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6章 自投罗网
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之前一直想要寻找的知情*人竟然自己跳出来了。
这一点，着实叫丁凡有点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从天而降。
当然了，虽然这是好事，可好事也没有这么直接，因为这个所谓的知情*人，今天并没有来，而是今天才刚刚收到通知，说是明天一早才会过来。
虽然时间上有点晚，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回来，今天晚上或许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明天来提供线索，丁凡也有信心在一天之内，将证据找出来。
“行了，把详细的情况，给我做一份记录。”丁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容，缓缓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东西准备完了就下班吧，剩下的明天我们在继续。”
在丁凡看来，今天一天的时间，这对兄弟两个已经够累的了。
自己总不能在压榨他们两个了，本来他们就不一定能适应自己的调查模式，在这样高压下去，这两个人都有可能最后会崩溃掉。
案子都没调查完成，这两个人就要先报废了。
只是丁凡这样想了，小周和小王并不这样想，虽然今天一天的时间，两个人都累的要死。
但是跟着丁凡调查案子的时候，真的叫他们了解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丁凡的大名他们两个是在警校里的时候就听说过了，简直就是他们的偶像一样，跟着他绝对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虽然不敢说自己今后也能跟他一样，从一个小地方，屡破奇案一路升迁到滨城市的刑警队长，但是今后的道路一定不是一般刑警能比得了的。
有了心中的热切希望，就是叫两人现在回去休息，他也不愿意，好像心中充满了炙热的火焰，精力是异常的旺盛。
“丁队，我们……我们想跟着你，将这个案子彻底的侦破。”小周本身就是一个不爱言语的性子，为了要将这句话说明白说清楚一点，小伙子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看的出来，现在的小周内心中应该是十分紧张的。
可也足以叫人看的出来他的决心了：“行，先把资料准备齐全，半小时之后，审讯室见。”
丁凡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这个案子暂时来说，还不是什么困难的案子，除了有点小麻烦之外到也没有别的。
可是将来那？
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案子发生？
到时候难道要在一次叫自己过来侦破？
既然他们都想学，那丁凡就将自己的本事都拿给他们看看，至于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所以这一次丁凡也没有藏着掖着，将手上的资料都翻阅一遍之后，带着两人就直接去了审讯室。
昏暗的审讯室中，陈远山呆呆的坐在审讯椅上面，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连头都不抬起来，直到门被打开了，他也没有一点反映。
“老爷子，我们又见面了，早上才见过，晚上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分那！”丁凡笑呵呵的坐在了椅子上面，示意身边的两人可以开始记录了。
丁凡唯一要求的就是，这一次的记录，要一字不差，就连中间嫌疑人身上的每一次动作和表情都不能少，哪怕是他伸手抓了一下头发，都要准确的记录，说是对两人的考验。
所以小周和小王进门之后，都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陈远山。
而陈远山听到声音之后，缓缓的抬起头，有点吃力的看了丁凡一眼，似乎是想要辨别说话的人是谁。
等他确定了对面的人是丁凡之后，这才苦笑着说道：“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就说，一般的民警可没有你这样的身手。”
想来是今天在陈远山的家里，老爷子脾气一上来，就直接掀桌子，而丁凡手上的杯子已经被他提前端起来了，当时的一幕，这老爷子可是看得清楚，或许也就是那个时候对他产生了怀疑。
从时间上判断的话，也就是丁凡离开他家之后不久，他就到外面给陈思明打了电话，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丁凡也不傻，这边调查他的同时，已经叫人到厂里去找陈思明了。
虽然陈思明现在已经跑了，可也正是因为他突然的逃跑，彻底给他身上套上了嫌疑人的身份。
丁凡笑了一声，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香烟，拿出一根顺手丢给了陈远山，同时也给身边的两人分了两根，点燃了香烟之后，才发现丢出去的那根香烟已经落在了地上。
丁凡走上前，将地上的香烟捡起来，放在了陈远上的手上，顺便给他点燃开口说道：“我听说，您要自首，说来听听，您之前做了什么案子？”
陈远山来的时候，只是说了要自首，并没有说自己犯了什么罪，所以在进来之后，虽然有人在一边看着他，但是双手并么有扣上手铐。
点燃了香烟之后，陈远山用力的抽了一口，缓声说了一声：“杀人。”
两个字就这样被他轻飘飘的从嘴里说了出来，似乎他说的不是杀人，而是家里杀了一只畜生一样，十分随意。
可是小周和小王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手上的笔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杀人？”丁凡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点没有在意的靠在了桌上，笑着说道：“杀的什么人？”
陈远山看了丁凡一眼，半响没有说话，最后冷笑了一声说道：“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今天到我家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已经开始盯上我了，我都一把年纪了索性就承认了，蔡玉芬是我杀的。”
就这么承认了？
小周小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相互看了一眼，在看看丁凡，就好像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一样，嘴里叼着香烟，时不时的吐个烟圈，显得十分子在。
“说说过程吧！”丁凡轻轻弹了一下手上的烟灰，淡定的说道：“杀人的时间，用了什么凶器，还有杀人之后，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蔡玉芬被杀之后，尸体不可能长时间保存在家里，而这老爷子也不可能是在外面杀人。
因为小花的年纪还小，蔡玉芬不可能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
所以要杀人，这老爷子能动手的地方，也只有在家里。
而丁凡刚刚就去过陈远山的家里，虽然是为了找小花，但是也顺便在他家里简单的搜查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房子不大，家里还有一个孩子，那么他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那？
要是知道，尸体之前应该是被存放过一段时间的，应该不是当时就将尸体处理掉了，不然就算是被狗从土里挖出来，尸体也会有一定的变质。
而这件事，陈远山似乎并不愿意提起，只是低着头，抽着手上的烟，声音有点沉重的说道：“你们知道我老伴儿是怎么死的吗？”
之前好像听说过一点，似乎是因为陈远山的大儿子来，要分拆迁的钱。
陈远山的老伴儿赵玉荣心疼儿子，就同意了要给钱，只是这件事被蔡玉芬知道了，甚至轮着菜刀差点就砍了他儿子。
赵玉荣就因为这件事，一气之下就昏倒在地了，送到医院抢救之后，虽然醒了过来，但是也没有撑几天的时间，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
难道杀人的动机，就是因为想要给老伴儿报仇吗？
只是这样做的话，多少有点说不通啊！
那件事本身就是意外，听说这个蔡玉芬在家的时候，还是挺孝顺的，家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她在忙里忙外的，就连老人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也都是她在忙里忙外的照顾。
这样的儿媳妇儿已经算是不错了，难道就因为一个意外，最后就要杀人吗？
还残忍的将尸体都分解开，将尸块丢在荒郊野外，这简直就是没人性啊！
虽然丁凡的心中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也没有打断陈远山的话，而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陈远山一脸悲痛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老伴儿走了之后，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心头的那种恨意就压制不住，我陈家的根已经断了，除非我儿子跟她离婚，再找一个给我生个孙子，可是我儿子不同意，我还能活几年的时间？我就是想看到我陈家还有个根儿，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不能叫她在耽搁我儿子了，既然我儿子下不了狠心，那就只能是我来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陈远山的眼角明显有一颗泪珠已经渐渐流出来了，只是他趁着周围的光线昏暗，伸手擦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那天，我儿子还没下班，她就已经回来了，我看到她在忙着做饭，就叫她到屋里来一下，有点事情要跟她说，她没有防备，就跟着我走进了屋里，我叫她帮我拿柜子上面的东西，我说家里的房本就在里面，还有户口也在，明天叫她带着孩子去居委会办一下户口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多想，我看到她当时还在笑，就趁着她没有注意到，用以前常用的刻刀，给了她一刀。”
丁凡抽完了手上的香烟，然后将手上的香烟熄灭掉，走到陈远山的身后，弯下身来说道：“那一刀，你捅在什么位置上了，你还记得吗？”
陈远山眼神有点慌乱的看了一眼丁凡，又马上低下头，呼吸有点急促的说道：“我……我记得好像是心脏的位置。”
丁凡冷笑了一声，反问了一句：“一刀捅进心脏？一刀捅进心脏里，在没有拔出刀的情况下，人会在两分钟之后才会死亡，在这两分钟里面，难道蔡玉芬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吗？”
“这……”陈远山明显没有想到，一刀捅进心脏里面，人根本就不是马上死亡的，所以被丁凡说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紧张的将香烟塞进了嘴里，用力的吸着。
“我……我年纪大了，有点记不清了。”陈远山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当时有点慌乱，伸手捂着她的嘴，对……是我用手按着她的嘴，所以她没有出声……”
“哪一只手捂着蔡玉芬的嘴？”陈远山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丁凡直接开口打断了。
而他的疑问才一出，陈远山竟然下意识的伸出了惯用的右手。
这一刻丁凡笑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冷笑着摇了摇头。
第0877章 满嘴的谎言
丁凡之所以伸手拉住了陈远山的右手，主要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他的手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尤其是在大拇指和食指的位置，这老爷子本身就是雕刻工人，这只手上包着厚厚的老茧，很显然他的惯用手就是右手。
所以丁凡在问道是用哪只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可他就没有想过，如果他用的是右手捂住死者的嘴巴，那么他是用的哪只手拿刀那？
难道是左手？
心脏的位置本身就是在左面，要完成他的动作，这一刀应该是斜着刺进蔡玉芬的心脏位置的，这个角度，很难发力，所以这一刀基本上很难造成准确的伤害。
甚至就他这个姿势，正常人就不会用。
而丁凡的话，也成功的刺激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小周和小王甚至都已经开始在尝试这个姿势下能不能将手里的笔对准对准对方的心口位置。
结果在两人同时的努力之下，这个动作才十分勉强的完成了，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看到这两个人的动作时候，就算是丁凡不说话，王远山也明白丁凡的意思了，脸色一下就低沉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吃力了。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你丢在医院的那些内脏我已经找到了。”丁凡松开了陈远山的手，漫步走到了一边，依靠在墙边，笑着说道：“虽然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被你刺穿的心脏，但是我找到了一个破洞的肝，上面的痕迹十分明显，被人用利器刺穿了一个洞，这应该是致命伤，你到底在她身上痛了几刀啊？”
肝脏的位置，和心脏的位置，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就算是陈远山在想说自己年纪大了，记错了，这两个位置，也差的有点远，明显就是说不通啊。
看到陈远山不在说话了，丁凡也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一边：“我就勉强先相信你的话，但是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现在丁凡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一点了，在陈远山的家里，丁凡可没有找到一点处理尸体的痕迹，虽然地上有点处理过的血迹，但是这一点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分析尸体的处理地点，这一点还是需要当事人给出一个答案才行。
果然，丁凡一问之下，陈远山沉默了下来，想来好长时间，最后才开口说道：“我把尸体分解了，我本身就是做雕刻的，就算是坚硬的玉石，我都能分解开，更何况是一个尸体，分解开来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时间，然后将尸体块用家里的丝袋子装起来，找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就地给埋了”。
这句话中，似乎跟案情有点贴近了，但是仔细一想，中间这老头儿可是隐瞒了很多东西呀！
首先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分解的，他根本就没有提起过，似乎本身就想一笔带过。
可一个人的尸体，百十来斤，想要分解掉，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容易，之前秦璐分解尸体的时候，丁凡是亲眼见到过的，手上虽然有不少的专用器械，可是分解起来依旧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他们手上只有一些简单的设备，能将尸体分解的那么轻松吗？
在一点就是地点的问题，他们总要找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吧！
在家里，可是很容易被小花看到的，这种血腥的场面，一旦被人看到，那结果也就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他不会选在家里，而是有一个十分僻静没有人烟的地方，这才能将尸体分解开。
只是这个地点，很显然是他不想说的位置，他一直都在隐瞒，或许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他根本不想有人知道这里。
好在之前丁凡也有点准备，转身就将之前准备好的照片拿出来，直接丢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东西，开口说道：“陈大爷，您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照片上面，正是一段蔡玉芬的手指，上面的切口位置，十分光滑，明显是一刀下去，而且中间没有丝毫的阻力，刀刃沿着手指的骨骼缝隙瞬间斩断。
说实话，丁凡都有点佩服这个用刀的人。
以前的丁凡也是用刀的好手，对于这种东西，了解的要别一般人多上很多。
想要一刀将骨头分成两半，很多人都能做得到，只要用力加上刀够快，做到这一点一点都不难。
