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芦家医生
作为一个以生物制药起家的大型跨国企业，威尔伯公司的旗下有着众多的生物医学工程方面专家。他们之中不仅有为了全人类生命健康而拼尽一生的创新型专家，同时也存在着解析外来文明先进技术并加之运用的改良型专家，但是伴随着苍老声音踏入病房内的老者却并不属于这两者之一。
老者及其家族世代所领导部门的唯一研究目标，就是发掘和还原神话传说中出现的灵丹妙药与能人异士，力求以现有医学、生命科学和基因科学等技术为全人类带来新的“神话时代”。正是因为如此，老者的部门被其他部门戏称为“神话医学部”，而他本人则是继承了家族的名号被叫做芦家医生。
“啥？我可不记得罗莎是你的东西？”一见到芦家医生出现，樊高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精神了起来，“再说，把人说成是东西，人口买卖？你这话可是能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的哦！小夏夏，冲冲冲，快把这老东西给抓了！”
“哼，不可理喻！”
无视了樊高的疯言疯语，芦家医生直接踱步到了洛夏身前。
虽然樊高与芦家医生之间的短暂交锋并没有透露出任何详细的情报，但是从樊高对医生的莫名敌意以及关于罗莎的那部分发言，洛夏也从中看出了一些东西。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的话，罗莎应该曾经是医生的病人、或者说研究对象，就和现在现在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中的小怜一样。
“你好，我是坠星镇警局实习警员洛夏……”
“我知道，刚刚是我给你检查的。”洛夏的话还没说完，芦家医生就打断了他的发言，“我不管你的立场如何，想干什么，我只是来确保我的‘病人’不会被某个心怀不轨的疯子给偷走。”
说道这里，医生侧过了头看一眼了站在角落里的罗莎。
让洛夏感到意外的是，罗莎这次不但没有和平常那样出现视线的闪躲这类示弱的表现，反而鼓足了勇气直视着芦家医生。五秒钟之后，医生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时，罗莎才像是再次活过来了一般，双手按压在胸前开始微微的喘着气。
“我需要做一些最基础的检查，以确认病人没有任何异常，请退后。”
说完，医生直接无视了在场的三人。只见他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口罩后，熟练的走到了一旁的柜子边，然后从中拿出了一双未开封的医用手套给自己戴上。
一时间，小怜的病房陷入了迷之安静之中。
除了电子设备偶尔发出的“滴滴”声与芦家医生的检测记录声之外，就只剩下了樊高对着芦家医生空挥拳头的声音。
“编号054，第三次检测记录：
心跳：正常
脑电波：正常
瞳孔：无放大无缩小
异常检测：经fantasy-120检测，病人的部分肌肉出现了异常的变化，与上一次的检测相比，肌肉的密度增加了近18.7%。由于病人并没有完全掌控身体的变化，所以腿部及腕部部分肌肉出现了断裂情况。右手呈粉碎性骨折，手腕出现脱臼扭曲现象，怀疑为击打坚硬物体所致。
由于病人的身体负荷已抵达极限，预测接下来24小时内病人的身体将会进行自我修复，并且不会再有更大的变化。”
做完了检测记录之后，芦家医生长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在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洛夏才真正的认识到了眼前这个医生已经是一名年过古稀的老人。即使他表现的再过强势，但是岁月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在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含进嘴里后，过了数秒之后，医生才再次恢复了平静。虽然期间罗莎想要拿着空瓶冲进走廊里的厕所制造出缓解咳嗽的药剂，但是芦家医生在意识到罗莎的动作之后，则直接抬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哼！虚妄之物，安能治本。我这把老骨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在听到了芦家医生的这席话之后，罗莎的表情立刻黯淡了下去。虽然她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但是显然心情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只见罗莎向着洛夏低头示意抱歉之后，就转身从失去了大门的病房走了出去。
碍于芦家医生并没有做出任何真正意义上攻击自己队友的行为，所以樊高才没有直接从裤裆里掏出武器对着他射去。而是换了所有人都理解的方式：学起了街头的小混混，双手换着花样对着芦家医生竖起了中指，并且嘴里也开始有节奏的唱起了临时现编的歌曲。
虽说歌词光是听着就能让人感到火冒三丈，但是洛夏不得不承认，樊高的音乐的节奏还是相当的不错。如果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话，洛夏都想大声鼓掌为他转身。
“咳咳。”清了清嗓子，洛夏打断了樊高的胡闹，“医生，出于对案件调查的考虑，你能回答我几个与小怜相关的问题么？”
“你问吧。”
芦家医生显然没有被樊高的行为所影响，或者说，在樊高开嗓的同一时间他就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樊高见自己的声音攻击并没有对医生产生作用之后，反而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长牙咧嘴更加卖力的挥舞起了双手。如果不是他的双手一直保持着竖起大拇指的状态，洛夏甚至会认为樊高这是单纯想逗医生开心。
“咳咳……”意识到了自己的注意力被一旁发神经的樊高给吸引走了，洛夏再次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自己问了，小怜她到底怎么了？而且，fantasy-120……你也是超越者么？”
“不，我并不是那种可悲的生物。”
“可悲？”
“连自己的真实和梦想都无法坚信，除了‘可悲’之外，还有什么词能形容么？”
芦家医生的语气之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瞧不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对超越者感到悲哀。而洛夏在听到了这与史忠观点截然相反的发言之后，则不禁皱起了眉头。
“既然是你口中的可悲生物，那你为何还要对小怜她进行救助和治疗？”
“这是医生的职责。”
芦家医生说出这句话时，眼神之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迟疑。洛夏曾在养父宁建国的眼中也看到过同样的眼神，这是常年奋斗在“战场第一线”，并且对自己的职业感到无比自豪的人，才会露出的眼神。
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让洛夏更为惊讶的，则是芦家医生接下来的话：
“这个孩子，她并非超越者，而是名为‘山鬼’的神话生物。”
第三十二章 神话生物
正如字面上所理解的，神话生物指的正是从上个纪元开始就流传至今的，只有在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一种特殊生物。它们或强大、或恐怖、或诡异、或凶恶，总而言之，被记录在神话书籍中的它们，即使有着人类的外表，但是实际上都是非人的存在。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种神话生物，就是经常出现在小说电影里充当爱情故事女主角的美人鱼。
众所周知，人类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正是因为有着一条有迹可循的完整进化路线。
从人类祖先走出森林的那一刻开始，人类就遵循着一步一个脚印的原则，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断的摸索前进同时留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骸。
但是神话生物却不同。
人类不仅无法从历史中找寻到任何它们存在过的痕迹，而且就连生物学也无法解释它们的进化路线。就好像它们中的一个或多个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人类的某段历史故事中一样，除了少量的语言和文字记载之外，人类都无法找寻到它们的任何痕迹。
如果只是单纯一个地区、一个文明的古籍上出现了某种神话生物的记载，那么当初的雷诺沃雷特也只会和普通的考古学家一样把它们当做古人的幻想。但是随着雷诺的调查一步步深入，越来越多被掩埋在黄沙下的文明被发掘，雷诺和他的考古队则开始不在把它们当成是单纯的故事里的妄想，而是真实存在于人类历史上的某种生物。
而它们其中最为常见也最为弱小的一种，就是被称为“山鬼”的下级神话生物。
“但是……所谓的‘山鬼’，不是曾经出现在坠星镇旁的小村庄里，然后被一个外来退伍军人给消灭的那个超自然存在么？”
“哼，那只是拙劣的仿制品罢了。”芦家医生摇了摇头，否定了洛夏的发言，“我也看过那份报告，那些愚昧村民口中所说的‘山鬼’，单纯是众信而产生的一种概念。借由红月而生、徒有其名的假货，八成只是某人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根据真实山鬼的传说杜撰出的三流鬼怪故事。”
说到这里，芦家医生丝毫没有掩饰的露出了一脸不屑的笑容，他脸上的法令纹也因此显得更加明显。
“但是，如果那份资料里记载的山鬼是由红月而诞生的话，那么神话传说里的生物们，那个真正的山鬼，会不会也是由于类似的原因而产生的，毕竟，你看……他们只存在于历史上的某个时间段里，并且没有化石之类的证明，就和坠星镇资料里记载的超自然事件一模一样……”
洛夏回想了一下曾经与队长直接的对话，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尽管一旁的樊高从刚才起就进入了一种“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状态，不敢在看到了芦家医生因为洛夏的话而皱其了眉头之后，他还是愉快的吹起了口哨。对樊高来说，只要能够让眼前的这个老家伙不舒服，那么他就舒服了。
不过克系的是，让樊高感到内心愉悦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见芦家医生思考了片刻之后就摇了摇头：
“不，这不一样，我的先祖在曾经的考古调查里也证明了这件事。
如果同一种神话生物在不同的时期出现在不同的地区的话，我们会把这当成是一种文化的传播和迁徙现象，但是事实却证明，大部分同类型神话生物都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世界各地。
从那些发掘出这些神话生物传说的遗迹来看，当时的人类不仅没有飞机这类可以短时间远航的交通工具，甚至大部分人类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一座小镇，所以在技术上不可能出现将一个地区的神话故事在短时间内传递到另一个地区。既然如此，那么同一时间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种族，却出现了类似甚至相同的神话生物传说的事情，就非常值得思考了。
更何况……”
芦家医生歇了口气，然后再次踱步回了小怜的床边。
“她和她的家人，正是‘山鬼’存在的最好证明。”
……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洛夏从芦家医生的口中得知了他所知道的山鬼起源故事：
据从复数的遗迹中挖掘出的资料中记载，所谓的“山鬼”最初是起源于“山神”一词。在远古时期，人类的科学技术还不足以支撑快速旅行的时代，一个远离城镇位于深山之中的小村庄，一般往往就意味着一辈子的贫困。
但是据考古资料显示，在人类某个时期，世界各地却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一些远离城市的小村庄，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小镇或者城市。因为迷信和信仰的关系，最初那些受到了恩惠的村民将这种转变当成是“山神”的祝福，然而随着异变的持续，村民发现了这种恩惠并非是免费的。
神明的恩惠，早已明码标价。
作为村庄繁荣发展的代价，就是以年为周期出现村民的失踪和死亡。而所谓的“山鬼”正是执行神明的命令，夜晚徘徊在小镇街道上早已死去的村民。
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了。
只要虔诚的相信山神就对了。
既然每年都要献上祭品，那么为了城镇的未来，选择路过的商旅就没问题了。
就此，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原始崇拜开始在某个时期于世界各地兴起。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商旅失踪，各国的统治者也逐渐意识到了这种异常。他们之中有的因为对传说的恐惧而选择视而不见，有的则是妄图将山神的力量纳为己有，而在传说记载里最为出名的几个事件则是“妖精战争”“魔女审判”以及“绿林之战”。
……
“你的意思是小怜她早就死了？”
“不，不是她，是她的父母。”芦家医生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两天前的夜里，威尔伯公司回收到了一具男性尸体，该尸体骨骼出现多处增生，全身皮肤呈胶质化变异。在研究人员随后的解刨调查中发现，该尸体的大部分内脏早已**变质，但是在某些变异的器官的支撑下，该尸体除了表明开始朝着非人转变外，身体机能却得到了强化。如果不是胸口被不明物体贯穿导致心脏丢失的话，它还能继续作为一个生物长久的活下去。”
“难道说？”洛夏立马理解到了芦家医生口中的尸体指的正是自己第一晚遇到的那个怪物。
“通过dna的鉴定，公司确定了尸体的身份正是已经被登记为一年前死亡的这个女孩的父亲。”芦家医生指了指小怜，“然后，刚刚公司传来的初步检测资料里显示，她昨晚抱着的那个被撕扯成碎片的尸体，正是她母亲。虽然还未出现骨质增生的变化，但是从现场碎片的检测中，她全身皮肤70%以上夜出现了胶质化的变化，并且身体多处主要器官也同样早已腐烂，理论上来说她也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死人。
死者复生。
夜间徘徊在小镇外。
山鬼……
而归来的小怜，则正是山鬼的孩子。
第三十三章 仙砂还魂箓
小怜再次醒来，已经是数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之前的一通大闹仿佛消耗掉了小怜的所有戾气一般，即使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束缚带固定在了金属床上，小怜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挣扎与吼叫。
再次恢复到了与洛夏刚见面时的那个柔弱少女，不过不同的时此刻小怜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名为“希望”的色彩。
原本的小怜就只是一个出生于坠星镇的平凡少女。
就和所有对大城市怀抱着憧憬之情的少年少女们一样，借由考上大学这个说简单又不简单的方式，小怜头一次离开了坠星镇的家离开了父母的怀抱。
怀抱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和对未来的美好梦想，小怜踏上了前往邻市向日市的火车。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在大学的几年生活里，小怜依靠柔软的外表与和善的性格在大学里交到了不少的朋友，虽然这些朋友之中既没有继承亿万家产的少爷小姐，也没有身负家族使命的绝世天才，但是即使如此，他们的出现依旧给小怜原本如白纸般的单调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
尽全力活在当下，肆意的享受这虚幻的自由。
因为从踏出坠星镇的那一刻，小怜就知道自己自由的人生已经被打上了倒计时。一旦大学毕业，那么等待自己的未来就只有返回坠星镇这一条道路。
