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自带锦鲤属性
小海龟见她停驻不前，干脆划到她面前，与她隔网相看。
徐随珠见它的确不怕人，也没有咬人的恶意，忍不住伸出手，隔着网，碰了碰它的爪子。
小海龟仿佛像得到了大人赞赏的孩子一样，欢快地挥舞着爪子，兴奋地原地打转。
一下转到那边、一下转到这边，浪头随之来来回回地拍打，送来一群小鱼小虾，争先恐后地钻进细孔，扑向饵料丰富的渔礁群。
徐随珠：“……”这龟莫非跟小包子一样？自带锦鲤属性？高兴地转几圈，就给她送来一堆渔货。
徐随珠上了岸，那小海龟居然跟过来了。
啪嗒啪嗒，四爪划着水，还挺聪明的，知道借浪头的力，轻松上了岸，还昂着脖子叫了几声，叫声奇特，像是洪亮的呼噜。
徐随珠摘掉头套和脚蹼，走到它跟前蹲下身：“嘿！小家伙！怎么上岸来了？不怕回不了家吗？”
小海龟伸着脑袋，碰了碰她的手。绿豆大的小眼珠，机灵地转着。
“好吧，这里还算安全，你随便逛逛，记得回家就好。”
徐随珠要回去换衣服，喂了它一把饵料，拍拍它小脑袋起身走了。
小海龟舍不得饵料，迅速吃完，啪嗒啪嗒挪动四肢，跟上了徐随珠的脚步。
远远走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工人：“咦，那是海龟吗？咋上岸来了？”
徐随珠回头一看，好家伙！居然跟来了。
“郑叔，这海龟跟着我上来的，一会儿把它送回海里去吧。”
“好嘞！海龟肉确实没啥吃头。”
“……”
小海龟见徐随珠要走，呼噜呼噜叫得更起劲了。
郑叔要去抱它，被它灵敏地躲开，边叫边跟着徐随珠。
“嘿，该不会把你认作它娘了吧？”郑叔打趣道。
徐随珠对此也没辙，只好把小海龟抱起来，进屋换衣服。
小包子已经醒了，正乖乖坐在徐秀媛腿上吃米糊。
看到徐随珠进来，立马咧开嘴笑。
“嘛！嘛！”
只会单音节词的小包子，伸着胳膊要徐随珠抱。
“麻麻换了衣服抱你啊。”
徐秀媛看到她手里的海龟，惊讶道：“这玩意儿凶得很，你怎么抓到的？而且又不好吃，以前有人吃过，肉又老又柴。”
徐随珠无奈极了，怎么一个个都以为她想吃海龟肉？
“我没打算吃，它自己上岸的。待会儿放回海里去。”徐随珠把海龟放到地上。
小包子眨着扑闪的大眼睛，定定看了海龟几眼，而后挣扎着要下来。
“走还不会走，就想下地了。”
徐秀媛好笑地抱着他凑近海龟。
碰是绝对不敢让他碰的，万一海龟暴起咬人怎么办？
没想到小海龟主动往前挪了几步，伸长脖子和小包子对视。完了费劲地抬起前爪，友好地碰了碰小包子肉乎乎的小短腿。
“呀！这海龟这么通人性？”
背对大伙儿在床尾角落换衣服的徐随珠，听到她姑惊喜的声音，忍不住笑道：“姑你不知道，我在水下的时候，它还隔着养殖网跟我击掌呢。”
“真的啊？这也太聪明了！没想到海龟这么有灵性。看来确实不能宰了吃。”
怎么还想着吃它啊？人类真像祖祖说的那么坏吗？
小海龟委屈地把脑袋缩回龟壳。
“啊啊！”小包子急了，伸着手好似要掰开壳把它的脑袋拉出来。
徐秀媛看得一头汗。
“兜兜乖，这不是玩具，急了会咬人的。你不动它，过会儿它就钻出来了。”
“咿？”小包子定定瞅着海龟。
过了半分钟，小海龟真的又探出了头。
小包子开心地拍手笑。
小海龟受到感染，也开心地转起圈圈。
徐随珠见小包子这么喜欢海龟，干脆拿大盆舀了点海水，把小海龟放在盆里，让小包子坐在推车里，任他俩鸡同鸭讲地交流。
反正谁也听不懂谁。
日头西斜，林国栋打渔回来了。
听侄女说母贝已经如数投放，并撒了今日份的饵料，养殖基地算是正式步入正轨，也就放心了。
“今儿运气还不错，开出去半小时的地方，估计碰到了带鱼群，一网上来全是带鱼，条条都是大带，回去马上送省城。”
徐秀媛见今儿出海顺利，笑得合不拢嘴：“杂鱼杂虾记得留点给我们。”
这还用说！林国栋当即抓了一盆虾蟹和两条石斑。
“这几条石斑还是回来的时候在小湾口网到的，大的我送饭店去，这两条小的你们留着晚上吃。”
“哟！这还算小啊？我看比以前捞到的都大。”徐秀媛接过来。
看天色不早了，担心渔场那边没人看着出问题，催他快回去。
“跟货叫建兵去，你晚上守着渔场，千万别被贼钻了空子。”
“知道了。”林国栋说，“老郑他们跟着我船回去，明早再过来。你有啥要带的，明早一起带过来。”
岛上干活的工人，并非天天回家，一是往返太费时间，二是有时候海上天气恶劣。
林国栋不出海，他们也就不回去了，反正剩下的工人房里都是大通铺，足够他们睡了。
不回去的晚上聚在一起，点着油灯打扑克或是生个火盆烤牡蛎，总之挺会找乐子。
今天听说林国栋这几天每天都会过来一趟，工人们也就不客气了，搭他的船回家，次日早上再搭他的船来干活。
林国栋挺乐意捎他们，一来这些人是给侄女干活的，待他们客气，他们日后干活也尽心；二来路上也有个伴。
徐秀媛听他这么问，没好气地挥挥手：“又不是长住，带啥带呀。快回去吧，晚上警醒点。再熬几天，等建兵从厂里出来，就能替你了。”
林国栋憨笑着点点头。
“姑父等等。”徐随珠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思来想去，把先前抽到的星宇牌迷醉水弹手表递给林国栋，“这个你戴着防身。”
“这不手表吗？”俩口子纳闷地问。
“对，能当手表用。”徐随珠解释，并示范给他看，“遇到危险，姑父你按这里，会射出能致人短时间昏迷的水弹。不过距离不能太远，超过五米就没效果了。用的时候别让人看到。”
第137章 宝箱
“这么小个手表，能装水弹？”
林国栋百思不得其解。
“就说咯，这么高级，是不是很贵？要不还是算了，反正工棚里有铁锨……”徐秀媛生怕丈夫粗手粗脚的把手表弄坏了。
徐随珠一头黑线：“姑，这是给姑父防身的，你别管贵不贵。用不上当然最好，可万一呢？”
徐秀媛想想也是，赶紧让男人戴上，同时千叮咛万嘱咐：“记住随随的话了吗？小心点，别招人眼，也别磕坏了。藏在衣袖里，对，就这样……”
林国栋载着一船回家的工人走后，徐秀媛把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徐大娘到地里拔菜。
徐随珠抱着兜兜来到海边，身后跟着一只慢悠悠挪动的小海龟。
到了它方才上岸的地方，徐随珠指指大海说：“小家伙，快回家，别让家人等急咯。”
小海龟昂着脖子叫了一通，然后巴巴瞅着徐随珠，大有一副“老子就是不想走、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徐随珠哭笑不得。
这时，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起了浪。
一个巨大的浪头打上岸，把赖着不肯走的小海龟冲回了大海。
远远的，一只大海龟往这里划过来。
小海龟这才一个猛子，扎回深深的海底。
“咿唔？”
小包子见小海龟不见了，伸着脖子到处找。
“海龟回家啦！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来找兜兜一起玩。”
“龟！龟！”小包子指着大海，嘴里蹦出一个新学的字。
“对！龟龟它回家了！找它麻麻去了。”
小包子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逗笑了徐随珠。
“哎呀宝贝儿砸，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徐随珠抱着他亲了几口，小包子礼尚往来，在她脸上涂满了口水。
娘俩看了会儿海，正要回去，忽然一个浪头打上岸，随之涌上来一堆贝壳虾蟹。
徐随珠看傻了眼。
除涨潮以外，连浪头都这么生猛了吗？
直至听到小海龟欢快的叫声，她抬头看过去，发现它好似在和她打招呼。
随后又涌上来一个大浪头，这回被推上岸的竟是个表面裹着海藻、脏兮兮的箱子。
木质的箱体箍着锈迹斑斑的金属，瞅着很像游戏里常见的道具宝箱。
小海龟送到了见面礼，欢快地原地转了几圈，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它祖祖回家。
海龟走后，浪头小了下去，海面逐渐恢复先前的宁静。
如果没有岸上这堆东西，她都要以为刚才那一幕是她看花眼。
“啊啊！”
小包子看到沙滩上活蹦乱跳的鱼虾蟹，兴奋地要下地。
徐随珠这时候也会过意了：可能也许大概是海龟送她的回礼吧？作为她请它吃星际产的高级饵料并留它在家做客的答谢？
不管了，先把东西收起来再说。
耀眼的日头这会儿像颗咸蛋黄坠在西海面，随时在往下沉，海风也逐渐大起来。
徐随珠剥掉缠在箱子上的海藻，不知道怎么打开，索性收进系统包裹，满沙滩蹦哒的鱼虾蟹则喊她姑过来帮忙。
“呀！这么多海货？个头还不小，得快点捡起来，再来个浪，冲回去多亏啊。”徐秀媛听到侄女的呼声，来了又跑，回去拿脸盆、水桶。
徐大爷俩口子也过来帮忙，边捡边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浪头打上来这么多鱼虾，涨潮后倒是来捡过几次，但哪有这么多……”
不仅多，卖相也好。
徐秀媛拎着一只蓝花蟹对着亮光照了照，欢喜地说：“膏都顶壳了！这么大的蓝花蟹，你姑父撒网都没捕到过，居然被个浪头打上岸，真是自寻死路啊！”
“哈哈哈……”
颇有种丰收的喜悦。
当晚，姑侄俩邀徐大爷、徐大娘一块儿吃，整了七八道菜，不过适合小包子的就一道葱白姜丝蒸米鱼，剁碎了的对虾仁蒸蛋也不敢喂他太多，怕滑肠。
好在小包子挺喜欢鱼肉，先前是野生黄花鱼吃得停不下来，这回的野生米鱼同样鲜得他嗷嗷催促。
嫌徐随珠喂太慢，趁她起身拿手帕给他擦嘴的当口，竟然抢过汤勺，左手抓勺，迅猛地叉了一勺碗里的鱼肉，不怎么熟练地往自己小嘴巴里塞。
尽管吃到嘴里的就一半，还有一半不是掉桌上就是掉地上，徐秀媛依旧很惊喜。
“我们兜兜真厉害啊，居然能自己拿勺吃饭了。”
“确实能干的！”徐大爷俩口子也夸道。
徐随珠无奈地说：“这段时间老这样，嫌我慢，总想抢过去自己吃，可又不太会拿，吃的满地都是。”
“没事，孩子嘛，不都这样学起来的？兜兜肯自己吃还不好啊？你没看到隔壁老于的孙子，一岁半了还不肯自己吃，喂个饭追着满院子跑，有时候喂完中饭日头都西斜了，那才叫受不了。”
“那就是惯的。”徐大爷接道，“小孩子吃饭，就得端端正正坐桌边吃，咋好依他吃饭时间追鸡撵狗呢？大人还端着饭碗跟在后头喂。三岁看到老，瞧着吧，老于那孙子，再这么惯下去，大了也没什么出息。”
老徐媳妇拿胳膊肘撞撞他。
这老家伙，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于家可是主家的邻居，这话要是传到对方耳里，以后还能和平相处吗？又不是真的一年到头住岛上不回去了。
徐秀媛不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笑笑说：“可不是，老于那孙子的确被惯得不轻，小孩子哪里能这么惯。关键还娇气、霸道。要是有我们家兜兜这么乖，我也愿意惯着。”
