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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桐棠     哈利波特之学霸无敌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学霸无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七章 最后一个北欧维京海盗

    第六百四十七章

    霎时,利刃入体的声音响起,林奇的身体一震,“嚯呃!……”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惨叫后就再也发不出声,维京人皱起了眉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看向脚下。

    在桥下,利奥克里夫把带血的长矛从木板上抽了下来。透过木板的孔隙,狂战士首领看到了攀登在桥下木架上的利奥克里夫那双瞪大的眼睛和他那瘦弱的身材,而他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了桥板上。

    没料到自己将会被这么个瘦麻雀杀死的狂战士首领用他的长斧头拄在了桥面上,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却由于伤势过重而摇摇晃晃地开始踉跄着。

    桥下的利奥克里夫,抬起了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完全不敢相信,桥上的那个凶神恶煞,竟然死于自己的手中刚刚听到利奥克里夫发出的信号,他便执矛,狠命向上出长矛刺入其体。

    “维京勇士,我敬重你,原谅我使诈了,我不以此为荣,去见你们伟大的神明吧!”奥德加沉声说道,他本人其实对面前的这位创造了奇迹的维京勇士充满了敬佩。

    狂战士营首领挪威维京人的勇士,还没能拥有姓氏的林奇眼白上翻,终于满是不甘地颓然倒地。

    奥德加抽出长剑,回身对着英格兰的部队们大吼道:“利奥克里夫!”

    “利奥克里夫,利奥克里夫……”对方猛士的死亡让英格兰民兵们士气大振,他们兴奋地齐声呼唤着除去这个煞星的利奥克里夫的名字。

    而早已等候多时的艾伦在对方失去前就瞬间幻影移型来到桥上,他踏在被鲜血侵染得滑腻腻的木桥上,微微落后于狂战士身后不远,在狂战士首领林奇倒下的瞬间,艾伦面无表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他手里攥着的是他之前从自己的无痕伸缩咒腰包里掏出的一块黑曜石接着他便立刻开始施咒。

    随着魔法的施放,黑曜石化为粉末覆盖了林奇的整个尸体,维京狂战士的灵魂完全不像其他士兵那样会离开身体飞向艾伦的法杖,或者如同少数幸运的漏网之鱼那样成功脱离自己的遗体抵达冥界,而是被牢牢地锁在了林奇他自己的尸体中。

    接着艾伦随意挥了挥手,施展出一个小型的幻术,然后他把林奇剥光让他的身体和他的裤子武器头盔等装备分离开来,让这些遗物在幻术的作用下让林奇看起来还是倒在他刚才失去的地方一样。

    接着,艾伦抓起林奇的尸体,又用幻影移型双双消失在战场的第一线艾伦将狂战士首领的的尸体随意丢到了他刚才呆着的空地上,并且让自己的三眼乌鸦在维京人的阵地上盘旋,艾伦会尽量在那些穿着熊皮的狂战士倒下后如法炮制来收集他们的身体。

    还在斯坦福木桥下的利奥克里夫作为一名麻瓜显然无法看到这一切,更别说他现在满头满脸都沾满了林奇刚才受到这一记致命创伤时从下体伤口中流出的黄褐色液体和鲜血组成的混合物。

    但因为这次立下大功而一改平时喜欢话痨而显得有些木然的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有些让人恶心的东西上面,他直愣了一会,利奥克里夫才握着长矛顺着桥底的木架爬上了河岸,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和英格兰人相反,维京人阵营是一片死寂,维京人的首领无情者哈拉文抬头,满是恨意情感的眼神毫不遮掩地看向奥德加,咒骂道:“诡计多端的英格兰人!”

    (作者注:维京人和不列颠人都对这位维京战士一人守在桥上孤身抵挡不列颠人有所记载,不同的是,这位勇士有独自在斯坦福桥上砍死的人数为40~80人不等,这里采用了最大值,最后相同的是,都是狡猾的英格兰士兵弄来了半个木桶,从上游顺着河流漂到了桥下,用长枪捅死了这名维京勇士才得以让英格兰人通过斯坦福桥抵达对岸。)

    英格兰民兵们,则欢呼着高举长矛,带着惊惧和敬佩从刚刚这个煞星的幻象旁绕过,追击着匆匆逃亡的维京人。

    猎物现在虽已触手可及,杀戮却需速速完成,因为守船的挪威援兵正全速向他们赶来。

    即使哈拉尔的守桥士兵死了,但重要的是他争取到了足够长的时间,托斯蒂已经和哈拉尔在河对岸的缓坡上率部用维京人的战法筑起了盾牌方阵,这种类似英格兰人罗马盾墙的阵形如果只是用来防守的话的确固若金汤,足以抵御英格兰人的进攻。

    哈罗德得承认当他自己遇到了类似英格兰自己爱用的战术时,情况就变得比较棘手了,他让部队反复地冲击,却始终冲不破盾墙。

    但实际上维京人也有他们致命的弱点,许多士兵赶来斯坦福桥却少带了一种装备他们的锁子甲,从罗马时期开始一直使用到现在的锁子甲,当头戴头盔护颈持盾护身的时候,只要不是犯了致命失误或者太过倒霉被人刺到,就基本能减免掉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挥砍攻击。

    刀光剑影如同深渊炼狱,这是一场没有规则的死斗,除了剑与斧的混战,作为英格兰的国王,哈罗德还另外备有少量的弓箭手。

    斯坦福桥战役已在木桥的四面八方展开,从早晨到下午,包括旁边的密林里,士兵们处处都在捉对厮杀。

    排列成了用于突破盾墙的箭型的猪鼻阵,不断用武器拍打着自己盾牌前进的克罗赫斯特的新兵们,面对开始做困兽犹斗的维京人和他们杀气腾腾的王旗乌鸦旗时已经不再心生怯懦。

    最终,喉咙被冷箭刺穿的哈拉尔哈德拉达对英格兰皇位的幻想破灭了,这位拥有一长串头衔的挪威国王也最后为自己再赢得了一个他所有头衔里最有名的一个“最后一个北欧维京海盗”,他的逝世代表着维京人入侵时代的结束。

    而前诺森布里亚伯爵托斯蒂则继续带领着维京人战斗,但是英格兰人已经占据了上风,随着他的亲哥哥哈罗德刺入他背后的一剑,英格兰的新王哈罗德取得了惊人的胜利,他手刃了自己的叛徒弟弟,并将其枭首。

    但出乎英格兰人的意料的是,这些北欧人在首领被杀后虽然有过浮动,但在那些额头贴着宝石的维京中高级将领在高呼着“俺们宁可尸横遍野也决不投降”的口号声中激起了血性。

    “俺们决不投降!”

    “维京人永不为奴!”

    在战役的最后阶段,看守船只的挪威军队在哈拉尔德的女儿的未婚夫的率领下赶来增援。因为长途跋涉并且有维京战士还自愿为已经死去的队友带着盔甲,这支援军中的一些人在到达战场之前就因为劳累而跌倒甚至死去。这些战士全副武装加入战斗,他们的确短暂地阻挡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凶猛势头,但是很快因为寡不敌众而战败。

    至此,挪威军队彻底溃败,撒克逊人一路追击,有的挪威人在逃跑时溺毙在河里。

    而维京人在经历斯坦福桥惨败后,几近全灭,来时的三百战舰到最后仅剩余二十四艘船回到了挪威,如此惨败,也标示着维京势力覆灭的开始。

    提着自己弟弟脑袋的英格兰国王哈罗德哪怕亲身参与,也难以想象在如此狭小的战场竟战死了如此之多的士兵。事实上,此役七十年之后这里的土地仍然因为艾伦法杖没能来得及吸收灵魂的战士尸体们化成的白骨堆积,而显成白色。

    经此一役,势力此消彼长,哈罗德虽然损失不小,只一周内,数以千计的英格兰勇士殒命疆场,可毕竟保住了自己王位,消灭了一个觊觎他王位的对手。

    但仍有人虎视眈眈,就在数百英里开外,法兰西北部。

    维京人惨败两天之后。

    经过了长达七周的漫长等待之后,诺曼人的旗帜开始像北飘扬,风向终于转变了。

    “终于!终于!”威廉如释重负的念叨着,接着忍不住笑容的他看向了天空,“感谢你,主!”

    诺曼军营气势如虹,骑士们横戈跃马,水手们冲向桅杆,柔橹扬帆,他们实在是已经等待太久了。

    时不我待,那日午后,私生子大公威廉趁着涨潮出征,剩余的七百艨艟一万四千兵马趁哈罗德在外征战,诺曼舰队直扑英格兰毫无防备的南岸。

    威廉旗舰的船首处有一座人物头像,为一木质男孩执铜弓箭射像,现在这弓箭正直指英格兰,如果主和运气眷恋他,诺曼底大公可以在明晨抵达英格兰海岸。

    1066年第三次对英格兰的征服战,即将开始。

第六百四十八章 阿曼德·马尔福

    清晨在威廉的旗舰上,威廉头盖着一条藏蓝色、镶着褐色毛边的毛毯,坐在船上熟睡,只是皱着眉头的他看起来睡得并不是很舒服。

    “陛下。”他的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将他叫醒了,他之所以这样的小心绝不仅仅因为面对的是冷酷无情的国王,更是因为,他们的舵手或许犯了一个大错误,尽管那可怜的舵手至今一头雾水,不明白兢兢业业的自己为什么会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事实上,没人能够说明发生了什么。

    威廉一把将头上盖着的毛毯掀了下来,他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阵,脸上露出了疑惑和惊惶不定的神色,他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要知道,他已经被困在自己的领地内长达两个月了,现在终于出海了,但他做梦也想不到会遇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宽广的大海上竟然只剩下了他所在的这一艘孤零零的船舰。

    他站起身来四处遥望,寻找着自己的舰队:“他们在哪儿?”

    “陛下,在凌晨的时候,突然起了浓雾,你知道的,这在英格兰附近非常常见。虽然没有办法看清周围的景象,但还是能够看见我们船队的影子和他们的声音,我们本想着等到雾散了之后,就可以和其他的舰队取得联系重新集合,毕竟在浓雾中我们也不敢随意地出发启航,没想到等到雾散的时候,刚才应该还在周围的舰队竟然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我们一艘船。陛下……”亲卫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威廉便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你,去桅杆上看看。”威廉不动声色地命令道。其实他心里清楚,即便这样做,也难以寻找舰队的踪影,毕竟目下所及之处,全部都是碧蓝的海水,一点船舰的影子都没有。显然,自己的旗舰飘离了舰队在海峡理孤影独舟。

    亲卫从桅杆上一脸沮丧地走了回来,威廉不必问都可以看出,果然一无所获。但心机深沉的他装作不为所动,享用美酒相伴的早餐,但他的内心却是忧心忡忡,食不知味。他在这一年里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经费,来集结他的征伐舰队,现在舰队却了无踪影,面对贻误的军机和凶险的风暴,威廉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变化无常的秋季风和低可见度中航行,哪怕是损失一部分船舰,他也可以接受,但现在,除了自己所在的这一艘,竟然其它所有的船舰都消失无踪了!

    将自己面前的空盘子往前一推,用过早餐的威廉站起身来,走到了船边的围栏前,双手撑住了栏杆看向大海,他的心里满是忧虑和焦急。

    “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出现,威廉猛地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个衣着诡异的少年从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有着从未见过野兽头骨的法杖。

    威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极点,眼前这人绝非善类,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船上,定是一名巫师。

    他立刻呼唤他周边的手下,大叫道:“抓住他!”与此同时,他的手警惕地握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把上。

    可是,他周围的手下似乎听不到他的叫声,也看不到他们的情形,仿佛船上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还在各自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威廉心下大惊,暗道不妙的他又立刻捏住自己的十字架大喊:“快给老子过来!”

    “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慌,我对你并无恶意。”艾伦微笑安抚着,但他的笑容仿佛刺到了对方的神经,警惕的威廉随着艾伦的走近,蹭地一下把自己的骑士长剑从腰间拔了出来,指向了艾伦。

    威廉他强制自己必须镇定下来,打倒眼前这个邪恶的巫师,毕竟自己也是长年坚持锻炼武艺精湛的骑士……

    蓦地,剑柄还在威廉的手中,但是那剑刃却化作了一条长长的有着仿若铁制蛇鳞的巨大的蟒蛇,猛的掉头快速地将威廉缠绕,把他牢牢地捆在一把椅子上,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情形的威廉,心里不断地祈求着自己所信仰的神明。同时,他再次尝试大声命令着手下,试图将他们唤醒:“快点把他抓起来,给老子把他抓起来。”可不论威廉怎样地命令威吓,他身边的那些手下都还是纹丝不动。

    而就在此时,随着幻影移型造成黑烟,一名浅金色头发的中年巫师凭空出现,他在瞬移过来后刚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明白过来,“胆大妄为的男孩!你不知道威廉阁下是受我们马尔福家族支持的吗?我阿曼德要你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说着,阿曼德马尔福对着艾伦举起了法杖,但随即他的法杖就自动脱手悬浮在了空中,在他的面前自动从魔杖杖尖开始燃烧,最后化为了灰烬这让这位想在麻瓜公爵面前露一手而特意说了一些场面话,再教训教训眼前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男孩的马尔福一下就像他的后代一样怂了,他的表情就像德拉科在一年级见到伏地魔身影时一样惊恐,他尖叫着朝后跑去,然后才发现自己现在就呆在船上,而他还做不到没有魔杖就能幻影移形,所以在想明白这一切后,这位马尔福直接就让自己跪倒在地表示了臣服……

    艾伦倒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马尔福的祖先,之前风暴事件威廉之所以没有召唤巫师出现,想来是威廉本以为那不过是天灾,也没有想在世人面前暴露他作为一名虔诚教徒,居然有蓄养巫师这一事实虽然实际上威廉在受困于英吉利海峡北风的时候就私下询问过手下巫师们的建议,但显然能像艾伦一样大范围控制天气的巫师起码不是威廉能够蓄养得起的。

    脑海中关于马尔福家族的信息闪过艾伦的脑海马尔福这一姓氏起源于古老的法语,有“言而无信”之意。和许多英国纯血家族的祖先一样,眼前这位巫师阿曼德马尔福作为入侵英格兰的诺曼军队一份子跟随诺曼底公爵威廉到达不列颠。

    马尔福家族一直在用魔法替威廉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灰色事宜,因此获得了位于威尔特郡的黄金土地这是在他们胜利后从原本的盎格鲁萨克逊人手中掠夺的。

