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2)
“往左,太左了,往右边点。”
池芫心安理得地奴役俊美又忠犬的小护法,只是,他看不见路,她只好充当他的导航,给他指路。
他们在一座小镇上,路上碰到指指点点的百姓,还没说什么呢,池芫抬起脸,冷不丁地望过去,对方就吓跑了。
于是,他们所过之地,三米开外都没有什么人。
她并不觉得多值得高兴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这容毁得,很具有吓人的资本。
这是颜狗的致命伤了。
“咳——”
加上时不时咳血,池芫抬头看了眼头顶毒辣的太阳,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
好半天,沈昭慕才背着她出了城,两人现在这人人喊打的路人缘,池芫也不敢住客栈了,直接城外先找了个破庙将就着。
沈昭慕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对她还真的是有求必应的,这人很沉默,明明伤得不轻,却摸索着,给她将干草铺好了,才将她放下来坐着。
一身的汗不说,池芫看见,他胸腹的血色似乎又深了深。
“你休息会吧。”
咳了声,池芫对咳血都没反应,算系统有点良心,给她屏蔽了痛觉。
池芫:系统,传个剧情和记忆吧。
趁休息的时间,她打算捋捋剧情。
好看看接下来这一步怎么走。
沈昭慕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毕竟,眼睛瞎了,看不见。
安静的破庙中,池芫靠着草垛子,闭上眼,剧情和原身的记忆便随之而来。
一如先前的遭遇所推断的那般,这是个古代位面,世人崇尚武学,男女主是江湖世家出身,携手铲除魔教,喜结连理后,创立了武林盟,而原身池芫是在武林盟出现后的第十年,横空出世的女魔头。
她年纪轻轻就武功高强,善用一手毒,叫人闻风丧胆,在武林大会上不敌男女主的双剑合璧后,隐匿,却并非从此退隐,而是暗中一手创立了流离门,专门收留那些流离失所的女子,当然了,靠这些女子用美人计获取江湖上的情报,以及暗杀,只要钱给够,谁都可以杀。
五年内,流离门日益壮大,一举成为江湖上新的魔教,被江湖人所不齿。
原身在三年前,收留了一名据说前任魔教教主之子的少年,便是沈昭慕。
少年他记不清前尘往事,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原身见他长得好看,便收在身边,当个护法了。
而少年天资卓越,不需要她怎么教,给了几本心法,就自学成才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和原身五年前扶上位的左护法并列为流离门两大护法。
随着沈昭慕突飞猛进的功力,原身也愈发喜欢带他出门,两人一主一仆,四处找人比试,原身不愧为女魔头,打赢了不说,还会羞辱她看不顺眼的,结果就是,这些人对她恨之入骨,有的甚至自尊心太强自尽了……
一次,一掌门自诩江湖前十高手,却在池芫十招内就败了,当场气得自尽,被他门下弟子看到了,于是,原身残害武林高手的恶名就这么传出去了。
原身身为流离门教主根本不在意外人怎么说她,反正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偏偏,男女主闭关出来了,他们没想到当年那个不敌他们的小姑娘,会在短短几年内,称霸武林,成为武林公敌。
而此时,埋剑山庄的庄主宴请武林,说是找到了世无其二的灵剑伏羲,传闻得此剑,便从此纵横无敌手。
原身就是感兴趣,对“世无其二”这个噱头动了心思,便带着沈昭慕一道前往埋剑山庄。
结果,路上就遇到了暗算,她轻松应对了,却被误会屠戮了铁砂帮满门,恰好被前来接应铁砂帮的男女主碰上了。
这一碰面就不大好了。
男主直接质问是不是她杀了铁砂帮上下几十口人,原身就是个能动手绝不逼逼的性子,想到当初初出武林就被男女主联手给打败的阴影,就只想一雪前耻,便没有解释,直接上前和男女主大打出手。
她武功是进步了,但男女主闭关几年,潜心研究武学,夫妻联手,原身便落了下乘,带着沈昭慕就跑了。
一路被武林正道追杀,她一气之下走火入魔险些大开杀戒,是沈昭慕给了她一针,将她扎清醒了。
然后带着她往流离门赶。
却不知,这一去,才是真正的落入了圈套。
原来,流离门的右护法彩蝶,觉着原身如今只宠信沈昭慕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防备她这个右护法,心生怨怼,但多次在原身面前上眼药都不管用,右护法便误以为沈昭慕是原身的男宠,便索性同正道勾结。
给池芫和沈昭慕设计了一个必死的圈套。
以池芫的性格,是一定要夺伏羲剑的,而沈昭慕唯她命是从,一定会跟随。
趁他们离开,右护法将教中绝对忠诚于池芫的给杀的杀,关的关,那些左右摇摆的策反,本就阳奉阴违听任她这个和大家相处更多的右护法的,便直接归顺于她。
是以,在听说池芫在外头打了两战,且再度败在了江氏夫妇手上后,右护法便假惺惺地前来迎接,试探到池芫是真的伤势不轻,便暗算了她。
池芫元气大伤,又没想到自己一手创立的流离门教众会背叛她,怒火攻心之下,便再度走火入魔,心脉受损,当场吐血。
沈昭慕拼死保护之下,还是没能逃离,右护法嫉恨池芫的美貌,在她的脸上划了几剑,但沈昭慕却爆发了,他抱起池芫杀出重围,两人好不容易出了流离门,却又遇到了埋剑山庄的人。
埋剑山庄庄主的大徒弟,为立功,将池芫的腿废了,正想废池芫手时,池芫丢出毒雾弹,让沈昭慕背起她再度逃跑。
在河边时,池芫看见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她崩溃。
然后知道自己内力全失,腿又废了,是个丑陋的废人,便想要自尽。
沈昭慕拦下了,甚至在池芫看到他漆黑的眼里倒映出她丑陋的容颜而自卑崩溃时,果断,自残双目。
他说,“教主,你还是最美的女人,别害怕,属下一定会为你报仇。”
这句话,叫池芫暂放下了容颜尽毁、双腿被废,内力全失的悲痛,靠着仇恨,撑着一口气,到了现在。
看到这……
池芫泪目了,后面的剧情是,原身带着小护法不自量力地想要报仇,但奈何两人一个废了一个瞎了,还都带着伤,还没到埋剑山庄呢,就死在路上了。
被流离门的叛徒追杀的。
池芫咬牙,这帮叛徒,不行,她忍不住,她要将这帮小婊砸给捶扁了!(未完待续)
1222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3)
“教主,你饿不饿?属下去找点吃的来……”
“算了吧,你现在这样子,出去别被吃就不错了。”
池芫哑着声音说了句,随后就坐起来,试试能不能调动自己的内力,却发现内力如石沉大海似的,怎么都提不出来。
她沮丧地拍打了下自己的腿,眉心拧着,脑子里却疯狂地转着,现在这个情形,她是不可能按照原身那个步调,带着个瞎了的心腹上路去找死的。
首先,他们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将伤养好后,想法子恢复她这一身绝世武功,再去报仇。
那么眼下,去哪里躲?
池芫叹了一声,叫沈昭慕听见了,他立即紧张地问道,“教主,怎么了?是不是毒又发作了?我去为你寻药——”
毒发?
哦,池芫按了按心口,这还真是,一身的伤。
“没事。”
她低声回了句,却又盯着沈昭慕的眼睛看了好一会,要她说,这眼睛还可以治就得治,尽管原身是欢喜于自己绝世的容颜毁了后,身边的这个护法表忠心的举动的,可池芫不是原身啊。
这有啥好值得欢喜的?
原身当护法是随从,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但她却是要和小护法谈恋爱的,既然是铁板上钉钉的对象,她自然不希望对方继续瞎下去的。
更别说,她已经瘸了,他再瞎,这后头她使唤谁去?
还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再度被盯上的护法沈昭慕,不安地转了下脸,他看不见,便只能靠听觉,但池芫一声不吭的,只有极细微的呼吸声,叫他心中很是不安。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跟在池芫身边的,教主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因为这条命也是教主救的,他所有的记忆都和教主相关,哪怕教主叫他杀人,他也不眨眼一下的。
但唯独,怕被教主丢下。
如今他瞎了,还一身的伤,他就怕教主觉着他保护不好她,是个废物,而将他撇下。
“沈昭慕,你跟我几年了。”
恰逢这时,女人妖媚却冷凝的声音响起,将那不安坐实,沈昭慕脸“唰”一下白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俊美的脸上煞白煞白的,语气又低又哑地接了句,“三年。”
如果不是65点好感度摆在这,就这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口吻,加上一对瞎了睁不开的眼睛,池芫恐怕要怀疑这人对她丝毫感情都没,是怀有目的才留在她身边的。
咳了声,池芫想,自己现在这冷冰冰的口吻,他看不见,可不也就给人错觉,她冷心冷肺么?
“也不短。”她半晌才憋出这三个字,随后想,就他们这惜字如金的两个人设状态,只怕是尬聊将天都聊死了也没有进展的。
便又叹了一声,道,“如今本座沦落至此,正道想杀我扬名立万,流离门被彩蝶占去了,从前多风光无限,谁见了本座不是俯首称臣或是闻风丧胆的……居然到头来,成了落水狗了,也就只有你还肯留在本座身边了。”
难得从一向孤傲不将世人放眼里的教主口中听到这样长一段推心置腹的话,原本心里还打鼓的沈昭慕,听出来教主并非是嫌弃自己没用,不由得松口气。
随即却被她语气里的落寞自嘲给刺了下,忙宽慰道,“教主会东山再起的。”
不善表达,只会说这么一句,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听的话了。
池芫显然也知道,便软化了声音,“也就你还这么想了,只可惜,如今我内力全失,还身中剧毒,活着都难说,更别提东山再起了。”
她苦嘲的话叫沈昭慕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
彩蝶当真是狠啊,不给教主留一丝活路的,又是下毒又是毁容,得多恨才会下这样的毒手?
如果不是自己武功还不够强大,也不会连救下教主的本事也没有,更不会叫彩蝶心安理得地占据本属于教主的位置。
想到这,沈昭慕不禁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必须想办法,帮教主讨回这个公道!
池芫说着说着,见他捏起拳头来了,不禁一顿,心一跳。
咋滴了?
这是她说了起了反作用?
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结果就听他沉闷的一声,“不会,属下会保护教主。”
呜呜呜,多好的护法啊。
瞧瞧这觉悟。
池芫瞬间觉着系统需要和这个位面的沈狗学学,多好一苗子。
系统:……
有被冒犯到了。
“你跟了本座三年,这个时候还能不离不弃,昭慕,以后就喊我名字吧,只要我池芫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会为我们讨回这笔血仇!”
想要谈恋爱,首先得拉近距离啊,天天“教主”长“教主”短的,尊卑这么明显怎么恋爱?
池芫算盘打得好,沈昭慕却摇头,“教主就算如今势微也是教主。”
意思是,怎么都不能改口了?
池芫拿这死板的属下没辙,欺负人看不见,便光明正大、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喊你昭慕也不行?”
