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返回安江
第七章返回安江
满月酒的同一天。
恒大夺冠。
嗯，恒大许老板火出了圈，也勾起了人们对富豪榜的好奇心……
“第一，吴奇！”
“吴奇在榜上蹲了好几年了吧？”
“是啊，以前榜单出现过的陈天桥、黄国美、丁磊都退居二线了啊？”
“对啊，前几年的时候，福布斯也叫杀猪榜！”
“许老板的恒大才第五？”
“万达的老王第三，做地产的真赚钱啊？”
“是啊，这个榜单的前十，地产行业占了三位，互联网行业占了五位……”
“地产和互联网？”
这样的讨论声在网上此起彼伏。
虽然联合各大网络公司的净网行动刚刚结束，可是在智能手机出现后舆论平民化趋势不可避免。
以前，个人没有发声渠道，即使网上有了脸谱网，可是因为电脑体积的限制，人们也不能随时随地发表观点，可是当智能手机在社会普及之后，人们上班路上的时候能玩手机，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能玩手机，晚上下班的时候也能玩手机……
“不可避免。”
吴奇丢开了报告。
“早些年，我就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会发生了，社会在人们面前透明了……”
孙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国内的杂志倒是没有把孙狸列入榜单，主要是诺亚金融是一家非上市企业，而且诺亚金融的关系网太强大了，些许财经杂志必须要给它们这个面子。
尤其是香江的许多豪门和富豪，资产统计困难重重真假难辨，所以很多榜单都放弃排列香江富豪榜，又或者给出榜单的杂志公信力不足难以服众。
“那到不会。”吴奇摇头说：“隐藏一件东西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把东西丢在一堆相似的东西里面？”
“宾果，答对了。”吴奇打了一个响指说：“现在刚开始还没适应，等未来互联网环境泥沙俱下的时候，人们根本分不清信息是真是假的时候，话题度和舆论力量就会慢慢地被分散。”
孙狸遗憾地摇了摇头。
“要是能掌握的话？”
吴奇翻了一个白眼说：“那你我就死定了……”
孙狸想了想。
嗯，还真是这样……
说得无趣，吴奇挥了挥手，对章秘书说道：“不需要大动干戈，保持镇定就好了。”
章秘书弯腰道：“是。”
“还有多久到？”孙狸看了一眼窗外，一朵朵漂亮的云彩：“应该快到了吧？”
“是的，还有半个小时降落。”章秘书微笑的提醒道。
“哦，谢谢你。”
孙狸含笑道谢。
“应该的。”
章秘书颔首，扭身离开了。
“怎么？”
吴奇后知后觉问。
孙狸看着章秘书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没什么，不用担心。”
“哦！”
吴奇不以为意，继续逗弄诗媛。
半小时。
飞机降落在禄口机场。
这座金陵最大的机场成了蓝天航空的合作伙伴……
蓝天航空公司并没有拿到民营航空公司的牌照，但是货运和紧急救灾援助的经营牌照拿到了。
不过后面一项每年都会亏点……
国内的紧急援助项目发展时间不长，而且还有志愿且免费的消防部门存在，所以这个经营项目一直都是入不敷出，不过货运项目和飞机租赁倒是能赚钱。
“国内对民营航空公司开口子了吧？”孙狸扭头看向了航站楼的飞机问道：“你当时怎么没拿下一家呢？”
“飞机……”女儿正坐在吴奇怀前的兜兜里，挥舞着小手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世界：“当时太忙了，没空经营啊，航空公司这个项目投资大，国内能赚钱的也没几家！”
“也对。”孙狸看着他乐此不疲地逗弄女儿，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说道：“不适合现有的集团体系，只能塞进物流公司里面了。”
“嗯，你现在的战略眼光开阔了不少。”吴奇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最近陆恒啊……”
“怎么了？”
挺起吴奇有些犹豫的语气，孙狸感觉有些讶异地问道。
“有什么能难得住你？”
“呵呵。”吴奇看着女儿正开心地大笑起来说：“却是没什么能难得住我的……”
“嗯！”
孙狸看向自己的男人满怀信心。
她就喜欢他这种自信满满的样子……
“走，回家。”
……
夹江公园。
吴奇的父亲吴山和他的舅舅张竹，正在江上桥头一边散步一边说话。
“那时你妹妹和我说了。”
“你也知道了？”
舅舅张竹老了许多。
相较于十年前，那个身材精壮，浑身充满了干劲，皮肤古铜色的汉子，现在的张竹养尊处优了多年，已经有了一丝上位者气度，皮肤早已变得白皙起来，只不过眼角多了些许皱纹，不再染黑的头发夹杂着灰白，强壮的身躯也变得佝偻起来。
那个强壮的中年人，变成了如今的老头……
唉！
吴父的这一声叹息，掩藏在滔滔江水中。
“怎得，劝我？”张竹摸索着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她是舍不得吗？”
“那倒不是，她同意了。”吴父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说：“这样对谁都好。”
“嗯。”
张竹应了一声。
许久。
张竹开口，有些难过得说：“要是……她可以怪我，但是不能再熬下去了，我昨天去医院抱了抱她，瘦得只剩下六十多斤了……”
说着，他有些哽咽，停顿了许久之后。
张竹一脸认真地说：“必须要解脱了，必须要这么做，实在是没希望了。”
“我知道，我知道。”
吴父安慰道。
“真的不是我舍不得钱，而是她这样太遭罪了。”张竹还在絮絮叨叨的，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可是情绪可克制不住：“都怪我，你们可以都怪我……”
“不，你很勇敢。”吴父真心地说道：“你能提出来，真的很有勇气……”
老太太的这几个子女，谁看不出她回不来了？
最后，还不是没人说，就让老太太这么半死不活的熬着，也许子女们心中存着一丝救回来的希望，可心中肯定也存着不敢背上被人口诛笔伐的‘不孝’名声啊！
也只有张竹站在老太太的立场考虑，决定还是不能这么继续熬下去了。
“谢谢。”
张竹抹了一把泪，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叹气道：“就等诗媛的满月酒过了吧……”
第八章 见到你很高兴
第八章见到你很高兴
没在玄武市停留。
从禄口机场下了私人飞机，一家三口带着随行的人员，坐着六七辆车直奔安江而去。
“呜？”
孩子还不会说话，但已经有了情绪，躺在母亲的怀里，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每天都躺在香江别墅的婴儿床里，可把精力充沛的小家伙闷坏了。
到了新环境。
她总是好奇又警惕的先打量一下四周，在发现呵护她的父亲母亲都在身边，就会非常的大胆又开心地探索着周围，都想着伸出自己嫩嫩的小手去抓一抓。
没有抓到她想要的东西时，还会‘呜呜’的发出叫喊！
“我记得不远吧？”
孙狸被吴奇带着回去安江一次。
“是啊，开车一个半小时。”吴奇微笑着打量着周围普通的田野：“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吴奇有些记不得是哪一年了？
“唔，有些久了。”孙狸微笑着说：“那年我还记得见了你的外婆……”
三个女人都被吴奇带回去逛了一遍。
“那确实挺久的了。”
提起外婆的时候，吴奇感觉有些失落。
她还躺在医院的icu里，每天靠着机器和葡萄糖，维持着生命肌体的运转。
每次醒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醒来的时候也压根不认识了……
情况越来越差了！
有耐心陪着她的人已经不多了。
都听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算吴家和张家身价巨富，不担心住院的医疗和养护费用，但是心理承受的煎熬更加难挨，一天天、一次次带来的绝望，始终炽热的心陷入一片冰凉的！
“我想让诗媛见见他？”
“这……”吴奇有些犹豫了，看着小小的女儿，懵懂天真的眼睛：“好吧！”
“见一面？”
“嗯，见一面。”吴奇微笑着摸着女儿的脸蛋：“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
安江一中。
苹苹书店的招牌已经被摘下了。
安江一中的后大门的店铺上，统一的换成一种招牌风格了，红黄色调的招牌很是难看，也不知道市政是什么品味？
“建设全国文明城市？”吴奇看着变样的招牌说：“感觉城市样貌变丑了。”
孙狸闻言捂着嘴，眼睛弯成月牙儿。
“进去看看吗？”
“不了。”吴奇摇了摇头说：“我去我以前住的地方呆一会儿……”
“哦。”
孙狸不疑有他。
吴奇迈着脚步，走进了小区里。
楼道还是一样地狭窄，过道原来的白墙变黄，墙上也多了许多广告……
‘开锁’‘办证’‘补习’。
“啧啧。”吴奇摇着头拾阶上楼：“开门吧！”
胡虎点头开门。
房间的瓷砖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就连父母和妹妹都很少回来了……
不过看得出来，房间维护得很好。
因为吴奇买下了这栋物业，并且派人专门维护周边，力求不会破坏周围的环境。
紫色的书桌。
墙上贴着的华仔海报垂落一角，盖住了华仔那张年轻的帅脸，只留一双穿着牛仔裤的腿，跨坐在红色的雅马哈摩托上。
“嗯，这张海报应该是《天若有情》的剧照……”
当时，吴奇压根不知道，觉得这张画报够帅气，就挂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至于为什么？
额，大概是十年前的潮流。
吱嘎。
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木头发出一声吱嘎声。
紫色的书桌上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
吴奇发现自己的心中居然没有一丝失落？
扭身离开，关上房门。
静静地在门口站立了许久，吴奇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胡虎在楼层的拐角等着。
他也许发现了吴奇那有些不平静的情绪，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守在哪儿……
“走了。”
不一会儿。
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走了？”
孙狸逛了一圈。
倒是收获了不少‘邻居’的好奇目光。
毕竟，这么漂亮的女人，在安江可是轻易看不见的，尤其是孙狸怀中还抱着个孩子。
“唉，你看什么呢？”
眼镜店的老板娘眉头一横，扭着自己老公耳朵训斥道。
“眼睛珠子都要掉出去了！”
“哎呦，老婆饶命。”男人不敢挣脱，只能求饶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路边那女人……”
“还不是在看其他女人？”
“是，哦，不是，我是说那个女人，一看就贵气十足的。”老板呲着牙解释：“是不是吴奇的老婆啊？”
“吴奇？”
老板娘念叨着。
作为曾经的邻居，她怎么可能不关心？
尤其是最近，许老板的恒大队夺冠，又掀起了关于富豪榜的争端……
不过又一个大家都没有异议！
吴奇肯定是第一。
但是一个安卓手机，就把第二名甩飞了。
虽然安卓科技并非上市企业，但是安卓每年夸张的销售量，就算是很小的一个零头，就能让人窜到榜单前几位吧？
小米的雷总。
就是靠安卓系统再创业，吃点汤水的小弟而已，都排进了前二十名。
蓝绿兄弟的创始人，也都进了榜单前一百。
嚯……
作为安卓科技创始人，以及明面上的控制人，吴奇的身价绝对是碾压级的！
“是啊，就是吴奇啊！”老板颇有怨念地说：“我还送过他一个墨镜呢？”
“怎么？”老板娘松开手骂道：“你还想他带着你发财啊？”
