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喜欢温暖
原本因为余生的死亡，整个云城就不平静，现在又来了个陈斌搅局，整个局面就变得更加混乱了。
虽然陈斌的本意也是找到杀害余生的凶手，但是他的行为却不那么恰当。
余生死亡这个案子显得疑点重重。
一场大雨冲刷掉了大部分线索，究竟是蓄意谋杀，还是临时起意杀人，都还不太好判定。
或许是一个变态路过，看到余生小哥鲜嫩可口就直接动手了，云城历史上又不是没出现过连环杀手，各种奇诡的都市传说也不少。
路过陈斌乱杀一通，将一些原本掌握了些许线索的人也一起杀死，那么杀死余生的凶手，估计自己跳出来，那么就永远也找不到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忧虑，也有可能陈斌一路杀超神，直接找到凶手，将其剥皮抽筋，已泄心头之恨。
这也不是陆也想要看到的，他当然希望抓到凶手，但是更多的是为了从凶手这里得到关于自己的死亡的线索。
他不认为这是完全是一个巧合，他刚要去找余生了解事情，余生就死在街头。
尤其是在对方死亡报告进一步透漏出来之后。
根据法医对伤口的判断，杀害余生的凶器，很有可能是类似于镜子碎片一类的东西。
这几乎戳中了陆也的命门。
根据他死前的印象，当时的镜子是完整的，而在他死后，镜子化作了数量不明的碎片。
现在已知治安局的证物库里可能存在一块镜子碎片，陆也手中的镜子碎片来源于余生，单从形状上来说，肯定还有着其他镜子碎片。
以现在的情况推测，谁持有其他镜子碎片，谁就和他死亡有关。
“不过我现在怀疑陈斌的状态很不对，他毕竟不是正统的灵光修行者，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对他理智的摧残。”翟狄有些严肃的说道。
通灵使虽然不是强大的超凡传承，但是足够正统。
它里面记载了许多对于人类来说的禁忌。
有灵性的人类在和神话生物进行一些神秘接触，是有可能获得超凡能力，但是这些人没有系统的理解自身的灵性，所以他们的超凡能力，是在灵性被神话生物彻底感染后获得。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会认知崩溃，随后形成贴近那种神话生物的思维，接着身体发生变异，逐步贴近那种神话生物。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自身灵性没有完全被侵蚀，好保留着人类的部分理智，不使用超凡能力的话，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
但是一旦使用源自神话生物的超凡能力，自身灵性就会不断被侵蚀，最终无法逆转的成为次级神话生物。
从几个小混混认知崩溃这么快的情况来看，陈斌显然属于这种。
他现在近乎时时刻刻都在使用着能力，翟狄估计，最多一个星期，他人类的理智就会彻底崩溃，生成神话生物的思维。
“这样的么？”陆也表示了解：“翟狄就麻烦你继续寻找陈斌吧，找到之后一切就交给我了。”
“前两次是不了解，让他两开花成功，这一次我一定让他谢罪！”
黎阳待在出租屋里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空无一人的房中，却带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就仿佛有着一条巨蟒，已经蜿蜒到了他的身边，将他身体缠住，**裸的恶意包裹着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将他彻底杀死。
不过黎阳并没有多少害怕，他曾经感受过更多的恶意，和那种恶意比起来，现在虽然令人难受，却没有令人生不如死。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性取向不同于正常男性，就真的是一种罪么？
初中懵懂之时表现出这种不同于常人的特质之后，来自各方面的恶意，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同学的霸凌，老师的冷暴力，家长的厌恶，周围人的嘲弄，令他一直走在崩溃边缘。
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歧视并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一言一行都会被有心人曲解传播。
在人们的认知之中，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心理变态，有着精神疾病的疯子。
他好心给流浪汉食物，就被别人认为，他是在诱惑流浪汉，想要让流浪汉满足他恶心的**。
他期望有个朋友，但是所谓的朋友们却都是拿他来取乐，他稍微靠近，就认为他是想要泡他。
无穷无尽的恶意折磨着黎阳，直到某个时刻，内心崩溃到一定程度的黎阳想到了死，也开始准备好去死了。
只是他还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还是说他生来就有错。
也正是这最后的探究，他幸运又不幸的遇到了余生。
“死亡啊，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余生在了解到黎阳的打算之后，连忙进行了劝阻：“我曾经濒死过，那种感觉很可怕很寒冷。”
“我曾经看到过一件事。”余生说道：“有人曾经在网上直播自杀，但是当时的人们全身看热闹的心态，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所以那个人绝望的自杀了。”
“你说人为什么会自杀呢？他选择直播自杀，不是因为他真的想死，而是自己走不出自身的困境了，想寻求人帮助吧，他需要一只手，将他从困境之中拉出来。”
“你也是这样吧，你想要探究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说明你还是有着对美好的期望。”虽然当时是聊天软件文字，但是黎阳真的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温暖：“这样的话，就更应该活下去。”
“你觉得你的人生没有任何依靠了，那么就让我成为你的依靠吧。”余生很认真的说道：“人生很美好的，你来找我吧。”
余生不是gay，他有喜欢的女孩，但是在了解了黎阳的遭遇之后，他依旧露出好看的微笑，向着走入绝境的黎阳伸出了援手。
那种从他内心散发出来的无形的温暖，进入了黎阳的内心。
他喜欢着他，依靠着他，却又越来越厌恶自己，他越来越明白，自己是一种拖累，他会拖累余生。
然而他这个想死的人没死，那个打心底热爱着生命，认为人生很美好的人，却死在了他之前。
“我喜欢温暖。”说着这样话语的余生，却死在了雨夜最寒冷的街角。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正面交手
黎阳缩在了墙角，内心之中所有活下去的勇气都在慢慢散溢。
他本就是该死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多余的人。
余生向他伸出了援手，将他从绝境之中拯救出来。
对于余生，黎阳混杂了许多的情绪，感激，尊重，爱慕，自卑，甚至是崇拜，然而最多的还是依赖。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余生造成的影响，但是在最初的时候，他真的无法离开余生，深深的依赖着这个比他小的男生。
而等他慢慢从之前的绝境走出来之后，对于尊重感激这类情绪越来越多，打算离开这里起码和余生分开住，让他和家里人和好时，余生就这样死在了街头。
他的信心，他重新生活的勇气，全部随着余生的死亡被摧毁。
毕竟这个世界连余生这种人都会这样的死去，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的东西。
余生生前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回荡到脑海之中。
余生不会做饭，搬过来的第一天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去买了一包挂面，弄了半糊的面条，一个人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他仿佛永远都处于乐观的状态，面对任何事情都能笑着去面对，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就算死的时候，嘴角都挂着微笑。
他清楚的知道黎阳取向的问题，但是却从来没有歧视和防备。
他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的朋友，每天和他分享生活之中的趣事，说着他喜欢的女孩，和他要好的同学，说着他对未来大学的期望，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愿景。
正是这些东西，支撑着黎阳没有立刻自杀，当然他也想弄明白，到底是谁杀了余生。
或许等结果出来那天，他便会坦然去死。
然而显然有人不想让他等到那一天了。
一双手从墙壁伸了出来，正要抓向黎阳的时候，出租屋内的水龙头突然打开，一道清澈的水流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拉住黎阳的双腿，将他拉了开来。
随着窗户一声炸响，陆也从窗户外一跃打破玻璃翻滚进了室内，脸上露出那种酷酷的表情，随后龇牙咧嘴起来，手翻到身后，将极快碎玻璃，从自己身上拔了出来。
清楚了陈斌的目的之后，他的去处就很好猜测了，要么是学校那些嘲讽余生的同学，要么就是拖累了余生的黎阳，要么便是将余生赶出家门的父母。
学校人比较多，不太好下手，余生的父母正在准备余生的丧事，那么黎阳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在翟狄操控水灵分化，监视这三处地方的同时，陆也却悄悄的守在了黎阳家一边的树上。
在翟狄发现陈斌之后，一个跳跃闯进黎阳的出租屋里，可惜这次神兵天降搞得有点失败。
“难道电影里的人人均穿着防弹衣不成，他们是怎么忍住痛的。”陆也一边吐槽一边看向从墙壁里走出来陈斌。
对方的状态看上去挺不对劲，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明确的看到一些如同蛇鳞一般的鳞片，眼睛里的瞳孔扩散，变成了一团灰色的东西。
“又是你这个家伙，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斌的声音很沙哑，极具压迫力的一步一步的向着陆也靠近。
眼尖的陆也甚至能够看到他脚下的地面有着轻微的蠕动。
想都没想，陆也直接跳起来，旁边将黎阳拉到一边去的水流再次动了起来，将周围的家具拉倒，陆也落在了家具上，身体晃动了两下稳住重心。
而陆也之前站立的位置，一圈地砖冒了出来，化作一根根尖锐的石刺。
“那你又说说，你是什么东西。”陆也接过另一道水流递过来的小锤子，没有进入陈斌话语中是东西或者不是东西的语言陷阱之中，右手想要搓一搓鼻子，有感觉这动作太起点玄幻主角，所以手又放下了。
随后陆也又想了想，连忙揉了揉鼻子，随后扯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苦笑的苦笑，然后拼命的眨眼睛，就指望着眨出一缕精光。
自从加载了多重思维，因为面对的事情，用部分思维处理就可以，所以陆也现在其他几个思维容易日常跑偏。
陈斌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像疯子的家伙，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动力了。
不管是什么东西，杀了就行了。
就在陈斌下定决心时，对面眨眼睛的陆也突然对着他一瞪。
瞬间陈斌的脑海就变得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恍惚之间陈斌听到的一声声40、40、40的呼喊声。
等陈斌摇头晃脑，重新找回理智的时候，就看到陆也提着小锤子又跳回了木质家具上，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陈斌身体一边向下沉去，一边想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陆也再次一瞪眼。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人生三问再一次出现在陈斌空白的脑海之中，陆也神色瞬间变得狰狞，从家具上一跃而下，手里的小锤子疯狂的捶打着陈斌。
