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2）
池芫靠着墙壁，闭目假寐。
外面已经是大白天，她一声不响地跑下来，这会……大魔头应该发现了。
——系统，你看着办吧，我觉得我要遭殃:)
系统慢悠悠地回:咳，那什么，位面行为别上升到无辜系统，你自己解决吧，爱你，溜了。
池芫:……
系统都是大猪蹄子！
“师兄，醒了，醒了！师兄你终于来了醒了！”许轻灵惊喜带哭腔的声音唤回了走神假寐的池芫神思。
她睁开眼，便见程清砚被许轻灵半抱着上半身，苍白虚弱地撑开了眼。
程清砚即使浑身重伤，也不忍许轻灵泪眼婆娑，宽慰道，“师妹，别哭了……我没事了。”
他伸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脑袋，眼角余光瞄到靠着墙壁的池芫，手僵在半空，收了回来。
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作安慰。
然后微微挣脱了些许轻灵，扶着草垛，眸光转向池芫时，眼里带了几分光亮。
“池姑娘，是你……救了我们。”他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喜悦，“我就知道你不是表现出来那般无情的……”
“那你错了。”池芫忙伸出一根手指冲他摇了摇，语气轻慢带着讥诮，“我救你们，是因为，追杀你们的人，是我要杀的人。”
她其实更想咆哮一句:尼玛不是系统接的傻逼任务，姑奶奶管你们死活啊！
但人设和位面不允许。
她只能找了个还过得去的借口搪塞。
但这个理由，她觉得过得去，另外三人不这么认为。
程清砚眸光暗了暗，随后又闪过一丝希望，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可魔教……不可以同门相杀，你，沈昭慕会不会惩戒你？”
他见过沈昭慕一面，那是个光看一眼就觉得无比危险的男人，深不可测，冷漠高傲。
而魔教的规矩森严残忍，他之前混进去，知道教规规定过，不允许同门互相残杀。
他担心池芫暗中出手救了他们正道弟子，与魔教同门为敌，又有杀对方之心，这肯定是违背教规，若是被沈昭慕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池芫慢慢起身，拍了拍衣裙，面带讥笑，不以为然地道了声，“这就不劳你们正道人士关心了。”
说着，她重新戴上面纱，看也不看他们，就打算走。
但刚一出山洞，就迎面碰上了大魔头。
“……”
池芫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面纱下的笑容僵了僵。
不是吧，她这么背的？
她想了下，没穿红衣，没佩鞭子，戴了面纱。
嗯，果断错开视线，往旁边走。
不认识我，不认识我，他不认识我。
“站住。”
沈昭慕寻着痕迹赶过来，见到乔装打扮的女人时，冷冷冰冰地剜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斥责，就见对方和他短暂视线相触碰之后，一声不吭别过头就走。
就走？
这个私逃下山又不和他知会一声的女人，还敢装不认识他？
大魔头立马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黑色郁气来。
池芫头皮发麻，背对着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死亡凝视。
她硬着头皮，脚步转了下，转过身来。
眼睛眨了眨，开场白就信口就来，“呀，教主，您怎么也下山来了？”
沈昭慕:“……”还能再戏精一点吗:)
他这么个大活人又不会隐身术，她刚刚是眼瘸了还是他瞎了。
他冷冰冰地开口，整个人眉眼都是一股子阴郁之气，“你下山作甚？”
他前脚才对她说了那番话，已经是他生平最难得之言，这女人非但没有给回应表示，反而连夜就跑了？
天知道他反正她不见了时，心里都慌了慌。
沈昭慕虽情感上不开窍，却也不傻，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话吓着她了，想着便追下来。
哪知道，这女人看到他居然装作不认识掉头就要走。
当他是眼瞎？蒙个面纱，换了身裙子，身形眉眼气质隔老远他还是认得出来好吧。
池芫咳了声，眼神闪烁了那么一瞬，“那什么，属下……我觉得山上挺闷的，下山透透气。马上回去了！”
她一称呼“属下”，对方就凝了下眉头，池芫只好又改回来。
她这话说的，漏洞百出，但沈昭慕却信了，看来果然是他的话没说清楚表达不好，把她吓着了。
刚缓和了下表情，就听见山洞传出脚步声，然后他冷漠地看过去。
脸色沉了下来。
眼前三个，恰好，是他见过为数不多活着的正道人士。
还好巧不巧的，和小妖女池芫都有瓜葛。
下山透透气？
沈昭慕嘴角阴郁地压了压，刚要回暖的表情就又阴沉了下去，他看着池芫，无声用眼神变达了讽刺。
池芫:“……”鬼知道这三个家伙这么拆台？
“教主，你听我解释……”池芫见事情不妙，二话不说，立马就认怂，先将大魔头安抚下来再说。
哪知，程清砚却担心池芫情形，立马出声，“大魔头！此事和池姑娘无关，你要打要死杀，冲我来！”
他说着又咳嗽起来。
沈昭慕眼角冷冷地撇了眼重伤在身还逞英雄的程清砚，很好，这小子提醒了他一些他差点遗忘的事情。
他看向池芫，对方掩藏在面纱下的脸似乎都白了白。
眼底尽是黑气冷郁，“救他来了。”
四个字，说得分外肯定又阴沉。
池芫头皮发麻，心里把误事帮倒忙了的男主骂了个狗血喷头。
僵笑了声，“教主，你别听他胡说，我为什么救他？正魔不两立，属下不过是凑巧遇上这几人。”
她的话，叫程清砚和许轻灵都抿了抿唇没说话，前者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添乱了怕给池芫带来麻烦，后者是觉得欠了妖女一条命便老实不吭声。
坏就坏在，有个第三人，一个才“被”还了恩情被池芫划清界限的赛华佗。
他语气轻飘飘地状似帮腔一般地顺着池芫的话接着道，“是啊，救人的是在下，并非是池姑娘。她不过是顺手，使唤了下在下。”
池芫一下就怒了，娇喝一声，“赛华佗你闭嘴！”
这王八蛋故意阴她吧！
“呵，继续说。”
沈昭慕却忽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望向眼前三人，最后视线落在许轻灵身上。
“你来说。”
241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3）
说？说什么说。
许轻灵抿着唇，被沈昭慕仿佛冰刺一样的视线望得遍体生寒。
但她只垂眸，“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昭慕却似笑非笑，忽然他右手抬起，伸出的手掌五指一拢，程清砚便被内力吸到他面前，被提着衣领被迫仰面。
沈昭慕手指轻用了用点力气，便将人提着双脚离了地。
他的用意太过明显，许轻灵立马冲他喊道，“不要伤害我师兄！”
她说着，眸光复杂地看了眼池芫，后者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教主，他衣裳挺脏。”
程清砚闻言面色窘迫地红了下，眼神闪烁，有些无地自容。
沈昭慕却是僵了僵身子，手指都颤了一下，他屏住呼吸，唯恐呼吸间闻到奇怪的味道。
眉头拧得厉害，抿着薄唇，就松了手。
程清砚立时摔坐在地上。许轻灵忙跑上前，扶着他往后退。
以防备的姿态挡在程清砚身前。
她这幅样子，在沈昭慕看来，就是以卵击石，可笑至极。
如果他想，动一动小手指头，都能立马要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沈教主，你对手下都这么无微不至地关怀么？她出来做什么，都要问个清楚？”
忽然，僵持的氛围中，摇着自己的铁扇的赛华佗，静幽幽地开口，一双有些上翘的狐狸似的眼睛含着似笑非笑的深意。
一出口，就将战火给挑起来。
要不是这战火殃及自己这条池鱼，池芫真的有想给这家伙鼓鼓掌的想法。
池芫抿着唇，摘了面纱，横眉冷对:“赛华佗，你到底想怎么样？”
阴阳怪气的，一直搞破坏。
掐小手指头一算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没什么，池姑娘不要生气……在下并非是质问你家教主。”赛华佗见池芫敛笑，忙拱手，书生气地赔了笑。
池芫冷哼了声，别过脸，对着沈昭慕略一拱手，“教主，时候不早，要不咱们回去吧。”
怕沈昭慕一直不说话，山雨欲来，池芫恨不得拉起对方就跑。
沈昭慕凉凉地看了池芫一眼，而后冷冰冰地道，“杀了他们。”
池芫表情微僵了下，怔愣地看着沈昭慕，“教主……”
“这是命令。”
话没说完，就听沈昭慕又冷冷地补充道。
池芫看向程清砚三人，程清砚只捂着胸口咳嗽一声，目光里带着几分担心，许轻灵紧张地护着程清砚死死咬着唇……至于赛华佗，他面上依旧挂着不急不慢的笑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危险似的。
“池芫！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要杀我师兄！”池芫走了一步，站到了沈昭慕身前，程清砚三人对面，许轻灵紧绷着身体，厉声对她道。
她料定池芫会听沈昭慕的命令行事。
池芫却抬手指了个方向，“这个方向逃，等伤养好了，杀了右护法。”
她这个话是对着程清砚说的，并且在他愣愣地望着自己时，冷血地说起，“程家上下十四人口，当年，除了程家孙少爷，无一幸免。这桩灭门惨案，你还记得吗？”
程家灭门惨案！
程清砚眸子一瞪，手拂开许轻灵的手，面上满是震惊和悲痛，他嗓音沙哑，“你，你说的……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谁杀了他们？！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他本不是孤儿，而是程家庄的小少爷，却没想到，原本幸福快乐的日子没过多久，便被一群黑衣人破坏。
年幼的程清砚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祖父祖母，还有奴仆们被杀害，成为孤儿。
若不是师父捡到他，将他带到山上全清派抚养长大，教导他读书练武。
但不管多少年过去，程清砚都不能忘怀灭门之仇，他追查多年，却不知当年到底是什么仇家，要如此丧尽天良，杀了他全家。
所以，当池芫提及，程清砚才会这么大反应。
“我也是近来才查到，当年右护法曾去过程家庄，而时间，恰好和程家庄灭门惨案的时间重合。”
池芫手指绕着手里的面纱，眉眼冷淡又讥诮，“他这样的人，这件事**不离十是他做的了。”
她说完，无法忽略后脑勺那死亡凝视的视线，便不耐烦似的对他们道，“赶紧走，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赛华佗，一命还一命，我和你没有瓜葛，现在离开，我饶你一命。”
“池姑娘……”赛华佗觑了沈昭慕一眼，见对方脸色阴沉得可怕，便止住了话头，对着池芫一拱手，“告辞。”
然后对着程清砚和许轻灵礼貌客气道，“程少侠，许姑娘，多保重。”
他话音落，第一个走。
池芫哼了声，有本事别溜。
但是沈昭慕没有动作，她便将视线看向程清砚和许轻灵，与后者视线对上。
眼神示意她赶紧带人走。
许轻灵生怕池芫反悔，更怕沈昭慕喜怒无常之下会杀了他们，当即拉着面上还带着震惊愤怒之色的程清砚快速离开。
等人都走了，沈昭慕伸手，捏住池芫的后颈，声音幽幽地透着冷意，凑近她，沉声道，“或许，你该给我个解释。”
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她为什么在这，为什么要帮这几个人，还违抗命令放走了他们。
池芫很想拉系统出来对大魔头说，喏，这就是始作俑者，你找他吧。
但是不能:)
后颈忽然一凉的触觉，让池芫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她转过身来，面朝着沈昭慕，言笑晏晏。
“教主，你方才也听到了，放走程清砚等人，是为了顺理成章地除掉右护法。”她笑容妖媚惑人，“你我打赌过，如今，该是这赌进行关键一步的时候了。”
沈昭慕居高临下，冷冰冰地睨着她，但是手却微微松了松力度。