真正的难点，其实还是能够将这一刀留下来的截面光滑平整。
能做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
就算是医院里的主刀医生，沿着骨头缝隙一点点的切开，恐怕也做不到这么精准。
陈远山以前有这个本事，这一点上来说，丁凡是相信的，毕竟一个多年精专一项的老雕工，有这样敏锐的观察力也是理所应当的，精准的控制手上的刀，加上十分准确的控制力，一刀切断手指，完全可以做到。
如果陈远山现在年轻十岁，丁凡丝毫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可是现在丁凡就有点不相信了，毕竟年纪在这里摆着的，就算是手上的力量还在，精准度也不差，可是眼神儿这一点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给您丢了一根烟，但是您没有接住对吧！”丁凡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十分平常的对他说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您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对吗？这不是您的反映慢了，而是年纪大了，这辈子用眼太多了，现在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对不对？”
陈远山的眼睛其实早就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之前丁凡到他家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个大茶缸子不断的喝水，那个时候丁凡就已经有点怀疑了。
因为这种药茶，以前姥爷也是经常喝的，说是能清肝明目，对经常用眼睛的人来说，能起到一点恢复的效果。
所以这种药茶，丁凡的记忆十分深刻，一闻到里面的味道，顿时就想到了陈远山的眼睛恐怕是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晚上在打算做审讯的时候，丁凡特意丢了一根烟给他，当时他悄悄的观察了一下老爷子的动作神态。
明明是睁开眼睛的，看到一根香烟对着他飞过去，他连一点动作都没有，既没有想要伸手接一下，也没有下意识的躲闪一下，就眼睁睁看着香烟打在了他的脸上，最后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后来丁凡将香烟点燃了之后，递给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递给自己的是一根烟。
就他现在的眼神，说他能将尸体完成的分解开，反正丁凡是不相信。
自从丁凡说了陈远山的眼神有问题之后，他就在不说话了，整个人就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一点反映都没有。
但是丁凡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着：“我找人查过您的资料，在以前您家里确实是做雕刻的大家，只是以前不是做玉雕的，而是专门给人家做石碑的。”
说白了，这陈远山一家人，以前就是做死人生意的，当年他父亲就是做这一行，也可以说的上世代相传了。
只是这门手艺在传到他这之后，出了一点意外。
“这份陈旧的档案，我要是没有看到的话，还真的就相信你是个玉雕匠了。”丁凡将一份十分陈旧的档案拿出来，对陈远山说道：“上面记录了你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说，您是胆子真大呀！尸体都敢偷，最后还将人家的尸体一段段的分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陈远山明显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份资料会被人查出来。
当年不是说因为派出所搬迁，一部分资料都被遗失了吗？
一听到丁凡说起了之前的事情，陈远山当时急忙辩解道：“我当年……我只是为了研究，我想知道，人体的骨头是什么样的，玉雕如何能做到形态逼真，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
“就算是死了，逝者的遗体也不是你该玩弄的。”这陈远上还义正言辞的，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当年做的事情有多过分，只是丁凡也没有给他机会辩解，直接就开口将他的话打断了。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一次你帮不了你儿子。”丁凡走进陈远山，低声对他说道：“就像你当年，帮不了你师傅一样，虽然你当年承认了一切，但是事实终究不能掩盖，你只是提供了下葬者的位置，真正动手的人，其实是你的师父，你想帮他扛下来一切，可你就没有想过，你当时才十岁，就算是给你机会，你能将尸体带走吗？”
当年的案子，警方调查的虽然简单，可陈远山年纪本身就小，想法也过于单纯，只是想着给师傅顶罪，却没有想过，他的年纪和体力，根本就不符合作案人的一切条件。
所以当年陈远山虽然也被拘留，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并没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师傅因为在研究尸体的时候，发生了火灾，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个痛，想不到时隔多年还是这样的结果。
当年没有保住师傅，现在他想着给儿子将这件事顶下来，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犯案的能力。
“剩下的尸体碎块，在什么地方？”丁凡冷冷的开口问了一句：“你儿子现在要是自己上门自首，或许他还有点希望，一旦被我们抓回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第0878章 死前有多痛苦
按照现在审讯的情况来说，后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好问下去的了。
陈远山明显也是参与了这个杀人的案子，只不过致命的一刀不是他捅进去的，只能算是协同杀人。
可就算是这样，这老头儿最后也少不了被关进去，至少处理尸体的这件事，里面少不了他的存在。
今天之所以自己站出来，无非也就是想要出来顶罪而已，完全就是为了他的儿子。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丁凡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甚至将手上的一件件证据丢在桌上，彻底的证明了他说的每一句假话。
既然没有一句是真话，丁凡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去休息一下来的实在。
可正当丁凡要带人离开的时候，这陈岩山突然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后面负责看管的警员，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个陈远山的手上可没有带着手铐，这要是被他突然偷袭了，丁凡都有可能重伤住院的，这为了儿子，老头儿已经可以说是无所不用了。
就连小周和小王都被陈远上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的要当在丁凡的面前。
只是最后却被丁凡伸手推开了，反倒是对着陈远上走进了两步，双眼直视着他，一声不吭的看着。
“丁警官，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儿子吧！”
陈远山大吼了一声，身体竟然笔直的跪了下去，甚至用力的将自己的头磕在了地上。
老人声泪俱下的祈求着丁凡，嘴里还在不断的说着：“我老伴儿已经走了，大儿子也给别人当了上门女婿，我们老陈家就剩下这一个独苗了，我不能在没了他呀！”
在陈远山的观念中，对自己家里的香火看的比什么都重。
只要是能给他儿子留下一个活路，别说是跪下磕头了，就是现在叫他自己偿命，他都愿意。
说实在的，就连一边的小王和小周都有点动容了，眼圈有点红红的，似乎在陈远山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同样是为了自己，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而丁凡却没有一点感动的意思，只是走上前去，伸手将陈远山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直接按在了椅子上面，冰冷无情的摇了摇头，冷声的说道：“不行，杀人偿命，这是铁律，既然国家有这一条法律，我作为法律的执行者，就绝对不能姑息，这是对国家的法律的负责，也是给被害死的被害人一个交代。”
或许从一开始，丁凡看到陈远山被抓来之后，心里就已经在想这个结果了，而最后的结果，也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这一幕丁凡见到的还少吗？
从警这几年的时间，丁凡在审讯室里面，见到嫌疑人，最后跪在地上哭诉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基本上每一次的案子，都留下了太多的泪水。
可法律就是法律，不会因为谁的眼泪一直冲刷，就能做出改变的。
这一次，丁凡也跟之前一样，他有自己的坚持，觉不会轻易动摇。
眼看着丁凡已经转身往外面走去了，陈远山也知道，自己恐怕是留不住他了。
但是他不能放弃，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就绝对不能放弃，说什么也要给儿子争取一条命出来。
就在丁凡转身走到门口的一瞬间，陈远山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拔出了一把小刀，看起来有点像是梭形的一件怪异的刀具。
一看到这东西，丁凡的脸色瞬间一变。
他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在秦璐给他分析凶器的时候，好像就说过这种大概的形状。
现在一看，不就是他手上拿的这东西吗？
之前在陈远山的家里，丁凡就见过这东西，只是那个时候，东西一直在他手上，没有看清楚他手上拿的都是什么东西，除了看起来刀尖的位置十分锋利之外，别的也看不出来什么。
现在丁凡可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梭型的凶器，就是一把特制的雕刻刀。
“你们别过来，你非要抓我儿子不可……我，我就跟你们拼了。”陈远山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伸手就将身上的刀拔了出来，同时嘴里大声的喊着，用手上的刀逼退了身边的几个警员，身体退到了一边的墙壁边上。
只是他手上虽然拿着刀，可是这里是警局，警察身上的武器难道就比他少？
就说之前看管他的那个警员，腰间都是带着枪的，第一时间就将手枪拔了出来，生怕他对丁凡等人动手。
之前也不知道是怎么检查的，这老爷子身上竟然还带着刀。
但是这件事丁凡已经不想追究了，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反正这刀在他手上，顶天也就是叫他威胁一下自己而已，杀伤性也说不上有多大。
或许陈远山也想明白了，自己手上的刀对丁凡并不具备什么威胁，最后指了一圈之后，竟然将手上的刀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他会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想要丁凡放了他的儿子。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丁凡身上之后，他竟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声：“你这一刀下去，根本就死不了，你手上的刀只是用来雕刻的，刃口不够，根本就没有办法切断动脉位置，你要是想死，这一刀最少也要扎进一个很深的位置，然后用力的往后拉伸，直到你将经脉和动脉都彻底的切断，这才能要你的命，只是在死前，你将会承受很大的痛苦。”
小周和小王是万万没想到，丁凡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都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这么狠心那？
可是丁凡没有搭理他们两个，反倒是坐在了一边，点燃了一根香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开口对陈远山说道：“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手上的刀子本身就不适合自杀，抹脖子一下根本死不了，刀在脖子上面一抹就死，那都是书上说的，你要是真的以为这么容易，我只能建议你试试了，因为老外做过实验，这种死法十分不科学，死前会经受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最后你还不一定能死成，到时候你的藏械罪，还有持械威胁警察，这些罪名将会惩罚到你儿子身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果然丁凡的话说完之后，陈远山的心头开始犹豫了，甚至手上都有点颤抖，眼神中似乎都带着恐惧，看到他的时候，都好像看到的就是一个魔鬼一样。
尤其是现在丁凡眼神中冰冷无情的平淡，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看的叫人心底发寒。
其实有这种感觉的明显不只是他一个人，就连站在丁凡身边的几个警员都是这样的想法，都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冷血。
谁知道，更加冷血的情况，他们还没有看到那。
丁凡坐在一边抽着烟，嗓音低沉的说道：“其实你要是想死，我到是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一个办法，你手上的刻刀，本身就是十分尖锐的利器，你可以用他对准自己心口，然后一刀刺进去，就好像你之前说，杀死蔡玉芬的时候一样，你也感受一下，在临死前的两分钟，你会是什么感觉，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叫出来，当然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心脏被刺穿之后，你的身体会大量的出血，身上的体力会快速的流逝可能你连将刀拔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到时候这刀我们可不能帮你拔出来，拔出来那就算是杀人了，这样的情况下，你不仅不会死，反倒是会叫你更加直接的体验一下死亡之前的那种感觉，时间长短就就看你的身体情况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周围的警员已经浑身鸡皮疙瘩渐渐突起了，眼神十分怪异的看着丁凡，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就好像他真的尝试过了一样。
而陈远山这个时候，已经被丁凡气的浑身只哆嗦了。
但是丁凡依旧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依旧坐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公安局距离万年县第一医院距离有一百三十米，我开车送你到医院，前后加在一起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支撑十五分钟是不成问题的，相信我，也相信现在的医生，他们要是想救活你，一定有办法，只是你从此以后，就不要想着能在站起来了，当然你最喜欢的刻刀也不能在用了，因为你最后的结果注定是全身瘫痪，就连最后上法庭的时候，你恐怕都要被人用担架抬着进去。但是有一点你到是可以放心的，我一定会抓你儿子回来。甚至看到你在病床上惨兮兮的样子，我觉得你儿子会自己回来，将来你们父子在监狱里面见面的时候，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只是你们家的跟儿断了，在监狱里面可没有办法在续上了。”
说道这里，丁凡的话似乎彻底说完了。
而陈远山虽然一直很抗拒，但却奇迹般的将这些东西都听了下来，甚至牢牢记在了脑子里面，简直挥之不去。
他都有点怀疑，今天晚上自己睡着了，会不会做恶梦。
虽然丁凡只是一脸淡然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却真正的叫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最后连手上的刀都拿不住了，双手一抖，手上的刻刀直接掉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出来。
第0879章 苦口婆心
两个小时的审讯，很快就结束了。
