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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幽幽弱水     穿呀主神txt下载     穿呀主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13章 长平县主69

    菜刀,菜刀?!

    城楼上,一排大约二十多个人,飞快地转动手里的绳,绳子一头绑着的就是一把小菜刀。这种菜刀只有半个巴掌大,非常的薄,还没开过锋,薄得大约用手就能折断,大约切个水果都够呛。

    可当它细细的把串上绳,高速转动后,猛地朝着前面高空抛出,利用离心率形成抛物线,就能完美地抛到可怕的八十米远。

    目前城楼上的箭是普通箭,射程也最多在六七十米,而且越远,力量就越小。大部分到了四十米左右,如果射不中什么,就软绵绵掉下来了。

    可这种小菜刀不一样,抛出去后,简直就象在下刀片雨。

    “对准那个骑马的!”军曹大声喊着:“抛~”

    二十多人手中的菜刀陡然飞了出去,朝着呼邪冒顿的方向。

    “啊~”旁边一个人脸上中了一把薄薄的小菜刀,发出凄厉地惨叫声。

    他算是好的,还有一边的被砍中了脖子,这血立即飙飞了出来。捂着脖子,人就软下去了。

    呼邪冒顿第一次见到“菜刀雨”,还真是菜刀,可具有杀伤力,他也只有调转马头,往后跑,避开一下就飞来二十多把的菜刀。

    主帅一跑,后面的小兵一看,也调转头,跟着一起跑。

    呼邪冒顿往后跑了二三十米,一个掉头,发现自己的兵居然也跟着跑。不由地火冒三丈,拿起马鞭就抽过去:“谁叫你们撤退的,给我攻城,给老子攻城!”

    亲信们一看,也拿起鞭子驱赶小兵调转方向,去攻城。

    可怎么控制得了?呼邪冒顿也只有先退后百米,然后整顿军队。

    城楼上的军曹和百夫长们带动队伍发出嘘声,表示嘲讽。

    随后军曹们开始打气:“大家振作点,匈奴还要过来。前面扔菜刀的,扔得好,再准点的话,就能砍中叫呼什么的小子了。”

    有人喊道:“不是我们扔不准,而是这小子逃得太快了,我就看到他的后背。”

    城楼上一片笑声,士气高涨。看来匈奴兵不是那么可怕嘛,他们也怕死。

    军曹又喊:“后面射箭的,不错嘛。还有老奶奶,我可是看到你射中一个匈奴人,等会儿我叫人帮你加条上好的羊肉。”

    老妪笑了,嘴里牙都没有:“老姎我牙没了,咬不动,要不多给一斤面粉吧。”

    “行!”军曹手一挥,很是大方地说:“给你二斤,到时再去火头那里领二根羊骨头,回去熬汤喝。”

    “那感情好。”老妪很是高兴地接受了。

    “大家等会儿加把劲,有胆的就过来看看,这城门前面留下了至少一百多具尸体。他们也就这些人,杀一个少一个……”

    正在唾沫纷飞地动员呢,城楼下又送物资来了。

    箭是成捆的往上搬,看得老兵都吐舌头:“这长平县主到底存了多少箭呀。”

    搬剑的人翻了翻眼:“多着呢,就怕你们射不完。”

    “哈哈,这是我做的箭!”一个人惊喜地叫了起来。手指着一捆箭,而这捆箭正被小兵抱着去将箭头沾金汁。

    他走了过去,将箭抽了出来,还举了起来:“看到否?因无羽毛了,就拿小布片贴上。”

    果然几支箭的箭尾是蓝粗布贴上的。

    这下再笨的人也明白了,长平县主为什么要留下所有的箭。可长平县主是怎么知道今年会是寒冬,又怎么知道匈奴会打过来的?

    又有送来东西的,是门板。是城中老百姓家门口的门板全部拆下来,所有门板上都绑着一层稻草。

    征用门板时,原本还担心百姓不肯,没想到全都答应了。想想也是,不要粮米,只要门板而已。如果城破了,就算家门口有门,也挡不住任何人。

    大约有一百多块门板,将城楼最前面给挡着,犹如一块块巨大的盾牌。

    后面也传来了消息:“只让敌军攻城门,能守则守。但绝不能让敌军登上城楼。”

    消息刚传到就听到“呜呜”的号角声,匈奴又来攻城了!

    这次匈奴终于聪明了,先放箭。

    你们不是放箭嘛,我们也放箭。要知道匈奴人更善骑射。

    于是弓箭手二十个一排地站好,在指挥声中,对着城楼放箭。一排放完,退后取箭上弓。而后面一排的上前放箭,周而复始。

    “放箭……放……放……”在一声声命令中,箭如雨一般地往城楼上飞去。

    “咚咚咚……咚咚咚……”所有人都躲在门板后面,就听到箭射中门板后发出的沉闷声音,就跟火中爆栗。

    箭放了十波后,呼邪冒顿抽出胡刀,大喊:“攻城,上呀!”

    于是黑压压的小兵,又带着梯子,扛着撞门柱,对着城门跑去。

    军曹大喊:“放箭,立即放箭!”

    在对方弓箭手的攻击下,让人很难走出门板。当箭雨停下时,军曹拿起旁边的长枪就喊:“上呀,上来的全都挑下去。”

    一群老兵带着新兵,冲到边上,拿起石头,就开始对着梯子上的敌军砸去。

    旁边一盆烧得滚烫的金汁被抬过去,冲着最多人的地方就往下浇。

    一时间城墙上惨叫声起此彼伏,人如同蝼蚁一般,从梯子上纷纷往下掉。尸体一层层地往上铺,而后面的人,踩着尸体继续往梯子上登。

    “把城门砸开,赶紧开城门!”呼邪冒顿红着眼,嘶吼着:“攻入城中,财物随意的抢,女人随便睡,要什么有什么。”

    匈奴人攻城就是为了这个,每次都是有用的全都抢走,谁先抢到的,东西就归谁的。有时碰到好东西,还会相互打架争夺。

    每个城就象是免费的财宝洞,匈奴兵们发了疯般地扛着撞门的撞木,对着坚固的城门,一下下地撞过去。

    哪怕上面箭如雨、石头如冰雹,还有臭气熏天又滚烫炙热无比的金汁泼下来。

    只要撞开门,里面的粮食、金银珠宝、还有女人都是他们的了!

    而城楼上的士兵,用尽全力将露头的敌人往下挑,有些募来的临时兵,也杀红了眼,不再曲于随便闭着眼往外射,而是跑到前面,用箭对着射。

    终于门在一次次撞击下,松动了……

第1114章 长平县主70

    一看到门松动了,更多的兵涌过去,使劲扛着柱子撞。

    门终于支持不住了,胳膊般粗、横着的门栓居然都被撞断,门被撞开了。

    “冲呀~”密密麻麻的匈奴兵,蜂拥涌入……

    南城门外,幕僚看着正靠着看书的乌维达,任凭他长吁短叹,乌维达就是当做看不到。

    “报~,大王子正在攻打北城门。”消息传来了。

    幕僚实在忍不住,直截了当说了出来:“四王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现在不进攻,这首功就是大王子的了。”

    等他们再攻进去,都抢得差不多了,

    乌维达将竹简往旁边翻了点:“稍安勿躁。”

    幕僚只感觉到憋得慌,可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乌维达下命攻城。

    “报~,北城门已被攻破!”消息又来了。

    幕僚跳起来了,可乌维达还是坐在那里看书。

    幕僚急得在大帐里团团转,双手插着腰,长吁短叹,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既然四王子不好意思,那我就替四王子打!”

    说完转身要离开,但被乌维达呵斥住。

    “站住!”乌维达脸一下沉了下来:“回来坐下。”

    乌维达很少发火,不象大王子一点就爆。

    幕僚也只有回来,坐下。

    乌维达过了一会儿,悠悠地问:“那句话知道什么意思了吗?”

    那句话,什么话?哦,就是长平县主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肉可否吃得完”。

    鬼才知道什么意思!可说不知道又怎么成幕僚,于是回答:“可能是让四王子念及她的好。”

    “还有呢?”乌维达声音略带鼻音。

    还有什么?幕僚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了。

    “总算说出来点皮毛!都还没想明白,就急着去打,不是找死嘛。”乌维达白了他一眼,继续拿起竹简看。

    找死?看来修行不到家呀。幕僚坐在那里,开始苦思冥想,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若干年后,结合当时的情况,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冬季那么多冻死的牛羊,那么多的肉,吃到来年开春都吃不完。等积雪融化,这些肉只有掩埋或者喂草原野狼。

    而现在肉可以换物资,这些物资送回去,已经让部落里的牲畜稳定下来,余下的放在暖棚内不再冻死。有饲料、有炭火,都是冻死的换来的。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牺牲族人去打仗?抢来的物资,也会让大汗一句话拿走大半。

    县主说这话并不是完全让四王子念及她的好,更多的是从时局考虑。她懂四王子、四王子看懂了她的话,所以才会如此结果。这让四王子更不忍心打,也不敢打。否则也不会说,还没弄明白就急着去打,是找死!

    “杀呀~”匈奴兵大批涌入城池。

    呼邪冒顿在后方,看到城门攻破,乐得哈哈大笑。

    匈奴兵涌入后,看到前面还有一道门。而在城墙四周,站满了汉兵。

    等到发现不大对劲,已经晚了!

    旬辽看着匈奴兵大批涌入,不禁心跳加速,呼吸也紧张地加快了。他侧头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县主却从容,犹如往日。

    等到瓮城里满是匈奴兵,最先进入的已经开始砸第二道门时,希宁一声令下:“断!”

    传令兵立即怒吼:“断!”

    一路上传声过去,连成一片:“断,断,断!”

    很快传到北门第一道门那里,一听到命令,一个军曹立即挥动手中的剑,一剑就砍断绳索!

    绳子绑着一个木栅栏,绳断,木栅栏往下掉,前端的尖锐,直直插入地,将被砸开的门给堵上。

    匈奴兵里终于有人回过神了:“快把这挪来,撤!”

    可已经来不及了,城楼上的兵士用木棍用力顶,备好的石头堆,一下全部被顶了下去,咕噜噜地就往下掉。

    石头木头大批量往下掉,不断堵塞路,还砸得人不能靠近。

    希宁继续下命:“扔!”

    “扔,扔,扔……”随着一声声大吼,一罐罐的陶罐往下扔去。

    罐子里装着东西,触地开花。砸中人的话,免不了头破血流之外,浑身被罐子里的东西,染得一身黑。

    匈奴兵疑惑地用手捻着粘在身上的黑色油脂,突然有人惊恐地叫了起来:“是火油!”

    这下炸开了锅,瓮城里的敌军吓得惊慌失措,大门被堵,逃不出去,就瓮城里到处乱跑。

    希宁毫不犹豫地下命:“放火!”

    下面可都是人呀,有拿着火把的小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狠下心肠扔了下去。这就是战争,你死我亡,此时怜悯敌人,如自己败了,敌人会可怜自己吗?

    瓮城四周火把纷纷往下掉,火掉在黑漆漆的火油上,顿时“嘭”地熊熊燃起。

    火势蔓延迅速,只短短十几秒,就将整个瓮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火海中,惨叫、求救声凄厉异常,哪怕是常年打仗的老兵,也听得毛骨悚然。

    火苗蹿得有三米多高,地面上的积雪,城墙上的冰壳都在飞快的融化,随后汽化。整个瓮城,变成了烧烤炉、焖烧锅。

    旬辽偷偷看着身穿宝衣,表情平静的长平县主。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县主绝对服了。

    希宁其实并不平静,下面烧的都是人,大活人。不要说人了,就算是牲畜被这样活生生的烧死,那滋味也是难受的。可这就是战争。如果打不赢这场仗,守不住城,她可能比身主死得更惨。

    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后面放着的杌凳边,坐了下来。淡淡地道:“瓮中多少人?”