“赌注呢？”
池芫手习以为常似的搭在他脖子上，声音妖娆，“赌注？若是我赢了，教主归我；若是我输了，我归教主……
而若是双赢，更好，我们属于彼此。”
她这波解释，系统起立给她叫好了，撩汉还是池妖女厉害，佩服佩服。
沈昭慕嘴角抽了下，明显是不信她的胡言乱语，但只哼了声。
“不可理喻。”
却将她忤逆命令的事揭了过去。
242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4）
“你拒绝本座，便是因为那个小子？”待程清砚几个离去，沈昭慕也不急着走了，直接在山间瞎晃荡，池芫乖乖地跟随在后。
没走一会，就听见沉默半晌的大魔头，如是开口。
果然是忍不住。
池芫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她回话却是带着几分妩媚明艳，“教主莫不是吃醋？”
她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着，“好酸的味道啊。”
沈昭慕脚步一止，转过身来，便是眉头阴郁沉沉地望着她。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整张脸上都写着:我不高兴，你快哄我。
池芫嘴角抽搐了下，权衡了下后，才咳了声，半是正经半是调笑地道，“教主，我救她们用意是什么不要紧，你只需知道，这世上，可以让我无条件无目的不权衡便奋不顾身救的人，只有你便够了。”
这世上，可以让我无条件无目的不权衡便奋不顾身救的人，只有你便够了。
只有你。
不得不说，沈昭慕很吃这套说辞，尽管对方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玩笑话。
但沈昭慕对“只有”这个特殊待遇，感到非常满意，一下那先前因为池芫一而再放走程清砚而产生的阴郁怒气，都得到了很好的消减。
他嘴角微不可闻地扬了下，随即继续板着脸，冷哼一声道，“巧言令色！”
池芫见状，却是脸别过来些，盯着沈昭慕的脸，后者忙侧过去，她便继续朝他的方向伸长脖子脸对脸。
直到沈昭慕不耐烦了，瞪着眼，手轻轻推了下池芫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板着脸很有威严地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别想蒙混过关。”
“算账？什么账？”池芫眨了眨眸子，一脸无辜。
“你不是说放任程清砚和右护法斗个你死我活？”沈昭慕眼角余光冷笑着睨着池芫，“怎么现在你插手，帮起来正道小子了？”
池芫毫不慌张地顺着这话应道，“是啊，你死我活，但你看看这两人悬殊还是太大，右护法还没出面呢，程清砚自个儿就快死翘翘了。
我帮一把，让他养好伤找右护法报仇，那才是斗得你死我活最精彩的时候。”
她说这话时，面上神情的的确确都是看好戏的模样，叫沈昭慕心里微微转了转，将信将疑。
“你怎知右护法是程清砚要找的仇人？”
池芫笑了，眼底都是恶劣的戏谑，“右护法作恶多端，手上也不多这一桩命案。我只知道十几年前他的确经过程家庄，至于程家上下那么多人是不是他杀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但那又如何？程清砚想报仇，她想右护法死，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几乎是一下子，沈昭慕就明白了池芫这般用意，不禁微微啧了声。
这女人一张巧嘴，一颗玲珑心，谁都猜不透她打什么算盘。但沈昭慕心里却高兴了些，她连程清砚血海深仇的事都可以拿来信口开河，利用起来——
可见，她对程清砚并无真情。
这个认知，叫沈大教主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姑且免了你这次的罪责。”
姑且？
池芫挑了下眉梢，死鸭子嘴硬，说一句不会罚她会死？
“教主，要不咱们跟着去瞧瞧热闹？”池芫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辣鸡系统坑宿主的属性，若是男女主又遇到危险，只怕她还得被差使过来救人。
一次还好，两次三次的。她就是长了十张嘴，也没法解释清楚，安抚大魔头了。
索性，将大魔头带着一起，凑凑热闹去，如果真需要出手，当着面的就容易多了，说不准她武功不济时，还能依靠大魔头保驾护航。
她打的算盘叮当响，沈昭慕想了下，天罗心法已经练成，他如今可以称得上是天下无敌……
正好，去瞅瞅这江湖中有没有能和他过几招的，如果可以，他还要和全清派的那老家伙比划比划，看看如今他还能不能在自己手底下打平手。
许轻灵是许清正的掌上明珠，他女儿在外有难，想必当爹的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沈昭慕觉着，允了小妖女一回，跟着去看看，倒是有利无害。
“带路。”
于是，他高贵冷艳地扬了下眉梢，以下巴示意前方方向，让池芫走前面带路。
池芫立马走前头，一边带路一边还不忘向大魔头娇笑着介绍，“教主，听说前面那座小城里，有家酒楼的红烧肘子是一绝，我早就想去尝尝了，现在托教主的福了。”
她提起吃的，声音都清亮了不少。
沈昭慕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近来被池芫变着花样做的各种各样美食给养的，胃口不仅刁了也好了。
听她说到红烧肘子多好吃，他就跟着食指一动。
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他用冷淡平稳的声音回了一句，“贪嘴。”
但他眉眼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淡淡宠溺笑意，不知不觉中，冷心冷肺冷情冷血的沈大教主，也开始让步，一次次一点点的纵容下来，宠溺是迟早的事。
只是他犹不自知罢了。
两人皆是着黑衣，容貌却委实昳丽得过分，走在路上引来频频注目。池芫习惯了倒还好，甚至觉得万众瞩目才是她这般容貌该匹配的；但沈昭慕就不同了。
他脾性古怪孤僻，若是别人多看他一眼，惹得他不喜，他便是会大开杀戒。
可旁边多了个池芫后，每每他在燥怒要动手之前，她便抢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要么就是成功安抚到他。
就这样，有说有笑（池芫自己）两人便只半日光景就到了程清砚等人前往的小城——北里城。
他们一个戴了面纱一个戴着斗篷，仍是吸引了池芫想去的酒楼里的江湖人、老百姓的注目。
“瞧见没有，那般打扮，应是魔教中人……”
“没错，而且看他们的身法气息，武功不低啊——”
“那女的光一个背影就挺勾人的，就是不知正脸是何等绝色了。”
“你找死啊？敢打魔教妖女的主意，是嫌命长还是不怕师尊怪罪？”
几名正道侠士打扮的男子坐在一楼靠窗户的位置，压低声音讨论着一前一后上二楼的大魔头和小妖女。
沈昭慕脚步停下来，忽然转身，目光冰寒地看向自认为声音够低隔着远他们听不到的几人。
243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5）
沈昭慕一回头，那几人便觉得通体生寒，这人好生厉害，居然一个眼神就这么令人头皮发麻。
他们忙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提醒着彼此闭嘴不要再多说一句。
他们来此处，是为了找那全清派的程清砚，寻找天罗心法的下落。不宜高调行事，声张。
池芫轻轻拽了拽沈昭慕宽大的袖子，在大魔头不悦动杀戒之前，将人拉着上了楼。
“教主，几个无名小辈罢了，怎能劳教主费心动手呢？”
沈昭慕闻言却只是抽出自己的袖子，抬步在店小二的领路下，进了包间。
“你又有什么主意？”沈昭慕一进门，就寻靠着窗的座位坐下，店小二倒了茶水，他也不用，只挥了下手，让人离开，然后抬眸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池芫，问。
池芫在沈昭慕身边坐下，端起茶杯就饮了一口，试了口味道还行，就将另一杯递到沈昭慕面前。
“不是说过么，要坐山观虎斗，右护法急着找程清砚，想要他默写下来天罗心法——可焉知道貌岸然的正道中人不也是对天罗心法虎视眈眈？两方势力交锋，谁伤亡都对我们有利。”
池芫说着，被茶水滋润过的红唇轻轻勾了勾，眼里精光闪过，“方才那几个，好像是青铜派的弟子，他们的掌门因为武功不济一直被排挤在七大派之外……想来，为了师尊的荣耀，他们挺愿意赴汤蹈火的。”
这个位面，池芫借刀杀人，看鹬蚌相争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甚至一点道德底线都不用怕——
谁叫她是铁上钉钉的魔教妖女！
沈昭慕没有说话，那就是没有异议了。
不多时，上菜的店小二端着池芫想吃的红烧猪蹄，池芫一闻到香气，便忍不住拿起筷子，想要先尝一尝。
但眼角余光瞥见端着茶盏，用眼角余光瞅着自己拿筷子的手的大魔头，池芫生生将夹到猪蹄的筷子，从自己碗口方向，移到沈昭慕碗口方向，筷子利落地落下。
笑容娇媚，“教主，您尝尝。”
还不自觉用了谄媚的“您”来。
沈昭慕撇了她一眼，慢悠悠将茶杯放下，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被切成小块的红烧猪蹄，微微咬了一口，蹙着的眉很快就舒展开来，眼睛里飞快划过一丝光亮。
用池芫的话来说，那是看到美食的兴奋。
她见沈昭慕露出这样的神色，不禁心里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问他，“味道如何？可还入得了教主的口？”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飞快放自己嘴里。
这道红烧猪蹄，蹄肉炖得熟而不烂，里面加了不少调料，似乎还有点酒味在其中，使得这道菜吃起来肥而不腻，香浓可口，入口便有种即化的感觉。
池芫忍不住发出短暂的一声带着几分餍足的喟叹来。
“还行。”与此同时，大魔头平淡无奇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池芫：我信你个邪，糟老头子假得很。
两人于是开始了食不言的好习惯，用优雅却有些迅速的进食速度将桌上的猪蹄还有其他诸如水晶糕的招牌都吃完了。
用完了一顿饭，两人皆是有些撑，池芫更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唔，一下子没管住嘴，小肚子都吃出来了。
罪过罪过，身为美人，尤其是这样的大美人怎么能有小肚腩呢？
大魔头却是一副淡定如斯，和没吃过这么一顿美味佳肴如出一辙的冷淡神情。
但池芫看了眼他微微眯了眯的眼角，知道他这是吃爽了，在打盹了。
吃饱了稍作休息用了盏茶清了清口和胃。池芫便下楼了。
她给二人办住店，掌柜的觑了眼她的黑色面纱，似是想通过面纱看清池芫的脸，但池芫微微抬眸，那双似笑非笑妩媚漂亮的桃花眼，乍一见，只觉得漂亮勾人心痒痒，但第二眼便叫人心里微微一怵，感到了几分危险来。
掌柜的忙收回不老实的视线，笑眯眯地和池芫说着，“姑娘，要几间上房？”
池芫手里拿着块金元宝，漂亮的眉眼弯了弯，“掌柜的，你们这最好的上房有几间？”
“额——天字号刚好还剩下两间，姑娘若是和刚刚那位公子一道，刚好两间可以立马入住。”
掌柜的眼睛死死滴地望着池芫手里的金元宝移不开眼来，满脸笑容地说着。
池芫闻言，却挑了下眉稍，嘴角轻扯了扯，“两间？掌柜的，你再好好想想？我与我家相公一道的，你要给我开两间么？”
她的声线迷人性感，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又有几分威胁之意。
手中金元宝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掌柜的能做大这么一间酒楼，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比如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是一流的。
这位姑娘看着虽然年轻，可说话行事都不像是正经家的姑娘，倒也不是勾栏那样的出身，而是浑身透着一股邪气和妖气。
