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太虚一出万物休
权桂正在当天中午便非常顺利的见到了萨蒂亚，并获得了跟这位微软总裁共进午餐的机会。这让权桂正感觉有些浪费，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学着唐布丁那样，先宣传一把这顿饭，然后把这个跟大人物吃饭的机会有偿转让给更需要的人，然后他先好好睡上一觉，晚上在跟这位大人物吃吃宵夜。
是的，权桂正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极具爱心的人，可惜老天并没有给他善良的机会，所以他只能选择自私。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只要贪恋着人间悲欢，就得为了生存而挣扎。
没错，权桂正就是这么想的。
这种想法让他在跟萨蒂亚见面时气势很澎湃。
因为他知道，自己背靠长城！
他决定先用厚重的文化内涵留给眼前这个男人一个深刻的印象。。
“纳德拉先生，您好，首先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余姓权，字桂正，首尔人士也。曾有闻达名企之心，故就职于三星，然操劳半世，却无所成就，某日恍然，大丈夫自营于世，何不可为？嗟乎！吾感天地之广大，岁月之蹉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
“故，吾与中年之时，决意自立门户，恰遇知音，名曰布丁，愿从中帮扶，故而有所成就，不胜感激，又深信……”
权桂正说到最为慷慨激昂的一段时，却被萨蒂亚身边一脸懵逼的翻译直接打断：“对不起，权先生，无意冒犯。我精通汉语、韩语、日语、法语、德语跟英语，基本上您只要能说人话，我都能保证您跟纳德拉先生沟通无碍，所以，请您善良……”
权桂正撇了撇嘴，看了看侧着头狐疑的目光在他跟翻译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的萨蒂亚，心情忧郁。
麻蛋，百度果然不靠谱，网上那个说微软总裁萨蒂亚纳德拉特别喜欢华夏文化，尤其是华夏古典文化的家伙，绝对是个文盲。
“好吧，那么很高兴跟您见面！”
权桂正摊了摊手，对于自己专门准备的才情没能发挥，心里依然感觉非常遗憾。
“同样很荣幸跟您见面，权先生。好吧，我听说权先生昨夜没有休息好，不如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就不要浪费彼此的宝贵时间了，您觉得如何？权先生？”
萨蒂亚非常干脆的说道。
从收到汇报，到跟见面权桂正见面，不过短短的三个小时。
当然，这三个小时足够微软把权桂正这个人最近干的好事儿都给扒得清清楚楚了。
毫无疑问权桂正没有撒谎，他的确跟华清的杂学院有非常密切的关系，这一点从他那个皮包公司账目往来上就能分析出来。
这也是萨蒂亚决定亲自跟权桂正见面的原因。
“好吧，那么三千万，嗯，美元！”
权桂正点了点头神色肃穆的说道。
作为一个曾经跟唐布丁谈过判的男人，他从唐布丁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如何脸不红心不跳的卖一个注定生存时间不会太长的秘密。
萨蒂亚有些懵，太直接了，他有些受不了。
“三千万美元？权先生是什么意思？”萨蒂亚问道。
“情报！这是一个价值三千万美元的情报，桑达尔先生就是这个价钱买去的，谷歌能给这么多，我当然没道理歧视目前比谷歌市值更高的世界第一大科技公司微软！”权桂正神色肃穆的说道。
这同样是跟唐布丁学习的招数，在狮子大口的时候，他一点都不介意把对方先捧的高高的。
短暂的沉默。
对于权桂正狮子大开口的行为，萨蒂亚从内心深处是拒绝的。
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棒槌国人会在跟他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找他要三千万美元！
真当微软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但是……
既然桑达尔给了这么多，那么大概说明了这条情报的价值。
最重要的还是，萨蒂亚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桑达尔态度突然变化的原因。
“情报也是有时效性的，如果照您说的那样，昨天晚上你就跟桑达尔见了面，所以谷歌应该是在我们之前知道这个情报，所以是不是应该少一点？”萨蒂亚笑了，缓缓开口道。
“我感觉到了您没有交易的诚意，那么这顿饭不吃也罢，我先告辞了。或者萨蒂亚先生您可以直接去问问桑达尔先生这条消息，看看您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权桂正很有古风的拱了拱手，然后直接站了起来，就打算转身离开。
今天可没有白人壮汉来吓唬他。
萨蒂亚再次懵了……
一言不合就闪人？
饭都不吃了？
这种玩法怎么有点像华清杂学院那个完全不讲一点道理的家伙？
还是那家伙身边的人都是如此牛哄哄的？
不过萨蒂亚没有吭声挽留，他静静的看着权桂正潇洒的转身，一步、两步、三步……
“哎，这是一个关乎微软未来命运的情报，想到我还有个挚友老高在微软华夏任职，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微软这样一个大公司，因为一时的决策失误，而走向没落啊，让老高这样的中年男人前程不可期啊！这样吧，两千万不二价。如果您还觉得吃亏了，我直接走人，不再废话一句。”
恰好走到门口的权桂正，突然站定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
萨蒂亚眨了眨眼，摊了摊手道：“一千五百万，不过在交易之前，另外我还有两个问题让我确定这条情报是否值得购买。”
“但我不能保证你问的问题，我是否知道答案。”权桂正迅速的转身答道。
“都是你肯定知道答案的问题。”萨蒂亚笑了笑。
“成交！”权桂正走回到餐桌前，很自然的坐了下来：“您问吧，萨蒂亚先生，看在老高的份上，好吧，您赚大了。”
萨蒂亚没有理会权桂正的屁话，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时间给桑达尔提供的这条情报。”
“今天早上八点五分。”
“情报是不是谷歌已经内定可以得到唐布丁微博中发布的技术。”
“不是！跟唐布丁微博中发布的技术不沾边。”
“好吧，成交！你说吧。”萨蒂亚干脆的问道。
“这次杂学院推出的不止是未来物联网智能搜索的技术，据说还有一款面向于未来的超智能操作系统。而谷歌有很大希望能够得到这款超级系统的源代码。”
权桂正好整以暇道。
终与说出口了，意味着又多了一千五百万美元入账，权桂正很满意。
至于微软耍赖不给钱？
呵……
这个问题权桂正根本没考虑过。
还是那句话，他背后靠着一整座长城！或者他没有这些公司成事儿的能力，但是权桂正觉得如果大佬敢欺骗他，唐布丁自然有办法收拾这些人。
有靠山，就是这么任性。
“面向未来的智能操作系统？”萨蒂亚皱了皱眉头，愕然的盯着权桂正，诧异道：“鸿蒙100的确很强大，但是鸿蒙100不是已经授权出去了吗？”
“鸿蒙100？呵呵，纳德拉先生，您误会了。我们说的系统跟鸿蒙100不搭边，另外送您一条消息，所谓的鸿蒙100就是一过度的系统，这次打算推出的系统，才是真正牛的系统。这么说吧，这是一款野心极大的系统，照着我金主的说法，这款系统宇内无敌。”
权桂正一脸正气的解释道。
“详细些！权先生，请说详细些，一千五百万美元，我相信应该不止这么点东西！”萨蒂亚略显不满的说道。
他已经有些相信了。
因为这个答案大概可以完美的解释为什么桑达尔突然变脸，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系统即将面世，而且谷歌注定能够拿到手，那么微软未来该干点什么？
下一代的windows什么推出都还没有列入计划中呢，竟然就要冒出个超级系统了？
“嗯，您知道的，我只是个商人，不太懂技术这一块，我也只能复述一下当时唐布丁先生的介绍，您看可以吗？”权桂正看着萨蒂亚，开口问道。
萨蒂亚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请尽量完整的复述唐布丁先生的原话。”
“咳咳！”
权桂正先是清了清喉咙，然后猛的站了起来，挺胸抬头，一脸骄傲，接着用不屑的目光瞟了萨蒂亚一眼，开口说道：“智障手机、智障pc这个概念你以为未来还会存在？我告诉你未来是什么样的。当5g普及，我们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传统的各种操作系统，包括鸿蒙100，都是垃圾！”
说完，权桂正骄傲的表情瞬间敛去，换上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勾起了腰，还挠了挠头，一脸谦虚的问道：“那未来我们用什么？”
再次恢复到高冷的模样，接着解释道：“下一代的芯片搭配新的光学技术，在配合云平台技术，可以让我们的手机跟pc，无处不在。甚至我们的一个手指在植入了最先进的芯片之后，就可以是一部手机。”
“同理，女生的包可以是手机、公交车上的玻璃可以是手机、你的眼镜框可以是手机、你的车也可以是手机，手机无处不在，智能无处不在。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难以理解，但你可以想象，当脑机互动成为可能，我们甚至可以跳过眼睛、耳朵，直接进行脑机互动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新一代的光学技术将让我们淘汰掉笨重的屏幕。各类芯片微型化将彻底改变人们的使用习惯，脑频率绑定技术将个人通讯产品的安全性增强不止一个等级……而为了实现这些，太虚系统应运而生！”
“什么是太虚系统？太虚系统就是未来的生活，衣食住行各种娱乐都离不开太虚系统。甚至未来网络娱乐的风向都会因为太虚系统而改变，比如什么小视频、直播平台都将被淘汰，强大的增强现实、虚拟现实功能，将让一切猎奇心态无所遁形。”
“总之这是一款很神奇的系统，以及，一个世界，一个系统！”
说完最后一句，权桂正摊了摊手。
没错，他描述的很乱，因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本身就不是很理解所谓的太虚系统。
而且这些描述并不是唐布丁一次性说的，而是生活中零零散散的提及的。
他也只能凭借记忆大概介绍一番，至于有没有说到精髓，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儿了。
萨蒂亚面无表情的看着权桂正。
他有些闹不明白棒槌国是真没人了吗？
三星怎么会让这么个家伙混到高管的位置上？连最简单的技术介绍都说不清楚，就算没有ppt，也不至于表达的这么琐碎且毫无重点！
更想不明白唐布丁为什么会跟这么无聊的家伙搭上了线……
不过从他的描述中萨蒂亚感觉到了压力。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谷歌真的能得到这么一款系统，对于微软来说的确会是极大的打击。
“好吧，谢谢你，权先生，很感谢你提供的情报，你可以留一个银行账号给我的助理，三天内会把这笔钱打到你的卡上！”
萨蒂亚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可能在权桂正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干脆的决定止损。终止今天的对话。
他的时间非常宝贵，当然不能用在跟这种无聊的家伙继续对话上。
“感谢您的慷慨，对了，顺便友情提示您一句，今天我跟唐布丁先生通话的时候，他透露出了会在八号的饭局上，给大家展示未来太虚系统的意思。也许我描述的不够明白，不过相信参加了饭局，您亲自体验之后，应该就知道这款系统到底优秀在哪里了。”
权桂正眉开眼笑的附赠了一个消息。
听到这话，萨蒂亚眉眼间更是阴郁了几分。
几个意思啊？
这款听上去科技感十足的系统已经成熟到可以推出了？
还有，在饭局上体验是又是什么鬼？
难道有了系统加持，吃饭更香？
“那么谢谢你了，权桂正先生！”
“不谢，不谢，今天的牛排非常美味，期待与您的下次相会！再见！”
“再见！”
270 前夜
目送着权桂正离开，萨蒂亚陷入沉思。
莫名其妙的，压力从谷歌转到了微软身上。
权桂正的情报其实归纳起来就两点。第一，谷歌不一定能获得未来的智能物联网搜索技术；第二，谷歌保底能得到下一代名为太虚的操作系统。
这的确是个让人尴尬的事情。
现在不是微软跟谷歌竞争下一代搜索引擎技术的问题。
而是微软能不能把握下一个时代发展机遇的问题。
实际上这也是微软目前最为敏感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微软曾因为上一代总裁鲍威尔的决策错误而错失了一个时代。
这事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
说起来微软可以说是最先意识到未来移动互联网即将到来的公司的公司之一。
早在零六年，微软便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移动操作系统事业部。
但是当时的微软总裁史蒂夫鲍尔默却不看好移动互联网的发展，非常风骚的决定裁了整个移动操作系统事业部，以便将微软当时所有精力都放到当时被史蒂夫鲍尔默报于厚望的pc端革新系统，传说中的windows vista项目上。
毫无疑问，史蒂夫鲍尔默的决策是很有力量的。
强大的研发能力跟执行力，微软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搞定了这款划时代的产品，并与2015年7月正式发布。
然而其效果现在所有人却都已经知道了。借助其非常强大的性能，以及跟xp操作系统的不相容，windows vista系统成了windows历史上覆盖率最低，也是最不受欢迎的一款操作系统，基本上没有翻出任何浪花来。
但史蒂夫鲍尔默是个很执著的人。
他并没有因为windows vista的失败而懊恼或者自怨自艾，而是在深度挖掘pc端windows操作系统潜力的路上越走越远。并且继续不看好移动互联网未来的发展趋势，再次将所有的经历放在了下一代windows的研发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微软来说大概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2011年，苹果推出的iphone4，风靡全球。极简化的工业设计，加上在当时看来让人眼睛一亮的ios系统，引领了一个时代。
当4g时代来临，ios跟安卓成了时代的引领者。等到微软反应过来，整个ios跟安卓都已经建设好了属于自己的生态圈。共同分享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给予的红利。这个时候史蒂夫鲍尔默自然也醒悟过来了，也没法在独断专行了。
于是微软划时代的产品windows10横空出世，这是微软首个跨全平台的系统，在系统推出的时候，微软决心再战移动互联网时代的wp手机同时发布。
然而在ios跟安卓强大的生态圈面前，wp系列手机毫无意外的，跪了！在推出初期大手笔的宣传，但是一年之后销量却寥寥无几，全球销售榜上大概可以归为“其他”品牌手机的行列。
残酷的现实让史蒂夫鲍尔默只能承认自己的失败。
wp手机业务再次被放弃。
微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根本不值得它正眼相待的小苹果在这几年里快速崛起，市值甚至一度超越它，成为微软必须得仰望的存在。
这是绝对是微软历史上的耻辱。一个世界操作系统的霸主，竟然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来连口汤都喝不到。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时代！
所以萨蒂亚纳德拉不会允许在自己统率下的微软错过下一个时代风口。
但现在的情况就很尴尬了。
昨天他刚刚准备敲诈一通谷歌来着，结果现在谷歌却已经保底拥有下一个时代的操作系统？这是什么骚操作？
他已经完全弄不懂唐布丁的想法了。
难道这货不知道把这款操作系统才是微软梦寐以求的东西么？
凭借着微软在业内的地位，把这款操作系统留给微软，推广起来得心应手啊！
让谷歌继续做他们的搜索去，微软必应继续在夹缝中生存就可以了啊！
现在这种局面让萨蒂亚觉得非常被动啊！
当然，这种被动的局面跟谷歌没什么关系，隐藏在华清大学里的那个家伙简直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大家玩弄的不要不要的。
直让萨蒂亚觉得不知所措。
当然，他相信此时桑达尔同样不会太好过。
对于任何公司而言，放弃最为熟悉跟稳定的主营业务，重新接受全新的挑战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儿。
谷歌每年上千亿的营收百分之八十可都是广告业务提供的。放弃这一块的营收，靠操作系统来盈利谷歌并没有太多经验。
这就是现在谷歌必须继续跟微软合作的基础。
只是现在是否该跟桑达尔打电话沟通呢？萨蒂亚陷入了沉思。
麻蛋……唐布丁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
“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想把太虚推销给谷歌？把物联网搜索技术给微软？这又是什么玩法？”华清杂学院的小楼内，徐晓天问出了萨蒂亚跟桑达尔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不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儿么？让两家大公司互换一下业务，我们才更好控制啊！系统给了微软，要不了几年，人家把系统都吃透了，把搜索技术给谷歌，让谷歌的广告业务做得更加风生水起，万一我们开发出了下一代的搜索引擎再去竞争阻力会有多大？”
唐布丁冷笑着说道：“但是让两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换一换，一头扎进之前他们本就不熟悉的领域，情况就不一样了。怎么也能让世界科技市场混乱一段时间，b2b公司之间的对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等到他们双方都理顺了双方的资源进入稳定的盈利期，一、两年的时间也差不多就过去了，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我们又能有更先进的技术去收割了，多好！”
“当然，最关键的是，你不觉得让两家人们心目中伟大的公司互换业务，再次走向辉煌，是件很好玩的事儿吗？想想还真让人挺激动的呀！”
还好这只是杂学院的内部讨论，如果让桑达尔跟萨蒂亚听到唐布丁的这番话，心情绝对不会太过美丽。
徐晓天沉默了。
唐布丁的解释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似乎还有点道理。
对于这一点徐晓天其实很佩服，但他是把这种佩服的情感说出口的。
安静了半晌，徐晓天再次开口问道：“但是我们的选择并不止是谷歌跟微软两家，为什么你从来不考虑华夏的公司？微博上现在都有很多人开始骂你没有大局观了！”
“因为国内的企业没有微软、谷歌、苹果这样的企业有实力啊！这就跟割韭菜一样，作为一个成熟的农夫，站在韭菜田里的时候，当然要先割那种长得最为旺盛的韭菜田吧？谁会先去收割那些看上就营养不良，明显还没长好的韭菜苗？”
唐布丁理直气壮的回应道：“更何况都是华夏人这么熟了，你好意思割的太狠吗？太熟了不好下手可是华夏小孩子都懂得道理啊！至于微博上有人骂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我又不是人民币，还能做到人见人爱不成？”
徐晓天再次无言以对，每句话都是那么的有道理让他完全无法反驳，只能认同。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你来找我做什么？”徐晓天收拾了心情，平静的看着唐布丁问道。
唐布丁说道：“田健康那边硬件弄得差不多了，后天的饭局很重要，你去实验室里帮帮他们呗。今天先好好磨合，明天还得一起去好好布置吃饭的包厢。这事我不放心别人，你亲自去守着。”
对于这项工作安排唐布丁展现出不容置疑的态度。
没办法，整个杂学院也只有唐布丁能使唤得动徐晓天，且在软件技术方面唐布丁暂时也只能信任徐晓天。
终归还是手头上能用的人太少了，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作为杂学院的精神领袖唐布丁自然是不会自甘堕落到去做这些杂事的……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某人已经懒到根本不想负责这些具体事务。
“为什么要我去？”徐晓天皱起了眉头，看着电脑上还没学完的课程，不满的说道。
徐晓天很烦，任何让他放弃学习的要求在徐晓天看来都是极不合理的，当然这也有道理。毕竟徐晓天现在还是个学生，来华清上学是交了学费的。
唐布丁冷笑道：“有意见？你学习用到的所有教程都是我整理的，我一分钱没收过，我说过什么吗？你立志要打败我，我非但不嫌弃你，还给你学习的机会，我说过什么吗？当年你想要进杂学院，我不计前嫌把你收进来，我有说过什么吗？现在我请客吃饭需要你帮那么点小小的忙，你就开始抱怨了，有意思吗？不惭愧吗？”
一连串的反问极为精准的戳中徐晓天的软肋，毕竟徐晓天觉得自己还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且从不喜欢占人便宜。
“别说了，我去！”徐晓天郁闷的说道。
有些道理根本就没法讲，尤其是在面对唐布丁的时候，因为这货从来都很有道理。
“很好，那就拜托你了，这是一份注意事项的清单，咱们杂学院能不能借助这次饭局一鸣惊人，让桑达尔跟萨蒂亚俯首称臣可就看你了。”唐布丁拍了拍徐晓天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等等，你难道不去帮忙？”徐晓天诧异的问道。
唐布丁看着徐晓天正色道：“这将是一次要被载入史册的饭局，我当然还要去找媒体把这次饭局给广而告之啊，难道你想做这种宣传公关类的工作？那要不我们换换？”
徐晓天不在废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寝室……
