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想屁ch!
徐随珠也是第一次通过光子蜜蜂一览客山全貌，一如网友们夸的，美得人心旷神怡、心醉神迷……
一想到即将在美如画的客山，建起一座座高耸入云的百层高楼，楼宇间空中无轨列车悄然穿过，仿若科幻大片里的某个镜头，就禁不住心潮澎湃。
她截取了几张美不胜收的风景照，发到包子爹的邮箱，拐着弯催他回家。
陆驰骁回复了一张机场候机照，只不过照片上的主角是齐珩，捧着一杯热气氤氲的柠檬红茶，照片下方配了一行文字：“大舅子把免税店里的柠檬红茶茶包给包圆了。”
正在喝水的徐老师，看到这封几乎秒回的新邮件，差点喷茶。
发邮件太慢，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怎么买茶包啊？锡兰红茶没买吗？”
陆驰骁含笑道：“买了，但在候机室喝了杯免费的柠檬红茶，他说还是这个味道好。幸好免税店里的红茶包不多了，不然得包机才行。”
徐随珠扶额：“你也是，怎么由着他来，茶包咱们国内的不香吗？”
“我劝了，他说多多益善。”陆驰骁耸耸肩，“还让我给他推荐好喝的茶包，我让他去咱们自己的进出口超商选，他认真了，说下飞机就去……所以媳妇儿，我们恐怕要在海城耽搁两天了……”
“……”
以前徐随珠一直觉得齐珩比齐辉稳重、内敛得多，可自从来了地球，他的霸总形象颠覆了……
好吧，也许是以前不够了解，其实他们兄弟俩都是吃货，无非是显性和隐性的区别。
想到这里，徐老师莫名有点心虚：难道说小包子和转转的吃货本质，其实是随了她的星际基因？
“我不管你们要在海城耽搁几天，先帮我看看直播情况，光子蜜蜂的拍摄角度还行吗？你问问齐珩，想要定点定位近距离拍摄该怎么设置？”
陆驰骁就把齐珩喊了过来。
齐珩一边喝着柠檬红茶，一边教长姐操作。
广播喊他们登机时，徐随珠处理得差不多了。
“行了，你们快去登机吧！余下的我会了。你们到海城了给我发条短信，我明天要和测绘局同志一块儿进山，不一定有信号。”
齐珩吐槽：“那山不大吧？这样就收不到信号了？你们这儿的信号塔也太弱了。”
“……”
大概意识到语气不敬，哪能对长姐这么说呢，齐珩连忙补充：“等我回去看看，说不定能修复。”
“要是修复不了呢？”
“不可能！迄今为止还没我不会修的信号塔。”
徐随珠一听乐了。
客山信号差那是因为山里没有信号塔，最近的基站建在镇上，这还是几年前她负责的“育桃基金会”捐助客山修盘山公路时顺便拉的线，离深山还是挺远的，且大山会屏蔽信号，以至于一进山，手机信号就时（弱）有（到）时（没）无（有）。
之前决定来客山搞基建时，她就考虑到信号问题。想着实在不行就自己掏钱，在山里再建个基站。
既然齐珩这么说，说明他有把握。徐随珠乐得轻松，把这事儿交给了星际弟弟。
她专心搞她的光子蜜蜂直播，这个不需要信号。
次日，孩子们在二老和小李的陪同下，抱着小猕猴、拎着装满吃食的野餐篮，去坡度较缓的山头郊游；徐随珠则先忙正事——领着测绘局的同志到实地测量。
还没到地头，遇到了一拨人。
“是徐董吗？你好你好！我是恒发房产的许昌恒。”为首的中年男人热情地伸出手，“不知徐董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谈笔生意。”
徐随珠听说过“恒发房产”，似乎是这两年才崛起的，但据说定位很高，开发的楼盘均价就没有低于五万的。
要知道这才刚过千禧年，“祖国山河一片红”的楼市牛盘才刚启动，均价上五万的楼盘足以称得上豪宅了。恒发开出来的居然清一色都是豪宅，难怪短短两年就直逼傅氏之类的老牌企业。
徐随珠尽管心里纳闷——恒发老总跑客山来干嘛？但仍然礼貌地听他说明了来意。
然而听完她有些无语：“您要问我转包客山？”
“不是转包，是转让。”
许昌恒为了一气拿下这个项目，丢下手头的事务，特地跑到客山，可不是来纯看风景的。
在他眼里，时间就是金钱，一分钟都不想浪费。要不也不会托测绘局的熟人帮忙把客山的测绘项目提前了。
“转让合同我让律师拟好了，我是非常有诚意的，给出的条件肯定能让徐董满意。没什么问题，咱们找个地方把合同签了？然后测绘这边就由我们接手，也省却了徐董辛辛苦苦跟场……”
“……”
徐随珠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样子，很想泼他一杯凉茶：真是想屁ch！
“抱歉啊许总，牢您白跑一趟了，但我没打算转让，也不准备转包。”
搞基建她不在怕的。
许昌恒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徐董这就没意思了，你看你之前一直都是搞教育的，不知道这一行的深浅，何必冒这个风险？何况你还要上无轨列车这个项目，两个都是大项目，不怕资金到时候出现缺口吗？说实话我真是为你好……”
听他提到无轨列车，徐随珠瞬间了然：敢情是想来分一杯羹。可空中无轨列车她是直接跟国家签协议的，这些人想分也没机会，于是就把目标转向了客山。
也对！一旦无轨列车通车，原本需要半天乃至更久的车程，要不了半小时就到了。客山的交通不再是问题，穷山区变新城市是迟早的事。等到将来海底城面世，这一带妥妥滴二环地段啊。
徐随珠都能想明白的事，这些靠圈地盖楼发家致富的商人能不明白么？
这不就想以“客山的承包没有经过竞标、程序上存在违规”为由，意图拿捏她，迫使她主动让出客山的承包权。
然而他们漏算了一点：客山是国家赠与的，承包协议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第1280章 直播“破案”
许昌恒也是最近才知道峡湾海域在建一座海底城，这还是托政府机关上班的堂兄弟的福。
只是海底城项目国家把得很严，分一杯羹是别想了。但客山这个项目他私底下查过，私人承包，最硬的后台也就是陆家。
倘若是十几二十年前、陆老爷子还在位的时候，陆家还是需要忌惮的。
现在嘛，不足为惧。陆家人退休的退休、转职的转职，早已不复当年的气势。生意做的大又怎样？论后台根本不及许家硬。
海底城和无轨列车因国家爸爸介入而没戏，但客山他势在必得。
“徐董，我劝你再考虑考虑。”许昌恒拦住徐随珠，“硬碰硬，只会是你吃亏。说句实在话，客山你是保不住的，我给的真心不少了，换个人来和你谈，恐怕一半都谈不下来。”
徐随珠静静地看着他，没接他的话。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测绘局派来测量的干事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敢吭声。
他们只是外派科一个小小的干事，单位派他们来测量，但没说神仙打架他们要劝架啊。
劝不起劝不起，还是安静如鸡等结果吧。给谁测绘不是测绘？哪怕白跑一趟，工资也还是照拿。
现场陷入诡秘的安静，倒是光子蜜蜂直播平台讨论区一片沸腾。
许昌恒不知道的是，打从他拦下徐随珠、妄图拿到客山承包权这一刻起，他的一言一行，皆被光子蜜蜂如实摄录，并以直播的形式呈现在全国人民面前。
上午没课的大学生，有的在机房、有的在网吧，除了个别在追剧，绝大多数都对全国首个直播平台报以好奇，坐下来就点开了直播平台的网页，边吃早饭边看直播。
有别于昨天傍晚的全景游览模式，今天的直播镜头还会远近切换，仿佛摄像头安在鸟雀身上，镜头随着鸟雀腾空、俯冲而随时拉远、切近。
近镜头时，连人的说话声都收录得一清二楚。
来得早的网友，像看了一场完整的微电影。
看完怒了，纷纷敲键盘留言：
“卧槽！这人谁啊？太无耻了吧！”
“我有点听不懂，这是想要承包客山，但晚了一步，然后就软硬皆施地想要夺回去么？”
“什么晚了一步！分明是看客山即将开通空中无轨列车、前景一片大好，截胡来了！”
“可我怎么听说，聚安集团是先承包客山，为了解决客山的交通问题，才斥巨资打造空中无轨列车的。”
“所以说这人很无耻啊！妄图摘取别人的劳动果实。”
“大家悠着点，当心祸从口出。毕竟敢当着聚安老板娘的面直说‘硬碰硬只会是你吃亏’的，家里后台八成很硬。”
“也有可能是狗仗人势。”
“不论哪个原因，查他就对了！”
“查他！”
“查他！”
“……”
一溜烟的“查他”，引起了国家新闻台的注意。
与许家不对盘的几家，秉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对敌原则，趁机放出对许家不利的风声，譬如许家二房长子开摩托车撞死了人逃逸，后来担心被抓花钱找了个替罪羔羊；譬如许家小女儿出嫁，嫁妆远胜古朝公主的十里红妆；又譬如许家三房次子投资的房地产公司，总能中到既廉价又好的地块……
这些，搁平时他们是不敢放出来的，因为没把握一击即中，就盼着时机成熟呢。
眼下不就盼到了？
许家耳目众多，很快就知晓了这个事。
许昌恒的大伯恨铁不成钢，暗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打电话给许家老三：“阿恒多大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知道么？赶紧让他回来！”
许老三就是一普通的生意人，这些年要不是仰仗着许老大和大侄子，生意能不能做到现在这么大都两说，因此许老大发话，他莫敢不从。连原因都没敢问，电话一挂就拨给了自己儿子：“你在外头瞎几把乱扯个啥？都惹你大伯光火了。还不赶紧滚回来！”
许昌恒被骂得一脸懵：“爸你在说什么？我在外头和人谈生意，好久没回老宅了，大伯生气关我什么事！”
“能让他气成那样的也就你了，他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哪那么多废话！”
许老三吼完就啪嗒挂了电话。
徒留许昌恒对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发愣。
大伯生气了？还是他惹的？
算了，还是尽快拿下客山承包权，再回京向大伯邀功吧。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气就消了。
这么一琢磨，就没理会他爹让他马上回去的话，继续缠着徐随珠：“徐董，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说过，真要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你……”
“那不妨试试。”徐随珠微微一笑，“我不怕吃亏，吃亏是福。”
“……”
艹他娘的！
许昌恒心里骂了句脏话。
还想再说什么，他大伯的电话进来了，通话键一按下，劈头盖脸一顿骂：“许昌恒，你他妈是猪啊！给我立刻马上滚回京都！”
“大伯……”
“别叫我大伯，我没你这样坑亲戚的侄子！”
不怪许家老大光火，就在几分钟之前，他那顶顶引以为傲的儿子，因为侄子那张不带门的嘴，被纪|委调查了，搞不好还会被双|规。
有些话许家大伯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坑亲戚侄子显然不知道自己被拍了，且还是当着全国网友的面，只得再三叮嘱他立刻停了手上的事、马上回京都。
