泰身后,气喘吁吁赶上来的李承乾,接过赵谌的话茬,笑的有点得意的道:“怎样谌哥儿,要不劳驾尝尝鲜呗!”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吃过的一顿美食,是最为难忘的,所以,在赵谌无数次的描述中,那一顿在秦岭吃过的兔子肉,便成了李承乾包括程处默几个人,最向往的美食,只可惜,一直都没机会在赵谌手里尝过。

    而今,在骊山这里,刚巧有侍卫逮到了一只兔子,于是,李承乾便二话不说,将兔子从侍卫手里要来,匆匆忙忙就追着赵谌来了。

    “行啊!”赵谌当然明白眼前这哥俩的心思,因而,闻言之后,便顿时无所谓的冲着哥俩,耸了耸肩,微微撇嘴说道:“只不过,这里可是骊山,待会儿若是陛下问起,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眼前的骊山,山清水秀,神清气爽的,若是,突然出现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不说李二本人,便是正在兴头上的长孙几人,怕是也很难不动肝火的,简直是大煞风景嘛!

    “呃,那要不换个地方吧!”赵谌这话一出,刚刚还只顾憧憬美食的李泰,顿时神情一僵,目光尴尬的望了一眼身旁的李承乾,冲着微笑的赵谌,有点结巴的说道。

    “青雀儿说的对,咱们走远些便是了!”李泰的话音刚落,一旁还有点犹豫的李承乾,立刻便游目四顾,指着不远处的山坳,说道:“就去那边如何,离着母后她们远着呢!”

    “随便啊!”赵谌听到眼前这被兔子肉迷昏了眼的兄弟两,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痛快的答应道。

    反正这事儿有这兄弟两出面,到时李二或者长孙想出气,那也是他们哥俩,再者说了,在这山清水秀的皇家外苑里野炊,他也觉得蛮刺激的。

    听到赵谌答应下来,李泰当即便乐的跟什么似得,将手里的兔子,往李承乾手里一递,这就屁颠屁颠的直奔山上的厨屋去了,话说想要做一顿兔肉,那也得需要材料不是。

    所幸,皇家的厨屋里什么都不缺,赵谌吩咐要的胡萝卜、香菜等等,都能在厨屋找到,所以,等到赵谌跟李承乾两人,刚刚到达那片山坳时,李泰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带着几个厨屋的活计,便追着他两来了。

    依旧是当初在秦岭做的那样,等到材料都拿来了,便寻了块地方,指使着几名伙计,原地架起一个三角木架,再将兔子洗刷干净了,便立刻将碍眼的伙计们赶走了。

    切成小块的兔肉,里面放上胡萝卜,放上辣椒,在木架下温火的滋润下,开始‘咕嘟咕嘟’的在铁锅里翻腾,顺便将锅里的热气,连同兔肉的芳香,一并挥洒出来。

    碍人眼的伙计们,被打发走了,于是,这烧火工的差事,便落到了李泰身上,李承乾那是太子身份,又是李泰的大哥,赵谌自然也不会去干这差事,所以,李泰自然而然便倒了霉了。

    “香,真香!”此时的李泰,脸颊早就被柴火熏得乌漆嘛黑的,就跟戏台上唱大戏的一样,只要一张嘴,便会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着叫人发笑。

    “没出息!”对于李泰此刻的馋相,李承乾用撇嘴的表情,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说着话时,拿起一旁的金汤勺,往锅里搅啊搅,搅起一块兔肉,吸溜吸溜的吹了几下,便直接塞进嘴里。

    “还…还有点硬啊!”

    “我不信!”

    “小心烫嘴青雀儿…”

    “…烫!”

    “…我怀疑,你两已经好些天没吃了!”好好的一锅兔肉,眼看着就要被眼前的这哥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尝完了,赵谌有点无奈的将香菜扔进锅里,说着话时,抬头看了一眼袅袅直上的炊烟,貌似随意的说道:“你俩先看着,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这他娘的,再不走就该被李二派来的侍卫,堵个正着了,没必要兔肉被他们吃了,自己还要替他们受罚不是吗?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逃离了是非之地,偶然间一回头,便猛不丁看到,不远处的一处山巅上,李二正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猛然看到李二,赵谌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当看到身后那,即便隔着很远,也能看得见的袅袅炊烟时,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微笑。

    站在李二那个位置,别说是,看得见他们三个野炊的场景了,便是整个长安城,也能尽收眼底。

    只是,他看到了李二,李二却像是没看到他,或者说,李二看到了,但却并没有开口叫他,原本准备就离开的,可脑袋里也不知怎么想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自觉的便朝着李二走了过去。

    “这是准备烧了朕的骊山?”果然,等到赵谌刚一来到面前,原本目光望着山下的李二,慢悠悠的回过头来,冲着尴尬微笑的赵谌,面无表情的说道。

    “陛下说笑了!”听到李二这话,赵谌便知道,李二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不过,表面上却还是装作很尴尬的样子,冲着李二尴尬笑道:“难得出来啊!”

    这话落下,不等李二开口,赵谌便又望着李二,笑呵呵的试探道:“陛下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呢?”

    刚刚李二不见时,赵谌还恶意满满的猜想,李二偷偷跑到温泉池里,跟某个后宫鸳鸯戏水去了,却没想到,李二竟然背着众人,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心事重重啊!

    “看看朕的皇宫!”听到赵谌询问,李二顿时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而后,目光复又转向山下,手指着山下的长安城,头也不回的对赵谌说道:“乌烟瘴气,都快被熏成黑城了!”

    听到李二这话,赵谌的目光,当即便随着李二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正如同李二所言,此刻从骊山这里望去时,整个皇宫上空,都是乌烟瘴气!

    而那些黑烟,不是别的,正是从皇宫后面,那几座冶炼厂里飘出的,对此,赵谌只是苦笑作罢!

    当初,这几座冶炼厂,不过是几家作坊而已,赵谌拿出炼钢的技术,满朝上下,就跟得了天大的宝贝,生怕被人知晓了去,将作坊建在皇宫后面,成了皇家的私有物品。

    只可惜,当初的几家小作坊,而今,随着冶炼的技术上升,产量日益加大,当初的作坊,于是,就变成了而今的厂房。

    那黑烟飘得,别说是近在咫尺的皇宫遭了殃了,便是整个长安城,也是深受其害,大清早的起来,两个鼻孔,保准都是黑窟隆冬的,算全是吸进的黑煤灰。

    可这事儿,即便人人都知罪魁祸首,可无奈,那罪魁祸首,可是关乎皇家的利益,等闲是碰不得的!

    “朕准备拆了!”就在赵谌暗自腹诽的时候,就听的李二叹了口气,语气忽然显得坚决的说道:“太上皇的身体,近来也不太好,拆了这些冶炼厂,朕准备在那里,给太上皇建个宫邸,也好让太上皇颐养天年!”

    好事啊!

    赵谌一听李二这话,当即便在心里举双手赞同,李二想给李渊建宫邸,这不管他的事,他只关心的是,李二准备拆了那些冶炼厂。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李二准备将冶铁行业开放了,过去冶铁乃是皇家私有,等闲之人是触碰不得,而今,听李二这话的意思,定然是准备让外人插手了。

    赵谌都不敢想象,一旦冶铁开放,将会给整个大唐带来怎样的变化,不说别的,单单是大唐的农业,效率就会提高不止一倍!

    “那陛下准备将这几座冶炼厂安置在那里呢?”心里乐开了花,可表面上,却是一副紧缩眉头,一副全身心为皇家操碎了心的恶心模样,望着李二问道。

    “…朕还没想好!”听到赵谌的话,李二忽然叹了口气,说着话时,忽然转过头来,微微皱着眉头,望着赵谌问道:“这方面,你比较在行,你且来说说,朕该这些冶炼厂安置在哪里呢?”

    “这个…微臣当年倒是听恩师说起过,在咱大唐,若说矿产丰富的,就属漠北以及河东道,关中道的凉州一带了!”听到李二询问自己,赵谌顿时紧缩眉头,‘认真’的回忆着,说道:“若是陛下单为冶炼方便,这些地方倒是可以考虑的!”

    “漠北!”听到赵谌说起漠北,李二的眉头顿时微微皱起,似乎,赵谌说的漠北,让李二感到十分的惊讶似得,望着赵谌问道:“你恩师,当真说过漠北矿产丰富的话?”

    “是啊陛下!”眼见李二皱起眉头,赵谌那还有不明白李二想法的,当即便认真的说道:“听恩师说过的,漠北那地方,地底下埋着好些个东西,金、煤尤其是铁矿石…”

    “…大哥,你说咱俩是不是对不起姐夫?”而此时,就在赵谌跟李二说话时,不远处的山下,刚刚饱餐一顿的哥俩,此时,正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正同情的望着山上的赵谌,悄悄说着风凉话。

    “放心吧,想必谌哥儿定然有应付父皇的能力!”听到李泰的话,李承乾顿时摆出一副很了解赵谌的恶心模样,一边转头准备开溜,一边冲着李泰说道:“大不了以后,孤替他背一次黑锅便是了!”

    “大哥言之有理!”李承乾的话,立刻得到了李泰的高度赞同,话音刚落,哥俩便一前一后,很没义气的消失在了视线当中。(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二章 战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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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某家猜想可能是要出征了!”而就在赵谌独自个儿站在石桌旁,微微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时,原本正在操练士兵的独孤谋,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赵谌身后,一脸我有大事告诉你的恶心模样,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是不是盼着出征啊?”听到独孤谋这话,赵谌原本皱起的眉头,更是加深了几分,说着话时,转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独孤谋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侯爷,瞧你这话说的,某家岂能盼着出征呢!”听到赵谌这明显不善的话,独孤谋立刻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就差指天发誓了,只不过,这话才一落下,那表情便忽然一变,冲着赵谌嬉皮笑脸的说道:“是手底下兄弟们盼着呢,天天都在军营里操练,都快麻木了不是……”

    “哪里……瞧见了没?”独孤谋这话刚落,赵谌便一脸正经的回过头,用手指着不远处的秦岭说道:“哪里地广人稀,进去都是荒山野岭的,赶紧带着你的人过去,真刀真枪的来一仗,死伤多少你别担心,到时陛下问罪下来,本侯替你一力承担了!”

    “侯爷,看你说的…”独孤谋的脸皮都快拧成一朵包子花了,听着赵谌的话,使劲的挠了挠头,一脸尴尬的道:“算了,那就当某家没说过这话好吧!”

    “切,看把你能的!”赵谌听到独孤谋尴尬的话,极为鄙夷的扫了独孤谋一眼,而后,一撩袍子往老秦往日的石凳上一坐,转过头便望着独孤谋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两老头一块不见了?”

    “某家也不清楚!”听到赵谌说起正事了,独孤谋也收起脸上的尴尬,冲着赵谌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下了早朝的时候,陛下特意安排了人过来,老将军们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那你刚刚说的要出征了,又是怎么回事?”老秦跟李靖两人,早就已经卸甲归田了,可李二却将两人,急急忙忙的召回宫里,赵谌也觉得有点想不通,除非,真的就如独孤谋说的,李二这是又要准备开战了。

    而且,能将老秦也一并召去,想来这场战争,定然还不是规模小的!

    “侯爷难道没听到,前几日那焉耆派了使节到长安吗!”听赵谌又说到了出征,独孤谋刚刚才皱起的眉头,一下子又舒展开来,压低声音,冲着赵谌神秘兮兮的说道。

    “听说了啊!”听到独孤谋这话,赵谌的眉头条件反射般的皱了皱,望着独孤谋反问道:“出征难道跟焉耆有关?”

    焉耆使节来到长安的事,赵谌自然一早就听说了,可像焉耆这种西域小国,听是听到了,却从没往心里去过,可现在听独孤谋这语气,很明显,这次焉耆使节到来,定然带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啊!

    “当然有关了侯爷!”独孤谋一说到这里,目光中立马便变得神采奕奕起来,那感觉,像极了一个十足的战争贩子。

    随后,不等赵谌再问,独孤谋便噼里啪啦,将他知晓的、以及自己分析的,一股脑儿的说给了赵谌。

    原来,焉耆使节这次来长安,名义上是来朝贡,实际的目的,其实是向大唐求援的,因为,焉耆小国旁边有个虎视眈眈的高昌国,兵强马壮的,焉耆于是就常常被高昌国欺压。

    过去那是没办法,现在听说大唐厉害了,都将草原上那位雄主给做了,于是,那焉耆国的国王,便动了小心思,想让大唐的势力,稍微的向西域延伸一下,不多不少,刚好能将高昌国镇压住即可。

    可老国王的这小心思,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那高昌国得知了,这可是惹毛了高昌国,于是,焉耆小国倒霉了,人家一怒之下,引兵南下,彻底将焉耆小国碾压了一番。

    这下好了,原本都是牛羊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彻底变成了血仇,非是得刀兵相见,你死我活,才能化解了!

    “你觉得陛下会为了焉耆这样的小国大动干戈?”赵谌原本以为,这焉耆使节带来的是西域突变的恶劣消息,谁知道听独孤谋这么一说,当即便撇嘴一笑,冲着独孤谋略带嘲讽的问道。

    “某家可是听说,当日陛下听完那使节的话后,很是动怒啊!”眼见赵谌一副鄙夷的神色,独孤谋自觉,李二也不可能为了焉耆这么个小国,就能劳民伤财的去攻打西域,只不过,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嘴上却还是兀自狡辩的说道:“再者说了,若不是为了出征的事,为何突然将两位老将军也召回宫里呢?”