“嘿嘿，那到不是。”老板揉着耳朵，谄媚地笑着说：“我想吴奇都快三十了吧？也该有老婆孩子了，我觉路边的那女的，长的漂亮、身材也好，身边……嚯，那应该是保镖吧？肯定是和吴奇有关系啊！”
“你说得也对。”老板娘点头：“不然谁来安江一种后门这破地方啊？”
老板站在门口张望道：“咱们要不要上去搭话，至少说几句吉祥话吧？”
老板娘皱眉道：“会不会不太好啊？”
“怎么不好啊？”老板跺脚道：“当年老吴和张大姐走得太早了，咱们没能把握住发财的好机会，这次咱们上去一不是找人借钱，而不是拉着人家的裤腿求着帮忙，就是多联系联系能认识个大人物，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老板年抹不开脸，可一想自己家孩子。
“得，我是女的，我过去吧？”
“行了，我在外围转转。”老板腆着脸笑着说：“咱们以前都是老交情了，要是老吴家不认咱们了，咱们也就死了这个心思，要是人家还念一份旧情，指不定能留下一张底牌呢？”
“额……”
老板娘被保镖挡住了视野，满腹的话语都吞进了嘴里，只能怯怯地喊了一声：“姑娘？”
姑娘？
孙狸嘴角带笑，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让开一些，这位是谁？”
“嗯。”老板娘走到了孙狸面前五步，就自动停下脚步打量对面：“我是眼镜店的老板。”
嚯，真漂亮的一个女人，好像从画里出来似的！
虽然半张脸被墨镜遮挡住了，但是光是露出来的那张脸，就比电视上大明星还要漂亮……
怀中的小娃娃似乎刚刚足月，肤白粉嫩眼神剔透好不可爱！
“你好。”
“哦，你好。”老板娘方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姑娘，我就是问一句，你是吴奇媳妇吗？”
“嗯！”
孙狸犹豫了一下颔首。
“哦，那就好。”老板娘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我们以前是邻居……”
老板娘回头指了指原先苹苹书店正对着校门挂着空荡荡的无字招牌的位置。
“很高兴见到你。”
第九章 故人已老
第九章故人已老
再次相逢，十年之后。
吴奇一眼认出这位眼镜店的老板娘来……
比起当年的风姿绰约，她现在多了一丝老态，眼角的皱纹和鬓发银丝，昭示着她的岁月芳华已然逝去，印象中的妙曼身影也变得臃肿。
“你好。”
有点尴尬。
吴奇记不得她叫什么了？
“啊，吴奇……先生。”她似乎在犹豫该怎么称呼吴奇：“你好啊！”
“叫我名字就好了。”
既然是故人，吴奇态度很好。
“哦，好的，吴奇。”老板娘笑卓颜开的点头，有些惊喜的声音在颤抖：“我……这么久没见了，刚才路边看见了她，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老板娘解释道。
吴奇颔首。
孙狸抱着女儿站在一边，压根没有升起什么警惕。
因为两相对比之下，老板娘被孙狸碾压了，吴奇记忆中的美丽熟妇，变成了如今的中年模样……
带着拘谨和惊喜。
唉！
记忆中鲜活的人影又少了一个。
吴奇在心中叹息，脸上却依旧和煦：“你们家还在这儿开着眼镜店？”
“是啊！”老板娘点头说道：“安江一中的后门生意不错，送走一批学生又一批地过来，这么些年，早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了……”
靠着这数千学子的高中，店铺的生意一直还不错！
他们家也算是小康之家，不存在什么经济的烦恼。
“我这次回来看一眼。”吴奇说道：“等会儿还要回镇上的老家……”
“哦，这是应该的，我不打搅你了。”老板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说道：“孩子是你的吧？真可爱的孩子啊，一定会平平安安、万事如意的。”
“谢谢。”
吴奇难免微笑点头。
“这是我的名片，可以联系到我。”
“好。”
老板娘看见了这张名片后，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了，至少多了一条通天的后路，今天此举的目的就达到了。
“好的，再见。”
吴奇接过女儿点头道。
孙狸也微笑着说再见。
等车队离开了安江一中的后门，老板娘手里还紧紧捏着名片，看着车队的背影消失在眼眸中。
“咋样了？”
“嗯，人家还认我们。”老板娘捏着名片说：“你看这名片是吴奇的哦！”
名片很普通。
一张素白色的硬纸片，印刷着‘吴奇’名字，下面是他的电话号码。
“收起来，快收起来。”老板又想要上手，又怕给弄坏了说：“千万别弄脏了。”
老板娘傲娇的白了他一眼。
“哦，对了，咱们拿手机拍个照，要是这张名片丢了，也可以打通这个电话啊？”老板一拍大腿道。
“人情是有数的，消耗了就没了。”老板娘锤了自己老公一下说：“你别瞎惹事。”
“唉，我知道。”
老板收起了手机。
“手机别收起来，拍下来也好。”老板娘拿过了自己老公的手机，‘咔嚓’对着名片来了一张照片，然后有些疑惑地摆弄着手机道：“你这手机有些眼熟啊？”
“啊，这是新买的安卓－3。”老板指着名片说：“不就是他产的吗？”
“吴奇？”
老板娘地眉头紧皱。
总觉得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我总觉得见过？”
“嘿，用的人多了，大概在哪见过吧？”老板一拍媳妇肩膀说：“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名片带回家！”
……
车上。
吴奇的心难以平静。
回忆着2003年的那个高考后的夏日午后。
自己拿着没有弄明白的‘未来手机’来了苹苹书店找了老妈询问……
当时，老妈正在打牌。
除了吴奇的母亲之外，还有另外的三个邻居。
而这个老板娘正是亲历者之一。
吴奇还记得她说了话。
具体说了什么，吴奇也忘记了……
“扑通，扑通！”
吴奇得手心冒汗，心跳迅猛加速。
“怎么了？”
看见了吴奇上车后奇怪的表现，孙狸有些狐疑的回忆刚才道：“难不成你和那个老板娘？”
“别瞎想。”吴奇抬手‘恼怒’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色的印记说道：“都当妈的人了，在你女儿面前，这么埋汰我吗？”
“不是吗？”孙狸没有躲开，捂着额头好气，哼了一声说道：“这也没什么，年少爱慕吗？说不定那个老板娘，再年轻个十岁的话，还是风华正茂呢？”
“让你风华正茂。”
吴奇捏住孙狸的脸颊。
一扯……
“呼，你给我松开。”孙狸气呼呼的，脸蛋被捏大了：“我还手啦？”
“你来啊？”吴奇挑衅道。
“算了，你脸皮太厚了。”孙狸停手鼓着脸说：“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这么深沉干嘛？”
“深沉啊？”
吴奇松开了作怪的手。
还是没有说去那个‘真相’，只是有些苦涩地笑着说：“熟悉的人和事都在变化啊！”
“当然啦！”孙狸感觉到他内心的复杂，偎依在他的胸膛安慰道：“你现在是大人物了，有什么不能解决呢？”
“也是哈！”
吴奇自觉‘杞人忧天’。
当年，惊鸿一瞥，谁能记到今天呢？
再说了。
吴奇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普通高中生了，他是执掌万亿商业集团的业界骄子……
唔，骄子也不对，应该是教父才对！
……
安江，张家集。
嗯，撤乡并镇政策下的新产物，原本市里准备叫“吴家镇”的……
用以祭奠吴奇爷爷的‘功绩’。
实则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知道是冲着吴奇去的……
所以，最后被吴奇和大伯给否了，搞来搞去，弄了个张家集的名字来。
十一月。
张家集的路口停着不少车，流水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轰轰轰……
燃气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红壳小龙虾在铁锅中翻腾，吴奇的一个表哥看着手表问：“老爷子到哪了？”
“快到了。”
“嗯。”二表哥张玉人如其名，玉面俊秀，张家长的最帅的儿子，娶了市里赵氏药业的女儿，现在掌握了家里一部分产业，很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大腿？
“厨子忙的过来吗？”
“肯定能忙的过来，从学校拉过来的。”下属自得的说：“龙虾节都能忙的过来，烧一席流水宴小意思。”
第十章 各有心思
第十章各有心思
张家集早已变了模样。
记忆中的一片片的水田和葱郁的竹林不见了踪影，老人牵着耕牛漫步变成了家家户户门口的小汽车。
可以看得出来，当地富起来了。
镇中心最体面的建筑，并不是镇里的镇政府，而是小龙虾农业技术站，以及张集龙虾厨师培训学校，一所民办的专科类餐饮院校。
主打小龙虾烹制！
这么些年，一共研制了上百种小龙虾烹饪方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流行起来十几种吃法，比如麻辣小龙虾、十三香小龙虾、椒香小龙虾、盐焗小龙虾、蒜泥小龙虾……
承包了许多长江沿岸城市大排档的菜单。
有很大一部分夜市大排档的掌勺师傅，都在这所大专院校培训过几个月。
甚至于，到了后来，张集餐饮学校的毕业证，可以当做小龙虾饮食行业的‘通行证’。
你没有这个毕业证，人家饭店不相信你！
每年的安江小龙虾节，连续几年越来越红火，省内也重点表扬过安江的市政班子……
张家集和安江也不再默默无闻，成了全国一个还算知名的地方……
“师傅，今天能看到真人吗？”一个青皮脑袋的年轻人好奇的探头探脑问：“听说吴首富会回来？”
“别乱瞅，把龙虾洗好了。”脑袋大、脖子粗的学校师傅训斥道：“成天想什么呢？人家就是回来了，你还想着上去凑热闹啊？”
“唉！”
年轻人闻言蔫了下去。
“那多没意思啊？我还指望拍这个照，回去好和我家人吹一吹牛呢？”
“别给我在这儿偷懒啊！”师傅一横眼说：“学校没给你薪水，人家肯定会给红包，不会让你白干的……”
年轻人认同的点头：“这倒也是，张家挺大气，平时办事情，都给红包的。”
“嗯，别说话，人过来了！”
张玉带着下属在后厨巡视了一遍。
“你们手脚麻利一点啊！”
“是，我们都知道。”
“哈，范师傅，麻烦你们了。”张玉和善的道谢：“也麻烦你们厨师学校了。”
“这是哪的客气话？”范厨师哈哈笑说道：“都是张家集的老人，要不是你父亲带着我们发财，我还守着我的小卤肉摊子赶苍蝇呢？”
“好，多给两天好烟。”张玉对助理吩咐道：“一定不能亏待了人家帮忙的。”
助理点头：“是的张总。”
张玉背着手离开了厨房。
剃了个青皮的年轻人有些讶异地问道：“师傅，你和人家认识的啊？”
范厨师瞪了他一眼说：“好好干事，你不知道得多着呢！当年我老范可是张家集卤味店独一号，吴奇小时候肯定也吃过我家的卤肉手艺呢！”
范厨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他的卤肉手艺自己知道，就仅限于还能吃的程度！
吃过他卤肉的吴奇，到底是夸他手艺好，还是做得难吃？
嗯，他就不得而知了。
……
“到了。”
一排车停在了镇中的广场。
大伯和一众长辈肯定是不能出来迎接吴奇这个小辈的……
大表哥、二表哥，一堆平辈的出列，看着吴奇和孙狸，抱着孩子出来之后，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不容易啊！
自从上次那件事，吴奇都张家不太关心了，张竹也在渐渐放手自家生意，几个吴奇的表哥这方才知道，自家的张氏集团的根到底是什么？
那么必须要弥合关系啊！
思来想去，这次机会最好，场面也比较喜庆，吴奇也肯定挺开心。
大家犯错的该道歉的道歉，应该能缓和下双方关系吧？
女儿诗媛正躺在襁褓里酣睡。
“唉！”看着涌上来的众人，吴奇抬手制止这说：“不要太大生意，孩子已经睡着了。”
“哦！”
一众人‘咯噔’一下的心才落下。
看向孙狸怀中的襁褓闪过一抹的羡慕和炽热，虽然他们在场的都是和吴奇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但是谁也比不过怀里的这个小公主啊？