他经常接待江湖人，自然猜得出几分眼前这女子的身份，估摸着是魔教中人，而魔教中人……
再看方才那位通体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高冷倨傲，只怕是什么厉害人物，这位姑娘的心思，也不难猜了。
这样的事若是安在正道，那就是世风日下要被唾弃，但搁在魔教这……掌柜的觉得，是那么正常不值得吃惊。
所以他也只愣了一瞬，立马赔着笑脸跟着装傻充愣起来，敲着算盘给池芫算着房费伙食费，“姑……这位夫人说得对，是小人眼拙了，这就给夫人和那位爷安排天字号最好的房间。”
池芫满意了，勾了勾唇角，直接一定金元宝都给了掌柜的不说，还笑着夸赞了一句，“掌柜的很会做生意，这菜也着实不错，晚饭的时候照例拿最好的去我们房间。”
说着，金元宝丢了过去，人却朝着门外走。
她要出去搞事情了。
背影都是一股子搞事情的味道。
系统默默叹气。
放飞自我的宿主，惹不起啊惹不起。
——叮，你的小可爱池芫马上出没。
244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6）
池芫出去后，那几名正道弟子尾随其后，她故意七绕八绕地绕到了僻静的小巷子。
吹了声口哨，引来信鸽，然后将袖子里藏着的卷筒字条塞到信鸽腿上绑好。
“去吧，去通知右护法大人。”
她微微扬着声音，却不刻意明显，将关键的信息报给了躲在巷子口一侧的青铜派的弟子。
那几人听到这，一个个面露震惊，然后忙折返回去就怕被池芫发觉。
“右护法？这，这是魔教的右护法！”
“就是他！这女子刚刚通风报信，定然是魔教也盯上了这天罗心法，正派人暗中寻找程清砚……”
“那这可怎么办？魔教大魔头沈昭慕不是已经得到了天罗心法了吗？怎么还会派右护法来寻？”
为首的弟子见多识广，闻言却冷笑，“天真，魔教妖人有什么道义好讲的，定然是大魔头得了心法，而这右护法眼红也想要，这才派人来寻！”
“大师兄，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那右护法的武功，我们怕不是对手……”
大弟子抿着唇，闻言便对自己的师弟道，“此事已经不能只是我们出面了，去，给师尊传信，就说魔教右护法带着魔教妖人集结于北里城，让师尊尽快想对策应对。”
“是！”
几人立即行动，那大弟子想了下，随后又对另一名轻功好的师弟说，“你盯紧了那妖女，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汇报。”
“好的，大师兄！”
这边青铜派的安排好了，那厢，池芫算了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回酒楼了。
当然了，回去的时候，收获一只监视的探子一枚。
池芫回去路上，还悠闲地替沈昭慕买了一份糖炒栗子，桂花酥，一壶桃花酿。
跟踪她的那名男弟子，跟着她这里逛逛那里买买，肚子都饿了，妖女还在那瞎逛，他忍着一口气，直到池芫上了楼，他才松口气。
总算是可以闲下来吃口饭了。
池芫上楼时，沈昭慕坐在天字号房间内，听到开门声，睁开眸子，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大包小包进来的池芫。
“教主，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池芫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还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纸包，上前，将吃食都放到桌上。
糖炒栗子的香气勾得沈昭慕微微喉头滚动，他放下打坐的手，看了眼桌上被池芫摆盘得好好的吃食，微微弹了弹袍子上的褶皱，然后下了床。
“这间酒楼就剩一间房？”
他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池芫娴熟地摆完盘，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池芫手一顿，栗子落下几颗，滚在桌面上。
她默默看了眼，咳了声，捡起来放一边空盘子里。
“是啊，不愧是这座小城里最好的酒楼，来晚了一步就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沈昭慕被她滴水不漏，应答如流的本事惊叹到，不由眉头一挑，嘴角动了动。
“是么？我怎么刚听见隔壁间入住了一位？”
“啊？”池芫拿了颗栗子，娴熟地剥壳，金灿灿饱满的栗子果肉就被她咬在嘴里，唇齿留香，她眯了眯眸子，眼珠子转了转，便接着这话道，“唔，大概是隔壁原来要住店的临时不住了，这才腾出来了吧……哎教主您怎么不早说呢？这样咱们也不用挤一间了，我立马搬去隔壁！”
“……”
只是冷凝了一眼掌柜的，就从掌柜那得知真相的沈大魔头，一时间竟是无语凝噎了。
这女人嘴里，就没有一句靠谱的话，撒谎眼都不眨一下，满肚子坏水和主意。
“这还是我的不是了？”你都和掌柜的说我是你相公了，还装做很委屈和我挤一间的样子？
要不是已经问出来了，大魔头表示就信了这女人的嘴了。
池芫忙摇头，大眼水汪汪地望着沈昭慕，真诚又无辜，“怎么会呢？不过今晚只能委屈教主和我挤一挤了。出门在外，装作是夫妇也方便行事。”
理由是一溜一溜的，还可以不重样，大魔头沉默。
还是吃好了，吃才是这女人最真诚的事。
他说着，慢悠悠地拿了筷子，夹起一块桂花酥，香甜的味道叫他微微抿了下唇。又将筷子伸向栗子，夹起一颗，犹豫了下，递给池芫。
池芫：！！！！！！
妈妈呀这是什么神转折，大魔头居然给她夹菜了！
——呜呜呜系统，是不是好感度快满了，他给我夹菜！！！
系统被池芫忽然深井冰似的土拨鼠尖叫给吓出来。
——宿主冷静下，别激动，好感度还卡在65那了。
——什么？？？你坏了还是我听错了？
系统：……是你被虐习惯了，给递颗栗子就以为是爱情了，清醒点吧：）
池芫心里咆哮，面上挤出一个礼仪小姐标准式微笑。
“怎么？”
沈昭慕抿了下唇，筷子保持原样没动。
池芫眼珠子一转，张嘴，直接咬住，叼在嘴里。
“些教组……”她口齿不清地说着，一双桃花眼眯眯笑。
看起来灿烂极了。
沈昭慕：“……我让你剥。”
他手还握着筷子，嘴角抽搐，无语地白了池芫一眼，冷声道。
不是喂你，是叫你剥。
池芫明白这层意思，也不觉得羞愧，当系统无情嘲笑她时，就知道这厮不会那么好，费劲给她夹一颗栗子？
不是，大男人那么洁癖？吃颗板栗还要拿筷子？
还嫌脏手不肯剥壳？
她才不惯的他，“自己剥。”
将栗子咽下，池芫伸手拿了块桂花酥，很不给面子地回了一句。
什么？
沈昭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系统瑟瑟发抖地在虚空中替疯狂试探地宿主捏把汗。
这个时候你拽什么拽？
都将大魔头惯成这样了，还差这一节？等好感度刷上去了你再灭他坏习惯不行？
不，池妖女的答案就是不。
自己剥。
大魔头有小情绪了，将筷子放下，抿着薄唇，坐在那，不说话，就冷不丁地盯着池芫。
池芫：“……”
你是一个成熟的教主了，能不能自己的吃的自己剥？
“不吃了。”
大魔头语调平静中透着冷淡，起身，朝着唯一的大床去了。
“你，睡地上。”他指着地面，然后自己躺床上去，闭眼了。
池芫：“……”我现在剥还来得及么？
系统：不，来不及。
245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7）
夜里，池芫打地铺，是的，大魔头记仇自己拉下帷幔占了大床，而她并不想学小龙女悬一根绳子……
所以，武侠故事里都是骗人的，魔教妖女还不是得乖乖打地铺。
灯刚灭，她才闭上眼没一会，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轻巧巧坐起。
与此同时，沈昭慕已经掀开帷幔，面色冷凝地坐起，手捏着帷幔一角，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透着冷厉杀气的暗芒。
他看向地上坐起来的池芫，后者冲他摇了摇头，两人默契地没有动作，只安静地望着门口飞快晃动的人影。
二人观望了一会，发现外边的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便索性继续旁观。
不多时，这层楼便传来打斗声，从脚步身法来看，人数不少，且多是高手。
沈昭慕坐在床边，压低声音与池芫说道，“青铜派掌门来了。”
“右护法也在。”
池芫勾了勾唇角，听到了熟悉的掌法声，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接道。
这可就热闹了，这么快，右护法和青铜派的掌门就赶来了，还交上手了？
池芫幸灾乐祸地想着，等这两人打得你死我活了，她再将人引到程清砚那，不怕正派那么多人杀不掉右护法。
“你想如何？”
沈昭慕睨了眼池芫，觉得她刚刚眼睛转了圈，就是鬼主意来了。
池芫拥着被子拍了拍，“贯彻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的宗旨，直到右护法死，正派元气大伤……”
她也是有一点心思在里头的，右护法对原身极其苛待，又一直像一座大山似的时时刻刻压迫着原身。她一来替原身解决这个麻烦，二来她要帮大魔头铲除心腹大患。
再者，男主报仇能拉进剧情进度，但是如今的男主没有神功护体肯定不是右护法的对手，就先让青铜派的人来磨磨右护法，两败俱伤之后——
男主想杀右护法，就容易得多。
当然，这话若是告诉大魔头，她这又浑身是嘴说不清了。
青铜派的掌门带着自己几名得意弟子，将右护法派来的弟子和手下围攻起来，杀的杀，伤的伤。
就当他们将人捆到大厅，打算拷问天罗心法的下落之际，右护法带着人急忙赶来，与青铜派掌门交上了手。
“魔教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青铜派掌门的人用剑横在右护法徒弟脖子上，眯着眸子，指着右护法，冷冷地喝了声。
“哼，就凭你们，还想抓住老夫？”右护法阴阳怪气地冷笑连连，然后负手不以为然地扫过自己被抓住的弟子和手下，“你们以为抓住几个不中用的东西，老夫就会受你们掣肘？
要杀你就都杀了，别磨磨蹭蹭！”
“啊——不，师父，师父救我！”闻言，右护法的徒弟和手下纷纷惊恐害怕地叫唤求救，“师父，您不能让徒儿送死啊！师父，徒儿不想死……”
“护法大人，小的不想死啊！”
“求求护法大人，救救我们吧！”
哭天喊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池芫和沈昭慕穿戴好隐在二楼死角处，一个冷眼旁观，一个看好戏地隐匿了气息。
“哼，都住口！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夫留着你们都嫌丢人，以身殉教，还能留几分尊严，嚷嚷什么？”
他的话叫众人寒了心，尤其是他的徒弟，不禁涕泗横流地指责他，“师父！你好狠的心啊！徒儿替你鞍前马后，就得到这个下场……你背叛教主私自行动，你一定会得到报应，我等着教主杀你——呃！”
话音未落，就见右护法气息沉沉，拉下了脸色，被激怒之下，凌空一掌劈死了诅咒他的那名徒弟。
这一掌落下，人含恨而终地倒下，池芫见了不由眉头挑了挑。
对着自己亲自教导，心腹的徒弟尚且可以下如此狠手，丝毫不顾及师徒情谊，更别说她这个半路出家，面和心不和如今还闹僵了的名义徒弟了。
池芫眯了眯眸子，右护法心狠手辣，刻薄小心眼，不杀，还真是让人心里不舒坦呢。
她不可以滥杀无辜，但交给正道来，也是一样的结果。
“好你个魔教妖人！对自己的徒弟都能下如此毒手！今日，本座必要同你一决高低！”青铜派的掌门人惊愣了下，撤回自己的剑，目光带着几分惊骇之色，然后两根手指指着右护法，义正言辞地说着。
随后，便一个凌空翻越，跳到了右护法一侧，手持剑朝着他刺过去。
右护法一偏头，躲过了他的剑，然后右手出掌，反攻回去。
两人不相上下，你攻我守，你守我便攻。
但右护**力深厚，不多时，一掌便拍在了青铜派掌门背上。
青铜掌门往前趔趄好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弟子们紧张担忧地涌上来，扶着他。
“师父，师父没事吧！”
“保护师父！”
“老贼！我来会会你！”