    “那谁清楚呢!”听到独孤谋这话,赵谌原本坐在石凳上的人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冲着独孤谋撇嘴一笑,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转身悠哉悠哉的朝着营舍而去。

    独孤谋说的对,李二这么突然将两老头,召回宫里去,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叙旧,不过,当然也不是为了焉耆人的一句话,就计划上了西域。

    出征的事,看来已是迫在眉睫,只不过,却不是西域罢了!

    前几天,在骊山的时候,跟李二说了矿产的事情,看来这事儿,让李二彻底睡不着觉了,不过,这种事情换成是谁,大概也是无法入睡的吧!

    漠北地底下,藏着那么多的矿产,这要是在大唐境内也就罢了,可那是漠北,边上还蹲着几头猛虎呢,要不把这几头虎,彻底的驯服了,李二那是决绝无法入睡的。

    果然,就如赵谌猜测的那样,等到下午时分,李靖刚刚从宫里出来,就直奔着新军营而来,刚一进入军营,立马就冲着赵谌摆出一副杨白劳的恶心模样。

    “…借兵?”听到李靖说要跟他借兵,赵谌愣是坐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李靖对他吹胡子瞪眼时,这才望着李靖,有点结巴的问道。

    “还有炮、详细的地图…”李靖简直狮子大张口,根本不考虑赵谌的反应,就站在赵谌的对面,一副早就算计好的恶心模样,冲着赵谌毫不脸红的说道。

    “要打吐谷浑?”尽量先不去考虑借兵的事情,赵谌努力吞了吞唾液,眼巴巴的望着李靖,试探着问道。

    “…不错!”听到赵谌的询问,李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随即看到赵谌摆出一副,你不说实话,那就免谈的表情,只好叹了口气,屁股往椅子一坐,点了点头,说道。

    果然啊,听到李靖这话,赵谌顿时苦笑一声,看来先前自己猜的不错,李二果然是睡不着觉了,这就准备对吐谷浑动手了啊!

    “总得有个理由吧!”不宣而战,出师未名,大唐乃堂堂仁义之师,自然不会无端挑起战争的,所以,赵谌特别想知道,李二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吐谷浑冥顽不化,拒绝向大唐朝贡!”李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相当的决绝,只可惜,赵谌却还是在老头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尴尬之色。

    “这理由真好!”听到李靖这话,赵谌顿时一手捂住额头,有种不忍直视的嘀咕道。他就纳了闷了,这种理由怎么老是在用,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吗?

    “少说废话了,老夫要的你允是不允?”被人这么当面戳穿,绕是李靖脸皮再厚,这一刻,也不禁有些老脸微红,于是,下一刻便猛的一拍桌子,冲着赵谌嚷嚷了起来。

    “借借借,你老开了口了,哪敢不借啊!”李靖发火了,赵谌表示不想触霉头,于是,赶紧顺着李靖说道:“不过,这个得陛下首肯才成吧?”

    “陛下若不同意,你觉得老夫会私自过来借兵?”李靖的眼里,充满了对赵谌鄙夷,听到赵谌的话后,当即便撇嘴一笑说道。

    “好吧,那就没问题了!”既然李二同意了,那就没啥不同意的,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更何况,他也早就看不惯吐谷浑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三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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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军院里面,与往日相比,多了许多凝重之气,不说别的,单单只是看看那突然出现在军院里面的许多宫卫,便已经体会到了那种无法言说的凝重。

    尤其是,靠近军院里面,那一栋小楼时,目光更是会不由自主的一缩,往日,那栋小楼就是军院的礼堂,走时也会成为李靖这些老将们的讲堂,自然是没什么忌讳的。

    然而,今日却显然大不一样,因为,那栋小楼外面,已经被百骑的人团团围住,别说是闲杂人等了,便是军院内部的人,要想靠近那栋小楼,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百骑就是李二的影子,百骑出现在军院,自然而然,李二当然也在军院里面,而且,此时此刻,就在百骑围住的那栋小楼里面。

    此时,这栋小楼里面,不光有李二,还有赵谌以及李靖这些老将们,包括李二本人在内,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面,像个前来听课的学子一样,目光平视着上面。

    确切的说,是在平视着上面那个,显得有点儿局促不安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身着一袭青袍,胸前别着一枚代表学宫的徽章,面容显得俊俏,只不过,大概是一下子面对下面这么多人,此时的少年,显得有点儿局促不安。

    而这少年,其实也不是别人,假如仔细去看的话,能够在少年的眉眼之间,看出来一点李二的影子!

    而这少年,自然也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在学宫显得沉默寡言的李恪!

    李恪的性格,向来都是沉默寡言,能不在人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绝对不哼一声,可今日,却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而且,下面还都是李二以及一大帮子老将们,这简直就跟他平时,完全的大不一样!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自然‘罪魁祸首’便是赵谌无疑了!

    李二要对吐谷浑动手,李靖又屁颠屁颠的跑来问他要地图,赵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将李恪给推了出来!

    这几年,学宫自打开学,李泰在里面主攻的是格物之道,整天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而李恪却截然不同,自从在剧院那次,见识了‘幻灯片’之后,这些年,李恪一直都在这方面用心。

    学宫的礼堂,乃是李恪常去的地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里面,将礼堂四周的窗户蒙严实了,黑漆漆的坐在下面,摆弄着他的幻灯片。

    尤其是从赵谌这里,学会了立体三维画法后,少年更是魔怔了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只要看到的画面,就会画下来,然后,放在幻灯机里,一张一张的放。

    有时候,赵谌看到那些快速转换的画面时,不经意就会产生错觉,感觉自己就是在欣赏一部劣质的电影一样!

    而今日,之所以将李恪拉到这里,一来是想让这个沉默的少年,多一点信心,最重要的是,想让李恪给李二等人,普及一下地理及人文知识。

    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而其中对于当地人文、地理的了解,比例尤为重要,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学宫是个知识很杂的地方,这些年也收集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大唐各地以及周边地域的人文地理,而这些,又是李恪最喜欢摆弄的。

    按照收集来的粗糙地图,加上那些资料以及不断地打听,再行画出当地的立体地图,放到幻灯片里,那感觉立马就真实了许多。

    只不过,此刻处在上面的李恪,却显得极为紧张,尤其,面对下面李二的目光时,原本摆弄机器的手,都会禁不住微微颤动一下。

    “开始吧!”时间不早了,赵谌就坐在不远处,自然早就看出,上面的李恪已经准备就绪了,于是,在李恪再一次假装‘准备工作’时,忽然开口说道。

    此刻的房间内,显得极为安静,每个人都是沉默不语,唯有李恪上面摆弄机器时,发出的声音,因而,赵谌的这句话一出,便显得格外刺耳。

    “是,先生…”听到赵谌这话,原本低着头的李恪,一下子抬起头来,目光先是望了一眼李二,而后,这才望向不远处的赵谌,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赵谌脸上鼓励的微笑时,刚刚还万分紧张的李恪,忽然暗暗吸了一口气,随即,示意将房间里的灯关掉。

    明亮的房间内,随着几盏灯的相继关闭,一下子陷入黑暗当中,而与此同时,就在吊灯灭去的一瞬间,李恪身旁的一盏灯,随即便亮了起来,直直照射在了上面的幕布上。

    “这里便是吐谷浑所在的地方…”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刚刚还显得局促不安的李恪,熟练无比的将一幅画,放入了旁边的机器,伴随着,上面幕布上出现的一副三维立体图像,李恪的声音,也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显而易见,这一刻的时间,是属于李恪的,从灯光灭去的那一刻开始,李恪原本有些停顿的声音,渐渐变得洪亮、连贯起来,语气中带着熟悉的自信感!

    伴随着幕布上面,不停变换的画面,李恪的介绍,也从现在吐谷浑所在的地方,开始向西纵深,珉州、利州乃至曼都山、大非川、星宿海等等,一个地方连着一个地方。

    伴随着李恪的声音,以及幕布上不断变换的画面,下面坐着的人,就如同是在跟随着李恪,亲身行走在这些地方一样。

    而此时此刻的李恪,已经俨然化身成了一名‘导游’,每当到了一个新地方,就会详细的介绍,这个地方的人文地理,山川河流,气候变化,以及当地还有大概那些部落等等。

    这些资料,都是这些年,学宫陆陆续续收集来的,看似零零碎碎的毫无用处,然而,一旦整理出来,就可以整理出大概的全貌来,即便是有出入,那也不会相差太大,别忘了,地图这里还有赵谌在呢!

    下面坐着的李二等人,一开始都还皱眉听着,然而,伴随着李恪的慢慢深入,众人的目光中,开始变得震惊起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纸上谈兵了,而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犹如带着他们,真实的在这些地方走了一圈,在这过程中,身为沙场老将的他们,甚至不知不觉的在脑海里,推演了好几种战阵用兵之道。

    “这些都是学宫收集的?”整整一个时辰多的演说,下面的李二等人,都在沉默中听完,当李恪的声音最后落下时,李二这才微微吸了一口气,犹自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撼,慢慢回转过头,皱眉望着赵谌问道。

    “陛下,学宫是个知识很杂的地方啊!”对于李二这样的询问,赵谌只得报以苦笑,抬起手,抠了抠下巴,冲着李二说道:“反正觉得有用的,学宫从来都不浪费的!”

    “今日,又让朕惊讶了一下!”看到赵谌苦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李二再次禁不住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上面的李恪,忽然苦笑着说道。

    这话似乎是冲着赵谌说的,是在表扬学宫的作为,然而,目光却又望着上面的李恪,自然又是对刚刚的李恪,予以了高度肯定。

    “多谢先生!”李二夸赞完了人,给李恪布置了一道难题后,便带着一众老将们离开了,等到李二等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赵谌跟李恪两人时,沉默可许久的李恪,这才对着下面安坐不动的赵谌,明显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说道。

    在这个世上,没有那个孩子,是不希望得到夸奖的,尤其,这个夸奖是来自父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有那一句惊讶,对于李恪而言,便已经足够了。

    “谢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听到李恪明显兴奋的话,赵谌也从心里高兴,闻言后,从座位上起身,来到李恪面前,拍了拍李恪的肩膀说道:“难得看你今日这么开心,先生便索性再让你开心一回!”

    说到这里时,不等李恪开口,赵谌就跟变戏法似得,双手往李恪面前一摊,将一只做工精巧的匣子,递给了李恪。

    “先生送我这是什么?”赵谌的礼物,李恪自然不是第一次收到,不过,平白无故的收到赵谌的礼物,这还是第一次,因而,李恪看着手里的匣子,有点疑惑的问道。

    “这个东西,恩师管它叫相机!”赵谌听到李恪的疑惑,脸上带着微笑,冲着李恪解释道:“有了这个相机,今后你若再看到好的东西,就不用费心费力的去画了,只需用这个拍摄下来即可!”

    看到李恪一脸茫然的表情,赵谌只好从李恪手里接过匣子,从中取出里面的老式相机,而后,手把手的开始教了起来,从如何拍摄,到如何冲洗底片,再到制作成完整的相片,听的李恪双目放光!

    相机,自然是赵谌从超市里拿出的,上一次手机升级,里面出了好些东西,其中就有眼前的相机。

    而现在,赵谌将相机交给李恪,内心深处,其实对李恪抱有一种期待,期待这个安静的少年,能凭着这份才华,做出一番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四章 老程家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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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就在花厅那边,乃是侯府里最安静的地方,赵谌心里虽然犯着嘀咕,可还是直奔书房而去。

    “侯爷,某家小公爷托某向侯爷问好!”刚一推开书房的门,便见得书房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名络腮大汉,就跟铁塔似得,一见到赵谌进来,慌忙间站起身来,冲着赵谌咧嘴一笑,微微躬身说道。

    “程重?”老程家的家将,赵谌基本都能认识,眼前的这位铁塔,赵谌自然也是识的,只不过,见到眼前这位,赵谌却还是禁不住一愣,开口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正如赵谌所说,眼前这位铁塔名叫程重,不过,这家伙在年前就已经去了岭南,这会儿却突然出现在侯府书房,赵谌自然会有些惊讶。

    “回侯爷的话,某家昨日就回来了!”听到赵谌的话,程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冲着赵谌难为情的解释道:“只是,从昨日回府,便被老夫人拉住,一直没能脱身…”

    老夫人自然就是程处默的老娘了,程处默这混蛋,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的,老人家思儿心切,自然是跟程重问长问短,打听程处默的近况了。

    “你家小公爷最近可好?”自己往书桌后坐下,示意程重也落座后,赵谌这才望着程重,打听起程处默来。

    “这是小公爷在某家临行前,让亲手交给侯爷的信!”听到赵谌这话,刚刚才坐下的程重,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间起身,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封信,双手呈到了赵谌面前。

    “信?”程处默从来不写信,即便有什么话,都是直接找人带话给他,更何况,还是吩咐亲手交给赵谌,刚刚还放松心态的赵谌,这一下又不由皱起了眉头。

    随后,从程重手里接过信,当着程重的面拆开信,拆开信的那瞬间,程处默那破马张飞般的字迹,立马便跃然纸上,简单、粗暴、直接——虬髯客消失了!