徐随珠抽抽嘴角：“姑，你可千万别惯着。我可不想端着碗，成天追在他屁股后头喂饭。”
大伙儿又笑了起来。
岛上没通电，入了夜就乌漆墨黑的。
月圆的时候还好，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再点个煤油灯，屋里头还算亮堂。
可今晚月亮被云层挡着了，徐秀媛端了盏油灯过来，嘱咐侄女早点睡：“兜兜睡了，你也赶紧睡，油灯暗秋秋的，别看书了，伤眼睛。想看明天天亮了去外头看。”
“嗯，姑你也早点睡，这里我会收拾的。”徐随珠把熟睡的小包子往床里侧挪了挪。
本来想再研究研究被浪头打上来的宝箱的，没准里头真有什么宝贝，可这么暗怎么操作啊，索性等回去再说。
第138章 勇擒偷鱼贼
“唉，你姑父不晓得睡了没，这偷鱼贼没抓住，我这心呀，一到晚上就七上八下。”徐秀媛挺担心男人的。
徐随珠尽管也担心，但想到迷醉水弹手表，能不能抓到贼不确定，自保想来不会有问题。
事实上，还真亏她把迷醉水弹手表给了林国栋，要不然还真不好说。
这天晚上，林国栋像往常一样巡视完渔场回工棚睡觉。
这几天提防着偷鱼贼，即使睡着了也不是很踏实。
因此，外头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立马就醒了。
不确定是不是偷鱼贼，他也不敢马上敲脸盆，拎上铁锨轻轻拉开了工棚的门。
夜幕下，一个人影在渔场里踱来踱去，最后停在黄花鱼的栏子前，弓着腰似在拽什么东西。
林国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贼！贼骨头来偷鱼了！贼骨头来偷鱼了！”
林国栋高声吆喝起来，转身进工棚提了脸盆，哐哐哐地敲着追上去。
那贼被惊了一跳，当即想跑，可其他几户渔场主听到动静，都握着铁耙、打着手电赶来了，眼瞅着将和林国栋来个两面夹击。
相比之下，林国栋这边就一个人，那贼恶向胆边生，攥着一把西瓜刀，狠厉地朝林国栋劈过来。
“死老头，给我让开！”
林国栋下意识地拿脸盆去挡，险陷挡过一刀。
担心那贼逃掉，林国栋避开一刀之后也不躲远，依旧固执地拦着。
偷鱼贼一天不抓住，他们这些以渔为生的人就睡不安稳，绝不能放他跑了。
那贼可不就恨死他了，挥着西瓜刀乱砍起来：“我让你拦，我让你拦！看捅不死你！”
“铛”
刚用脸盆避开一刀，下一刀又来了。
生死关头，林国栋想起侄女给他的手表，忙撩起袖子，屏住呼吸，朝对方按下了旋钮。
“咻”
“哐当”
微小的水弹一射出去，在空气中升华成水雾，偷鱼贼被迷晕了，手里的西瓜刀哐啷落地，然后人也歪倒在地上。
“国栋！国栋你没事吧？”
其他渔场主相继赶到。
“没事，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被我一脸盆敲晕了。”林国栋佯装淡定地说，随即抹了把汗。心里牢记着老婆、侄女的叮嘱，没敢把手表露出来。
方才可真惊险啊。迟一秒，搞不好小命不保了。
“好家伙！居然还带了西瓜刀，这是有备而来啊！”
“看看是哪个黑心肝的。”
几个渔场主把偷鱼贼脸上蒙着的黑布一把摘掉，齐齐惊呼：
“怎么会是他！”
“李金？这不是李老八的儿子吗？”
“挨千刀的李老八！难怪这些天躲躲闪闪的，敢情儿子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李老八也是渔场承包户的一分子，只是当初报名报得晚，没有挑拣的余地，分到的渔场，是公认最差的那一块。
大家见他运气这么差，一些小事情上都让着他。没想到让出了个白眼狼。
都不信偷鱼这事儿李老八没参与，就算没直接参与，间接肯定逃不了。
如果他没在家透露口风谁家渔场晚上没人看守，他儿子会熟门熟路地摸进来？
偷一次不够，还来偷第二次？
今天要是没被逮住，过阵子是不是还要来第三次？
“说什么都不能放了！”
“对！扭送派出所！”
“好在这次没损失，可上次呢？张四明家丢的鱼，值好几百块钱呢！李老八必须出来给一个交代！”
“对！李老八人呢？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李老八缩着脖子被人从工棚里拽出来，战战兢兢地问：“阿金干的事，家里真不知情！你们让我给什么交代？”
“哼！养不教父之过，李金偷鱼被抓，你这当爹的一句‘不知情’就想躲过去？李老八啊李老八，咱们一个渔场待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你儿子偷鱼的事，就算你之前不知情，事后肯定发现了，否则听到我们几个在议论偷鱼贼的事，干嘛躲躲闪闪？”
李老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确实是事后发现儿子偷鱼的，想来是去县里赌钱，输光了没钱买烟，嘴又刁得很，不是过滤嘴烟不抽。而自家渔场的鱼还不到出栏的时候，这不就把主意打到了别人家渔场。
可家丑不可外扬，他能怎么办？
再说了，同样的承包费，他分到的渔场最差，张四明的渔场紧挨着林国栋家的，属于最好的那一档，儿子从张家渔场偷了黄花鱼和对虾拿出去卖钱，他还暗暗高兴，觉得儿子替他报了仇，把损失找补回来了。
但他也劝过儿子，这段时间别再偷了，渔场里很多人在议论鱼被偷的事，还声明抓到了一定要严惩。
可儿子不听他的，早上看到林国栋送老婆、侄女去福聚岛，还带了被铺行李，似乎要在岛上住几天，闲不住手脚地又摸进来偷了，被抓个现行他也很丢人啊。
李老八死不承认不说，还反口污蔑渔场主们把他儿子打死了。
“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居然打死了我儿子，杀人偿命！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偿啥命啊！你儿子又没死。”有人怼他，“喏，鼻子还有气呢，没准是装晕。走！送派出所去！不关他个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走！今晚不睡了！”
“国栋你干了一架，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放心，一定不轻饶他！”
两个渔场主说服林国栋回去睡觉，一个一边架起晕在地上的李金，拖着往镇上的派出所走。
李金带来偷鱼的网子、水桶、西瓜刀也都带上，这可是铁证。
李老八傻眼：“你们不能这样，阿金年纪小，还不懂事。”
“二十岁的人了还不懂事？你想等他三十岁才懂事吗？”大伙儿嘲讽道。
李老八这才真正着急起来。这帮人铁了心要把他儿子扭送派出所啊。
这可如何是好！
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儿子，老了要靠他顶门立户、颐养天年的。
要真落实了偷鱼的罪名，几年牢狱逃不掉了，出来还有什么出息。
“你们等等，你们等等……”
第139章 拜功臣
李老八急急慌慌地追上去，三更半夜看不清路，吧唧摔坑里了。
昨天不是下雷阵雨了么，坑里的积水还没干，爬起来成了个泥人。
追到派出所的时候，身上的泥倒是干了，可把众人吓的。看清是泥巴，才指着他笑起来。
李老八哪里还顾得上脸面，苦苦哀求能不能放他儿子一码。
“放是肯定不能的。”渔场主们没一个同意放人。开玩笑！放了日后还让他来偷吗？再抓到再求情？谁惯他！
再说了，“你看他作案的手段，哪像个新手？保不齐以前渔场还归集体的时候，就偷上了吧……”
“绝不可能！”李老八跳起来争辩。
哪怕是真的，也万万不敢承认啊。认了那就是侵占集体资产罪，这可比普通的盗窃罪还要严重。
不论李老八怎么哀求，渔场主们依然决定把李金交给派出所。
人证物证确凿，李金想赖也赖不了。
这不，刚从昏迷中醒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手铐。
李老八哭天抢地也没用，犯了法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罚。
除了刑事责任，还有相关的民事赔偿须赔张四明六百七十块、林国栋五十块。
“国栋，你也太老实了，受了那么大惊吓，差点被砍伤，网子被割破了两个、桅杆被砍断，只要他五十块，太便宜他了！”其他渔场主替林国栋抱不平。
林国栋倒是觉得五十块不少了，毕竟没受伤，还让李金昏迷了几个钟头，要是迟迟不醒，还担心派出所会不会找上门呢。
眼下偷鱼贼抓到了，终于能睡安稳觉了，哪怕不赔他网子和桅杆的损失，他也觉得值！
不过，经此一事，倒是促成了林建兵提前从乡办厂离职的决心。
昨天他跟车去省城送货，回来就睡下了，今早熟人砰砰砰地来敲门，说是他爹昨晚差一点就被李金那个二流子拿西瓜刀砍伤，吓得脸色都白了。
幸亏有脸盆挡着，否则这一刀刀的砍在人身上，不死即伤。
如果他在，岂止是敲晕，这太便宜李金了！合该把刀夺过来，依样画葫芦地砍回去再把人交给公安。
“爹，农忙假结束我就去跟厂里办离职，不去了！以后白天陪你出海，晚上守渔场。”
林国栋想想也好，如今渔场生意越来越好，光凭他们老俩口，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儿子虽说以前没怎么接触这一块，但不懂可以学嘛。又不是木工那种技术活，看渔场这活，跟着干几天保管就会了。
林建兵征得他爹的同意，当天就收拾铺盖搬进了工棚，说以后守夜都他来。
“天天睡渔场？不怕你老婆骂你啊？”林国栋笑骂道，“不需要你天天住这里，偶尔和我换换就行。”
林建兵摇摇头：“美丽说，随随的养殖场办起来了，她马上也要辞工去岛上养珍珠。以后要么我去岛上看她，要么她来渔场看我，反正镇上的家先不回了。”
“那翠翠、壮壮呢？长年累月住你丈母娘家总不太好吧。”
“翠翠下半年上小学了，壮壮我也打算送幼儿园去。放学了托同村的接回来在家写作业，礼拜天送去岛上陪他们妈。”
这是他们俩口子一致通过的决议。孩子一天天长大，还是养在身边安心。
“哎呀爹，这些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我妈吧。她要是知道你差点被砍伤，天晓得会怎么哭。”
林建兵毫无压力的给他爹甩了个包袱，转头捧起这次的大功臣年年有鱼彩绘瓷脸盆，恭恭敬敬地把脸盆挂上墙，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多谢救我老爹一命！”就差没写张奖状贴在上头，以表彰它的英勇。
林国栋看得嘴角一抽一抽，没好气地撵他去渔场搞卫生：“去！别杵在这里碍眼了，去把网底淤泥清一清，待会我要捎你郑叔几个去福聚岛，顺便撒几网，回来肯定得下午了，记得挨个栏子喂食啊。”
儿子走后，林国栋抬头瞅瞅墙上的脸盆，想了想，也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