张玉抓住妻子的手嘱咐道：“你不要乱打小心思了，我表弟疼女儿到骨子里了，千万别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话！”
妻子是赵家人，原安江的富豪，养尊处优富家女，性格倒也不刁蛮。
两家联姻后倒也还算融洽，张玉一表人才脑子也不缺，婚后又有了几个孩子，到也算是幸福美满。
“我知道了。”
妻子小声地回答。
大表哥张石面容严肃，他接管的张家地产业，常年要待在苏城等地，与吴奇的年纪隔了好几岁，关系倒不如二弟、三弟与吴奇亲密。
虽然早年没读过太多的书，但是背后有老子张竹撑着，张竹也有吴奇在背后看护着，地产生意这几年倒是做得不错，至少在苏城等地也算小有名气了。
几年历练下来，早就有了城府。
对于表弟吴奇这根粗大腿的认识，比在场的那些平辈们更加清楚……
因为经营地产行业的缘故，他常年要和官面上打交道！
十分清楚表弟吴奇的潜在‘背景’。
要是能有表弟背书，别说是苏城一地了，他就是魔都都能混得开……
要是运气好一点的话，说不定能成个地产大亨！
混进福布斯榜前列也不一定……
其他的亲戚心思各异。
有的在担忧儿女的前途，有的在担忧自己的前途，有的则无所事事毫无目标。
人一多，心思各异，什么想法都有！
这些吴奇都不关心。
他还不想做一个封建家族的大族长……
人人都有烦心事。
吴奇刚才在车上还心烦呢！
索性，舅舅张竹做得还不错，只要拧紧了他这个‘阀门’，来自家庭通向吴奇的烦恼就少了大半！
“这是孙狸。”
吴奇向前了一步，侧过身介绍孙狸。
“我女儿的母亲，也是我的爱人……”
孙狸此时自然不会怯场，握住了吴奇伸过来的手，两人拉着手走进了白塔别墅中。
有了张家集的整体富裕和繁盛，张家的白塔倒是不算太扎眼了。
“大伯！”
“二舅。”
“……”
一堆长辈喊了一遍，孙狸也跟着喊道。
大伯吴忠闻声颔首，又上下打量着孙狸，最后目光落向了诗媛，古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慈爱。
第十一章 新成员
第十一章新成员
午后。
城市化进程越来越快，农村的人越来越少了，可也挡不住四里八乡的人涌来，流水席还一刻不停的流转着。
“唉！”一个隔壁乡的老人叹息道：“这张集镇是出了金凤凰啊？”
“大爷，你说什么呢？”年轻人啃着肘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不合胃口吗？”
“不是。”老人摇了摇头说：“我是在感慨啊，咱们乡离了没有五里地，可是差张集这边太多了，你看看周围的小洋楼，看看门口停的小汽车……”
年轻人闻言懦懦。
“还是出了个大人物，带着张集好起来了！”老人一脸断定地说。
“是张家吗？”
“不，我说的是吴奇。”老人喝了一口酒说：“化腐朽为神奇，田间没人要的小龙虾，居然做到了全国闻名了？”
“小龙虾吗？”年轻人无语道：“我老爹也让我过来学厨子……”
“挺好的，有个手艺，也能混饭吃。”老人劝说道：“饥荒年代也饿不死好厨子。”
……
白塔别墅群。
没错，这是一处建筑群。
风格统一的乡间别墅，错落的点缀在白塔河畔，舅舅张竹也再强令儿女集居。
再加上一些兄弟姐妹，堂兄姨夫之类的亲戚，慢慢周边出现了不少联排别墅，张家的别墅也越修越大起来，镇上跟着发财的人家也修葺了新房。
“那么多人是？”
吴奇有些讶异地问。
二表哥张玉解释道：“那是天机水产时期第一批做小龙虾二道贩子的本地人。”
“哦，原来是他们啊？”吴奇恍然。
当年自己还和这些人费了不少吐沫，才劝说了一部分人成了他的‘下线’。
而后，部分抓小龙虾的人，渐渐变成了二道贩子。
本地的小龙虾被抓得稀疏了之后，一部分人也胆大地成为了收购商，去了长江各地当起了转运的商贩，带着一群当地的二代贩子收好小龙虾，再由他们把这些小龙虾卖给张氏水产。
这一过程说来十几个词，可却是十多年来的变化！
其中有一部分，没相信的吴奇的，当场就扭头离开了，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一部分胆子小的，只敢抓一抓小龙虾，顶多手头宽裕一段时间，发现当地小龙虾难抓之后，只能外出打工或者找其他工作。
一部分胆大当了收购商的，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的，可十多年积攒了几百万身价大有人在，十来个最大的收购商簇拥着过来拜访。
“真是他们？”吴奇回忆着十年前，依稀能看见熟悉模样：“你要是不提的话，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张玉点头：“变化很大。”
“是啊，变化太大了。”吴奇摇头说：“以前就是卷着裤腿，带着草凉帽的农民，现在一个个腆着肚子，满面红光的富态样子……”
“都是公司的下级合作伙伴。”张玉解释了一句：“听见消息过来的。”
吴奇点头，吩咐道：“送得礼品要是太贵了和他们直言说我不会收。”
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吴奇欠人情的！
“嗯，我明白。”
大伯把诗媛还给了孙狸，走到了吴奇的面前说道：“好小子，又添了一个，儿女双全了啊？”
大伯的手掌还是那么有力，把吴奇拍得只觉肩膀一重。
“哈哈哈。”
吴奇也不否认。
“吴韵堂姐也快要结婚了吧？”
“嗯，总算结婚了啊！”大伯有些唏嘘地说：“就这么一个女儿，差点没给她妈急死，还要三十岁嫁出去了。”
吴奇闻言不由笑出了声。
确实，堂姐吴韵学历太高本来就难嫁，后来又给吴奇当了实验室的大管家，平时交谈的都是教授、博士这类的人，这类高智商的研究人才就别指望情商如何了？
而且大多数人都已经结婚了。
堂姐的婚事好像要遥遥无期了……
把大伯两口子气的来了一次全球旅行，就是看着女儿嫁不出去想眼不见为净。
唉，没想到？
回来之后，发现女儿恋爱了！
查一查，男方是以前的同学，回国之后在老家创业了……
“他们人来了吗？”
“喏，在哪儿呢！”大伯指了指远处，两个人正走过来：“快过来。”
男人一表人才，长的挺帅的，三十出头了，仪表很干净，有一股书卷气，不过略显拘谨。
“小王，打个招呼。”
大伯主动开口介绍道。
“您好，吴董。”
“叫我吴奇吧！”吴奇抬手下压，对他颔首说道：“你是韵味咖啡的创始人吧？”
“是的。”对方点头说道：“我就是。”
吴韵正踮着脚好奇地逗弄着孙狸怀中的诗媛，对于孙狸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毫无意外。
“你别欺负他！”
吴韵回头和吴奇说。
“放心，我有数。”
吴奇微笑着颔首道。
这个王敬宇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西南的山区普通家庭出身，后来考进了华夏科技大学，成了自己堂姐的大学同学，大学时候一门心思的学习留学，最后拿到了沃顿商学院的奖学金。
典型的学习改变命运的例子！
他是个聪明人。
在美利坚工作了几年，察觉了社会的天花板，果断了过了华夏创业，在西南的老家弄起一座咖啡基地，对标的就是鼎鼎大名的海妖咖啡。
‘做华夏的咖啡品牌！’
这便是这个王敬宇喊出来的口号。
另一个时空，这个人到底出没出头？
吴奇也无从判定。
但是绝对混得不差……
后来，韵味咖啡来‘创投会’寻找投资，他又通过大学同学会的关系得知了吴韵的情况，单身多年的王敬宇便开始了果断追求这单身的老同学。
感情里到底掺杂了利益企图吗？
吴奇也分不清。
这些年，他见过太多有目的性的人了，有些人的目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可有些人的目的性却掩藏得很深。
就像出现在快达物流总裁陆恒身边的那个女人一样……
感觉是一个巧合，好似一个天赐良缘，可总觉得不太对味的样子？
可这事也太难管了！
一个陆恒就够让吴奇操心的，到现在还没想到该怎么办？
遇上堂姐吴韵这种‘两情相悦’的，吴奇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发展了……
第十二章 不给建议
第十二章不给建议
“除了做自有咖啡种植基地之外。”王敬宇像是在推销项目的创业者：“我们还准备做线下的咖啡新零售，力图让韵味咖啡成为华夏的星巴克……”
“你别说了。”
吴韵有些无奈过来，掐了一下男友腰肉，咬着牙提醒他说道：“这是满月酒，不是办公室。”
“哦，抱歉。”王敬宇摸着脑袋说：“我失礼了。”
“没有。”吴奇摆手说：“你说得也挺有趣的，至少做咖啡种植没有错。”
“是啊，喝茶的人越来越少，喝咖啡的人越来越多。”王敬宇说：“我们老家普洱年年降价，茶叶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了，做茶叶质量的玩不过做营销的，索性，我另辟蹊径进入咖啡种植行业，国内每年要进口那么多高档咖啡豆，我想华夏地大物博肯定能种出好咖啡的……”
嗯，这点才是吴奇一直听下去的原因！
后面的咖啡新零售，做成华夏的星巴克，这都是糊弄投资人了……
新零售？
有苹苹零售这么一家进入华夏十大的零售品牌的公司，吴奇怎么会对国内新零售产业发展没有深刻的认识呢？
大多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实体经济在未来到底是怎样的出路？
新咖啡零售？华夏星巴克？
这是在给投资人画饼，暗示将来要美股上市，有了星巴克这个模板，公司股价很有想象空间！
“你又来了。”
吴韵无奈地抱怨道。
“保证不了。”王敬宇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对吴奇说：“抱歉。”
吴奇颔首。
恰好，门外一阵喧嚣。
有些老态的舅舅张竹走在前面，父亲和母亲联袂走在他身边……
看见了吴奇和怀中襁褓之后，三人才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来了啊？”
“嗯！”
看着三人脸上哀色，吴奇也去没有多问。
肯定是三人又去看了外婆！
“咱们开席吧？”
“好的。”
安江的满月酒很简单。
外婆要为孩子准备红蛋、新衣、鞋帽、座椅、推车、摇篮等婴儿用品。
然后就是宴请亲朋好友。
亲友会送一些‘长命锁’、‘吉祥如意’、‘银项圈’、‘金铃铛’这类吉祥意义的小玩具。
与一般请客吃饭的酒席不一样的，满月酒的宴会上，主家还会为客人准备四个染色的红蛋。
与外面的流水席不同，家里的席面更大一些。
高级食材在这儿一点也不稀罕，顶级的大厨精心烹制的手段，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端上来，不少亲戚也都是第一次瞧见，不由啧啧称奇看向了张玉。
没错，这次满月酒是二表哥张玉帮着主持的！
甚至每一道菜他都亲自过问！
抱大腿，他是认真的！
就连张玉的大哥，吴奇的大表哥，看向自己的弟弟，也不由多了一丝玩味。
‘嚯，老二身段够软啊？’
无视自己大哥嘲弄的眼神，二表哥张玉小声解说菜式：“这道菜是淮扬菜的名厨蔡师傅……”
吴奇的父母和舅舅张竹兜装作看不见小辈们的硝烟。
嗯，反正帮谁也不好，那就当做看不见吧！
吴韵和王敬宇和大伯靠着座。
王敬宇在看向在座张氏的小辈们时，眼中不由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而看向女友吴韵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温柔。
这顿饭吃得很一般。
孙狸在孩子哭闹后，就与母亲一起离席了。
吴奇吃完饭，被张玉拉着，参观了张集镇的小龙虾养殖基地……
而后，张玉一脸苦恼地说：“表弟，我叫你一声表弟，你给我指个明路吧？”
“嗯！”吴奇对于这种子女的斗争很好奇，也许未来自己的子嗣们也会如此：“你想问什么？”
“我爹把地产生意交给了大哥，我管的是家里的水产生意，虽然这个生意比较稳定，我们家做水产生意也比较早，但是我总觉得行业瓶颈那么大，想突破实在是没有头绪啊？”张玉有些苦恼地说：“我现在，想得头都快秃了……”
吴奇闻言不由一笑。
