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1章 昆仑冰心的妥协
叶凌月的语气，让昆仑冰心很是不满。
可他也说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叶凌月说的都是事实。
他如今只有忆珠在手，若是动用红月诅咒之力，叶凌月身怀两颗红月之眼，诅咒之力对其是免疫的。
“你的条件，我不可能全部答应，最多，那这小子还给你。”
昆仑冰心考虑下下，答道。
他指得是小冥君。
柳七变，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这家伙身上还有一部分红月女皇的力量。
只有将其体内的力量吸收，他才能真正获得堪比红月女皇的力量。
叶凌月沉吟着。
“少在那拖拖拉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道门冰心。那家伙如今自身难保，他和他自己的魂魄碎片闹得不可开交，根本分身乏术。”
昆仑冰心催促道。
这一行，虽然因为姬如墨的缘故，折损了几位仙皇和朱雀殿神，可好歹也拿下了罔生古佛，控制了佛宗。
至于叶凌月等人，因为道门冰心在的缘故，昆仑冰心并不打算勉强。
“可以，不过在交易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作为你放柳七变的筹码的替代品。
叶凌月假装勉强答应了。
她早知道，昆仑冰心不会那么好说话。
她假意提出苛刻的交易条件，就是等昆仑冰心松口，从而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话。
“说。”
昆仑冰心倒是没想到，叶凌月会那么配合。
“道门冰心是你的魂魄碎片，帝莘是他的魂魄碎片，魂魄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凌月对于魂魄碎片一事，一直心存困惑。
没有人，能说清魂魄碎片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你本该问死去的朱雀殿神，他们朱雀一脉，才是魂魄碎片的始祖，就是你们崇拜的昆仑女皇……”
昆仑冰心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只需知道，道门冰心根本斗不过我。所谓的魂魄碎片，不过是一个衍生物罢了。所以，作为衍生物的衍生物，无论是道门冰心还是帝莘，早晚都会被我收回来。”
昆仑冰心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
叶凌月却从他的话语里，嗅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魂魄碎片，是从朱雀族那衍生出来的。
也就是说，像是镜子叔叔和姬如玉。
必须是本体达到了一定的实力后，因为某些原因，分化出魂魄碎片。
那魂魄碎片，再孕育出新的肉身，新的人。
彼此都拥有独立的性格，甚至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人，他们的实力，其实也不像是昆仑冰心说的那样，相差甚远，他们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而且很可能，在某种情况下，会青海出于蓝。
昆仑冰心一心想要铲除道门冰心和帝莘，也是担心，他们不断壮大。
想到这里，叶凌月已经是心领神会。
“你问也问过了，域珠呢？”
昆仑冰心问道。
“急什么，你先解开小冥君身上的圣水。否则，我要他回去有什么用？”
叶凌月不紧不慢道。
昆仑冰心闷哼了一声。
“阿月，你别在那耍什么花样。”
放了小冥君对于昆仑冰心而言，并不算是什么事。
小冥君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杀和留都是一个作用。
“你这么多人围着我们，我能怎么使诈？”
叶凌月反问道。
佛宗子弟人数众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往这边聚集。
至于道门冰心，暂时看，他还不见踪影。
“也罢，就姑且信你一次。”
昆仑冰心也耽误不了那么多时间。
无妄星海那边，“她”就要出世了。
他必须敢在那之前，抢回域珠。
却见昆仑冰心也就是罔生古佛手上掐了个佛诀。
他的手势，却是极其熟稔。
这让叶凌月有些意外。
昆仑冰心也懂得佛诀佛印？
佛宗乃是昆仑女皇发起建立的，虽然最终建立的乃是两大古佛，可以说，基石是两位古佛奠定的，可真正的本源还是昆仑女皇。
昆仑冰心能懂得佛诀，意味着，他和昆仑女皇之间，的确是渊源深厚。
只是此时，叶凌月也无心理会这么多。
她盯着昆仑冰心的举动。
却见他口中，也诵读着什么。
那竟是一段经文。
叶凌月心头一动。
难道说，圣水之毒，居然是用经文解开的。
这段经文，听着有些耳熟。
难道是般若经！
叶凌月的手头，如今已经有数部般若经，可和昆仑冰心眼下诵读的都有些不同。
这就是说，那是最后的放光般若经。
在昆仑废墟时，叶凌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余下的其他般若经，
唯独这最后一部般若经，没有下落。
这也使得般若经并不完整。
就在昆仑冰心吟唱之时，却见小冥君的身上，也浮现出一个个经文来。
机不可失。
叶凌月迅速记下了那一段经文。
而昆仑冰心此时，却没有留意到，叶凌月已经将这一切都记在心中。
圣水之毒，对于叶凌月而言，是当务之急必须解诀的事，否则一旦圣水扩散开，会有更多人被控制。
脑中，一段清晰的般若经文已经形成。
就见小冥君身躯一震，喉头滚动，从咽喉里吐出黑水来。
他的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
“凌月？云姨？我……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小冥君这才看到了不远处的叶凌月和云笙，他很快就回忆起了自己过去一段时日里做的事。
“小冥君，你没事就好。过去的事，不怪你，你先过来。”
叶凌月一脸的镇定。
“域珠呢。”
哪知昆仑冰心却是一把扣住了小冥君的肩膀。
“放心，我不会言而无信。”
叶凌月说罢，摸出了那一颗域珠。
域珠一出，昆仑冰心的眼眸一亮。
叶凌月却是心道。
“昆仑冰心迫切需要这颗域珠，必定是有什么原因，早前，他可没这么重视混沌珠。”
“谅你也不敢。”
昆仑冰心松开小冥君。
小冥君迟疑了下，朝着叶凌月走去。
两人的眼神一个交汇，叶凌月手中的域珠随手丢了出去。
域珠在半空中，滑出一道弧线。
就是这时，昆仑冰心脚下的射月车，忽然动了。
第4762章 时光逆流了
就在叶凌月貌似随意的将域珠丢出去的一瞬，射月车上的符玉，发出了微光。
彼时的昆仑冰心，一副心思都在域珠上，哪里留意脚下的异动。
小冥君也已经走开了几步。
射月车猛地一个颠簸，车上的昆仑冰心没有防备，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落入手中的域珠，脱手而出。
昆仑冰心脸色骤变，似有所预感，他目光在域珠和柳七变的石雕之前一个来回，还是咬咬牙，去抢那域珠。
小冥君却是一个箭步上前，背起了石雕，就往前跑。
昆仑冰心抓住域珠，射月车早已如脱缰野马，飞驰向叶凌月。
“上车。”
许是叶凌月在一起久了，众人早有默契，都是不约而同，朝着射月车奔去。
“拦下他们！”
昆仑冰心拿起域珠，就见叶凌月等人已经上了域珠，柳七变的石像也早已摆到了车上。
他怒极。
他上当了！
那些佛宗子弟们扑上前去，就如飞蝗一般，前仆后继。
可射月车的速度何等之快，已经冲到了天空上，那些佛宗子弟们根本是望尘莫及。
“阿月，这可是你逼我的。”
昆仑冰心目红如血，那苍老的脸上，肌肉因为愤怒抖动起来。
一而再，再而三。
阿月在挑战他的底限。
他手中的域珠，发出一抹光芒，显然是要动用域珠之力，封锁莲山。
“快，再快一些。”
叶凌月也心知昆仑冰心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她催动全部的念力，战车上，数颗符玉一起亮起来。
符玉的光芒越盛，射月车的速度也就越快。
车子，竟是比雷闪还要快一些。
只要在域珠之威发动之前，离开莲山就能逃走。
叶凌月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比昆仑冰心更快。
否则，这一车子人的性命……
“阿月，你真以为，你能逃过去，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我不能容你。”
昆仑冰心的声音，如凄风惨雨，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手中域珠，光芒四射。
莲山上空，一个领域，在迅速形成。
“再快一些。”
叶凌月几乎将一身的念力都释放出来了。
嘭——
就是这时，射月车一震，第一块符玉，炸开了。
叶凌月一惊。
射月车的符玉，本就不完整。
在拼命催动符玉的情况下，念力输出过大，竟是直接将符玉震裂了。
第一颗符玉碎裂之后，又是传来了一阵阵的裂声。
其他几块符玉也支撑不住了。
射月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域珠的光芒，却已经如一团初升的旭日。
莲山的上空，领域已经初具雏形。
叶凌月心一沉。
嗖——
就在域珠凌空而起，发出万道光芒之时。
一抹寒芒，从暗处射出。
域珠一震，被那道光芒击中。
“！”
已经构建成的领域，迅速土崩瓦解。
昆仑冰心眼前一花，帝莘已经站在不远处。
他手一扬，那一颗域珠落入他之手。
他的背上，还背着重伤昏迷的九命佛。
九命佛爱子心切，为了让帝莘逃走，不惜焚烧一身的修为，与几大仙皇同归于尽。
那时的九命佛已经是九死一生。
不只是因为血浓于水，亦或是其他原因，那时候的帝莘，意外苏醒。
他救下了九命佛。
早前他一直没有现身，也是想法子护住九命佛的心脉。
她如今奄奄一息，好在救治及时，还剩了一口气。
帝莘看九命佛的伤势稳定，担心叶凌月等人的安危，就寻找几人的踪迹。
只是因为莲山太大，叶凌月等人又一路逃避追踪，帝莘一直没能找到她们。
直到域珠发光，感应到域珠的下落，他才寻了过来。
“道门冰心！”
昆仑冰心见了帝莘，原本就已经很上头的怒气，愈发高涨。
这小子，再一次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我是帝莘。”
帝莘手握域珠，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此人就是昆仑冰心。
“帝莘，道门冰心的衍生品。你以为，你能和我斗？”
得知对方是帝莘，而非是道门冰心，昆仑冰心愈发不屑。
在昆仑冰心看来，如果说，道门冰心有自己一半的实力，那帝莘只有道门冰心一半的实力。
不过是四分之一的自己，何足畏惧。
更何况，对方还带着个伤员。
“九命佛前辈受了重伤。”
叶凌月控制着射月车，射月车的损伤不小，可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接应帝莘他们。
好在，帝莘得到了域珠。
“笑话，你身上还只有半颗混沌珠，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斗？”
帝莘却完全无视昆仑冰心的优越感。
“呵~看样子，你是道门冰心狂妄的那一部分人格。谁告诉你，我只有半颗混沌珠，我还有，女皇的天命，是红月女皇和昆仑女皇的双重力量。”
昆仑冰心不禁笑道。
老天算是待他不薄，这一行，虽然折损了精锐人手，可却送来了道门冰心和帝莘。
哪怕不论域珠，光是这两人，就足矣了。
昆仑冰心凝视着帝莘。
这家伙，的确有过人之处。
他的肉身，很是强横。
而且，他体内还有半颗混沌珠。
混沌忆珠，有了那珠子，他才能弄清楚，当年，他们明明已经杀了女皇，大获全胜，为何却最终沉睡的谜。
天命！
帝莘眉头挑了挑。
“你可知，何为天命！天命，就是时空逆转，让一切都从头开始，让一切都为我左右。”
却见后者一声怒吼。
天空忽风云变色。
叶凌月和帝莘同时脸色一变。
眼前的一切，迅速变幻。