然后小心翼翼地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那只救了他一命的水弹手表，恭恭敬敬地摆在杂物箱上，又翻箱倒柜找出老婆祭妈祖时用剩下的长香，燃了三炷，朝着手表拜了拜。
只有他心里清楚，真正救他命的是这个手表。
昨晚要是没戴这只表，不死那是幸运。
吃过早饭，林国栋接上去福聚岛干活的老郑等人，驾渔船驶离渔船。
到了福聚岛的小湾码头，老郑几个下船，回头见林国栋调转船头准备出海，诧异地问：“国栋，今天怎么直接走了？不上去坐坐？”
“不了不了，先去撒几网。”林国栋心头发虚，担心他老婆知道昨晚的事，一准气得拧他耳朵，还是先避一避吧。
果不其然，从老郑几个口里听说昨晚的凶险后，徐秀媛后怕地捂着胸口，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四下找丈夫：
“林国栋人呢？老东西真是不要命了！对着西瓜刀也敢拦！命要紧还是鱼要紧啊！幸亏没事，这要是出点事，让我怎么办啊！”
老郑几个这才反应过来，林国栋怕是一早知道自己老婆的反应，这才借着打渔溜了的。
虽然人俩口子一个哭一个躲，这时候笑未免有些不厚道，可就是憋不住想笑怎么破！
徐随珠早上起来活动了一番，就去投放母贝的水域潜水了，顺便跟昨天一样喂了饵料。
不过今天投喂的饵料，基本是姑教她做的，以硅藻为主，夹杂了一些摄取藻类为食的小型鱼虾，剁碎了再搅拌。
系统赠送的饵料只掺了一点点，诱惑力果然降低了不少。没再出现昨天那样成群结队钻过网眼的壮观场面，大鱼也不再像昨天那样疯狂地冲撞养殖网了。
徐随珠总算放下了心。
要是再像昨天那样，真得考虑三天两头更换养殖网了。那样的话，养殖成本也太高了。
投放了饵料，又挨个母贝观察了一下，确保它们在正常摄食。徐随珠才从水里上来。
第140章 “养眼的菜”
一上来就听到她姑的哭骂声，潜水服来不及换下就跑了过去。
听老郑几个一说才明白，昨晚她姑父差点出事，侥幸逃过一劫，难怪她姑后怕不已。
“姑，你别哭了，姑父回来我一定说他，以后可不能这么犯险。”心里也跟着后怕，庆幸昨天把手表给了姑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该好好骂他！不骂不长记性！刀子砍过来不晓得躲，还迎上去，哎哟喂！谁给他的胆！”
于是，当满载着渔货回来、以为能让老婆消消气的林国栋，一回来就面对姑侄两尊炮弹。
憨厚老实的老林同志，被他老婆骂得耳根发红、脑袋耷拉。再三保证下不为例，才逃过一劫。
耳根子安静下来后，林国栋摸出那块手表，递给侄女：“随随，这手表真好使，危机关头全靠它救我一命。”
“啥？你用随随给你的手表了？还是它救的命？这么说，要是没戴手表，就被砍中了？哎呀你个死老头，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命大，搞半天是随随的手表救的你，你说你跟谁借的胆，居然敢拦一个握着刀的贼骨头……”
新一波碎碎念响起，林国栋吃痛地揉着被老婆掐痛的腰间肉，无奈地说：“这不是有随随送的手表，我才敢挡的嘛。要不那么危险的情况，我肯定躲了。”
“手表是让你防身的，谁让你去当英雄了？”徐秀媛叉着腰又想骂上一波。
“我错了秀秀！”
“当英雄的滋味不赖吧？啊？竟然敢肉身挡刀……”
“老婆我错了！”
“……”
徐随珠见场面可控，忍着笑，蹑手蹑脚地离了场，深藏功与名。
徐大娘抱着兜兜去菜地转了一圈回来了。
一路上，小包子窝在徐大娘怀里挺乖的，看到徐随珠，立马“嘛”“嘛”地伸手要她抱。
“麻麻换个衣服再抱你哦。”徐随珠指指潜水服，然后进屋换了便服，才出来接过小包子。
“早上跟着徐奶奶去哪里玩了呀？”
“咿咿！”小包子伸手指指菜地。
红扑扑的小脸挂着笑，暖得像个小太阳。
徐随珠亲了他一口。
“龟！龟！”小手指着大海方向，倾着身子示意徐随珠过去。
看来对昨天新结识的海龟小盆友，很是记挂呢。
“吃了饭麻麻带你去海边玩。”徐随珠抱他去灶房洗了脸。
早饭是徐秀媛熬的小米粥，配自家腌的酸萝卜、螺酱和红油蛤蜊干。
小包子砸吧砸吧地喝掉一碗贴着粥面舀的粥油，昂昂地要去海边。
徐随珠朝小包子摇摇头：“不行哦兜兜，麻麻和姑婆还没吃完饭，吃完再带你去。”
小包子人小鬼大，才九个月，就看得懂大人脸色了，扑闪着水晶葡萄般的眼睛，歪着头看看麻麻、又看看姑婆，倒是不再闹了。
这时，林国栋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咦？这里怎么有只海龟？”
老郑扛着锄头路过，看了眼吭哧吭哧往台阶上爬的海龟说：“瞧着像昨天那只，今天又来玩啦？啥时候海龟都这么通灵性了？”
小海龟充耳未闻，仍旧卖力地往台阶上爬。
徐秀媛闻言，探头往外一看，乐了：“哟！又来个小海龟，不会真是昨天那只吧？”
看它爬得实在吃力，出去帮了一把，把海龟抱进屋。
小海龟全程把脑袋缩在龟壳里，直到被放到地上，自觉安全了，才探头探脑地伸出来。
看到徐随珠和兜兜，绿豆小眼珠倏地一亮。然后咻咻咻地爬到徐随珠脚边，叫了两声。
“看来真是昨天那只，这是认准你了？”徐秀媛讶然。
徐随珠摸摸小海龟的头，喂了它一颗母贝饵料。
小海龟显然很喜欢，一口吞下后，满足地蹭蹭徐随珠的手。
小包子急了：“嘛！嘛！”
他也想跟海龟玩。
徐随珠就把推车调了个方向，让他低头就能看到海龟。
一人一龟，一个坐车里、一个趴车前，尽管语言不通，但这并不能阻碍他们激昂亢奋地发表自己愉悦的心情。
徐随珠就着“这碗养眼的菜”，一气喝了两碗粥。
“出发！去海边玩咯！”
“嗷嗷！”
“呼呼！”
真是超级捧场的两只小家伙！
徐随珠失笑地摇摇头，带上毯子、水壶以及鱼竿，跟姑姑和姑父说了一声，带着两只小的去了沙滩。
此刻的海面，风平浪静。
太阳刚从海平面上升起，散发着和煦的阳光，温暖却不显燥热。
徐随珠挑了块相对干燥结实的沙面，把毛毛兽毯铺在沙滩上，任小包子和小海龟在上头爬来爬去。
她则拿出钓竿，悠闲地钓起了鱼。
徐秀媛远远看着这一幕，对丈夫说：“美丽不晓得啥时候从厂子出来？有她帮衬，随随也能轻松点。上班带娃就够忙了，眼下还搞起养殖场，休息天连个懒觉都没的睡……”
林国栋搓着纤绳说：“建兵说快了，农忙结束应该会跟厂领导说。”
事实上，吴美丽并没等农忙结束。
这两天车间赶一批货，提前喊她去加班，碰到厂长索性顺嘴提了辞工的事。
不过她可不傻，没说是表妹要开珍珠养殖场，说了万一被有心人学去、也去开了，这不平白给表妹招竞争对手嘛。
推说公婆的渔场近期生意太忙顾不过来，自己俩口子打算回去帮忙。
厂长听是家庭需要，便没再多说什么，爽快地批了她的辞工申请。
和吴美丽一个车间的工友听说后，都觉得她傻。
“美丽，你好不容易评上劳模，接下来厂里肯定会提拔你，这时候离开多亏啊！”
“就是，你公婆的渔场再忙，那也是他们的事。除非渔场收入交到你手里，否则去干嘛？小心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是啊美丽，渔场的生意时好时坏，不像厂里工资稳定。现在招工这么难，你现在走了，以后想再进来可就不容易了。”
“美丽……”
几乎没有一个声音是赞同的。
吴美丽笑笑。
她相信大城市里待过的表妹，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下海绝对比在厂里挣死工资来钱快。
第141章 失眠了！！！
不管如何，吴美丽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事实证明，他们俩口子离开乡办厂是正确的。
不出两年，乡办厂因为效益低下，开始入不敷出，最后开不下去，转让给了被峡湾渔村如火如荼的旅游业引来投资的客商。
商人重利，管它厂里老员工干了多少多少年，只要他觉得不合适，统统辞掉。
一大批工人下岗，到处找活干。最后都求到了珍珠养殖事业开展得如火如荼的吴美丽那里。
那是后话了，此处不赘述。
总之，这批货一赶出来，吴美丽就从乡办厂出来了，收拾一番，就去了福聚岛。
正好是农忙假最后一天，徐随珠就母贝的养殖情况和她做了一番交接。
吴美丽认认真真地记下来，有些怕记不住，还拿纸笔写下来，不会写的字就画个只有自己认识的符号。
“放心吧，随随，我都记下了。交给嫂子，嫂子一定好好干，绝不扯你后腿。”吴美丽拍着胸脯表态。
徐随珠笑道：“嫂子我相信你。这潜水服你收好，有需要就穿着它下水。”
“海城买的吧？一看就很高级。肯定很贵吧？”吴美丽摸了摸潜水服，心说这么好的料子，做过年的新衣裳都不太舍得，居然做成潜水服穿下水。个败家表妹！
“我托朋友买的内部价，海岛上干活，肯定要备一套的。嫂子你别不舍得，下水一定要穿着它。还有这些是我配的特殊饵料，有助于母贝吸收和防病，每次掺5克就够了。这一小瓶大概能用一个月，到时我再配。”
吴美丽听是有药用效果的饵料，很是慎重地收妥饲料瓶。
交接完，徐随珠抱起兜兜，姑父马上就来接他们了，收拾收拾就得走。
谁知小包子咿咿呀呀挣扎着不让她抱。
“儿砸？”
“龟！龟！”
好嘛！小包子这些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和海龟待在一起。
尽管让成人很难理解一个话还说不利索的婴儿、一只远没到成年的小龟，究竟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但这不妨碍两只小的一起在沙滩上爬来爬去、追逐嬉戏。
这下要走了，免不了难分难舍。
小包子坐在毯子上，对着小海龟伊哩呜噜地说着什么，小海龟则拿前爪拍拍他肉乎乎的小手。
徐随珠：“……”
哎哟喂！搞得好像老娘我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槌似的。
可海龟毕竟是海洋动物，不能长时间离开海水。
摇摇头，硬着心肠抱起小包子：“我们真的要走了，姑公的船已经到了。麻麻下次再带你来陪小海龟玩好吗？”
“龟！龟！咿呜……”小包子瘪着嘴要哭不哭的。
小海龟也舍不得新交的人类朋友，前爪扒拉着徐随珠的裤腿，拽得她迈不开脚。
徐随珠哭笑不得，拿了颗星际牌饵料喂它：“小家伙，我们得回陆地上，有空再来看你。你乖乖回家啊，别到处乱爬了。”
小海龟看看徐随珠手心里的饵料、再看看爪子拽着的裤腿，到底没能抵挡住星际牌饵料诱人的味道，松了爪子。
“乖！”徐随珠喂到了它嘴里，然后快速登了船。
“龟！龟！”小包子伸着肉乎乎的小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泡泪。
徐随珠拿出手绢要给他擦，他倔强地别开脸。
臭小子还生她气了。
徐随珠既心疼又好笑。
好在年纪小，气性不长，上船后没一会儿，又一拱一拱地往她怀里蹭了。
小海龟在渔船离岸后，昂着脖子定定看了会儿，觉得有些寂寞，小眼珠滴溜溜一转，爬向了小湾口的养殖场……
直到三天后，吴美丽试着穿上潜水服，下水清理养殖区，发现多了只海龟，正在一丛硕大的珊瑚礁旁优哉游哉地划水。
