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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回收系统全文阅读

作者:墨沉苛     快穿之男主回收系统txt下载     快穿之男主回收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异姓王(一)

    方一出那个已经被彻底锁死的世界,板砖就已经脱离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空间里。

    她原本还说自己的系统出来了问题,在获得肉身之后就总是被丢失,原来自己的板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正常的肉身,主系统都被那个家伙控制住了,板砖有的是什么东西,还不是那个家伙说了算了吗?

    “宿主大大啊!你刚刚回到正常的世界,有没有兴趣先回一下九天啊?跟尊神汇报一下你的情况也好。”

    听见板砖说的这句话,墨白穿梭时空的脚步微微顿了顿,然后前往下一个时空的脚步越发加快,

    “回去干什么?我还没有搞出些什么成绩就会去的话,我会被笑成个什么样子?不回去!绝对不会去!话说,你这个男主回收系统的名字能不能改一下啊?你男主都被你锁在那个世界了,再一次修炼回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你还回收个球球啊!”

    板砖默默地在空间里翻了一个白眼,

    “宿主大大啊~我倒也想想换名字啊~但是你就没有想起来当年我们的作者签的是什么约,这个要改……很麻烦,估计还改不动。你是不是想我们被腰砍,然后看着我们的作者大大高高兴兴地抱着她朝思暮想的新书,然后开写啊?”

    墨白:#¥@#@¥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维持着这个名字好了。其实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回收男主……回收垃圾……emm~收垃圾也不是不行……”

    板砖在空间中默默地给自己的家的宿主点了个赞,“宿主大大你说的都对!”

    墨白:……

    “不过,我们下一站要去哪里啊?”

    板砖的这句话一出,墨白就愣了愣,“不是你操纵的地点吗?”

    板砖:……

    “不是……你刚刚把系统的蛀虫揪了出来,现在已经获得了清醒的主系统忙着整理工作呢……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们。”

    看了看自己随着时空隧道不断走远的脚步,墨白沉默了,“所以,你是连我们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板砖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不知道啊!又不是我定的地点。”

    墨白:“那你怎么不早说?”

    板砖:“你才是尊神!我还以为你要回去九天一趟呢,谁知道你要直接去下一个小世界啊?”

    墨白:……

    “你是认真的吗?”

    板砖:“认真的。”

    “你觉得我还有脸回去?”

    板砖:“不觉得。”

    “不觉得你还认为我会回去,你是不是智障啊?”

    板砖:……

    内心:可不是嘛~

    墨白:……

    “我听见了。”

    板砖:“哦~”

    “你信不信我强行将你从空间拉出来,然后塞你一嘴屎?”

    板砖:“你拉的吗?要是你拉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吃不吃。”

    墨白:……

    告辞jpg.

    她不想跟这种重口味的孩子一起玩耍。

    “话都唠了这么久了,你就不考虑一下到底去哪里吗?”

    “我哪里用得着考虑啊?之前吃鸡不是有一个词叫做‘迫降’吗?你看看我前面的是什么玩意?”

    墨白在时空隧道中淡定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洞。

    板砖瞟了一眼墨白,又瞟了一眼那个黑洞,默默地查数据,希望宿主大大这回不会迫降在一个兵荒马乱的世界,不然依照她的那种温吞性子,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后,在墨白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板砖终于得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然后默默地在自己的空间给墨白点了一炷香。

    兵荒马乱……

    可不就是兵荒马乱吗?

    墨白静静地站在一片尸骸之中,然后围观着这个人为的尸山血海。

    真的是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自己好像好多年没有回到战场了。

    之前在那个假世界的时候,自己虽然称为战神,但却从来没有出过征……

    现在看见这个场景,真的是……唉~

    战争啊~

    死去的从来都是无辜的百姓,要是可以的话,自己倒是希望所有世界都跟那个小世界那样平和。

    只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上,只要一天存在利益的冲突,战争就一天不会从人类的世界消失。

    和平对于有一些国家来说,始终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慢慢地抬腿从这个血液汇成的小潭中走出,刚刚站在那里想东西的时候还没有注意,现在回神了,倒是看自己差不多半条退都泡满了血液。

    那些血液呈现出了半凝固的状态,凄凄惨惨地挂在墨白的腿上,在狼烟的映射下,穿着异国服装,还披散着头发的墨白宛如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一次,因为主系统现在乱的一团糟,没有给墨白找到适合的身体,所以,这一次穿越,并不是往常的魂穿,而是用了自己原身的身体。

    “你……你是何人?”

    在这一次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士兵用自己的手中的已经残缺的大刀颤颤巍巍地指着墨白。

    墨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朗声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个路人……大人,在下这样说,你可信?”

    “放肆!我们两军交战已有一年有余,路人?我看你就是梁国派来的细作!来人!将这个人带去见校尉!”

    那名衣着简陋的士兵一声令下,几名手持大刀的士兵便将墨白渐渐围了起来。

    墨白冷眼看着着几个拿刀对着自己的男人,冷笑出声。

    昏暗的天色下,几个拿刀对着墨白的士兵在靠近墨白的一瞬间,便有一阵寒流在身上肆意游窜,使得他们在这一瞬间竟是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无法向前一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这个细作去见校尉,要是出了事情,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为首的那名士兵倒也算是个心智坚定的人,竟是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任凭他如何呵斥,那几名小兵都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见状,墨白轻笑了一声,“好了,你也不要去为难这几个孩子了,在战场上活下来也不容易。走吧,你带路,我跟你走。”

    为首的士兵一听,整个人更加警惕了,这个人……不简单!

2.异姓王(二)

    “你乃何人?竟然敢在这个战场上游荡,当真不怕被误杀?还是说……你是梁国派过来的细作,专门将我大夏情报告知他们?”

    因为墨白的到来而变得警惕异常的大夏士兵直接将墨白带到了一名颇有主见的校尉营中。

    看着眼前脸上含着淡淡笑容的墨白,这名名叫尹俊的青年校尉不由越发警惕了。这名女子据说是突然间出现在战场上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在一瞬间便有无数生命消逝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少女,但是自己总该是要谨慎一些才是的。

    墨白在将这位年少成名的校尉营中打量了一遍之后,直接在地上坐下了,脸上依旧带有笑意,“说出来校尉不信,在下是一名游历于万千地方的旅者,今天途经此地,看见两军交战,心中倍感新奇,不小心多看了两眼。幸得老天保佑,在下今日还能在这里得见校尉真容。至于细作……在下不属于贵国,亦不属于校尉口中的梁国,更是与你们两个国家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所以……在下为何要做细作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看着墨白坦坦荡荡的样子,尹俊那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你有何凭证?”

    他确实十分怀疑这个突然间出现在战场上的女子,但是这个女子表现得过于坦荡,只不过,太过坦荡反而有些不自然。

    听见这名校尉问自己凭证,墨白低低地笑了一声,将双手无奈地打开在了他的面前,“校尉您看在下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凭证的吗?

    在下初到此地,便因盗贼作乱,失了钱财,现下在下可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啊~原本来校尉营中的时候还以为能够得到校尉赏的一件披风什么的,只是没有想到,校尉竟然让在下一名小小女子就这样衣冠不整的站在您的面前……校尉,您这样可是有违您大夏国人的风范啊~”

    听见墨白的话,尹俊那张久经沙场风沙侵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墨白,“你……”

    见尹俊这个反应,墨白不由得觉得越发可笑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无法控制,“哈哈哈……”

    “你……不知廉耻!”

    被墨白笑的耳朵根子都红了的尹俊将手一甩,把身体背了过去,坚决不看这个已经被扣上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见尹俊不敢看自己,墨白笑得越发藏狂了,哈哈哈!

    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真实的人了!

    笑了好一阵子,墨白方喘了一下气,对着背着自己的尹俊笑道,“校尉不肯看在下,莫不怕在下趁着您不注意,跑出去与您的敌国通报您的粮草位置?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可是已经猜到了贵军的粮草位置了。”

    “你!”

    尹俊一听事关自己大军命运,立刻转过了身体,那双如鹰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墨白,生怕她突然间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半响之后,尹俊眉心的郁色慢慢地舒缓了下来,背着手走到了墨白的面前,“粮草位置隐秘,且有专人守卫,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看见粮草大营的位置……但是你现在却说,你知道粮草的位置……你还说你不是梁国派来的细作?”

    许是觉得自己的姿势十分不舒服,墨白往边上挪了挪,让自己舒服地靠在一旁的兵器架上,“说道这个,在下还真的不是您口中梁国派来的细作。在下只不过是在来的路上观察了一下贵军军营安札的位置罢了。贵军安札在水边,在军营之中车马行走留下的痕迹边上根本找不到一丝粮草的痕迹,且在下在贵军刚刚车马库边路过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见一丝属于粮草的痕迹。所以,贵军的粮草是走水路来的。

    而水路下方便是梁国的阵营,所以粮草只能从水道上游运来。但是上游以山林居多,仅有一个名为镇宁的小村出现,而这个名为镇宁的小镇在数十年前早已人去楼空,成为盗匪的贼窝。贵军要在这个贼窝的下方行军打仗,若是不先除去这些盗匪的话,将后患无穷。

    而贵军在剿匪的途中发现,这群盗匪不仅占山为王,更是将地下打通,形成一个个错综复杂的迷宫。所以,这些迷宫就成了存放粮草的最佳地点。

    方才在下看见贵军兵卒战马甚是健壮,想必所用的粮草都是上品,能在地下存放干燥的粮草的地方应该只有朝阳的东方了……

    校尉,您说,要是我现在让梁国的士兵在镇宁村边被称为天险的湛山东侧搜寻的话,会不会找得到数量惊人的粮草?”

    听见墨白的话,尹俊脸色微微一沉,随后朗笑出声,“哈哈哈!小姑娘你当真是会想。你既然将湛山称为天险,那我们是如何将粮草运输过去的?再者,经水运的话,我们就不怕粮草被水打湿,士兵食用之后出现不适?最后,你刚刚说粮草在湛山东侧,可这水路可是在西侧,小姑娘你可是猜错了?士兵在天险之下,都是无能为力的。”

    闻言,墨白轻笑出声,“校尉莫不是刚刚没有留心听?在下不是说了吗?盗匪留下了错综复杂的地道,那在这些地道之中是否会出现一两条横跨天险的道路……这可就是未知数了……”

    “你……”

    “够了,这名女子不是你可以匹敌的。”

    尹俊尤想与墨白争论,但营外传来的一把声音却制止了他的话语,随后,一个身穿白色儒袍的男主挑开帘子走了进来。

    “是,大人。”

    尹俊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对着男子拱了拱手,便退到了一边。

    见尹俊退下,男子对着墨白拱了拱手,“姑娘有礼了,在下江永年,乃营中谋士,方才听姑娘所言有些许意思,便忍不住进来与姑娘争论一二,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看见江永年的态度,墨白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争论一二倒是可以,但您总不能让在下这般衣冠不整地与先生您争论吧?”

    闻言,江永年的脸上流露出赤然,对着墨白再一次拱手,随后将身上披着的外袍脱了下来,弯下腰,递到了墨白的身边,“姑娘若是不不介意,就先用在下的衣袍遮羞吧~天黑夜凉,在下立刻嘱人带姑娘下去洗漱。”

    墨白的眼睛落在江永年洁白的衣袍上微微笑了笑,随后用手将他手上的衣袍推开,“罢了,战场上能让自己的衣袍保持洁白倒是一件难事,在下也不想让你的这件衣服报废!”

    说道这里,墨白从地上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站在一边脸色难看的尹俊,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校尉大人~不知道在下可否借用一下您的披风呢?这洗漱一番也是一件十分耗时的事情,在下实在是不想浪费两位的时间,要是在在下出去洗漱的这段时间里,贵军粮草位置暴露了,在下可是百口莫辩啊~”

    “你……”

    尹俊看着墨白脸上的笑容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女子根本就是在记恨自己刚刚没有给她好脸色!不要先生的衣服,非要自己的衣服,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比不上先生吗?这可恶的女子,要不是碍于这位谋士,自己可能早就让人将这个女子送去牢中了。

    “既然姑娘已经这样说了,那我要是不给姑娘衣服的话,岂不是让姑娘看了笑话去?既然姑娘喜欢,那我便将这衣服借于姑娘。”

    尹俊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愤怒压下,慢慢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到墨白的面前。

    墨白挑了挑眉,爽快地接过尹俊的披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地方晚上真的是太冷了,自己现在穿着的短裤短袖根本无法防寒,她都快要冻死了!