    马尔福家族的后代连续十个世纪里都在那儿繁衍生息。

    而眼前这位老奸巨猾的祖先阿曼德囊括许多马尔福家族特质,就像他们那并非褒义的姓氏所暗示的那样,马尔福家族有着狡猾的名声,在任何地方都不忘汲取权力和财富。尽管他们拥护纯血统论,并坚信巫师较麻瓜更优越,但只要利益驱使他们就会讨好麻瓜。这样一来他们成为了不列颠最富有的巫师家族之一,并且在艾伦的那个时代,很多年一直有传言说马尔福家族成功涉足麻瓜货币和资产领域。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通过并吞附近麻瓜土地而扩张自己,并通过巴结麻瓜皇室收集了越来越多的麻瓜财宝和艺术品。马尔福家族对贫穷麻瓜和权贵有着明确的界限。直到1692年《国际保密法》的实施以前,马尔福家族都活跃于麻瓜上流社会,据说他们当初强烈反对保密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考虑到他们必须离开这种愉快的社交生活。尽管马尔福的后代坚决否认,但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第一位叫卢修斯的马尔福曾追求过伊莉莎白一世但遭到挫败;还有些史学家断言之所以女王后来拒绝结婚是因为马尔福的诅咒。近十个世纪以来,马尔福家族都奉行明哲保身的行为准则。国际保密法刚一开始实施,马尔福家族就终止与贵族麻瓜来往;他们知道如果继续反对和抗议只会让他们远离新的权力核心--新崛起的魔法部。他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和一开始就支持保密法的人一样口口声声表示支持,并且迅速撇清他们和麻瓜打过交道,甚至是之前的联姻关系。

    威廉沉默不语地看着这位自己秘密蓄养的巫师里最强大的一位竟然在这个少年巫师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愣在那里没有了后续动作,但他也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现在,可以安静听我说话了吗?我建议你不要动比较好。”随着艾伦的调侃声,那剑化作的蟒蛇头张开了大大的嘴巴,凑近了威廉的脸。

    “如果你不想像你之前的那些士兵一样,在这片海域丧命的话……”艾伦偏了偏头,“没错,你们之前遭遇的风暴是我制造并控制的。”

    (作者注:用到了一些官网上马尔福家族的相关资料,不过我多写了一些把它变成2000字以外的免费字数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文盲(诚挚感谢盟主听水落叶)

    听到艾伦的发言,威廉瞬间明白,对方对自己的所思所想了若指掌,而且之前他以为是天罚,自己不能幸免了,继而对着以为是哈罗德聘请的巫师发出怒吼,“哈罗德的邪恶巫师!这么说老子之所以和舰队分散也是你搞的鬼?!你们会因自己的罪行遭到天罚的!”

    “哈罗德的巫师?”艾伦他走到了威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误会了,韦塞克斯王国的国王们倒一直真的非常虔诚,他们对待巫师的态度可和公爵大人你不一样……别急着愤怒和绝望,如果不是我吹起的风暴,你刚上岸就会和还没有一点损失的哈罗德相遇,你知道的,哈罗德本来就在南部构筑了防御在等着你,他以逸待劳,而你们则舟车劳顿,这种情况下我想你损失的就不止那么三百多条船了……”

    威廉紧紧抿起了嘴唇,仿佛这样就能够抵御对方对自己心灵的解读似的。

    艾伦嗤笑出声,摇摇头继续道:“告诉你一个你恐怕还不清楚的好消息吧,虽然哈罗德已经打赢了维京人,但是损失颇为严重的他还在约克郡休整。”

    感受到威廉心中涌起的狂热喜悦,艾伦补充道:“不仅如此,你知道现在海岸边不设防,但你恐怕不知道现在英格兰整个南部都没有设置什么像样的防卫武装力量,哈罗德他们寄希望你们诺曼人因为秋季的收割期而不会再跨海进攻,为了对付那些维京人,他们把能带上的力量都带过去了,你如果能登上不列颠,起码整个南部可以算是唾手可得了如果你有办法让哈罗德知道你登陆的消息后,不因部队没有得到休整就又从北边赶路南下和你在野外决战的话,我个人认为凭借你们诺曼人的部队和战法想战胜不列颠人那种还靠着罗马遗留下来的盾墙战术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老子现在能登陆英格兰,对吧?”威廉压制住从艾伦口中知道那些消息的喜悦,他知道眼前的巫师既然听口气不像是哈罗德的人,那么做这些就一定有所求,私生子公爵看向艾伦那张年少的脸庞,然后像醒悟了什么的似得,虽然他对待巫师的态度比较暧昧,但作为一名自认除此之外都还算虔诚的教徒,私生子公爵有着自己的底线,他对艾伦发出怒吼:“别妄想老子身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会答应你们邪恶巫师什么条件!”

    “公爵阁下,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不过我不会让你贡献少女们,然后用她们的鲜血洗澡永葆青春……我现在之所以看起来这么年轻是因为我就是这么年轻……”艾伦有些无语地瞥了一眼又是喜悦又是担忧的威廉,觉得这位私生子公爵是看传说故事看多了,他没好气地继续开口,“只要你和我签订一个契约,我就可以送你回到你的舰队那里,你瞧,你自己不也和不少巫师达成了协议让他们为你服务吗?我想这对你其实并非什么难事……”

    “老子才不会和巫师达成什么协议!你的契约内容是什么?!如果是邪恶的事就别说出来!”威廉继续发出带出了不少口水的咆哮。

    对方这种明目张胆前后矛盾还爱咆哮的说话方式让艾伦稍微愣了一下,才明白对方其实已经有交易的意思了,不想和这个说话太大声还喷口水、有些地痞性子的公爵再多做什么铺垫,艾伦直接把条件说了出来,“一张魔法契约,内容是你需要承认一大片由我指定的荒芜土地的所有权归我所有虽然它现在实际上是属于苏格兰。只要你和你王位的继承人们这里不仅仅是指你的后代,只要是通过合法名义继承了你王位的继承人都需要承认这一点,否则他们就会受到严酷的诅咒和惩罚。当然,而我则会保证送你安全返回舰队并安全登陆到英格兰。”

    霍格沃茨附近被施了麻瓜驱逐咒,所以麻瓜们是看不到霍格沃茨的,就算麻瓜到达霍格沃茨的大门前,他们也只会见到破烂的废墟,上面挂有“危险勿入”的牌子。

    麻瓜的电子仪器和设备包括电脑、电视、收音机、移动电话、对讲机等等都不能在霍格沃茨附近使用,因为在那里空气中充满强烈的魔法磁场,会对没被巫师改造过过像巫师收音机或巫师电视以外的电子设备产生强烈的干扰。

    艾伦要的就是霍格沃兹所在及其周围那一大片区域的土地,虽然具体在哪里麻瓜也无法找到,这么近千年后一直没有麻瓜开发那片景色宜人的区域光靠麻瓜驱逐咒是不太保险的,而且在保密法生效前很多巫师都和皇室有所联系,这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最后做的那个预言,也是她想让艾伦为她们所建立的霍格沃茨承担的一点责任虽然事实上她本人并不是太在意学院本身,但她起码对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意愿还是很在意的。

    魔法的力量?听到魔法两个字,威廉的心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自己坚决不能够和眼前的这个巫师签订什么契约。

    艾伦的手指动了动,那剑刃化作的巨蟒的蛇信在他的脸上轻轻擦过,威廉浑身一个激灵。从公爵之位登上那高高在上君权神授的王座,富饶的英格兰土地的景象又浮现在他的心头……

    威廉的心中天人交战如果不答应眼前这名像魔鬼一样挑动人心的巫师,可能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将永远留在这片海域,那王座对他的吸引力、那唾手可得的海岸,以及近在咫尺的死亡的威胁……他仿佛能感觉到那巨蟒在他的脸颊边上吐出的冰凉的气息,在生命的威胁和权力的诱惑下,他在自己的心中不断地祈求着自己所信仰的神灵的庇护,威廉的拳头在自己的身侧握紧了虽然被对方这么藐视让在诺曼底有绝对权威的威廉很不舒服,也因要可能要划出哪怕现在还不属于他的一大片土地而可惜,但显然在自己蓄养的巫师里明显可能合起来都不是对方对手的情况下,他稍微冷静思量一下后,该要如何选择就自然明了。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艾伦拿出了一张羊皮纸让它悬浮在半空中,并让一根羽毛笔在上面开始用拉丁文书写,并且就和威廉熟悉的那些贵重而有着特殊宗教用途的泥金装饰手抄本一样,羊皮纸上的拉丁文也开始浮现了经过装饰性处理的首字母和绘有了装饰性边框。

    “把契约给劳资看看!”威廉皱着眉头,看上去像一只即将发怒的雄狮,艾伦手中的契约飞到了他的手上。威廉如同苍鹫般一样锐利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手中的契约,看了好久。

    良久,本来正饶有兴致打量着阿曼德马尔福的艾伦突然扭头看向了威廉,他现在此时的威廉还在一脸严峻的像是在阅读条款的样子,但通过摄神取念和回忆起历史课文上的内容,让艾伦惊觉这位诺曼底大公威廉实际上有非常严重的读写困难,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他完全看不懂这纸契约上的文字。

    “梅林最肥的三角内裤啊!自己是个文盲还装模作样的看契约看得这么横?!”艾伦也总算忍受不住向对方反咆哮了回去,口水喷了威廉一脸。

第六百五十章 魔鬼契约 (诚挚感谢盟主听水落叶)

    威廉用大手把脸上的口水抹干净,用手指了指上面某个单词,底气十足地说道,“老子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看在梅……看在主的份上,你手下哪个识字让他给你读读吧……”艾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向对方建议道。

    实际上在场除了阿曼德马尔福这名巫师估计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有闲功夫去读书识字了。

    “巫师,老子需要那边跪着的男人的帮助,这里就马尔福爵士识字。”威廉扭头向船上唯一能够听得见看得到他们情形的阿曼德马尔福求助,虽然对方现在的姿势让私生子公爵非常不屑。

    “义不容辞,公爵大人。”阿曼德马尔福悄悄瞥了一眼艾伦,看他对他们之间的动作和交谈无视于睹,他便定了定神,走向了威廉。

    马尔福接过了威廉手中的契约,先是扫视了一边契约纸上的内容,继而仿若松了口气,慢慢地用带着贵族腔调的语气,就像是在吟诵诗歌一样,将契约纸上的内容读给了威廉听。

    听到马尔福念出的内容,威廉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用一大片目前还不属于自己的荒芜土地换取自己的舰队、换取胜利,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接受。

    威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内心的贪欲又让他活泛起来,意识到艾伦的企图后,诺曼底公爵明白了眼前的男巫的心思,只要自己不太过份,想来自己是不会有杀身之祸:“不行,你就想凭借把老子送回本该登陆的地方和一些我登陆后就能获知的消息换这么一大片土地,你付出得太少了,你得帮我在战场上杀了哈罗德,老子就承认你想要的那片土地的所有权,只要你帮我杀了哈罗德!”

    “公爵大人,你……”阿曼德马尔福立马忍不住出口想向公爵进谏,结果被对方一挥手就打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马尔福感觉自己都要疯了,自己的这位支持者,诺曼底的麻瓜大公实在胆大包天,不立即答应眼前这位巫师的要求居然还敢和他讲什么条件!而且刚才这位男巫口中证实了哈罗德那方居然没有蓄养巫师的样子,这种任务本来完全可以等对方离开后让这位威廉把交给自己来完成,让自己来赚取这份功劳……

    “哦?那的确有些不公平,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就答应你好了,如果你在战场上僵持住了不能解决对手,我会帮你出手解决的。”艾伦扬起一边眉毛看着眼前这位到这种时候还敢和自己提要求的公爵,他接着随手从威廉一位手下的箭袋里招来一只利箭,并且上面刻下了一个全知标记,“到时候如果你自己的军队无能,我就会用这支箭解决掉哈罗德。”

    接着,那份正在马尔福手上的契约飞回到了艾伦手里,他用羽毛笔在最后面添上了这个条件后又让他们返回到了马尔福手里,“你自己最后让你的手下确认一下新条款吧,给你一个忠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马尔福有些讨好的向着艾伦点点头,抓紧地念出来只是契约纸上那条新增的用拉丁文书写的条款,他认得到的那些文字内容,但契约纸上的边框和那些神秘的条纹图案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装饰,所以他根本没有警觉这些条纹已经和他第一次阅读的时候产生了变化,这些被他忽略掉了。

    最后,那纸契约和一支羽毛笔飞到了点头确认了的威廉面前,巨蟒松了松盘绕的身体,任由威廉的双手从中挣脱。

    威廉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终于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羽毛笔,在这张有着神秘特殊花纹的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全名这也是他唯一能确保自己不会写错的文字,为此他曾花了大量时间练习。

    签完之后,契约自动飞回到了艾伦的面前,少年巫师看了看契约上的签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也签上了自己的全名,然后将其收进了自己的渡鸦腰包里。

    在艾伦签完字的一瞬间,契约的力量让威廉明白了艾伦在这张契约纸上所有的隐藏条款,他略带疑惑的面色变得异常惊惧而难看,感觉自己被戏弄了的他眼神里燃烧着怒火,嘴唇抿得紧紧的,他想破口大骂,但却又不得不硬生生地把他瘪在了肚子里。

    “这是你确定过才签字的,我可没强迫过你。”艾伦神色淡漠地解释道,“下一次,你应该明白不要和一位你根本无法对抗的对手讲什么条件了。”

    对方不是巫师,而且艾伦也并不想和对方进行只能维持一代人的牢不可破誓言,他打算利用魔鬼契约的方法让强守序的地狱力量来保证威廉以及他的继承人们都得遵守这条规定,而且作为让他这个狗曰的文盲还装模作样看这么半天契约,浪费时间还讲条件的报复,艾伦最后略作惩罚的改变了那些花纹和装饰,把它们变成了由特殊语言书写的额外条款。

    作为重视法律与契约的地狱,艾伦并不能强行控制威廉让他签订魔鬼契约,否则并不会受到地狱力量的承认但地狱除了守序外的邪恶部分却非常鼓励这种花招,当初从布莱克家族获得那些收藏时,艾伦就知道布莱克家里也有人踩上过这种陷阱而签下了把自己卖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条约。

    “那么再见,威廉。”艾伦微微对威廉和阿曼德躬身,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招手让海水突然涌出浇了公爵和他蓄养的巫师一身,“别客气,记得说你是游过来的。”

    浑身滴水的威廉和马尔福对着力量强大而神秘的艾伦是敢怒不敢言,但私生子公爵等对方总算踏入阴影离开后,让自己目光瞥向了同样成了落汤鸡的马尔福,目光中满是投诉和埋怨,他忍不住抱怨道:“他这是在戏弄老子!你居然没有将隐藏的条款告诉老子?害得老子害得赔他一个公爵爵位,并且还得承认他的独立!”

    今天觉得丢了人的阿曼德马尔福也觉得很是恼怒,他怎么知道那些特殊条纹和神秘的边框装饰竟然是隐藏着的契约条款!而且与此同时,他也有些恼怒眼前这个本来一直对自己还算尊敬的麻瓜公爵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哪怕他即将成为一名国王,但也不过还是名麻瓜!