“40、40、40、40、40！”铁锤砸在陈斌的身上，砸的石块纷飞，甚至冒出火星。
眼看陈斌又有了清醒过来的样子，陆也连忙向后一跳，再次站在家具上，狰狞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
拿着铁锤的手微微颤抖。
这陈斌的异化已经很深了，哪怕脑海里空荡荡一片，他身体的本能也能将自己石化，尽管陆也砸的石屑纷飞，但却并没有对陈斌造成多少伤害。
再次清醒过来的陈斌，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沉下地面。
随后一只由石砖组成的手，一把抓住了木质的家具，没有什么力量溢出，肉眼可见的木制家具就化为了石头，陈斌的手一下穿过石化的家具，一把抓住陆也的脚。
陆也不闪不避，手里拽着小锤子就锤着陈斌伸出来的手。
石化的力量快速的涌入陆也的身体，汹涌澎湃的力量，似乎打算瞬间将陆也变成由石砖水泥和石灰组成的人体雕塑。
然而令陈斌失望的是，陆也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陆也极为舒爽的哼了一声，随后手里的力道变得更大的40、40的敲击，将他的石质的手指敲断，挣脱开来。
反映过来的陈斌也没有任由陆也攻击，手掌缩回地下，石质的家具快速的变化，就要变成一张大嘴将陆也拦腰吞下时。
陆也又是一个小跳，跳到了床上。
“话说陈斌大叔，做人的戾气不能这么重，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我们为什么不放下手中的屠刀，来一次真诚的交流呢？”
陆也声音真诚而又富有感染力，要不是身上还隐隐作痛，自己右手的手指也还没有修补回来，陈斌表示就差点信了他的邪了。
第三十四章 离开
陈斌没有回应陆也，再次伸出一只手，抓住床脚，就在陆也照例去砸他手的时候。
地面撑开了一个洞，一根尖锐的钢筋从地面以急速刺了出来。
可惜多重思维的陆也对此早有防备，整个人向后一缩，躲过了钢筋后，一只手抓住钢筋，另一只手继续拎着铁锤疯狂的捶打陈斌的手。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陆也已经大致弄清楚了陈斌的能力。
首先是他本人能够变成石头或者泥土等材质，并且和类似的材质进行融合，同样身体受伤也能用这些东西进行修补。
其次他能将其他事物变成和自己相同材质，但是只有他自己触摸才能做到，并且他接触那东西的肢体，也必须是处于那种材质的状态才行。
最后，他能操控自己身体周围一定数量的同材质事物，也可以将这些同材质事物融合。
这些能力组合其他，能让他神出鬼没的同时，又保持着极高的防御力。
同时大部分人只要被他接触，就非死即残。
用游戏术语来讲，那就是陈斌的石化能力优先度极高，那些混混被他石化，哪怕变成魂体，被石化的部分也回不来了。
然而陆也的能量吸收能力，同样是堪称挂逼。
单从目前来说，任何侵入式的能量攻击，都会被陆也的身体吸收，转化为灵光，哪怕是镜像身躯也是如此。
因此就算要对陆也施法，也要施展那种带动外界变化的法术，比如火球一类的，任何需要解除身体才能起效的法术，都是在给陆也送礼包。
陈斌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因此在之后，他再也没有对陆也用过石化，不是控制着投射出钢筋，就是从地面冒出石刺。
然而一切都似乎是徒劳，陆也多重思维，同时分析自己看到的画面。
人不转头，拥有的视野通常是124度，当集中注意力时约为五分之一，即25度。
拥有多重思维的陆也，能够同时注意到所看到的一切事物，这让他的观察力变得极强。
而陈斌的能力发动起来不算忙，但是他整个人缩在地底，发动攻击时，地面会有着细微的蠕动。
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陆也总能提前发现陈斌攻击的地方，随后进行躲避。
陈斌此时也显露出了他能力的一些缺陷，那就是他能控制的物质并不多，在确保自己安全待在地底的情况下，无法做出连续投射石刺或者钢筋。
同时他在地底虽然保证了自己的绝对安全，但是他的视野也受到了限制。
如果陆也没有猜错的话，陈斌在地底，是凭借陆也发出的震动来判断陆也的位置。
这就让陆也有了可操作性。
或者说翟狄有了可操作性。
另一边的水龙头一直没有关闭水一直在向外溢出，很快就溢出了水槽，向着地面蔓延。
水流在地面不断的晃动，顿时陈斌的攻击精确度都下降了许多。
一道水流稳稳的连接到陆也的身后，让陆也具备了水下感知。
水下的一切波动都逃不过这种特殊的视野。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陆也手中的小锤子飞掷而出，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陆也向后一跳，躲过从墙壁投射而出的钢筋，看着微微蠕动的墙壁，身体化为一点点光屑快速的消失。
他自己强行抽调镜像身躯的结构，抽走之前吸收的灵光，致使其崩塌，意识回归镜子碎片之中。
如果镜子碎片在附近的话，反倒没有那么麻烦，可惜超过一定的距离，虽然不影响镜像身躯活动，但是镜像身躯也无法被收回镜子碎片之中。
“不许动，特管局！”出租屋的大门被直接踹开，几个身影矫健的涌入其中。
san里，镜子碎片反射出一缕光芒，陆也的身影再一次出现。
翟狄也走一边厨房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有着一道水流在蠕动。
“学长，你猜的没错，官方还真有针对超自然事件的机构，难怪现实之中这么平静。”
“这是一种必然，要是没有那才奇怪。”陆也接过阿水递过来的柠檬水，眯着眼睛喝了口。
“就像有毒蛇，就必然有解药，有欧皇就必然有着非酋，有我这种帅逼，就必然有着丑逼，有肥宅就必然会有着本子，有着木大木大，就必然有着欧拉欧拉，女人唱歌，男人就会死，这是一种必然的关系，你懂了么？”
“学长越说越奇怪了！”翟狄满脸的崩溃：“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懂。”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有着官方超凡势力介入，你一旦遮掩不了自己的身份，现实的生活就会毁掉。”
“学长……”翟狄一愣，正要说些什么就被陆也打断。
“我们的约定应该算是达成了吧。”陆也这一刻认真的说道：“我保证你活过那次调查任务，你保证我具备足够的灵光活动。”
“有着阿水在，我已经能够保证自己的灵光了，在你这里也打扰这么久了，还麻烦你帮我探明白了这么多的信息，总之多谢你了！”
“不是，学长我们应该是朋友吧，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用在意那么多……”翟狄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这不同，我和你终究是不同的，你还活着，有着无限的未来。”陆也眯着的眼微微睁开，将手中的空杯子放下：“而我终究是一个逝者，我们目的终究只有一个，找到我当初的死亡原因。”
“那么就此别过，阿水走了。”陆也笑了笑掏出镜子碎片，一团水流从后院流了出来，一把钻进镜子碎片之中。
然后陆也对翟狄挥了挥手，走出来san。
陆也很清楚，在将几个混混的地址告诉治安局之后，就随时可能引来官方的超凡势力。
翟狄已经不适合继续掺和下去了，事实上，在当初从调查事件出来，陆也调整好自己状态，弄清楚阿水能供给他灵光之后，就应该离开。
不过当时却出现了余生死亡的事情，陆也的实力在面对这一局面显得毫无办法，他只能借用翟狄的力量，将对方拉进这一危险的事情之中。
翟狄要面对下个月的调查事件，现在正是积蓄灵光的事情，一直动用能力，虽然驱使背后灵需要的灵光不多，但是也在削减翟狄实力，从这里来说，陆也还是很自私。
因此当他获得新的能力，并通过对战陈斌对自身实力有了一定了解之后，便立刻和翟狄扯清关系，让他安心的去应对下个月的调查事件。
“还好，阿水的特质我也能进行一定的投射，实力已经足够了！”陆也眯着眼睛消失在了街角。
第三十五章 陆氏潜行法
原先陆也还在思考，阿水虽然是神话生物融水鳄，但是毕竟是有着实体的存在，无法收进镜子碎片中。
却没有想到阿水居然能够主动进入镜内空间的外圈，也就是不稳定的空间。
难道是因为陆也怀过他一段时间，他在陆也镜像身躯内，吸取到一些东西，让他能在镜子碎片中生存？
外在表现便是镜子碎片上，出现了一团怎么都擦拭不掉的水渍。
不同于圈养在内圈的人渣缝合怪，陆也虽然提取外圈外圈阿水的特质，但是却只能有限度的提取。
并且投射到镜像身躯上，还需要消耗额外的灵光。
而这段时间，在阿水的供给下，加上翟狄间歇**的公粮，还有陈斌施展石化供应的灵光。
陆也现在的灵光身躯一共有着二十七缕灵光。
要不是被陈斌杀死两次，之后又自杀了一次，那么他的灵光数量，恐怕就要突破三十缕。
二十七缕灵光构成的身躯，让陆也显得极为健康，力量速度都达到常年锻炼的地步。
也不知道灵光到达百缕左右的时候，他能不能获得新的能力。
通过翟狄的通灵使传承了解到，大部分传承凝聚灵格需求的灵光一般是一百到一百二十缕左右。
在灵光数量到达之后，需要开始各种传承的不同搭建构造不同灵格。
就像翟狄，他要构建通灵使的灵格，就需要一百零八缕灵光。
构造成功之后，灵光再也不是用完就没有的资源，灵格容量就像是法力值，能够快速的恢复灵光。
并且灵格可以更好的孕养背后灵，契约更多的背后灵，同时借助背后灵来改变人的身体素质。
根据传承记载，类魂体拥有百缕左右灵光的时候，也会和十缕灵光时一样，获得新的能力。
翟狄在契约了缠绵的水灵之后，他从灵性之中提炼灵光的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速度快的一个多月就能凝聚灵格。
水灵的原身是民俗学的刘庙祝，虽然刘庙祝化为水灵丢失到了一切的理性和智慧，但是在魂体之中，却还留存着不少民俗学知识，并且对于厄水神的一些知识也能借用一二，目前翟狄就在研究着如何用自身灵光来发动厄水神的术法。
可以说现在的翟狄形势一片大好，因此陆也就更不想打扰对方了。
“我这算是净身出户么？”陆也站在街头，看着远处的云，一点一点散开，耀眼的阳光从里面洒下来，他觉得自己现在最后的办法还是先去找一把好一点的伞再说。
现在官方的超凡势力已经出现了，那么他们在限制陈斌大杀特杀的时候，或许能够发现余生死亡背后隐藏的东西。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也思维快速的发散，敏锐发现了一个小偷，随后陆也极为熟练的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这让正伸出第三只手的对方吓到身体一抖。
“你谁啊。”小偷身体一抖之后，气焰反而嚣张起来，没有半点被抓现行的担心：“我警告你别惹事哈！”
陆也对他笑了笑，恍惚之间，小偷只看到在陆也身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虚影，一个由人尸体拼接起来，有着五个脑袋的缝合怪。
缝合怪上那没有嘴巴的五个人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脑袋拔下来按在自己身上一般。
等小偷清醒过来的时候，陆也的身影早已不见，一摸口袋，钱包赃物全部不见了。
用黑吃黑拿来了钱，陆也买了一把伞，随后溜达溜达的就到了城南治安局。
想要进去首先就要在门卫那里登记，周围都有着栏杆，并处于监控范围，偶尔还有着持枪警卫在巡逻，任何擅闯治安局的人，警卫都有权击毙。
“看来只能用出我发明的陆氏潜行法了！”陆也掏出镜子碎片，脸色变得很难看。
……
周安是一名实习警探，之所以选择成为警探，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人生太平淡了，他想要一些刺激。
但是在面试的时候，他又从心的选择成为文职，不敢成为外勤。
然后他后悔了，他感觉自己现在每天过的比成为外勤还要刺激，刺激到他有些受不了了。
城南治安局受雇于云城官方，根据业绩以及治安情况来申请经费。
破的案越多，效率越高，分配的经费就越多。
云城每年批给治安局的经费就那么多，因此云城的几个治安局，都在抢案子，不时省城的治安局也会过来抢功。
而破案的重点之一就是线索，每一个案子的独家线索，负责它的治安局都会将其保留好。
毕竟有些案子跨度极大，只要有着由头，其他地方的治安局也能插手。
比如余生这个案子，他死亡地点是城南，那么按照规定，这个案子是由城南治安局负责。
但是余生的父母却都住在城北，余生的户籍也是在城北，余生之前离家出走可以看做是失踪，人在城北失踪，死在城南，所以余生的父母可以在城北治安局报警，城北治安局也能受理此案。
到那个时候谁先破了这个案子，功劳就是谁的。