射月车，飞快的往回驶去。
帝莘消失了。
域珠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
叶凌月的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竟是逆流了。
同样的场景，时光逆流，一切都回归到了半刻钟之前。
在叶凌月丢出域珠，小冥君抢下柳七变的那一瞬。
“他，让时光逆流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逝。
叶凌月眼看着昆仑冰心眼眸一闪，他冷冷一笑，一掌落下。
砰砰砰——
射月车上，几块符玉同时碎裂开。
几乎是同时，他身法一快，凌空而起，飞身而上，将那一颗域珠抓住，反手一掌挥向小冥君。
小冥君此时，正欲背起柳七变。
第4763章 他，下不了手
碰得一声，小冥君中了一掌，滚落在地。
“小冥君！”
眼看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叶凌月却是无能为力。
她和小吱哟一掠而起，落在小冥君身旁。
“绝对领域！”
域珠稳稳落在昆仑冰心的手中，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狂傲之色。
他昆仑冰心，不会失败第二次。
一道寒芒射来。
帝莘背着九命佛出现。
剑气击中在领域上，领域纹丝不动。
这一次，昆仑冰心的绝对领域，并不是一座莲山，而是眼前的几人。
叶凌月、小吱哟、小冥君、他自己和那射月车。
领域之力下，外界根本无法闯入。
“你们输了。”
昆仑冰心含笑，站在那。
帝莘的眼中，满是怒色。
一切，都发生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天命的威力。
“这就是天命，对于天命之下的你们而言，一切皆是蝼蚁。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昆仑女皇。”
昆仑冰心费尽一切心思，设计长孙雪缨，得到天命，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因为只有一半天命的缘故，他能够逆流的时间，只有半刻钟。
可是只有半刻钟，却是最关键的半刻钟，足以让叶凌月和帝莘早前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阿月已经落在我手上，领域之内，要杀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帝莘，你可想救她？”
昆仑冰心好整以暇，望着帝莘。
“昆仑冰心，要杀遍杀。帝莘，你无需理会他。”
叶凌月深吸了一口气，她查看了下小冥君的伤势，伤势不轻，但是还能保住性命。
只是领域之中，她没法突破而出。
她试着催动自己体内的混沌珠的威力。
“阿月，我劝你不要妄动，别忘了，我也身怀混沌珠，你动用混沌珠的力量，在领域之内，领域会保护我，任何力量，只会反噬在你的身上。”
昆仑冰心警告道。
叶凌月曾经也身怀域珠，知道对方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实的。
一旦自己动用了混沌珠的力量，那领域就会反噬。
“你想怎么样？”
帝莘将九命佛放下，交给云笙等人。
“那还用说，想要她们脱困，就用你的肉身来换。我要你自裁于我面前。”
昆仑冰心眼露狠光。
这是最好的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了对方。
“不要……”
云笙试图拦住帝莘。
昆仑冰心对帝莘和道门冰心恨之入骨，一旦帝莘落入他之手，只有死路一条。
“我要救出洗妇儿。”
帝莘却是摇摇头。
百年前，他没能保护好洗妇儿，让她以身化太虚。
那一份伤痛，他迄今想来，都觉得胆战心惊。
有时候，死去的人，反而比活着的人幸福。
他不愿意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这一次，他要用尽一切法子，保护好洗妇儿。
“帝莘，不要。”
叶凌月也很是心急，她想要冲出领域，可一碰到领域，就被弹了回来。
“阿月，看样子，你狠在乎他的安危。”
昆仑冰心的言语里，带着一股子酸劲。
当年，他对阿月，一直心怀情愫，可是她的眼中，从未真正有过自己，一直只有辛霖。
可是万千年后，她却一副心思全都在帝莘身上。
这不公平，为何他与她青梅竹马，她却从未真心对待过自己？
“你这样的人，自是不会懂得他人的感受。你若是杀了帝莘，我绝不放过你。”
叶凌月也知，自己此时所说所做，都很是无力。
可是她却无法看着帝莘遇险。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对付我。”
昆仑冰心一声冷笑。
“帝莘，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动手。”
“帝莘，不可。我不许你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叶凌月只觉得心如火焚，她不顾一切，再次冲向领域。
帝莘却是淡然一笑。
“洗妇儿，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照顾好自己。”
他手间凝聚一道剑气。
昆仑冰心的嘴边，却是扬起一抹冷笑。
很快，他就会夺回自己的肉身。
让人嫌恶的帝莘和道门冰心将一起消失。
“昆仑冰心，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动手。”
叶凌月银牙一咬，忽的，她催动体内的混沌珠之力，就连两颗红月之眼的力量，也同时催动。
只是一瞬，昆仑冰心就觉察了叶凌月的举动。
“阿月，你疯了！”
昆仑冰心脸色大变，他想要杀的是道门冰心和帝莘，却不是阿月。
她此举，等于是在自杀！
可是叶凌月是何等性子，她认定了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洗妇儿！”
帝莘也是肝胆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叶凌月会做出如此举动来。
领域内，已经充满了暴戾的混沌珠和红月之眼的力量。
这两股力量，势同水火，一旦脱离了叶凌月的控制，就不断冲突，就如惊雷落地，这两股力量，又同时作用于叶凌月。
哪怕她身怀天婴之体和太阴之血，也无法承受。
叶凌月闷哼了一声，那两股力量，已经开始反噬。
只要再慢上一步，她就会粉身碎骨。
昆仑冰心双眼发红，他气得浑身发抖。
手中的域珠险些被他给捏碎了。
倏然间，领域之力消失了。
“阿月，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昆仑冰心怒吼道。
他始终，不能看着她死去。
哪怕，她一门心思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领域崩溃的一瞬，加诸在叶凌月身上的混沌珠和混沌珠之力也一瞬消失了。
叶凌月却是口吐鲜血。
“老大！”
小吱哟想要搀住她，却听得一声冷喝。
“滚开！”
昆仑冰心一掌挥出。
小吱哟被逼退了数步。
昆仑冰心已经站在叶凌月身前。
“昆仑冰心，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帝莘怒喝道。
可是昆仑冰心，始终比他抢先了一步。
“帝莘，你没资格与我说话。要不要杀她，在我一念之间。”
昆仑冰心怒极，俯视着趴倒在地的叶凌月。
原本，他已经杀了道门冰心和帝莘，可是叶凌月，却阻止了这一切。
她该死的，用她自己的性命威胁他。
她所犯的错，足以让她死上千百次！
“我该怎么处置你？”
第4764章 交换
叶凌月惨然一笑。
“悉听尊便。”
她在催动混沌珠和红月之眼时，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刻。
只要帝莘不死，她什么都愿意做。
昆仑冰心就近在咫尺，可惜，她如今身受重伤……
叶凌月眼眸一黯。
此时此刻，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若是能杀了昆仑冰心，她不惜一切代价。
“昆仑冰心，你若是杀她，我与你不死不休。”
帝莘往前一步。
可昆仑冰心却是厉喝道。
“你敢妄动，我就直接杀了她。她误了我多少事，我早就该杀了她。”
昆仑冰心眼中，恨意凛然。
他真的恨不得，一掌落下，一切也就结束了。
再无人，让他魂牵梦萦，让他恨得牙痒痒，又同样，心念念了万千年。
阿月……
帝莘脚下一滞。
昆仑冰心身上的怨气，愈发浓烈。
万一他真的丧失理智，一掌落下……洗妇儿根本无力承受这一掌。
“你以为我会杀了你？不……杀了你还难消我心头之恨。”
昆仑冰心俯身，手就要落在叶凌月的脸上。
叶凌月浑身一僵，别开脸。
昆仑冰心气息一顿，整个人都处于爆发的边缘。
“阿月，我要你好好活着，活着看我一步步走上巅峰，看我杀了你最爱的男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像一个废人那样，活着。”
如此，你就再也没法子，摆脱我。
他的手，枯瘦的手，落在叶凌月的天灵盖上。
这一次，叶凌月没能挣脱他的手。
“昆仑冰心，你！”
帝莘的心跳不觉加快。
“我不会杀她。你放心，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会好好照顾她。我只是取出她体内的红月之眼和混沌珠。这样，下次她就不敢妄动了。”
叶凌月一凛。
这疯子！
竟要！
“阿月，你后悔吧。已经来不及了。”
叶凌月此时，一点念力都不剩。
她感到自己浑身一阵僵硬，就如被石化了般。
那是红月之眼的力量。
昆仑冰心动用了第三颗红月之眼的力量，让她无法动弹。
体内，一股森冷之感，从头顶源源不断钻入。
属于昆仑冰心的力量，在叶凌月的体内疯狂搜索，那力量在搜寻红月之眼和混沌珠的所在。
很快，昆仑冰心就搜到了红月之眼的所在。
叶凌月闷哼了一声。
“忍着点，会有一点痛苦，不过比起你带给我的痛苦，这根本不算是什么。”
昆仑冰心冷笑着。
他用眼神，阻止着帝莘等人妄动。
他很快，就搜寻到了红月之眼的所在。
很快，两颗红月之眼，被从叶凌月的体内，强行取了出来。
“再接着，就是混沌珠，两颗混沌珠，啧，不得不说，你的确是女皇最喜欢的传承人，能够身怀那么多颗混沌珠的人，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你了。”
昆仑冰心看叶凌月脸色苍白，半是调侃，半是感慨道。
“啧，你居然将混沌珠融入了魂魄之中，这么一来，要取出来，就要有些麻烦了，也会更加的痛苦。”
昆仑冰心一番搜索后，意外发现，叶凌月的体内，并无混沌珠的踪影。
和刚到手的域珠不同，那两颗混沌珠，叶凌月早已到手，所以到手之后，在上次的天婴之体获取之时，叶凌月就已经将其融入天婴之体。
昆仑冰心的念力，再是一变。
他开始搜索叶凌月的魂魄。
“帝莘，这可如何是好？”
云笙见女儿被制住，很是焦急。
“我要杀了他。一定有法子，可以杀了他。”
帝莘咬牙道。
“道门冰心，你给我滚出来。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杀了他！”
帝莘的心底，怒咆着。
看到洗妇儿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一刻，帝莘生不如死。
叶凌月的心底，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
自己在昆仑冰心手中，就如蝼蚁一般，对方只用动动手，就压制了对方。
更糟糕的是，一旦对方得到了两颗混沌珠，就等于身怀三颗半混沌珠，等于拥有了混沌珠的一半，加上完整的红月之眼和一半的女皇天命，届时，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她必须想法子，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眼下，她被红月之眼作用着，没法子动弹。