“厨师学校办的还是不错的，而且能控制行业的标准，至少你已经迈出很大一步。”
吴奇知道这个想法是眼前的二表哥实施的！
至少，舅舅掌握水产公司的时候，压根没想着办厨师学校这一招……
“一流企业卖标准，二流企业卖品牌，三流企业卖产品。”张玉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没想到行业标准那么容易就被我窃取了？”
“这只是一个小项。”吴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手势说：“而且你占了上游的资源端，还有地方政府的政策支持，弄出一个厨师标准很简单，只不过在于你敢不敢想？”
很显然。
张玉接受过全面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还读了一个不算太好的二本师范院校，至少他的思维和眼界比父辈高了不止一筹，再加上他有吴奇这个大靠山撑着，不用担心自己的试错失败后会全面崩盘……
有想法、有能力，再加上一点运气，成功也是必然的！
反之，像王敬宇这种，没背景的家伙，想要成功付出的代价，是张玉付出的十倍以上！
“那么未来呢？”张玉有些迷茫地说：“除了阳澄湖的项目还在增长之外，整个小龙虾产业的占比，张氏水产是日渐下降的……”
“这是市场大了。”吴奇提醒他道：“一个年产一百亿的市场，与年产千亿的市场一样吗？”
吴奇自己也没想到，就简单一个小龙虾，居然能做到千亿的产值？
“野生捕捞，农业污染，密度下降……”张玉比吴奇更了解这个行业，掰着手指细数着行业痛点说：“养殖的成本迟迟降不下去，更大规模的需求只能靠野外捕捞，但是各种污染和品质问题随之而来，我们想要制定通行的行业质量标准，可是却没有力量推行……”
确实，这种农业养殖做好了不算难，但是想要做大做强实在是有些困难。
国际上的大型农业公司就那么几家，能够学习的榜样就那么两三个。
“也许张氏可以学习正大，又或者是养猪业的温氏。”吴奇建议道：“衣食住行，未来就算再变，吃饭问题总要满足，行业不会出大问题的，不过你想要有新的突破，必须要有毅力和耐心，多关注关注新技术和行业新动向，你是行业内人，我才是行外人，就不给你不切实际的建议了……”
第十三章 退休
第十三章退休
到了2013年。
可以说‘蝴蝶效应’已经掀起来了，就连吴奇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二表哥张玉的要求，吴奇是不能满足的。
前路？
肯定是有希望的。
不过成功率？
吴奇还真的没把握保证……
当年，正大能够成功，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的张氏也跟没法比。
从技术所回来，张玉如有所思。
看见丈夫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张玉的妻子有些担心地问道：“不会没结果吧？”
张玉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啊？”妻子有些着急地说：“他不能眼看着你倒霉吧？”
张玉看了妻子一眼，说：“这样的话以后少说，他没我什么给意见。”
“这……算什么？”妻子嘟囔道。
“你啊！”张玉坐下后不满地说道：“我和老爹做这个行业快十年了，做了小龙虾餐饮，做了小龙虾养殖，甚至做起了小龙虾饲料，可以说行内的老行家了，而我表弟不关心这个行业也快十年了，他要是真的急赤白脸地给我建议，我真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的好？”
“啊？”
妻子有些傻眼了。
“那你跑去问他干嘛？”
“那你说世间有神吗？”张玉一摊手说：“还有那么多人求神拜佛，求得不就是个心安吗？我表弟在这行的见解，实际上并没有我来的深刻，只不过他对社会和局势认识很深，所以可能会给我不一样的视角，真要是他想象常校长一样微操，我还真不敢相信他的能力呢……”
……
折返。
父母都在逗弄女儿诗媛。
另一个孙子吴宣就没这个特殊的待遇了……
不是父母不关爱孙子，而是关于后代的教育，父母也认同了不能溺爱。
而华夏民间很常见的‘隔代亲’。
父母与吴宣接触久了，难免会骄纵这个孙子，久而久之，说不定养出一个膏粱子弟来……
这是谁都不愿意的！
反之。
诗媛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在不需要继承家业的前提下，她的教育和环境会尽量宽松，虽然不至于养出个不谙世事的啥白天来，但是至少不会缺少物质和来自各方的关爱。
“她对我笑了？”
父亲有些惊喜说道。
“哼，明明是对我哎！”母亲不满地抢功说：“你长得那么丑……”
父亲无奈苦笑。
看见吴奇回来后，招招手让他过来。
吴奇大步走了过来。
“看了吗？”
“嗯，看了。”吴奇点头说道：“张集镇的变化很大，不过许多地方还留着……”
留着的地方是张氏的老宅。
也是吴奇童年时候，玩耍最多的地方了。
可以看得出来，维护得很用心！
“有没有什么感受？”老爹带着吴奇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流水席问道。
“富了。”
“不错。”老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说：“有钱人的数量明显上来了。”
“嗯。”
吴奇点了点头。
“富了之后，他们其实一点不怀念过去，只是在感叹着现在的生活好了。”父亲指着下面说：“咱们收获的超额待遇，也是因为带着他们致富。”
“这都是舅舅做的。”
“呵呵。”父亲摇头说：“别人也不少，张家老大当了几十年农民，要是那么有本事的话，早就发达了……你母亲的老家人看得很清楚！”
这么被父亲当面夸奖，吴奇还是有些得意的！
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记住这种感觉了？”
“嗯？”吴奇疑惑，又恍然道：“我懂了。”
“说实在的，大道理你比我懂。”父亲感慨地说：“但是还是太年轻了，有时候迷失了方向，而你站的地位太高，也没人敢提醒你。”
“嗯！”吴奇心中警醒。
“前段时间你考察基层做得不错，一直没有把握引而不发也不错。”父亲缓缓地说：“我不懂什么经营，也不懂什么战略，更不懂什么局势，但是我懂儿子你啊！”
吴奇重重地点头。
“你从小就聪明。”父亲一脸感慨地说：“但说实话，我觉得你三十岁做个小科级公务员，又或者三十岁赚个一两百万，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你三十岁走到了这个位置？”父亲叹了一口气说：“我有时候都以为我在做梦了。”
吴奇闻言笑了笑。
也对。
父亲看得很准。
上辈子，他年近三十，事业还不稳定，看收入水平也一般，还没找到一个靠谱的对象……
上面两个猜测已经很准确了！
“不过我还是了解你的。”父亲只是叹息了一句又补充道：“就像小学考了一百分之后，回来就看电视不学习了，你没有了阶段性的动力后，整个人就很容易懈怠的……”
吴奇地点了点头。
不错。
吴奇就是没有了动力。
在国内的商界，简直是举目无敌……
因为安全原因，吴奇也不敢随便只身出国，所以对国外的情况了解得很宽泛。
没有了大致的概念，自然没有野心动力。
“成就感啊！”父亲抓着他的肩膀说：“张家集反馈给你的这种成就感，你要记住，要从越来越多人身上感受到……”
“我明白。”
“我不是让你扶贫啊！”父亲解释道：“你也儿女双全了，早已经是个大人了，父母能教育你的不多了，只希望你的下半辈子，能有一个追求的方向……”
听着咸鱼的父亲这么说，吴奇有些讶异地问道：“老爹，那你的追求的方向是什么？”
“你和苹苹啊，还有你妈喽！”父亲一摊手说：“就是我这辈子的追求喽！”
吴奇莞尔一笑。
这样的小小愿望，大概是最朴实的吧？
家国天下？
一提起就是知道太沉重了！
“你舅舅准备退休了。”父亲说起了另一件事：“他好像考虑了很久。”
“身体出问题了吗？”
舅舅不算年轻了，家中最大的长子，也六十出头的人了……
早年也没啥好条件，身体其实亏空得很！
后来富裕了，注重养生后，发现身体毛病太多，索性把事业分成几块，一个摊子丢给一个儿子，他自己主抓集团的财务和人事工作。
结果发现自己儿子做得还不错，比起自己更加地出彩……
再之后，内部有了纷争，舅舅索性另辟炉灶。
向着地产行业转进。
一通闹腾之后，事实上分家了，把儿子的路铺好了，可其他亲戚却闹翻了。
再加上外婆病重的煎熬……
舅舅心生退意。
第十四章 枯荣
第十四章枯荣
夜幕返程。
诗媛睡在孙狸的怀里。
也不知是从哪调来了一部宽敞的旅行房车？
父母和舅舅、大伯这些直系亲属，都在这辆十座的宽敞房车里面。
“这是从哪调来的？”
“你父亲的藏品。”胡虎小声说：“这是德国产的改装型的野外房车，安全性能和舒适性能很平衡。”
“也就意味着其他方面存在问题喽？”
面对吴奇的询问，胡虎点了点头说：“油耗太高了，造假也太贵。”
“哦，那就没事了。”
吴奇耸了耸肩说道。
他不是一个追求低碳排放的人……
西方环保论调听听就好了！
澳大利亚和美利坚的山火每年造成的碳排放量，比国际上碳排放倒数一百五十个国家加在一起总和都多！
减少碳排放，首先应该先熄灭了全球的火山，然后让那美利坚和袋鼠积极救火才对。
“退休之后，舅舅有什么打算？”吴奇提起了刚才父亲透露的消息问道。
“还没有打算。”
舅舅看起来老了太多。
看来亲戚和外婆，给他的打击不小。
不过谁叫他还有儿孙需要考虑呢？
大伯也在旁边，提起另一件事：“对了，上次东江和鲁东省来人，你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啊？”
“上次？”
吴奇顿了一下。
“哦，你说农业电商合作啊？”
“是啊！”大伯点头说：“我都退休好几年了，还有人来找我说情……”
“这件事前景是光明的，但是现在条件不成熟。”吴奇解释道：“只能完成一部分前期的布局，先积累一些未来扩张的经验……”
“条件还不成熟？”
大伯嘟囔着这个词道。
“嗯，条件还不成熟，就像2003年一样，对于电商行业一样，快递、支付这些都不成熟，但是也有了开始的基础了。”吴奇说道：“农村电商也有了基础，但是还要慢慢地开拓……”
“那两个省？”
“先确定下定位。”吴奇掰着手指说：“到底是消费市场？还是材料供应市场？”
“鲁东和东江？”大伯也拿捏不准定位。
“想要开辟农村的消费市场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走，至少不能让农民只有农业收入一条路走，必须要有其他稳定的收入渠道，才能刺激农村的消费市场……”吴奇解释道：“现在的农村电商，只做农产品供应。”
“直接供应？”
“嗯，直接供应。”吴奇点开了手机说：“大伯，你看这个满意电商的app。”
“这也不叫满意电商啊？”大伯疑惑地问。
“嗯，确实不叫满意电商。”吴奇点头说：“这是电商集团分出来的另一家网站，我们叫这家公司为拼夕夕……”
“拼夕夕？”
“没错。”吴奇解释道：“具体的网站经营策略，我就不和你说的了。拼夕夕上主打的就是价低、量多，也不想满意商城一般追求品质和种类齐全，拼夕夕上在上个月逐步引入了直销农产品……”
“哦？”大伯和舅舅都一脸好奇地靠过来：“这是鲁东的苹果吗？”
“对，当地扶贫干部帮扶下，一些果农率先做出尝试。”吴奇说道：“你看这边，东江的梨。”
“这些能卖多少？”
舅舅提出了疑惑道。
“这些现在卖不了多少，一天顶多就两三百斤，对于农业杯水车薪。”吴奇解释道：“但这是未来的趋势啊，日渐减少的中间环节，只要把控好了质量问题，地方政府看的是前景啊！”
舅舅恍然。
早期登陆平台的好处多多，至少地方品牌树立得早！
鲁东在卖苹果，关中也卖苹果，顾客到底买哪家？
价格一样的情况下，肯定是倾向于品牌了，鲁东的牌子打出来的早，自然比其他同行更有优势了。
“哦，是这样啊！”
大伯仿佛明白的点头。
“其实对于这两个省份我都不太满意。”吴奇摇着头说：“鲁东和东江一个是沿海省份、一个是中部强省，其实并不太愁地方农产品的销路，鲁东有足够的本地市场，东江可以靠松江的市场……”
“你是说？”