对于这个问题，曾经有一位友人问过小怜：为何要听从父母的安排返回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镇？
而小怜当时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返回小镇并非是父母的要求，而是小怜自己的选择。至于为什么，就连小怜自己也搞不清楚。
明明厌恶着小镇，但是却又无法割舍。
小怜越是想要远离，内心的恐惧就越发的不安。
就好像自己出生的命运早已与坠星镇绑定在了一起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学的最后两年里，小怜连放假的时间都不愿意再回到小镇。
仅仅是为了更多的享受所剩无几的自由。
然后，意外就降临了。
小怜大学最后的一年，小怜的父亲因为突如其来的心脏病而去世。因为事前太过突然再加上小怜一家就只有他们三口人的关系，父亲的死亡并没有被绝望的母亲第一时间告知小怜。
在独自一人经历了恐惧无助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影响之后，失去了生活重心的母亲，选择了一条最为极端的道路：
在友人的帮助下，她将自家的店铺的所有存货全部变卖。留下了一笔足够小怜接下来十年的生活开支费用之后，母亲在带着剩下的所有钱走进了旧城区的一家古董店，出来的时候母亲的怀里多了半本散发着霉菌气味的古老书籍。据店主所说，这本手抄的古书最初一共由七个篇章组成，虽然书籍的后半部分早已经不知所踪，但是小怜母亲所需要的知识“仙砂还魂”正记录在第一个篇章里。
借由古书中记载的禁忌，小怜的母亲成功唤回了已死丈夫的灵魂。
但是这种惊喜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如书中记载的那般再次获得了重生，但是丈夫回归的也只是灵魂。对于一个凭依于自己早已死去**之上的灵魂来说，对其最大的折磨莫过于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的腐烂。而且随着盛夏的慢慢逼近，**的气息也开始在房间内蔓延，越来越多的投诉也随之而来。
最终，夫妻两人决定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从暗巷区逃离小镇。
而且与此同时，为了不让自己在某天夜里醒来时吓死自己的妻子，如同僵尸般的丈夫则偷偷的从妻子买来的书的第二卷中开始学习如何制作让自己身体不再继续**的方法“肉芝延寿篆”。
按照书本上记载的方式，从那之后，丈夫的身影就长时间在夜里出没于深山田野荒地墓穴。在找寻着合适的制作材料的同时，丈夫也意识到了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变成了这种非人非鬼的异类。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丈夫跟随着一个观察了数晚的身影来到了一个村庄。
在丈夫的印象里，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几年前因为不明原因而废弃的名为安宁村的村庄。村庄里，没有文明的灯光，没有人群的吵闹，有的只是一群和自己一样聚集在这个已死之地的悲哀生物。而在随后的接触与交谈中，丈夫才了解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被神明选中的代行者。
他们之中有的是死去后被再次召回。
有的是服用了药物而慢慢被转换。
而他们认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每年为神明选上合适的祭品，只有这样神明的代行者才会赐予自己永生之法。而且，他们称自己为“山鬼”。
丈夫起初对于妻子唤回自己的行为还感到非常的愤怒，正是因为她的关系，自己才被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见识到即使全身腐烂妻子也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之后，丈夫才终于对自己被复活这件事感到了释怀。而且在知道了自己不再是孤单的怪物，并且看到了“组织”之后，丈夫那早已腐烂的心脏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于自己的转变，丈夫一开始是拒绝的。
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天天的变得不再像自己，任何正常人都会因此而恐惧。丈夫在讲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并且希望再次死去之后，没想到回应自己的却是妻子温暖的身体。
在那之后，丈夫就释然了。
妻子爱的是自己本身，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妻子都不会离自己而去。但是随着自己的转变，丈夫越发的感到了这具全新身体带来的好处，“山鬼”之躯不仅带给自己的是无与伦比的力量与速度，更是更大的好处就是有着比人类更为长久的生命力。
而为了让妻子和自己永远的在一起，那就是必须让妻子变成和自己同样的存在。而那之后的下一步，被“山鬼”接纳的夫妻两人也搬入安宁村，成为“山鬼”的一员。
……
“那晚回来时，我最初看到的人影，正是来接我的爸爸……”小怜低声的呢喃着，“但是妈妈告诉我，爸爸因为害怕吓到了自己的朋友，所以才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直到你……”
一瞬间，洛夏从小怜的视线之中感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是你，杀了爸爸么？”
洛夏直视着小怜的双眼摇了摇头。
在从洛夏的眼中并没有看到丝毫谎言的颜色之后，小怜也终于收起了自己的敌意。随后再将教授一行人的打算告诉洛夏之后，她的表情就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再开口。
就和之前的调查和推测一样，教授一行人最初的目的是在乡土资料馆调查后前往山神庙。
但是中途因为黑斗篷人小怜母亲的介入，教授原本的计划也转换成了安宁村。
在从乡土资料馆离开后，一行人在小怜母亲的带领下前往镇郊的一个墓园。按照小怜母亲的说法，她一方面是想要让郝教授等人通过与其他行为稍微友善的“山鬼”接触，再决定是否去安宁村；另一方面，则是她希望找出杀死自己丈夫的真凶，并且希望这个隐居在墓园的“山鬼长老”为自己做主。
然而在抵达墓园之后众人却并没有找到长老。而且在离开墓园之后，一行人也受到了不明的袭击，导致队伍分散。小怜的母亲原本是想带着小怜返回自己原本的家中，但是没想到袭击者却紧追两人不放，最终在暗巷区的公园内杀死了小怜的母亲。
再之后，就是洛夏看到的画面了。
“这还真是惊人的发现呢！话说大壮人怎么还没来？”
在樊高的提醒下，洛夏才意识到与陈永壮约定的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按照洛夏对程永壮的了解，程永壮是那种做事时一直会通过电话沟通的人，这从昨晚洛夏晕倒后一个个的未接电话就能够了解到。所以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陈永壮不能使用电话，否定他是绝对不会做不联系这种事的。
这么想着，洛夏打开了手机。
果然没有陈永壮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就在洛夏思考着是否该打电话给史忠汇报陈永壮的情况之时，手上的星石手机再一次出现了震动，一个全新的任务邮件发送了过来：
【信息获取已完成，当前区域为坠星镇中心医院。】
【任务目标：午夜之前拯救陈永壮。】
【友情提示：人被杀就会死。】
第三十四章 破壁人
在洛夏将陈永壮遇到了危险的事情告诉樊高和罗莎之后，他们两人并没有过多的疑问。在从洛夏的口中确定了消息来源的可靠之后，两人就第一时间开始在坠星镇中心医院的范围内分开寻找陈永壮的身影。
对于两人这种行为，洛夏期初并不是非常理解。
直到樊高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疑惑并给出了明确的答复之后，洛夏才意识到还是自己对超凡世界的了解太过浅显了。
“秘密？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除了黑衣人之外，从来没有人知道我同是行走于黑夜之中的‘假面骑士’一样。”樊高右手覆盖上了自己整张脸只露出了眼睛说道，“而且最关键的，我们并非是探究者，而是拯救者。比起挖掘他人的秘密，拯救普通人与水火之中才是我们该做的。”
少年，你还太嫩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留下如此的回声与狂笑声之后，樊高以鞋底冒着明显火花的姿态消失在了洛夏的视野里。随着安全楼梯间里咚咚咚的声音逐渐远去，洛夏判断出了樊高是准备从现在所处的五楼开始往下寻找。而早已与樊高之间形成了良好默契的罗莎也紧随其后，在向上抬了抬头示意洛夏自己去楼上寻找之后，也很快的从另一个安全楼梯间消失。
短短数秒钟的时间里，在目睹了两人前后离去之后，洛夏的脑海里产生了“是不是只有自己是多余”的这种想法。
楼下五层被樊高包场，楼上五楼被罗莎包场。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只给我留下了这一层了？”
因为自己被小看，洛夏发出了一声不满的抱怨。
虽说与樊高那画面感十足的科技战斗方式相比，洛夏的战斗力的确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洛夏还是自认为在体力上自己至少不会输给罗莎的，更何况手机给的提示是在医院范围内。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一般是根本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和战斗的吧？
emmm……
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洛夏选择乖乖的闭上嘴，开始仔细在这一层寻找。
最初的坠星镇医院只是一个仅有三层楼的小型医院，不仅无法进行任何大型手术，就连最基础的救护车和医疗人员配置都达不到一般医院的标准。但是在威尔伯公司的帮助下，这所坠星镇中心医院不仅物理意义上成了一所超大型综合性医院，就连医疗资源的安排上也远超大部分向日市的私人医院。
整栋建筑呈回字形修建，除去作为太平间使用的地下两层区域外，楼上的十一层建筑每一层都有自己的用途。从外科到内科，从儿科到妇科，从牙科到耳鼻喉科，就连大部分医院不具备的心理科都能在坠星镇中心医院的某一层找到。而洛夏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六楼外科住院部的区域。
在打电话将陈永壮的事情简单的告知了史忠之后，洛夏也开始了第六层的排查工作。然而让洛夏没想到的是，光是一个个敲开外科住院部的房间询问就花去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之后从医生和伤病之中找寻目击情报更是让洛夏进入了一种半崩溃的状态。
直到洛夏完完整整将第六层调查完毕之后，太阳余晖也早已躲在了远处的坠星山后。
“也就是说无论那一层都没有找到？”
“包括太平间的每一个停尸柜~！”樊高做出了一个恐怖的表情答道。
在洛夏人力调查完整个第六层之后没过多久，剩下的两人也返回到了这层。在能力的帮助下，樊高和罗莎的确以数倍的速度调查完了自己负责的区域，除了樊高所说的太平间外，顶楼的位置也没有发现陈永壮的痕迹。
如果不是手机的提升明确标注了中心医院区域的话，洛夏甚至会怀疑陈永壮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
“难不成是这玩意抽了？”
樊高用手快速的戳了戳洛夏手中的手机，生怕因为自己说它的坏话而遭到惩罚一般。而洛夏也只是摇了摇头，即使樊高此刻向他投来了期待的眼光，但是他也没有当着两人的面打开邮件。
这次为了救陈永壮的性命，洛夏才巧妙的避开了规则，只将消息的内容告知了两人。他并不确信直接让樊高和罗莎两人看到邮件会发生什么，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让别人知道自己手机的邮件功能的话，很有可能自己就会被杀死，洛夏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来验证笔记内红字的真实性。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洛夏开始思考了起来。
既然已经明确表明了事件发生的范围，那么陈永壮毫无疑问就该在这栋医院里。如果要说邮件是在范围上撒谎了的话，那么其他的地方也会出现撒谎，这种假设从一开始就不能成立。既然如此，那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还遗漏了什么地方。
“樊高你确定全都找过了么？”
“你竟然怀疑我！？”
“嗯。”洛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个……我……”
“我相信罗莎你。”
还没等罗莎说完，洛夏就认真的看着罗莎笑道。
因为与樊高这种不靠谱的性格相比，罗莎至今为止给洛夏的印象就是说到做到，既然她说没有找到，那么楼上的区域肯定都不会有陈永壮，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在看到了洛夏对自己投来的无比坚信的眼神之后，罗莎整个人脸红着缩进了上衣里。
而在见识到了洛夏的差别待遇后，樊高也朝着洛夏竖起了中指，不过好的是他并没有开始跳舞。
“狮子屎比熊便臭！自己看！”
樊高一脸鄙视的看着洛夏，左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魔方大小的金属六面体。
只见六面体正上方打开了一个小孔，然后一个淡淡的3d投影画面出现了三人的眼前。这个投影技术正是洛夏在威尔伯公司仓库里见识过的，只不过樊高手中的这个投影比仓库内的更加精细。投影的画面内不仅将整个医院下层区域包括地下室的部分完美的重现，更是如同加速放电影般快速的一个个小人在其中来来往往，只要愿意甚至可以选中其中的一人稳定的追踪其在进入医院后的行动。
“怎么样？这可是我话费了不少时间利用技术再现的！”
“这也是你的能力？”
“再说一遍！是技术！就算是能力，那也是我能力里的技术！”
樊高固执的在这方面强调着，虽然洛夏并不知道为何，但是随着画面里的人物一个个快速略过，洛夏也慢慢的察觉到了一个异常。
“等等！”
“啊？”
“将画面锁定在一楼的大厅，时间往后倒退，到那群带着安全帽的人进来的时候。”
按照洛夏的指示，樊高很快的退到了大厅的画面。
画面放大之后，再将速度调回了正常速度。
这时只见一群穿着工程服带着安全帽的人走进了医院大厅，随后其中的一个类似于工头的人与保安就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虽然并没有发展成打架，但是工头在争执的时候手指一直指着一楼大厅中央的医院整体模型在说着什么，而顺着工头的手指看去，这时连罗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是哪？”
“好，站着别动，来让大哥哥瞧瞧！”
樊高一边嘴里嘟哝着会让樊高将他戴上手铐送进局里单人间的话，一边右手伸进裤子的兜里掏着，很快的画面再度放大并且定位到了医院模型的位置。这时候出现在三人眼中的除了医院的回字型建筑之外，紧挨着另一条街区的还有另一个回字型建筑，这两个人建筑合在一起才构成了坠星镇中心医院。
“哇哦~！你就是传说中的‘破壁人’么？”
我可不记得自己是打破过谁救世计划的人类公敌。
洛夏没有将心中的吐槽说出口，其一为了避免樊高将话题带歪，其二则是因为距离十二点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再不快一点的话陈永壮真的就会出事。
“这栋大楼，也是医院的一部分？”
洛夏在检查六楼的时候有透过窗户向周围看去，其目的就是希望在类似医院周边花园的地方偶然间看到躺在公共长椅上睡着的陈永壮，不过那也终归是自己美好的期望。回字形中间的花园部分除了两个下棋的老人外没有其他任何人，外面的四个面除了一面因为无自然光病室看不到外面的话，另外三面分别是一面靠着马路另外两面面向写字楼和商店。
“要说是，那也是建好后。”
“建好后？”
在看出来洛夏的焦急之后，这次樊高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见另一栋回字形大楼闪了一下之后，慢慢的一个烂尾楼取代了模型出现在了画面里。