青铜派掌门暂时停下运功疗伤，他的弟子们便都冲上前去，和右护法缠斗。
池芫看了会，觉得没意思。
忍不住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大魔头，她眼眸转了下，勾着唇，嘴角噙着笑，伸手勾了勾沈昭慕的衣领。
挑逗他。
沈昭慕收回视线，不解又冷淡地看向池芫，视线往下，落在勾着自己衣领的嫩白手指。
无声地询问她，又想作什么妖？
池芫舔了舔唇角，身子往前一贴，然后压低声音，柔柔媚媚地吐气如兰，“教主，咱们要不先走？”
沈昭慕:“……”你要走就走，做什么贴这么近？
他脸上写着嫌恶，池芫撇撇嘴角，脸颊轻轻地贴了贴对方冷脸，嗯，果然很滑。
有福了，以后。
沈昭慕突然又被小妖女吃了豆腐。面色僵了僵，然后瞪着她，伸手一把握住了她作乱的手。
“安分点！”
“就不嘛！”
池芫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娇滴滴，笑盈盈。
沈昭慕:“……”这女人为什么每次抽疯都是说来就来，没半点规律可循？
池.不按套路.芫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沈昭慕的胸口，无视了下面血腥紧张的搏斗。
掩面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我回去睡觉了，是教主先错过机会的，床归我了——”
“……”
搞半天，美人计就为了一张床？
大魔头表示，楼下死伤无数，腾得出空房的:)
246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8）
青铜派掌门疗伤之后，便举剑朝着正与自己几名弟子缠斗分不开手的右护法刺过去。
“卑鄙！”右护法察觉之际，便被刺中胸口，他忙徒手震断了对方的佩剑，点了自己的止血的穴道，捏着断剑忙一甩自己的披风，飞身带着几个残存的手下逃离。
“噗——”只能靠着车轮战偷袭才击退右护法的青铜派掌门一口血再次喷出来，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师父，师父！”
“快，带师父回去疗伤！”
弟子们慌作一团，大弟子忙吩咐着自己的同门师弟。
但他脚步才迈出去一步，就想起来什么，立马叫住自己派去监视池芫的小师弟，“师弟，那妖女在不在客栈内？”
小师弟这才恍然想起来还有这两名魔教妖人在，忙道，“啊，对，我今天一直监视着这妖女，并未看到他们离开，甚至都不曾下楼过……但是大师兄，奇怪啊，这么大的动静，这两人不是右护法的手下吗？既不出面帮右护法，又不赶紧逃，居然躲在屋里这么安静？”
小师弟的疑惑，叫大师兄面色一变，他仔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面色一震，“不好，中计了！”
“走，随我上去看看！”
他将佩剑往前一横，出鞘，觑了眼楼上，带着小师弟脚步放轻，踩着楼梯，慢慢往上。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池芫却在挑逗大魔头，听到动静也不慌不忙，反而轻巧巧地对大魔头道，“教主，咱们是跑呢，还是？”
“跑？”自从记事起，就没逃跑过的大魔头挑着眉稍，抬手再次拍掉池芫不规矩的手，讥诮冷笑。
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他为什么要跑。
池芫摊手，“要是不识时务，废了就行。”系统没警告却也没默许，她还是稳妥点，别玩脱了。
沈昭慕眯了眸子，“心慈手软。”
池芫双手捧脸，“哎呀，都说陷入一段爱恋中的女人格外心软呢，都是教主的功劳呢。”
“……”
对方并不是夸你，也不想听你跑火车。
系统彻底沉默在虚空中了，今天的宿主也依旧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走越远中呢。
池芫话音刚落，笑容还没收起，便忽然伸手一抽，将腰间隐藏在披风下的鞭子甩出来，“唰”地一声，破空之声落下后，一鞭子便拦住了持剑要攻过来的师兄弟二人。
“你们青铜派是祖传的偷袭绝技么？”她娇娇笑着，像个妖姬一样，魅惑人心。
被她一鞭子就甩丢了武器，青铜派两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咽了咽口水，感受到了实力悬殊的差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算计我们青铜派？”大师兄往后退了退，有些忌惮池芫，沉声诘问着。
池芫忽悠人的话是张口就来，“我们？王者派的。”
青铜对王者，没毛病。
一旁听到她“自报家门”的大魔头，眉稍微微一抬，却没有说话，这个名号还不错，他就默许她这次瞎说了。
“王者派？好大的口气，我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不，长鞭，妖女，你，你是沧月涧圣使池芫！”
大师兄先被池芫说的这个名号给弄懵了，随后却是动了下脑瓜子，一下反应了过来，指着池芫，声音有些发抖地说着。
难怪，难怪！
不，不对，沧月涧圣使为何要和右护法做对？刚刚他师父打伤了魔教右护法，这妖女也不曾出手帮自己的同伙一下。
所以，她真正要算计的，不说青铜派，而是右护法？
青铜派就是个幌子，成了炮灰！
大师兄智商在线，一下子明白武功这么高强的妖女为何会被他们几个盯上跟踪，却毫无所觉……因为一开始，压根就是她自导自演，故意引诱他们上当的！
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
“妖女，你好心机手段！”大师兄气得一脚蹬地，将剑震起来，握在手中。
池芫嘴角笑意加深了些，手里把玩着鞭子，漫不经心地说着，“被你识破的就不算好心机手段了……”
“知不知道有句话怎么说——”
她往前一步，大摇大摆地朝着二人走过来，手里的鞭子被她拉直，甩在地上，惊起一层木板的木屑，强大的气场将两人威慑住，不由往后退。
“什么意思？”小师弟忍不住好奇心，还是张口问了。
池芫于是冲他笑眯眯，她就喜欢关键时候给她对台词一样的小炮灰，多乖啊。
“正派死于话多。”
她将“反派”两个字换了，然后手中的鞭子，忽然像一尾蛇似的灵活甩出缠上了师兄弟二人，将两人绑在了一块，鞭子一紧，两人便瞬间成了待宰的小羔羊，束手就擒。
听了她的话的二人，面色微微一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沈昭慕抱着手臂，都懒得动手，沉默地看着小妖女在这作威作福，威慑两个虾兵蟹将。
“留你们俩，这会儿会坏我的好事，好孩子，戏唱到这，你们该下场领工资了。”池芫最后手一扬，一股白色的粉末撒向两人，他们直接两眼一睁，一闭，晕倒在地上了。
这是池芫从系统那拿来的强力蒙汗药，这两人就放这，就算被好心人发现捡走都没用，没有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了。
系统出品，必须精品。
抽回鞭子，池芫轻轻踢了踢这两人，发现昏得跟死猪一样沉后，就放心了。
“走吧教主，咱们去收网。”
池芫将鞭子别在腰间，拍拍手，转身对自始至终维持着大佬应有的高冷和神秘的沈昭慕，说着。
看了眼地上还有气息并且准确意义上是毫发无伤的两人，沈昭慕微微望了望天，算是翻了个白眼的白眼。
然后面色冰冷地走在前头。
“愚蠢。”
心软得要死。
但是一想到这女人给的解释，沈昭慕又气消了。
看她还算合眼的份上，就勉强让她喜欢自己好了。
大魔头自认为没有毛病地想着，却不知他才是那个跳进了小妖女设的圈套里还不自知的猎物。
——叮，好感度有提升了，系统要查看嘛～
系统主动发来捷报，池妖女却高贵冷艳地哼哼——
不必，老娘继续slay，闭眼都能完成任务。
247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39）
“快，再快点！你们想让老夫失血而亡吗这么磨蹭！”
右护法暴跳如雷地催着自己几个徒弟抬着自己在林子里飞，他一边被伤口疼得嗷嗷叫一边暴怒地骂着自己的手下。
众人在里头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他的冷酷无情，如今更是被当做奴才一样使唤，劳苦功高的却一点好话都没得到，反而被呵斥。
一个个心里噗有怒不敢言，只心里暗骂他的冷血自私，麻木不仁。
林子夜深人静，忽然响起一声破空声，剑气划破夜空——
一柄剑直直飞到右护法面前的土中。
剑身晃动，发出铮鸣之声，生生挡住了右护法一行人的前路。
右护法一下便被手下给摔了下去。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立马一掌将摔着自己的手下打飞，撞在树上，痛得哀嚎一声，吐了口血便晕死过去。
“混账，废物！”右护法气呼呼地扶着树，喘着气，伤口又开始流血，他龇牙咧嘴，“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瞪着那柄剑，右护法眸子环视四周，冷冷地注视着身后林子。
一人从后面林子里走出来，身上青色的衣裳随风舞动，月色斑驳下，他那张俊朗的脸若隐若现。
但那双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杀意，让人心里都跟着微微紧了紧。
右护法定睛望了会，都没认出来自己在江湖上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位少侠。
对方那双仇恨的眼睛，却莫名有些让他熟悉。
但具体什么时候见过，他又想不起来，又或者说，他这一生杀的人太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或许是什么时候杀过这年轻小子的父母兄弟，这是来寻仇了。
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居然被几个正道的欺压到头上来了。
“报上门派姓名来！老夫不和无名小卒费口舌！”
右护法点了自己止血的穴道，龇了下牙，哼了声，不屑冷笑着说。
程清砚走过去，拔起自己飞掷过来的剑，甩掉剑身上的灰土，转过身来，将剑尖指着右护法，眼底氤氲起一层深深的黑雾。
“无门，无派——我是程家庄唯一幸免的后人，当年程家庄满门的血海深仇，威震天，如今，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他待右护法放完厥词了，才冷着嗓音，一字一句地，在似冰凌子的目光中，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他要手刃仇人，替程家庄上下十几口来索要血仇。
程家庄？
右护法皱着眉头，似乎是对程清砚说的有些熟悉，却又想不清什么时候添过这么一桩杀戮。
屠人满门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什么程家庄不程家庄的，他杀过白家的、张家的、陈家的，百家姓都快凑齐了，这个程家的也不知是哪一处来的。
“老夫杀的人比小子你吃的米还多，什么程家庄十几口，老夫是想不起来了——”右护法想不清的就不想，却依旧猖狂地上下扫了眼报无门无派的程清砚，瞧着也不像是多厉害的家伙，便一点也不担心地继续叫嚣不屑着，“无名小辈，今儿老夫就送你和你家人团聚了！”
他话音落，却被程清砚忽然涌动的真气震到，再吐了一口血，眸子缩了缩，不禁捂着胸口，面色惊骇地望着看着眼前看似平淡无奇的少年。
“你，你会……你竟会……不，你并非无名无派，你是全清派的人——不，你是程清砚，你就是全清派那大弟子！”
右护法恍然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无门无派之人，这分明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会天罗心法的程清砚！
“全清派如今逐我出师门，我已经不是全清派的大弟子。我现在只是程家人，程家的血海深仇，威震天，你做好准备受死还了么？”
“还？”右护法惊奇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后却是冷冷地指着自己的弟子和手下，“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给我抓了！”