这边事情都办完了之后，丁凡伸手拿了一份审讯的记录，回到了办公室里面，随便的翻看着，直到最后双眼已经有点睁不开了，这才靠在椅子上面缓缓的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丁凡醒过来的时候，打算出门吃点东西，这才发现，小周还有小王都在外面坐着，这哥俩现在都在一脸呆滞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可是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明显不是在看什么资料，完全就是在发呆，两个眼圈现在都是黑漆漆的，都快成熊猫了。
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小王和小周都没有睡觉，从头到尾都在看着手上的记录，只是他们是不是真的在看自己写的东西，这一点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其实这一晚上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在想，昨天晚上丁凡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冷血，在他们看来，完全不能理解。
丁凡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心里也基本上猜到了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了，笑着走到两人身边，拍了他们一下，开口说道：“走吧，吃早餐去吧，我请客。”
小周一听到身边的声音，浑身突然一抖，诧异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有点紧张的说道“我……那个，我就不吃了，手上还有很多东西要处理。”
丁凡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想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看的这是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吗？”
小周这才发现，自己桌上摆着的是以前的一本卷宗，这个案子已经能够过去几年的时间了，而且早就已经结案了，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想的，将这份东西竟然摆在了桌上，自己根本就没看，一直都在想着昨天晚上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看到丁凡的时候，脑子里面想到的全都是之前丁凡一脸淡然的在指导陈远山怎么自杀。
现在想想，简直不是可怕那么简单的事情。
最可怕的就是，丁凡将死亡的时间，还有死亡前的最后一刻，所有要经理的痛苦，详细的描述一遍之后，别说是陈远山不敢在说什么自杀了，就是他俩都有点浑身哆嗦了。
现在看到丁凡的时候，总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地狱来的使者。
“你那？”丁凡无奈的笑了一下，对小王问道：“你咋说？是不是现在还不饿？”
小王到是比小周强一点，起码他手上看的还是昨天晚上的审讯记录。
听到丁凡说话之后，并没有特别的紧张，反倒是脸上带着笑容对丁凡问道：“丁队，我想明白，昨天晚上，你对陈远上说的话，其实都是骗他的对不对？”
骗他？
有这个必要吗？
这些东西都是在资料上面看到的，所以丁凡根本就不需要在编造什么东西出来，直接说就行了。
话说回来，研究这些东西的科学家也真不是一般的无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要将这些东西都研究出来，简直就是用来吓唬人的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有点吓人的效果，所以昨天晚上丁凡才会将之前看到的东西拿出来说一下，现在看起来，效果似乎还不错。
至少现在你就是送给陈远山一把刀，你就是叫他自杀，估计他都不会这样做了。
因为当时丁凡说的那些话，几乎将他的胆子都吓破了。
虽然他有赴死的决心，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怕疼啊！
“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真的。”丁凡一点没有避讳的对两人说道：“你们要知道，死亡或许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真正叫人害怕的，往往是想死而死不了，最后成为身边人的拖累，这才是最叫人受折磨的，我之所以要跟他说清楚，就是为了不想他在有自杀的想法，毕竟有他在我们的手上，陈思明至少不会走太远，无论如何他都还想在看他父亲最后一眼。”
说白了，现在的陈远山就是一个鱼饵，有了他在，陈思明的逃亡范围就会被限制很大，想要离开，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一个人的心中有了牵挂，行动上面就总会有点顾及，不可能肆无忌待的去做心中想做的事情了。
这就是古代人常说的：无欲则刚。
真的在一个人没有人一点欲*望的时候，他的身上将会没有一点破绽，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难对付的。
“当初名声响彻东北的鄂博，我想你们都听过吧！”丁凡走道小周的身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心平气和的说道：“他就是一个没有欲*望，只有目标的人。”
当年的鄂博，有多么难抓？
不仅是在这边工作多年的老警员知道，就是那些还在警校里面的警员，谁不知道鄂博的大名？
就算是这些住在东北小孩子都知道，有个恶魔名叫鄂博，天一黑就要吃人的。
所以丁凡只要是一说起这个鄂博的名字，小王和小周两个人顿时就来了兴致。
毕竟这个案子，可是之前丁凡最出名的案子之一，也是因为侦破了这个案子之后，才被直接调职到滨城的。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外面人的理解，其实这中间还有很多的原因在里面，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或者说这件事在没有彻底铲除乔老四之前，别说是丁凡了，就是上面的领导们都不会说出来的。
“我当时抓了鄂博之后，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丁凡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审讯室里，鄂博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想好之后才开口说道：“他跟我说，他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了，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意思，他之所以不断的作案，就是想要报复。其实他想要报复的目标，不是单纯的指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是他的报复目标，只要别人比他过的更好，他就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不公平，为此他就要报复，杀了他们，或者叫他们失去什么，这样他心里会好受很多。”
丁凡跟他们说了这么多，已经算是苦口婆心了，甚至之前在警局的时候，对金健等人都没有说这么多的话。
要是这两个小子在不明白丁凡的意思，丁凡也不想在说什么了，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算了，懒得在费口舌。
而这两个人也不傻，小王算是脑瓜儿转的比较快的，很快就明白了丁凡的意思，激动的说道：“我明白了，丁队长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说，一旦陈远山死在了我们这里，陈思明就会变成下一个鄂博。”
其实丁凡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个可能还是很大的。
毕竟人在没有任何顾忌的时候，做事总是叫人难以判断的，几乎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思维模式，想要抓住人可就太难了。
为了这一点，丁凡才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都说了一遍，无非就是想要打消陈远山的自杀念头而已。
现在看来，这一招虽然成功了，但是自己在众人的眼中，似乎成了那种不近人情的执法机器。
小王似乎已经明白了丁凡的意思，而小周就稍微想到多了一点，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才开口问道：“丁队，我不认为陈思明会跟鄂博一样，虽然陈远山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但是他不是没有家的，最少他还有一个女儿在的，而且还有一个哥哥，这两个人难道还不能成为他的顾及吗？”
不得不说，小周想东西还是比较细致的，至少他已经想到了很多的东西，也是真的在动脑。
只是这件事真的有他想得这么简单吗？
“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丁凡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去过陈思明的家里，他对自己的女儿，包括陈远山在内，根本没有将这个孩子当成家里人，至于说他大哥，赵玉荣的死本身就跟他脱不开关系，社会关系调查的时候，我也问过李主任，老太太出殡的那天，他都没有出现，我不认为陈思明会将这样的人当成家人。反过来说，如果陈思明一旦觉得自己彻底无力回头的时候，彻底沉*沦的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可能就是他这个一直没露面的哥哥。”
之前丁凡是没有说这件事，现在这么一说，两人想想还真是这样。
要是昨天陈远山真的死在了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知道，而知道这件事的结果，很显然就像丁凡说的一样，估计很快就会变得跟鄂博差不多了。
之前的恶魔才刚刚被抓，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噩梦，那他们不都成了罪人了？
就不说这个人会有多难抓，就说后面会有多少人因为他而死，想想都觉得可怕。
丁凡一看，两人现在差不多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这架势他也就差不多放心了，这才开口问道：“现在还有问题吗？”
按说现在两人也没有什么疑问了，这件事基本上也就到此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叫人看管后陈远山就好，将主要的经历都放在抓捕陈思明的这件事上面才对。
可是小王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丁队，你说陈思明会对他大哥动手，这一点也算是有点根据的，可是孩子那？这孩子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难道他就对着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还真别说，这小王也算是问道了点子上了。
这一点其实也是丁凡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他有的时候都十分想不通，明明这个孩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为什么这孩子在他家里就好像抱养的一样？
别说是抱养的了，就是领养一个回来，好像也不对呀！
丁凡之前将小花接回来，明显觉得这个孩子十分懂事，也很听话。
这样的孩子，换做是丁凡，绝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当成宝贝一样恨不得都不让人看。
可在陈思明家里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就算是有点老观念，难道陈思明都不会劝劝他父母吗？
“孩子都六岁了，连户口都没上，你觉得他对这个孩子能有多深的感情？”丁凡想了好长时间，最后冷笑着说道：“我没见过陈思明，但是听了认识他的人对他的描述，我实在不认为，他能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感情。”
第0880章 身世之谜
经过丁凡一番苦口婆心的讲解之后，这两个人的心中终于算是没有太多的疑问了，跟着丁凡就到外面吃了一点东西。
等到三人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警员基本上都来上班了，一个个看到丁凡进来，这些人一个个眼神中都带着一点淡淡的恐惧感，似乎对于昨天晚上的传言，真的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好在是今天早上他们在警局也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基本上就是签个到之后，就开始忙着抓捕陈思明去了，留在办公室里面的，大多都是文职，还在忙着审核之前的案子结尾。
而丁凡三人，吃过了早饭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办公室里面，简单的休息一下。
只是这休息的时间也不长，小周就从外面进来了，对丁凡说了一声，知情*人已经来了，小王陪着到会客室去了。
丁凡看了一眼时间，有点好奇今天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秦璐没有来那？
按说一般情况下，秦璐上班的时间，一般都是很早的，甚至跟丁凡差不多的时间，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迟到。
或许也是因为今天要带着孩子，就叫小花多休息一下，这才没有来的太早。
丁凡也没有在意这件事，跟着小周就去了会客室。
此时的会客室里面，一个长得精瘦的男人，带着一个皮肤有点暗黄的女人坐在里面，手上端着水杯，眼神正在四处的打量，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的样子。
而小王正坐在一边，时不时的跟他们交流两句，看起来已经有点说不下去了。
毕竟他自己在一边说，而这两个人显然是没有在听，简直就将他当成空气一样，似乎今天的来意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丁凡推门走进去，对里面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坐在了一边。
而小王则是第一时间给两人介绍了一声：“这位是我们领导，刑警队的丁大队长。”
这两人一听这是领导，连忙坐直了身体，眼神在丁凡的身上扫了一眼，话都没说，就先开始相互对视了起来。
两人似乎是对小王的话有点不太相信，毕竟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有点过余年轻了，以前见到的那些领导之类的，都是年纪大的，最差也是个中年人那。
丁凡似乎对别人的质疑已经习惯了，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每一次被人这样看着的时候，他都能猜测到对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两位，似乎对我有所怀疑呀！”丁凡寒着脸，在两人脸上一扫而而过，伸手将自己的工作证放在了桌上，冷冰冰的说道：“这是我的证件，想看就看看把。”
虽然证件就在桌上，但是这夫妻俩根本就没有看的意思。
到也不是两人对丁凡有多么信任，最主要的还是两人根本就不认识字，只能谄笑着将证件给他推了回来。
而丁凡也没有在意，随手就将东西收了起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开口对两人问道：“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怎么称呼。”
“我叫单大平，这是我媳妇儿大梅子。”长相精瘦的男人笑呵呵的说道：“大家都叫我单蹦儿，就是因为我这个体格太瘦的，您也叫我单蹦儿就行。”
丁凡点点头，从本子里面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上，对单蹦儿问道：“这上面的人，你都认识吗？”
说实话，之前小周和小王在外面的时候，可是跟那个小卖店的老板说过了，有线索举报，那是有线索举报费的。
看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老实夫妻，丁凡也怕他们完全就是奔着钱来的，其实一点情况都不知道，那就真是白费功夫了。
所以丁凡才将东西准备出来，给他们看看。
而这夫妻两个，看到桌上的照片之后，明显是认识的，随意的伸手指了一下照片上面的人说道：“呀！这不是老陈头儿吗？就住在我家以前老房子的隔壁，这老头子脾气可倔了，大伙儿都说他上辈子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啊！”
陈远山的脾气，丁凡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住在他周边的人，就真的没有一个说他好的，都知道他的脾气大。