“海龟瞧着像是前几天那只，可这珊瑚礁哪来的？随随放的吗？”吴美丽纳闷地想。
心里祈祷着这小家伙，别不是来偷吃母贝贝肉的吧？
不过下水这么久，看它一直在珊瑚礁附近打转，偶尔吞只小虾，并没往人工鱼礁那片去，暂时没管它。毕竟想逮住它也不容易。
喂完食离开的吴美丽，没发现毗邻珊瑚丛的那一侧养殖网，与海底淤泥相连的地方被掀开了一个豁口，珊瑚正是通过这豁口被小海龟拖进来的。
珊瑚可是它最喜欢的玩具，既然打算在这里安个别院，怎好不把玩具带来？
除了珊瑚，它还拖来了不少硬壳货，比海碗碗口还要大的鲍鱼，扇面一样大的珍珠蚌，留着以后和人类朋友一块儿玩。
不过小家伙也聪明，像囤货的仓鼠一般拖进一堆东西后，重新又把豁口塞回去了。
已回到镇上的徐随珠，并不知道小海龟在养殖场安了家。
她这会正戴着手套、握着工具，开小海龟留给她的礼物宝箱。
费了不少工夫，终于把箱子撬开了。
里头竟是一套嵌宝石赤金头面。
整套头面共六件一对钗、一对簪、一对耳坠。
均是赤金打造，红宝石、蓝宝石、绿松石、水晶等珍宝镶嵌。
要说她为何如此笃定是赤金？不是赤金能在海底埋这么多年？
木质箱体有一个角已经腐烂，金属箍也被海水腐蚀得快成粉末。
箱子里的衬垫一碰碎成渣渣，这些都说明箱子里早已侵入空气，可头面依旧保存完好，不是赤金可能吗？
徐随珠按捺着激动，小心翼翼地捏起其中一支宛如盛放牡丹花的红宝石挑心。
艾玛啊，救了只海龟，被回报了一箱十有**是古董的赤金头面，说出去谁信啊！
怎么这么激动呢！
当晚失眠了。
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六点的签到闹铃响起时，根本睁不开眼。
关了闹钟又睡过去了，抽奖系统的签到奖积分都无法吸引她。
直到小包子“咿咿啊啊”自得其乐的言语声传来，才猛地清醒。
一看闹钟，完蛋！七点了！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周梨花七点十分过来的时候，徐随珠正像行军打仗一样快速搞定自己。
喂饱小包子，抓了包填肚子的点心，就匆匆出了门，一路狂奔到学校，总算赶在七点半之前进了校门。
第142章 大佬的糖衣炮弹
“徐老师。”
迟校长叫住了她。
徐随珠一个趔趄，以为自己卡着点进校门让校长大人不高兴了。
“昨天我去县里开会，碰到二中校长，说月底的英语决赛，他会安排好的，比赛前一天上午九点，学生到二中大门口集合就行了。这样也好，省的还要你腾时间调课。”
徐随珠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
迟校长想到县一中校长那锅底灰般黑逡逡的脸，忍不住笑着说：“你现在名气可大了，这些学校争着想和我们打好关系，盼着哪天教研活动上公开课，你能去他们学校讲呢。”
以前县一中还趾高气扬地不屑和乡镇中学坐一起，现在嘛，嘿嘿嘿。
徐随珠见没其他事，正要回办公室。这时，传达室大爷扬声她：“徐老师！徐老师有人找！”
她狐疑地折回去，当看到传达室门外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脚步一顿，他怎么来了？难道来看兜兜的？
陆驰骁正好看过来，与她四目相对，笑意盈眼，轻点了一下头：“顺路，过来跟你说下案子的进展情况。”
扯淡！
刘海燕的案子和人贩子的案子都已经了结了。
上回他来信是这么说的。
不过看他脸色有点严肃，徐随珠也不敢确定了，进去和校长告了个假，又找钟老师换了一节课。
接收到来自钟老师的暧昧小眼神，颇感无力，想说不是乃们想的那样啊喂！
出了校门，领着他往家走。
“等我一下。”路过街口时，陆驰骁去车上拿了两袋东西，“我妈寄来的，点名送兜兜的，你别拒绝。”
徐随珠难为情地想挠头：“这怎么好意思。”
“一点点东西，别有压力。走吧！”
徐随珠心里哀嚎：怎么可能会没压力嘛！这妥妥的就是糖衣炮弹啊亲。
“兜兜还寄放在先前那家吗？”陆大佬边走边问。
“嗯，还是梨花婆婆看着，不过没去她家，我让她上家里来带了。”
“那家的儿子、媳妇后来有来闹过吗？”
他走前让傅正阳派人盯着些，既然傅小弟那边没消息，想来没闹幺蛾子。不过还是不放心，多问了句。
提到这个，徐随珠叹气：“梨花婆婆人不错，带兜兜十分尽心，卫生方面也很注意。就是她儿媳妇实在有些闹心。那次之后，梨花婆婆把院门锁换了，平时又在我这里带兜兜，她儿媳妇来过两次，进不了屋，就在门外骂上一通，没人理也就走了。”
陆大佬沉吟片刻说：“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有个伤病退役的战友，过阵子要来这里给正阳看工地，他媳妇也会一起来，到时候要不托她照看兜兜？放心，他媳妇人很不错，卫生也讲究。”
“看工地？”徐随珠问，“这么说，先前传闻有大老板来镇上买地建商品房，那人真的是傅先生啊？”
她果然没猜错。
“嗯，除了镇上，渔村北边有一块地也被他拍下来了，听说要造一批别墅。”
陆大佬打算预定两套，等家里老头退休后，一年四个季节，最冷和最热的两个季节把家人接来这里。
当然，目的不止这一个。
另一个嘛……
他瞥了眼当事人之一，心里叹气：等别墅建成，不晓得搞定没有？有点替自己捉急。
徐随珠想的却是：正是这片别墅，后期被打造成了黄金度假村，价格炒上了天。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在投放市场前订到一套？
好在“白金海岸”虽然提前开发，总的设想和构思没有变。要不然她反而该担心了。
至于陆大佬提议把兜兜交给他战友的媳妇照看的事，徐随珠考虑之后说：“那等人来了看看再做决定？”
“行。”
这个点，小包子正在后院活动。
周梨花推着他，在鹅卵石平台上踱来踱去，不时指着花花草草给他看。
见徐随珠回来，还以为她漏了什么，刚想问，又看到了她身后的陆大佬，认出正是那天镇住她那混不吝儿子、媳妇的人。
“婆婆，你去堂屋歇会吧，我陪兜兜玩会。”
“哎。”周梨花看出她和这位先生应该有什么事要谈，没多问，起身去了堂屋。
徐随珠转头看去，陆大佬早就和小包子玩开了。
一个逗着，一个“fufufu”地回应着。
就说是奔着儿子来的了，扯什么案子。
陆大佬转头，拍拍身边的小板凳：“过来坐。”
徐随珠：“……”谢谢！这是我家！
陆大佬被她瞪了一眼，笑了。孩子妈生气都好看。
“fu？”小包子学他的模样，歪头瞅着徐随珠，半晌，乐了，“嘛？”
徐随珠哪吃得消儿子卖萌，走过去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陪儿子玩手指绕手指的游戏。耳边听陆大佬沉声说道：
“警方不是从人贩子手里解救了个孩子出来吗？那孩子的家人说是想当面跟你道个谢，你怎么想？”
徐随珠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还真有和案子相关的事啊？
她抿了抿唇：“谢我就不必了吧，他们的孩子能救回来，那是公安干警的功劳，要谢也该谢他们才对。”
陆驰骁点点头：“你这么想是对的，那我就不透露你的联络方式了。”
顿了顿，补充道：“那户人家情况有些复杂，被拐卖的是前妻的孩子。”
听他这么说，徐随珠瞬间脑补了一大堆生母过世、留下的孩子受继母磋磨、甚至故意把他丢在街上让人贩子抱走的极品梗，更不想受他们所谓的感谢了。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陆驰骁肯定会等她下班、陪他们娘俩吃顿饭再走，可接下来还有事，不得不摸摸儿子的头，起身告辞。
徐随珠让他等一等，进房间后，掩着门从系统包裹拿出前些天烘的对虾干、鱿鱼干、鱼片等，拿干净油纸包好，装了满满一网兜，出来递给陆驰骁。
“这是我自己做的，食材都是姑姑家的渔场捕捞上来的，超新鲜，您带回去吃。谢谢您工作之余还抽空过来跟我说这些。”
陆驰骁垂眸笑了一下，半似打趣地说：“徐老师真客气。”
“……”不！徐老师并不想客气。
第143章 一家三口齐乎
离开前，他又唤了她一声：“徐老师？”
徐随珠脚步一顿，为毛从他口里喊出来的“徐老师”，总有种撩人的调调？
“还有什么事吗？”
只见他从兜里摸出两张照片：“给你看看我小时候。”
徐随珠：“……”谁要看你小时候啊！
然而一看差点叫出声：“这、这是你？怎么这么像兜兜啊！”
“错了，是兜兜像我！”陆大佬纠正她，然后含着笑意深睇了她一眼，凑近她耳畔问，“撇开别的不说，单看这两张照片，是不是也没疑问了？”
徐随珠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脚，辩驳：“我可没说怀疑，是你自己。”说什么时间对不上。
陆大佬笑了。
徐随珠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肆意张扬的笑容，一时有些走神。
陆大佬笑得越发明媚：“这下我真要走了。这次赶了点，等我外出回来，找一天去你姑家拜访。”
又叮嘱她：“照片收好。有机会给兜兜也拍一套，放一起作纪念。”
徐随珠被他的话带歪了：为什么只放你们俩的？我的呢？我可是她亲妈！
陆大佬要是知道她的内心活动，一准笑答：那就拍个全家福呗！孩子妈、孩子爸、孩子，一家三口齐了！
可惜他不知道，心里还在为徐随珠给他收拾的一大包吃食暗暗高兴。
走前，抱着儿子亲了亲，叮嘱他乖乖听妈妈话。
小包子似懂非懂，搂着他脖子回以最亲昵的表达方式口水洗脸。
陆大佬丝毫不介意，相反还很满足。
两个小时后，驱车回到省城。
“头儿，你出去了？我还以为你昨晚熬夜，今天起晚了。”小刘守在他门口，汇报道，“凇哥已经到了，头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凇来了？那就尽早吧，半小时后出发。”陆驰骁看了眼时间，把车钥匙扔给小刘，“你去把油加满。”
“是。”小刘抬脚要走，看到陆驰骁从车上提了一袋东西下来，鼻子嗅嗅，眼睛倏地亮了，“头儿，吃的？闻着像海鲜干。”
狗鼻子都没他灵。
“管它是什么，反正没你的份。”陆驰骁笑骂着踹了他一脚，“还不快去。”
小刘嘿嘿一笑。
说归说，回头真有好吃的，头儿哪次不和手底下的人分享？
“想什么呢！笑这么贼！”明凇过来找老大，看到小刘猥琐的笑，往他脑门秃噜了一下。
“头儿早上出去，带回来一包海鲜干，一定是路上吃的。那味儿太鲜了！”
说着，小刘吸溜了一下口水。
“不行，我得多带点干粮，万一路上找不到地儿补给，就着海鲜干我能啃好几个凉馒头。”
“瞧你那点出息！”明凇踹了他一脚。
“怎么都喜欢踹我屁股。”小刘幽怨地说，“就不能换个部位。”
“谁让你浑身上下，就数那里最肥。”
“……”
明凇怼完小刘，笑眯眯地找老大去了。
“头儿，东西带来了。”他从衬衣内袋里取出一份蜜蜡封口的密件。
陆驰骁接过来迅速看完，擦了根火柴烧了。
“头儿，要不这次还是我跟小刘去吧，你的伤……”
“早就痊愈了。”陆驰骁换回军装，扣着袖口，瞧着心情挺好。
明凇纳闷地瞧了他几眼。