她柔媚的嗓音,因为看不见,落入耳中便只觉着温柔无比,但沈昭慕却是想象得到她和声音所不同的,冷凝的神色的,所以,只依旧恭敬,不为所动。
“教主想唤什么便唤什么。”
“沈狗。”
池芫实在是没忍住,想着自己就算想抛媚眼,这家伙也看不见,而说些骚话吧,被不解风情的男人给打败了,根本说不出口。
哦,想起来了,她如今是一张丑绝人寰的脸,还好他看不见,要不然这媚眼和鬼眼也差不多效果了,别吓走忠心的护法。
池芫这么一喊,自己是囧了,咋还将她对奸商所有位面统称给喊出来了呢?这孩子目前还不狗来着。
但没想到沈昭慕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略眉心拢了一下,极快,要不是池芫的眼睛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估摸着还没发现。
她心情舒畅了,总撩个木头也没意思啊,总是要给点回应的。
“我从前怎么未发现,你长得这般好看?”
她盯着这张脸看,心想,要是眼睛能恢复就好了,原身记忆中的沈昭慕,可是顶顶的美男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昭慕立即脸色一变,手摸到短剑,“教主放心,属下这便自毁容貌……”
等等,池芫笑一敛,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亲!(未完待续)
1223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4)
好说歹说,才叫男人相信了,自己真的只是随口夸赞一句,才劝说放下短剑,保住了这张俊美的脸。
池芫重重松口气,只觉得自己太累了,想着,她也没心思和他**了,调到最后气死她自己划不来。
便还是将人打发了去觅食。
这会儿也不怕奴役小瞎子护法了。
等人一走,她就开始盘算这个位面能够治好他们的高人。
是有一个,鬼医。
但那人和她不太对付。
鬼医行踪不定又性情古怪,且,人不快死他不救,不是疑难杂症他不救。
最后,流离门教主他不救。
池芫现在符合了前两条,但不符合最后一条啊:)
惨还是她惨,早年闯荡江湖为了打出名声来,她自称毒绝天下,便找鬼医切磋毒术,将人差点毒死,要不是他那一手和阎王爷抢生意的医术,恐怕现在坟头草都有几丈高了。
这还没完,原身觉着自己没将人毒死,输了,一气之下,临走前将人的药材给烧了。
池芫:……
原身这得多作死!
这不是自断后路吗……哦,后路断的是她池芫的:)
不管了,先不说旁的,她这身上的毒,她自己解不了,这是她研究出来的剧毒,但没有解药!她想毒人还会给解药么?不会。
只有找鬼医将这毒解了,然后最好是治好沈昭慕的眼睛,至于她……算了,鬼医也不是个大度的男人,人小心眼得很。
不过,鬼医武功不行,池芫摸着下巴,想着沈昭慕这小子武功好啊,将养几日,就上路,实在不成,给鬼医那家伙催个眠——这就需要她找系统磨磨将她的技能给她开一会了。
系统:你在想这些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当我不存在==
都不屏蔽下它,光明正大地在识海里播报要坑它?
这是不将它001放在眼里呢!
池芫:哦,我忘了,那既然你也听到了,搞快点,将鬼医的位置发来,还有,催眠术还我!
因为上个位面是美人鱼,系统骗她说是个牛哄哄的人物,就将她的催眠术给没收了。
呸,想想上个位面差点给人当食物抓去吃了,池芫就不信这个家伙的鬼话了。
系统想说不给,池芫便捂着心口,猛地吐一口黑血来。
系统:……
这还带碰瓷的。
见它还没反应,池芫便按了按心脏,继续吐血。
就跟装了个血袋似的,这血不要钱地往外吐。
尽管系统给她屏蔽了痛觉,但是——
正因为屏蔽了,它才慌啊!她自己没知觉的,以为吐着好玩呢?这么吐下去,别说任务了,下一秒就能挂掉。
咬牙切齿之下,系统屈辱地将位置和技能都给了池芫。
给完后,不管池芫怎么哄,它都不肯再搭理她了。
池芫秒变脸:呵,金钟罩在么。
然后就给了系统一个久违的豪华套餐。
典型的利用完就丢的渣女行径。
有了鬼医的位置,以及催眠术,池芫心满意足地小憩了会。
尽管她感知不到身上的疼痛,却还是抵抗不了虚弱和疲惫,没一会,便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醒来,是饿醒的。
闻到了烤鸡的味道,馋了。
她动了动鼻翼,睁开眼,就见男人的脸被火光映衬着多了几分烟火气和温暖。
只是那双眼睛……池芫看一次就可惜一次。
忽然,她表情一凝,身子坐正。
“你手怎么了?”
她看到他手背上的泡,再看面前的火堆,立时明白了。
“没什么。”
偏偏男人把她也当瞎子呢,那手背上的燎泡那么显眼,他自个儿却没发觉。
才失明没两天,他不适应,烧火时将手给烫伤了,手背上一片燎泡,红了一大片。
他笨拙地烤着鸡肉,池芫从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瓶金创药,心里松口气,原身身上唯一一瓶不是毒药的药了。
“过来。”
她怕这小子又和她轴,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果然,话少比多言管用,男人摸索着,过来了她跟前。
“伸手。”
人狠话不多的池教主继续命令。
男人乖乖伸出手。
“手背。”
池芫看了眼满是细碎伤口的手心,蹙着眉心,给他撒了点药,随后让他将手背翻过来,忽然想到……
烧伤用金创药管用么?
算了,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沈昭慕眉心微微拢了拢,池芫以为是疼,便动作轻了点,“怎么,弄疼你了?”
“没。”
他将眉心舒展开来,压下心头的怪异,木讷地回着。
教主的手很软,也很暖,和他的不一样。
而他这双手……
“哪来的鸡?”
池芫鼻子嗅了嗅,鸡肉怪香的,但是这不像是野鸡的味道。
便问了下眼前这个男人。
其实,主要是她鼻子敏感,此时恢复了力气后,嗅到了血腥味,这血腥味从他手上传来的,似乎他仔细清洗过了,但离这么近还是逃不过她的鼻子。
她一问,就感觉抓着的这只手微微一颤,紧张了。
下一瞬,却听他沉闷的声音如实地回答她——
“最近的农庄,我问那村夫讨要,他不肯,我便,将他杀了。”
池芫:“……”
我的个乖乖哟,这反派的行事风格,不愧是原身带出来的……
还真是,挡我者死的做派。
池芫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应是他挑衅的你。”
她半天才憋出这一句来。
仔细回想,原身也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最初成立流离门,是收留那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女子,她们有的是被夫家抛弃,或是被无赖糟蹋了,想要自尽,被她救下带回去,教至阴武功心法,让她们手刃仇人,报复回去。
但久而久之,流离门壮大之后,也有些心理扭曲的女子,免不了就手段极致了些,原身根本不管这些教众。
至于沈昭慕,那是原身懒得动手时,就将他当一把剑,绝不脏了她自己的手。
现在看来,这厮有些嗜杀。
“是,他先挑衅的。”
沈昭慕抿紧了薄唇,那男人说是见他背了个丑女人,说的话粗鄙不堪,他一怒之下便徒手将人脖子拧断了。
但这些,他不打算说给教主听。
骂他可以,不可以辱骂教主半句。(未完待续)
1224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5)
池芫吃着索然无味的鸡肉,有些无语,你人都杀了,不能再顺点调料回?
这干巴巴的鸡肉,吃得她想吐。
吃了几口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池芫便佯装自己饱了。
“教主平日可以一人吃两只。”
沈昭慕却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鸡架,表情凝重,仿佛写着“教主是不是快不行了”。
池芫:……你能闭嘴吗。
原身这么能吃?
哦,是了,原身最爱吃鸡,一人两只不在话下。
难怪旁边还有三只鸡的尸体。
敢情他这是怕她不够吃。
本就不香的鸡肉瞬间更不香了。
池芫决定转移下话题,从她饭桶这个槽点转移出去。
便好奇地问了句,“昭慕,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么?”
沈昭慕停下机械咀嚼嘴里食物的动作,表情一派茫然,摇头,“不记得了。”
“那为何有人说你是前魔教教主之子?”
沈昭慕身世谜题,到故事结束,都没能解开。
魔教教主长啥样啊,池芫不知道,没见过,她出江湖那天,魔教已经覆灭好些年了。而沈昭慕是凭空出现的,被原身捡回去洗干净了发现是张白纸不记得任何事,就留下了。
后来,就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她捡了前魔教教主之子回流离门,女魔头打算和魔教余孽联手颠覆武林的传闻便愈演愈烈。原身却听了很愉悦,多好啊,流离门成了世人更为惧怕的存在,她不需世人虚假的敬仰,却不吝被畏惧。
原身这人吧,可能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我行我素,随心所欲。是以,这个护法的身世她也不曾去查证,也是她刚愎自用,觉着她武功盖世谁都不放眼里,这才叫彩蝶有机可乘。
来路不明?没关系,长得好,又够惨,再表明下忠心的,就可以入门了。
这在外人眼中流离门是邪教,三教九流,在池芫说来,就是个戏班子——原身入门唯一考核就是看脸和听遭遇。
别看她端着一张冷而媚的脸,实际上内心弹幕差不多是这样的:
啊,她长得不错,故事也逼真,留下。
啊,这姑娘有够笨的,但也是真惨,留下。
……
难怪叫流离门呢。
流离失所,无处可去之人才会投奔流离门。
扯远了。
她还在想,魔教余孽总不可能到最后只剩下个沈昭慕吧,那正好,要是真是什么教主之子,没准她还可以让他联络旧部,跟她一块东山再起。
“不知道。”
结果,现实这一盆盆冷水,已经浇灌出铁打的池魔女了。
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显得她无知了。
她的沉默,叫沈昭慕略显局促。
“教主放心,属下不会给教主带来麻烦。”
池芫白眼,“哦,我困了,闭嘴。”
懒得和这傻子说话,明明长了一张极邪魅精明的脸,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没脑子呢。
翻个身,直接靠着粗糙的干草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沈昭慕坐在火堆前,紧闭的双目,平静到有些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后半夜,池芫发烧了。
但因为被屏蔽了痛觉,她自己感觉不到难受,还是沈昭慕听见她逐渐粗重的呼吸时,察觉了不对。
忙双手在半空挥了挥,摸索着,碰到了池芫的胳膊,手一颤,怎么这么烫!
他往上探了探,就摸到池芫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叫他唇紧抿不已,“教主,教主,醒醒。”
他摇了摇池芫的胳膊,试图唤醒她。
还是系统将痛觉给池芫开启了,原本睡得沉沉的池芫,才猛然呻吟了一声,疼得蜷缩起来。
屏蔽痛觉后就是这点不好,身体到底有多糟糕和虚弱,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昭慕二话不说,背起她。
“教主,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
男人冷沉的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关心。
池芫勉力撑着眼皮子,看了眼漆黑的路,不禁担心在,这么黑,他怎么认得路……
但转念又悲凉地想到,如今他这副模样,白天黑夜于他还有什么分别么?