    只是威廉的手下还蓄养着其他的巫师,并且在对方有意无意之下还被分割成了不同派系,而马尔福家族需要对方的支持,也无法直接对他使用很快就会被其他巫师察觉的夺魂咒。

    因此,虽然在心里痛骂眼前的这个麻瓜不识抬举、不尊重身为巫师的自己,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忍气吞声为了大局,为了马尔福的家族的未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阿曼德告诉自己。

    尽管如此,他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些不耐烦。他沉声劝说道:“公爵大人,这样就不错了,起码他还愿意骗我们,而不是直接粗暴的用魔咒控制我们,相信我,这对他这种存在来说再容易不过了,我郑重的建议你,公爵大人,我们最好在他还愿意和我们讲条件的时候答应他的条件……”

    威廉闭上了嘴巴,作为一名蓄养了多名巫师的麻瓜公爵,他当然知道夺魂咒这种魔咒的存在,事实上他之所以蓄养了这么多的巫师并挑拨他们之间的不和,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被某位贪婪的巫师所控制。

    几分钟后,盘踞在威廉身上的巨蟒总算快速恢复了原形,叮当一声摔落在船板上,威廉身边的卫兵们纷纷看了过来,担忧地看着他们的首领然后发现自己的领主身旁一直神神秘秘的那位马尔福爵士不知什么时候站上了甲板,并且两人还浑身上下像被海浪拍了一样。

    “看什么?我游过来的!”马尔福被麻瓜卫兵看得有些恼怒,但没有魔杖的他现在连清理一新也用不出来。

    “看什么?老子捞他上来的!”诺曼底大公威廉也没有搭理手下的询问,他俯身捡起剑,插入鞘掩饰住自己的神情,当他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的舰队突然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皱着眉头,微微张大了嘴巴,眯起了眼睛,看向在晨曦中出现的自己的舰队,松了一口气:“吓死老子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诺曼人来了 (诚挚感谢盟主年年十八的我)

    平复一下心情,诺曼底公爵知道英王哈罗德及其海军在和维京人大战后还在北方按兵不动,还在约克修整,他得趁机扩大自己的战果,并且借着战争发泄一下因刚才被艾伦戏弄所产生的怨气。

    因入侵英格兰入计划而受尽磨难的威廉,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了。

    诺曼底人接下来的行程一帆风顺,如有神助。他的舰队扬帆快速启航,七百艘艨艟整齐的排列在大海上,向着他心中的这片热土进发,不费一兵一卒甚至比英王哈罗德离伦敦更近除了那些被运在船上的战马拉了比他们想象中多得多得多的粪便,让船上的诺曼人吃尽了苦头外,一切都还算顺利……

    几小时后,浪潮滚滚翻涌,一层又一层、汹涌澎湃地击打着之前那群克劳赫斯特村民兵们驻扎过的岸边石滩,威廉庞大的舰队已经顺风顺水地抵达了岸边。

    不过和刚才的异常顺利不同的是,紧跟在侍卫后面上岸的威廉突然毫无征兆地踩到了碎石上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直接扑了个狗啃泥,面部有些擦伤的他的耳根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仰起头看向了正扭头看着他有些呆愣的侍卫们。

    在信奉神明的侍卫们的心中,这好像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他们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首领。

    不过身为一名享有赫赫凶名的公爵,比他表现得其实更擅长政治的威廉双手迅速在地上抓了满满一把鹅卵石,他跪在沙滩上看向自己的侍卫们说道:“承蒙主的恩典,老子已经掌控了老子王国的土地!”

    迎着阳光,微微有些狼狈的威廉带着满脸的喜意兴奋地吼道:“如今英格兰正在老子的手心。”

    刚刚还面有忧色的卫兵们,喜悦地对着自己的首领点了点头。

    这是威廉作为政治家的一个经典的时刻,一个可能成为不祥的预兆,预示着他可能铩羽而归的狗啃泥,在威廉的机智的反应下,把这变成了神明对他的统治长治久安的祝福。

    但这对生活在不列颠的盎格鲁萨克逊人来,则无疑是一个诅咒了。

    一天后,英格兰南部,克罗赫斯特村。

    脸上有一长条白痕的黑色山羊惬意地半眯着眼睛咀嚼着从树上咬下来的叶子,头上裹着白色围巾的农妇们将树上还青涩的果子摘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衣襟里,整个村庄一副热火朝天的农忙景象。

    托非那位有着一头蜜色长卷发的新婚妻子茱蒂丝费力地收割着已经成熟的谷物,村庄里年轻男人们已经都去当了民兵。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看了看四周,她多么期待托菲的身影能够出现在村口,到了农忙季节了,按理说,国王应该将他们放回家乡了,不仅仅是她,所有的村妇们都在渴望着丈夫、儿子的回归。

    她此时已经非常的疲惫了,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想要明年不会在饥荒中度过的话,这些女人们只能下地辛劳地工作,干起了本该属于男人的活计。

    可惜的是,她们期盼的亲人没有回来,在村子的外围,诺曼人的先遣部队已经盯着这个即将如羔羊般被宰割的村庄。

    身穿白色麻袍的小男孩梅林,拎着一桶水,种族带来的优势让他的视线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了这群如饿狼般的侵略者,他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这叫声惊动了正在辛勤农忙的农妇们,她们惊惶不安地看向了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开始。”猎物既然已经被惊动,侵略者们遂不再隐藏身形,随着一名领头的有着一头黑色锅盖头发型的骑士一声令下,树叶剧烈地晃动着,诺曼人闯入了这个小村庄。

    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的农妇们惊声尖叫着匆忙奔逃回村庄的方向。

    幼小的孩童坐在地上哭泣,被他的母亲一把抱起,人们尖叫着四处蹿逃,刚才尖叫着对村民们提了醒的梅林灵活的躲进了他的养父、也就是茱蒂丝的父亲埃塞尔沃夫的茅草房中,面色惊恐地隔着木门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村子里剩余的男人们年纪都太大了,哪怕有几个试图反抗,也随即会被这些诺曼人干净利落地轻易杀死,剩下的也只能平举着自己的双手就地蹲下以示自己不会反抗,以此想求得活命机会。

    而闯入村中的诺曼士兵们已经有人从背后揽住了那些农妇,然后把她们扛在肩上随意地摔到地上,把她们都扔做一堆,

    “别杀!”之前在训练砍甘蓝失手被诺曼底公爵威廉训斥的红发骑士见状,连忙出声阻止道,“只要她们不抵抗,就别杀这些女人。”他再次强调道。

    可是这些士兵要做的并不仅仅是杀戮,一个士兵扯下了一个面目姣好的农妇的裙子,农妇光滑的双腿一下子裸露了出来,农妇惊惶尖叫,咬着牙抵抗。这士兵不耐烦地一拳将其打倒,就想继续侵犯。

    红发骑士关注到了这边的情况,愤怒地跑上前去一把拽住了那个士兵后面的衣裳,将他拖了过来,一拳挥了过去,随后将被打得七晕八素的士兵摔倒在地上。

    红发骑士拽住了士兵胸前的衣领,警告道:“我说了尽量不要伤人!”

    被吓得仓皇逃窜的农妇连衣服都来不及提,就扑向了那些被俘女人的聚集地,在那里,她的孩子和村里其他的孩子都被扔在了墙根下。

    在全副武装的诺曼军人面前,村中的男人和女人们被轻而易举地分离开来,女人们不得不蜷缩在一起。

    梅林家的木板门被那名梳着锅盖头、穿橘红色铠甲的领头骑士一脚踢开,他阴鹫地看了梅林一眼就不再关注他,而是把头发凌乱的埃塞尔沃夫揪了出去,让他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接着拔出自己冒着寒光的长剑指着埃塞尔沃夫。

    托菲的妻子茱蒂丝远远地在女人们的聚集地中无助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手紧紧的攥住了胸前的衣襟。她的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自己惊叫出声让场面变得更糟。

    锅盖头骑士将刀架在了埃塞尔沃夫的脖子上,随后一脚踩在了埃塞尔沃夫的肩膀上,做出了随时只要一用力就会把他杀了的架势,他用着带有明显诺曼底口音的盎格鲁萨克逊语质问道:“男人都上哪了?”

    埃塞尔沃夫望着他一言不发,几秒后就被对方猛地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跟随着骑士的诺曼人士兵们发出了兴奋而残忍的笑声,躲在门后的梅林看到这样的情况,身体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要冲出去和对方拼命但却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埃塞尔沃夫背在身后的双手对着梅林连连摇了摇制止了他的冲动。

    茱蒂丝看到这样的情况,牙齿咬住了握成拳头的手,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要哭泣出声。

    再三盘问,埃塞尔沃夫一言不发,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锅盖头骑士调转过头,叫向红发骑士问道:“爱乌泰勒佛!把你的红头发给他们看看,也许他会愿意告诉你。”

    爱乌泰勒佛,也就是当年在赫奇帕奇酒馆那位跑去诺曼底当了宫廷诗人的沧桑麻瓜男人的后代。

第六百五十二章 制作维京死亡骑士 (诚挚感谢盟主年年十八的我)

    闻言,红发骑士爱乌泰勒佛他一把推开把剑架在埃塞尔沃夫脖子上的锅盖头骑士,“莫德雷德,作为一名骑士你应该把你的残暴嗜好收敛一些!”

    被推开的锅盖头骑士莫德雷德继续用比刚才更加阴鹫的眼神盯着红发骑士看了一小会,“哼,这就是为什么威廉大人要我带队而不是像你这样该回去干宫廷诗人老本行的软蛋。爱乌泰勒佛,你是因为这里是你祖先的故乡所以让你更软弱了?你给我小心点别被我逮到犯了什么错,不然你知道我们诺曼底对付这种家伙和他家人的手段的。”

    爱乌泰勒佛不再多言,他只是回瞪锅盖头骑士一眼,然后回过身让自己双手拄在膝盖上,俯身看着埃塞尔沃夫:“战士们在哪里?男人们又在哪里?”

    “老爷,他们去了北方。”埃塞尔沃夫看着如同乡亲般熟悉的红色头发,知道他不回答别人也会回答的他最终还是向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面善一些的骑士回答道。

    “挪威人果然打过来了。”莫德雷德自言自语的确定着。

    “没错,老爷,他们为了与维京人作战。”埃塞尔沃夫如实回答,“所有的年轻人都跟随国王陛下去了北方。”

    “谢谢。”爱乌泰勒佛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着刚才的俘虏区走去。

    而锅盖头骑士则干净利落地一剑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埃塞尔沃夫砍得上半身只有一些皮还和下半身连着。

    茱蒂丝再也忍不住,发出了绝望而惊恐的尖叫声然后晕了过去,不过她的叫声也吸引了红发骑士的注意力,他回过头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

    虽然非常愤怒,但熟知对方残忍弑杀为人的爱乌泰勒佛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个老头之所以会被杀其实也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莫德雷德不满自己的态度,想给自己一些警告,如果再激化矛盾指不定对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红发骑士只是朝着在被俘女人们堆积的墙角走去,他先是把晕倒的茱蒂丝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让她不至于发生窒息意外,然后看向了一位蜷缩在角落里正抱着自己的孩子瑟瑟发抖低声哭泣妇女,爱乌泰勒佛用手指食指抵在了嘴唇旁,告诫她不要出声。

    还躲在木房子里的梅林看到自己的父亲埃塞尔沃夫的遗体在地上不成人样血肉模糊,他握着自己的拳头,并没有冲动地冲出去进行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复仇,他只是透过木窗的缝隙瞪着锅盖头骑士的脸,想把对方的长相记在心里,等自己有能力复仇的时候再让对方为今天的暴行付出代价。

    而此时,往梅林所在的木窗看了一眼,莫德雷德招呼手下士兵手里接过了一个火把,他环顾这些仓皇的俘虏们,有些张狂的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这……就是对你们国王背信弃义的惩罚。”

    莫德雷德在抓埃塞尔沃夫的时候就发现了躲在木屋里面的梅林,但他一直都并没有拆穿,他看了一眼在俘虏区的红发骑士后继续说道:“是对你们的士兵、还有离弃你们的男人的惩罚,说什么去跟维京人打仗了?他们大概一去不复返了吧!”

    “我说得不错吧,我的爱乌泰勒佛大人?”莫德雷德看向了红发骑士。

    爱乌泰勒佛的眼中流露出不忍的神色,但这是他宣过誓的领主威廉公爵作战战术计划的一部分,他只能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村民们的房舍都被熊熊的烈火点燃了,绝望的村妇们尖叫着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刺耳的尖叫声占据了这片区域,而莫德雷德也故作自然地用手中的火把点着了梅林所在的木屋,并对着木窗后的小男孩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黑夜如幕布,天空上高悬着有着光晕、朦朦胧胧的月亮,在寂静的夜色里,传来了低沉的咒语声,这声音就着凉风在空气里哀婉低回,加上飘忽的火光、黑黢黢的野草以及那些歪歪斜斜的墓碑,配上一个个隆起的小土堆,令人毛骨悚然。

    在那跳跃的火光上方,是一口用泥土变成的陶制大釜,里面浓墨色的魔药咕嘟咕嘟地冒着大大的气泡,而一些已经死去的维京狂战士成员被浸泡其中。

    在大釜旁的空地上,一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五芒星阵在地上熠熠生辉,但那光芒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和安慰,在墓地这样充满了负能量的环境中,反而更添冰冷和诡异。

    其中一具**的尸体从巨釜中飞了出来,悬停在了五芒星阵的最中央,那尸体正属于之前战死在桥上的那位维京狂战士首领林奇。

    艾伦站在五芒星阵的外围,高举法杖,随着他的动作,尸体上也随即出现了同样的纹路,当艾伦停下了最后一笔,尸体上整个纹路发出了光芒,和五芒星阵的光芒连成一片。

    突然,这具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睛,眼眶内闪耀着两点橘色的光芒,当光芒黯淡下来后,他从空中坠落,单膝着地,低垂了头,“主人。”

    狂战士首领的尸体已经被艾伦亲手制作成了死亡骑士,他的声线比身前冰凉得多,宛如深谷中传来的回音。

    当林奇抬起头的时候,除了肤色呈现了一种不自然的白的发蓝的异常状态,他看上去和身前别无二致除了他的皮肤比生前变得更加坚韧,虬结的肌肉也在负能量和魔药的侵染下得到了加强,就像获得了一层天生盔甲一般。

    这具死亡骑士被一股可怕的、象征死亡和邪恶的气息所包围,如果他不把这种类似艾伦和摄魂怪那种恐惧光环的能力收起,只要站在死亡骑士身旁十五英尺范围内的生物,会发自内心地产生恐惧和绝望而影响自己的战斗发挥。