“还有别的事？”
“头，听小虎说，那天晚上的事，你让我们不用再追查了？”
“嗯。”陆驰骁头一点。
人都找到了，还查什么查！
不过这件案子，后期是他亲自盯着的。明凇因为另外有任务，没让他参与，难怪不知情。
明凇不晓得他老大出马、早已把事情搞定，兀自埋头理着思绪，理着理着忽然一抚掌：
“头，会不会是那晚你中了药，出现的幻影？我听说黑皮三手下有个会制药的，青蛇帮当年起家靠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药。”
公|安那边早先派去伏击的卧底，全都中过招，严重的几个至今还在戒药瘾。否则上头也不会联系自己部门，派头儿过来了。
可见研制出药物的家伙的确是有几分本事，倘若走正道，没准能给医学界注入一股动力，可惜入了歪门邪道……
“你想多了。”陆驰骁嫌弃地瞪他一眼，“人我早就找到了。”
“啥？”明凇吃惊地瞪大眼，“找、找到了？”
“嗯，已经了结了。”顿了顿，又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怕她尴尬。
“……”明凇默。
过了一会儿，传来他幽幽的声音：“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陆驰骁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胡说八道。”
“那怎么好端端的，把明明属于我的任务派给了其他人？”
偏偏完成的效率比他高。
他动用各路侦查手段没能找到的人，居然被其他家伙找到了。整个案子也结了。
那家伙是谁？他真想按在地板上来回摩擦！
“是小刘吗？”他猜测。
自从老大来了z省，出入他身边的似乎只有小刘。
“是老子我自己！”陆驰骁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啊哈哈……”明凇干笑着打哈哈，“怪不得效率这么高，不愧是头儿！”
“少拍马屁！走了！”
刚走到门口，小刘正好回来了，汇报道：“头，油加满了，物资补给也运上车了。”
“嗯，出发。”陆驰骁拎起行囊，边走边跟明凇交代，“你继续回京都坐镇，总队部署一旦调整，马上会有一些不自量力的货，意图削弱我们，小虎那边随时会被外调，大本营暂时辛苦你了。”
“头你放心，我会守好大本营，随时等你回总队。”明凇神色一肃，行了个军礼。
陆驰骁拍拍他的肩。
上车后，小刘发动车子，以最高限速驶往南境执行任务。
傍晚，车子行驶到运城南部，需要加油补给，顺便解决晚餐。
陆驰骁拿出海鲜干，正是徐随珠送他的那些。
想着这趟南下，最快恐怕也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不带走没准放坏了，索性全带上。
中途没停车，中饭是边开车边啃的包子，这会才想起拿出来。
第144章 又撩了一把
小刘闻着味儿凑过来。
哇！这么大的对虾！这么有食欲的鱿鱼干和鱼片！闻着就好鲜！不由咽了咽口水。
“吃吧！”陆驰骁看他那垂涎的样，忍不住又想踹他了，“没出息！看到点吃的就流口水。让人看到你这副馋样，说不定拿点吃的就能收买你。”
“不可能成功的！”小刘嚼着虾干，满足地眯起眼，“头儿我跟你说，美食之所以让人心情好，离不开它的正当性，比如我赚的钱买美食，我会吃得很享受。可假如是那种来路不正的，我连看都不想看，更别说吃了。”
“不是你赚的钱买的，我看你吃的也很享受。”陆驰骁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手里抓着的对虾、鱿鱼干。
“嘿嘿嘿。”小刘笑得牙豁子露了出来，“那不是头儿你犒赏我的嘛。老有讨厌的人在背后说你凶巴巴、难相处，我却不觉得，你明明是爱护手下的好老大，看我开车这么辛苦，还特地出去买我喜欢吃的……”
陆驰骁：“……”并不是！
“头儿，这么好吃的虾干、鱼片你是怎么找到的？下回带我去呗，我不抽烟不喝酒，就好这一口。”
“外头买不到。”
“这话怎么说？”小刘遇着美食就迈不开腿，不问到店名不死心。
陆驰骁没再理他。
小刘眼也不眨地呆了几秒，然后迅速把纸包封起来，只给老大留了只对虾。
陆驰骁不明所以。
“头儿，这么美味的海鲜干，外头既然买不到，这些吃完就没了，咱还是省着点吃吧。路上不晓得要几天，宁可先省后奢。以后每天吃三只虾，你两只，我一只，鱼片你一片大的，我一片小的，鱿鱼干……哎哎头儿，别再拿了，你刚已经吃了一只大虾、两片鱼片，足够了足够了！海鲜能补钙，可钙片再好你也不能多吃啊……”
“……”有点后悔找了个话痨司机兼向导，还抠门得要死。
……
农忙假结束后的头几天，总是特别忙。
不过允诺学生的事徐随珠一直没忘。
还真有学生揪出了几处出版稿初稿里的笔误，她依言给了奖励一人一份烤鱼干、鱿鱼丝、烤对虾组成的海鲜干小礼包。
至于认真校对、并做了笔记的，也奖励了单份烤货。
一时间，校园里的空气散逸着一股海鲜干特有的鲜香。
课间十分钟，拿到奖励的学生开始兴奋地品尝，没奖励的学生各种厚脸皮的耍宝行为，就为尝一口徐氏烤海味。
“给不给嘛！”
“不给！我一共就这一片。”
“那不正好？我俩一人半片。”
“我咬过了！”刚咬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俩都男的！”
“男的才不介意啊。难不成你想和女同学一人咬一半？羞不羞啊！”
“滚！”
“……”
诸如此类的场景比比皆是。
不光学生，连老师们都躲在办公室里抢食。
和徐随珠一个办公室的还好，她带的多，放在公共桌上，想吃了随时拿。
其他办公室就没这么好待遇了，一个办公室给一份组合装，尝个鲜的量。自然就有人吃得多、有人没吃着。
譬如差点迟到的周晓露就没吃着。
吃没吃着却还要闻空气里充斥的海鲜味，这不就怨上了。
徐随珠不经意间又成功地撩了全校师生一把。
她也没心思管，忙着把校对好的初稿寄去省城，出版社那边说是六月前先刊印一批，高考前一个月，应该还是有些销量的，看看效果如何，好的话，九月份扩大印刷量。
好在这些事不需要她操心，吴主编盯着呢。
她忙着上课、忙着竞赛辅导。
中途还代表学校跑市里参加英语教研活动。
轮到她发言的时候，所有专家、老师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似她脸上开了花。
人怕出名猪怕壮，她这也算是为原主正名了是珍珠总会熠熠发光，即便窝在旮旯角的穷地方。
好在她前世出席过大大小小发布会不下百场，表现得体、稳得一批，全场脱稿发言。
许是因为这个关系，出席的专家对她印象着实不错，活动结束后还特地找她聊了几句。
其他学校的老师看到这一幕，无一不羡慕嫉妒，并且都在暗暗猜测：徐随珠肯定会借着这机会，离开峡湾镇中、跳槽到县重点或市里几所排名靠前的中学去任教。
结果，徐随珠连提都不曾提一下，笑容得体地和专家握手寒暄后，就走了……走了……走了……
连主办方提供的午餐券都没领，说学校还有事，先走一步。
看得一众教师齐傻眼。
尤其是县一中的倪春梅和赵英。
她们俩说起来也算是县一中年轻的英语教师队伍里最出色的，而县一中又是余浦县最好的高中。
自进入县一中以后，学生优异的成绩，更是让她们的自信心得到了膨胀，一贯瞧不起乡镇那些带着土不拉几乡音乡调的本地老师。
没想到，这个局面被毕业于海城纺大又是印染专业的徐随珠打破了。
甘心吗？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证明，徐随珠并不是她们以为的运气好，从英语演讲到期末统考，再到英语竞赛，不到半年，扭转乾坤。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好，三次或者更多呢？
两人脸色变幻，仿佛调色盘。
“倪老师，要不下次碰到她，跟她道个歉？”赵英看得比较通透，“其实我们和她之间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道个歉，没准还能做朋友，以后有机会交流一下教学心得……”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倪春梅语气很冲。
哪里称不上仇？依她说，徐随珠就是她的仇人，害她丢脸不说，明明可以升职称的机会也泡汤了。
还经常被校长他们拉来做比较，什么“人家一个纺大印染专业毕业的都能带出一支优秀的决赛队伍，你们这些正经师范大学外语专业毕业的，怎么就不行”等等。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这种情况下要她去跟徐随珠道歉，杀了她都不去！
说完，怨气冲天地跑了。
赵英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第145章 一个人好办事
“阿嚏！”
徐随珠揉了揉鼻子，千万不要感冒了，还要回去奶包子呢。
公交换中巴、中巴换三卡，一路折腾，回到学校已临近放学。
最后一节自习课，陈文军和田小雪就在办公室掐着时间练题。
后天就要决赛了，这是徐随珠布置给他们的最后一份竞赛模拟题。
做完后，徐随珠当场给他们批改，遇到个别错处，现场点评、解析。
“总体还可以，别太有压力，平常心对待即可。”讲评完习题，徐随珠对两人叮嘱了几句。
陈文军郑重地点头：“放心吧徐老师，我们一定考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田小雪也说：“徐老师，我感觉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上次半决赛我其实没什么底，但这次明显不同，我有信心考出好成绩。”
“有信心是好事，但做题的时候要沉住气，别飘。切记，能进入决赛的选手，实力没有弱的。你们放平心态，像平时做练习一样稳稳对待，老师在学校等你们的好消息。”
“谢谢徐老师！”
“徐老师，你有什么要带的吗？”走之前，田小雪笑吟吟地问，“上回我给家里人带的点心他们都很喜欢，打算考完再去买点儿，您要是有需要的，我一起带来。”
爹妈嘴上嫌她乱花钱，但闺女即使在省城比赛都不忘给他们带礼物，心里还是很熨帖的。这不，这次决赛，大方地给了两倍的零花钱，让她多买点自己喜欢的。
徐随珠笑着摇摇头，刚想说没有要带的，忽然想起周东威和陈旭阳的专辑似乎是这个月推出，省城的音像店应该有卖，于是托他们带盒专辑。
“旭日东升？”田小雪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这歌手她从来没听过。
徐随珠笑着解释：“就是周东威和陈旭阳，他们俩搞了个组合，叫‘旭日东升’。上回来信说，这个月要出第一张专辑，你们方便的话，帮我去音像店看看，有就给我带两盒回来。钱先给你。”
“啊！是他们呀！”田小雪兴奋地蹦起来，“他们真的成歌手了？”
“是啊。”
“太好了！我攒了零花钱，一定要去买盒他们的卡带。”