一定还有什么法子……叶凌月感受到，对方的念力，在搜索她的魂魄。
念力……念力。
若是对方使用的也是念力，那自己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阿月，你需记得，所谓天命念师的极致，就是可以改变天命。所谓人定胜天，有时候，天命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长孙皈在消散前，授业之时，曾经告诉过叶凌月。
若是她是天命念师，那也许，刚才的一切都可以改变。
可她不是。
尽管有天命鼎，得了长孙皈的传承，她依旧没法子，成为天命念师。
长孙皈之后，再无人能成为真正的天命念师。
昆仑冰心眼中一亮。
找到了。
原来藏在这里。
他在叶凌月的魂魄深处，找到了两颗混沌珠的所在。
只要去了混沌珠，再控制阿月就很容易了。
昆仑冰心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若是混沌珠也被取走了。
那一切，就来不及了。
帝莘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混沌珠被取出来，对洗妇儿的魂魄一定也会造成损伤。
“昆仑冰心，你不是要混沌珠，我可以将我体内的混沌珠给你。”
道门冰心如同死了般，没有半点回应。
既是如此，帝莘决定独孤一掷。
“忆珠？”
果不其然，昆仑冰心的手一顿。
“帝莘……”
叶凌月也没料到，帝莘会打算将忆珠交出去。
“你是说那一半的忆珠？”
眼下，除了忆珠之外，若是说，还有什么是对昆仑冰心有诱惑的，那就是忆珠了。
因为只有一半忆珠的缘故，昆仑冰心的记忆都算不上完整。
他清楚记得，自己刺杀了女皇。
阿月也死了。
可是最终，昆仑旧址横空出现。
他们被封印在昆仑旧址里，做这一切的又是谁？
昆仑冰心对自己颇有信心。
可因为这一段记忆的空白，让他始终心存困惑。
他总觉得，暗处，还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左右这一切。
第4765章 鼎灵，归来
他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出这一股力量。
可是若是有了忆珠，那就不同了。
两颗忆珠结合在一起，就可以恢复过去的全部真相了。
昆仑冰心心中算计。
“你放了我家洗妇儿，我就把那半颗忆珠给你。”
帝莘说道。
道门冰心很是重视那一颗忆珠，可是帝莘不。
他只要洗妇儿安然无恙，什么都可以舍弃，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你家洗妇儿？”
昆仑冰心的语气有些不善。
对方的称谓，让他很是不爽。
“自然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
帝莘反讽道。
“小贼，你休要猖狂！”
昆仑冰心的脸色，更吃翔差不多了。
“半颗忆珠，放了我洗妇儿。”
帝莘凝视着叶凌月，目光柔和。
“你就不怕，道门冰心杀了你？”
昆仑冰心也知道，道门冰心一定不会同意。
那半颗忆珠，是道门冰心最后的筹码。
“我管他死活，我只要我洗妇儿好好的。”
帝莘心疼着，看向叶凌月。
“口说无凭，你把半颗忆珠取出来。”
昆仑冰心再衡量了下，叶凌月的两颗混沌珠和那半颗忆珠之间的份量。
怎么算，还是半颗忆珠划算。
能解开不解之谜，还有让道门冰心气得半死。
甚至于，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帝莘，夺回肉身。
“你先放开我洗妇儿。另外，你不能再动用天命之力。”
帝莘也是毫不含糊。
他担心对方再用一次天命之力。
如果时光逆流，那一切都白费了。
“你以为，天命之力可以随便动用。”
昆仑冰心没好气道。
这一次动用天命，也是逼不得已。
若非是域珠失落，他也不会妄用。
毕竟，他只有一半的天命之力。
“快些。”
昆仑冰心催促道。
帝莘动用体内的天力，就见一团光，从他体内出来。
同时，昆仑冰心体内的半颗混沌珠也动了动。
没有错，那的确是混沌忆珠。
道门冰心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只是那一团光出现后，帝莘没有再动，只是盯着昆仑冰心。
他收回了落在叶凌月天灵盖上的手。
“阿月，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记住，这两颗混沌珠，我早晚会要回来的。”
昆仑冰心用只有叶凌月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你走吧，别再耍花样。”
昆仑冰心撤回了手。
这一走，忆珠……
叶凌月抬头，她看到了帝莘关切的目光，还有娘亲她们。
忆珠的意义，叶凌月也很清楚。
那一抹柔和的光晕里，就是忆珠。
它里面，隐藏着，很多秘密。
道门冰心知道的，不知道的。
昆仑冰心要查清楚的……关于天脉崩塌之前，最后的时刻的一切。
如果它落入昆仑冰心之手，那一切，都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可她没有法子阻止。
叶凌月咬咬唇。
若是，她能像是长孙皈那时候那样，像一个真正的天命念师那样，也许，就足以阻拦他。
明明天命鼎也在手，为何就是没法子突破。
“洗妇儿！”
帝莘往前一步。
叶凌月一动不动，帝莘只当她身受重伤，无法动弹，愈发心急。
若是能成为天命念师，那一切好说了。
到底差在了哪里？
天命念师的门槛……叶凌月手心，微微一动。
天命鼎竟是自发动了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了。
叶凌月心头一动。
“鼎灵？”
那微弱的气息，的确就是鼎灵。
“主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欢欣和雀跃。
真的是鼎灵。
那一刻，叶凌月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伤痛，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天命鼎中，竟是再度生出了鼎灵。
“真的是你，鼎灵？”
叶凌月的眼中，泪光闪烁。
她没想到，在这种绝境之下，鼎灵会再度出现。
“主人，真的是你，小鼎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鼎灵也没想到，自己能再度和自家主人团聚。
当初，主人以身化太虚，它也随之灰飞烟灭。
它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新生，再度见到主人。
这一切恍如梦境，可又无比真实。
“帝莘，人我已经放了，可你这忆珠，摆明了有问题。”
昆仑冰心的话，打断了叶凌月和鼎灵的对话。
那一团象征着半颗忆珠的光团，已经悬浮在昆仑冰心身前。
昆仑冰心面上，喜色还未消散，取而代之的，他脸上浮起了一层薄怒。
“忆珠没有问题，只是要怎么融合它，那就看你的能耐了。”
帝莘却是不理会那半颗忆珠，他已经上前搀扶起了叶凌月。
“洗妇儿，你没事吧？”
“忆珠？”
叶凌月有些意外。
昆仑冰心居然没法子融合那半颗忆珠。
“那半颗忆珠，我也无法操控，只有道门冰心懂得如何操控。”
帝莘轻声道。
当初昆仑冰心担心自己被永远封印在昆仑旧址，所以不惜将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却不知道，忆珠也随之一分为二。
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分离，两半后的忆珠渐渐也有了独立性。
也就是说，哪怕是昆仑冰心得了半颗忆珠，也没法子将其修复完整。
这和其他的混沌珠都不同。
“你早就知道如此，你敢糊弄我！”
昆仑冰心也是气得不轻。
“我只是说把半颗混沌珠给你，可没说，你一定能获得一颗完整的混沌珠。”
帝莘耸耸肩。
昆仑冰心气急。
“你找死！”
他的手中，域珠再度发出光芒。
“帝莘，不要激怒他。”
叶凌月却是轻轻摇摇头。
叶凌月深吸一口气，凝聚念力。
“昆仑冰心，你愿不愿意，再与我做一次交易？”
“你还敢和我交易？”
昆仑冰心没想到，叶凌月这个时候，还敢和他说交易。
“我能帮你将忆珠合二为一，作为交换筹码，你必须放过罔生古佛。”
叶凌月说道。
“就凭你？”
昆仑冰心的语气里，满是不信。
连他和道门冰心都没法子，更何况是阿月。
“不错，就是我。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帮你修复忆珠，就是我，拥有天命鼎的我。”
叶凌月却是信心十足道。
唯有天命鼎，能修复忆珠。
第4766章 拦路之人
昆仑冰心并不愿意相信叶凌月。
可他又别无选择。
许是道门冰心那家伙动了手脚，许是混沌珠分开太久了，它们势如水火，根本无法融合。
这么一来，忆珠就等同于废了。
“上一笔买卖，你用了天命之力，等同于作废。这一次，我们双方都元气大伤，没法子使手段，这一次买卖，谁也不亏。”
叶凌月笑道。
“你若是再敢使手段，我必杀你。”
昆仑冰心恶狠狠道。
“那你是答应了，另外半颗忆珠？”
叶凌月舒了口气。
片刻之后，叶凌月的眼前，多了两团光。
这两团光，都是忆珠。
被一分为二的忆珠，相互对峙着。
“鼎灵，你可有把握将它们炼化？”
叶凌月和刚重生的鼎灵沟通着。
“小鼎不能保证，不过，小鼎会全力一试。”
鼎灵拍胸脯道。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叶凌月笑了笑。
天命鼎悬浮在叶凌月的手上。
“昆仑冰心，我信守承诺，你也应该放过罔生古佛。”
昆仑冰心却是冷冷一笑。
“你炼化出完整的忆珠之后，我自会放过老头子。忆珠还在你手中，你怕什么。”
天命鼎……天命族的至宝，居然也落在她的手上。
昆仑冰心见了天命鼎，也有几分惊诧之色。
叶素之后，只有一个天命族是昆仑冰心避讳过的。
本以为长孙皈死后，天命族就再难成隐患了。
两颗忆珠落入天命鼎中。
却见鼎中，五光十色。
鼎中，忆珠似乎也发现了这口鼎的不同寻常之处。
它们费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天命鼎的束缚。
可鼎灵又岂会让它们如愿。
鼎中，从声音不断再到慢慢没有了声音。
又过了片刻，天命鼎彻底安静了下来。
“炼化成了？”
帝莘和昆仑冰心异口同声道。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只有开鼎时才能知道。昆仑冰心，你的承诺？”
叶凌月直勾勾看着昆仑冰心。
“呵~”
昆仑冰心却是一声冷笑。
“主人，我们来助你。”
就见四面八方，忽有多道身影出现。
几大古殿神，不约而同出现，他们分立在昆仑冰心左右。
“不知死活的蝼蚁们，竟敢冒犯我主。”
古青龙殿神怒气冲冲，斥责着叶凌月。
“昆仑冰心，你这是要出尔反尔？”
叶凌月睨了眼昆仑冰心。
昆仑冰心的先头部队已经赶到。
随着红月信徒的涌入，莲山很快就要失守。
“你们都不用动手。”
昆仑冰心下令道。
去见罔生古佛身躯一动。
却从他的胸膛内，钻出一轮红月。
叶凌月这才知道，和早前控制小冥君不同，昆仑冰心竟是直接附体在古佛身上。
看样子，昆仑冰心一定是趁着她们几人在和姬如玉缠斗之时，上身了罔生古佛。
叶凌月让小吱哟上前，将罔生古佛背了起来。
“忆珠呢，阿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后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鼎灵，把忆珠给他。”
叶凌月却是一扬手，鼎盖打开了，就见鼎内，散发出一片白茫茫的鼎息。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走。”
鼎息散开，却不见忆珠。
昆仑冰心心知不妙。
“该死的阿月，抓住他们。”
可那鼎息，不断扩散开，众人眼前一片模糊。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雾！
众人已经上了射月车。