因此每个治安局的证物库都修建的又大又严密，就怕有同行带走破案的关键。
周安就很不幸的成为了证物库的一名登记员。
让周安感觉到受不了的地方在于，当年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设计师，想要省经费，处于负一楼的证物库并没有独立的厕所，而是和负二楼的停尸间共用一个厕所。
周安每次去上厕所，就能闻到不远处传来的福尔马林味。
更令周安抓狂的是，负二层的法医们，不知道是不是在停尸间呆久了，总喜欢玩点恶作剧。
比如推开隔间门，就看到一具血呼啦差尸体正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他。
周安正在蹲坑，就感觉到隔壁有着动静。
就好像当初上学时，指甲刮动着黑板的那种声音。
这种声音并不响，淅淅索索的。
但是在本来就安静的厕所之中，这种若隐若现的声响反而更加令人恐惧。
周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起来。
眼一闭，他结束了自己的蹲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向自己隔间。
“谁在里面？”周安忍不住问道。
“里面没有人。”随后厕所隔间里，很配合的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第三十六章 只要我死的够快，就没有人能发现我
周安的身体一僵，脑子都有点空白。
陌生的声音！！
周安对于这一块同事的声音还是很熟悉，这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是什么鬼？
难道为了整自己，他们都用上变声器了？
“阿伟？”周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跑，他用颤抖的声音猜测着里面同时的是谁：“还是老刘？”
“都说了里面没人啦。”隔间之中先是回了一句，随后又小声的说道：“卧槽，谁把毛血旺往厕所里倒，刚才还吓了我一跳。”
“哗啦哗啦！”随后是极为明显的冲水声：“冲不掉啊。”
周安腿都有些发抖，他感觉自己有些遭不住了。
内心那种渴望刺激的一面，让他想要去拉开隔间们，直面里面未知的事物，在告诉他，里面说不定就是同事的恶作剧，打开看看也没什么。
随后从心的那一面在对着他吼道：“快跑这里有情况，事情有点不对劲。”
最后还是从心的那一面占据了上风，就像当初渴望刺激的那一面，让他决定成为警探，但是在最后从心那一面又悬崖勒马，让他选择了文职。
于是周安决定不管这里，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就在这时，里面又发出了声音。
“外面那个谁，你有带纸么？帮忙递进来一点，现在这样我不好下手。”
周安的身体再次一僵，下手？下什么手？是要对自己下手，杀掉自己随后甩出一张纸巾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脸上么？
“你不是说里面没人么？”周安声音颤抖的反问道。
“都说了没人啊，快点拿纸进来。”里面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随后周安就看到隔间的门被打开，一双眯眯眼首先映入眼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隔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关上了。
“其他鬼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从厕所里钻出来呢？”隔间里又响起那个陌生声音的喃喃自语，让周安差点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等到周安连滚带爬跑出去的时候，陆也这才再次推开门，用纸巾裹着手，拿着一块镜子碎片走了出来，放在盥洗台前，用清水不断清洗。
一团透明的水流，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旁边，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一边疯狂的在清水里打滚，仿佛要将自己水流组成的身体彻底清洗一遍。
“别嘤嘤嘤了，有人来了！”陆也关掉水，阿水一跳跳到镜子碎片之中，随后陆也把镜子碎片一甩，将其安安稳稳的贴在了天花板上。
身体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镜子碎片背面被陆也涂了一层白色的油漆，看上去就和天花板颜色差不多，而在镜子另一面，几根有水流组成的触手，展开吸盘，吸附住天花板。
很快几个人就走了进来，周安走在人群中间，还是感觉害怕。
自己突然愣住脑袋一片空白，恍惚间似乎还看到了一些尸体残块拼接怪物在对着他嘶吼。
“绝对是闹鬼了，停尸间，尸体缝合拼接成的怪物。”周安脸色惨白，连嘴唇的血色都没了，要不是身边跟着几个人，恐怕早就跑出厕所了。
几个发际线有些高的人，环视了一下厕所，打开隔间检查一下，没有发现有人就笑了起来。
“我说安安啊，受不了刺激就早点说，这都吓出幻觉了。”为首的人笑着对周安说道，随后转过身拍了拍其他人：“以后少搞点恶作剧，这些天工作这么忙，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不是，李队长，就是工作太忙，才要忙中偷闲，娱乐一下身心嘛。”
看到他们这样说，李队长也没多说什么，治安局的法医确实辛苦，整天面对各种尸体，还一直憋着，估计得憋出病来。
“要不要我给你放两天假？”李队长看着神情恍惚的周安，虽然内心不喜，但还是关切的问道，现在招人难，招来的人还娇气，不得不说龙历80后是垮掉的一代啊。
“不，不用了。”周安摇头说道，他情商不算低，领导问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你就立马傻乎乎的跑去休息，领导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起码内心对于你的评价就会低上一些。
很快周安就随着其他人走出了厕所，天花板上的镜子碎片一松，上面亮光一闪而过，陆也落在地上，一手接住了镜子碎片。
沿着厕所出去，就能看到一个涂成绿色的合金大门，隐约从里面传来一些福尔马林的味道。
而旁边是一个向上的楼梯，通往负一层的证物库。
陆也这一次来城南治安局的目的有着两个。
一个是查找过去自己那件案子的档案，顺便看看能不能将治安局里的镜子碎片拿到手。
当年治安局关于陆也案件的对外宣称是猝死，但是陆也相信他们绝对进行过细致的调查，这些线索，都不是现在去能查到的。
二是查看余生尸体，以及一些治安局秘而不宣的线索。
“先去证物库。”陆也便将目光放在了绿色大门边的监控器上，那个监控器的监控范围大概是绿色大门前，和楼梯前一小段。
目的是监控有谁进门或者上楼。
陆也站在厕所门口，只要再上前一小步，就会暴露在监控下。
“陆氏潜行术飞身之术！”掏出镜子碎片，陆也瞄准了方向将其投掷了出去。
镜面伸出几根水组成的小触手，精准的抓住了栏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陆也身影闪烁了一下，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楼梯转角处。
在负一楼门口也有着监控，监控范围是上楼梯部分和门口。
正常来讲，只要上楼梯就一定会被监控到，但是：“陆氏潜行术负重爬行之术。”
规划好路线，陆也再次缩回镜子碎片之中，可怜的阿水再次从镜子里面伸出水触手，趴在楼梯背面，一点一点来到最高处，才从转角处爬上去。
翻过身，镜子落在负一层通过一层楼梯的监控死角处，几根触手虚弱的颤抖了几下，缩回镜子之中，该死的陆扒皮，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陆也再次悄悄的显出身形，等阿水休息好，再一次发动了负重爬行之术。
孩子怎么啦，年纪轻轻，就要多锻炼。
第三十七章 弟弟陆已
周安坐在办公室里，总有点坐立不安。
他能确定，或者说一开始能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确确实实厕所隔间的东西，一个眼神让他愣住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还抢走了他的纸。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变得不自信起来。
我到底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以至于他看到一块东西从眼前飞射过去时，他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
那东西是什么，是真的有东西飞过去，还是我又出现幻觉了，又或者是这里真的闹鬼了？
处于这种状态的周安想站起来去看看，又没有害怕真的闹鬼，又怀着侥幸心理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就在纠结之中等到了下班。
“好了，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周安心安理得的下班了。
至于陆也，则靠着阿水黏在一个推车的底部，等待一些运送证物的工作人员，顺着推车进入了证物库。
反正陆也有的是的耐性。
将镜子碎片藏在一个货架底下的陆也，在半夜的时候，终于从里面爬了出来。
证物库里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监控，只要小心动静不引起外边值夜班的人员注意就行了。
开灯是不敢开灯，不过证物库毕竟是在地下，虽然有着灯，但是还是不利于查看证物，因此在一边墙壁上还挂着几只手电筒。
陆也取下一只，小心的查看起货架的编号。
通过编号，陆也快速的弄懂了证物库的分类方式，便直奔着五年前的命案档案走去。
很快，陆也就在一个货柜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上面有着一连串编号，最后在姓名一栏写着陆也两个字。
看着这个箱子，陆也犹豫了一下，将箱子从货架上拿了下来。
将其打开，陆也就看到了一份档案，连同一套装在塑料包装之中的带血校服。
尽管之前就隐约有着猜测，但是看到里面没有镜子碎片，陆也还是有点失望。
打开档案，前面一些身份信息一掠而过，随后是尸检报告，在这里写的是不明原因的猝死。
随后是口供。
学校老师、同学、父母、弟弟、发现人等等，他们的口供都保存在这里。
陆也揪着手电筒，一份一份的看了下去，直到最后一份口供时，陆也微眯的眼睛才睁开，失望的神色近乎溢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失望，不再是对没找到事物的失望，而是对某些人的失望。
捏着口供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陆也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出现异状，有什么东西从眼睛之中溢出来，还是那些杂乱繁杂的信息。
那份口供来自陆也的亲弟弟陆已。
在他口供之中，他那天晚上就呆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并且得到父母的确定。
而哪怕是现在，陆也也记得陆已那天早早的就出了家门，说是要和同学去玩。
耀眼光芒下，那手持着镜子的模糊身影，似乎越来越清晰。
陆也长吐一口气，揉了揉因为繁杂信息冲击，而显得混乱的脑袋。
在档案后面找到了证物清单，里面有着一栏写着镜子碎片，但是在后面又出现了一行小字：特殊现象管理调控局调用。
并且还盖了章。
“陆已……”陆也站起身来，念叨着自己弟弟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动手杀了自己，但是已经可以确定，陆已绝对有参与这件事。
陆也那天晚上就感觉陆已的状态不太对，他对父母撒谎了。
说是去同学家玩，但是当时正在阅读课外知识人在撒谎时常见的二十六个小动作，陆已一共犯了六个，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撒谎特征了。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去做其他不方便和家里人交代的事情，但是父母在口供时，也帮着撒谎的时候，结合父母草草结束的葬礼，三天后就搬离云城的情况，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站在原地，陆也闭上了眼睛。