无奈,池芫将系统又叫出来干活。
——报下怎么走,他一个瞎子,光说个位置有屁用,路上就能带着我一块摔死。
系统被她凶巴巴的口吻吓到,再看她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是有些同情,就将具体怎么走也报给了她。
“往西南方向行十里,再往东南方向行一里路,上坡,有个茅草屋……去那里。”
池芫说完这句,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就趴在沈昭慕背上,昏睡过去了。
至于他有没有记下来,坐在虚空中的池芫,一边挥着小皮鞭抽那团光圈,一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他要是记不下来,也别混了,一起废号重来算了。
好在,沈昭慕一开始虽磕磕碰碰的,但后面倒是越走越熟练,甚至,系统没报出来的路障,他也好似长了眼睛给越过了。
这叫池芫看得有些挑眉:要不怎么说boss是亲的,宿主是捡的呢,系统绝逼是给沈昭慕开小灶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眼睛一夜恢复光明了呢。
不过这一折腾,沈昭慕那胸腹的血再度跟不要钱的血袋一样,流了一地,好不容易才在天亮前,赶到了池芫说的茅草屋。
他费劲地将池芫往下滑的身子提了提,神色惨白,表情凝重。
“有人么——”
沙哑的声音听着叫池芫都怪心疼的。
她踢了一脚旁边瑟瑟发抖的光圈:快,将我弄醒。
系统被“毒打”了一路,这会儿老实巴交得很,便将池芫的意识送回**中。
“咳——”
醒来的池芫,看了眼眼前这茅草屋,里面一下亮了起来,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谁。”
那人不悦的声音像是三伏天降下来的暴雪,一下驱散了周围的热意。
沈昭慕还未开口,池芫便忍住吐血的冲动,从齿缝中憋出几个字来——
“白鹤,我,池芫,开门。”
这话一出,本来开了个门缝的门,“嘭——”地一声,直接合上。
“还没死?”
男人声音阴柔,带着一股毒辣,“我的规矩,流离门教主想必没忘——就算你只剩一口气,我也是不救的。”
非但不救,他还想看着这不可一世的女人当他面咽气,他好将树底下那壶酒挖出来好好喝上几杯庆祝下。
流离门教主也有今天!
白鹤在门后,险些笑出了声,真是大快人心!(未完待续)
1225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6)
池芫碰了一鼻子灰,也有些尴尬,要不是沈昭慕在这,她得给自己一嘴巴子,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干吗自报姓名?
不知道鬼医白鹤专门为你多列了个规矩?
不过她大名都报出来了,便只好硬着头皮上吧。
“白鹤,江湖规矩瞬息万变的,你敢说你绝对不会破了你的规矩?”
池芫现在说话都胸口疼,沈昭慕下意识抬手,却被她没什么力道地按住,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点,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她说完,门后的白鹤讥笑起来,“我白鹤何曾废过规矩?姓池的,你不是自诩武林第一,从不向人低头么,怎么,现如今却要求我救你了?”
他言语中毫不掩饰对池芫的鄙夷,若是原身,绝对不会找白鹤救命的,但白鹤会敬原身是个真恶人,宁折不弯。
但池芫不是。
她来就是为了扭转乾坤的,活着不好么?非要寻死?
沈昭慕咬了下牙,池芫感觉男人的背脊都僵了起来,她知道,他是觉着白鹤侮辱了他的教主。
池芫嘴角开始溢血,不仅如此,她感觉鼻子下也在流血。
这怕不是七窍流血的前兆……
她咬咬牙,“好,你说的,流离门教主不救,本座如今被流离门叛徒追杀,教主易位,只是一介江湖落难人,也身中奇毒,只剩一口气……咳,你救是不救?”
白鹤万万没想到,叫他恨得牙痒痒的流离门教主,竟也有一日,会这般偷换概念,厚颜无耻地为活命而钻空子。
他是为劳什子教主设的规矩么!
他是专门为她设下的规矩!当初鬼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白鹤几个深呼吸后,冷笑,“我若不救,你奈我何——”
“那便杀之。”
沈昭慕听不下去,一掌劲风强自将门推开,白鹤后退几步,一双斜长的眸子冷冷地眯着,里面可以喷火了。
沈昭慕看不见不说,还短剑一横,就横在了白鹤的脖子上。
“现在呢,救不救?”
“你——”
白鹤穿着一袭白衣,鹤发童颜,池芫模糊的视线中,只瞧见原本怒火中烧的男人,似活见鬼了般,表情僵住,“你”了半天后,才神色复杂地抿着唇。
“剑放下,我救。”
池芫:“……”
正想感慨下,这人原来这么怂的么,就因为伤重而晕死过去了。
这次,她的意识也跟着一道昏睡。
等她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沈昭慕双目覆着白绫守在床边的样子。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冷而木然。
像是个机器人似的。
池芫试着动了动手指,虚弱得根本抬不起来。
不禁从喉咙里发出“呃”的短促的一声。
于是,守在床边像个雕塑的男人立时动了。
“教主,感觉如何?”
他只听着声音,将身子转过来对着她,却没有打算搭把手的意思。
感觉?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没力气,浑身疼。
“鬼医说你身上的毒太霸道,你的千秋醉无药可解,他便以毒攻毒,用七七四十九种毒虫将你身上的毒血吸食殆尽。”
他听见池芫难受的声音,便难得解释了这么长一段,“你现在身子很虚弱,要静养些时日,属下去给教主端药来。”
池芫:“……”
她不要喝药,她要吃饭!
昨天那索然无味的鸡肉自然是填不饱肚子的,现在,她觉着自己除了是失血过多虚的,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饿的。
但药还是艰难地喝了下去。
她没有力气吭声,沈昭慕便以为她是同意了,便扶着她,将一碗药给她喂了下去。
池芫一边吐着苦水,一边试图捏捏拳头:我忍,这是个瞎子,就算碗磕了牙,药洒到脖子上,但身为教主,一切都能忍。
“教主,鬼医只肯解千秋醉,却不肯医治你的脸和腿……”沈昭慕说到这,就气压低了下去,“但他说,如果我肯治眼睛,就考虑。”
明明对方好心要治你眼睛了,你这阴森森的口吻,却像是人挖了你眼睛似的。
池芫纳闷,倒不是沈昭慕这见好不收的毛病,而是白鹤在搞什么名堂?
他好端端的解了她的毒还可以理解,毕竟她制出来说是无药可解的毒,被他解出来了,这人肯定要嘚瑟,多好的机会打击她啊。
但他怎么好心地替她的护法治眼睛了?
池芫忽然强撑着坐起来。
“昭慕,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被他挖了墙脚!”
她这一把柔媚的嗓子,这会儿居然跟破铜锣似的难听,但池芫也顾不得这些了,伸手死死地抱住了沈昭慕的胳膊,用力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白鹤背着药篓子进了院子,听见这石破天惊的一句,登时冷飕飕地笑了声。
“呼风唤雨的流离门教主也有求着下属不离开你的一天啊——哦,现在你是丧家之犬,连教主都不是了。”
池芫眯了眯眼,下意识袖子一抖,手指捏了几根蓄势待发的银针来。
但理智回笼,打扰了,她一想到自己这张脸,就没办法硬气。
人,该从心时从心,也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收了针,她作势虚弱地朝沈昭慕怀里倒去。
沈昭慕却目不明但耳聪啊,手一抬,就稳稳当当地扶住了池芫的手臂。
“教主,你别动气,属下誓死效忠教主,绝无二心!”
池芫使劲往前凑,见他的手稳稳地握住自己手臂,便索性脑袋往他怀里一撞。
声音沙哑却带着微妙的一丝脆弱,“我只有你了。”
就这五个字,沈昭慕胸腔振动,只觉着浑浑噩噩的这些日子所受的苦都不重要了,他们相依为命,什么都可以克服过去。
还不待他说什么,白鹤就一个闪身进了门。
童颜上满是怒容,涨红了脸,手指抖啊抖地指着往沈昭慕怀里凑的池芫,沈昭慕瞎了,心也盲了,但白鹤没有,他火眼金睛地看见了!
这女人,忒不要脸了!
“你,起开!不知廉耻!”
池芫眉梢一抬,娇娇滴滴地咳嗽了声,“昭慕,我头疼。”
沈昭慕面色一变,立即单手将白鹤拽了一把,险些将人拽地上摔着,他冷着脸满是杀气。
“快,看看教主,她不舒服!”
对上池芫那矫揉做作的眼神,配合这被划花了的脸,白鹤表情古怪,想吐又吐不出来。
半晌,只瞪了眼沈昭慕,“我看你需要治的不是眼,是脑子!”(未完待续)
1226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7)
池芫皱眉,她觉着事情有些古怪。
“昭慕你出去下。”
沈昭慕踌躇了下,他认为鬼医对教主的恶意太深,如果他不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如今这般虚弱,不是鬼医的对手。
不过池芫坚持,他便只能出去等着,说是出去了,他却在门口注意着动静,只要白鹤一轻举妄动,他便能立时一剑飞出去结果了他。
只是他如今双眼看不见,怕有个闪失,会伤着教主。
“白鹤,你短袖可以,我家护法不可以。”
池芫防备地看着长了张小白脸的白鹤,如果不是一头白发,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才十来岁。
她眼里的防备犹如实质,白鹤立马跳脚,那冷淡的脸也绷不住了,抄起药篓里的一条赤练蛇,就朝池芫丢去。
“闭嘴,再胡言我毒死你!”
池芫是怕蛇的,但是原身不怕。
她绷着身子,缓缓抬手,在这赤练蛇的脑袋上轻轻点了点,大概是她身上有令这蛇熟悉的味道,赤练没有攻击她,反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
池芫便冲白鹤得意地勾了勾唇,“用毒,你不是我对手。”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要求我救你?”
接过池芫冷眼丢过来的赤练,白鹤甩了几下,赤练就被他给甩晕了,丢回药篓中。
他看着池芫这张脸,“啧”了声,“看在沈护法忠心不二的份上,腿和脸我只帮你治一样,选一个吧。”
在他看来,这女人会选腿,毕竟她如今内力暂失,即便是解了毒,腿疾在身,她如果遇到危险,跑都没地方跑去。
但如果是他,就会选脸,因为太丑了。
见过这女人从前绝艳的脸,再看她此时这刀痕错布的模样,实在是磕碜得很。
“脸。”
“我就知道你选腿——什么?”白鹤怀疑自己的耳朵,望着淡定地做了选择题的池芫,微微眯了下眼,“你知不知道,你这腿如果不治好,很可能终身残废。”
那么,带着这样一个累赘,沈昭慕也太惨了。
池芫听闻这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抿紧了唇线,这要是神医那个位面的医术还在……她自己就能将这双腿给治好了,毕竟她将那位面多年坐轮椅的女主给治好了的,就她现在这腿疾,不成问题。
只可惜,被没收了关于医术方面的记忆,池芫想到这,就有些自闭。
再看白鹤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就更心塞,让这家伙多嘚瑟几天!
“真治脸?”
白鹤凑近了,像是要看向池芫的灵魂深处似的,他咬牙,“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你这护法是个实心眼,你就算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他也会护着你,所以才这么快做了选择!”
他狭长的眼,因为生气而瞪圆了几分。
表情很是愤慨,池芫更加觉着这人是个断袖了!还瞧中了她俊美的小护法!
池芫心里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说话,外边沈昭慕就被白鹤这一嗓子给引了进来。
听清他说什么后,沈昭慕抿着唇,话是对池芫说的,“教主想治脸,那就治脸。”
他力气够,可以背教主。
这话池芫听了舒心,便免不了当着白鹤的面就得意,“是啊,你也看到了,我就算以后都站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家护法在,我不需要走路……”
她这妖媚的嗓子一开口,就妖里妖气的不像是什么好话。
白鹤脸涨红地指着覆着白绫也难改俊美容颜的沈昭慕,半晌,才恨铁不成钢地道,“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见沈昭慕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吭声,白鹤就觉得自己白当好人了。
便瞪着池芫,“行,治好脸就给我滚!”