可因为射月车上的几颗符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射月车连飞行都很困难。
只能一路疾行。
“快，我们必须在鼎息散开前，离开这里。”
叶凌月操控着射月车。
“洗妇儿，你不要勉强，你的伤势不轻。”
帝莘搂着叶凌月。
“我们没有退路了。好在，忆珠在我们手中了，帝莘，快点，将忆珠融合了。”
叶凌月打开了天命鼎。
天命鼎内，忆珠已经是一颗的了，可是并非是圆溜溜的一颗，而是残缺了一部分。
“这？”
叶凌月和帝莘都是一惊。
天命鼎，竟没能修复好定忆珠。
“主人，小鼎尽力了，可是这两颗忆珠，也并不是完整的。”
小鼎委屈道。
谁能想得到，昆仑冰心和道门冰心手中的忆珠，居然不是完整的。
“还却了一块碎片，难道是昆仑冰心？”
叶凌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应该不会，没有人比昆仑冰心更想忆珠是完整的。”
帝莘摇摇头。
“鼎息形成的迷雾能保持多久？”
叶凌月问鼎灵。
这一次鼎灵复苏，除了拥有了以前的本事之外，还多了个本领，就是这种特殊的鼎息。
说起来，这种鼎息，叶凌月原本也不陌生。
当初鸿蒙天刚形成时，鸿蒙天内的迷雾就是这种特殊鼎息，鼎灵说它叫做“混沌，”色如灰雾，是混沌初开时，在天地间游离的天地之气。
它能隔绝人的念力，哪怕是昆仑冰心，也无法迅速离开“混沌”。
“不久，莲山太大了，‘混沌’会扩散开。”
鼎灵为难道。
“出口就在不远处。”
叶凌月寻找着莲山的出口。
射月车如今只能在地上行走，莲山山势起伏，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并不好行走。
好在，她们终于找到了出口。
前方的山路直通往下，就是莲山了的出口了。
云笙查看着前方的地形，面有喜色。
“阿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就如鬼魅，从天空传来。
叶凌月等人俱是头皮一麻。
天空，却见一轮红月。
那红月，又圆又大，如血一般。
这比早前叶凌月见过的任何一轮红月，都要声势惊人。
“昆仑冰心的实力……”
毋庸置疑，昆仑冰心的实力，比起早前，更强了。
几位古殿神还未追来。
独独这一轮红月。
这意味着冰心突破了“混沌”的封锁？
那是红月女皇之力。
叶凌月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红月一直单独悬挂在天空中。
它没有被“混沌”困住。
昆仑冰心也早有防备，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集中在天空的红月之上。
她一看柳七变的石雕。
昆仑冰心不可能同时拥有两轮红月分身……除非，柳七变的红月女皇之力被夺走了。
第4767章 女皇的另一面（上）
“不用看了，他的红月女皇之力，我已经夺回来了。阿月，你一次次将我当成傻子一样忽悠。”
那一轮红月坠落在地。
少年冰心，站在那一条山路的尽头。
他眸光阴沉。
射月车顿住了。
上面的几块符玉，彻底损毁了。
“昆仑冰心，你先听我说，那一颗忆珠，也是不完整的，缺了一块。”
叶凌月见事已至此，只能拿出那一颗忆珠。
忆珠上，缺了一个小口。
可就是那一个小小的口子，却让忆珠没法子完全发挥作用。
“你还在那讹我，忆珠，一分为二，我和道门冰心各有一半。今日，你若是不交出完整的忆珠……”
少年冰心俊美的脸上，弥漫着杀气。
“忆珠就在这里，你少在那威胁月儿，我们不怕死。”
云笙见昆仑冰心步步紧逼，也很是恼火。
“若是没有完整的忆珠，那佛宗的子弟们就要给你们陪葬。莲山之内，万千子弟，这些人都会因为一颗小小的忆珠而亡。而你们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昆仑冰心是认定了，忆珠就在叶凌月等人手中。
他手一抬。
天空，他的身后。
空气化为了一幅景象。
近万名佛宗子弟，跪倒在地。
古青龙殿神一爪刺穿了其中一名佛宗子弟的胸膛，后者当场气绝。
“昆仑冰心，你疯了！那些子弟，早已归顺了你，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叶凌月愤怒道。
她虽不是佛宗子弟，可与佛宗，终归有一些渊源。
“我改变主意了，若是将这一幕，传递到三十三天各地，想来任何宗门以及天域都会闻风丧胆。毕竟，佛宗是第一大宗门。”
昆仑冰心年轻的脸上，疯狂之色渐浓。
“住，住手！”
罔生古佛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他刚好目睹了杀戮的这一幕。
“老东西，你的命还真大，被我的红月诅咒之力控制后，还能活过来。”
昆仑冰心嗤笑一声。
“罔生古佛，您还好吧？”
云笙忙上前要替他诊脉。
“不用了，老朽的身躯已经是残破不堪，活不了多久了，不要浪费气力了。”
罔生古佛看着万千佛宗子弟跪倒在地，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他作为佛宗创立人，不禁老泪纵横。
“冰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你还不是不能放下当年的冤仇？”
罔生古佛望着眼前那个眉目脱俗的少年。
那是一个恶魔，谪仙外貌，心如蛇蝎的恶魔啊。
“古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叶凌月想到了早前镜子叔叔告诉自己的话。
她追问道。
“问得好，老东西，有些事总是要水落石出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报仇，我该不该报仇？”
昆仑冰心倒是气定神闲。
死亡和杀戮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冤孽啊冤孽。女皇泉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
罔生古佛一声叹息。
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有些秘密，他们隐瞒了万千年。
如今燃灯已经去了，知情的人越来越少。
他本想带着那秘密，离开尘世，没想到，还是不能如愿。
“老东西，你若是不说，那你的那些子弟们……”
昆仑冰心心神一动。
几大殿神却是再次出手。
不过须臾之间，又有数十名佛宗子弟倒下。
“住手！老朽说了便是，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罔生古佛叹了一声。
“冰心，并非普通人。他乃是……昆仑女皇之后。”
罔生古佛这话，却是犹如石破惊天。
除了叶凌月之外，其他人都呆住了。
一手谋划了，毁灭昆仑，刺杀昆仑女皇的昆仑冰心，竟是昆仑女皇的后人？
“老和尚，你没弄错吧？他不应该是红月女皇之后，居然是昆仑女皇之后？”
小吱哟一脸懵。
这之后，又是几个意思？
“他是女皇之后，这件事千真万确。当年，佛宗还未创立，昆仑女皇喜各种佛经，她早就有创立佛宗之心。老朽和燃灯，当年也是女皇座下的两名小沙弥。我们陪同女皇撰写经文，常年出入女皇宫。老朽犹记得，女皇忙碌完朝政后，最喜做的事，就是在中庭的那一棵老菩提树下，给我们讲经。我们将那些经文，整理之后，才有了后来的般若经。”
罔生古佛回忆着当年，言语间，还颇有几分怀念的意味。
昆仑崩塌已经万千年，可是对于很多人而言，昆仑一直存在。
在罔生古佛的描述中，众人心目中的昆仑女皇形象，也更加丰满。
她不愧是经世之才，各种学术经文，都很是精通。
一些佛宗的见解都是那时候产生的。
两位小沙弥也在她的熏陶下，成了后世佛宗的基石。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嫌你佛宗的人死的还不够快。那女人，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昆仑冰心却是听得很是不耐烦。
他说罢，就要命人再动手。
“慢着，老朽继续往下说就是了。”
罔生古佛顿了顿。
“这样讲经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天。老朽记得很清楚，那是红月女皇出世大概三年后，女皇因为事务忙碌，不能像往常那样在中庭听经讲经。可她一般还是会隔三岔五，请我们进宫。可某一年，女皇开始深居简出，她将原本中宫的侍女都赶了出去。近十个月的时间里，未曾召唤我们入宫讲经。我担心女皇的安危，恰好又得了e一部不错的经文，就主动进宫求见。”
罔生古佛那一次求见，并不顺利。
女皇没有让他进中宫，而是让他在中庭里等待。
罔生古佛当时也是年少，在中庭等候了片刻，有些古怪，想要前去询问。
哪知走进中宫，中宫无人把守。
他听到了一阵口角声。
女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他不能活，否则朕无颜面见天下人。”
女皇的声音很是激动。
“女皇，可他毕竟是你所出。”
罔生古佛听罢，大吃一惊。
紧接着，罔生古佛就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第4768章 女皇的另一面（下）
女皇宫中，怎么会有男人？
罔生古佛当时就大吃了一惊。
女皇这一年，深居简出，近侍都很难见到她一面。
宫中那男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可让他更加意外，甚至是震惊的事还在后头。
再接着，就是一阵婴孩的啼哭声。
“不，他不是，他不能留。你一定要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昆仑女皇的情绪很是激动。
“女皇，不可。请将他交给臣，不能在这里动手……臣将他带出去再处置。”
男人和女皇显然起了一些冲突。
“你真的会处置了他？”
女皇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一些。
“臣答应您，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男子很是无奈。
君有令，臣不得不遵从。
这时候，罔生古佛就听到了脚步声。
他又惊又恐，心知自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他慌忙朝中庭去。
他躲在中庭的那一棵老菩提树下。
女皇中宫的必经之路，就是中庭。
那男人，一定恢复从此经过。
对方，是什么身份？
女皇这么隐秘的事，都可以交给他？
难道说，那孩子？
罔生古佛当时还是年轻气盛，遇事不够老道。
他当时并没想到，自己一阵疾行，气息已乱。
没多久，一名男子果然出现了。
他带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路过老菩提树时，男子的脚步一顿。
“何人在此？”
男人目光一厉。
罔生古佛吓了个半死，对方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可怕，他没敢隐藏，只能走了出来。
“那人，难道是？”
众人听到这里，小吱哟等人都是一脸的八卦，险些都要忘记他们眼下还身处险境之中。
“那人可是帝阳族长？”
叶凌月却忽然问道。
罔生古佛微微一惊，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叶凌月。
“你怎么知道的？”
眼前的女子，就是叶凌月。
罔生古佛见了她，也是目光复杂。
“那个孩子，就是昆仑冰心，帝阳带走了昆仑冰心，他没有杀那孩子，而是将那孩子另外养大了。”
叶凌月似乎已经看到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不错，我当时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帝阳当时是三十三天出了名的杀神，谁能想到，他会和女皇也有关系，还有了孩子。”
罔生古佛一阵唏嘘。
昆仑女皇的任何资料里，都未曾有过孩子的记录。
所有人心目中，女皇都是单身未婚。
这个孩子，只能是帝阳的。