    还是这个尹俊的衣服看上去暖和,那个江永年的衣服薄的跟纸一样,穿了也是不顶事啊~

    “既然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那姑娘是否可以解答一下在下的疑问呢?”

    听见江永年的声音,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慢慢地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没坐是因为气势,现在要做是因为地上太冷了!

    自己实在是顶不顺了!

    “好啊!先生对在下这样和善,在下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娘倒真的是一名爽朗人,竟然是这样,那在下便直说了。方才听姑娘说,您是一名旅者,初到此地,您又是怎么得知这里的地形,甚至还将不为人知的荒村的名字准确地道出?”

    闻言,墨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方才被贵军士兵带进来的时候,在下听闻的……想必,这镇宁村的匪患已经出现多时了吧?不然,这名来自西北地区的士兵是怎么得知这里竟然会有匪患……”

    “姑娘说的那名士兵是西北地区之人?”

    江永年听完墨白的话之后,那张清秀的脸逐渐沉了下去。

    “确实是西北的。”

    墨白有些掉儿郎当地说道,是不是西北的,还是不是板砖一句话的事?她又没有来过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根本就是认知度为零,能依靠这板砖的一句“这个人是西北的”的,推理出这么多东西,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的头脑。

    “那可就奇怪了,这匪患的消息我军封锁得极其严密,只有少数前去围剿的士兵知晓,据在下所知,这次前去剿匪的人之中,并没有西北来的人。姑娘是否搞错了?”

    “搞错?搞错是不可能了,先生你剿的可是东南一带,擅长水性的盗匪,这到底为什么会有西北的士兵知道这件事……可是需要先生调查的了。据在下所知,西北语调与梁国语言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梁国人要学起西北的语言,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听闻的一番话,江永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是啊~先生你这么聪明,肯定是能够明白在下的意思的。”

    墨白目光一闪,话都说到这样明白了,这个“先生”要是还是真的不懂的话,自己倒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见状,江永年对着墨白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那依姑娘你的意见……”

    墨白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出一阵一阵有规律是声音,半响,她笑着说道,“姑娘我可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今夜,你的后院就要失火了。”

    此言一出,营中站立的两名男性在一瞬间都明白了墨白的意思,半响之后,江永年一甩自己宽大的衣袖,轻笑了一声说道,“后院失火……呵~姑娘这个词用得倒是有些意思。”

    墨白挑了挑眉,“可不是有意思嘛~估计在你后院失火的同时,你将会看到你的西北角有异军突起……你说,这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啊?”

    “西北角?”

    江永年低低地念了一声,蹙起眉头认真地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对着墨白拱了拱手,“趁着粮草被烧,我军慌乱之际,梁国定会有异动这一点在下倒是能猜到,但是这西北角又是何故?若是梁军想要一举将我军击溃的话,东南方向路途宽敞,更加适合大军前进,为何梁军不从东南角来,而是西南角?而且,西南角有一片沼泽,终年弥漫着雾气,无人可以跨过,大军根本无法从那里穿过来,想要攻打我军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点在下始终想不明白,还请姑娘赐教。”

    墨白嗤笑一声,“赐教不敢当。只不过既然是偷袭,那就得偷偷摸摸。你方才说东南路途宽敞,若是大军前来,你这里恐怕早有防备了,还算得上是什么偷袭。至于沼泽……

    梁国可是沼泽之国,你大夏认为无法跨过,梁国便真的无法跨过吗?这沼泽……可是梁国的底牌啊~要是这么简单就被你看穿,这仗该怎么打?”

    闻言江永年对着墨白又是深深地一鞠躬,嘱托尹俊照顾好墨白之后便冲冲离开了。

3.异姓王(三)

    这一场战争是在墨白的睡梦之中结束的。

    悄然之间,无数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然后被掩盖在千年形成的沼泽之中,再也无法回到自己心中的家园。

    他们再也无法看见他们期盼已久的和平世界了。

    在古往今来的战争之中,死去的都只有生活在底层的人民。这是战争的残酷,也是人性的残酷。

    墨白来到这个世界能做的只是尽快结束这场在未来将会持续三年的战争,将和平还给原本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民。

    毕竟,这战争持续一天,死去的并不单单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还有依靠着自己家里微弱的田地生存的百姓。

    “所以你感叹完了吗?你别告诉我一大早跑来我的营中吵醒我,就是为了静静地坐在这里感叹!”

    看着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发呆的白衣少年江永年,墨白真的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

    战争都不是第一天开始了,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了,就搁这里发疯,她昨天就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孩子是一个这样的人呢?

    听见墨白发话,发呆中的江永年回过了神,缓慢地眨了眨眼,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墨白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多谢姑娘提醒,否则,我军遭受的打击将无法估计。”

    墨白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将自己的头发揉得一团糟,“道谢就免了,给我出去,我困死了!你们昨晚着实是吵得很。”

    闻言,江永年愣了愣,对着墨白又行了一个礼,然后无视了墨白的逐客令,“说起来,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名讳,还请姑娘道之。”

    墨白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想打人的**压了下来,“墨白。”

    “原来是墨姑娘,失敬了。”

    墨白:……

    这孩子之前是认识自己来着的吗?

    失敬个鬼啊!

    给她滚出去!她还没有睡够!

    抿着唇,看着眼前的这个依旧保持着笑容的少年,半响,墨白抄起自己身后的一个枕头往江永年身上砸了过去,“出去!”

    江永年站在原地愣愣地挨了墨白的一个枕头,然后将枕头捡了起来,拍了拍灰,重新递给了墨白,有些不解地问道,“墨姑娘为何拿枕头砸在下?”

    墨白:……

    算了算了,这孩子也是一个愣头青,说了也白搭。

    于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生气,墨白接过了江永年递过来的枕头,往自己榻上一扔,拉起被子,将头一盖,睡觉。

    江永年呆呆地看着墨白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缓慢的眨了眨眼,“姑娘在做甚?”

    憋了一口气,墨白猛地掀开被子,以一种吃人的表情看着江永年,“你丫的到底想干什么?一大早就过来叫醒我?你们大夏国的人难道都是这样不守礼节,随便闯入女子房中的吗?你难道就不怕我赖上你,然后缠着你,非要你娶了我吗?”

    闻言,江永年脸上的那么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敛去了,随即,他对着墨白又是行了一个礼,“这样说来确实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才这般莽撞地闯入姑娘的房中,还请姑娘恕罪。”

    看见这样的江永年,墨白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了,也下不去!

    麻蛋!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有礼貌了吧?

    有礼貌得自己就算是有气,也撒不到这个人的身上!

    蹙着眉,认真地想了半天,“行了,你出去吧!我还要睡觉!”

    江永年抿了抿唇,对着墨白又是行了一个礼,“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姑娘若是再睡,就赶不上将军的召见了。”

    墨白:……

    谁?管是那个将军召见啊!

    她不见!

    想到这里,墨白又往自己的榻上躺了下来,用被子把自己头一盖,继续自己的睡觉大业。

    “墨姑娘,您该起来了,将军昨日听闻你立下如此大功,要请你入军中当谋士。”

    墨白:……

    这孩子烦不烦?

    不过……当谋士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自己还能在战争结束之后找到一个稳定的饭碗,然后快快乐乐地游山玩水。

    想到这里,墨白又将被子掀了开来,“我知道了,但是你现在先给我出去。”

    “为何?”

    江永年看着墨白,墨白也看着江永年。

    这孩子……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

    半响之后,江永年在墨白彻底拉开被子之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军中之人都是兄弟,都是兄弟,就连这个墨姑娘,也是兄弟!所以,自己不应该这样介怀。

    ——出自在营外自闭的少年江永年。

    不久,墨白便掀开了帘子从营中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江永年给自己带的衣服确实挺好,白衣飘飘的,身上都不自然地升起一股仙气。

    要是这里不是战场的话,自己估计会很乐意穿这种衣服的。

    可是……这里是战场,穿这种衣服瞎逛的话,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这宽大的衣袖啊~根本就不能好好打架,分分钟被人拉着自己的衣袖然后将自己绑起来。

    到时手手脚脚的都被绑起来了,看自己到哪里哭去!

    不过,自己也确实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衣服一看就是这个江永年从自己的衣服中选出来送给自己的,自己也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姑娘你……”

    看着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的墨白,江永年不由得看呆了,没想到墨姑娘区区一名女子竟然能将自己的衣服穿得如此合身,倒真的有些儒家大能的感觉。

    看着江永年这种目光,墨白心里有点难受,这孩子是不是在说自己一个女人,穿别人的衣服竟然穿得比别人还要合身啊?

    她有点高兴不起来。

    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郁闷,墨白深吸了一口洋溢着烽烟气息的空气,“走罢。”

    再不走我可能就忍不住打歪你清秀的小脸蛋。

    “去哪?”

    像是条件反射那般,江永年傻乎乎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墨白:……

    她怀疑这个江永年还有一个亲生兄弟,不然这样迟钝的江永年……根本在战场上就活不过第三集。

4.异姓王(四)

    看着墨白质疑的目光,江永年默默地将自己的心思拉了回来,对着墨白又是行了一个礼,“失礼了,请墨姑娘随在下到这边来。”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墨白静静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永年,眉头紧紧地皱着,这个气氛……不对劲!

    打了胜仗的话,这些士兵不会如此麻木。

    莫非,昨晚还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有猜测到的事情?

    但是……这些人要是有脑子的话,应该是可以打一场伤及梁国元气的大仗的……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的吧?

    这个疑问在江永年将自己带进将军营中之后便得到了解答。

    在昨夜的那场战役之中,因为带兵的将士指挥错误,竟是让大半梁军,按原路硬生生地跑了回去。

    听完这件事情之后,走在一边的墨白默默地站了起来,拂了拂自己袍子上的尘,走到了门口,打算走人了。

    哎~

    这个国家没救了。

    主将用人不善,错失先机,也不怪堂堂大夏竟然与梁国这个小国打了足足三年的仗。

    都是自作自受啊!

    “姑娘这是要打算干什么?”

    看见墨白想要离开,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尹俊快步将墨白拦了下来。

    墨白挑着眉,“打算去梁国当军师,你们这里没救了。”

    “大胆!给我将这个细作押下大牢!昨日说不定就是这个细作通风报信,才让梁军识破了我的计谋,还请将军明查!”

    此时,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士跨步出来,指着墨白就是一阵怒吼。

    墨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转身冷冷地看了那名将士一眼,半响,墨白冷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也好!带在下下去吧!在下倒要你看看,没了在下这个‘细作’,你还能不能打出一场好仗!”

    见墨白这般反应,这名跳出来的将军更是暴跳如雷,“将军您看……”

    “够了!魏鹏,技不如人就该认了,切勿将自身的错误强加到他人身上!这次你带兵失败,自行去领罚!”

    “是……”

    被端坐在上位的男人一喝,这位脸上长满胡子的将军立刻安静了下来,怨恨地瞪了墨白一眼,便立刻离开了这个营帐。

    墨白眯了眯眼睛,将视线落在那名身居上位的将军身上,这名将军年约五十,脸上有一道从左脸一路划到右脸的伤疤,这疤极深,上面还有一些翻滚出来的肉。也许是军中医师处理得好,已经收了起了口气,倒也显得不那么吓人了。

    静静地让墨白看了自己一会之后,这名将军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墨白的面前,在尹俊的搀扶下,对着墨白行了一个礼,“方才下属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墨白抿了抿唇,对着这名将军回了一个礼,“得罪谈不上,就是将军你用人的眼光倒是需要加强罢了。”

    “姑娘所言有理,那么……这眼光加强之事,不知是否可以向姑娘请教一二?”

    墨白静静地看着这名眼中光芒依旧的将军,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跑过,自己是不是被这个老人坑了?

    不过……看这个将军倒也不像是一个蠢笨的人,怎么会让刚刚那样如此冲动无谋的将士去指挥昨夜那种战争?