“哼，老夫手里死了多少人？若个个都像你这样让我赔命还，老夫岂不是天天要下一次阎王殿？”
右护法一声令下，仅剩的一个徒弟和两名手下，立即冲上前去，要抓程清砚。
程清砚目不斜视，眼里只盯着他要手刃的右护法这个大仇人，对于拦住他去路的这些人，他一剑一个，毫不留情，眼都不再眨一下了。
他从前总是瞻前顾后，对敌人心慈手软，但程家的血海深仇，他却不能再做到心软。
他杀完这些人，手里的剑染满了鲜血，他再冲向右护法，提剑便充满杀气地朝他杀来。
右护法避了一剑，随后又出掌，程清砚一偏开，躲开。
两人你来我回的，程清砚刺了右护法两剑，而右护法打了他一掌。
两人皆是受了伤往后退，右护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程清砚也是之前的内伤还没好便又挨了一掌。
他持剑的手都微微颤了颤，见他疲惫，右护法屏住呼吸，想趁机给他一掌结果了他。却不料，程清砚扶着剑柄，脑海里想起他一意孤行要来寻仇路上时，师妹见劝阻无效后，将天罗心法背下来念给他听的那一段。
他本不想练这人人争夺的魔功，可如今情形如此，他不得不为之了。
程清砚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念着口诀，按照口诀催动了内力，在右护法掌要落下之际，他头顶一股白烟迸射，将右护法给弹开出去。
右护法不敢置信地倒下，吐血不起。
程清砚直起身子，握着剑，上前，在右护法惊恐要张口的时候，手起剑落。
血贱四溢，程清砚看着右护法咽气，他转过身，杵着剑，对着天跪下。
“爹，娘，祖父，祖母……孩儿总算替你们报仇了！你们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半个多时辰后。
池芫和沈昭慕来到林子，远远便闻见浓重的血气。
当看到也右护法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的样子，池芫上前，蹲下，手指探了探对方的脖子。
然后抬眸，对身后的沈昭慕笑道，“死透了。”
真好。
沈昭慕就从对方一双桃花眼里看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不知为何，他难得地，也因为这个笑容，而扯了扯嘴角。
“嗯。”
那便好。
248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0）
见池芫笑了，沈昭慕也觉得心情还不错，他看了眼右护法的尸体，“行了，走吧。”
右护法死在了自己仇家手里，他们不过就是来确认人死了没。
池芫起身，看也不看右护法尸体一眼，回过身就要伸手和沈昭慕来个击掌，后者却娴熟地用一根手指抵着她额头，然后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将她方才谭过右护法脉搏的手，五根手指都仔细地给擦了一遍。
池芫呆呆地望着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嫌弃右护法……
但他主动给她擦手什么的，呜呜呜，我的少女心炸出来了，系统你看看，这都不算爱？
系统：……
这届宿主真好满足：）
“好了，干净了，教主我们赶紧走吧，免得一会有人来了，黑锅甩给我们了。”池芫扬了扬自己五根干净漂亮的手指，然后看了眼四周，对沈昭慕如是说着。
男主将仇人杀了后估计就去找女主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男女主自己去解决了。
“等等。”
沈昭慕忽然看了眼右护法身后那棵树，从树上那一片片的剑气痕迹上，他神色愈发冷凝了下来。
他微微审视地看着眼前笑容娇艳没心没肺似的小妖女，语气冷了些，“他死在天罗心法之下。”
也就是说，程清砚那小子，已经修炼了天罗心法——且根据他的判断，对方至少修炼到了第四层。
池芫闻言，额角跳了跳，不禁笑容有些敛了敛。
“教主，您没看错吧？”
沈昭慕睨着她，“没看错。”
忽然，他伸手，握住池芫的手腕，“池芫，不要骗我。”
他眼神深邃，幽冷地望着池芫的眸子，不想错过她一瞬的眼神变化。
池芫蓦地就有些心虚，她眼神躲闪了下，舔了舔唇角，然后咳了声，低着头，硬着头皮和他坦白道，“教主，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那个，我也是刚刚才确认的，大概可能也许应该……程清砚和许轻灵谁看过心法，我猜是许轻灵的可能性最大……而你刚刚说右护法死在天罗心法下，我就猜出，许轻灵应该就是那种有过目不忘天赋的人……”
所以，就说“不小心”也是“才知道”。
池妖女耍的小心机还是有点用的，坦白了许轻灵过目不忘的事，但又将自己的嫌疑撇清些。毕竟她不傻，知道瞒是瞒不住大魔头的，还不如他问的时候，她就乖乖答。
至于答案有没有掺水分，大魔头自己琢磨去吧。
两人离开树林，沈昭慕却忽然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对池芫道，“你先回极乐山。”
池芫眉稍一挑，她心头跟着跳了下，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她心里有个不大好的预感，尤其是当大魔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时。
“我去杀个人。”
“！！！！！！”
——系统，他是要去杀男主的，对吧对吧对吧！！！
——应该没错……
池芫听系统这小怂包的声音，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她立马拉住了沈昭慕的袖子，声音嗲起来，“不行……我一个人回去会害怕，我要和教主一起……”
沈昭慕看了眼自己的袖子，再看了眼池芫，不禁薄唇一勾，“你去？碍事。”
他这一路上算是看清楚了，这女人就是嘴上嚷得厉害，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让杀人也没见她真杀几个。
还总是心慈手软放过了那几个正道之人，尽管她说是为了看狗咬狗的戏码才故意放走的人。
池芫听了，差点炸毛，“我怎么碍事了？我不是教主的军师和一把手么！”
她要不跟着，大魔头还不直接朝男主杀过去，然后被男女主共同的光环气运反噬。哦，好一点的情况便是大魔头将男女主都给送上西天见天道爸爸了，然后这个位面崩塌，沈昭慕的灵魂碎片消失，任务直接失败……
不管是哪一种，都挺吓人的，尤其是后者。
沈昭慕哼了声，对她说的话表示过耳旁风，“撒手。”
“不，不撒手！除非你带我去！”池妖女娇滴滴地撒着娇，拽着袖子不肯撒手。
沈昭慕一个头两个大，瞪她，然后伸手去拂她抓着不放的手指。
池芫见状，直接身子往下一坠，手拽着他的袖子，然后吊在他胳膊上，像个巨型婴儿。
她这模样，活脱脱耍赖，沈昭慕原还有些不耐烦和气性，但被她一拽，身子微微倾斜了下，他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现在的模样。一时忍不住，嘴角扬了扬，居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极为短促的一声笑，却像是昙花一现般，再短暂也美好得让人惊艳难忘。
池芫就这么呆呆地望了沈昭慕一会，直到后者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忙又恢复了冷酷冰霜的表情。
“那你别碍事？”
他咳了声，别过眼懒得看她这样子，沉声开始有言在先。
池芫眼珠子转了转，“行！”保证不碍男女主只碍你的。
殊不知自己又被小妖女坑了的大魔头，闻言便斜睨了眼还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不禁虎着脸，“那你还不起来？”
“起不来，要教主抱一抱人家才有力气起来嘛～”池妖女又开始作了。
妖娆娇媚的小嗓音，叫血气方刚的大魔头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咳了声，将人往上一提，直直提了起来。
“好好走路。”
池芫扶着他手臂，揩油似的用自己的胸口，往他手臂上蹭了下，好似不小心地红了红脸，“哎呀，好疼啊……”
系统：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池芫：金钟罩里锁死了！
沈昭慕迟疑了下，才将信将疑地看着一旁手放在胸口的小妖女，“疼？”
他就轻轻一提，这女人又不是豆腐做的，这么容易受伤的。
池芫继续娇嗔脸红，“哎呀，教主您真坏，胸都被你弄疼了……”
沈昭慕：“……”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听这些？
系统：……你在妖女的套路里，别挣扎了青年，快点完成好感度走吧！
249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1）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不要吓我……”许轻灵扶着程清砚一路上逃跑，中途她实在没力气了，便停下来稍作歇息，程清砚忽然捂着胸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把许轻灵吓得立马伸手去握他的手，焦急地询问他的情况。
程清砚抬手，无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然后靠坐着大石头，喘着气平息了些。
他松开许轻灵的手，然后双手凝聚体内真气，开始运功疗伤。
方才他情急之下催动天罗心法，以他薄弱的内力自然是会反噬。
见他在疗伤，许轻灵乖巧安静地守在一旁，甚至怕他冷，默默走到一旁捡柴火，手被木屑刺了下，她疼得眼睛红了下，却没有吭声，抱起地上的柴火，轻手轻脚地走回去。
在程清砚跟前生了火，拿出包袱里的一块硬绷绷的烧饼，放在火上微微烤了烤，试图让它软化一点。
程清砚运功完毕，收了手，睁开眼便看到向来娇气的小师妹正默默地烤着烧饼，那张骄阳似的小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也有些乱，再看她身上的裙子，也是皱巴巴灰扑扑的。
看起来格外狼狈，活脱脱像一只小乞丐。
他不由得又好笑又心疼，“师妹，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自小便被师父宠着长大的师妹，虽不能同世家大小姐相提并论，却也过得顺风顺水，从未吃过什么苦头。
然而这次下山，不是被追杀就是逃难。
还要为一顿饭苦恼。
他想到这，眼眶有些热，“师妹，回去吧，回全清派，回到师父身边去。”
许轻灵将手里有些烫的烧饼递出去，闻言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傻傻地维持着手递东西的动作，灵气的大眼睛眨了眨。
有些委屈，“师兄，你为什么总想赶我走呢？我不会拖累你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程清砚没有接她的烧饼，而是目光有些自嘲地看向火堆，“可我如今被逐出师门，又被正魔追杀，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你跟着我只能吃苦，听话，回去吧。”
许轻灵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在他身侧蹲着，摇头，“不，我不怕苦，我可以照顾师兄，我武功虽然不高，但能够自保……师兄，你别赶我走，我就想跟着你！”
“不行！”程清砚厉声斥责了一句，而后牵动了伤口，咳嗽起来，他严肃冷静地对她说，“你不能这么任性，师父他老人家就你一个女儿，他那么疼爱你，你偷偷跑出来他肯定担心……”