    旁边负责统计的回答:“启禀县主,约二千多人。”

    能消灭一点是一点,希宁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后说:“城外还有一万二千人,继续放箭,阻止登城。”

    “得令!”传令兵转身大喊:“继续放箭。”

    瓮城里的敌军已经完全是瓮中之鳖,还是快烧熟烧焦的鳖,不用去对付。于是兵力集中在前面,开始射箭。

    城外的呼邪冒顿就等着,不久后城里冒出黑烟来了,惨叫声一片。

    这很正常,杀人放火是常事,再过一会儿,他就能策马进城,去扒了那个长平县主的皮!

    可很快,他脸上得意张狂的笑容逐渐凝结,听这声音好似不是城内百姓的,依稀听到喊救命的是自己人。而且也就一处冒黑烟,就在城门内侧。

    有人来报:“大王子,大事不好,先锋人马被困瓮城!”

第1115章 长平县主71

    冲进去的人不少,一个个都急着要进城去抢。如果被困,人员损失极大。

    呼邪冒顿吼道:“赶紧去救!”

    “救不了,栅栏拦路,里面已经烧起来了。瓮城内满是火油,根本灭不掉。现炙热难当,难以靠近。”报信的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大王子,我们中计了!”

    呼邪冒顿听到火油,头皮都快炸了。不是没考虑过火攻,但仗着人多,哪怕扔点火把什么的,那么多人,踩都能踩灭了。可没想到对方浇上火油,弄出来火油。

    知道火油多贵吗?不是为了打仗,没人会存这个。是这个县主专门等着打仗,还是钱多得存火油?

    这二千兵马可能有去无回。而现在正在往城墙上爬的兵,一个个都被挑下。而站在城门外的,根本没办法进去,里面火光冲天。

    希宁坐在杌凳上,这该死的天气,也太冷了。身上的宝衣原本在夏天穿在身上又闷又热,可此时还觉得还不够。要不是为了面子,真想把大氅披上。

    好似现在比刚才暖和多了,也是,瓮城那么大个火炉,都可以炼钢了,四周的温度都被烤热了。这大雪往下飘,到了半空,就被火给烤融化了,变成了细雨却又立即变为蒸汽,随着黑烟往上飘,有点污染环境之嫌。

    希宁问:“还在攻城?”

    旬辽转身抱拳行礼:“是!”

    还在打,不知道知难而退吗?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她淡淡地道:“有福同享,有难也应该同当,也赏给城外的匈奴人三五十罐的火油。”

    反正姐存着足足的火油,就是弄来烧你们的。这些火油也只用去五分之一的量,不用来打仗的话,放着大约整个县十年都用不完。趁着现在能用,还不赶紧用!

    一个个陶罐从城楼上扔了下去,落地开花,罐里黑漆漆、浓稠如同柏油般的火油也四散飞溅。

    天气太冷,让油脂都能冻结住。但很快火油会很快融化,化为熊熊的大火。

    城楼下的匈奴兵失声大叫:“火油,撤!”扭头就逃。

    几个火把从天而降,碰到火油就火更大,当火油融化,立即“嘭”地如同爆炸般燃起。

    来不及逃走的匈奴兵顿时变成了一个火人!

    而身上沾了少量火油并且燃烧起来的,在雪地里打滚,试图将火灭掉。

    火油一旦燃起,很难熄灭。平时生火生炭,只需数滴,就足够将火燃起。哪怕是木桩,照样象柴火一般烧起来。

    城楼上已经有人将布条缠在箭上,沾着火油、点上火射出。一支支火箭从城楼上如流星般往城下掉落。

    “别逃,回去……”任凭呼邪冒顿大呼小喝,用马鞭狠抽,也改变不了兵败如山倒的现实。那些兵只想逃,这仗没办法打,这城根本攻不破。

    匈奴兵撤退了,城楼上发出一片欢呼声。比过年还要高兴!

    希宁静静地坐着,看着前面瓮城里,火光中能动的人影不多了,而火还在燃烧着。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臭味,那是火油燃烧后的焦油味,还有一股皮毛被烧后的特殊臭味。就算是香味,想想是什么,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她站了起来:“火熄灭后,打扫一下。把所有尸体,全部堆在城门外。既然城门被他们砸坏了,一时也修不好,就那他们挡门吧。”

    转身要走,发现旬辽愣在那里。于是挑起一条眉毛,当然她的脸在笠帽的薄纱下,若隐若现,看不清晰:“那么冷的天,放到化冻前不会臭的。”

    哪里是想着臭不臭的问题,现在瓮城里的基本都是焦尸了,拿焦尸堵城门,也亏县主想得出来,太惊悚了。

    旬辽行礼:“喏!”

    走下城楼,就看到后方已经忙起来,虽然瓮城的火还没熄灭,但自己人受伤的逐一抬下,开始救治。

    一干侍女都换上朴实的棉衣裙,忙得团团转。送热水、送药、送纱布,胆大心细、并且粗懂医药皮毛的,已经撩起袖子,跟着军医和大夫们,一起止血、包扎伤口。

    希宁扬了扬眉,很是满意、有好多都是探子和暗桩,自然会点伤口包扎,此时能用上正好!

    经过一具尸体时,希宁停下脚步。

    是张将军,他躺在门板上,身体经过十来天,已经冻得硬邦邦的,露出地肤色乌青。

    那时就是将他放在城门后,就是要让他看看,这城是不是能守住。

    每天都会有人把他身上的积雪扫去,让大家看到,凡是弃城而逃的是什么下场。哪怕是主帅,也躺在这里。如果想作伴的话,尽管试试。

    希宁侧头看着,许久才开口:“张将军,你这样看得到吗?”

    身后的人都汗了一个,就听到县主下命:“请张将军到城楼上,也别躺着了,躺着怎么看得到,将他竖起来。”

    于是打扫战场的人,收拾起来,比以前更加渗人。

    凡是能收拾起来的焦尸,全都堆到了城门口。有些运的时候,就听到“咔嚓”一声。清脆得很,运送的人根本不敢去看,十之**是什么折断掉下来了。

    而且这些都已经烧干了,原本百十斤的大活人,有些不到二十斤,一个担架两个人抬,一下能放上去二三具。

    看到瓮城里白乎乎的,那都是烧透的骨灰,索性用扫帚直接往已经堵上的城门,正好也能把缝隙也填满了。

    而张将军自然被“请”上城头,原本想让他坐着,结果发现根本弯不动。于是去弄个木头架子,硬是将他撑起来。就放在城楼的中间最显眼的位置,让他能“看到”,匈奴兵全都逃回了五里外的营帐。这一路上,留下了纷乱的脚印,和伤势过重死去的。

    而这一切,被不断落下的大雪覆盖,很快就披上一层白霜。二个时辰后。就全部掩盖掉了。

    打赢了第一仗,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羊汤烧好了,羊肉也煮烂了,配上面条,再撒上点小蒜末,别提多美了。吃下去整个人都热起来,虽然大家的心此时也是火热火热的。

第1116章 长平县主72

    老妪特别给了二斤面粉,还给了二根羊腿骨,还让人用大板斧,帮她帮骨头劈断。这样回去熬汤后,还能吃到骨髓。

    还有二个募兵,因为冲到前面,对着匈奴射箭,真正的面对面射呀,奖励一贯钱,相当于一两银子,也可以拿其他等价的东西。结果他们不约而同地都要了东西,而不是钱,毕竟守城时间久了,余粮吃完,那粮食可能连金子都换不来。

    结果按照原来的价给了,粟和谷一石220文,羊肉一斤20文。

    两人乐呵呵地扛着米袋子和一个羊腿回家,一路上羡慕死好多人。

    每天管二顿饭,顿顿都有肉。没有房可以睡那里营帐,有厚实的棉被。还能领到棉衣棉鞋,发日饷、每日一升粟。如果出力多,还能有赏。这下涌过去好多百姓,征募兵。

    北城门外,十几个小兵从雪地里,还有尸体上将箭拔出来。等会儿还要送上去,等下次匈奴人再打开,还能用。

    后面一群人,并排一横队,拿着刀枪,给每个躺着的匈奴兵尸体补刀,这样哪怕是还活着的,也基本死翘翘了。

    在清扫战场的,还时不时搜查尸体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这是惯例,尸体上摸到什么都归这个人的。否则就这点兵饷,只够温饱。打仗就是想着立军功,还有能摸点值钱的东西,将来老家养老。

    至于尸体就这样放着,管杀不管收尸。

    南城门外的乌维达,又收到了好几车的物资,是长平县主派人送来做交易的。东西和先前一样的数,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停止交易。

    他的部落已经够了,可长平县主还是送过来……乌维达想了想,舍近求远、将东西不送去呼邪冒顿那里,却往大汗的部落里运。

    此时北城门的消息传来,呼邪冒顿打败!

    乌维达一个嗤笑,对付长平县主,就凭着呼邪冒顿这个莽汉,不输才怪。

    “混蛋,老子一定要打下来,把这个臭女人扔进营帐,每个营帐都轮一遍……”伴随着打砸东西的声音,呼邪冒顿满嘴的咒骂,什么难听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整整三千人折损在里面,好多连尸体都捞不回来。那个该死的县主,居然还把尸体垒到城门口当城门。

    三千人呀,死翘翘了,还有二千多伤兵。箭伤还好点,那些烧伤的人,惨叫痛呼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

    骂归骂,可现在怎么打?手下的人力气已尽,城门口那整堵发黑的“阻挡物”,虽然比城门脆弱,可又有几个敢去撞开,走到跟前看清是什么后,吓都能吓得晚上做噩梦。

    幕僚过来,好声劝着:“大王子何必动怒,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攻破城池。听说长平县主存了很多货,商船每月都运载满,库房都堆满了。这块肥肉,可不能掉进别人的嘴里!”

    呼邪冒顿气鼓鼓地坐下:“我也想,可这叫人怎么打?”

    极贵的火油,整罐整罐的往下扔;这箭就象是射不完般的一**如暴雨般落下。最可气的是飞来的菜刀雨,第一次看到拿菜刀当战场兵器的,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

    幕僚想了想后说:“非要先打一场胜仗,涨涨威风和士气!”

    “怎么打?”呼邪冒顿瞪着个眼珠子。他也想赢呀,可打的结果已经看到了,惨败。

    三千人扔进去,只攻破了一道城门。而那里可是有三道城门!

    幕僚狞笑了起来:“强攻肯定是不行了,那就诱敌出来……”

    希宁看着帐内放着的沙盘,别看在如此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做出来的沙盘还是挺像样的。用泥混合水捏出来的城池,一看就是知道是北城门,这个沙盘只用了短短几天就捏出来的。

    希宁和旬辽、以及百夫长以上的众人,看着沙盘。沙盘上兵部署情况,很是清晰。

    希宁点了点头:“只要再攻来,就继续按照这个办法灭杀。需要什么拿条过来我批,平日里多派人手加紧巡逻,我等会儿就回南城门了。”

    众人行礼:“喏!”

    他们原本怀疑,一场让人解气的仗后,对于这个汉王钦定允许的县主统帅,心服口服。

    最主要县主物资多,听说从册封后一到这里,就开始预备。看来县主从一开始,就备战了。

    “报~”传令兵跑了进来,半跪行礼:“敌军一将,骑马站于城前挑衅,要我军派将出战。”

    旬辽一听,立即抱拳:“末将愿意去会一会,愿摘其首级献于县主。”

    希宁一脸的嫌弃:“我要首级作甚?”