和自己的近臣通奸，而后者，还是有未婚妻叶素的，两人珠胎暗结，女皇生下孩子后，不愿意留下活口，就让孩子的父亲，亲手处决了孩子。
所有人的脑中，都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大概的故事。
“所以，他才会这么憎恨昆仑女皇。”
叶凌月目光复杂，看向少年冰心。
这身世，还真是当初的帝莘不相上下。
“呵~老东西，你还没说完，帝阳没忍心杀我，让人将我养了起来，可是后来这事，还是被你们的女皇知道了，她派人杀了帝阳，不仅如此，还杀光了收养我的那个村子，当时，我不过三岁罢了，我被追杀，几乎身首异处，这一切，就是你们口中尊贵无比的女皇的所为。我做的，不过是天理循环罢了。”
昆仑冰心大笑道。
“古佛，你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
叶凌月虽早已经猜到一些，可得知真相，也不免诧异。
“老朽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
罔生古佛唏嘘道。
帝阳当时虽然发现了他，可并没有杀他，只是让他保守这个秘密，否则，格杀勿论。
罔生古佛当时也是后怕不已，他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这件事，他也一直隐瞒着，就连燃灯古佛也未曾说起。
“可后来，帝阳族长死了，再之后，昆仑天脉崩塌之前，女皇突然又找见了我们，她给了我和燃灯一颗舍利子，说是中庭那一棵老菩提结下的菩提子，她让我们带着菩提子离开昆仑天脉。”
罔生古佛当时也知事情有些不对，尤其是帝阳突然陨落，整个昆仑天脉都是三缄其口。
燃灯古佛还不愿离开昆仑，罔生古佛无可奈何，就将当年之事告知，两位古佛一商量，觉得昆仑很可能气数已尽，这才匆匆离开了昆仑天脉。
“那一颗舍利子，难道是？”
叶凌月心头一动。
“他……”
罔生古佛还未说完。
忽的，他身形一晃，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倒毙在地。
“古佛？”
叶凌月大惊。
她探了探罔生古佛的鼻息，已经是气绝。
诅咒之力，还是发挥了作用。
古佛年纪老迈，加上中了圣水之毒，终归是扛不过去。
“昆仑冰心，你好狠的手段。”
叶凌月喝斥道。
“这句话，应该和昆仑女皇说才对。你们以为，为何昆仑女皇当初会这么容易被刺杀？因为她心中有愧，她甚至没有抵抗，就被我刺杀了。”
昆仑冰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么多年了，知道真相的人，终于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昆仑女皇，绝世名君的假面具，也终于被撕破了。
“即便是昆仑女皇有错，你也不应该迁怒于整个昆仑。”
帝莘蹙眉。
他也没料到，事情的真相会如此。
昆仑冰心的经历，和他倒是很相似。
若非是遇到了自己洗妇儿，帝莘也很难想象，自己会不会变成下一个昆仑冰心。
好在，他遇到了洗妇儿。
他才没有成为昆仑冰心那样的人。
想到这些，帝莘不禁握住了叶凌月的手。
叶凌月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够了，你们俩。”
这一切，却是落在了昆仑冰心的眼中。
他恨恨道。
这两家伙，还真是很碍眼。
“昆仑天脉已经崩塌，女皇也已经陨落，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冰心，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叶凌月此时，只是觉得昆仑冰心很是可怜。
他和曾经的奚九夜，何其相似。
为了仇恨，彻底迷失了自己。
报了仇，可是也失去了一切。
女皇之所以不抵抗，想来也是为自己当年的事忏悔。
第4769章 不舍不弃
“执迷不悟？昆仑是崩塌了，可是女皇的信仰却没有崩塌。那么多人，还是信奉着昆仑女皇。我要让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彻底毁掉。我要重建新的红月天，将一切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彻底抹除。”
这也是当初，昆仑冰心对红月女皇的承诺。
在那个虚无的意识之中，红月女皇和昆仑女皇都未曾陨落。
她们都还健在。
直到，昆仑旧址崩塌，昆仑女皇才彻底消失。
红月女皇也在消失之前，将自己的力量，传承给了他和柳七变。
如今，他拥有了完整的力量。
他要建造一个新的天地。
这就势必要毁去三十三天。
在昆仑冰心看来，三十三天，依旧是昆仑女皇的留下的余孽。
“我们一定会阻止你。”
叶凌月和帝莘齐声道。
“就凭你们？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昆仑冰心冷笑。
“今日，我就会开始的我的第一步。诸神听令，杀了全部佛宗的子弟，一个不留。”
昆仑冰心身后，古殿神们再度开始行刑。
“诸神，你们真要沦为千古罪人？你们真的心中再无半点对女皇的信仰？”
叶凌月质问道。
“信仰？女皇早已背叛了我们，她斩杀帝阳，将我们囚禁在昆仑旧址里万千年，她何曾将我们当户成子民。”
古殿神们早已杀红了眼，一个个身上，都弥漫着红月诅咒之力。
他们已经彻底成了昆仑冰心的爪牙。
“洗妇儿，与他们多说无益，我对付昆仑冰心，你带着人先离开。离开这里，就还有希望。”
帝莘忽的身形一快，朝着昆仑冰心掠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洗妇儿以身犯险。
“帝莘！”
叶凌月一惊，可同时心中又释然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
既然她和帝莘谁都不愿意离开彼此，那就一起生死与共。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云笙和众人都是一惊。
就见叶凌月神情自若，取出几块符骨来。
这几块符骨，却是早前，她从身上取下来的。
虽然不是诸神符骨，可是经过了她天婴之体的浸染，这些符骨，和符玉的成色不相上下，足以让射月车再行动一段时间。
而且因为由于是她身上取下来的，带着她的神识，所以能让射月车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也能顺利离开莲山。
“娘亲，我会操控着射月车离开，你们先离开莲山，我会想法子，将莲山封存。”
叶凌月笑了笑。
“老大，你不会是又要！”
小吱哟在叶凌月的脸上，曾经看到过类似的笑。
当初，白日飞升之前，老大一战，以身化太虚，脸上就是类似的笑容。
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射月车已经动了起来。
“月儿，不可！”
云笙想要跳下车来。
“不可。”
曾小雨和叶喃思却是齐齐出手，将云笙拉住了。
就在刚才，她们得了师命，一定要带着云笙她们离开。
“娘亲，下一辈子，月儿还要当你的女儿。”
看着射月车冲上云霄，云笙的声音渐渐行远，叶凌月轻声道。
送走了云笙等人，叶凌月却是如释重负。
帝莘和昆仑冰心一阵缠斗。
帝莘表现出的战斗力，却是远超昆仑冰心的预料之外。
他剑气凛然，身法如迅雷之势，锐不可当。
“小子，道门冰心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让你见识见识，衍生品这正主的差别，把肉身乖乖交出来。”
罔生古佛的话，却是勾起了昆仑冰心多年前的回忆。
他周身的戾气更重了。
他整个人笼罩在红月的光芒中，俊美的面庞上，出现了三只红月之眼。
却见红月之眼一闪。
“帝莘，小心了。”
叶凌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洗妇儿，你怎么还没离开？”
帝莘一惊。
他让叶凌月离开，哪知道叶凌月却留下了。
“今日，你们俩谁都留不下。”
昆仑冰心也知射月车逃离了，不过只要道门冰心和叶凌月在，其他人都无所谓。
反正今日之后，再无人可以阻碍他。
三只红月之眼，缓缓张开。
帝莘只觉得身形一滞，诅咒之力作用在他身上。
他的动作迅速迟缓下来，身上的皮肤也迅速变成青灰色，这是要石化的前兆。
就在帝莘即将石化之时，叶凌月飞升而上，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闪烁，击中了帝莘。
叶凌月的念力作用下，帝莘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个经文来。
经文所到之处，诅咒之力就如见了阳光的阳春白雪，迅速消融。
昆仑冰心神情一变。
“那是？”
“昆仑经，也就是佛宗全套的般若经的经文，也就是当年，女皇为了对抗红月女皇的诅咒之力，创下的不世经文。”
叶凌月沉声道。
昆仑经的作用下，帝莘皮肤上石化诅咒之力，迅速消褪。
“你怎么会全套的经文？”
昆仑冰心一惊。
般若经是不传之秘，尤其是最后一部《放光般若经》，就是昆仑冰心，也是在夺取罔生古佛的肉身后，才知晓的。
它也是克制圣水之毒的唯一之法。
昆仑冰心杀两位古佛，也是为了让这个法子失传。
“这还多亏了你。”
叶凌月沉声道。
后者脸色大变，猛然想起，早前自己在叶凌月面前，解开了小冥君身上的圣水之毒。
“只是一遍，你就记住了？”
昆仑冰心脸色不断变幻，看向叶凌月的目光中，有震惊，也同时又恼火。
他又上当了。
她布下局，就是为了骗取这最后一部般若经。
自己有大意了，以为这很难领悟的般若经，旁人也不可能这么快理解。
却忘了，此人是阿月。
她曾经是女皇最看好的传承人。
“不过，即便你有了般若经也没用。这玩意，只能化解诅咒之力，却无法对敌。你们俩，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已经得了全部的红月女皇之力的昆仑冰心，除了昆仑女皇那样的存在，他根本无所畏惧。
“那可未必。”
叶凌月深吸了一口气。
却见她眉心，太阴之血涌现。
第4770章 天命VS天命
百年前，她为了神界，不惜以身化太虚。
如今，她依旧可以。
“你不会愚蠢到，要用太阴神印，封印我？”
昆仑冰心不屑一顾。
当年，他的确一时大意，被封印。
可今时今日，却已经是不同了。
却见昆仑冰心身形一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原本就没有肉身，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依附在任何人和物上，同样的，他也可以隐匿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封印我，你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也没用！”
昆仑冰心狂妄的声音，无所不在。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叶凌月的太阴血，没有立刻落地化为神印，对于昆仑冰心的狡猾，她早已想到了。
叶凌月的血，滴落在天命鼎内。
“鼎灵，靠你的了。”
叶凌月沉吟一声。
“主人，只要你的决定，小鼎一定会竭尽全力，去遵从。”
鼎灵说罢，天命鼎望天空飞去。
天命鼎直飞入天空，发出了微弱的光与天空的那一轮红月遥相呼应。
“这是？”
昆仑冰心声音一顿。
他也对叶凌月的做法有些不解。
这时候，难道还能靠着天命鼎力挽狂澜。
天命鼎一个倾覆，却见大量的鼎息，在半空中凝聚。
那鼎息，扩散开，化成了一片血雾。
“血雾？”
昆仑冰心似还有些疑惑。
“洗妇儿，你这是要？”
帝莘似也明白了叶凌月的用意。
他面露担忧之色。
“帝莘，这次，我会将你一起封印，你会怨我嘛？”
叶凌月淡淡一笑，那张娇媚的脸上有不舍，也有绝然。
帝莘凤眸微闪。
他没有发话，只是微微一颔首。
“那你，助我一臂之力，三滴心头血，入土为印，血雾很快就会笼罩整个莲山，我就可以借用大地之力，将整个莲山化为一个太阴神印。”
叶凌月深情的望着帝莘，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是过分，可是她想在最后，死在帝莘的怀里。