    艾伦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那破破烂烂的熊皮和落后的锁子甲上面转了转,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虽然费了功夫制作了魔药汤剂,让本来应该和绝大部分死亡骑士一样或多或少开始腐烂的皮肤保持了正常,但本就生活得比较穷苦的维京人扮相实在不怎么样,只是目前艾伦的手中还没有好材料可以支撑为他们制作更符合艾伦审美和功能需求的装备。

    虽然作为不死生物,他们已经不会被非腐蚀性质的毒物和疾病困扰,所有作用于活物身上的法术已经对他们毫无作用,也不会因为要害被攻击就会丧失战斗力,甚至根本不需要担心体力和呼吸问题但直接攻击的法术和拥有魔力的武器还是可以正常伤害到他们,和普通的战士一样,这些死亡骑士一样需要武器装备才能发挥出他们生前习得的武器技艺。

    艾伦不由想到了自己刚到这个年代时第一个遇到的那个叫克罗赫斯特村的村庄,村子里有一个只能大招一些农具的小铁匠铺,希望制作完这批死亡骑士后能在里面找到一些铁锭,然后用变形术先凑合给他们做点全身板甲作为装备。而且凭借他们现在增长后的力量,足以承受起远超他们还是活物时能够承受的重量。

    不过首先,艾伦得先赶往斯廷斯布置之前在斯坦福桥附近布置的法阵,然后才有闲功夫处理这些次要事宜。

    想到此处,指挥着他站到了一边,艾伦继续了工作,随着时间的推进,几天后一具具维京狂战士的尸体被制作成了死亡骑士,三十三个死亡骑士整齐地排列在一排坟墓前,气势逼人。本来艾伦如果他自己愿意,其实还完全有时间继续多抢救几个符合制作成死亡骑士条件的尸体,只是三十三这个数字太过于巧合,艾伦一直迷信三这个数字,于是便没有再多收揽。

    看着自己制作的这些皮肤白得发蓝但穿得破破烂烂的军队,艾伦耸耸肩自我讽刺一句,“起码我不是要靠你们进攻绝境长城…”

    说完,他再次挥动法杖,地面开始发生震动,在五芒星阵消失的位置,虚无的空气中突然开始燃烧,然后分为两道火焰开始沿着一个弧形自上而下的开始移动,无数的像是在发出无声尖叫的头骨在烧灼后出现,当火焰最终归为一个巨大圆环时,一座高大的、由头骨组成的拱门也出现了。

    突然,艾伦扭头向拱门的右侧看去,两只骷髅和一只韦斯莱家阁楼上那种只知道吃蜘蛛和飞蛾的食尸鬼被这些死亡骑士吸引了过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如果艾伦肯让死亡骑士们接收,它们将成为他们的不死随从。

    只是艾伦此时显然无意于接纳这些没有什么心智可言的低级或亡灵生物,它们对战斗基本没什么帮助反而长相可怖让人生厌,那只食尸鬼还浑身散发着一种**的恶臭事实上,这几天已经多次这样的事情了,巫师无奈的下令死亡骑士让它们停在原地。

    看着被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断地呻吟还生得丑陋的食尸鬼,艾伦的内心忍不住有些纳闷:“为什么韦斯莱不是请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食尸鬼驱逐队把他们家里那只赶走而是把它当成宠物养在家里,莫非那只食尸鬼是韦斯莱家某位祖先变的?”

    异界之门传来的燃烧声让艾伦回过神来,他召唤出了魅影驹,一个利落的翻身骑了上去,冲入了门中。那些维京狂战士也纷纷利用自己成为死亡骑士后获得异能,召唤出了属于自己的骨马,跟在艾伦的身后开始向异界之门冲去。

    这三十三位骑士身前看来并没有什么机会能够骑马,和站在地上时哪怕不算上恐惧光环都自有一番威严不同,在马背上的他们显得更加乌合之众了,甚至有两个维京死亡骑士先后从自己的骨马上摔了下来,然后被身后的队友们践踏了过去幸好他们虽然骑术不佳但起码抗打击能力不错,等马队过去后他们从地上弹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泥土都没拍就再次翻身上马也追了进去。

    马蹄声震荡着整片墓地,当最后一名死亡骑士踏入传送门后,这面异界之门也随即关闭消失了,墓地上只剩余了一些骷髅和食尸鬼在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第六百五十三章 行军(诚挚感谢盟主坐断手)

    伦敦以北两百英里外的约克郡,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托非他们将冰凉的溪水拍打在自己的面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光。哒哒的马蹄声不断靠近,他们偏头看去,只见远处一匹栗色的英格兰矮马载着一名士兵向着桥的方向疾驰,他们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注着这一人一骑的动态。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的赶到了桥上,找到了哈罗德的侍卫队和征兵官之一的奥德加,“大人……”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满心忧虑地靠近了奥德加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立刻转身爬上了战马继续向着别处营地跑去。

    “嗨,大家起立!”奥德加大喊道,“我们出发,起立!”

    在溪边休整的民兵们带着一丝厌倦和不耐烦,但又无可奈何,他们顺从地站起身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首领。

    “利奥夫里克,你因为之前杀死维京狂战士首领的功绩,我升你做队长,你边行军边起誓。”奥德加半个身子从桥上探了出来,指着高瘦的利奥弗里克命令道。

    “什么事这么急?”利奥夫里克到对自己的升职没有太过在意,反正只要打完杖后他还是会变回农夫,最多不过是多点赏赐罢了,他现在在意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诺曼人打过来了!”奥德加忧心忡忡地说,“他们过了作战季节入侵,他们已在苏塞克斯登陆!”

    “苏塞克斯?”年轻的托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脱口问道,那可是他们的家乡,他们的所有亲人都在苏塞克斯附近的克罗赫斯特村。

    “起立,我们出发。”奥德加举起了双臂大声疾呼。

    “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了吗?”托非追问道,“他们在苏塞克斯的哪里?”托非心急如焚,他们在外战斗,与侵占家园的诺曼人实在相隔太远。

    “根据不断在沿途换着新马来到的密探情报,他们出现在了苏塞克斯的佩文西……随后便迅速占领了相邻的城镇斯廷斯。”奥德加有些感慨,韦塞克斯伯爵领是新王的心脏地带,现在几乎就这么被诺曼人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了,这对英格兰人无疑是个重大打击,而敌人没有立即去进攻伦敦而是在这里建立稳定的后方,则代表着周围缺乏青壮保护的村庄暴露在这群以残暴为名也是维京后裔的诺曼人面前……

    没有足够时间休整的不列颠人现在对战士的需求无比热切,以至于那些纯粹为了糊口或金钱的人都能被批准进入军队,而不论他们之前忠于何人这让一些之前被打败却还被迫遗留躲藏在附近的维京人响应了他们号召干起了雇佣兵的老本行,加入了之前的敌人英格兰国王哈罗德的队伍。

    随着他们的日夜兼程,哈罗德军队的实力日渐变弱。

    托非和利奥克里夫他们穿行于北方的密林,许多停下歇脚的人倒下衰竭而亡,快速的急行军,让这支军队精疲力竭。“我们在此地休息。”奥德加和之前来时的催促不同,这次换成他对民兵大吼要求他们休息,而不是不要命地往回赶路。

    张着嘴巴大口呼吸的托非双手拄在了膝盖上,担心新婚妻子茱蒂丝的他抬起头来急切地看着奥德加:“这样就不能及时赶回南方去了。”

    “我命令你们休息。”奥德加也喘着粗气回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急速的奔驰,让许多士兵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呕吐了出来,有一些士兵甚至吐出了黄绿色的胆汁。

    相比之下,分给奥德加队伍的几个维京战士情况倒是好很多,他对奥德加说道:“事实上,如果你们肯派船前往挪威的话,俺相信还有更多的维京人愿意加入。”

    “来不及了,而且我们也要能够进行休整的冬天。”披头散发的奥德加对着之前的敌人友好的回答道平时在劫掠时没什么底线的维京人在接受雇佣后的名声还算良好。

    “你们的国王?”维京人问道。

    “我已经两天没听闻他的消息了。”奥德加闷声闷气地说着。

    黑眼圈相当严重的利奥克里夫闻言看向了他,“但愿他是在为更多的人马而奔走。”奥德加补充道。

    “但愿?”维京人抓住了这两个字,但奥德加已经不愿意再回答。

    “奥德加,我们休息好了。”面色苍白的托非喘着粗气急匆匆地提醒道。

    “我们不能像来北方时那般行进了,道路开始崎岖起来,我们必须保存体力,别再烦我了。”坐在地上的奥德加,不耐烦地撇开脸。

    “克罗赫斯特咋办?”托非坚持道。

    “那不过是一个十个家庭不到的小村落,而英格兰是一个国家。”尽管奥德加内心沉痛,但为了大局,他的回答显得有些无情。

    “求求您至少让我回去吧。”托非恳求着。

    “假如允许那么几个人去寻找他们的家人的话,我们就赢不了这场战役,恕难准许了。”奥德加低垂着头,托非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只好转过身,向利奥克里夫求助,却发现自己的死党直愣愣地瞪向远处那里似乎飘着一些浓烟。

    民兵队停止了交谈,四散开来放低自己的身形向着浓烟处缓慢包围起来,阳光透过林间,斑驳的光影射在空地上,他们最终发现是一匹白马被绑在一棵树旁正在那里悠闲地停着,还有一批棕褐色的马也被被绳子系在白马的身后,而浓烟则是从旁边一架被烧毁的木制推车的灰烬中升起的。

    但此时盎格鲁萨克逊的民兵们注意力都放在这两匹马的马背上,蚊蝇声嗡嗡作响,它们环绕着这两匹马,让这两匹马的尾巴时不时地扫动着。

    “这是什么玩意?”利奥克里夫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诺曼人干的好事。”奥德加面色阴沉的回答了新任民兵小队长的问题。

    在白马上,一具女尸俯身趴在了白马上,蚊蝇环绕中,她烧焦了的脚从马上垂下,而她没有被烧到的乱蓬蓬的头发搭在了马背上,留下了骷髅似的脸庞和熏黑的躯体。

    另一匹棕褐色马上的尸体更为可怜,烧焦后的尸体仰面躺在马背上,那张大的嘴巴仿佛控诉着自己之前遭遇的非人虐待,向众人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奥德加走上前去,打量着马上的烧焦的尸体。他掀开了地上那些覆盖的衣物,下面也全部都是烧焦的尸体。

    “这是一条给你们国王的信息。”几名维京人互相对视一眼,说道。

    奥德加环顾在场所有的民兵,语气沉痛:“我要让在此的所有战士都看看这具村妇的尸体,”他的语气渐渐激烈起来,“这就是我们为何必须要战斗!”

    “你回克罗赫斯特村吧,小子,”奥德佳看向了有些呆愣的托非,“你回南方去看看我们的村子。”

    “不,其中必定有诈,他们把这些女人的尸首送往此处,就是为了要激怒你拼命赶回去作战。”熟悉诺曼人这种也源自维京人手段的维京雇佣兵冷静地建议道。

    将女尸从白马上拆卸了下来,其余的民兵们已经开始安置这些死去的妇人的遗体,让她们的身体不再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她们入土为安。

    奥德加并没有理会说话的维京人,反而看向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托非,命令道:“如果你不害怕遇到诺曼人的侦察队,就回南边吧。骑上这匹马。”

    “利奥夫里克,”奥德加继续命令道,“别忘了你是队长,跟他一起去,当心一些,如果遇到了诺曼人别战斗,直接跑!”

    利奥夫里克想对奥德加说些什么?但奥德加却打断了他的话,大喊了一声:“走啊!”

    奥德加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身看向利奥夫里克,嘱咐道:“如果你们到了克劳赫斯特,如果发现尚有幸存的妇人,带上他们前往修道院,诺曼人肯定不敢轻易骚扰这些隐者的庭院,尽量多找到一些男人,告诉他们,我们会派一支大军过来,但我们需要更多的男人,去吧。”

    “我不知道哪条路通往克劳赫斯特。”利奥夫里克伸出了手,向转身离开的奥德加求助道。

    “我们会找到路,得走那些有运鱼者的道路,走那些在你闻到海盐气味前此起彼伏的道路。”奥德加回答道。

    “灰烬的气味能帮你将找到你的村子。”一个维京人补充了一句,却换来盎格鲁萨克逊人的怒视,他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利奥克里夫神情凝重,掉过头去,骑上了那匹白马,坐在了早已等候不及、已经上了马的托非的身后。

第六百五十四章 狗曰的诺曼人(诚挚感谢盟主坐断手)

    利奥夫里克和托非坐在马背上在林间快速疾行,残暴的诺曼人已向所有战士发出信息,他们除了心怀怒火奔回家乡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一前一后骑在同一匹马上的两个人拼了命地向家乡奔去。

    但不幸的是,他们果然遇到了奥德加口中的诺曼人侦察队,更不幸的是,他们碰到是由骑着马的骑士带队的精锐侦察队,红头发的爱乌泰勒佛发现了他们,高举着长矛控制着马匹向着他们两个冲了过来。

    然而托非他们心里惦念着家乡的情形,也知道自己无法和看上去全副武装的骑士纠缠,他们两个掉转马头就跑,爱乌泰勒佛举着长矛在他们后面的拼命追逐。

    爱乌泰勒佛由于骑的是来自诺曼底的高头大马而非托非他们的英格兰本地矮马,所以看起来被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情了这也让意识到如此下去下场的两人放弃了马匹,向着淌着水和淤泥的沼泽地徒步跑去,以期能利用地形能让诺曼骑士放弃对他们的追赶。

    但他们小看了爱乌泰勒佛的决心,他见两人钻进了沼泽后也干脆的地了马,放弃了手中的长矛拔出自己的诺曼长剑在他们后面气喘吁吁地继续拼命追逐。

    瘦高个利奥克里夫矫捷地在前面为自己的死党探路,但是在他身后的托非一个不小心,脚下被淤泥一滞,失去平衡摔倒在了烂泥里。

    “起来,加把劲!”利奥克里夫留意到他的情形,想要回身进行救援,但是他晚了一步,紧随其后的爱乌泰勒佛虽然身穿着锁子甲,但凭借长久的身体锻炼已经追了上来,他高高举起了宝剑,想要砍向托非,托非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等等……等等。”利奥克里夫伸出手绝望地阻止道,“他只是个刚结婚、想赶回村子去确定自己妻子安危的丈夫。”

    “新婚的丈夫?”爱乌泰勒佛疑问道,他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着他之前追逐的敌人发现对方不过是两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

    托非急促地喘着气,惊恐地看着他,爱乌泰勒佛握了握自己的剑,犹豫地又看向了利奥克里夫。

    两人对视片刻,利奥克里夫高举双手,把自己的长剑丢在地上,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双膝弯曲,跪在了地上:“要抓就抓我,别伤害他。”