    旬辽顿时一噎。

    希宁也是一脸的无奈:“看来我是走不开了,那就留下陪他们玩呗。”

    随后一脸正色:“不准出战,谁敢私自出城门,斩!哪怕打赢了!”

    打赢了也斩?太不近人情了吧。

    一虎背熊腰的匈奴人,骑着马,带着一群匈奴兵,在城门前尽量的嘲讽挖苦着:“你们汉人听一个小娘们的话,是个男人出来和你爷爷打一架。出来,赶紧出来,孙子赶紧出来,别想乌龟一样躲着……”

    上了城楼的旬辽被气得七窍生烟,去了大帐,直接就行礼:“匈奴人实在太过分,末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请求出战!”

    靠在软垫上,手里抱着汤婆,披着貂皮大氅的长平县主,拉长着音:“谁叫你听了?耳朵好使的话,去拔二团棉花塞进耳朵里。”

    旬辽一下噎住了。为毛县主说话总是突破所有认知,他要出战,却给的办法是棉花塞耳朵。

    就听到长平县主悠悠地说:“从现在起,请求出战者,鞭五十。”

    鞭刑需要去衣,绑在杆子上,而鞭子轮起来时,发出声响。啪啪地抽在身上,五十鞭打完定皮开肉绽。比起军棍,鞭刑更加有震慑力,被罚者也更颜面尽失。

    “还有其他事吗?”县主问。这就是等于说,没事就可以出去了。

    旬辽也只有行礼,正准备告退。

    希宁嘴角含笑地说:“去告诉守卫一声,气不过就回骂二句,但千万不要伤神。觉得靠的近,听得清楚,可以射几支箭驱赶。敢私自出城门,斩!请求出战者,鞭五十。别忘了!”

    如此温和软糯,又让旬辽噎住了。

    呼邪冒顿的人,骂了足足二个时辰,见天都快黑了,这才回去。以后是每天过来骂,换了班的骂。

第1117章 长平县主73

    希宁倒是吃得香,睡得着,还回府洗了个热水澡。但很多人受不了!

    “匈奴人欺人太甚,天天城前辱骂。将所有人等骂了个遍,骂县主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旬辽一身戎装地跑到大帐内,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是骂了七八天了,看样子还要骂下去的节奏。

    希宁拿着书简,斜眼看了看他,柔声问:“将军,口说得渴了吧?来人,煮茶。”

    旬辽一噎,因为县主下过令“敢私自出城门,斩!请求出战者,鞭五十。”

    一个敢对不肯守城将军亲自动手的县主,碰到大事必定言出必行,如果不想被抓个典型,颜面尽失地在官兵跟前挨鞭子,甚至掉脑袋的话,还是不要请战吧。

    不说请战,也不影响曲线救国。于是都穿着这样了,县主肯定看得到,可为什么不生气呀。

    看来还不给力,于是继续煽风点火:“他们还辱骂秦岭王,象秦岭王一世英名,战死沙场,岂容他们污蔑!”

    可看看县主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就连自己的爹都被骂了,还如此的泰然处之,旬辽简直要佩服死了。

    好吧,听说县主是庶女,秦岭王常年在外征战,一定亲情不浓,所以谁骂她亲爹都无所谓。指不定还有怨恨,现在替她骂了,反而高兴。

    那就价码!旬辽一脸正色:“他们甚至辱骂君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希宁含着笑:“旬将军,看来匈奴人汉语学得不错呀,骂人都能骂那么多。”

    旬辽……

    他没辙了,这个县主真的是油盐不进,不气不恼的样子,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火气全部扔进了水里。

    茶煮好了,一个侍女端了过来。她穿着粗布衣服,但细嫩的脸和手,还有得体的举止还是能看得出是县主府的人。

    旬辽接过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完了。原本武夫就粗,外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嘴巴早就干了。

    喝完后,将茶盏往漆盘里一放:“谢!”

    这一下把侍女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吃茶哪里能牛饮呀。

    希宁看得好笑,嘱咐侍女:“不要煮茶了,将我喝的茶叶泡点给将军尝尝。”

    侍女低头垂目:“是!”起身到旁边泡茶去了。

    希宁继续看书,悠悠地说:“除了将军,还有好几个已经到我处说过了。他们骂不是男人,要知道我乃统领,原本就不是男人。骂了又如何?骂你们听女人的话,跪在我的石榴裙下。汉朝尊卑长幼有别,哪怕尚在襁褓中,我又高他一辈,但如比我尊贵,我依旧叩拜。其他的也不用多想,他们这次一下死了那么多人,骂几句又不会要了我们的命。”

    旬辽大声嚷了其阿里:“可我生气呀!”

    希宁白了一眼,旬辽的爹好歹也是都城里当朝为官,怎么生出一个如此粗的儿子。

    旬辽赶紧补救:“我也是为县主生气,他们太口无遮拦了。”

    她放下书简,缓缓地说:“解气未必靠打打杀杀,或者大骂一顿。将军也是个聪明人,我见将军也是替我气不过,那教将军一招,包能让将军解气。”

    旬辽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只要能解气就行。

    希宁含着笑说完,旬辽先是一愣,随后一拍大腿:“高呀!”

    暗暗叹气,这个家伙,年龄也不算大,希望还有救。

    侍女端来了茶,一杯端放在县主这里,一杯端到旬辽那里。

    旬辽正好高兴,一把抓了过来,没想到这泡的茶汤,顿时烫出一副狼狈样。

    希宁继续叹气,看来没救了!

    城里没来得及离开的匈奴人,或者带着匈奴血统的人,一直惶恐不安地过着日子,不知道哪天会被抓着送去城楼上当挡箭牌。或者被认为是奸细,被抓起来处死。

    这二种可能,虽然死的方式不一样,一个死在匈奴人的箭下,一个是死在汉人的刀下,其实都是一个结果,死!就看死得是不是痛快,死后的样子是不是好看点。

    “咣当~”门被踢开了。

    几个带着刀枪的兵冲了进来。

    房内一家老小吓得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男人鼓起勇气,放开妻儿站了起来:“各位军爷,我是匈奴人,但我妻儿不是,她们都是汉人。求军爷要杀就杀我一个!”

    为首的军曹一个冷笑:“还算是个男人。俺们汉女没嫁错人!”

    男人满嘴苦涩:“多军爷夸奖,不要在这里,带我走吧。”

    “相公……爹……”妻儿哭着扑了上来,跪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是昏天黑地,如同生死离别。

    “哎呦,别哭了,烦!”军曹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这家人一哭闹,怎么震得脑瓜都疼,粗声粗气地说:“谁说要杀你,是来问你。”

    不是杀他?男人立即点头哈腰地问:“军爷请问。”

    军曹问:“你会拉马琴吗?”

    马琴?男人愣在那里。

    军曹不耐烦了:“到底会不会,会就会,不会就不会!”

    男人立即点头:“会,会,我会拉!”

    “那你被征用了,走吧!”军曹一挥手,两个兵上来,拉着人就走。

    征用还不是送去城楼上当靶子?家里的妻儿在后面跪着大哭。军曹火气大了:“哭什么哭!”

    吓得她们立即停止,但还是止不住抽抽噎噎。

    军曹晃着脑袋:“告诉你们,你家男人是被征用了,你家就等着有粮有肉吧。”

    半夜里,突然城楼上响起了马琴声。

    马琴原本拉起来就凄凉悠远,半夜里拉,更是勾起许多匈奴人思乡之情。

    旬辽已经在大帐里合衣躺下,也听到了如泣如诉的琴声,差点没笑出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这一夜居然睡得好香。

    不光是他,整个驻扎在城楼和大街上的官兵都睡得相当香。可匈奴营地可就不那么太平了!

    不少士兵偷偷地抹眼泪,原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杀进城里,抢那么一波,抢到钱财牲畜和人口,满载而归。可现在都已经打了一个月了,天气那么冷,雪一直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家中亲人也不知道如何了……

第1118章 长平县主74

    第二天,匈奴人一个个顶着个黑眼圈,精神头都差了许多,骂起街来也有气无力的。

    于是匈奴人只要过来骂,就等着晚上听如泣如诉、催人泪下的马琴声。也不多拉,子时开始,丑时结束,就拉一个时辰。有时早点,但绝不会晚,算很有公德心了。

    可就是这一个时辰,听得匈奴兵眼泪直流,一晚上都睡不好。

    拉马琴的匈奴人从城楼上悠哉悠哉地走下来,此时他的步伐轻松无比,完全没有第一天的胆战心惊。虽然他的嘴角还挂着伤,但手指是好的,不影响他拉琴。

    值夜的小兵,冲着他喊:“拉完了?”

    “是啊,明天拉另外曲子,不能让你们听腻了。”他笑着回答。

    小兵也笑着:“快去拿肉吧,将军说,帮你留了条最好的羊腿肉。你也太舒服了,老子要守夜二个时辰,你拉琴只要拉一个时辰,赚得比我多好多。”

    他于是说:“也是暂时的,能拉几天呀。那天有空,我教你拉琴。”

    小兵回应:“那感情好,赶紧去拿肉吧,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想就羡慕呀!”

    拉琴的走到伙房,那里的一条肉、还有一小袋面已经帮他留在了案板上了,就跟前二天一样。他没敢惊扰已经熟睡的人,拿着肉和面就走了。

    回到家里,门板早就没了。那时征收,拿去城楼上当盾牌用。他赶紧就交了,只是要门板,不是要他命。

    一条破草席挂在门口,他带着一身的寒气和几片雪花走了进去。

    将冻得硬邦邦的肉和面放在灶台上,他手搓了搓,暖和点后,走了进去。

    妻儿已经躺下,妻子听到声音,坐了起来,呼唤着他的名字。

    “是我!”他的声音让妻子安下心来。

    走到床铺前,脱鞋子上铺。天气冷,家中又没有炭火,就那么二条棉被,也只有穿着衣服睡。

    躺下后,身上的寒气让妻子浑身打了个颤:“好冷,等暖和点再过来,不要冻着勃其儿。”

    为了儿子,他往外睡了点:“今天又有肉和面,等明天我去说,要点炭和棉花,给你和儿子做条棉衣。”

    妻子一听,长长吁了口气:“炭就算了,棉花没有的话,棉衣、棉被都成,我能改。先给你弄条棉衣,坐在城楼风口上,这件可能还不定事。”

    身上的棉衣已经是发给他的了,拉琴的立即说:“不用。上去时,还会借我一条棉大氅,暖和极了。我身上的寒气,是回来时带着的。你就尽管放心,原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你跟着我就没啥好日子,我想这下完了,没想到给了这样一份好差事。”

    “谁说没好日子?”妻子立即反驳:“现在我们娘儿俩天天有肉吃,羊汤面条管饱,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

    确实,城被围了一个半月了,有些人是留着余粮到春天。可有些是做生意的,随时可以买,所以余粮不足以到春天。今日有人过来想买下肉,买不了就打算抢。

    嘴角和脸上的伤,就是那时被打的。

    结果被巡城的兵看到了,将肉夺了下来,还给他。还警告不准滋扰,原本抢东西就有罪,没吃的尽管去当兵。否则没人拉马琴,就把犯事的赶到城外打匈奴人去。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好似被接纳,被重视。所以今晚的琴,他拉得特别卖力,以后还会更卖力。最好能再多拉几天,这样这个冬天,就能熬过去了。

    身上已经暖和,悄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他伸手搂过妻子,另一只手轻轻摸着睡在中间的儿子,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安稳感。其实还是不要打仗,哪怕没肉吃,只要能混个饱饭,就跟以前一样,只要一家平平安安在一起就行。

    白天匈奴人过来骂阵,晚上半夜城楼上马琴声响起,一来一去,没有脱班的。也算是这个城池独特风景线,而雁门、宁武正在死战中,哪里有这里的文斗。

    汉王坐在朝堂上,下面文武百官行礼后,开始奏报。

    今天的事情和前二天一样,都是和军情相关的。

    “启禀陛下,宁武粮草不济,再不运过去,马上要断粮了。”

    “陛下容禀,非送粮官故意,实在是路上大雪封路,一日只能行五十里不到。”

    “就算是大雪,也要想办法,难不成要将士饿着肚子打仗?”