然而，上头的动作比他想象得还要快。
许家大伯的电话还没挂，恒发公司财务科打来电话，打不通许昌恒，就打给了随行的总经理秘书，说是公司被查封、资金账户被冻结。
“总秘，会不会是做假账的事泄露了？”财务科主任声线颤抖。想到那厚厚一沓冲账的巨额假发票，后背心莫名发凉。
许昌恒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言辞凿凿：“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都知道了！”直播平台讨论区一片欢乐，“本来是不知道的，你们说了才知道！现在国家爸爸也知道了。”
“直播破案啊哈哈哈！”
第1281章 换了个画风
许昌恒被警车“接”走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片刻呆滞后，赶紧搬出硬实的后台：“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堂哥是……”
“知道，许昌顺嘛，他自身难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下许昌恒是真懵了。
堂哥自身难保？
怎么可能！
不出意外的话，堂哥马上要升职了，升职后的职务，别说余浦峡湾，在京市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堂哥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
许昌恒懊恼不已。
他还不知道许昌顺是因为他而落马，以为是被谁举报或是受同行牵连，还在心里埋怨堂哥做事不小心，害得自己跟着吃挂落儿。
打死他都想不到，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跟着吃挂落儿的分明是他堂哥。
不过话说回来，别说许昌恒了，连徐随珠都想不到。
昨晚她照着齐珩教的重新调整了光子蜜蜂的设置参数，选择了“远近切换”自由模式，好让光子蜜蜂拍摄出来的画面，有远有近、更具灵性。
却没发现“自由模式”其实是有选择顺序的，画面里无人的时候，优先选择移动的或是颜色鲜艳的景为切换条件，前者譬如涓涓细流或瀑布，后者譬如树木花卉；画面里有人的时候，优先选择条件自动更换，镜头拉近到以人为中心的场景拍摄。
如果光子蜜蜂同时搜索到很多人，那么会随机选择。
许昌恒“偶遇”徐随珠时，刻意选了个人少的时间、地点，毕竟他也知道，有些话被旁人听到不是太好。
没想到这么一来，增加了被光子蜜蜂选中的概率，他的一言一行曝光在了全国人民面前。
事后，许家人一度想以“未经允许拍摄”为由，提请该视频证据违法，并且还想控告徐随珠，被徐随珠这方的律师轻描淡写一句话驳回——
“客山是我当事人承包的，她想在她自己的地头采集些照片和视频以做宣传，有什么问题？”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客山早就是徐随珠的了，许昌恒自己跑去威逼利诱，还不许人家拍下证据？究竟谁更像强盗？
最终，法院采纳了这条证据。
饶是徐随珠本人，都没想到前一天修改了光子蜜蜂的设置参数，次日就让恒发老总翻了车。
庆幸归庆幸，总觉得怼着人脸拍、还把对话收录得这么清楚不是太好。毕竟以后会吸引更多的游客来这里游玩，做不到宾至如归也不能让人像被监视一样活动吧。
于是，她再次修改了参数：取消了近景声音摄录，随之配上了一段高山流水、鸟语花香的轻音乐。
守着直播间的网友们，第二天发现客山直播换了个画风……
如果说之前的直播像微电影，那么换画风后的直播就是山居丽景赏析，而且右下角多了个小屏幕——正是第二只光子蜜蜂摄录的画面。
两只光子蜜蜂，一只以远景为主，从云瀑到翠峦、从潺潺溪涧到野果压枝的树林，让人感觉到客山的美、客山潜藏的富饶；另一只以近景为主，从一朵迎风摇曳、绽放吐蕊的野菊花，到背着竹篓上山或是蹲在溪边洗衣挑水的山民，呈现了一帧帧朴素的山居生活画面，端看网友们喜欢。
“徐董，我们这边搞定了，没别的事，我们先回去了，出图了给你电话。”
测绘局的同志紧赶慢赶地忙了整两天，终于赶在第三天晌午如期收工。
他们只是小小的科员，不论局里的二把手接受了隔离审查以后是否还是二把手，他们都得干活，领了工资就得兢兢业业地干活。
但话虽如此，干什么都比以前积极主动、一丝不苟确实是真的。
徐随珠的感激也发自肺腑。
“好的，辛苦你们了！”
她把事先准备好的茶叶、菌菇礼包，一一送到他们的车上。
照理他们是不应该收东西的。便是以前收过，可当着直播镜头的面打死他们都不敢收。
但徐董说这些都是客山特产，希望他们回去后能帮忙打打广告，品尝后觉得好，直播平台的友情链接——客山特产店欢迎大家！
“客山还有自己的特产店？”
细心的网友顺着直播平台的友情链接，点进了“客山欢迎您”的网上特产店。
虽然不及后世马爸爸的阿里淘宝品类齐全，但融入了星际时代的星网购物模式，无论是搜索、浏览，还是下单、付款，都超级方便，并且上线的任何一样特产，点击即可欣赏它从种下/采摘/砍伐到成品打包的全过程。
譬如琳琅满目的精美竹篾制品，不论买不买，你都能欣赏到它从一颗破土而出的笋，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逐渐长大，层层剥去不起眼的土气表壳、露出青葱笔挺的躯体，年复一年节节高，最终长成了一颗有理想、有内涵的竹子，被山民砍下来扛回家，片成一条条长宽厚基本均等的篾片，十指灵活翻动，一只只精美又实用的竹制品应运而生……
又譬如山民们养的土鸡，从毛茸茸的小鸡仔，养到会喔喔啼叫的公鸡或是会下蛋的母鸡，期间屡次和山民斗智斗勇——跳出篱笆墙、飞上屋顶和树枝，满山遍野地啄虫觅食，偶尔还和林子里溜达的野山鸡凶猛打架……
再譬如一份野生猴头菇，你能看到它们阴阳成对地抱团长在参天古木的树洞里，从一颗小小的孢子开始，吸收日月精华、吞吐天地灵气，最终长成了有良好药用价值的八大山珍之一。
猴头菇的定价不便宜，至少比竹篾制品、土鸡、坚果之类的土特产高多了，但也谈不上多贵，毕竟是天然野生的，只是以前因为交通原因，卖不出好价钱，现在为它正名了而已。
部分网友看完猴头菇的生长过程和环境，有了购物冲动，想把它收到购物车，问问家人需不需要、需要就买下来时，惊愕地发现购买按钮灰掉了，倒是收到了一条“本特产库存不足”的通知，定睛一看：好家伙！这才几分钟啊，200份野生猴头菇卖了个精光？
第1282章 以前是白活了吧……
事实上，不仅猴头菇，凡是上链接的客山土特产，什么竹制品、野菌菇、野茶叶、菜干、木耳、杏干、桃仁、毛栗、土鸡、土鸡蛋……全部卖了个精光。
“脱销了？”
徐随珠前脚才送走测绘局干事回到，后脚就听小李说山农联合社报上来的山货脱销了。
“竹编制品也卖完了？”徐随珠惊讶不已，“我记得昨天又报上来一批，总量还是不少的呀。”
“是卖完了，社工们都在打包了。”带孩子们去联合社逛了一圈回来的陆夫人高兴地接腔，“随随你还说买竹制品的不会很多，我还想去挑些回家，你想出来的竹花盆挺好的，培点土栽点花，摆窗台上，肯定漂亮，没想到这么走俏……”
小包子摊摊手：“我想买的竹笔筒也没了，弟弟妹妹喜欢的竹蜻蜓就剩一个坏的了……”
徐随珠委实没想到临时起意搭上直播平台的特产网店销量会这么好。
“竹制品卖得好我倒是有想过，后台数据显示，看直播的大都是高校学生，在校生买点竹制品送人或放在寝室当摆设倒也说得过去，但土鸡、米酒、按斤卖的菌菇、坚果怎么也脱销了？莫非大学宿舍里允许做饭？”
这真的太意外了。
她原本没打算现在就开网店。
一来阿里淘宝还没影呢，她并没有抢马爸爸的生意的想法；其次无轨列车才刚开始建，靠盘山公路运货，说实话，效率太低。
山农没车，只能被动地等采购商定期进山收购。
货车往返一趟油费不便宜，所以采购商基本要等运出去的竹制品、菌菇、茶叶、坚果等卖得差不多了才雇车来一趟。
时间的不确定性，导致新鲜果子、土鸡蛋这些保质期比较短的土特产失去了外销资格。山农也因此少了一笔收入。
徐随珠原打算等无轨列车通车后，再开通网上商城的。
商城模式她倒是想好了，参考tb呗。况且加入了齐珩这个移动外挂，吸睛效果应该不会差。
除了客山这边的土特产，她还想把医药公司的研发基地搬到这里来，到时候保健品也可以在商城上架。
这次纯粹是看直播平台的网站界面过于单一，担心观众流失，就先把土特产网店的链接放了上去。
想着提前打打广告也好，毕竟土特产店的网页做的相当精致，每一种特产点进去就是一则走心的微电影，哪怕没兴趣买，单纯看看也让人感到很享受。
不说还能从中学到知识，譬如不同的菌菇都是怎么形成的、不同的野菜有着怎样的药效、菜干怎么烧才最好吃、竹编制品从无到有又是怎么样一个过程……
她想过网友们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介绍方式，也想过部分网友会爱上精美雅致的竹制品，然后在荷包许可的情况下会顺手把商品添加到购物车……却没想到，他们把所有的库存都给清空了……
“这真的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跟着陆家人一块儿来的联合社负责人既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山货走俏、山农们很快有钱赚了，发愁的是——
“徐老师，我看那些订货地址，几乎来自全国各地，运费、打包费加起来恐怕不便宜。”
尤其像易碎的土鸡蛋、坛装的米酒、罐装的高山辣椒酱等，光打包就要费不少功夫，纸箱里塞软垫、纸箱外钉木条，不然怕是没送到就破了。
还有土鸡，活的不好运，宰杀了又担心运输时间过长给闷臭了。
徐随珠想了想说：“放心吧冯叔，既然网友们这么给力，那我们也不能说话不算话，说好包邮就包邮，物流方面我来想办法。”
她这次来除了自家人坐的房车，还开了一辆齐珩改装过的可无人驾驶的货车过来。两名司机都是陆驰骁让体制内的前同事帮忙雇的退役队员，人猛话不多，原本是兼保镖的，现在嘛，只能先辛苦他们帮忙送货了。
一辆货车、两个司机、一桶兑了基础保健液的矿泉水、一顶车上用的空间折叠+恒温系统星际帐篷，末了还让社工们帮忙做了能供俩大老爷们一天连吃半个月都不会断顿的饭菜，装在脱氧保温功能的空间格行李箱里。
对，徐随珠不打算劳烦快递公司了，中间差价让退役队员们来赚不香么？自己送不仅方便（随传随到还不用看快递公司脸色），还确保货品安全。
“辛苦你们了！这次情况特殊，只能这样安排。等下个月你们的同事过来了，就不用这么艰苦了。出差补贴我已经让财务打到你们工资卡上了，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和我们联系。”
徐随珠给了他们一支超星准备下个月上市的新一代智能机。
送货地址大部分都在城区，无非就是城市规模大小，所以信号还是有保障的。
毕竟家在乡下、山里的谁愿意花钱在网上买山野土特产？猴头菇或许不是每座山林都有，但竹制品、普通菌菇、笋干、土鸡这些想买还买不到么？