“应该找一些更穷一些的省份。”吴奇说：“最好是农产品在当地严重过剩，在拼夕夕上标注的产品都是白菜价，这才是最快打开农业电商市场的办法。”
“也对。”大伯点头说：“鲁东和东江别看热情，但是总体来说还算安稳，而安稳就不容易求变，而只有中西部穷得快要尿血的省份，才更容易做到你说的拼夕夕的模式……”
三人坐着车，一边聊着天。
舅舅是准备退休了，母亲反倒准备创业，大伯退休生涯多姿多彩，父亲都快退休七八年了，孙狸一边抱着女儿诗媛，一边翻看香江那边的电子邮件，孕期之后她也准备着复出了。
一行人。
夜晚八点，人民医院。
外婆住在这家医院的icu快一年时间了……
被妈妈从车上抱下来后，诗媛倒是没有哭闹着，以为又要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她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世界。
可惜，夜晚的医院，一边得寂静安详，惨白的路灯照着大楼入口。
看着有些格外的渗入。
不过小孩子压根没什么感受，只是睡在襁褓里吐着泡泡……
“到了？”
孙狸有些紧张。
“嗯，不用担心，看一眼就走。”吴奇揽住她的肩膀说：“我送你回香江。”
“你不去看看她吗？”孙狸问。
吴奇知道孙狸提起的她，指事实上的东道主安泉。
吴奇压根没有期望过这些女人们能够完成他一箭双雕的梦想……
越是有独立人格的女人越是不可能容忍！
倒是如日国的石原小姐这种女明星，看透了圈子里的各种乱象之后，才会让自己的人格化更倾向于‘讨好’，即使她们赚的钱已经足够维持奢侈生活。
在面对孙狸这个问题时，吴奇不可捉摸对方内心，那就索性当做听不见地说道：“进去的时候，一定保持安静，唉，有可能见不了几次了。”
孙狸也没有再三追问，好似没问过刚才的话。
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坐电梯上楼。
不知道是气味的原因，还是医院灯光的原因，女儿诗媛来了医院走廊，有些不安得喊了起来：“啊！啊！”
不是哭闹的那种喊，就是单音节的发声！
“怎么了？”
孙狸低头疑惑。
看着女儿的明亮的大眼睛，吴奇抬头揽住她的肩膀道：“可能是刚睡醒，精力有些旺盛，又看不见我们，想要引起我们注意，才啊啊啊的喊吧？”
“这么聪明吗？”孙狸有些惊讶，低头问女儿道：“是不是这样啊？”
在能看见人之后，女儿也就不喊了，伸着小手好像想要摸母亲的脸……
“到了。”
舅舅走在前面。
值班的护士对他已经很熟悉了：“张先生，是要探望您母亲吗？”
“嗯，新生儿，至少要看祖母一眼。”
舅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神色。
“哦！”护士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道：“我帮你们开门，请不要进去太多人，探望时请保持安静。”
“是，我们明白。”
icu的病房门打开了。
吴奇和孙狸抱着女儿，舅舅和护士在后面，一行五人走进了病房，父母和大伯等在外面，还一些亲属在走廊上。
“嘘！”护士小声地说：“刚吊完一瓶营养液，心跳还是很平稳的。”
舅舅别开了视线，小声吸溜着鼻子。
孙狸也身体僵硬，因为面前的老太太，已经如同骷髅一般了……
皮肤贴着骨头，经脉都凸起了，身体消瘦得可怜，体重轻的可怕！
吴奇也默默低头不忍再看。
护士叹了一口气。
只有襁褓中的诗媛什么东西都不懂，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抓着什么？
“嘀嘀嘀！”
心电图急促跳了起来。
床上的老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环视了一下病房里的环境后……
想开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妈？”
舅舅张竹哭腔地叫了一声。
老太太脸上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但是从这抹微笑能看得出来……
她是清醒的！
外婆指了指襁褓里的孩子。
“吴奇的女儿，你的外孙孙。”
张竹读懂了母亲眼中流出的惊喜之色，还有一丝的祈求……
“你要看她？”
孙狸闻言半蹲在床边。
把诗媛的脸对着床前的外婆，外婆在护士的扶助下侧过脸，脸上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了手……
这是一只颤颤巍巍的手，干枯得都好似骷髅骨头了！
它是那么的缓慢。
在场的人生怕它坚持不住。
而这时，襁褓里伸出来的一只小手迎了上去……
干枯的大手和白嫩的小手在半空中触碰到了一起！
第十五章 诗媛：我超凶的！
第十五章诗媛：我超凶的！
十二月，初冬至。
电视里播报着嫦娥三号着陆的消息，
吴奇正安心地在家里当着奶爸，看着女儿躺在他怀里嘬着奶嘴……
“回来了？”
“嗯！”
孙狸匆匆地丢下了手袋，俯身在女儿脸颊亲了一口，弄得正自娱自乐开心的小家伙一懵，刚准备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还以颜色，却发现了面前是给自己喂奶的人……
嗯？
有奶就是娘。
那就给她了面子，不哭了……
刚酝酿的抽泣，被诗媛憋了回去，小脸神情变幻之快，让孙狸有些瞠目结舌。
“哇，老公，女儿是不是太聪明了？”
“聪明？”
吴奇把目光从新闻上挪开。
“聪明不好吗？”
“不是。”孙狸摇头说：“女儿是那种，情绪很丰富。在一般婴儿还在吃喝拉撒睡的时候，她就好像懂得表达自己情绪了，还懂得面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情绪？”
“额，你是不是想多了？”吴奇挠了挠头说道：“她是这样的吗？”
吴奇把女孩摆在膝前，面对着她的小脸问道。
“宝贝，你这样聪明吗？”
“啊？”诗媛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想要孙狸抱了：“哇呜，哇呜……”
“这是要吃奶了？”
孙狸接过了孩子说道。
“额，可能是吧？”吴奇有些尴尬，看着女儿哀怨：“报了你一天了，你妈一回来了，你就不要我了？”
“噗呲。”
孙狸不由笑出声。
“真是个幽怨的老父亲啊！”
“唉！”
吴奇叹息，一脸无奈。
“她要是以后结婚怎么办？”
孙狸问道。
“谁知道呢？”吴奇耸肩说：“你最近接手公司没有遇见什么情况吧？”
吴奇没有返回内地，除了舍不得女儿外，更是因为孙狸重返公司，吴奇准备留下给她压阵。
“当然没问题。”
孙狸得意的微笑说。
“其实很多底层的员工，压根不知道你存在，他们更相信的是我……”
有时候，人格魅力在公司经营中很重要！
有乔布斯的苹果公司让吴奇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但是没有了乔布斯的苹果公司在吴奇看来也就那样。
今年。
苹果发布了自己的5s版。
也拉近了与安卓－3的技术差距，挽回了一部分的北美用户市场……
没办法，智能手机的代差越来越小，等再过五六年的时间，华夏一家中等智能手机公司的技术水平，都不会比苹果新款的技术含量差太多了。
不过是发展方向和面对的市场不同罢了！
没有了苹果的巨大声誉号召力，苹果的iphone5s平心而论设计不错，已经是集大成者的成熟智能手机了，几乎可以满足现有智能手机用户的需求了。
新技术的应用噱头暂且不提！
不过即使是这样一款‘成熟’的手机，却没有给苹果带来‘意外’的惊喜……
在几年的积累下，5s也还算是热销，但是绝不是大热门！
就连韩国的三星手机在世界范围内都比5s卖得好！
苹果在失去了乔布斯之后，仿佛再也没有了竞争力。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苹果上下仿佛松了一口气，对于5s的表现还算‘基本’满意。
对于库克而言。
打不过安卓手机不是很正常的吗？
苹果公司上下只不过是对于打不过韩国的三星有些小小的不满意而已……
对于苹果是如此。
对于诺亚金融也是如此。
从无到有的一家金融公司，是在孙狸的手中组建出来！
很多基层员工只知道他们的老板是孙小姐，很多人并不知道孙小姐的背后还有个吴先生。
虽然不少人有所猜测！
但是孙狸近些年的表现，还有诺亚这些年的发展，给员工们注入了不少信心。
而孙狸也积攒了不少的威望……
在这次生子过程中，短时间脱离诺亚体系，不仅没有让孙狸权威受损，反而向集团再次树立了自己的权威。
“哈哈，倒是没有王者归来。”孙狸抱着女儿哼着歌说：“不过很轻松的……”
“那就好。”
吴奇不以为意道。
香江不是十年前的香江了，吴奇也不是十年前的吴奇！
“你真的不用你的母亲过来照顾你？”吴奇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道：“我看好像又要忙于公务了？”
“不是有你在吗？”
孙狸瞥了他一眼揶揄道。
“我？”吴奇双手一摊手：“我也不能辞职当一个全职奶爸啊？”
“好了，不为难你。”孙狸在他身边坐下：“请了那么多的生活保姆照顾着，人家经验可比你多太多了，到时候，我把婴儿床架在我的办公室，在身边照看着就ok了？”
“我……”
吴奇有些惭愧。
他‘脱岗’已经快半年了。
从周游各地的基层探索，以及后面去了欧洲看球，之后又在香江陪孙狸待产，再加上产后近两个月照顾。
吴奇几乎只通过电话和视频会议的方式，与天机集团的那些高管们沟通联系着。
李子园和马雨还是上一次‘满月酒’的时候，亲自来了香江与吴奇面谈了近期的工作安排。
“好了，别担心我了。”孙狸的手指抚摸着吴奇的侧脸说：“我还照顾不好自己吗？你常过来看看女儿就好了！”
“嗯！”
吴奇捧着她的手，把手指含在嘴里。
“波！”
孙狸抽出食指，发出了一声轻响。
“咦，都是口水，脏死了啦！”
“哈！”吴奇舔了舔舌尖说：“有一股奶味……”
“你说女儿身上吗？”孙狸半红着脸调整了一下小家伙的吃奶姿势，防止她就这么趴在胸前被捂得窒息了：“确实奶香奶香的很好闻。”
“我说的是你。”
吴奇靠了过去轻声道。
“香喷喷的！”
似乎受不了了他的流氓挑逗，孙狸低着头小声地耳语道：“好像又大了不少。”
“是吗？”吴奇一脸‘讶异’道：“我要好好验证一下，以免以后给你卖衣服，尺寸和罩杯对不上号了。”
“去你的。”
孙狸娇羞低头。
吴奇凑着脸准备过去亲吻时。
怀里正在吃奶的小家伙，察觉到有人和她抢粮食，抬手‘pia’嫩嫩的小手砸在了她爹脸上……
“唔？”
在孙狸吃吃发笑神情下，吴奇捂着鼻子欲哭无泪。
第十六章 老王还钱
第十六章老王还钱
“牛奶味道一般。”
吴奇坐着飞机评价道。
“那要不给您换一种饮料。”飞机的乘务空姐道：“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饮品……”
蓝天航空的飞机不少，大多是波音退役飞机，经过改装之后的货机。
不过还有几辆小型的湾流洲际客机。
几乎是两千公里的单发航程！
除了给集团内部当‘福利’之外，还会把这些公务机出租出去赚钱。
只留一部改装747作为吴奇的私人飞机。
“不用了。”
吴奇咂了咂嘴道。
“不麻烦的。”空姐热情地说：“吴先生，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唔……”
吴奇有些无语。
马云长成那样了，还有那么多人叫爸爸，小王创业亏成了孙子，还有一堆女的排队喊老公……
吴奇这种长相优质，身价亿万超级富豪。
完全就是‘女性吸铁石’！
从十四的，到四十的！
呲！
年纪低于十四的还没这个追逐的概念，高于四十的恨不得自己返老还童顺带整容。
“这个牛奶是什么牌子的？”吴奇问起另一件事：“国产的牛奶吗？”
“哦，是的，国产的猛牛。”
空姐有些失望地回答吴奇的问题。
“猛牛啊？”
吴奇摸着下巴。
牛奶行业的风云变幻，吴奇也曾狠狠插了一手，为华夏的奶源开辟了新时代。
国内乳业质量协会的成立，同时变成了外资输出联盟！
从东非的南苏丹，到南非的好望角，都有华夏农业资本的身影……
草场、果园、农田。
大手笔的农业输出计划，伴随着华夏的国力蒸腾，以及一系列国际局势变动，有一种蓬勃发展的势头。
这也给了国内资本一个错觉！