他看着这张脸也倒胃口,还不如治好了,再讨厌的人,漂亮点也看着舒服些。
想着,白鹤就出去捯饬药材了。
池芫安心地躺下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不用装也柔弱无骨了。
“昭慕,我饿了——想喝粥。”
生怕他跑去给她抓鸡,池芫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自己想喝粥。
对她言听计从的沈昭慕,闻言,便点头,“属下去煮,教主先睡会。”
池芫饿得根本睡不着,但还是“嗯”了声。
能治好脸,沈昭慕这眼睛再一好,池芫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还未愈合,便眉心微微凝了下。
这些,她都会叫彩蝶,还有埋剑山庄的大徒弟齐绥一笔一笔偿还回来的!
池芫闭了闭眼,再度试着运转内力,一如之前那样,石沉大海,怎么都运不起来。
就像是被上了一把锁……
她不禁纳闷,旋即眼中一闪而过精芒——
等等,会不会是男女主搞的鬼?
她想起男女主闭关多年,再度出山时,给她的那一掌,还颇为诡异地点了她几处穴道。
当时她就浑身一窒,落了下乘。
再然后便遭遇一系列的追杀、毒害。
抿了抿唇,不管是不是男女主搞的鬼,这俩货没有点判断力,闭关闭傻了,就该为他们犯下的错赔偿她!
池芫:系统,男女主现在在哪?报下位置。
系统:我现在是你的gps了么?
池芫:你能有gps果断干脆么?不,你没有。
问个位置净给她扯东扯西去了。
扎心了的系统,还是报了位置。
反正宿主这么惨了,给点小帮助也不算违规。
得了男女主位置后,池芫安心了,离这居然没多远……
这不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她顺便给她盖被子的嘛!
心情好,食欲也好不少。
等沈昭慕端着一碗鸡丝香菇粥进来时,池芫眼睛都亮了。
而他身后还跟着个板着脸,眼里都是怒火的白鹤。
“这是给你吃的,你倒好,都给她端来了!”
看着沈昭慕鞍前马后,自个儿饥肠辘辘,还巴巴地端着粥过来“孝敬”这女魔头,白鹤就再度感到了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挫败。
池芫一听,这是白鹤给沈昭慕做的?
靠,当老娘的面你就挖墙脚,还说你不断袖?
不行,一切奸情都要扼杀在摇篮中,想都别想!
“我还是晕,你喂我。”
池芫嗓音更柔更媚,甚至还伸手扯了扯沈昭慕的袖子。
沈昭慕手一顿,没听过教主这么柔弱地和他说话,心口一跳,随后便是心疼。
教主从前多风光,何曾这般虚弱到喝个粥的力气都没有?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5,恭喜宿主!(未完待续)
1227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8)
喂个粥都能涨十点?
池芫:我忽然不想努力了,以后的饭都沈护法来喂吧。
沈昭慕却是紧紧抿着唇,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想法子将教主的身体调养好,追随她东山再起!
两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却出乎意料的默契。
至少,白鹤看得眼睛直抽,觉着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蠢死你算了!”
他对着沈昭慕这喂祖宗似的样子,尽管对方没有表情,但那小心的动作,他还道女魔头伤的不是腿而是手和嘴呢,至于要这么小心!
丢下这话,他索性出去,将门带上,眼不见心不烦。
不行!白鹤刚关上门,又念头一转,将门打开,女魔头这般不要脸,要是关上门,谁知道她会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于是,白鹤不仅没有远离这个“局外人之地”,甚至还搬来椅子,就坐在正对着床的门外,捯饬治池芫那张脸的药。
早点治好了事,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别脏了他的清净地!
白鹤显然低估了,女魔头的羞耻心。
当着他的面,她反而更肆无忌惮了,一会说渴了,沈昭慕给她端茶,一会说热,沈昭慕给她打扇。
这厢又捂着心口说疼,让沈昭慕给她揉——
揉?
白鹤一个箭步,周身冒着寒气,冷笑了声,“扎一针就好了。”
说着,就要去抓池芫的手,给她扎上一针止“疼”,也止她的“妖”。
沈昭慕被池芫刚刚那话逗得脸上有些红,但他不会认为是教主有意的,教主好像是故意气这个鬼医的。
听白鹤话不似作假,沈昭慕便蹙起眉尖。
“扎一针能好?”
池芫:“……”
不,好不了。
白鹤笑出一口白牙,借着沈昭慕看不见肆无忌惮地对着池芫冷笑,声音里却满是医者仁心。
“不能,但没关系,多扎几针就好了。”
保证几针下去,这女魔头老老实实躺着。
池芫嘴角一扯,“不必了,昭慕,我乏了,想睡觉。”
她话一落下,沈昭慕就自觉走过去,将白鹤拉到一边去,“教主要休息了,闲杂人等,出去。”
白鹤指着沈昭慕,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池芫,表情要多见鬼就有多见鬼了。
他是闲杂人等?这是他的地盘好吧!
他恨不得替他睁开眼瞧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觉着,还是先研究下怎么治好沈昭慕的脑子吧,眼睛治好了不也还是个睁眼瞎?
大抵是觉着池芫的存在太糟心了,白鹤接下来都安安静静窝在他的药房,给她捯饬敷脸的药。
次日一早就让沈昭慕端了个木盆进来,白鹤捧着一瓦罐泛着臭味的东西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怎么养好的池芫,露出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来。
叫池芫不寒而栗。
怪渗人的。
“你脸上的伤口不浅,好在时日尚短——但是我丑话在先,要想恢复你原有的样貌,过程是极痛苦的。”
这也是白鹤为何明明在给他讨厌的女魔头治脸,都还这么开心的缘故之一了。
比起治腿,恢复容貌要难捱得多了。
池芫对这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多意外地点点头。
恢复美貌本就是难事,她虽没去照镜子,却也从原身的记忆里知晓,脸上的伤有多可怖,想要完全祛除……
“那好,先用焕颜粉洗脸,持续一个时辰后,再涂上这瓦罐里的药泥——每日一次,七日,你脸上的疤就能消九成,剩下的,便是自个儿日日涂抹药膏来慢慢恢复了。”
白鹤自己想想这过程,都觉得脸上疼啊,这女人也就现在嘴硬,等她试试滋味,就知道他不是唬人的了。
“那开始吧。”
迫不及待想恢复美貌的池芫,立即催促着。
得,女魔头自己都不担心,他愁什么?再说了,疼死她才好呢!
白鹤从袖子里掏出一白瓶,将里头昨夜研磨好的焕颜粉倒进盛满清水的木盆中,瞬时,那水如同煮沸了似的,冒着白色的泡泡,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
池芫稍稍一嗅,便闻到了不少熟悉的毒物的味道。
顿时表情变了变,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这盆光看就叫人起鸡皮疙瘩的药水,抿着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壮士扼腕的心情油然而生。
窥见她这一神色,白鹤嘴角勾了勾,还故意激她,“怕了?你后悔还来得及。”
他说着,将瓦罐丢给沈昭慕,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池芫扶着床撑起上半身,二话不说,将头发挽到脑后,她便一闭眼,将脸埋进水中。
剧烈的痛袭来,池芫险些打翻了木盆,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做,便立即手扶着床沿,一手扶着木盆,也不敢发出声音来,怕呛到嗓子。
脸上就真的如沸水越过般,灼烧的剧痛叫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融入水中。
她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发白,可见多么用力了。
白鹤看得眼皮子一跳,沈昭慕只听见扑腾的冒泡声,听不见池芫的声音,便只能试图“看”向白鹤,“教主可还好?”
就方才鬼医同教主说的,这治疗的过程也一定万分痛苦。
瞅了眼池芫那硬撑的样子,白鹤到嘴边的风凉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女人是真狠,对自己都能这么狠。
他沉默了会,还不待他开口,池芫便因为憋不住气而抬起脸来,她脸上那些气泡覆盖在她伤口上,还在冒着白气,看着很是吓人。
脓血往外流,流到她脖子,沁入衣裳里。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下,不用白鹤回答这个问题,沈昭慕自己就猜到了。
他疾步走上前,表情带着关心和不安。
“教主,教主你怎么样?”
池芫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她此时有些感谢沈昭慕这会儿看不见了,脸上是何等可怖的样子,她自己都能猜得到。
但还是用微哑的声音回了他一句,“小意思。”
白鹤抿了抿唇,这回也不刺她什么了,“加起来一个时辰就行,你可以松口气再——”
但话音未落,就见池芫已经再度将脸埋进水里。
“……”
好吧,真的是个狠人了。(未完待续)
1228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9)
一个时辰过得很慢,至少,沈昭慕和白鹤是这么觉得的。
沈昭慕似乎是知道池芫在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他又帮不上忙,便守在床边,伸出一只胳膊递过去。
“教主,若是疼,抓着属下。”
池芫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抓得沈昭慕都感觉到疼了,而沈昭慕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是这样,他静下来了。
白鹤看得表情古怪,总之称不上好看。
他只好看着点时辰,保持沉默。
系统:奥斯卡欠你的,除了一开始疼,你后面演得过于逼真了吧。
安静之中,也就知道真相的系统,表示对这两个不明真相的男人的同情。
屏蔽痛觉这小灶,开了一次就有二次,到后来,它见宿主痛得快昏过去,不忍心,主动给开的。
池芫:好感度涨了吗:)
她这不是敬业吗,演就要演全套,不能前面疼得要死要活,后面她表现出麻木的样子吧。
“时辰到了,行了。”
白鹤看着那木盆里的水由淡白变为血红,脸上也没有讥讽取笑表情,只淡淡地提醒了句时间到了。
沈昭慕立时用那只快被池芫掐出血的手扶着她,池芫坐起来,喘着气。
“药泥……给我。”
内心:这个颤音,好评。
“教主……”沈昭慕原想说“要不别治了”,但是到底没有说出口,他没有立场和资格,且已经受了罪了,教主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池芫感觉自己脸上的血水都弄到眼睛里了,眨了眨,下意识想伸手,白鹤看得眼睛一瞪,丢了干净的帕子过去。
“别用手,脏不脏啊你!”