    “怎么回事?”信上面程处默没过多的解释,只说是从五月初,虬髯客从广州码头带人离开后,便再没了虬髯客的消息,现在他已经派人去了南洋。

    “具体的某家也不清楚!”眼见赵谌皱起眉头,脸色突然间变得难看起来,眼前的程重顿时变得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当初那厮与小公爷约好的,间隔一月必须回到广州的,可是到了现在,都没见那厮影子,所…所以,小公爷就担心…”

    “担心那厮会故意消失了?”程重越说到后来,声音就变得越小,目光不时打量赵谌,意思再是明白不过了,虬髯客这是带人躲起来了。

    “不可能的!”话音落下,不等程重开口,赵谌又继续说道:“逾期没来,那可能是另外出了什么事,绝无可能是有意避开咱们!”

    虬髯客不可能消失,这一点,赵谌不是对虬髯客的人品抱有信心,而是,对虬髯客的见识,虬髯客并不笨,所以,他该自己衡量的出,一旦他要那么做,后果会是什么。

    “侯爷,那现在怎么办?”从程重的目光中,能够看得出来,他对赵谌的酌定,怀有一定的疑虑,闻言后,微微愣了片刻,这才望着赵谌,试探着问道。

    “等吧,相信虬髯客会出现的!”听到程重的话,赵谌禁不住叹了口气,目光又望了一眼手上的信,顿时苦笑一声,说道。

    程处默从来不写信,可这会却专程打发了程重,跑来长安送信,估计,这会儿在广州早就已经发了疯才对!

    说到底,虬髯客这事,是他出面办的,一旦虬髯客真的出事了,那赵谌必然逃不了干系的!

    想到这会儿,程处默在广州发疯、自责的情景,赵谌微微愣了片刻,随即,便重新坐下,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里面的信纸,摊开来,便给程处默解释了起来。

    虬髯客不会消失,这点赵谌是可以打包票的,至于原因,赵谌也在信上,一一的给程处默做了解释,告诉程处默只管在广州等候便是。

    信写好了,从抽屉里取出信封装上,可转念一想,又拉开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张前些天,才刚刚拍出的全家福,上面有侯府里所有的人。

    坐在正中,显得丰神俊朗,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自然便是自己,冲着镜头挤眉弄眼的襄城,挺着大肚子的玉颜,一脸紧张,身体紧绷的凝儿,以及抱在他怀里的雪儿,站在他旁边的赵曦。

    算起来,他们兄弟俩已经一年都没见了,往来的消息,都是别人口中得知,如今,既然有了这相片,怎么着也得给兄弟带去才是。

    只不过,刚刚才将相片装入信封,转念一想,禁不住一拍额头,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糊涂,站起身,麻利的从书架上拿起相机,便在程重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风风火火的冲出了书房。

    程处默只身在外,离家千里,想不想见到他这个兄弟,暂且可以抛到一边,心底里,那自然最想见的是老程一家子才对啊!

    “程伯伯在家太好了,小侄今日过来,给程伯伯拍张全家福吧!”程夫人常年在家,那自然是没错的,想不到,老程居然也在家里,风风火火的来到程府,一见到老程独自一人在花厅里喝闷酒,赵谌顿时喜出望外的说道。

    “去去去,老夫正烦着呢!”老程的心情不好,至于原因,赵谌自然能猜得出来,很简单,这次出征,李二没征调他左武卫的人马,这会儿独自生闷气呗!

    “你可想好了程伯伯,相片可是给岭南带去的!”赵谌才不理会老程的闷气,照他来说,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老老实实在长安待着多好,去打什么仗啊,因而,冲着老程眨眨眼说道:“别忘了,你大孙子还在岭南呢,你老就不想让大孙子看看你老尊容?”

    相机的事情,早就已经在长安传遍,老程当然是不陌生的,早几天,赵谌还给他家送了一部,只不过,那玩意儿让老程听着渗的慌,所以,就被老程‘封印’了起来。

    “…切!”程大魔王很想嘴硬,那嘴硬的话,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被老程一口唾液吞咽了下去。

    照相这件事,尤其,听赵谌说要给程处默带去,老程表面显得很淡定,可到了程夫人那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程夫人的身体,这两年愈发虚弱了,整个人看起来羸弱不堪,脸色苍白的跟白纸似得,然而,一听这件事,立刻便从房里出来,连声的催促着老程跟两个小儿子,在院子里落座。

    “小…小谌这玩意儿真没事吧?”老程一身厚重的铠甲,脑袋上还顶着他那顶卷耳铁帽,一副刚刚沙场归来的模样,只不过,坐在那里面对赵谌的相机时,明显有点发虚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还不相信小谌这孩子吗?”眼看都要拍成了,却被老程忽然打断,气的一旁的程夫人,立刻回过头,白了一眼老程,低声责备道。

    “成,那就照呗!”夫人病重,老程处处都让着,这会儿被夫人白了一眼,老程立刻便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冲着镜头龇牙咧嘴的说道。

    也就在这时候,赵谌快速按下了快门,伴随着‘噗’的一声,在一阵白烟缭绕中,相机记录下了老程一家的瞬间。

    半月之后的岭南,在一间临海的木屋里,刚刚才从船上下来的程处默,手捧着老爹老娘的相片,突然间泪如雨下,哭的撕心裂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五章 虬髯客漂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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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辰正是晌午的时候,日头就高高挂在头顶,那蔚蓝色的天空当中,犹如一颗宝石似得,不断将热量释放下来,而视线中,则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海天相连,似乎没有尽头一样。

    然而,便是这样的画面中,一艘巨大的舰船,此时,正航行在海面上,在眼前一望无垠的大海中,这艘原本巨大的舰船,显得有点儿渺小。

    晌午的阳光,洒在这艘舰船上,在阳光下看去,这艘舰船显得有点儿破烂,就似乎,曾经经历过什么,侥幸从死神手中挣脱了一样,就差一阵大点的风浪,就能让它瞬间粉身碎骨了!

    然而,即便这艘看上去马上就要沉没的舰船,此时,一眼望去时,人的注意力,就会一下子被舰船那高高的桅杆上,悬挂的那面旗帜所吸引。

    因为,在那面旗帜上面,绣着的乃是一个,让海商们见了,立刻脸色大变的骷髅头标志,这样的标志,一般都只会在海盗船上悬挂。

    骷髅头的旗帜,破烂的舰船,毫无疑问,眼前的这艘舰船,便是一艘海盗船无疑了!

    只不过,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艘在海上漂泊的海盗船,显然是曾经遭遇了风浪,眼下毫无疑问是,已经在海上迷途了!

    “阿莫,你想干什么,快滚出去!”原本这艘舰船,在晌午的海面上,平静的航行着,然而,就在某一刻,忽然从某个船舱里,传出一人的怒吼声,似乎有什么人,闯进了船舱似得。

    “给我水,我要水…”而就在,那人的怒吼声落下时,又是一人的声音,随之在船舱里传来,听上去就是硬闯进船舱的那人,声音中带着一种绝望的态度。

    “想要水,没门!”先前怒吼的那人,听到这话后,当即冷笑一声,冲着那人说道:“盗帅说了,任何人都休想私自动水,莫不是你这厮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他妈早就活的不耐烦了!”听到盗帅两字,刚刚还一副决绝态度的那人,态度立刻缓和了不少,声音中带着哭腔的说道:“如今咱们在海上这样半死不活的漂着,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盗帅说能,那就一定能!”听到这样的哭诉,面前守着船舱的人,目光中也不禁飘过一丝犹豫,只不过,这种犹豫一闪而逝,紧接着,便目光坚定的冲着眼前的人,说道。

    “嘿,你当盗帅是侯爷吗?”听到眼前同伴坚定的话,那人顿时嘲讽的一笑,带着绝望之色的说道:“反正我是不相信了,这都多少天了,每天就靠那么点水吊命,与其半死不活的,还不如痛痛快快喝一顿,跳海死了算了!”

    “那就给他水!”那人话音落下,还没等船舱里的人说话,就听的船舱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粗狂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便有一名虬髯汉子,踏进了船舱。

    “盗帅!”

    “盗——帅!”

    随着这名虬髯汉子步入船舱,刚刚还在船舱门口,争执的两名水手,立刻脸色大变,赶紧冲着进来的虬髯汉子,躬身开口道。

    “某家早就说过,船上的水,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动用,便是某家也不能!”进来的虬髯大汉,目光逼人,站在刚刚要水的那人面前,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只不过,你们到底是某家带出来的,既然你想求死,那某家便满足你临死的愿望!”

    “盗…盗帅!”虬髯汉子的这话落下,面前原本躬身的男子,一下子惊得抬起头来,目光惊恐的望着虬髯汉子的双目,似是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了似的,结结巴巴的叫道。

    “给他水!”然而,眼前的虬髯大汉,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悔过的机会,目光冲着一旁守水的水手,开口命令道。

    盗帅有令,即便这命令再如何,也不能有丝毫违背,因此,那人听到虬髯大汉这话,目光微微犹豫一下,随即,便转身进入船舱,取水去了。

    而此时,原本在舰船上,各司其职的水手们,也早已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聚拢到了这里,神情复杂的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而在众人默默注视的空当,刚刚返身进入船舱的那人,不过是眨眼间,就从里面舀了一勺水,小心翼翼的端了出来,递给了先前那人。

    “好,那就多谢盗帅了!”那人接过满满当当的一勺水,带着一脸绝望的笑,端起手中的勺子,冲着虬髯大汉一举,随即,便将勺子凑到嘴边,在周围一大帮人,无声吞咽口水的注视下,咕嘟咕嘟几下,便将一勺清澈的水灌进了肚子里。

    “某家答应你,他日若能回去,自会赡养你家老小!”眼睁睁的看着一勺水,进了那人的肚子,面前的虬髯客,顿时无声的叹口气,随即,说着话时,便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多谢盗帅,某家那就先行一步了!”看着虬髯大汉的身影走出船舱,刚刚喝了水的男子,顿时一脸凄然的冲着虬髯大汉的背影,大声说道。

    而当这话落下时,那人的目光,忽然向着周围的同伴们望了一眼,随即,仰头大笑一声,在周围一大片惊叫声中,猛的一跃而起,像一尾鱼似得,钻入了蔚蓝色的大海。

    “仲坚兄这又是何必呢!”而此刻,就在那名水手,跳入大海时,距离刚刚那间船舱不远的甲板上,一名身着短褂的男子,远远看着跳入海中的水手,头也不回的冲着身旁的虬髯大汉说道。

    “他们都是某家带出来的!”听到身旁男子的话,虬髯大汉的眉头,禁不住微微的皱了皱,旋即,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某家不想让他们死在某家刀下!”

    乱世重典,特殊时期特殊办法,如今,他们的舰船遭遇风暴,迷失在大海里,所以,船上的资源陡然变得紧缺,尤其是水!

    有时候想一想,也简直可悲到极点,明明周围都是清澈的水,可偏偏一整船的人,都如同被困在荒凉的沙漠,口渴到几近昏厥,就如同刚刚的那名水手,已经渴到失去理智了!

    不过,真正算起来,他们又是幸运的,遭遇了那么大的风暴,如今,却还能侥幸的活着,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风暴让他们损失了储备水,但每天,他们却还能从海水中提取一点点淡水。

    提取淡水的工具,乃是甲板上的几个太阳灶,加上两具蒸馏锅,这玩意儿,是当初那位侯爷送他们的,说是到了海上,万一断水时,可用这东西,提取一点吊命水出来。

    结果,没想到的是,侯爷的话竟然一语成戳,如今的他们,真的靠着这个提取淡水,挨过了将近半月的时光。

    而当然了,那位侯爷自然就是,此刻远在长安的赵谌,他们,也自然就是,前些日子程处默给赵谌的信中说的,自从离开广州后,便音讯皆无的虬髯客一行人了。

    当初,从广州码头离开,虬髯客便带着人直奔南洋,结果,在途中遇上一艘真正的海盗船,于是,虬髯客当即便下令追击。

    只可惜的是,最后海盗船是被他们击沉了,可他们也偏偏遇上了风暴,好容易从风暴中,侥幸赚回了一条命,可他们,也成功的在海上迷失了方向。

    算算时间,这已经是他们离开广州的两个月了,距离遇上风暴的时间,也已经是半月多了,这么长时间的海上艰难漂泊,不要说下面的水手们,便是虬髯客自己,都有点心力憔悴了。

    只是,身为这艘船的船长,他就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所以,即便内心再怎样彷徨,表面上,也依旧是从前的那个虬髯客,看上去有点冷酷,甚至,有点无情!

    但偏偏就是这样,即便他们如今落到这步绝地,这艘舰船,也依旧正常的航行在海上,只要继续航行,那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活着回去的可能。

    更何况,舰船上还有赵侯爷送的很多东西,比如,太阳灶、蒸馏锅以及巨幅海图,罗盘等等,林林总总的,然而,正因为有了这些,他们能够回去的几率,却无端的多了许多。

    此时,舰船航行的方向乃是向南,按照正确的方向,他们此时该是向北才对,那里才是大唐的方向,只不过,从当初追击海盗,加上遭遇风暴,假如再原路返回,恐怕还没看见海岸线,这艘舰船就该分崩离析了!