民营资本对外输出的‘春天’到了……
毕竟嘛！
细数一下，从2006年开始，以国资海外投资失败为起点，到了2008年之后的斯柯达、沃尔沃收购，在汽车行业吹响了国内民营资本海外输出第一步。
而后，阴差阳错在吴奇引导下出现的乳业联盟，为了满足国内日渐增长的乳业市场开始涉足海外，并且在新西兰、澳洲、北美等地接连碰壁之后，选择了在东非至北非投资绿色农业。
相对于文明完全被摧毁的西非，东非由于地理因素文明得以保存……
在国内局势比西非更稳定，而且还保留着农耕的习俗。
至于技术行不行？靠不靠天来吃饭？
嗯，那就比较玄乎了！
其实，非洲所谓的饥荒，大多在战乱的西非，以及条件很差的中非，东非的气候条件非常好，刚果河以及尼罗河两条河，简直是非洲农业的核心地带。
埃及就靠着尼罗河下游部分地段，就能养活本国近一个亿的人口！
尼罗河漫长的中上游，南北苏丹的条件更好！
看见了牛奶，吴奇就想起猛牛，想起了猛牛来，就想起了资本输出，想起了资本输出来，就想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在汽车和农业双双成功。
汽车行业还是以收购对方品牌和技术为主，吸收先进生产技术借品牌打入外国市场。
农业完全是抱团投资一个国家的农业项目……
一系列的喀麦隆农资项目、南苏丹草场项目、刚果金种植园项目，都成了魔都股市的股民口中的股价‘催化剂’了。
上市的农业公司只要公布‘海外农业项目’计划，那么这家农业公司的股价第二天就会暴涨。
就连在著名农业养殖公司獐子岛都公布了他们的‘红海－扇贝’养殖项目……
正是这种烈火烹油的场面，让吴奇察觉到了危险之处！
“哈，危险了啊？”
正在吴奇身边的空姐，刚才还挺吴奇说牛奶，转头刚过一会儿，吴奇就在小声嘀咕什么？
大人物就是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吗？
美丽的空姐明显跟不上趟。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空姐看见了章秘书，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吴董，您要的资料。”
“哦！”
吴奇回过神。
把飞机上的奶杯摆在了手边的桌子上，却总感觉自己昨晚喝的奶要吐出来……
瞄了一眼对面的章秘书。
‘呲！’
太小了，要不起。
长的倒是挺秀丽的，可是太缺乏胸怀了！
章秘书还不知道自己已然错过了一次‘勾引’上司的好机会……
接过了文件翻了一遍。
片刻。
吴奇敲打着膝盖，侧着脸问章秘书：“你觉得电影院行业是夕阳行业吗？”
“额，不尽然吧！”章秘书知道这份文件说的是什么：“在我的理解之中，影院出现了上百年，应该是夕阳行业了，但是国内影院却非如此，居然比一般行业还红火？”
“嗯！”
吴奇深以为然的点头。
“国内电影院早期是以公众放映模式开展的。”章秘书理顺了思路说：“在九十年代dvd和电视的普及，导致了影院数量的大幅降低，直到千禧年之后，华谊兄弟的贺岁喜剧，让群众重回影院……也代表着新时代的到来。”
“不错！”吴奇手机了好几本娱乐文都有提到：“那下一个转折点在哪？”
“下一个转折点。”章秘书蹙眉说：“我判断不出来！”
“你看政府工作报告了吗？”
“哈？”章秘书回过神来说：“是促进精神文明建设的那一页吗？”
“没错。”吴奇把文件卷成一个棍子敲打着膝盖说：“实际上，国内院线行业的蓬勃发展，除了群众越来越高的观影**之外，还与国家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
“国内影视行业和渐渐放开的好莱坞，为院线提供了吸引了观众的优质内容。”章秘书托着下巴说道：“而同时上面规划喊出地建设四万个影院屏幕的计划，也促使了影视行业从业者疯狂地快进……”
“没错。”吴奇打了一个响指：“国内的影视行业衰退必然在四万个银幕达成的关口，我判断这该是影视行业多年而来盛极而衰的时间点。”
“那咱们公司？”
韩晓在娱乐行业涉水很深。
“慢慢来。”吴奇抬手没有对章秘书多说：“不过有一个地方要动起来了……”
“什么？”
章秘书疑惑道。
“万达收购传奇影业和院线这件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吴奇用卷起的纸敲打着自己的手心说：“借给老王的钱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第十七章 报告老板
第十七章报告老板
京城。
“王总下周回国。”
副总裁叶凝和韩晓喝着茶轻松地说。
“你们公司考察过了传奇影业的资产了？”韩晓皱眉问：“这家公司到底还剩下什么资产？”
收购是个大工程。
一个明面上前途无量的大公司，有可能底下藏着无数的烂摊子……
“你放心，片库和院线。”叶凝解释道：“这些都是传奇积累的资本，我们万达要是能拿下它，在短期内就能补足缺点，不仅打通了华夏的影院，还打通了国外的影院市场。”
唔？
说实在的，论画大饼的能力，叶副总裁这个玩地产的，肯定是画不过玩互联网的……
“是这样啊。”
韩晓的神色莫名。
叶凝的心里有些心慌，对于老王的一些打算，他是同意一半不同意一半，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在老王做决定后，继续帮着老王把事情推行下去。
“那我们合作的文化产业园的市场？”
“再议吧！”
韩晓抬手道。
半小时。
韩晓离开了万达的京城总部。
在路边回首。
司机打开了车门道：“韩总。”
“嗯！”韩晓收回了目光做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抬手说道：“去机场。”
……
西南。
广西濒临东南半岛。
在判断了华夏低端制造业转移的结论后，吴奇也判断出中南半岛可能是转移区域。
那么与中南半岛地域相连的广西就成了物流重点。
除了南海便宜的海运之外，广西连接中南半岛的陆运，将会成为下一个布局重点。
海量的原材料将会通过海运抵达中南半岛，而后再利用中南半岛的廉价生产力加工之后，通过广西这条陆运通道进入华夏的市场。
或是去深加工，或是市场销售。
“大有可为啊！”
陆恒看着边境线道。
“是啊，陆先生，我们冲腾……”当地的政府官员在身后孜孜不倦地说：“你在我们这儿投资落户，肯定是……”
陆恒含笑没有打断。
这么些年锻炼下来了，陆恒虽然情商依旧低，但是他至少知道很多套路。
不把自己真实的内心感情表现出来好了！
“您觉得怎么样？”
“还要再考察一下。”陆恒没给准信地说：“暂时就到了这儿，感谢您的帮助了……”
“应该的。”
对方有些失落。
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能够吸引对方过来视察情况。
至少说明他们冲腾已经进入了快达物流的视野。
“麻烦你们尽快……”
“没问题，我们一定提高效率。”陆恒有些无奈地说着：“有消息一定通知您，哦，今天的晚宴我就不参加了，我等会儿还要回总部……”
两人寒暄了几句。
陆恒坐着下属的车离开了这里。
躺在了椅背上，陆恒仰着头问：“咱们赶飞机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
助理在前面开车说。
“哦！”
陆恒点头闭眼。
助理通过后视镜看了上司一眼，小声地说道：“陆总，这里太靠近边境了，咱们公司大力投资这里，会不会有潜在危险啊？”
“嗯？”
陆恒睁开眼。
“你说说？”
“哦，我是听说啊！”助理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鹏城那边有家教顺丰的快递公司，老板就是做两地快递起家，老板王伟和香江那边起冲突，听说还被人悬赏了花红……”
“哦，这事啊？”
陆恒也有所耳闻。
香江刚回归，社团还存在。
正在转型的香江社团，几乎什么赚钱做什么？
从最早的卖洗衣粉，到了后来的做影碟，再到后来的做a货……
后来回归了之后，只能倒卖一些奶粉和智能手机了。
广西云贵的边界并不稳定。
虽然金－三角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一个地名，可实际上那些卖洗衣粉的势力依旧存在。
前段时间的湄公河大案还闹得沸沸扬扬！
陆恒很明白。
世界并不像国内那么的平静和安稳。
就拿自家公司来说。
在国外开拓生意的时候，也是一手拿着人民币，一手拿着八一杠的……
在某些时候。
子弹真的比金钱都好用。
在外国做矿业生意，尤其比较乱的国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武力支持？
你没有武力就是罪过！
“公司员工也是普通人。”助理说道：“我倒是不担心咱们公司，但是我担心部分员工……受胁迫、被收买啊，可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唔，你说得有道理。”
陆恒不由点了点头。
“公司应该加强这方面的防护，也应该和当地警方打好关系，在这方面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嗯。”
“不过成本也要涨了不少啊？”陆恒有些无奈地叹气说：“希望这个物流枢纽能快速繁华起来。”
“肯定没问题的。”
听着助手的安慰，陆恒微微摇摇头。
不过这个助理还是听让他满意的，至少在查缺补漏些问题方面很不错……
‘等会儿就要回玄武市了，也不知道女友如何了？’
……
中南岛。
陈子昂穿着花裤衩和一个当地人打高尔夫。
“嘭！”
“好，小鸟球。”当地人抚掌而笑道：“陈总这球打得着实精彩啊？”
“哈哈，粗浅的技术，运气好了点。”陈子昂谦虚地说：“要不再来一句？”
“不了，打不动了。”
对方摇着头说。
“年纪不小了，打一杆还行，再多就累了……”
“好。”陈子昂从善如流地说：“那我们就慢慢回去边走边谈如何？”
“好。”
拎包的跟班背着重重的高尔夫球带，在后面开着高尔夫球车缓缓跟着。
“近来的旅游卫视有些失望啊？”那人说：“芒果的亲子真人秀节目太火了。”
“听说省里有风声？”
“还是瞒不过你。”男人叹息说：“你们吴董的老学长要高升了，那么省内的格局肯定也变化了，以前的旅游卫视被你们捏在手里，主要因为当时的时代因素存在……”
“现在？”
“现在时代不同了。”男人叹气道：“地方台直播分离之后，电视台一个个阔气的不行，旅游卫视被你经营得不错，正是这样被人给盯上了……”
第十八章 噩耗
第十八章噩耗
“谁？”
“当地的一家民营公司。”陈子昂低头和吴奇说：“不过这家公司创始人的老婆是……”
“司法系统的？”
“是！”
陈子昂呈上了履历。
吴奇翻看了一遍。
早年，简历上的两口子是大学生，毕业之后从事司法工作多年……
在千禧年前后，丈夫选择辞职。
妻子还在司法系统工作。
而且还开始青云直上了！
短短二十年内，做到一个高位……
“可以啊？”吴奇有些哑然地说：“我还真是没想到，被地头蛇给盯上了？”
“有些影响。”陈子昂自信地说：“对方是司法系统的，电视是文化系统的，虽然能有些影响力，但是还是不足的……不过难点在……”
“在哪？”
“在各地的上星卫视上。”陈子昂说：“全国除了香江的凤凰卫视之外，只有一家旅游卫视一家被民营控股，在文广内部的舆论对我们不利……”
“是啊！”吴奇叹息道：“最怕的是异端。”
而旅游卫视就是异端……
要是经营得不好就算了，关键是经营得还算不错，虽然没有江浙蓝、番茄台、荔枝台、芒果台厉害，但是已经和鲁东、中原这些二线台并驾齐驱了。
现在的芒果玩《爸爸去哪儿》，江浙蓝玩《华夏好声音第一季》，可都是旅游卫视玩剩下的！
09年的时候，旅游卫视就开启了《非诚勿扰》，后来又引进了韩国的《runingman》做了《跑男》，一系列的新鲜真人秀节目吸引了众多粉丝，开始了二线卫星台并驾齐驱了。
每年开‘全国电视台广告拍卖大会’的时候，参与现场的陈子昂本人是最有真切地感受了……
就好像是‘哈士奇掉进狼窝里了’！
大家的画风不太一样啊！
别人谈着‘行政任务’、‘行政级别’，自己这边考虑着‘收视率’和‘广告费’。
怎么可能不被对方排斥？
“那这个人？”