    “陛下,雁门死伤惨重,须再派军去,否则难以维系,如一旦城破,后面就是一马平川,打入都城只需三日。”

    “陛下……陛下……”

    汉王一个头、二个大。都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一闭眼就梦见匈奴人打入都城,一张张模糊的脸均是狞笑,举着胡刀向他砍来。

    一大清早还要上朝,却听到这些朝臣吵吵闹闹,不是要兵马,就是要粮草。

    为什么临邑县什么都不要?对了,临邑县!

    汉王清了清嗓子,这让下面的正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臣停了下来,收敛地双手拿着玉朝板,站在那里。

    汉王发问:“临邑县长平县主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一个朝臣行礼:“尚未有消息。”

    城被围,信使难以出入,全靠鸽子。外面可是大雪天呀,鸽子飞在外面,五只能有三只回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报~”外面传来了叫喊声。

    一个管报信的人,从外面一路跑进来。战事期间,任何一点消息都可能改变战局,一有消息就立即跑来报。

    跑进来后,一贯响亮的声音里,带着喜气:“临邑县大捷,数次击退匈奴,剿灭敌军二千五百人、伤三千有余。敌军退守不敢再前,僵持中。”

    大喜呀!哪怕天子威仪,汉王也忍不住一拍桌面,喜上眉梢、大声喊道:“好!”

    群臣相互看了看后,起身喊:“陛下大喜,恭喜陛下。”

    “大喜个什么?”汉王看着这帮子朝臣火气陡然起来,一张没睡好的脸转为怒容:“雁门和武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孤的一干朝臣,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养在深闺的县公主?”

    其中一个文臣较为会说话:“陛下息怒,长平县主也是高宗血脉,金枝玉叶,天资聪明。自然我等自然不能比!既然临邑县由长平县主守住了,那么陛下尽可以脱手,专管雁门和武宁两处!”

第1119章 长平县主75

    这马屁拍得,汉王和秦岭王都是高宗子嗣,苗正根红。说高宗后代聪明,不就说汉王也天资聪明。而且后面还转移了矛盾目标,不要想着这件事了,赶紧想想两外两个关口,怎么守住吧!

    群臣立即行礼:“请陛下定夺!”

    汉王也只有叹气,说得没错,火烧眉毛的事情,那把火先烧到就先灭那把。于是拉长个音:“各位有何良策?”

    ……

    到了第五天,终于有人爆发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的妻儿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一个个平时凶神恶煞的匈奴人,好几个哭得像个孩子,哭闹着往军帐外跑。

    “拦住他们,拦住!”负责他们的小贵族急得大喊。

    呼邪冒顿听到后,当夜就所有人集合,把这几个家伙当着全军的面给砍了。

    呼邪冒顿叫人把几个脑袋当球踢了几下后,吊在木杆上,大声地吼:“敢当逃兵,枭首示众!”

    可第四天晚上,就有人偷偷的跑了。第五天也是。

    呼邪冒顿气得是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好个臭女人,你给老子等着!”

    希宁正靠着眯着眼,闭目养神。现在打仗,不能看舞蹈,也不能听小曲。看书多看也累了,可人还必须在这里,鼓舞士气。还真是有点无聊,就回忆回忆以前的任务吧。

    怎么感觉自己象个老太婆,开始回忆了。不是说,当人开始回想过去,就成熟长大了;当开始回忆过去,那就是老了。

    不,姐才不老,姐是主神,青春永驻!

    墨冥:“呕……”

    切,无视!反正也习惯了。

    “县主,我要见县主!”外面传来了声音,乱糟糟的,好几个。

    希宁依旧闭着眼睛:“静儿,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静儿站了起来,走到外面。

    就听到静儿在呵斥:“吵什么吵,惊扰了县主,该当何罪?”

    “我们要见县主!”

    还是那句话,就没个新鲜点的话?

    希宁拉长着音:“是谁呀,让他们进来吧。”

    这里隔音效果很差,于是外面的人全都进来了。

    希宁慢慢睁开眼,人数还不少,足足八个,百夫长以上的全都来了。

    旬辽行礼:“县主,呼邪冒顿那个匹夫,绑着十几个汉人,在城外叫嚣。说我们不迎战,就把这些汉人全杀了,煮了吃了!”

    希宁皱眉,为什么要那么凶残呀?还吃了,怪恶心的。

    后面的人也跟着说:“此时已经剥去二个年轻女子身上衣物,当众……当众行禽兽不如之事,我等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立即众人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是呀,我等实在是咽不下!”

    但这些家伙还是粗重有细的,一个劲的说咽不下这口气,但都不提要出战。毕竟谁提,谁说漏了嘴,就是五十鞭子。

    那么冷的天,还如此“雅兴”,而飞鸟走兽不是南下越冬、就是躲起来冬眠,它们谁还会嗨咻呀,应该说比禽兽强。

    见县主依旧不温不火地坐在那里,旬辽以为这样说还不能触动,于是下大料了:“县主大仁大义、为国为民,不能见死不救呀。求县主可怜他们,救救这些无辜的同胞吧。求县主了!”

    于是一干人如同复读机般,全都下跪行礼:“求县主了!”

    希宁嘴角牵了牵,怎么又扯上民族大义,为国为民了?这帽子也太重太厚了点。

    她悠悠地说:“你们先去看看,真的要煮了吃了吗?”

    此时外面信使大叫:“报~”

    信使进来,半跪行礼:“匈奴人支起二口大铁锅,开始烧水了。”

    还真烧呀?

    未等问,信使继续说道:“敌方大王子呼邪冒顿亲自阵前叫喊,说如果我们再不迎战,就把那两个玩够的小娘们先活煮了。”

    “这个混蛋!”一干将士全都跳了起来,群起激愤地大骂起来。

    希宁被吵得耳膜都快破了,手指堵住耳孔,每个好气地说:“闹够了没有?”

    声音一下淹没在这些武夫的大骂声中。

    希宁索性眼睛一闭,堵着耳朵继续修养。其实这岂是修养,简直是修炼,修炼得心如死水、啥事都是浮云。

    旬辽终于发现不对劲,让所有气炸了的将士安静下来。

    希宁也感觉到了,慵懒地睁开眼:“问一个问题,死二个人和死上千人,尔等选哪个?”

    “当然选二个!”嘴巴快的,直接就说出来了。就看到旬辽和其他人对着他瞪眼珠子。

    旬辽行礼:“自然选二人,可城前匈奴人如此辱杀挑衅,还能忍吗?”

    希宁冷冷地看着他:“遇事不够冷静,意气用事,如你不改的话,终难成大气。”

    旬辽从没见到县主用这样冷的目光看着他,平时都是很和气的样子,今天变了个样子。

    虽然杀过敌,也见过穷凶极恶的匈奴人,可县主目前的眼神,还是让他打了个冷战。

    希宁慢慢坐起,目光变得犀利,言语变得生硬:“如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县主,那就给我忍。十几个汉人落在他们手上,原本就生不如死,我们见不到的地方,还不是任由他们煮了还是烤了。我不会拿城中上万条人的性命,去意气用事的救十几人。而且还根本就不回来!”

    她转而道:“军中是否有弓弩?”

    旬辽回答:“有!”

    “秦弩呢?”

    秦弩是前朝所用最强弩,镞重半斤,需孔武有力大汉,方能上弦。一旦射出,前方一切势如破竹,能射穿五层战甲。而射程远达千米!

    旬辽:“好似看到库房又,我去寻来。”

    希宁又问:“是否有人能用千斤弓?”

    旬辽犹豫了一下:“有!”

    随后就明白县主的意思:“既然不能救,射杀之!”

    孺子可教也,希宁终于脸色好多了:“遇事多想想,而不是找一群人过来逼宫。能杀则杀,让他们有个好死。死不了也只有怪他们命苦!但是……”

    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仇绝对会报!”

    旬辽带人走出县主大帐,身边的人问:“将军就这样?”

    “那还要如何?”旬辽长长叹气:“我不如她,堂堂七尺男儿,却不如女流之辈,真是汗颜。我终于知道,高祖如无吕后,天下未必能定。”

第1120章 长平县主76

    弓弩、千斤弓全都抬上城楼,铆足了劲狠狠地射。

    射死了一个后,匈奴押着人撤退到射程之外。虽然离得远了,可惨叫声依旧能顺着北风吹过来,断断续续、依稀的撕心裂肺惨叫,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有些心肠软的士兵是捂着耳朵,靠在城墙上流泪。

    中午时,有二个匈奴兵骑着马过来,手里抓着一个网兜,快到时,手挥舞,网兜轮了起来,再最快时,手一松。

    网兜脱手飞出,朝着城楼上飞去。

    落到地上后,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网兜里装的居然是煮得面目全非的人头。

    顿时有士兵就吐了出来!

    希宁侧坐在大帐内,静静地听着旬辽气愤到爆发的“汇报”。

    旬辽是一边骂一边说,他快气死了,如果不骂这些吃人的匈奴人,他一定憋屈得发疯,也不管什么擅自出城斩的死命,直接提着长枪出去和呼邪冒顿拼命!

    等到旬辽骂得口干舌燥时,希宁终于开口了:“将军口渴吗?把晾着的茶端来,现在喝不冷不热刚刚好。茶是好东西,能去火!”

    旬辽一时无语,一缸茶端了来,是泡的茶、不是煮的。

    “多谢县主!”他双手端了过来,一口饮尽。侍女还很贴心的只滤出茶水,里面没有茶叶。

    还是这茶味道好,苦后回味甘甜,还是县主会享受。

    把事情给说了,骂也骂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希宁忍不住悠悠地吟。

    这是岳飞的《满江红》,以前总觉得豪迈之余,太过血腥。打仗饿了就吃敌人的肉,谈笑渴了就喝敌人的鲜血。

    可现在看来,这是匈奴人自找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淘金者还有牛仔和印第安人死拼时,好象都没听到吃人肉,这些匈奴人也太凶残了,自认为是食物链顶端的,就连同类都能吃了。不过他们也并不认同这些同类,不是以后还有说“二脚羊”嘛。

    旬辽一听诗句,顿时眼前一亮。小时因为淘气,不好好念书,只喜欢舞枪弄棒,没少挨父亲的打。但听这二句话,吃匈奴肉,喝匈奴血,就很是解气呀!看来县主是打算对付匈奴人,血债血偿了。

    就听到县主说:“目前传令兵有多少?”

    旬辽一愣,让传令兵去骂回去吗?之前传令兵和匈奴兵天天的骂,也没骂得人死一二个。

    既然问了,就老老实实地说:“八人!”