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基本上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坐在一边的那个黄脸妇女，也在抻着头往桌上看，伸手指了一下桌上说道：“这个是玉芬儿吧？好像就是她，我虽然跟她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她上次轮菜刀，要砍她大伯哥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看着，还是我帮忙找的李主任。”
这两个人说的到是越来越清晰了，看来之前对这一家人，还真的是挺熟悉的。
“说说吧，听说你们这边有线索要提供？”既然这对夫妻俩，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丁凡也就放心了，直接对两人问了起来：“我听说，你们家就住在陈思明家的隔壁是不是，那你们应该对他家挺了解的。”
丁凡这一问，这对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这才点头说道：“多少也知道一点，毕竟我们那房子您应该是知道的，我们这屋放个屁，隔壁都能听到，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是不是？”
这个名叫单蹦儿的瘦子，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后面的话就停在了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手指还在搓来搓去的，显然是想要钱的意思。
丁凡笑了一声，点点头，小声的说道：“你放心，公安局会赖账吗？只要你们说的东西真的有用，钱一份不会少，甚至你说的越有价值，你拿到的就会越多。”
丁凡的话，无疑是给这对夫妻俩吃了一个定心丸，两人相视一笑，当即就开口说了起来：“这蔡玉芬吧，平常不怎么跟我们说话，但是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有一次我就听到他跟陈思明在吵架，说是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最多，到现在连孩子的户口都不给上，这是明显不把她当成这家人，就跟陈思明说，叫他去找他爹，将这件事说清楚，必须上户口。”
这件事，丁凡之前恰巧知道一点，他这么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很在意。
可是后面的的话，就不的不叫丁凡注意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单蹦儿就好像小偷一样，小心翼翼的说道：“后来，陈思明真的去找他爹了，只是他爹那个老倔梆子，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别说这孩子不是他家的，就算是他家的，不是男孩，他也不会要啊！”
一听到这里，丁凡眉毛瞬间就皱了起来，急忙开口说道：“你说什么？孩子不是他家的？把话说清楚。”
这个情况，着实叫丁凡有点没想到，一直以来丁凡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一下就明了了。
如果陈思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也难怪他对自己的女儿会不闻不问了。
单蹦儿有点愣，想了一下才点头说道：“之前蔡玉芬的确是怀孕了，只是那一次在家里点炉子，收煤球的时候，不小心从煤堆上面摔下来了，结果孩子就没保住，这件事还是我媳妇儿跟着一起去的医院。”
一说到这件事，单蹦儿的媳妇儿也跟着叹气了一声说道：“那对父子俩，实在没有人性，大三九天的，就叫蔡玉芬一个人在家里忙活，当时她还挺这个大肚子，在煤堆上脚下一滑就摔下来了，这爷俩也不知道在屋里干啥，根本就没有人管，还是我听到有人哭的声音，给送到医院去的，只是送到医院也来不及了，大夫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只能尽量保着大人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啊！
之前丁凡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要不是这夫妻俩今天说起来这件事，恐怕丁凡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要从什么地方调查。
“哪家医院？什么时间？”丁凡皱着眉头，对两人问道，顺手在本子上面撕下来一张纸，记下了医院的位置，然后交给了小王，叫他马上核实一下这件事。
等到小王出去之后，坐在一边的小周急忙问道：“你们说，陈思明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没保住？那小花是谁家的，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吗？”
小周到底是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反倒是丁凡似乎对这样的事情熟悉的要命，直接开口说道：“八成是从医院里面抱养的弃婴，医院那边应该会有登记。”
“可不是，还是领导眼睛亮，一眼就看出来了。”单蹦儿一边拍着马屁，一边说道：“这件事直到现在，知道的都没有几个人，这事也就是我们夫妻俩知道，也是看蔡玉芬比较可怜，这要是老陈家知道了，说不定都要将他们母女俩赶出去了，老陈头儿是一定能干的出来的。”
这一点还用的着他说，难道丁凡不知道陈远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本身思想上的陈旧就是一个十分大的问题，在家上这一次的意外，他要是能接受都怪了。
可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只是陈远山不一定会这样想。
这一点丁凡很清楚，自然跟他生活在一起的蔡玉芬也同样清楚这一点。
估计这个母凭子贵的话，她在家里也没少听，只是她的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根本就不明白这句话中做代表的含义。
并不是说只要她有了孩子，在这个家里她就能有一定的地位了，事实上只要没有生出儿子来，她想在这个家里有一点地位，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几个人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小王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而且一脸兴奋的对丁凡说道：“找到了，县医院的产科能查到几年前的记录，确实收治过蔡玉芬，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不行来了，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所以医生当时叫家属签字之后，就开刀将孩子取出来了，结果是一个死婴，只不过不是短时间之内刚刚死亡的，应该是已经死了几天了，根源是营养不*良，发育跟不上正常的体征。”
这一下，一切都对上了，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似乎都被这一句话点破了。
小花的父母根本就不是蔡玉芬和陈思明，而是另有其人。
一开始陈思明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家里不承认而已，也不至于有太多的想法，最多就是跟父亲一样的想法，不上户口就是了。
只是时间长了，孩子跟他不亲，他不可能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也难怪他对这孩子一点亲情都不顾，最后离开的时候，恐怕都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
第0881章 世间没有后悔药
经过这对夫妻的叙述，丁凡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事情发生在小花出生之前，那时候的蔡玉芬刚刚送走了老母亲，家里虽然留下了一套房子，但是也并没有留下来别的东西。
因为她家里的哥哥，趁着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将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丝毫没有剩下一点，整个房子就差墙没有被推倒带走了。
所以她家里也就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从那一次之后，蔡玉芬的性格明显出现了变化，以前面对外人的时候，被人多看两眼，都要脸红的性子，竟然变得异常火*辣，不管是面对什么人，她都是怒眼相看，就好像所有人都对她不怀好意似的。
当然这样的人也确实有，以前住在她家附近的一个小痞子，就总是对着她吹口哨，她在家里洗的衣服，还被这个小子偷走过。
为了这件事，她甚至都找了民警，最后虽然人是被抓了，但是事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因为偷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破旧衣服，本身也算不上什么严重的行为，抓回去也就只是关几天，教育一下，人就被放出去了。
可是这小子能有什么记性？
出来之后依旧为所欲为，时不时的还调*戏一下蔡玉芬。
为此蔡玉芬甚至跟自己的丈夫说了这件事，只是陈思明本身也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至于说你叫他修理一下那个小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
最后这件事还是蔡玉芬自己解决的，听说那天事情被她还闹得挺大的，小痞子的脑袋都被开瓢了，而蔡玉芬满脸都是血的站在原地，手上还抓着一个砖头。
当时就是被派出所带走的，经过调查之后，蔡玉芬只是因为自我防卫，这才将小痞子打伤的。
可是蔡玉芬毕竟是在家门口被警察带走的，这件事，陈思明家里就觉得十分丢人。
在陈远山看来，这就是有辱门风的事情，这样的儿媳妇儿就不能要，当时警察通知家属过去接人的时候，他竟然拒绝，甚至说要儿子跟这个女人离婚。
从此之后，蔡玉芬算是对这个家在没有一点希望了。
本来回家之后，蔡玉芬也想过要离婚算了，跟这样的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简直没有一点盼头儿。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蔡玉芬怀孕了。
这怀着孕怎么离婚？
因为突然的怀孕，蔡玉芬对离婚这件事出现了一点犹豫。
在加上赵玉荣亲自过来不断的商量，连陈远山都来了，跟她说了一段什么母凭子贵的言论，这才叫她放弃了离婚的打算。
其实蔡玉芬也没有想过要在这个家里有什么话语权，只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她自己就是一个现实的例子，从小父亲就不在了，没有父亲的童年，充满了黑暗，就因为没有父亲，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过了。
虽然陈思明这个人性格懦弱，没有什么主见，但是有这么一个人，总比没有强啊！
这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希望自己在生下孩子之后，生活能有点转变。
可是她没有想到，之后的一个月时间，家里人对她还不错，可是幸福的时间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
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因为赵玉荣的老毛病突然发作，一家人的所有注意力全都从她的身上转移了，甚至根本就没有人在管她。
而蔡玉芬也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家里的人都在忙进忙出，他也不可能在家里坐得住，在家里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尽量给家里人减少一点负担。
最后甚至亲自到医院里面照顾婆婆。
在蔡玉芬的精心照顾之下，赵玉荣没过多长时间就出院了，回到家里休养。
在家里照顾老人，最少不用来会在往医院奔波了。
一家人在那段时间中，相处的十分和睦，甚至陈远山对这个儿媳妇儿都改变了一点看法，对她也比之前照顾了很多。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七八个月，眼看着蔡玉芬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家里的气氛也好了很多。
而蔡玉芬也终于觉得自己活出了一点人样，最少家里的人对她还是很重视的。
家里人对她越是重视，她就越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每天都尽力做的更好，虽然身子沉重了很多，但是每天还是会做上很多力所能及的活儿。
这天老爷子从外面不知道抱回来一件不知名的东西，带着陈思明两人在房间里面鼓捣，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简直都快入迷了，自从进屋之后，一连两天的时间都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每天吃饭都是赵玉荣给送进去，除了出来上茅房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屋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那天中午，蔡玉芬看到屋里的炉火快灭了，生怕这两父子会在屋里被冻出什么毛病来，急忙出门到煤堆上面，打算挖点煤块下来。
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大雪不断，原本堆得挺高的煤堆几乎都被冻起来了，想要挖下来一块十分困难。
蔡玉芬就站在煤堆上面，费力的想要挖下来一块，谁知道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从煤堆上面摔了下来。
当时蔡玉芬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都做不到。
想要叫人，可是婆婆最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陈远山这爷俩就更加指望不上了，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蔡玉芬不由的哭出了声来。
还是住在隔壁的大梅子，从外面回来，听到了她家的哭声，过来看了一眼。
当时大梅子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穿的棉裤已经被羊水侵透了，甚至上面已经冻上了一层冰晶。
当时就连大梅子都被下了一跳，她可是生过孩子的，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产妇最危险的时候，稍有不慎那就可能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当时她也来不及多想，以为这是家里没有人，回家叫了单蹦儿就过来，两人用板车将蔡玉芬送到了医院，只是送到医院之后也来不及了。
医生进去只是检查了一下就出来对两人问了一下，谁是家属，必须有家属签字才行，因为蔡玉芬的肚子里面，恐怕是一个死胎，而且时间已经不短了，必须现在就取出来，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当时两人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蔡玉芬的情况竟然这么糟糕。
但是现在找家属上哪里找去？
蔡玉芬都在外面哭了那么长时间，她家里就不可能有人，就算是有人，也就是一个年老的赵玉荣在家里了，这件事跟她说了，这老太太估计都能走到蔡玉芬前头去。
为此这两人在门口犯愁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大梅子一咬牙，说自己是蔡玉芬的姐姐，直接签了字，在医院做了手术，将那个已经死了的婴儿拿了出来。
只是这个婴儿拿在手上，竟然都不到手掌大，当时大梅子看着都哭了。
而蔡玉芬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之后，更加是伤心欲绝。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现在孩子没有了，叫她今后要怎么活？
就在她抱着那个没有呼吸的婴儿哭泣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单蹦儿突然开口说了一个计划。
他之前听广播的时候，经常听戏文，有那么一幕叫做狸猫换太子，这医院什么都不多，就是刚出生的小孩子多。
而且国家优生优育法规已经出，，，台了，现在医院很多家庭生了之后交不起罚款，最后孩子生了之后，家长就跑了，这样没有父母的孩子多得是，为什么不能跟医院这边申请领养一个那？
不得不说，这单蹦儿的损点子还真不少，这一次他想的办法，或许也有点道理。
而蔡玉芬要是不想自己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在出现什么变故，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领养一个就领养一个吧！
反正谁的孩子都一样，养大了一样都是有感情的。