陈文军也说要买。
哪怕以前再不熟，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校友。几块零花钱而已，必须支持！
其他同学听说后，纷纷拿出各自的零花钱，托陈文军和田小雪带。
放学前粗略一统计，竟然要带七十多盒。
田小雪吐吐舌：“音像店的老板，该不会以为我俩是赚差价的中间贩子吧？”
陈文军笑笑：“真要是中间贩子，会去音像店批发？再说了，我们俩一看就是学生，应该不会想岔的。”
“这倒也是。”
五月份最后一个周末，因着俩学生前往省城比赛，徐随珠这个辅导老师终于功成身退、不需要牺牲礼拜天加班了。
周六下午没课，中午睡了个午觉，起来后，给小包子换上帅气的背带裤和小马甲，戴上衬得小脸蛋更粉嘟嘟的木耳边遮阳帽，自己也换了条长款连衣裙，打扮得美美地回了渔村。
“可算是回来了！”徐秀媛抱过侄孙，亲了两口，笑呵呵地说，“我还以为农忙放的那几假，你们学校打算抠回去，休息天都不给你们了。”
“怎么会！”徐随珠含笑解释，“我们校长蛮大方的，是我主动提出给俩学生辅导，这不要比赛了嘛，全国竞赛，不准备得充分些还真没底。”
“是了，我听王家媳妇说了，要不早就找你去了。连着半个月不回来，担心死我了。是不是呀兜兜？”
“婆！”兜兜咯咯笑着回亲了徐秀媛一通，忽然蹦出一个字。
“呀！兜兜会喊人了？你教他的？”徐秀媛欣喜若狂。
徐随珠也有些意外：“教是教过，但没见他喊过啊，这是头一次。”
“哈哈哈！我们家宝宝真能干！十个月不到会喊婆婆了，走！婆婆抱你去找姑公，让他听听，你会喊婆婆了……”
好幼稚哦！
徐随珠无语地目送她姑抱着小包子兴冲冲走远。
本想跟上去，忽然想起早上抽到的“包君满意甘甜爽海蓝星椰果树苗”，心说这样也好，一个人好办事，先把树苗弄出来再说。
积攒的积分自定义以后就够抽一次，好在一组椰果树苗有100株，拿出来以后体积还不小，一下就把前院的空场地堆满了。
而且系统出品的椰果树苗，每一株都长得很均匀，差不多的高度、差不多粗的枝干，就连根部的果球，也几乎一样大。
苗高约两米，比果木批发市场出售的椰树苗显然成熟得多，听介绍，栽下去以后一年长三米，两年能挂果。
也就是说，小包子三岁，就能教他爬树打椰子了。耶！
徐随珠绕着满地的椰果树苗转了一圈，这才去找她姑。
“什么？椰子树苗送到了？就刚刚？你一个人搞定了？款子付了吗？付了？哎呀你怎么不来找我和你姑父，这么多树苗，你检查过没有啊？万一夹杂着烂根的养不活的，回头还找得到人吗？……”
她姑抱着小包子，风风火火赶回来，边跑边数落，一迈进院门，傻眼了。
“……随随，这真是树苗？怎么长得比一般树木还要高啊？”
徐随珠硬着头皮解释：“大概……这椰子树苗就是这样的。”
幸好她姑对这个也不懂，闻言点点头：“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成！明天让你姑父运去岛上，趁着不下雨尽快种下去。”
难得回来一趟，徐随珠自然是要上岛看看的。
次日一早，林国栋喊来几个交情比较好、又准备出海打渔的渔场主，合力把100株椰果树苗扛上渔船，足足装了四艘。
渔船一艘接一艘排着队，笃笃笃地驶向福聚岛。
其他渔船主还是头一次来福聚岛。
早就听说国栋的侄女花不少钱包了个荒岛，还雇了不少工人天天在这开荒，平时没机会过来看，趁这次帮忙运果树苗，上岛参观了一圈。
走前纷纷朝林国栋俩口子竖大拇指，羡慕他有这么个能干的侄女。
第146章 真当是它的饲养池？
“国栋，你侄女能干的！先前听说她包了个只有鸟屎的荒岛，还觉得傻，现在看来，确实是有文化的人能干啊！瞧这岛屿被规划的，我敢打包票，不出三年，一定发达！”
“别说，甘蔗、香蕉、橡胶树确实挺赚钱。国栋啊，以后要是需要运出去，只管喊我们。”
“老林，还缺人不？我家臭小子再两个月就高中毕业了，缺人的话，把他送来岛上干活。我不求他挣大钱，只求别像李金那样跟着社会上的混混吃喝嫖赌学坏，就阿弥陀佛了。”
最后说话的这人徐随珠倒是认识王永杰的爹，他老婆和徐秀媛挺谈得来，几次下来，徐随珠也就认识他了。
王永杰这孩子，徐随珠还是挺喜欢的，跟渔村大多数男人一样，有股憨劲。
要是他真愿意来岛上干活……徐随珠寻思着可以把大湾口的开发项目交由他来负责和建筑公司的接洽。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早，高考都没到呢。没准发挥出色，考上大学了呢。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天，100株椰果树苗都种入了事先挖好的坑洞里。
刚种完就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渗入泥土，获得雨水滋润的椰树苗，舒展开青绿的叶片。
“这雨来得及时！”徐秀媛抱着兜兜小跑着躲回工人房。
“龟！龟！”
同小海龟玩了一上午也不嫌腻的小包子，倾着身子，还要去沙滩。
“乖宝，等雨停了再去。”
“嘛！嘛！”
“对，妈妈马上回来，兜兜和姑婆在这里等她哦。”
徐随珠淋到了雨，但心情很好。
“姑，先看看这100株树苗的存活率，好的话，回头我再买一批，环岛种上一圈。”
间距可以大一点，等抽到奶果树苗，也间隔着种上一圈。
“这得花多少钱啊？”徐秀媛递来毛巾给她擦雨水，又给她冲了杯姜汤，“依我说，岛上杂七杂八的树不也挺多的？移栽一些到路边不行吗？横竖是遮阴。”
“你就按随随的吧，她乐意种什么就种什么。”林国栋插了句嘴，“我倒是觉得椰子树挺好，过几年还能结果。就是不晓得种不种得活……”
毕竟，峡湾一带，存活的椰子树并不多，唯一活着并且结果的，还是清水湾礁石林野生野长的那几株。
徐随珠擦着头发笑着安抚她姑：“放心吧姑，买树苗的钱我留着呢，卖家说，这批椰树苗两年就能挂果，到时候，光椰子就能把树苗的本钱挣回来。”
“但愿如此。”徐秀媛说道。
“嘛！嘛！”小包子一个劲地往徐随珠怀里扑。
可徐随珠头发、衣服还湿的，只得一边哄他，一边加速擦头、换衣服。
这才抱他，可把小家伙急坏了，一到她怀里就指着外面要出去。
“龟！龟！”
徐秀媛忍不住笑起来：“我说呢，急火火地找你、你一来就非要你抱，敢情是嫌我不带他去找海龟。这么大的雨，能出去吗？”
徐随珠朝沙滩的方向张望了一眼：“今天没跟过来？”
“下雨了我急着抱兜兜回来，没留意，兴许回海里去了。对了，你嫂子有跟你说吗？养殖区多了丛珊瑚，还是活的。那小海龟经常在那里玩。奇怪的是，养殖网明明没破，天晓得怎么进来的。幸亏是小龟，要来只大的，一口把母贝吞了怎么办啊！”
徐随珠知道这个事，早上一下船，她嫂子就拉过她说了，为此担心地一天下三次水，就怕母贝被大鱼或是大海龟吞了。
徐随珠反过来安慰嫂子，养殖网没破，不会有大鱼进来的。
至于突然间冒出来的珊瑚丛，很可能是小海龟弄进来的。
小家伙胆子大得很，小湾口一带显然已被它摸得跟自家后花园一样熟了，兴许是沿着沙滩拖进去的。
吴美丽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一些。
这会见她姑也这么担忧，等雨停了，抱着嗷嗷催着找龟龟的小包子来到养殖区。
刚下过雨，海水有些浑浊。
吴美丽正在清理岸上的海草，边上放着一个空盆。
“嫂子，喂过饵料了？”
“随随来啦？饵料刚喂好，今天下雨，迟了会。我把岸上清一清，等浪小些了下去看看。”
“今天我下去看吧，待会嫂子帮我看着兜兜。”
吴美丽知道她水性好，也就没推辞，只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别太靠近珊瑚丛，那玩意据说有毒，渔场有工人以前被蜇伤过。”
徐随珠应下了。
在清理干净的沙滩上铺了张席子，又铺上毛毛兽毯，把小包子交给吴美丽看管，换上潜水服下了水。
小海龟果然在里面，绕着几块人工鱼礁划来划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看到她下来，欢快地昂了昂脖子，三两下划到她身边，围着她卖萌耍宝，好似在讨赏。
徐随珠一下明白过来，敢情想吃饵料。
再一想，下雨那会突然找不见，该不会是回这里来了吧？
平时吴美丽就是那个点喂下午的饵料的。今天因为下雨，迟了半个多钟头才喂。
小家伙！脑袋瓜子挺灵光啊！偷吃养殖场的饵料还掐钟掐点了。
这么一想，忍不住乐了。
从系统包裹摸出一颗星际牌饵料，拍拍它小脑袋，又指指人工渔礁里养着的母贝，食指晃晃，示意它别捣乱。
小海龟迫不及待地叼过饵料，吧唧一口，满足地吞了下去。完了又巴巴地抬头瞅着徐随珠。
徐随珠摊手：没了。
小海龟见真的没了，这才游向岸边，吭哧吭哧地上岸找小包子玩去了。
徐随珠：“……”
嘿！这家伙，真把这里当海龟饲养池了？
小海龟走后，徐随珠在水下面潜了一刻钟，先把围着养殖网的大鱼小鱼驱赶了，肯定又是饵料的味道诱来的。
幸好小海龟吞的快，否则恐怕又要上演一场鱼撞网的戏码了。
接着沿养殖网走了一圈，确保网面完好无损，随后又去看了眼色彩斑斓的活珊瑚，不管珊瑚本身有没有毒，能净化水源这一点挺好的。
正要离开，咦？那是什么？
第147章 不看就不会惦记
徐随珠发现珊瑚丛后背有什么东西在动，绕过去一看，竟然是大鲍鱼和珍珠蚌。
其实小海龟藏的很深，只不过徐随珠投喂的时候，散发出的饵料香，诱得它们往外挪了。
和打开的折子扇一般大小的珍珠蚌，倚在珊瑚丛旁，两扇蚌壳慢悠悠地一开一合。
与她吃面条的海碗不相伯仲的大鲍鱼，宽大扁平的肉足粘附着礁石，慢慢悠悠地蠕动着。
扁而宽的壳上，从壳顶到腹面，从小到大有序排列着一行螺旋，数一数，正好九个孔，地道的九孔螺。
九孔螺，又称“珍珠鲍”，所以说，这颗鲍鱼，很可能怀着珍珠……
徐随珠一时看傻了眼。
妈呀！这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这么大个的鲍鱼、母贝，起码有些年头了吧？
之前清理这片海域的时候，别说这么大个的，小一半的鲍鱼都没捡着一个，更别说珍珠蚌了。
莫非这片海其实是活动的？会时而送些有价值的海产过来？
徐随珠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别傻了！想想就不可能！肯定是小海龟搞的事！
不过看这些老家伙蠕动缓慢、且不会吞食母贝。相反，还能增加微生物的繁殖，促进小型生态系统的形成。
徐随珠虽然心痒痒地很想把它们抱上岸剖了挖珍珠，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万一小海龟发现它搞来的食物没了，发起飙来把养殖场毁了怎么办？岂不得不偿失？
算了算了，再等个一年半载，姐马上就有一批极品珍珠面世了，不差这一颗两颗。
徐随珠扭头，不再看它们。不看就不会惦记。
正准备走，潜水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回头一看，好家伙！珍珠蚌的蚌壳竟然夹住了她的裤腿。大鲍鱼也粘附在她的脚蹼上。