    而此时,选择相反的方向航行,原因就是,在赵谌给他的海图上,明确的表明着,在他们航行的方向那里有一块陆地,比起返回大唐,显然,冒险航行去那块陆地,生还的几率要大的多。

    当然了,前提是那块陆地,真的如海图上所标注的那样真的存在,否则,他们这一船人,只能葬身大海了!

    然而,这样的担忧,只不过在数天之后,便一下子荡然消失了,因为,就在他们航行的视线尽头,原本海天相连处,竟然渐渐显现出一个绿色的轮廓。

    伴随着舰船的前进,那个绿色轮廓越来越大,直至变成肉眼都可以看到的海岸线时,整整死寂了月余的舰船上,猛然间,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六章 不知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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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随着舰船的速度加快,远处的海岸线,越发在视线中变得清晰起来,阳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白色海滩,海滩上面,便是覆盖着的重重叠叠的绿色植被。

    苍翠欲滴,层层叠叠,将视线中的陆地,几乎全部被覆盖,而且,这里的植被,比起南洋那里的植被,要更显得茂盛,更加的粗壮叶肥。

    非但如此,随着舰船距离海岸线越近,海水竟然也变得越发清澈起来,在头顶阳光的直射下,海水清澈的都可以看到下面的海床,海床上游弋的各种各样新奇古怪的鱼类。

    就似乎这里的海水,浅的只有一人来深,那些游弋在海水里的鱼类,只要一伸手,就能捕获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看到了很多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珊瑚。

    曾经,赵谌带着船队抵达南洋,在南洋那里,捕捞了一堆的珊瑚,运到长安后,很是发了一大笔财。

    然而,即便如此,当时赵谌还说,那些珊瑚,其实是不值钱的,真正值钱的珊瑚,乃是一种红色的珊瑚,那才是价值连城的。

    而现在,就在他们舰船下面的海水里,赵谌所说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红色珊瑚,简直布满了海底,透过阳光的照射,那些红色珊瑚,俱都是一人来高的。

    很难想象,一旦将这些红色珊瑚运到长安,将会在长安引起多大的轰动,赚钱是必须的,恐怕,到了那时候,人人家里的仓库,都会被钱币塞满才是。

    不过,对于此刻的他们而言,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即便,此刻海底看到是黄灿灿的金子,也不能改变他们航行的速度。

    整整的数月海上漂泊生活,早就已经使得他们,厌倦了海上的漂泊,此时此刻,他们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双脚结结实实的踩在陆地上,然后,美美的泡在泉水里。

    眼看着海岸线越来越近,舰船上所有的水手,此刻都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恨不得此刻生出一对翅膀,眨眼间就能飞到岛上去。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就听的,原本站在甲板上的虬髯客,猛的脸色大变,冲着船舱下面的水手们,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都他娘的想死吗?减速,减速…”

    听到虬髯客这突然的吼叫,一开始众人都还不太理解,眼看着就要上岛,这时候却要减速,简直就是难以理解。

    然而,当下一刻,众人看到海岸线附近,犹如石林一般,遍布从中的礁石时,这才如同虬髯客一般,脸色突然一变,急切的吼叫起来。

    乐极生悲,赵谌曾经无数次跟他们说过,海上航行,千万不要有丝毫的懈怠之心,尤其是到了最后靠岸时,一旦松懈,就是乐极生悲了。

    刚刚还全速前进的舰船,在船员们的吼叫声中,终于,渐渐地变得缓慢下来,到了最后时,干脆整艘舰船,都抛锚停了下来。

    而此时,已经距离海岸线不远,站在甲板上时,即便头顶烈日炎炎,然而,众人看着远处的苍翠植被,没来由的,都感到了一股清凉。

    “留下一部分人看船,其他人全都跟随某家一起登岛!”等到舰船彻底停稳,虬髯客这才冲着水手们大声命令道。

    这话落下,虬髯客便已经率先跳下甲板,登上一艘解下的小船,摇摇晃晃的向着海岛出发,而在他的身后,其余的水手们,也一个个登上小船,紧随虬髯客之后。

    “哈哈哈哈,这才叫他娘的踏实啊!”小船摇摇晃晃的向着海岸接近,还没等靠岸,虬髯客就已经迫不及待跳下船,几大步跨上沙滩,整个人‘扑通’一声躺在滚烫的沙滩上,用手使劲拍着沙滩,仰天猛地大笑起来。

    而此刻,不光是虬髯客,随后而来的水手们,也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跨上岸,学着虬髯客的样子,整个人往沙滩上一躺,犹如疯子似得,一边用力拍着沙滩,一边仰天大笑着。

    更有甚者,刚一来到沙滩上,便突然双膝跪地,将屁股蛋子撅起老高,整个脸都埋在沙子里,‘呜呜呜’的,也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总之,一眼望去形形色色,挤满了半个海滩,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一阵阵的,惹得丛林中也不安宁起来。

    “盗帅,果子,好多的果子!”有人还在海滩上享受,有人却已经迫不及待的靠近丛林,不多时,便有人兜着一堆的果子,一路疯叫着直奔海滩而来。

    兜了一堆的果子,都是刚刚才从树上摘的,红色的,紫色的,看上去水灵灵的,让人垂涎三尺,然而,虬髯客看着这些果子,双眉顿时一凝,瞪着眼前的家伙道:“不想死的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野果有毒,也有没毒的,但关键是这些只有吃下去了才能知道,不过,到了那时再来分辨,估计就已经晚了。

    “没事的盗帅!”被虬髯客毫不客气的训斥,眼前的家伙依旧咧嘴笑着,说话的功夫,顺手将一枚红果塞进嘴里,咬的汁水横流的道:“某家看到猴子们在吃,某家才放心采摘来的!”

    “那就没事了盗帅…”此时海滩上的家伙们,早就被这家伙的声音吸引来了,原本听了虬髯客的话,一个个目光里还有些犹豫,然而,接下来听到,说是猴子都吃了,顿时脸色缓和,望着那些鲜美的果实,吞咽着口水道。

    “他娘的,别说某家没警告过你们,吃死了活该!”刚刚还黑着脸色的虬髯客,此时听着众人的起哄,难免也动了心思,不过,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着一帮杀才们说道。

    这话就相当于是默认了,虬髯客的话音刚落,早就围拢在身周,望眼欲穿的家伙们,顿时,犹如得了赦免似得,‘嗷嗷’怪叫着,直奔丛林而去。

    “补充维生素啊!”虬髯客身旁那名年轻男子,乃是程处默派给虬髯客的参军,这会儿看着一众人,怪叫着直奔丛林,当下便嘿的一笑,从旁边那家伙的怀里拿起一颗果子,一脸满足的往嘴里一塞,冲着虬髯客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懂个屁的维生素!”这段时间,虬髯客已经跟这家伙混得厮熟,听到这家伙嗫嚅的话,当即便从鼻翼里冷哼一声,闷闷不乐的说道。

    不过,话是这样说,可手却伸向了旁边的果子,从中挑了一颗果子塞进嘴里,大口的嚼着,享受着带着酸甜的果汁,顺着喉咙而下时,由内而外带来的舒畅。

    只不过,这样的享受时光,还没坚持到片刻,就听的丛林那边,忽地传来一人惊恐的喊叫,听到这喊叫声,虬髯客猛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一下子警觉的望向丛林那边。

    “耗…耗子!”而就在虬髯客站起身的同时,刚刚还一窝蜂似得,冲进丛林的一众家伙们,一个个犹如见鬼了似的表情,边喊边向着海滩这边狂奔而来。

    “说清楚,什么耗子?”耗子是听懂了,自然也是见过的,可看着眼前这帮家伙,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时,却被惊吓的凄惨样子,使得虬髯客对耗子这玩意儿,充满了怀疑。

    “好…好大的耗子!”先前飞奔出来的一人,此时,被虬髯客一把攥住衣领,冲着虬髯客使劲比划着说道:“有人一样高,还…还能跳…”

    一人高的耗子,走路还是跳着的,听着面前这家伙语无伦次的描述,虬髯客的双眉顿时微微皱起,目光望了一眼旁边的参军,发现此刻参军的双目中,也是一样的疑惑跟惊恐。

    “盗…盗帅,快看…”然而,就在那人的话音落下,虬髯客还一头雾水时,突然听的一人惊呼,听到这惊呼声,虬髯客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时,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就在此时虬髯客望去的那个方向,果真就如这些家伙描述的那样,出现了一头巨大的‘耗子’,人立而起,用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鼠首鼠身,正远远的望着他们。

    何止是一人高,即便相隔有一段距离,那足足比人高出一大截的身体,也能让人看的十分清楚。

    “警戒!”此时,亲眼看到远处的巨鼠,虬髯客的脸色,也不由的大变,一把推开面前的士卒,顺势端起弓弩,冲着周围已经惊慌的士卒们,声嘶力竭的吼叫道。

    只不过,也不知是虬髯客的吼叫,惊吓到了那‘巨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在虬髯客的话音落下,众人手忙脚乱的摆开警戒的阵脚时,那原本正望着这边的巨鼠,竟然‘嗖’的一声,转身飞快的跃入了丛林,消失不见了!

    “那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

    “耗子有这么大?”

    “不要管了,大家从现在起,都不要乱动!”巨鼠走了,算是有惊无险,可留给众人的,却是一片惊疑,刚刚登上这片岛时的欢愉,此刻,也因为巨鼠的出现,而变得荡然无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七章 你挑食吗?

    巨鼠离开了,然而,海滩上的气氛,却是高度警觉,所有人都被虬髯客聚集到一起,弓弩全部上弦,上百双目光,全都死死盯着丛林的方向。

    刚刚的那只巨鼠,让他们从心底里惧怕了,而且,最惧怕的是,目前并没有人知道,在这片未知的岛屿上面,到底还有多少只这样的巨鼠。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虬髯客,到了此时,也不禁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悔意,贸贸然,就带着人直接来这里冒险,都没想过,到了这里会遇到什么!

    现在都还没上岛,只不过,是刚刚登上海滩,就遇到这样可怕的动物,那要是再深入一点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当初,赵谌给他的,不过就是一张海图,上面显示了很多的岛屿以及陆地,但陆地跟岛屿上面的具体情形,却是并没有明确解释。

    说到底,其实,当初赵谌给他们海图时,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会阴差阳错的,来到这片未知的岛屿。

    但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了!

    整整一个下午,海滩上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时刻盯着丛林那里,准备着一旦有巨鼠蜂蛹而现时,在海滩上血战到底。

    然而,从中午一直等到了日头落山,丛林那边,都一直是毫无动静,那只,在他们想象中,本该回去召唤同伴的巨鼠,似乎早就忘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存在。

    不过,巨鼠始终没出现,但在这过程中,他们倒是看到了很多的奇异动物,比如,爬在树干上,看起来愚笨愚笨,有点像是熊的动物,还有一种叫起来,就跟一人在笑的鸟雀,凡此种种,很是让他们惊讶。

    跟他们以往了解,或者熟知的地域不同,眼前的这片岛屿,不论是动植物,还是环境,都如同是另一个世界!

    夕阳西下,夜色开始悄然降临,整整一个下午的戒备,使得所有人的身心,都感到了极度疲乏,更何况,从他们上岛至今,除了啃食过一些野果外,都没吃过一点东西。

    “看来那玩意儿不会来了!”夜幕降临,海滩上随即被点起几堆篝火,此时的虬髯客,就站在一堆篝火旁,看着周围早已经疲惫到极点的水手们,终于下令暂时解除了戒备。

    “那接下来怎么办?”虬髯客的旁边,那名被派来的参军,此时,身心俱疲的躺在地上,目光望着头顶已经璀璨的星空,有气无力的问道:“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舰船早已破败,如果,不加以修复,恐怕遇到一阵风浪,他们这些人,都该葬身大海了,更何况,舰船上的水和食物,也早就荡然无存。

    目前的情形是,他们必须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重新修复舰船,补充所需的食物跟水,这才能重新启航,返回大唐去。

    “哼,说到底无非就是大点的耗子罢了!”听到一旁参军的话,虬髯客顿时轻哼一声,目光望着远处幽深的丛林,有点咬牙切齿的道:“明日一早,某家便带人进去,倒要看看,有几只耗子抵得过某家的弓弩!”

    “好,那某便随盗帅一起去!”虬髯客的话,仿佛给了参军莫大的勇气,话音刚落,刚刚还有点泄气的参军,顿时一下翻身坐起,如同虬髯客一般,双目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发狠的道:“无非一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盗帅有情况!”然而,就在参军这话,刚刚落下时,忽听的一人脚步匆匆的过来,冲着虬髯客压低声音说道:“盗帅看那边…”

    “什么?”此人乃是刚刚派出的斥候,时刻盯着丛林那边的动静,这会儿突然跑来,虬髯客闻言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噌’一下翻身站起,说着话时,目光顺着斥候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此时,听到斥候的话,不光是虬髯客,便是刚刚还横七竖八躺下的众人,也都呼啦啦的站起身,目光望向了斥候指的方向。

    然而,众人顺着斥候指的方向望去时,那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被这边的火光映射下,显得巨大轮廓的丛林,几乎看不到任何事物。

    “盗帅,那边有火光…”斥候似乎也察觉到了,不等身旁的虬髯客发问,便主动指了指那边,解释道:“就在丛林里面,好像是有人的!”