帝莘喉头一动。
“阿月，你竟敢，你竟敢如此做！”
血雾之中，昆仑冰心终于发现了叶凌月如此之举的真正目的。
这女人，想要再造一个昆仑旧址，以莲山为昆仑旧址，将他们封印在莲山内。
这可恶的女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她，她却一次次算计自己。
“帝莘，快，再迟，他发现我们，就来不见了。”
叶凌月握紧了帝莘的手。
帝莘手间，凝聚起剑气来。
心头三滴血，那才是太阴族最纯净的血，化为的神印，亘古不变。
剑气靠近叶凌月的胸膛。
用了一辈子的剑，可唯独今日，帝莘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眼前，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也是唯一爱的人。
“帝莘，就算是我求你了。”
血雾愈演愈烈，帝莘甚至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叶凌月。
他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从未求过自己。
这是第一次。
“阿月！阿月！我不会放过你！”
昆仑冰心的声音，更近了。
整个莲山，都笼罩在血色的雾之中。
帝莘的眼底，一片模糊。
他颤着手，手中的剑气却始终无法往前送半步。
忽的，一只手伸了过来，叶凌月执起帝莘的手，就往自己的身前刺去。
“你若是刺下去，你会后悔一辈子。”
冷冷的，那是道门冰心的声音。
帝莘的脑中，道门冰心的声音就如警钟般。
“找到你们了，阿月！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昆仑冰心已经看到了两人。
天空那一轮红月发出妖冶的光。
“杀，杀光那些佛宗子弟，以消我心头之……”
昆仑冰心恨声道。
“不好。”
叶凌月眼砍昆仑冰心又要再造杀孽，很是焦急，她抓住帝莘的手，对方的手却是如磐石一样稳固，纹丝不动。
一声佛吟。
血雾之中，忽有一声佛吟。
那声音，空洞嘹亮，仿佛在遥远的彼端，又似乎近在咫尺。
已经下令的昆仑冰心，声音一顿。
“主人！那是……”
几乎是同一时刻，几大古殿神的声音传来。
可不等他们是说完，他们的气息，同时消失了。
“！！！”
昆仑冰心脸色大变。
他体内，属于昆仑女皇的那一抹天命之力，忽的有了反应。
这种感觉！
“稚子可笑。”
血雾，散开了。
却见天空，一座宝塔落下，正是砸向了天空的那一轮红月。
看到那塔时，叶凌月心头一震。
那是寂灭塔。
师父紫的寂灭塔！
“天命之力？它是？”
昆仑冰心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这小小的佛宗之内，竟还隐藏了拥有天命之力的人
对方竟是一气就灭了几大殿神？
为何，他早前都没有发现？
寂灭塔撞上了那一轮红月，昆仑冰心魂魄一震。
对方天命之力正胜，自己已经耗费了天命之力，不是其对手。
昆仑冰心却是极懂得审时度势，只是顺念之见，他就决定了，不恋战。
“阿月、道门冰心你们别得意，不日之后，整个三十三天，都会化为我红月之地。”
昆仑冰心冷哼一声。
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血雾之中。
“那是紫堂宿？”
帝莘看到了那寂灭塔，凤眸里，思绪万千。
这家伙，果然在佛宗里，早前，他一直不曾出现，直到这个时候，才出现，这家伙到底安得什么心？
帝莘很是恼火。
可想到也是多亏了紫堂宿的出现，叶凌月才能幸免于难，他又矛盾起来了。
也罢，看在他救了自家洗妇儿一命的面子上，自己姑且承认他是洗妇儿的师父。
帝莘暗忖着。
昆仑冰心一离开，红月也黯然无光，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寂灭塔也随之飞掠而去。
看着方向，却是朝着天书崖的方向去的。
“帝莘，我们去天书崖看看。”
叶凌月脸色还有些难看，可心里牵挂着师父紫，她就让帝莘背着自己前去天书崖。
半路上，就见那些佛宗子弟们都已经昏迷在地，叶凌月此时也无暇顾及他们，只待找到师父紫后，再行定夺。
百年过去了，她不见师父紫百年，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师父紫……
第4771章 相见不相识（上）
“让我下去，月儿……月儿。”
云笙悲痛欲绝。
射月车已经离开了莲山。
叶喃思和曾小雨也是泪眼迷离。
她们也舍不得师父，可是师命难违。
“师奶奶，你放心，师父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喃思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我知道月儿的性格，她一定会……那孩子。”
云笙知道，女儿这时候将她送走，一定是为了避免自己看到难受。
“真的不会有事，方才，巫神联络我了，他说，师父方才联络他了，莲山没事了。昆仑冰心，离开了。”
叶喃思脸上，泪痕还未干。
可此时，已经满是喜色。
巫神主动联络自己，还是第一次。
听巫神的意思，是师父担心她们难过，让他设法联络她们的。
“此话当真？”
众人转忧为喜。
“应该不会有错，巫神预测到师父可能有劫难，所以联络师父，原本因为昆仑冰心作祟，一直联络不上。后来突然联络上了，师父说是，将小风息的魂魄交给他，自己安然无恙，不日会回到独孤天找我们。”
叶喃思已经问清楚了。
“太好了，老大没事。”
小吱哟父子俩一阵欢呼。
“我这就去找老大。”
小吱哟说罢，就要下车。
“先别回去，师父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她说昆仑冰心似乎设下了什么阴谋，让我们立刻会独孤天，让大伙注意水源。”
叶喃思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圣水！
众人脑中，都同时闪过了“圣水。”
姬如玉在佛宗内投毒，除了她之外，也许佛宗之外，也有其他地方的人也中了圣水。
服用了圣水，就会成为红月天的傀儡。
此事事关紧要，难怪师父会紧急联系她们。
“既是月儿无事，我们先回独孤天。”
云笙已经冷静下来了。
佛宗之事，几乎让佛宗覆灭。
三十三天，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已经形势大好的昆仑冰心为何会突然离开。
可眼下，还是独孤天的情况更加迫切！
莲山内，血雾散尽。
清晨，一片都在静谧之中。
帝莘背着叶凌月，到了天书崖附近。
寂灭塔落在了天书崖上。
就见天书崖上，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师父紫？”
叶凌月欣喜道。
紫衫银发，正是久违的师父紫。
“紫堂宿还真是你。”
帝莘见了紫堂宿，就没自家洗妇儿那么好的心情了。
听到了人声，背对着两人的紫堂宿转过身来。
紫色的眸里，波澜不惊，像是看到两个陌生人一样，紫堂宿的表情毫无波澜。
“何人？”
紫堂宿冷漠的声音，让叶凌月惊了惊。
她示意帝莘把自己放了。
“师父紫？你不认得徒儿了？”
叶凌月从未见过这么冷漠的师父紫。
以前师父紫，虽然也是不苟言笑，可见到自己，语气并非如此。
师父紫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不认得自己。
“不认得。”
紫堂宿看了眼叶凌月，就迅速移开了目光。
那神情，根本就不认得叶凌月。
叶凌月身躯一震。
师父紫，竟是不认得她了。
“紫堂宿，你不认得我们了？”
帝莘也很意外，紫堂宿这家伙，到底是搞什么鬼。
按理说，对方不认得洗妇儿，他应该开心才对。
可看到洗妇儿失望的眼神，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滚。”
紫堂宿对待帝莘，更加的简单粗暴。
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你！”
帝莘气结。
“帝莘，不用了。”
叶凌月眼神黯淡。
她没料到，连师父紫也不记得她了。
也对，她给师父紫惹了这么多麻烦。
师父紫不认她这个徒弟也是应该的。
“师父紫既然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吧。”
叶凌月颓然道。
她留下来，只会给师父紫惹麻烦。
这一次，若非是师父紫帮忙，她怕是要折损在昆仑冰心手下了。
“师父紫，我们走了。”
叶凌月抬起脚，就欲离开。
想到了什么，她又回首，凝视着紫堂。
天书崖上，紫堂宿目光漠然。
师父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亲明明说在独孤天时，他还记得自己。
为何，不过是月余不到的时间，师父紫就忘了自己。
叶凌月心中苦涩。
她转身，冲着紫堂宿盈盈一拜。
“师父紫，徒儿拜别。往后，徒儿不会再来麻烦你了。你……保重。”
帝莘见了自家洗妇儿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紫堂宿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他一挥衣袖，就欲把寂灭塔收回去。
哪知那寂灭塔却是滴溜溜一转，从紫堂宿的衣袖里又钻了出来。
它嗖的一声，就蹭到了叶凌月的身前，还顺带挤兑了下帝莘，在叶凌月的身前蹭了蹭，显得很是亲昵。
“……”
紫堂宿盯着寂灭塔。
寂灭塔继续亲昵状。
叶凌月却是眼底一热。
这一日，她几经生死，死也不怕了，却见到小塔这副模样，心生感慨。
“师父，小塔还认得我。无论如何，徒儿拜别师父。”
叶凌月挠了挠寂灭塔，那小家伙却是一阵激动，就往叶凌月的衣袖里钻，那模样，摆明了是想要跟着叶凌月混了。
“小塔，师父紫不高兴了。”
叶凌月有些无语。
寂灭塔这么狗腿，师父紫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拍扁了它吧。
“滚。”
紫堂宿又是迸出了一个字。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一起滚。”
“滚就滚，老子还不想留在这破地了。”
帝莘却是恼火。
紫堂宿这家伙，可别是在佛宗念佛经太久了。
他背起叶凌月，哪知寂灭塔也有样学样，嗖的一声，趴在帝莘的肩膀上。
帝莘顿觉身上，多了千斤重担。
“你这破……”
帝莘想要甩开这狗皮膏药，可叶凌月却轻声说道。
“它想跟着我们一起走，师父紫……让它跟着我们一起滚。”
虽然师父紫不认得她，可是师父紫的话，叶凌月却是读懂了。
帝莘一愣。
这玩意，一起带走。
可这塔，足以和红月抗衡。
“走吧。”
叶凌月忍下心底的不舍，帝莘沉默片刻，还是背着叶凌月和寂灭塔跳下天书崖。
第4772章 相见不相识（下）
在跳下天书崖的一瞬，帝莘却是鬼使神差的，猛地回首。
却见那一抹孤独的身影，一直矗立在那。
他如苍松翠柏，与天书崖融为一体。
他凝视着他们，那眼神……
帝莘收回了目光，他一疾行，带着叶凌月离开了天书崖，离开了莲山。
天书崖上，紫堂宿只是那么站着。
他目光深沉，望向远方，直到最后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她离开了。
永远的离开了。
“气死个人了。”
式神炼妖鼎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它像是一个小陀螺，围着紫堂宿的脚边打转。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明明认得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念了她那么久，她就在眼前，为什么还要让野男人把她拐跑了！”
式神炼妖鼎从未见过这么木头的人。
明明在乎的要死，为何要装作不在乎。
为什么为什么，式神炼妖鼎的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眼前的“木头人”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他只是失神的望着早已不见了踪影的人。