一瞬间，恐惧感涌上了洛夏心头。
眼前画面里的这栋建筑，正是昨晚路过暗巷区的那栋烂尾楼。
也就是说医院的区域连接着一条正常的街区和烂尾楼了？既然在这个已修建好的院区内无法找到陈永壮的话，那么答案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救援行动，正式开始。
第三十五章 坑洞（两章合一，签约ing，求收藏求推荐）
旧城区的一条街道上。
陈永壮打通了洛夏的电话，在简明扼要的向昨晚刚遭遇到工伤事故的新同事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话又急匆匆的赶往了停车场的位置。
旧城区的街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实际上是刚好容得下一辆小轿车进出。不过自从坠星镇的居民响应镇长的号召，力图建立一个有着浓厚历史色彩的旅游小镇之后，旧城区的大部分街道都被化分在了步行街的范围内。虽说平常偶尔也能看到有不遵守规矩的人骑着自行车一类的代步工具驶入了旧城区，但是身为一个对规则有着强烈认同感的正式警员，陈永壮还是选择了将警用摩托停在了旧城区的入口处。
“这几天的事情还是一个接一个啊，也不知道洛夏他受不受得了。想当年我还在实习的时候，大半年都没遇到一个像样的案子，除了找失踪的人还是找失踪的人，杀人事件更是一年也遇不到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世道变了。”想到这里，陈永壮不由的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小跑向了摩托。
虽说昨晚出现的两起杀人事件已经交给了局里临时组建起的“重案组”，但是由于事件的特殊性和关联性，就连原本单纯只是负责找人的陈永壮和洛夏也被卷入了其中。而为了更好的协助“重案组”的调查，局长更是将录口供的重要任务交给了陈永壮来负责。
这可是陈永壮在成为正式警员的这两年来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如果这次能够完美完成这个任务的话，指不定下次自己也会在出现在“重案组”的成员列表之中。是男人就该正面干坏人，怀抱着这种想法，陈永壮不由的再次加大了油门。凭借着自幼生活在坠星镇对小镇的了解，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陈永壮仅花费了五分钟就抵达了医院附近。
就在陈永壮骑着摩托准备从暗巷区的后门进入医院之时，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除去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的小怜外，向日市大学历史系的剩余两名女生和郝教授正在医院的后门徘徊着。而且在一见到陈永壮，郝教授就不停的挥手，示意陈永壮停车。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郝教授的语气之中，很明显已经透露着一种慌乱。陈永壮见状立马将破旧的摩托停靠在二十米开外路边的停车区域后，才一路小跑着返回到了郝教授的身旁。
“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帮我们吧！”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两天是去哪了？剩下的人呢？”
虽然一上来陈永壮就做出了三连发问，但是实际上刚刚在见到郝教授的那一瞬间，这两天悬挂在他心中的大石头就落下了地。原本陈永壮的任务就只是带领洛夏简单寻找历史系师生一行人的下落，在没有任何委托人的情况下这个事情甚至连失踪案都称不上。
但是在经历了昨晚的案件之后，陈永壮就害怕一觉起来又听到他们中有人出事的消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从樊高口中得知了教授一行人昨天并没有去往山神庙之后，今天一大早陈永壮才前往了旧城区寻找历史系师生的下落。既然是追根溯源的话，那么少不了要去旧城区拜访一些老人，陈永壮今早是这么认为的。然而让陈永壮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行人竟然出现在了中心医院。
“你想听我说，警察同志！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我的另外两个男学生，就是你见过的那两个，他们不见了！”
“这……”一听到这里，陈永壮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那刚刚落下去的心，像是被强行丢进了发射仓中一样，随着火箭尾炎的喷射而出，陈永壮的大心脏也逐渐远离了地面升向了天空飞往了宇宙。
“这次真失踪了？不是开玩笑？”
“开玩笑？”即使是有着良好修养的郝教授，在听到陈永壮这看似莫名其妙的发言之后，也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警察同志。”
“不是，我就是想问真的失踪了？”
“诶，你这同志，我还骗你不成？”
由于情绪激动的关系，郝教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叫米米的娃娃脸女生上前去来和陈永壮交涉，他自己则用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条方形手帕，然后捂着嘴在一旁小声的咳嗽。
“这位警察小哥哥，郝教授说的话可是千真万确的！因为他们两就在我们眼前失踪的！”
米米笑着说道，但是不知为何陈永壮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慌张。
“眼前失踪？怎么办到的？”
“你自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娃娃脸的米米拉起了陈永壮的左手，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身高差了足足三个篮球，但是常年拉扯着大山到处跑的的米米，此刻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相反的，从来没有被家人以外的女性拉过手的陈永壮反而显出了一丝局促不安，表现的宛如一个大男孩一样。
“这边，这边！”
在察觉到了陈永壮的害羞之后，米米非但没有就此放手，反而抓的比之前更用力了几分。
而在看到了米米的这种行为之后，另一名历史系的女生张月则是露出了一种见怪不怪的表情，然后扶起了一旁终于停止了咳嗽的郝教授跟在两人身后。
推开了紧邻暗巷区的医院后门，半掩的铁门上透露出斑驳锈迹，就仿佛是想要告诉来访者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一样，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历史系的一行人在早些时候找寻小怜的时候，无意间推开这扇紧闭的铁门之时，大概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斗不会有人会来这里这个除了废弃烂尾楼就只剩下垃圾的坠星镇中心医院2号楼。
“什么味道？”陈永壮用右手掩着鼻子说道。
随着众人慢慢的靠近烂尾楼，一种宛如混合着胃酸呕吐物和食物变质**的味道就挤进了众人的鼻子里。不仅仅是鼻子无法忍受，随着停留时间的增长，陈永壮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了来自眼睛和皮肤的微微刺痛。而这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则是烂尾楼下方的一个巨大人工大坑。
“这是他们失踪的地方？”
“不，还在更下面。”米米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轻松。
沿着修了一半的楼梯继续向下，在米米的带领下，众人小心的挪步到了大坑的内侧。原本是应该作为地下一楼而地下二楼的大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只保留了水泥地板和四周的水泥，就好像修了一半没有贴瓷妆的大型游泳池一样。而就在墙壁一侧，差不多是地下负二层的位置，一个两人高的洞口出现在了那里。
“他们两人，进到里面去了。”
直到这时米米才松开了抓着陈永壮的手。
只见她稍稍退后了几步，远离了洞口的位置。
“因为阿姨提到过这里，所以我想小怜会不会在里面，才提议让两名男生进去找找的。”米米解释道，然而她此刻脸上的悲伤在下午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并不那么真实，“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
“这是我的责任，咳咳。”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学生因为自责即将哭出来，郝教授这才又再次向陈永壮说道，“如果我能阻止他们两人冒失的进去的话，那么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
“的确，你身为教师并没有起到很好的监督职责。”陈永壮在差不多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完全没有给郝教授半点面子的意思，然而没等米米为郝教授编辑，陈永壮就又继续道，“而且，既然有一个人走丢了，不是应该优先报警么？更何况，今早的新闻已经刊登了小怜安全在医院里的消息了，你们不知道？”
听到陈永壮这么一说，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的三人立马变得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进去寻找一下失踪的两名学生，但是你们也需要帮我一个忙。”
虽然并没有参与过重大案件，但是对于两年来更多时间花费在处理邻里关系和找人上的陈永壮来说，现在正是发挥他强项的时候。
“我刚刚看了一下，这里的手机信号不知为何被屏蔽了。现在我和我的一名叫洛夏的同事有约定，正是要去医院调查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失踪的小怜。希望你们带一条消息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我现在立马进去帮忙寻找那两人。”陈永壮计算了一下两人失踪的时间，从郝教授他们口中得知两人已经在洞内失踪了近四个小时了，”如果不在里面两人手机电量消耗完之前找到他们的话，情况会变得很糟糕。”
说着，陈永壮将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筒打开，在确认了手电筒的电量足够之后，他就准备进入洞内进行搜索。
理论上来说，这种时候孤身一人进入这种未知区域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正确的做法是等待至少两人以上的队友才能进行搜索，否则的很有可能自己也会遇到危险。
然而现在的实际情况并不允许陈永壮等待增援。
四个小时的时间，即使两名男生的手机进去洞内时是满电量的状态，但以陈永壮的经验来看，市面上根本没有哪一款手机能保持开启内置照明灯工作五小时。如果再稍微晚一点的话，那么一旦两人手机的电量耗尽，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可挽回的伤害。
不仅是**的伤害，精神上的伤害甚至会更加严重，这是陈永壮亲身体验过的。
因为小的时候在与同伴躲迷藏，陈永壮躲进了下水道里。虽然没过多久就被家长从院子里唯一的那个小水道里找了出来，但是置身于那种绝对黑暗的环境下，还是给年幼的陈永壮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在那之后几年的时间里，陈永壮都不敢关灯睡觉，更是对下水道避而远之。
“记得一定要通知他，如果到时候我还没出来，就让他打电话通知局长请求支援，千万千万不要一个人冒险进入！”
在向三人嘱咐了一番之后，陈永壮才强忍着恶心的味道向着洞内进发。
期间，他不止一次的在前进的路上向着洞内大喊，但是回应他的除了低沉的回音外，就只剩下类似于老鼠被惊动的稀疏声。而且随着他的越来越深入，恶心的气味就越来越浓，到了最后陈永壮甚至已经觉得自己的嗅觉暂时性的失灵了。
“这种浓度，那两个大学生该不会是被熏晕了吧？”
不知道是第几次陈永壮蹲下了身子查看洞内的脚印。
让他感到奇怪的不仅是为何坠星镇中心医院的地下会有如此复杂的地道结构和那洞窟深处传来的挥之不去的恶心味道，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干净的洞窟地面上除了一深一浅的两个全新的鞋印外，还有复数其他的痕迹。就好像两人在黑暗中前行时，有一群没有穿鞋的人静悄悄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一样。
嘶！
一想到这个古怪的画面，陈永壮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那曾经被自己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黑暗和恐惧，也不由的再一次慢慢爬上了他的心头。
“停停停！怎么能自己吓自己那！身子不怕影子斜！”
想到这里，陈永壮立马用左手打了自己脸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啪”“啪”“啪”的回音也开始在他的耳边萦绕。
“啪”……“啪”……“啪”……
声音由强到弱，就在陈永壮以为这回音也将被黑暗吞噬之时。
“啪”……“啪”……“啪”……
声音再一次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并非由强到弱，而是由弱到强。
仔细聆听，陈永壮才发现这并非是回音，而是某种东西在靠近自己的发出的声音。
“啪”……“啪”……“啪”……
那是光脚踩踏地板是发出的声音。
“啪”……“啪”……“啪”……
脚步声开始变得急促。
“啪”……“啪”……“啪”……
“啪”……“啪”……“啪”……
转过头去，强光电筒的照射下，无数的怪脸出现在了黑暗之中。
“你在找什么？”
第三十六章 变身
山鬼到底是什么？
这是自从来到坠星镇之后，就一直困扰着洛夏的一个主要问题。
在巡夜人队长史忠的故事里，山鬼指的是一种因为村民的恐惧而诞生的一种传说里的鬼怪，就如同大部分鬼故事里的造型类似，史忠口中描述的山鬼也正是那种飘忽不定的幽灵形象。
然而就在今天，洛夏最初对山鬼的印象，却在与小怜和芦家医生的接触交谈中被改变了。从芦家医生的家族研究表明，山鬼是一种伴随着山神信仰而诞生的形象，它们是借由山神的力量再度重生的亡者，并且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执行山神命令的代行者。而小怜对于其父母的遭遇，也正是验证了芦家医生的家族研究。
“哼，无论是神话也好传说也罢，在我族的研究调查看来所谓‘山神’和‘山鬼’，都是发生在人类身体上的一种不可逆病变。或许是遗传导致又或许是其他原因，而搞清楚它们的病理，并且将这其中有利的转变纳为己用，这才是生物医学的根本所在，而不是因为厌恶和畏惧而将它们称为‘山鬼’或者‘食尸鬼’。”
当时的芦家医生在给出了这段发言之后就离开了小怜的房间。
虽然在旁人看来，芦家医生这种将病人当做研究对象的做法显得不近人情，但是洛夏从芦家医生身上察觉到的更多的是一种科学工作者的对追求真理的执着以及对科学事业的忠诚。正是因为他的家族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对山鬼的追根溯源，现如今呈现在洛夏眼前的才是一份有关山鬼的详尽资料报告。
而这其中，最为让洛夏感到畏惧的一点，就是它们常年徘徊在墓地中以腐尸为食，这也是它们会被称为食尸鬼的根本原因。
……
“哇，这味道比我三天没洗的袜子还够味！”
洛夏三人刚进入烂尾楼的范围内，樊高就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此刻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烂尾楼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配合着半空中不时一闪而过过的蝙蝠，整个中央医院2号楼的院区给人一种鬼片片场的感觉。正是因为如此，昨晚洛夏才特地避开了这栋烂尾楼。但是就像小说故事里常出现的桥段一般，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在樊高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台大型无人机的一路带领下，三人避开了各种废弃的建筑废渣和挖了一般的坑洼，最终还是抵达了陈永壮数小时前消失的洞口前。