身为大夫,忍不住就要呵斥几句。
他这激动的,池芫还以为自己的手摸过垃圾呢。
讪讪地接过去,淡定地将眼周的血水轻轻抹去。
“脸上的就别擦了,直接敷药,明早用焕颜粉洗脸前将泥壳剥掉就行。”
白鹤抱着手臂,看着池芫自己在那抹脸,而沈昭慕一个瞎子帮不上忙,她自己看不见她的鬼样子,抹得很不均匀。
他手痒了痒,闭了闭眼,深呼吸之后,告诉自己,身为大夫,无可避免的。
便几步过去,将瓦罐抢过来,伸手,挖了一块,对着池芫那惨不忍睹的脸便开始涂抹。
动作看着又快又粗暴,实际上落在池芫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力道,手指都不曾碰到她的脸,便飞快将药泥抹上了。
“你动作轻点。”
沈昭慕看不见,就抿着薄唇,以为白鹤在伺机报复。
白鹤冷笑,现在都不想搭理沈昭慕这个蠢东西,“放心,死不了。”
“我可以自己抹。”
池芫趁白鹤手掏药泥的空当,忙说了句。
给她一个镜子不就行了。
对此,白鹤笑得很是讽刺,“我怕给了你镜子,你会被自己丑死过去。”
他这话就毫不掩饰对池芫此时丑样子的嫌弃了,池芫心塞了下,抬眼瞥了一眼白鹤的眼睛,果然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满脸黑乎乎药泥的鬼样子,以及还没被抹到地方,那宛如溃烂后又被石灰水泡过的皮肤……
别说,也就白鹤见多识广能面不改色,她自己瞧见她如今这模样,险些就吐了。
是真丑。
不由得再次默念,还好沈昭慕瞎啊。
女为悦己者容,她才不想沈昭慕看到她不人不鬼的样子,就算他不介意,但她介意。
美貌不过是空有的皮囊是没错,可谁不愿意拥有这一副皮囊呢?她可以自然老去,自然变丑,却不能接受大好年华大好的样貌,被意外摧残得丑陋不堪。
白鹤抹得飞快,池芫现下感知不到疼痛,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但白鹤似是觉着她已经痛不欲生了,却还强忍着,便冷嘲热讽地说了句,“疼就睡觉,这里谁会在意你流离门教主的尊严面子?”
“……”
池芫无语,顶着一张黑乎乎的脸,她就当自己敷了个黑泥面膜了,想到这玩意儿能治脸,她连臭味都忍了。
她不做声,白鹤自讨没趣,拂袖离去——
呸,他没事同情什么女魔头?当年她将他那么多宝贝药材给烧了,这笔账他还没找她算呢!
七日过得比想象中快,一转眼,就第六日了。
池芫的演技,叫沈昭慕都以为她随时都会因为这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挂掉,每次她洗脸敷药,他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低气压地陪着。
于是,对着白鹤他愈发冷淡,就好像都怪白鹤一样。
好不容易等这日,沈昭慕不在屋内像个小跟班似的伺候池芫左右了,白鹤将沈昭慕拉到角落里,便压低声音对他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想知道。”
沈昭慕听到这个开头,就立即警惕地甩开白鹤抓着他袖子的手,冷若冰霜地丢下这话后,便又去池芫身旁伺候了。
白鹤气得跺脚,眼都红了,“气死我了!有本事你以后都别想起来!”
说完,白鹤刚要转身,一柄剑架在他脖子上。
白鹤瞬时冷着脸,转过头,就瞧见院中出现几名女杀手。
“流离门的人?”
这些女人虎口处都有个红色火焰的印记,事实上,除了池芫和沈昭慕,整个流离门的人都有这个印记。
当初池芫也想给沈昭慕纹一个,但她觉着小护法的手很漂亮,如果纹一个,就和她漂亮的手一样,不完美了,便作罢了。
“鬼医白鹤,将池芫交出来。”
为首的女人,冷冷地命令着白鹤。
“呵,开什么玩笑,流离门教主池芫,与我是宿敌,我怎会收留这样一个讨人厌的祸害?”
女人却并不买账,她看了眼紧闭的主屋的门,给身后的教众使了个眼色。
“进去搜——”
“慢着!”
白鹤倏然冷了眉眼,两指将脖子上的剑挪开。
“我鬼医行走江湖,靠的不是一身武功,也不是什么门众,却依旧孑然一身活到现在,你们知道靠的什么么?”
女人闻言有些警惕,“江湖中,谁敢和流离门作对?鬼医,我劝你别为了一个武林公敌搭进去自己的性命!”
白鹤袖子一甩,一阵白烟撒过去,原本还叫嚣的流离门教众纷纷倒下,女人哪怕有所察觉,也中了招。
往后退了退。
“没有池芫带领的流离门,果然一盘散沙。”
白鹤拍了拍手,随后手腕一转,银针扎下去,女人立时倒地。
他看着院子里一个个女杀手,嘴角扯了扯。
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但凡她们不说话直接冲进去,他也没辙啊。(未完待续)
1229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0)
外头的动静,沈昭慕听到了,他出来时,白鹤已经拍了拍手,没好气地说了句,“她惹的麻烦。”
沈昭慕更正,“她们要杀的是教主和我。”
所以不存在是教主惹的麻烦。
“是她们找麻烦上门,自寻死路。”
他就算看不见,却也听出方才说话之人是谁,那是彩蝶的手下,叛变时第一个站到了她身边的叛徒。
想到这,沈昭慕二话不说,上前,越过白鹤,手中短剑利落地一划,便将为首之人的首级割了下来。
白鹤吓一跳,倒不是他看不得死人,而是太突然了。
那脑袋血淋淋地滚向他,还睁着眼呢,似是死前醒来了一瞬,但也就是一瞬。
“就这么杀了?”
白鹤古怪地看着杀人不眨眼——哦,眨不了眼了的沈昭慕,觉着既陌生又熟悉。
这行事作风,不愧是女魔头教出来的。
“这便是叛徒的下场。”
沈昭慕说着,伸手将地上的头颅捡起来,“有盒子么。”
白鹤:“……有,不是,要盒子干嘛?”
“给流离门送过去吧,麻烦鬼医了。”
“……”
白鹤吐血,不是,凭什么还要他想办法送啊?
送人头给那流离门造反上位的,他不就和流离门对着干么,不是他怕那个彩蝶,而是得罪那种小人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要送你自己送!”
白鹤想到吃力不讨好的事倒是想起他了,好事都给女魔头,他就脚一跺,转过身打算置之不理。
似乎也不意外他会拒绝,沈昭慕兀自点点头,“好。”
“……”白鹤险些崴了脚,好什么好!
还不是他收拾烂摊子!
池芫脸上黑乎乎的,只露出一对风情万种的眼睛。
她看见沈昭慕提了个脑袋从门口经过,显然是打算进屋的,但又收住了脚步,将那脑袋往身后一藏。
“别藏了。”
她都看见了!
好在池芫足够淡定,就算是眉梢一挑,面上抖了抖,对方也看不见。
“彩蝶派人追过来了。”沈昭慕声音冷沉,“她太嚣张了,不能就这么让这些叛徒回去。”
要回去也行,带着领头人的首级回去,也杀杀彩蝶的锐气。
池芫沉吟一声,“我明白你意思,你去处理吧。”
要她说,永绝后患,都杀了得了。
但这个念头刚闪过,她自己打了个寒噤,妈哟,原身这身份人设也太带感了。
不过护法有心要处理,就交给他呗。
好的教主应该多多运用属下的本事~
系统:第一次见有人将偷懒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
欺负一个瞎子,你能得到什么快乐?
池芫:那也有人愿意让我偷懒啊~
系统,卒。
一个能作,一个能宠。
有时候它都怀疑,回到现实世界中后,boss会不会被宿主给牵着鼻子走,别说股份了,总裁的身份都能让出来……
“拿镜子来。”
不知道沈昭慕最后具体怎么处理的,但池芫对他还真是放心,就真的也不过问,在沈昭慕端着粥进来时,池芫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喝粥,需要看看现在的样子。
镜子?
沈昭慕按照池芫说的方位,将镜子拿过来。
已经七日了。
池芫剥落了脸上的药泥外壳,有些疼,却不是最初那会儿的黏着血肉的疼了。
她将泥壳一点点剥下来后,便见铜镜中,女子姣好的容貌显露了出来。
是个千娇百媚,却因为一双清媚的眼,还有那眉宇间的杀凛之气,使得这张脸与柔弱无关。
低眉是风情,抬眼是杀伐。
转换自如。
但是这张脸并非完美无瑕的,池芫伸手轻轻地落在右脸那半指长的从鼻翼一侧,直冲眉梢的疤痕,眉心微微拧了拧。
只能说铜镜看得不真切,还可以说自己是个美人,但这脸上淡粉的疤,肉眼可见,如美玉有瑕般,美人脸上带着疤,能好看到哪里去。
听不到池芫的声音,沈昭慕便有些担心她是接受不了毁了容的脸——
毕竟,这是除了他自毁容颜前,她唯一一次照镜子。
“教主……”
“给我找个面具吧。半边就行。”
左边脸当时只是被波及了些许,在这七日的洗脸、抹药下,的确恢复了九成,也不难看出来。
再说,她也不想戴整个的面具,透不过气。
如果不是眉梢也有,她完全可以戴面纱的。
系统:一般面纱戴了,都是为了让风吹走,被外人看见你真实样貌而存在的。
池芫:……你最近转看武侠言情小说了?
套路懂这么多,也不见它帮上忙。
“好。”
沈.有求必应.昭慕,自然是应允了下来。
虽说脸上的伤愈合神速,也恢复了不少,但池芫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便懒洋洋地又睡下了。
沈昭慕将铜镜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一出去,便找白鹤。
“怎么才能让教主开心。”
他俊美的脸上满是真切的求知欲,叫给他弄今日份眼药的白鹤听了,真想拿这药草给他灌脑子里,叫他清醒点。
“不知道。”
他恶声恶气地回了句,女魔头开心不开心管他屁事,她不开心才好呢。
“你撒谎。”
沈昭慕薄唇抿紧。
“我知道又怎样,她想恢复美貌,可惜这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她从前不懂得收敛得罪人太多,如今都是她应该受的……”
“不得侮辱教主。”
沈昭慕手中的短剑,毫不留情地架在白鹤脖子上。
白鹤咬牙切齿,“我解了她的毒,还治了她的脸,又给你治眼睛,你们就算是魔教,也不能这般忘恩负义吧!”
要不是看这家伙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白鹤想,就冲他这忘恩负义白眼狼的行径,他早就将这家伙给赶出去了。
沈昭慕闻言,将剑放下了,冷冷道。
“你救了教主,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异议,但不要再戳她伤心事。”
教主爱惜容貌和武功,却一朝全部失去,如今腿还瘸着,白鹤一再挑衅,如若不是欠了白鹤这恩情,他早就动手了。
他只对教主记恩不负道义,旁人,与他何干?
白鹤听了哈哈尬笑了声,“我要你命作甚?你不如给我弄一株五瓣莲来,抵消这恩情!”
他算是想通了,该怎么压榨就怎么压榨,反正沈昭慕为了女魔头不惜一切。(未完待续)
1230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1)
沈昭慕只留了一个活口,带着首级回去见彩蝶。
那女人亲眼目睹曾经刀口向外的右护法大人,如何一剑一个地杀死她的同伴,心里都崩溃了。
唯恐下一个被杀的是她,但是没想到,她活下来了。
不就是带首级回去?首领是某分堂的堂主,左护法的心腹之一,如今被右护法所杀,她回去复命带上堂主的首级,也无可厚非。
为了活命,她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人真蠢,回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白鹤等人走后再出来的,也听见沈昭慕说的“我连鬼医都能抓住,让彩蝶别太得意了,迟早我们会回去找她算账”。
还算他有良心,白鹤心想。
但看着那连滚带爬地跑下山的女人,他却摇头,眼里都是嘲讽。
池芫杵着拐杖立在门口,眼底清凌凌的带着冷肃杀意。
“昭慕,该走了。”
流离门如何,且看后续了,但眼下,池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七日治疗已结束,她只需带着白鹤给的药膏日日涂抹便是,这双腿——池芫想,等她恢复了内力,就简单了。
她说走,沈昭慕便直接走到她面前,半蹲,打算背她走。
白鹤翻着白眼,冷诮地说了句,“快点走,赶紧走,别再给我惹麻烦上门了!”