    若是让他去那种光明正大的地方指挥杀敌的话,倒是会鼓舞士气,但是昨夜可是伏击战……

    想到这里,墨白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坐到自己刚刚坐的地方,翘起了二郎腿,“赐教不敢当,但是在下倒是想听一下将军你的看法。”

    “我哪里有什么看法啊?”

    闻言,老将军爽朗地笑了一下,却不慎牵动了脸上的伤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待自己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的时候,这名老将军才说道,“魏鹏将军昨夜会突然参加进来不过是因为时机罢了,他本是我派去守护粮草的,却不料昨夜河道上游突逢大雨,水流湍急,耽误了梁军前去湛山的时机,而魏鹏却在收到指令之后全力追击,梁军见潜入不成,便往沼泽反向跑去……随后的事情,想必老朽不说,姑娘你也是能够猜到的。”

    闻言,墨白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下一次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能遇上这种可以让梁军元气大伤的机会了。

    叹了一口气,墨白的视线重新落到了这名将军身上,“所以将军将在下一大早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墨白眼中的警惕,老将军就这脸上的伤口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我都是一个老人家了,哪里有什么不良的目的啊?姑娘你也不必这般警惕,我不过是想让姑娘你当我大夏的一名谋士罢了。”

    闻言,墨白眯了眯眼睛,果然是这样啊~

    “若是我不当呢?将军可不要忘了,在下可是一名不知来处的人。倘若在下是梁国派过来的细作当如何?你这样将在下邀请进营**商大事,可不就是将自己的弱点告诉在下吗?”

    “姑娘是不是细作姑娘自身还不清楚吗?留姑娘在这里当谋士一者是惜才,二者是让姑娘自证清白。到时,若在我军在姑娘的帮助之下大胜而归,那关于姑娘的谣言可就是不攻而破。姑娘难道就不想以后还能好好的游览一下我大夏的秀丽河山吗?”

    闻言,墨白“啧”了一声,这个老将军还真的是会拿捏人!

    “将军想要将我留下当谋士也可以,只不过,这自古军中都不可有女子,你就不怕落得一个……”

    “怕什么?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才能,就算是入朝为官也是有可能,留在军中当一名小小的谋士,我还担心屈才了呢!谁敢给姑娘扣上屎盘子,我就让他把这盘子屎给我咽下去。”

    墨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名老将军便猛地一拍扶手,义正言辞地说道。

    闻言,墨白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这个将军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的。

    有趣!

    “既然如何,在下便当了你这军中的谋士!”

5.异姓王(五)

    “好!”

    闻言,这名老将军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在旁边的一名将士的帮助下,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墨白的身边,笑着说道,“太好了!有了像姑娘这样有才能的人加入,我军必定能打败梁军,早日回朝!”

    看着老将军脸上的伤口,墨白低低地笑了一声,“比起得胜回朝,你先要做的事情是好好将你身上的伤养好,否则,下一次,梁军来的时候,你这老将军这样出场,军心可就不那么齐了。”

    “哈哈哈!姑娘说得有理!我这个老人是时候要好好养伤了,不然被你们这些年轻人比下去了,我这老脸也不知道要还是不要的好。”

    这名将军听见墨白的话倒也没有恼怒,笑眯眯地就着墨白的话说了下去。

    墨白笑着摇了摇头,“将军不计较在下来历不明,便将在下收入营中,在下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与你比较。方才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名唤墨白,是一名来自远方的旅者。”

    “远方的旅者啊~老朽年轻的时候也想当一名旅者去看一下这大夏的秀丽河山,可惜啊……也不知道老朽能不能熬过这一场战……”

    “将军慎言!这话传出去了,可是影响军心的。”

    江永年听闻老将军的话之后,连忙站出来将他的话打断。

    “哈哈哈……也是,还是永年你机智。”

    老将军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干笑了两声。

    见状,墨白低低的笑了一下,“看来将军也是一个阔达之人,不过……今日这玩笑开到这里就够了。在下竟然当了你的谋士,就要在最佳的时机为将军你提出最好的计谋,以尽快地击败梁军。”

    “哈哈哈!好!这样说,墨谋士你是有了计谋了吗?”

    见墨白打断自己的话,老将军倒也没有生气,笑眯眯地问道。

    “计谋不敢当,只不过在下想请教一下江谋士你的意见。昨夜我军小小的取得一个胜利,我们是否需要乘胜追击?”

    闻言,江永年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沉稳了下来,低着头在地上慢慢地走了两步之后说道,“追击是自然需要的。昨夜的失败给我军带来了一些打击,若是此时我们能够出兵打败梁军的话,士气必定能够大胜……只不过……我们要是正面出击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梁国所占地位易守难攻之地,除了正道和那个沼泽,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梁军有所接触。若是我们此时派兵前去攻打梁军的话,我们必定是无功而返……这士气……”

    “正面出兵必定是不可行的,毕竟据在下观察……我军军中现在并没有大型辎重,单纯的正面攻打根本就是浪费体力!倒不如兵分两路,一路兵马像梁军那样从沼泽地过去,将梁军的粮草烧掉,炸掉梁军的大门;一路兵马像往常一样,正面攻打梁军,吸引梁军注意力,好让潜入梁军的士兵们能够更好地炸毁梁军的大营。”

    语落,细细地斟酌了一番的江永年抬起了头,“墨姑娘所说的方法倒不失为一个妙计,只不过,这沼泽……我们军中并没有能够平安渡过沼泽地的能人……少了这些人,这计谋就算是再妙,也不能执行。”

    墨白冷冷地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江永年,“你昨日难道没有看见梁军是怎么渡过沼泽的吗?”

    江永年摇了摇头,“不曾看见……据探子回报,梁军有一腿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通道,我军虽然想派人出去探寻,但是碍于沼泽中的瘴气……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寻找到这条密道。”

    闻言,墨白迈步走到了墙上的那幅地图上,眯着眼睛细细观看,半响,墨白轻笑了一声,“瘴气之事在下可以帮你们解决,至于密道……我们也不需要,你只需挑选五十名在擅长冰嬉的将士与在便是,在下能帮你们解决这个无法跨越沼泽的难题。”

    “五十名擅长冰嬉的将士?”

    此时,一直未曾出生的老将军突然出了声,“墨谋士要这五十名将士何用?沼泽并非冰面,这擅长冰嬉也……”

    “细节将军无需多问,将军只管看好就是。要是将军信得过在下,在下今夜就带着这五十名将士火烧梁军军营。”

    “火烧梁军军营?墨谋士好大的口气啊!年轻人有志气是一件好事,但是……急功近利可不行!战场可不是墨谋士纸上谈兵的地方,要是想玩过家家的话,你就应当回到你的家,找你的爹娘陪你玩耍!”

    听闻墨白的话语,一名站在军营中从未出过声的彪悍男子出声说道。

    “呵!”

    墨白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这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说道,“你是何人?”

    “我乃校尉宣封,你这个小小的女子可是对我有何意见?”

    校尉宣封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对墨白的不屑。

    “意见不敢当,不如宣封校尉跟在下打个赌吧。在下生平除了爱游走四方,就只剩下这样一个趣味了。”

    “打赌?赌什么?”

    看着宣封脸上高傲的笑容,墨白嘴角微微一勾,那双眼中透露出少许狡诈,“要是今夜在下能够带着这五十将士火烧梁军军营,宣封校尉你就给我**着身体,围着整个军营操练一番如何?”

    “好!”

    这名宣封将军倒也是不含糊,当场就应下了墨白的赌约。

    这时,有点坐不住的江永年站了出来,低低地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看着坐着高位上笑眯眯看着两人的老将军,“那个……老将军还没有同意出兵呢,你们不要赌得这么爽快……还有……军中禁赌……你们还是不要违反军纪的好……”

    闻言,墨白愣了愣神,对吼!

    这里不是她说了算的世界来着。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情。

    于是墨白的视线落在了那名笑眯眯的老将军身上,笑眯眯地问道,“将军你怎么看?”

6.异姓王(六)

    闻言,老将军乐呵呵地应了一声,“年轻人有想法是一件好事。我这个半只脚都要跨进土里的家伙还能说些什么呢?”

    “所以将军您的意思是什么?我还想跟这个新来的墨谋士一决高下呢!”

    见将军不明说,那名宣封校尉对着老将军拱了拱手,有些焦急地问道。

    “哈哈哈!宣封你太急了!人家墨谋士可是姑娘,你就这样跟人家打赌了,还没听人家的赌注是什么呢!当心被这些心眼子多的人坑到爹娘都不认识你。”

    老将军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看见两个人在这里打赌,心中也不住的发痒,这个墨白他看得是真的顺眼啊!

    听见老将军这样一提示,宣封也想了起来,对着墨白冷哼了一声,“要不是老将军提醒,我还真的被你这个黄毛丫头坑进去了,你还没说,要是你输了,你要怎么做!”

    闻言,墨白微微一笑,走到了宣封的身边对着他邪笑了一下,“在下可从来没有输过,你要让在下输了,你要在下干什么都行!”

    看着墨白这般邪气外露的样子,宣封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赤然,嘴上连连喊着,“你不要过来!我家里可是有妻子的!我也没有打算娶你这样一个黑心眼的人当媳妇!你可不要赖上我!”

    “哈哈哈!”

    墨白真的忍不住了,这个位面的人太有意思了!

    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自己要当他媳妇的信息的?

    就这样……白送给墨白,她都不要呢!

    待自己笑够了,墨白对着高位上的老将军拱了拱手,“将军,你派五十将士予在下当如何?在下定能将这五十将士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哈哈哈!好!有志气!这五十将士我可以给你,只不过……这正面攻打梁军还是不可能的。我只会在外面帮你吸引梁军注意力,你若是得手了,我便立刻带人冲进去,你若是没有得手……这军中的军令状……可不是这里好立的!”

    ——

    是夜,以墨白为首的五十将士背着炸药包,从沼泽里悄然潜入了梁军深处。

    而大夏的大部队也在不久之后到达了梁军的面前喊仗。

    不多时,梁军营中传来阵阵雷破之声,霎时火光冲天,将这漆黑的夜晚照应得宛如白昼。

    惊愕间,梁军紧闭的大门炸开,伴随着为首的魏鹏一声令下,厮杀声骤起,自此……无数生灵从这个位面消失。

    清晨,在硝烟与血腥味的混合之中,墨白带着五十名将士押着梁军主帅从大门走出。

    自此,梁夏长达一年之久的大战拉下帷幕。

    ——

    为了表达自己对墨白的崇拜,这名跟墨白在营中打赌的校尉宣封在庆功宴上当着众人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围着整个军营跑了一圈。

    于是,墨白有幸看见了一名彪形大汉浑身**地在这个军营中遛鸟。

    着实是很有意思。

    看着墨白目不转睛看着宣封的江永年抿了抿唇,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酒一口饮尽,风俗不同罢了,他还未曾见过这般彪悍的女子……

    有机会他也想去属于她的国度看一下这个国家的女子是否都如她这般……狂放。

    被江永年看的浑身都不舒服的墨白皱着眉头看着江永年,“先生这样看在下到底是想干什么?莫不是真的看上了在下,想娶在下回家?”

    江永年:……

    “不敢!”

    “为何不敢啊?”

    墨白来了兴趣,将自己的头凑到了江永年的面前,细细地看着他的脸。

    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清秀的江永年在喝了酒之后倒也是有几分姿色,调戏一下倒也是没有什么不可。

    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一个画皮鬼放弃了一片森林?

    所以说女孩子都是有被渣的一面的,要是没有被渣过的话,自己以后怎么能顺利拥有这个美好的世界?怎么才能拥有这个美好的森林?