徒儿……月儿……
“她会难过。”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失神炼妖鼎。
炼妖鼎差点没原地爆炸。
紫紫回答它了！
这是第一次哎！
自从雕兄去了之后，紫堂宿在佛宗简直是堪称自闭。
炼妖鼎陪伴了他百年，他从未开口与它说过话。
最多，也就是拿着那副画像，那幅叶凌月的画像，看上片刻。
可这一次，他居然回答自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式神炼妖鼎感到很不妙。
不行，它要把那个没良心的徒儿找回来。
它脚底抹油，就要去找叶凌月。
可一只手已经从天而降，将它拎了起来。
“不找。”
她会难过。
他不想看她落泪。
在塑造出紫堂，前去昆仑旧址寻她之后，两位古佛动怒，不惜用多年前的约定，来压制他。
他为了月儿的安危，回到佛宗，封闭在天书崖内。
外头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情。
直到刚才，血雾弥漫，紫堂提醒了他，叶凌月会有生命危险，紫堂更是不惜自我牺牲，冲开了两位古佛留下的桎梏。
他再度出手。
只可惜，还是让昆仑冰心逃了。
紫堂宿摊开手，手中，是一颗菩提子。
菩提子已经碎裂。
紫堂，是他的多年来，结出来的唯一的一颗菩提子。
原本，他应该取代自己，成为佛宗的佛子。
可惜，他没存活多久，就为自己牺牲了。
“下一世，你还是做一颗普通的菩提子吧。”
紫堂宿将那一颗菩提子，种在了天书崖的土壤中。
“紫紫，你这是要去哪里？”
式神炼妖鼎腿短，跟在紫堂宿身后，追得连滚带爬。
紫堂宿一路走去。
“我记起了一些事。”
紫堂宿自言自语道。
因为混沌珠的缘故，他想起了一些事。
他记起了，自己是老菩提。
他也记起了，自己和阿月的过去。
还有，他就是天命。
二分之一的天命。
原来，他和叶凌月的缘分，早已在万千年前，就已经有了。
当年，女皇中宫中庭内的那一棵老菩提，它原本已经枯萎。
是阿月，不惜耗尽一身的天力也要救活它。
虽然最终，是昆仑女皇出手，救了自己。
可还是阿月，替自己续了命，等到了女皇出手。
也是阿月，感动了女皇。
“小傻瓜……是你救了我。”
紫堂宿提起手，仿佛眼前，就是自己的傻徒儿。
“紫紫，你哭了。”
炼妖鼎呆住了。
它看着紫堂宿闭上眼。
他的眼中，却又两行泪滑落。
是她，救了他啊。
一次，两次。
他只是一棵普通的菩提树。
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命救他。
他多么想，能够像帝莘那样，抱着她，哄着她，背着她，一路陪着她，直到永远。
只可惜，他是一棵树。
一棵承载了天命的树。
早在他被女皇选中的一瞬，一切都已经是既定的。
他和云灵一样，都是被选中的。
所谓的天命，就是在天劫来临之时，去承载一切。
云灵，已经离开了。
这一次，该是他了。
天空，灰蒙蒙一片。
紫堂宿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宠溺。
可目光所及之处，那人，不在了。
一阵雷鸣声。
那是天道天雷，那也是天命天雷……
紫堂宿站在天书崖上……
“第一祭司？您没事吧？”
老慕容满脸的惊恐，他看着魂魄之力很是不定的昆仑冰心，结结巴巴道。
就在刚才，第一祭司忽然回来了。
他显得有些狼狈。
这在老慕容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天命，是天命，没想到，那女人会将天命留给一棵树。”
昆仑冰心恨声道。
“我没有输，我绝不会输。不过是一棵树罢了。”
“第一祭司？”
老慕容见昆仑冰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些惶恐。
“老慕容，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昆仑冰心却是忽然话锋一转。
老慕容打了个哆嗦。
“都办妥了，我们混入独孤天的奸细们，还有其他天域的奸细们都已经下手了。就在方才，他们已经在各地的水源里投入了圣水。”
老慕容连忙回答道。
虽然这次佛宗行动，折损了不少精锐，可对于老慕容而言却是好事。
那些古殿神们都死了，柳七变也废了，只有他，才是第一祭司的绝对心腹。
待到第一祭司统一了三十三天，建立一个崭新的红月天，那他就会是第一祭司之下的第二号实权人物。
老慕容已经美滋滋的想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了。
佛宗只是他们的一个试验品。
在整个三十三天投圣水，这才是第一祭司最大的计谋。
用怨念源泉提炼出来的圣水，能够让那些天民们全都成为红月天的信徒。
届时，第一祭司就会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
“办的不错。”
昆仑冰心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阿月、帝莘、道门冰心还有那个所谓的天命，你们真以为你们赢了？
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一个时辰，哪怕你们有通天的能耐，也不可能阻拦我前进的脚步。
第4773章 他改天命，却改不了自己的命（上）
帝莘背着叶凌月，出了莲山。
一路上，叶凌月和巫神联络上了，她报了平安后，又做了一些部署。
她有些忐忑，却是担心昆仑冰心又动一些手脚。
可此时，担心似乎也没任何作用了。
叶凌月只能希望与，昆仑冰心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帝莘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有哪里不对劲。
帝莘回想着自己早前看到的那一幕。
回头的一瞬，紫堂宿正看着自己。
他没有看洗妇儿，而是凝视着他。
他的眼底，并非是古井无波，而是带了一丝丝的波澜。
他只是望着自己。
那眼神，那一瞬，太过匆忙，帝莘没有读懂。
“那家伙，是天命。”
道门冰心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什么？道门冰心，你把话说清楚。”
帝莘一惊。
紫堂宿怎么会是天命？
“我觉得他的气息很熟悉，如今想来，他就是当年女皇种下的那一棵老菩提。没想到，他竟也轮回为人，也对，他身怀天命，想要改命化为人，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道门冰心对于紫堂宿，也觉得很是眼熟。
就在方才，他凭着那半颗忆珠的记忆，想起了一些事。
也只有对方也是天命的情况下，昆仑冰心才会夺路而逃。
一半的天命，对一半的天命，那种情况下，孰胜孰负还是未知数。
“那为何，他方才要装作不认识洗妇儿？”
帝莘质疑道。
若是天命，这个时候，不更应该和他们联手？
“我也不明白，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可记得昆仑冰心逃走前，说的那一句话。他很可能在三十三天的水源中，动了手脚。”
也是因为如此，叶凌月在方才才会和巫神联络，让云笙等人先行赶回独孤天。
“若是真的如此，他又能做什么？凭借他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
帝莘愈发困惑。
他脑中，一次次闪过紫堂宿最后的眼神。
“照顾好她。”
帝莘心头一动。
紫堂宿的眼神，是在叮嘱他，照顾好洗妇儿？
不错，他就是那个意思。
“如果他真的身怀天命，拼上最后的天命之力，他也许可以逆天改命。不过，那么一来，他会死，而且是灰飞烟灭。因为他的本体，那一棵老菩提，早就已经死去多年。是女皇的一半天命，让他轮回为人，存活至今。”
道门冰心也只是猜测罢了。
他很怀疑，紫堂宿会不会真的那么做。
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三十三天，牺牲自己，当真值得？
若是道门冰心，绝不会做这么愚蠢的行为。
紫堂宿会那么做？
他不会。
他那般性子的人，以前就很是清冷。
除了对自家洗妇儿之外，他对人，话不超过三句。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救世。
除非……除非，此事关系到自家洗妇儿。
“帝莘？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叶凌月发现帝莘有些不对头。
她低头一看，就见帝莘脸色有些发白。
他凝视了叶凌月一眼。
“洗妇儿，我们回天书崖。”
“为何？”
叶凌月想到了师父紫，还有些感伤。
师父紫都已经不认得她们了。
他让自己滚。
“紫堂宿，骗了我们。他记得，至少还记得你。可是……他假装不认识，他是天命，我们必须回去……兴许还能阻止他。”
帝莘决定不再隐瞒。
哪怕，他们这会儿赶回去，可能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他不想洗妇儿有遗憾。
他们必须回去，回去阻止紫堂宿。
叶凌月心中震撼。
师父紫，认得她们？
可是却不愿意与他们相认，这是真的？
“小塔？是不是真的？你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凌月看向寂灭塔。
可寂灭塔哪里懂得这些，它只是蹭了蹭叶凌月的手背。
“我们这就回去，紫堂宿可能要逆天改命，动用天命之力。道门冰心说，哪怕是天命之力，也不可妄用，超过三次，若是超过三次，很可能会灰飞烟灭。紫堂宿，已经动用过至少一次。”
那一次，在太虚墓境里，他动用了一次，救了叶凌月。
其实，帝莘怀疑，他已经动用过两次，因为，他能由老菩提轮回为人，也可能是因为天命之力的缘故。
叶凌月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难道说，师父紫是为了化解昆仑冰心的阴谋？
三十三天的的圣水之难……
“师父紫，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帝莘，我们立刻回去。我……我为何没能看出来。”
叶凌月心中，很是自责。
师父紫的反常，她应该第一时间看出来才对。
可是她却什么也没做，只是黯然神伤离开了。
她对不起师父紫。
她亏欠他的，也未免太多了。
帝莘飞速望着莲山掠去。
天空，风起云涌。
“第一祭司，万事俱备，圣水之毒，很快会扩散开。”
老慕容涎着脸，说道。
“一个时辰之内。”
昆仑冰心冷笑着，这一个时辰，显得很是漫长。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怎么突然变天了？”
昆仑冰心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抬首，看向天空。
“第一祭司，天气无常，不用挂怀。不如看看第一联盟这些日子招募来的新信徒？他们都正在赶往红月天的途中，准备来朝拜您呢。”
老慕容笑眯眯道。
“这里是红月天，你什么时候，见过这里风云变幻了？”
昆仑冰心的语气，变得有些焦躁。
“这……”
老慕容哑口无言。
他这才睁大浑浊的老眼，仔细瞅了瞅红月天的上空。
红月天的上空，永远只有一轮红月，永远的夜。
可这一刻，铅灰色的云，从四面八方笼来，将那一轮红月都遮去了。
整个红月天，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的氛围。
“是天命之力！”
昆仑冰心狂躁了起来。
他瞪着天空的那些铅云。
“他竟敢，那一棵破树居然敢入侵我红月天。”
“他入侵我红月太难做什么？此时，不是应该想法子对付圣水之事，如果他们有那能耐的话？”
老慕容一脸的大惊小怪。
第4774章 他改天命，却改不了自己的命（中）
一个时辰，做什么都无力回天了。
可若是，逆了天，改了命，那有当如何？
“他是天命，他要做什么，他要改命。”
昆仑冰心的两眼，一片血红。
同样身怀天命，他如果要救世，该怎么做？
圣水之毒，污染了全部的水源，唯一能做的是……
轰隆隆——天道天雷落下。