所以蔡玉芬就同意了单蹦儿的想法，想让他帮忙问问。
只是单蹦儿也没有想到一个问题，重男轻女的观念也不是只有陈思明一家有，大家都差不多，一般被留在医院里面的孩子，哪里有男孩啊？
所以单蹦儿出去忙活了半天，回来的时候也只是抱了一个女孩儿回来。
而这个小孩，就是后来的小花。
等到陈思明父子两个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蔡玉芬已经不见了，只是在外面的雪地里面，似乎留下了很多的血迹，两人这才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赶到医院来。
找到病房的时候，他们等待已久的孩子，已经在他们在屋里忙碌的时候，生出来了。
原本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叫人高兴的事情，可是这孩子竟然是一个女孩。
这一点叫陈远山就有点不高兴了，甚至当着蔡玉芬的面就说了一句：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花了可不少钱，最后就生了一个赔钱货。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到了蔡玉芬的内心。
什么叫赔钱货？
自己怀胎十个月，花了他一分钱吗？
每天的活儿还是要干，可最后生出来的孩子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说这样的话，这一家人是真的有良心吗？
打这一天开始，蔡玉芬就在没有跟陈远山在说一句话。
回到家里之后，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两天时间，就匆忙的回到厂里上班去了，而孩子就交给了婆婆在家里帮忙看着。
老太太对孩子到是没有什么看法，一看就是几年的时间。
在这期间，每次老太太发病的时候，也都是蔡玉芬在照顾，在这个家里，似乎成了两个女人相依为命了。
要不是那一次拆迁的事情，蔡玉芬跟陈远山的大儿子动刀，想来赵玉荣也不至于最后被气的昏倒，最后抢救无效死亡。
对此，蔡玉芬也难过了好长时间，甚至对此十分自责。
只是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就算是她的心中在怎么懊悔，时间终究是不能倒退的。
第0882章 劫持
送走了大梅子夫妻两个，丁凡本来还打算回一趟招待所的。
毕竟今天秦璐实在有点反常，就算是今天身边多了一个孩子，这个时间也该来上班了，难道是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想要休息一下？
那是不是也应该跟自己说一下这件事啊？
回到办公室，丁凡拿着自己的大哥大就打算出门，回去的路上顺便秦璐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如何。
谁知道大哥大拿在手上才发现，这东西已经没电了，什么时候没得他都不知道。
“会不会之前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有收到啊？”丁凡看到自己的大哥大，一点电都没了，当时吓得脸都青了，冷汗顺着脸颊就留下来了。
以前这大哥大不管在什么地方，永远都是满电的，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偏偏今天跟秦璐没有见面，大哥大都没电了，这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那不是连人都找不到了？
想来想去，丁凡还是觉得自己尽快回到招待所看看的好，不然这个心是总放不下来。
只是丁凡这边想要出门，却被手边的事情绊住了。
才走到门口，老江突然一脸大汉的跑了过来，急忙忙的对丁凡说道：“找到了……有人说今天早上看到陈思明了。”
一听到了案子的情况，丁凡的心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伸手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给招待所打了一个电话。
问了一下秦璐那边回去没有。
只是招待所这边似乎对房间里的事情根本就不关注，十分不耐烦的说一会儿过去看看。
丁凡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先处理手上的事情，回头在赶回去看看情况了。
“把地图拿过来。”丁凡一脸冷静的走到桌边，伸手在桌上拿起铅笔，对身边的老江问道：“在什么地方发现他的踪迹了？”
老江走到丁凡的身边，伸手在地图上面指了一下，开口说道：“根据目击者的说法，陈思明是今天早上五点钟出现的，位置就在这里，建军道路口的位置，一个人，背着一个包，身边没有交通工具。”
丁凡听后，伸手看了一下时间，用手上的笔在地图上面点了一下，在用尺子测量了一下距离，环手转了一圈，在地图上面画出一个圆形，伸手值了一下上面的位置，开口说道：“现在时间是八点半，从他出现的时间，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三个半小时，加上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裹，虽然重量不知道，但是应该也会影响他的速度，加上没有交通工具，他的移动范围最多也就是二十公里，通知所有人，收缩搜索范围，将他的活动空间不断压缩，我看他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丁凡说完之后，转身就打算出发了，可是老江还在看着手上的地图，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出来的这个范围，看起来就好像很随意的样子。
其实要计算出来这些东西，除了要对地图十分熟悉之外，还要掌握大量的数据作为支持，这一点就连丁凡都是后来才学的。
而这种方法他用过几次之发现真的很好用，经过多次的磨炼之后，才熟练的掌握了这个技术。
既然丁凡这边已经画出了一定范围，那就不用在说别的了，手上现在没有事情的人，全体整装出发，第一时间赶到集结的位置。
只是等到老江将手下的兄弟们都召集过来之后，却发现丁凡不见了。
只听到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摩托车的轰鸣声，老江赶过去的时候，丁凡已经能够冲出警局的大院子了，只剩下了一个背影给他。
丁凡现在哪里有时间在管他了，之前在地图上面画出来的圆圈，中间占地面积不小，一开始他还没有很在意，因为也就是画出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中间，陈思明有可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只是在老江打算找人准备出发的时候，丁凡无意间在地图上面看到了自己住的那个招待所的位置。
当时丁凡的脑子嗡的一下，眼前差点都要黑了。
虽然暂时来说，没有任何的证据表示，陈思明一定就会到招待所去。
在怎么说，招待所这个地方，也是人多的地方，陈思明也不一定就敢这样大张旗鼓的过去，再说了秦璐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对付啊。
当然这都是丁凡自己在安慰自己的话，事实上，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中的想法。
要是真的不担心，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急忙忙的就冲出门去。
平常丁凡还是习惯了，出门就开着自己的车子出门的，只是他忘了，昨天晚上已经将钥匙给秦璐了，现在这个时间，车子已经在招待所的楼下了。
所以丁凡只能无奈的从小周手上，抢了摩托车的钥匙，直接冲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丁凡心中一直都在默念着，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只是他心中越祈祷，这后面的一路上看到的警车，就越加叫他心中颤抖。
因为这一路上，丁凡每次环顾四周，好像发现的警车都是往一个方向走的，而且似乎他们的方向都是跟自己一样的。
难道丁凡心中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一路上，丁凡怀着忐忑的心情，好不容易才赶到了招待所的外面。
只是到了之后，丁凡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马路的边上，正有一个人倒在地上，看起来好像是被人从楼上丢下来的，而且还是脸先着地的那种，面部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了。
从地上这个人衣着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因为他们穿的这种制服，丁凡之前是见过的，至少坐在前台的那个大姐就是穿着这身衣服。
周围的警员一个个显然是之前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一个个都面带吃惊的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
丁凡扒开站在前面的人，第一时间冲到了尸体的身边，伸手在这个人的颈部试探了一下。
“还有脉搏，马上送医院。”丁凡伸手试探之后，发现人还没有死，赶忙对身后的人大声大喊到：“包围招待所，将里面的人都清空。”
丁凡双眼冒火的看着五楼的那个窗户，很明显这个年轻人就是被人送那里丢出来的。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房间是之前丁凡住的地方。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住在这里的人，就是秦璐和小花两个人。
这样的话，现在秦璐在里面恐怕是有危险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秦璐就没有上班，这本身就不是她的性格。
在看看招待所附近，刚好看到自己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位置，很明显，秦璐没有离开招待所，这个时候，恐怕……
想到这里，丁凡根本就不敢在往下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楼去，将歹徒就地正法。
只是这个想法现在也只能想想，毕竟现在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贸然冲进去，很有可能会让秦璐受伤，这可不是丁凡想要看到的。
所以现在丁凡只能等着警员们将里面的客人都请出来，然后才小心的走回到之前的房间。
这个房间本身就是之前丁凡在住的，所以身上本身就是有钥匙的，开门进屋轻车熟路，只是这一次丁凡才将门打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暴怒的吼声：“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在进来，我就杀人了。”
里面的人一边大声的吼着，顺手还丢了一个水壶过来，幸亏是丁凡躲闪的及时，不然这一下估计都要打在他的头上了。
而且这个人的手劲儿还挺大的，一下连水壶都摔变形了。
当然在里面也不只是传出了这个人的怒吼声，中间还夹杂着秦璐的提醒声以及小花的哭声。
“陈思明是吧？”丁凡确认了里面的人没事，这才缓声说道：“我是来帮你的，你先别紧张，你将人困在里面，无非就是有要求，我不进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对不对？”
陈思明一想，好像也对，自己总是需要一个人给自己传话不是，就靠现在屋里的两个人，明显不可能做的到这一点，还真的需要一个人帮自己当传话筒。
“你把门关上，就你一个人进来。”陈思明现在明显要比丁凡紧张的多，甚至说话的时候嘴都有点不利索了。
这对丁凡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手上虽然没有枪，但是只要能进屋，这件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说实话，丁凡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进门竟然能这么顺利。
至于说只有他一个人进来，这件事丁凡一点都不在意。
房门一关之后，丁凡双手举起，缓缓的走进了房间里，眼神四下的搜索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是想找找看，这个陈思明是用什么东西制服秦璐的。
别看秦璐只是一个法医，但是说起她的本事，知道的人恐怕不多，丁凡绝对算是最了解的一个，一般的小流*氓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样的情况下，能将秦璐制服，想来也是有点什么克制她的东西。
所以丁凡在进门之后，就一直在找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
“你……过来。”丁凡本来还想在看看周围的情况，但是陈思明显然是不想在给他更多的时间了，直接叫他走到自己身边来。
丁凡点点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床上的秦璐和小花，心中尽力压着自己的怒火。
要不是怕现在动手会有误伤，他都想现在动手打人了。
因为秦璐的额头上面，明显被人用什么东西打伤了，现在倒在床上，鲜血已经流的满床都是了，就连小花都没有好多少，除了脸上留下的红印之外，眼角处还有一处伤口，鲜血伴随着眼泪顺着小脸不断的留下来。
可就算如此，她的眼神依旧在看着陈思明，似乎是在祈求。
第0883章 没主见的男人
丁凡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完全冷静下来。
越是这样危险的时候，自己就越要冷静下来。
虽然倒在一边的秦璐，现在满脸都是鲜血，显然之前是被人伤的不轻，这一点就好像导火线一样，不断的刺激着丁凡的内心，可他还是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自己动手时候。
如果陈思明的手上，没有任何能用来牵制的东西，秦璐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制服的。
所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第一时间将东西找出来。
可陈思明跟丁凡站立的位置，本身并不是很远，房间不大，陈思明只是靠在墙边上，跟此时的他也就是间隔不到十米的距离，要是他手上有什么东西的话，不可能隐藏的了啊！
至于说武器，这就更加明显了，陈思明的手上只有一把形状怪异的刻刀而已。
这东西杀伤性虽然不小，但是还没到完全无法克制的地步。
秦璐之所以会放弃抵抗，应该不是这东西在起作用。
可陈思明手上除了这东西之外，就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好像也就是他手腕上挂着的一根线头有点奇怪。
就在丁凡观察陈思明身上有什么异样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秦璐突然睁开了眼睛，睫毛颤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要给他一点什么指引。
丁凡顺着秦璐的双眼颤动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才发现窗口下面的小茶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门，里面有一根线顺了出来，刚好就连接在陈思明的手腕上。
很明显，危险来源应该就是在这个小柜子里面。
丁凡小心的移动身体，想要挪到窗口的位置，看看里面究竟藏的都是什么。
可是陈思明毕竟不是瞎子，突然对着丁凡大吼一声：“站在那别动，不然我先杀了她。”
丁凡刚刚的注意力都在窗边的小柜子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走到了秦璐的身边。
这会儿只好无奈的转过身来，带着一脸的好奇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住的人很多，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丁凡就不明白了，整个招待所，那么多房间，那么多人，陈思明谁都不找，直接就找到了这里，好像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这一点是丁凡一直想不通的几个点之一，好像之前不管是自己还是秦璐，都跟他没有见过，他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目的性那？
说道这一点，陈思明似乎神色中有点小骄傲，一脸傲然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将这死丫头带回去了公安局，我整整盯了一晚上的时间，一直等到今天早上，我才出现，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她们住在哪个房间，抓她们太简单了。”
这下丁凡算是明白了，昨天陈远山被带走之后，陈思明其实就在后面看着，他一直跟到了公安局，开始是想要救人，最后发现这个想法不现实，就在他犯愁的时候，丁凡带着小花出现了，没多久，又跟着秦璐离开了公安局，两人开着车子回到了招待所。
陈思明在外面等了一晚上的时间，确认了房间里面没有男人之后，这才带着手上的东西，叫开了门，将两人挟持了。