至于被他们看出这些装备不简单……有国家爸爸背书的三方保密协议不是闹着玩儿的。
周林安和方志峰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倒还算冷静。
手机他们认识，虽然这款机子刚投产、还没真正上市，但好歹是国产货，再先进也在他们的认知接受范围内。
可无人驾驶、外面看只有一吨载货量钻进去看起码能装五吨的货车，表面看只有一个睡袋大、钻进去却有一室一厅面积的恒温豪华帐篷，还有那不仅塞得下换洗衣物还塞得下一百份三菜一汤盒饭的行李箱……这些又是什么？
为什么乍看他们都认识，仔细看却觉得无比陌生？
仿佛过去三十年白活了！
他们真的生活在地球上吗？还是说过去出任务的地方太封闭狭隘了他们的眼界？
“难怪要签保密协议……”
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来之前签的那份三方协议。
以前出任务每次都签，当时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才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有这么多不寻常的东西，不签才不正常。
第1283章 陆大佬：他不要面子的么
第一次出车，而且还是半个月的送货量，徐随珠让周林安和方志峰往家打个电话。
反正手机给他们用了，出车前打个电话，把手机号告诉家里人，出车途中家里要有什么事也能找得到他们。
“哥，是我，爸妈他们去医院看老叔了。”周林安的妹妹听村干部说她哥打了电话来，扔下家务活跑来村委接，“老叔得了尿毒症，医生说最好换肾，可医院里的肾太贵了而且现在匹配的也没有，林权哥就去做了检查，倒是匹配上了，可没想到用自己人的肾手术费也要十来万，老叔一家东拼西凑的凑了七八万，还差小半，急死了，昨天找上了我爸，可我爸能有多少钱啊，你寄回来的工资，去年家里盖了楼、种了果树，剩下不多了，攒着给你娶媳妇用，现在只好先拿去应急，可还是不够……”
周林安一听老叔生病住院，换肾要用不少钱，十来万他一下子拿不出来，但手头还有一笔退役金，原本留着应急的，现在嘛，老板娘既然把出差补贴打过来了，日常嚼用够了就行，退役金就先转给家里用，就对他妹说：“我这儿还有点钱，一会儿路过邮局给你汇过去。要是还不够，你和我说，我来想办法，总不能让老叔在医院干耗着。”
到了客山镇，他让方志峰守着货车，他去邮政储蓄所汇款。
结果一查工资卡，傻眼了。
最近一笔打进来的不是出差补贴吗？怎么会有两万八？
他连忙打电话给老板娘，问她是不是打错了，多划了个零？
事实上两千八在他看来也多了。谁家单位出差半个月就给两三千补贴的？这福利也太好了吧。
徐随珠一听笑起来：“哦，八千是你们的工资，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奖金等年底再发。两万是这次的出差补贴。送货地点远的远、绕的绕，半个月可能都有点紧。到一个地方如果天晚了，住宿吃饭别委屈了自己。”
“……”
周林安第一次走路同手同脚。
回到货车，方志峰看他脸色不太对，关心地问了句：“手术费还是不够吗？那要不我的退役金也借你，反正我现在不着急用。”
“不是，够了。”他咽了一口唾沫说，“你知道老板娘给我们打了多少钱？”
“出差补贴吗？五百？八百？还是一千？虽然我感觉老板娘人挺大方的，但工资已经给这么高了，出个差不会还给这么多津贴吧？”
“你再猜，往大了猜。”
“一千五？不会是两千吧？”
“两千添个零。”
“……”
两人沉默了一路。
直到驶出客山地界，即将抵达第一个送货点所在的城市，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咱俩走大运了！”
“可不是！我决定，不论以后工资是涨是跌，就冲着老板娘这么仗义，我下半辈子就给她卖命了。”
“说的就你有这个想法似的。”
“……”
……
徐随珠送走他们，给包子爹打了个电话。
“你让齐珩差不多得了，海城待一两天还不够么？吃的东西买那么多，当心行李箱塞不下。你问他还打算带能源石回去么？”
陆驰骁也很无奈，一边是媳妇儿，一边是大舅子，哪边都不能得罪。
当然，他发自内心是希望早点回家陪媳妇儿的，大舅子谁爱谁来陪。
问题是——
“他现在不仅对吃的感兴趣，还想把所有的影视剧拷入光脑带回去。说是他母星那边除了饮食文化没落，影视文化也很匮乏。”
“怎么滴他还想做个文化传播者啊？”徐随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放心，待会儿再陪他逛个电影博物馆，明天就回去。对了，周林安他们到你那儿报到了吗？”
他也是前天晚上听媳妇儿说起才知道许家打的主意，虽然光子蜜蜂替他们解决了这摊麻烦事，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不长眼睛的撞上来，归根结底保护媳妇儿的人手不够。他前晚想了整整一宿，等到天一亮，就给以前的老领导打了个电话，问现今队里那些兄弟退役后有什么去处。
老领导就和他吐苦水了：
“小陆啊，这两年退役的老队员太多了，我也没好意思继续麻烦你，可组织这边实在是不好安排，你看我这屡次争取，也就退役金上多拨了点。”
“你问他们退役后干什么去了？还能干什么，回老家种田的种田、当保安的当保安。唉，现在很多招工单位都要求文凭，可你们哪个有大学文凭？你小子当年还是全队最聪明的，不也没拿到高中文凭么……”
陆大佬：“……”
淦！
好端端的扯他干啥！他不要面子的么。
未免老领导继续扯他的遮羞布，陆大佬连忙接过话茬：“我这边需要人手，正常退役的多多益善；伤兵退役的，你给我一份名单，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活。不管怎么说，比他们回老家种田、当保安收入肯定要高点儿。”
老领导愣了一下：“小陆，你家的岛屿我听说开发得很完善了，还需要这么多人手吗？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想要帮助他们？你的心我领了，但没必要这样，毕竟不是一两个月，长久的话，你媳妇儿能同意？工资要开不老少了……”
陆驰骁没听他继续嘀咕，打断道：“就是给我媳妇儿雇人手。她太忙了，不招些人忙不过来。”
“……”
还没吃早饭怎么就撑了呢。
老领导再三求证，得到的还是这个答案，开心得眼眶湿润：“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名单……”
顺便还夸了他一顿：“小陆啊，就我知道人里，数你最宠媳妇。”
“……”
陆驰骁拿到名单，马上和最近要退役的队员联系。
这不，周林安和方志峰是第一批来报到的。还有十来号人，办手续晚了几天，估摸要下个月才到。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徐随珠把刚报到的俩退役特种兵派出去送货的事解释了一下，“他俩签了保密协议，目前我手边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只能辛苦他们了。”
“你安排得很妥帖了，这算什么辛苦，以前出任务时，比这辛苦一百倍的都有。”
陆驰骁心里都翻江倒海般的酸了：虾米？媳妇儿还亲手给那俩家伙做饭？
徐随珠：“……”
山民们一起做的好伐？她也就打打下手。人多速度快嘛。
第1284章 恋家的大佬
陆驰骁觉得不能再和媳妇儿“两地分居”了，必须尽快回家。
下午陪齐珩走马观花地参观完电影博物馆，就开始催他回余浦。
齐珩还有点意犹未尽，这几天的旮旯星美食采购之旅让他心情愉悦。
“我听这里的人说海城老街的美味小吃也很多。”
他精力充沛、还能再逛。
陆驰骁抱着胸神情慵懒：“我媳妇儿让我问问你：你那份能源石还要不要了？再像昨天那样的买法，你那行李箱还装得下吗？”
真以为空间格是玄幻小说里那种无限大的随身空间么？
齐珩：“……”
忘了这一茬。
两相权衡……好吧，那还是能源石重要。
孩子妈还在客山，陆驰骁自然是直奔客山。
海城到z省的高速路目前只通到余浦，这还是因为余浦近几年发展颇为迅速、税收连续三年荣登全国百强县之首，但再往西就只能走国道了，z省境内的高速也还没有全线通车。
国道走起来就慢多了，人车不分流、行人乱穿马路、部分路段地面破损严重、经过村庄时甚至还遇到耕牛排着队慢吞吞地穿马路……
齐珩前一刻还在吐槽高速这名起的实在是够名不符实的，这一刻被慢如蜗牛的牛车、拖拉机彻底整无语了。
尤其还遭遇了几次车祸引起的大堵车以后，他扭头看向陆驰骁：“无轨列车造起来其实并不难，多投入几台机器人，不出一年我给你通到星球各地。”
陆驰骁盯着前方的路况揉了揉眉心：“我相信你做得到，但怎么向外界解释机器人？短短几个月时间从无到有研发出来的？给我们点时间，说不定等你下次来，我们已经实现你说的蓝图了。”
“啧，真麻烦！”
“……”
……
徐随珠那厢，测绘走完了、直播搞定了、土特产店的库存售空了，总算能腾出时间陪孩子们游山玩水了。
其实也玩不了几天。要是九月一号开学她都赶不回去，林妹妹八成要杀过来了。
还有小包子，从联邦星回来有三个月了，适应得差不多了，也该复学了。
徐随珠和孩子们说好，陪他们在山里痛痛快快玩两天，后天就回家。
“妈妈，我们是要去露营吗？”转转仰着脸巴巴瞅着徐随珠问。自从知道“露营”是怎么一回事，就一直盼着露营。
其实在他们两周岁时徐随珠带他们在自家岛上露营过，只不过那毕竟是自己家的地盘，露营的地点就在沙滩上，离自家别墅近得很，从感官体验上来说远不及山里野营令人亢奋。
“对！带上帐篷，妈妈带你们去露营。”
龙凤胎乐得又蹦又跳，嗷嗷欢呼：“太好惹！我们去露营喽！”
陆夫人不太放心，担心地问：“随随，山里会不会蚊子很多？晚上要不还是回来吧？像前几天一样，近地玩玩，傍晚了就回来……”
“不嘛不嘛！转转要去露营。”转转抱住陆夫人的腿撒娇。
“奶奶，我们很乖的。”棉棉使出吃奶的劲，提起帐篷的提绳，表示她会帮妈妈干活。
好在星宇牌帐篷质地轻，还真被她提着走了几步。
“棉棉真棒！”陆夫人见孩子们这么想去露营，也不再劝了，摸摸龙凤胎的头，“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能乱跑哦。”
徐随珠安抚婆婆：“妈，我们去露营的地方很安全，本地孩子郊游、野餐也是去的那里，何况余亮和我们一起去，有他跟着，你还不放心吗？”
自从客山承包权落到了她名下，就把成余亮调过来了。
相比她这个“外行”，成余亮这个土生土长的客山人，对客山那才叫真正了解。
先期派他在统计原住山民户数以及山地、山林主要作物，好为以后统一规划做准备。
客山特产网店里贩售的山货，也是成余亮召集山民整理、打包的，顺便还当了一回产品质检员。
既然要挂到网上卖，那必定得是品质都好的，有虫眼、斑疤等小破相也不行，让山民拿回去要么自己吃要么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总之放到网上卖绝对不允许。看来承袭了小刘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优秀品质——要做就做到最好。