呵，让他去负责这些事情，跟记者打交道？唐布丁这人显然有毒……
目送着徐晓天离开，唐布丁伸了个懒腰回到了自己寝室里。
跟记者打交道是不可能的。这种需要八面玲珑的性格来处理的事情当然是交给每天都在抱怨太闲了的许主任。
他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一定会把事情做的很完美。
这就是信任。
唐布丁信任身边的所有人，所以他能闲下来，做些他想做的事情，比如继续研究怎么砸人饭碗……
……
两天时间几乎一晃就过去了。
起码对于田胖子、朴健康跟徐晓天三人来说，这三天时间过的真心很快，且忙碌而充实。
一般而言新材料、新技术的普及是个很繁杂的工程，可能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
但是拥有唐布丁出具的那份详细到让人发指的使用手册，让三人能从容面对任何问题。
对于研发人员来说，这绝对是种超爽的体验，就好像开了挂一般，无敌了。
那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带来的虚妄爽感简直能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尤其是在最后测试的时候，三人甚至一度怀疑这些技术真的是他们实现的？
“太美了，简直太特么美了！”朴健康看着眼前这一幕感叹着。贫瘠的词汇量让他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来描述眼前的美景，只能用爆粗口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谁说不是呢！想到以后我们可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就算明知道是在自欺欺人其实也无所谓啊！”田胖子点着头附和道。
虽然此时已经是八号凌晨，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此刻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疲惫的模样，恰好相反，还显得特别精神。
表现的最为平静的还是徐晓天了，不过略显呆滞的目光还是暴漏了这孩子绝对不像此时他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没真正见过什么大世面，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在美国、欧洲转了一圈，而现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现代电子工业、人工智能软件、划时代的系统共同缔造的奇迹……
被震撼到才是正常的，完全无感那绝对是在装逼！
“天啊，这真的是我们做的？哈哈，我权健康竟然也能有今天？哈哈……”权健康突然双手叉腰不可一世的狂笑道。
“啪！复原！”
徐晓天打了一个响指，给了一句口令，美景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张大圆桌，跟整齐摆放在桌前的凳子……
“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饭局你们不想参加了？”
271 金子总会发光
相对于之前唐布丁对于这次在网络上闹折腾得声势浩大的饭局来说，今天的安排明显感觉有些随意了。
杂学院的小楼很平静。
跟小楼任何一天都没什么不同。
大概因为这个时候还没多少人意识到今天将是一个起点，无数人的命运从今天开始即将改变。
这里的无数人当然不止是杂学院的孩子跟老师们，甚至不止华夏人，而是要放眼到全世界……
唐布丁慢慢扇动的小翅膀从带出一阵阵微风，终于聚拢成了暴风甚至是龙卷风，只是这风是送人上青云，还是把人砸进地狱就得看大家的选择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
不管别人的命运是被怎么改变，毫无疑问今天对于向晚亭来说，绝对是个极为特别的日子，而这种改变在她现在看来绝对是利好的。
就在刚刚，课堂上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她的账户收到一笔偶然所得的款项，总计人民币元。
小姑娘拿着手机，趴在课桌上来回数了三遍才把这笔钱数清楚了……
七百六十多万，真七百六十多万……
别说小向同学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觉得自己爹妈再加上班上所有人包括老师这辈子肯定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金钱是衡量人生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向晚亭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
你能体验到一个十来岁的初中小姑娘突然拥有巨额财富的感觉吗？
不，你不能！没有一夜暴富过的人根本无法体验此时向晚亭的感受。
所以当女孩儿在课堂上猛得跳起来，高声欢呼的时候，全班从学生到老师没人能理解此时向晚亭的感受！
“万岁，布丁叔叔万岁！”
清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着，换来了教室里的哄堂大笑跟老师从诧异到无可奈何的目光。
“向晚亭！”物理老师闷声呵斥了句，无奈占了大头。
作为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小镇，镇中学里大半的孩子都是最让人头疼的留守儿童。
而向晚亭绝对是最麻烦的那类留守儿童之一。这一点从向晚亭的打扮就能看出来。
不过13、4岁的年纪，却把头发烫成分外成熟的模样。如果不是学校强令不能染发，指不准这孩子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头发都顶在她那还很幼稚的脑袋上。
带着破洞的牛仔裤是日常的标配，校服里面是一件彰显个性的文化衫，上面印的文字不说也罢……
当然，学校这样打扮的女孩子绝对不止向晚亭一个人，向晚亭甚至只能算一个不算很典型的代表。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因为父母外出打工，家庭教育的长期缺失，让这里的孩子们多多少少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渴望被重视或者是这里孩子们最大的共通之处。
在学校能忍受范围内的各种奇装异服的打扮，大概就代表着这种诉求。
所以向晚亭在课堂上突然喊出“布丁叔叔”万岁这句话，带给讲台上老师的感觉除了恼火更多的却是无奈。
城里孩子最怕的叫家长对于向晚亭这样的留守儿童来说，是那么的无力。
让人家一大把年纪的爷爷奶奶专门跑来学校一趟，作为老师的都于心不忍。
“向晚亭！现在是上课时间，算了，你……出去站着！”老师严厉的批评了一句，然后拿出了最常用的手段。
虽然能理解向晚亭这样的孩子可能初中毕业后就不会继续读书了。但是理解归理解，为人师表对于这种挑衅式违反课堂纪律的行为，终究还是要有所惩罚的。
到教室外罚站是这位老师最常用的手段。
此时也小女孩儿也压抑住了心中兴奋的心情，如同往常一样欢快的走出了严肃的课堂。她可没打算跟班上的同学分享她的小秘密。
穷人家的孩子往往早熟的厉害，向晚亭也没能不例外。财不露白的道理她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认识得都要深刻。
到现在向晚亭的房间里还摆着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那是她爸爸第一次出门打工回来后给她带的礼物。
收到礼物那天她特别开心，抱着自己的新娃娃到小朋友面前分享，又或者说炫耀，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心爱的布娃娃被撕扯出了一条很长的缺口，布娃娃里面柔软的填充物洒落在雪化后满是稀泥的地面上……
虽然奶奶给她补好了那个娃娃，但这件事儿却永远压在了女孩儿的心底。
走出教师之后，向晚亭没有在教室门口停留而是直接下楼走出了教学楼来到了教学楼后面隐蔽的小树林里。在确认了周遭没有人之后，向晚亭怀着朝圣的心情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爸，我中奖了，中大奖了，好几百万呢！你赶紧回来啊！我好怕！”
……
李科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华清校园内的这栋小楼。
说起来年近30的李科今天来赴宴的心情当真是百味陈杂，当然这种复杂的心态都是看了网络上关于这次饭局拍卖情况之后从心头升起的。
作为一个自主创业的个体户，外加一个中奖绝缘体他打死都没想到在他三十岁这年竟然因为转发一条微博中了奖。
虽然只是来华夏京城吃顿饭，但这还真是除了被骗子选中之外，这辈子他第一次中奖。中奖出来那天晚上，便呼朋唤友在外面胡吃海喝了一顿，折腾到了深夜，还没怎么休息，恰好又要忙着店里进货的事儿，又折腾了大半个白天！
然后他狠狠的躺床上睡了一白天加一晚上，手机直接调成了静音！
这番骚操作就是他此时心情五味陈杂的原因。
换而言之，他大概是所有中奖者中唯一一个在饭局机会拍卖前压根就不知道这次饭局机会还能有偿转让的家伙。
本来吧，李科也不太缺钱。
生意已经上了正轨，每个月不说多的，两、三万块还是能赚到的。对于一个星城这样的二线城市来说，两、三万元的稳定月收入，已经跑赢了这座城市里百分之九十五的普通人，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
但等到他睡醒，刷微博时看到了关于这场饭局拍卖的消息，然后打开寻宝网的拍卖频道一看，便开始抑郁了。
什么情况？一顿饭局中奖者十个人，竟然有八个人在卖，八个机会转让便也罢了，价格竟然破千万了！
最高的一个幸运者价格竟然到了1130万！
当时李科便觉得晕了！
他一年满打满算能赚三十来万！
人生有多少个30年？满打满算也就三个而已。
当时李科的心情可想而知。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完美错过一夜暴富的机会之后还能保持心态的平和稳定。
甚至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缓过神来。
想到跟千把万擦肩而过，便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尤其是在看到这栋平平无奇的小楼之后，这种纠结而失望的心情更是达到了顶点！
价值一千万的饭局竟然就在这么一栋破楼集合？
他这一千万放弃的太冤了吧？
“请问你是来参加华清杂学院世纪饭局的中奖者吗？”
懒洋洋的声音蹿入正在发呆的李科耳中，这位中了奖比不中奖还觉得憋屈的家伙这才注意到小楼旁的角落里随意摆了张桌子，一个看上去便很懒散的少年正歪歪扭扭的坐在桌子后面……
桌上摆了个小排，“世纪饭局登记处”。
虽然负责接待跟登记的人卖相不太让人满意，不过那几个字到是写的雄浑有力看上去颇有几分意境。
不过“世纪饭局”这个狂妄的定性，让李科心底暗暗冷笑。
“您好，是的，我是中奖者！”虽然心底不屑，不过李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说道。
“手机登陆微博，然后出示身份证。”齐晨终于坐直了身子，这也让他看上去精神了些。
没办法啊，说到今天接下这个任务齐晨就想哭。
按理说接待工作应该是要女同志的，更有亲和力嘛。但是杂学院里仅有的两个女生竟然约着一大早出门逛街了……
谁一大早逛街的？
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要专门选购新衣服参加这次世纪饭局！
呵……
女人！
齐晨只能在心底冷笑。
然后老老实实的搬着桌子守在了这里。
两个女生不在的情况下，也只有他这个大物理学家能做接待了。
唐布丁是不可能亲自出马的。
徐晓天、田胖子跟朴健康三个人昨天晚上压根就没回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颜晓璐临走时送给他自行体会的小眼神……
怎么说呢，有一个精通跆拳道的温柔女朋友，平时的确要多长点心眼。很多时候家庭暴力真的不是男性的专利。更可怕的是，男人挨了暴打连妇联都不管的，那种投诉无门的感觉，谁体验，谁知道。
李科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然后拿出手机调出了微博，给齐晨看了一眼。
“咦？你就是李科吧？你家里肯定也有矿对不对？宁可不要一千万也要来吃这顿饭！真是有钱人啊！”齐晨钦羡的说道。
虽然一千万对于现在的齐晨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数字了！怎么说他也是个年轻的千万富豪了，但是这并不妨碍齐晨羡慕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们。
甚至一直以来齐晨都有一个愿望，他要组织所有的富二代老爸、老妈去给自己爹妈好好的上一课，以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加倍努力，自己的孩子就能成为富二代，从而在起跑线上就原地超车，为成为未来的人生赢家打下坚实的基础。
然而很明显这次齐晨看错人了，且这句话直接击打在了此时最让李科心酸的软肋上。
“对不起，我不是富二代，家里也没有矿！”李科闷声回了句，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小屁孩撩起了他心底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的火气。
“我去，兄弟那你很牛啊！不富二代还这么任性？吃饭资格起拍价就是一百万啊？你竟然看不上眼？”齐晨很稀奇的赞叹了句。
“对不起，我没心情聊这些，请问登记好了吗？”李科很不客气的说道。
他会说自己因为睡觉错过了拍卖？
不存在的！
中年男人就可以不要面子的吗？
“生什么气啊？真的无聊，已经登记好了，你可以直接去102号房间等着了，还有两个人没到，人都到齐就可以出发去吃饭了。”
李科不客气，齐晨自然更不客气，懒洋洋的丢下这句话，指了指身后的独栋小楼，再次重重的靠在了椅子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说了这么久的话，接待了八个人，竟然没一个人认出他大科学家的身份，作为电子束光刻机的发明者，齐晨感觉很受伤，当然基于男人的骄傲，他不可能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
齐晨已经快绝望了。
本以为自己的曝光量虽然比不上唐布丁，但毕竟也是跟许多大人物打过交道的人了。用唐布丁的话说，他的发明还很可能让他获得来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提名，如果提名最后通过的话，那么齐晨有可能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然而他遇到的却都是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这多少让他愤懑而郁闷。
“哦！”李科接过齐晨递过来的身份证，收好，问了句：“唐布丁在房间里招待客人吗？”
“想多了！那个家伙可是整个学院最懒的存在，这个时间可能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也不知道天天忙什么总是睡不醒！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在不在重要吗？又不是明星，难道你还想找他要个签名不成？”
齐晨满满都是怨念的絮叨着。
满口都是唐布丁。
今天他已经接待了八个人，每个人都没忘记问一句这个家伙，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是谁来，这让齐晨心里有了很多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啊，还是太浮躁了……
一个天天在网上哗众取宠的另类网红大家都记得，像他这样安心做学问的人，却得不到太多关注，这是不对的……
然而就在齐晨心底不停感叹时，李科突然说道：“咦，你就是那个齐晨吧，研究光刻机那个？我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他们竟然让你当个小门房？”
272 柳暗花明
人类所有骄傲的资本都来自于同类的认同。
不管是任何方面，这可以说是个真理，不接受任何反驳。
人与人之间商业互吹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拥有着五千年文化的华夏，古人正是早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并留下了“花花轿子众人抬”的老话。
当然也有古人试图在动物面前展现自己的过人技艺，并惨遭失败的负面例子，比如“对牛弹琴”。这个成语同样教导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夏人别跟傻逼讲道理的重要性。
所以在这一点齐晨不会犯傻，不会去跟那些没有认出他的人讲述自己发明了拥有最新技术跟完全自主产权的电子束光刻机有多牛逼，因为那样真的会显得很傻。作为一个自封的科学家，齐晨也是要一点面子的。
本来他已经绝望了，并打算不给今天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半点好脸色，但是万万没想到，在他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的时候，这个叫李科的家伙竟然认出了他，并一口叫破了他的成就。
这大概足以用他乡遇故知来形容了。
这一刻，立刻在他的眼中突然变得格外顺眼。就连刚才面对他时不耐的语气都成了个性的表现。
作为一个男人有点个性怎么了？你就说怎么了？谁还不能有点脾气了？他家颜晓璐没事就揍他一顿，在他眼中还不是依然那么可爱。
论人有眼光的重要性……
所以在听到李科那句话后，齐晨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颇为矜持。
“哈哈，老兄啊，过奖过奖！没错，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没想到我藏得这么深都被你认出来了！哎，没办法，谁让我们杂学院各个都是精英，成就最小的两个偏偏是女孩子呢？其中那个最漂亮的还是我女朋友，所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来为大家服务了。”
齐晨摇了摇头，故作哀叹道。
虽然语气很萧索，但是言语间那炫耀的味道隔着几公里李科都能闻得到。
好在李科本就是个比较狂热的电子产品爱好者。对于能够让促进芯片快速发展的光刻机技术平时还真的挺关心的，再加上电子束光刻机的确是填补了国内的技术空白，到是让李科对于齐晨心生好感，也终于产生了一丝激动地情绪。
“哈哈！别人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厉害啊！听说一台光刻机几万上十万的部件，而且内部特别精密，想要研究出来可是千难万难，本来我们的技术距离人家还很遥远，结果你的研究直接让世界光刻机老大跪了！太强了！大科学家要不给我签个名吧？”
说完李科飞快的取下背包，拉开最外层的拉链，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签字本递了过去。
李科前倨后恭的表现让齐晨心里如同抹了蜜油般甘甜。当然这也是他不知道李科心里的想法，既然这次饭局已经错过了一千万，他便下定决心不会错过这次饭局上所有的机会。
不管是个名人还是个人名，签名、合照都必须要到手的。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签名本，带上了放在家里很久没用的傻瓜相机。
想想看把自己跟世界名人的合照摆在店里也不失为一种提升逼格的方法。起码也可也稍稍挽回些他万分失落的情感，为生活做些聊胜于无的补偿。
只是这只想占尽便宜的玩法，却是恰好骚中了齐晨的痒处。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普通人第一次找他要签名啊！这可比被无数狗仔队天天堵在小楼里带来的精神愉悦要强大多了。所以齐晨对待李科的态度愈发不一样了。
“哈哈，签名当然没问题的，没问题啊！”嘴里小声嘟囔着，齐晨也把名字给签好，递回了过去，然后主动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去休息室。”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之前还两看相厌的两个人关系在瞬间拉近了。对于这种礼遇还是让李科感觉有些受宠若惊的。
“我跟你说啊，其实你没卖掉这次饭局机会也不会太亏，等会吃饭的时候还有个抽奖环节。理论来说通过微博邀请的十个人都是有礼物的，算是给你们个惊喜。不过既然是抽奖，还是有所区别的。其中特等奖的礼物可是很珍贵的，连我都很心动哦！”
前往会客室的短短几步路，齐晨直接透露了一个让李科怦然心动的消息。
还有奖品的？
特等奖连研究出电子束光刻机的齐晨都眼红？
李科眨了眨眼，之前低落的心情更好了几分，只是想到自己的运气……
“哎，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吧，齐老弟，我基本上是抽奖绝缘体质。这次微博上被抽中已经是人生巅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中了奖跑去庆祝，稍微喝多了点，直接昏睡一天，完美错过了把这次饭局卖出去的机会。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来参加了。老兄我惨啊！”
李科摇头叹息道。
“呵，老李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在杂学院，抽奖这种事儿你还忧心。放心吧，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不敢说百分之百，这个特等奖百分之九十是你的！”