    爱乌泰勒佛的剑尖而在利奥克里夫的面前上下不断地晃动着,而托非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满是恳求。

    终于,爱乌泰勒佛把头偏了偏,他用头对着远方稍稍一点,说道:“走吧,走啊!”一时心软放走了两人的爱乌泰勒佛咬了咬牙齿,转身往回走去。

    这时,红发骑士才发现那个锅盖头骑士莫德雷德正骑着马在沼泽边看着自己。

    爱乌泰勒佛停住了脚步,锅盖头骑士抱着双臂斜觑着眼神看向了爱乌泰勒佛,目光中不怀好意:“我怀疑你有胆量去战斗,我的大人。”

    爱乌泰勒佛举着剑愤怒地看着他。

    “你让那两个士兵跑了,你违抗了命令,如果公爵大人知道此事,你的家人可能将为你违令付出代价。”莫德雷德毫不示弱,他把自己手也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满脸戏谑对着爱乌泰勒佛威胁道。

    爱乌泰勒佛无奈地转过身去,将利剑插回了他的剑鞘,哑口无言的他不再和对方辩驳骑士精神的问题。

    几小时后,在克劳赫斯特村村外,本来急速奔跑的两人总算到达了村口,脚步反而放缓起来,正如那个维京人所说,在没看到村子前,就嗅到了灰烬的味道,他们来晚了,残留的村舍上还有灰色的余烟环绕。

    他们的脚步就和他们的心情一样沉重,在村口往里走没有多久,他们就看到了不少相乡亲的尸体,而其中一具仰面朝天的男尸,让利奥克里夫心中的悲伤简直难以抑制,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呆滞,“这是我的父亲。”风吹动这老人尸体的头发,利奥克里夫多希望是自己的父亲在动……

    “茱蒂丝……茱蒂丝……”托非触目惊心,想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带着惊慌连声呼唤向自己家中的方向跑去。

    利奥克里夫往村内走去,目光所及之处,遍地散落着村民的尸体,遗留在村子里男人们几乎已经全部遇害了,甚至还有几个小孩也在其中,利奥夫里克哀痛的目光从这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上滑过。

    托非疯狂地寻找着自己新婚的妻子,脑海中满是朱蒂斯在婚礼上那甜蜜的笑脸,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我深深地为你哀伤。”背对着自己死党的利奥夫里克说道。

    托非一把将自己的斗篷掀了下来,坐在倒下的梁柱上,满脸无助和哀伤:“自从我们结婚,这才过了多少日子?”

    利奥夫里克迷茫地握紧了双手:“两个小时?我不清楚。”

    其实时间非常短暂,但在托非的心中仿佛日子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他的语调带上了哭音,“我们的生活一去不返,我们的生活一去不返了!”

    利奥夫里克的心中满是愤怒:“他们干的,他们竟以主之名对同是主信徒的我们干了如此行径!”他悲愤欲绝的吼道:“狗杂种,狗杂种,杂种……狗曰的诺曼人,狗曰的!”利奥夫里克愤怒地一脚踢开了地上的茅草仰天叫道。

    “什么人?”由于之前丢了兵器,利奥夫里克拔出了护身用匕首,指向了村子里半坍塌的铁匠铺矮墙,艾伦从墙后走了出来。

    利奥夫里克认出了艾伦,但却想当然的忽略了对方的身份,他松了一口气,他把匕首插回了剑鞘,“你这个卖艺人运气倒是很好,躲过了一劫。”

    但他身旁的托非却张大了嘴巴,踉踉跄跄地连连后退,指着艾伦张口结舌地叫道:“巫、巫、巫……巫师!”

    利奥夫里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次艾伦没有再施展混淆咒的情况下,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可怖身份巫师。

    艾伦没有理会面露恐惧之色的两个民兵,反而向着一处烧毁坍塌的废墟走去。

    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拨弄着那些残垣断壁,那些烧毁的横木、泥块都自己飞散开去,一个衣服已经被烧掉、只有些破布还留在身上的小男孩身形显露出来,他目光呆滞,继续用已经干巴巴的黑褐色脏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熏得一片一片乌黑的身体看上去却并没有遭受到过任何烧伤的迹象。

    “梅林,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利奥夫里克也顾不上对艾伦的恐惧,他大踏步上前,双手扶住了自己村里可能是唯一幸存者的男孩肩膀。

第六百五十五章 幸存者梅林 (诚挚感谢盟主荣王)

    听到男孩的名字让艾伦内心惊讶之余也恍然大悟,梅林在巫师界可谓是有如麻瓜里上帝一般的人物。无底深渊里的一只男性坎比翁恶魔也就是半人半恶魔与凡人女子结合生下了梅林。

    恶魔血统使梅林继承了恶魔的超自然力量和出色的魔法天赋,无底深渊混乱的天性让艾伦在用摄神取念探测他思想的时候受到了阻碍,但魔鬼和恶魔这类下层位面生物的血统也让梅林拥有了对火焰和高温非常出色的天生抗性,这也是他能在这场大火中幸存下来的原因。

    “孩子你听到了些什么?”利奥夫里克问道,托非也忘记了恐惧,关切地跑了过来用自己的衣服给男孩擦了擦脸,“这村子里还有剩余的人吗?他们在哪?”

    梅林呆滞的目光总算转动了一下,依旧没有作声。

    “梅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姐夫,茱蒂丝呢?”托非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妻子的安危。

    “勇士国王跨海向西,英格兰尸横遍野,食腐的黑鸟紧随其后,死亡降临……”男孩舔了舔干得有些开裂的嘴唇说道。

    “好了,现在你安全了,穿暖些。”利奥夫里克用自己的斗篷将男孩包裹了起来。梅林的脸色看起来才算镇定了一些。

    见状,利奥夫里克伸出了双手,抚摸着梅林的头顶:“我是本郡的战士,我向你保证再没有刀剑能伤到你,再没有诺曼人能追杀你,作为这个村子的战士,我发誓……我会让你远离恐惧,我发誓……”

    “你能不能帮帮忙,我知道你可以阻止海之王者,不要让诺曼人侵略我们好不好?”梅林爬起身来,向艾伦膝行了几步,恳求道,两位民兵再一次意识到艾伦是巫师后,也顾不得对信仰的虔诚,而是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艾伦坚决地摇摇头,他是可以轻易改变这场战争的结果,而且看到当初有着友好对待陌生人习俗招待了他的村子变成这幅模样,虽然算起来并非艾伦的责任,但也让男巫很不好受,毕竟这些村民和上了战场上的战士不同。

    但是改变后对未来造成的影响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上,艾伦的那个英国,正是因为1066年之后才会出现,而不管是那些麻瓜还是巫师家族们,也是很多跟随那为私生子公爵才来到了不列颠开枝散叶,阻止了他未来英格兰就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了。

    梅林抿了抿嘴唇,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求求你,求求你至少帮我把姐姐给救回来…”

    这次艾伦有些犹豫了,他自己毕竟在一年级的时候在马人部落里得到过梅林的宝石,虽然现在阅读过耐瑟卷轴的后,他知道这不过是梅林从哪发掘的一块耐瑟瑞尔人遗留下来的艾欧石或者是他也阅读过耐瑟卷轴后利用其中理论知识制作的一个仿制品,但毕竟当初他也多少因为这块石头为自己解决了一些麻烦哪怕这块石头是和马人部落首领玛蒂尔达用交换的。

    艾伦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在高瘦的利奥夫里克那件宽大的斗篷下的梅林缩成了一团,小小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艾伦心下一软,不管对方将来会成为多伟大巫师,但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已经刚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小孩。

    再说毕竟受到过现在已经被几乎诺曼人砍成了两段的梅林养父埃塞尔沃夫几天的热情招待,艾伦决定用预言术进行一次预言,只要没什么影响或者说只要不影响他熟悉的人,艾伦就答应对方的请求了,在能还清人情债的时候艾伦都尽量习惯还清哈里斯有债必偿。

    想到此处,艾伦让自己的法杖倒转过来,让法杖底端那个已经装了无数灵魂的水晶球倒转放在了自己面前,他把自己的手按了上去,让那团隐隐约约有着无数人脸的灵魂能量压缩到了一边,然后开始对未来进行预言和占卜预言本身只是针对以目前条件探知未来将要发生事件的一道法术,但就像看一些预告片一样,可能会被错误解读或者会因为后续影响而发生改变,所以这只能作为一种参考手段而不应该盲目的迷信于此。

    伏地魔如果他自己不选择相信那个关于救世主的预言,那么这个预言就不会发生,虽然他会选择预言本身的行为,就应该是那个预言内容之所以是那样的一部分原因。

    在梅林和两个民兵看来,眼前的这个巫师不过是把手按在了那个里面有诡异雾气的水晶球上,眼珠子莫名其妙地、无序急速地转动了一会。

    几分钟后,眼睛重新聚焦的艾伦压制住施法后有些晕眩的呕吐感对着其他三人点点头:“走吧,去把妇人们带回来。”

    几分钟后,梅林被艾伦躺在当初拉文克劳安放艾伦的那种漂浮碟上,飘在艾伦的身后,利奥夫里克和托非牙齿微颤,僵直了身体骑在一匹魅影驹上,他们在得知了村里的女人们还没有被杀死而是几乎全被带走后,也顾不得恐惧要求一同前往。

    艾伦没有拒绝,他这次利用另外一道难度颇高的预言魔法回溯视觉,亲自看到了和听到了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这对想看到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来说并不难,当然如果想查看此地太过久远时间发生的事情,估计就只能探测到一些只言片语的画面片段了。

    召唤出阴影三眼渡鸦顺着诺曼人袭击村子后的行军方向探测,巫师很快就得知了女人们的位置,艾伦便带着这三人一起去营救。

    在密林中一片颇为平坦开阔之处诺曼人营地里,由于还是白天,这支诺曼人的侦察部队绝大部分人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克罗赫斯特村和附近村落的女人们一个个被绑在了树上,衣衫不整的她们痛苦而绝望地啜泣着。

    见艾伦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托非和利奥夫里克虽然有些吃惊,但也跳下马做好了迎接战斗准备的时候,但那些诺曼人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况,这让已经拔出了武器的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艾伦就这么直接招呼着两位民兵一个接一个地把这些妇人解救了下来,而这些妇人仿佛就像那些诺曼士兵一样对巫师和漂浮碟上的梅林视而不见,并且在脑海里忽略了为什么两位民兵能这么大摇大摆闯进诺曼人营地又大摇大摆的把她们救出去的不合常理之处。

    在将她们带到了安全地带之后,茱蒂丝一把扑入了托非的怀中,他们四目凝望,茱蒂丝迫不及待地说:“我是多么想念你,在那空虚的漫漫长夜,在那无数的惶惶之日。”

    “我也一直牵挂着你。”托非说完,茱蒂丝瞬间笑靥如花,他们甜蜜地亲吻了一下,托非揽着朱蒂丝,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就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金银虽可催人勇,珠联璧合乐在中,若是你我真情在,管它坎坷与秋冬。”茱蒂丝深情地吟诵出了诗歌,甜蜜地窝在了丈夫的怀中,享受这失而复得的安全感。(silver and gold may makebold,and bind our jewels  love will stay untilare old,and wearyendeavour.)

    “他们把你怎么了?”托非问道,但这一下子又触发了茱蒂丝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我、我、我说不出来……”

    托非更加爱怜地抚摸着妻子的长发。

第六百五十六章 梅林的导师 (诚挚感谢盟主荣王)

    当地女子修道院门前蓬草丛生,这座堡垒般的石制建筑是不列颠里那些可怜的盎格鲁萨克逊妇人们最后的庇护所。

    透过门上那小小的方形的窗口,利奥克里夫请求道:“亲爱的修女,我把这些女子送来,与诸位嬷嬷和妇女在一起。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托菲和茱蒂丝的手紧紧的牵扯在了一起。

    “对不住了,我们这已经塞不下人了。”窗口内出现的一位修女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姐妹,这只有一些可怜的女子。”利奥克里夫恳求道,他身旁的那些妇人们有的双手紧握,满脸祈求,有的则满是冷漠,神情呆滞、生无可恋之状。

    “我们这里人满为患,附近村子很多人都逃了进来,真的对不起。”修女面露怜悯之色,但依然果断地拒绝,“也许你们可以试试去更北方的修道院试试。”

    “我是皇家民兵队的小队长,我命令你开门!”利奥克里夫命令道。

    “我们不会因为士兵的命令而开门的,这也正是你把乡亲们送来的原因。”修女的声音冷凝起来,语气坚决。

    利奥克里夫点了点头,沮丧道:“你说的对。”他点了点头,“请接受我的道歉,我们这就走。”他低垂了头,转身带着那些忍不住啜泣出声的妇女们离开。

    “等等。”就在艾伦准备用魔法改变对方主意的时候,那修女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她关上了门上的小窗口,门咯吱一声响起,那修女拉开了门,她眨了下眼睛,头向门内点了点,脸上的神色带了点释然,带了点无奈示意道,“进来,自己找还空着的地板吧。”

    那些女子在向民兵他们行礼道谢后,快速地走进了门。

    妇女中只剩下了茱蒂丝还牵着托非的手,她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丈夫,迟迟不愿意进入。一旦放手,再见不知将会是何日,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无法确定是否能再见!那些诺曼人十分的凶猛残暴,对待她们做出来的事是想都没有办法想到的,她真的不愿意再离开托非,离开丈夫的保护,也不愿意自己丈夫去面对那些凡人恶魔。

    托非心疼地将妻子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哦,茱蒂丝,我该怎么办才好?”嘴里说着茱蒂丝,眼睛却看向了利奥克里夫,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利奥克里夫看出了他想说的话。

    “托非,我们得去斯廷斯,来吧,你的妻子在这里不会再有事了。”民兵新任队长利奥克里夫拉了一把自己的死党。

    “不,我受够战争了!”但这仿佛反而是让托非做了决定,他拍掉自己死党的手拒绝掉。

    利奥克里夫像被激怒了,他一把抓住托非的领子:“看,你尽想着战争以后的日子,到时候你就会告诉你的孩子,说你坐在高高的山上,眼睁睁看着英格兰毁灭殆尽。”

    托非也盯着自己的死党:“我之后要我的妻子待在一起!”