“鬼医,五瓣莲已为你寻到,教主便不再欠你什么了,告辞。”
“嘭——”
回应沈昭慕这话的,是白鹤摔门的声音。
好家伙,居然辛辛苦苦夜里上山帮他找五瓣莲,只是为了替女魔头抵消恩情?
女魔头上哪里捡回来的这么一实心眼的笨蛋,告诉他,他也去碰碰运气。
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池芫。
但是她疑惑的是,怎么可能这个位面的沈昭慕这么忠犬啊?
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等着她?还是说这个位面的剧情贼难走完?
“白鹤认识你吧?”
看了眼背着她气都不用喘一下的男人,池芫云淡风轻地来了句。
沈昭慕步子一顿,坦白地回答她,“不知道,应该是。”
听白鹤每次都故弄玄虚的口吻,像是认识他一样。但是这不重要,不都说他是魔教余孽吗?那亲人已经没了,从前认识谁不认识谁,和现在的他也没关系。
他只是流离门——教主池芫捡回去的右护法沈昭慕。
“你要是找回记忆,会离开我么?”
池芫眺望郁郁葱葱的山林,这里地形并不好找,可沈昭慕却能在不视物的情形下,轻松自如地上了山找到白鹤的住址……
这还不是一般的认识啊。
得来过多少回才能肌肉记忆敏锐到眼瞎了后还能找对路?
池芫的话,沈昭慕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
“不会。教主救了我,就是我的主人。”
他的回答,池芫没有多高兴,但是嘴角的确是上扬了的。
系统:咋滴啦,这还不高兴?
池芫:你听,像不像渣男的flag?
系统:……
没话讲,这么忠犬了,宿主还要当渣男防着。
“教主,我们接下来去哪?”
“桃源。”
闻言,沈昭慕一愣,桃源?
他蹙了下眉心后道,“教主,桃源之主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桃源,是男女主隐居的地方。
池芫嘴角扯了扯,“没听错,我们去找桃源夫妇,听我的,走吧。”
她要找的,就是男女主。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他们俩是武林公敌,去哪里都逃不过流离门的追杀——
除了埋剑山庄,就是桃源。
然而前者,不用想了,不会收留他们不说,还会把他们当做扬名立万的工具人,召开个屠魔大会,然后当众处刑。
不过……
男女主嘛,池芫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双眼漆黑如墨。
虽然觉得去桃源不是明智之举,但是池芫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是他的使命。
桃源离得有些远,沈昭慕直接在路上拦下了一辆马车,车夫原本不肯带他们,结果沈昭慕一出剑,对方吓得立马请这两人上了车。
然后战战兢兢地驾驶着马车,送他们去了桃源。
桃源,顾名思义,男女主隐居的世外桃源,自然是桃林无数的。
入目就是一片片桃林,只是这个季节,桃花早就谢了才是,不知道男女主怎么做到的,桃林外是郁郁葱葱的桃树,往内走,却是粉粉如雪的桃花,起风了,便从枝头落下,纷纷洒洒地飞舞着。
池芫吐掉飘到嘴边的花瓣,眉头拧得跟谁欠了她一屁股债似的。
“往右,直行十步后左拐直入。”
她捂着鼻子,快被这桃林的桃花香给熏过去了,忙给沈昭慕指路。
对于她怎么对桃源也这么熟悉这点bug,沈昭慕居然毫无怀疑,言听计从的。
这样也好,池芫暗自松口气,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解释给憋了回去。
“何人擅闯我桃源!”
刚一入内,就听见一声由远而来的男声,那么远却能传过来像是就在你耳边说话一样。
可见这人的内力有多深厚。
池芫微微抿了下唇角,听出这是桃源主人也就是这个位面已经功成名就携女主隐居桃源的男主林北渊。
她如今内力全失,隔空喊话什么的,做不到了。
只能对沈昭慕附耳了一句。
然后,沈昭慕便也用内力扬声喊话道,“池芫,来向前辈讨个说法!”
池芫?
那边男人沉默了一瞬,似乎是意外这个女魔头还敢找上门来。
但是显然林北渊这人年少成名时便是个横冲直撞的性子,什么事都讲究个光明磊落无愧于心。
池芫吃定了这种正派人物听到这话,不会不想扯个清楚,所以才让沈昭慕这么说。
果不其然,小桥后的木屋,门无风自开。
一人穿着灰袍,负手立在门后,缓缓走出来几步。
他面容俊朗,哪怕三十岁了,也还是丰神俊逸,只是长了胡子,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确像个前辈的样子。
看到被沈昭慕背在背上,戴着面具,虚弱到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内力的池芫,林北渊微微蹙了下眉。
“妖女,你想要什么公道?”(未完待续)
1231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2)
“请喝茶。”
女主是个温柔又聪慧的女人,居然将池芫和沈昭慕请进屋,还给他们沏茶了。
池芫看了眼面前的茶,微不可闻地挑了下眉。
琢磨了下这个位面男女主的人设——男主正派正义,创建武林盟就是为杜绝魔教这样为祸武林和百姓的邪教组织的存在,但正是因为太爱伸张正义,在池芫看来,就有些多管闲事,甚至有些事还没弄清楚呢,就一味偏帮了所谓的正派中人了。
他对魔教的人有偏见,当然这和他童年经历有关。
至于女主,算是个完美女主了,贤内助,女诸葛。武功高强,为人温柔低调,不争不抢,全心全意地支持男主的事业,双剑合璧也是她悟出来的。
几乎找不到缺点。
哦,池芫觉着最大的缺点就是恋爱脑,男主说什么她都信,做什么都支持,恐怕助纣为虐了都不会发觉。
“现在可以说了吧!”
哪怕池芫是小辈,林北渊也不将她当小辈看待,语气不善地催促她有话快说。
如果不是他夫人说要听完这两人说的话,他才不会给他们进门的机会。
季潇潇看了眼池芫脸上的面具,再看沈昭慕眼上覆着的白绫,眼波流转,面色温和没有变化,心底却在盘算着什么。
“拜二位前辈所赐,如今我内力全失,武功施展不了,毁容,断腿,苟延残喘地活着。”
池芫用平静到自嘲的口吻,将自己的惨状说出来。
末了,淡淡地看向林北渊,一双眼里满是讥讽地接了句,“铁砂帮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我池芫杀人,杀就是杀了,不会否认——同样的,我没杀的,休想赖在我头上。”
先前,原身不肯解释,才直接背了这口黑锅,然后,就差点死了。
池芫来了,当然是有什么锅都丢出去,不是她的坚决不背,是她的……那也不背!原身的锅,爱谁谁背。
能摘干净一个是一个!
“不信?林夫人当年可是号称江湖女诸葛的,这点小事难不到你吧!”
池芫坐在椅子上,双腿垂着,双手扶着椅子,半边面具冷漠神秘,半边脸妖艳绝丽,唇冷嘲地勾了勾,说话的语气很不讨喜,犀利直接。
季潇潇一听这话,便表情微微凝重几分地回了池芫,“池姑娘,你年纪轻轻便拥有绝世神功,却不往正道上走,我们夫妇二人非是要管闲事,而是当时那情形,满地的武林同道的尸首,而你们二人刚好在现场,你默认了是你杀的,我们才动手的。”
林北渊闻言,立即点头附和妻子的话,“你作恶多端,当时铁砂帮的兄弟们尸首遍地……不是你是谁?”
等他们夫妻俩都说完了,池芫才冷笑了几声。
“还说女诸葛,前武林盟主呢!是非不分,妄下定断——”池芫每说一句,就见男女主的表情难看一分,“我看你们还不如魔教的人拎得清!”
“你——”林北渊脸色一沉,直接站起来,握了握拳,“池芫,别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季潇潇忙按住他的手,叫他重新坐下。
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池芫温声道。“池姑娘,你也说了,不宜妄下定断,那仅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们也不能相信不是?”
她温温婉婉的,说话轻声细语的,不会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不像林北渊,说话耿直容易得罪人。
也一语中的,将池芫抛出来的炸弹丢回去。
池芫挑眉,果然,还是女主难对付些。
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行,那女诸葛可以派人去查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有言在先,我是因为你们夫妻俩才沦落至此的,在你们查明事情原委给我一个说法前,我就住在这养伤了。”
这话要是换了原身打死她都说不出口的,但是到了池芫这里,顺其自然地就说出来了。
“……”
她看见女主的嘴角都抽了抽,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男主的反应就更直接了,他瞪大眼睛,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池芫,“不可能!”
他和夫人在这隐居多年,连孩子都没要,已经习惯了二人世界的安宁和谐,多一个人来都是打破这份宁静平衡的,更莫说是这妖女了。
她想都不要想。
池芫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看着林北渊,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所谓的正派也是如此对自己所作所为不敢当的货色!你害我内力全失,又被人欺辱毁了容断了腿,却连让我留下养伤都不肯答应!林北渊,没想到你只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她这话没有阴阳怪气的,义正言辞句句都在敲打道德感很强的男主的心房。
果不其然,林北渊被这番话噎住,脸上涨红,一把年纪居然还会有窘迫至此的时候……
倒是季潇潇,微微蹙了下秀眉,语气波澜不惊地说了句,“你到底是魔教中人,我们夫妻不是不想承担什么,而是你多行不必又咎由自取,这些怨不得别人。”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觉着当初相公出手太草率了些,应该多问几句,确认了凶手,才交锋。
如今,一旦铁砂帮的人不是池芫所杀,那这件事就没法善终了。
想到这,季潇潇的心沉了沉。
“林夫人,你也是女人,你也生得美,你也武功高强,将心比心——我池芫所受之苦,落到你身上你又当如何?你对一切的导火索的人又当如何?”
季潇潇沉默了,易地而处,才知有些话说出来真的是站着腰不疼。
她抿了抿唇,林北渊见聪慧温柔的妻子也竟无法反驳池芫的话,也跟着一阵沉默了下来。
随后,他袖子一挥,“行,你可以留下,但一旦此事查明确实是你所为,老夫今日便直接为武林清除祸害!”
他又不是马大哈,如果池芫是想讹他,那可以,也需她想清楚了后果,别以为被拆穿了后还能功成身退地逃跑!
池芫面不改色,“成,如果不是我所为,二位就要答应我个条件!”
见两人面色狐疑戒备,池芫扯了扯嘴角,“放心,不会危害你们也不会危害武林同道的小条件。”
季潇潇认真地看了几眼池芫,见她目不斜视不似说谎,便点头,“好,一言为定!”(未完待续)
1232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3)
沈昭慕没想到,池芫一个人一张嘴,就将两位武林大佬给说服了,并且带着他留在了桃源。
这两位……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武林盟前盟主和他的夫人,居然收留了两个邪教中人。
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那种。
林北渊看池芫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过池芫脸皮厚,他吹胡子瞪眼,她还是似笑非笑的,就是不搭理。
季潇潇倒是客客气气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给池芫一点挑剔的由头。
而她的飞鸽传书很快就有了回音。
她看完后面色微妙,递给了林北渊,后者立马接过——
池芫就是个事儿精!不分昼夜和场合地来事,把他们夫妻当下人使唤不说,还经常在他和夫人恩爱时,冷不丁地出现门外,说被子厚了,茶凉了,门缝大了有风灌进去……
林北渊快被她整得不能……人道了:)
每次都被打断,没问题也快了吧。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调查的结果,好直接将这妖女丢出桃源,重新给桃源弄个迷阵,不让任何人闯进来。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他就情不自**想笑了。
但等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便笑不出来了。
和妖女无关?