“我懂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这样做的目的了。”丁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伸手对地上的两个人说道：“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能将她们放了？”
虽然丁凡还不知道陈思明要的是什么，可是现在这些还重要吗？
看见倒在地上的秦璐和小花，丁凡实在不能在冷静了，在让血留下去，很有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时间根本就耽搁不得。
“我现在……我要你们放了我父亲，然后……然后给我一辆车还有……”说道这里，陈思明似乎十分紧张，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是结结巴巴的，神情惊慌的想要将自己的诉求说清楚。
可是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丁凡无情的打断了：“你想的有点多，车我现在就能给你，但是你父亲，我做不到，他已经自首了，他承认自己杀了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你还是换一个吧！”
陈思明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的话都没有说完，丁凡就直接拒绝了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认了罪？
“不可能，人是我杀的。”陈思明激动的说道：“不是我父亲，这就是一个意外，我爸没有杀人。”
丁凡点点头，似乎并没有跟他争辩这件事的意思，而是完全赞同了他的观点。
一脸淡定的说道：“我也不认为你父亲有这个本事，从一开始的手指断痕上也能完全看的出来，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干的出来的，我看过你的工具箱，我要是没有猜错，分解尸体的时候，用的就是你工具箱里面的那把特质斧头对吧，你父亲现在的视力根本就不可能砍得这么准，削金断玉的工具，每一样都是无比锋利，可是这东西没有一定的体力和眼力，什么都做不到对吧！可是你父亲就好像吃了秤砣一样，死咬着说这件事，说人是他杀的，所以现在你想救他，几乎不可能。”
丁凡一边说着，身体缓缓的走向了床边，伸手检查了一下秦璐脸上的伤口。
而这个时候的陈思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丁凡的动作，双眼呆滞的盯着窗外，嘴里也不知道在说嘀咕什么。
等丁凡确定了秦璐的伤口没有太大的问题之后，丁凡才站起身来，走到陈思明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你要的人，我没有办法，但是车子就在楼下，你现在就可以拿走，这两个人必须马上送出去，她们身上有伤口，时间长了会出人命的，这两个人要是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很明显，从丁凡进来之后，就看的出来，陈思明这个人对绑架劫持这件事，明显就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而且从丁凡进门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想过要将他控制起来，基本上对他就属于是一种百分之百的放心，就连他在里面随便的走动，他都不会在意。
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还有心走神，丁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陈思明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而当丁凡说道两个人质的情况不好，在不放人，都有可能在出人命，到时候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他脸上竟然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情：“那……那应该怎么办？”
这话一说出来，丁凡差点笑出来。
自己可是警察，不是过来跟他配合当劫匪的，这个时候竟然开口问自己应该怎么办！
当然这个时候他开口问自己，反倒是对自己也不算是坏事。
关键的问题就是，丁凡对他还有点戒心，毕竟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那件危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凡才没有突然对陈思明动手，将人擒下，就是怕自己动手之后，万一发生什么危险，自己恐怕根本就顾不过来。
好在是陈思明这个人以前也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现在一听到丁凡说两个人质有可能会死，到时候他什么都得不到，慌了神之下竟然开始问他的意见。
“你一个人，想要控制两个人，算上我一共有三个，本身就不现实。”丁凡走到窗户边上，一屁*股坐在了小柜子上面，理所当然的说道：“两个女人，身上都有伤，就算是你的诉求得到了满足，你认为你能走得了吗？首先这两个人一旦出了事情，警察手上的枪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她们要是死了，你也没有挡箭牌了不是？”
听了丁凡的话之后，陈思明连忙点头，心里简直乱的好像热锅上面的蚂蚁一样，急的头上冷汗直流。
丁凡见状，心下冷笑着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将她们都放了，留下我一个，你也好控制一点，而且我还会开车，如果警局同意了释放你的父亲，我可以开车带你们最短时间离开，你说对不对，所以你留下我，总比留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更好对不对？”
本来丁凡以为自己这样说，陈思明应该会同意的，毕竟他之前很显然是没有这种经验的。
有了自己的主意之后，或许他会听。
可陈思明就算是在没有主意，可也不傻呀！
只是想了一下之后，就摇头说道：“不行，不能都放了，我只能放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跟你留下来，如果外面的警察，不释放我的父亲，我就打死一个，剩下你开车带我们离开。”
果然，这世上终究没有那么多的傻子，人家的脑子也不是豆腐做的，丁凡这个办法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采纳。
但是送走一个，或许也不是坏事，至少身边能少了一个顾及。
只是这个时候，要谁先离开那？
按照丁凡的想法，现在秦璐的伤明显比较重一点，这个时候还是先送她出去，尽快得到救治，保证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小花虽然也有点外伤，可伤势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应该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只是可惜，这一次陈思明明显没有要问丁凡的意思，直接就将小花从地上拉起来，指了一下房间的门，告诉她现在就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准备一万块钱，还有放了自己的父亲。
小花一脸木然的往外走去，而陈思明也紧张的看着小花的背影。
这个时候，对丁凡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机会，反正没有人注意他，到是可以看看这个陈思明带来的危险东西，究竟都是什么东西。
可是小柜子门才一打开，丁凡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柜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黄色的纸包，上面装了一根引线，这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炸药。
也就是说，秦璐之所以没有全力的制止陈思明，完全就是因为这家伙来的时候，竟然自己带了一个炸弹包。
至于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丁凡就真的不知道了，资料中没有说过陈思明会做这东西呀！
第0885章 容不得后悔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蔡玉芬已经死了，就算是养了六年多的女儿，最后也没有留在陈思明的身边。
看他现在的样子，很显然他说的不是假话，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来太晚了。
其实这件事从整体上来说，本身也说不上谁有错，或许他们之间本身就存在了太多的误会和不理解，时间久了，矛盾也因此而来。
大梅子夫妇两人在警局的时候，讲述的情况并没有什么虚假成分。
全都是他们当时亲眼看到的，那天蔡玉芬确实因为在外面收煤块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从煤堆上面摔了下来。
而家里人对此一点不闻不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陈远山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老伴儿常年身体不好，身上的毛病也是因为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得到好的调养，所以这一辈子身上的伤痛几乎就没有停下过。
陈远山也是因为这一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对不住老伴儿，这么大的年纪了，整天经受病痛的折磨，所以他也想着，趁着自己现在还有点力气，手上有点手艺，在赚点钱，等到这一次儿媳妇儿生了孩子之后，一来手上的钱能给儿媳妇儿补充一点营养，二来也能给老伴儿看看这些年的老毛病，至少在晚年的时候，能有过得安详一点。
陈思明当时也是跟父亲想法一样，所以在父亲带着玉料回来之后，两人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开始忙碌了起来。
因为陈思明家里有个地窖，从小他手上的这点手艺都是跟着父亲在这个地窖里面练出来的，在下面声音会小很多，不会吵到外面的人，甚至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而蔡玉芬其实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两人刚刚结婚不长时间的时候，陈思明其实是跟她说过这个地方的，只是要说到下面去，蔡玉芬还真的就没有下去过几次。
至于后来，因为她怀孕的身体，本身也不适合到下面去，因此那段时间在下面忙碌的父子俩对外面的事情也没有太多上心。
毕竟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家里还有老母亲在，通知父子俩一声还是做得到的。
当时也没有想到事情就赶得这么巧，他跟老父亲在下面忙碌，蔡玉芬就怕屋子里面太冷，老人身体受不了，打算从外面扣点煤块，一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上。
当时的哭声，虽然屋里的老太太已经听到了，可是老人一时心急，想要起身却十分困难，甚至不慎从床上跌了下来，虽然没有受到很重的伤害，但是这一下也叫老人想要去叫人的心思彻底粉碎了。
也幸亏是在外面的大梅子听到了院子里的哭声，回家叫了单蹦儿一起过来帮忙，不然蔡玉芬恐怕当天就已经死在了外面。
至于说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可以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陈思明家里的条件也就是那么回事，大家都心里有数，在蔡玉芬怀孕的那段时间，营养的确有点跟不上，但是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或许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在陈思明的家里，对于男孩子实在是太过于渴望了。
而蔡玉芬对于生下孩子，那是更加的无比期待，毕竟是第一次做母亲，怀胎十月最后孩子胎死腹中，她的心里能好受吗？
虽然孩子没有保住，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可陈家人对她的态度，也实在叫人太寒心了。
为此蔡玉芬连陈思明都恨上了，偏偏陈思明就是一个蔫性子，平素里就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跟他不管说什么，他都是一个德行。
蔡玉芬一气之下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跟他说话，两口子没有交流，最后难免产生了很多的误会。
而两人的这个误会，一下就持续了五六年的时间，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老房子都要拆掉，这一家人才开始渐渐的有了一点缓和，开始商量房子的拆除问题。
蔡玉芬本身就有一套房子，所以在这个家里，分多少钱下来，或者是分多少新房子，她都不是很在意，真正叫她比较心急的，还是这段时间，孩子已经渐渐长大了，已经快到上学的年纪了，可是孩子没有户口，这叫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借着机会跟陈远山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是根本就没有效果，这老爷子是铁了心的不想给孩子上户口，也不叫孩子跟自己的姓氏。
就好像这个姓氏真的有多么高贵一样，当然在丁凡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
本身陈远山的家里就没有什么钱，除了这个破旧的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都这样了，还有必要抱着所谓的名匠之后的名声吗？
也许就是因为人老了，对这个名声之类的东西就更加的看重了，在加上外面那段时间的风言风语，更加叫老爷子对这对母子厌烦不堪，都恨不得将两人扫地出门了。
直到那天，大儿子趁着陈远山不在家里，偷偷的来找母亲，说是这一次拆除他也要分一份钱，并且软磨硬泡的说自己在外面过的多不好，有了钱他也可以自己做点生意，将来自己也能抬得起头了。
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
赵玉荣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了，只是她就没有想到，自己这边才一答应下来，刚好就遇上了下班回来的蔡玉芬。
虽然说她跟丈夫已经好长时间不说话了，但是这房子要是拆除，最大的受益人还是陈思明，这些年过来，老两口一直都是跟着这夫妻两个一起生活的，大儿子几乎就从来没有管过，拆除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张口就要分钱，她这个心里就觉得不公平。
所以这一次她想都没有想，直接就站出来，言辞犀利的拒绝了老太太的想法。
甚至跟自己这个没有怎么见过面的大伯子抡起了菜刀，将人赶了出去，只是人没有砍道，反倒是将婆婆吓得一身冷汗，最后直接昏倒在了床上。
等到她费劲了全力，将老太太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已经束手无策了。
发送了老太太之后，蔡玉芬也十分自责，甚至有的时候都觉得，婆婆的离世，跟自己有分不开的关系，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其实婆婆也不会这么早的离开。
可是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毕竟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现在就是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为了弥补这一切，蔡玉芬主动的承担了家里的一切家务，虽然以前这些活儿也是她在做的，只是现在的她甚至做了更加的彻底，尽量的不想被家里在找出她什么麻烦，她还等着有机会给自己的女儿上户口，将来有一天能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安心的坐在教室里面上课那。
可事实上告诉她，这个想法是在太天真了。
就算是她在家里拼尽了全力的干活儿，依旧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甚至从婆婆走后，就连陈思明都不愿意跟她在说一句话了，有的时候晚上喝多了酒，回家还会跟她发脾气，甚至脾气上来的时候，连孩子都打。
如果这些打都落在她的身上，蔡玉芬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可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这孩子是蔡玉芬全部的精神寄托，动手打孩子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两人之间不知道爆发过多少次的争吵，甚至动手的时候都不在少数。