    想到这里,墨白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着江永年泛红的脸说道,“莫不是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然后才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

    江永年抿着唇站了起来,想拂袖而去,但是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最后却坐了下来,满脸认真地看着墨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抓到梁军主帅的,梁军主帅为人多疑,必定是准备了好几条逃生的道路,以防不备,而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所在的。”

    闻言,墨白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上,“能怎么找啊?在战场上想着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鼠有鼠道,我不过是顺着老鼠的气味,然后将老鼠一网打尽罢了。”

    “墨姑娘你说得倒是简单,这一网打尽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听见江永年问墨白这件事情,一名跟随着墨白前去烧粮草营的将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拉着江永年说道,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跟着墨姑娘从沼泽地带踩着木板到那个梁军的大营的时候,看见了好多的猎犬啊!我之前还说,梁军不会真的啥都不干,等着我们从沼泽地杀过去的,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等着我们~

    要不是墨姑娘有本事,我们肯定就被这些猎犬暴露行踪了!先生啊……我跟你说,那些被梁军管养着的猎犬啊,见到墨姑娘跟见到了亲爹一样,呜呜呜的,就带着我们去找地方了……看着我真的是……一愣一愣的!

    要不然,我们哪能这么简单的就烧掉了梁军的粮草,还将那个主帅拉出来?”

    听完这名将士的话语,江永年眯着眼睛看着独自饮酒的墨白,“姑娘还懂得御兽之术?”

    “呵~这人嘛~要出来游历,总得懂得两门防身之术,不然落在山间的时候被野兽吃掉了当是如何?”

    墨白迎着江永年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在乎。

    天知道自己是靠着板砖才能蒙混过关的。

    御兽之术是什么东西?

    这么牛逼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会?

    不过有板砖在身边当翻译器,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7.异姓王(七)

    此时此刻,已经沉默了接近了两天的板砖此时默默地刷了一波存在感,再不出场,自己都感觉自己要被人忘记了,然后找一个新的系统取代自己了,毕竟自己的那个沙雕作者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对呀,没想到墨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大的本事,真的是让属下刮目相看啊!墨先生你都不知道,我昨个跟你去沼泽地的时候,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还想着这回就要为国捐躯了,没想到先生说带我们回家,就真的带我们回去了……属下……属下……属下是个粗人,所以想和墨先生你拜个把子……”

    还沉浸在自己的板砖不是个废物的幻想中的墨白猛然间听见了这句话,抿酒的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红着脸的大老粗,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她就知道,自己认真干事的日子不会超过十章!

    现在才七章,就重新走回了沙雕欢乐剧的路线,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不过这个汉子也是个人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都不用正眼瞅人的,现在怎么就让人看着这么爽呢?

    于是墨白弯了弯嘴角,将自己手上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扣,猛地站了起来,用手猛地和这名勇士击掌,然后迎上这名勇士笑眯眯的脸,同样笑眯眯地说道,“想得美啊你!”

    那名提出结拜的勇士:……

    墨白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这样一个大老粗叫我一个小姑娘哥哥这样合适吗?还有,想跟本姑娘结拜的人多了去了,你给我排队去吧!”

    勇士憋红了一张脸,“那个……我是想叫你妹……”

    “我这么美,你想让我当你的哥哥,你就不怕自卑吗?”

    坐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闹剧的江永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用手轻轻地掩去了自己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不是……我是想你当我的妹……”

    “我是想静静地当一个美人来着,但是这不是实力不允许嘛~我是一个有颜值,但是偏偏要靠实力的姑娘,兄弟,你不能因为我美,就想让我当你的哥哥!”

    此时此刻的勇士表示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而且,伴随着那碎掉的东西一起消失的好像还有自己玻璃心。

    看见自己将这个有着大无畏的心的勇士被自己打击得差不多了,墨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勇士的肩膀,坐下了下来,继续喝酒。

    军中的酒烈,外面可不是常有的。还是趁自己还在军中的时间多喝一点,以后出去了可就没有了。

    她可不想老是蹲在军里面当一个默默无闻(并没有)的谋士,她还要去看一下这大夏传说中的大好河山来着!

    要是不好看,自己就赶紧回来收拾这个哄着自己打仗的江永年!

    此时正在喝酒的江永年猛地感觉到了一股寒风从背后呼的一下挂到了自己的面前,阴寒阴寒的,异常渗人。

    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江永年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最后锁定在了和别人谈笑风升的墨白身上,这个女人,不会又想搞什么事情吧?

    静静地看了墨白许久,江永年摇了摇头,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就做好接招的准备好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么出牌。

    想到这里,江永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拍了拍肩膀,“江先生,您这是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要是把我们的墨先生的脸皮子给盯穿了,该怎么办啊?”

    闻言,江永年站起身体对着诸楠老将军拱了拱手,“将军说笑了。”

    “对呀!在下的脸皮子可不是江先生的一两眼就能盯穿的!要盯穿恐怕得拿穿云箭来!”

    墨白也忍不住插上一嘴,原本她还想看看这个江永年能看到什么时候的,但是现在被人打断了……

    emm~

    有点可惜呢~

    在自己离开之前竟然看不见江永年脸红的样子,虽然说江永年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但是胜在有文人风骨啊~

    挑逗这种小可爱可是自己的毕生愿望。

    啧啧啧!

    可惜了。

    “哈哈哈!墨先生说笑了,来来来,老朽敬你一杯!感谢你为了我们出谋献策,结束这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老将军用手拿起一杯酒对着墨白举起,墨白弯了弯眉毛,拦下了老将军饮酒的动作。

    “墨先生您这是……”

    见墨白不肯接受自己的敬酒,老将军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好脾气的问道。

    墨白挑了挑眉,接过将军手中的那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将军要是想在庆功宴上因为饮酒离世的话,在下倒也是不会拦着将军。”

    闻言,老将军那双鹰眼微微一眯,“墨先生此言何意?”

    “哪有什么意思?”,墨白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只不过是为了将军的身体着想罢了。将军可不要忘记你的身上的伤,还有上的药啊~”

    “哈哈哈哈!先生言之有理,那老朽就为了身体着想,不敬先生的这一杯酒了,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说完,老将军就想对墨白拱手赔罪,墨白笑呵呵地再次拦住了老将军,“赔罪就不必了,在下打算待会就离开这里了,不知道将军可否给在下一些盘缠,省的在下流落街头,沦为乞儿啊?”

    “给先生盘缠这点当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先生为何要就此离开?现在大功已成,为何不跟我们一同进京,来日谋个官职当当?依先生的能力,必定能在官场上取得一席之地。”

    “将军莫不是忘了,在下可是一名女子,而且也并非你大夏的人,这要是真的去了大夏当官,出了事情,第一个遭殃的人可就是在下了,在下还想留着一条命去看一下你口中的秀丽山河啊!”

    “当今圣上圣明……”

    “好了,为人臣子,最忌猜疑圣上,将军保重,他朝在下到京城游玩,可不要当做不认识在下啊~”

    “哈哈哈,先生果真是有意思的人,既然先生去意已决,老朽也不便多留,就祝先生一路顺风。”

    墨白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接过小兵拿来的包裹,骑马离去。

    在目送墨白离去之后,老将军脸上的笑意彻底淡了下来,对着自己身边的亲信低语了一下,那亲信便立刻离开了。

    能者不能容,智者不堪智。

    看着天上翻滚的黑云,诸楠叹了口气,该变天了。

    ——

    “我是骑驴而来的小可爱~哎哎哎~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可爱~我到这人间走一遭,是为了……”

    “上帝啊!你能不能不要唱了?我快死了!你这样,我很难说我的宿主大大是你啊!你是要把我的老脸都丢干净吗?”

    已经被墨白折磨了一路的板砖终于忍不住提出抗议了!

    这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怎么以前的位面也没看见她疯疯癫癫的唱这些玩意?

    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真相被打击疯了?

    此时知道了板砖的内心想把的墨白默默地回到了空间拿出了小皮鞭,笑容可掬的说道,“板砖,爸爸再给你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要是不想死的话,你就给我再重复一下刚刚的话!”

    板砖听着小皮鞭划过空气发出的哗哗声,默默地缩到了小角落里,“我……刚刚说,你骑的是马,不是驴……”

    墨白眨了眨眼,“噢~是吗?”

    板砖疯狂点头。

    墨白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小马儿,“你是马还是驴啊?”

    被墨白骑着的马:它什么都不知道,它什么都不敢问,它就是一个小小的无辜的、无辜的、弱小的小生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它说了,也不会被人听见的。还不如不说,说是驴,那就是一匹驴。

    听见马儿这样的想法,板砖:……

    你身为马儿的骨气呢?

    马儿:刚刚喂板砖了。

    板砖:……

    看见板砖身上发出的悲伤的气息,墨白又用手挥了挥小鞭子,小鞭子在空气中发出的哗哗声音让板砖缩得更紧了。

    “所以板砖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板砖两眼含泪,“我刚刚说宿主大大你的声音真好听,我从来就没有听见过那样惊为天人的歌声,我都被你感动到了。”

    墨白点点头,满意地收起了自己的小皮鞭,嗯嗯,自己的板砖小同志有点意思,竟然学会了做人!

    可以,这很可以。

    想到这里,墨白不由得伸手抓住了自己面前飞过的小赢鱼,“小赢鱼,今天你就从了我,当我的烤鱼好不好?我还没有吃过山海经里的异兽呢~小赢鱼,我就吃一小部分好不好?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的~”

    小赢鱼用尾巴狠狠地甩了一下墨白的手,然后和这个总是想吃了自己的狗女人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女人,我醒过来你没有对我嘘寒问暖就算了,竟然还想吃了我?”

    墨白瘪了瘪嘴,看了看空中飘着的小赢鱼,“对啊~你还知道醒啊?一句话都不说就和那个死老头睡大觉去了,姐姐要是想吃你,你早就连渣都不剩了!你不但不感激我,你还这样对我,你真的是太令我伤心了!”

    闻言,小赢鱼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游到了墨白的身边,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抱歉。

    板砖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场景倒吸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之前看见了墨白在小赢鱼的面前低声说过,小赢鱼太小,不好吃的话,自己说不定就真的信了这个心肝脾肺肾都黑了的女人了。

    看着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对墨白露出了亲近之意的小赢鱼,墨白明智地选择了将自己心里的话咽到肚子里。

    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明智保身为妙。

    又一番“充满了爱意”的交流之后,在确认了自己今天是吃不到小赢鱼这件事情之后,墨白收起了自己鳄鱼的眼泪,努了努嘴,“好了,你该告诉我你和灵魂体为什么会突然昏迷这件事了。”

    小赢鱼挥了挥自己银色的小翅膀,在墨白的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墨白的脸颊上蹭了蹭,“我也不知道,大事好像是跟天道有关,我感受到了一股排斥力,然后就直接睡着了。”

    “直接睡觉了?”

    小赢鱼点了点头。

    见状,墨白的眉头挑了挑,有些不死心地说道,“只是睡着了?”

    小赢鱼继续点头。

    墨白心中的草泥马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她还以为是得到了什么绝世宝典,然后这两货闭关修炼去了,没想到就是单纯地睡着了?

    真的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看了看小赢鱼,墨白叹了口气,好吧,没修炼就没修炼吧,反正这个家伙可以当个移动水源,说不定还能当个移动粮草。

    一想到粮草,墨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所以说,自己还是没能吃到小赢鱼的肉呀!!!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股寒意的小赢鱼默默地往自己最信任的人——墨白身上靠了靠。

    已经洞悉了一切的板砖:……

    它什么都不知道,它什么都没有看见,它什么都不敢问。

    感叹了半天,墨白回过了神,看了看跟自己异常亲近的小赢鱼,有些疑惑地说道,“灵魂君呢?”

    小赢鱼甩了甩尾巴,将聚在自己身上的水花打散,“还没醒,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没醒啊?”

    墨白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它还想让灵魂君飘个几十里路瞅瞅哪里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来着,自己都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三天了。

    所以说,自己的方向感真的是一个迷,时好时不好的,自己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傻死。

    “唉~”

    想到这里,墨白有叹了一口气,看着缩在角落的板砖,“地图交出来?”

    板砖坚定地摇摇头,“这次不是任务,按规定,我不能给你提供帮助来着……”

    “你之前不是帮了吗?”

    板砖哑然,它就想硬气一把不行啊?

    不给你,就是不给你,气死你!

    哼!