随着“吱吱”仿佛老鼠的几声叫声从无人机上发出，樊高手中的魔放形投影设备中也显示出了洞内的大概轮廓。
“嘿，我的蝙蝠二号不错吧？”樊高得意洋洋的说道。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洛夏也才意识到刚刚的声音是在模仿蝙蝠的回声定位能力。而且据樊高所说，这台装载了简易人工智能的无人机不仅有最基础的飞行照明和拍摄能力，而且搭载了简易的武器系统和模拟装置，只要他愿意的话，利用上百台的同型号无人机，甚至能够配合投影设备模拟出真实的虚拟幻境。
当然，对此洛夏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太局限于现实了，所以这才导致了我的大部分伟大发明无法出现！”
樊高抱怨的同时率先踏入了洞内。
虽说有无人机在前方带路，但是机器的能力毕竟有限。即使樊高认为自己的无人机是万能的，但是在一般人眼中机械毕竟是机械，应变能力始终比不过人类。正是由于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早已植入人心，所以在以往的战斗力樊高才不得不亲自上阵应付各种战斗。
“我说，你确定真的在这里面么，你的无人机不会搞错了吧？”
被樊高和罗莎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的洛夏怀疑的问道。
过去的半小时里，在樊高放出的数台无人机的侦查下，整个烂尾楼的区域被调查的一清二楚。除了烂尾楼这个院区内核心的建筑外，2号楼的院区里还有着数个废弃的施工场地和简易的集装箱房。根据无人机传回的信息来看，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整个烂尾楼院区的大部分区域都没有任何人踏入的痕迹，就好像是真的被人完全遗忘了一般。如果不是数排直直通往了这个洞口的最新脚印印证了今天有人来过的话，洛夏甚至会认为陈永壮是不是被拉扯进了宛如上次集会的古怪空间。
“人会犯错，但是机器可是不会犯错的！”
“但是……”
“没有但是，地上的脚印正是最好的证明。”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樊高的观点一般，在樊高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蓝色的光束由无人机发出并且快速的扫过地面，然后紧接着，一排由蓝光组成的脚印慢慢的出现在了地面上。
真是方便的能力。
看来樊高的发明并不像他本人那样不靠谱。
而就在洛夏对樊高的无人机刮目相看想要发出赞叹之时，又有一红一绿两条光束从无人机发出。很快的，绿色的光束也汇聚成了另外的两排脚印，根据樊高手中魔放投影仪给出的信息，这是比蓝色脚印更早一些时候留下的痕迹。
“还有其他人来过？难道陈永壮是为了找人才进到这种地方的？”
在有限的信息之中，洛夏很快的推理出了陈永壮不见的答案。
然而无人机并没有就此停止，只见红色的光束来回的扫描了整整十来次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下一秒红色的脚印瞬间布满了整个洞穴地面。从前往后，从左到右，可以说只要能够行走的位置此刻都被红色的脚印所覆盖，甚至在天花板的位置上，洛夏还看到了为数不少的脚印。
这是什么情况？
这种脚印的密集程度就好像某种生物的巢穴一般。
而且从投影仪上给出的信息表明，这些脚印并非来自普通的野兽，而是人类的脚印。
山鬼？
诡异的画面让洛夏内心一紧。
这时洛夏才庆幸昨晚自己没有擅自的踏入这个烂尾楼的区域，否则等待自己的就不是在医院醒来，而是和陈永壮一样的遇到生命危险。而且更惨的是，并没有人会来救自己。
“嚯嚯嚯~看来找对了啊！”
与洛夏的震惊相反，在目睹了眼前这个令人不安的画面之后，樊高反而兴致高涨了起来。
只见他转过头向着断后的罗莎点了点头，并且将一个与之前类似的金属箱抛向了罗莎。随着罗莎将金属箱安置在地面上打开，一个洛夏看过的魔法少女的变身棒从中弹出，紧接着卡通更衣间的投影也出现了洛夏的眼前，而且伴随着投影同时出现的则是某个洛夏在童年电视上观看到的某个魔法少女变身的背景音乐。
就在洛夏瞪大眼睛的注视下，一分钟后投影消失。
再次出现在洛夏眼中的，正是第一次见面时穿着魔女斗篷的罗莎。
“注意保护好自己咯！”
樊高那兴奋中略带一丝古怪的声音传入了洛夏的耳中。
这时洛夏才意识到，某种不知名的装甲也被樊高穿在了身上，而他的声音正是由于头部的发声器中修正过后传出来的机械音。
“来了！”
樊高的宣告，预示着战斗的开始。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脚步声从洞穴的深处传来。
战斗一触即发。
第三十七章 何为超凡
吱吱吱……
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在洞窟中回响。
队伍里，最快做出行动的是樊高。
在第一只山鬼刚出现在洞窟的拐角处时，身披战甲的樊高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樊高那朝着头部直击的重拳就直接将山鬼击飞了出去，虽然对方并没有因为一击就失去了战斗力，但是樊高也并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弹射电网。
在与被击飞倒地的山鬼接触的一瞬间，噼里啪啦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窟。
洛夏本以为战斗就此结束了。
谁知道，被高压电网束缚的山鬼不仅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晕到，并且从它那剧烈挣扎的动作上，隐隐约约有一种立马将要挣脱电网的痕迹。
吱吱吱……
而且这还不算关键，借助刚刚电网那一瞬间的火花，洛夏已经清楚的看清了数十只山鬼也紧随着第一只山鬼之后从洞窟拐角处冲了出来。不过与第一只全身上下覆盖了胶质皮肤的山鬼不同，这十几只山鬼之中大部分都只有部分皮肤出现了胶质的异变，而且其中的一大半都还保持着人类的外貌。
除了领头的第一只外，剩下的都是刚完成转换没有多久的山鬼。
但是在见识到小怜的的速度和力量之后，洛夏没有对它们产生任何轻敌的意思。就算这些新生山鬼无法真正的对樊高和罗莎产生威胁，但是只要漏过来任何一只，没有超凡能力的自己百分比都会受重伤。
就在洛夏思考着是不是该转身向身后的罗莎借点什么防身之时，樊高那疯癫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天黑请闭眼！哈哈哈！”
数个金属球体从樊高装甲的腰部向四面八方弹射了出去。
在地上弹跳了数米之后，金属小球们以樊高为圆心布下了一个地雷阵。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刺目闪光从小球中发出。
在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这个坑爹队友给卖了之前，洛夏就和山鬼群一样失去了视觉。
然而，洛夏并没有因为中了闪光弹就立马陷入了惊慌。
在失去视觉的下一秒，洛夏依靠记忆摆出了防御姿态挡在了罗莎身前的位置。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只山鬼没中樊高的损招而突破过来的话，自己至少能不让身体能力较差的罗莎受到直接袭击。
不过洛夏的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一股清凉的水蜜桃味液体被灌入自己的口中，洛夏不仅再一次回复了视觉，并且再通过像四周观察之后，洛夏发现自己的视觉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强化。原本自己的双眼完全无法在漆黑洞窟里看见任何东西，但是在液体进入身体之后，洛夏发现自己活得了夜视的能力。
“这是，魔女的魔药？”
虽然早已听说罗莎可以制造有各种不同效果的魔药，但是在亲自体验到了魔药带来的好处之后，洛夏还是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惊讶。这时洛夏才真正的体会到了罗莎扭转战局的作用指的是什么，如果旗鼓相当的双方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交战的，而其中一方有罗莎的这种视觉强化的魔药的话，那么结局根本不言而喻。
“这，太强了吧。”
透过黑暗，樊高手舞足蹈的身影清晰可见。
在刚坑完队友之后，樊高此刻正开心的对被闪瞎了狗眼的山鬼们进行一一的补刀。
洛夏原本以为在樊高会拿从裤裆里拿出出机关炮或者火箭筒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然后对着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眼睛的山鬼们进行一轮血洗。
但是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樊高并没有杀死任何一只山鬼。
不仅如此，他还像是对待之前的小怜一样，挨个的给倒地的山鬼进行催眠注射。而对于那个明显不受催眠麻醉影响的成年个体，樊高则是用沙包大的铁拳对它进行了物理催眠。
“安静多了！”
做完了一切之后，樊高返回到了洛夏和罗莎的身边。在通过流线型的外骨骼机甲的视觉系统捕捉到洛夏的不满和惊讶之后，给出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对付这种习惯在黑暗中活动的生物，闪光弹是最有效的。
如果不出其不意的使用的话，一旦被察觉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而且既然那个疯子医生都认为它们是变异的人类了，那么就不能把它们当成怪物一样简单的杀掉。打晕之后联系队长和威尔伯那群人来才是对的。”
“嗯。”
洛夏盯着身着帅气机甲的樊高微微点头。
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洛夏十分怀疑这种有组织的话语是机甲自带的ai系统给出的提示。
的确正如樊高所说，不能如此轻易杀死这些山鬼。就算它们逐渐失去了人类的外表，但是只要它们的理智还没有完全的丧失，那么就是有沟通的可能性的，这样就能通过它们来找到陈永壮的下落。
既然邮件给出的是十二点时陈永壮才会迎来死亡，那么这就意味着十二点之前陈永壮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所以现在留给众人的唯一问题，就是如何在这个地下洞窟的迷宫里找到陈永壮？
“樊高，能叫醒它们其中一人么？我想问问他们是否知道陈永壮的下落。”
“！不行。”樊高给出了干脆的回答。
“为什么，你有催眠药就没清醒药么？”
“没有！清醒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疯狂！而且爱酱告诉我那只被我物理催眠的大家伙的起码要一小时才会醒。”樊高指着自己机甲的头部说道，很显然爱酱指的是自己穿着的这身机甲携带的ai。
“我就知道有ai辅助。”洛夏在心理吐槽了一句。
然后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罗莎的身上。
在洛夏简明的向罗莎道出了自己营救陈永壮的计划之后，罗莎依旧是靠谱的点了点头。只见她蹑手蹑脚的靠近了晕到在地面上的山鬼，就好像生怕吵醒了它，小心翼翼的将右手轻轻的按压在了领头山鬼那胶质化的头部。
然后罗莎嘴中小声的低语着洛夏听不懂的古老咒语。
没过多久，一道道淡蓝色的辉光就从领头山鬼的眼中口中耳中飘出，慢慢的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副朦朦胧胧的画面。
画面中，洞窟的最深处，陈永壮昏迷着被绑在一个像是十字架的东西上。
而陈永壮的身前的两个如同石棺大小的石台上，向日市历史系大学的两名男生正躺在上面。从他们全身上下完好的样子，以及石台和十字架上并没有任何的血迹上，洛夏判断出了他们都只是昏迷了过去。
“樊高，能找到去这里的道路么？”
“你当我是谁！”
将画面里的信息与自己无人机回声定位探查到的地形一做对比，通往最深处的道路立马就被显示在了魔法的投影地图上。就这样，樊高穿着机甲继续保持着前方开路的姿态。
洛夏随后也从罗莎的手中得到了2瓶短时间增强力量和速度的魔药。
只不过可惜的是，一旦2瓶同时使用，在药效过去之后使用者就会陷入瘫痪状态半小时。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洛夏也只会选择其中一瓶使用。
就这样……一行人在解决完第一批的山鬼之后再一次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第三十八章 深渊
一路上，樊高通过装甲的肩扛式音箱大声功放着各种配乐洗脑又猎奇的短视频声音，故意制造出了很大的动静。然而无论他如何的吵闹，洞窟内的山鬼们都没有再一次有组织的发起攻击。
除了偶尔有一两只不长眼的年轻山鬼跳出来被樊高一拳撂倒之外，众人一路上就没有再遇到任何阻挡。
洛夏看了看手机，银色钥匙的背景画面正中央位置，复古的表盘式计时器指针正刚刚跳到十点的位置。
“樊高，还有多远距离？”
虽说这一路上由樊高在前方开路打怪，洛夏感到十分轻松。但是出于对陈永壮的担心，洛夏还是不断的在提醒着樊高按照正确的道路前进。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又会出现半小时之前樊高特意将两人带到一条死胡同，还美其名曰寻找隐藏宝箱的蛋疼情况。
就算手机明确的给出了陈永壮在十二点之前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的消息，但是洛夏还是担心会有其他意外发生。
而且一个搞不好，巡夜人小队就会被动增员。
就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增员的确能够缓解史忠队长发际线继续升高的危机，但是这种因为目睹超自然事件而被动增员的状况，并不是史忠队长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
“我说，樊高！”
“干啥呢，老铁？”
在洛夏的大吼声下，樊高终于意识到了有人在喊他，不过他却没有将音箱的音量丝毫降低的意思。
浑身上下散发着科技感的流线型金属战甲，配合着肩膀上动次打次的声响和闪瞎狗眼的酒吧舞台炫光，这种完全相反风格的混合，让洛夏不由想到了曾经网络上火极一时的“赛博朋克logo”。
在洛夏的眼中，那个logo是一种能够将任何别扭画面变得无比协调的神器物品。就算哪一天自己在威尔伯公司的幻想物资料中看到了它的名字，洛夏也不会感到任何的意外。
“你就不能声音小一点么！”
洛夏继续扯着嗓门大吼着。
“啊？声音？好的，老铁！”
下一秒，原本就嘈杂的音乐声瞬间增高了一倍。
随着那动次打次震撼人心的节奏不断的传出，音乐的原声与洞窟深处传来的回响之间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共鸣，透过墙壁和地面的震动，以及头顶上尘埃的不断下落，洛夏隐约之中仿佛听到了洞窟某处塌陷的声响。
就在洛夏思考着是不是该喝下罗莎的力量魔药给樊高肩上的音箱物理关机的时候，“啪”的一声，某瓶药水从洛夏的身后飞出，并且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樊高的肩扛音箱上。
然后，世界再一次回复到了安宁祥和之中。
“是谁！太过分了！竟然暗算！有种单挑！”
然而樊高的吵闹还没完全开始之前，另一瓶药水又从罗莎的手中砸在了樊高机甲的头盔上。就这样，刚被扰乱的洞窟就又一次回到了安宁。
第二次当着樊高的面丢出了药水之后，罗莎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在见到了让自己强制性闭嘴的人是罗莎之后，樊高原本的激动着想要找人打架的姿态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原本帅气的机甲头部变成成了一个大大的平板，然后一个傻笑的颜文字显示在了平板的正中央。
然后，被禁言的肩扛音箱之上弹出了一排漂浮在樊高和洛夏之间的淡蓝色文字。
“有需要帮忙的么？”
“嗯……”洛夏回头看了看罗莎，见她没有想要任何想要理樊高的意思，就继续问了一遍刚才同样的问题。“距离陈永壮的位置还有多远？时间来得及?”