这一时刻里，三十三天，乃至红月天，昔日昆仑所有的旧土领域，同一时刻里，有天雷落下。
铅灰色的云，风起云涌。
天空，下了倾盆大雨。
“这雨？”
老慕容感到纳闷，他一碰触到那雨水，却是一声惨叫。
他枯瘦如柴的老手，碰触到雨水中，竟是有一个符文在闪烁。
他惨叫一声，皮肤溃烂开。
“第一祭司，这雨……这雨……”
“净化之雨，哈哈哈！好一个天命，好一颗老菩提。”
昆仑冰心见了那承载着天命之力的净化之雨落下。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几乎第一时间里，祭出了域珠。
域珠发出柔和的光，在他身旁筑起了一道保护屏障。
“第一祭司，救我，快救我。”
老慕容在雨水中惨叫连连。
他浑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他想要冲上前来，寻求庇护。
可是老慕容一靠近域珠，就被域珠之力，反震了出去。
“救……”
他那满是邪恶的怨念身躯，在净化之雨的作用下，皮开肉绽，化为了一架白骨。
多少红月信徒，在这一场暴雨中，身首异处。
那些身犯罪孽的，死于非命。
那些罪孽轻一些的傀儡们，在暴雨之中，迷茫的双眼里再度有了神采。
江川、河流、海洋上空，都经历了这一场旷世暴雨的洗礼。
洗涤、净化，一切都在暴雨中，回归纯净。
“好大的雨。”
帝莘背着叶凌月，进入莲山时，就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如注，遮天蔽日。
两人在雨水中跋涉，天书崖的距离似乎变得尤为漫长。
“洗妇儿，前面就是天书崖了。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你都要稳住。”
帝莘一口气，到了天书崖下。
可不等他飞身上天书崖。
他背上的叶凌月，已经僵住了。
漫天漫地的雨水之中，她看到了天书崖上。
哪里还有紫堂宿的身影，一棵老树，枝叶凋零，在雨水中，悄然死去。
那一幕，何等熟悉。
万千年前，当狼女阿月在女皇宫的中庭内，看到那一棵枯死的老树时，就是眼前的场景。
“帝莘……放我下来。”
喉头，堵上了什么。
一口气，哽在那，上不去下不来。
叶凌月浑身湿漉，艰难的下地。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冰冷，微微有些疼。
这一场雨，声势浩大，足以洗礼天地。
叶凌月往前走去，她的脚下，深一步浅一步，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她看着风雨中飘零的老树，心一点点往下沉。
“洗妇儿，我背你上去。”
帝莘看叶凌月艰难在往山崖上爬，心中酸涩。
“帝莘，让我自己来，我想自己去……看看师父紫。”
师父紫，徒儿回来了。
不知用了多久，天空渐渐晴朗。
叶凌月的手上已经满是泥血，她爬到了天书崖上。
她多么希望，在登顶的一瞬，能看到那个紫眸男子，伸出手来。
可等待她的却是满目的荒凉。
大雨后的天书崖，却是一片荒芜。
苍老的老菩提树，已经枯死，只留了一截腐朽的树干。
叶凌月倏然跪地，扶着老菩提树，泣不成声。
“师父……”
泪如断线珍珠，跌落在湿土上。
“呜呜呜——”
哭声，在天书崖上回荡。
却不是叶凌月的哭声。
泪水迷了叶凌月的眼，听到哭声时，她的头动了动，擦去眼泪，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枯死的老树的树干里，式神炼妖鼎哭的很是大声。
“紫紫。呜呜，紫紫死了。”
“炼妖鼎？”
叶凌月有些意外，看到炼妖鼎。
“你走开，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是你害死了紫紫，如果不是你，紫紫不会死。”
炼妖鼎见了叶凌月，不禁怒火中烧。
它腾地跳了起来，就往叶凌月身前撞。
“放肆。”
帝莘突然出现，他一把将炼妖鼎按住了。
“你个野男人，你放开我，我要替紫紫报仇。”
炼妖鼎奋力挣扎着。
“炼妖鼎，你一直陪着师父紫？”
叶凌月看到炼妖鼎，不禁想起了昔日在独孤天的日子。
师父紫，真的离开了。
她竟是向他道别都来不及了。
“我一直陪着他，可是他心里只有你。你这个害人精，紫紫死了，你满意了吧。都是你，若不是为了怕你伤心，为了救你的家人亲朋，紫紫也不会死。”
炼妖鼎细数着叶凌月的种种罪状。
“他是天命，哪怕没有我家洗妇儿，他也会承载天命，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万千年前，注定的。”
帝莘拎起炼妖鼎。
他偷偷瞅了眼自家洗妇儿。
叶凌月只是盯着那一棵枯死的老菩提怔愣着。
“就是她，为了她，紫紫动用了三次天命之力，才会力竭而亡。”
炼妖鼎继续赌气。
“是我害死了师父紫，我对不起他。帝莘，把它放了。你要替师父紫报仇，就报吧。”
叶凌月轻叹一声。
帝莘蹙蹙眉，可还是把炼妖鼎松开了。
炼妖鼎反倒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家主人，也很难过。她心目中，师父紫也是非常重要的，小妖妖，你不能那么蛮不讲理。”
天命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替叶凌月抱不平。
“我就蛮不讲理了，我的主人死了，还不许我难过一下。偏偏我主人还要让我带话给我最讨厌的人。”
炼妖鼎很是郁闷。
如果不是舍不得主人，它真想直接离开，不帮这个讨厌的叶凌月。
“师父紫，有话留给我？他为何不当面告诉我？”
叶凌月陡然激动了起来。
“当面告诉你，你一定会阻止他，他有他的使命。”
炼妖鼎沮丧道。
其实，它也知道，主人所作的一切，都是天命。
这一切，万千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第4775章 七颗混沌珠
直到走进寂灭塔，叶凌月才知道，塔中别有洞天。
寂灭塔不大，内里也就只有一个房间大小。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
只有几个书架，还有两个箱子。
按照炼妖鼎说法，这里就是紫堂宿这些年来，储存物品的地方。
书架上的，是一些经书，看着笔迹，应该是紫堂宿亲手书写的。
还有几本书，是关于昆仑天脉的记载，以及一些关于女皇的旧事。
“许是本体是一棵树的缘故，哪怕是轮回为人，我的记忆力也并不好。我必须靠着一些书信，来记忆过去的一些人和事。一些关于昆仑的旧事，若是有朝一日，这些书被人看到，兴许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书更像是紫堂宿的日记。
他记得很是凌乱，时间不定，有时隔日一记，有时一月一记。
有时候，甚至更长，达一年一记。
可因为时间很漫长的缘故，万千年，这些书信的记载并不少。
出于对紫堂宿的尊重，帝莘没有翻阅这些书，只是让叶凌月一人独自
叶凌月看这些书，整整用了一日夜。
她放下书。
书中所记载，大抵和炼妖鼎与她说的一样。
关于师父紫的前世，正是老菩提。
它得了女皇的一半天命之力，再度重生，经历了昆仑浩劫之后，它凭借着天命之力，轮回为人。
因为身怀佛性的缘故，他成了古佛选中的佛子。
也是因为佛子的缘故，他需历劫历练，九九八十一难，他每次渡劫之后都会失去记忆。
直到他遇到了他最大的劫，叶凌月……
这一劫，他却是无法逾越的。
叶凌月打开了其中一个木箱。
木箱里，有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是孩童时的夜凌月。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画像也像极了当年的狼女阿月。
这是他，唯一无法忘记的。
那天逆天改命，化为了人，依旧是深烙灵魂里的记忆。
“老菩提，师父紫。”
叶凌月思绪万千，眼底再度湿漉。
她拿起了第二个箱子。
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却是一颗已经干瘪枯萎的菩提子。
这是万千年，昆仑天脉崩塌后，老菩提结出的菩提子。
如今，菩提子已经彻底没有了生机。
叶凌月将那一颗菩提子握在手中。
就在叶凌月打算将箱子放回原处，发现放菩提子的那个箱子的内壁，还刻着一些字。
“这是新刻上的字。”
叶凌月凝视着那些字，看得出，是有人刚刻下不久的。
笔迹来看，是师父紫的手笔。
只是刻的有些仓促，上面只有几个字。
“欲与天斗，必得七珠，无妄星海，万年古柩。”
“帝莘，你且来看看。”
叶凌月忙叫了帝莘过来，一共十六个字，两人却是反反复复看了数遍。
“是紫堂宿留下来的，他这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要与昆仑冰心相斗，必须前往无妄星海，寻觅万年灵柩。”
帝莘沉吟道。
叶凌月颔首。
师父紫利用天命之力，逆天改命，将昆仑冰心的“圣水之计”挫败，如果没料错的话，如今的三十三天，应该已经净化完毕。
昆仑冰心的那些所谓信徒们，应该都已经洗涤净化，重新为人了。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昆仑冰心如今身怀一半的天命之力。
紫堂宿已经陨落，这一半的天命之力，无人可以与其匹敌。
这一点，紫堂宿也早已预料到。
可是他却无力再击溃昆仑冰心，所以，他用这种特殊的法子，给叶凌月等人再指了一条明路。
这条路子，就是无妄星海。
“又是无妄星海，这个地方，也是早前巫神让我们前去的地方。按照巫神所说，无妄星海的海底，有他要的东西。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师父紫说的没错，那应该就是这一口万年古柩。”
叶凌月盯着那几个字。
“那口万年古柩，应该和混沌珠有关。能与天命之力相斗的，只有七颗混沌珠。”
帝莘也赞同叶凌月的说法。
天命之力，是昆仑女皇的传承。
而混沌珠，也是女皇的力量凝聚而成的宝珠。
这两者，才可以相互匹敌。
没有天命之力的情况下，只有齐全七颗混沌珠。
如今，叶凌月和帝莘身上，加上小无极，一共已经有四颗混沌珠了。
女皇之忆、女皇之力力、女皇之威，女皇之傀。
昆仑冰心手中，还有一颗女皇之域。
“据我所知，在秦蚀手中，还有半颗女皇之意，还有……我记得，薄情手中，很可能也拥有一颗混沌珠，他去了无妄星海，没记错的话，当时他就是打开了一口棺木，难道就是它？。”
叶凌月猛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薄情手中的确有混沌珠，那就是还有一颗半的混沌珠下落不明。”
帝莘沉吟道。
“还有一颗混沌珠，很可能在那一口古棺内，而且，它很可能，非常的重要。不好，昆仑冰心夺取域珠，很可能就是为了前往无妄星海。”
叶凌月终于想明白，为何昆仑冰心会这般执意，要夺走域珠。
域珠，拥有特殊的力量，用它，应该就能进入无妄星海。
因为按照早前巫神所说的，无妄星海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入的。
它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区域。
每百年才可能开放一次。
而这个区域很可能已经被昆仑冰心用域珠封锁了！
如果，昆仑冰心也知道，第七颗重要的混沌珠就在无妄星海的话。
叶凌月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在离开寂灭塔之后，叶凌月就联络了巫神。
“你们猜测的不错，无妄星海已经被封锁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那一带，已经成了一个绝对领域。哪怕是我我，也没法子闯入。”
巫神也是刚感应到的。
他很是恼火。
那地方可是自己先盯上的，没想到，会被昆仑冰心那家伙给捷足先登了。
“昆仑冰心那是狗急跳墙，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帝莘说道。
帝莘离开了莲山片刻，片刻之后，又带了来了一些消息。
叶凌月和帝莘当即决定，先回独孤天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