齐晨拍着胸脯说道。
并不是齐晨飘了，在杂学院他看过太多暗箱操作的事儿了。
他的电子束光刻机不就是通过暗箱操作的方式卖给了日岛两家企业？
正所谓上行下效。
唐布丁干起这种事儿来完全没有半点心理压力，齐晨更不觉得这是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反正有八个人都是花将近千万买到的饭局资格，属于编外人士，齐晨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
“哈哈，那就太感谢齐老弟了！”李科大喜道。
几句话的功夫，齐晨已经把李科送到了所谓的会客室。
站在门口，李科能看到里面五男两女正在热络的聊着天。
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颇有实力的，爱马仕的包包，香奈儿的香水，lv的皮带跟劳力士的表足够闪瞎李科那双狗眼……
没错，此时会客室里满满都是人民币的气息……
273 我，微商
会客室里所有人齐晨都已经接触过了，已经没了任何感觉。
说白了，如果不是唐布丁限制了齐晨的消费，这些奢侈品他其实也消费的起。
更别提天天被唐布丁洗脑，齐晨已经对于这些所谓的奢侈品都免疫了。
身边有一个千亿级别的富翁，很容易便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些误解，这就好像在逼乎上畅游半天，往往让人产生每个月赚不到七位数都是失败者的错觉。
但会客室内这一幕对于李科来说还是很震撼的。
当然，会客室内其他人此时心里也颇为惊讶。
显然齐晨对于李科的态度跟对他们完全不同。
这个看上去就很懒散的小伙子直接无视了他们身上堆积的奢侈品，更没有人享受过被这家伙送来会客室的待遇。
所以这个李科是这小伙儿的亲戚？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科先生，正儿八经的微博中奖者，唯二两个没有主动卖出今天就餐资格的中奖者之一。请大家稍安勿躁，等最后两位朋友来了，唐布丁会跟桑达尔、萨蒂亚两位先生来跟大家聊几句，十二点准时开饭。”
齐晨随口将李科介绍给了众人然后施施然的转过身迈着八字步，朝着自己的小桌走去。
先不管这些人有几个认识他，做人首先要把自己当个人物，才能获得尊重。这是唐布丁的原话，齐晨深以为然。
毕竟唐布丁一直身体力行的这么干着。
而且做的还很彻底。比如在上一次的发布会上，唐布丁直接丢出一句不准任何公司在下半年开技术发布会，便不管不顾了。
这种玩法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脸，把自己打个人看的行为吧？看看世界上那些大公司谁会给这货面子？该开发布会的，还不是一样在开？
但是……
在看看此刻……
当初不给面子的那些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甭管你是主打b2b的阿斯麦，还是b2b跟b2c混在一起做的微软、谷歌，现在谁家老总还敢继续不给面子？
所以面子终究是自己给自己的！
这帮人虽然有眼不识泰山，等会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怕不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
当然，这个时候大概除了李科之外没人在乎齐晨的想法。
说白了，齐晨还是曝光度不太高。
光刻机并不属于大众所熟知的技术，所以相对于华夏庞大的人口基数，只有小部分人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比如像李科这样的电子发烧友。
而对于这些明显不差钱的大佬来说，没去关注齐晨这样的小人物其实在正常不过了。
当然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也不至于表现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情绪，但也不可能太过重视。毕竟敢花一千万参加一顿饭局的人，那绝对都不是普通人。起码是不差钱的富人，不用鼻孔看人便已经是种尊重了。
但人就怕对比啊！
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见了他们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却主动把李科专门送过来，还是让这些富有的家伙们对李科的身份有那么一丝好奇。
“您好，我叫秦振国，魔都东茂科技公司的总经理。不知道李科先生哪里高就？”
会客室里一个四十来岁，梳着大背头，看上去仪表堂堂除了发际线让人忧心，其他方面都跟中年油腻大叔完全不搭边的有为之士主动朝着李科伸出了友谊之手。
李科的目光再次不自觉的被这位老板手腕上的劳力士所吸引。
很显然这位老板的劳力士要比某视频老板中的那块更为昂贵，想到眼前这人随便一个电话可能自己就要去非洲去挖煤，李科便觉得有些诚惶诚恐。
毕竟有钱人的生活有多乏味跟无聊他还没来得及体会。
“您好，秦老板，谈不上高就，我也就是自己做点小生意。”李科不卑不亢的答道。
已经很努力了，要知道李科可是在晃眼的劳力士面前说的这句话，连声音都不带颤抖的，嗯，就是如此强大。
“小生意？李先生可真谦虚。能够参加这次饭局的怎么可能只做点小生意，哈哈哈！”秦振国豪爽的笑道。
显然通过刚才简单的攀谈，秦振国已经是众人中领袖级别的存在，其他人脸上都露出附和的笑容，显然非常认同老秦同志的话。
如山般的压力朝着李科袭来，来自一群成功人士的压力。
“没开玩笑，我就做做微商，每天刷刷朋友圈那种，还是那种特不成功的微商，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提地铁那种。”李科很认真的说道。
谦虚，太谦虚了，房子里众人看李科的面色都不太对了。
微商？
做微商也能参加千万级的午宴了？
秦振国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显然这位大佬级的人物被李科的微商身份给震惊到了。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对他们这些千万大佬都不屑一顾的小子，怎么就对这个微商另眼相看。
当然，这些大佬是绝对想不到原因只是李科在即将离开时，多看了齐晨一眼，又恰好认出了这位最近本该很出名的“青年科学家”。
不过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众位有钱人对李科的关注也到此为止了。
毕竟李科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纽巴伦的二线品牌运动鞋，搭配一条明显不是什么名牌的牛仔裤，身上套着一件土了吧啦的羽绒服，更没有任何让人眼睛一亮的饰品搭配，在配上一款阿迪达斯的土味旅行包，这身装扮如果是在为微商的职业做注解的话，还真是太匹配了……
“哈哈，李先生还真是……真是……”秦振国竟然一时语塞。
还好旁边识眼色的中年女人立刻开口接道：“真是太幽默了。”
“对对对，真是太幽默了，好吧。对了，徐女士，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来着？”
秦振国轻飘飘的话锋一转，便将李科冷落到了一边，众人再次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从国家经济大势，到某家民企发行债券，各种话题妙语连珠，很巧妙的将某微商隔绝在小团体之外。
当然这也让李科放松了下来，自顾自的从包里掏出耳机，听起来音乐。
不被富豪们注意到，其实挺好的。
274 华夏美食了解下？
有音乐的陪伴，世界瞬间变得安静。
李科没想过要融入富豪们的圈子，虽然这种方式可能让他窥视一眼上流社会的生活是多么的简单、快乐与乏味。但李科心里很明白，圈子就是圈子，那条淡淡的线条将他跟房间内那些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强行融入也不会有结果，因为他拿不出等价的资源来跟这些人交换。
就算加了微信好友，无非也就是朋友圈多了几个朱某旦，何必呢？让人家的生活扰了自己的心态。没错，李科就算是个穷人，他也穷的很有自尊。对于富人来说，这次饭局将是他们扩大社交圈子，并抬高身价的一次例行饭局，但是对于李科而言，就是来开开眼界的。
这大概就是无欲则刚！
当然不能说完全没有欲，毕竟他还是被齐晨之前那番话吊起了胃口。
如果真中个特等奖想想也还挺不错呢！
……
此时感觉人跟人之间被隔绝成两个世界的还有萨蒂亚跟桑达尔两位世界超级总裁。
没错，这两位世界级的总裁大人其实也已经到了华清杂学院的小楼内。出门时一切从简，低调到让人发指，没有保镖，没有让人炫目的豪车，更没有记者。两人一人带着一个助理出门，在昨天约定好的九点准时抵达杂学院小楼。
时间倒回到一天前，当萨蒂亚从权桂正的口中得知那个对于微软极为不利的消息之后，思虑再三，终于在数个小时后跟桑达尔通了一个电话。
具体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打完电话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也跟唐布丁通了电话，约定了今天的见面时间。
作为两家世界级公司的掌舵人，他们愿意屈尊这么早赶来跟唐布丁见面自然是有所求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在能够改变两家公司命运的关键技术授权之前，达成一个三方都能接受的一致意见。
能做到世界级总裁的位置上，不管是萨蒂亚纳德拉还是桑达尔皮查伊，大风大浪早就见得多了，他们相信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肯定能有解决的渠道跟方法。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放下所有成见，将两家公司现在面对的问题给解决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有哪家公司会愿意主动放弃自己已经做熟，且能够提供稳定资金来源的领域。
毕竟吃透任何一个行业各种关键点，都需要无数次的试错，这些试错成本可是相当庞大的。干过企业的人都知道。
更别提做到微软跟谷歌这种世界行业巨头的程度，这其中可是几代人积累，谁愿意放弃自己最赚钱的领域？
所以他们必须得跟唐布丁好好谈谈。
但是在相互寒暄，一同商业互吹，大家又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讨论了今天美好的天气跟天上高悬的那轮完美太阳之后，想要转入正题的两位大老总却屡屡受挫。
“唐布丁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是抱着诚意而来的……”
“是啊！我也是抱着诚意请两位吃饭的，我跟您说啊，纳德拉先生，为了让两位都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次我委托我们的系主任专门邀请了华夏好几大菜系的高端厨师，他们可都是拿到过华夏高级厨师证的强者，在华清各个提供餐食的领域经过数年的摸爬滚打，相信一定会让两位满意的！”
“不不不，唐布丁先生，我想您误解萨蒂亚的意思了，实际上我们这次来还是想要跟您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比如谷歌对您在微博上发布的新的智能算法非常感兴趣，我们愿意付出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极限代价来得到这项技术！”
“哈哈，桑达尔先生，您太幽默了。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谷歌对我们新的智能搜索算法很感兴趣，但是今天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难道不是接下来的美食么？不瞒两位说，在华夏有句古话我非常赞同，这个世界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说起来华夏的吃文化那才真叫源远流长！炸、炒、蒸、煮、烤、闷、烧、卤、熏、煲等等，这不同的菜系不同的烹饪方式太多了，在加上各种酱料的使用，那更是出神入化。所以今天中午千万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口味咱们就做什么口味，好不容易来一次华夏，咱们不把肚子吃到圆滚滚的那就是对不起我们华夏人的好客啊！”
“对了，你们听说过东坡肘子这道菜么？我跟两位说啊，这道菜可是很有历史滴……”
这其实已经不是两位大老总第一次尝试，不管如何将话题往正事儿上引，但唐布丁总能三言两语将这些话题转移到今天的饭局上。
华夏十大菜系已经被唐布丁兴致勃勃的拉着两人从头到尾的聊了一遍，各大菜系是个什么口味，喜欢用些什么酱料，能够代表这些菜系的各式名菜……
各种新鲜、高档食材该如何获取，又该如何处理才不会浪费食材中的营养，还要保证食材本身的鲜美跟口感，各种华夏名菜的历史传说，还有制作时的不传之秘，连绵不绝，一套接着一套……
如果光靠说就能一个好厨师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唐布丁大概能算作是华夏最成功的厨师，没有之一！
这可真不是吹的，两位国外位高权重的中年男人，在离吃饭时间还很早，明明肚子也不太饿的情况下都快被唐布丁那细致到极点的描述，说的都快要流口水了，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两人心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两人还真不介意跟唐布丁继续探讨华夏的美食文化。
“收到我家乡的湘菜，那就不得不提那道剁椒鱼头，其实这道菜本身不需要太名贵的食材，但是在鱼头的选取上，还是颇有讲究的，比如……”
“等等，是这样的唐布丁先生，真的，我真的很想跟您继续聊华夏这些美食，听了您的介绍当真让我对华夏的美食文化心生向往，我相信萨蒂亚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这次来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很想跟您在明天之前正式聊聊……”
“砰砰砰……”
就在桑达尔下定决心不惜得罪眼前的东道主也一定要结束这场单方面的美食科普之时，狂放的敲门声强势打断了桑达尔的话，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门外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嚎叫声。
“布丁，布丁，今天邀请的嘉宾都到齐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看着对面两人迷惑的神色，唐布丁笑着解释道：“哈哈，两位，今天客人都到齐了，咱们也可以先出发了，今天中午我们专门准备了华夏的美酒，大家不醉不归！”
桑达尔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十一点……
抬起头，正好碰上萨蒂亚的目光，两人同时品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无奈。今天白起一个早床了。
……
虽然才十一点，但时间其实安排的很紧张。
毕竟是一次正式的饭局，还安排了专门的记者来报道，那么该有的流程当然不能少。
人家花了上千万来吃这顿饭，各项流程自然也要让金主们感觉满意。
让今天两位重量级吉祥物跟大家见个面介绍一下的流程总得有的，吃饭前大家合个影的流程当然也不能少。
总得让人觉得这笔钱花得物有所值。所以唐布丁还专门创造性的设计了一个中奖者单独合影的环节。
大概就是让桑达尔跟萨蒂亚做背景，每个微博中奖者挨个来跟两位吉祥物合影……
什么叫贴心服务，这就是了。
人家愿意花一千万来吃这顿饭，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为缺饭啊！人家要的就是这种提高身价的机会，唐布丁自然要充分满足。
不然下次他心血来潮在这么操作一次，没有口碑了，大家不买账了怎么办？
虽然唐布丁不做生意，但是他对于做生意这块也还是很有心得的。
借着大家都忙着跟吉祥物合照的功夫齐晨专门把李科介绍给了唐布丁。
任何时候都怕对比，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情况下。
剩下九个人无不是成功企业家，富有的投机者。还有一个跟李科一样没有转让这次饭局资格的也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就算低调也不能掩饰从内至外那种清新气质的富贵子弟。
如果放到整个华夏，显然这九位绝对是整个华夏社会中凤毛菱角的存在，站在社会最上层百分之十的那些成功者。
但是放到今天这个比较特定的环境下，就反过来了。
这些人中间最普通的李科反而成了最独特的存在。
十个人，就一个普普通通年入不到五十万的普通人，这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就连唐布丁都挺好奇，这么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抗拒了一夜暴赚一笔这种诱惑的。
“别提了，前一天庆祝的太晚了，第二天直接睡了一整天，许老师打电话来的时候因为手机静音也没听到，直接完美错过转让的机会！”面对唐布丁的询问，李科不无无奈的说道。
他还真没想到他的误操作竟然连这位华夏前途无量新崛起的天才少年都对他来了那么一点点兴趣。
好吧，这大概算是安慰奖吧。
“这也啊，我还以为这又是一个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的故事呢。”唐布丁点了点头，感叹了句。
“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对于电影并不算了解的李科皱着眉头问了句。
“是这样的，电影世界最大的巧克力工厂古怪老板在他的巧克力包装里放了六张金券，有五个很富贵的孩纸通过各种因为贫穷限制了大众想象力的方法获得了入场券，唯独有一个叫穷人家的孩子查理，在最后时刻幸运的获得了最后一张入场券。”
“这张入场券在电影世界中是非常值钱的，查理家很穷，所以小查理想要把这张券卖掉，来缓解家庭的生存压力，但是他的爷爷劝阻了他，并告诉他有些事情一辈子可能只会经历一次，而这种经历远远要比钱更重要。”
唐布丁用很深情的语气向齐晨跟李科科普了这部很经典的故事。
李科有些愣神，不得不说，这部电影跟他的情况还真很像的。
“为什么不管什么事儿你都能找到很恰当的类比故事？”齐晨很诧异的问道。
“因为我的知识很渊博啊！”唐布丁解释了句。
“……”
一番话的功夫，热热闹闹的合影活动已经完成。
许孟昌安排的大巴也已经停在了杂学院的门口。
虽然今天这顿饭本就安排在华清校园内，走路其实也没多远，不过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校园内太高调了，并不好。
毕竟不能让校里领导为难不是。
这次萨蒂亚跟桑达尔并不是正式造访华清，而且来的原因并不算很有面子，学校领导干脆便装着不知道，这样大家的面子都能过得去不是？
在校园里高调的晃一圈，大家都看到了，在装不知道那就是自欺欺人了，不太合适。
更别提之前阿斯麦新老总来的时候，学校都没接待过，这次专程接待微软跟谷歌的总裁当然也不合适，所以最好还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这事儿过去。
当然也可能是位高权重的钱校长看到因为杂学院来的大人物便会阵阵头疼。毕竟坊间传闻，这位实权副校长在唐布丁入校前曾经签署过一份合同，杂学院所有的研究成果收益学校都不会过问，学校还会给予奖励。
据说现在学校专门给杂学院准备了一批专用奖状……
……
不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反正大家很配合的登上了大巴，在祥和而快乐的气氛中，朝着今天杂学院专门准备好的“餐厅”行进。
车上萨蒂亚跟桑达尔依然是今天独一无二的明星。
并不是唐布丁的影响力不够大，主要还是今天来参加饭局的大半都是40岁往上走的中年人，而唐布丁才刚刚20岁……
让一群大叔、阿姨围着一个小年轻说漂亮话，这的确有些为难人啊！
275 太讲究了！
天知道萨蒂亚跟桑达尔此时是个什么心情。
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却没有任何收获，这也就罢了，两人本来是想说正事的时候，两家一起给唐布丁施加压力，但这压力没有施加出去，却被当成吉祥物一般，被一群人围在了身边，还得被迫带着一脸笑容，回答一个个在他们这个层次看来特别古怪的问题。
这真的是很尴尬的一天，不，只是一个上午。
萨蒂亚跟桑达尔觉得他们下午还有时间。
等到这顿尴尬的午餐之后，想来唐布丁就没法用美食来转移两人的注意力了。
对，一定是这样！
此时心急如焚还要摆出笑脸的两位大人物完全没有没有意识到唐布丁之前那句“华夏人是最好客的，一定要让客人吃好、喝好”的话中，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很快大巴便开到了预先布置好的食堂。
没错唐布丁的投入还是很大的，为了请大家今天吃这顿饭，专门包了华清校园内最雅致也是最小的专门提供点菜服务的小食堂。也的确是专门请了不少其他食堂的大厨来负责今天的菜品供应。
当然，投入最大的还是对食堂内最大那间包厢的改造。
不光是物力还有人力。
田胖子、朴健康跟徐晓天可是昏天暗地的忙了整整两天，昨天好不容易睡了一觉，今天一大早又被唐布丁赶来做最后的调试。一切调试完毕之后，此时还要临时充当迎宾？
好吧，谁让他们跟了一个喜欢物尽其用的家伙呢。
这事儿本就是没法找人说理的。
“来来来，我为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徐晓天同学，是我们杂学院目前最重要的幕后英雄之一！不管是鸿蒙100还是太极语言，很多模块的开发跟校正工作都是晓天同学完成的。”
一行人刚下车，唐布丁便很热情的将徐晓天引荐给了萨蒂亚跟桑达尔两位科技大佬。