    希宁摇了摇头:“不够。”

    八人还不够?旬辽解释:“虽然人少,但嗓子洪亮,八人一起喊,足矣传到敌方营地。”

    “那么厉害?”希宁露出富江般的笑容。

    旬辽打了个哆嗦,县主现在的笑,美是美,怎么那么渗人。

    “咣、咣、咣……”敲着锣,满大街地喊:“招募声音洪亮,过人嗓子者。不要求好听,只要吐字清晰,声音大者。每半个时辰轮班,给肉半斤、粮一斤!咣、咣……”

    一听就知道又是县主,这个县主总是出奇招。上回那个能拉马琴的匈奴人,每半夜拉一个时辰的马琴,就能得到这些,现在家里日子不要太好过,天天有肉吃,有馍和面条。一家人吃得是油光满面,还能要棉衣和棉被,还有炭和酒呢!

    这下凡是大嗓门的都去报名了,毕竟雪还在下,那这仗看来还要打。还有一个半月就要过年了,多准备点余粮和肉,总是好的。

    选用就在北城门,来报名的人,都要上台照着一句话喊一嗓子试试。话很简单,那就是“狗日的匈奴人,俺是你爷爷”。

    于是台上这句话反复反复再反复,每当有嗓子亮的,都会引起一片哄笑声。

    如果碰到嗓子不行的,台下的人都会嘲笑:“太轻,听不到!”

    就这样,在嘻嘻哈哈中,挑了十人。

    希宁正在吃晚饭,旬辽来汇报。

    “一个个膀大腰圆,吼一声,这窗户纸都在震。台下人如果没有一人堵耳朵的,绝不入选……”旬辽得意地说完,随后好奇又疑惑地问:“县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办?”

    “嗯,冻死的羊肉确实肉老了点。”希宁吃着羊肉锅子,微微皱眉:“对厨子说,还是片成薄片吧。”

    为了表示同甘共苦,她也早早地跟着一起吃冻死的牛羊肉。今天临时想吃羊肉块,结果感觉口感比起活杀的羊差了太多。

    “是,县主!”旁边的侍女回答。

    希宁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一根已经写好的竹简,递给了侍女,让侍女转给旬辽:“照着这个喊,喊累了立即换人。还是从子时喊,喊半个时辰后,拉马琴半个时辰。琴师的酬劳,照原来的付。”

    说完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哪怕肉不好吃,至少汤还能喝。那些匈奴人现在也在吃冻死的牛羊肉,甚至有些连战死的战马肉都吃起来了吧。自己也不要再挑三拣四的,这个时代有口吃的不容易。

    旬辽接过竹简,粗略一看,顿时喷笑了出来:“县主英明!”

    竹简拿到城楼下,招募过来的人大多不识字,传令兵中也有不识字的,他们只负责传令叫喊,不识字也是有的。

    于是识字的一句话一句话地教他们,让他们一句话一句话地跟着读,就跟学童上学背书一般。

    军曹在旁边时不时提醒:“好好背,背得要一字不差,到时一起吼出来。县主慷慨,无论兵民,只要上城楼,都给一样的酬劳。不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肉和粮可就没了!”

    那可是半斤肉、一斤粮呀,够全家吃一天的了。说什么也要背出来!

    也尽责的,哪怕吃着晚饭,也在背。离午夜子时还有时间,让他们在军营中小憩。他们躺着都没顾着睡,还在背。

    到了午夜了,军曹进帐喊醒了这些人,每人给了半碗酒。

    一个大嗓门的叫王老六,可是城里四街坊有名的。他是屠夫,只要他吵架骂街,整条街都能听到。有一次有人偷了条肉,他在后面吼了一嗓子,居然吓得小偷摔倒了。所以这次他也过来了!

第1121章 长平县主77

    王老六喝了酒,随后分到一套厚实的棉衣,他立即穿上。

    这还不算,还给一条棉大氅。

    虽然棉衣和大氅等会儿下来后,要还的,但只要喊足了时间,棉衣可以送给他们。

    王老六披着大氅,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城楼上去。

    城楼上风比城楼下要大很大,望过去,匈奴的营地在一里距离。从城楼上,能清晰地看到那里的火光。眼神好的,甚至还能看到有巡逻的人,在营地里排着整齐的队走动。

    城楼中间,竖着一个“人”。身穿铠甲,可身上已经中了数箭。据说那就是不战而降,试图弃城逃跑的张将军,原本临关的守城主帅。

    被县主杀了后,竖在这里,县主让他看看,这城到底能不能守住!

    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城不但没破,还杀敌二三千,挫伤了匈奴的锐气。

    匈奴叫阵不成,居然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

    想想幸好有县主在,守着城,如果城门一开,城里的老百姓有可能就跟那几个倒霉汉人一般下场。哪怕不死,也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这里的风很大,可刚才喝的酒,和身上捂得结结实实的,让全身都是暖和的。

    军曹喊道:“听我令,开始后,就将县主写的话大声喊出来,让对面呼邪冒顿这个小贼听个仔细,听到了没有?”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一吼,将城外几棵老树上的积雪就吼得掉下来,哗啦啦的。

    时辰到了,军曹一声令下:“喊!”

    于是八个人一排地开始喊:“凡杀呼邪冒顿者,赏银千两、金百两、封百户、赐官邸、赏美女三名!”

    这声音透过黑夜、迎风而去,直穿到匈奴营地,还一遍一遍地喊。

    合衣躺在军中床铺上的旬辽,简直佩服死了县主。县主也只是个食邑三百户,却一开口说封百户。这牛尽选大的吹!

    听声音有点嘶哑时,下一批换上去,继续喊。换下来的,送上梨汁润喉,坐着歇息,等那一波喊累了,再上去喊。

    就这样不间断的喊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换人拉马琴。还真是劳逸结合,听烦了那就来段音乐。

    希宁和城里的百姓睡得可好了,可是匈奴军营那里可不安宁了,好多人失眠。

    “赏银千两、金百两、封百户、赐官邸、赏美女三名……”就算此时一片安静,但这声音如同魔咒般,在耳朵里一遍遍回响。加上马琴声,怎么能睡得着?

    他们出来打仗,无非就是为了钱财。银千两、金百两,那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

    还封百户,就算不做官,拿着钱,足够在中原舒舒服服过上一辈子。

    居然还有房子和美女!如果背叛了,家中免不了受牵连,妻儿首当其冲。

    可有了钱,又有了美女,这些算什么?原本匈奴人把女人当做私有财产,没钱了把老婆扔给债主,有钱再去赎,或者也不赎了,再买一个就是。

    女人杀了可以马上就有,要知道汉女和常年牧牛放马、能扛起一只羊、五大三粗的匈奴女人不一样,那都是水灵灵、娇滴滴的。漂亮的汉女都是贵族才能拥有的,价格奇高!一给就给三个,这哪里可以找到的好事呀。

    孩子杀了,还可以生。有了女人有了钱,还怕没孩子吗?

    如果杀了呼邪冒顿,那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保障了!

    据说汉高祖许诺,谁杀了项王,封万户侯。结果项王死后,众小兵上前抢夺尸体,有五个小兵分别抢到了一块。

    那万户侯就分成五分,一人二千户。

    抢到一条腿的小兵被封为千户侯,从此一飞冲天。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家里依旧鼎盛兴旺,子孙至今大多朝中任职。而其他四个小兵,也是个个家族繁荣一时。

    如果真的能杀了呼邪冒顿……

    第二日,匈奴兵营里,一个个越发的没精打采。

    呼邪冒顿气得是继续暴跳如雷,原本以为在城门外辱杀汉人能振作士气,结果半夜冒出来这样的喊话。

    突然听到城楼上有人大喊,声音洪亮:“凡杀呼邪冒顿者,赏银千两、金百两、封百户、赐官邸、赏美女三名!快来看呀,这是赏银,都是上好的库银呀……还有这金子,金光闪闪的,都是真的金子,是汉王国库里的……”

    望过去,几个传令兵在喊着,旁边放着二口箱子,一口放着金子、一口放着银子。还有几个小兵,时不时高举起马蹄金、库银,还一手抓一个,相互撞击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真有金银呀,好多匈奴兵眼睛都发红了,心也动了,这邪念……

    就连金子银子都帮你准备好了,美女自然也要准备!

    此时十几个身穿舞服的妙龄美女,在城楼上配合着丝竹之声,跳起舞来。舞姿优美,身材曼妙……

    此时为了御寒,几个兵开始喝起酒来,一边喝一边还喊:“好酒呀,去拿肉来,好酒好肉哇……来一口,哈……尽管喝,这里还有好多……”那个热闹呀。

    大汉真是好地方,什么都有。有金银、有美女,有吃有喝,什么都有。原本他们要打进去抢走这一切,可现在这城根本就攻不破。

    那些先死的,都堆在城门口,一摞摞的,堆得老高,城门都被堵住了。

    时不时还有一根被烧得干枯发黑的手伸出来,上面还有积雪。就跟老树般,就这样伸着。

    如果打过去,指不定他们的尸体也会堆上去,补充点新鲜的。

    这下匈奴人的心更加痒了!

    这夜,呼邪冒顿睡不着了。好似四周有无数双眼睛,都贪婪地看着他。

    他不信鬼,匈奴人敬畏神灵,亡灵会升入天空,鬼怎么可能在世间游荡。可他怕死呀,现在他的命可值钱了,只要他死了,拿着他的人头,甚至随便拿一块什么,就能有钱有房有官还有女人。

    在柔软的羊毛褥子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个长平县主也真够狠的!

    实在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呼邪冒顿起来,拿气刀走出大帐,练练武,出身汗,累了也就能睡着了!

第1122章 长平县主78

    呼邪冒顿出了敖包大帐,外面凛冽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鬼天气,怎么那么冷?前二年,暖和得连雪都没看到几天,大冬天的草原还有绿草,好多部落连山里都没去。

    可今年,这雪下了就没停过;还有这该死的城,怎么就那么难攻下。

    诸事不顺心的呼邪冒顿,往大帐前面的空地走去,那里烧着一堆篝火,可以到那里练剑。

    还没走到篝火旁,冷不丁听到箭弦震动声。

    下意识地猛地侧身,一支箭带着破风之声擦着脸飞过……

    有人袭击!呼邪冒顿大惊之余立即拔刀,几条人影从暗处跳了出来,拿着胡刀就对着他砍来。

    呼邪冒顿一边回击一边呵斥:“是谁?”

    是几个穿着匈奴人衣服,脸上还蒙着黑布。

    其中一个用匈奴语大喊:“杀了他就发财了!”大约为了防止别人听出他的声音,故意喊得怪里怪气的。

    这一喊,让其他几个举起刀就砍过去。

    也没啥路数,反正怎么能杀人就往哪里砍,恨不得将他一刀就给结果了。

    一个没留意,“撕拉”一下,拉到了胳膊上,把衣服给划破了。寒风顺着破洞钻入,刀口加寒冷,象刀割一般的疼。

    可呼邪冒顿毕竟整天的大块吃肉,天生孔武有力,再加上旁边的巡逻兵也有察觉。

    久攻不下,也不敢恋战。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所有刺客都四散奔逃。

    呼邪冒顿追着过去,可这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军营中。气得他大吼了几声!

    “怎么了,谁?”一队巡逻兵飞奔而来。

    呼邪冒顿气急败坏地吼道:“全部喊醒,给老子查!”

    回到了营帐,往火盆里多扔了几根木头,脱去上衣,检查伤口。

    伤口不浅不深,虽然未伤及筋骨,可这也是伤。清洗伤口和上药时,依旧感到刺痛。

    属下过来报,人一个都没找到。已经将所有人都喊醒,一个个的核对,看谁半夜出去过。可刺客好似石沉大海,连点毛都没捞到。

    “混账!”呼邪冒顿气得一动,忘了正在包扎伤口,一下就扯到了。疼得是龇牙咧嘴,气得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军医。在大帐内咆哮着。

    “给老子继续查,就不信查不出来,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吗?”