“我看看。（程序加载中……）”
在等待了不到1秒之后，音箱弹出了刚才已经显示过一次的洞窟地形画面。这个时候洛夏才意识到，樊高抗在肩上的肩扛音箱其实是由之前的魔放变成的。而且貌似除了音箱之外，魔放还有着很多其他的形态和功能。
“emmmm……”
“怎么了？”
“理论上我们已经到了。”
“哈？”洛夏露出了一脸你在逗我么的表情看着樊高。
而樊高的平板脸上的颜文字在察觉到洛夏的质疑之后，反而出现了一个红色眼罩图片，然后音箱也很配合的收起了地图在空中快速的打出了一句“看我眼神行事”。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洛夏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瞬间，直接樊高猛的向前跑去。在冲出了十米左右的距离之和，樊高转过了身子，机甲的轰鸣声此时已经灌满了整个洞窟。
“are you ready！？”
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从机甲的腰带处传来。
没等洛夏思考樊高的准备好指的是什么的时候，樊高已经整个人已经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并且高高的跃起。
“哐当”一声，机甲的脑袋插入了高约三米左右的洞窟顶端。但是机甲并没有就此停下，只见两股淡蓝色的火焰从机甲的手部喷射而出，整个机甲仿佛变成了一个钉子一样整个下半身直直的没了洞窟的地板里。在双手一前一后的反方向喷射出火焰之后，机甲慢慢的开始了加速旋转。
在意识到突然发疯的樊高是想要将三人脚下的地面给摧毁，通过这个方法快速抵达下层位置之后，洛夏整个人都不好了。
光滑的墙壁根本没有任何的立足点，就算洛夏能够依靠体力抓住地面塌陷的边缘，但是随着连锁反应的发生，通道前后长约十来米的地面都开始以樊高为中心向着两边陆续塌陷。
崩坏的速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逃离的。
洛夏还没从口袋将速度药水打开，整个人都已经被卷入了塌方之中。
而且不仅是自己，不远处的罗莎也连同着一起被樊高波及。
不过出乎洛夏意料之外的，罗莎不仅并没有对此感到慌张，而且像是早已习惯了樊高的发神经一样。只见在空中下落的她斗篷出现了膨大，然后像是变魔术一般罗莎从魔女的斗篷里掏出了一个魔幻电影里常见的扫把。
果不其然，扫把在洛夏的注视下飞了起来。
在洛夏大约下落了200多米的距离，眼看着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之时，秉承着安全驾驶的罗莎才侧坐在扫把上慢慢的赶到了洛夏的身旁。
手指尖与身体的触碰。
洛夏就感觉到自己下落的速度缓缓的降低了下来，直到又下落了大概20米的高度之后，洛夏安全的洛在了地下空洞的地面。
“这下面……遗迹么？”
四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里，分布着各种残破倒塌的建筑，就好像曾经这里居住着大量的人类一般。在下落的途中，洛夏不仅看到了宫殿、城墙、鼓楼，这些只有历史书本上才会看到的历史残骸，而且距离最远的位置，一眼看到底部的深渊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洛夏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只是深渊悬崖边上的一个凸起。
“坠星镇的地下……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
没人能够回答洛夏的疑问，就连半空中侧坐在扫把上的罗莎和不远处摔下落地取下了头盔的樊高，也都是一脸震惊的注视着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时时，深渊也会凝视你。”
洛夏的脑海中不由出现了这句话。
第三十九章 山鬼祭
坠星镇的地下隐藏着深渊。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而让洛夏感到震撼的，不仅是整个坠星镇修建在这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上，从落脚区域的大面积废墟来看，显然早就有人发现了深渊的存在，而且还在深渊的边上修建了这么一个小型城池。
但是为什么古人要在这种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修建城池呢？
洛夏无法理解。
如果是在当今这个时代的话，就算真的在这种深渊旁发现建筑，洛夏也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威尔伯公司的研究观察站。但是一旦将时间再向前推移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的话，洛夏就毫不犹豫的怀疑建筑的真实性了。
科技决定了生产力，而生产力又决定了人们的行为方式。
在百年前那个连生活都无法保证的年代，洛夏不认为会有人花费大精力在这种地方搭建一个观测站，更何况那时的科技也并不具备诞生电灯、人造“太阳”这种照明设备的条件。一旦长时间与黑暗为伍，那么普通人的心智就会收到极大的影响。而且在夜视药水的帮助下，洛夏甚至在废墟的断壁残垣之间发现了史书上记载的上纪元古代人类奇迹之一的兵马俑。
就算洛夏并非是历史系的学生，但是在见到了兵马俑之后，他也能清晰的了解到这片废墟到底有着多么久远的历史。
就在洛夏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快要忘了最初的目的之时，突然“轰”的一声，几道光柱突然从不远处樊高的位置亮了起来，其中的几道照向天空的同时为众人驱散了环绕在身边的无尽黑暗，剩下的一些则向着深渊底部照去，明显是樊高想要探寻深渊的真相。
然而顺着光柱向下看去，无论是樊高还是洛夏，都并没看到期望中的景象。
光柱再往下不到百米的位置，浓厚的雾气在深渊内翻腾着，就好像洛夏冬天最喜欢吃的麻辣烫火锅一样。而且伴随着雾气的翻腾，废墟之中古怪的低语声也传入了洛夏的耳中。
一瞬间气氛变了。
先前被深渊和遗迹震撼的三人，终于再一次回想起了最初的目的。樊高一马当先的朝着废墟中央传来声音的方向跑去，洛夏和罗莎也紧随其后。在这一过程之中，罗莎始终维持在距离地面5米的高度骑着扫把在半空中漂浮着，一方面是用扫把替代自己脚力匮乏的缺陷，另一方面则是给下方视线被废墟遮挡的两人提供更好的掩护。
没费多少时间的，三人就顺着声音来到了城池废墟的一角。
洛夏从周围废墟里的发现的炉鼎样的残骸推测出，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处用于祭祀等特殊功能的建筑区域。被人为的清理出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广场的区域，历史系失踪的两名学生和陈永壮正如之前画面里所见到的那样被安置在其中。不过与之前画面中所看到的不同的，除了历史系学生和陈永壮之外，广场的周围一个又一个的山鬼正匍匐在地面。
在体型最大的带头山鬼主持下，接近三位数的山鬼正口中低语着古怪的文字朝着广场中心祈祷着。
“邪教传销么……这是。”
看来之前没有更多的山鬼阻拦洛夏三人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聚集在这个深渊旁的广场进行着诡异的祭祀活动。无论是在体型上，还是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上，现在眼前的这近百个山鬼都是上面遇到的山鬼所无法相比的。在洛夏看来，最初遇到的巡逻队和之后的零散山鬼，都是没有资格参与这项祭祀活动的人。
即使樊高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出了压倒性的实力，但是洛夏也不认为他能与眼前这近百个山鬼所抗衡。更别说，他们之中体型最大的那个长老，可是足足有着五米高的大小。
在三人刚进入废墟区域的那一刻，它就察觉到了三人的存在。
它之所以没有派出手下做出围攻的行为，则完全是出于眼前正举行着重要的祭祀仪式。而在见到了三人之后，它还未开口，樊高的精神病就再一次发作。
“前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我们三人给包围了，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再说一遍，请你们立即投降，我们会优待俘虏，保证不会虐待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任何一人！”
卧槽？
这一刻，不仅是洛夏，就连一直表现的不慌不忙的长老也愣住了。
可以负责任的说，正是因为他过去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的打退入侵者、灭杀异教徒，所以现如今才能坐到主持祭祀的长老位置上，可以说什么大风大浪它都经历过的。
就算是现在从头顶再空降十来个猎人，它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慌张。
然而，眼前只有三人。
而且其中的一人还对自己和手下的百来人发出了投降警告。
这种阵仗……它还真没见过。
就在它思考着是否该挥挥手分出几十来人将眼前这三个脑子不好使的“旧种”给干掉之时，突然一阵刺耳的震动声从三名入侵者中气息最弱的那一位身上传了过来，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让它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古怪气息。
【任务地点已更新：深渊祭祀场】
【任务目标已更新：活着返回地表】
【额外奖励任务：完成祭祀试炼，获得山鬼的认可。】
【友情提示：丑陋的并非都是恶魔，漂亮的并非都是天使。】
……
顶着来自山鬼长老视线的巨大压力，洛夏快速的阅读完了手机里的邮件。
原本在樊高发起宣言的那一刻，洛夏觉得自己绝对死定了。但是在看到了随后的邮件之后，洛夏从这简短的文字之中又看到了希望。
“祭祀试炼？获得认可？”
洛夏看到了试炼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被一群山鬼围在中间与其中最强的一只山鬼单挑。
虽然三人之中，论战斗力自己估计的确是最弱的。但是既然自己这边有三人的话，那么采取车轮战或者古语里的田忌赛马之类的战术的话，那么自己一方获胜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我要向你们发起祭祀试炼！”
“嗯？”
果然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误。
在听到了“祭祀试炼”这个词从入侵者的口中传来之时，长老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因为这个词语是一代又一代掌管祭祀的长老口口相传的古老传统，如果一旦有人在祭祀上提出，那么无论他是敌是友是人是鬼，主持者都要接受，并且给予其试炼。
这将会是祭祀中对于神明献上的最高祭品。
“有趣。”沙哑的声音，仿佛是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我接受你们的试炼要求。”
第四十章 试炼
“我接受你们的试炼要求。”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一股古老的气息从他那墨绿色的胶质皮肤向着四周散发而去。在感受到了长老的气息之后，原本起伏不停的祈祷声也戛然而止，顺从着长老的意志，原本匍匐在祭坛四周的山鬼也都一个个的佝偻着身子从地面站起，然后缓缓挪步想要将洛夏三人围在了中央。
在这一过程之中，樊高虽然多次想要对周围的山鬼发起无差别攻击，但是最终都被洛夏拦了下来。
“搞什么啊，被围住之后你可真就没法跑了啊？”樊高向着洛夏嘟哝了一句。
三人之中，就属洛夏最弱。
原本樊高就是准备全程由自己和罗莎来完成战斗，洛夏则只需要在一旁摸鱼，通过近距离观看超越者的战斗来获得感悟，这样就能帮助洛夏尽快的找到属于他自己的超凡道路。
然而洛夏不但没有选择躲在樊高和罗莎的身后，在面对山鬼长老时反而优先提出了试炼的要求。虽然樊高并不了解洛夏口中那所谓的“试炼”到底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从长老号召所有山鬼停止祈祷的行为来看，这个“试炼”对山鬼来说非常的重要。
一旦让山鬼将三人重重包围，那么真正会遇到大麻烦的只会是洛夏一人，无论是樊高还是罗莎都有单独从这个深渊巢穴逃离的能力。
“这下可真是大危机了啊！”
在自己的突围被洛夏阻拦之后，樊高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见着生机和退路随着山鬼的聚拢变得越来越渺茫，樊高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以逸待劳，顺带看看洛夏的计划到底是想干些什么。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最危险的地步，大不了自己再疯一次就好了，反正有罗莎在边上。
这么一想，樊高就直接原地坐下，然后从机甲的胸口掏出了一份刚炸好的爆米花吃了起来。
“遵从古老的誓约，向神明献上祈愿。”
在山鬼们组成了一个直径大约十米的圆形将洛夏等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之后，祭祀长老的声音再一次从祭台的方向传来。他的声音像是在沙漠之中许久不喝水的旅人，沙哑之中却又带着一丝宛如见到了渴望已久的绿洲般的喜悦。
“试炼的规则由我制订，试炼的结果也由我……审核。”
“哈，为啥？”樊高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但是显然，祭祀长老和芦家医生一样，并没有想去理会樊高的意思。
“……汝等必须承认吾主的无上的权利与至高的地位……一旦通过试炼，吾主亦会给予汝等凡人于恩赐……”
恩赐……
也就是说完成试炼不仅会被山鬼认可，还会等到其他的好处？
洛夏仔细的聆听着每一句话，试图从长老的口中得到有关试炼的任何暗示。不过可惜的是，长老的话语都是接近于祭祀祈祷的统一官方用语，洛夏不断无法从中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一旦仔细的去思考话语中的意义，脑袋就会像是得了重感冒一般出现阵阵的眩晕。
仅仅持续了一分钟的祈祷祝词，却让洛夏差一点失去了意识。
眼见着长老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樊高却通过肩扛的大喇叭粗暴的打断了它的发言：“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承认！赶快开始你那啥试炼吧！没看到我家洛夏小兄弟都快睡着了么！？”