完全不出任何意外的，在听到唐布丁的介绍之后，两位大佬都对徐晓天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偏偏徐晓天绝对是杂学院最不解风情的男人，尤其是他心情不太美丽的时候。
显然徐晓天此时的心情就不太美丽。
你见过几个顶尖程序员愿意当迎宾站在包厢门口的？
即便对象是微软跟谷歌的老总也不行。
所以虽然两位老总的笑容招呼声释放了他们可以做出的最大善意，换来的依然是冰冷到极点的眼神。
“两位好，欢迎来华清杂学院做客！”
这句话本身其实没毛病，但如果说这番欢迎辞的人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给人唯一的感觉大概是这家伙正在说反话。
“哈哈，不好意思，两位不用计较这家伙的态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谁耽误了他在电脑前干活的时间谁就是他仇人，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抱着电脑码代码，生活就没有半点情趣可言，见笑了，见笑了！”
唐布丁微笑着连连帮徐晓天解释着。
这么一介绍，两位大总裁的眼睛更亮了。
参与过杂学院那么多核心技术的开发，编程水平绝对能划到顶尖高手那一类。更可怕的是工作还努力到爆棚。
谁耽误了这货工作谁就是仇人！你说说，这难道不是老板最爱的员工才具备的品质？想想自家本部的程序员们，到了时间就要准时下班，加班久了各种抱怨，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什么？你说长时间加班会影响员工的创造力且导致效率低下？
呸！
那你一定是不够爱岗敬业。
比如徐晓天同学，能够参与鸿蒙100跟太极语言的开发工作，还完成了许多模块的建设，谁敢说他没有创造力？又有谁敢说他效率低下？
要知道鸿蒙100从被大众所知，到技术方面全部完善，不过经过短短个把月啊！更别提在开发这套系统的时候，说不定还有其他工作……
什么叫完美员工！这就是了！
“没事儿，没事儿！这位徐先生的敬业精神真的很让人敬佩！”萨蒂亚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徐晓天的喜爱。
如果不是唐布丁就在旁边，很难说萨蒂亚会不会直接开口挖人了。
“说的没错，让我想起了我的学生时代也是这样过来的，等徐同学毕业了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选择来我们谷歌，我扫榻相迎！”桑达尔笑着附和了句。
这次更加露骨了，不过说的完全没毛病……
学生嘛，终究是要毕业的。
不等徐晓天有所表示，唐布丁直接招呼了声旁边的摄像记者。
“诶，刚才这段录下来了吧？到时候记得把这段单独剪辑给我啊，用来做我们杂学院未来招生的宣传广告再好不过了！看到了吧，我们杂学院的同学这才大一呢，就能被世界两大科技公司疯抢，这未来的就业率跟就业公司的水平，想想都能让人很激动对不对？”
徐晓天：“……”
萨蒂亚：“……”
桑达尔：“……”
……
还好，今天站在包厢门口做迎宾的不止徐晓天一个人，还有个长得就很喜庆，人又够机灵，更是在杂学院已经差不多治愈了自闭症的田胖子跟棒槌国人朴健康。
尤其是田胖子。
见到两人无语的模样田胖子立刻上前一步，眉开眼笑的接过了话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来我们杂学院做客，希望今天这顿午宴能给两位贵客一个惊喜。我是今天午餐包厢的总设计师田健康。”
好吧，一个看上去很想伙夫的胖子……
虽然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大家都懂，但是这一刻几乎现场所有对杂学院不太熟的人都把田健康当成了今天午餐的主厨。
没办法，午餐包厢总设计师？
这个自封的职位之前还真是没人听说过，尤其是用胖子的半吊子英语说出来，个人的感觉大概就是全盘规划今天食材如何处理的大厨吧？
在加上之前一直在做测试，田健康习惯性的套着平时在实验室里穿的白色大褂，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大厨的味道。
“非常感谢你，田先生，我们非常期待接下来午餐有多美味。相信今天你的努力，一定会给我们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印象。”萨蒂亚微笑着开口道。
对于这个缓解了此刻尴尬情绪的厨师，萨蒂亚还是感觉很喜欢的！毕竟田健康可不止是胖，还胖得很喜庆。大家都喜欢长相喜庆的胖子。
虽然并不是太明白午餐是否美味跟他有什么关系，不管田胖子听懂了后半句，很兴奋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说道：“放心吧，大家一定会有一个深刻印象的！保证大家满意！”
准备这么久的工程终于要受此展现在世人的面前，田健康的欣喜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就能有别样的解读。
这个厨子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今天才能有机会跟两位科技公司大老板握手啊！华清杂学院果然很讲究啊，请大家吃顿饭，连做饭的厨子都没忘记，还专门叫来跟大家见个面。
田胖子做完自我介绍，站在最末，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朴健康立刻也凑了上来，热情的自我介绍道：“我是朴健康，来自棒槌国，是田哥的助手！”
众人皆惊。
主厨出来跟大人物打个招呼便也罢了，打下手的家伙竟然也被拉出来了……
讲究，杂学院对这些小人物太讲究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有点太不把人家大总裁当人物了吧？
“呵，大厨都被叫出来就算了，小厨也敢在这里出现？”有人小声嘀咕，唐布丁侧头看去，是个浓妆淡抹的阿姨。浓的是脸上的粉，淡的是身上的衣。
刮过了腻子粉的脸当真是白，在配上雪白色的高档品牌羽绒服，自有一股高贵气质的气质阿姨。
听到这些话，唐布丁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笑了笑，没吭声。
“你好！”萨蒂亚矜持的跟朴健康打了声招呼，桑达尔也冲着朴健康展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对于为什么今天纯中餐的主厨为什么会带着一个棒槌国人打下手，但是现在没人想深究这些。本就心事重重的两位大人物都已经很倦了，只想吃完这顿饭，然后省出些时间跟唐布丁好好聊聊。
至于这顿饭吃些什么，又是谁做的，对于他们完全不重要。
关键是要快。
然而让跟在两位大老总身后的成功人士的感觉开始有些不太好了。
站在门口迎接的三人竟然在跟萨蒂亚跟桑达尔打过招呼之后，就不在理会其他人了……
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徐晓天便也算了，作为杂学院顶梁柱的程序员，连萨蒂亚跟桑达尔都不介意向他发出橄榄枝以后自然前途无量。
但是一个大厨一个的大厨跟班也这么傲气的么？
这也就罢了，照着一般的情况，跟大家打完招呼大家也能开心的进餐厅落座准备开始吃饭了，可唐布丁却依然拦在众人身前，扭头冲着齐晨低声问了句：“咦，秦瑶跟颜晓璐还没回来？”
“刚刚晓璐说在路上了，大概还有几分钟就到了。这得怪你啊，谁让你跟两个去逛街的女人说十二点回来就行了？这不是还差5分钟到十二点么。”齐晨附耳责怪了唐布丁一句。
理由大概是唐布丁这货太不懂女人了！
当然，没人把这儿当回事儿。
或者在外界看来这次饭局很重要，但是内部人大概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饭局并不重要，重要的这次饭局上展现的新技术，这才是大头。
“行吧，先进去吧，反正点菜还要时间，你去跟胖子说，先别正式开始启动，等秦瑶跟晓璐到了再说。”
唐布丁低声交代了齐晨一句，这才转过身，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好了，大家请进！”
说完，唐布丁当先走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包厢之中。
当所有人鱼贯而入，说实话对于包厢的环境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毕竟是在网上被炒作到很火热的一顿饭局，饭局资格甚至被炒到了千万元，包厢的环境不说要是顶级的，起码也得跟高档搭边……
但这包厢环境真的只能用中档来形容，而且就很多成功人才挑剔的目光看来，还要属于中档偏下的层次。
这其实就很尴尬了。
在这么个环境跟大总裁吃饭似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当然这个包厢也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的。
比如整体看上去特别赶紧，墙壁上没有挂装饰品，而且墙漆颜色比较奇怪，一种介于白跟乳白之间的诡异颜色。
又比如桌子特别大，而且特别简洁，整个桌子上跟吃饭有关的美观的都没摆上去，没有餐具，没有酱料，没有装饰的花瓶，甚至连这种大桌必备的玻璃转盘都没有一个……
这样的餐厅包厢可以说很怪异了
起码对于今天参加饭局的众人来说，给人的感觉是真的很古怪，就好像走进了一个光秃秃的房间……
没错，就是光秃秃的，除了一张桌子跟二十张凳子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所有人愣神时，徐晓天拿出手机低声说了句什么，包厢内灯光的亮度变得暗了些，光秃秃的桌面开始缓缓的亮了亮又熄灭，大概这样闪烁三次之后，无数光点从桌面上飘了起来，在空中没有任何规律的盘旋了一阵之后，光点开始分开又重组，大概五秒钟后，这些光点在每个椅子前方的桌面上方空中凝聚成了一个个的名字。
萨蒂亚跟桑达尔诧异的互换了个眼神。
这种投影技术其实已经可以实现，但是一般而言是需要设备跟仪器支持的，但很显然，包厢内除非了桌子板凳什么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
看上去很普通的桌子竟然能够进行投影？这是一种增强现实技术？又或者虚拟屏幕？
桑达尔伸出手，从面前一个中文名字处将手伸了过去，奇妙的是他的手并没有遮住由光组成的名字，手触碰的地方，刚才还有序的排列的名字瞬间被击碎，还原成了无数无序漂浮的光点，当桑达尔将手收回，这些光点再次缓缓归位……
“哈哈，好了，现在请大家先按自己的名字就坐吧！”唐布丁微笑着说道。
276 大鱼小鱼跟虾米
饭局到现在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非常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佩戴任何设备，餐厅内那张大型圆桌看上去真的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质桌子，但是餐桌上方那些闪烁着柔光的名字，确实是从桌面上飘起的一个个光点组成的……
几乎所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照了，这一幕可是值得记录的。
但李科不太一样，作为一个电子发烧友，他在眼睛一亮之后，快步走到了标示着自己名字的座位前，学着桑达尔一般，伸出手触碰到那个科字，欣喜的看着这个微软雅黑字体散成光点，然后又聚合在一起。
略显冒失的举动换来了其他人的频频侧目，不过东道主杂学院的人没有吭声，其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向李科的目光变得更为古怪。
毕竟能花上千万拍下一顿饭局的人自然是很有实力的，没有个上亿甚至十多亿的身家，做出这种选择还真的很需要魄力。
偏偏今天这顿饭局他们却似乎是最不受重视的，这本就让他们心里不太舒服，现在还多出这么一个明明身份跟他们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却处处显得不太一样的家伙，自然心里更有诸多腹诽。
当然，李科直接屏蔽掉了这些不爽的目光。
此时他真的很兴奋，想法也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有种感觉，杂学院这些人绝对不会把这顿饭最惊艳的部分放在饭局还没开始的时候，换句话说，这次饭局或者还会给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不过这种惊喜绝对是相对而言的。
李科越觉得惊喜，萨蒂亚跟桑达尔肯定愈发觉得受到了惊吓。
真的很难想通杂学院是怎么讲这一切变成现实的。
从鸿蒙100、太极语言、破界，到之前发布的电子束光刻机技术，如果把技术方面的革新比喻成百米赛跑，明明大家并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华清还没有杂学院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出五十米了，但是下一秒，他们却惊异的发现，当他们才到五十五米的位置时，这家伙已经冲出70米了……
当然生活其实也的确是件很难预测的事情，就好像有些人蹲在厕所里花了很大的力气想要大个便，结果却只能挤出来一个屁；也有人站在公交或者地铁里，突然一阵腹痛时想要赌一把肠道里只有一个屁，结果却输得相当惨烈……
这大概就是此时萨蒂亚跟桑达尔的心情。
非常的不幸运。
不过还好，当所有人终于暂时压下心头的震惊，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暂时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
但很明显的，二十人的桌上还空了三个位置。
因为当人落座后，悬浮在空中的光字便自动消散了。
只有还没来的人座位前的名字依然凝聚在那里。
显然这是传感设备的功劳，只是很遗憾，依然没有人发现这些高科技产品到底安装在哪里。
这让桑达尔跟萨蒂亚很疑惑，两位超级大佬已经开始不露声色的寻找这些高科技设备的存在，跟两人正在做同一件事的大概只有李科这位电子发烧友了……
只是他们的身份限制了两人注定不可能做出太过分的举动。而李科不同，自暴自弃的心态跟旺盛的好奇心让这货有些肆无忌惮的感觉，手掌轻拍桌面，在桌下面摸索，甚至打开手机摄像头去研究桌子下面的情况，又或者重新站起来，研究光点再次凝聚……
很快，萨蒂亚跟桑达尔停下了他们的努力，而是把希望放在了李科身上。
他们认命了，既然他们不能像李科这样肆无忌惮，那么基本上是不太可能在发现这件事儿上有所建树，不如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完全放飞自我的李科吧……
若李科真有发现，等会在饭局上询问一声，想来这家伙是不会藏私的……
跟萨蒂亚、桑达尔以及李科的情绪不太一样，其他微博中奖的九个人心态可没有这么好了。
虽然桌上能冒出光点，还能变成名字这件事看起来的确挺神奇的，但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事儿多了，没有旺盛的求知欲，很难对几个光点一直保持兴趣……
毕竟这些光点不能当饭吃。
而这饭局古怪在大家都落座了，竟然没人开口点菜，这便也罢了，他们心中的厨师都有位置坐
在了席间，这也算了……
为什么还有三个人没来？
所有人都能想到落座后还不点菜肯定那三个空座有关，这就当真让人很不爽了……
平常这些老总跟人吃饭，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们，今天到好，他们花钱赴局，还要在桌上等人？
是的等人让人不爽……但在东道主脸上没有任何不耐，今天饭局两位主要大佬也没有提及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不敢说什么……
不说不代表心情愉悦，实际上这种情况下心情能好就有鬼了，偏偏他们中有一个人还像个坐不住的猴子，不停的在自己位置上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就让人不能忍了，还能不能有点用餐礼仪了？
这个叫李科的家伙难道就不知道这是在丢全华夏上下所有人民的脸？瞧那少见多怪的样子……不就是几个发光字么……
所以秦振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华清杂学院他不想惹，微软跟谷歌的两位总裁他不敢惹，但是已经试探过了，一个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小个体户，老秦觉得自己一天得罪十来个也丝毫不惧……
所以作为这次饭局的微博参与者代表，正义的老秦觉得自己必须要发声，来维护正义了……
于是老秦冷冷的呵斥道：“你是叫李科吧？你是怎么回事？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会不行吗？这么大人了，还需要别人教你用餐礼仪吗？你穷就可以没有礼貌了？难怪华夏有那么多穷人，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科愣了。
诧异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秦振国。
好吧这位看上去就很有气势的大老总此时看上去真的很威严，有着极为强势的领导者派头跟震慑气势。
这一瞬间还真让李科感觉有些心虚。
哎……
仔细想想自己的确见猎心喜的不是时候，这还真有点在给全国人民丢人的意思。
当然对于秦振国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跟训斥的语气李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反感的。
更别提秦振国这声呵斥虽然控制了音量，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能听到的，他们这边大半男男女女这一刻都向他投来那种带着三分厌恶跟六分不屑的目光……
若是换了刚毕业的时候，即便心里觉得这家伙说的对，他也必将反唇相讥，先维护了自己的面子再说。
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奋斗打拼多年，吃足了桀骜不逊带来的苦头，早已经被生活不易四个字磨平了所有棱角的李科，早已经学会了如何跟这个世界妥协。
所以面对秦振国咄咄逼人的话语，李科只是耸肩，堆笑，然后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是暂时，等会大家注意力不在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大可以在继续，当然动作可以小些，不太引人注意便好。
但秦振国的怒斥落入两位正在关注李科动作的外国友人眼中就不那么没好了。
虽然萨蒂亚跟桑达尔都不太懂中文，但两个人精很轻松就能从秦振国那严厉的语气，他周遭那帮人的眼神，以及李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一系列肉眼能见的变化判断出秦振国大概说了些什么……
更别提两人一左一右坐着唐布丁跟徐晓天两个杂学院的英语最强者，想知道大家聊了什么，直接开口询问一声就ok了。
所以此时两人心情是真的不太美丽了。人家具备探索精神怎么了？想要研究一下技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他们等会还想在闲聊中听听这个不安分的小伙子有什么发现呢。现在这小伙子变得畏手畏脚的，什么都发现不了，等会他们怎么通过这个好奇宝宝掌握第一手情报？
所以萨蒂亚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冲着秦振国开口说道：“这位先生做错了什么吗？我觉得在这个饭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选择该怎么做的自由。”
刚才合影时这个第一个冲到他面前做自我介绍的中年男人萨蒂亚还有点印象，起码记得这家伙一嘴英文说的还是很流利的，起码沟通无碍。
果不其然，秦振国听懂了他说的话，整个人都愣了。
尤其是他明显感觉到不止是萨蒂亚，一边的桑达尔看向他的表情也带着一丝怨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李科到底是什么来头？
之前那个齐晨就主动起身相送，现在他不过斥责了这家伙一句，竟然被萨蒂亚跟桑达尔针对……
没错，秦振国不怕得罪一百个李科，但是他同样不敢得罪百分之一个萨蒂亚或者桑达尔。
虽然他的公司不会跟微软、谷歌这样的世界级企业产生直接交集，但是感谢全球工业一体化，他的许多客户可是仰望微软跟谷歌鼻息的。
这也是他愿意花一千万来跟萨蒂亚跟桑达尔吃上这顿饭的原因。
把他跟两人吃饭的合照在公司一挂，很多时候可能给公司业务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这就是名人效应，就算过了今天，这两位大佬压根记不住他是谁都无所谓。
但如果记住了，还是负面印象那这事就不太好说了。
对于这些大佬来说，可能只是随便提上一句，就能让他的公司面临灭顶之灾……
可笑的是十个人里面李科或者是对萨蒂亚跟桑达尔最无感的，因为这两个人几乎影响不到他的生活，说起来他还是这两家公司的客户，毕竟他的笔记本用的是windows系统，作为电子产品爱好者，曾今还买过一副谷歌设计的谷歌眼镜……
从这一点看来，两位大佬开口维护李科似乎没毛病。
“不好意思，纳德拉先生，是我想的不对。您说的没错，是我太纠结于形式了。”秦振国满脸堆笑态度端正的开口认错。
唐布丁抖了抖眉毛，笑眯眯的没吭声。
这也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今天包厢里懂英语的人还真不少，而且这些人还大都是站在秦振国这边的。
李科有些愕然，他虽然没法流利的用英语交流，但感谢曾经大学里对于英语的严格要求，学位证是要跟四级挂钩的，所以怎么说李科也是英语过了四级的人，虽然这么多年单词也快忘光了，但简单的几句话还是能大概听懂的。
更别提中间还有句贼好认的“李先生”，在配上双方的表情，李科也能分析出大概是微软那位总裁帮自己说话了……
这个发现让李科有些晕，何德何能啊，自己怎么就成今天的幸运宝宝了？