如今挂在网上的山货卖完了，下一批总要等周林安、方志峰送货回来再打包。闲下来就自告奋勇当导游，带上两个同样熟悉山路、必要时能帮着背孩子的本地青年，陪徐随珠一行人进山。
“徐老师，前面不远就是龙吟口瀑布了，我们小时候野餐都是在这儿吃中饭的，吃完再向上走，有一处视野很开阔的平台，翻过平台是龙吟渡，以前没有盘山公路，我们去集市要么翻两座山，要么从这个渡口撑独木舟顺溪而下……”
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完了搂着徐随珠的腿和胳膊撒娇：
“妈妈妈妈，偶也要坐独木舟。”
“妈妈，我能去小溪玩吗？”
“妈，要不我们就在渡口搭帐篷，明天一早乘独木舟去镇上？我爸和大舅不是快到了？我们去镇上接他们怎么样？”
“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徐随珠好笑地点点大儿子的头，“独木舟可不是船，而且不是每段溪流都是平稳的，水流急的地方独木舟容易打旋，不信问你余亮哥。”
“徐老师说得对，水流落差高的地方有一两米，有经验的撑船工，也不敢打包票说从不失手。而且现在有了盘山公路，很多人去镇上，都是踩自行车或是三轮车走公路，那比翻山越岭轻松多了，留在渡口讨生活的撑船工不多了……”
徐随珠听成余亮这么说，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客山的这条溪流，从发源地到镇上，足有十几公里，汛期的时候，一路崩腾而下，颇为壮观。而龙吟口瀑布和渡口，不过是其中一小段，设计得好，完全能搞一个类似后世激流勇进的漂流项目，绝对吸引游客。
不过这事儿不急，回去后和包子爹商量了再定吧。
话是这么说，深知宣传趁早的徐老师，把其中一只光子蜜蜂调到了溪流上方，让广大网友坐在家里也能欣赏到客山美丽的九溪十八涧。
第1285章 打脸
近景模式的光子蜜蜂，还贴着溪面摄录了一段如精灵般灵活的溪石斑悠然戏水的画面。
妥妥地看馋了一众网友：
“客山特产店的客服在吗？溪鱼卖不卖？”
“我也正想问，话说新鲜的寄不了，晒成干也阔以的嘛。”
“想念姥姥做的椒盐溪鱼了……吸溜！”
不过在众多求卖溪鱼的留言中，也夹杂着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半斤野菜干卖五十？两朵木耳要二十？这他妈是强盗店吗？怎么不去抢？还真有傻不隆冬的人掏钱买，钱给出去了，货呢？你们有谁收到吗？哈！怕不是被骗了哦！”
“兄弟你说出了我的心声。我之前差点就买了，就是想着钱汇出去了，货却不知道在哪里。客服说寄出了你们就信？别中邪了吧？”
“就是……”
有个在京都开私房菜馆的老板发了条留言：“天然野菜干五十块一斤真不贵，菜干分量轻，一斤一大包。我这店里进的野菜干，品相没这么好的都要四五十一斤。野生树耳有这么大，二十块两朵也不贵……”
反对声音的就群起攻之骂他是托。
两种声音自发抱团，相信的依然很相信，不相信的通篇鄙夷和嘲讽。
直到有个z省师大的大二学生，留言说：“我收到了！土鸡一只、土鸡蛋五斤、野菌菇一包，今早七点还没吃早饭就收到了。别问我人在学校怎么买这些东西？问就是我家住师大附近，我大姐坐月子我妈四处托人买土鸡和鸡蛋，我看直播时顺手就买了。当时没想那么多，等开始担心就收到货了。据送货小哥说，他们是客山直送，按送货地址远近来配送，保鲜很到位，品质的话……这么说吧，我妈从我大姐怀宝宝起买了不下十只土鸡了，都没这一次的好，所以和我一样买了客山土特产的朋友尽管放心好了！客山特产品质绝对有保障！你们要不信，我借我姐夫的数码相机拍了传上来给你们看。顺便发个花痴：送货小哥特别有型有气质！”
一开始就这一个网友留言说收到货、并且夸货的品质好，那些嘲讽的声音没少说她是托。
但随着收到货的网友越来越多，尤其是收到上架山货中价格最贵的野生猴头菇的买家，发了收到货的照片，留言表达了内心的欣喜，说家里长辈夸他了，这猴头菇买的好，别看价格高，但品相摆在那里。好比同样是人参，三五年的能和三五十年的比么？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这么一来，广大网友渐渐都相信客山土特产店货真价实，既非骗子也非宰客的无良商家。
那些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买了土特产的网友是托的都被打了脸，短时间不敢吭声了，留言区一片清净。
但凡家里有电脑的，开始教家里人也登录直播平台和客山土特产店，以防他们自己上课或是有别的事不能收看直播，就让家长守着直播间，顺带留意隔壁的土特产店有没有上新的山货。
“妈，你会操作了吗？我估计过段时间还会有，你留意着，看到鼠标这里能点了，就告诉我，我再给大姐买土鸡和鸡蛋。”
第一个收到货的师大学生冯菁菁，趁上午没课，手把手教她妈操作电脑。
她妈退休前是师大的图书管理员，她爸是管后勤的，早年分到的职工福利房就在师大旁边，虽然几年前在南中街买了一套带商铺的三居室，但还是觉得老房子住着舒服且方便。
这不，第一个收到了网上买的山货后，冯母更加觉得单位分的福利房位置好，不然大女儿哪能这么快就吃上如此正宗的跑山鸡。
“每天开电脑后从这里进去打开对吧？会了会了，你安心去学校吧，我会看牢的。这里能点了我就告诉你。”冯母试了两次，表示记住了。
“还有这个网页是客山的直播，妈你没事也可以打开看看，客山老漂亮了，我和室友说好了，国庆一起去客山玩。”冯菁菁说着，点进了客山的直播界面，正巧播到清澈见底的九溪十八涧，以及镜头拉近时悠游自在的溪石斑，顿时和其他网友一样，看馋了嘴：“要是溪鱼也卖就好了，炸着吃一定香酥香酥的。”
冯母赞同道：“溪石斑很会挑环境，可见这水质是真好。哟，还有河虾呢！”
“客山人也太幸福了吧！这么大的河虾我只吃过养殖的。”冯菁菁这一刻森森羡慕了。
被羡慕的客山人成余亮此时确实在捕溪鱼、河虾，不过他们还没到达溪涧，而是在龙吟口瀑布下方的水潭。
成余亮为这次进山做足了准备，不仅带了渔网、虾笼，还有鱼叉。
虾笼放下去暂时不用管，他脱了鞋袜站在水潭外围的浅水区，抛出了渔网，过了会儿，缓缓往潭边拖。
“妈妈，我也要捕鱼。”
转转缠着徐随珠要下水。
“不行，潭水冷，小脚脚会抽筋。待会儿到了溪坎，允许你玩会儿水。
“那好吧。”
龙凤胎蹲在潭边巴巴看着成余亮捕鱼。
龙吟口之所以叫龙吟口，是因为山风大的时候，这边的石壁会发出或尖啸或闷雷般的响声，回音萦绕，仿若龙吟。
“其实是因为石壁有缝隙吧？”小包子说。
他在联邦星的幼崽学园待了两学期，科学知识积累的可扎实了，龙吟什么的都是迷信说法，真正的原因肯定出在石壁上。
他仰头望着两侧陡峭的石壁，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可惜有外人，不然就能召出机甲上去看看了。
“好了，先吃饭，吃完我们继续爬山。”徐随珠还能看不出这小子的心思，把他拉到一边耳提面命了一番，“咱们这次来是带弟弟妹妹郊游、露营的，别的想法都给我收一收。你要真想探查龙吟的秘密，等你爸回来，让他带着你来。”
“好吧。”小包子耸耸肩，遗憾地打了退堂鼓。
“哇，好多鱼！”
听到龙凤胎的欢呼声，小包子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很多吗？我也要抓。”
徐随珠失笑地摇摇头，就地取材生起了火，打算炖个溪鱼蘑菇汤。
再把早上蒸的馒头拿出来，切个口子填上两勺自己炒的牛肉香菇酱，鲜香的肉夹馍就做好了。
有汤有主食，水果有沿途摘的覆盆子、刺梨，一会儿虾笼收上来若战绩好，还能煮锅盐水虾当闲消。徐老师对这顿野餐伙食相当满意。
第1286章 文玩核桃
吃过午饭，稍作休整，一行人继续向山顶出发。
中途路过一片相对平坦的背风平台，成余亮说很适合搭帐篷的就是这里。
不过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早，孩子们还惦记着玩水，徐随珠就让大伙儿把帐篷、背包卸在这里。
“东西就放在这儿吧，这个点也没别的人来，没必要留人看守，我们轻装上阵，都去龙渡口玩会儿。”
“要不还是我留下吧。”跟着成余亮来的其中一个青年看了眼崭新的帐篷、大包小包的行李，比徐随珠还要操心，“这么多东西呢，没人看不放心，再说晚上露宿的话，还得捡点柴火烧篝火。”
徐随珠想说帐篷丢不了，高级文明星出品的顶尖科技产品，自带定位功能不说，事先没录入指纹的人就算拿走了，想用也是打不开的。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晚上要露宿，还要煮点热食，燃堆篝火是必须的。
“那行，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青年憨笑地挠挠头，“要是没有徐老师资助，我还念不到初中毕业呢。”
几年前客山遭遇了一场泥石流，村上的学校都被泥石淹没了。
要是后来徐随珠没有牵头成立“育桃助学基金会”，往客山村捐了一笔钱、帮助他们修建了小学、初中，村里像成余亮这般大的孩子，肯定辍学不念了，外出打工的打工、务农的务农。
不像现在，好赖都拿到了初中文凭，成绩好的还能去镇上的高中念书，学杂费、书费都是由育桃基金会出的。考上大学的还有奖学金、助学金。
总之一句话：徐随珠对客山人有如恩同再造。
只是以他们的能力，一直也没机会报这个恩，此刻能为恩人做点事，高兴都来不及。
徐随珠委实没想到当初做的一点小小的善事，让客山人铭记到今天。
“像你这样的壮劳力，村里还有多少？平时做什么工作的？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干？我正缺人。”
青年欣喜道：“愿意！当然愿意！不过我们不要钱。”报恩哪能收钱。
“愿意来就行，劳动合同我来拟，你说了不算。这事儿余亮你负责，回去了提醒我一下。”
“好嘞！”成余亮一口应允，随即笑着捶了青年一拳：“跟着徐老师好好干也是报恩。”
青年摸着脑袋憨憨傻乐。
留下他看守行李、捡柴火，其他人继续翻山去龙吟渡口。
所幸这片山头，本地人经常来，已经踩出了一条相对比较好走的路。饶是龙凤胎也能自己走，坚持不让大人抱。
从龙吟瀑布出发到山顶没多少路，左右不赶时间，徐随珠就放慢速度、走走停停，让俩小的能跟上大人的节奏。
终于爬上了山顶，孩子们兴奋极了。
小包子双手围成喇叭状，对着山下放声喊：“哟喂——”
清幽的空谷传来阵阵回声。
“我也要玩。”转转学小包子，“哟喂”、“哟喂”喊个不停。
徐随珠无语道：“差不多得了，喉咙喊痛了可别哭。”
在孩子们嘻嘻哈哈玩的时候，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了一棵麻核桃树。
八月正是核桃进入成熟期的季节，这棵麻核桃树显然有些年份了，树干粗壮、笔挺、枝繁叶茂。
徐随珠踮起脚也碰不到最底下的枝条，只好拿登山杖勾着树枝摘了一颗下来。