    几条黑影到了城下,左右看了看后,发出二声猫头鹰的叫声。

    城楼上立即扔下一根绳梯,几人顺着绳子爬上了城楼。城楼上有人,拿着刀枪等候在那里。

    几个人上去后,拉下面罩,露出脸来。原来不是匈奴人,三个是长平县主府的死士,四个是身手不错的军士。

    旬辽带着紧张地问:“得手了吗?”

    一人喘着气点头:“得手了。”

    旬辽继续紧张地问:“死了吗?”

    此人回答:“只在胳膊上划了一刀,估摸着十来天才能好。”

    旬辽反而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好!”

    行动前……

    旬辽看着站在旁边的三个死士,疑惑地看着长平县主:“县主何意?”

    希宁悠悠地说:“这三个都是身手最好的。平时干的也是上房偷听、杀人放火的事。你也去抽几个身手好点的老手,一起去敌营,刺杀呼邪冒顿!”

    旬辽顿时眼前一亮,县主打算出击了!立即行礼:“末将一定挑选好手,去把呼邪冒顿这个匹夫给宰了!”

    “错了。”希宁摇了摇头。

    什么错了?旬辽一头的雾水。

    希宁耐心地解释:“既然知道这个家伙是莽夫,何必要杀?他死了,匈奴人必定群起激愤,要为他报仇。我们小小的县城,兵力加起来也就五千,能抵挡得了匈奴的十万大军吗?”

    旬辽顿悟:“只要弄伤他,让他心中惶恐,在军中严查,弄得军中不安……”

    希宁满意了,孺子可教也,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就算资历还不行,稍微点一点,也就通了。

    旬辽看着这三个死士犹豫后压低声音:“朝中三令五申禁止豢养死士,县主今日告状末将,就不怕……”

    希宁扬着眉:“他们不是我豢养的,是要监视我的人豢养的。”

    旬辽……一时无语,不是她豢养的,确实不用担心。能使唤别人豢养的死士,真是闻所未闻。

    希宁带着几分慷慨:“他们只是深明大义,国危难之时,愿意以身犯险,应为义士!”

    “县主谬赞,我等愧不敢当。”死士们在旁边行礼,但显然很受用:“能为县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旬辽……好吧,在这方面他也不如呀,好好学着吧。

    ……

    死士说道:“脚印我已经处理干净,来时我们都在军营里转了几圈,应该不会察觉。”

    死士对反跟踪和追查很有一套的,而跟着的老兵也是个个油滑聪明得很,还有会说匈奴语的。精英组队,就是为了一击而中。不求杀了呼邪冒顿,为的就是刺伤他。

    旬辽作揖行礼:“多谢各位义士。”

    众人也对着旬辽行礼。

    “酒肉都已经备好,请各位义士去享用。等事后另行犒赏!”旬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旬辽那个高兴呀,还是县主厉害,听县主没错的。

    死士们也开心呀,还是县主仁义,跟着县主没错的。

    折腾了二个多时辰,都四更天了,不久后天都要亮了。

    实在查不出刺客到底是谁,拿着刺客射出的箭去对比,找到二个箭筒里的箭尾羽类似的,把这二人给砍了。

    再询问,谁那时出帐的。一万多人,有七个出帐方便。要一起砍了时候,有一个也算是聪明,说自己是出恭,拉出来的还在。

    过去看,确实看到冻得硬邦邦象石头的坷垃,也就放了他。其他六个也给砍了!

    所有尸体还高高挂起,警告那些还蠢蠢欲动的人。

    折腾了一夜,呼邪冒顿原本不累也累了。

    可军中好多人都睡不着了,那些被砍了吊起来的人,也震慑不住贪婪的心,反而越发提醒了他们。

    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得手的话,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呀!

    不少帐中窃窃私语,有为枉死的人可惜,也有……

第1123章 长平县主79

    有消息:呼邪冒顿骂战不成,烹杀数名汉人食之。长平县主将汉王赏赐金银作为赏金,呼半夜遇刺,查后诛杀数名嫌疑者。

    汉王和朝臣得知后,心中大喜。

    还是长平县主有先见之明,死守不攻!目前雁门、武宁也双方对峙,匈奴久攻不下,死伤同样惨重,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再坚持个一个月,等雪不再下,冰融化,草重新长出来时,一切危机自然而然解除。

    汉王立即下旨:“凡是能杀主帅者赏银千两、金百两、封百户、赐官邸。”

    不就是钱嘛,要知道现在每天的军需,何止千两银。如果这招能动摇敌方军心,何乐不为。可说什么赏赐美女,汉王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赏赐美女会更有吸引力,于是是不是送美女的事情,分成两派,僵持不下。

    终于有一朝臣出列行礼:“其实赏赐美女之事,可以让守关将帅自行定夺。”

    对呀,汉王没说,守关的将帅可以说呀。长平县主不就是擅自做主,答应赏美女,效果立竿见影,好得很。

    汉王立即允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事有守关将帅自行定夺。”

    君王轻描淡写的,可传话过去后,是明白就知道了。长平县主赏美女,这效果好。如果自己不照着做,效果不好了,那不就是自己错了?

    七日后,圣旨传到边关,两位大帅很是领悟。叫传令兵上城楼大喊,除了汉王答应的之外,雁门加了三个美女,武宁加了四个美女。

    此事乌维达自然也知道,此时他还有另一份消息传来。

    他的部落一切安好,而父汗的部落以及几个叔父的部落也安顿稳妥。

    还有长平县主新运来的一批毛竹、毛毡和草料到了。

    所以他的军营里有人传说,长平县主是仙女,她通的两口井能将远在千里之外的东西全部运来。

    但他知道,这半年来,商船商队一直源源不断地运送物品进城。她买下了一条街的商铺,还建了二大一小的粮仓,还买下来好几块闲置地存放货物。

    那时他真是想不通,这位县主怎么会存着那么多的货,这些数量早就超过这个县好几年的用量,大约用个十年都消耗不光。可现在他知道了,看似长平县主一直在做亏本的买卖,其实是保住了整个城。这点钱对于一场战争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可她是用一己之力,不惜血本的将城保住了。

    听到呼邪冒顿被刺,转而觉得好笑。果然还是不要招惹这个长平县主,第一次打交道就知道不是善茬。

    呼邪冒顿每一次出招,她会有更狠的招数回敬。这下呼邪冒顿栽大了,人家指名道姓地要悬赏他的命。这晚上还能睡好觉不?

    呼邪冒顿确实睡不好觉,一点都睡不好。

    一闭上眼,就会梦到一大群身穿匈奴服、脸上蒙着黑布的人,举着胡刀向他砍来。

    有时他会伸手拉开其中一人的脸上黑布,结果露出来的不是模糊不清的脸,就是一张犹如鬼魅般的可怕脸,那已经不是人的脸,那是妖怪!

    每每被砍到,或者看到对方脸时,都会被吓醒,惊醒时还大叫。而帐外守夜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时,又将他吓了一跳。

    醒来后,就无法再睡着,无论睁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都辗转反侧到天亮。

    到了白天依旧睡不着,睡个回笼觉也是梦到被人刺杀。

    没二天,呼邪冒顿整个人都脱了样,顶这个两个黑眼圈,脸也变得煞白煞白的。

    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入睡。召个女人入账、睡前喝安魂汤,刀就放在榻边,还让亲信在帐外守夜。终于可以入睡了!

    可意外还是会发生,没过二夜又做梦了。大喊之中,亲信跑进来查看,他在沉静在梦中的恐惧中,拔出刀就将人给砍了。

    等清醒过来,已成大错!

    希宁听说后,禁不住乐。这个匹夫居然比曹操早了二三百多年,上演梦中杀人的把戏。只可惜匈奴没有厚葬一说,也不知道处理亲信尸体时,会不会也痛哭一场,也来个“吾梦中好杀人”。

    把亲信都给杀了,这下军心更加涣散。都二个月了,城池还是攻不下来。

    城内也不见物资缺乏的样子,如果是以前,围困二个月,早就开始人吃人,“易子相食”。可现在城里,一片安定,根本没传来这个消息。

    据说上到七十岁的老妪,下到五六岁的娃娃,只要能干活的,去帮忙的话,每天都会按照工作强度,分给粮食和肉。如果粮食和肉不要,还能领棉衣、棉鞋、棉被、木炭等等过冬必需品,甚至还能有酒。

    而他们呢,除了冻死的牛羊肉,什么都没有,就连战马也因为缺乏饲料,在饿死前不得不杀了,这样还能多点肉。

    如此催悲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呀!

    希宁的日子过得还算行吧,反正她吃得香,睡得着,每周会回府里洗个澡。平日里也就看看书,捂着汤婆子回忆一下过去。碰到紧急重要的事件处理一下;调用物资时,拿起笔画个押。

    看看几个库房去掉了三分之二的东西,粮仓也如此。等到任务完成了,希望汉王能赏赐点什么,否则身主大约将成为最穷的县公主了!

    看着大帐内挂着的舆图,她长长叹气,开始要想最后工作了。

    等到春天到来,匈奴大军就会撤回草原。雁门和武宁有大军在,匈奴军队很有可能会绕路到临邑县汇合。到时很有可能顺便打个劫、攻入城池抢一把再回去。

    汉王如果不想到往这里发兵的话,她的下场或许还是老样子,就是晚了三个月而已。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想办法。

    那就想办法在敌营里再放一把火,把那个匹夫彻底弄疯了吧。

    半夜,传令兵们喝好半碗酒,披上厚实的棉大氅,走上了城楼,开始每日必做功课,蛊动军心。

    躺在地铺上,身上盖着羊皮的匈奴兵,能依稀听到城楼上面传来的声音。

    一个人推了推另外一个人:“哎,今天喊的话好似变了!”

    这人细细一听:“果然变了。”

第1124章 长平县主80

    喊的话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军即将开到,凡回家者,绝不为难”。

    大军不会来,还在其他地方分身乏术呢。可匈奴兵知道个什么呀,一听到大军即将来了,顿时私下议论纷纷。

    哪怕再远,路上风霜雨雪的,毕竟围了足足二个多月了,这援军爬也应该爬到了吧。大汉的人口总比匈奴多吧,每个县郡调个百八十人,也能有个好几万人。

    汉又是极为好面子的,临邑县再小,那也是自己的疆土,不能轻易被夺了。早晚是要派军队来夺回来的,都过去那么久,彼此都兵困马乏时派兵来最见效果。

    于是传来传去,好似这话越来越有可能了。哪怕呼邪冒顿当场鞭打了几个嚼舌根嚼得厉害的人,还是阻止不了这番议论,反而此等气急败坏,让事情越发象真的了。

    过了二日,探子回报,在五十里外发现了大量人马的脚印,象是大军开来,但一时找不到。

    于是军中又有传,大军有可能隐藏起来,等到合适的时间冲杀过来。

    又过了二日,发现远处山里有火光。

    呼邪冒顿派人过去打探,结果发现有大军驻营的痕迹,篝火有上百堆之多,应该是营中点火取暖所致。

    这下很多人都慌了神,纷纷传说敌方大军正在暗处窥视,等待时机成熟,和城里的驻军里应外合,一举攻来。将他们夹击,困在城外这块地方。

    虽然呼邪冒顿又是鞭子、又是军棍地打了好几个倒霉被他听到的议论者,可还是阻止不了这种传闻越演越烈。

    半夜,大部分匈奴兵都辗转反侧。到了子夜,正准备又开始听不是鼓动他们杀了呼邪冒顿,就是凄凉无比的马琴。

    但声音传来后,他们一个个都惊呆了,不是琴声,而是战鼓声。不但城墙上有战鼓声,后面也有。

    “杀呀~”城里的士兵冲了出来,喊杀声震耳欲聋。而前面后面的战鼓敲得震天响。

    不好,汉人反击了,他们腹背受敌……吓得匈奴兵纷纷冲出营帐,朝着左右两边逃跑。

    呼邪冒顿也冲出了营帐,见到大营一片混乱,还没等稳住局面,一个麻袋从头套了下来。

    “救命,救……”脖颈后被重重一击,呼邪冒顿晕了过去。

    城里的士兵冲到半路,不知道为什么又折返了。回到城里,将城门关好,放上胳膊粗的门栓,偃旗息鼓,大部分回营帐休息,只留下小部分看守城门值班。

    匈奴兵四散奔逃,一口气逃出了十里地,才感觉不大对劲,怎么身后没有追兵?但又不敢回去,窝在雪地里又不行,没有遮挡和篝火,一闭眼就有可能冻死。于是聚集起来,慢慢地回到营地。

    营地里除了逃跑时,掉了火把,烧了二顶敖包,还有逃命时摔倒,掉落的几十顶毡帽,没有见到敌军任何痕迹。

    看来是使诈,众人松了口气,纷纷回到敖包,往篝火里添加几根柴,打算继续睡觉。

    这仗真的没办法打了,可呼邪冒顿这个脾气又不可能放弃。也只有混一天是一天,等到雪停了,春天来了,回家吧。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饿死应该不会,那么多冻死的牛羊。但明年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刚躺下,有人喊了:“四王子呢,四王子到哪里去了?”