    板砖开始暗搓搓地使坏。

8.异姓王(八)

    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板砖的想法,但是为了维护板砖的那一丢丢自尊心的墨白选择了装作啥也不知道。

    孩子嘛,长大了总是会跑的,万一哪天这孩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连反抗都不会反抗,这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墨白果断地放下了手中的小鞭子,那然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弄好的烤鸡塞在了嘴里,打算继续瞎逛了。

    毕竟这里虽然荒芜人烟,但风景也并不是特别差,刚刚说的鸟不拉屎只不过是自己瞎说的。

    总之,这个地方总是有值得一看的价值的。

    特别是傍晚和清晨时分山头升起的渺渺雾气,给这山蒙上了一层轻薄的面纱,更添了几分缥缈不定的气息。

    只是不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会不会变回以前那个一心求道、不问世事的神仙了。

    一想到这里,墨白突然间觉得自己手里已经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烤鸡不那么香了。

    正当她打算让这只估计转世转世又转世的烤鸡入土为安的时候,突然间就被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妇女赖上了。

    “你还我的鸡!”

    身形枯瘦、脸色蜡黄的妇女如是说道,但是苍白中带有无力的话语充分表示了她的底气十分的不足。

    当然是不足啊!

    这只烤鸡要是还活着的话,估计都能跟这个妇女的爷爷爷爷辈称兄道弟了,怎么可能是她的鸡?

    这个妇女估计是因为饥荒才做出这样讹人的事情,而且,一看就还是一个新手!

    毕竟连话都说得不利索,怎么可能是常干这种事情的人?

    不过也不排除还有一些死不要脸,段位高的。

    但是这个妇女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要是真的段位高,墨白觉得自己能把头拧下来给这个妇女当板凳坐!

    想了半天,墨白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鸡,然后将鸡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年代,当个人也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反正这鸡自己也是不吃的,干脆给她补点营养吧。

    不然这爷爷爷爷辈的烤鸡可能会回来跟墨白殊死一搏,杀了人家又不吃人家,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你……”

    见墨白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自己手上的烤鸡送到自己的面前,妇女脸上流出了惊讶、不解的神色,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肯把鸡给她吗?

    明明她知道自己是在说谎来着……

    莫非……这鸡真的不是她的?

    表示自己已经看懂了妇女的内心想法的墨白表示自己有点无语,并打算将这只烤鸡尘归尘,土归土。

    见墨白打算将这只烤鸡收回去,妇女脸上浮现出一抹焦虑之色,张了张口,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草堆里就窜出了一个同样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就往妇女身上招呼。

    墨白眉头一动,连忙用手中的马鞭将那根棍子击碎。

    那粗坯汉子见自己手中的棍子被墨白的一鞭子打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震怒的神色,张着那口黄黑的牙就对墨白破口大骂,“你个贱女人干什么?你凭什么抢我家的鸡还拦着我打我家媳妇?你是不是也想当我的媳妇?我告诉你,你这个女人……模样还不错,立刻给我下马,给我舔我脚趾,不然我叫兄弟们一起享-用你!”

    墨白:……

    看了看他露出了脚趾头的黑压压的脚,墨白一口酸水从胃里反上来,这个男人没有毛病吧?

    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所以说,这个男人还是缺少了社会的毒打!

    想到这里,墨白慢慢的从马背上爬了下来。

    那名龅牙酒糟鼻男子见墨白真的从马上乖乖地下来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鼻孔都快要翘到天上了,那只露出了脚趾头的脚还不断地抖着,跟踩缝纫机那样,抖出了无数的灰尘,嘴里还不忘大放厥词,

    “哼!算你个臭娘们识相,不然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也走不出这座大山!”

    语落,他的眼神忽地就落在了身边一直不做声,低着头缩得宛如一只鹌鹑的妇女,冷笑了一声,“呵!你这个臭老娘们,要是你当年能有这么听话,我用得着找这么兄弟嘛?哼!你个贱-人!还当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哼!自命清高的死女人!”

    说道这里,男人还不忘吐了一口口水到妇女的身上,妇女被他这样对待,只是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的,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墨白见状眯眯眼睛,从空间里抽出了一个狼牙棒,举到了男人的面前,正午的阳光在寒铁造就的狼牙棒上反射出森然的金属光泽,男人见了脸上神色不由得一滞,用手指指着墨白喝道,“你个贱-人想干什么?老子告诉你,你要是不识相的话,你的下场就跟我身边的这个女人一样!一辈子留在我们村,当我们村里的玩物!你要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的话,我顶天让你好好伺候一下我,然后给你找一个好人家!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了!”

    闻言,墨白冷笑了一声,抡了一圈自己手里的狼牙棒,狼牙棒在空中快速地划过,发出了“嗖嗖”的响声,令人耳目生寒!

    “不识抬举?我墨某人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不识抬举’这四个字,你也是第一个人了。为了奖励你这个第一人,我总得给你一些礼物的!”

    说着,墨白提着狼牙棒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对着男人森然一笑,那只狼牙棒在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已经落在了男人的脚趾上。

    似乎是无法承受狼牙棒的重量,男人的脚趾就像一只爆浆的果实那般爆炸开来,溅红了周围的黄土。

    像是被自己的残暴吓到了一般,墨白拎着狼牙棒退开了两步,静静地看着那夹杂在鲜红泉涌之中的森然白骨。

    所以说,这个男人虽然坏透了,但是生理上的结构组织还是跟常人一样的,没有丝毫的差别。

    看看这骨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呢~

    就是不知道这心是不是跟常人一样,是鲜红色的。

    想到这里,墨白的视线渐渐上移,留到了男人胸口的位置。

    静静地打量了许久,男人像是如梦方醒那般跌落在地上,抱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脚嘶吼出声。

    “啊啊啊啊!”

    仿佛是为了响应这悲怆的声音,被惊扰的飞鸟丛林中飞起,发出一阵子悦耳的声音。

    墨白微微眯上了眼睛,侧了侧头,啧!

    好吵!

    想到这里,墨白面无表情地用狼牙棒在地上狠狠一锤,四散的飞尘以墨白为中心像四周散开,一时间,穿着白衣的墨白就像是一名下凡战神,斯文,但却隐隐透出杀气。

    像是被这种气势吓到了那般,男人失了声,只是抱着自己的脚不断颤抖着。

    看着眼前已经被鲜血浸湿的一大块土地,墨白的眉头缩得更紧了,这男人的血都污染了这片土地了啊!

    真的是令人恶心呢!

    想到了这里,墨白举起狼牙棒,用狼牙棒指着男子,“给我回去找人来,最好是把你们全村参与贩卖妇女的人来!要是你没有把人带来的话,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死在这里。我相信,如果你死在这里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是!”

    男人压着牙说道。

    见自己无法站起来,他不由得抓起了旁边的一块石头,往身边站着的妇女身上砸去,“你个死老娘们,没看见老子受伤了吗?你竟然敢不过来扶我?你是不是还没有尝够男人的滋味?”

    妇女被男人这样一砸,那双本来无神的眼中猛地炸出了新的光辉,将男人砸到自己身上的石头猛地砸了回去,还对着男人的伤脚狠狠地一踹。

    男人吃疼加上站立不稳,一下就被女人踹翻在地上,还因为地形并不平整,滚了两圈。

    这一下,妇女好似被打开了什么开关那样,捡起地上的一棍粗大的树枝就往男人身上狠狠地敲了过去,砸的一次比一次狠。

    男子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叫嚣,但渐渐地就只剩下惨叫了。

    妇女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眼中的疯狂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两行清亮的泪水在蜡黄的脸上划过。

    墨白叹了口气,倒也没有阻拦这名妇女。

    她忍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苦命人啊!

    等妇女打得脱力了,墨白方才上前将妇女搀扶住,不让她摔倒在地上,沾染了那个臭男人的脏血。

    被墨白扶着坐到一边的妇女倒也没有说话只是咬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嘴唇默默地流着泪。

    墨白将自己放到一边的烤鸡和水塞到了妇女的怀里,便去查看那个男人的情况了。

    打人不要紧,只要留了一口气,自己就能让这个男人活过来,并给他们那个人贩子的村庄报信!

    在没有彻底将那些人引出来之前,她才不想进贼窝!

    万一伤到了那些苦命的女子该怎么办?

    墨白不想冒这个风险。

    在墨白对着他已经破了一个坑的脑袋上撒了一下药之后,原本已经濒死的男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墨白用脚踢了他一下,“回去报信知道吗?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男人眼光一转,看见了坐在一旁发呆的妇女,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往山下跑去了。

    半响,总算是反应过来的妇女看见男人不见了之后,脸上立刻出现了十分惊悚的神色,连忙抓着墨白的衣服说道,

    “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他们不是人!他们真的不是人!你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的!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可千万不能变得跟我一样啊!你赶紧走!骑着你的马走!走的越远越好!我不想你有事啊!你快点走啊!”

    墨白看着妇女满面的泪痕摇了摇头,走到了妇女的身边坐下,“走干什么?你的仇报了吗?我受到的屈辱可没有报掉,怎么也得把这些人收拾掉才能走吧?”

    “收拾掉?”

    妇女低低地笑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墨白不能理解的笑容,“收拾不掉的。”

    “为什么?”

    墨白眨了眨眼。

    “能有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官府收了那些人几个臭钱罢了。”

    “收钱?你说的是真的吗?污蔑官府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可有牢饭吃了。”

    “牢饭?”

    妇女闻言又是浅笑一下,“要是单纯是吃牢饭的话,我也不用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此话怎讲?”

    “六年前,我的故乡发生了旱灾,我随爹爹一起前往娘亲的故里。途经此地,遭遇到那些人的抢劫,他们将我爹爹和我的兄长杀死,将随行的女子全部带进了一个村落里面,而我在爹爹和丫鬟的帮助下逃了出去,向官府报管。那些狗官听了我的事情之后,面上说着派兵攻打这里,暗地里却将我绑到了这些人的手里……”

    闻言,墨白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妇女的肩膀,“这些年委屈你了。”

    妇女身体一僵,又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一双因为消瘦而大的有些可怕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所以你还是赶紧走吧!我给你带路,你可千万不能被抓了……赶紧走!离开这个地狱……”

    “走?走去哪里?老李家的娘们,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对老李吓那样的毒手?你是不是还没有玩够啊?你个贱-人?”

    一把带着怪异口音的声音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响了起来。

    伴随着这把声音的响起的,还有一阵阵脚步声。

    闻言,墨白抬眼一看,一名满面油光的胖子带着一群人扛着大刀出现在墨白的面前。

    墨白眯了眯眼睛,对付自己一个女人,竟然派出了这么多人,这些人也是够重视自己的。

    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比较好。

    但是来了人总比没来的好,一窝蜂的来,一窝蜂的解决,还是这样比较快速啊!

    给了那名紧张的妇女一个含着笑意的眼神,墨白拎着狼牙棒站了起来……

9.异姓王(九)

    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墨白拎着已经沾满了血,但是依旧透露着寒光的狼牙棒站在了血泊之外。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人,墨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微笑,其实原本她也不想这么暴力的,但是没办法嘛,这些实在太气人了,而且要是下毒的话,风向也不太对。反正狼牙棒都拿出来了,干脆就直接动手好了。

    毕竟,要是直接下毒的话,就有点对不起这一行远道而来的人了。

    墨白表示既然他们这么想用暴力,那她也得采用一些暴力来满足他们的愿望。

    一旁的妇女看着墨白迅速地将这一堆人打倒,并堆成了小山的利索动作之后沉默了。

    半响,妇女突然间朗笑出声,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凄凉和悲怆,“哈哈哈哈,活该活该,你们这些人活该!”

    墨白拎着狼牙棒站在一边,伸手将刚刚打斗溅到了自己脸上的血擦掉。

    可不就是活该嘛?