“帮着地方势力投石问路的！”陈子昂判断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嗯，你判断得很有道理。”
“那？”
“我想一下再答复你。”吴奇摆了摆手说：“坐飞机从中南过来，你先下去休息下吧？”
“是。”
陈子昂没有任何疑惑，立刻转头离开办公室。
“唉！”
吴奇叹了一口气。
内斗。
这是难免的啊！
国内的大饼就那么大，吴奇咬了一大口之后，别人自然就少了很多……
想要吃饱吃好，就要去‘争斗’！
……
人民医院。
头发斑白的舅舅又来了icu外面。
医院的主治医生和护士都在走廊上等着他，脸上带着犹豫地问道：“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
舅舅挺着肩膀拒接。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下面我和你说一下流程……”
医生说，舅舅听。
一个默默地说着话，一个不时地点着头。
icu病房内。
床上的外婆已经瘦的脱相了，自从那日见了诗媛一面后，她也再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了。
连续一个月了。
“明白了？”
“明白了。”舅舅重重的点头：“把文件给我吧！”
“好。”
医生也不多话。
要不是张竹有吴奇这么个特殊背景的话，他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张竹废话呢！
刷刷刷……
舅舅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难的签名了。
医生核对了一下签名。
看了张竹一眼。
颔首。
口罩下看不清医生的表情，只见他拿着文件缓缓起身，走到了护士站和护士说了几句话，然后拿着张竹签好的文件离开。
舅舅木愣愣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两腿发软站不起来了！
他非常地难受。
可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就这么麻木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
医生手上的文件已经存档了好了，护士也端着一个不锈钢的托盘。
托盘里面是一根注射针。
医生走过来问。
“要不要陪她最后一程？”
“我……”
舅舅说不出话。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icu病房里面。
……
这一日。
南非的总统曼德拉去世了。
“唔？”
吴奇有些愕然。
不过想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
吴奇有些伤感，也有些释然了。
“解脱了也好。”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拖了整整一年，就吴奇凭心论，这样也太痛苦了……
“还好刚刚初步梳理好了公司。”吴奇暗道：“一些长歪了的枝杈也该修理一下了。”
心中这般想着，吴奇拨通电话：“章秘书，帮我安排一下时间，我……刚刚去世了。”
提起她名字的时候，吴奇感觉心里一疼。
刚刚的释然和麻木，瞬间都化作了伤痛，鼻翼酸得出奇，泪腺涨得难受。
“呜呜呜！”
一把挂断了电话。
吴奇有些迟钝的感情在此刻瞬间释放……
……
鹏城。
“这是华夏最大的面料公司喽？”吴母有些疑惑地说：“全球面料二十强，华夏一家都没有？”
“是的。”
“唉！”吴母叹息说：“算了，先看看前几名的，说不定给我们惊喜呢？”
改革开放几十年，总是有行业短板。
面面俱到实在太难。
尤其是材料行业，简单的化学材料，早就被前人设计出来了……
现在的材料领域被前辈们都踩了一脚。
后来者想要在这个基础上开辟新领域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好的。”
吴奇给母亲安排的助理很尽责。
“我们给你安排了一共五家企业，您可以先看一下他们的资料……”
“各有特色？”
“是啊，各有特色。”助理点头道：“您可以看这家，做涤纶生产起家，正在尝试……”
“还有这家公司，正在做新材料。”
“这家公司在纳米碳纤维材料领域的投入力度很大……”
“这些！”吴母点头说：“很不错，不过，这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是的。”助理点头说：“我只是在阐述这些公司内在的特点，毕竟达成长远合作才是我们的目标，一个稳定的材料供应商必不可少，我们要通过这次筛选合作伙伴。”
“嗯！”
吴母点头。
“那……”
她话语没落，电话响起来。
“谁的呢？”
吴母接通电话。
片刻。
助理问道：“我们……”
“我们回家。”吴母身体摇晃了一下，不过还是站住了说道：“立刻回家。”
第十九章 白事
第十九章白事
十二月十八。
灰色的雾气笼罩住城市，一切都装饰上了一层白衣，树和电线都显得毛茸茸的。
行车从玄武市回安江。
一路上没有阳光，铅色云朵低沉。
车内气氛沉默。
母亲匆匆从外地赶回，父亲正揽着她的肩膀，倒是没有哭泣声音。
大概是因为昏迷时间太长了，大家都哭干了自己的眼泪。
其实，都有心理准备了。
或是今天，或是明天。
总有这么一天！
车开得很稳。
大家在车上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吴奇想要思考公司的事情，可思考着思考着就走神了，总是回忆起与她相关的回忆……
“唉！”
吴奇叹了一口气。
脖子靠在了座椅背上，面部朝上闭目静候。
不知多久。
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晶莹的小雪花落在我的手掌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它融化了。
吴奇站在雪地里。
口鼻吐着白气，瞭望远方之时。
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原来冬天来了啊！”
……
因为只是外孙。
吴奇倒是不用披麻戴孝，而是只披上了一层白布，听着耳边悠扬婉转的哀乐，还有面前火盆里黄纸上扬，忽忽悠悠的燃作了灰烬。
吴奇揉了揉眼睛。
他的眼睛红彤彤，倒不是因为哭泣，而是被火盆里的烟灰熏着了……
“吴董，没事吧？”
胡虎一直站着外面守候。
“嗯。”
吴奇摇了摇头。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
“到了下葬就好了。”胡虎对这些有些了解说：“至少活人能安稳些了……”
“是啊！”
吴奇叹息道。
房内。
母亲哭得虚脱过去了，父亲正在旁边安慰，来的安泉也在房间里。
“宁小姐问带着孩子过来是否合适？”
胡虎小声地问了一句。
“她？”吴奇犹豫了一下说：“过来拜祭一下吧，至少是我的儿子。”
“是。”
胡虎也松了一口气。
夹在三个人之间，他也很难做事啊！
没办法，胡虎的行事准则，只能一切以老板吴奇的利益为准了……
下午。
像棉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带绒毛的种子一般的雪，在风中飞舞。
一堆来客继续拜访。
有来自安江的政府班子，也有安江本地的商贾。
院子里。
赵总看着飘雪，与市里老朋友，谈着天说道：“来来往往的人，该到的都到了吧？”
“是啊，我看见陈秘书也来了。”
“陈秘书啊？”赵总一脸哑然，也觉得正常点头：“也对，那位是要表示一下。”
“嗯。”老友颔首道：“听说省里和那个人在农业项目达成合作，还是从隔壁的鲁东省争取来的呢？”
“哈哈，我也听说了。”
“哦，我都忘了。”老友一拍脑门说：“你家女儿也是他们家的媳妇啊？”
“也不算至亲。”赵总谦虚道。
“这话说得。”老友不满地说道：“沾点关系以后也好见面的啦……”
“这倒也是。”赵总承认点头。
“是吗！”老友说：“要是死了一个普通老太太，能让我们下大雪集体出动？”
“呵呵，说笑了。”赵总止住了老友的话头说：“唉，你看，苏城那边来人了……”
……
下午。
宁音坐着车赶来。
现场的宾客太多了，富贵的有之，穷困的也有，老张家脱贫不过十来年，穷亲戚一抓一大把。
还有之前的邻居、朋友乃至一个生产队的‘队友’！
还好白塔建筑群的面积足够大。
灵堂设在了大堂中间。
宽敞的面积让来客不至于站不下脚步来，空调开得热烘烘的房子里倒是不冷。
“来客宁女士携……”
报号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喊了？
“这位小公子？”
喊名字的礼仪停住了问。
“他……”宁音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开口，走出了一个身影正是吴奇。
“我的孩子。”
吴奇看着礼仪说。
礼仪一个机灵，立刻喊道：“来客，孝女吴门宁氏……外孙媳携子来拜祭……”
吴奇叹息了一声。
吴宣有些害怕，毕竟陌生场面，父亲还是一脸的‘伤心’，这让他感到了无所适从……
他还不了解什么是‘死亡’？
“妈妈！”
吴宣可怜的抬头。
“别害怕。”宁音摸了摸儿子的头说：“我们要去看一个老人，她是你的一个长辈啊，以前还抱过你的来着，我们就去看她一眼……”
“哦！”
吴宣有些懵懂的点头。
对于他而言，害怕的事物中还没有‘死亡’……
宁音牵着孩子的手入内。
呜呜啦啦！
吹唱班子又开始齐奏了。
跪在垫子上的几个表哥们也跪直了身子，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一旁早已准备好了白布。
宁音不太熟练，但是也是看过。
有些笨拙地围在了自己的纤腰上，然后拿着另一根给儿子围上……
吴宣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看着自己的腰上围了一根白布条，感觉这样很新奇，好像挺好玩的？
可他也不敢放肆，毕竟父母都在身旁，老老实实的被牵住。
上香，磕头。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灵堂边的礼仪高声地唱喏着喊道。
“家属答礼。”
一堆表哥起身鞠躬回礼。
“呼！”
吴奇明显感到宁音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别担心。”
吴奇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宁音颔首。
两人拉着好奇的吴宣出了大堂，在下雪后的张集镇逛了起来……
“抱歉，很久没有去看你们了。”
“没事。”
宁音摇头道。
“诗媛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嗯！”
吴奇知道三个女人私下里有联系。
但是也有些惊讶，孙狸居然把孩子照片，坦然地发给了魔都的宁音……
“什么时候让孩子们见一见？”宁音说道：“毕竟是小宣的妹妹。”
“再大一些吧？”吴奇摸了摸正对地面的积雪跃跃欲试的儿子的头：“他还太小了一些，应该不会有印象。”
“嗯！”
宁音也不在坚持。
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得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吴奇回望的是总部玄武市的方向。
第二十章 覆土
第二十章覆土
玄武市。
白雪像小银珠，像小雨点，像柳絮杨花，纷纷扬扬为城市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
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江畔的帆船群落，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显得特别好看。
“来了？”
来人脱掉了外套。
抖了抖领子里面的积雪，看着桌上的铜火锅点头：“嗯，差点没赶上。”
“呲，来了就好。”