“这树的核桃不好吃，肉小味涩。”成余亮见她摘核桃，以为她是想吃，走过来挠着头解释，“要不哪里会剩下，像山脚那片野核桃林，没熟透就被撸秃了。”
“这不是普通的核桃，文玩核桃听说过吗？”
徐随珠和他说话的同时，找出包里随带的折叠水果小刀，剥去了核桃青色的表皮。
所幸皮薄剥起来不费劲，一会儿工夫，就露出了核桃的尊容。
成余亮在电视里见过文玩核桃：“是有身份的人搁手掌心转的那个？我以为是大核桃做的，这还有专门的树啊？”
徐随珠被他的措辞逗乐了：“当然，麻核桃树又叫文玩核桃树，一般不用来吃，用来把玩、收藏的。”
“好比油橄榄一般不用来吃，用来榨油一样？难怪了！”成余亮拍了一下脑袋。
当地人哪里知道这些，一看明明是核桃树，却仁小味涩，只当是品种不好，这么多年来没人拿它当回事，连鸟雀飞过都不愿意为它停留。
徐随珠觉察到负责近景的光子蜜蜂就在附近，干脆给了文玩核桃一个超清晰的特写。
她运气不错，随手摘了一颗，竟然是品相最好的闷尖狮子头，桩矮厚边、尖小而钝。在后世有“水疗核桃王”的美誉。
仰头看了看这棵野生野长的麻核桃树，不知道有几年树龄，不过想想应该有些年份了，起码她伸长双臂才勉强圈得住它。
成余亮说：“有没有上百年我不知道，但几十年树龄肯定有，我记得我七八岁时跟着爷爷上山，每次走到这里，他都会扶着这棵核桃树回忆当年娶我奶的场景，说那时候打家具，想过砍了这棵核桃树做五斗橱的，可惜长在山顶，运回去太难，这才放过了它……”
徐随珠万分庆幸当年的成爷爷没有发心砍了它，不然文玩界要失去一批珍藏级的文玩核桃了。
她想好了，下一批上架的客山土特产，文玩核桃站c位。
正在收看直播的网友中，不乏有认识文玩核桃的，当即捞起校园电话打给家里的长辈：
“爷爷，客山发现了一棵野生麻核桃树，结的文玩核桃品相老好了，我随便看到一颗都比您收藏的那对要大……”
“那还等什么！快点帮爷爷买一对回来啊。钱不够问你爸要。”
“……呃，也不知道人家老板卖不卖。”
“不卖你嘚嘚啥！逗老子玩呢！”
“……”我就是看到了高兴，跟您老人家说一声……
转念一想：隔壁的土特产店根本没上新，他在高兴个啥？
没准人老板打算留着自己玩，不打算卖呢。
蔫头耷脑地回到电脑旁，还是继续看直播吧……
第1287章 新盘算
进山第一天，收获了一棵结满文玩核桃的麻核桃树，一桶由溪鱼、河虾以及从溪石下翻出来的螃蟹组成的小河鲜，一捧野姜仔，小半篓野蘑菇，还有棉棉摘的一大把叫不出名的小野花。
傍晚时分回到营地，徐随珠和小李带着仨孩子焖竹筒饭。当然了，龙凤胎纯属凑热闹，小包子倒是能学着做点简单家务了。
刚砍下来的新鲜竹筒带着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
山地米淘洗干净，现挖的野姜仔切丝，野蘑菇切丁，山民送的熏鸡肉片成薄片，不够咸就撒点盐，几者搅拌均匀，塞入竹筒，约莫六七成满就够了，否则加热会胀开来。
然后灌点山泉水，竹节做封口，用细麻绳绑牢，放在篝火上方的烧烤架上，时不时拨一下竹筒，让它滚两下，以便受热均匀。
娘几个忙竹筒饭的时候，成余亮带着俩伙伴，把溪鱼、螃蟹都清理好了。
河虾依然是水煮，螃蟹也是，原汁原味最鲜美。
溪鱼一半炖汤，一半腌制后串竹签上烤，烤得酥酥脆脆的，让孩子们抓着竹签吃，鱼头、鱼骨一起嚼，还能补钙。
“如果用酒糟来蒸，肯定更好吃。”
酒糟酿溪鱼是客家出名的特色菜，徐随珠上次来有幸尝过，那鲜、那香，吃一顿回味三天都不为过。
不过孩子们更喜欢烤鱼的吃法，握着竹签吃得欢，看直播的网友馋得慌。
“什么时候开通无轨列车啊？我想去那里旅游了。”
“现在也能去啊，客山有农家乐也有民宿的。不过那里的山是真多，每座有每座的特色，感觉都不一样。直播里有麻核桃树的这个山头，我好像没爬过诶。”
“龙吟口瀑布在当地很有名的，我去过。不过我们是当天去当天回，所以看完瀑布就原路返回了，也有游客从另一条道直接去百花谷，逛完百花谷再下山，不看直播还真不知道翻山过去还有那么美的景色……”
“直播镜头选好的拍，其实没这么美吧？”
“错！客山是真的美，就是交通不够便捷。这几年有了盘山公路，相对好多了，但也还是闭塞。”
“有了空中无轨列车，会好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客山住几天。”
“你们只关注客山的美景，我却看上了客山的美食。”
“楼上+1！竹筒焖饭我的爱！呜呜呜，我只有小时候在外婆家吃过。好怀念啊！”
“……”
那厢，徐随珠在和成余亮讨论客山的发展方向。
目前她有三个大方向：
一、等矿泉水开采证办下来以后，准备把聚安制药的研发中心迁到这里来；
二、等测绘局那边出了图纸，空中无轨列车穿越而过的山里城代表建筑——高达百层的双子楼也是时候开建了；
三、沿着九溪十八涧设计一个激流勇进的漂流项目，游客中心就设在龙吟渡口。
四、建一所世界顶级疗养院，争取把客山镇打造为医养健康小镇，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疗养圣地。
除了这四个大项目，其余就是些鸡零狗碎的小项目了，譬如改良信号塔、修筑蓄水库、开垦文艺美的梯田、种更多的树造更密的林、优化文玩核桃等土特产的销售渠道……
这么一罗列，要忙的事情好多啊。
“余亮，客山基建以后归你负责，没问题吧？当然了，我有时间肯定会过来看的。人手方面你看着招，招进来的一律签合同、交五险，待遇比照聚安集团的员工工资。”
成余亮来客山前听小刘透露过这层意思，所以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闻言，郑重地点点头说：“徐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准把你交代我的事办妥。人手方面，我打算拟个招工启事，根据不同的岗位需求择优录取。”
这次跟着他一起来的两名青年，自然是优先录用。除非他们自己不愿意。
可聚安集团给出的待遇这么好，不比南下打工差，住在家里就能拿高工资，谁会不愿意？不愿意的是傻子！
第二天，成余亮继续陪徐随珠一行人去百花谷游玩。
俩青年一脸轻松地提着两顶帐篷，先一步下山组织招工事宜。
百花谷这名字，是七十年代初分配到这里的下乡知青取的。顾名思义，就是百花争艳的山谷。
尽管都是野花，而且大多不是什么值钱的品种，但胜在面积大、整一座山谷都是漫山遍野的花。每到春天，蜂蝶飞舞，弄只蜂箱肯定能收获不少百花蜜。
成余亮被徐随珠说得眼睛一亮：“是哦！造几只蜂箱又花不了几个钱，但野生的百花蜜，现在市场上卖的不便宜。而且不是我吹，咱们大山里的蜜蜂，比外头人工养的好多了，强悍霸道，这酿出来的蜂蜜自然也更优质。”
不过，等徐随珠到了百花谷，又觉得放几个蜂箱赚蜂蜜有点亏。
因为太美了！溪流水淙淙、瀑布水潺潺、花海遍布整个山谷，真正像世外桃源。
龙凤胎望着比他们人都要高的花海，既兴奋又为难：这怎么走啊？
最后是成余亮和小李，一人抱一个。带他们穿过花海、来到溪边小憩。
徐随珠一路都在琢磨：这么美的地方，放几个蜂箱，的确破坏风景、影响游客体验。
成余亮不禁想起后边山头有片野果林，开花季节也挺招蜜蜂的。那儿很少有游客去，一来山高路远，二来除了野果林没别的景致，费老鼻子劲走到那里，就看一林子的果树，而且既不是桃花、也不是梨花，谈不上美丽，典型的投入多、收获少。
“果花蜜倒是也不错。”徐随珠想了想问，“你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水果吗？”
“有好多呢。”成余亮回忆道，“小时候没东西吃，成天跑那儿玩，还比赛爬树、看谁摘的果子多。苹果、杏子、柚子、芦柑、番石榴……好些个品种，四季都有果子结在树上。但因为是野生的，味道不咋好，不是酸就是涩。摘回家也没几个人爱吃。后来有人在山脚承包了果园，放学后去果园帮忙有果子分，那片野果林更没人去了。”
徐随珠心里有了新盘算：野果既然味道不好，那就改种别的。
客山一带的气候，其实挺适合种树葡萄的。后世规模较大的树葡萄基地，z省就有两家。其中一家貌似在山区，说不定就在客山。
第1288章 心满意足
徐随珠绕着百花谷逛了一圈，寻思着找机会把系统仓库里的森木星花种拿出来，给百花谷添点娇艳的异植。
还有山里多蚊虫，驱虫类的植物花卉也要多种点。
这次进山，她给大家分发了驱蚊香囊，但治标不治本。将来来客山旅游的游客，像峡湾一样，只会越来越多，就算在山脚设个服务亭平价卖香囊，也不是人人都会买。
她罗列了几种森木星驱虫效果极好的植株种子，挑了几款适合在客山种植的，赶明让成余亮雇几个小工，播撒到山路旁、水潭边。
“施工现场也别漏了。”徐随珠嘱咐他。
哪怕大部分活安排给了齐珩带来的建筑机器人，劳动力依然还是需要的。毕竟这么大的工程量呢。
徐随珠的计划是：机器人负责造高楼、建无轨列车平台等大型施工项目。工人负责拓路、修水库、补种树木等零星活计。两边同时进行，省的工期拉得太长。
工人招进来了自然得安排住宿。宿舍周围也要种点驱虫植株，徐随珠和成余亮商量着定了两种适合屋前屋后种的长效驱虫植株——迷迭兰和香擎伞树。
前者矮小，可种在阶沿路边；后者高大，适合种在房前屋后，天热时还能遮个阴挡个阳。
成余亮问她这类植物多不多，要多的话，他打算在村民们的房屋四周也种一些。既美观又实用。
“应该够的。”徐随珠盘算了一下库存，“不够我问许教授买一些，他们植物研究所这些年一直在致力于香擎伞的二代树苗培育，虽然还没多到外售，但我开口，他们应该愿意匀我一些的。”
“那太好了！徐老师，我是这么打算的。”成余亮抿了抿唇，有点难为情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我看过图纸，知道客山今后的发展，村里的房子一直这么破旧恐怕会影响整体美观。我们这的房子大都六七十年代那会儿建的，基本都是土坯加石块，有些人不在家、房子都塌了，他们屋子四周都是梯田，推到重建也有困难，我就想着，能不能借这次机会，建一个像山里村那样的社联新村，把村民们统一安置在一起。您放心，不白给他们建，现在大伙儿都在联合社那卖特产，接下来施工也需要人手……”
成余亮越说越小声，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终究是异想天开了，山里村之所以能盖上一排排洋气的楼房，让村民不花一分钱就住上了与别墅没两样的新房子，到年底还有钱分，是因为山里村离峡湾景区近，早就打开了销路，而且村集体办了个养鸡养鸭场，这些都是赚钱的行当。村子富裕了，村民不就享上福了？
可客山村呢？特产的确能卖点钱，可也抵不了一幢房子啊。
成余亮差点想哭。
徐随珠倒是听明白了，不由笑道：“你说的我早就在考虑了。图纸我也已经在画了，回去给你看。我倒是觉得没必要把大家伙都拉到一处住，现有的房屋面积小、推到重建确实不合适，但咱们可以另外修几片梯田啊，仍旧把房子建在梯田上，搞个梯田别墅群。效果好的话，再搞个梯田式叠水平台。反正我看寨子外围的山地都挺适合改造成梯田，梯田多了，还能有效防止水土流失，还能成为一景，这不两全其美么？”
成余亮听了惊喜又感动，末了又禁不住替徐随珠发愁：“这么搞是不是太花钱了？”