就在十几天之前，蔡玉芬又一次找到了陈远山，放低了自己的身段，想要请求他，给孩子上一个户口，哪怕是将来等到孩子上学了，在想办法将孩子在户口上面除掉都行。
可是陈远山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这孩子，真的是我陈家的吗？”
一句话，问的蔡玉芬不知道如何回答。
毕竟这孩子本身就是被她从外面抱养回来的，严格上来说，这个孩子别说是跟陈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就是跟她都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要不是当初为了隐瞒自己孩子死亡的事实，蔡玉芬叫单蹦儿将孩子的出生证明烧了，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甚至明明外面有很多的闲言碎语，她都是听说过的，却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辩解。
毕竟她不想孩子知道这件事，也不想丈夫在因为当初的事情而伤心，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承受这一切，来自外面的压力，已经家里的压力已经快要叫她窒息了。
也是为了孩子，她才一直坚持着，甚至为了孩子能跟正常孩子都一样，她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可是她终究还是不明白一个男人，整天被人嘲笑之后，心中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陈思明当时也在场，看到了蔡玉芬沉默之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抓起手边的刻刀，抵到蔡玉芬的面前，恶狠狠的说了一声：“你不就是想给那个野种一个身份吗？行，我给她，但是你对不起我，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蔡玉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陈思明。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现在的陈思明简直叫她不敢认了。
可这也叫她彻底死心了，伸手抓起陈思明递给她的刻刀，真的要对自己动手。
其实陈思明哪里是真的想她自杀？
只是一时间心里有点气不过，说的都是一句气话而已，看到蔡玉芬的动作慌忙上前去争夺她手上的刻刀，谁知道手忙脚乱之下，竟然将这把锋利的刻刀深深的刺进了蔡玉芬的胸口。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陈远山，早就不知道该则么办了，而陈思明更加慌乱，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脸求助的看着老父亲。
最后还是陈远山当机立断，两人合力将蔡玉芬的尸体分解开，然后叫陈思明正常上班，而尸体的碎块儿他去处理。
但是陈思明必须到工作车间给蔡玉芬请假，不然这件事根本就满不了多长时间。
计划安排的到是不错，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尸体才刚刚被丢出去一部分，竟然就将滨城的刑警队长引来了。
父子两人的抛尸计划根本就没有完成，陈远山就已经落网了。
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案子落在了丁凡的手上，也算是对蔡玉芬的死，给了一个交代。
第0886章 丁凡的恐惧
生活随然充满了苦难，可是也要看你从什么观点去分析，如果你的眼前只有黑暗，那么你只能在黑暗中不断的挣扎，甚至最后你将迷失在这深渊之中。
蔡玉芬的经历，加上陈思明所做的一切，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谁能说的清楚，两人之间真的没有爱吗？
丁凡也不敢确定她们一定有所谓的爱情，但是亲人之间的那种感情，她们之间是一定有的。
至少生活的目标他们都是一样的。
谁都想将生活过的更好，也都在为此而努力，只是一家人住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好好的沟通，很多的话都憋在心里，这一生几乎都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选择隐瞒，都希望生活中的平淡，能叫家人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
当这一切都摆在陈思明的面前的一刻，他崩溃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还是十分和谐的一家人，就因为相互之间的不信任，最后酿成了一场悲剧。
丁凡将自己所调查的结果都讲述清楚之后，陈思明彻底崩溃了，双手抓紧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哀嚎着。
丁凡站在他的对面，冷眼看着面前的陈思明，似乎没有想过要趁现在将人抓起来。
而是希望在最后一刻，能给命运可悲的男人，在留下一点机会，只要他有自首的迹象，他还是希望能将机会留给他。
只是这一切终究还是丁凡自己的想法，陈思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自首，反倒是心中萌生了死志。
“你现在，还有机会。”丁凡缓缓蹲下身，将嘴上的点燃的香烟递到了陈思明都面前，低声的说道：“你还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你还有家人，你的父亲还在，虽然他承认自己杀了人，可是我没有相信，这个案子我一直都在调查，能证明他没有杀人的也只有你。”
陈思明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泪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双眼呆滞的摇了摇头，好长时间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你走吧，人是我杀死的，请求你们，放了我的父亲，他真的没有杀人，杀人偿命，这条命我来偿还。”
陈思明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缓缓的抬起来，将手上的绳子一点点拉起来，声音十分晦涩的说道：“我一个该死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引起的，只要我死了，这件事也就应该结束了吧？”
丁凡有点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指了一下窗户边上的小柜子说道：“你不会以为柜子里面的东西，真的能要你命吧？就算是可以，可是你犯下了错，就一死了之了？”
陈思明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小柜子，就在这个时候，丁凡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手腕上的绳子，用力的一扯，绳子瞬间就被绷断了。
当时陈思明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上的这根绳子可不是样子货，之前他还尝试过，根本就不可能拉断。
真不知道丁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从一开始，丁凡知道柜子里面的东西危险性有多大之后，就已经在想处理的方案了。
虽然不能将东西丢出去，但是丁凡却可以解决引线的问题。
所以丁凡在刚刚劝慰他的时候，顺手用手里的打火机，在绳子上面烧了一下，在加上几次给他递烟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用烟头烧一下绳子，虽然没有完全将绳子烧断，但是只要他伸手拉在上面，稍微一用力，就能将绳子拉断。
从一开始，丁凡就在防着他，只要是有机会，他自然是要尽全力将危险排除在外。
陈思明看到丁凡手上拿着的绳子，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头儿，咬着牙说道：“难道，你一定要叫我挨着一枪吗？”
陈思明现在的神色似乎有点愤怒，愤怒的将手上的绳子头撕掉，狠狠的丢在地上。
丁凡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摇了摇头说道：“在法律没有定罪之前，你还不能死，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父亲吗？你要是现在就死在这里，我估计明天你父亲就要跟着你一道走了。”
这一点，丁凡说的到是事实。
陈远山已经在外面没有什么亲人了，老伴儿已经不再了，而自己的大儿子本身就不喜欢跟着自己的做玉雕，当年就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宁愿自己入赘别人家里，都不跟他们联系了。
所以陈远山对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已经彻底不在抱有一点希望了，唯独是对陈思明可以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倾注了一生的心血都在他身上，要是这个儿子在死在了外面，那他一辈子的所有投入就全都毁了，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那？
这对父子两个，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条命，任何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没有办法独活。
听他这么说，陈思明也陷入了沉思中，好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反映，最后缓缓的跪在了地上，痛苦的说道：“我对不起我父亲，直到现在我都在逃避，也对不起玉芬，她一个人照顾着家里，可是我还在怀疑她，我对不起我的所有家人，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脸面在去见我的父亲了，求求你，让我死在这里吧！”
丁凡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耳后位置，小声的说道：“人在做错事情之后，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愿意诚心悔过，为自己当年所做的错事弥补，我想那些逝去的灵魂，会愿意接受你的忏悔的。”
话音未落，丁凡的手指突然用力。
陈思明都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而目睹了一切的秦璐，这才缓缓的在床上活动了一下，伸手按着自己的伤口，疑惑的看着丁凡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丁凡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摇了一下头，伸手将秦璐横抱起来，对她说道：“没什么，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休息了，我在他的穴位上面按了一下，帮他睡一会儿，估计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说完这话，丁凡抱着秦璐就离开了房间，一路抱着她走到门口，伸手将房门打开，对门口的警员们说道：“里面的人已经自首了，先带去医院，然后送回公安局。”
门口的警员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面除了有点乱之外，到是也没有太多的打斗痕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地上有个人倒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警员还在好奇，刚刚里面也没有传出什么搏斗的声音，为什么人就倒在了地上那？
就在他们还在疑惑的时候，丁凡突然转身开口说道：“屋里的窗下柜子里面有炸药，别忘了处理一下。”
炸药？
门口的几个警员大吃一惊，差点都叫出声音来。
这一下众人在也顾不上刚刚里面都发生什么了，第一时间就将地上昏迷的陈思明控制了起来，然后小心的将里面藏好的炸药取了出来。
而此时的丁凡已经将秦璐抱到了楼下， 恰巧这一幕被吴占军看到了，当时就气的他满脸通红。
秦璐可是他心中的女神，多少次在他的梦中，都梦见了这个美丽大方的女人，在他的梦中，这个女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可是现实中的秦璐，根本就不属于他，甚至在现实中的她，根本连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反倒是在丁凡的怀里，看起来异常的甜蜜。
而他自己，却成了一个完全隐形的，两个人就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被人无视的吴占军被气的两眼通红。
只是这个时候，曾局就在一边站着指挥，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丁凡将秦璐抱上车，然后驾驶着车子直接离开众人的视线。
丁凡可以不用参加后面的现场清理了，但是他不行，毕竟他才没有毕业多长时间，这会儿要是走了，估计以后他的麻烦少不了。
而丁凡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在管周围的人是什么反应，秦璐伤的可是头上，虽然她一在说自己只是受到一点皮外伤而已。
可是丁凡看到她头上的鲜血不断的往外流，实在是不放心，要是没有医院的医生确定，他是说什么都不能放心的。
看到丁凡一路上这么紧张，秦璐不禁莞尔一笑，笑呵呵的对丁凡说道：“你是不是很怕我死啊？”
丁凡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睛在她的脸上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脚下用力的踩着油门，神情有点紧张的说道：“别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吗，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虽然丁凡的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从他脸上的神色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么轻松。
之前检查秦璐的伤口时，丁凡就觉得她被打的这一下，伤的很重，而且流血很多。
等到丁凡这边将人解决了之后，秦璐的脸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了，眼看着秦璐现在这个情况，可把他急坏了，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车子竟然这么慢。
医院这种地方，丁凡以前可以说是经常去，甚至可以说他绝对是医院的常客。
但是以前他都是昏迷不醒或者半昏迷中被人送去的，这送自己的警察同事去医院还真是头一次，而且还是一位跟他关系很要好的女同事。
所以现在的丁凡恨不得自己的车子能长出翅膀来，在最短的时间，将秦璐送到医院。
说实在的，丁凡害怕了，面对豺狼虎豹，甚至面对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从来都不会有害怕的感觉。
因为他坚信邪不胜正的真理，可是现在面对同伴的死亡，他心中真的感觉到了害怕，甚至从未有过的恐惧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就连秦璐都有点好奇丁凡以前都经历过什么，从两人认识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丁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在车的前面有行人挡路的时候，丁凡甚至会急切的不断按动喇叭，再行人还没有让开路线的时候，他甚至会坐在车里咒骂。
谁都没有见过丁凡这般失态过，或许也只有她才见过这一幕吧！
第0887章 接踵而来的误会
或许在丁凡的心里，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初阚亮在临死前的一刻。
阚亮毕竟是丁凡在警察这条道路上的引路人，甚至在他一生中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启迪作用。
当初在丁凡还是一个新人的时候，刚刚来到东北，如果没有阚亮，也根本就不会有他的今天。
可是对于阚亮的死，丁凡当时一点都帮不上忙，几乎就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除了努力完成师傅的遗愿之外，他身们都做不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十分自责，所以在不管面对任何的敌人，他都会勇往直前从来没有退缩过。