对方手里拿着筷子吹气。
火锅里飘着各式各样分不清楚的药材，骨头汤烧了不知多长时间了泛着白色汤汁。
鲜红的肉片在白色的碟子里，金色的铜火锅正飘着白雾。
几样嫩绿色的青菜，正点缀着这张桌面。
“坐吧！”
来人把衣服搭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人吃着火锅：“老板正回去奔丧……”
“这样也好。”对方露出一抹笑意道：“前段时间可给咱们吓死了。”
“嗯！”
来人脸色很不正常的点点头。
“还不习惯啊？”对方筷子上煮熟的羊肉在酱料上满满蘸了一筷子后塞进嘴里说：“这么长时间没收入，我都快熬不住了都……”
“公司的工资。”来人反驳道：“不是也够花吗？”
“够个屁啊！”对方想要辩驳，可想想了又摇头：“我和你解释什么啊？”
“嗯！”
两人在火锅店里吃着火锅。
“那……咱们说的事？”那人吃饱喝足后停下筷子问：“能不能启动？”
“嗯，得看情况。”
“看个屁情况啊！”对方急了眼说：“关系都是打通了的，渠道也是现成的吧？胆子大一点才能赚大钱……”
“没办法，有点严！”
“你看看除了你们苹苹零售之外，其他公司不都是明面规则？”那人很不解地说：“你倒是给我羞羞答答的做什么？胆子大就有钱拿，胆子小回去吃屁！”
沉默许久。
来人提着衣服，穿上后点头说：“行！”
“好。”男人喜笑颜开地上前，揽住了对方的肩膀说：“那咱们晚上去唱歌？”
两人并肩走出火锅店。
两人是吃完火锅，刚准备去唱歌……
啪叽！
就被身后一阵巨力，给按在雪地里面了：“你们干什么抓我？你们……”
来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另一人则在疯狂叫嚣着。
“苹苹便利的华北区刘主管？”
“是。”
自知难以幸免的刘主管点头。
“知道是什么事吧？”
“知道。”刘主管点头，站起身来说：“我指证对方能宽大处理吗？”
“再议吧！”
……
《财富——世界零售新力量》
作为今年的年末的最后一期财经杂志，居然是以华夏零售品牌为封面结尾。
翻开第二页。
‘世界零售新力量之——苹苹便利’。
“这家公司。”
不少订阅了杂志的客户恍然。
这家公司与华夏首富吴奇的名字经常是一起出现的……
但是由于这家公司并不是上市企业，甚至连企业内部的股权如何都无人知晓。
因此，正规的财经杂志，很少会捕风捉影的报道。
毕竟一些不实报道，会损害杂志的声誉！
在没有得到苹苹便利的采访权力之前，《财富》一直都对这家公司采取漠视的态度……
不过，今年总是忍不住了。
因为苹苹便利的发展已经让对方难以再用‘忽视’的态度应对……
如果《财富》还想要报道零售业的信息，就必须要提到这家‘不配合’的品牌。
不然它的一些调查和报道都有‘偏差’。
被逼得没办法的《财富》杂志编辑，只能先联系苹苹便利请求采访……
毫无疑问，又被拒绝。
那么对方就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在一阵的摸排走访之后，消耗了大量资金和时间，也摸清了苹苹便利表面情况。
至少在华夏有多少家店铺是可以查清楚的，每年纳税额和雇佣员工人数是有数据可查的
但是更隐秘一些的信息就很难查了。
不过一些公开的信息综合，再经过一番的旁敲侧击，也能得出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
‘苹苹便利旗下的苹苹零售、家世界超市，已经成为华夏第三大的零售集团了……’
‘两千多家的苹苹零售遍及全国，六十多个家世界超市开满各地。’
‘强大的物流调配能力说明着它的运营成本很低！’
‘开遍全国各地的门店，意味着议价能力很强。’
‘这也说明这家公司的利润空间不错……’
《财富》杂志的人还是蛮专业的，几乎得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数据。
并且在这篇报道的后面，附注了：数据皆有公开调查和演算而来，如有详细资料可联系笔者修改。
“啊，猜得挺准的嘛？”章秘书有些讶异的敲了敲掌心说：“没想到引起注意了？”
做了吴奇半年多的助理，章秘书已经习惯了忙碌。
对于《财富》需要费尽心思调查的数据，她可谓是了然如心知道的门清了……
“唉，忘了我还没毕业呢！”
章秘书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
‘论文还需要修改’。
这是毕业论文指导老师给的一稿意见。
手机里还有其他信息，比如同学邀请的离别宴，可是章秘书却不太想去，毕竟差距是能看得见的。
“嗯？”
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是姜总啊？”章秘书靠在椅背上说：“是的，这件事是吴董吩咐的。”
电话对面苹苹零售的副总裁姜总，面前正面如死灰的站着几个人。
挂断了电话。
姜总也面色铁青的骂道：“你们干的好事！”
……
昆镇。
斯柯达汽车研发和生产中心。
曾荣清也在为相同的事情苦恼，正和面前从总部来的总监说：“这件事我们自有……”
总监面色不改的微笑着，说：“曾总我理解你，但是这是吴董的吩咐。”
……
脸谱网总部。
正在咖啡间和女同事说话的主管，被穿着西装的监察部同事拦住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白主管一脸惶恐，可还是嘴硬地说：“我犯了什么法？”
“还死不认账？”监察部的员工冷笑道：“和你一起合伙做水军和数据造假的是你的大学同学张三吧？”
“张……张三，他撂了？”
“你说呢？”
……
安江。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一堆人围在一个黄泥土坑旁。
几个健壮大汉挑着放着骨灰盒的棺材缓缓地进入冻得快僵硬的土坑里。
吴奇口鼻吐着白气，弯腰挖起一铲泥土。
一抖。
砸在了棺材的顶上。
不一会儿，这个土坑就被吴奇几人给填满了……
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妆玉砌，皓然一色，明年该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吧？
第二十一章 恒大对决水晶宫
第二十一章恒大对决水晶宫
十二月十八，魔都体育场。
恒大挑战水晶宫。
作为亚洲杯的冠军队恒大，对阵欧冠冠军英国水晶宫，这是两队首次参加世俱杯。
吴奇来了现场。
许老板也到了。
除了他们之外，不少人也来了，魔都的政要，商界的人士，社会名流，文体明星们……
巨大的体育场肯定能容得下，倒是贵宾包厢有些吃紧了。
赛前。
许老板意气风发。
毕竟，今年的恒大表现得着实不错，取得了华夏男足史上的突破……
“咳咳！”
教练和球队经理，陪着许老板进来。
“大家不要紧张。”
球队的队员们看着面前的大老板有些无语，但是一个个的脸上肯定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我们对阵的是水晶宫，今年的欧冠的冠军队，我知道大家的希望渺茫，但是足球是圆的嘛，要是真的按实力对比，那么就不用踢球了，比一比谁的实力高就好了！”
许老板开口就滔滔不绝。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他立刻把话给兜回来了说道：“我说了这么多……”
“就是希望各位能多一些拼搏的心思，我也不要求大家这一场能获得胜利，只希望大家在这一场踢得漂亮一些，我保证这场进一球奖励一百万，助攻一球同样奖励一百万！”
听见悬赏的花红之后，大家也都来了劲头了。
“有没有信心？”
在老板开了花红之后，教练也上前捧哏问道。
“有！”
队员一齐道。
……
另一边。
在水晶宫的更衣室。
与恒大一模一样的布局，经理爱德华面色红润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嗯？”来自意大利的教练不解：“什么？”
“进入华夏市场啊！”爱德华兴致勃勃地说：“我们不像那些豪门队，在华夏存在还是薄弱些，今天和恒大踢一场球，下一个赛季的时候，华夏本土的电视台，答应购买我们一个赛季的转播权……”
“原来是这样！”
教练就算再不懂商业运作，也知道卖电视转播权，是球队的重大收入之一。
“老板会来现场吗？”教练想起了另一件事，自家球队老板是华夏人。
虽然这个华夏老板存在感极低。
但是对于球队而言，他还是球队的主心骨……
毕竟是他创造了青训营！
水晶宫的一线队的主力里，有一半都是青训队毕业的……
“老板会到现场。”爱德华给出了肯定回复。
意大利教练皱着眉说道：“我们关于球员的劳工证要不要和老板商量一下。”
青训的时候无所谓，在职业赛场踢比赛，那么就要搞定令人头疼的英国劳工证了！
显然。
很久以前的水晶宫是一支鱼腩队，也不用考虑引进外援的问题……
前些时候，水晶宫是一支很年轻的球队，在验证了青训营球员的‘天赋’后，爱德华有的是时间帮球员们办‘双重国籍’或者‘移民手续’。
这些球员从小就被青训营挑出来，并不是外国的球员体系晋升的……
所以动‘国籍’的阻力很小，几乎没多费事就完成移民了。
允许保持双重国籍的国家，爱德华在征求球员意见后，也会为他们办理个双重国籍，反正不能影响在英超踢球。
当然，这一行为，也是有限度的！
在水晶宫越来越强，越来越受关注之后，这种‘擦边球’的操作也受到了抨击……
爱德华和意大利主教练，还正在为这件事烦恼着。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带好队就好了。”
爱德华强势地说道。
意大利人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一定要办好了，我也没办法回到更衣室和那些从小在我们青训营利长大的小伙子说：嘿，因为劳工证的问题，你没办法为紫水晶效力了……”
“是的，我明白。”爱德华点头宽慰他道：“你进去看一看球员们。”
“ok，没问题，踢一支华夏球队，不用那么认真的……”
“是的。”爱德华也承认道：“但是你和他们说一下，防守的时候动作小一点，尽量让比赛踢得好看一些，听说有不少华夏大人物要来……”
意大利人对这些自然门清。
数起五大联赛踢黑球，意甲是最有经验的！
“我懂，踢得漂亮一些，尽可能地让对方进一球，我的说法对吗？”
“对，是的。”爱德华点头，又提醒他道：“不过你们面对的是亚洲杯冠军，千万不要提前开香槟……”
“哈哈，放心，队里没有本泽马！”
……
视野最好的包厢。
大的好像一个宴会厅似的……
嗯，场面也挺像宴会的！
球场下面是准备比赛的两支球队，上面是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们。
有地方的体育官员，有部分外事的官员，还有一些主政者也来了。
当然，体制内喜欢足球的人也不少，趁着机会也到了现场看球……
官方的队伍不太乱，大家也都挺脸熟的。
拉一拉关系，总能扯得上。
商界那边就有些乱了，一些年轻的男女二代，在躲开了父辈的视线，就开始了自己的交际，簇拥着小圈子吹着牛，约着冬天一起去滑雪。
贵妇们在一旁，谈论着冬季潮流风向，还有最近几款比较流行的首饰……
男人们穿着西装得体，聊着最近的商界动向。
许老板从更衣室出来。
大家看到了东道主之后，也用涌了上来恭喜道：“许总，不得了啊，恭喜恒大的亚冠啊？”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的啦……”许总八面春风地和人交谈着：“老刘，你也来了，钱总，你过来了，唉，杨总，多久没见了？”
一时间，面面俱到，把人都照顾好了。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有荣焉的表情，为展示自己的人脉宽阔而感到自豪。
许总脚步一转，走到了官方群。
“哈哈，赵秘书，替我给……”
“林局，你也在？”
“张处咱们又见面了……”
点到为止。
许总寒暄几句离开。
一时间，他静静等着，球员都出场了，正在绿茵场边猜硬币，裁判中场的开球哨声即将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