梯田上建房子……而且以徐老师独到的眼光，建的肯定不是土里土气的普通民房，最次也得二层小洋楼。
别看山里村没剩几户人家了，有条件的都卖了村里的宅基地，搬去镇上住了，可要是按户分别墅，又觉得户数也不少，得花多少钱哦！
完全没想过，他也是这不老少的其中一户，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既替徐老师省钱，又能让客山的发展紧跟时代潮流。
徐随珠笑着安抚他：“不用替我省钱，该花的咱们还是得花。”
成余亮听了心里更加感动：徐老师真的是太伟大了！他一定要替徐老师把好关，不该花的钱谁也别想从他手指缝里抠出去。
……
结束两天充实的露营活动，孩子们下山时心满意足。
徐随珠考察了一番，也多了不少成算，同样心满意足。
下到山脚时，她的手机终于恢复了信号。
未接来电的提示和短消息叮叮咚咚地发进来，差点没造成信息堵塞。
最后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包子爹打来的。
徐随珠猜他估计到镇上了，于是拨了回电过去。
陆驰骁秒接。
“在哪儿呢？”
“刚下山，你们到了？”
“嗯，刚到没多久。你说你下山了？咋没看到你们？”
陆驰骁正准备进山找老婆、孩子呢，闻言，四下张望。
“我们是从百花谷这边下山的，你是等在客家岭吧？”
陆驰骁扭头看向带路的村干部：“这边是客家岭？”
“对对对！一般都从这里进山，离寨子近，方便。”
“那离百花谷多远？”
“那有点远，抄小道也起码得走五六公里。徐老师要是走的百花谷那个出口，那还不如回联合社等，两边路程差不多。”
村干部刚说完，陆驰骁就听孩子妈在电话里说：“你别过来了，我们直接到联合社碰头吧。”
陆大佬：“……”
所以说他跑这儿来干嘛？
陪他一起来接长姐的齐珩：“……”
忍了一路，终究是不吐不快：“走了这么多路才只到入山口？出了山还要走这么多路？这就是你们说的景区？来玩的人怕不是傻子！”
村干部好不尴尬，搓着手解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路太窄，小汽车开不进来。牛车倒是能提供，可游客嫌弃啊，宁愿走路。前阵子村里开会，有人提议弄个马车，可马匹也不好弄……”
齐珩听得都惊呆了：什么玩意儿？牛车？马车？他连四轮跑车都嫌弃好不。遇到障碍只能熄火、遇到水域望洋兴叹，如此落后的地方，究竟有什么魔力让长姐舍不得离开？
第1289章 分明是夫妻呀！
陆驰骁倒是蛮能理解的。
自从盘山公路通车以后，年轻一辈都涌出去见世面、打工了，留在客山的大多是老一辈。
老一辈人节省惯了，哪怕家里开起了民宿、卖起了特产，生活得到了改善，也依然改不掉去哪儿都先考虑十一路（步行）的习惯，其次才是牛车、自行车。
小汽车几乎没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当然了，村道、山路太窄也是原因之一。
“会好起来的。”陆驰骁说道，“基建材料要运进来，肯定要先把路拓宽。”
齐珩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有那工夫，倒不如造几台长臂吊车。等建筑机器人运到，就能马上开工，两不耽误。至于游客的代步工具，我个人是更青睐无轨列车，但考虑到速度不宜过快，换成游览式磁轨列车怎么样？这么窄的路也能铺。依我说干脆从镇上起步得了，选定途径路段，终点站可以设到入山口，如果想一直通道山顶再回到山谷，也行，反正不难。”
“……”
这下换村干部目瞪口呆。
磁轨列车是啥米东东？
什么起点设在镇上，终点设到入山口，这是要在客山单独拉一条火车轨道的节奏？可这么窄的路能修铁路？能通火车？就算是游览用的，那也是火车啊！可得是多小的火车才能穿过乡镇、山村，袖珍型的么？还说什么想要可以一直延伸到山顶、通向山谷……是他生活得太闭塞、孤陋寡闻了吗？现在外界的交通这么发达了？
如果收看直播的网友们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大概会疯狂地在留言区发帖：不！外界的交通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发达，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磁轨列车可以随便造……兴许我们还要去客山首体验磁轨列车、空中无轨列车，毕竟海城的磁悬浮列车计划明年才开通……
徐随珠一行人回到联合社，龙凤胎亲热地黏上了他们爹。
小包子则兴冲冲地直奔齐珩。
出国前，齐珩答应给他带礼物，这小子惦记着呢。
齐珩当然也没忘。
别人送礼是以份为单位，他是以“箱”为单位。
豪气地指了指桌边那一溜贴着上飞机托运条码、像是在集会的行李箱群：“一人一个。”
“大舅我爱你！”
小包子欢呼一声，就要去开箱看是什么礼物，后领被他爹拎住了。
“只爱你大舅？”
“不不不，你们我都爱！”小包子求生欲强烈，“最爱的当然是爸妈啊！”
“臭小子！”
陆驰骁在他脑门秃噜了一下：“带你弟弟妹妹去隔壁拆礼物吧，我们商量点事。”
“好吧。”
本来想拉着大舅聊会儿天的小包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谁让他懂事呢！
左手牵弟弟、右手牵妹妹，装满礼物的行李箱由小李阿姨帮忙提。
“走咯！拆礼物去咯！”
龙凤胎跟着嗷嗷欢呼。
孩子们都去了隔壁，大伙儿顿觉耳根清净了不少。
徐随珠知道包子爹要和她聊什么，无非是客山的安全问题。
许昌恒的事，国家爸爸能第一时间督促警方办案，全国网友都知道了，包子爹这里能瞒得住？
瞒不住，也没打算瞒。
“可我不是请教齐珩了，怎么设置既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控、又不触犯游客**么？我都设置好了。”
“给我看看。”
拿过光子蜜蜂的控制仪，陆驰骁边看边和齐珩商量如何改进。
有时候也需要摄录一些声音，否则从头到尾都是影像和音乐，时间长了难免让网友产生视觉疲劳。
既然定位是全程直播，涉及客山开发、劳动时的声音，完全可以展现出来。
原打算避开建筑机器人部分比较神奇的工作场面，免得引来外界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譬如怀疑他们作秀、故意夸大机器人的功能，乃超星科技推销产品的营销手段等等。
但现在嘛，在斯国挖到了以吨为单位计数的能源石和钴矿，得到了国家爸爸的鼎力支持，无论是无轨列车还是建筑机器人，都能无压力上马了。
实验报告一出来，傅总这边还没申报，上级部门就给他们开了一路绿灯，以最快的速度过了审，拿下了专利。
现在哪怕怼着建筑机器人直拍都不怕了。便是直播网站火到了国外、火遍了全球，甚至被一些背景深厚的实验室、风投机构盯上也不惧。国家爸爸帮他们守着这项成果呢！
超星科技彻夜亮灯、加班加点投入生产，有齐珩远程指点，傅总稳如老狗。
“那就给后台开放个随时更改的权限。”齐珩着手更改。
“还能这样？”徐随珠好奇地问。
“当然可以。”齐珩三两下操作，比隔着电话线口头指导有效多了，很快就按陆驰骁的要求设置好了。
“行，先这样观察几天，没问题的话，以后管理起来也方便。”陆驰骁看完模拟图像，满意地说道。
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了。
考虑到后续这个项目主要归成余亮负责，招人一事，徐随珠就没怎么过问，提了几个小建议，就全权交给成余亮去操持了。
成余亮还没开始招，就接连被几户留守村民拦着塞菜干、果子，大家都想在家门口赚点钱，可人人都这样，他还怎么开展工作啊？头疼！于是找徐随珠商量后，干脆搞了个直播面试，通过直播后台把声音也开启了。
这么一来，收看直播的网友，仿佛身临其境参与了整场招聘过程。
留言区再一次被网友们的评论攻陷：
“卧槽！我才知道聚安集团这么牛！旗下的打捞公司，竟然就是接连三年共计十余次，帮国家爸爸找回历史沉船的低调大佬！”
“那么都在说什么啊？客山不是上新闻的徐董承包的吗？我记得南方快报专门开了个副刊报道她，她是峡湾集团的创始人，峡湾高中……哦，现在已经更名为峡湾外国语中学了，就是她的产业，好像还有个育桃基金会，但关聚安集团什么事啊！”
“楼上的我相信你不是因为羡慕嫉妒所以愣要把峡湾集团和聚安集团割裂开来，这两家怎么可能没关系？两家董事长分明是夫妻啊！”
“……”
第1290章 这世界肿么了
“我去……这是什么神仙组合！羡煞我等凡人也！”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峡湾中学毕业的，有幸上过徐老师开的重难点提升课，我明年毕业了，我要回峡湾给徐老师打工！”
“我也是峡湾中学毕业的，我今年毕业，已经在为徐老师打工了！”
留言区一片的“羡慕嫉妒恨”。
之后，又有几个今年毕业的大学生，冒泡说回到余浦峡湾工作了，圆了高中毕业时的梦。
“其实最想去的是母校，但我不想考研了想早点工作，所以我打算去师丈的公司碰碰运气。”
“楼上你闭嘴吧！我不相信聚安集团的招聘要求会比一所高中低。”
“你不相信的多了去了！我们师丈爱屋及乌，他明确说了，只要我们是认真想要报效家乡，怎么都能给我们安排岗位，大不了集团出钱，让我们在职读研。”
“卧槽！我真的羡慕了！徐老师！师丈！收不收外省人啊？我华大生物系，明年毕业！”
“我c大经管系，后年毕业！”
“我南大金融系，后年毕业！”
“我……”
看傻了一众非学生网民。
……
徐随珠正在现场认真看成余亮招聘，还不知道网上发生的事。
不过就算知道了，想必也是与有荣焉。
她带毕业的那一颗颗“芬芳桃李”可不止今天才有这想法。
之前的每一届，每到大学毕业或研究生毕业，都跟集体商量好了似的，纷纷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壮志凌云地回到家乡。
师范生立志回母校教书，应聘时还自发分了工：研究生去高中部，本科生去初中部，师专去小学部，幼师去托儿所、幼儿园；都不用徐随珠操心。
经管专业的第一首选是聚安集团……什么？聚安集团今年不招人？没关系，还有江城山河，但凡徐老师有股份的企业都阔以，无非是想和王永杰、熊赳赳几个一样，在徐老师手下工作。
当前最最热门的专业毋庸置疑是计算机。该专业的研究生，在校时不是学霸就是学神，才上研二就被软件开发类的大佬公司相中，一毕业就能去单位报到，根本不愁工作，“桃李”们却愣是婉拒了那些名声在外的大企业邀约，回到余浦往超星科技投简历。
当然了，超星科技也不差——里头搞研发的哪个不是圈内数得上名的大佬？只是徐·大股东·随珠不喜高调，二股东傅总又自认是兼职，忙完这头还有那头的傅氏集团等着他坐镇，何况排队的项目实在太多，忙都忙不过来，反正不打广告也有的是国家鼎力支持的新科技项目，又何必劳心劳神去宣传？所以论名气确实比不过部分同行。
哪怕余浦本地人，也只知道超星科技待遇好，真正知晓超星厉害的也就懂行的行内人士。
于是，高校毕业生的就业流向图呈现了这么一个趋势：源自余浦（主要是峡湾）的生源，毕业后基本都回归余浦（主要是峡湾，不是峡湾也是徐随珠参股的企业）。