    “跟他去吧,战争结束后我们会重建家园的,属于我们英格兰人的家园。”茱蒂丝抚摸着自己刚重逢丈夫的脸,她亲身经历过诺曼人的残暴,知道如果对方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英格兰人,所以战胜了自己私欲,也加入到了劝说行列里来。

    一直带着梅林没有出声的艾伦却也不由得劝说:“我个人也建议你们两暂时跑到山上躲起来直到战争结束为好。”艾伦知道黑斯廷斯战役的结果,英格兰注定几乎全军覆没尸横遍野,因此他也想劝说这两个颇有缘分的村民不要枉送性命。

    利奥克里夫一向散漫的面孔难得露出了严肃的神色,本来之前一直厌恶服兵役的他看着艾伦郑重说道:“不列颠不容我当个逃兵,我是克罗赫斯特村的战士,也是英格兰的战士。”他扭头看了看修道院那半掩的门,“也为了她们。”

    艾伦欣赏他的勇气和坚持,没有再试图劝说,只是摸了摸在旁默不作声的梅林,“你要跟你姐姐进去吗?我想即使我不用魔法这位修女也会同意让你进去的,里面那些妇人带孩子的可不少。”

    梅林抿了抿嘴唇犹豫半天,最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巫师老爷,我知道你掌握着恐怖的力量,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收我当你的学徒,教我学会使用这些力量,这样我以后自己就能保护他们了……”

    这次艾伦倒是没有拒绝,他打量着眼前这位在魔咒作用下和自己一起被那些麻瓜忽略的小男孩,“我可以送你到学习魔法的地方,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霍格沃兹,在那里,你会得到力量的。”

    历史上,梅林本人曾在霍格沃茨上学,且学院就是斯莱特林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绿色绶带就是为了纪念梅林的毕业院校,而就像当初和马人交换宝石时候从马人首领玛蒂尔达说过的一样,毕业后的梅林不知因为何故也像自己一样转换时间回到了他所属时间的五六百年前,然后凭借辅佐了因为拔出了石中剑而称王的圆桌骑士首领,一位近乎神话般的传奇人物,被称为“永恒之王”的亚瑟王亚瑟潘德拉贡而有了今天在巫师界的地位。

    梅林闻言,因为不能被亲眼见证了对方神奇之处的艾伦亲自教导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但这动作让艾伦想到了自己的小妹妹小甜熊艾米丽,有些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冷淡的艾伦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在送你进入霍格沃兹前,我在离开前还可以带着你一段时间,你可以在这期间和我学习一些东西,别担心,这个年代好像虽然有习惯让学徒白干活很久后导师才会一点点传授一点东西给他们,但我显然不需要你个小孩为我做什么,尽量多学一些就是你的工作了。”

    “是的,我的导师。”面露喜色梅林连连点头,聪慧的他内心也注意到了自己导师不经意间说出的关键词,巫师学徒内心有些震撼,“这个年代?导师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艾伦刚开始还条件反射的想否认这个称号,他毕竟教不了对方太长时间,但随即想到对方名叫梅林后,梅林的巫术导师这个称号让刚在前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那一长串头衔后觉得有些丢人的艾伦,最后还是有些窃喜地在男孩的称呼中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关系。

    而另一边,茱蒂丝的眼泪正从眼眶中滑落,“不,托非,我……”

    “亲爱的,等我回来。”托非忍痛将茱蒂丝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拨开。

    道别的时候总算到了,艾伦走到了等待在门前的修女身旁,将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了手上。修女感受到手上钱袋的重量,打开来看,神情微微一滞又迅速地收拢了袋子,惊疑不定地向着这位好像突然出现的外国卖艺人问道:“卖艺人,你这是?你捐了这么多钱你自己怎么办?”

    艾伦指了指门走进了门中的茱蒂丝,简短地回答:“为了这些可以招待贫人和外乡人的善良村民,也为了你的善良,我的手艺还不错,钱总归还是能赚到的。”

    修女也不在多问,这段时间不列颠已经展现了太多极恶和极善的人性了,她招呼着茱蒂丝进了门,在这对新婚夫妻难分难舍的目光中,厚重的木门再度合上。

第六百五十七章 打造 (诚挚感谢盟主狂奔的大野狼)

    巫师和民兵也到了说分别的时候了,利奥克里夫他们将奔赴战场,而艾伦也将带着梅林离开,他们需要回到克罗赫斯特村,艾伦之前在那座坍塌的铁匠铺里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克劳赫斯特村再次出现在巫师导师与他的新学徒面前,梅林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自动进入了还不太熟练的学徒生涯,这让艾伦颇为欣赏,斯莱特林学生起码在这种能获得力量和在完成自己目标的道路上,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

    没有直接进村,艾伦带着梅林来到了村落里一棵粗壮的橡树下就是奥德加怀念家乡时想爬的那棵。

    艾伦打量了一会,对着树上的一根树枝凌空一抓,那根树枝便自己折断,飞入艾伦的手掌中。梅林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惊奇,这就是魔法,不知道自己需要掌握这样的法术需要多长时间。这个树枝竟然便在艾伦的手中变成了一把卷尺,飞到了梅林的身边,围绕着梅林伸伸卷卷,自动测量他身体的各种数据。

    得到了数据的艾伦开始行云流水般处理起来这根恢复成原形的橡树枝,一边制作还一边讲解其中的要点,大致处理完毕,艾伦对着满是向往的梅林说道:“这是巫师用于施展魔法时所需要的工具,一般为木质长条状,我们现在还差一个神奇动物身体一部分所做的内芯,杖材也还需要时间来进一步处理。每一支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使用的是不属于你的魔杖,魔法的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说如何运用魔杖,怎样将魔杖的效果发挥到最大还得看巫师自己的能力虽然如果经过学习和苦练,你可以一定程度上在施法时摆脱对魔杖的依赖,古代巫师最初施法的时候是不用利用这种工具的。”

    艾伦没有为自己的学徒制作一把成长型魔杖而是用了更传统的方式,因为他并不能保证他在离开后梅林能在霍格沃茨保持这种魔法奇物而不引起他人的窥视,他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新弟子他这么轻松写意的无杖施法是由于阅读了耐瑟卷轴改变了施法方式的原因,但既然做了梅林的导师觉得就应该负责一些的艾伦还是教导了自己的学徒不要太依赖于魔杖,就像当初卢娜在海怪克拉肯事件后提醒过他一样。

    做完这之后,艾伦带着梅林踏过了铁匠铺一片狼藉的地面,在碎石瓦砾中,艾伦指挥着各种铁匠铺的工具飞出了户外,那些成品和半成品的铁器也随之整齐地堆叠在了一边。

    火焰腾地在熔炉下冒出,吓得梅林往后一跳,随即便着了魔般看着那些铁器一件件飞到了熔炉里,又一件件飞出来,那巨大的铁锤笨拙地飞了过来,就像那些能自动洗碗的厨具或者自动纺织毛衣的织针一样它们叮叮咚咚地自行敲打着这些铁器。

    随后,在魔法的操控下,这些配件组合到了一起,在梅林的面前变成了一具具威风凛凛的厚重铁壳盔甲。

    巫师学徒忍不住好奇试图去搬动一具已经冷却的铠甲,发现自己拖拉扯拽用尽各种办法也无法挪动它,甚至让它稍微动一下也做不到,这让虽然只是个孩子的他也实在难以想象,这盔甲是给什么人穿的,如此沉重要如何穿着在战斗中灵巧的移动因为恶魔的血脉,梅林在之前一直对自己的力量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梅林,你们村子有皮匠吗?”艾伦的声音在梅林的身边响起。

    “有的!”能为艾伦做些事情,梅林觉得非常开心,他指向了村落的小路,“沿着那条小溪一直走,在岔路口往右转,皮匠就住在那,它的气味有些大,村里人们不允许他在村子里和小溪上游建房子,我有时候会偷偷过去看他给动物们剥皮,可好玩了。”

    “呃……这个时代小孩们的娱乐方式太少了。”内心胡思乱想一阵,艾伦向着身后打了个响指。

    咚咚的如同地震般的脚步声响起,看到了来者,梅林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导师,维京人来了。”

    “莫慌,这些是我控制的下属。”艾伦安抚了自己的学徒,而那些死亡骑士向艾伦整齐地行礼后,便向着梅林之前所指的方向跑去,而艾伦对自己学徒的眼力有些好奇,“怎么,你见过维京人?”

    “导师,我没见过。”梅林还是有些畏惧着看向那些死亡骑士,“但是我之前问过利奥克里夫我们英格兰人和维京人有什么不一样,他告诉我说我们英格兰人是人,而那些维京人不是……而导师你的这些手下……”

    “虽然利奥克里夫的意思和你理解的其实有一定误差,不过你的洞察力的确不错。”艾伦不禁为这位学徒的天赋赞扬了几句,“你感知的不错,这些维京人已经不算活物了,这也算我正式教授你在魔法道路上的第一件事吧,梅林,也许你以后会遇到一些排斥黑魔法的白巫师,但是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判断来看待问题,我的魔法道路是不排斥任何种类的魔法,我认为在法术的研究时,不要在乎任何限制但也不要因为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天赋而过度沉迷偏向其中某一种类,万物归环,如果你缺少了其中某一方向的学识,那么我认为你的魔法道路就不再完整了,很多人认为专精的道路比较好,但他们的终点在选择的最开始时就被自己的选择限制住了,所以我更希望你也能够走通才之路,你也拥有选择这条道路而需要拥有的天赋。当然,魔法的道路是需要自己选择的,你现在也许听不懂,但你在学习了足够知识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回忆起这段话来……”

    就在梅林沉思的过程中,那些死亡骑士的手中便拿着一些散发着异味的皮革回来了这个时代皮匠可不是一种好差事,因为为了迅速地把兽皮的脂肪去掉,并保存以防止脱落,在这个时代是通过将其浸入尿液来完成的。鉴于工作上会染上的臭气,制革匠定居在城镇与村落的外围,和刽子手,屠户和妓女一样同属同一阶层,是社会的边缘人。

    艾伦让死亡骑士们将这些皮革扔入了他们从皮匠家里带回来的一个大埚中,又丢了一些魔法草药进去将其一起煮沸,最后让这些取出来后还湿漉漉散发这药味的皮革作为之前铁甲的内村镶嵌了进去。

    当一切制作完毕,艾伦命令这些死亡骑士穿上了这些盔甲,他们的面貌便焕然一新了。在梅林的眼中,这些死亡骑士极高极壮,肩膀宽厚,手臂粗得简直像刚刚那棵橡树上的小树干,在铠甲下面,他们还穿着厚得不像样的被导师称呼为板甲板甲的盔甲,里面还有一层煮沸的皮革,他们头戴残留残留着一些维京人风格的全覆式头盔,除了眼旁还有一道用来观察的铁栅栏式窄孔外不再有一点缝隙。

    一旁的梅林一脸艳羡地看着这些换上了新盔甲的死亡骑士拿在手中的盾牌和斧头,他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到了战争残忍的他也想拥有自己的武器,哪怕是在他将要拥有一支神奇的魔杖的情况下。毕竟,对于骑士的向往是他们这些小男孩的天性。

    艾伦看到了梅林那一脸不加掩饰的羡慕,便指挥着一些铁器飞到了熔炉里,大斧头再次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艾伦伸手指挥比划着,铁器上便响起了嘶嘶啦啦被雕刻的声音。激烈的摩擦和碰撞下,火光四溅,一把匕首渐渐成形,艾伦在匕首上面雕刻了具有破坏魔法护盾和具有锋锐特效的魔法符文。

    当成型的匕首冷淬后并打磨开锋后,艾伦将这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递给了梅林:“这就作为导师给你的见面礼吧。”

    梅林一脸欣喜的接过了匕首,好奇地把玩着,端详着上面那些有种另类美感的神秘符号。

第六百五十八章 粉红毛毛兔(诚挚感谢盟主狂奔的大野狼)

    “这些是古代魔文,你会在霍格沃茨有时间学到的。不过这不是玩具,它已经开锋了,小心别伤到自己,不过作为匕首虽然不能砍人头颅,但使用起来还算简单,如果你手脚够快,也能将敌人刺得千疮百孔。”艾伦宠溺地的拍了拍某种意义上是他的第一个徒弟的小男孩的头顶,“你的魔杖制作完毕还需要一些材料和时间,所以你的第一课就是,记得用匕首的尖端去刺敌人。”

    梅林指着匕首的手柄疑惑不解地问道,“导师…为什么有只粉红兔子在上面?。”

    一只生动活泼,活灵活现的被染成了粉红色的小兔子被雕刻在了匕首的手柄上,艾伦带着恶作剧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学徒,他在制作匕首的过程中想到了卢娜的最初的守护神,也隐含着疯狂含义的兔子就自然而然地刻到了上面但刻上去之后艾伦又不想让代表卢娜的符号留给梅林使用,所以又加入了那位资深少女乌姆里奇的个人色彩粉红色加入其中。

    面上,艾伦却平静无波地有理有据的介绍道:“所有有名的兵器都有自己的名字,你这把匕首叫做粉红毛毛兔。”

    梅林作为幻想过当英勇骑士的中世纪男孩,显然对此有些失望,他弱弱的争辩道:“但是导师,我是男孩子呀…”

    “想想看,悲伤之剑葛兰或者神圣复仇者卡索弥尔,这种名字满大街都是,但绝对没有人能承受被粉红毛毛兔杀死的耻辱。想想看吧,我的学徒,如果你非得被杀死,你是愿意被灵魂收割者杀死还是被粉红毛毛兔杀死?”想着梅林的变形术可以把自己变成小孩、老人、女人、侏儒或动物,沉浸在欺负自己徒弟和小孩快感中的艾伦咬着舌尖不然自己笑出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虽然觉得自己的导师好像在逗自己,但没有证据的梅林也只能点点头,最后也只能在把被屠戮的乡亲们埋葬后,任由自己的导师牵着离开了他已经被烧毁的家乡。

    而随着登陆后的诺曼底公爵威廉巩固后方基地并夺取土地,正急着南下的英王哈罗德陷入了困境。

    终其一生哈罗德几乎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地方,他在英格兰最有权势的家族出生,他在临终国王的床边,他设法赢得了权贵们的支持,同时他迅速行动击败了他的弟弟和维京人的大举入侵,但现在哈罗德仍要驰骋完两百英里的距离,去再次保卫他的王国。

    约克一战之后他的兵力严重消耗,他不得不在缺兵少将的状态下拼死一战,他向南行军至伦敦时,再次命令征召一只新的军队,哈罗德决心重演他在斯坦福桥的成功,击退侵略者,保住他的王冠。

    现在摆在英王面前的有两种选择,最明显的办法是带着他新招募的军队南下和私生子公爵进行决战,但这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因为他可以固守在伦敦打消耗战,维持诺曼底人庞大的兵力会让在远离自己家乡的地方作战的他们的粮草很快见底。

    凛冬将至,所以根据哈罗德幕僚们的推算威廉的补给耗尽只是时间问题。

    而威廉则在登陆前和艾伦的“友好会晤”中获知了哈罗德在斯坦福桥战胜了挪威人的消息,他在作战前就制定了各种计划,想要在哈罗德疲惫时引诱他出兵决战,为此诺曼底大公在苏塞克斯周围竖起了自己的旗号来挑衅哈罗德,并且在哈罗德南下和集结兵力的时间里,也不断派出他的部队从近到远的烧杀掳掠。