    在这世界上,在夜幕降临时,唯有人类才会在黑暗中点亮火光,虽然,斥候并没有看到人类的影子,然而,在场的人中,包括虬髯客在内,都极有默契的认同了斥候的话。

    然后,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命令,海滩上,刚刚才点起的几堆篝火,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全部都被弄灭。

    而当海滩上,再一次陷入黑暗当中时,众人向着丛林那边望去时,果然,就如同斥候所言,在丛林深处的上空,出现了一片晕黄,毫无疑问,那晕黄便是下面的火光所为了。

    “走!”人往往对未知的事物,会感到无端的恐惧,而相反,面对陌生的人类时,那种恐惧会荡然无存,剩下的就只是亲近,或者征服了。

    而对于此刻的虬髯客一行人而言,在确定那边有人类后,第一时间,从心底里产生的,便是征服了!

    突厥人他们见过,倭国人他们见过,还有高句丽人、铁勒人等等,而且,这些人他们都揍过,现在出现一群陌生人类,自然而然,就是先揍一顿再说了。

    于是,晌午才被一只巨鼠吓坏的一群人,这会儿在虬髯客的一声令下,所有人的弓弩,重新上弦,如同黑暗中的猎人一般,悄无声息的向着火光映射的地方,飞奔而去。

    丛林深处的某地,四周俱被丛林围住的一大片开阔地里,此时,正中央点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火光映射,将周围的所有事物,都映照的亮如白昼。

    而在篝火四周,此时,一大群赤着上身,身上涂抹着白色颜料的男男女女,正围绕着那堆篝火,一边欢快的唱着,一边绕着篝火舞蹈。

    这群人,无论男女,俱都皮肤黝黑,头发卷曲,脸上或者身上,都涂抹着白色的颜料,脑袋上插着一圈五颜六色的羽毛,看起来像是在庆祝什么。

    巨大的篝火上,打横架起一根粗木棍,木棍上面则插着一只剥皮的野兽,在火舌的不断舔舐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伴着这声音,烤肉的香味,悄然在丛林中散开。

    而此时,就在这群当地土著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悄然来到这里的虬髯客一行人,正无声无息的躲在暗处,默默观望着这群土著人。

    “那玩意儿,怎么看着像是咱们遇到的耗子?”一众人悄无声息的观望着,但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望着那只被烤的‘滋滋’流油的野兽,只不过,看着看着,虬髯客一旁的参军,便微微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冲虬髯客说道。

    在海上遇到风暴时,他们的食物,全都被海水浸透了,这段时间都是靠着吃海鲜维持着,肚子里早就没了油水,此时,闻着那烤肉的香味,虬髯客早就已经变得失去理智了。

    所以,听到身旁的参军,明显有点忌讳的话,虬髯客顿时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参军,问道:“你挑食?”

    “呃,不会啊!”听到虬髯客这话,参军的表情先是一愣,继而,像是生怕待会儿没他的份似得,赶紧摇头表明立场:“你知道的盗帅,某家一向口糙得很,但凡能吃的,某家都不会嫌弃!”

    “那就好!”听到参军这话,虬髯客顿时认真的掉点点头,而后,跟参军说着话时,人已经从藏身的地方站起来,用手一指前面的土著人,大吼道:“杀!”

    吼声落下,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虬髯客已经率先一人,举着手里的弓弩,猛地从黑暗中跳出,红着一双眼睛,怪兽似得直奔那群土著人。

    而身后的其他人,在虬髯客的声音,刚刚落下时,也从藏身处猛地跳出,拿着上了弦的弓弩,紧随虬髯客之后。

    篝火的营地里,刚刚还在载歌载舞的土著人们,骤然间听到这动静,似乎被吓傻了似的,一个个就跟个傻孢子似得,楞在原地,傻傻的望着冲他们而来的一群‘怪人’。

    但片刻之后,整个营地里,便如是炸了锅一样,骤然间鬼哭狼嚎,女人们抱着小孩,惊慌的躲到后面,男人们则飞快的拿起武器,迎向了虬髯客一行人。

    只不过,看到他们手里端着的所谓武器,乃是一根根尖锐的木棍时,‘敌人’们顿时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随即,毫不留情的扣动了弓弩扳机。

    强劲的弩箭,在空中飞驰着,‘嗖嗖’的破风声,像是死神在叹息,不等那些土著人反应过来,锋锐的弩箭,便已经穿进了前面一批人的身体。

    哀嚎、惨叫、以及慌乱的惊呼,只不过片刻之间,营地里便重新又恢复了宁静!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一边倒的战事,或许,称之为战事,都是在夸大其词,因为,这是两个实力悬殊的文明之间的碰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

第六十八章 海盗的诚信!

    夜幕笼罩着这片岛屿,远处传来海浪拍击的声响,头顶的夜空中繁星璀璨,周围被夜幕笼罩的所有景物,此刻都显的影影绰绰的,宛如一只只蛰伏在丛林深处的怪物。

    唯有土著人的营地里,此刻火光冲天,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的如同白昼,也将所有土著人惊恐的脸色,映照的一清二楚。

    看得出来,这些土著人,刚刚是在举行什么聚会,营地中央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上面架着一只剥了皮的野兽,周围的土著人,刚刚还在绕着篝火舞蹈,即便听不懂他们的话,也能猜得出来,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突然间有一群人,闯入了他们的营地,而且,看这些人的装束以及使用的武器,都是从来没在岛上出现过的。

    骤然的闯入,动作利索的战斗,使得此刻侥幸活下来的土著人们,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些仿佛刚刚从地狱里逃出的野蛮人,将他们的食物,顷刻间瓜分干净。

    篝火上的那只野兽,在火舌的舔舐下,不断发出滋滋的声响,伴着这声响,一阵阵肉香味飘散空中,于是,刚刚才解决了一群土著人的家伙们,不等虬髯客发话,便呼啦啦一下上前,将那只烘烤的野兽,三下两下便瓜分一净。

    “娘咧,这才叫人吃的玩意儿!”嘴里使劲嚼着还有点硬的烤肉,感受着那肉香味,从牙齿到舌苔,再到胃里的那股久违,一旁的参军,就差没当场感动的哭出来。

    将近一个多月了,他们每天都是靠着生鱼片活过来,别说身上被染了一层鱼腥味,便是放个屁,那屁味里都有着浓郁的鱼腥,想想都叫人受不了。

    “废话!”一旁正在专心对付烤肉的虬髯客,听到参军这话,顿时抬起头来,斜睨了一眼参军,而后,仰起头长呼了一口气,无比享受的感叹道:“等咱们走时,这玩意儿得多弄点上船,某家可不想再遭罪了!”

    “那是!”听到虬髯客这话,一旁的参军,当即便连连点头,显得极为赞同的道:“只是不知,这玩意儿好弄不!”

    “这有什么不好弄的!”虬髯客丝毫也不担心这个问题,一群拿着木棍当武器的土著人,都能捉到的猎物,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呢!

    只是,这话才刚刚落下,虬髯客原本低着头专心对付烤肉的人,偶尔连一抬头,目光扫过远处一棵小树时,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呆愣了一下。

    而此刻,顺着虬髯客的目光望去时,就见那棵树上,斜斜搭着一张兽皮,灰褐色的皮毛,尖尖的脑袋,毫无疑问,就是白天他们见过的巨鼠。

    先前,他们只是怀疑,而此刻,看到那新鲜的皮毛,那就毫无疑问,此刻他们吃的,就是那巨鼠无疑了。

    胃里忽然翻涌了一下,虬髯客赶紧将目光别向一旁,恰好看到那边正在偷偷观望他的土著人,其中的一人,贼头贼脑的,不过,虬髯客却能一眼看得出来,这家伙显然就是这里的酋长。

    “将那混蛋玩意儿带过来!”吃耗子肉,总归心里是不舒服的,心里不舒服了,自然是要发泄的,所以,这个倒霉的酋长,于是就被荣幸的选中了。

    被虬髯客称之为混蛋玩意儿的土著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的精精壮壮的,脑袋上插着很多的羽毛,脸上、身上则横七竖八的画着很多白色的线条。

    刚刚在作战时,大概被一支流矢射中了肩膀,此刻,那里正在往外渗血,半边身子都已被鲜血染红。

    蹲在那里时,身旁的几个土著女人,不断用关心的目光打量着,只是,碍于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们,她们只是用目光发出关心的询问。

    听到虬髯客的命令,两名南洋的土著水手,不由分说,便扔下手里的肉块,将那明显已经吓坏的酋长,蛮横的架到了虬髯客面前。

    “说,这里还有多少部落?”将手里没吃完的肉块,顺手递给了旁边的一名水手,而后,‘咻’的一声抽出腰刀,将冰凉的刀锋架到土著人的脖颈,一脸凶恶的开口。

    “@~。#,,@。?”从开始到现在,眼前的土著人,都是一脸懵圈的表情,此刻,听到虬髯客凶神恶煞的询问,土著人的双目中,明显的闪过惊恐的神色,而后,冲着虬髯客便是一顿叽哩哇啦的话。

    “…能听懂这厮说什么吗?”一通叽哩哇啦的土著话,听的虬髯客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愣了片刻,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南洋水手,表情木然的问道。

    其实,听到眼前这土著人的话,不光是虬髯客了,便是被虬髯客问到的两名南洋水手,也是一脸呆愣的表情。

    彻底的没法沟通,他们说的话,这些土著人听不懂,而这些土著人的话,他们同样也是听不懂,一时间,倒成了自言自语了!

    “他娘的!”眼见沟通无望,虬髯客顿时气的骂了一声,也没了继续沟通的心思,留下参军跟两名南洋的水手,继续在哪里比比划划的,自己则转身去了另一边。

    “去他们棚子里搜搜,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猎物!”巨鼠肉,实在是难以下咽,光是想想就有点反胃,于是,干脆寻来一名水手,打发着去了土著人的草棚里。

    那名被虬髯客打发去的水手,一开始听到虬髯客的话,目光还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那边还剩一点没动的烤肉,心还想着那不还有一点嘛,盗帅干嘛还要寻找呢?

    不过,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目光在这时候,好死不死的,偏巧就看到了那树上的兽皮,脸上的表情,顿时错愕了一下。

    再回过头去看身后的虬髯客时,果然就见得虬髯客,对他怒目相向,吓得这厮,当即便脑袋一缩,飞也似的直奔土著人草棚去了。

    “盗帅,问出来了!”废了老长的时间,参军几人总算是,连比带画的从那土著人的嘴里,问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转过头,参军便喜滋滋的奔着虬髯客来了。

    “怎么说?”此时的虬髯客,就坐在一堆篝火前,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上面插着一只飞禽,听着参军的话,一边翻转一边问道。

    “那家伙说,这附近还有几个部落,跟他们部落差不多大!”听到虬髯客询问,参军顺势往虬髯客身边一坐,嘿嘿笑道:“那家伙还答应了,他可以带咱们过去那几个部落!”

    “嗯?转变这么快?”刚刚还是阶下囚,部落里的几人,被他们宰了不说,自己个儿还中了一支流矢,不说跟他们反抗也就罢了,至少也得暗自里诅咒他们才对吧!

    “盗帅有所不知!”听虬髯客问起这个,参军当即便笑的不行,等到笑够了,这才气喘吁吁的解释道:“这地儿看着不大,其实他们部部落间也不安宁,时常都会冲突,一冲突就会抢女人、抢青年的…”

    “大概这厮以为,咱们也要抢人对不?”听到参军的话,虬髯客顿时跟牙酸似得,呲牙咧嘴的吸口气,接过参军的话问道。

    “可不!”参军听到虬髯客的话,顿时笑的拍了拍大腿,冲着虬髯客说道:“所以,方才某家说,不抢他们女人时,那厮就跟见到恩人一样开心啊!”

    “切!”听着参军的话,目光向着草棚那边,蜷缩成一圈的土著女人望了一眼,看到那些黝黑的,身上画满了白色线条的土著女人,虬髯客赶紧使劲摇了摇头,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回头吩咐下去,谁若是碰了那些女人,某家那就让他永世留在这里!”

    这话落下时,不等参军开口,虬髯客便又接着,怪里怪气的说道:“既然答应了人家酋长,那就要做到守诚信不是!”

    话音刚落,坐在一起的两人,便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大笑,在夜幕笼罩的丛林深处,那笑声就跟夜枭似得,吓得那些土著女人们,不断的挤来挤去,生怕自己个儿被某个野蛮人看中,拖到那黑漆漆的丛林深处去。

    真正的岛屿征伐,在次日一早时,便在虬髯客的率领下,全面在岛屿上展开,一群拥有者尖锐武器的文明人,面对一群木棍石器的土著人,征伐简直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凡是被他们光顾的部落,不到一刻的时间,战事便宣告结束,这里面,当然还得有那位酋长翻译的功劳。

    三天后的黄昏,还是他们当初登岸的地方,原本白色的海滩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七八十名的土著人,这些人,自然就是三天来,被他们从各个部落征伐来的。

    舰船坏了,要想离开这里,就得必须修好舰船,要想修好舰船,那就必须得有很多劳力,去砍伐树木,这些活计,自然得是这些土著人来做了。

    “这玩意儿真值钱?”海滩上的土著人,已经在水手们的指示下,按部就班的干活,而作为海盗头子的虬髯客,此时,却躲在阴凉的地方,埋头研究着一小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透明石头。

    “值不值钱,不是某家说了算的!”听到参军的质疑,虬髯客顿时无奈的耸耸肩,将毯子上的‘石头’,全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才抬手指了指长安的方向,说道:“得是长安的那位爷说了算!”