说完，大喇叭里还传出了一阵嘈杂而熟悉的土嗨音乐。
樊高的一举一动就像是想要故意激怒祭祀长老一样，不过长老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在听到了樊高的回答之后，他那张阴郁腐朽的脸上反而咧开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经过樊高这么一个折腾，洛夏的思绪被再次从那种混沌的状态给拉扯回了现实。
紧接着在吨吨的灌下了罗莎递来的一瓶散发着浓郁薄荷味道的全新魔药之后，洛夏终于摆脱了刚刚那一瞬间的噩梦。除了肠胃像是被薄荷味洗洁精清洗了一遍的恶心感之外，洛夏发现自己的大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这一切都是罗莎的新魔药带来的好处。
“谢谢了，罗莎。”
向罗莎点了点头之后，洛夏终于再一次将视线转回了祭祀长老身上。
在药水的加持下，洛夏开始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在手机邮件的提醒下，洛夏不仅成功触发了隐藏事件并且确保了陈永壮等人的安全，但是相对的，自己三人却代替了陈永壮他们三人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祭品，就好像网络游戏里的仇恨转移一样。
虽说自己这边三人因为试炼的关系并非是必死的结局，但是如若有一时不慎依旧还是会出现巨大的损失，更何况规则是由对方来制定，就更加不能将希望放在敌人的身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必须争取到话语权，至少不能让对方定下以一敌百这种不合理的规矩，否则车轮战都能把三人活活的耗死。
“在试炼开始之前，您能否解答我的一些疑惑？”
“疑惑？”
“没错，为了保证由您主持的试炼顺利的进行，我有一些问题想了解。”
对于洛夏的表现，祭祀长老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满足。
虽然自己贵为山鬼之中的祭祀长老，但是能得到现如今这个位置，都是靠自己的实力打拼过来的。无论是自己的这些手下，还是其他的长老，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己有的更多的只是恐惧和忌惮，就连曾经数次交手过的那些“猎人”们，在见到自己的身姿之后也都表现出的是厌恶之情。
正所谓饭饱思**，祭祀长老渴求的是一种他人对自己的崇拜和尊敬，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自告奋勇的担任起了主持祭祀。但是他越是希望，失望就越大。而像是洛夏这种对自己表达出的尊敬，是自己坐上祭祀长老位置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的。
所以一时间，祭祀长老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愉悦，而且内心也开始思考着是否应该把眼前这个小家伙收为自己的直属部下。
“嗯，你问吧。”
长老咧着嘴笑了笑，其他山鬼在见到了它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后，不由的颤抖的付下了身子，纷纷匍匐在了地面。
“谢谢您的宽容。”洛夏朝着长老鞠了一躬，“如你所见，我们只是区区三个弱小的普通人。”
“啥，本大爷可不普通……”
樊高的话还没说出口，罗莎就将一罐提取了魔鬼椒精华的魔药灌进了他嘴里。
洛夏见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见长老依旧沉浸在某种美好的意境中之后，洛夏连忙接着刚刚的话说道：“正因为我们是普通人，所以我不认为我们能够正面与您抗衡，而且我们最初的目的也并非战斗，仅仅是希望通过试炼来表达我们的敬意，依次来换回冒犯到您的那三位普通市民。”
“嗯……这样啊。”
长老看了一眼陈永壮三人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已经接受了试炼，那他们依旧并非必需品了，试炼是向神明献上的最好礼物。”
“感谢您的仁慈。”
“但是……试炼必须完成。”长老用他那粗糙的右手抚摸着自己拿半烂的下巴，做出了一种沉思状“试炼本来就并非血腥的厮杀，而是一种向吾主献上敬意的仪式，所以我也不会为你们。”
说到这里，长老拍了拍手，发出了咚咚两声仿佛朽木撞击在一起的声响。
随后，三个浑身上下墨绿色胶质皮肤的成年山鬼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它们三人，都是跟随我经历过数十场战斗的勇士。如果能够通过它们三人中的两人，那么我就认定你们通过了试炼。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对我来说相当过分。
虽然洛夏想这么说，但是考虑到不用面临被几百个山鬼一拥而上撕成碎片的画面，洛夏还是飞快的点了点头。
“谨遵您的安排。”
第四十一章 第一轮试炼
祭祀，作为一种宗教活动，自古以来它的本意就是为了加强信徒对其神明的认同。
无论是在供桌上摆放祭品，还是身着华服跳出的舞蹈，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信徒而做出的一种宣传盛会。无论是东方神话故事里的香火，还是西方传说故事里的信仰之力，对于神明来说其强大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信徒的多寡。
而所谓的祭祀挑战，最初的目的就是将异教徒转化为信徒的一个重要步骤。
在接受了试炼的同时，就意味着参与试炼的挑战者对试炼本身的认可。即使挑战者最初对神明的存在抱有怀疑态度，但随着试炼的进行，在他心中与神明有关的印象也只会越来越深刻。一年后，十年后，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的风化，最终停留在挑战者心中的只会有那场来自神明的试炼。
这是一种记忆的深化。
亦是一种心理的暗示。
可以说在由洛夏提出试炼的那一刻，樊高要求赶快开始的那一瞬间，祭祀长老今天的任务就已经达成。与“单纯通过祭祀的手段来强化的早已是信徒的山鬼们的认同”相比，“赢得了三位异教徒对自己所信奉神明的认可”效果要好上百倍，更何况这三人都并非普通人。
这也是对于星辰的冒犯，长老并没有过多计较的主要原因。
“那么，开始吧。”
沙哑的声音宣布了试炼的开始。
就和节日和庙会中常见的比武表演一样，祭祀试炼实际上也并没有过多复杂的规则。对于长老来说，他所需要的只是外来三人的态度和对神明的认可，而对于樊高来说，他接下来要干的也就只是上前将对面三个山鬼之中的一个打趴下。如果规则允许的话，樊高甚至想由自己来完成这三场试炼。
别看樊高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都显得十分跳脱，甚至有坑队友的嫌疑，但是他会那么做的原因，也都是出于对罗莎的百分百信任。只要有罗莎跟在洛夏身旁的话，那么无论他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洛夏都不会出现任何生命危险。
“不危害自己人性命”这是樊高做事的最基础的行为准则。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罗莎在听到了规则之后，根本不用商量就自然而然的作出了赢下前两场试炼，让洛夏直接在第三场认输的打算。
“作为前辈，我的意见是我和罗莎先上！”
没等洛夏做出任何回应，樊高就率先走到了圆形场地的中央区域。
在看到了第一个试炼者进场之后，祭祀长老也拍了拍手：“试炼者已就位，其他两名试炼者不得在一对一的过程中出手相助，否则将判定为所有试炼失败。”
樊高讪笑了一声，再一次将机甲覆盖住了头部。
失去了声音的肩扛音箱被他顺手拆了下来，变成了一柄充满了赛博朋克气息的音箱大锤。与此同时，机甲的腰部一左一右的弹出了两个对称小喇叭，开始播放起了网络上流行的“战歌”。
在目睹了樊高这种嚣张的入场之后，山鬼三人组都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其中最大的一只，则直接迎着樊高发起了冲锋。
高约四米的小巨人，脚下一个发力，在身后留下了一阵旋风。它那光滑的墨绿色胶质皮肤，则在冲锋之时起到了很好的减少阻力的作用。与大部分身形佝偻的山鬼不同，它并非是死后才被转化成了山鬼，早在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健身教练时，为了追求更为完美的身材，他就通过服用“秘药”慢慢的完成了转换。
健硕的肌肉，完美的身姿，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
“第一场试炼，就由人称‘魔人筋肉鬼’的我来出战。”
裹挟着罡风的肌肉冲撞，宛如一辆失控的卡车一般。在体型的差距下，即使是穿着机甲樊高也未必能够接下这一击。一旦被撞实，等待樊高的就只有一个结果。
在这危机关头，樊高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将手中的锤子抛向了朝着自己冲锋而来的小巨人。
在音箱大锤与小巨人肌肉撞击的刹那，爆鸣声从音箱中传来。即使有着完美的身材，但是对于还维持着基本生物形态的小巨人来说，听觉干扰依旧能够对他造成有效的影响。
虽然并没有就此停下冲锋的脚步，但是受到了爆鸣的干扰之后，小巨人还是陷入了一秒左右的失神状态。回过神的时候，樊高已经凭借机甲敏捷上的优势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后，大量的非致命性弹药从机甲的各处倾泻而出，朝着下方的小巨人进行了饱和攻击。
轰隆！
一个球形的特制震爆弹砸在了小巨人的脸上。
轰隆！轰隆！
数十颗爆炸后带有催眠气体的榴弹从机甲肩扛的炮管射出。
轰隆！轰隆！轰隆！
闪光、爆鸣、电击、合金网，大量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的古怪弹药一一的轰在了小巨人身上，在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的弹幕洗礼之后，樊高才再次返回了地面。
原本小巨人所在的位置，因为多种特殊弹药引起的连锁化学反应下，被笼罩在了一片大约5米的烟雾之中。
但是樊高并没有就此停下。
没等烟雾散去，樊高就又抬起了机甲的手臂，变形成了两挺多管旋转机关枪毫不留情的再度发起了攻击。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只要一发命中射入**之中就能让一头成年大象昏睡24小时的特制钢珠弹，此刻从冒着蓝色火花的加特林中不要钱似的喷射而出。
再进行了又一轮长达一分钟的压制性射击之后，烟雾也终于散去了。
出乎洛夏意料之外的是，烟雾之中并没有看到小巨人的身影。不过这也仅仅是出乎了洛夏意料之外，在机甲的声音震动、温度、夜视仪、二氧化碳等多个监测设备的工作下，樊高在大约两米左右的地下发现了小巨人快速挖掘的身姿。而且不出十秒钟，它将从自己的脚下破土而出。
从画面里它快速挖掘地下通道所表现出的恐怖力量来看，一旦樊高被它抓住，即使有机甲的辅助，他也也不可能有挣脱的机会。不过可惜的是，在樊高的高科技设备下，小巨人的一切行动都只是徒劳。
只见机甲的上半部分打开，樊高从中蹑手蹑脚的爬了出来。
在回头朝着洛夏和罗莎露出了奸邪一笑之后，樊高竖起了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巴。
“嘘！”
两秒钟之后，小巨人从机甲的正下方冲出，并且嘿嘿一笑将整个机甲怀抱在了自己四米高的身躯之中。在双手肌肉的紧压之下，机甲因为无法承受负荷而发出了钢铁的悲鸣声。
对于自己作战计划的成功，小巨人显得异常满足。
虽然自己在两轮炮火的洗礼之中身上多处受伤，但是距离自己倒下还有足够的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让怀里铁壳子里的小混蛋认输的话，那么就是自己的胜利。
“这下看你还能跑么！”
“你！说！呢！？”
樊高的声音从小巨人的背后传来。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
在“柯尔特之鹰”近乎零距离的六连发之下，对普通人来说致命剂量的麻痹弹药被分别被射入了小巨人的四肢和躯干。
第一场试炼，樊高有惊无险的获得了胜利。
第四十二章 丑陋的并非都是恶mo
从一开始就说了，试炼挑战说白了就是一种庆典里场景的比赛活动。
虽然一开始环绕的山鬼们只是遵从祭祀长老命令才机械式的围城了一个圆形的场地，原本众山鬼以为会立马发生一场针对入侵者的围剿行动，但是在樊高和小巨人的一对一战斗的打响之后，越来越多的山鬼则开始意识到了场地中央的两人是在做什么。
由迷茫到迷惑，由迷惑到惊讶。
直到最后，所有的山鬼都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擂台赛”之中。虽说由于樊高的狂轰滥炸导致了不少作为擂台背景的山鬼被波及，但是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围观的山鬼们也开始像是吃瓜群众一般不时的发出了惊呼与喝彩声。而在意识到祭祀长老不仅没有阻止，并且自己也津津有味的观赏起了眼前的试炼比赛之后，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环绕的山鬼们终于忍不住了。
即使没有炫目的灯光和躁动的音乐，但是随着周围变得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喧闹，就连洛夏也被山鬼们的高昂情绪所感染。
初入地底深渊目击到祭祀现场的诡异和恐怖一扫而空。
在洛夏看来，现在自己更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下搏击俱乐部。
欢呼声。
喝彩声。
怒骂声。
周围这些被称为“山鬼”的生物们，此刻正毫不掩饰的宣泄着内心积压的负面情感，就仿佛身处真正的庆典中一样，不，对它们来说，眼前的祭祀试炼正是它们为数不多的庆典。
山鬼是由人类转化而成。
无论是死去之后被转化为山鬼复活，还是生前通过服用秘药来转化为山鬼，这两者的本质其实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就和芦家医生所说的那样，山鬼正是人类的一种变异体。
虽说是这样，但是在转化为山鬼的那一刻，它们就清楚的了解到了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不能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不能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参与社会活动。