“那你呢！”许轻灵被程清砚教训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红着眼倔强地看着他，“你一个人你该怎么办？你无亲无故还那么多坏人想杀你，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说着，抬手倔强地一抹眼睛，却带出更多眼泪，一双眼红得厉害。
“你总是这样，想赶我走，总说为我好……爹也是，可你们从没问过我，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我不要当什么全清派的大小姐，我不怕苦不怕累，我只怕不能留在你身边……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许轻灵哭着说完，程清砚微微错愕，这是第一次，他被这样的许轻灵深深给惊讶到。
“我……我只当你是妹妹。”他低下头，收回想要替她擦眼泪的手，苦涩地抿着唇，低哑地说着。
许轻灵闻言，停止了哽咽。
她眼泪还在掉，却无声。心，像是一次次破碎了自己重合后，又被他打碎。
“可我不是你妹妹！”她忽然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冲他大声喊着，声嘶力竭，“为什么你可以喜欢一个妖女就是不可以喜欢我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呢！”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妖女？
许轻灵心里低低地问着，不，她没有妖女貌美，没有妖女聪明，也没有妖女武功高……
更没有妖女一颦一笑都能吸引师兄的目光和视线。
许轻灵忽然苦笑了一声，在程清砚低头的沉默中，她苦嘲着开口，“是不是你的心里你的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明明，明明她认识他在先，十几年青梅竹马相依相伴，却比不过他在沧月涧的短短一月。
比不过妖女的一丁点情意。
不，妖女根本就不爱他。
“师妹，和池姑娘无关。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总之……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程清砚痛苦地闭上眼，他想，就这样吧，就让她认为他忘不了池芫，让她走。
这样，至少她可以平安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许轻灵眸子缩了缩，脑海里不断地不断地回响着这句。
从全清派出来，一路上，她再苦再累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一个字，可是，她唯独怕的，就是他赶她走，说无情的话。
但还是到了这天，还是听到了他说，不喜欢。
许轻灵咬着唇，双手狠狠握成拳，美目盈泪。
“程清砚，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她冲程清砚喊着，然后一抹眼泪，转身便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程清砚手不自觉握成拳，垂下了眼睫。
——师妹，跟着我这样的人，你只能是风雨飘零，居无定所。可回去，你以后都会安稳快乐。
许轻灵没跑远，迎面就撞上了右护法二徒弟和他几个手下。
“哟，这不是全清派掌门之女么？怎么如此狼狈落魄？”
右护法的二徒弟名唤胡斐，他扫了眼许轻灵，最后目光落在她水灵灵的眸子和脸蛋上时，笑容深了深。
他眼神里的不怀好意，叫许轻灵看得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她警惕地望着这几个魔教的人，往后退了一步，手按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上。
“许姑娘，你一个人？”胡斐和大师兄还有右护法并未同行，此时才寻着血迹找来，哪知直接碰上了许轻灵。
师父没找着没关系，这全清派的大小姐抓回去，总归是有用的。
他想着，阴笑了一声，“许姑娘，你那大师兄呢？怎么，没跟着一起？”
许轻灵闻言，抿了抿唇角，冷冷地回了句，“不知道。”
胡斐却是个心思诡谲的，他看了眼许轻灵紧张的手，再看向她身后的方向，不由得阴测测笑出了声来。
“走，去会会。”
“魔教妖人哪里走！”
250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2）
许轻灵蓦地便一剑出鞘指着胡斐，眸子清寒明亮，带着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看来，人果真是在前面了。”
胡斐看了眼她这模样，忽而便扬起嘴角，面容神情狡诈阴险，他两指捏着对方的剑，轻飘飘地制住了许轻灵的招式，叫她用了劲都挣脱不开。
他脸上带着阴险又淫邪的笑意，手指捏着许轻灵的剑身步步紧逼，许轻灵忙往后退。
却被他另一只手一把捏住了下巴。
她抬手就要给他一掌，胡斐呵一声，反手将她的剑柄一震，剑被震落在地。
“许姑娘这张脸真是水灵呢，在下见了都忍不住心动……”胡斐笑得有几分放荡和讥诮，看着许轻灵挣扎反抗却一点用都没的样子，他眼角都挂着得意的笑，“程清砚那小子不懂得怜香惜玉，许姑娘不如跟着我啊，我一定好好疼你——”
“呸！放开你的脏手！”
许轻灵狠狠一推，没能推开对方，面色气得通红，她啐了对方一口。
“啪——”
胡斐笑容微微敛了敛，抬手便给了许轻灵一巴掌，这一巴掌没少用力，许轻灵脸都扇得扭过去。
耳边嗡嗡一响，脸颊便火辣辣地痛起来，她动了动嘴角，口中有血腥味，嘴角溢出了血丝。
“不识抬举！居然这样，我现在就当着我手下的面，办了你！看你还能不能装清高摆大小姐的谱！”
胡斐舔了舔嘴角，重重地将许轻灵往地上一推，随后双腿直接压在她的膝盖骨上，双手开始去扒她的衣服。
他的手下传来叫好哄闹的笑声，许轻灵哭了起来，她绝望而又害怕。
反抗却只得到徒劳的结果。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她眼角的泪决堤，她怕得浑身抖了起来，伸手去阻止对方撕她的衣领的动作。
“咻——”男人庞大的身躯忽然一顿，胡斐手松开，往旁边滚过去。
他痛苦地龇着牙，拔掉背上的银针，待看清这玩意时，眸子震了震。
下一瞬，一道红衣如鬼魅似的跃过树影，落在他面前。
“池……芫……你，你敢暗算我？”
胡斐看到熟悉的红裙，将那根银针扔一旁，咬着牙，眼角都怒得发红，抬头果然对上一张美得夺人心神却也危险得要命的脸。
魔教第一美人，沧月涧圣使，红衣、长鞭、银针，这个女人的标志。
池芫看了眼慌乱地捂着破碎的衣裙遮住自己胸口的许轻灵，对方一双高傲漂亮的眼睛此时满是惊慌和恐惧。
吓得不轻。
她蹙了下眉头，解下自己的披风，往对方头上一兜，“还起得来就自己站起来。”
红色披风下，许轻灵抱着胳膊的手微微一颤，她将披风扯下来，露出脑袋，然后飞快裹住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佩剑也捡了回来。
池芫见女主没事，便走到胡斐身前，后者忙起身，戒备地瞪着她。
“池芫，就算你是圣使，得教主器重，你也不能违背教规，与同门操戈！”
胡斐的言辞在池芫这里一点威胁力度都没有，她甚至还不屑地哼了声，转身，却看向面前那棵大树的方向。
扬了些声音。“胡斐，当年我被威震天收做徒弟，你们师徒几个，觊觎我美色，对着尚且还年幼的我便多有轻薄之意，每每都是我费尽心思才逃开你们师徒几人的魔爪……
十三岁那年，你想对我不轨，却被我反设计弄丢了威震天的丹药，他对你打骂你便对我怀恨在心。甚至诱导威震天将我收做暖床婢女……”
当她开始说这些话时，周围蓦然空气都冷凝了几分下来。许轻灵有些惊愕地听着，看向胡斐的眼神更是仇恨厌恶。
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胡斐有些狐疑地打断了池芫，“住口，池芫，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现在好歹是圣使了，还旧事重提做什么？”
“旧事重提？”池芫笑了，声音泠泠的，有些诡异，“你这是承认了自己做的这些个下三滥勾当了？”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现在是我和正道的恩怨，你身为圣使居然为了救正道的人对自己的同门出手——等我回去禀告了师父，他一定不会饶了你！”
“师父？不会饶了我？”池芫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胡斐，那我还是送你去见师父他老人家，让你当面亲口告状的好。”
她说着，美目里划过一丝暗芒，很是危险。
胡斐对她这番话有些心里忐忑，硬着头皮，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师父他怎么了？你，是不是你把师父怎么了？”
他见池芫笑容那么古怪，再结合她刚刚说的，他更加笃定池芫做了什么，“你这个贱人！你一直怀恨在心，你想报复我们！”
“太吵了。”
池芫摸了下头发，手轻轻一扬，从头发丝里抽出一根银针直直射向胡斐的嘴里。
一声惨叫声后，胡斐捂着嘴，生生将银针从满是血腥的嘴里扒出来，可是喉咙被伤，他嘶哑地喊着，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他冲池芫无声地大吼大叫，嘴里叽里呱啦地估计是在骂什么难听的话。
池芫觉得颇像是个相声演员在表演，笑容深了深，那几个右护法的手下见状，立马上前来。
她浑不在意，五指一扬，便又是几根银针，与此同时从腰间抽出长鞭，往后一挥，立马倒地声一片。
胡斐指着池芫，一屁股坐地上，惊恐地摇着手，嘴里急切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哦，不能违背教规啊？”池芫故意倾身，然后软软地说着，“这可怎么办呢？”
“本座来杀！”
忽然，大魔头黑影一闪，就到了池芫身边，他听到了池芫和胡斐的对话后，整张脸都不是很好了，铁青阴郁一片。
胡斐一看，居然是教主！
刚要狂喜，就听到了让他如坠冰窖的声音。
两眼一黑，就跪了下来，给沈昭慕磕头，嘴里“呜呜呜”地哭叫着求饶。
他不该招惹池芫的，这就是个疯女人！
偏偏，教主还纵着她胡来发疯！
251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3）
沈昭慕眼睛四周有黑气萦绕，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胡斐，就像是看一只蝼蚁。
就在他伸手要一掌结果了胡斐时，池芫握住了他的手腕，拦住了。
“既然同门不可操戈，那么——许姑娘，他想玷污你清白，这个人你来杀。”
池芫笑眯眯地牵着沈昭慕的手，旁若无人地当着几个魔教弟子的面，出这样借刀杀人的主意。
胡斐身子紧绷，本能地就想要逃跑，池芫却一脚将他踢在地上，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而许轻灵捏紧了手中的剑，她想起刚刚的屈辱，眼底就浮起凌厉强烈的杀意。
慢慢走到胡斐身后，扬起手中的剑，剑身闪烁着冷芒，晃了下她那双冷冽憎恶的眼。
这是魔教魔头，还差点玷污了自己，许轻灵咬紧了牙，手死死地捏着剑柄，扬起落下，却在即将落到胡斐头上时，生生顿住。
“池芫，你想利用我杀了他，我不会上你当！”许轻灵忽然回头，美目晶亮，带着几分赌气成本地瞪着池芫。
池芫摊手，另一只手还牵着某大魔头的手不肯放，这个动作让许轻灵瞪大了眸子，随后捂着嘴，一副“你怎么可以喜欢他”和“那你喜欢他的话大师兄怎么办”的纠结模样。还别说，这一刻，池芫get到了女主的萌点，这么说会不会像个变态:)
沈昭慕从许轻灵的眸子里看出自己和池芫这“不太得体”的行为，黑沉沉的脸上并不明显地热了下，甩了甩手，很好，甩不开不说，池妖女还趁他甩手之际，直接牢牢地扣住了他五指。
来了个亮瞎电灯泡群众许轻灵小姐的眼，被迫塞了一嘴狗粮。
“他要玷污你又不是我，这个仇你爱报不报吧，反正留着他，最后倒霉的还是你师兄，又不是我们。”
池芫说着，扬了下她和沈昭慕交握的手，“我喜欢的是我们教主，你师兄是死是活，本就和我就没关系了。”