    “那盗帅怎知这玩意儿有价值呢?”这些透明石头,还有几块狗头金,全是从土著人那里搜来的,狗头金自然是值钱的,可参军弄不明白,这些透明石头,价值又在那里呢?

    “以前听他说过,好像是叫什么钻石的玩意儿!”虬髯客其实也是搞不明白,听了参军的话,站起身来,微微皱着眉说道:“管他呢,反正这一趟亏不着咱们就是了!”

第六十九章 要是同情那就没事了

    老李纲已经很老了,即便这些年,在学宫里将养身体,远没有从前那般操劳,可到底年岁不饶人,身体还是一日日的垮了下来。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过,但凡到了古稀之年的老人们,心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善,总觉得万物皆有命,能不害命,那自然是万事大吉了,所以,老李纲也不例外!

    前段时间,有几只兔子,误打误撞的闯进了学宫,后来,被学子们逮到了,准备打打牙祭时,却被刚好撞见的老李纲,好一顿怒斥,最终的结果就是,学宫后院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兔子舍。

    不能打牙祭不说,还勒令那几个逮了兔子的学子,每天按时给兔子喂水喂食,惹得那几个学子,当真是欲哭无泪。

    可即便,心里如何的无奈,老李纲吩咐的事情,却还要执行的一丝不苟,哪怕自己饿一顿,也不能饿着了兔爷们,否则,气坏了老李纲,他们几个也该滚蛋了。

    而今的学宫里,谁不晓得老李纲,那是学宫的镇宫宝,气坏了老李纲,别说长安侯不答应,到时,恐怕陛下那里也说不过去的。

    只可惜,偏偏就有那愣头青,好死不死的,竟然不顾老李纲的情绪,愣是从兔舍里逮了兔子,跑到后山那里烧烤去了。

    出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

    午后的天气还算暖和,而老李纲便在这样暖和的天气里,让人推着来到后院,打算看看那一兔舍的兔子,结果,看到的却是空空的兔舍。

    昨儿来时,他还看到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呢,谁知这才过了一夜,里面的兔子早已不见,倒是里面有几只杂乱的脚印,明摆着,兔子就是被人逮去了。

    “也罢也罢!”兀自看着空荡荡的兔舍,脸色铁青的生了会闷气,片刻后,老李纲忽然失望的摇了摇头,冲着推他来的长孙冲摆摆手,道:“也合该是它们的造化啊!”

    “先生勿要生气,学生这就去查明是谁干的!”眼见老李纲一副失望的样子,长孙冲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担忧,生怕老李纲生闷气,把自己闷出个好歹来,赶紧冲着老李纲说道。

    “查明又能怎样?”听到长孙冲这话,老李纲刚刚还失望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恼怒,冲着长孙冲没好气的道:“查明了,无非就是一顿训斥,还能让那几只畜生活过来吗?”

    “罢了,送老夫回去吧!”话音落下,不等长孙冲开口,老李纲便不由分说的摆摆手,有点意兴阑珊的说道。

    只是,这话才落下,还没等两人返回身时,便老远看到两条人影,正从后山那里,一路摇摇晃晃的过来。

    “学生武元爽见过先生!”

    “学生武元庆见过先生!”

    “……”

    看到两个人影过来,长孙冲刻意放慢了脚步,不多时,那两个人便已来到近前,却是,刚刚才入学宫的武氏兄弟。

    “你二人去后山做什么?”听到武氏兄弟的话,老李纲只是随意的点点头,倒是身后的长孙冲,却破天荒地般,冲着武氏兄弟好奇问道。

    “…闲…闲着没事,到后山那里散…散心了!”听到长孙冲的话,面前的武氏兄弟,当即就跟做了贼似得,目光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说道。

    “未必吧!”听到武氏兄弟,明显做贼心虚的话,长孙冲偷偷看了一眼老李纲脸色,而后,冲着面前的武氏兄弟,微微撇嘴一笑道:“怎的,某家还嗅到一股烟熏火烤的味呢?”

    “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长孙冲这话,等于是一根导火线,话音这才刚落,就见得老李纲,猛的一拍轮椅扶手,脸色难看的冲着武氏兄弟说道。

    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这样的话,武氏兄弟已经听的耳朵生茧了,反正,每次只要他兄弟两个闯祸,他老爹都会拿这话训斥他两。

    可问题是,此时此刻说出这话的人,乃是学宫的祭酒,在学宫里决定他二人命运的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他两个算是彻底完了。

    “先生,学生知错了!”眼见得老李纲话音落下,长孙冲已经推着老李纲离开,刚刚还支支吾吾的武氏兄弟,脸色唰的一白,想都不想便冲到老李纲身前,弯腰躬身道。

    他二人虽然平日里胡作非为,可到底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候,一旦真个得罪了老李纲,大概他老爹,都能直接从蜀中赶来的。

    “让开!”车子被武氏兄弟拦住,老李纲还没发话,倒是长孙冲,脸色忽然一沉,冲着前面的武氏兄弟,低声呵斥道:“目无尊长,有这功夫,为何不去教习室多做些功课呢?”

    长孙冲这话,显然深得老李纲极为赞同,闻言之后,当即便点了点头,冲着面前的武氏兄弟摆摆手,等到武氏兄弟退到一边后,便示意长孙冲推着他,径直向着教习楼而去。

    “怎么,挨训了?”目送着老李纲离开,武氏兄弟两人,还站在原地暗自懊恼时,却忽然听的身后,一人微笑着开口问道。

    听到这声音,两人回头去看时,就见得刚刚落后他们一步的李泰,此时,正悠哉悠哉的过来,一脸的微笑,浑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看见李泰出现,武氏兄弟两人的目光中,顿时闪过一道复杂之色!

    其实,后院这里的兔子,他们又岂能不知,乃是老李纲的,又岂会不知道,一旦动了兔子,后果会是什么!

    可他们到底还是动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李泰念叨了一句,想要打打牙祭的话,他们兄弟二人,这才心一横,动了兔舍的兔子。

    学宫是个复杂的地方,别人他们是不晓得的,可他们兄弟两人,自打进了学宫,就没一天安生过,被别人排挤倒也罢了,时不时的,还会被别人捉弄一下。

    不说别的,就说前些天,他俩一早醒来时,便猛然发现,宿舍的衣柜上面,多了一只透明的琉璃罐,而且,更为恐怖的是,罐子里竟然泡着一颗人头。

    这种恐怖的事情,大概是个人,都能当场给吓昏过去,所以,那天清晨的宿舍楼里,响彻了他兄弟两人的惊恐大叫。

    惊叫声惊动了学宫所有的师生,听了兄弟二人的描述,就差没直接惊动砸门,结果,最后等到查明后得知,原来那不过是装满水的罐子里,放了一张人的画像而已。

    放画像的人,乃是跟他们同宿舍的秦怀道,说是因为觉得好奇,拿来实验玩的,事后忘了拿出来,结果,却被武氏兄弟误会了。

    闹出这么大的事,差点没惊动衙门,即便,秦怀道说的再好,到底还是被老李纲狠狠训斥了一顿,当然,训斥的人,也包括武氏兄弟。

    诸如此类的事情,要是三两件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自他们入了学宫,几乎三天两头都有,即便傻子都知道,这是在排挤他俩。

    所以,今早上听李泰念叨了一句,他兄弟两人,便想都不想,逮了老李纲的兔子,讨好李泰这个皇子去了。

    “如今怎生是好?”听到李泰的询问,武元爽顿时愁眉苦脸的哀叹一声,哭丧着脸,冲着李泰说道:“此事,若是叫阿爹知晓了,怕是只会气坏阿爹了!”

    “想多了想多了!”眼见武元爽一副愁眉苦脸的悲伤样子,李泰顿时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拍了拍武元爽的肩膀,宽慰着说道:“无非就是只兔子,老先生也是一时气结,兴许三两天之后,就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如今还能怎样,只能如此想了!”祸事已经闯了,反正是挽救不回了,与其在李泰面前唉声叹气,叫人家小看了他哥俩,还不如索性光棍些呢!

    “这就对了嘛!”听到武元爽,很明显一副听天由命的话,李泰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说着话时,冲着武氏兄弟两挥了挥手,依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悠哉悠哉的向着前院而去。

    “捉弄完了?”然而,李泰的脚步,刚刚拐过月亮门,就听的旁边阁楼上,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忽然从上面传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刚刚还一副没事人的李泰,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而后,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慢慢抬起头,望着旁边阁楼上,正似笑非笑望着他的赵谌,道:“先生说的什么?”

    “还跟我装蒜是吧?”眼见李泰还不承认,赵谌顿时冷笑一声,冲着李泰招了招手,看着李泰踏上楼来,说道:“这些日子,你在学宫故意针对武氏兄弟,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先生既然知道,为何还一直不肯说?”被赵谌当场,毫不留情的戳穿,李泰尴尬的挠了挠头,索性也不再装了,目光偷偷打量着赵谌,小心试探着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事情了?”只不过,对于李泰的反问,赵谌直接就给忽略了,反过来,却望着李泰,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啊,那个…上次看到小武哭了!”听到赵谌的询问,李泰微微犹豫了一下,这才略显尴尬的挠挠头,冲着赵谌解释道。

    “同情小武?”武媚在家里被她两哥哥欺负,这在侯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听到李泰的话,赵谌微微回想了一下,倒是真记起来,上一次武媚在给玉颜哭诉时,李泰这货也刚好在府上的。

    “…那要不呢?”听到赵谌这话,李泰顿时显得有点儿惊讶的样子,愣愣的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望着赵谌,问道。

    “从现在开始停止捉弄吧!”眼见李泰的反应,赵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是同情武媚,做出的事情,那就没事了。

第七十章 侯府的人了

    八月,天气已经转秋,长安的晨风中,已经带了许多的凉意,尤其,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时,那股凉意,便变得更加明显了。

    赵谌已经很久都不习惯早起了,除了每月的大朝会,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太极殿里凑人数外,一般来说,他都是日上三竿才会起来。

    只可惜,今日一早,赵谌就被姬凝儿,不由分说,便从暖和的被窝里,生拉硬拽了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今日一早,武夫人就要离开长安了。

    前几日,远在巴蜀的老武,差人从巴蜀捎来了一封信,大概听到了武氏兄弟在学宫的事,信上严令武夫人,卖掉长安置办的宅子,立即动身前来巴蜀。

    至于武氏兄弟,则被直接丢给了学宫,不留一文钱不说,专程还给赵谌写了一封信,言称自己远在巴蜀,请求赵谌无论如何,都要帮他管教一下两个不争气的子侄。

    当然,这所谓的管教,说白了就是,只要赵谌不开除武氏兄弟,武氏兄弟今后在长安,便任由赵谌打骂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武也是聪明人,为了武氏兄弟两人,干脆连老脸都不要了,对此,赵谌还能说什么?

    “媚儿,今后娘不在身边,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侯府的门外,一身远路行装的武夫人,红着一双目光,百般不舍的望着面前的武媚,低声抽噎着叮嘱道。

    此时,侯府的门外,不光是武夫人,还有赵谌、姬凝儿,以及从学宫一早便赶来,给武夫人送行的武氏兄弟。

    只不过,此时的武氏兄弟,看起来蔫头耷脑的,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而就在,武夫人说话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呆愣的望着巴蜀的方向,似乎,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原本他俩以为到了长安,就可以无法无天的,缘何突然会落到这步田地的。

    “阿娘放心,媚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平时显得活泼的武媚,到了此时,要跟娘亲分别时,一张脸上也布满了不舍,只是,比起武夫人来,武媚表面上却要显得好了许多。

    “小武在侯府里,有妾身等人在,武夫人只管安心就是!”姬凝儿的性子,已经大不如前,尤其,经历过老祖突然过世后,性子软的一塌糊涂,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比如现在,眼看着武媚娘俩分别,姬凝儿早就在那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有三夫人这话,妾身那里还有不安心的!”听到姬凝儿发话,武夫人赶紧收起眼泪,冲着姬凝儿微微一躬身,说道:“只是,媚儿年纪还小,有许多事不懂的地方,还望夫人平日多多提点才是!”

    这话才刚刚落下,武夫人的目光,却又忽然转向一旁的赵谌,同样微微一躬身,开口说道:“侯爷,媚儿今后便是侯府的人了,今后媚儿便叫侯爷费心了!”

    侯府的人?

    听到武夫人这话,原本还保持着浅笑的赵谌,脸上的表情,当即表示一愣,这话听着很是别扭,可细细一想,武媚今后吃住都要在侯府,可不就是侯府的人了吗!