    他寄希望于这一系列行动能激怒哈罗德,事实上,光想到这一点就让威廉对能提前从艾伦的口中获知那些情报而有些喜形于色。

    而显然,这么做对已经回到伦敦的哈罗德是非常有效的,他的封臣们在南下的道路上就一直在纠结应该立刻去面对诺曼人还是应该等到军队完成集结而吵得不可开交,但随着前线情报的不断传回,英王哈罗德总算下定了决心。

    “吾等该怎么做?”哈罗德的弟弟,东安格利亚伯爵戈斯葛温森收到密探带回来关于诺曼人新的残暴行动后,向着坐在王座上的哥哥询问到。

    “战斗。”哈罗德虽然一直皱着眉头,但面对询问还是想也不想就坚定的回答了自己的想法,“他在吾等的国土上肆虐,蹂躏吾的农夫,吾等没有别的选择。”

    一直倾向于按兵不动的国王母亲终于忍不住插了话:“汝虽然贵为国王,但吾作为汝的母亲…”

    哈罗德没等自己的母亲说完就打断了她,“这不是为了吾,这事关英格兰。”

    “这样吧,让吾去和威廉决战,汝待在这里。”戈斯见母亲和自己的兄长起了冲突,忍不住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绝不。”哈罗德一口回绝了弟弟的提议。

    “汝可能会死在战场上。”戈斯也立即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和计划,“如果让吾等去打头阵,汝可以调集援兵支援吾等,如果吾等失败了,汝可以趁那位私生子虚弱时击败他或是坚守伦敦。”

    “吾会恪尽职守。”哈罗德还是拒绝了自己弟弟看起来更加明智的提议,但是在获知自己的核心领地被掠夺后的盛怒之下,刚解决了那位一长串头衔的哈拉尔的哈罗德显然听不进去这种建议。

    于是仅仅在伦敦呆了三天,哈罗德就从伦敦率军南下,朝着斯廷斯和威廉所在之处进发,并派遣他的舰队到英吉利海峡来试图切断诺曼人的后路,防止私生子公爵企图撤回诺曼底,而且因为在斯坦福桥尝到了甜头,哈罗德这次也试图发动一次突然袭击来让诺曼人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和自己决战。

    在十月十三日星期五的夜晚,双方军队相隔八英里,在夜色的掩护下,哈罗德王命令他的军队趁敌人换岗时将其歼灭,想再次重现一次斯坦福桥的辉煌,但这次夜袭让英格兰人上了大当最终功亏一篑吃了闷亏。

    威廉这个时候拥有整个欧洲最高质量的骑兵部队,而且作为一位马上国王,深知情报重要性的他不仅仅派出了骑兵进行侦查,也在营地四周布置了大量暗哨,并且威廉还有着他所资助的巫师们的帮忙虽然私生子公爵并不清楚为什么刺杀没有巫师保护的英王会让他派出去的巫师们一去不复返,但通过遗留在营地的巫师们的占卜知道了起码他们并没有遭受到什么生命危险,而不敢再去刺杀的巫师们也早就发现了哈罗德有些想当然的突袭行动而提前布下了陷阱让盎格鲁撒克逊人们白白留下了不少尸体。

第六百五十九章 第三场战役开始

    在这个黑色星期五夜晚的剩余时间里,诺曼人都在祈祷,而英格兰人由于本土作战,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为了恢复夜袭失败带来的士气影响,让手下的将士们疯狂的喝了一夜酒。

    哈罗德明白这场战斗的胜利会让他威信大涨,而失败意味着盎格鲁萨克逊英格兰的覆灭,并且他本人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已经在斯廷斯扎营多日的威廉也充分休息准备妥当,他带着士兵在教廷赐予他的圣旗下祷告直到清晨,“愿今日,主赐予最神圣的力量,指引诺曼人战胜邪恶,将永久的和平带给这片土地。”

    胜利会让他成为欧洲最富有的人和最有权力的领袖,在主的见证下,一个公爵变成国王。

    1066年英格兰三场战役中最后一场,也是最大一场的黑斯廷斯战役,一触即发。

    十月十四日早上八点,诺曼侦察兵发现哈罗德的军队从他们驻扎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诺曼底公爵威廉认为自己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可以和哈罗德决一死战了但在着甲的时候,这位私生子大公有些恼怒的发现,他刚披上的锁子甲穿反了。

    威廉发现周围的封臣们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对这种不详凶兆担忧的表情,诺曼底公爵在这次战役中已经经历过各种不幸和尴尬事件,穿越英吉利海峡的前遇到了反常的长久北风,冒险强行度海时本来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升起了巨大又致命的风暴损失了三百多条船,刚一登陆英格兰就自己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而现在他的锁子甲又套反了,链甲的后颈部位把威廉的喉结勒的有些紧而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种种不详的预兆当然会让诺曼底人们感到不安,但已经开始习惯处理这种事情的威廉,无视了手下们的恐惧和那种仿佛有些像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开始故作轻松的对四周的封臣哈哈大笑这要么的确是缓解了手下们的紧张情绪,要么就是威廉的手下们在这种时候也只有顺着自己领主的意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总之,气氛起码随着诺曼军队中散发的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声中缓和了下来。

    威廉见状动作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开始为自己的部队做最后的激励:“伟大的诺曼人!伟大的布列塔尼人!伟大的勃艮第人!每一个主的信徒们!今天,老子将带领你们在主的旗帜下作战!老子会再一次带领你们取得胜利!”

    一到了战场上,显然诺曼人对自己领袖还是充满了信心,他们的军阵中随着威廉的发言爆发出来迫不及待的怒吼。

    而带着部队走出森林的哈罗德,看到远处气势如虹的诺曼军队并没有慌张,他早就从熟知本地地形的士兵们口中对此地的情况了然于心,他带着部队迅速占领了一处在战斗前就盯上了的山丘,他们一如既往地在坡上构筑起密不透风的盾墙阵。

    这是英格兰国王哈罗德对诺曼底大公威廉的宣战,以占据高地宣告了这次战斗的开始。

    双方展开战斗的阵线,诺曼人的部队集结于山下,他们拥有三千骑兵和远超过英格兰的弓弩部队。而英格兰人则自豪地举起了手中的盾牌站在山坡上占据了地利,而在山坡下刚好是片潮湿的沼泽地,诺曼人想要近距离攻击到他们的话必须先越过沼泽,然后爬坡,英格兰人显然就打算戍守在此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只是在山坡上对着诺曼人用自己的敲击着盾牌发出挑衅。

    山下,弓箭手率先上前整齐的列着队伍,中间是拿着盾牌和刀剑的诺曼步兵,而那些让欧洲大陆闻风丧胆的诺曼骑士们则被放在了最后。

    威廉公爵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抿了抿唇,面露坚毅之色:“英国人拥有了小山坡,老子则拥有主。”

    在这座名为森拉克的小山背后,是诺曼人的奖赏,那就是英格兰的沃土碧野。

    诺曼人发出了整齐的歌声,那是法兰西英雄史诗罗兰之歌,他们气势惊人,英格兰的民兵们在此情况下,有些紧张,气氛凝滞。

    国王侍卫队长之一的奥德加见状摘下了头盔在空中挥了挥着,对着自己说率领的部队庄严宣誓:“我在阵前宣誓……”

    在奥德加的带领下,连同其他部分的英格兰士兵们的士气被调动了起来,所有的英格兰民兵都自发跟随着他一起宣誓,他们整齐地宣读着盎格鲁萨克森的米德誓言即大战前所立的誓言作为对诺曼人的罗兰之歌的回应:“我将为我王竭力一战,马革裹尸,如果我王或者主人战死,我将效法他们继续战斗,倘若有人见我贪生怕死,临阵逃脱,他当以我在族人前所立之誓警醒我……”

    山下的锅盖头骑士莫德雷德,看着山上庄严宣誓的英格兰人,露出了残忍戏谑地笑容,那神情就像是猛兽即将扑向扑向难以逃脱的猎物,接着,他又满是嫉妒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红发骑士,他在这次侦查行动后获得了威廉大公的赏识,诺曼底公爵让他在这次战斗中率领了一支部队,而自己则只能作为他的副手莫德雷德并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向威廉大公告状,他打算把对方私自放走敌人的信息当作威胁对方的手段。

    在对方英格兰人宣誓之后,爱乌泰勒佛这些将领们都对着自己带领的部队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他们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弓箭手都拉满了弓,对向了山上的英格兰人。

    飞箭如雨,叮叮当当的射向了英格兰阵营,插到了他们已经举起的盾牌上,发出了激烈的金属撞击声。但依然有少许英格兰的民兵的腿部和身上因为太过倒霉而中箭倒在了地上,滚落了山坡。山下的诺曼人显然没有给他们缓和恢复的机会,爱乌泰勒佛已经命令弓箭手展开了第二轮的射击。

    箭矢简直像飞雹一般砸在盾牌上,尽管英格兰有民兵中箭倒地,而英格兰人的少许远程部队也根本不足以对诺曼人进行有效还击,但盾墙固若墙垒,在后队的补充下显得毫发无损。

    诺曼人这样做,也不能将英格兰人赶下山头,现在该轮到曾给予诺曼人最大荣誉,让诺曼人的敌人们最为畏惧的终极兵器登场了,诺曼人为了将其运来在海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战马们并列成一排,身上的骑士们手握长矛,当爱乌泰勒佛再次举起了手臂,命令道:“骑兵,冲锋!”这些骑士们便举着长矛向山上的英格兰人发起了冲击,而这样众马奔腾的气势显然让英格兰民兵们产生了不小的躁动。

    “他们来了!”托非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他连嘴唇都吓得发白,显然像他这样的英格兰人不在少数。英格兰民兵们高举盾牌,想要抵挡住这铁蹄的践踏,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诺曼人的长矛透过盾牌的间隙,狠狠地刺向他们的身体。

    英格兰的民兵们发出了惊恐的惊叫声,受伤的民兵在地上匍匐前进着,想要逃离这人间地狱。

    但在英格兰人的奋力拼搏和地形的帮助下,速度没完全提起的一些诺曼骑兵从马上被他们的长矛刺中,摔落马下。

    在战场旁,艾伦和梅林坐在一块巨大的横木上,这是在艾伦特意根据《盎格鲁萨克逊编年史》记载上找到那颗古老的苹果树下,这个位置能让他们很全面地观察到战场所发生的场景。

    艾伦在他们的身周施展了麻瓜驱逐咒,即便有士兵不小心经过了他们所在的地域,也会突然以为自己偏离了将领下令的进攻方向而立即远离此处。

    看着眼前这场战役,已经不是第一回经历的艾伦也不由得感叹,冷兵器时代的战斗虽然杀伤力不如现代热武器那样来得迅猛、杀伤力巨大,但总是在号角齐鸣,喧嚣,兴奋与恐惧随之而来下这样血淋淋地残酷。

    尽管如此,他的法杖可没有闲着。

    坐在一边的梅林一边看着眼前的战争试图从中寻找着自己的熟人,一边不断地往嘴里塞着赫奇帕奇在艾伦腰包里塞进去的布丁,大口地将布丁吞咽下去后,他又抓起了一块洒满了香料的香喷喷的烤鹿肉,嗷呜一口咬了上去对于养父只是一位农夫的中世纪小男孩来说,就算有这再辉煌的未来也不会让他在之前有机会品尝到这些他根本闻所未闻的美食,而被埋在废墟下长时间不进食,让他现在完全放开了自己血脉中无底深渊恶魔血统给他带来的胃口。

    艾伦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微微腆起的小肚子,忽然想到了大家经常感叹的那句:“哦,梅林最肥的三角裤!”艾伦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如果照这样吃下去的话那句感叹词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了。

第六百六十章 骑士与侍卫队长

    第六百六十章

    在巫师导师和学徒们的身后,威廉之前所招揽的那些巫师,在他们面前的空地无奈地烤着野味,他们不是不想替威廉出力,只是被艾伦强制请来享受这顿野餐,他们自己的魔杖就漂浮在他们面前。

    无能为力的巫师们只好无奈地坐在烤架边,学着被抓到后的一个照面就投降了的马尔福那样,拼命地往这些野味上撒着香料,然后大口咀嚼着香气四溢的烤肉。

    在这个时代,香料的价格可比黄金,虽然对于巫师来说,凭借着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也可以直接到中东去寻找购买这些香料,相比之下没有那么金贵,但是,可以这样放肆地撒着香料吃着烤肉,看着麻瓜们的战争也颇有一番乐趣起码可以算做是苦中作乐。

    被迫被请吃了烤肉的巫师们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之前有试图反抗的同僚,他们的魔杖已经被烧掉了,那个不用魔杖就能施法的强大巫师不允许他们随便出手,而且作为惩罚,这些试图反抗的倒霉蛋得在旁边一直跪到战争结束,并且这位带着学徒的巫师还让他们以高矮顺序整齐排列,甚至在两人高矮相近的情况下还会变态地拿出尺子测量一番。

    “哼哼,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了,这位大人能够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老二撒尿,然后用另外一只没拿着魔杖的空手就能打败你们所有人。”阿曼德马尔福仗着自己率先向艾伦投降并且之间有过交际,在偷瞄了一样艾伦对他站起来的动作没反应后,啃着一只鹿腿有些得意洋洋的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巫师面前,让他们看上去就向在对他下跪一样……

    而在战场上的威廉,可就没有这样的轻松惬意了,他焦急地等待着这些巫师们的到来,他觉得很奇怪,自己派出去的巫师失踪也就罢了,但本来还好好的那些巫师怎么在开战时就突然都不见踪影!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按照自己平日的战术和英格兰人进行意志的比拼,但当他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威廉在心中心疼之余也不断地想着:如果有巫师们在场,或许就不会死这样多的士兵了。

    “他们是打算让我们无聊死吗?”锅盖头骑士莫德雷德望着这些依然坚持驻守在山顶上的英格兰军队抱怨道,“这些怂货只站在山上?他们就不敢下来还击?”莫德雷德愤恨地吼了出来。

    但突然,莫德雷德眼珠子一转,向着自己在这场战役中的红发上司说道:“我们需要一员猛将,公爵大人会希望有人上前叫阵,把英国佬挑出来和我们刀斧上见真章。”

    “这样一种献身的姿态能给予你丰厚的奖赏。”爱乌泰勒佛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同伴居然有如此的骑士精神。

    “不是我,我的大人。”锅盖头骑士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将一顶诺曼头盔递给了爱乌泰勒佛。“我们的勇士会因为这场荣耀而被我们的领主宽恕他所犯下的所有过错。”

    爱乌泰勒佛皱着眉头看了看头盔,明白了对方意思的他苦笑了出来,原来他之前不举报自己是为了现在。

    为了诺曼人的胜利,加上自己有把柄掌握在对方手中,宫廷诗人出生的红发骑士爱乌泰勒佛接受了这个命令。

    无比的英勇将他推到了公爵大人的军队之前,他骑着马向着威廉的方向发出大声的呼唤,同时也向着周围的诺曼人怒吼,好让自己即将要完成的事迹让全军知道,以便在战后让自己的家人得到善待在他如果发生了任何不幸的情况下。

    而气势汹汹的他冲向前线后也让英格兰人胆战心惊:“决斗啊,英格兰人。”爱乌泰勒佛下了马,将他的剑指向了英国人的阵营,“找个贵族来决斗。”

    奥德加走出了阵营:“来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他说?舍我其谁!”