不得不说，池妖女这话既熨帖了大魔头的小心眼，顺了毛表了忠心。又告诉了女主她对男主没意思不必老是仇视她……
最要紧的是，许轻灵知道胡斐活着会威胁到她师兄。
再怎么善良心软，许轻灵也会为了她心爱的师兄，狠下杀心。
胡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立马转过身，冲许轻灵摆手摇头，满脸泪地“呜呜呜”求饶。
看起来可怜得很。
但是许轻灵却定了定眼神，手重新握紧了剑柄，这次扬起落下，毫不手软，眼睛都不眨一下。
滚烫的鲜血四溅，她觉得脸上一热，抬手抹了下，手上一片红，她抖了抖唇，看了眼死不瞑目，脖颈上一道血痕的胡斐，咽了咽。
别开眼，她将剑收回剑鞘中，然后转过身，冷冰冰地对池芫道，“扯平了，方才你出手帮我，我也替你解决了麻烦。我和师兄二人与你再无瓜葛……”
池芫挑眉，女主哪里傻白了？瞧瞧她这精打细算的小心思。
“行啊，反正我也不想和你们再扯上关系。是吧，教主？”她用手臂碰了碰沈昭慕。
沈昭慕觑了她一眼，“不，得杀。”
他忽然蹦出来的三个字，叫池芫汗颜，而许轻灵却是面色骤变，眼珠子瞪了瞪。
“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们！”她气得瞪向池芫，仿佛在谴责她做不了自己男人的主，还说大话。
池芫:……行叭，她就是夫管严:)
“程清砚，必须死。”沈昭慕冷着脸，不耐烦地看了眼许轻灵，然后看向池芫，“走不走？”
整个人透露着“我不耐烦了你赶紧让她走或者我们立马走”的不高兴情绪。
程清砚必须死……
这六个字像是催命符似的落在许轻灵耳边，她震惊错愕，缩了缩瞳孔。
面容惨白一片，“你不可以杀他！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她说着，握着剑便要朝沈昭慕过去，但只伸出一半，就被对方冷若冰霜的一个眼神制止住。
就像是修罗盯住了一般，遍体生寒，让许轻灵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但是她还是往前一步，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心法才要杀师兄——那你杀了我就行了，心法我背下来的，只告诉师兄前五层口诀，若是杀了我，这世上除了沈教主你，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天罗心法的口诀……”
许轻灵说着，双手举起自己的佩剑，手伸平往前，决绝勇毅地闭上眼睛。
她这厢替死的决心，叫池芫唏嘘了下。
男主啊男主，这都不喜欢？这女友力满分了。
她的话，让沈昭慕总算是对她正眼相瞧了，并且眯起冷眸，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看起来弱得很的女子。
过目不忘的本事，确实厉害，关键时候能够将天罗心法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杀了她，天罗心法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便再也没人会了。
但他照样会杀了那个程清砚，谁能保证许轻灵说的就是真的呢？
万一一开始她就将心法的口诀全部告诉给程清砚了呢？
所以，为保万无一失，都杀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沈昭慕便对许轻灵起了杀心，伸手便举起手掌。
“教主！”
“住手！”
池芫和赶过来的程清砚异口同声地喊道。
程清砚的声音叫紧闭双眼的许轻灵浑身一震，睁开了眼睛，回头怔愣地看向他。
师兄？他不是要赶她走吗？为什么又过来寻她了？
“师兄，你走啊你快走别过来！”许轻灵反应过来便立马冲程清砚吼着，不肯让他再过来。
沈昭慕收了手，脚步移了半步，向程清砚走去。
杀死一个女人不值得一提，他更想看看这个短时间内就突破天罗心法第四层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本事。
能不能接他一掌几掌的。
许轻灵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腿，死死地抱住，“师兄，快走！我拖住魔头，你快走啊！”
“师妹！别这样，师妹你小心！”程清砚急得眼睛都红了，伸手，慌乱焦灼地对许轻灵摇头。
沈昭慕浑身一僵，周身开始散发出黑暗的气息。
他最讨厌别人碰，凛着眉，他抬起手……
252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4）
“等等等……教主，许轻灵不能杀啊！”
池芫见许轻灵忽然骚操作抱住了她家洁癖重度患者大魔头的腿，不由得呆住，等她回过神了，大魔头这罪恶的小手又举起来了，又忍不住要拍死女主了。
可怜她一个女配，再次跪在了资本家面前。这里，一对男女主加一个全剧情最大反派，她区区一个女配，完全控制不了这群大佬们随意发挥、放飞自我、扰乱剧情的行为。
但她得保住大魔头的命啊，剧情偏离了多少她不关心，主角要是死在大魔头手里了，那么这个位面可以提前狗带彻底拜拜。
不能杀？
别说沈昭慕看池芫的眼神有点不解了，就是“不能杀”本人许轻灵也疑惑地看向她。
几双眼睛刷刷刷看过来，池妖女顶住主角大佬们的凝视，咳了声，义正言辞地瞎掰起来，“是这样，如果杀了她，许正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等等，教主你先别瞪我，听我把话说完。你不是想和老头儿切磋吗？你要先给人闺女杀了，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要么许老头悲愤交加影响了心神后影响了发挥，教主你就胜之不武了；二，要么就是整个全清派为了替他们小师妹报仇，许老头也为了替女儿报仇，集合所有正道围攻咱们魔教……这车轮战，教主很难全身而退啊，就算退了，你不担心我这么弱小无助需要保护的小女子，被正道给坑杀了么？”
她前面的话，说得是挺有条理，程清砚连连点头，只希望大魔头可以听听自己手下的劝。
但是越说越有点……？？？
你当着我们面把未发生的围攻啊阴谋啊也说了就尴尬了吧？不是，弱小无助需要保护几个字你确定不是嘴瓢说错了吗？
大魔头罕见地抽了抽眉毛和嘴角，对池芫满嘴跑火车的本事叹为观止，但是不得不说，她最后那句“坑杀”，的确是让他有了那么一丝的恻隐。
而且他想和全清派那老东西切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两个人要杀也可以，还是等他找那老东西比完了再顺手杀了就行。
此时的沈昭慕还没意识到，他在杀男女主这件事上屡次不成，就是冥冥中有天意，他每次搁下来，下次再想继续搁置，到最后，便彻底告罄。
用池芫的话说，就是——剧情使然，徒劳无功。
“走。”
大魔头手收了回来，懒得看这两个砧板上必死的咸鱼了，回头看了眼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妖女，抬了抬下巴，道。
“走？哪去？”
小妖女觉得大魔头转变来得太容易，有些懵。
于是，被沈昭慕一个白眼嫌弃了，他瞪她，颇有些嫌她不争气太蠢笨的意味，“决斗去。”
“决斗啊——什么？”决斗！池芫瞪直了美目，嘴角笑意僵住。
不是，她才劝说了大魔头别作死动男女主，这家伙一转头就给她策马奔腾去新的死亡世界？
“全清派，走。”
得，你一个魔教的大魔头，单枪匹马（勉强带了个帮手吧）地就冲别人正道第一大派大本营去……是嫌日子不够乱，想浴血奋战么:)
见池芫不肯动，沈昭慕凝眉，“走不走？”
池芫:“……”
不，我不想。
两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不，大魔头单方面宣布着，要去全清派找他们师父（亲爹）切磋武艺，声音都不给放低些，生怕他们不知道不去通风报信一样。
这或许就是强大到目中无人的操作吧：）
池芫后知后觉地回头瞅了眼，女主许轻灵快哭了。啊，她才想起来，他们不杀她和她心上人，但是要过去找她老爹麻烦了。
可怜的女主。
池妖女像模像样地心疼了一把女主，然后乖乖跟上了大魔头的步伐。
沈昭慕说走就走，问池芫的意思也就是象征性问问，至于程清砚和许轻灵，他认为，不杀他们就很慈悲了。
所以，直接无视掉。
“师妹，你没事吧？”程清砚上前，扶起跪坐在地上，还有些许恍惚的许轻灵，关切地问道。
许轻灵有些虚脱，当程清砚扶着她胳膊时，她才回过神，转过头，红着眼看向程清砚，忽然就抱住他，“呜呜”地小声哭起来。
“师兄，师兄你没事……我们都还活着，呜呜呜太好了……”
她害怕死了，害怕师兄会死，也害怕自己会死。
但是现在，他们都没事。
可她还是哭，她眼泪一直掉。“怎么办，魔头要找爹爹……呜，师兄，我好担心我爹……”
“那就回去吧。”程清砚拍了拍她的后背，眸子里深远一片，低声叹着说道。
许轻灵身子一僵，“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傻丫头，那不只是你爹，也是我师父，我当然和你一起回去了。”程清砚抚着许轻灵的发，轻声宽慰着，而后有些苦涩却坚定地继续道，“就算师父不认我，我也会保护全清派，他永远都都是我师父。”
许轻灵闻言，不由又惊又喜，从他怀中退开，眼眸水汪汪亮晶晶的，不确定似的问，“真的么？你肯跟我回去了？”
她这一路上不知劝了多少回，师兄就是不肯回去，犟得像是一头牛，说是师父将他逐出师门，没有师父的命令，他这辈子都不可以擅自上山回全清派，怕给师门惹麻烦……
程清砚安抚了为他受了诸多苦楚，如今喜极而泣又累极走不动的许轻灵，随后在她身前蹲下，转眸眼底都是温柔。
“来，我背你，我们回去帮师父对抗魔教妖人。”
他的眼神比月色还要温柔几分，叫许轻灵捂着嘴，眼泪不住地往外掉，她点头，不住地点着头。
然后带着几分喜悦几分感动地爬上了他的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安心地靠在他宽阔温暖的后背上。
感受那可以触摸到的温暖。
师兄，你终于眼里，有我了。
——叮，恭喜宿主，男女主感情线顺利回到主线上，剧情进展到99％，离完成任务又进一步啦！
池芫却扎心地望天：你说气人不，剧情都快走完了，她家魔头却还想着打架，根本没心思和她拉拉好感度，风花雪月一下啥的：）
253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5）
沈昭慕轻功快，几乎是天刚亮，就到全清派山脚下了。
池芫跟着他一块，腿都快抽筋了，好不容易松口气，就被全清派弟子们围起来了。
哦，不好意思，大魔头降落的地方不大对，居然直接跑人院子里来了。
“大胆魔教妖人居然敢擅闯全清派！”
听，多么熟悉的台词。
池芫看着周围围成一个包围圈的全清派弟子，额角抽了抽，他们长了一张“谁都看得出不是好人是魔教来的”脸么？
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给发了坏人卡。
“是直接打还是走程序？”池芫拍了下大魔头的肩，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氛围下，还不忘皮一下。
回答她的，是大魔头干净利落一甩袖子，然后一个大招放完，周围都是倒下的全清派弟子。
实力诠释了别说走程序了，直接动手绝不逼逼。
大魔头就是大魔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池芫拍了拍手，她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拍手机器。
“你，你是什么人——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你，你想挑衅我们全清派！”
一名弟子捂着胸口，震惊又满脸怒气地指着沈昭慕。
沈昭慕觉得他的声音实在是聒噪，没忍住，一个掌风过去，人吐血倒地，不知生死了。
池芫:“！！！！！！”
教主您手轻点啊！
她下意识看了眼头顶的青天，默念了一句，做恶的不是我，天雷轰他轰他轰他！
“愣什么？走。”
将碍眼挡路的打趴下了，大魔头双手往后一负，霸气侧漏地命令着。