    当坏人还当得这么高调,要真是一个坏人的话就给她夹起尾巴好好做人!害的她还把自己的衣服给弄脏了,这可是自己从江永年帐篷里偷……咳咳咳,拿出来的东西,也算是自己从军的一个见证。

    这可是丢掉一件就少一件的东西来着,现在被这些人渣的血液弄到了,自己真的是莫名的就不想要了。

    想到这里,墨白用脚踢了一下自己唯一留下的那个活口,这些人都是该死的,直接杀掉也算是为民除害。

    方式虽然说不太正确,但是在这种礼乐俱崩、官匪一气的情况下,还是这种方法最方便、迅速,毕竟那个贼窝里面不知道还有着多少无辜的女子遭受着折磨。

    那名被墨白狠狠地踢了一脚的男子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的靠山是谁?我告诉你……咳咳咳……你今天杀了我这么多弟兄,让我们的靠山知道了,你会死无全尸的……咳咳咳……”

    听见这个临死还要口出狂言的人说的话,墨白脸上浮现出一抹透骨的冷笑,那只始终都被墨白握在手里的狼牙棒一下子就砸在了男人的身上,将他的胸口砸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但即使是这样,那名男子都没有立刻晕死过去。

    “喂,你说这些话的前提是你能把消息传递出去,但是啊,你说说,要是你们这里的人全部死在了我的手里……你说,你口中的靠山会不会找得到我,然后给你们报仇啊?”

    “你……啊啊啊……好疼……啊啊啊……”

    男人方想开口,就被墨白用狼牙棒狠狠地在伤口上碾压,一时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你是想死是不是啊?要是真的想死想得不行的话,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人间的酷刑再死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再开口说话,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见男人一点都不配合自己,墨白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真的是,本来自己就不想杀人来着,这些人偏偏逼得自己杀人,还不配合自己,非要自己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逼问……这会让自己想起不好的事情好不好?

    “唔唔唔……”

    也许是疼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那名大放厥词的男人终于选择了配合墨白。

    看见男人这么乖巧,墨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男人身上拿起了自己的狼牙棒,在空中一甩,甩出一道绚丽的血花。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小村庄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了吗?”

    “有……一百零九个人……咳咳咳……”

    男人一边说话,鲜血一边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最后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墨白眉头微微皱起,看了看自己已经彻底变红的鞋子,眉头又微微舒展开了,现在自己就没有必要洗鞋子了,哈哈哈。

    虽说自己不是一般的人,但是现在自己毕竟也是没有法术的,洗鞋子这种事情还真是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难题。

    不过只有一百零九个男人啊?

    比她想像中的好像要少一点来着。

    不过古有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现有一百零九个人渣,真的是……多一点都不是个好东西!

    别说是好汉了,连个人都不是!

    “说吧,你的头是谁?靠山又是谁?”

    “我们的头……咳咳咳……是……”

    话没说完,一根银针便出一旁的树影中飞出,十分精确地刺进了男人的颈脖间,。

    瞬息之间,男人便已经断了气息。

    见状,墨白的眉头微微皱起,搞什么啊?

    靠山过来灭口了啊?

    话说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到来啊?

    所以说到底自己是个bug,还是对方派过来的人是个bug?

    她又开始怀疑自己又来了一个双系统的地方。

    所以说,自己是不是有某名触发了某个任务了?还是说,自己是把带了系统的人的任务触发掉了,然后随便帮人家把任务搞定了?

    emm~

    可能还真的是真的来着。

    想到这里,墨白也不太想继续开放自己天马行空的思想了,自己的脑洞一开起来就真的有可能会耽误时间来着,那些可能的少女们还等着自己去救来着——虽然自己并不想当一个救世主。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会不会抢先赶到那个地方去把人灭口了,要是真的被灭口了的话,这线索可就断了。

    这毒囊一日不除,这个地方的少女少男们可就一日不能好好过日子,自己的心就不能好好安定下来。

    万一哪天自己就被这些没有脑子的人抓到了呢?

    虽然被抓了也没有什么,但是被这些人抓是真的恶心!

    自己一点都不想遭这个罪。

    虽然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自己来这里只是来游玩的,但是对于这些世界的百姓来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一旦这个世界出了事情,自己尚且还能够重来,但是这个世界的百姓可没有重来这个说法!一旦死去,就真的是死去了。

10.异姓王(十)

    静静地将前因后果想明白,墨白也没有管那一堆已经死去很久、甚至开始变凉的家伙了,直接走到了站在一边神色不明的妇女身边问道,

    “你能带我去贼窝吗?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

    “我愿意!”

    墨白的话没有说完,那名原本低着头的妇女猛地回答道。

    墨白眨了眨眼,看着妇女的那双不知道何时亮起来的眼睛,嘴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名妇女就猛地跪了下来,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请你让我带你去吧!我不怕死!我只想复仇!我知道他们的头领是谁,我可以带你去找到他们!请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见状,墨白抿了抿唇,皱着眉头走到了一边,表示自己不肯接受这个人的跪拜,“要报仇还是你自己报比较好……”

    闻言,妇女的眼睛猛地暗了下去,惨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姑娘这是……”

    “不然你以后想起来还是会很生气,甚至没有办法好好过你的后半生。你剩下的人生还很长,你不该因为这件事情而止步不前,所以我不会帮你报仇的。”

    墨白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因为就算这个妇女不说这话,自己都要把那群家伙宰掉,但是她这一说吧……自己感觉好像把那个人直接宰掉的话有点太便宜他了,干脆自己就创造机会让这些痛恨着那些人渣的人把他活剐掉比较好。

    想到这里,墨白的视线落在了那堆尸体的身上,唉~

    早知道自己还是不要这么仁慈了,单纯地把他们杀掉有点太浪费了……

    “我知道了!”

    听见妇女的声音,墨白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现实,真的是啊!这脑洞怎么就开起来呢?要是耽误了时间怎么办?

    不过,她知道了些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墨白表示自己还没有整理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个妇女又张开了口,眼神中一抹厉色闪过,“我会将杀父仇人手刃的,还请姑娘给我这个机会。”

    墨白眨眨眼,“好!”

    说完,墨白就直接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妇女上了马,然后在妇女的指点下朝着贼窝走去。

    很快,一个颇有规模的村落便出现在墨白的面前。

    看着眼前炊烟渺渺升起,宁静中带有一股祥和的小村落,墨白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宁静和祥和是什么鬼?

    这里真的是贼窝吗?

    就在墨白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板砖突然出声了,“是这里。那个女人没有给你带错地方。”

    “姑娘小心,这个门口上面有机关,前面的路看似平整,但其实只是假象,那个地方下面有一条深深的沟,然后下面还有很多尖刀,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可就死无全尸了,姑娘你一定要小心啊!”

    闻言,墨白挑了挑眉,伸手将妇女一把搂住,脚尖一点,便稳稳地落在了村庄里面。

    将妇女放下之后,墨白开始在这个村庄闲逛起来,逛了半圈下来,人倒是看见了,但都是双眼无神的女人,连一个男人都看不见。

    不应该啊!

    就算是刚刚派人出来“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但也得留下一两个人来看守村庄的吧?

    更何况还有一个头领在这里呢~

    不会是被那个靠山的人通知到了然后悄咪咪的离开了吧?

    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的妇女,墨白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个女人也是不知情的,要是自己一个个地方去找的话,估计得找到猴年马月。

    想到这里,墨白伸手戳了戳沉默中的板砖,板砖在空间里翻了个身,然后甩给了墨白一张地图!

    要它帮忙就直说好不好?

    早干嘛去了?

    真当它是不肯给情报的小气鬼啊?

    事关大是大非,它才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别扭。

    墨白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板砖的心理活动,但是她表示板砖就是那种不是体面的家伙,这个时候才拿出地图肯定是想自己认输。

    吭!

    已经拿了便宜但是还在卖乖的墨白打算等这件事完成了之后,给板砖买一个正常的肉身,就是那种不会今天变成鸟,明天变成板砖,后天又不知道变成什么东西的**,然后请它吃点好东西,弥补一下这些时间他受到的伤害。

    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它吃,但是,这好歹是自己的心意嘛~

    想到了这里,墨白已经走到了密道了入口,看着眼前的空荡荡的平地,墨白突然间觉得这些个拐卖妇女的人渣真的是特别会挖地道呢~

    这些个机关什么的都是在地下的……

    属老鼠的是不是?

    叹了一口气,墨白直接的将狼牙棒往地道的上方一砸,原本看上去十分平整、结实的地板瞬间塌陷下去,扬起了十分浓重的灰尘。

    不远处一名躲在暗处的妇女看见这幅情景整个人都瑟缩在一起,怎么办?

    要是这个姑娘被那些人抓了起来的话……自己也会遭殃的……

    是自己没有好好处理的,是自己没有将这个姑娘拦下了……

    怎么办?

    她要进去了……

    怎么办?

    地道里面也是有机关的,要是她失败了……

    不行!

    自己被拐卖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贱人这么害怕的躲在这个地方,所以说,这个虽然看上很瘦小、无力的姑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要是她成功了……那自己……还有自己的这些姐妹,就可以……

    想到这里,那名瑟缩在一边的妇女的眼中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起来,身体也不抖了,她是希望,所以她不能输!

    她不能被这些人的机关打败!

    自己这些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要是今天有自由的希望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去看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些人……

    与其这样不人不鬼地活下去,还不如跟这些该死的禽兽拼一把,败了,也不过是再经历一次之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胜了,那……

    想到这里,这名妇女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11.异姓王(十一)

    看见这名穿着简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勉强可以掩体的妇女出来,墨白挑了挑眉,她还以为这个妇女会明哲保身,不会出面。

    毕竟自己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特别可靠的人,她能够站出来已经是一件十分有勇气的事情。

    “姑娘小心,这里的首领是一名南疆人,精通蛊毒之术,所以这个地道里面是有很多毒虫的,还请姑娘小心,不要被这个人渣给阴了去了。”

    “毒虫啊……”

    墨白抿了抿唇,怎么办?

    有点恶心啊~

    十分反胃怎么办?

    于是墨白看了看身边两个女人,又看了看黑黝黝的地下,眨了眨眼,要不然直接点火算了?

    emm~

    这是个好办法。

    想了一下,墨白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个明显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女人,墨白问道,“这下面除了那些人还有别人吗?”

    那名知道内情的妇女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有……还有一些官府人家的小姐在里面……”

    墨白:……

    好吧~

    幸好她没有太过迅速地就点火,要是烧到了人怎么办?

    “不过,这些女子都是被关在地道的最底的……”

    肩膀皱眉,这名妇女连忙开口说明。

    最底啊~

    想了一会,墨白又将视线落在了那名妇女的身上,“你进去过吗?为什么你会知道地道里面的东西?”

    “我……我是那个首领的女人……所以我有时候会被他派去给里面的姑娘们送饭……所以我才会知道的……”

    墨白眨了眨眼,识趣的没有追问,只是十分淡定地在这个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黑黝黝的地道口,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个什么东西来。

    此时已经等了墨白很久,但是始终等不到墨白开口问自己问题的板砖终于沉不住气了,张口对墨白说道,“里面只有两名女子,确实是在最低点。”

    真的是!

    明明自己是作弊神器来着,为什么有什么事的时候这个沙雕宿主大大总是忘了自己的存在呢?

    是担心自己不肯将情报告诉给她是不是?

    它板砖是这种人吗?

    好气啊!

    被成功气到了的板砖又一个人躲到了它的小小角落里了……

    听见板砖的话,墨白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等的就是板砖的这句话!

    于是墨白围着这个黑黝黝的洞口转了一圈,又拿出火折子放在里面试了试风向,貌似……里面没有风口啊~

    这火苗竟然纹丝不动?

    emm~

    有意思!

    这些人倒也真的是有意思!挖地道竟然连通风口都不挖?

    哈哈哈~

    深井冰啊?

    话说,这其实也算不上地道,顶天是一个地窖而已,毕竟只进不出啊~

    一个出口的地道算什么地道?竟然还敢躲在这里?

    真的是怪有意思的。

    所以说人渣的想法,自己这一辈子都理解不了啊~

    既然自己是不能进去的,那这些人能不能自己出来啊?