之前不去怀疑陆已，是因为不愿意怀疑家人。
但是当一些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就由不得陆也不去怀疑了。
或许陆也早就有着这方面的疑问，但是内心不愿意相信的陆也，一直没有去联系自己的家人，也没有去联系曾经的同学朋友。
一方面想要查询自己的死因，却又因为害怕，揭穿了真相，反而被真相再次伤害，所以拒绝接触生前的事物。
因此他寄希望于是连环杀手或者邪教徒一类人谋杀的自己，在余生出事之后，反而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了追查杀害余生的凶手上。
就是希望杀死余生的凶手，和杀死自己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这只是一次连环杀手的作案罢了，和自己生前的亲朋好友无关、
“现在看来，是我奢望太多了。”陆也睁开眼睛，嘴角挂起一丝好看的微笑，咪咪眼下的一切都变得深邃。
之前从眼睛之中溢出的杂乱信息，在快速的沉淀，一些过往的记忆出现在陆也的脑海之中，这让他一愣。
随后无奈的笑了起来，一个他曾经拥有，后来却丢失的能力，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整理好心情，陆也将被自己捏皱的口供，恢复平整，随后整理了一下顺序，根据之前的模样，放进了档案袋，装进纸箱子中，返回货架。
带着微笑，陆也甚至有点想哼歌，一路来到证物库的门口，陆也故技重施，耗费了一些时间来到了停尸间前。
停尸间分为三个大区域，一个是办公区域，一个是解剖室，一个则是冷冻库。
这三个区域呈侧着的品字形，右边的最大的冷冻库，而左边下边靠近出口的地方是办公室，左边上方便是剩下来的解剖室。
至于怎么进去，几个带着恶意微笑，正在布置恶作剧的家伙，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的工具箱里面多出了一块镜子碎片。
镜子空间的外圈之中，或许是随着月圆之夜临近，也显现出来了一些形象，幼体状态的融水鳄胖的像个球，浑身漆黑的球里伸出了几根触手，一双小眼睛显得毫无神采，几根触手扭曲着，像是一条咸鱼躺在这里，不时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我将应许你的期望
陆也终究还是进了停尸间。
顺便找到了余生的停尸柜。
冷库里，陆也将其慢慢拉开。
正常人都不太愿意带着这里，除了某些奇葩。
陆也潜进冷库前就见识过，一个法医就在解剖室血呼啦差的现场，吃着毛血旺，并且充满食欲。
并且这位还有着一个不好的习惯，喜欢将没吃完的毛血旺往厕所倒。
拉开停尸柜，一股冷气夹杂着淡淡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陆也一只手捂着口鼻，一只手拉开里面裹尸袋的拉链。
余生惨白的尸体出现在陆也的面前，喉咙和肚子上的伤口都被缝合了，看上去倒没有那么可怕。
他的脸上带有一丝微笑，却又显得有些不适。
仿佛这个冰冷的地方，令他感觉不舒服。
看到尸体，陆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不舒服。
人类死后也不过是一坨肉罢了，有着灵性说不定还能成为逝者，而没有灵性，则什么都不会留下。
人被杀就会死。
陆也也没有例外，他死了，现在的他虽然还保留着人类的外形，但本质上，他不过是逝者罢了，不同于人类的逝者，一道无形的鸿沟分割在两者之间。
陆也在尸体上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只是想要过来见一见他。
“你好，没来得及认识你，你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陆也看着余生，不知道为何想要唠叨唠叨。
“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陆也这个时候才显现出一些少年人的苦闷。
“我在人类之中算是聪明的吧，从小就有许多人对我报以期望，而我那个时候能够感应到那些期望，并进行回应。”
“而我那个时候能够感应到那些期望，并进行回应。”陆也说道：“小时候，父母希望我健康成长，希望我么安静不惹事，希望我能必过其他人家的孩子。”
“随后两年，我弟弟陆已出生了。”陆也的神色有些莫名：“随着年岁的增长，父母的期望越来越多，随后还有老师的期望，同学的期望，周围人的期望。
“他们的期望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累，我越来越羡慕我弟弟。”
“或许是因为我表现的太出色了，父母所有的期望还是在我身上，反倒是他，可以尽情的玩耍，尽情的犯错，而不用担心受到惩罚。”
“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渐渐的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期望了，因为单单是生活下去就让我感觉到累了，到后来，我甚至认为所谓的回应期望，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你说好不好笑，陆已上了高中之后，反而开始嫉妒我。”
“他认为我夺走了他的一切，或许学校里其他人提起他，都是称呼为陆也的弟弟，就连他老师都说：‘你是陆也的弟弟，为什么不能聪明一点呢？’”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想除掉我吧。”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我多想像他一样，每天快快乐乐的成长，没有那么多的指标，没有那么多的任务。”
“一定要拿到年级第一，一定要当班长，考试拿不到满分就是错。”
“两种教育方式，他们倒是两全了，即享受了儿子远超他人的优越感，又享受了子女承欢的天伦之乐。”
“却没有在意我，我不只是他们达成目的，用以炫耀的工具人。”
“我生前应该也是一个人吧？”
“真是可笑啊。”陆也此时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你说我要是死后没醒过来该多好啊。”
“不过现在的学弟也不省心，我睡得好好的，就模模糊糊的感应到那家伙的期望，哭哭啼啼的请求我帮助他。”
“既然他诚心诚意的发出了请求，好歹给学弟一个面子。”陆也挑了挑眉头说道：“不过我也不会厚此薄彼，你就放心吧，你死前最后的期望，我已经收到了。”
“那么再见了，余生。”
拉上裹尸袋的拉链，根据余生裹尸袋上的编号，陆也潜入了旁边办公区的档案室，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余生的档案。
随后潜入了办公室的时候，现在估计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多少人，但是在办公室里面单独分割出来的科长室里，有着几个人。
陆也将镜子碎片藏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便悄悄的躲在了门的一边。
“廖局长，这次多谢配合！”声音显得很低哑，仿佛有着一口陈年老痰卡在喉咙里没吐出来一样，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的人，在他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打扮干练的跟班。
“哪里，这次还是我们麻烦王队长了。”有点谄媚的声音便立马响起，说话的人站在一边，穿着治安局的高级制服，应该就是风衣男口中的廖局长，也就是城南治安局的局长。
他将档案交给旁边一个警探，便挥手让他将档案送回去，陆也躲到一边，看着那人小跑着走出办公室，便继续瞄着科长室里面。
能让一个治安局局长鞍前马后，应该就是来自省城的官方超凡势力，那个所谓的特殊现象管理调控局。
“档案看过了，请廖局长带我们去看尸体。”低哑的声音似乎没有半点情绪波动，语调一直保持着一致，并且似乎总喜欢用嘴简练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好的好的！”廖局长立马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就伸出手请着其他人跟着他。
陆也看到这里，脑海里快速转过各种想法。
“官方超凡势力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到来的第一时间估计就是查看余生的尸体，也就是说，他们这次要查看的尸体并不是余生的。”
“要么，是陈斌再次动手杀了人，要么，是杀死余生的凶手再次杀了人。”
想到了这一点，陆也便看到了一边不知道是谁放在办公桌上的制服。
穿上制服，陆也回忆起周安的面貌，便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面容便变得有几分神似。
局长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带着点拘谨和讨好的警探喊了一声：“廖局长好。”
“我落东西在办公室了。”陆也就是在赌，赌廖局长对这么大个治安局不可能人每个人都认识，也在赌廖局长在带着贵客的情况下，不会多做询问。
果然，廖局长在愣了一下之后就说道：“你来的正好，带我们去停尸间，看看新进来的那具尸体。”
第三十九章 伪灵教
陆也点了点头，带着人就向着停尸间走去。
因为之前来过一趟，陆也对于停尸间内冷库尸体的存放顺序还是有着一定了解。
最重要的是，在冷库大门口，有着“进货”登记。
那一具尸体停在哪个冷柜，上面都有着登记。
很快陆也就找到了这新运来的尸体，将冷柜打开，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
一具**的女尸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并没有多余的情绪，陆也又不是白雪公主的白马王子，怎么可能对一具尸体发情。
更何况，这一具女尸，脑袋上有着一个大大的豁口。
看到这个豁口，陆也脑海之中出现的，是老村长的肾。
当初他就是用镜子碎片当做武器，给老村长进行肾击，造成的伤口就和这个豁口类似。
当然也只是类似，有可能也只是陆也想多了。
不过能在一个人脑袋上捅出这样一个豁口，那东西都有着足够的硬度，捅的人，力量也超出常人。
“果然是伪灵教的人。”看到尸体后，跟在风衣男身后的干练女性就皱着眉头，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他们在云城这边还有着余孽么？还是说这是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
“不一定。”风衣男低哑的声音否定了对方的猜测，但是话语之中透漏的信息也令陆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五年前陆也读高中的时候，云城正在宣扬着打击邪教信仰，当时被列为标靶的，就是这个所谓的伪灵教。
每天上学路上，都能看到通红的横幅上有着烫金大字，上面写满了标语，比如什么误信伪灵教，害人害己害全家，又或者是坚决打击邪恶伪灵教，还大家一个清澈的蓝天等等。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伪灵教显然可能不是那种骗钱的邪教，而是那种对于某种神话生物或者某种邪神进行崇拜的邪恶组织。
并且这个邪教组织应该还挺大，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其他地区的流窜过来这些话语。
有了这个认知，陆也正准备听下去，就发现风衣男王队长转过身对着他们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涉及特管局机密，请两位出去。”
廖局长的脸色顿时有点兜不住，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那好那好，我们就在外面等您。”
随后廖局长就招呼着陆也向外走。
“那个……”出了停尸间，看着空荡荡的通道，廖局长也有些发毛。
虽然身为城南治安局局长，但他没事也不会往这里跑，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因为那庄诡异的丢尸案。
要是让他晚上一个人跑来这里，他肯定不是愿意了。