池芫手抵着唇，眼神扫了一下地上倒着的全清派弟子，脚步加快，跟上了大魔头的步伐。
沈昭慕说上门找全清派掌门切磋就毫不含糊，路上谁拦着打飞谁，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许清正的门前。
“沈昭慕，你未免太放肆了些！”
一身正气的许清正手持着全清派掌门人的宝剑从屋内一跃而出，看了眼自己死伤一片的弟子，英气严肃的眉眼冷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看向目中无人的沈昭慕。
“这里好歹是我全清派的地盘，你敢伤我门人！”
沈昭慕闻言，不屑地挑了下眉梢，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一派冷凝。
“本座找你切磋。”
然后扫了眼被他横扫一片的全清派弟子，颇为讥诮地说了句，“没一个经打。”
池芫恨不能给到处树敌放狠话的大魔头鼓掌，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
“沈教主，你魔教屡次犯我正道武林，如今你更是带着手下打上门来，今日非是你我切磋武艺这么简单——老夫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魔头，匡扶我正道！”
许清正正义凛然的宣言说完，便拔剑指向沈昭慕，颇有一股要除魔卫道的正义感调调。
池芫听着这千篇一律的台词，耳朵有点痒，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很好，她的存在感一下刷到了。
许清正审视而鄙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而沈昭慕，似乎才意识到她的披风不在身上。
忽然，他抬手示意许清正，“你等会。”
许清正握着宝剑:？？？？？？
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但他还是等了。
沈昭慕转过身，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抖开，给池芫披上。
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许清正:“……”这两个伤风败俗的魔教妖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池芫手指还抵着鼻子，见状，眨了眨眸子，不禁问，“教主，你是嫌披风碍事怕影响你发挥吗？”
沈昭慕替池芫系带子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黑着脸，手一用力，系了个死结，咬着牙冷森森地回了声，“是啊，真、聪、明！”
池芫缩了缩差点被某人勒断的脖子，知道自己问了个送命题，立马闭嘴了。
不是，老子晚上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时候你怎么不将衣服脱下来给我？现在大白天我都不冷了你才脱？
不怪池妖女误会，只怪大魔头的脑回路短路起来他自己都怕。
“还打不打！”
一旁忍无可忍的许清正，咬咬牙，两只眼睛喷火地瞪着两人。
他怀疑魔头不是来打架的，是来秀他终于找了个媳妇儿的！
被许清正的声音拉回神思，沈昭慕回头，手却摸了下池芫的脑袋，“乖，旁边待着。”
有些担心以她这点内力，会被他们伤着。
尽管有那么一丢感动她的崽终于懂得体贴关心人了，但是——
能不能不要摸狗头一样地摸她！
池芫翻了个白眼，在大魔头回过头看她之际又立马换上柔媚的嘴脸，“教主，一定要小心，记得平安回来哦！”
“……嗯。”
沈昭慕不多费口舌，回头就飞身一掌朝先前嚷嚷催他的许清正攻来。
没有一点点防备忽然就被开始了的许清正:“……”
老子真的是哔了狗了！
他恍了下神，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出剑一个剑花反攻击过来。
沈昭慕凌空一个翻身，避开了他的剑招，并且一脚踢在对方的剑身上。
他这一脚，剑身弯曲了下，发出了晃动之音。
许清正被弹得往后一弯腰，急急退后几步，虎口都震得疼。
他吸了口气，龇了下牙，拧着眉头瞪着沈昭慕，不禁叹了声，“没想到，你如今内力如此深厚！天罗心法果然名不虚传……”
“少废话！”
沈昭慕双手一合，再一转，两只手出掌，掌风凌厉霸道，屋子都被他的掌风带得瓦片飞起，混合成圆形的碎片堆，都朝着许清正攻过去。
池芫心神震荡，往后退了又退，拧着眉头，有些忧心。
沈昭慕这招式也太过霸道狠厉了些，真不会反噬到他自己么？
许清正想要躲都躲不及，这一招太过凶狠迅猛，他用剑气去挡，剑气凝结的气墙直接被砖瓦碎裂，掌风像是一道道风刃，刺向许清正。
他手中的个剑掉了，人像是短线的风筝，吐着血，身子往后飞去。
撞到墙上，整个人狼狈地靠着墙壁摔下去，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再次吐了一大口血，重伤不起。
沈昭慕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微微握了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邪肆的弧度。
他的武功，如今真的是天下第一了！
254反派大魔头vs魔教小妖女（46）
“没，没想到……你，你果然……”许清正伤势极重，他话都不能说清，靠着墙壁，脸上既有能和绝世高手交手的欣慰，又有当今武林若是连他都克制不了这个魔头的话便再也没人可以对付得了这个大魔头的恐慌和悲恸。
他闭上眼，有些黯然，“动手吧！”
“呵。”
沈昭慕扬起手，面带讥讽和藐视。
“教主！”池芫忽然喊他。
他手僵了下，侧眸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无声地询问她。
池芫单垫起一只脚，可怜兮兮地眨着桃花眼，“脚抽筋了。好疼啊。”
“……”
你怎么不说你眼睛也抽筋了？
沈昭慕眼角的黑气微微散开，先前那股子险些抑制不住的杀意也褪了个干净。
连他自己都感到有几分惊奇，自己刚刚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想杀人的**，但池芫那么一唤，回头对上她的眼睛，他便没了那股杀念。
奇怪，真是奇怪。
而唤醒他的池芫却有些痛苦地别过脸，按了按自己快要疼得裂开的脑袋。
——系统，你干吗雷击我！
尼玛我的脑袋快炸开了，好疼啊老子！
——宿主，说了不要随意运用你这个位面不能用的技能……你再用摄心术，会危及你这具身体的性命。
系统有些冷冰冰的口吻说着。
池芫气得想骂人。
——这特么是我以前女主位面自己学会的技能，我为什么不能用啊啊啊啊啊你这个霸道无良系统！
——不，就是不能。别问我，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系统。
池芫忽然扶着墙壁，背过身去，身子还抽动，沈昭慕不由心里一紧，也懒得管许清正死活了，几步跃到了池芫身后。
“你怎么了？”方才他还看了眼池芫的方向，觉得距离够远够安全了才出手的，但他不敢保证，方才会不会有余波震到伤到了。
拍了下池芫的肩，将人扳过来，沈昭慕蹙着眉心，冷着眼仔细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最后落在池芫皱巴巴的小脸上。
不由得纳闷，“没有内伤也没外伤，你到底怎么了？”
池芫疼得快哭了，她一张嘴，眼泪就哗啦哗啦地从眼眶中往外流。
她抓着沈昭慕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哭腔说着，“我好疼啊，呜呜教主我好疼……疼死我了……”
尼玛她第一次，被雷击，脑袋快要炸开了，可是她只感受到这种疼痛，外人却看不出来她受过酷刑。
这想要卖惨都没有证据。
“疼？哪里疼？”沈昭慕觉得莫名其妙，没看到任何伤口，但池芫喊疼喊得过于真实，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起来是真的很疼。
沈昭慕眉心拧得更狠了。
到底是受了什么伤？疼得这么厉害？
池芫就抱着他开始哭，脑袋里还是疼，“呜呜呜，你打晕我，打晕我，好疼啊——我屮艸芔茻好疼——”
她就用了一下摄心术，为什么这个位面的惩罚这么大！
直接上雷刑可还好……
沈昭慕被池芫弄得有些慌乱不及，他拍了下池芫的背，又摸了下她的头，然后将人抱起来，“走，找大夫去。”
不知道为什么疼，她又不说，沈昭慕想的便是那就将人带走，找大夫瞧瞧。
池芫窝在他怀里。乖乖的，脆弱得靠着，抓着他的衣襟。
“站住！”
“魔头，你伤了许掌门，还想一走了之？过了我们这关再说！”
池芫眼泪迷离，昏昏沉沉之际，听到一阵骚乱声，勉强地睁开眸子，便见周围再次被正道围了起来。
这次，来的人更多。
她看到，为首的是沧海门掌门，以及赛华佗，还有他们身后几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们。
呵。这是整个正道都赶上来杀他这个魔教大魔头了。
沈昭慕冷眼扫了一下这群人，然后指了指人群中的赛华佗，“你，过来。”
赛华佗眯了下眸子，手中的铁扇微微合上，“沈教主，有何贵干。”
但是目光却落在他怀里，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整个人都很虚弱的池芫身上。
微微停留了会。
沈昭慕抿着薄唇，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杀伐冷意来，唯独落在怀中虚弱痛苦的人儿面上时，有了几分温柔和暖意来。
“替她看病。”
那么多正道人围攻他，沈昭慕愣是能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却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叫正道的赛华佗过来替他怀中的人看病。
正道的这些掌门都默了一瞬，他们上前扶起墙角重伤虚弱的许清正，随后对赛华佗道，“二当家，不可！那是妖女，死了才好！”
“唔——”
那人才说完这话，但见沈昭慕眸子一睁，里头黑气森森，手一扬，便扬起一道气刃，直直将那人掀翻在地，脸上都是血，仔细看才发现，气刃直接将他的嘴给削了。
胡说八道的嘴，不要也罢。
池芫疼得又抓了下沈昭慕的手，“教主，我疼……脑袋疼……”
听她小声嘟囔喊疼，沈昭慕眼神都不禁柔软几分，不自觉带了些他都不懂的宠溺温情。
手轻轻抚了下池芫的太阳穴附近，“乖，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他说着，点了池芫的睡穴，让她睡了过去。
赛华佗也看出些名堂来，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她怎么了这是？”瞧着不太好。
沈昭慕手轻轻抚了下池芫白瓷一样的脸颊，而后对上赛华佗时便恢复了冷硬漠然，“你过来，我便不杀他们。”
他在此之前，从未想过会为了一个女人，再三退让不说，还主动向正道提出了让步。
但是落在其他人耳中，就听起来不是那个滋味了。
什么叫赛华佗过去帮他看妖女的病，他就不杀他们？
说得好像他一个人能从他们这么多高手手里头讨得了好一样。
不由得，一个个掌门笑出了声。
不屑的。
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
沈昭慕只是一甩手，一招便将数十名弟子给撂倒了，还是抱着个女人，单手！
尼玛这就是天罗心法吗？难怪那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他们看着也想练啊！
“你救不救。”
沈昭慕只是执着地冷望着赛华佗，手心一扬，将身后某个想要偷袭他的掌门人打趴下，手心一捏，对方内脏便被他生生隔空捏碎了。
嘶——
众人冷气声响起，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个想打死却打不过的大魔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