“……”
这、这是干什么！
她说服自己给它们留条活路，它们倒好，不要命地送上门，求她带走？求她解剖了挖珍珠？
才怪！
它们根本是想吃她的饵料。
徐随珠试着撒了颗饵料，果然，两只老家伙，争先恐后地抢饵料去了。
哪里还夹裤腿、黏脚蹼？
只是贝类的行动再敏捷，在外界看来也是慢慢悠悠的，急性子的人看着，真能把人急死。
以至于饵料的气味很快扩散了出去。导致大鱼小鱼又来围攻养殖网了。
徐随珠只觉得脑仁疼。
她迅速上岸。
“嫂子，有鱼群过来了，快拿渔网。”真是想不收了它们都不行啊。
“啊？在哪儿？可爹的船出去了，怎么撒网啊？”
吴美丽急急拿来渔网，看着瞬间从风平浪静过渡到波澜不平的海面，有些束手无策。
“我来。”
徐随珠接过渔网，又在左右两侧腰际各拴了个鱼篓，绕过养殖区，扑通一声跃入水面。
游到养殖网外围二十米处，捏碎了一颗饵料。
果然，正在冲撞养殖网的鱼群，嗅到新鲜饵料的味道，迅速掉头，朝她游了过来。
徐随珠迅速打开渔网，鱼群傻乎乎地冲过来自投罗网。这一下起码网住百来斤。
幸好星际牌潜水服在水里稳若泰山，否则就算网住了搞不好也会被鱼群给拖走。
当然也有漏网之鱼，徐随珠没去管它们，本就是为了阻止它们继续攻击养殖网才用这个法子的。
然而那些逃过一劫的鱼群，并没有离开，而是胆大地绕着她游来游去，抢食散落的饵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海洋动物看来跟鸟类差不多，为了一口吃的也是够拼的。
徐随珠啧叹着，拖着渔网准备往岸边游。
突然，抢食得正欢的鱼群似乎慌乱起来，然后逃命似地迅速散开。
海水也剧烈地晃动起来。
徐随珠心里一颤，不好，不会是有鲨鱼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人还没来得及动，一头巨大的鲨出现在徐随珠面前。
它长约十米、高……徐随珠估量不出来。
通体呈黑色，表皮比较规则地散布着淡色斑点。
徐随珠不知道这是一头七星鲨，这种鲨性情不算凶猛，没有凶残尖利的牙齿，一般以鱼虾为食，属于鲸鲨的一种。
她以为所有鲨鱼都和大白鲨一样凶残，因此默默地准备好囤于系统包裹的救生装置。
救生套装里除了充气救生艇、定位仪、求救信号枪以外，还有一组据说能让海洋生物当即失去嗅觉、辨不清方向的迷雾水幕弹。
没想到七星鲨用它那特别小的眼睛，迷茫地瞅了徐随珠好几眼，好似在这里碰上人类它也很困惑。
然后张开大嘴，吞食起附近的小鱼小虾，好像又不太满足，换了个位置，继续吞食。
徐随珠想了想，松开渔网，放出了挣扎的鱼群。
鱼群四散逃窜，七星鲨看到了也没去追赶，继续徘徊在原地，不时地张开大口，吞下一波又一波鱼虾苗。
徐随珠趁它捕食鱼虾，秉着呼吸悄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见它依旧沉浸在觅食的快乐中，掉头迅速往岸边游去。
岸上，吴美丽抱着兜兜忧心忡忡地看着海面。
不会变天了吧？海浪怎么越来越大？
“哗啦”
水声响起，徐随珠浮出水面。
“随随，别管鱼不鱼了，好像要变天了，赶紧上来。”吴美丽刚说完，惊恐地指指徐随珠后面，“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徐随珠回头。
妈呀！大鲨鱼追来了。
她慌忙窜上岸。
七星鲨看她上岸，原地转了一圈，游到养殖场边上，硕大的脑袋笨拙地顶了顶渔网，好像发现了什么乐趣，顶一下，退一步，再上前顶一下，再退一步。
养殖场里的小鱼小虾慌乱地四下逃窜。妈呀！大魔王来了！
徐随珠看得一头黑线。
这头鲨在干啥？吞了那么多鱼虾不够，还想来她养殖场偷吃？
小海龟啪嗒啪嗒爬过来，兴奋地呼噜噜叫，好似在跟大鲨鱼打招呼。
徐随珠：“……”别告诉我这年头鲨鱼和海龟还是朋友？
没想到是真的，大鲨鱼听到海龟的叫声，停下一攻二退的游戏，来了个神龙摆尾，海浪拍岸，它顺势跃出海面，嗷的一声长啸。
“咯咯咯！”兜兜坐在吴美丽怀里，拍起小手。
第148章 傻大个不傻
正在附近干活的徐秀媛和工人们听到动静，匆匆跑过来，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尤其是徐秀媛，下意识地以为侄孙掉海里了。
到了岸边，大伙儿一看是七星鲨，齐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大傻个啊！不用管它，过会就游走了。”
徐随珠惊愕地问：“姑，这难道不是鲨鱼？”
是她孤陋寡闻了吗？居然还有长得这么像鲨鱼的普通鱼类？
“算是吧，但这大傻个不吃人，只吃小鱼小虾或海藻，你不去惹它，它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徐秀媛解释说。
其实她也不是很懂，反正小时候祖父、祖母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后来进了集体渔场，出海捕鱼的船只，遇到了回来说起过遇到七星鲨不用慌，它不吃人。
老郑知道的比她多些，补充道：“这是鲸鲨，说起来是鲨鱼，但习性和鲸差不多，长得也大个，以前出海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它，经常漂在海面上晒太阳，渔船开过去，它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要不主动攻击它，没事的。”
徐随珠：涨姿势了！
“这就好这就好。”吴美丽大松一口气，虚惊一场就好，方才那一幕可真惊魂啊。
缓过神了问徐随珠：“对了随随，你不是拿着渔网下去的吗？渔网呢？”
徐随珠：“呃……”
鱼没捕到，网也搞丢了，还损失了她一颗饵料。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郁卒！
换下潜水服，坐在毛毛兽毯上等姑父来接，顺便欣赏海上夕阳。
小包子和海龟依然爬来爬去做着玩不腻的游戏。
大傻个……哦，就是那头鲸鲨，玩够了以后漂在养殖场外围，似乎并不打算离开。也许是它的小伙伴在这里，又或许是饵料的诱惑。
吴美丽忧心忡忡地说：“要是一直不走怎么办？真担心把养殖网给咬破了。”
徐随珠安慰道：“饿了应该会走的吧。”
结果饿了也没走，而是巴巴地瞅着吴美丽投喂母贝。
吴美丽被它瞅得有点吃不消，抖抖手，舀了一勺饵料撒到它所在的水域。
大傻个咻地沉下海面，张开大嘴一口把饵料吞到嘴里。
两腮过滤掉海水，留下回味无穷的饵料，和先前觅食地方的味道有点像，太可口太美味了。
可惜少了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它又浮出海面，老套路地继续瞅吴美丽。
吴美丽：“……”
还说是大傻个，依她看来一点都不傻，相反贼精贼精的。
徐随珠也算是看明白了：大傻个也好，那些冲撞养殖网的鱼群也好，都是奔着她手中的星际牌饵料来的。
看来以后不能在水里整颗整颗地使用了，太恐怖了！
得亏今天引来的是和善温吞不吃人的七星鲨，要真的来头大白鲨，小命难保！
究竟这饵料里添了啥？为什么鱼虾群老远就能嗅到？疯狂起来跟嗑药似的……
回去路上，徐随珠琢磨了一路，最后决定捻点粉末下来，寄给范教授，托她找个化学系的老师，帮忙化验分析，列个成分表出来。
要是能用现有的材料合成，那以后养殖、捕鱼就轻松多了。什么时候撒网了，往水里撒点饵料，不怕鱼群不来。
想到范教授喜欢海鲜，徐随珠连同信件一起，给她捎了一箱刚离岸的新鲜海货过去。
“随随，我和爹商量过了，咱先不买渔船了，先买货车。”
林建兵骑车送表妹回镇上的路上，说起这几天他的盘算。
徐随珠闻言很是惊讶。出正月那会，姑和姑父还在说，再攒点钱就能换条大渔船了，这会怎么突然改主意先买车了？
“友谊饭店那边不肯承担运输费了吗？”
她记得王二哥和姑父谈供货合约的时候，谈好运费由饭店承担。
本来应该他们派车来拉的，但考虑到鱼虾出栏不是天天有，出海捕鱼的收获也不是每天都那么好，横竖饭店不止林氏渔场一个供货商，因此运输方式就定了渔场送货，运费由饭店出。
难道是友谊饭店见渔场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想重新换合同？生意人嘛，总归是希望把成本压缩到最小的。
“不是，饭店那边没问题。”林建兵见她误会了，忙解释，“先前爹不是捕到一条金枪鱼吗？临时叫了辆小货车送去饭店，那司机虽没看到货款，但这么大的鱼这一带很少见，回来就把这事往外说了，前阵子李金那王八蛋来渔场偷鸡摸狗，也是听说我家渔场网到过金枪鱼，以为我家渔场养了这种大鱼，结果摸错了渔场，偷了张叔家的……”
“什么？李金一开始就是冲着姑父的渔场来的？”徐随珠眉头一跳，吃惊道。
“嗯，李金被关了几天，受不了了，亲口承认的。”林建兵骂了句王八蛋，冷静下来说，“我想了想，现在这条渔船虽然小了点，但目前的收成还能应付，又是新船转让的，过渡一段时间再换大船也来得及。咱先买车，以后都自己送货，免得招人眼。爹也同意，我打算过几天先去市里学车，考出了驾照就去买辆二手的厢式小卡。”
徐随珠听是这么回事，想了想说：“也好，钱不够我这有。不过哥，我觉得既然买了就买新车，开着放心。二手车谁晓得有没有大修过，我们又不懂这些。”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林建兵自己当然更倾向于买新车，可价格如果差太多，爹妈指定不同意。
只是送个货而已，投入成本太高，猴年马月才挣得回来啊。
徐随珠却不这么想，劝道：“哥，渔场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也许以后我们的客户不光友谊饭店一家，需要分送好几处呢？而且你看，村子里的路快修好了，自己有辆车，出行也方便。”
“行，那我和爹再商量商量。”
不过不论是买新车还是二手车，买车的计划总归是提上了日程，一家人全票通过。
林建兵抽了个空，去驾校报了个名、填了份申请表，然后开始了每天骑车往返县里、摩拳擦掌打鸡血似的驾驶学习日常。
第149章 徐·佛系·随珠
周一一大早，徐随珠拎着烹饪宝烤出来的蜜汁鱼干和鱿鱼蛋，迈进学校。
迎面碰到教导处的黄主任。
“徐老师，你怎么才来？校长在办公室等你老半天了。”黄主任笑眯眯地冲她打招呼。
徐随珠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时间：没迟到啊，比平时还早了五分钟呢。
“别看了，是校长来早了。”黄主任表情忍俊不禁，偷偷告诉她，“昨天下午接到喜报就待不住了，跑到我家，就着炒蛤蜊干掉一瓶老白干，今天还能起这么早，我也是服了他。”
徐随珠顿时明白了：看来陈文军和田小雪发挥不错，拿到奖了。
“徐老师，你教书的水平是这个！”黄主任朝她竖起大拇指。
徐随珠客气了几句，送了他一份蜜汁鱼干。