李科下意识的瞟了斜对面的唐布丁一眼，这家伙恰好看向他，还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吧，虽然有人帮他说话，但李科还得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这事有古怪。
一直玩微博的李科很清楚唐布丁跟萨蒂亚、桑达尔的关系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融洽……
关注这次午餐始末的人都知道这两位大佬大概率是被唐布丁用微博逼来的，心情能好到哪去？
所以萨蒂亚帮他说话未必是好事，可惜啊，还没开餐，不然他打可以埋头吃饭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哎，大家都到了？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许孟昌的声音让包厢内的尴尬的气氛变得缓和了些。
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包厢门口。
这时许孟昌也带着秦瑶跟颜晓璐走进了包厢。
最后三个人，最后三个位置……
“今天这么重要的饭局还能迟到？”
有人轻声吐槽了句，李科下意识的侧头瞟了一眼，毕竟说话的人就坐他旁边，那个脸上粉略厚的中年女人……
“首先我得帮我们杂学院许主任解释下，许主任不是故意晚来一些，因为他得协调食堂的大厨来为大家准备今天的午餐，至于两位女士也并没有迟到，而是今天我们的嘉宾们来早了，大家可以看看今天的行程安排，午餐时间应该是12点08分，现在不过才12点，还提前了八分钟呢！”齐晨在唐布丁的示意下，神气活现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竟然敢抱怨这两个女人……
277 幻觉？幻觉！
一个有出息的男人这一辈子有才跟有财起码要占其中之一，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大部分男人会选择后者。
当然如果能两者兼具，那就不止是有出息了，足以用成功人士来形容。
唐布丁从来都觉得自己必然是两者兼具的，完全没法反驳。
虽然他的财富暂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重视，但是只凭这家伙给学校捐了一栋520亿的大楼，大概就没人怀疑唐布丁同学很有财。
更别提这还是个曾经暴力证明过庞加莱猜想的男人，更是差一点证明了p=np？这个世界难题。
甚至直到现在无数数学家们还在沿着之前唐布丁在微博上提供的思路，想要一举攻克这个难题，虽然暂时还没人成功。
当然，如果谁真的成功了，唐布丁为这道数学难题所作的贡献也绝对不会被忽视。可惜的是在他做出这些数学成就之前，2019年的华尔兹数学奖早已经给了别人，不过不要紧，在新的2020年，唐布丁已经成了今年获奖呼声最高的数学家。
更别提杂学院推出的鸿蒙100、太极语言跟破壁软件这些壮举了。
所以当齐晨说完这番话，唐布丁主动站起来，拉着秦瑶的手坐到他身边的时候，没人吭声了。这大概就是一个真正成功男人的力量。
只是这番动作让秦瑶羞红了脸，坐下后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堵车了。”
“没迟到干嘛道歉。”
唐布丁否定了秦瑶的说法，随后很不爽的看向身边的萨蒂亚跟桑达尔，问道：“我听说西方做客有个规矩，主人邀请来做客，必须要准时，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你们今天这么早来找我干嘛？”
这大概属于迁怒，却让两位大佬无言以对，只能用满是怒火的眼神瞪了刚才开口说话的女人一眼……
世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公平。
有的人月入几万，甚至年入百万、千万，每天所需要做的不过是陪人聊聊天，喝喝茶，他们一句话就可能改变他人的一生；有的人只有月薪几千，却被累弯了腰，砸断了腿，吸入太多粉尘，患了重病，也因为没钱只能躺在床上憋屈的死去……
这就好像不管是萨蒂亚还是桑达尔，都没法相信现在不过才几个人的学院，却能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们，这很没有道理，所以现在唐布丁对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道理。
实力为尊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尤其是在竞争最为激烈的科技圈，杂学院目前所展现出的硬实力，几乎是碾压性的，让人窒息。而在这个圈内，拥有硬实力往往意味着将先人一步获得更多的资源，赚取更多的利润……
按需分配那是**优越性的体现，等先等这个伟大的制度实现之后再议，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大家继续按实力分配资源才是王道。
好在唐布丁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儿，迁怒一句之后便不在纠缠这个话题，更好在杂学院除了唐布丁这样的强势人物，徐晓天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漠男，还有像许孟昌、田健康这样性情温和的好人，所以不至于让大家太落面子。
“好了，人也都到齐了，不如我们开始点菜吧。”田健康接过了话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桌子，下一刻，大圆桌再次亮了起来，无数光点再次腾空而起，下一刻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个电子菜单。
没错，就是实打实的菜单，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面前光幕中的菜品。
“现在大家看到的菜单就是今天我们杂学院特备为大家准备的菜品了，每个人可以在菜单中选择两样自己喜欢的菜品，这份菜单总共有六页，操作方式非常简单，但因为我们没有接入麦克风，所以暂时只能使用手势控制，左右移动手指可以翻页。”
说着田健康自顾自的用手指比划了两下，实际上其他人是看不到别人屏幕上的动静的，但是他们可以跟着田健康的动作来比划。
神奇的一幕果然发生了，悬浮在他们面前的光幕果然随着手指的晃动，毫无延迟的开始翻页。
萨蒂亚跟桑达尔偏着脑袋，操作着眼前的屏幕。
吃饭不吃饭这种事儿此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因为两人根本感觉不到饥饿。
现在不谈所谓的系统，或者搜索技术，光是眼前这种虚拟屏幕的新技术一旦开始普及，对于整个业界来说都是颠覆性的。
虚拟屏幕，而且控制起来非常顺手，差不多可以说已经算是相当成熟的技术。
这就真的有些可怕了。
windows能否适应这种新型的显示技术？谷歌的各种软件如何第一时间适应这种技术的革新？这才是此时两位老总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回味出之前田健康自我介绍时，那句“今天吃饭包间的总设计师”是个什么意思。
这特么哪里是个大厨？
这也是个牛人啊！
为什么之前他们从没听说过杂学院还有这号人物？
当然，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个胖子在八天前还只是尼康的一个普通后备技术人员，只因为在微博上多关注了唐布丁几眼，而彻底改变了这辈子的人生。
“在翻页的过程中，如果大家选中了某一个菜品，只需要手指在菜品的位置停留大概一秒，就像这样。”
说着，田健康手指停止了移动，指向着光幕某一个位置，下一刻，他面前的光幕之间一截突然迸出了许多光点，随后这些光点在光幕的下方凝聚成了一道虚拟到足以以假乱真的菜品。
这是一个玉雕的椭圆形大碟子，碟子里陈放着一条烧好的糖醋鱼，明亮均匀的酱汁浇透了鱼身，葱花跟姜片均匀的洒在鱼身上，色相近乎完美，看得人垂涎欲滴，如果不是大家亲眼看到这是那些虚拟光点构成的假菜，怕是真的会拿起筷子直接夹上一块。
而当这条虚拟的糖醋鱼完全成型，鱼盘开始在桌上缓缓转动起来。
此时已经没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情绪之中，纷纷开始对着自己的屏幕做出选择。下一刻刚刚还空无一物的超大桌子，迅速被各式玲琅满目的菜品所填满。
“漂亮啊……”李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是真的太漂亮了，按照华夏对美食评判的标准，色香味俱全才是王道，今天不提后面两样，起码这个色字是占全了。
每一道菜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轮美奂，哪怕只是一道简单的拍黄瓜，那已经拍碎的黄瓜被摆拍成了一条青龙……
头跟尾都用精湛的刀工专门处理过，看起来当真是栩栩如生，整个龙身上均匀洒满的碎蒜，像是巨龙身上的鳞片……
如果这些菜都是实体，那哪里只是一道菜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件件工艺品。
外行人看热闹，啧啧称奇就够了，内行人看门道，然后被震惊到失语。
今天这次午宴中最懂行的毫无疑问就是萨蒂亚跟桑达尔两位大佬了……
所以他们也被吓得最很……
理论上来说到目前为止杂学院像他们展示的主要是一款虚拟屏幕技术，而这档技术最关键的问题大概就是分辨率，或者说清晰度……
毫无疑问，就现在的表现看来这种虚拟屏幕技术起码能跟市面上8k屏显示技术相媲美，而且显示方式还是正儿八经的纯3d技术。
这还不算，其实桑达尔更想知道这些菜品的3d图是用什么软件做出来的。
想想看，唐布丁发出这顿饭局邀请已经是1月3号，到今天正式开餐甚至还不到五天时间。
而今天这份菜单上总计有六页上百道菜，要知道这些菜被点出来出现在餐桌上还是动态的，所有菜品都在缓缓旋转，以将各个方位示人……
但那么问题来了，如此细腻的动态3d图片处理实际上跟做特效真的没什么分别。
这用的什么3d加速引擎？如何编辑的，怎么可能把细节做得如此完美？
这些都是桑达尔非常想知道的。
没错，对于特效制作来说很多人都有误解，随着现在各种小视频软件的流行，很多特效大佬开始拍摄那些看起来挺酷炫的各种特效视频搏眼球，让不少人认为所谓的特效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这种理解当然是错的。
短视频上烂大街的特效效果跟好莱坞电影以及那些大型游戏的特效效果还真有很大不同。
虽然从远景看还真差不多，但是认真的小伙伴会发现这些特效小视频的拍摄者根本不敢把镜头拉近，只能拍拍远景。
这就是其中最大的区别。
很多网站都可以提供免费的特效制作工具，但是这种技术只能支持远景，拉个近景镜头，就会发现全是马赛克……
但是真正高端的特效不同，把镜头拉的在近都不会穿帮，甚至可以表现出主角脸上一根汗毛是如何摆动的……
就好像今天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些虚拟菜品，如果真的集中注意力，桑达尔甚至能看到他面前这一尊不停转动的火锅里下的肚条在红汤中不停翻滚着上浮下沉时，那边缘处被沸水拨动的细毛…
这绝对是最高等级的特效效果，先不提今天这顿饭要吃多少钱，光是这种特效做出来，起码也是上亿美元砸进去了……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不出高价，根本没人愿意接这种活……
然而当所有人还沉浸在美食的3d动态画面带来的震撼中时，唐布丁发话了：“今天的菜大家都点齐了，但我们华夏人吃饭讲究个意境，佳肴是有了，但是今天这吃饭环境还是差了点，大家觉得呢？”
一般情况下，接唐布丁的话最快的是齐晨，不过今天这顿饭局受到刺激的显然不止是受邀前来的客人们，也包括杂学院的自己人。
齐晨当然就是其中之一。
实际大家每天本就是各干各的事情，很少有聚在一起交流的时候，就算是真的聚在一起，也没人有交流技术心得的兴趣……
毕竟大家都太难了，天天埋头工作学习的，好不容易在一起当然要聊些有的没的……
技术？
学院就这么几个人，谁有几斤几两是能随便曝出来的吗？
随便问几个问题，一问三不知的，曝漏了肚子里没太多货的事实，面子上很光彩吗？
所以此时的齐晨正竭力保持着平淡如水的表象，其实内心深处已经惊得一批。
发生了什么？
今天这到底是顿午宴，还是一次炫技的展销？
齐晨有些拿捏不准了。
当然，此时杂学院这边感觉意外的可不止是齐晨，杂学院没有参加这一项目的其他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同样多少都有些震撼。
比如许孟昌，他就处于懵逼状态。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钱校长之前对他的叮嘱。
杂学院又鼓捣出了什么好东西，别藏着掖着，多跟学校汇报，别让学校太过被动。
这句话一直让他有种做地下工作者的感觉，然后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他的负罪感太多余了。
天天在杂学院晃悠的他都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杂学院竟然拥有了如此逆天的显示技术。当然并不是唐布丁故意瞒着他，毕竟他根本没有打听过这些事儿，也没法打听。
最多关心一下学生们的情况，问上一句最近忙什么呢。
上次他到是听田健康聊过正在研究什么全新的光学材料，难道这就是研究成功的效果？
可光是一种新材料怎么样也支撑不起今天这种展示吧？
好吧，一个系主任，根本不知道自己公司积累了多少逆天技术，这也是挺无奈的。
其他人更不必说了，所以今天注定是田胖子的主场，要让他出尽风头。
“环境太差了？好吧，今天这个环境的确是简陋了点，那么不知道大家希望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共进午餐呢？鸟语花香的山谷如何？”
田健康的话音落下，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无数各种颜色的光点从房间里各个角落里缓缓升起，然后迅速的改变着房间内的一切，很快。房间的边界不见了，众人正处于一个山谷的草地上，遍地的芳草跟野花，蝴蝶在空中飞舞，不远处甚至还一群野鹿在悠闲的吃着草……
悠闲的田园画面，让人甚至感觉包间内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278
满室皆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视觉完全跟听觉嗅觉分离……
此时所有人眼中有美食，有山谷，有绿草如茵，有鲜花似锦，更有鹿群在散步，有鸟儿在空中畅游……
但没有一丝声音。
可能有人脑海中会不自觉的补充出那远处溪流潺潺流水声，鸟儿啾啾的鸣叫，但脑补得终究不那么真实，让人情不自禁有种在心底升起一种怪异感。
这种感觉产生的根本原因大概就是明知道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被欺骗的眼睛却要固执的去相信这一切都可能是真的。
如果要把这种感觉上升到哲学的高度，那便是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这……”萨蒂亚发出一声惊叹，他下意识的扭头跟桑达尔对视了一眼，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惊叹。
不止如此，萨蒂亚更眯起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一只栩栩如生的蜜蜂停在了桑达尔的头上，他废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往桑达尔脑袋上来一下的冲动……
实在是那只蜜蜂也太过逼真了，他甚至能看清楚蜜蜂腿上的绒毛，甚至脑海中不自觉的传来嗡嗡声。
“怎么萨蒂亚先生不满意山谷这个环境吗？”田健康很贴心的探出半边脑袋问了一句。
这完全是按照唐布丁的要求行事，他一定要照顾好今天这两位大佬的情绪，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其他嘉宾那阵阵抽气声被田健康刻意忽略了。
今天这顿午宴招待的重点显然还是萨蒂亚跟桑达尔两位大佬，是其他嘉宾则是见证者。
“啊，所以这种虚拟场景还可以随意切换的？”萨蒂亚开口问道。
“当然是要预先准备的，不过您放心，为了今天这顿午宴，我们专门设计了数108种不同的场景方案供您选择，肯定有一款适合您，如果您不太喜欢这种自然环境的话，或者我们可以换一种更大气而又简单的环境。”
话音刚落，包间内猛得暗了一下随后整个亮了起来。
刚刚青翠的自然风光已经不见踪影，这次大家出现在一个似乎是宇宙飞船可以观景的大厅内。
因为除了地面转化成了科幻电影中那种泛着金属光泽的地板外，四周是一个巨大的360度玻璃罩，透过玻璃罩可以看到飞船巨大的船身，中部位置还有反重力系统在缓缓旋转，灯光一明一暗的闪烁着，照在纯黑色科技感十足的金属漆面上，让人不自觉的产生莫名的窒息感。
抬头远眺，左前方有雄伟的星云正在吞吐，这只属于宇宙的瑰丽景象的确同时满足了大气跟简单两个条件……
当然此时那桌面上那道道佳肴在这一刻就显得很违和了，不过桌面恰到好处的换成了金属色，弥补了不足。
不过此时显然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
最先反应过来的李科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拍摄这世人难得体会的画面，这个动作像是一个信号，大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拿出了手机开始记录下今天的奇遇。
是的，这绝对是一顿神奇的午宴。
李科甚至莫名的想起唐布丁在今天来到这里之前跟他聊起的那部电影，刚才车上时，他抽空了看了这部《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的简介。
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幸运的小男孩儿，得到了一次观摩神奇工厂的机会。
他甚至觉得庆幸，没有一千万把这次午宴的资格给卖掉。跟一千万比起来，今天奇妙的经历可以作为一辈子的谈资，显然更为珍贵。
钱虽然不多，但糊口足够了！而且终究可以再赚。
但第一批体验这种神奇技术的机会，失去了便是失去了，不可能重新找回。
更别提李科觉得这可能是一次可以载入史册的体验。
就目前他所看到的这些技术构建的场景，一旦上市绝对可以改变现在这个世界很多人的生活。
这大概就是技术改变生活的完美写照。
无限接近真实的虚拟场景，几乎可以渗入普通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饭局、电影、游戏甚至走进千家万户，成为未来家庭装修环节必不可少的新潮流……
李科能想到的，萨蒂亚跟桑达尔当然也能想到，他们甚至想的比李科更多，因为他们掌握着更多的情报。
这项技术如何实现的？
是否有底层的操作系统？如果有，这套操作系统是否又是未来的趋势？
现有的搜索技术如何嵌入到这种技术中去？
这种虚拟显示技术对于工业设计、制图软件、各种3d软件、办公软件等等具备怎样的意义？
当然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微软跟谷歌如何在这一代技术革新中分一杯羹，而不是在技术革新的浪潮中被淘汰。
两人都有万千感慨，心情也随之沉重。
这种表现在田健康看来就是对这个环境依然不太满意的表现。
但这并不要紧，准备了一百零八种特别的环境还真的不是说说而已。为了满足贵客的需求，当然也可能是田健康自己玩嗨了，在留足了客人们拍摄的时间之后，田健康再次切换了场景。
这次是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
抬头可见湛蓝的天空，远处则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众人则围坐在一个从海底升起的望台上，非常新奇的视角，再次带来全新的体验。
远处有风掠过，带起海浪汹涌，有大鱼从海面下一跃而起，又钻入水中……
换场景，众人拍摄，再换场景，再拍摄……
接下来一个小时里，从天南到海北，从暖春到严冬，从海洋到沙漠，从盛夏入凉秋，四季交替，景色变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也成功让在座所有人审美疲劳。
与其说这是在请客吃饭，到不如说这是一次新奇的另类旅游经历。
“田先生，请先停一下！”萨蒂亚苦笑着说道。
“您已经满意了？我这里还有四十多个场景没有选择呢！”田胖子意犹未尽的说道。
今天他玩的很嗨。
研究了这么多日子的技术终于展现在了世人面前，换来了种种震惊跟钦羡的情绪，这就好像小朋友拥有了一款周围孩子们都期待却没有的玩具，然后可以大肆炫耀……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挺爽。
“我感觉非常满意，大家呢？”萨蒂亚看向席间所有人。
“很满意！”
“是啊，这里太美了。”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很新奇的体验，如果可以我真想家里的餐厅也换成这样！”
……
嘈杂的声音开始在包厢中响起。
从简单的回答变成了热烈地讨论，并没有人制止什么。
遇到一件新奇的事情，人终究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发泄情绪的。
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好在都是成年人，大部分还都是成功人士，很快情绪便在讨论声中宣泄完毕，冷静下来后，大家看向今天东道主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当然，看向田胖子的目光同样大为不同。
谁说脸大脖子粗不是领导就是伙夫的？
害得所有人集体误判啊！
这种形象出众的胖子明明也可能是个相当强大只能仰望的工程师或者大科学家。
而当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之后，也让大人物们的对话可以继续。
当然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萨蒂亚还是桑达尔都没有什么深聊的兴趣。