    “小武这孩子,聪明得很,武夫人只管放心就是了!”别扭归别扭,赵谌却还是在微微一愣后,冲着武夫人微微一拱手,笑着开口道。

    “姨娘放心吧,长安这边不还有某家二人嘛!”耳听的赵谌跟姬凝儿两人,都在那里安慰武夫人,一旁原本木然站着的武氏兄弟两,这会儿也只得强忍着尴尬,冲着武夫人宽慰道。

    只不过,武氏兄弟这话不说还好,听到武氏兄弟这话,赵谌心里只不过暗自一笑,再看一旁的姬凝儿跟武媚时,两人的嘴角,都是禁不住微微上扬。

    “是这个理!”武夫人的性子,到底是绵软的很,听到武氏兄弟这话,心里面即便再不顺耳,可表面上,却还是冲着武氏兄弟两人,微微一笑说道:“今后在长安这边,两位做兄长的,可要时时照顾着媚儿才是呢!”

    “姨娘放心便是!”武媚跟姬凝儿两人的嘲讽,大概让武氏兄弟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避着那边的两人,听到武夫人叮嘱的话,两人赶紧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应道。

    “时辰也不早了,夫人还是早点赶路吧!”该说的都说了,该叮嘱的都叮嘱了,那边早就等了许久的老管家,看看时辰不早了,便悄然来到武夫人这边,小心的提醒道。

    “也是!”听到老管家催促的话,赵谌也顺势说道:“此去巴蜀,路途遥远,夫人还是早早赶路才是!”

    “侯爷说的极是!”听到赵谌这话,武夫人当即便冲着赵谌跟姬凝儿微微一躬身,目光不舍的望了一眼武媚,而后,再不逗留,转身便牵着大武的手,向着那边的马车而去。

    “阿娘一路保重,媚儿过几年便来巴蜀看望阿娘跟爹爹的!”眼见得武夫人已经上了马车,原本站在姬凝儿身边,表面上装作镇定的武媚,终于,有些忍不住,猛地追在马车后面,大声冲着马车上的武夫人喊道。

    “媚儿乖,阿娘在巴蜀等着媚儿!”马车上,原本躲在里面已经抽泣的武夫人,乍听到身后武媚的声音,拼命的忍住眼泪,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冲着后面追着马车的武媚,使劲挥手说道。

    “相公~”眼看着武媚娘俩,在哪里分别的苦情戏,姬凝儿早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一只手捉住赵谌的衣袍,使劲哽咽着道。

    “出息!”赵谌的心里,此时也是不好受,不过,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姬凝儿,哭的就跟个泪人儿的样子,顿时拍了拍姬凝儿的脑袋,有点无奈的说道。

    武夫人的马车,到底还是没做停留,一直向着城外而去,武媚就跟在马车后面,等到马车彻底出了坊街,这才停下了脚步,目送着马车一直消失在视野中。

    “先…先生!”武夫人走了,看着武媚还站在坊街尽头那里,原本站在侯府门前的武氏兄弟,无声的对视一眼,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得,冲着赵谌期期艾艾的开口。

    “回去吧!”听到武氏兄弟的话,赵谌微微偏过头来,木然的看了一眼兄弟二人,稍稍停顿一下,便忽然索然无味的冲着兄弟两人挥了挥手,打发道。

    听到赵谌的发话,这兄弟两人,就跟如蒙大赦似得,赶紧冲着赵谌一躬身,而后,趁着武媚还没回来,逃也似的,便转身向着学宫而去。

    “侯爷,夫人…”武媚的眼眶有点发红,看起来,刚刚在坊街那里时,已经偷偷的哭过了,这会儿,虽然已经擦干了眼泪,可那发红的眼眶,却是瞒不了别人的。

    “嗯,今后侯府这里,便是你的家了!”厅堂里,看着武媚从外面回来,赵谌将姬凝儿怀里的小雪儿接过来,冲着武媚说道:“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地方,便跟你凝儿婶子说就是了!”

    “是啊!”姬凝儿这会儿,显得极为的高兴,显然一副拿武媚真当了自家人的样子,说话的功夫,已经拉起武媚的手,说道:“咱家侯爷说的对,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千万别跟我客套啊!”

    “是,媚儿知晓了!”听到赵谌的话,武媚也不知为何,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但随即,便立刻乖巧的冲着姬凝儿说道。

    “行了,婶子这就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着武媚乖巧的样子,姬凝儿显得更是欢喜,一转头时,便立刻拉着武媚的手,欢喜的出了厅堂。

    武媚的房间,早就已经收拾出来了,就在靠近后院的一间厢房,出来便是花厅,花厅旁边,便是赵谌的书房,冬暖夏凉的,原来一直空闲着,刚好这次便做了武媚的房间。

    “喜欢吗?”房间里,姬凝儿已经早就差人布置好了,全都是簇新的家具,进入房间时,里面还充斥着一股簇新的味道。

    “嗯,喜欢!”被姬凝儿带进房间,鼻子里嗅着房间的簇新味,武媚来到一扇窗户前,推开窗户时,看到那边的花厅跟书房,脸上顿时漾起一抹欢笑,转过身来时,冲着姬凝儿欢喜的道。

    “满意就好!”听到武媚欢喜的应答,姬凝儿顿时掩唇一笑,冲着武媚说道:“那先看看,待会儿再到后院过来,让绣娘量量尺寸,赶明儿多做几身衣裙!”

    “啊,还…还要做衣裙吗?”刚刚还一脸欢喜的武媚,乍听到姬凝儿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微一愣,惊讶的望着姬凝儿,期期艾艾的道:“可…可小武还有好几套没穿呢!”

    “没事的,听婶子的就是了!”武媚还在那里说话,姬凝儿却已经微笑着转身,不等武媚说话,便已经说着话,离开了房间。

    “真好!”送走了姬凝儿,偌大个房间,便顿时空荡荡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四处摸索着房间里的摆设,等到真正确定,房间外面也没有人时,武媚顿时一下爬到床榻上,深深的呼一口气,嗅着床单的簇新味,在心里默默地道:“今后,可就是侯府的人了啊!”金枪太保说这几天肺炎,真是咳嗽坏了!(83中文网 )</div>

第七十一章 给朕一支烟

    武媚算是在侯府住了下来,侯府上上下下的人,也确实没将武媚当外人,饮食起居都跟赵谌他们一样。

    尤其是姬凝儿,也不知为何,姬凝儿跟武媚格外的投缘,一天的时间,武媚有多半功夫,都会在姬凝儿那里,两人待在一起时,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两人的笑闹声。

    惹得襄城总是在那里嘀咕,都不知,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那里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不过,对于赵谌而言,武媚跟姬凝儿这样相处融洽,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欣慰的,说到底,武媚能留在侯府,固然是武媚自己努力,可也离不开,赵谌在其中的作用。

    对于武媚,赵谌从心底里而言,是怀着一点同情的,不管那个他所熟知的历史上,武媚是怎样的霸决,可至少在武媚的童年时期,每每都会让赵谌唏嘘。

    这大概就是,他默许武媚,刻意的跟姬凝儿拉近关系,从而留在侯府,所做的努力吧!

    再者说了,他现在也没心思,去将精力放在武媚身上,因为,就在昨日午后,已经出发的大军,终于发来了消息。

    李二那里,自然是由李靖负责,赵谌这里,却是由独孤谋,单独发来了消息,言称他们已经对吐谷浑发动奇袭,不出赵谌所料的是,在拥有高端武器加入的唐军,甫一接触吐谷浑大军,便让吐谷浑大军,遭受了灭顶之灾。

    一战之下,吐谷浑全线崩溃,慕容伏允更是在仓惶中,不顾身后部落大军,独自带着亲信逃了,在给赵谌来信时,李靖已经命令独孤谋,带着新军千人去追慕容伏允了。

    “只怕要受些罪了啊!”书房里,赵谌再度看着独孤谋的信,末了,将信重新塞入信封,想着八月的高原,早就飞雪连天时,禁不住伸了一个懒腰,感慨着说道。

    这话落下时,伸出手,习惯性的伸向桌边的茶碗时,却意外的摸了个空,疑惑的抬起头时,却见的书桌旁的小麦,正端着茶碗在哪里发呆,明显是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

    “想啥呢?”这丫头而今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袭的湖绿色襦裙,端着茶碗站在那里发呆时,倒真是有趣的很,惹得赵谌伸手在小麦脑袋上轻拍一下,笑着打趣道。

    “没…没什么!”被赵谌在脑袋上拍了一下,小麦总算是醒了过来,一手揉着被拍过的地方,脸色通红的将茶碗放下,低着头避开赵谌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

    “都凉了!”八月的天气,好端端的一碗茶,才说话的功夫,就能凉的跟冰水一样,赵谌小抿了一口,立刻便微微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冲小麦道。

    “哦~”听到赵谌嫌弃的话,小麦嘴里答应着,赶紧从赵谌手里接过茶碗,将凉茶倒了,重新添了热茶,小心的递给赵谌。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赵谌发现了,小麦这绝对是有了心事,要不然,这丫头平日里绝对机灵的很,可今儿,居然老是在走神。

    “少…少爷,小麦能问您件事吗?”听到赵谌认真的询问,小麦轻轻咬了咬嘴唇,像是在给自己鼓劲似得,半晌后,这才忽然抬起头,冲着赵谌试探的道。

    “好啊!”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一边吹着热茶,小口的抿着,一边冲着小麦微笑着道:“少爷也很好奇,你这妮子到底有什么心事了!”

    “小麦说了,少…少爷可不许生气啊!”即便已经得到赵谌答应,可小麦在准备开口时,却还是突然望着赵谌,再三冲着赵谌说道。

    “那不一定!”小麦这话,分明就是跟他有关,而且,听这妮子口气,似乎还是比较敏感的,于是,赵谌突然一改先前的态度,冲着小麦说道:“先说说看,等说完了,少爷再决定生不生气!”

    “那算了,少爷不答应,小麦就不说了!”一听赵谌没个准谱,小麦顿时失望的低下头,一脸委屈的摇摇头,嘴里嘟囔着说道。

    “嗯,那就不说了!”赵谌对小麦的性子,再是熟悉不过,知道这妮子,既然开了口,那就短没有再咽下去的道理,故而,闻言之后,干脆顺着小麦的话茬,摆出一副爱说不说的臭屁样子,说道。

    “少爷,你耍赖!”果然,刚刚还一副不说了的小麦,一见赵谌比她还要干脆,立刻便委屈的抬起头,冲着赵谌说道。

    “那就说嘛!”十几岁的少女,板着脸扮委屈的样子,杀伤力还是巨大的,所以,赵谌立刻便摆了摆手,冲着小麦说道:“大不了,少爷答应不生气就是了!”

    “好吧!”听到赵谌终于答应了,小麦立刻抿了抿唇,目光偷偷的望了一眼赵谌,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干嘛让小武住在咱家啊?”

    就知道小麦这丫头嘴里没好话,果然啊,一听小麦问起武媚的事,赵谌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总不能说,是他潜意识里同情武媚吧?

    估计,这话要是他说了,不小心传到武媚耳朵里,以他对武媚的了解,分分钟,就得离家出走了!

    “没什么原因啊!”赵谌张了张嘴,奇怪的望着小麦,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冲着小麦说道:“你没看到吗,小武跟凝儿投缘,所以,就干脆留下来给凝儿作伴了呀!”

    “…真是这样吗?”赵谌这话听着就假的很,可小麦听了,竟然在目光中,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冲着赵谌半信半疑的道。

    “不然呢?”赵谌避开小麦的目光,低着头抿了一口茶,抬起头来时,看到小麦还在那里微微皱眉,顿时摆出一副黑脸,冲着小麦发威道:“一天到晚瞎打听,该是时候给找个婆家了!”

    “少爷要是给小麦找婆家,小麦立刻就去投河!”就跟猫被踩了尾巴似得,赵谌的一句婆家,使得小麦突然就跟炸了毛似得,脸色通红的冲着赵谌嚷嚷一句,留下身后一脸蒙圈的赵谌,转身便出了书房的门。

    “这妮子要翻天啊!”小麦已经走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的赵谌,回想着刚刚小麦的样子,顿时一拍桌子说道。

    “什么要翻天啊夫君?”赵谌的话音刚落,刚刚才关上的书房门,重新又被人推开,旋即,襄城一脸疑惑的进来,冲着赵谌问道。

    “没什么!”襄城就是侯府里的好奇宝宝,对什么事都特别好奇,不过,赵谌却并不打算,给襄城好奇的机会,不等襄城再问,便冲着襄城反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一听赵谌问起这个,襄城这才像是记起自己的正事,刚刚还好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哭兮兮的,冲着赵谌说道:“父皇派人过来,说是皇爷爷他想见你!”

    李渊要见他?