地位越高，接触的东西越多，他就越胆小，也正因为知道些什么，所以他在面对那特管局的时候，才显得那么低声下气。
要不然就算治安局根据条例，有义务配合特管局的工作，廖局长也多半咽不下这口气。
身为本地的地头蛇，他有义务配合的部门多了去了，也没看那个部门能让他半夜停止学习外语，一个人急赶忙赶的跑到停尸间来。
“我说……”廖局长正想转过身和那位小同志说些什么，就突然看到身后空无一人，走廊的白炽灯还闪了两下。
一股凉意直冲廖局长天灵感，脑袋上豆大的冷汗顿时就涌了出来。
人呢？那么大一个人呢？刚刚就跟在他身后的啊？
实际上，陆也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廖局长在愤愤不平的想事情，便在打开门送廖局长出去的时候，自己又悄悄的倒了回去。
注意力没集中的廖局长根本就没有发现陆也没有跟着他出去。
陆也将制服脱掉，闭着眼睛想了会，脚上的鞋子已经没有了。
随着对自身魂体的研究，陆也能够小规模的改变自己的样貌和体型，也能将自己的衣着进行一定的改变。
去掉鞋子之后，陆也赤脚走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力求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的靠近之前的冷柜。
那三个人在进行着小声的交谈，就算以停尸间那空旷安静的环境，陆也也只能模糊的听到一些音节。
不过幸好，身为优等生的陆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唇语。
虽然不太精通，但是配合着一些模糊的音节，大致还是能还原出他们在说什么。
“尸体和之前一样，丢失了灵……级、机、基，丢失了灵基。”陆也看着他们的嘴唇，听着模糊的音节，快速的复原着他们的话语，并将其记下来。
“伪灵教余孽……可能性不大？”
“五年前，仪式？异世？遗失的灵物碎片才是重点。”
“那人在收集凄美的？七美德？应该是七美德，还剩下五个。”
“必须要在之前抓住他。”
“我怀疑……”后面的话陆也还没有听完，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声音。
陆也神色自然的主动引爆自身镜像结构，立马出现在办公室，拿起镜子碎片就向着外面跑去。
甚至还路过了几个值夜班的工作人员。
他们看到蒙着脸跑过的陆也顿时显得有些懵，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可惜陆也已经越过了他们，一路爬上楼梯，跑到一楼。
等陆也跑上一路的时候，就看到有着警卫拿着手枪正在搜寻他的身影了，甚至陆也能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有着人在快速的靠近他。
陆也立马压低身子，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
震耳的枪声响起，但是陆也却消失了踪影。
飞出去的镜子碎片还没有落地，一只手就再次将其抓住，一个转身360°大力投掷，镜子碎片再一次飞射而出，飞向治安局局门口的窗户。
眼看镜子碎片就要撞上窗户玻璃的时候，从里面伸出了数条水流组成的触手，抓住了旁边的栏杆，纠正了镜子碎片的飞行路线。
陆也的身形再一次出现，越来越多的警卫围了过来，可惜，他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那么再见了诸位。”陆也轻声念叨了一句，手中的镜子碎片飞射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他也举起自己的左手，作为手枪的形状，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嘴巴配了一个嘭的音效，整个人彻底消失。
第四十章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陆也吹着口哨走在路上。
要是在以往，他肯定做不出这种强闯治安局，从里面一路飞出的事情。
在此之前，尽管他死过一次，性格遭受到了一些未知因素的扭曲，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三好学生。
他的一切行为都遵守着法律法规，毕竟这是过去十七年生活而形成的固有观念。
只是随着逝者身份和活人的割裂，陆也越来越认识到自身过去的观念不再适应现在的自己。
在和翟狄分离后，他越发的明确这一点，于是他以黑吃黑的形势，获取了来自小偷的金钱，这在以往他是不会做的。
在之后为了获取情报，他更是潜入了治安局。
人类时期形成的一些观念束缚，都在慢慢的消失。
直到看到亲人口供，那几个对陆也影响最大的人，也和陆也产生割裂之后，那些观念就大部分崩塌。
当然这并不代表陆也从此不做人了，或者从此肆意妄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而是从约束他的东西，从社会的法律法规，变成了他自己心中的道德。
当社会的规则和你内心的道德产生冲突时，则万物皆虚。
当你要做的事情，不与你内心道德相背时，则万事皆允。
这就是陆也现在内心的状态，当然陆也内心的道德究竟是什么样，只有他自己清楚。
“鲁迅还是莎士比亚说过，我一个死人，为什么要遵守活人的规则！！”陆也吐槽道：“还有你们有遵守过牛顿的规则么，人家每天都不知道要推几次棺材板，压都压不住。”
陆也举着伞，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太阳，随后便钻进了一家网吧。
用自己帅气的面容，以及没带身份证的结构，陆也成功的说服了网管小姐姐，帮自己开了台电脑。
对着网管小姐姐微微一笑之后，陆也便埋头开始查询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新闻。
在陆也潜入治安局没多久后，在城南又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
依旧是死于夜间，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尸体。
死者的身份是一位社会工作者，她捐献了自己大部分的财产，并且每个月都还在做义工，过着苦修士一般的生活，只为了照顾更多值得照顾的人。
不过这一次因为没有下雨，所以多留下了一些痕迹，尤其是一个脚印，结合现场，以及尸体上的伤口的位置和角度，可以判断出凶手大致的身高和体重。
“七美德？”陆也想起特管局王队长的那些话：“这个是，慷慨么？”
“那么余生呢？他是正义还是希望？又或者是其他？”陆也不好判定，所谓的七美德，其实有着不同的版本。
忠诚（faith）、希望（hope）、慷慨（charity）、正义（justice）、坚韧（fortitude）、节制（temperance）、节俭（prudence）
之中忠诚可以用贞洁（chastity）代替，希望可以用勤奋（diligence）代替，坚韧可以用温和（patience）代替，正义可以用谦逊（humility）代替。
也就是说，所谓的七美德，其实是有着十一种，就和四大天王，会有着五个人一样。
也不知道那所谓的收集七美德，是需要收集齐十一种，还是收集任意七种，又或者是公认的七种。
当然令陆也觉得奇怪的是，他自觉和七美德沾边的要么是节制要么是坚韧。
但要说他能代表这些美德，陆也自觉做不到。
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和这七美德没关系。
“或许我当初的事和伪灵教有关，陆已那家伙和伪灵教扯上关系了？也不是没可能，但是云城的伪灵教覆灭了，并且所谓的灵物碎片遗失了，那么这个灵物会是那面镜子么？”
“那么或许是这样？陆已在五年前和伪灵教扯上关系，或许我本身就是邪教的目标，又或者是陆已在伪灵教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成功拿到伪灵教的灵物镜子来对付自己。”
“却因为未知的原因，导致灵物镜子破碎，那么伪灵教是怎么覆灭的呢？”
“又为什么现场只留下了一块镜子碎片，其他都分散了呢？”
“现在这个人用灵物碎片收集的是七美德，那么灵物真的是指镜子，那么我当初是什么呢？”
“这件事还真的迷雾重重啊。”陆也皱着眉头，将最近云城发生的一些大小事，记录了下来，这里面可以看出，陈斌应该也没有落网，他那能力想要逃跑还是十分的容易。
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陆也便下了机，对着网管小姐姐笑了笑，在那里买了盒柠檬茶，接过对方混在零钱里小纸条，叼着柠檬茶的吸管走出了网吧。
天空太阳越来越高，陆也撑起之前买的伞。
“我之前从治安局一路冲出来，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应该有人看清楚我丢出的是镜子碎片，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当做是那个连环杀手，这种彻头彻尾的挑衅行为，估计会引起特管局加大力度的调查。”
“那么只要接下来我藏的比那家伙深，那家伙就会替我被黑锅。”陆也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的面容再一次发生了改变，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城南中学的校服，毕竟穿了三年，印象深刻。
刚在八点之前，陆也混在一群踩点党之中，顺利的走进了学校。
上次和翟狄在晚上的时候跑到学校里面大致搜寻了一下，不过当时根本没有搜到有用的线索，而这一次陆也却有了另外的调查方向。
当初余生死亡的街头，有着两个学生表现的有些异样。
一个是跌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的小胖子，另一个则是靠着树，面无表情看着一切的普通学生。
后来陆也问过翟狄，那个小胖子可能是他们一个叫李凡的同学。
当初在学校，李凡是个被霸凌者，余生帮助了他不少，所以两人的关系不错。
至于那个面无表情的普通学生，因为描述的太模糊，所以翟狄不清楚对方是谁。
陆也进入学校后，并没有赶去余生所在的班级，那里说不定有着便衣警探，甚至可能有着特管局的人。
自己要是冒冒失失的跑过去，就是自己给杀害余生的凶手背黑锅了。
他首先跑进的是教学楼下的公共厕所。
第四十一章 海的味道，我知道
“emmm，还是这个味？”捂着鼻子，陆也走进了公共厕所。
烟味夹杂着臭味，令刚进来的人，都会感觉到一冲。
而根据分子的热运动，当你闻到这种物质味道的时候，就代表这种物质的微粒已经黏着在了你鼻子中，甚至已经进入你体内了。
也就是说，屎的味道，你知道。
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只会膈应人，陆也就挺后悔。
之所以来公共厕所，是因为公共厕所最后一个窗户是可拆卸的，通过这里钻出去，就能到达两栋教学楼侧边相邻弄出来的一条小巷。
这条小巷前面被公共厕所堵住，后面则直通校外的围墙。
两边只有两栋教学楼的各种管道。
以陆也的上学路径，走这条小道，能够提前十分钟左右到达教室，还不用经过门卫检查。
当年陆也上学时有着不少“好哥们”，厕所的那个窗户，就是他一个好哥们弄的，起初是为了偷窥旁边的女厕所，结果后来发现以女厕所窗户的状况，想要偷窥几乎不可能，反而意外发现了这一条不论是逃课还是潜入校园都完美的通道。
当时因为陆也早上出借作业本的缘故，他将这条隐秘通道告诉了陆也。
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陆也也会用一下，直到那段围墙安装了监控，没有想到今天还能用上这条通道。
看着布满管道的两边教学楼，陆也掏出镜子碎片，二十多缕灵光构成的强壮身躯，将其向上抛去。
陆也直接出现在半空中，一手抱住水管，一手抓住镜子碎片。
沿着水管一路向上爬，在到达屋顶之前，陆也停住了，他悄悄伸出半个脑袋，借着水管的遮掩观察着楼顶。
楼顶并没有人，正准备爬上去的陆也突然又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天空，在那里似乎有着一个小黑点。
盯了有一会儿，陆也又陆续发现了其他几个黑点，然后确定了这些小黑点是什么东西。
“小型无人侦察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么？”陆也还活着的那个时候，对于无人侦察机的概念还是那种大型飞机，像飞的这么高，还这么小的无人侦察机还真没有这个认知。
“看来真的要恶补一下这些年出现的高科技了，要不然落后就要挨打。”陆也不敢确定这东西的监控能力怎么样，所以不敢贸然冒头。