他们希望的是能跟唐布丁进行更私密和深入的交流。
这样的交流显然是不适合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进行的。
所以萨蒂亚跟桑达尔想要让这次饭局尽快结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我很满意，当然更饿了，如果面前这些菜可以吃的话，我想我真可以一个人吃下两盆！”
萨蒂亚夸张的用双手比划了极大的一个碗，随后看向身边的桑达尔问道：“你呢，皮查伊先生？”
“是的，还真的有些饿了。”桑达尔矜持的点了点头，当然矜持也许是错觉，也可能是脖子有些僵了。
唐布丁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开饭吧。不过上菜前我有个提议，今天我们的主宾是纳德拉先生跟皮查伊先生，为了展现我们华夏民族热情好客，尊重国外友人的优良传统，所以今天这场饭局我们实行分餐制，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
中餐的分餐制，所以正餐是……盒饭？
好吧，其实这些并不重要。
对于今天饭局上大部分来说参加这种饭局吃什么、怎么吃还真不重要，这就跟上流社会的酒宴上，虽然有美味的自助餐，但谁鲜少有人会站在就长条形的餐桌前，拼命往肚子里塞食物是一个道理。
这种饭局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社交，又或者增加影响力，谁要在乎
能不能吃饱，那就太out了。
至于饭桌上那些还真就在乎能不能吃饱吃好的家伙，都是杂学院内部的同学们。
但对于他们来说，唐布丁自然是不能反驳的，所以当然没人反对。
“没人反对么？太好了，那么上菜了，首先是我们两位主宾刚才点的菜。”
唐布丁话音落下，包厢门自动打开，门外已经有一排造型各种蠢萌的滚轮机器人准备着了。
当门打开，两个机器人同时启动进入包厢之中，从左向右绕了大圆桌半圈之后，分别停在了萨蒂亚跟桑达尔的身边。
机械臂捧着的硕大餐盘上摆放的正是刚刚两人点的那两道菜，还有整套的餐具。
好吧，不是快餐。
机器人开进包间时，朴健康已经从餐桌前站了起来，主动进入服务人员的角色，帮着两位大佬将机器人托盘上的菜摆到了桌前。
两个机器人返回，另外两台机器人又进来，这次直接停在了两位主宾旁边唐布丁跟秦瑶的面前，殷勤的重复了一遍刚才做的事后，朴健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作为一个棒槌国人朴健康也是有尊严的。
今天这桌上值得他出手的也不过就这四人而已，至于其他人……
自己没手么？
很快，每个人面前的桌上都摆上了两盘菜。最后的机器人更是送上了各种美酒跟饮料。
大部分人看着眼前的菜发懵。
尤其是之前那些点菜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自己爱不爱吃，就顾着好不好看的家伙们。
神特么的分餐制……
如此坑爹的吃法真的好吗？
尤其是秦振国……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摆放的红艳艳的川味红油火锅，还有撒满了干红辣椒的辣子鸡丁，欲哭无泪。
他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魔都人，秦振国从基因里就很排斥各种辣的形式……
选择这两个菜完全就是觉得缩略图上红扑扑的看起来红火。
然后他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李科。
这家伙点了一盘京城极有名气的谭家菜中的榜眼黄焖翅，在配上一份腐皮螺鲍卷，吃的那是相当开心。
环视了一周，好吧，所有人已经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面前的佳肴，唯独他鼓了半天勇气，却不敢夹起沸腾的红油下，那正上下翻沉的毛肚。
秦振国咽了口口水。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要说不饿那绝对是假的。
更别提身边每个人都正在吃饭，阵阵菜香还在不停的往他鼻子里钻……
肚子很配合的发出“咕咕”叫声。
尴尬了！
秦振国先是看了眼另一边的女人，嗯，这女人点的两个菜都是海鲜。他是不能吃海鲜的，得忌口，因为他有痛风。
至于更远的地方……
算了，难道让他堂堂老总亲自端着火锅去个人换菜？这么大的桌子就不能放一个自动转盘吗？
心里涌起这个念头，秦振国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为什么今天明明是吃中餐却要选择西式的分餐制。
这么大的桌子没转盘啊！
除非做成自助餐！
坑……
神坑！
然而就算现在明白这些也已经晚了！
依然无法解决他现在饥肠辘辘的事实。
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
“李先生，我觉得你这盘腐皮螺鲍卷挺不错的，要不我拿川味火锅跟你换？”
秦振国扭过头，俯了俯身子，很有诚意的悄声问道。
279 你需要，我还有！
人生啊，就是一顿顿的饭，谁先吃不下，谁先走……
这是李科的老爹在李科还小的时候便无数次对他发表的感慨，就因为这句话，在李科理解了诗歌这个概念之后，一度以为他老爹是个忧郁的诗人。
当然在饱受拳打脚踢之苦后，老爹身上那飘然的诗人气质便不翼而飞了。
但这句感慨留下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从李科还很懵懂的年纪开始便意识到吃饭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尤其是正餐，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而中餐更是重中之重，所以除了跟朋友宵夜，又或者出门谈生意，大多数一个人吃饭的时间，李科是严格遵循着食不言这句古训的。
当然，也可能是孤家寡人一个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人跟他说话。
但起码，李科也从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拿出手机。
所以本就看他不太顺眼的秦振国主动勾下身子跟他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李科从内心深处便是是拒绝的。
但是人家大总裁主动找他聊天不理会又有些不合适。
李科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个很飘的人。
因为他自觉自己是个踏实的老实人。
所以想了一下，李科回了句：“是火锅不好吃？”
“我不能吃辣！”秦振国很补爽的解释了句。
在他看来，自己开口求这个小伙子已经是给这家伙天大的面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不能吃辣哎……”李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不能吃辣你点这么正宗的川味火锅干嘛？把辣菜点走？让别人无辣可吃？”
直指灵魂的提问让秦振国觉得有些尴尬，恼羞成怒的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吃！”
“哎，你们这些大老板不厚道啊，你不能吃辣，还点两个辣菜，这是想害谁啊？”李科看了看翻滚着红油的火锅，很敏锐的注意到了跟着红油翻滚的牛肚上沾着两粒花椒。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星城人，李科是不怕吃辣的，一点都不怕，甚至可以说是无辣不欢。
但很可惜，他是不吃麻的……
所以并不是李科不愿意帮这位老总，而是他也不能吃。
但就在他想直接回绝这位资本大佬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了秦振国鬓角的一根银发，莫名的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迈的父亲。
李科不由得心底一软，情深意切的开口说道：“秦老板啊，你现在让人家再做也来不及了，很明显刚才我们点完菜才展示技术，就是给厨房的师傅们腾出做菜的时间呢！说不定现在厨师都已经下班了，就算没下班，那两位主宾也已经快吃完了，您总不能让那两位等您慢慢吃吧？”
秦振国没好气的瞪了李科一眼，这些他还不知道吗？如果方便在要两个菜，他至于还要找这个他压根看不起的家伙开口吗？
“你到底换不换？”秦振国很不爽的再次问道。
人在感觉饥饿的时候，脾气通常不会太好，老秦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往往身份越高贵，饥饿时脾气便越大，拿起桌上提供的水，狠狠喝了一口，却觉得自己更加饥肠辘辘了。
但这显然没有影响到李科，他依然慢条斯理又很执着的继续问道：“您饿了吗？”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如果换一个场合，秦振国让手下给这小子好看的心思都有了。
当然换一个场合，秦振国大概率根本不会碰到这种尴尬的问题。
所以他现在只能耐着性子回答道：“是的，李老弟，有点饿了啊。”
“真饿了啊？”李科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好吧，那你给我多少钱？”
“钱？”
秦振国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李科嘴里竟然蹦出这么个问题，他只是想跟这家伙换道菜而已，怎么就能扯到钱上去了？
“怎么？难道你们富人做生意不是这样的吗？你正好需要，我正好有，不就正好能凑成这一单生意吗？您一大把年纪了，总不好一直饿着，而且看您带的也是劳力士，又肯花一千万只为参加今天这场饭局，直接谈钱不是正中您的下怀吗？对您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能叫问题吗？”李科很无辜的说道。
显然，李科觉得秦振国表现出的吃惊情绪完全没有道理。
“这……”秦振国一时语塞。
没错，对于秦振国来说还真是华夏少有的有资格能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的人，但是今天他觉得有些冤枉跟屈辱。
“好吧，多少钱？”秦振国咬牙切齿的说道，但开口便意味着他决定妥协。
“一万块！先钱后菜，不然我就吃了。”李科飞快的说道，显然早已经打好了腹稿。
“八千！”秦振国冷冷说道。
虽然还这两千块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但他就是不想看到这家伙小人得志的嘴脸。
然而……
“成交！”李科爽快的说道，随后飞快的拿起桌上的手机，问道：“微信还是支付宝？”
秦振国愣了愣，撇了撇嘴道：“支付宝吧！”
打开收款码，进入收款界面，当看到八千块躺进自己余额的时候，李科觉得秦振国鬓角那根白发更亲切了。
将手机放到一边，李科很贴心的主动端起自己桌前的那盘还没动的谭家菜主动移到了秦振国的面前，还顺手将拿起了筷子，恭敬的递了过去，热情得有些过分。
“呵……”秦振国冷笑，讽刺道：“这算是把顾客当上帝了？”
“您老说笑了，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早就过时了。在我眼里顾客绝对是比上帝要更加牛叉的人物，毕竟顾客口袋里面有钱，上帝从来都只许诺空头支票！所以我更愿意把顾客比喻成爸爸！您没法从上帝兜里掏出钱来，但是从爸爸兜里拿钱可就简单多了，所以您可是我正儿八经的衣食父母啊！您觉得呢？”李科春风满面的说道。
秦振国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李科竟然蹦出这么一番死不要脸的话来，但是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狠狠地夹起一块螺鲍团，塞进嘴中……
嗯，真香……
两人之间的交流虽然表达的感情那是相当的充沛，但实际上声音跟动作很小，而此时大家大快朵颐的时候，也会跟身边的人说说小话，还真没几个人注意到这块。
不过当李科志得意满的抬起头时，却恰好看到正好坐在他对面的唐布丁对他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真的很诡异。
欣赏？算计？认同？看透？
一时间刚刚得意的心情荡然无存。
是的，这只是个年轻人，但是真的对上眼神时，李科却觉得这家伙肯定比邻家大爷要难招惹。
这种感觉很强烈。实际上李科也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比如刚刚他的第六感就帮他赚到了八千块。
志得意满顾盼生姿的笑容迅速敛去，李科垂下头继续吃起了他的黄焖翅膀。
做人还是要低调，心情愉悦并不一定要表现出来，偷着乐就够了。
总不能学自己身边那位大爷，总想着高调，很容易便被人宰上一刀。
其实李科很想吐槽今天这饭局为什么这么诡异，连主食都没有，不过想到似乎正因为这个让他砍了秦振国一刀，便又觉得这个安排非常贴心了。
……
唐布丁其实有很多优点，比如说耳聪目明。
只要他愿意，饭桌上这些人不管讨论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秦振国跟李科的对话当然也没逃过他的耳朵。
今天这饭局的确有安排不到位的地方，这事儿得怪他，本就没有太多请人吃饭的经验，再加上经过特殊的布置之后，这些材料因为没有时间对表面进行防护性加工，所以不太适合有黏黏的东西，比如饭粒、踩碎的馒头渣，等等。
到是油污什么的还比较好处理。
所以干脆就没上主食。
不过唐布丁还真没想到，竟然还帮着李科做了一笔生意。
很有趣的家伙，可以做他的谈判助手，毕竟那种见钱眼开，且死不要脸的精神，在唐布丁看来是成为一个优秀谈判者必不可少的条件。虽然能满足以上这个条件的人很多，但还能像李科这样伶牙俐齿的还真不多了。
尤其是明明就是一奸商，还能讲出一堆听起来特别有道理的话这一特质，让唐布丁觉得很对胃口。
现在想想，杂学院似乎还缺个教务主任啊！
一顿饭在欢乐友好祥和的气氛下结束。
两位大佬优雅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跟刀叉。
筷子不太会用，显然唐布丁也没有给这些大佬科普东方饮食习惯的兴趣。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即便是杂学院内部有不同的声音，在今天也会注重以下社交礼仪。至于唯一不在乎这些的李科，嗯，他只有一盘菜，早就吃完了。
当萨蒂亚跟桑达尔的目光落到唐布丁身上时，唐布丁开口了：“好了，接下来我们有一个接受记者采访跟抽奖的环节，这两个环节结束之后，今天的午宴就结束了。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跟赞助，让我们杂学院开院以来第一次对外活动圆满结束。”
“不能在体验一下剩下的场景吗？”
半饱的秦振国意犹未尽的代表其他嘉宾开口询问了句。
这句话一出口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其实桑达尔叫停的很不是时候，此时的画面停留在三十多万公里之外的月球，举目四望一片死寂，只有荒凉的环形山跟满地烟沙作陪。
在这种环境下吃饭，虽然新奇也是颇为压抑的。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大家都很想知道剩下杂学院特别准备的剩下40多种环境是怎样的。
毕竟有些风景即便有钱也是看不到的，很可能搭上性命。
比如有钱就能在珠穆朗玛峰顶吃火锅吗？
“哈哈，不急，不急，会有机会的，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这种虚拟场景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近期就会上市。顺便做个广告，我们第一批虚拟场景产品首先将会投放在由著名网络红人罗大雄先生的公司管理跟运营的ktv包厢里。”
“等到产品正式投放之后，会有更多的场景可供大家选择。除了今天的自然风光，还有诸如在ktv非常应景的演唱会模式、春晚舞台模式等等，到时候在座的各位凭借自己的微博名前去捧场，可以得到一张罗大雄先生连锁ktv永久至尊八折卡一张。”
唐布丁笑眯眯的说道。
这又是个大消息。
如此逆天的技术随随便便就这么上市了？
“等会我们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能够透露刚才经历的那些画面吗？以及我们刚才拍摄的照片录制的画面可以自由使用吗？比如发到微博，分享朋友圈，甚至用于商业宣传。”李科也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当然，我们杂学院做技术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也从不怕被透露出去。不像某些公司，明明产品没什么技术含量吧，还怕被这曝光、被那曝光的，网上出个谍照什么的，恨不得把公司里全部查一遍，没必要。所以众位接受采访的时候大可以随意。至于把你们拍摄的东西放到网上也是可以的，至于用于商业宣传么，呵呵，那得看着商业宣传赚多少钱了。”唐布丁打着哈哈道。
好吧，这家伙是真不挑食啊！
李科撇了撇嘴，这意思是真赚了大钱还得分给他点不成？
当然，唐布丁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还真没什么问题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其实那些花了一千万参加这次饭局的嘉宾还是很想跟萨蒂亚跟桑达尔在多交流一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刚刚见了那神奇的虚拟场景功能之后，跟大佬交流的想法已经淡了不少，如果可以他们到是想跟杂学院多交流交流，看看这个隐藏在华清内部的学院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让唐布丁冲着田健康微微颔首示意一下之后，胖子老老实实的关闭了系统。
包厢恢复了之前朴实无华的样子。
除了桌上多了不少残羹冷炙。
这还真是梦一般的经历啊。
280 非正式面试
“你们简直不能想象，我跟你说，桌子上突然冒出一个个光点，你知道吗?就像科幻电影里那种的呀，那些点点聚拢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菜单呀，就悬在你面前，你猜这个时候你点一下菜单上的菜名会发生什么？”
年轻的采访记者被眼前这位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阿姨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老老实实的配合着问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种老实的模样很可能是装的。毕竟他们要配合采访者把故事，不，是把当时的情况尽可能的还原，让他们掌握更多的情况。
至于他的模样很傻，以及对方手舞足蹈不停比划的模样太夸张？
不存在的！
媒体后期剪辑能力是很强大的。明明是同一件事，只要有足够的视频跟画面素材，便能在很多无良媒体手里可以操作成各种不同的结果，至于作何选择，可以是因为屁股，也可以因为钱。
所以只要对面大妈发挥得好，采访记者显得傻一点真不是什么大事。
“你点的菜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光变得，知道嘛，光变得，虽然不能吃，但真的很好看呢，还能自己动的你知道伐，但这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回来又发生了什么吗？”阿姨神秘兮兮的再次反问道。
“什么？”京城电视台这位年轻记者真的有点晕了，这手舞足蹈还要一惊一乍的聊天模式，很考验记者的个人能力啊。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拍下来了，给你看看我拍的视频，事先声明啊，这视频都是在那间屋子里拍的。”大妈神秘兮兮的掏出了手机，一脸我看你顺眼才愿意跟你分享，回头放节目的时候可不许你删我镜头的表情。
当然不管这阿姨的表情是想表达什么意思，都被年轻记者直接忽略了，他急忙招呼了句经验丰富的摄影师，赶紧把镜头对准这位表现欲极强的阿姨的手机。
有录制的内容才是王道。
这可比那些一惊一乍的叙述要靠谱多了。
……
这一幕在杂学院小楼外的院子里处处发生着。
除去杂学院的人没有接受采访外，两位大佬跟前来参加饭局的嘉宾，京城电视台都有安排了专门的记者采访。
当然，采访萨蒂亚跟桑达尔的那绝对是台里的骨干记者，不但经验丰富，更能说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专门配备的摄影记者，当然也是最专业的。
更安排了比较专业的地点。起码是在杂学院的小楼内，而且刚刚
午宴的时候，还给了摄像记者们临时布置的时间。
至于采访其他嘉宾的记者，那便很随意了，在记者没那么多的情况下，实习记者也是能冲上去凑数的，反正拍出的素材最后还要几经挑选……
当然这种采访模式也是唐布丁的意思。
作为杂学院的大佬，唐布丁觉得现在杂学院的小楼还是太寒酸了些，拿不出手。
等到自家520亿投资建成的大楼建成了，专门在大楼里建设一个用于这种情况的大礼堂，以后就不怕没地方了。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起码院子里很热闹。
惊呼声不绝于耳，像是一曲动听的交响乐。起码在唐布丁听来是很动听的。
尤其是看到那些记者们诧异到怀疑人生的表情，更是让唐布丁心情极为舒爽。
这些可都是活都是广告，想想看华夏人真的很热情很善良，自己愿意花一千万来吃顿饭也就罢了，还愿意不遗余力的无偿帮杂学院做宣传，真的是好人啊！
不过唐布丁也能理解那种接触到了神奇的东西迫不及待想跟人分享的心情。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新技术我看到了，我体验了，而你没有，只能通过我的嘴巴跟手机来了解我所体验的东西，自然而然就能有在心头升起那种优越感。
而这种优越感也会督促着这些人去安利跟分享。从人性的角度来说，这很自然。