    挑了挑眉头,墨白转身看向两名面带忧色的妇女,对着她们低声嘀咕了两句,这两名女子估计也是聪慧之人,竟是一瞬间便了解了墨白的想法,点头离去。

    半响之后,几名神色脸上带着激动神色的女人抱着一把把半干的柴火放到了墨白的面前。

    墨白眨了眨眼,看着那两名自己认识的妇女,嘴角微微的往上提,这两个女人很厉害啊~

    轻笑了一声,墨白便在这些妇女惊讶的眼神之中,将这些柴火全部踢到了地道里面,然后将火折子甩到了里面。

    “姑娘,使不得啊……里面还有人……里面还有人啊……”

    第一个和墨白结缘的妇女看着冉冉升起的烟火急的直跺脚,差点就想跑去拿水过来将这些火浇熄。

    “烧的好!烧的好!烧死他们!烧死这群人渣!哈哈哈哈~”

    之前一直在躲在房间里的观看的一名妇女突然间跑了出来,看着眼前冒出阵阵浓烟的地道口又是哭又是笑。

    见状,墨白叹了一口气,这个若是脸上没有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绝对是一名绝色女子估计已经疯了。

    也是,在这种动辄就被人拳打脚踢,动辄就被人侮辱的地方,能保持自己有着正常的心智,不疯不癫的人实在是少数。

    而且,疯癫尚且是好的,若是得到了正当的治疗,尚且还有清醒的机会,就但有一些遭受到了伤害,已经心里扭曲的女人估计就已经没救了。

    说不定见他们敢反抗、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心生不满,然后就会对这些人下黑手。

    毕竟,她不愿意只有自己一个人受到伤害,她想让世界上所以的人都跟她一样受到了伤害。

    毕竟人性,又时候是最黑暗的,但是,黑暗的终末,黎明始终会到来。

    就在墨白发呆,顺便在考虑写一本《黑暗人性》的时候,一只手悄悄的伸到了墨白的身后,然后将墨白狠狠一推,墨白一个不稳,便掉了那个地道里面。

    听着上方传来的阵阵惊呼声,掉进地道里面的墨白表示,此时此刻,自己心里的想法十分的多,比如,这烟真特么的辣眼;比如要是自己掉下去了,这白衣服就真的要不得了;比如,自己要是掉下去了和那些准备冲出来的人渣们四目相对的时候该怎么办;比如自己要是掉了下去正巧砸在了烤香了的虫子尸体上怎么办;比如,要是自己掉下去了被烫得重新跳出地道口会不会很没有面子;比如,自己真的是一个比言灵师还要厉害的狠人,竟然想什么来什么!那她要是想立刻飞出地道口,是不是自己就得飞上天了?……

    其实墨白的心里想法远远比沙雕作者写出来的多得多,有一些想法还没来得及浮现出来,就已经被燎到屁股的热度给逼回去了。

    飞速从火堆上弹起来,跳到一边摸着自己的小屁股的墨白表示,幸好那些女人拿的都是大的树枝,不然自己就要被这些不知名的小树枝**了。

    不过……

    自己的屁股上隐约约的摸到了几个洞啊~

    emm~

    自己英明神武的救世主形象啊……

    摸了半天,已经直接连通了空间的空气的墨白表示自己的身后好像多了好几道炽热的目光……

    默默地转头一看,emm~

    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

12.异姓王(十二)

    瞧瞧这该死的名场景~

    何止四目相对啊?

    都好多目了!

    看着眼前这一堆贼眉鼠眼的男人,墨白开始思考到底是自己单挑他们一群人好,还是一群人单挑自己好了。

    毕竟今天这事也是怪丢脸的,这些活口,自己还是将这些见证者灭口好了。

    毕竟这些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他们安上这罪名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将他们灭口的时候多一个谈资罢了。

    总之无论如何,这些家伙都是会死的。

    想到这里,墨白也不去摸自己的屁股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趁手兵器——狼牙棒……嗯,不在。

    “那啥,有狼牙刀吗?”

    墨白对着空间里的板砖如是问道。

    空间里的板砖一边压制着自己的笑意,一边掏出了一把锯子。

    墨白看了看那把已经钝掉了的锯子,内心一万只草泥马跑过,给她这个锯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让她现场上演电锯惊魂吗?那前提是得有电吧?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是让她手动吧?

    脑子有病?

    想了想板砖同志之前的表现,墨白表示板砖是真的有病。

    想到了这里,墨白表示自己是一个十分宽宏大量的人,她表示自己还是可以原谅板砖的,毕竟板砖也都跟了自己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留它一条狗命好了。

    毕竟现在又不是跟板砖算账的时间。

    于是,墨白深吸了一口气,当着这一群土匪头的人的面,将凭空变出来的锯子又变走了。

    “算了,给我来跟棍子吧~上面打满铁钉那种。”

    板砖又饱含笑意地掏出了一个打满了钉子,但是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连木头都已经腐朽掉了的棍子。

    墨白:……

    她的空间里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东西?不是时间不流逝的吗?为什么还会有腐朽了的木头出现?不会是板砖不当人、转行当狗的时候给自己叼回来的吧?

    一想象到这根棍子上面还有可能沾满板砖的口水,墨白就有点恶心得不行,于是,墨白又当这些人的面,将这根……砸到了他们的脸上。

    笑话,这么辣鸡的东西既然已经被自己发现了,那它怎么可能继续呆在自己的空间里?

    她怕不是疯了,才打算将这个东西重新放到自己的空间里,然后让板砖继续磨牙了。

    叹了一口气,墨白继续对着空间里的板砖开口了,

    “算了,你随便给我那个东西吧~我现在不挑了。”

    于是,板砖笑得异常神秘地掏出了一个长满了锈斑的扳手。

    墨白:……

    所以说,为什么自己的空间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啊?

    为啥啊?

    到底是哪个收破烂的老是把这种东西扔进来啊啊?

    沉默了一下,墨白痛苦地将这个长满了锈斑的扳手握住了。

    好吧~

    扳手也是个好东西,也算是可以打人的一个厉害的物品,她可以的。

    已经做好迎接墨白再一次袭击的贼人们……

    握紧家伙了?

    很好!

    那就打吧!

    正当墨白打算和这群人来个堂堂正正的打斗的时候,一直没有开过口的贼人们突然间开口了,“呵呵,小姑娘有胆识啊!”

    墨白:……

    小姑娘?

    叫谁啊?

    她都能当你太太太太太…姥姥辈了,要点脸好不好?

    不过,她的脸倒还真的是小姑娘啊~

    这些人渣虽然是渣到了极致,但也不是彻底瞎了,要不要给他们一个说出背后靠山的人机会啊?

    就在墨白考虑的时候,那边的贼人又开口了,“不过小姑娘你还真的是有胆量啊?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垂涎我们老大的美色、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啊?”

    墨白额头猛地爆出了一条青根。

    “哈哈哈哈!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敢放咽熏我们,待会将让她尝尝我们这群男人身上的烟味好了~”

    墨白额头又爆出了一根青根。

    “对呀~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还是得好好教育一下才是啊~这姑娘一看就是跟下面的那些管家小姐那样不长脑子!”

    墨白额头爆出了第三根青根。

    “哈哈哈~别说,这个女人长成这个样子,要是玩坏了,估计也能卖出不少钱呢~”

    “哈哈哈~对啊!京城那般的变态老头不就是最喜欢这种被玩坏的女人吗?待会玩坏了,就给他送过去!让那个老**好好玩弄一下!”

    “哈哈哈,有道理!那个老**也是不知道羞,竟然每年都向我们收这么多的钱!这心肝脾肺肾可都是黑到了一个地步!”

    “哈哈哈!可不是嘛?那个老**又贪色有贪财,要是早点死了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麻烦了!咱们兄弟们也可以好好的玩一下女人什么的。”

    “对呀!所以说,在那个老**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是再忍耐一下好了,看那个家伙的样子,估计也是活不了太久的了。”

    此时,一直沉默了的墨白突然间出声了,“喂,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然已经拿了别人的钱,那就给人家好好办事啊~老是在这里跟手下聊你老板的是非真的好吗?”

    贼人们听见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墨白一个扳手砸到了脸上,瞬间晕了过去。

    站在那名不好运被墨白拿来开刀的人旁边的伙伴只感觉到了一阵凉风,那个瘦小的男孩便狠狠地撞在了地道的墙壁上,发出轰然的一声巨响。

    瞬间,全场一片静默。

    不远处还偶尔冒出丝丝青烟的柴堆在这一片静谧的空间下面发出了细微的炸裂声响,映衬得穿着一身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衣服的墨白宛如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吓到了吗?”

    墨白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那只染了血的扳手,眼中闪着一股冰凉的神色,“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这样对待?”

    森然的语气在阴森的地道里面回荡着,让这些贼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为首的那名男人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指着墨白,“兄弟们冲啊!不要害怕这个女人!我们上!”

    ……

13.异姓王(十三)

    于是,人狠话又多的墨白将同样人狠话又多的贼人狠狠地打趴下了——用扳手打的。

    看着烟雾之中的一个个倒下的人,墨白嘴角微微往上勾起。

    看看,这种人啊~

    还是乖乖的躺在地上比较好,看着也顺眼。

    满意地笑了笑,墨白将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全部踢到了一边,拿着扳手慢悠悠地就往地道深处走了。

    将关在地道深处的那些官家小姐全部放出来之后,墨白也不再管这些人了,直接爬出地道,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慢悠悠地走出来这个小但却充斥着很多人痛苦的一生的村庄。

    在离开村庄的一瞬间,墨白听见了那些将死未死的人发出来的哀嚎,还有那些久受压迫的妇女的叫骂声。

    还懂得叫骂,还懂得打人,倒也还值得拯救一番。

    至于那个将自己推入地道的妇女……

    也罢了,若是自己在这里生活的这一顿时间,她不闹出一些什么事情的话,自己也就不会将她处置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也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成这个样子。

    将这里的这些事情写成文章,放在马背上之后,墨白便将老将军送给自己的那匹马放走了。

    官场上的事情还是官场上的人来处置比较好,按路程来看,老将军那堆人离这里也不过半日时光,等他们过来收拾残局也不会等太久,自己还是先一步去看看那个和贼人一起为虎作伥的大官长成什么样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现在代步的小马儿蹭蹭蹭的就跑了,自己一个人要去怎么去啊?

    走路?

    可以说现实,但是对于自己来说是十分不现实的一件事情。

    要不然趁着人少,拿出小摩托跑一段路先?

    emm~

    这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但前提是没有人看见!

    于是,墨白打算先走开一点再开车。

    但是没走两步,自己的想法就彻底破灭了。

    谁能告诉她,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不是让她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吗?

    没事跑自己跟前晃悠个什么劲?

    是不是闲刚刚自己打得太轻松了?

    她现在只想开摩托车啊!!!

    这山路一点都不好走,她想看看自己秋名山车神的技术有没有退步啊!

    求求你们两个,赶紧回去鞭那些人渣的尸吧!

    “姑娘,我叫崔舒云,原本是大夏西边的一个富商的女儿,今年二十又八,是被这些人拐带而来的,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面子回去见我的父兄了,还请姑娘允许我留在姑娘身边。我愿意为姑娘做牛做马,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墨白:……

    做牛做马不用,要不然你先回去鞭个尸?

    “姑娘,在下名叫宁丝罗,大夏人,今年三十有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姑娘将我留在您的身边,让我为姑娘尽一份力量。”

    墨白:……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要以身相许。

    不过以不以身相许都好,她都不太需要这些侍女一样的人物,她是来玩的,又不是来养家活口的,当着她们的面,自己怎么跟哆啦a梦一样变着法往外面掏东西啊?

    真当她是机器猫吗?

    话说这里的人也不知道机器猫是什么东西来着。

    说出来,他们估计也不会信的。

    就算是信了也不行!