黄主任更高兴了，哼着曲儿去定做横幅。
全国竞赛中拿到名次，这可是镇中破天荒头一次……好吧，不光全国赛，省级的半决赛和县级的选拔赛，这样的名次都是头一次，必须好好庆贺。
徐随珠则直奔校长室。
迟校长正笑容满面地接着电话：“……好，好好，我代她向你表示感谢，回头再联系……”
挂了电话示意徐随珠坐下，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来过。
“你猜陈文军这次拿了几等奖？”
徐随珠评估过省城几所重点高中的实力，也知道自己学生的斤两，半决赛陈文军之所以能得冠军，并不是说他的实力一定比省一高、省二高的学生强，主要是一半的题都做过。
但决赛就未必有这样的幸运了，难度系数也肯定会增加，于是客观地猜道：“三等奖？还是二等奖？”
迟校长翻了个白眼：“你对自己学生的实力也太没数了吧？特等奖！”
“啥？”徐随珠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特等奖，全省第一！田小雪也不赖，拿了个三等奖。”迟校长哈哈大笑，“昨天我收到消息兴奋地睡不着觉，可惜你回家了，要不然能等今天才告诉你？”
徐随珠有些不敢相信：“决赛的题很简单吗？那也不应该啊，省一高、省二高都不是吃素的呀……”
“带队老师来电话报喜，说陈文军除了听力和作文扣了几分，其他全部正确。说是一半以上的题，你给他们辅导的时候做到过。”
迟校长喜不自胜，仿佛得大奖的是他。
不过也没差了，学生获奖，学校的确倍有面子。
“徐老师，你在省城彻底出名了。这不，刚刚二高校长来电话，他倒不是来挖墙脚的，咳，估计是想挖不好意思吧。”
迟校长耸耸肩，能理解这些重点中学的用意，但对方没明说，他乐得当不知情。徐老师自从也很明确地表态不会调走，他就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他说高考完教育厅会选几名优秀教师代表咱们省去京都参加全国优教研讨会，他推荐了你，省厅那边同意了。”
“哦。”徐随珠对这种交流会、研讨会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又不准备升特级、特优教师，反正这辈子都打算窝在峡湾渔村，学生愿意上她的课、学校愿意聘任她，这就够了。搞那么多花头精干什么。
迟校长看她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就特别的恨铁不成钢：
“别人想去都没机会。你倒好……总之别犯傻，有机会还是要抓住的。再说，你不是准备出书吗？书出版了不得卖？否则出它干什么！有个好名头不是更有帮助？”
说的也是。
徐佛系随珠想通了点点头：“行，那就参加吧。”
校长：“……”
无力地摆摆手，快走快走，上课去吧，那淡泊的反应太碍眼了。
镇中学子英语竞赛获全国特等奖的消息传开，原本还抱着观望态度的家长立时蠢蠢欲动，纷纷来找迟校长，问能不能把学籍重新转回来，他们想回镇中读。
迟校长：“……”
你们当镇中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门！
当然，心里可以这么吐槽，出口的话断不能这么狠。
迟校长是这么对来访家长和学生说的：“真是对不住，学生人数目前饱和了，学校师资力量有限，短时间没办法增开班级，新教学楼动工要等高考后。你们可以等下学年的招生计划出来以后看看，符合条件的欢迎来报名。”
言外之意，下学年的招生要求肯定比以前提高了，有徐随珠这个带出全国英语竞赛特等奖的优秀教师坐镇，不怕没生源。
这一刻起，挑剔的权利不再独属于学生，而是镇中挑学生。想来？可以！但得看成绩够不够格。太差了咱也是不要的。
学生、家长心里那个憋屈哟。
想他们（的孩子）曾经也是镇中的一份子，只不过嫌弃镇中教学质量差，这才花钱托关系转去了别的学校。
费老鼻子劲转出去，结果不到一年，镇中名声大噪，多项竞赛不仅赶超县一中，连省城几所重点中学都成了手下败将，一看就要雄起的节奏，便起了转回来读的心思。
可又担心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因此想看看这届的高考成绩再做定夺。
就这么一犹豫两犹豫间……好嘛，错失了转回来的最佳机会。
“唉！早知应该果断点，上个月就转回来。”
“就是说咯，这下没办法了，只能等下学期看看能不能考回来。”
“儿子啊，争气点！你不是想考外国语学院吗？先考上镇中，再考到徐老师的班里，一定能圆梦……”
“……”
送走这拨人，迟校长抹了把汗，靠在椅背上喝茶。应付人也是一门脑力兼体力的辛苦活呀。
“陈文军他们回来了。”黄主任捧着搪瓷杯慢悠悠地溜达进来，“上回徐老师不是送了你一罐茶叶吗？给几片尝尝呗。”
“不给！”迟校长自己都舍不得喝。那茶叶比他儿子孝敬的还要好。
“给两片嘛！然后跟你说个好事。”
“跟学校有关？”迟校长抬头问。
“肯定啊，无关我会来跟你说？”黄主任把搪瓷杯递过去。
迟校长拿钥匙开了柜门，宝贝似地捧出茶叶罐，打开盖子，真的给了两片……
第150章 笔名随意
黄主任无语了。
“……我说老迟，我俩多少年的交情了，还抵不上几片茶叶啊？”
“你说两片够了的。”迟校长小声咕哝着，一边肉痛一边又给了两片。
黄主任被打败了，一把抢过茶叶罐，趁迟校长没反应过来，迅速抓了一小撮投进茶缸，赶在迟校长肉痛地想要打他前，笑眯眯地说：“别恼别恼，我接下来的好消息，绝对缓解你的肉痛。”
“那你倒是说呀！”迟校长咬牙切齿，“不说的我满意，茶缸留下。”
“我都喝过一口了。”黄主任故意啜了一口，露出惬意的表情。
“没事，我不介意。”
“……”算你狠！
“不开玩笑了，是这样的，去年不是有俩学生跑去广城当歌手了吗？”
迟校长鄙夷地斜视他：“这事我知道啊，我还听过他们唱歌，确实有两把刷子。”而且正是那首歌，使星探发掘了他们，这才有后来的事，“你拿这事骗走我那么大一撮茶叶？”
黄主任说：“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俩学生成立了个组合，今年出唱片了，卖得还挺火。陈文军和田小雪去省城比赛前，不少学生掏钱让他们带卡带，结果音像店进的货不多，全部买下来也只有十盒，其中两盒还是徐老师预订的，僧多粥少，这不，正为剩下的几盒在那争呢，闹猛得不行。”
“真的？这才几个月，就出唱片了？还大卖？”迟校长惊喜地站起来，随即抚掌，“这倒的确是个好消息！”
甭管哪行哪业，只要学生争气，学校一准跟着长脸。
“所以说茶叶茶没白喝吧？”黄主任促狭地笑笑，捧着茶缸慢悠悠地踱回了自己办公室。
迟校长则把办公室门一关，背着手踱去少量卡带的哄抢现场。
预订了卡带的学生，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陈文军和田小雪两个，七嘴八舌地讨卡带。
当时都是给了钱的，可现在只买到八盒，不够分啊不够分，归谁好呢？
陈文军想了想提议：“要不我们分成八组猜拳吧，归每组赢的人！”
如果不分组、直接两人一局进行pk，实在太耗时了，马上就要上课了呢。
同学们也都同意：
“行，猜拳！这样公平。”
“来来来，同学们，自觉分组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别挤。”
其中一个组排在前头的两个男生捋捋袖子，还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抢先猜起来：“石头剪刀布！”
“嗨呀！我赢啦！哈哈哈哈”
“赢的和下一个继续猜！输的淘汰”
“……”
就这样，七盒卡带相继有了归属，就剩最后一盒了。
“石头剪刀……校、校长？”
哎妈呀！校长怎么在这里？
迟校长笑眯眯地朝男生伸出手：“猜拳定输赢是吧？来！准备好咯！”
“……”
最后一组，赢的人是校长。
输了的学生：“……”嘤，校长气场太大，我手抖。
胜负已分，说话就得算话。
校长摸出十块钱，大手一挥说不用找了，然后拿着卡带喜滋滋地走了。
那一组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打起眉眼官司：
校长又没事先订购，不公平！
那你倒是去说啊！反正我不敢。
我也不敢，嘤！
陈文军和田小雪把钱退给没买到卡带的同学：“别急，徐老师说了，她买的两盒，一盒送给广播站，午休和放学时播给我们听。”
“真的？”
“徐老师什么时候骗过我们？”
“太好了！不出钱也能听到歌，爽翻天！”
“……”
果然，这天放学，校广播站放起内地新生组合“旭日东升”的首张音乐专辑《追梦》。
主打歌《追梦少年》一经播出，虏获一众少年男女的心。
【你说太阳很远，它的光却温暖世界，逆风奔跑，哪怕终点无人鼓掌；你说梦想很远，不是努力就一定可以实现，青春短暂，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太好听了！”
小女生们托着腮帮子一脸沉迷状。
男生虽然没这么夸张，却在午休时偷偷来到广播室，要求无限次单循环这首《追梦少年》。
徐随珠课间的时候也在办公室里播放，老师们捧着茶杯聚在一起边听边评论。
“好听好听！这歌一定会火。”钟老师享受地闭着眼聆听一遍之后说道。
余老师点头附议：“确实好听，属于耐听性。比那些情情爱爱、缠绵悱恻的歌好听多了。我就喜欢这类积极上进又朗朗上口的。上回周东威几个在文艺汇演上唱的《我的未来不是梦》也很不赖。”
“这音乐，配上这歌词，绝了！”钟老师看了眼歌词，惊讶地说，“作曲的我知道，是港城那边有名的作曲家，但词作者叫什么……随意？这笔名也太随意了吧！不晓得男的女的，你们有谁听过他以前的作品？”
余老师凑过来看了眼，不过她对词曲作者不太了解：“你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徐随珠心说：肯定没听过啊，因为这是姐的处女作。
钟老师遗憾地叹道：“可惜音像店卖断货了，否则我也去买一盒。自己学生的专辑，怎好不支持呢？”
徐随珠想到七月份要去京都参加优教研讨会，便说：“你们要是想买，我去京都时，看看那边的音像店有没有，有的话给你们带。”
“徐老师，方便的话帮我也带一盒。”刚进来的林老师接道，“我儿子喜欢听歌，他小姑从深城回来，送了他一个随身听，最近看他老在搜集音乐卡带，与其听那些爱来爱去、恨来恨去的歌，倒不如听这个。”
徐随珠忙说好，生怕忘了，拿笔记在记事本上。
高一、高二那边的老师听说后，不少也都说要带。
不止他们自己，还有亲戚家的孩子、朋友的小孩，最后学生们知道了，软磨硬泡缠着徐随珠问能不能帮他们带……
林林总总加起来，数量居然不少。
干脆列了张清单，统计了卡带份数和金额，连同钱一起，交给徐随珠。
“拜托你了徐老师。”
徐随珠哭笑不得。她这算不算替学生开拓了余浦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