在观察了一下环境之后，陆也再次用出了陆氏潜行术。
不得不说，有了这种能在一定范围任意进出的可移动空间，真是太棒了，完全可以看做是低配版的神威。
可惜超过一定距离就无法让镜像身躯也进去，将寄存着本体的容器丢来丢去也显得很危险。
虽然知道镜子碎片很硬，就像陆也自己一样，但是硬到什么程度，陆也也不敢放开了去试，起码他不敢让别人试试用枪械能不能打碎。
之前在治安局，要不是趁着天黑，他还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将碎片扔出去，鬼知道会不会有神枪手瞄准一枪，将其崩成碎片，到时陆也哭都没地方哭。
镜子碎片沿着阴影顺利飞入楼顶的通风管道，陆也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阿水在通风管道内爬到一个足够宽广的地方，这才把陆也叫出来，随后缩回镜子碎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家伙越来越咸鱼了，以前还挺活泼好动的，现在则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通风管道大部分地方，都不足以一个正常人通过，只有少部分地方才能容纳一个正常体型的人缩着。
因此如果不是有着陆氏潜行术，恐怕陆也根本无法通过通风管道潜入室内。
透过缝隙，陆也向下看去，那是一间满是储物柜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看来阿水越来越聪明了，知道提前选好位置了。
当然陆也的投掷能力也越来越强。
自从开发出陆氏潜行术，陆也便开始有意锻炼自己的投掷能力。
将不同的东西，投掷而出，这两天的时间，渐渐从随缘命中，变成了十投八中，就算不中，起码也不会偏的太离谱。
如果多给一些时间，陆也有信心将投掷树点到满级。
同时他也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打造几把飞刀或者金属扑克牌，将其作为远程攻击手段。
毕竟这种攻击手段，逼格高，还帅的很。
强不强是一时的事，帅不帅可是一辈子的事。
陆也身体消失了一下之后，再次出现便是在下面的档案室之中了。
根据基础的分类学，陆也快速的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档案。
翟狄、余生、李凡。
里面有着他们就读小学、初中等等的学历，还有着其他的一些重要数据，比如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父母亲人等信息。
将这些信息全部记了下来，陆也找到了另一个档案室，这里是职员档案室，保存的是老师以及就职员工的档案。
很快一份档案出现在陆也的手中。
当初陆也的历史老师同时也他的班主任，肖晓亮。
陆也和翟狄夜入校园时，在看板上发现的熟人之一。
“没想到这个人渣还在继续教书。”陆也摇了摇头。
照片上这人显得斯斯文文，但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陆也当年就发现了他利用职权胁迫一个女学生。
在自己出事之前，陆也正在收集证据，期望在不影响那个女学生的情况下，将这家伙送进监狱。
却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自己就先死了。
陆也不清楚这家伙有没有发现他，但是这家伙确实有着嫌疑。
“我那愚蠢的弟弟，单凭他一个人，不太可能计划出这一起谋杀案。”陆也对于那个时候的陆已不算了解，但是起码也知道，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教唆和帮助，他几乎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将肖晓亮的档案记住之后，陆也犹豫了一下，找出了另一份档案。
当初陆也之所以来云城就读不算顶尖的城南中学，完全是因为当时陆也的叔叔陆郓，在城南中学担任教导主任。
当然，现在要称之他为陆副校长了。
这也是陆也之前发现的第二个熟人。
第四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
陆郓，陆也的叔叔，之前曾经在省城一所学校担任过班主任，带出过一届高质量的州试尖子班。
之后被母校城南中学邀请，回来担任老师。
几乎是三年一跳，从班主任到年级主任，到教导主任，再到现在的副校长。
总是穿着淡蓝色的衬衣，脸上带着些许自信的笑意，老陆家优良的基因，让他也显得格外的帅气。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富有中年魅力的帅气大叔。
并且唯一的问题或者说缺陷，那就是直到现在他还是单身。
年轻时有过红颜知己，不过生病死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有没结婚的意思。
据说当初家里的老人提出过，让陆鄄，也就是陆也的父亲，将两个儿子，过继一个给陆郓。
或许这也是一个刺激到陆已的点。
毕竟当初陆也的优秀是有口皆碑的，如果要过继，那么被过继的估计就是陆已，在从小被家里人宠着的陆已看来，自己这就是被放弃了。
在此之前，陆也对于这位叔叔的印象其实挺好的。
不抽烟，不喝酒，喜欢文学，懂礼貌，几乎将礼仪刻在了骨子里，人也格外的开明，不像陆也父母那样死板看重面子，交谈之时总是注视着你的眼睛，让人感觉他在认真的倾听，寡言少语，但是一旦开口，却一定言之有物。
一定程度上，陆也也受到了他的影响，比如喜欢课外读物这一点，便是陆也午休时在他办公室养成的习惯。
他办公室有着一个大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有趣的知识。
而这位叔叔，除了看书，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泡着一杯自己做的桂花茶，坐在窗户边，看着印有那位早已死去多年的红颜知己照片的怀表。
“堪称完美的人设啊。”陆也叹息一口气。
当初学校不少女老师，不论未婚已婚，都对他叔叔有着好感，爱屋及乌，连带着陆也液享受了不少便利，当然当时堪称完美学生的陆也就算没有这个叔叔，也深受老师们的喜爱。
听话、懂事、爱学习、不搞事。
当然要是现在的陆也，那些老师说不定要气出病来。
“虽然我爱作死，爱搞事，喜欢说骚话，但是我知道我是一个好学生。”陆也再次叹息一下，将叔叔的信息记录下来，打算立马撤退时，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脚下的水泥地面突然蠕动，化作一条条触手裹住陆也的右脚。
疼痛让陆也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一条钢筋直接飞射而出，刺穿陆也的肩膀。
身体被扯动，钢筋钉在旁边墙壁上，越来越多的水泥，蠕动的包裹住陆也，限制住他的移动。
就在陆也打算忍着疼痛崩坏掉自己这具镜像身躯时，他的余光看到了陈斌从地上升了起来，准确的来到了之前陆也看过的几个档案之前。
“他早就来到这里了？”陆也瞬间明白过来。
陈斌的能力比他还适合潜行，他融于泥土石块之间，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只要不浮出地面，或者浮出一部分，但是不动弹，就基本没人能发现他。
估计之前陈斌已经潜入到档案室，准备查看时感知到阿水带着镜面过来的声音，于是直接融入墙壁，在某个角落露出小半张脸，一动不动的偷窥者陆也的一切行为。
“既然这样的话，不好……”陆也侧过头，看向天花板上通风管道。
只见铁质的通风管道已经石化，一层石头将镜子碎片包裹了起来。
陆也试了试投影出新的镜像身躯，却发现投影不出来。
“投影镜像身躯，需要镜子碎片镜面那一面没有被遮掩，起码需要能投影出光芒的程度。”
“也就是说，我这个镜像身躯一旦死亡，我就被彻底封印了？”陆也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问题更大是，陈斌要是拿到他之前看过的档案，那么这个已经疯了的人，极有可能会一家一家找上门去。
人渣老师死了就死了，李凡、翟狄、还有叔叔陆郓，这些人要是被牵连，那就是自己的错误了。
“现在想要自救几乎不太可能了？”陆也感知了一下，包裹着镜子碎片的石块很厚，凭借阿水那小触手基本破不开。
“那么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止损。”陆也呼了一口气。
这一次真的是太过于自大了，仗着自身的陆氏潜行术，连续成功让陆也忽视了外界的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陆也自身也不是战斗能力过于出色的人，甚至接触战斗，也不过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
战斗能力包涵很多东西，比如战斗意识，危机意识等。
就好比，正常人在面对劈砍过来的刀子时，最大的可能是闭眼等死，或者本能的向后躲。
而接受过训练的人，他们的战斗意识能压制住自身的慌乱情绪，在刀子劈过来的那瞬间，瞪大眼睛捕捉刀子的行动轨迹，随后进行闪躲或者抵抗。
有战斗意识和没战斗意识真的是两回事。
陆也加载的所谓街头格斗术，其本质就是提高一些陆也的战斗意识，可惜那些混混也不过是收收保护费，大打群架，生死相搏的情况基本没有，这战斗意识提升的也不多。
而危机意识强的人，会本能的分析收集到的情报，来判定自身有可能会遇到什么危机，从而做好准备，避免自身遭遇这种事情。
陆也因为对混混的特质投影，所以战斗意识还是有一些，但是危机意识真的不多，这也就导致他明知道陈斌有着那种神出鬼没的能力，却一直没有怎么去防范。
“吸取这一次教训，思考要变得全面起来，当然前提是还有着下一次。”陆也目光坚定起来，错了就错了，记住教训，下一次做的更好就是了。
看着正抽出档案的陈斌，陆也忍住身体的疼痛说道：“嗨，陈斌，你知道余生是怎么死的么？”
陆也虽然是一个三观正常，纯洁如同白纸一般的人，但是对于疯子的思维他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你要去和疯子扯什么自己是无辜的，和他讲道理说情理，那完全是说不通的，他们那偏执而又广博的思维，完全会无视掉你正常人的那一套。
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必须要直击要害。
而就目前看来，陈斌的要害是余生。
所以，陆也成功了。
在听到陆也的话语之后，陈斌的注意力瞬间放在了陆也的身上，那混沌一片的瞳孔之中，浓浓的恶意在向外溢出。
第四十三章 既然能力不足，那就需要足够狠
陈斌现在的形象越来越非人。
皮肤上灰褐色的鳞片越来越多，灰蒙蒙的眼睛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怪物在嘶吼咆哮。
陆也感应期许的能力，从陈斌身上得不到任何的回馈，这只能说明，陈斌自身的思维已经一片混乱了。
再次之前，陆也只要和某人注视，或者某人身上有着强烈的期望，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期望是什么。
比如一个学生的期望，是这一次月考能考一个好成绩，又或者是路边店铺老板的期望是客人多一点，网管小姐姐的期望是和那个她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帅最帅的帅哥认识一下，能一起相识相知相爱，随后又误会分手，又舍不得重新在一起，然后又因为现实分手，又突破现实分手，一起去八万米的高空看星星，一起去八万米深的海沟看游鱼，顺便承包下鱼塘又或者是辣条之类的东西，最后在漫天的花海之中走向幸福的后半生。
大概是因为陆也太帅了，又或者是小姑娘想象力太丰富，她的期望在芒果台都能拍成一部八十一集的连续剧了。
所以陆也才会每一次见她一眼都笑一下，那种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先不说到中间层去看星星，地球目前最深的海沟是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大约是11公里（存疑），也就是一万多米。
就算真的能下到八万米，那也是到达了上地幔了，就算那里还有水，看到的也不是游鱼了。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着期望，对于自身近况发展的期望，对于未来自身情况的期望，大大小小的期望，陆也一般只能感应到最强烈的那个期望。
当然也有着特殊的情况，比如余生。