怎么可能!
江湖上除了妖女杀人如麻,毫无人性之外,还有谁会用这般残忍的手段灭了一个门派?
“哼,本座还不至于对一群小罗罗动手,铁砂帮一个三流门派,都不能入本座法眼。”
欣赏男主此时精彩纷呈的脸色,池芫心情极好,就像是大夏天吃了一口冰棍,爽。
等夫妻俩都消化完这个“噩耗”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样,这可是你们自己去查的,现在知道冤枉人了,该给个说法了吧!”
季潇潇抿了抿红唇,看池芫的眼神一言难尽,“池姑娘,纵使不是你亲手所为……也和流离门脱不开干系——”
她的温柔一刀对池芫不管用,没想到,对沈昭慕也不管用,他闻言直接冷冰冰地打断了季潇潇这话。
“流离门如今被左护法把持,教主被她陷害追杀,林夫人大可不必推卸责任。”
真不错!
池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忠犬护法,然后有些如沐春风地看了眼季潇潇,不理她,改为看向表情晦涩的林北渊——
“是啊,本座没有直接杀了那些人,也没间接下令杀人,倒是二位前辈路见不平乱刀相向,废了本座的内力……”
她说着,又用那种嘲讽的眼神扫了一眼夫妻俩。
季潇潇沉得住气,没接话茬。
倒是林北渊不经激的,又是个宁折不弯,一直以为都坚持伸张正义,似乎从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做错。
当即涨红了脸,羞愧难当地朝池芫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深沉地说了句,“对不住!”
这事是他的错,一向视魔教为败类的他,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冤枉魔教的人……
这样的打击,是在心理上的,林北渊身为前武林盟主,深受武林同道的尊崇敬佩,习武第一天起就发誓要伸张正义,铲除武林败类,匡扶正道。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出这样的错,所以他表情晦涩难看。
一旁的季潇潇见状,伸手按了按他的胳膊,无声地给予他安慰和支持。
“池姑娘,如你所说,我们夫妻二人确实是冤枉并重伤了你,一码事归一码事,在这件事上,我们无可辩解,你说吧,你想要提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们夫妻尽力而为。”
她将“只要不过分”五个字着重强调了下语气,便是为了防备池芫趁火打劫,提无理的要求。
她能想到的便是魔教中人的以牙还牙——既然是因为他们而没了内力,随后毁容断腿,那么可能会报复心理作祟,让他们也如法炮制,自废武功和自毁容颜、自断双腿。
沈昭慕听完这话,却是心下暗暗惊讶,没想到教主居然仅凭口舌之辩,就扭转了局势,让武林正道两位标杆人物,都能低下头来赔不是……
他在佩服之余,却是感到有些心疼。
这是一种和以往心情不太相同的一种情绪,心口闷闷的,涨涨的,不太舒服。
从前的教主因为性子高傲,从未低头,对于栽赃到她身上的黑锅,从不解释,因为不屑。
而如今,却要大老远地跑来解释,费口舌。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还不够强,没能保护好教主,才叫彩蝶那叛徒钻了空子,篡夺了教主之位。
而原本高傲的教主,才不得不低下头来,找正道讨要说法。
想到这,沈昭慕不禁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他的好感度也一下涨了5点,直接飙升到80。
池芫:???80了这还不是爱情的话我可以改行了吧?
系统:……这个,那个,应该,可能,算是爱情吧?但还没意识到是深爱,仅仅是喜欢。
池芫:“应该”?“可能”?这样的字眼能存在于你系统嘴里么?连好感度都测不明白我要你何用啊!
忍无可忍的,就将系统关进金钟罩里了。
被关起来的系统:难道它这个位面开的屏蔽痛觉金手指还不够多么?卸磨杀系统第一宿主就是池芫没错了!
心情起起落落的池芫,对着男女主就没什么好脸色,语气讥诮地说着,“好办,你们怎么让我没的内力,就怎么给我恢复了。”
恢复她的内力?
林北渊和季潇潇对视一眼,神色如出一辙。
抿了抿唇,季潇潇看着池芫,试探性地问了句,“恕我直言,池姑娘,你恢复内力后呢,继续为祸武林,造杀孽?”
池芫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仰头就笑了几声。
“杀孽?杀好人是杀,杀坏人也是杀,怎么我和你们都杀了人,到我这才是‘杀孽’?这话搁死后,你上天和佛祖掰扯,也不对吧。”
季潇潇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顿时面上一僵,说不出话来了。
“好。”
没想到,她沉默的空当,林北渊握了握拳头,目不斜视地盯着池芫,说了一个字。
恢复便恢复,这是他犯的错,理当弥补。
但如果她继续为祸武林,他能废了她一次,就能再废她一次!(未完待续)
1233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4)
季潇潇到嘴边的阻拦就这么咽了回去,只能饱含深意地喊了一声,“相公……”
内力岂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林北渊这一答应,便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
她面色微微凝重,就怕林北渊意气用事。
“夫人,不必担心,我林北渊别的没有,就是内力有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季潇潇不禁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内力全失还想恢复,最快最直接的也就只有,另一名内力深厚之人,将内力传给此人了。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旁的更快更有效的方法。
想到此,季潇潇再不情愿也不能阻止,毕竟是他们夫妻做错了,再大的代价也只能认了。
“那择日不如撞日,开始吧。”
池芫像是看不出男女主的为难似的,轻描淡写地就接过了话茬。
既然男主自己都说了,多的是内力,给她怎么了?乱逞英雄的代价,总是要付的。
明显她话音一落,屋内气氛都不大一样了,男主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就算跪着也要履行诺言,女主嘛,池芫觉着她心里怕是对自己有点意见的。
这些,她都不介意。
“嗯,快些。”
这话,不是林北渊说的,而是看不见,也察觉不到气氛的沈昭慕说的。
他皱着眉催促了一句,“教主的内力恢复后,还要去治腿。”
像个小管家似的,催着行程呢。
池芫“扑哧”轻笑了一声,觉着这家伙还好是眼睛看不见,这人还能当他是眼瞎所以不分场合地接她的话,要不然,就会发现真的是个才不管你是谁,就要当他教主毒唯的家伙。
被这两人一催促,林北渊倒是还急起来了,总觉着自己的表现不够急切的话,这两魔头,要当他是不情愿故意拖延时间了。
也是很想将这两人送走的林北渊,便道,“走吧,带她进内室。”
然后又对季潇潇道,“夫人,辛苦你在外为我护法了。”
季潇潇没有异议,握了握他的手,“相公你放心,有我在。”
她说这话时,还看了眼沈昭慕,那一眼包含的什么意思,池芫看明白了。
便也扬声道,“昭慕,你也替我在外护法。”
只是这语气吧,就多少带着点讥讽意味。
今日是讥讽池姐没跑了。
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她自己听着都想给自己一拳头了,亏得男女主忍功了得。
门一关上,季潇潇看了眼一旁像个门神似的贴着门而立的沈昭慕,顿时嘴角抽了下。
“年轻人,恕我直言,你喜欢你家教主吧。”
看这紧张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妇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小人呢。
她有些气,但随即却是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昭慕闻言立即反驳,“不是!休要胡言!”
他反驳得太快,以至于,季潇潇但笑不语地摇摇头,关她什么事?正邪不两立不防说,就算是同道,也不好多嘴别人的感情生活。
再说了,撮合了邪教的教主和护法,不更是为祸武林么?
屋外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和互不相干,而此时的屋内,也是一样的沉默。
池芫与林北渊双手隔空相对,盘膝相对而坐,都闭着眼,表情一个冷漠,一个严肃。
源源不断的内力,从林北渊那传输给池芫,她感觉自己的经脉开始疏通,而体内的真气正常行走,丹田逐渐发热。
她面上逐渐显露红光,暗自调动心法,将这股外来的内力迅速与自己的功法融为一体,相互辅佐。
与之相对的,便是林北渊逐渐变得苍白难看的脸色,他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表情逐渐凝重,似是有些虚脱。
池芫眼未睁,红唇却一勾,半边面具看起来都多了几分诡异的神秘来。
默默往回一收,加速了吸收对方内力的进程。
也加速了林北渊的虚弱。
他嘴角缓缓溢出了鲜血来,内力快速流失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你——”
他刚要撤掌,便猛地睁开眼瞪着对面面色红润而带着诡异笑容的池芫,神色一沉,咬牙才出了一个字,便被池芫睁开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给盯得话噎住。
随后,池芫趁其不备,掌心有红色的光一闪而逝,随后,猛地一撤双手,林北渊便往前一栽,要扑到她身上。
而此时的池芫,直接以盘腿的姿势,身体腾空,往后平移飞出数米,落到了屋内的椅子上。
任由林北渊一头栽到席子上,吐血。
她挑了下眉梢,抬起手,微微运气,只觉得周身舒泰,充满了力量。
很想找个人打一架试试。
再看像是被自己“吸干”的林北渊,她漫不经心地在破门声中开口道——
“一不小心多吸了点前辈的内力,本座如今觉着体内真气充足,内力丰沛,很是舒服,多谢了。”
口吻一点都不像是多谢的意思。
林北渊狼狈地仰着头,在闻讯冲进来的季潇潇搀扶下,踉跄了一步才站稳,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沫来。
“无妨,两清了!”
就算知道池芫是故意的又如何?
这妖女的邪功太厉害,居然能一边传输内力一边快速转化为她自己的力量,是他大意了,才会给了妖女将他内力险些吸干的机会。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她撤掌了,只怕如今他已经是一介废人了。
季潇潇却咬牙,第一次对着池芫没有温柔只有冷厉,“妖女,你险些害死他!”
池芫单手撑着额,沈昭慕已经关切地摸索到她身边,险些被中间的桌子绊住,还是池芫另一只手,随意一挥,一掌隔空将那桌子推开,才不至于他摔一跤。
她慵懒又邪性地回着,“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夫人,如果本座不留一手,此时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比起你们废去我全部内力来看,只是收取了些利息,已然是本座敬佩二位是正人君子罢了。”
季潇潇抿唇,登时就接不住话了,确实,如果池芫有心,这会儿就将林北渊变为废人了。
沈昭慕听说池芫多吸收了内力,不禁面露几分喜色,罕见地扬唇,笑了。
“走吧,昭慕。”
池芫倒不是不想干脆废了男主,只是女主武功不弱,就刚刚那情形,要是她废了林北渊,搞不好女主这个护夫狂魔会第一时间将沈昭慕给废了。
犯不着和这俩后期的主角较这口气,他们,可不是她现在的目标。(未完待续)
1234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5)
池芫依旧是被沈昭慕背着——
回了白鹤那。
但去时,白鹤正被一群黑衣女人剑指着,围在院子里,倒在地上,嘴角带着血和淤青,而为首之人,却是曾经沈昭慕管辖下的一堂主——秋喜。
她手持长剑,眼见着就要朝白鹤的手腕划去。
“敢得罪我们流离门,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既然你不肯说出那二人的下落,今日,我便——啊!”
狠话还没放完,就感觉手腕一痛,剑落地,她痛得尖叫了一声,只见手腕上一根红线深深切入腕中,鲜血立时冒出。
而她转过身,便对上一张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的脸——
教主!