    呼邪冒顿不见了,将整个军营都翻了个遍,没找到人。天亮后出去找,将昨日逃跑过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还是没见到人,更没见到尸体。

    那就是……于是一个贵族,带着几个匈奴兵到城楼下喊话了。

    得到的是城上守军冷嘲热讽:“你家主帅不见了,却到我们这里来找。难不成他想投诚?”

    “就是,其实不投诚也无所谓,赶紧滚回老家,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害得老子天天还要呆在这里吃西北风。”

    “你们还是去左右两边找吧。别看他平时鸭子嘴硬得很,我们就敲几声战鼓,喊几声,他就吓得逃了。”

    “指不定直接逃回老家呢,哈哈哈……”

    城楼上冷嘲热讽,让匈奴人窝着一肚子的气回去了。

    继续找,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到了第三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派人去大汗那里报信。犹豫后,又想南城门的四王子乌维达求助。

    乌维达听到消息,一时没说不出话来;旁边幕僚也是如此,这大王子怎么就能没了?不是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人不见了。

    乌维达想了想,还是派人去城里送信,问长平县主,是不是抓了呼邪冒顿。

    当然不是直接问,而是比较含蓄的问呼邪冒顿是不是在她那里。

    希宁看着竹简,冷笑了一下,提笔回信:“打算赖在我身上·这锅不背”。

    看到回信,乌维达有点弄不懂什么叫锅不背。

    旁边幕僚想了想:“那叫人背口锅过来看看。”

    当火头军真的背着一口大锅来的时候,乌维达顿时就明白了,这样子就象一个乌龟呀。就是说,长平县主不承认。

    而此时,都城里,有二三家的信鸽飞回来了。从竹筒里取出的信,不是暗语就是密码。

    当翻译出来后,都欣喜若狂地往汉王那里跑。

    汉王拿到密信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随后进宫的二位朝臣给的消息,让他相信了。长平县主把呼邪冒顿给抓了!

    希宁坐在县主府里,抱着汤婆子,身上盖着棉被:“让他醒过来!”

    一个死士走上前,将对着还在昏迷中的呼邪冒顿,左右开弓,扇了几巴掌。还将一杯凉水泼在他脸上。

    “呜呜呜~”呼邪冒顿猛地醒来,看到跟前一个貌若天仙的小女孩,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这应该就是长平县主。

    火气顿时爆棚,他挣扎着想要跳起来,没有武器就用手打死这个让他吃了那么多苦的县主。

    自从悬赏他的命,他一天都没睡好。整天的都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

    可身边几个死士,一个个都压着他,让他丝毫不能动弹。而他身上已经用牛筋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口想破口大骂,嘴巴也被封上了,根本骂不出来。

第1125章 长平县主81

    呼邪冒顿也只有瞪着眼珠子,满怀仇恨地死死盯着长平县主。

    希宁感觉是莫名其毛,又不是她降大雪让匈奴牛羊冻死无数、又不是她领着兵去人家城池烧杀掳掠、又不是她把人家的百姓都煮了吃了,为毛要用这样恨毒的目光看着她呀。

    而且身主长得那么美,这个呼邪冒顿一定是脑子有病,思维出现问题的反人类类型。

    为了不让他再祸害汉人、也不祸害他的人,应该处置一下。

    于是希宁下命:“把他两根大拇指切下来。”

    这下呼邪冒顿呆了,之后目眦欲裂,疯狂挣扎,被堵住的嘴里呜呜呜个不停。

    希宁目光冷淡地看着死士狠狠地揍了几拳,让呼邪冒顿安静下来后,几个人押着他的胳膊,用斧子砍,两下就砍下了他的两根大拇指。

    “呜呜、呜呜……”十指连心,呼邪冒顿更得是眼前发花,而心中更疼,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匈奴尚武,没了大拇指,如何射箭、拿刀?右手大拇指没了,那还有左手,苦练个几年,哪怕左手不如右手,也至少能用。

    而现在两根大拇指都被砍下来了,等于是废了他。

    一个不是弯弓用刀的王子,怎么领兵打仗?这样的王子,又怎么能成为大汗?

    呼邪冒顿又痛又恨,心头血往上涌,头晕眼花、一个支持不住,晕过去了。

    希宁嫌弃地皱了皱眉:“不是城前骂得很爽嘛,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那么怂。”

    死士们此时是他们觉得爽,而且很好笑。呼邪冒顿虽然算不上最为厉害的人,但因为孔武有力,也确实是个人物。他是汗位继承人中,呼声最高的。

    谁叫他碰到了命里的克星,活该!

    希宁看到地上的血迹,有点后悔:“要知道不在这里了,赶紧把血擦干净点。至于他……”

    壮实如熊,而且是肥熊。一脸乱蓬蓬胡子,就跟个张飞一样。一点都不帅,不好看!

    她下了处置:“将他关起来,别让他逃了。给他吃喝,如果他闹脾气,就饿他一天。但千万不要让他给跑了!”

    “喏!”死士们行礼,架着呼邪冒顿就往外面去,呼邪冒顿身材壮实,于是双脚就拖在了地上。

    希宁想着是不是把脚给剁了,这样就不能逃走了。但想想做神不能太绝,毕竟这可是她目前手中最大的一张牌。

    匈奴大王子做了俘虏,押送都城当人质,那是多么扬眉吐气的事情。那汉王极有可能会派兵过来,保住临邑县。

    临邑县没了,那这样大的俘虏也会没的。

    当呼邪冒顿站在囚车里,脑袋固定在架在外,如果没了脚,那就站不了。

    还是让他站着好,体积大目标也大,让老百姓扔个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也方便点。

    看,她是多好的一个神呀,得饶人处且饶人,连这样一个最大敌人,都没砍去他的腿脚。

    墨冥:“你是我见到过,最菜最没用的主神。”

    切,无视。知道这个黑暗系统觉得好的结果是什么。

    先象几十年后出来的名将陈汤,一路杀到人家的都城,将单于首级割下、解救出汉使、诛杀了单于的妻妾、太子以及得封的王公等一千多人,生擒官吏一百多,俘虏敌兵一千余人。

    也来个“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随后去汉宫,杀了汉王,夺得王位,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女皇,青史留名,千年名字还被人津津乐道。

    墨冥:“哼~”

    终于也没说“知道就好”,反正她不会这样做的。世界多么美好,不要这样戾气,和平万岁!

    希宁想起来什么:“出去对他们说,点上木炭,帮他包裹上棉被,千万不能让他冻死了。”

    乌维达感觉呼邪冒顿应该就在她那里,可为毛他要那么出力?呼邪冒顿为人粗鲁傲慢,从来就没看得起他,认为他身上有着汉人血统,是个杂种。而其他王子对他的评价也不高,就算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避开着走。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卖力地想办法救?

    不想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救不了。这个长平县主满肚子的坏水,不要人没救出来,连他自己也搭上去了。

    汉都城的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御史大夫刘标带头跪下,要汉王下旨调动军队去临邑县接应。理由很简单,长平县主都已经守了快三个月了,总不能真的一兵一卒都不给,看着她继续守下去?

    而且将匈奴大汗的大儿子押解到都城,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匈奴大汗非常喜欢这个儿子,如果充当人质,可保边关安宁。

    汉王没多犹豫,但也不是没脑袋的照做,下旨调动二万精英先去增援。雁门、武定的兵马,如果匈奴兵马退了,或者向临邑县挪去,就跟着一起去。反正要保住临邑县!

    当希宁收到从都城飞来的鸽子送来的密信,知道了汉王的旨意,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

    汉王可以选择按兵不动,那么匈奴残余大军赴来,哪怕临邑县再增兵一二万,也不是十万大军的对手。

    在冷兵器时代,打仗时人越多越好。十万大军,就冲着城门冲进来,那是多少火油都烧不光的,城肯定会被攻破。

    而现在汉王派兵跟随,一直到匈奴退回草原,临邑县就能保住了!

    长长松了口气后,让人给呼邪冒顿的伤口上撒点好药,不要得破伤风死了。

    呼邪冒顿还真是硬,饿了二天还不肯吃一口,水米颗粒未进。那就请专门的人才,塞给他吃。要一个人死很容易,让一个人继续活着,其实也不算太难。

    当然劝说也可以,可对于呼邪冒顿这个家伙,懒得劝。反正不让他死就行,等到了都城,交给了汉王,爱死就赶紧死去!

    三月过去,今年过年都没好好过,大家都人心惶惶地听着和匈奴人打仗的消息。国难当头,也没心情,也更没这个胆子,大张旗鼓地开开心心过年。

    都城里每年都办的元宵赏灯都取消了,但马上他们就要高兴起来,因为匈奴大王子被俘,马上就要送来了。

第1126章 长平县主82

    匈奴大军往临邑县挪的时候,汉军也在往那里走。

    如果从天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一副奇特的景象,长城两边,各有一队大军往东走,很是对称!