一般是活人才有期望，但是有少部分人，他们强烈的期望会溢出来，哪怕是在死后，也会遗落在自己的身上。
大部分人死亡后，遗落在身上的期望，要么是不想死，要么是复仇。
唯独余生的期望是：“我死了的话，希望大家接下来都能好好活着。”
那纯净的期望如此的耀眼，没有掺杂丝毫的怨念。
有那么点眷恋活着，但对于自己的死亡，却坦然接受，不去怨恨杀死他的人，哪怕是被杀死在自己并不喜欢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应许了期望之后，自己会获得什么，但是既然答应了，那就必须努力去做到。
陆也看着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陈斌，瞬间笑了起来，看来不单单是自己没有危机意识，陈斌也没有。
已经吃过一次亏，居然还敢和他对视。
类魂体的震慑能力全力发动。
在看到陈斌愣住之后，陆也便动了起来，双手握住钢筋用力将其从墙壁上拔出，大量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陆也目光便落在了被裹住的右脚，厚重的水泥和砖石将其包裹。
人的才能是有限度，因此人常常会遇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而这个时候，才能不足，就只能用其他方面的才能来补足。
陆也侧起身体，将自己右脚弯曲，转动手中的钢筋，将尖锐的一面对准自己膝盖内侧。
“可惜我牙口没其他人那么好！”全身的力气涌出，鲜血绽现，借着疼痛刺激，陆也双手握住钢筋，用力一转身，借助杠杆原理，将自己连接自己股骨下端和胫骨上端的半月板，以及四条韧带，全部扭断。
陆也在自己即将疼晕过去之前，将自己意识回放镜子碎片的魂体核心之中，随后再次回归镜像身躯。
也幸好被遮掩的镜子碎片虽然不能投影新的镜像身躯，但是对于意识转移却不受限制。
浑身疯狂冒着冷汗的陆也用力一扯，借助裹住脚的水泥石块，将血肉磨烂分裂，单脚用力一跳，陆也整个人向着陈斌扑过去。
从懵懂状态回过神的陈斌，入目的第一景象就是这样一副仿若厉鬼从地狱归来一般的惨景。
陆也手中那染血的钢筋，距离陈斌的眼睛越来越近。
哪怕是有着石化保护的陈斌，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恐惧，就仿佛钢筋会洞穿他的眼睛，将他的脑袋搅得一塌糊涂一般。
本能的陈斌石化，右手化为石刺向前刺去。
“！”钢筋刺穿陈斌手中的档案，一同刺破储物柜的玻璃，刺穿更多的档案，顺便将整个储物柜击倒，里面的档案散乱倾倒出来。
陆也一抽钢筋，原先被档案已经混入其他档案之中，虽然不是不能清理出来，但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陈斌没有那个事件。
而陆也他自己的身体也被陈斌化为石刺的手刺穿，鲜血飞溅而出，随后随着陆也大的镜像身躯一同，化为灵光碎屑纷飞消失。
陈斌回过神来，通过大地的感知，他能够感应到不远处有着大量的振动源在靠近。
看着地面散落一团的档案，没有再犹豫，站在倒塌的储物柜上，陈斌跳起来，拳头融入石化的通风管道之中，一把拽着被石头包裹的镜子碎片。
随后如同鱼入水一般，跃入地板，沿着墙壁一路向下，很快就进入了地底。
陆也的意识沉入镜子碎片之中，便看到缩在外圈的阿水。
陆也一进来，就嘤嘤嘤的叫了起来，
至于人渣缝合怪，咆哮了一声后，又继续呆在内圈不动了。
陆也试了一下投影，发现镜面还是被死死的挡住了，他无法投影。
“这么看来，我现在只能等死了？”陆也估计了一下自己现在还剩下多少灵光，一共22缕。
按照三天消耗一缕的情况来看，这些灵光只够他支撑两个月，就算阿水也在镜子碎片之中，但是也不能无限产生灵光。
那个小身板最多供给他一个月，就会造反。
这么说来，最多三个月，自己就会又归于沉睡么？
而且自己还不一定能苟三个月，陈斌说不定会怎么处置他的容器镜子碎片。
如果陈斌能吧镜子碎片击破，那么陆也几乎就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了。
而如果对方奈何不得镜子碎片，那么多半会找个地方将其放置在其中，暗无天日，永无出头之日。
“唯有自救，才是目前最正确的道路。”陆也开始审视自己的能力。
第四十四章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镜子碎片之中没有光暗变化，如果没有通过灵光的消耗来计时，恐怕他的时间感官也会出现混乱。
根据灵光的消耗，陆也计算出了自己被困在镜子碎片的时间了。
一共21天，也就是说陆也又消耗了七缕灵光，他现在只剩下十五缕灵光，身体素质倒退到和正常人差不多的地步。
他们先是在san咸鱼了三天，随后和翟狄调查了两天，之后陆也单独行动又用了一两天时间，加上被困在镜子碎片里二十一天，一个月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
“这么说来，现在应该已经五月二号号或者三号了。”
陆也死于四月四号，翟狄也是在四月四号召唤的他，召唤的当晚就进入了调查事件。
“按照一个月三十天算，翟狄大概还有一两天就要进入调查事件了吧。”陆也心想着。
这段时间他偶尔有尝试投影身体出去，但是一直没成功，他也没有感觉到镜子碎片出现问题。
那就说明，陈斌奈何不了镜子碎片，而将其塞在一个地方了。
“当然我的自救计划也差不到完成了。”陆也满意的拍了拍手。
“阿水！”陆也捏了捏水球阿水，严肃的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我培养了你这么久，现在该你出点力了。”
“嘤嘤嘤！”无奈的阿水挥泪舍弃了自己几条触须，再次陷入了自闭。
将几条触须纳入体内，化为了六缕灵光。
陆也体内的灵光再一次涨到了二十一。
而这个时候，施展了这段时间他发明的术法。
“生命分流！”陆也手中出现了一团灵光，随后被送入了人渣缝合怪的体内：“喝吧，这是你的命运！”
看着人渣缝合怪进入了进化，陆也也记录起自己第一次施法的施后感来。
这个所谓的术法生命分流很简单，那就是将已经构成自己身躯的灵光转移给其他人。
虽然效果很简单，但是也让陆也冥思苦想了二十多天才成功的创立。
在此之前，陆也对于灵光根本谈不上操控。
唯一沾了点边是，陆也通过意识回归，将镜像身躯上的灵光带回镜子碎片之中。
但是要说陆也能够以自身意识指使灵光动来动去，却根本做不到。
翟狄能够使用自己的灵光，那是因为那些灵光还没有使用。
而陆也的灵光会直接融入他的灵光身躯，这些灵光是处于使用状态的。
所以陆也不能像翟狄一样，支配自己的灵光，注入其他地方，如果要强行抽调构成自己身躯的灵光，那么只能造成自己灵光身躯的崩溃。
在这之前，陆也只有着一次失败的施法经历，那就是施展胎神咒那次。
凭借着那一次的经验，陆也结合流体力学，自我催眠，课外阅读阅读的一些冥想法，以及从翟狄那里了解到的一些通灵使的知识，随后加上自身对灵光的观察。
终于开发出了生命分流这个能力。
安全的，将构成自己身体的灵光提取出去，转移给其他人。
随着十一楼灵光注入人渣缝合怪的魂体上，陆也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他自己没有能力从这里出去，阿水也没有那个能力，那么只能寄希望于人渣缝合怪，能获取破开石块的能力。
要是人渣缝合怪也没办法，那么陆也是真的只能等死了。
该做的，陆也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运气了。
不过据说爱笑的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他这么爱笑，运气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很快人渣缝合怪身上的灵光就趋于稳定了，十一缕灵光包裹着他的魂体，形成了灵光身躯，魂体和灵光之前也形成了一种新的能力。
人渣缝合怪原本是五个人融合在一起，之所以能融合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本身都因为同一种能力，而缺失掉了自己身体的部分。
而魂体形成能力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就比如陆也因为镜子而死，他的容器也是镜子，所以他的能力便是由镜子而形成的镜像分身投射。
人渣缝合怪五个人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死于同一种能力下，因此相对于随机一人觉醒能力，陆也觉得这个魂体最有可能觉醒的能力，就是和他们死亡相关的能力。
“没错，那就是融合石头有关……”陆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自信的说道，只是他突然身体一僵。
借助陆也对镜子碎片内圈的掌控，很快他就发现了人渣缝合怪的新能力是什么。
那就是加强版灵性共振！
“什么鬼？你们是什么鬼啊？”陆也泪流满面，虽然这五个人渣融合之前，深受陈斌融合石质的能力迫害，已经奄奄一息半疯全疯，然而他们那个时候确实没有死。
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
陆也想起自己让翟狄，用水灵的灵性共振，让自己和五个混混进行了连接，随后忽悠傻子一般的，将五个人忽悠瘸了，让他们自愿跟随自己，随后翟狄借用灵性共振，引导他们生出魂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人渣缝合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五个混混都是死于灵性共振，五个人融合在一起，那么他们形成的能力是加强版灵性共振，也就可以理解了。
“理解个鬼啊！”陆也以手掩面，只感觉自己真的作死了自己，他感觉自己要笑不出来了。
不管如何，先试试这个所谓的加强版灵性共振吧。
陆也于镜子内部形成了一个镜像分身，尝试了一下投射出去，发现投射依旧用不了。
于是只能将人渣缝合怪的能力投射到镜像分身上，发动了加强版灵性共振。
一种奇特的感知出现在了陆也的身上。
似乎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之中，任何一缕光芒都是耀眼的。
首先是人渣缝合怪，五个不同色泽的光芒通过一种和谐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如果是魂体形象的人渣缝合怪是一种足以吓哭大部分人的怪物的话，那么这一团灵性之光给人的感觉，还是令人作呕，毕竟这五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远处阿水的光芒是一种泛着水色光辉的灵性，不，那应该不能称之为灵性，而是一种比灵格还要完善的东西，只可惜还处于发育之中。
随后陆也的灵性感知在试探了一下后，从镜子空间的外圈蔓延出了镜子碎片，那里是一个更加漆黑的世界。
模模糊糊的，陆也能够感知到更多的灵性存在。
第四十五章 真是不令人省心的翟狄啊
翟狄水灵的灵性共振，是通过水流链接而形成。
而人渣缝合怪并没有流动的水流，因此衍生出了灵性视觉。
陆也能借此感知一定范围内的灵性，并通过能力与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共振，来传递信息。
值得惊喜的是，陆也的灵性感知范围还挺大，在茫茫的一片漆黑之中，他能感应到由远及近有强到弱的所有具备灵性的存在。
每个人的灵性都不同，相对于人的外貌，人的灵性更能够反映出一个人的本质状态。
就比如人渣缝合怪，他们的原身是一些不学无术的混混，又因为陈斌的折磨陷入疯狂的状态，因此他们的灵性光辉是混乱恶心的模样。
而外界其他的灵性也各有不同，这些灵性或是单纯存在，或是聚集在一起，或是快速的移动。
那个单独坐在一起的那个灵性，黯淡无光，频率格外的低沉，就代表着这个人虽然具备灵性，但是并不懂得运用，也就是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陆也就算和他进行灵性共振，估计最多出现一些幻听。
至于那一团扭曲渗透出深深漆黑气息的灵光，感觉有些陌生却又带有一丝熟悉，距离陆也并不远，也不清楚是不是杀害余生的凶手。
另外还有聚集在一起的那几个，他们的灵性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某种频率却格外的相似，这说明他们开启灵性的方法是同一种，这些人应该就是特管局。