她吓得双膝一软,便跪下了。
不对,她怎么还能使出这么厉害的功夫?出手如此之快,她根本就没感受到有人来的气息……
难道说!
她恢复了内力?
这个念头一旦触发,就不可收拾地让这个小堂主面色惨白,她视线从池芫半边面具挪向她半边依旧容色不改的脸上,最后落在她腿上,这几眼很快,但秋喜的脑子却转不够。
对,一定是右护法在,教主才敢虚张声势!
内力全失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给我上,抓住他们!”
想着,她单手死死地握住细细的红线,打算折断,同时命令流离门教众,上前活捉池芫和沈昭慕,回去复命。
白鹤缓缓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眼一指弹出红线便能将方才耀武扬威的女人给制服的池芫,微微眯了眯眼。
看这红润得跟吃了千年老参补过一样的面色,看来,女魔头的功力又回来了。
他吐出一口血沫来,抹去嘴边的血渍,看了眼他还完好的手,不禁朝那边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池芫傻掉的秋喜,哼了声。
看来不用他动手了,女魔头对待叛徒的手段,只怕要比他的报复心狠得多了。
默默走到一侧观战看戏。
而原本对着他剑拔弩张的那些流离门教众,也不敢轻举妄动,个个面色怪异地看向池芫的方向。
神情中,有恐惧,也有些许的羞惭。
在背叛的时候,她们也是有过些许的犹疑的,教主虽然阴晴不定,却对门下教众还算庇护……
当然,放之任之,很少有教众能见到神出鬼没的教主,大多人都是被左护法领进门的。
是以,当左护法说教主四处找高手对决,又喜欢无故灭门,害得流离门在江湖上公敌无数,在外头还因此死了不少姐妹,这样的教主不能再拥戴时,她们才会动摇忠诚。
尤其是发现教主内力全失时,她们心底多少觉着,既然内力全失了,那么就算她们拥护更适合的新教主上位,也不会被报复吧,毕竟,左护法如果想上位,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却不料,叫她逃了。
还是被右护法杀出重围带走的。
这些时日,她们个个战战兢兢的,睡不踏实——在没有见到池芫的尸体前。
而现在……
噩梦似乎应验了,她没有逃,而是自己回来了,看起来武功全都回来了。
“这个叫什么?”
池芫微微歪着头,问背着自己的沈昭慕,这声音不高不低的,压根不在意旁人听不听得见。
秋喜脸色一变,觉得颇为屈辱,她在流离门中如今算是彩蝶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是在前教主面前,她压根就是个叫不出名字的小罗罗。
她不禁左手捡起剑,朝着红线便要恼羞成怒地砍下去。
“秋悲吧。”
沈昭慕很想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毕竟这是左护法管辖下的堂主。
但教主问了,他就会回答。
池芫一边点头,一边眼睛也不抬一下地将红绳轻松地一收,瞬时,鲜血肆意,秋喜往前一扑,被拖着往前挪了几下。
她痛得惨叫,还不忘纠正,“我叫秋喜!”
沈昭慕:“……”
好歹是对了一个字。
池芫“哦”了声,微微弯了下眼,笑得很是灿烂,却叫秋喜身后的教众吓得往后退了退。
只听她用柔媚可入骨的声音说道,“那就今天起,改名吧——秋悲,刻在墓碑上,挺好。”
话音落,她低低笑了几声。
秋喜看着自己不断往外流的血,眼里终于有了害怕,同时愤恨地对身后那些不敢动的教众命令道——
“废物!你们都愣着干吗,还不快点上!不上都得死!”
不得不说,最后那五个字起了作用,其余人也不免唇亡齿寒,担心秋喜之后,就是她们了,便一窝蜂而上。
池芫鸦羽似的长睫一扇,再睁开眼时,便满眼的冷艳杀机毕现。
手一张,无数红线从袖中飞出,如锋利的剑,见血封喉。
冲在最前的人倒下,后面的想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线穿过自己的身体,丝丝密密。
手中举起的剑便那么僵住,随后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池芫面不改色,手一收,红线飞回,她甩开,地上便一时分不清是血染红了红线,还是红线衬红的鲜血。
“唔——”
而丝线一收,众人便应声倒地,胸口的血飞溅,池芫出手,便都是杀招,处处都是朝着致命点攻击去的。
秋喜还活着,其余人却都死了。
她看着身边的尸体,表情终于变成了绝望的灰败。
这次,再也不报什么侥幸的心理了,从始至终,右护法都没有出过手,而教主……
只是用了一把红线,便将她带来的十三名教众给尽数杀了。
池芫将红线丢了后,秋喜得以将手腕上的红线给扯断。
她忙撕下身上一块布,将手腕快速包扎好。
然后爬到沈昭慕脚边,对着他背上的池芫惨白着脸就开始磕头求饶——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属下不敢背叛您,一切,一切都是左护法,不,是彩蝶那个贱人,她觊觎流离门教主一位,对您下毒,赶尽杀绝,都是她!属下愿意将功补过,追随教主将叛徒清理……”
她的表忠心太长了,池芫没有耐心去继续听。
“行了,”她嗓音慵懒,嘴角扯了扯,“一仆不侍二主,你倒好,墙头草来回倒——昭慕,杀了吧。”(未完待续)
1235丑瘸女魔头vs痴瞎小护法(16)
“这个秋悲,不是,秋喜,不让她回去复命么?”
沈昭慕杀人动作利落干净,任凭秋喜怎么求饶,他眼睛看不见,却出剑奇快,一剑穿心,让秋喜脸上的哀求和恐惧都没来得及褪去,便定格住了。
而白鹤,这时候才慢悠悠走过来,踢了踢秋喜的尸体,说了句。
系统:你们太过分了,就算是npc,死了都不值得被记住名字的吗~~~
池芫:你这开心的语气,也挺过分的,要不你一起死吧。
系统:!!!!!!
宿主这沉浸式享受角色体验的口吻好口怕。
它还是闭嘴吧。
“喂,你们俩倒是有个人回我一句。”
白鹤抱着手臂,傲娇地拧着眉毛,又说了句。
池芫冷淡着脸,闻着血腥气有些反胃,表情就显得有些臭,“哦,记得说谢谢,我救了你。”
她说着,微微扬了扬下巴。
嗯,总算轮到她找回主场了。
白鹤嘴角一抽,“先前我也救了你。”
还治了她的脸!
这女魔头回来就给他摆谱了,果然是有功夫在身,就嚣张得很!
“你是大夫,救人不是你的职责么。哦,我们有付钱的。”
池芫开始睁着眼说瞎话,试图靠嘴遁蒙混过关。
白鹤急眼,“你几时付了我钱了!”
池芫从兜里掏了个钱袋子——从林北渊那索要的“赔偿金”,丢了几块碎银子给他,“喏,现在付了。”
白鹤:“……”
他躲开了碎银子,任由银子落在地上,表情凶狠地瞪着池芫,“这里不欢迎你,你出现后就没好事!”
被流离门的人骚扰了两次了,没完没了的!
“我也不想出现,不过,你是大夫,我找你来治腿。”
说着,池芫又从钱袋子里掏出几两银子,这次是丢地上了——
一会让沈昭慕帮她都捡回来,不要白不要。
白鹤气得脸都歪了,“不治!走开!”
说完,就要回屋里了。
池芫看着老老实实背着自己的沈昭慕,不禁悠悠然地问他,“我可以用武力么。”
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个,沈昭慕一愣,然后用一种费解的语气回着她,“难道不应该用么?”
以教主的性子,还能忍着让白鹤甩脸子走掉?
难道是内力有所滞涩,还没吸收好?
池芫便同情地看了眼一步迈进屋的白鹤,这沈昭慕要真是白鹤的朋友,等以后恢复了记忆相聚时……确定这友情不会崩盘么?
那……既然正主都这么说了,她就勉为其难地做个恶人吧。
“嘭——”
池芫抬手,一掌劈过去,掌风直接将白鹤给撂飞了。
扑腾扑地不起。
哇啊。
池芫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手,这内力,果然雄厚,且比之前她修炼的那种功法强行提升的内力更厚实也更稳定,先前会时不时感到堵塞,如今这来历有明的正道内力,不要太好用了。
早知道……将女主的内力也吸收过来了。
算了,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做人不要太贪心,万一男女主强大的江湖好友团冲过来,她又得be一次。
“女魔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鹤狼狈地爬起来,他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先前还能呈口舌之快,让女魔头颜面扫地,那不过是因为女魔头落魄一无所有了。如今女魔头卷土重来,直接团灭了来追杀的教众,他如果不肯医治她的双腿,这女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白鹤就懊恼,当初怎么就不咬咬牙,等这女魔头咽气了呢!
救了个祸害回来缠上自己,真是烦。
“治可以,你得保证,流离门的这些女人不要再来骚扰我的清净!”
白鹤在江湖上被人尊称为神医,江湖人士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所以他能在这山上相安无事地采他的药,折腾他的医术。
但是流离门是江湖中的邪教啊,它根本不按常理的,为所欲为。
这两次白鹤就看清了,如果流离门的事没处理完,他就永无宁日了。
池芫嘴角勾了勾,“这个好办,本座的腿一旦治好了,便立刻回教中清理门户。”
她这个笑,叫白鹤心里发毛,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
已成定局,他也就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好,你说到做到。”
说着,他瞪了眼跟个木头似的全程毫无发言**的沈昭慕,交友不慎,等这家伙恢复了,看他怎么赔偿自己这损失!
白鹤一答应,池芫就懒洋洋地靠着沈昭慕的脖子,“背我进去吧,口渴了。”
沈昭慕闻言,立即将她背进屋了,甚至还对白鹤说了句,“记得烧水,教主渴了。”
“……”白鹤摸了摸自己的白发,要不是他天生白发,非得被他们这无耻的主仆气得一夜黑发变白!
池芫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看着杵在自己面前的沈昭慕,“坐。”
沈昭慕依言坐在她身侧。
“我是故意坑白鹤的。”
等他坐定了,池芫忽然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
沈昭慕将微微松动的白绫往上拉了拉,这几日眼前开始有些许的痒,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光亮,估摸着是快好了。
他听见池芫这话,表情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属下知道。”
池芫挑眉,“你知道?怎么说?”
“留的那个活口。”
按教主的行事作风,就理应像现在这样,将这些叛徒全杀了,而当时教主让他去处理这件事,他回禀时教主并不反对,他就明白了、。
“所以说,你也是故意的!”
池芫忽然琢磨过来,而后嘴角上扬,笑得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这护法是什么宝啊,忠心寡言,还看不出来居然是个隐藏的腹黑呢!
白鹤此时应该受到了一万点加的伤害了吧。
还好打发他去厨房烧水了。
“彩蝶那人心眼小,脑子也不够聪明,也就会撺掇人心了。留了活口回去挑衅她,还不得急哄哄地命人来白鹤这找我们的下落么。”
而她是算过时间的,来回差不多赶得上流离门的人上山搞事,“救”白鹤是顺便,治她的腿才是目的。
池芫取下面具,摸了下自己还未好全的半边脸,眼底划过一丝阴冷。
杀这些个不重要的小罗罗,她是干净利落,但如果是彩蝶——
这些,可都要好好找她还回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