在外界看来，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而那些在应届毕业生中人气很高、备受欢迎的新兴科技公司、软件开发公司的老总心里却酸酸涩涩：大城市输给了小县城，国营控股的大公司输给了偏安一隅的私人企业，现在的优秀人才都肿么了！
……
原本是成余亮招工人，结果却是徐随珠接电话接到手软——全是毛遂自荐想来峡湾集团或是聚安集团应聘的。
其中有两个是计算机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到哪儿都是香饽饽，根本不用自己找工作，有的是大企业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待遇好的进去就给解决住房，可他们愣是没去，反而跑到峡湾这小地方，巴巴等着徐随珠垂怜。
徐随珠：“……”
这可太看得起她了。
还有生物、化学、物理专业的，放着好好的科研单位不考，跑来说想进峡湾教育集团当老师。
徐随珠：“……”
她一直以为每届学生毕业时，为她披上绶带并言之凿凿地说“徐老师，等我大学毕业也会回母校教书，替您分担，让您不这么累”不过是出于冲动和善良，等他们见到了外面的世界，接触到更广阔的天地，多半不会这么想了。所以她每次都高兴地拍拍他们的肩，应一句“好啊，母校欢迎你”，却未必真的放在心上。
抉择，原本就是多样化的。
没想到，她没当真，学生们却自始至终放在心上。
这一刻，要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不过她现在的确需要大把的人手。
超星科技需要能快速上手的技术员；
基建项目需要能驻扎现场的工程师；
直播平台需要维护人员；
土特产网上售卖需要人打理；
还有生物制药，除了销售部，其他都要搬到客山来，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来山里工作，哪怕徐董给他们涨了工资，但一想到今后要在信息闭塞的山沟沟里上班，大部分员工都不是很愿意。聚安生物制药一成立就占据了保健品行业的翘楚，有过聚安生物制药的工作经验，跳槽到别的单位，工资只高不低，既然都会涨，为什么要去山沟沟里上班？果断选择辞职。
徐随珠也不勉强他们，反正核心技术掌握在她手里，谁跳槽她都不担心。收到这类辞职信，一律都给批了。
其实只要熬过这一两年，后续的客山，绝对能到达一个莫说余浦县，大海城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可惜……
但愿意跟着她去山里发展的员工，她也绝不会亏待他们：客山高品质的深层矿泉水除了用于保健品和果饮外，一般不外售，但员工可内部价购买；客山疗养级景区房，一人一套。
直到那时，跳槽的员工才深知错过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那是后话了。
眼下，急需人手的徐老师，再次和打来电话的学生们确认：“你们是认真的？”
得到了无比肯定的回答，徐老师也不再矫情：“客山欢迎你们！”
第1291章 替他们省事儿了
这年头，电脑随着智能手机的提前面世也提前普及开来，但还是没到人手一台的地步，能上网、有时间上网的大都是大学生。
说说高中就有电脑课了，但高中学习压力重，电脑课纯属教学任务，一周一次，此外哪有时间。有时间奉献给高考科目不香么！
真正有时间上网的**成是大学生，要么泡学校机房要么去校外营业性的网吧。
其实成天泡网吧也没多少是正事，何况又不是人人都是计算机专业，就算计算机课有作业，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大部分光阴还是虚度为主：看剧听歌、和网友聊天。客山直播以及土特产网店的横空出世，让他们有了一种欣赏祖国大好河山的同时，还能促消费、助客山人民脱贫致富的豪迈感，完了还能有一说一、在留言区尽情抒发自己的想法，一举数得，还有什么娱乐比这更好的？
是以，**成学生群体中，将近八成成了“客山直播”的忠实观众。
剩下一两成是游手好闲、没工作的街头混混，再不就是白天搬砖、晚上犒劳自己放松一下的社会青年。
无意中看到客山直播，一开始觉得新奇——嚯！坐在电脑前，就能游览客山全貌？还能贴着溪流聆听淙淙水声？再看到留言区被“某某大学某某专业，求聚安集团收留”之类的文字霸屏，不由牙疼。
但转念一想：嘿！客山要开发、还要造什么无轨列车、有轨列车，最需要什么人？建筑工人啊！大学生再吃香，也没那么多适合他们的岗位啊！大学生除了有文化，就跟弱鸡似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干体力活哪有他们这些社会青年有优势？
这些身处五湖四海的社会青年，戴着墨镜、叼着烟，陷入了沉思。横竖是打工，听说聚安集团的工人待遇不是一般的好……
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于是，继蜂拥而来的学士、硕士以后，又来了一拨身强力壮的社会青年……
好在对外招聘的联系电话留的是成余亮的。
主要是客山本地人符合条件的实在不多，年纪轻的都跑出去打工了，年纪大的干不了什么体力活，铺磁轨需要人手、后续野果林开发也需要一批种植工，于是就在网站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这下好了，真成热线了，接电话接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徐随珠看他忙出了翔，比这两天的自己还忙，同情归同情，还是不打扰他了，带着孩子们打道回府。
暑假临近尾声，小崽子们也该收收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还有齐珩，花了一天工夫帮镇上改良了信号塔，还以此为交换条件，让信号终端公司心甘情愿地来山里增设信号塔，彻底解决了“进山没信号”的问题，也是时候回峡湾了，这几天被傅总夺命连环催。
超星科技在研发自己的芯片了，虽然有了方向，也缩短了进度，但没有齐珩大佬现场指导，有些难关，不是下苦功就能攻克的。技术能力摆在那里。
一行人抽空去赶了一回当地的市集，采买了一堆土特产，大包小包地上了车。
徐随珠盘算着先送小崽子们上学，顺便出席自个学校的开学典礼，然后再过来。尽管基建有机器人、开荒种树有工人，但常驻这里的管理层目前只有成余亮一个，多少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接下来一个月的任务都落实到位，安全方面有光子蜜蜂，出不了岔子。”陆驰骁安抚她。
结果，这话说完不到两天，光子蜜蜂捉到了一拨偷核桃贼。
偷的正是山顶那棵估摸有百年树龄结的文玩核桃。
事情发生在凌晨三点左右，一拨人背着麻袋、扛着工具偷偷摸摸上了山，找到麻核桃树以后，小歇了一阵，然后两个人拿着摘核桃工具上了树，两个在树下撑着袋口接核桃。
光子蜜蜂利用红外热像仪技术检测到人出没以后，根据新设置的“夜行管控”功能，一路跟着他们上了山，把他们鬼鬼祟祟上山、找核桃树、爬核桃树、摘核桃、接核桃、接满一麻袋又接一麻袋的场景，如实摄录、同步直播……
假设是徐随珠派去的工人，这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确实很值得记录和表扬。牺牲睡眠时间，为集体做好事，多么伟大又光荣。
可惜不是！
这拨人分明是闻着“腥味”寻过来的小偷，偷一袋不够，还想把整树的核桃都撸走。这就不能忍了。
光子蜜蜂很会挑角度，像素又高，便是夜里，几个人的脸也被拍得很清晰，连眼角的痣、钻出鼻孔的鼻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守在值班室的巡防队员，通过直播后台看到这一幕，马上启动徐随珠走之前敲定的安保程序：先是打开光子蜜蜂的声音摄录功能，然后捞起内线电话，汇报给成余亮。
成余亮被值班人员call醒后，神色凝重地开启电脑、登录直播间，看到这拨人已经在装第三个麻袋了，对话还挺嚣张：
“老三，幺妹给的消息真准，地图也有用，一下就找到了地头。不枉我们搭上这么多钱……他妈的卧铺票真贵！回去咱们还坐卧铺吗？”
“坐啊！干啥不坐！收成这么好！回去更要坐了。幺妹说了，这一趟咱起码赚这个数……”
说话人比了个手势。
其他几人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多？”
“幺妹说她学校一个老师，上个月买了一对这么点大的核桃，花了几千块。”
“嚯！城里人真他妈有钱！”
“这还不算有钱的，幺妹说品相好的，几万块一对都有人抢着要。”
“几万？我的娘诶！咱们摘了起码好几百了对吧？能卖多少钱来着？个十百千万……哎哟老二我算不出来了……”
“小时候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这些人仗着深夜没人上山，聊起天肆无忌惮。
却不知这一幕全被光子蜜蜂录了下来。
成余亮听到一半就抄起电话报了警。
于是，待这拨小偷背着麻袋吭哧吭哧下山，还没走出客山地界，就被逮了个正着。
作案工具、盗窃成果就在他们身上，加上直播录下了作案手段和过程，可谓是证据确凿。
人被带走，几麻袋的文玩核桃留下了。
成余亮：“……”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本来还想组织人手上山摘的，这下省事儿了。
第1292章 直播破案没毛病
那厢，杨桃（小名杨幺妹）从睡醒到下床铺，右眼皮子一直在跳，她忍不住问下铺的室友：“右眼跳是什么来着？”
“右眼跳灾？”室友也不太确定，“还是跳财来着？”
杨桃心里一边想：那多半是跳财！那么大一棵麻核桃树，够摘几麻袋的了。她也不多要，只要能配出几对狮子头，就发了！
转念又担心：兄长们不知有没有被山民发现，发现了不会供出自己吧？
好在她给哥哥们打电话，用的是学生会的电话机，而她不是学生会的干事，是偷溜进去打的。所以只要哥哥们不透露，学校这边不可能怀疑她的。
心不在蔫地洗了把脸，下楼去食堂吃早饭，路上听到几个计算机系的女生在聊客山直播。
计算机系是唯一允许学生在宿舍安装电脑的，有网卡的话还能自由上网。所谓的熄灯不过是把灯熄了而已，并不是断电。
那俩计算机系的女生，正兴致勃勃地聊着昨晚的直播，提到一伙小偷摘文玩核桃被抓，杨桃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哥哥们被抓了！
这么说，客山直播真的是日夜都有在播？
她还想着山上没通电、夜里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拍的？就算拍到也看不清什么。这才打电话给哥哥们，让他们去摘文玩核桃。毕竟，上百年的老麻核桃树，就算配不出几对品相好的“狮子头”，量总归有那么多呢，能卖不少钱。