虽然它们之中还有不少在变为山鬼之后想要重新回归过去的生活，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和小怜的母亲那样坦然面对一切。无论是死者复活，还是沦为异鬼，在一般人的眼中这些都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噩梦。而面对噩梦的一般方法，就是否定和逃离。
所以它们失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压力和负面情感才会在它们心中不断的累积。
获得第二次全新生命的代价，就是成为边缘群体不被全世界所认可。
这一刻，宗教的重要性就凸显了出来。为了不至于让所有转化为山鬼的人都沦为失去了理智的怪物，每一年每一年祭祀长老才不断的重复着向信奉的神明献上祭品。
其主要目的，就是为整个族群中迷失的山鬼们带来慰藉。
……
“第一场，挑战者胜利。”
在周围的数名山鬼将晕倒过去的小巨人艰难的拖拽出场地中央之后，祭祀长老才再次拍了拍手宣布第一次试炼的结束。随着一阵阵喝倒彩的声音传来，樊高则是一边扮着各种各样的鬼脸一边不停的向着周围的山鬼竖起中指。
对于他这种无间断的群体嘲讽行为，迎接他的自然是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头。
“喂，你们再丢我就打人了啊！就是你，你这个小混蛋，还跑！”
明明前一秒还在台上与对方的代表打成一片，结果下一秒樊高就又在台下与山鬼们“打成一片”，对此洛夏只能捂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觉得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了。
而且在经过樊高与台下山鬼中的吃瓜群众的这么一个互动之后，原本两方剑拔弩张的的感觉也烟消云散，在罗莎走向场地中央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两个人类外形的青年山鬼对她吹起了口哨加油。
这算是山鬼奸么？
不过好像从长老接受试炼的那一刻起，两方就不在处于你死我活的绝对对立状态之中了。
这就是根据邮件提示触发隐藏剧情的好处之一吧，可以的话，洛夏的确愿意通过交涉来处理好所有与山鬼有关的事件。比起战斗狂，自己更愿意选择成为一名交涉者。就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通过交涉来解决，但是至少交涉和沟通能够让大部分误解被解开。
“我刚刚从那个小家伙一家口中得到了一个信息……”在浪了一圈之后，樊高终于回到了洛夏身边，而且他还没喘口气就给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据那一家的大人所说，祭台上那两个历史系的学生，并不是被它们绑架过来的。”
“什么意思？”洛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昨天夜里，有人通过小怜她妈妈随身携带的电话打给了长老中的一人，并且声称自己是山神的信徒，在小怜妈妈的推荐下想要接受献祭仪式，主动成为山鬼。”
“等等，你是说……这是在我昏迷时候发生的事情？”
“没错。”在和洛夏汇报详细的线索之时，樊高的语言少有的没有出现抽风。
“那打电话的是谁，你搞清楚了么？”
樊高摇了摇头，并且同时朝着和自己刚刚打闹的一个孩童体型的山鬼挥了挥手。小山鬼正将心思放在手中刚刚从樊高那里获得的一个机器人玩具上，见状小山鬼身后的一男一女的大人则是代替挥手示意表达对樊高的感谢。
“因为曾经有‘猎人’也以同样的手段欺骗猎杀过山鬼，导致有段时间山鬼族群出现了大量的减员，所以长老们一开始并没有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何，对方最终说服了长老，而且电话里提到的两名男性也如期的到达了指定地点。”樊高指了指头顶，示意是三人来的那个废弃工地内的洞窟，“所以才会有刚刚我们看到的祭祀，而大陈他那个倒霉蛋，是被巡逻的山鬼吓晕了，为了不让他对祭祀产生干扰，所以才被绑在那的。”
说完，樊高耸了耸肩，露出了一脸怪笑。
就好像是在向洛夏说“线索已经给你了，剩下的你看着办”一样，对于樊高的这种处理方式，洛夏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即使樊高是在高科技造物上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天才想法，但是对于线索推理这种事情，他都是往往交给史忠队长来完成的。
正所谓各司其职，这些天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洛夏才一直思考着自己在团队中的定位，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就在洛夏试图将现有的线索在脑海里拼成一块完整的图片之时，突然一阵欢呼声再次从周围爆发而出。
在洛夏和樊高交谈的过程中，罗莎的第二场试炼已经开始了。
与樊高对战的小巨人完全相反，罗莎面对的对手是一个身高比她还矮小的山鬼。虽然对方的身材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从他那手部和脚踝向外增生出的巨大骨刺上可以看出，它有着比小巨人更加深度的异化。
只见它全身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匍匐在地面，就仿佛某种两栖动物跳跃前的准备一样。
然后“嘭”的一声。
小矮子的身影从洛夏的眼种消失。
再次出现之时，它右手之中正攥着一块碎布。洛夏看向罗莎之后才发现，小矮子手中的碎布是来自于罗莎的斗篷。
“反应不错，但是下一击，你还能躲过么？”
说完，小矮子再次匍匐在地，准备发起下一次极速冲刺。
而罗莎也并没有因为第一轮的失利而畏缩，只见她灌入了一大口在黑暗中溢出亮红色荧光的某瓶魔药，然后从扫把上跳落下地面站稳了身子。
“要来了！”
第四十三章 魔女的魔药
“魔女”一词，实际上诞生于上个纪元中世纪的欧洲。
根据洛夏从遗留下来的历史书籍中所了解，魔女是一类精通魔药制造、诅咒能力以及预言和占卜等超自然能力的女性的统称。由于魔女中的一部分人掌握了与未知存在沟通和交流的手段，所以在上个纪元的黑暗时期，魔女还被当成了灾厄的象征。
正因为如此，所以最初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众对“魔女”一词的了解，都停留在鹰钩鼻、水晶球、长袍和飞天扫把这种传统的故事形象。
如果光是止步于此的话，那么任何人都会认为魔女是一个没有任何正面作战能力的辅助职业。
但是随着上个纪元的终结，大量历史书籍资料的遗失，有关“魔女”的记载也和大部分其他的资料一样出现了一个断层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本纪元数百年前。
在一个名为叫做罗伯特瑟夫李的工程师努力下，某个后文明遗迹中出土的不知名铁柜被他成功的破解之后，研究人员不仅从中读取到了大量记录了断层期时各种各样的影视和图片资料，更有甚者，还从那海量的数据之中找到了上个纪元遗留下的知识和历史文献。
而随着一个又一个这种被上纪元人类命名为“服务器”的大铁柜在世界各地出土，本纪元的人类从中获取了“互联网”的相关知识，而与此同时一个全新的职业“网络考古学家”也应运而生。
他们的工作不仅仅是从世界各地出土的“服务器”中挖掘出上个纪元断层期的相关资料，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肩负着将这些资料整理和分类，并将其中一些并不重要的资料公布于众的责任。
其中有关断层期“魔女”的资料，就属于并不重要的那一部分。
据洛夏观看过的那几部相关的影视和文字资料来看，“魔女”一词在断层期出现了许多新的分支和变化。洛夏在那些资料里不仅看到了类似操控人偶的魔女，而且还见识过同时使用四把手枪作为武器的性感魔女，甚至还有一类会使用“魔女结界”由绝望而诞生的魔女。
……
总的来说，与史忠队长的“侦探”相比，罗莎的“魔女”实在是有太多的延展性。
就在洛夏期待着罗莎是否会放出人偶或者拿出手枪亦或是展开所谓的“魔女结界”之时，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曾想过的画面出现了。
咚！
如同正在体验游乐园里的砸大锤游戏机一样，只见罗莎双手握拳，自上而下的轰在了弹射而来的小矮子后脑勺上。在巨大力量的捶打下，小矮子的身子整个被砸进了地面。
轰隆！
一瞬间，
场地中央被小巨人挖出的地洞旁，就又多出了一个两米深的人形坑洞。
没有丝毫的挣扎。
也没有更多的变故。
单纯以爆发速度见长的小矮子山鬼，甚至连自己的名号都没有报上，就被罗莎一个双手锤击给秒杀。
“呼……”
等待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见小矮子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罗莎才大口的喘着气原地的坐下。
战斗的一开始，在不完全的预言能力帮助下，罗莎勉强躲过了小矮子的致命一击。
在意识到了小矮子的极速攻击是模仿青蛙跳跃的作为爆发性突击之后，罗莎立马判断出了它在发动攻击时不能更改方向这一事实。随即，罗莎当机立断的喝下了目前调配好的最强的强化型魔药巨人之力药剂，配合不完全预言的预测，在小矮子击中自己的瞬间对他也造成了致命一击。
这是一种非常考验运气的作战方式。
一旦预言出现偏差、罗莎出手过早或者过晚，都会让她受到绝对无法逆转的伤亡，不过好在罗莎在这种时候赌运气从来没有输过，所以第二轮的试炼也由挑战者一方拿下。
比起樊高那长达数分钟的狂轰滥炸，甚至损失了大半个机甲才换来的胜利，罗莎的这一击绝杀的画面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力了，以至于比赛早已分出了胜负，围观的吃瓜山鬼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太厉害了吧……”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樊高说着挥了挥手拦下了准备上前帮忙的洛夏，“乖乖待在这最好，否则后果自负。”
“真的没问题吧？”
洛夏望了望远处还瘫坐在地上的罗莎，露出了一丝担忧的表情。
以罗莎之前告诉自己的，越是强大的魔药，使用之后就越是会产生副作用。就拿自己手上现在拿的这两瓶魔药来说，力量强化的魔药，单独的使用的话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力量强度，副作用就是半小时后会出现浑身乏力的状态；而速度魔药的效果则是十分钟之内让自己在行动时获得自身二倍的速度，副作用就是一旦药效过去就立马体重增加一倍。
而罗莎使用的魔药，显而易见是比这两者更强大的，所以理论上副作用会更大才对。
“安心吧，既然战斗都结束了，那就没问题了。”
樊高话音刚落下，祭祀长老就拍了拍手宣告了第二轮试炼的结束。
而且与樊高获胜时完全相反，罗莎的一击取胜不仅为她自己赢来了胜利，更是赢得了在场所有人围观山鬼的尊重。霎时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传遍了整个废墟，而且欢呼声中不乏夹杂着一些口哨声和“嫁我”的声音。
因为性格的关系，一直以来罗莎都是站在他人身后默默付出。
所以像是今天这种独自一人站在舞台上与他人对抗并且取得完美的胜利这种事情，对于罗莎来说还是第一次。
只见她在长老宣布完之后，就立马从地面站起来想要退场，结果刚跑了几步就因为踩在斗篷上的关系而摔倒在了地面，然后再次爬起来之后，没跑几步就又踩在拖在地面上的斗篷上摔倒了。
直到距离洛夏和樊高五米左右的距离时，洛夏才发现了异常。
“嗯？罗莎她……变小了？”
“嘘！不要说出来。她小时候脾气可坏啦……”
樊高话还没说完，一块石头就砸在了他脑袋上。
只见罗莎一手裹着因为身体变小而开始下落的衣服，一手拼命的向着樊高丢小石块，俨然一副变回了小学生的样子。而且罗莎在注意到了洛夏的诧异的眼神之后，也顺手将洛夏纳入了攻击的范围之中。
“你看，我说的啥？”
樊高向着洛夏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试图用早已准备好的棒棒糖安抚罗莎的情绪，结果自然而然的又被罗莎给踹了一脚。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洛夏终于知道了罗莎喝下去魔药的副作用让人返回小学生状态。
第四十四章 认怂失败
作为一个生活在当今时代的网络一族，洛夏多年来从网络上学会的不仅是各种各样的知识，更多的是一种“以平和的心面对当下，以包容的心接纳万物”的心态。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经受了一连串诡异事件的洗礼之后，洛夏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已经在几天内被重塑。所以对于眼前罗莎的变身，即使这是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洛夏做的也只是稍微的瞪大了眼睛，然后默默的接受。
既然是魔女，那么制造神奇的魔药也是可能的。
既然是魔药，那么存在稀奇古怪的副作用也是可能的。
那么身为魔女的罗莎，会被魔药的副作用变成小学生，那也是可能的。
ok，一旦按照这种逻辑来思考，洛夏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实。这个时候洛夏才理解到，为何当初史忠队长希望洛夏能自己从内心否定超自然的存在，因为一旦接受这种设定，那么洛夏从根本上就无法再次回到普通人的世界了。
“总觉得，现在才察觉到这个事实有点太晚了。”洛夏不由的在苦笑了两声。
不过即使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对于自己当初的选择，洛夏也并没有任何的后悔。一方面这不仅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了解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另一方面自己的选择更是找到了自己身世的线索，如果让洛夏做出重新选择，那么即使明知道会遇到危险，洛夏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涉足超凡的领域。
“那么，最后的试炼，挑战者上前。”
祭祀长老的发言打断了洛夏的思考。