    看到奥德加走出阵营的时候,梅林的布丁含在嘴里停顿了一会,反应过来的他匆匆忙忙地将其一口吞下,留意到自己学徒的反应,艾伦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关注地看向了战场,他们身后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巫师,不知道为什么这实力非凡的巫师会对两个麻瓜的战斗如此关注,但也都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战场中的即将对阵的两人。

    “奥德加、奥德加、奥德加、奥德加……”英格兰民兵们整齐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产生了敬佩之情的同时,为他加油打气。

    双方都做出了攻击的姿势,随之便劈砍了起来,在僵持一阵摸清对方实力后,才当上骑士没多久的爱乌泰勒佛显然并不能够打得过身为国王侍卫队长的奥德加,这毕竟不是骑士比武大赛那么荣耀,他不断被奥德加那些从战场上练习的轨迹和套路弄得灰头土脸,他的诺曼铁头盔的护鼻甚至都被打歪了,甚至在脸上也被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红发骑士他一次一次试图重整旗鼓,时不时不要命地出剑向奥德加攻击把对方逼退,简直像一个受了伤的、永不放弃的野兽。

    “你和他关系很好?”艾伦摸了摸自己小学徒的脑袋。

    “奥德加是国王的侍卫队长,也是征兵官,是村里里最有威严的人,很多人都怕他,但是我知道,其实他的人不错,我父亲说,如果没有他,国王的差事恐怕更难以应付。”梅林说道,“他以前一直不让我把我的梦告诉别人。”

    “放心吧,那位红发骑士靠练习学来的技巧可打不过战场中成长起来的侍卫队长。”艾伦点点头,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征兵官严肃外表下内心柔软的地方,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家乡,就像他现在在保护盎格鲁萨克逊人的英格兰一样。

    虽然之前的艾伦的占卜并没有对这位英格兰征兵官的命运进行预言,但显然眼前的场面谁占优势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艾伦内心更担心的是,之前他所占卜时得出的,来自克劳赫斯特村的两位民兵里其中一位的命运被梅林看到后,自己这位新学徒的反应。

    终于,再一次在冲锋中被奥德加用腿踢中膝盖而被打倒在地的爱乌泰勒佛,瞄到了山下的莫德雷德和那些手下,诺曼人那种歧视弱者的天性让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嘲笑戏谑的笑容,他抿了抿唇,回过神来发现奥德加双手举起锋利的宝剑向他当头劈来,他连忙向一侧滚去,头盔帮他承受住了这本该致命的一击。

    逆着阳光,在他的眼中,奥德加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他的耳朵已经产生了锐利刺耳的蜂鸣声,他将头盔从头上摘下,鲜血从他的鼻子和眼睛中流出来。爱乌泰勒佛想到了离开前他的妻子、他的儿女,仿佛有无穷的勇气注入了他的躯体。

    在奥德加再度向他劈来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山下的自己领主威廉的大概方向,对奥德加说道:“你得让我赢。”

    奥德佳一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你必须得让我赢你,英格兰人。”爱乌泰勒佛面容苦涩,又带着犹豫地说道。

    “慢点儿说。”奥德加疑惑了,不明白他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或者让我显得勇猛一些,这样即便我最后死了,我的家人也能得以存活。”已经半蹲着的爱乌泰勒佛猛地抽出了他身后的匕首,冲上前去,一把刺入了没有防备的奥德加的腹中。

    梅林一下子从横木上蹦了起来,手中的布丁和烤肉散落到地上。

    英国人的军队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唏嘘声,诺曼人则发出欢呼。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因为他们看着爱乌泰勒佛骑上了战马没有赶紧返回诺曼人的阵地,而是高举宝剑,大声叫道:“诺曼人万岁!”爱乌泰勒佛调转马头,冲向英国人的阵营,奋力劈砍起来,在击毙了三名英格兰人后,随即就被反应过来、而对他行为无比愤怒的士兵们连人带马地砍到在地,剁成了碎块。

    没想到在自己刚安慰自己学徒让他放心,就出现了这种意外的艾伦,他的身影在奥德加倒下的时候就瞬间从梅林的身边消失,直接来到了战场上奥德加尸体的旁边,他抑制住自己法杖正在施展的能力,没有吸收侍卫队长。“捕捉灵魂。”随着艾伦的话音落下奇异的魔法波动,在空气中回荡着,一丝丝的雾气从奥德加的尸体上飘出,慢慢的一颗鹅蛋大小的红色的灵魂宝石出现在了艾伦的手中,奥德加影像,不时在宝石的内部闪过。

    接着,艾伦有些也如法炮制将红发骑士也制作成了灵魂宝石本来他没让法杖吸取对方的灵魂,做成灵魂宝石是想在之后对他这种行为做一些特殊惩罚,但他在奥德加尸体旁的时候,艾伦意外从摄神取念中了解到,这位爱乌泰勒佛中这正是当年在赫奇帕奇酒馆中弹唱的那个游吟诗人的后代,而他之后发动自杀式攻击的原因就是认为自己这行为虽然保全了家人,但玷污了他一直崇尚的骑士精神。

第六百六十一章 梅林保佑

    回到古老苹果树下的艾伦将有着奥德加灵魂的宝石递给了梅林,“**的死亡并不是旅途的终点,不过冥界并不是一个好去处。灵魂的奥秘还有很多,有人指望着能够通过分裂灵魂得到永生,也有些人的灵魂确实得到了永生,这其中的路玄奥莫测,需要你自己不断去探索,奥德加的灵魂将在这颗宝石里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对灵魂魔法有了足够多的了解时,也许你就能安全的施放他出来。”

    梅林握紧了这颗宝石,虽然他现在实际上满嘴都是油,但神色还是很坚毅地点点头,能有机会将奥德加施放出来,确很有诱惑力,而且作为还算不上入门的小巫师,梅林其实对魔法中对黑白魔法的分类还完全不清楚,他现在还并不知道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本着对自己学徒负责的态度,他没有把奥德加也变成死亡骑士,而是打算借此循循善诱自己的学徒,不能让梅林错误地走在纯粹白巫师的道路上……

    而在这个早晨,这位诺曼决斗胜利者所做的牺牲,虽令旁人不解,却格外高贵。

    盾墙阵中的托非鼻子已经红了,眼泪不由自主的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几位骑士将英勇牺牲的奥德加扛在了肩上,将他带回了阵营。这一路来奥德加为他们家乡克劳赫斯特村,为英格兰所做的一切,浮现在每一个盎格鲁撒克逊民兵的心头。

    “奥德加,你是我们郡上最勇敢的人,每个之前起誓的英格兰人都会为你的不幸先逝报仇雪恨。”利奥克里夫愤恨悲痛地说道,“让诺曼禽兽们来吧!”

    当然他们肯定会的。

    具有压倒性数量优势的诺曼人的弓箭再次向不列颠人的阵线连续齐射,只有骑士和富人才能甲胄齐全,贫困的农夫出身的民兵们只能靠王国分发的盾牌保护自己。

    诺曼人骑在马上的、徒步奔来的,他们一拥而上,发起了总攻。

    原本尽量让自己躲在后排盾墙的托非,抱着为奥德加复仇的心态,穿过人群,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最前面的士兵最为危险,既要提防地面袭击还要警惕头顶箭矢。

    然而英格兰人使用的源自罗马时期的盾墙阵,意味着诺曼人哪怕装备精良全副武装,也无法迅速造成致命攻击,而且占据山坡地利的他们,为了保护家园不被诺曼人侵略,用长矛、树干、石块等一系列他们能拿到的东西投掷那些在山坡下沼泽地上的敌人。

    英王哈罗德显然有着自己的思量,他要做就是坚守盾墙,任凭诺曼人冲击,让他们不知疲倦地向山坡上冲锋,如果他能守住防线直至天黑,他就有很大可能取胜,而诺曼人将筋疲力尽,他已经在事前从周边地区叫来了增援。

    其实诺曼人骑兵探子的回报让威廉早知道了哈罗德的打算,僵持的场面也让他痛苦意地识到,除了攻破盾墙,在天黑前取胜,他别无他法他没有考虑过放弃的这个可能,私生子公爵只是不断的发动强攻。

    午时,战斗已经完全陷入僵局,在三个小时重复不停的进攻后,诺曼人仍未取得什么突破。

    此时毫无征兆地,威廉军队整个侧翼,开始调头逃离战线,训练有素的诺曼底军队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一则谣言在士兵的濒死呻吟中广为流传,一个民兵来到了利奥克里夫身后说道:“他们的公爵死了,他被杀了,快传下去。”

    “他们的领军人物死了,快传下去。”被喜悦遮盖住双眼的利奥夫里克对托非道。

    “他们的公爵死了。”托非悲喜交加,就可以为奥德加报仇了,“哦,胜利的味道将会多么甜美,诺曼侵略者将尝到多么苦闷的滋味。”

    “把他们赶下海去,为了奥德加。”利奥夫里克冲在了最前面,他迫不及待要为奥德加报仇雪恨。

    熟悉本也是维京人的诺曼军队战法的的维京雇佣兵们,知道这其实是诺曼人屡试不爽久经考验的招数,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的敌人敌人误以为他们胜券在握,然后放松警惕,盾墙破绽百出,于是连忙伸出胳膊阻拦,他们不少人急得大喊着:“回来……”

    “他们逃了!”因为连连征召,不少民兵们都是第一次打仗,看到眼前这种情形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

    “别乱了阵型,战斗没结束!”作为战场的老手,英王哈罗德的直属卫队和维京人们都试图阻拦民兵团的激动,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已经被眼前景象冲昏头脑的民兵们和以前那些诺曼人的对手一样,是听不进去的。

    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英格兰人开始追击。

    “他们的公爵死了!他死了!”利奥克里夫已经完全陷入了即将胜利的狂喜和为奥德加报仇雪恨的兴奋中,他和一些民兵向山下冲去,哈罗德的命令暂时传递不过来,而这些民兵显然对维京雇佣兵的警告嗤之以鼻,不少人追随着利奥克里夫他们的步伐也高举武器杀了过去,本来严密的盾墙也开始出现了漏洞。

    托非见状也跟随拉住自己死党的步伐,却被一个维京人一把抓住了后面的衣襟,将他拦了下来。

    “这是诺曼人的诡计。”虽然早知道结果,艾伦见状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英格兰人还是走上了固有的命运。

    梅林的小手扯住了艾伦的衣襟发出了无声的请求。

    “抱歉,我的学徒,我之前已经通过占卜看到了他们的命运,利奥克里夫注定死在战场上。”艾伦低头看向了梅林解释道,现在他并不打算冒更大的危险直接干预进行过预言占卜到结局人的命运起码是他们身前的命运。

    梅林眼神黯淡了下来,他乖巧的点点头后低垂着,不敢再看战场,也不敢再乞求自己的导师,他知道如果可能,导师虽然看上去有些“另类”,但通过他很愿意满足他的一些要求,而且自己的导师其实在之前已经劝说暗示过他们了。

    艾伦揉揉梅林的小脑袋,“我会将他的灵魂制作成灵魂宝石,只要你用心钻研学习灵魂魔法,以后自己强大了,你也可以自己拯救利奥克里夫。而且我可以答应你,我会确保你的姐夫托非平安无事。”

    战场上的局势让实施了计谋的威廉也大感意外,因为在诺曼军中,骇人听闻的谣言四散开来,谣言说这不是像往常一样就单是欺骗敌人的诡计,威廉真的战死沙场了,而在这个时代,指挥官的死亡通常意味着战争的彻底失败告终,军心开始涣散,见先冲下山坡的民兵尝到了甜头,这也让更多的英格兰民兵开始向山坡下俯冲。

    英格兰民兵陷入了短暂的胜利狂欢中,他们似乎已经杀红了眼。利奥克里夫高高挥起匕首从背后插入了一个诺曼逃兵的背腰部,他兴奋地高举起双臂,为胜利欢呼。

    诺曼公爵不得不脱下头盔,让自己的脸的直面部下,然后开始绕着自己的军阵大吼:“看着老子!能认出老子么?!老子还活着!蒙主庇佑!诺曼人志在必得!”

    威廉阅战无数,知道此情此景,他必须直面大家鼓舞军心,这颇有成效,对于诺曼人来说,这次意外的短暂败退被自己的领主把它变成了一个更大的骗局,他引诱了计划之外更多的英格兰民兵脱离山坡和沼泽地的保护。

    威廉公爵并没有死去,很快,诺曼骑兵首次运用了他们致命的优势,他们快速地冲入了已经散落如散沙的英格兰民兵中,已经知道中计的利奥克里夫没有像其他民兵一样试图退后,他扭头含着眼泪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坡,确定了自己的死党没有像愚蠢的自己一样冲下山坡后欣慰地点点头,然后丢下了自己的盾牌,双手举起自己的长矛,勇敢地发起了反冲锋,向着那些诺曼骑兵冲了过去,试图为被身为小队长的自己带到山坡下的那些民兵争取时间。

    利奥克里夫的内心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他只是觉得如果换做是他本来很讨厌的那位奥德加,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也会很乐意这么做。

    而在梅林重新返回战场的视线中,一切仿佛进入了慢镜头,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之前对他发过保护誓言的家乡战士,举着长矛以平时完全无法想象到的身手解决了两名正在冲锋的诺曼骑士,然后被第三名诺曼骑兵的骑枪刺中,那柄长枪正中利奥克里夫的咽喉,这位新上任的民兵小队长直接仰面后倒,鲜血从还有一些皮肉连着的脖子和头颅之间冒了出来。

    托非在山坡山上完全惊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了,像他这样的还有无数勇敢的英国人死在了山下。

    而那些本来因为真听信了谣言而溃败的诺曼步兵也调转方向,一举击溃了冲下山坡的英格兰军队在没有盾墙阵的保护下,这些只拿着盾牌和简陋武器的民兵完全不是久经训练并且全副武装的诺曼人的对手。

    已经瞬移到他旁边让他成为一颗灵魂宝石的艾伦,对着宝石中他若隐若现的映像用比平时更温柔的语调说道:“你曾是来自克劳赫斯特村的怯懦农夫,现在是来自克劳赫斯特村的勇敢战士,梅林本人真的会保佑你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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