    匈奴大军行军速度极快,但也比不上处在中间武宁的汉军速度快。

    武宁的守军一接到调令,立即抽出三万兵马火速赶往临邑县。

    毕竟到了关键时刻,临邑县不能失守,而长平县主更是不能被俘或者殉国。

    守在南门的乌维达不得不绕道去了北门,过了临关后,和匈奴大军汇合。

    希宁看了个正好,在三万大军进城的同时,将城门大开,放城中的百姓出城。

    理由很简单,临邑县已经围困了快三个月,很多百姓余粮用尽。加上大军进城,需要腾地方,那索性就打开城门,让百姓随意进出。

    于是城中的百姓,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拖儿携女的,从南门出去,往中原地带逃兵难去了。

    城门打开二日后,希宁叫人偷偷将呼邪冒顿装箱上车,让死士装成逃难的百姓,连夜从南门走,随后绕路去都城。

    匈奴大汗到了后,问了乌维达一些话。

    撤军是因为汉军先一步而来,不撤军的话,这里的五千人就送给汉军了。

    为什么和长平县主做生意?呼邪冒顿一万五千兵马都能把临邑县攻下来,还折损了二千多人,伤三千人。现在县主愿意用急需的物资换他们多得用不掉的死牛羊肉,那为什么不先换了再说。

    换的结果就是他的五千兵马,除了二个打架斗殴的一时失手死了,其他的无一人伤亡。而换来的物资,不光是保住了他自己的部落,还保住了大汗的、大汗其他三个兄弟,外加二个贵族的部落。

    至于呼邪冒顿,确实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长平县主说不知道。再说,呼邪冒顿没了,最得利的又不是他。

    看着“忠心耿耿”还带着少许委屈的乌维达,以及几个部落被保住的兄弟亲戚的帮腔,大汗觉得说得也是在理,可自己的嫡长子没了踪影,人总是要想办法找到的。

    斟酌后,叫人软禁了乌维达,随后派出使节去谈判。先和驻守的先锋卫国将军谈判,可此事没办法谈,也只有请出了长平县主。

    希宁穿上宝衣过去了。

    使节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县主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长得肤白貌美,看上去更显小。宝衣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如此年轻,而此城围困三个月,以五千残兵挡住了呼邪冒顿一万五千人马,呼邪冒顿还失踪了。

    先行礼吧,无论出于礼节还是其他,都应该行礼。匈奴人强者为王,凡事强而有力的对手,痛恨之余,都会表示尊重。

    希宁看到对方行礼,悠声道:“使节请说。”

    使节于是将刚才的话改变了一下,重新组织排列说了起来:“两国交战已有数月,双方各有死伤,如此胶着,毫无意义。故而大汗命我过来和谈,只要你们放了大王子呼邪冒度,我们愿退兵至关外。”

    希宁差点没笑出来,不要脸的看得多了,如此不要脸的也是绝品。原本这里就是大汉地界,闯入人家的家里,却对着人家说,答应我的条件我才走。

    她悠悠道:“你们至始至终都在问我要贵邦大王子,如此催要,怎知大王子在这城里?”

    “不在吗?”使节用绝对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希宁很是平静地回应:“本县主确实半夜发兵,但只是为了威吓一下而已。兵到半路,果然大王子的营地四散奔逃。他们就按照我事先嘱咐,退了回来。如果不信,来人呀,去叫先前守城将军旬将军过来。”

    帐内的先锋卫国将军立即说:“旬将军正好有事会来。”

    于是高声嘱咐,如果旬将军来了,就请进来。

    不久后旬辽果然来了,先对长平县主行礼,随后按照官阶逐一行礼,最后才是匈奴使者。

    “旬将军。”希宁和眉悦色地说:“你且将半夜突袭大王子的情况告知使者。”

    旬辽于是回答:“当日县主命我们半夜突袭,但不要杀入敌营,只需吓唬一下即可。我们子时出城,喊杀至城外百米处,敌营已经乱作一团。我们就到了城门和营地中间位置,按照县主之前命令退回了城里。”

    吓了吓,就让人丢盔弃甲,找地方逃命……使者要不是皮厚,脸会红。

    希宁问:“事后,你们可寻过大王子?”

    旬辽回答:“我们并不知大王子往哪里逃,再说他的兵马胜过我们数倍,雪夜里如何找?我们也想抓住他,立个大战功,可没办法找呀。”

    逃得没办法找,就连自己都没办法找到。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不要紧,他皮厚。

    希宁端坐于上、看似和气,但气势逼人,不怒自威:“舐犊情深,天下哪个父母不为儿女操心,感念大汗为子担心,若使者不相信,本县主可派几人跟随使者,在城中随便找,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包括本县主的府邸。也可让大汗尽快寻找大王子下落,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都如此说白了,这叫使者反而为难了,这个临邑县城说大不大,可真要把人藏起来,这翻找需要好几天。

    想了想后行礼:“我先回去请示大汗,让大汗做定夺。”

    “不用!”希宁说道:“叫人过去传话,如不用,你回去。如要搜城,你就不用回去,直接带人去搜。毕竟城中有驻军,你为使臣,不懂控房布阵,不能回去学会了再过来,找人是假、刺探军情是真。本县主悲天悯人之心被利用,叫本县主将来如何自处?”

    说得极有道理,就算再不讲理,怕死不?人在这里,轮不到你来去自由。

    使者也只有答应,坐在那里等。

    希宁命人送上烧肉、酒款待,大家都坐着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等待消息。

    肉上来了,因为不准用刀,已经将肉切成薄片,撒上盐花。

    使者捏起一片塞进嘴里,立即就吃出味来:“是我们那里的牛羊,冻死的?”这三月他也没少吃冻死的牛羊肉,没办法,活着的牛羊还要做种。等冰融化了,没吃完的肉只有扔白白送给野狼或者烂掉,只有吃冻死的。就连大汗也跟着一起吃。

第1127章 长平县主83

    希宁慢慢嚼着一小块肉:“没错,正是和四王子交换的。”

    这次交换得太多了,不过肉算下来够便宜,大约比往日的粮食都还要便宜。已经准备运往最近的作坊,制成熏肉,能保存多点时间。更多的已经将数量上报去了汉王那里。

    今年粮食歉收、加上雪灾,不少地方已经开官仓放粮救灾,可惜僧多粥少,有些地方官仓还不足用,这些肉应该可以救燃眉之急。

    使者带着好奇地问:“据说县主一来就开始屯粮屯货,难道有先见之明,知道此冬极寒?”

    “非也!”希宁当然不能承认:“我只是闲来无事,想做点生意,什么便宜买什么罢了。”

    夏天买冬天的东西,而且已经连续二三年都是暖冬。买的东西确实便宜,可鬼才相信只是凑巧。

    如这城守不住,那可能是凑巧。可这位县主能以弱胜强,把城守住,等到援军,那就不是光凭运气能办得到的。

    使者又喝了口酒,顿时火辣辣的口感都让他为之吐出一口气:“好酒!”

    那是自然,点火就能燃,喝半碗就能红光满面、全身发热。如果火油用完了,酒能代替。烧不死你们这些小样的。

    不久后,大汗的口信来了,说长平县主既然如此坦然,他们怎么可以再厚颜搜城,让使者先回去,他们在呼邪冒顿失踪的范围内再搜索一下。

    使者离开了,卫国将军有点埋怨:“为何让其逗留,县主应该让他们退回关外。”

    还敢埋怨,姐在这里守了三个月,匈奴人在北门外也驻扎了三个月。现在多住几天又怎么了?

    说有用的话,他们早就走了。

    有本事去打呀,把这堆家伙全都赶出去呀。

    不过资历让她很少生气了,越来越温柔。反正生气有作用吗?如果生气就能解决一切,还要打仗干什么?

    “如现在提出,未免有做贼心虚之嫌;而且定会挑起战事。”希宁不紧不慢地解释,就跟幼儿园阿姨一般,要细心耐心。淡淡一笑:“要搜就搜吧,他也不敢逗留太久。”

    为什么?一方面春天快到了,第二个原因,六万守雁门的将士再过三五日就能抵达。到时十万大军,真的打过去,匈奴的八万人未必能得到多少好处。

    大汗听到使者回来后细细详说后,将乌维达给放了。然后开始地毯式地搜查,找寻呼邪冒顿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大汗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最差的结果就是死了、被野兽吃了。否则的话,应该还活着。要知道呼邪冒顿的身价可贵得很,哪怕死了,尸体也会有人抢的,拿去兑现奖赏。

    乌维达走出敖包,准备上马,带一对去找呼邪冒顿。

    一阵风吹过,一张纸被吹了过来。

    乌维达捡起纸看了看,是长平县主变了悬赏,粗糙的纸上画了呼邪冒顿的头像,还写着凡是能找到活人,赏金一百两,能找到尸体或者提供有效线索的赏银一千两。

    这画得也太粗糙了,但还是挺传神的。这张悬赏看上去象是悬赏江洋大盗的版本,而且呼邪冒顿长得也象。

    这个长平县主还真是骂人不见粗,又不能说她不好,反而还要感谢她。

    乌维达嘴角勾了勾,将悬赏的纸塞给了旁边的一个兵,翻身上马,带着人去找。但他有感觉,人一定找不到,可他必须找,做个样子出来。

    当六万守雁门的将士连同粮草一起抵达时,已经是四天后了。

    都城也来了消息,呼邪冒顿已经送至都城。

    是他那天慌不择路,一路往东,骑马逃得迷失了方向,马筋疲力尽倒下。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冻得晕倒。是一个山野村夫救了他,可惜天气寒冷,他两根大拇指都被冻掉了。

    他身上镶嵌着宝石的佩刀,让村夫感觉到他不是普通人,于是去报官。

    官员扔出了他是谁,不敢擅自做主,送去都城,由汉王定夺。

    当然这段曲折离奇、又很符合逻辑的故事,是希宁杜撰出来的。

    她写给汉王的书信上写着:“匈奴储君因畏惧逃跑,与被俘,舍何更好呼?”

    那当然是逃命时晕倒被救后送去都城,更让匈奴人丢脸!

    为此都城提早三天通知百姓,不准扔坚硬之物,不准扔蛋,鸡蛋鸭蛋鹌鹑蛋、什么蛋都不能扔。现在滴水成冰,鸡蛋都能冻成冰坨,扔过去不亚于石头。可不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匈奴大王子给砸死了。

    结果百姓们都开始收集烂菜叶,等到呼邪冒顿的囚车过去时,囚车上的烂菜叶子都快堆成了山,足够喂十头猪了。

    至于呼邪冒顿,他有可能没机会回到匈奴去和自己的父汗解释这一切了。

    哪怕解释,未必也能解释得清楚。

    就算大汗相信,怎么让天下人相信?

    这个黑锅铁定背实了,而汉王多了一个人质。儿子再不争气也是儿子,就看汉王怎么运用了。

    听到消息后,大汗顿时感到丢脸,加上此时打仗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也讨不到什么好,准备带着队伍回去了。

    走之前,希宁让人将那些冻成黑冰柱的烧死匈奴人尸体,全都送去匈奴营地。

    大汗处理得也简单,放一把火继续烧,全都烧成灰。如果有亲人死了,那就随便抓一把灰带回去,也算是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吧。反正谁的灰都是一样的。

    驻军留下一万至临关,重新巩固边关,驻扎下来。剩下的回去复命,走时将多余的牛羊肉带走。汉王已经将这批肉做了分配,大军就带了来时的粮草,回去的粮草就不再接上,这些肉一路走一路吃,吃到都城也就差不多了。

    旬辽跟剩下的将士也回到了临关,他们原本就是临关的驻军。

    这场仗终于算是打完了!

    希宁回到府里,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这次年都没好好过,元宵也是如此,都商量着索性补办,也算是庆贺。

    希宁也懒得管,反正府里的钱也不多了,仓库里的货物也基本空了。整个临邑县大约至少还要过一二个月,人才能慢慢回来。现在空闲得很,正好听听小曲,看看舞。

    这任务怎么还没结束呀?不都保住了身主的命了,不久后封赏应该也会来的。

    不久后,这封赏没等到,却又有事情来了。匈奴想和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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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呀主神介绍:
希宁醒来后,除了名字,忘记了一切。吊炸天的系统不耐烦地通知:做任务去。一脚就踢进了各种位面里,两眼一抹黑的和各种总裁、渣男、小三、绿茶、黑莲花,在节操无底线的世界里开撕。后方不稳,前方强大,希宁在各种惨绝人寰、惊掉大牙、三观无法直视的情节中,苦逼的保小命,争取成长甚至逆袭成为合格的主神。希望大家喜欢这本书,加入幽幽弱水读者群25947656一起探讨。穿呀主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呀主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呀主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