    一听襄城这话,赵谌的表情,当即表示一愣,这段时间,他早就听说李渊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会儿,却突然想要见他,使得赵谌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

    没再跟襄城询问什么,估计,襄城这会儿,心里也跟他一样,要不然,也不会冲他摆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了。

    李二派来叫他的人,自然是他身边的太监,一脸阴森森的样子,比起无心老太监来,更显得面目可憎了一些。

    马车出了侯府,直奔皇宫而去,进了皇宫,直接便绕过李二的甘露殿,奔着李渊寝宫而去,想必是,李二早已经有了吩咐。

    “这都多长时间了,是不是朕不叫你,你便忙的没工夫看朕这里啊?”进了李渊的寝宫,大老远,便看见李渊坐在一张锦塌上,远远望着进来的赵谌,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太上皇说的哪里话啊!”大半年不见,李渊的确清瘦了许多,双颊两边的肉,都已经凹了进去,脸上生满了老年斑,脸色都变得暗淡了许多,听到李渊的话,赵谌赶紧笑道:“这不听说太上皇最近身体有恙,不敢过来打扰嘛!”

    “嗯,算了!”知道赵谌在找借口,李渊也不打算追究,冲着赵谌摆摆手,示意赵谌坐到他面前来,微微喘着气道:“朕今日叫你过来,也没别的事,只想听听你说会儿话,说说天南地北的事,朕爱听这个!”

    “成啊!”赵谌笑的乐呵呵的,说话的功夫,便已经来到李渊身前,丝毫不客气的往李渊面前一坐,笑着问道:“太上皇想听,那今儿微臣便说给太上皇听!”

    没别的话题,没乱七八糟的问答,一个坐在锦塌上,带着一双耳朵用心听,一个坐在锦塌对面,带着一张嘴巴,当真是天南地北,海外海内的说。

    从遥远的西域雪山,到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从生存着亿万生灵的海底世界,到人迹罕至的荒芜沙漠,一个说的忘乎所以,一个听的痴迷向往。

    到了后来时,李渊望着赵谌在哪里,吞云吐雾的,忽然开口说道:“给朕也来一支烟吧!”

    “…好!”听到李渊这请求,赵谌微微迟疑一下,便微笑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了李渊,而后,凑近了李渊,亲自给李渊点燃了。

    “不好抽!”到底是适应不了尼古丁的味道,只是一口烟进去,便呛得李渊咳嗽连连,等到止住了咳嗽,李渊顿时一脸嫌弃的扔掉手里的烟,冲着赵谌说道:“这东西,往后你也少抽吧!”

    话音落下,李渊便忽然叹了口气,目光静静的注视赵谌半晌,忽然哈的张嘴一笑,冲着赵谌说道:“朕有些乏了!”

    “…那微臣便告退了!”听到李渊这话,原本坐在对面的赵谌,顿时微微一笑,说着话时,站起身来,冲着李渊躬身一揖,转身便向着大殿外而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话,就像从前赵谌来这里一样,随意的来,然后,又随意的离开,只可惜,只有赵谌心里明白,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了。金枪太保说感觉又黑了二哥!(83中文网 )</div>

第七十二章 荒原求生

    天空阴沉,太阳自一升起,就被乌云遮挡在后面,八月的高原,已经有了许多的寒意,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肆虐在整个高原,无尽的寒意,便夹杂在这秋风中,从高原大地掠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的刮痕。

    正是晌午的时候,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有满天的飞雪飘下来,一只苍鹰在阴沉的天空下翱翔着,一双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下方,希望能从这荒芜的平原上,找寻到一点猎物。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在它下方的平原,整体都呈现出一片灰褐色,入目处便是一副荒凉景象,而且,这种荒凉遍布整个平原,仿佛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似得。

    天空依旧阴沉着,秋风也依旧从四面八方吹来,当那只苍鹰,终于失去耐心离开后,原本荒芜的平原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支,约莫几百人的骑兵。

    一水儿的土黄色棉袄,头戴黑色的铁盔,一人一骑,向着荒原深处前进!

    为首一人,乃是一名年轻的将校,约莫二十刚刚出头的样子,铁盔下的一张脸颊,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一点也不像是行伍出身的糙汉子。

    但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别的,此时脸色看上去泛青,明明骑在马上前进,可却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不断的在马上喘着粗气。

    其实,不光是为首的这名将校了,目光此时向着将校身后的队伍望去时,就会惊讶的发现,在他身后的队伍中,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片铁青,一个个都在喘着粗气。

    此时,冷冽的寒风,从荒原深处吹来,恰好这支队伍便是逆风而行,那风袭来时,便跟小刀似得,使得所有人,都尽量在马背上缩着脖子,将脑袋埋在怀里。

    然而,即便如此,这支队伍却依旧迎着冷冽的寒风,在荒原上慢慢的前行着!

    只不过,如此前行了半个时辰,某一刻,就在队伍的最后面,忽然传来了‘扑通’一声,仿佛有人从马背上跌落了一样。

    听到这声音,原本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将校,微微皱着眉头回头去看时,果然,就见得队伍最后面,有一名士卒摔落马背,此时,正仰面朝天的倒在那里,显然,已经是昏厥过去了。

    “校尉?”看到有人昏厥了,原本慢慢前进的队伍中,立刻就有几名士卒,飞快的翻下来,快步来到那名昏厥的士卒身前,等到为首的那名将校过来后,几名士卒顿时抬起头,一脸难看的望着将校,开口道。

    “拿点水过来!”年轻的将校,似乎早就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闻言后,双眉只是微微一皱,而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听到年轻将校的话,队伍中立刻便有人飞快的转身,不多时,便拿着一水袋水回来,蹲在那名昏厥的士卒身前,小心的喂了一点进去。

    “对…对不起校尉!”喂了一点水进去,那名昏厥的士卒,总算是醒了过来,而当士卒醒来,睁眼看到周围的同伴,尤其是那名年轻将校时,双目中顿时出现愧疚之色,咬着牙冲着将校说道。

    “这是老天的错,要怪也只能怪老天!”听到士卒虚弱的话,年轻将校原本皱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点,目光望着躺在地上的士卒,微微叹口气说道。

    这句话落下,将校复又叹口气,目光望向荒原的深处,微微眯着眼,头也不回的说道:“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赶,某家会安排人送你回去的!”

    “多谢校尉!”听到将校这话,躺在地上的士卒,包括周围的士卒在内,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闻言后,只是微微叹气一声,脸色难看的冲着将校说道。

    “咱们还有多少水?”听到士卒难过的道谢,将校只是微微点头一下,而后,目光转向一旁,同样将校装扮的人,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不多了!”听到年轻将校的话,那名同样身为将校的魁梧汉子,嘴角忽然微微一扬,冲着年轻将校微微苦笑一下,开口说道。

    “给他们一袋吧!”队伍中带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年轻将校自然清楚,但此时,听到魁梧汉子的话,年轻将校却还是干脆的吩咐道。

    说完这话,年轻将校便回过头来,冲着地上的士卒,微微的点头一下,而后,不等士卒开口,便勐地一勒缰绳,转身便向着前面而去。

    “沿原路返回,三五日后,大概就能跟大军遇上了!”眼见那名年轻将校离去,身体魁梧的将校,遂也翻身上马,冲着留下的三名士卒点了点头,话音落下时,便勐地一勒缰绳,追着那名年轻将校去了。

    而随着两名将校,一前一后的离去,原本滞留下来的队伍,也重新向着荒原深处挺进,只留下三名士卒,孤零零的站在荒原上,远远望着队伍渐渐走远。

    “狗日的,跑的倒挺快!”依旧是一望无垠的荒原,依旧是寒风肆虐,当连续赶了三日的路,眼前依旧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时,独孤谋终于有些烦躁的望着前方,咬牙说道。

    “知道某家现在最想做的事吗?”前面是荒芜的山地,光秃秃的,不见任何的鸟兽人迹,独孤谋跟薛仁贵两人,就勒马站在一处背风处,听着独孤谋的咬牙的话,薛仁贵禁不住嘿的一笑问道。

    “将慕容老儿大卸八块呗!”听到薛仁贵的话,独孤谋几乎想都不想,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硬的跟石头似得面饼,凑到嘴边小心的啃着,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都快半月了,娘的,这厮就跟兔子似得!”学着独孤谋的样子,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随意的坐下来,从怀里掏出面饼,使劲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嚼着,抬头望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空,禁不住惆怅的说道。

    正如薛仁贵所说,当初,他们奇袭吐谷浑成功,慕容老儿见机不妙,立刻便脚底抹油,尽管他们追赶及时,可还是让慕容老儿逃进了这漫无边际的荒原。

    慕容老儿不能逃,逃了那就是纵虎归山,所以,为了防止慕容老儿逃到吐蕃,李靖当即下令,便让独孤谋跟薛仁贵率领新军,一路追了上来。

    只可惜的是,他们一千多人,自打进了这荒原,一路上便麻烦事情不断,高原反应、寒冷、缺水缺食,还有防不胜防的流沙。

    这片荒原,其实暗藏着很多杀机,在吐谷浑人的眼里,这片荒原跟死亡禁地一样,寻常人进入这片荒原,能够活着走出来的,简直就是奇迹。

    慕容伏允大概也是吓破了胆,才会孤注一掷,带着他的亲随,一头扎进了荒原,估计,能不能横穿荒原抵达吐蕃没做考虑过,一心只是想摆脱身后的唐军,才是首先考虑的。

    “校尉,水…有水的声音!”正当独孤谋跟薛仁贵两人,坐在背风处,默默啃着面饼时,忽然,一名士卒兴高采烈的站在一处高地,使劲的冲着这边,兴奋的大叫起来。

    “哪里?”当初进来时,所携带的水,在经过半月的跋涉后,早已经告急,此时,一听士卒的大叫,原本坐在原地休整的士卒们,一个个顿时翻身站起,急吼吼的冲着那名士卒问道。

    “走!”不光士卒们,此时,就连独孤谋跟薛仁贵两人,听到士卒的大叫声,也兴奋的站起身,冲着那名士卒招了招手,随即,便跟在那名士卒身后,朝着不远处而去。

    果然,就跟那名士卒说的,一行人跟在士卒身后,翻过一片小山丘时,耳中果然就听到,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水声。

    “似乎是条河啊!”流淌的水声很大,听到这流水声,薛仁贵当即便乐的张大了嘴,说着话时,吩咐士卒们回去取水袋,自个儿却已经有点兴奋的直奔水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这片荒原一望无垠,这还是他们自从进入荒原后,第一次遇到水源,这一刻,不光是薛仁贵,几乎所有人都乐的大叫大嚷,直奔水声传来的方向。

    而随着他们的脚步,原本只是隐隐约约听到的水声,在他们耳中,变得越发清晰起来,听那咆哮的水声,何止是一条河了!

    只不过,片刻之后,当他们爬上一道山丘,听着近在咫尺的咆哮水声,望着眼前所谓的‘河流’时,刚刚还兴奋的一群人,一瞬间,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下面,那条依旧奔腾不休的‘河流’!

    眼前的‘河流’,的确也是河流,宽约两三丈的样子,沿着荒原一道山丘蜿蜒而下,经过山丘的拐弯时,会激烈的碰撞出咆哮的声音,远远听去,便似是溅起了无数水花一样。

    然而,此时真正出现薛仁贵等人,眼前的景象却是,一条流淌着跟荒原一样褐色的‘河流’,污浊不堪,泥流滚滚,跟他们想象中的水花四溅,简直两个极端。

    怪不得,他们一路走来,即便有望远镜,也没能发现这样一条河流,整个河流中流淌的全是浑浊的泥水,远远望去时,若不发现河流的滚动,根本难以察觉。

    无他,只因为整个河流,都与荒原融为一色,能发现才叫怪事了!

    “这…这都他娘的是什么?”眼前整个河流中,流淌的全是泥浪,站在原地愣了很长一会儿,薛仁贵这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似得,微微抬了抬手,指着下面依旧翻滚的泥河,犹自难以置信的道。

    “他娘的,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失望,极度的失望,刚刚升起的兴奋,这一瞬间一下子湮灭,听到薛仁贵难以置信的话,独孤谋无声的叹口气,说着话时,转身便干脆的离开。

    进入荒原第二十三日,慕容老儿的身影依旧不见,倒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秋雪,化身无数的雪粒,沸沸扬扬的开始飘落,一瞬间,将荒原的寒冷,降到了极致。

    食物开始面临短缺,水从三天前就已经短缺,如今,再加上这沸沸扬扬的秋雪,夜里寒风唿唿的,真正是饥寒交迫。

    “别…别让某家逮住慕容老贼!”荒原,夜里,一处临时刨出的土坑里,独孤谋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感受着外面刺骨的寒冷,上下牙齿使劲抖动着,无比愤恨的说道。

    “坚持一下,明日起来就会好多了!”此时的独孤谋,明显就是受了风寒的缘故,薛仁贵就挤在独孤谋身边,能清楚感到独孤谋身体的热度,明显就是风寒高烧了。

    “老…老薛,能弄点水吗?”兀自咬着牙,在哪里骂了一阵慕容伏允,独孤谋终于有些扛不住,瑟瑟发抖的冲着薛仁贵,哀求似得说道。

    “……等着!”听到独孤谋这哀求似得话,薛仁贵只是稍稍一愣,随即,便将身上的棉袍盖在独孤谋身上,答应了一声,转身便向着不远处走去。

    不多会儿,正睡得迷迷煳煳的独孤谋,便感到嘴边一股刺鼻的腥味传来,随即,一股热流,便伴随着那股刺鼻腥味,一股脑儿的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他娘的,这什么东西啊?”

    “…马血!”(83中文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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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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