令陆也感到不对劲的是，他能模模糊糊的感应到象征着翟狄的灵性，正在快速的移动，而在他身后，有着一团灰色不断挣扎的灵性，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就是陈斌。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两个人玩躲猫猫，又或者是你追我，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这种游戏。
看样子翟狄没有听从陆也的劝告，乖乖的在san提取灵光，准备下一次调查事件。
现在可以供陆也沟通的灵性只有两种，要么是那个扭曲漆黑的灵光，要么是特管局的人。
沟通特管局的人，那些人距离太远，并且不一定会选择相信陆也，帮助他从石块封印之中出来。
沟通那个扭曲漆黑的灵性，单从对方这种灵性表现，就能清楚，这个家伙不是善类，还有可能是杀害余生的凶手。
一般情况下陆也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扭曲灵性，而是选择等待其他灵性，或者去尝试沟通那个懵懂的灵性。
但是看着翟狄和陈斌越来越近的灵性光辉，陆也一拍脸说道：“呀嘞呀嘞。”
“喂，听得到我说话么？”陆也沟通了那团灵性，再不过去，说不定翟狄就真的没了。
“听得到呢？”一个熟悉声音响了起来，羞涩而又充满了惊喜，如果忽略掉这是一个男性的声音，那么这个声音就和那些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打招呼的小女生的声音一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y！”
听到这个声音，陆也只感觉双腿一紧，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是你啊……季旭松？”陆也内心疯狂的猜测，这个变态怎么会在这里。
“那是假名啊，我的真名一般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不过如果是y的话，是没可以的哦。”季白潮脸上带有两团可爱的红晕说道：“y可以叫我的真名季白潮。”
“看来是个变态啊。”陆也认知到这一点之后便直言不讳的说道，虽然身为正常人，但是陆也对于疯子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而变态虽然和疯子有着一定区别，但是区别并不算大，陆也也算是有一定了解。
变态种类大致能分为两种，一种是暗戳戳的，一种是明晃晃的。
暗戳戳那种有着正常人的外皮，也很在意正常人的看法，于是将变态的自己隐藏在暗地里，一旦有人发现，就会暴走，陷入无能狂怒的状态。
而明晃晃那种，并不是说他已经将变态写在脸上了，而是他们彻底接受了自己成为变态这一个事实，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平时虽然会遮掩，但是遇到感兴趣的事物时，这种遮掩就会直接被撕破。
根据判断，这个季白潮估计就是明晃晃的类型，简单来讲，就是掌握了偷税的真谛，有着自己的愉悦追求，并将其奉之为人生意义所在，是一个真正的愉悦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愉悦犯，只要能满足对方的愉悦所在，还是比较好搞定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被y这样说，还是会觉得很伤心啊。”季白潮坐在酒店房间之中，电磁感知网络全力展开，但还是没有发现陆也在哪里，这让他对于陆也变得越发的感兴趣。
“所以y酱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当然，我现在可是有一件事急需你的帮忙。”陆也直接了当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了。”
……
翟狄背着背包快速的在夜晚的街上奔跑，他的身上泛有一层水色的光芒，这让他的身影因为扭曲而变得不再真切，不至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他身边埋藏在地底，或者说依附于建筑之中，也能听到一些明显的异响，那是另一部分水灵，借助水流的而进行高速运动，制造着杂音，干扰陈斌对他的感知。
随着灵光不断的提取，翟狄对于灵性的掌握也变得更加的自如，这也让他的灵觉持续提高。
不同于陆也借由超灵性共振衍生出来的灵性视野，所谓的灵觉，便是自身灵性对于外界影响到它的事物的一种感知。
借助自己的灵性，翟狄能够感知到，有股混乱挣扎之物，正带着对他的恶意迅速靠近。
灵觉的出现，虽然让人多出了一种感知，但是有时候，灵觉发达也并不一定是好事，就比如现在那股混乱的恶意，就一直在对翟狄的自我意识进行压迫，而灵觉这东西，在到达一定层次之前，是无法自己关闭的，并且会随着对自身灵性挖掘而越发的强大。
“不好！”翟狄撑着疲惫的身子向着一边躲去，一连串的石刺从水泥地面突刺而起，差点将他刺穿。
还没有等翟狄反应过来，一只由石头组成的手，已经从地底伸了出来，向着翟狄的脚拽去。
不祥的力量在掌心涌动。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点光芒从远处闪过，准确的击中石手，炸起一阵烟尘。
翟狄被灰尘呛到捂住了口鼻，保持着警惕看着这从灰尘之中走出的身影。
第四十六章 光
“不是说好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被管了么？”陆也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还真是不听话的学弟啊！”
“学长！”翟狄惊喜的声音蹦了出来，同时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之前学长从san离开，他就丢失了陆也的消息，在那之后，治安局发布了通缉令，被通缉者的画像和陆也有一些相像，却又有着不小的区别。
翟狄猜测是陆也去治安局干了什么，在之后，学校的同学群里也出现了，档案室出现坍塌一类的小道消息。
不久之前城北甚至出现了天然气管道爆炸，还是一炸炸了两条街的那种。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让翟狄为学长感到担心。
如果是一开始翟狄还坐得住，是因为相信学长有着镜像复活的能力，只要灵光不耗尽，就不用担心被杀死。
但是随着云城的动静越来越大，翟狄又一直没有得到陆也的消息，他也越来越担心其陆也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做出了不明智的选择，将水灵放出去进行情报搜集，寻找陆也的踪影。
然后便出事了。
先是一个名为特管局的机构，差点追踪着水灵找上门来，也幸亏他对附近的水管比较熟悉，控制着水灵从某个漏水口逃入了大水库，成功甩脱了特管局的人。
但是这一番追逐战却引起了陈斌的注意力，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十分不正常了，但是正因为不正常，他的能力就越强，这代表着他的灵性被神话生物污染的更加严重，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也就越强。
他借助震动的感知，成功确定了水灵的存在，并成功锁定了翟狄的存在。
于是便出现在今天的情况。
为了不让陈斌破坏san小店，也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翟狄选择了逃出了san小店。
就此进入了追逐战之中。
翟狄原先的想法是引起足够的动静，吸引特管局的人过来救场。
当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总比现在要好得多。
毕竟特管局是官方机构，起码是一个能沟通的存在，而陈斌现在已经差不多陷入了疯狂，他现在是无差别式的攻击一切引起他注意的人。
也幸好他现在的思维已经半神话生物化，对于渺小人类，更多是处于忽略状态，只要对方不直接挡在他身前，他都不会主动去攻击对方。
现在唯有具备超凡能力，或者具备灵性者，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令他主动追逐并且发动袭击。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陈斌人格和被感染生出的灵格而进行统合之后形成的行为模式。
陈斌最痛苦的时候，便是被作为祭品而被奉上祭坛的时候，去接触神秘的神话生物龙。
或者说龙的一种，生活在地底，掌握着土行的蛇纹龙。
传闻之中蛇纹龙生活在地底的最深处，掌握着大地的力量，可以在地底自由行动，具备融化万物，将万物化为石块的力量，并且也可以引发地震。
美杜莎或者是俗话之中的地龙翻身，其实都和蛇纹龙有着一定的联系。
人类文明早期有着对蛇纹龙的信仰，只是这些信仰慢慢的丢失，某些地方还掌握着相关的祭祀，而某些地方却只保留了一些风俗习惯，这些没落的信仰在世界联系日益紧密的今天，慢慢得到的统合。
最终形成了拜蛇纹龙教，简称蛇龙教。
因为蛇龙教的目的不是在于掀翻世界，又或者是发动什么恐怖攻击，而是单纯的追随着蛇纹龙的脚步，因此蛇龙教并没有被各国列为邪教。
虽然沾了一些灰色地带的边，但是起码不至于和之前伪灵教这种教派一样，被各国官方打压。
但这并不是说蛇龙教就没有危害了，只不过它的危害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蛇龙教在云城郊外的云角山上，发现了蛇纹岩，也就是含水的富镁硅酸盐矿物的总称。
这种矿物是由原岩中的橄榄石和辉石发生蛇纹石化所形成，之前提到过的上地幔主要的物质就是橄榄岩。
而上地幔被蛇龙教认为是蛇纹龙生活的主要区域，有着蛇纹岩的地方，就有蛇纹龙活动过的痕迹。
或者说蛇纹龙这种神话生物，正是因为人们对于蛇纹岩的了解后，而对其进行的命名。
当然这种认知并不算准确，蛇纹岩的分部很广，大部分形成都不是因为蛇纹龙，只能说蛇纹龙的活动能生成蛇纹岩，但不代表有着蛇纹岩就代表着蛇纹龙在这出现过。
就比如青岛崂山出产璐石虽然也是蛇纹岩，但那是海底岩浆喷出后，在特定环境下形成的，和蛇纹龙无关。
当人们因为信仰而统一起来时，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蛇龙教也是如此，为了追寻蛇纹龙的踪迹，他们吸纳了不少富豪进入教派之中，随后又统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
借助这一点他们成立了不少地质观测局，以及各种地底探险小队，同样这也让他们掌握了不少的财力。
在现在这个社会，金钱能办到许多事情，比如买卖人口这种法律上明令禁止的事情。
蛇龙教在云角山发现了蛇纹石，并确定了这是蛇纹龙出现造成的之后，就立刻通过利益团体在云角山建立了研究机构。
随后他们进行了活人祭祀，而祭祀的祭品就是被人贩子贩卖给他们的陈斌等人。
因为蛇龙教是由各地对于蛇纹龙信仰拼凑而成，教内的祭祀手段也是拼凑而成，于是这一次的祭祀即成功，也失败。
成功是因为他们联系上了蛇纹龙，但是却搞错了时节，在群星位置，星球运转不正确的情况下，蛇纹龙的力量以不正确的方式被打开了。
当初实行祭祀，祈求获得力量的蛇龙教成为被蛇龙教的力量第一时间石化，随后才轮到了祭品，最后的陈斌因为身具灵性，成功撑过了宣泄过的蛇纹龙力量。
而陈斌最为安心的时候，却并不是之前身为人的时候，而是杀死人贩子，在人格和灵格碰撞时，遇到了余生。
刚刚经历过被下药，被贩卖，并且杀死同类这种事情的陈斌，对于人类有了极深的不信任感。
于是闯入余生家中，他第一时间挟持了余生。
然而在之后的相处之中，余生那如同太阳的一般人性光辉，帮助陈斌压制了灵格，承认了自己人类的身份，愿意服从人类的法律，被送入了监狱。
“这个由人类组成的世界，是那么的黑暗，人与人之间都在互相的伤害，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这个世界已经充斥了黑暗和绝望，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世界！”当时已经怪物化的陈斌是这样说着的。
而那个青涩的少年，面对陈斌怪物的模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恐，也没有任何被挟持的愤怒，他羞涩的挠了挠头发说道：“或许这么说有些中二，但是我还是想这样说给你听。”
“这个世界或许很冰冷很黑暗，但是总会有那么一种光芒，格外的温暖。”余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却说得很认真：“如果可以，我愿意成为那一缕光芒，来照亮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