想到这里很是忿忿：野生野长的核桃树，山民们不也在摘？她的哥哥们摘点去卖明明是勤劳致富，怎么就成小偷了！
杨桃想不通的还在后头——当天下午，当地警方接到客山警局打来的电话，就来到杨桃所在的学校把她带走了。
只因她四个哥哥分开录口供时，彼此口供有矛盾，最终问出幕后还有个她。
文玩核桃案从发现到破案，前后不过两天，这还是因为杨桃就读的学校离客山有点远，警方前去缉拿花了点时间。如果就在客山，当天晚上就破了。绝对荣登“客山警局侦破最快的一起案子”没有之一！
亲眼目睹杨氏兄弟偷核桃被抓的网友，兴奋得就像这案是他们破的一样。
嗯，直播破案，这么说似乎也没毛病！
这事儿一出，凡是收看客山直播的网友算是知道了：客山别看大、不好管理，但人家有夜里也能拍摄的高清摄像头在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同样对文玩核桃这类看似唾手可得且又比较值钱的土特产动心的人，动歪脑筋之前得先掂量掂量值不值得冒这个险。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已经回到峡湾的徐随珠得知了这个事，心下了然：这就是安防监控有助犯罪率降低啊。
可惜目前监控的覆盖率还不高，也就一些大城市的主要路段才有，像客山这种边旮旯的小山镇，想分到监控资源还早着呢，幸好她有光子蜜蜂。
当然也有网友吐槽：不直播不就好了么？不直播谁会知道客山上有棵百年麻核桃树，结了上千斤的文玩核桃？
这话赢得了一部分网友的认同。
直到又过了两天，客山又发生了一件事——
某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没摸过电脑、看过直播，所以不知道客山近期的变化，只知道镇上最近来了不少游客，多的时候每天好几拨。
平时靠偷鸡摸狗混日子的他，看游客穿得挺光鲜亮丽，猜他们兜里肯定带着不少钱，于是跟在他们后头进了山，想找机会弄点钱花花。
没想到这是单位包车来这儿搞团建的，到哪儿都是集体活动，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也没找到坑蒙拐骗的机会。
这时，从山下又上来了个心事重重的女青年，似乎是来散心的。二流子看她长得不错，又是一个人，弄点事出来也无人知晓，搓着手不禁动起了歪心思。
他趁对方走神，一把捂住对方的嘴，拖她进了附近的树林子。
“唔……唔唔……”
赵欣悦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反抗。
二流子一手捂着她嘴，一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笑容淫|荡：“没用的！这里不会有人来！你还是老老实实从了我，否则……”
话没说完呢，头顶上方突然炸响了一串刺耳的警报声。
“这是什么声音啊？”
在龙吟口瀑布的游客，都被这警报声引了过来。
“艹！”
二流子骂了句脏话。
本来想不管不顾继续下去，反正林子这么大，就算外头有人经过，也不见得会进来看一眼。可警报声似乎就在头顶上方呜啦呜啦响，谁他妈还有兴致啊。加上外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保不齐怀疑林子里有什么。万一进来一探究竟……
二流子只好舍弃了这头“肥羊”，骂骂咧咧地从林子的另一头跑了。
然而没等他庆幸，刚到山脚就被常驻联合社的社区民警带走了。
逃过一劫的赵欣悦，被安防队员带到了值班室。
成余亮给她倒了杯热茶、煮了碗鸡蛋面，还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
赵欣悦唰地两行眼泪掉下来。
“谢谢你们！经历过刚才的事，我想开了。我有文凭、我还年轻，被排挤打压大不了就换份工作从头开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成余亮忙了几天招聘，都有点习惯了，顺口问她之前在哪儿工作、什么岗位？
好在赵欣悦没觉得他冒犯，聊家常似的告诉了他。
“行政管理毕业？在外企做了两年文秘？”
“嗯，我们单位是三年前才成立的，我毕业那会儿还没什么名气，当时去应聘文秘的人很少，大专毕业的就我一个，其他都是中专生，所以我很顺利就应聘上了。可这两年随着公司效益逐年增长，公司招工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连文秘都要求本科文凭。今年我们部门招了两个本科生，招进来以后让我带带她们，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喉咙一阵哽咽。
回想过去半年，自己勤勤恳恳完成领导交代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自己这两年的工作经验分享给她们，最终却成了领导眼中“仗着资历打压新人”的老人、同事眼中“不愿意分享工作经验、想方设法排挤新人”的同仁，简直就像一场闹剧。
第1293章 不是梦
她累了，也腻了。
虽然替自己不值得：从毕业到现在，一颗红心向单位，期间加班加点无数，同事们觉得她傻，没加班工资还这么任劳任怨，她却始终坚信付出总会有收获。
年轻时如果就像临退休一样端杯茶水看报纸，那一生终将庸碌度过。
赵欣悦并非是个多么有野心的人，但她不赞同毕业就开始退休养老、安逸度日。于是去年她挤出时间，给自己报了个专升本的夜校，含金量比不上全日制的本科文凭，但怎么说也是给自己充电。毕竟社会在日新月异地发展，她担心自己那张大专文凭，哪天又像曾经红极一时的中专文凭突然不吃香了……
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要读夜校就耽误本职工作，相反，上班时间，她的工作效率比谁都高，没课的晚上或周末，也会主动回单位加班。可老板宁可信那两个新来的胡说八道，也不信她。还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斥责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要走趁早，别想拿公司当跳板”……
成余亮若有所思，听完给自家老板发了条短信。
很快，徐随珠回复了。
成余亮点开一看，笑了，起身朝赵欣悦伸出手：“有没有兴趣跳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聚安集团基建项目分公司负责人成余亮，正需要像赵小姐这样有工作经验、马上能接手工作的行政秘书。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
“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公司不正规？或是待遇不理想？放心！你尽管去打听，不是我吹，凡是知道我们聚安集团的，没有人不夸的！别看没上市，那是因为我们老板懒，嫌上市前的准备太繁琐、麻烦。再一个，她总说，真正的好企业，做大做强才是首位，上不上市并不影响企业评估……待遇方面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老板走之前发话了：一律比照总部待遇。你这个岗位，在总部那边是八万年薪打底，逢年过节还有福利和奖金……”
赵欣悦一听年薪八万，震惊地张大了嘴。
她部门经理年薪也才八万。那可是统领三十几号人的市场部经理，而她一个小小文秘，每个月工资才1200，这还是今年才刚涨上来的，去年一年的平均工资还不到1100。算上季度奖、年终奖，一年能拿到两万二她就该烧高香了。就这样还被俩新来员工合力排挤，弄得做不下去……
赵欣悦怀疑自己在做梦，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疼！这么说不是梦？
成余亮看得有些想笑：“赵小姐，合同看完没有？有问题尽管提出来，没的话我们现在就签？给你三天时间搬家来得及吗？我们这边要上项目了，员工需尽快到位。”
就这样，能帮成余亮分担点行政工作的秘书岗位也终于有了合适的人选。
相比文凭，工作经验才是有项目急需上马的新公司看重的。
文凭有什么打紧？凡是聚安集团的员工，只要本人够拼够努力、愿意充电，别说区区专升本夜校，在职研究生都乐意供读。
赵欣悦花了半天时间消化，终于理解了“福祸相依”这一成语。
半天前，她还在为工作烦恼、出来散心又差点遭遇不幸，现在放在她眼前的是一份更好的工作。
来山里上班又怎样？她也是大山出来的，深知山农的不易。
新单位的工作很有意义，她非常喜欢。也盼着将来某一天自己的家乡也有幸遇到这样一位的好老板，让山农们的生活充满希望。
赵欣悦握了握爪，坐上回余浦的大巴车，到余浦再换火车去省城。到省城已经是下午了，马不停蹄赶到公司办离职手续。
虽然那天气急了口头说“不干了”，但还没办手续，公司居然当她旷工，不仅这个月没工资，上个月她满勤的工资还给扣了个七零八落。
搁平时肯定寒心，全心全意工作了两年，临了像周扒皮一样，恨不得把以前付的工资都要追讨回去。
好在新工作有了着落，她在心里宽慰自己：这两年就当是为新工作磨炼吧。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这两年的付出和成长，说不定还没这次的机会。
想开以后，她抱起装有私人物品的纸盒，脚步轻盈地离开了公司。
之后花一天时间打包行李，第三天找房东退租房。虽然没住满月有点亏，但一想到新公司不仅待遇好还包食宿，这点肉疼也不算什么了。
老板给的三天假一到，她高高兴兴地推着行李箱、扛着行李箱去赶火车，刚出街口碰到了前公司的同事。
“赵姐！听说你辞职了？打算回老家发展吗？”
“你老家不是山区的吗？回去能有什么前途？还不如留在城里，大专文凭现在确实不如以前吃香了，专业对口的工作不好找，但保姆、护工这类活还是蛮多人要的。你要是没路子，我帮你介绍啊！”
这就是挤走她的新同事之一。
“不必了！”赵欣悦淡淡地扫了梁丽丽一眼，“我已经找好工作了，赶着去报到，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
梁丽丽根本不信，扭头对同事说：“赵姐还是这么爱面子！承认回老家有这么难吗？”
几个同事也觉得不太可能，现在大专生真不如以前吃香了，专业对口的工作哪是说找就找得到的。不过人都走了，聊这些也没意思。
直到几天后，他们一个客户聊到客山直播，老板出于好奇按着客户给的网址点了进去，正好看到央视记者扛着大部头摄像机来客山采访，落落大方接待他们的恰恰就是赵欣悦。
丝质衬衫一步裙、高扎马尾职业妆，充分展露了她的知性美。
“非常感谢赵秘书的介绍。接下来，让我们跟着赵秘书去联合社看看山农们丰富的土特产……”
“赵秘书？还真的是专业对口……”办公室里不知谁咕哝了一句。
“……”
场面忽然安静得可怕，连根针掉落在地上或许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