当然如果在加上之前这场饭局经历过资格拍卖的过程，那更是神来之笔。
这场拍卖无形中给这次饭局标了个价格，一千万！大家是花了一千万来体验的……瞬间高大上了有木有？
当然即便是李科这样的原始中奖者其实也很荣耀，人家虽然是中了奖的，但是他放弃了自己的转让资格了，这相当于放弃了一千万现金啊，想想看，这种逼格瞬间也提高了不是？
总之，唐布丁很满意。
满意的时候看什么都很顺眼，尤其是看到李科已经率先接受完采访的时候。
“老李，过来玩呀！”唐布丁熟络的招呼了句。
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其实是需要强大的自信支撑的，不然多经历几次人家听到了不理你的情况，会让人感觉很伤自尊。
但唐布丁显然不会有这种担忧，因为李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他旁边不但没有一个姓李的闲着，甚至所有人都在忙的之后，便已经老老实实的朝着唐布丁这边走来。
杂学院其他人都去忙了。
除了唐布丁跟齐晨。
唐布丁是在院子里闲着没事儿看热闹，而齐晨真拉着一个记者开心的聊着。
“老李啊，之前听说你是做生意的？”
李科走到身边，唐布丁立刻热络的问道。
“是啊！先阶段主要是做电商。”李科点了点头，答道。
“电商现在也不容易啊！”唐布丁感叹了句。
“谁说不是呢！尤其是有活动的时候，备货吧，怕压库存，不备货吧，万一成了爆款客户下单不能及时发货会被平台惩罚，劳心劳力累上半个月，还可能只是赔本赚吆喝。我太难了！”李科感叹道。
糖布丁笑了，笑得很鸡贼。
“是啊，你太难了。人家秦总其实也不容易，这不是刚刚活生生被你敲了一笔，八千块？”唐布丁笑着问道。
“咳咳！”李科干咳了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会赚钱那可是本事，更别提这还是赚的有钱人的钱。这一点我觉得咱们很像。想想啊，同样是赚钱，你站着把有钱人的钱给挣了，是不是比那些跪在地上连脸都不要了，只为了榨干普通老百姓口袋里为数不多那点小钱要有尊严的多？”唐布丁一脸正义的说道。
“我觉得您说的很还有道理！”谈话到这里，李科表现的还算矜持，毕竟大家还不太熟。
“道理？”唐布丁笑了笑，说道：“我总觉得吧，对比我弱的人说话，我说的就是道理。哪天遇到个比我更强大的，那么他说的话就是道理，我也没意见。”
听到如此霸气一句话，李科在心里想了想，说道：“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唐同学，这个世界上想要找一个比你强的人，我看难。起码我也算活了小半辈子了，还真没遇到过。”
“中听，这话中听，谁敢说这话不中听，我跟他急！”唐布丁眉开眼笑的说道，再看李科的时候，虽然眉毛还是那个眉毛，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更加顺眼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投缘吧！
毕竟整个杂学院还真就挑不出一个这么会说话的，虽然说齐晨跟朴健康有这方面的潜力，但是两人的语言太过直白，毫无美感。
于是心情舒畅的唐布丁很干脆的开口问道：“对了，我们杂学院还差一个教导主任，你有兴趣没？”
听到唐布丁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李科瞬间只觉得心头一紧，大脑在这一刻产生了让人感觉可耻的眩晕感。
当然，是幸福的眩晕感！
到华清大学杂学院当教导主任？
这是让他提前走上人生巅峰吗？
当然，社会上摸打滚爬这么多年，李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青涩少年，自然不会轻易被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更没有立刻得意忘形，而是很谨慎的问道：“唐同学，这种职位您都能安排？我可只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的本科生。”
唐布丁瞟了李科一眼，说道：“刚才怎么说的来着？我说的话就是道理！就忘了？不要有心理压力，教导主任只是一个职位，你平常干的事儿跟教导两个字不太沾边的。杂学院都是勤奋的好学生，不需要太多监督跟干涉的。所以你的任务可能是做我的助手，我们一起研究怎么从富人身上多赚点钱。”
“我当然相信您说的就是道理。不过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我琢磨着总得有个面试什么的，显得更正规些吧？”李科挠了挠脑袋，说道。
“你说的也对！”唐布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是这个表态差点让李科想要给自己两耳光。
他这不是贱吗？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直接先答应下来不就好了，自己是嫌弃上帝给他的难度太简单了？强烈要求增加难度，调整到地狱级？
刚才是谁在那儿感叹自己太难了？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他也没办法收回来了，只能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挑战。
“不如这样，今天的考题就是你来说说我的缺点吧。”唐布丁很快就找到了面试的题目。
李科心如电转。
这种自由裁量度极高的题目，答得好，那是送分题，答得不好，就得送命。
纯粹的吹一通马屁，其实很简单，但李科并不认为这样就能把唐布丁哄开心了，毕竟他面对的可是超高智商的天才。
所以李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沉吟了半秒后，反问道:“您是指得哪方面？”
“比如我觉得自己不够高大？”唐布丁随口道。
李科嗤之以鼻道：“以我看来，您的个头就算没有一米八，也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吧！”唐布丁微微颔首。
“那就是了，要更高的那就是篮球场上才好用了，男人个头太高本就不见得有用，我觉得您这是标准身高，在高的话就会失去亲和力，带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反而不美。所以这方面真的很难找到缺点。”李科摇着脑袋认真说道。
唐布丁脸上浮现出笑意，看看，对面这还真是个妙人啊。
“行吧，那你看看我的形象有哪方面可以吐槽的？”唐布丁继续问道。
“形象？”李科将唐布丁上下打量了一通，苦着脸开口道：“如果一定要在这方面找个缺点的话，到也的确有个缺点。”
“哦？什么缺点？”唐布丁问道。
“您太英俊了！”李科一脸正气的说道。
“等等，太英俊难道不该是优点吗？”唐布丁笑了，随口问道。
“没错，对别人来说英俊的确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点，比如我其实就挺需要！但放到您身上就不一样了。因为您的内涵跟品味早已经超越外表英俊的有点。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只懂得看外表，所以您更为优秀的内涵跟品味被英俊的外表给遮掩了，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很多人只看到您的英俊，就已经被征服，而忽视了去探究您更为珍贵的内涵！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儿？所以我觉得您太过英俊的那张脸真的可以说是个缺点！”李科的神情愈发严肃了，像是正在探讨了一个严肃的科学论题。
唐布丁晃了晃脑袋，妙！妙人啊！放到古代那也是能祸国殃民的主儿啊！
难怪古代皇帝都喜欢那种宠臣，身边有个这么会说话的人，其他人那些耿直的话还听的进去吗？
在看看李科脸上那个严肃劲儿，拍个马屁搞得像是做汇报一样，什么叫人才，这就是人才。
“老李啊！以后等退休了，我赞助你出本书！”唐布丁感叹了句。
“啊？出书？”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心怀忐忑的李科有些接不上茬。
这是几个意思啊？
对自己到底是满意啊，还是不满意啊？
不能是书等于输吧？
好在唐布丁没让李科等多久，继续开口说道：“是的！出书，我琢磨着吧，你这么会说话，不出本书实在太可惜了！”
“嘿嘿！我也就说几句大实话。”李科干笑了两声个，下意识的捏了捏拳，这大概是说自己顺利通过考核了吧？
“别谦虚啊！对了，你对今天那两位主嘉宾有什么想法？”唐布丁话题一转，突然问道。
281 教导主任来一个
听到唐布丁的问题李科很愕然。
更是在心头升起了狠狠扇自己两耳光的冲动。
闹什么闹？
还主动要求面试？
刚刚自己直接答应下来，在看这家伙怎么处理不就完了？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如果只是刚才那种问题还好，自己总有办法能把这青葱少年的马屁给拍舒服了。
但现在这叫什么问题？让他评价谷歌跟微软两位掌门人？
看法？
他能有什么看法？
天啊，他只是个普通的电子产品爱好者，凭啥评价这种层次的大人物？
他跟这两位的距离不止是遥远的东西半球之间的距离，更有着从地球到火星的层次差距……
不过懊恼过后，李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对于一个30来岁，在这个浑浊的社会摸打滚爬好多年的单身汉来说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一个字，干！
当然这个“干”也是有技巧，不管是发几声。
“您是让我发表对这两位哪方面的看法？”李科很小心的问道。
这是他自己做客服时忽悠顾客的不二法门。
不管遇到多大的问题，咱们先把这个问题具体点，缩小点，抓住重点。
只要把大问题弄成小问题，那不就差不多等于没有问题了吗？
所以得先限定条件。
好在唐布丁明显并不太介意他耍的小聪明，没有直接轻飘飘一句“哪方面都行，你随便说。”而是直接直接反问道：“你觉得我指的是哪方面？”
如果接受面试的人够聪明一定懂得一个道理。
要尽量让面试官多说话，因为他的每句话都不会是无的放矢！
比如唐布丁这句反问乍一听就是句废话，如果是憨点的人肯定在脑子里开始腹诽“妈蛋，能不能给个准话，你一大男人还让我猜？猜你妹啊！”
但李科这样八面玲珑的角色显然不是一个憨人，所以从听到这句话开始他立刻做出了判断。
第一，这个问题果然不是让自己全面剖析这两位大佬级人物并评价；
第二，今天有足够的线索支撑自己想到这个问题指的是哪方面。
两个问题在大脑中闪现的同时，李科便已经得出结论了。
这个年轻人明明就是在问自己，对跟这两位做生意是个什么看法嘛！
毕竟唐布丁把他叫过来之后，讨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论赚大富之人兜里钞票的正义性。
当然，即便在心底确定了，回答的时候李科依然很小心。
“您指的是怎么狠狠的砍微软跟谷歌一刀？”李科压低了声音说到，顺带着还用手掌狠狠的比划了一个砍下去的动作，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有种难以言喻的猥琐。
唐布丁笑了，要不怎么人人都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呢？
什么话都不用说的太透彻，聪明人自然能明白意思。
看到唐布丁笑容，李科顿时确定自己又判断对了，在心里长舒了口气，不过正式回答的时候当然还是要想好措辞。
所以李科沉吟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嘛，做生意的本质就是客户需要的东西，正好我有，更高端一点就是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能忽悠到客户需要。”
“具体到高科技这一块其实我觉得也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个技术壁垒。因为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不知道现在老板您手上有什么能让这两位老板惦记的东西，所以真不好说怎么把这一刀剁下去啊！”李科苦恼的说道。
表达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掌握的资料太少，很难分析。
但这可不是李科故意嗦。
困难当然是要强调的，要让领导重视……
如果凭借自己能力不吭不响的把事情解决了，谁知道你面对过的困难？
更可怕的是，人力总有穷尽的时候，每次都傻傻的扛起来，不叫苦，哪天问题难道根本解决不了怎么办？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李科绝对不是个实诚的人。
不过好在唐布丁似乎也不在乎李科实不实诚。
甚至他看中的就是李科的不实诚。
“假如我手上有能打破两家技术壁垒的技术。比如微软最强大的是他们的操作系统，而我们的技术在不远的未来将能让windows被彻底淘汰，谷歌最强大的是他们的搜索技术跟算法，我们的搜索技术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等量级，让搜索体验更加精准、快捷、方便。”唐布丁微笑着给出了回答。
李科当然知道这不是假如。
虽然唐布丁没有借助微博发布有关操作系统的东西，但是唐布丁微博上快人一步的算法还挂在那儿呢。
是的，李科只是电子产品爱好者，不懂技术。
但是从唐布丁挂出这个微博之后，谷歌老总亲自来到华夏他大概就能判断出唐布丁微博上发布的技术代表怎样的意义。
不在一个等量级估计还是往谦虚了说，明明就是颠覆性的技术啊！
这一点李科还真不怀疑，尤其是在刚才吃了那顿饭之后，他觉得唐布丁的杂学院目前掌握的很多高科技足以让世界上无数不可一世的科技公司感觉窒息。
起码能让刚才两位大佬窒息。
所以，他，李科，正在面对一次改变命运的面试。
一个能跟萨蒂亚、桑达尔、库克这样的人面对面对话，甚至不落下风的机会。
一个让他站在世界巅峰向下俯视一览众山小的机会。
一个让他直面这些科技大佬们，骄傲吐槽：“啊，呸，你们这设计的什么破玩意儿！”的机会。
想到这些，李科便觉得浑身激动得快要颤抖起来。
“这样啊，那就要好好谋划了！”
李科摸了摸下巴，脑子里开始飞快的转动各种念头，他觉得这道考题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正确答案，但说得附和唐布丁的心意，那就是正确答案。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砍这两家一刀，那太简单了，实打实的摆明车马，把我们的技术往他们面前一摆，然后往死里跟他们加价，只要能打断两家的垄断，他们不会不妥协的。”
李科一边说，一边仔细偷瞄着唐布丁的表情。
他希望能从细节出看出些端倪。
但是这次他失望了。
唐布丁脸上表情没变过，就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嘴角弧度都没变一下。
李科决定豁出去了，以奇致胜。
“但我觉得吧，这么玩没啥意思。没什么技术含量。正如我刚才说的，高端销售能把客户本不需要的东西变成需要。”
“当然，对于谷歌跟微软这样体量的高科技公司来说他们的触角本就升到了整个科技市场领域的方方面面。不管是系统还是搜索，两家其实都有需求。微软有必应，谷歌曾经还一直布局安卓呢！”
“所以我觉得吧，真要狠砍一刀，咱们就把两样技术打包，让两家来争。可以预见的是，赢的通吃，下一个百年耀武扬威，输的苟延残喘几年，然后大概率被收购，从江湖中抹除名号。”
“咱们只要这么干，还怕这两家不使出吃奶的劲儿来相互竞争？就算把家底都掏出来，甚至大笔借债，只为拿到打包技术，我也毫不意外啊！”
说到这里已经算是给出自己的见解了，但李科却说上了瘾，竟然有了意犹未尽的感觉，又开始补充上了。
“当然，如果技术上我们能够有限制手段的话，我是说除法律之外的技术性限制手段，毕竟这些人可能会耍赖。”
“那么我们还可以在付款方式上做文章，规定一个首付比例，让他们喊价，剩下的钱可以分个三、五十年还清，然后看两家谁够狠。这样的话，很长一段时间，这家公司都可以为我们打工了。”
“对了明确告诉这两家，如果报价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自己做。杂学院这不是还没自己的产业吗？任何事情总要有个开始，您觉得呢？”
长篇大论后，李科恭敬的问道。
他有种感觉，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
能不能打动唐布丁，就看刚才这番话说没说到这家伙的心里了。
好在下一刻，他便看到唐布丁嘴角弧度在变大，笑得越来越开心。
“哈哈，你说的很有道理啊，直接让两家面对生死存亡之战，可以的，有创意，我喜欢啊！行吧，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们杂学院的教导主任了。”
“工资有多少这一块我不太清楚，但想来万八千的总该有的，你等会去问我们许主任，不过我们胜在提成高，只要你参与的商务谈判成交了，我给你税后交易金额，嗯，就暂定十万分之一的奖励吧。另外做满三年，表现良好，在学校附近赠予你一套不小于140平的房子。这待遇还满意吗？”唐布丁问道。
“没问题！我今天就能上岗！”李科强自压抑兴奋的情绪答道。
这份儿工作，钱不钱的李科现在还真不太在乎。
关键是有面儿啊！
不提华清这块大招牌。
能跟那些世界上排得上号的大人物打交道就已经很爽了。
而且提成其实也很诱人。
听起来十万分一的比例很低，但这可是跟微软、谷歌这样的公司做生意。
手头有杂学院那些今天的技术，随便一个授权那绝对都是以百亿美元为单位计算的，换算成人民币绝对是千亿起步。
即便是十万分之一，分到他手上那也是百万起步有木有？
不管从前途还是钱途来看，这份工作都比他网商小老板的地位要强多了，更别提干的好还要送京城的房子。
光是想想都让李科觉得喜滋滋啊！
只要脑子没坑，都知道会怎么选择。
“那是在好不过了，回头我跟许主任说一下这件事儿，你现在准备准备，下午那两位老总肯定还要缠着我们谈谈生意，你可以在正式谈判前把你的想法先跟他们做一下沟通。”唐布丁笑着拍了拍李科的肩膀。
对于随手个改变一个人命运这种事儿，唐布丁已经可以做得很熟练了。
在他漫长的生命力，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这种事儿。
总有人在某些阶段，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从而改变人生。可能变得很好，也可能变得很糟糕。但这有什么需要计较的呢？起码这个李科说话很好听，而且能分担他不少事情不是？
有一群人在金钱跟人生价值的主导下，跟他朝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其实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因为别人帮他分担的越多，他所需要想跟做的事儿便越少。
其实，当个吉祥物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快，采访完毕。
虽然这些嘉宾表达能力比较有限，但是这些人各自手机里展示的视频却是狠狠的把记者们震撼了一把。
这个发现其实让记者们感觉很兴奋。
虽然不是专业的记者，但是这些画面配上嘉宾们的描述，足以掀起一场风暴。
这算什么？全息投影？虚拟成像？
技术原理是什么？如何实现的？
这些都不知道，只有那些含糊的介绍跟手机拍摄的图像。
说到这些拍摄的图像，很多记者又想吐槽了，没有经过专门学习的普通人拍摄的景象自然是毫无规律可循的，看到什么好看就拍什么，一般的手机也不可能让这些嘉宾像个专业的摄影记者那样通过远景、近景的切换，来人大家一窥真容。
这很遗憾，不过好在素材很多，到是能让报道足够精彩。
而在这最混乱的时候，唐布丁也已经带着李科找到许孟昌。
“许老师，我一直觉得您很辛苦，所以专门为您找了一个教导主任，这位是李科，我们杂学院未来的教导主任，您觉得怎么样？”这波介绍的简单干脆，标准的唐布丁风格。
“教导主任？”许孟昌有些懵了。
杂学院需要什么教导主任吗？
他觉得真不需要，其实真要说起来，连他这个系主任都不见得需要。
许孟昌觉得他现在所有的用处大概就是保持学院跟校领导那边沟通顺畅，那么这个教导主任又是来干嘛的？这是要教导谁？
282 关于杂学院未来的谈话
许孟昌很想吐槽，但想到自己是怎么当上这个系主任的就泄气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很适用。作为一个准知识分子许孟昌还真做不出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这种事。
所以终究只是多个教导主任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华清所有人才聘用机制放到杂学院这块都不太适用。
归根结底还是杂学院有钱，富得流油，还面子大。
学校都不一定请的人的大人物，杂学院请的来。
学校后勤高端仪器、设备管理处买不到的设备，杂学院出面无往不利。
这就是唐布丁的底气，也是杂学院的底气。
半年时间足够许孟昌看懂了，只要不是违背原则的问题，唐布丁的要求，学校根本不会有意见。
就算违背了原则，好吧，只要不是大原则，小点的原则也是能带过的。
毕竟杂学院干的事太大了。
不提半年前发布的鸿蒙系统、太极语言跟破壁软件，也不提唐布丁暴力证明庞加莱猜想，差点证明p=np?。
近期刚刚发布的电子束光刻机技术虽然在普通人中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在整个华夏学术界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能活生生逼得荷兰aslm公司换总裁的技术啊，在整个世界科技界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
而且这技术还是一个主要由学生组成的院系独立完成的。
别说华清了，世界上随便哪个知名大学有这么一帮人、这么一个院系不得当祖宗一样供着？
更别提唐布丁还给学校修了一栋楼……
所以增加一个教导主任，那还真不叫事。
他才懒得做那个恶人，只是对李科有些好奇。
看上去挺普通的一个人嘛，怎么就被唐布丁看中了？
“行，李科主任，回头你把身份证，毕业证书，学位证跟一张银行卡准备好交给我，入职手续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许孟昌友好的说道。