    信了自己也不好拒绝。

    于是墨白组织了一下语言,张了张口,打算给这两个抢着当侍女的女人进行一番思想教育的时候,这两个女人又说话了,说出的话还出奇的一致,

    “还请姑娘收留我们。”

    说出了同样的话的两个人微微一愣,但很快,宁丝萝便继续开口了,“若是连姑娘这种不以世俗目光看待我们的人都不愿意接纳我们,那我们也着实找不到容身之所,现下这个世道有多残酷,姑娘也应该是知道的。姑娘能否让我们跟在姑娘的身后求姑娘庇护一阵子。若是姑娘实在是嫌我们烦人的话,那我们两便立刻离开,绝对不打扰姑娘的生活。”

    “舒云也知道姑娘并非凡人,身上定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以姑娘一人之力,很难将这些秘密守护好,还请姑娘让我们两个一起为姑娘保守秘密。”

    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墨白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所以说,自己就不应该随便做好人,现在好了,惹上大麻烦了。

    静静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跪着的两个女人,墨白叹了一口气,也罢。

    这两个女人也算是有点骨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淡定的和自己谈判,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墨白甩了甩自己的袖子,从两个跪在地上的女人的面前走过,轻轻巧巧的留下了一句话,“随便你们吧。”

    原本以为都没有希望的两个女人闻言,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了墨白的身后。

    也许是为了照顾这两个身体虚弱的妇女,也许是为了自己身体着想,总之,墨白走了三天都愣是没有从这丛山中走出来,反而是那匹带信离开的马儿带着信回来了,然后又带着信走了。

    墨白都怀疑这匹马是条狗,估计还是一匹装了雷达的狗。

    毕竟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匹马还能当成移动通信的联络员。

    也是怪厉害的。

    能把一匹马用成传信的鸽子,自己估计也是头一个。

    下次要不要开展一下业务呢?

    emm~

    想想就有意思。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马能找到自己,而是这马带过来的消息。

    据信上所说的,那些被拐带的妇女都已经全部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中,只是奇怪的是,那个地方,竟然连一个男人的尸体都找不到,只留下了一片片濡湿的土地。

    墨白亲自下的手她当然有分寸,除非是大罗金仙现世,否则是不会有人能够让那些男人段时间内恢复正常,然后消失在那个村子。

    不过,现在既然人不见了,那就肯定是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总之这件事情,细思甚恐,还是不要多加追究比较好。

14.异姓王(十四)

    想到这里,墨白张口咬了一口舒云递给自己的烤兔子。

    emm~

    所以说,舒云的手艺是真的好,竟然连这种山间的野味都处理得这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舍得这山间的野味,她才愣是在这丛山之中走了这么久。

    此时的板砖表示自己有点生气,因为墨白这个女人在那天的事情之后完全没有找自己说话的意思。

    它在怀疑自己的沙雕宿主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哼!

    没良心的大猪蹄子。

    想到这里,看着墨白一副大爷样子摊在石头上晒太阳,还能享受着舒云、丝萝的伺候的样子,板砖就恨不得直接抄起一根棍子,将这个家伙狠狠地敲死在这个大石头上!

    让你享受!

    让你不找自己玩!

    哼!

    它板砖虽然没有什么原则,但是,它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的,在墨白这个大猪蹄子不找自己说话之前,自己肯定不会找这个家伙说话的。

    “姑娘,您出去了之后打算去哪里?”

    之前墨白就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名叫宁丝萝的女人其实十分擅长计算,若是将钱财交给她的话,估计自己未来的旅途会轻松得想象不了。

    突然间觉得这两个人愿意跟着自己这个浪子出来流浪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

    一个负责衣食,一个负责住行,那自己这个三不行人士就可以好好的享受这个旅途了。

    emm~

    想想都快乐。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轮之后,墨白终于从那块自己已经晒了一上午的石头上爬了起来,慢悠悠地朝着自己觉得对的方向走去。

    没办法啊~

    同行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路线,这地方有没有一个路人甲乙丙丁什么的,板砖又不肯开口告诉自己,自己也就只能跟着太阳瞎几把走了。

    要是走偏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顶天就是在这里再呆个两三天而已,这山上也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来着,自己也是不介意风餐露宿一下。

    带着两人走了没半天,墨白就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道矮矮的城墙。

    墨白的心里有些遗憾,这样就出来了啊?

    哪里面的好多东西自己可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彻底吃完呢~

    怎么就出来了?

    也许是墨白的失望表现得太过明显,站在身后的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便压低了声音对着墨白说道,“姑娘,要不然我们回去再玩两天再出来吧?”

    墨白:……

    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唇,墨白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们还想回去,是苦日子还没有过够吗?”

    闻言性子更为开朗一些的宁丝萝笑出了声来,“我们可不是苦日子过够了才找到了姑娘,让姑娘带我们过不苦的日子嘛。”

    崔舒云闻言弯了弯嘴角,对着墨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意宁丝萝的说法。

    墨白:……

    这两个女人说的是什么鬼话呢?

    没出事前,这两个女人可是腰缠万贯的富商之女,什么好日子没有过过啊?不过……能跨过这道坎,倒也是苦尽甘来了。

    也罢,来都来了,没理由又回去的。

    去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纸碎金迷的生活也好,毕竟这个城市看上去也是格外的大规模,不远处的那场战争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繁荣,也是怪不错的。

    想到这里,墨白便想带着这两个人进入那座城市,但是还没有进去,她们就被一队官兵围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竟然敢对我家姑娘兵刃相见?”

    见危险来临,宁丝萝和崔舒云竟是第一时间跑到了墨白的面前,将墨白护在了身后。

    看着周边拿着明晃晃大刀对着自己的官兵,墨白有些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所以说,自己是不是享受不了纸碎金迷的时光,而要去享受一下暗潮涌动的监狱生涯了?

    不过……这两个女人的举动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emm~

    既然她们是这样护主的一个人,要是实在不想走的话,自己以后也是不会赶她们走的。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中间穿白衣服的那个女人跟我走,否则我们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见墨白三人没有反抗的意思,一名官兵趾高气扬的指着她们说道。

    闻言,墨白轻笑了一声,伸手将护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推开,

    “大人说笑了,我可是刚刚才到达这个地方的,你要是不告诉我们犯了什么罪,就将我抓起来,我实在是不服气啊~”

    “不服气?你们有什么不服气?我们高太爷要抓你们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就冲你今天是左脚第一个踏进我们这里的土地,你就已经是犯了死罪!走吧!跟我们走一趟!待会高太爷回来见你的,要是你好好跟高太爷求求情的话,你说不定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要是你不好好求情的话,哼哼!”

    “你们不要欺人……”

    “好了,丝萝。”,墨白阻止了宁丝萝的话语。

    “姑娘?”

    见状,舒云也急了起来。

    看见两人满脸焦虑的样子,墨白轻声一笑,安抚似的拍了拍两人的手臂,然后将身上的一个小小的吊坠塞到了宁丝萝的手里,

    “既然他们要我们走一趟,那我就走一趟好了,你们慌什么?外面不是有你们吗?要是我出了事情,不是还有你们替我收尸吗?慌什么?不过啊,要是我两天之内回不来,你就直接在这里给我找个地方,挖一个坑,然后将我的东西放在里面,当我的衣冠冢好了。”

    听见墨白这样说,两个女人脸上的神色更加慌张了,连忙拉着墨白的手不肯松开,“我不要啊,姑娘,一进了监狱可就回不来了,求求你不要啊……”

    墨白歪了歪头,看着两人欲哭不哭的样子,又是轻笑了一声,“岁了,我的衣冠冢上要挂着我的白衣服啊~白衣飘飘的,多有气质?”

    “姑娘,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说这个?”

    崔舒云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话了。

    墨白眨了眨眼,“不说这个说什么?说我还能再活三百年吗?”

    崔舒云、宁丝萝、围观的不明吃瓜群众:……

15.异姓王(十五)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贫嘴了,快点跟我们走吧~高太爷该等不及了。”

    见墨白依旧在这里磨磨蹭蹭,那名趾高气扬的官差将站在旁边的宁丝萝狠狠地一推,宁丝萝一个站不稳,便摔到在墨白的怀里。

    墨白眨了眨眼,将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暗色掩去,伸手将宁丝萝扶正,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说道,“不要忘记我的衣冠冢了,我最喜欢那些军人的风范,记得给我整得豪气一点啊~”

    “姑娘~”

    “啊~还有啊~不要给我省着哈,该吃吃,该住住,千万不要跟我客气知道吗?”

    临走前,墨白还不忘跟两个哭的跟泪人一样的女人道别。

    静静地看着墨白装逼的板砖此时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才好。

    自己家的宿主大大实在是太恶劣了,都这种时候还不忘记调戏那两个人,真的是……

    要是小小的一个监狱能关得住墨白,自己就把自己的这个头给拧下来给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当板凳!

    哎~

    只是可惜了这两可爱的小家伙了,竟然真的天真的信了墨白会被抓走……

    而且,看看墨白刚刚朝着那个官兵头头射去的那根银针,它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哼,这个护短的家伙,事到如今都不忘为了刚刚他推宁丝萝报仇,真的是宁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那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个家伙坑死啊~

    也不知道那根官兵头头会变得怎么样,反正保守估计也是半生不遂了。

    啧啧啧~

    可怕。

    话说,为什么自己受到别人的打击的时候,就没有人为自己报个仇什么的呢?

    emm~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

    emm~好像不是这个成语来着,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这两个女人可不就是比自己好看多了?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智能系统。

    一想到这里,原本还十分愤怒的板砖突然就消沉了下去。

    唉~

    比不过啊……

    话说回墨白那边,只见墨白被那群趾高气扬的官兵带进一个独立的牢房里之后便不再管她了。

    这操作看的墨白一愣一愣的,说好的带自己去见高太爷的呢?

    别告诉她这高太爷也被关进了这个监狱里啊~

    她还以为是某个老**看上了自己的美色,想要借用官兵来将自己带到某个地方,然后对她进行……咳咳咳的事情。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把她带到了这个地方……

    真的是某名的有点刺激呢~

    不过,也不排除那个传说中的高太爷喜欢监狱play,想在这里对她进行嘿嘿的事情。

    想到这里,墨白连忙在这个牢房转了两圈,确认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脏的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啊~

    看来这个什么什么的play估计是没有戏了。

    “喂,小姑娘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这可是死囚大牢,只能进,不能出的。”

    就这墨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把苍老的声音在这个漆黑无光的空间里面响了起来。

    墨白眨了眨眼,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然后在自己牢房的隔壁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靠在围栏边。

    墨白挑了挑眉,在老人的旁边坐了下来,然后从空间里摸出了两壶酒和一碟花生米,“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先生是否愿意听一下在下的一番牢骚啊?”

    “我这个老不死都在这里带了这么多年了,成天被关在这黑压压的牢房里,无聊死了,今天你要是愿意说,那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听?”

    这个老人估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十分自然的接过了墨白手上的一壶酒,轻抿了一口,“好酒啊~小姑娘你是怎么将这酒带进这里的?竟然还有花生米,实在是高啊~”

    闻言,墨白轻笑了一声,“可不就是高,我才被人抓进这个地方吗?我跟你说啊,我本来就是一名旅行在山间丛林的旅者,就因为前两天经过了前面的那座山林,他们就非说我拿到了什么好东西,然后让我交出来。可是啊……你看看,我这一穷二白的,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啊?这我不肯交出来,他们也就将我关在了这个地方。我真的是要冤死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姑娘你也是够倒霉的,竟然被这些人看上,真的是太惨了。”

    坐在对面的那个老人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带有轻蔑,以及幸灾乐祸……

    墨白:……

    这个老人有点坑啊~

    还没等墨白感叹完,这名老人又开口了,“小姑娘你去的那座山可有什么异常啊?”

    “异常倒是没有……不过那里有一条空村,地上一滩滩黑色的液体,看着怪渗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唉~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跑出来,我就被人关在这里了,可把我愁坏了。”

    墨白叹了一口气,把那个贼窝的发生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可不是嘛,她真的只是把人打残了,没有在村子里杀过人的。

    真的没有,那些被自己杀掉的人可都是躺在外头的,跟她这个无辜的少女没有丝毫的关系。

    千万不要错怪好人啊~

    “空村啊……造孽了……”

    听见墨白的话,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你不死,谁死啊?”

    “我哪里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我就是想进去找口水喝喝,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是渴着走了半里路才找到的小溪,我又是哪里犯事了。”

    “今天你是不是左脚踏进这里的?”

    墨白:……

    什么鬼?

    认真地想了一会之后,墨白说道,“应该是右脚吧……今天抓我那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来着,我都没听懂……”

    “管你是右脚还是左脚,反正你不是躺着进来的,你都是有罪,活该你被抓到这里。”

    老人一脸嫌弃地说道。

    墨白:……

    什么鬼啊?

    躺着的意思是不是自己躺棺材里进来?

    不过……既然是和那件事情有关,为什么只抓自己一个人,不把舒云她们一起抓走?

    emm~

    怪事年年多啊~

    难不成还真的是给自己一个求救的机会?

    有毒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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