在洛夏看来，按照三局两胜的规则，罗莎取得胜利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三人的试炼挑战取得了胜利，理论上已经根本不需要在进行第三轮试炼了，洛夏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向祭祀长老要人以及该如何向史忠队长交代这件事始末的台词了。
所以对于祭祀长老宣布第三场试炼的开始，洛夏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难道说无论如何都要进行三场试炼才行？”
洛夏试图向着一旁的队友征求意见，然而在看到了一脸白痴逗小学生样的罗莎玩耍的樊高之后，洛夏不由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大不了在祭祀长老一宣布开始就举起双手认输好了，只要对面最后的那一个不像第二次的小矮子一样是爆发速度型，那么站远一点的话基本上不会出现自己被秒杀的情况。
这么思考了一番之后洛夏点了点头，并且右手将速度魔药握在手中，好随时应对变故的发生。
然而在洛夏走到场地的中央位置，看到对方出战的第三名山鬼之后，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内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对方不仅不像小矮子那样是速度型，而且更没有小巨人那样强壮的体格，光是从它一瘸一拐一只腿明显有缺陷的登场画面，洛夏就判断出了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认输。
这下安心了。
洛夏在看清了自己的对手之后，甚至将速度魔药放进了口袋里，免得待会举手投降是让对方误会产生了不必要的敌意。
随着长老的一声“试炼开始”，洛夏第一时间举起了右手。
但是没等洛夏开口认输，站在距离自己十米外的对手却率先发出了声音。
meeping……
那是一种洛夏从未听过的古怪话语，而且在这话语过后洛夏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张开口时发出的“我认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类似咆哮的吼叫声。
啊呜呜呜……（我认输！）
嗷呜呜呜……（卧槽，怎么回事？）
嘎呜呜呜……（等等，我要求终止试炼！）
一连串怪异的叫声，不仅在场的所有围观者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就连洛夏在发出声音之后也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
这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我的话变成这种声音了？
即使此刻洛夏的脑海里飘出了一连串的问号，在场也没有任何人能给他解答，甚至就连身为释术者的瘸腿山鬼，也搞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这种变故。
它之前发出的语言是曾经在某本属于山鬼的古老书籍中学到的内容，虽然它并不理解这种语言的来源和出处，但是每当瘸腿山鬼将其读出来时，就能让自己和周围的山鬼进入一种亢奋状态，并且能够让听到这些话的正常人出现恐惧和惊慌等精神混乱的现象。
凭借这种“污秽之语”的帮助，瘸腿山鬼曾经立下过团灭一整个狩猎山鬼的“猎人”小队的光荣战绩。
但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却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结果。
而且……
“嗯？那小子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在挡下了罗莎对着自己膝盖的一脚之后，樊高露出了一脸有趣的表情看向洛夏。
虽说三人事先商量好的是由樊高和罗莎赢下两场，洛夏则看情况选择是否认输，但现在这么看来，洛夏不仅没有想要认输，反而表现的战意满满甚至发出了战吼声。
既然如此……
“就是这样，像男人一样干掉哪个瘸子！”
随着樊高的一声大吼，原本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围观群众终于领悟了洛夏吼声里的意义。虽然听上去异常的古怪，但是既然他的同伙都听出来了，那就毫无疑问的说明那些古怪的吼叫声是一种挑衅。
“上啊！”
“打tmd的！”
“哇啊啊啊！”
一瞬间，赛场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而且瘸腿山鬼在听到了樊高的话之后，明显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碍于试炼的规则和祭祀长老的气势，瘸腿山鬼并不能第一时间对樊高展开打击报复，不过好在现在场上有洛夏在，既然如此，那么将怨气撒在洛夏身上就是它最好的选择。
meeping……glibbering……lw'nafh……n'gha……n'ghft……
下一刻，复数的“污秽之语”从瘸腿山鬼的口中发出。
虽然这些不知名的语言在洛夏的身上产生了出现短暂幻觉、忽冷忽热以及视力降低等复数症状，但是总体上却并没有对洛夏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伴随着洛夏的不断怪叫和挥手，瘸腿山鬼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
只见它以四肢着地的姿势向着洛夏爬行而来，即使“污秽之语”并没有出现它想要的结果，但是凭借手爪能够轻易撕裂人体、切开骨骼的锋利，有着极强自尊心的瘸腿山鬼也不会对眼前这个一直嘲弄自己的人低头认输。
“惨了……”
眼见着眼前的事态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洛夏终于放弃了挥舞双手试图以身体语言解释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态。
一开始就计划着认输的关系，为了不刺激对方，洛夏甚至没有从樊高那里讨要任何武器，因此洛夏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与一个成年山鬼近距离肉搏的地步。
就算自己面对的瘸腿山鬼并没有体格和速度上的优势，但是有与最初山鬼交手的经历，洛夏不认为自己能轻易获胜。要知道，最初的山鬼小怜的父亲可是在失去了心脏的前提下还能行动很久，并且差一点将自己秒杀。
更别说自己要面对的可是一直没有受到任何伤的山鬼。
而且对方还有不停的在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对自己的身体状态造成奇怪的影响。
光是依靠自己身上现有的东西，想要获胜的方法有且只有一种，那就是
快速的将罗莎给的速度魔药拿了出来，喝下了小半口之后，洛夏将剩下的速度魔药全部倒入了还没使用的力量魔药之中。
凭借着速度魔药短时间将自己的速度提升，然后将混合魔药塞入瘸腿山鬼的口中。
就算不能让对方瘫痪，但是一旦让它停止发出那些古怪的语言，自己那么就能趁机投降认输。
这是洛夏能够想到唯一能够成功的作战方式。
也是唯一的保命机会。
拼了！
第四十五章 漂亮的并非都是天使
由山鬼组成的圆形场地直径不过二十多米。
在这个并不算狭窄的场地范围内，洛夏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冲向瘸腿山鬼。一半左右的速度魔药为洛夏提供了差不多五分钟的加速时间，合理的利用这五分钟时间，尽可能的掌握瘸腿山鬼的行动规律，然后最后打出决定胜负的一击，这才是洛夏原本计划的。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的话，那等待自己的绝对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但是瘸腿山鬼并没有给洛夏拉开距离的机会。
如果对方只是刚完成转换的新生山鬼的话，那么喝下了速度魔药的洛夏绝对可以全程像是遛狗一样的带着它绕场跑步，并且轻松完成计划中的观察计划。可惜，对方早已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收拾的一条腿不仅没有给它带来任何的不便，在四肢着的姿势下，瘸腿山鬼的速度竟然堪比飞驰的猎犬。
凭借着魔药的加持与自身的反应，洛夏赶忙侧过身子，堪堪避过了这一击。
虽然瘸腿山鬼的一爪挥空，但是锋利的手爪还是在地面留下了五道爪痕，在周围火光的照射下，爪痕的上方升腾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漆黑烟雾。
腐蚀？
剧毒？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仅锋利还带毒药……到底是山鬼还是亡灵盗贼啊？”
即使洛夏无法判断出具体是什么而产生的烟雾，但是光是从烟雾的颜色上，他也能够分辨出其中的危险。一旦自己被瘸腿山鬼的爪子蹭伤，那么相比等待自己的会是比直接死亡更痛苦的经历。
好在因为一条腿行动不便的关系，对方转身的速度并没有洛夏一样快。趁着对方调转身姿的时间，洛夏再次拉开了距离，并且在奔跑的途中不断的拾起场地上的碎石块试图对瘸腿山鬼进行攻击。
不过洛夏还没丢上几块石头，低吟着“污秽之语”的瘸腿山鬼就被激怒并且再次扑向了洛夏。
就算一条腿行动不便，但是对于一个成熟的山鬼来说，它们身体的构造已经和人类不同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已经达到了**的极限。在爪痕旁的地上留下一深一浅两个脚印之后，瘸腿山鬼就出现在了洛夏身后的半空中。如海啸般袭来的爪击，根本不用回头，光是气势就能让洛夏感觉到了瘸腿山鬼的逼近。
成了。
下一秒，洛夏的身影突兀的向下坠去。
直到这时候，瘸腿山鬼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虽然砸在身上的石块并没有对瘸腿山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接连不断的石块砸来却成功的激怒了他。为了防止自己的爪击再次被洛夏侧身躲开，瘸腿山鬼这一次做出了飞跃扑杀的选择，只要速度够快对方就无法躲开。
然而飞扑的结果，就是瘸腿山鬼短暂失去了躲避的能力。
利用小巨人挖出的坑洞，洛夏也同时置于瘸腿山鬼的下方。
瞄准。
投资。
正中靶心。
混合魔药被成功砸进了瘸腿山鬼嘴里。
这个看似简单的计划其实是需要多次的尝试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能确保作战的成功，正是因为如此，洛夏才有了捡起石块砸向瘸腿山鬼的行为为了提升自己的命中率做出的练习。结果让洛夏没想到的是，自己练习的行动被对方当成了挑衅，并且对方还做出了孤注一掷的飞扑攻击行为。
这正是所谓的瞌睡遇到枕头。
虽然还没有经过更多的练习，但是瘸腿山鬼的位置实在是太好，洛夏觉得此时不丢出混合魔药都对不起它。这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洛夏就已经很顺脚地将魔药砸进了瘸腿山鬼的嘴里。
“咕哇呕……”
果然，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
洛夏在看到了匍匐在地面大口呕吐着的瘸腿山鬼之后，立马意识到了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一旦错过自己绝对玩完。因此，洛夏毫不犹豫的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朝着祭祀长老大喊：
“我认输！这场试炼我放弃！”
“呃？”
就连一旁将魔药呕吐出来的瘸腿山鬼在听到了洛夏的发言之后也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认输啦！不打啦！我头疼肚子疼！”
终于，在确认了洛夏的认输宣言并非开玩笑之后，碍于规则祭祀长老不得不中止第三场试炼并宣布瘸腿山鬼取得胜利。但是对于这一结果，围观的吃瓜群众显然并不买账，随着洛夏一脸安心的走离场地中心，倒喝彩声不断的传来，就连胜利者的瘸腿山鬼也露出了一脸吃屎的表情瞪着洛夏，完全没有丝毫取得胜利的快感。
“啊，终于结束了，也终于能说话了……”
“诶，怎么不打了？”
对于还没看爽的樊高，洛夏完全懒得理他。
如果不是这个坑队友的家伙率先起哄的话，指不定自己根本不需要经过刚刚那拼死拼活的一战，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反而浑身酸痛。
差不多，可以去要人了。
速度魔药的药效也过去了，洛夏此刻的身体也感到无比的沉重。
然而就在他示意樊高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之时，却发现樊高皱着眉头看向了祭台的方向。而且不止是樊高，就连周围吃瓜群众的山鬼们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纷纷向着祭祀台的方向看去。
原本只有高大祭祀长老的祭祀台旁，此刻却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缺乏人类情感的表情上，毫无疑问正是这些天里洛夏所找寻的小舞。
为什么小舞会在这里？
昨晚自己追逐的也是小舞么？
她……到底是什么？
在见到小舞的这一瞬间，埋在洛夏内心深处的问题终于像是可乐瓶的气泡一样不断涌出，如果不是身体因为魔药的副作用而变得无比沉重，洛夏现在已经飞奔到了祭祀台前向小舞发出一连串提问。
就连洛夏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产生如此的大兴趣。按照洛夏的性格，就算对方的确救过自己，自己也不会因此产生巨大的内心波动。
这并非是说洛夏不知感恩，而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了洛夏从小就不善于向他人表现出过多的情感。
默默地感谢。
默默地报答。
然后默默的离去。
对于小舞，洛夏也理应如此才对。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完全颠覆了洛夏的想法。
……
“您是？”
祭祀长老完全没有察觉到少女是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
对于这同为入侵者的少女，祭祀长老本该让她接受惩罚或者接受试炼。但是在察觉到少女身上溢出的熟悉的气息之后，祭祀长老却迟疑了。
并且出于尊敬，祭祀长老向着小舞微微的俯下了身子。
然后……
一击。
心脏被贯穿。
紧接着，大脑被粉碎。
直到意识停止的前一秒，祭祀长老才回想起少女身上的气息为何如此熟悉。
那是……来自深渊中……神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