“那就太感谢了许主任了！”
李科感谢了一声，双手更是热情的握住许孟昌的手，亲热的摇了摇，只是在感谢完后，脸上却显出很疑惑的神色。
“不用谢，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许孟昌回了一句，不过李科的神色变化还是让他有些心里泛起嘀咕，忍不住问了句：“李主任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什么，没什么！”李科摇了摇头，随后一本正经的感叹了句：“就是看到许主任实在感觉很唏嘘啊，这么年轻的系主任我还真没见过，说起来许主任应该是95后吧？杂学院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啊！”
许孟昌眨巴眨巴眼睛，心里突然感觉一阵舒泰。
作为一个**后，一下子就在别人眼中最少年轻了六岁，从一个已经31的大叔，成了一个25的小伙子，谁特么心情能坏了去？
更别提正如李科说的那样，杂学院都是些年轻人，他这个已经年过三十的中老年人平时还真对自己的年纪有些介意来着。
这么简单一句当真是让人通体舒泰啊，如沐春风，情不自禁就差点笑出了声。
“哈哈，李主任你这还真是眼拙啊，我都30多岁的人了，还95后？”许孟昌感慨道。
“什么？30多岁？许主任你别开玩笑了！咱们俩站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你比我年轻的多。”李科皱起了眉头一副压根不相信许孟昌的样子。
许孟昌怔了怔，然后哑然失笑。
好吧，他大概明白唐布丁为什么会看中李科了。
这年头会说话的人总是比较兜人喜欢。
……
两人寒暄完，李科便先行去跟今天其他受邀嘉宾集合。
虽然已经确定了加入杂学院，但在今天午宴所有活动之前，李科还是以中奖嘉宾的身份呆在这里的。
所以该参加的活动，自然还是要参加。这也是好事儿，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个抽奖活动。
能让齐晨都非常喜欢的东西，李科也还是很期待的。
唐布丁背负着双手站在杂学院楼栋间，看着院子下面热闹的景象，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看中了这家伙会拍马屁的风格才让他当这个教导主任的？”
“嗯？”
正打算离开的许孟昌愣了愣，他还真没打算跟唐布丁探讨为什么要雇佣李科的问题。
“其实不是的。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咱们杂学院现在人丁还是太稀少了，多个人也能分担点事情。”唐布丁自顾自的解释道。
许孟昌翻了个白眼。
他很不适应唐布丁这种说话风格。
话说杂学院事儿多不多，他作为杂学院的主任能不知道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乱发感慨了？现在杂学院能有什么事儿？”唐布丁没有转身，继续反问了句。
许孟昌要疯了。
麻蛋啊！
好歹他也是系主任，大家沟通的时候能不能真诚一点？起码你转过身来啊？这么背对着他，还不断分析他的心路历程，很容易让他升起给这家伙后脑勺一巴掌的冲动有木有？
“那你就又错了！许老师，作为杂学院的主任你不能太短视啊！咱们的大楼地下部分已经差不多要完工了，只要三家施工方都能完全按照我们安排的进度来建设，在有三个月功夫整栋大楼就能封顶！这也是大概率能完成的事情。”
“三个月大楼就封顶啊！封顶之后咱们杂学院的事儿就多了啊！你想想，整栋大楼那么多的功能区需要布置吧？比如大楼最下层将是未来杂学院的超算中心，倒数第二层将要建成自己的idc数据中心。接下来还有计算机科学实验室，基础物理研究实验室，等等，等等！”
“天知道多少设备需要引进，还要协调各家布置的时间，等到整栋大楼布置好之后咱们杂学院总不能空在那里吧？买了这么多高端设备跟仪器，总不能放在那里放旧吧？接下来我们杂学院不可能还就是咱们这小猫三两只吧？就我们这几个人用那么一栋楼，您难道不觉得太空了嘛？”
唐布丁娓娓诉说着，他身后的许孟昌已经浸出了一身冷汗。
身前这小子是要搞事儿啊！
是要搞大事儿啊！
唐布丁说的这些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
但是按照他的想法以及学校领导的想法，大家都认为这栋杂学院未来的大楼是为了整个学校建设的。
那么多的设备搬进去，甚至还要建设大型的超算中心，算力自然是要跟学校共享的。
至于idc数据中心，学校当然也是可以使用的。
甚至学校已经做好了，来年电费会以几何倍数增加的预算。
众所周知，不管是超算中心，还是idc数据中心可都是用电大户。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听唐布丁的话，他压根没有把这栋署名为杂学院研究大楼的地标性建筑跟学校共享的打算啊！
“所以我们需要人啊！何止一个教导主任？未来许主任你可是要把杂学院建设成为整个华清大学里录取分数线最高、学生数量最多、培养出的优秀人才最多、让全世界所有学子、科学家都以能进入杂学院学习工作为荣的男人啊！”唐布丁猛得转过身，挥舞着双手，大声蛊惑道。
许孟昌呆住了。
这番话太有激情，太过煽情、也太能洗脑了！
莫名的让许孟昌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梦想，成为一个像海贼王路飞那样的男人！
“我为什么当时要把咱们学院取名为杂学研究院？而不是闹着玩系？就因为从最初我就是有野心的。什么是杂学？解释当然有很多种，但至始至终我的理解只有一个，那就是科举文章之外的所有学问，都是杂学。上天文，下地理，微观到粒子，宏观到宇宙，只要是需要研究探讨的学问，都是杂学！”
“所以你甚至可以把杂学院看成一个依托于华清的分校。只不过我们将只招收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优秀的那些人来这里学习、工作。我们不需要循规踏距的本科学习过程，这里只招收那些对某方面特别感兴趣，而且对于所感兴趣的方面已经有了扎实基础，并热衷于在这一方面继续深研的天才们。”
“我希望这里将在不久的孵化出世界最先进的理论跟技术，比如我希望人类第一个能够矗立在外太空的城市就是由我们设计的；人类第一艘能够进行宇宙远航并访问火星的母舰，是由我们主持建设的；可控核聚变技术是由我们完成的；未来太阳附近的戴森球是我们杂学院建造的！”
许孟昌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从来没想过，唐布丁鼓捣出一个杂学院竟然有这么大的追求。
如果早知道，他大概不敢来这里当这个系主任。
这追求已经不止是要跟华清肩并肩了，更不是把华清踩在脚下那么简单。
唐布丁这家伙的意思分明是要做地球的科技中心，取代现在世界上无数大牌实验室、以及科技孵化基地硅谷的地位。
如果杂学院真的能达到他说的那种程度，他这个系主任大概地位能比华清大学的校长还要高上一截吧？
“唐布丁同学，你认真的？”在心底疯狂吐槽了很久，许孟昌才颤颤巍巍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认真过！”唐布丁的表情的确很严肃。
许孟昌仔细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孩纸，想到了半年前他第一次带唐布丁来京城，为了参加一个高端数学研讨会那会儿，他曾无数次被这家伙刺激到想要让自己的手掌跟这货的脸部做几个亲密接触，来让这货醒醒神的冲动。
但最后的事实证明，还好他没这么做，因为所有这家伙吹的牛逼，全部都实现了，不止如此，就连他没出过的牛逼，也蹦出来了。
当然，之前吹的牛逼，绝对没有今天吹的这么大！
什么太空城市、宇宙航母、可控核聚变、戴森球！
这些绝对都是硬科幻小说里才能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没人敢给出真正实现的时间线。
但是面对一个曾经能把他吹的牛逼都实现的人，你完全不敢说他是在吹牛逼啊！
这就好像，马爸爸说：“我从来没有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我出门从来都不带钱！”的时候，没人会去质疑什么吧？毕竟你们什么时候看到马爸爸出门付过钱？
所以许孟昌只能保持震惊的姿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许主任啊，你任重而道远啊！马上整个杂学院都要动起来，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你就算把自己累死，活也干不完啊！所以，别拖了，咱们现在就要开始布局了！杂学院已经到了必须要扩张的时代了！”唐布丁掷地有声地说道。
“怎么扩张？还没到招生季到哪招人？我们也没有老师啊！”许孟昌的思想依然没有转过弯来。
“杂学院不需要那些循规蹈矩教授基本知识的老师，都说了，我们这里是培养天才的地方。现在招生的确还不成熟，但是我们先要把带人的班子给建设起来啊！告诉你个消息，现在阿法狗团队的负责人，以及两个团队骨干现在都在京城。我下午要陪那两位先生，没空见他们，但是您有时间啊！”
“这些研究人员就是未来杂学院的骨干啊！把这些人都给挖过来，以后可以给你省下多少事情？这些研究人工智能的人才多少还有几个好友吧？条件开好些，在加上我们现在杂学院的名声跟研究环境，打动这些人问题不大吧？总之这事儿您去做最适合了。回头我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跟酒店地址发给您，这事儿就拜托您了。”
唐布丁郑重的嘱托道。
“哦！”许孟昌晕乎乎的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下午就去拜访这些人。我们能开出什么条件？”
“条件当然随便他们开！忽悠，忽悠难道您不会吗？当初您当招生老师的时候是怎么忽悠那些学生的？就把那些老外当成学生来忽悠就行了。对了，把田健康给带上，让他现身说法，在进入杂学院前他是个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先把人说动了，回头在带到杂学院来洗脑，你还怕这些人才能飞了？”唐布丁如是道。
283 非正式抽奖
说到忽悠这种事，许孟昌其实还真的挺擅长的。
当然这一点许孟昌绝对不会承认。作为华清大学这样华夏一流学府的招生老师，他需要忽悠么？
是的，还真需要，而且比一般学校的老师更需要。
虽然华清是世界上最好的学校之一，但总有些天才是看不起华清的。
且华清竞争的对象不止是对门那所华夏一流大学，还有世界上所有一流大学。
现在越来越多的知名大学开始承认华夏的高考成绩，也意味着招生老师工作越来越重要。
如何让优等生选择华清，而不是京大、哈佛、哥伦比亚这些乱七八糟的学校，自然就要看招生老师的功力了。
尤其是劝说那些有主见而又固执的天才学生改变主意，从来都要比劝说一个普通学生要容易的多，所以许孟昌的手段那也是很多的。
否则凭啥让他当湘南招生组组长？
说起来他只是很久没有去做这项繁琐而枯燥的工作了。在做起来，绝对不会陌生。
所以在从唐布丁嘴里获知这家伙的野心后，他便懵懂的找到田健康，带着他去了。
忽悠的功力许孟昌觉得自己还有，但是杂学院真的能成长到唐布丁说的那样子么？
想到这个问题，许孟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想到了今天这顿饭局，又想到了桑达尔皮查伊跟萨蒂亚纳德拉今天的表情……
连大名鼎鼎的微软跟谷歌总裁来了咱们杂学院都得跪，不管杂学院能不能成唐布丁描述的那样，他大概都是全世界高校中最牛的主任了。
换个院系的一把手能随随便便就跟这样的牛人一起吃饭，还想迟到就能迟到么？
想到这里，也让许孟昌更有信心了，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
跟许孟昌的心情恰好相反，不管是萨蒂还是桑达尔此时的心情都是“哔”了狗了。
他们太难了。
其实两人这次都没有公开行程，也更没有打算接受什么记者采访，毕竟这次来华夏的行程不太光彩。
尤其是桑达尔。
萨蒂亚起码还有个视察微软大华夏区业务的幌子，桑达尔却实打实的是被逼来的。
丢人呐。
谁会愿意在自觉丢人的时候接受采访？
但偏偏他们没法拒绝啊！
一般这种情况，做为客人不想接受采访，说一声也就完了，但是在这里不行，唐布丁一句提前安排好了，就让两人完全没了脾气。
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情况下，唐布丁说的话就是道理。
针对两人的专访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对于这次采访记者徐晓雯来说，她现在的确是台里资深名记者。
真不是京城电视台没有其他记者拿得出手了，这不是涉及到杂学院这边的新闻，唐布丁已经明确了最出风头的必须是这个女人么？
台领导便也顺水推舟的把各种高大上的称号往她身上堆了。
还好徐晓雯本就是个挺知性的美女，又有些资历，到也借助这次机会混得风生水起，现在已经有了华夏知名女记者的气势。
“收工，谢谢唐老板给活干啊！”采访完毕，徐晓雯照例找上唐布丁道了声谢。
华清杂学院这栋小楼徐晓雯也已经很熟了，毕竟总有机会过来。
“回去跟你说服你男人，明年安保费用给我打个对折，我就相信你的诚意。”唐布丁挥了挥手，随口回应了句。
“您真会开玩笑！”
徐晓雯下意识的答了句，但看到唐布丁认真的模样……
“好吧，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跟老肖可在一起努力攒钱买房子呢，给您打了对折，我们这辈子在京城都别想买房了。再见啊！”徐晓雯笑着打趣了句，然后转身就走。
一句话就让女人下出了一身香汗。
都是老熟人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唐布丁这家伙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的话其实是非常认真的！
是得，只要是能让他或者他的杂学院占便宜的事，不管这家伙的语气有多像开玩笑，但聊着聊着都能变成认真的，还会说到人没法拒绝。没错，徐晓雯已经吃过亏了，两次……
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徐晓雯真的会去撞豆腐。
“哎……”
唐布丁叹了口气，人越来越不好忽悠了，他找谁讲理去，只能落寞的将目光投向楼下。今天的活动已经要接近尾声，齐晨已经把今天所有嘉宾再次组织起来，进入今天这顿午宴最后一个环节，抽奖环节。
这顿午宴从抽奖开始，再以抽奖结束，算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第一次抽奖，唐布丁是没有任何手脚的，但是这一次嘛……
毕竟对于今天参加这次饭局的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中不中奖并不重要，他们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有了。
毕竟他们也跟世界上最成功的两位老总坐在一个桌子上吃了顿饭不是？
所以最受人期待的奖励，还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吧。
嗯，就当是给新入职员工的奖励了。
……
楼下萨蒂亚脸上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接下来的抽奖环节，他将负责抽取今天最幸运的一个嘉宾。当然中奖跟他跟桑达尔没什么关系，他负责抽出今天的一等奖，而桑达尔负责抽出今天的二等奖跟三等奖。
就是一个游戏的小环节。
但让萨蒂亚无语的是，在抽奖开始前，齐晨竟然带着一个蹩脚翻译专门找上他大概讲了一下等会他作为抽奖嘉宾需要特别注意的事宜。
说白了些，就是让他作弊……
让他堂堂一个微软总裁在十个人的抽奖环节作弊，从内心深处来说，萨蒂亚是拒绝的。
他的信誉不能为了这么个破事儿背书。
但这里是杂学院！
想到今天他看到的，想到现在微软的境遇，萨蒂亚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一世英名啊！
在抽奖之前，萨蒂亚憋屈的看了一眼桑达尔。
他的小伙伴站在那里不是礼貌的微笑着。
这家伙抽二、三名，显然没人准备对这两个名次动手脚，所以这家伙完全不需要像他这么纠结。
“大家请安静，现在有请我们尊贵的微软总裁萨蒂亚纳德拉先生为大家开出今天最幸运的嘉宾，这位嘉宾将获得由我们杂学院赠送的家庭虚拟场景布置卡一张。凭借这张卡，可以在我们的虚拟场景技术上市之后第一时间免费换取一次技术人员上门布置家内任何一个房间。大概效果刚才大家已经见识过了，我就不再嗦了。”齐晨满面春风的说道。
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了站在台阶上的萨蒂亚纳德拉。
之前还真没人想到杂学院的手笔这么大，本就是娱乐性质的一个游戏而已，一等奖竟然如此诱人。
这奖励是真的打动了不少人啊！
如此逆天的技术谁不想成为首批体验者？
到时候家里来了客人，随便展示一下，那面子的有多大啊！
抽奖正式开始，抽奖环节主持人齐晨将手中的小箱子狠狠摇了摇，然后递到了萨蒂亚纳德拉的面前。
这次抽奖的规则很简单。
箱子里有十个乒乓球上面用炭笔写上了今天参与这次饭局十位嘉宾的名字，由萨蒂亚抽出一个乒乓球，抽中谁，今天的一等奖就是谁的。
桑达尔抽两个给二等奖跟三等奖。
其他人每人得到一份纪念品。
形势很公平。
不过万众瞩目的萨蒂亚将伸进箱子之后，没有伸到最下方去拿那些散落在底下的乒乓球，而是照着齐晨的要求开始在箱子四壁上摸索。
没错，箱子里有十个小球，不过有一个是黏在壁上的，他只需要把那个球给摘下来即可。
很快，萨蒂亚摸到了那个独特的小球，面不改色的拿了出来，递给了齐晨。
“感谢萨蒂亚纳德拉先生为我们抽出了今天的一等奖得主，让我来看看，哇喔，今天我们的幸运儿竟然是李科先生！恭喜李科先生！让我们祝贺李科先生！”说完，齐晨将手中的乒乓球展示给台下众人。
没错，乒乓球上的确用粗粗的炭笔写着“李科”两个大字。
现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或者随便换了另一个人掌声都要比这货得奖热闹的多。
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当然，肯定有人怀疑这次抽奖真实性的。
不过今天这些人肯定不会去争论什么。
别说他们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不会说出来。
这本就不是正规的抽奖，只是一次游戏性质的小活动。更别提抽奖的还是微软总裁，揭穿了你让人家萨蒂亚纳德拉的面子往哪搁？不把你记恨上那才真叫奇怪了。
为了点面子跟抢先体验一下这种新时代技术而去得罪一个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那一定是脑子里长包了。
这个世界上脑子里长包的人很多，但是商场自有大浪淘沙的功能，基本上脑子有包的人除非能力真的逆天，比如像唐布丁那样，否则早就已经被淘汰掉了，不太可能还能面不改色砸出一千万，只为了来跟大佬吃顿饭。
而且这奖被李科抽中其实对很多人来说也是好事儿。
其他九个人随便谁中奖，可能其他人都会绝了心思，唯独李科中奖却反而让所有人都升起心思。
没办法，谁让李科是这些人中最穷的那个呢？
有钱能让鬼推磨，但这是相对而言的。其他能参加这次饭局的人其实能调动的财力差不多，相互之间其实不太好开价，但面对李科这个穷人就不同了。
就算拉下面子谈交换，八成也要卖出去人情。但跟李科谈价钱就不一样了。在场众人都有心理优势。
接下来桑达尔的抽奖就没什么意思了。
奖品是两部最新款的为华5g手机。第二名跟第三名之间无非是高配跟低配的区别，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搭载了杂学院特别优化后的鸿蒙100系统。
好吧，具体怎么个特别优化法齐晨没有说的太清楚，这当然跟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有关。
如果是针对普通人，这奖品还是很有点意思的，但现在这奖品是针对愿意花一千万只为来京城吃顿饭的大佬，这奖励就真的有点鸡肋了。
在热销的机型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也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情。甚至其中很多人，比如秦振国，就能在手机正式上市前就拿到货，所以期待感可以想象。
这次是实打实的碰运气。
恰好就是秦振国跟一个来自于京城本地的老板抽中了手机。
接下来的安慰奖自然更没什么期待感。
实际上也的确很鸡肋。根据登记的手机好送1000g的5g流量。适用5g手机并开通5g功能后自动开始抵扣。
敢拿一千万只为参加一场饭局的亿万富翁们真的差那点5g流量吗？
好吧，也许真的差呢？
总之，杂学院举办的第一次午宴最终在欢乐友好的氛围下结束，每个人都有惊喜，至于这惊喜是不是大家想要的，那就见仁见智了。
结束之后嘉宾们可以自行离开。不过在大家散场前，李科没等众位老板找上他，而是主动出击把所有人聚在一起。
“我知道大家都对这张卡有兴趣，我这人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我是个穷人，这卡就算给我，也没啥大用，不如这样我愿意有偿出售这张卡。愿意卖给大家也是因为虚拟场景的效果怎么样，大家都已经见识过了，我也不用多废话。”
“但是这里有九位兄弟，我也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大家相见是缘，我也不想大家因为竞价这种事情伤了和气，所以不如这样，一分钟时间，想要这张卡的朋友发个愿意出的数字给我，出价最高的那位把钱转给我，卡拿走怎么样？”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得不说这方式还真是……
“当然你们可不能凑一起商量，从现在开始计时，一分钟，时间到没报价就是对卡不感兴趣。59，58，57……”
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输入数字。
才数到“52”的时候，李科的手机便响了第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的李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