所有人都以为在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害怕的。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丁凡从来不怕自己受伤，真正叫他害怕的，其实是自己身边的人会受伤或者死亡。
当丁凡将秦璐送到医院的时候，双手抱着秦璐，一路狂奔，到处找医生救治的时候，周围的医生都以为他怀里的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重伤，此时生命垂危了，一个个医生急忙忙的赶过来。
可是看倒了秦璐的伤口之后，这几个医生一个个翻着白眼转身就走，当时丁凡气的都想动手打人了，只是手上抱着人实在不方便。
好在也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走了，其中一个中年的女性医生站在丁凡的面前，眼神中带着一点戏虐的说了一句：“刚结婚吧？”
啥玩应？
丁凡一脸蒙圈的看着对面的女大夫，实在想不明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自己就是送人过来抢救的，怎么还扯到结婚上去了？
在看看怀里的秦璐，现在脸上已经一片酡红了，就缩在自己怀里，连话都不好意思说。
这个医生大姐似乎看出了丁凡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笑着说道：“没事，就是头上擦破了一点皮，里面的毛细血管破了，小夫妻还挺恩爱的，她就碰破了一点头，也不是不能走了，你不用一直抱着她。”
说完之后，这个医生大姐就笑着转身往里面走去了。
丁凡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秦璐是在受不了了，周围的小护士都在看着她，搞得她都很不得找个地缝直接诶钻进去算了。
秦璐挣扎着从丁凡的怀里下来，匆忙的就跟在前面的医生大姐后面到里面处理伤口去了，留下了他一个人还在原地发呆。
丁凡还没明白之前的那个医生大姐是什么意思，旁边的一个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道：“行了，你就别在这儿看着了，知道你担心，放心吧保证你媳妇儿怎么进去的，还能怎么出来，保证不会影响脸蛋儿，干紧挂号去，这东西都要补上的。”
听了医生这一说之后，丁凡才明白，原来秦璐的伤真的不是很重，只是皮外伤而已，之前只是自己太紧张了而已。
既然秦璐没事，丁凡也就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医院的柜台窗口走去。
至于刚刚医生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丁凡根本就没有在意，左耳听右耳冒了。
等到丁凡这边办完手续之后，秦璐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正在门口跟医生大姐不知道再说什么那。
丁凡一看赶忙走过去，急忙拉着秦璐的手就要看看伤口处理的怎么样，引的一旁的医生大姐捂着嘴偷偷的直笑。
“医生，这要不要在检查一下？”丁凡还是有点不放心，转头对医生问道：“你看这伤到的毕竟是脑袋，要不要在检查一下脑子有没有什么脑震荡之类的？”
其实丁凡完全就是瞎担心，这些医生眼睛都毒辣的很，一眼就能看出来，秦璐受的都是什么伤，要是有这个必要的话，早就跟他说了，还用的着他来提醒？
只不过秦璐毕竟是被他带来的，总是觉得要是秦璐这一次手上了，自己也有点责任，要是不能给确定她一定没事，丁凡总是会有点心中不安，万一要是落下什么病根，他这心里可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只是他这边一问之后，医生大姐竟然笑着对他说道：“真的要是有问题，我就直接跟你说，还用的着你在来提醒我呀？”
医生这么一说，丁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伸手在鼻子上面摸了一下，尴尬的笑了。
只是医生大姐后面的话就让丁凡有点不知所措了：“话说，媳妇儿这身段儿是真不错，这谁能看出来都生过孩子了，你们两个也够年轻的。”
孩子？
啥时候的事情？
丁凡一脸懵圈的看着医生大姐，在转头想要问问秦璐是怎么回事。
可是秦璐现在一脸的羞涩，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伸手抓着丁凡就往外面走，顺便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头都不敢回一下。
原来秦璐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这个医生大姐，之前有没有送来一个小女孩。
当时也就是随口一问，想要处理了伤口之后，再过去看看小花而已。
谁知道这个大姐也是个有想法的人，自己脑补了一个一家三口出门出意外的画面，竟然开始苦口婆心的给秦璐说起了晚婚晚育的事情来。
搞的秦璐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解释，直到出门之后，这个大姐还在说这件事。
等到丁凡知道这件事之后，脸上的神情似乎十分怪异，本想看看秦璐现在什么反应，可是又怕她会不好意思，所以只能偷偷的看看一眼。
“对了，小花的情况不是很好，我们先去看看她吧！”秦璐本来就有点遮掩，似乎是生怕丁凡看到自己的紧张，赶忙将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别的方向上面。
果然，在丁凡听说小花现在情况不好之后，整个人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但是心中更多的还是疑问！
因为当时在场的情况，丁凡是知道的，小花身上的伤势并不是很重，脸上虽然是之前被人打了一巴掌，眼角有点伤口，但是这都不是太严重的伤势。
当时看起来，好像还是秦璐更加严重一点，怎么到了医院之后，反倒是小花比较严重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楼上的住院部，看到了正在接受检查的小花。
虽然心中十分紧张，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想要进去显然没有不太现实，只能等着医生检查完了之后出来才知道结果。
两人耐心的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医生才从病房里面出来。
本来丁凡还想上前问问情况的，但是医生一出门，看到两人之后，竟然冷着脸就对两个人训斥道：“你们都是怎么当家长的？她一个孩子，你们有必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吗？眼角都被你们打裂开了，将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这一天都是怎么了？
刚刚误会自己是秦璐的老公，这会儿又说自己手上小花的父亲，自己今天这是咋了？
丁凡已经被这个医生气的快要疯了，总觉得今天自己见到的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一点的，正打算解释清楚，身边的秦璐却突然走上前来，急忙的问道：“医生，我家小花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家小花？
这秦璐今天好像也有点激动啊？
这急忙忙的竟然开口就我们家的，丁凡现在就算是行解释估计也没有用了，搞不好还要被人唾弃。
而这个医生似乎是看到秦璐的态度比较好，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已经给孩子检查了，虽然在外伤上面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我发现这孩子似乎有点心理问题，来到医院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要是没有猜错，这个孩子刚刚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今后很有可能会出现自闭的问题，这方面我们这边么有什么办法治疗，你们只能到南方试试看了。”
自闭？
之前丁凡在书上似乎见到过这个名词，好像是一种心理上面的问题。
人在危险的时候，或者面对一个不愿意接受的真相面前，往往会出现这样的心理问题。
说是心理问题，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意识。
最重要的一点，其实还是丁凡之前在书上了解过，一般发生这种情况，都很难解决这个问题。
而丁凡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听了医生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沮丧。
毕竟这个孩子还是他从家里接出来的，原本是想着别叫孩子发生什么意外，可是没有想到，意外却接踵而至。
只是意外没有冲着丁凡去，而是直接找到了秦璐和小花两个人，一下毁了之前的一切努力。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丁凡就算是不愿意接受，也只能咬着牙认了：“医生，我家的孩子，还有希望救回来吗？我就想叫她跟正常的孩子都一样，这一点有影响吗？”
“影响是一定有的。”医生瞪了丁凡一眼，脸上带着无奈说道：“这就要看这孩子的心里，究竟有多大的一个结了。”
看来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东西，也不是完全瞎扯淡，而是有一定的科学根绝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可是你也该反思一下了。”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边，面色有点惋惜的说道：“你们也别这么早就放弃了信心，或许有奇迹出现那。”
奇迹这东西，有什么好等的，说是看奇迹是不是会发生，可说的直接一点，都不如直接说，能不能缓过来，只能看小花的运气了。
只是丁凡从来就不喜欢看运气，只要还有希望就好，他就不相信了，前面那么艰难都能过来，还会被这件事难住不成！
只是谁都不是谁心中的蛔虫，丁凡哪里知道，小花的心里有多大的一个结？
甚至这个结，有可能这一生都过不去。
好长时间之后，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站在一边的秦璐，在听了医生的话之后，明显就没有丁凡这么乐观了，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虽然她心中想到了什么，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心中还是希望自己想到的东西不是真的。
第0888章 未知的断层
等到医生走后，丁凡带着秦璐，两人一起走进了病房里面。
之前的小花，虽然有点惧怕生人，对于外面来的人，总是有点防卫心态。
但是多少也算是有点正常人的反映了，可是现在的她别说是正常人的反映了，就算是眼睛都好像不会动了一样。
自从丁凡走进来，小丫头就没有看过丁凡一眼，甚至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要活动的意思，只是呆呆的坐着，双眼呆滞的看着窗外，似乎在外面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
这一点明显是不正常的，看来之前的医生说的心理问题，果然不是夸大其词。
“小花，你还记得我吗？”秦璐走到小花的身边，轻声的呼唤了一声，可是这孩子一点反映都没有，眼神依旧在看着窗户外面，就好像秦璐叫的不是她一样。
秦璐对着小花叫了几声之后，发现这孩子一点反映都没有，顿时急切的转身对丁凡问道：“她怎么会这样？刚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丁凡上哪里知道去？
之前秦璐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他也在里面，两人谁都没有离开，这会儿秦璐问他，他上哪里知道去？
但是秦璐这么一问，到是叫丁凡想起来一件事，之前这孩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只是稍微有点受惊吓的样子，并没有现在这样严重。
脸上虽然也有点伤痕，可是状态要比现在好的多，至少行动方面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在房间的时候，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
很有可能就是在到医院的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只是这件事，现在想要求证，丁凡都不知道应该找谁，看来回头还是要问问曾局才行，毕竟当时看起来外面似乎都是他负责的。
“对了，你们当时在房间里面，是怎么被劫持的？”说实话，丁凡一直都没有想清楚这件事。
按说从时间上面分析的话，陈思明去招待所的时候，时间应该是在六点左右。
根据丁凡对秦璐的了解，这个时间应该是她早上洗漱的时间，两人应该是没有出门才对，应该是没有机会叫人就这么进去了。
所以丁凡有点奇怪，从房门上看，这门似乎没有被人撬动或者强行破开的痕迹，那么陈思明是怎么将门打开的那？
秦璐回忆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看起来也有点迷糊的样子，最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我早上在洗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门外说是招待所来送开水的，我当时不方便开门，就说不要了，但是外面的人一直没有走，还是敲门说是他们的规定，后来好像是小花过去开的门。”
送开水？
之前丁凡也在这里住过两天，似乎没有人给送过开水，每次口渴的厉害，都是他到外面打水回来的，从来没有人送来过。
这个开水送的着实有点蹊跷，甚至也可以说是送的很刻意。
如果丁凡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所谓来送水的，应该就是陈思明。
果然丁凡还在沉思，秦璐就继续说道：“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还想着反正招待所的人也就是来送水的，不会有什么企图，可是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的说话声，好像还挺生气的，紧接着就是小花好像被人打了，正在低声的哭泣。我就赶忙从里面出来了，一出门我就看到了陈思明背对着我站在窗口的位置，我本想上前制服他，只是没想到他伸手拿小花做要挟，甚至挡了我的攻击方向，最后反倒是自己被他控制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秦璐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以前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伸手如何，也就是丁凡有点了解，可是谁想到，第一次实战之下，自己就这么不禁打，想要救人没有成功不说，最后还将自己搭进去了。
人质不但没有救出来，反倒是给陈思明加了一个人质，这件事现在想想都叫人觉得想笑。
说实话，秦璐当时说完这件事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一眼丁凡，在确定了他没有嘲笑自己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丁凡一点都没有想嘲笑她的意思，毕竟当时里面的情况丁凡不知道，但是危险程度应该不小。
就从陈思明身上带着的炸药就能看的出来，这家伙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面对陈思明，秦璐完全是没有丝毫的准备，她也只能被动的迎战，可是小花在他的手上，最后她也只能忍着心中的急切放弃了攻击。
只不过她这一停之后，就意外的发现了陈思明手上的一个小秘密。
这常年做法医的人，一般来说，鼻子都十分灵敏，在接近陈思明之后，秦璐就闻到了一种硫磺的味道，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身上一定有十分危险的东西。
果然秦璐当时才放弃抵抗之后，陈思明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方形的油纸包，打算将炸药布置一下。
整个招待所里面有多少人住在这里？
虽然之前两人一直也没有详细问，但是这里的卫生情况可是整个县城里面最好的，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也不会少了。
这要是炸药被引爆了，死伤恐怕不会少了。
所以当时秦璐奋不顾身的就要上去跟陈思明争夺，但是小花就在他身边，想要将炸药抢过来，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两人一番搏斗之后，秦璐根本就没有成功将东西抢到手上，反倒是被陈思明用桌上的水壶狠狠的打在了额头上面。
毕竟秦璐只是一个法医，还是一个女人，身体的抗击打能力终究不是很强，被这一下打的整个人晕头转向的，直接昏迷了过去。
等到她在醒过来的时候，丁凡已经走进了屋里，说实在的，当时的秦璐心中急的要命，生怕丁凡在发生什么意外。
之所以当时一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是希望先通知丁凡这里的情况有危险，最好是他能带着小花先离开，自己一个人拖住陈思明，将危险降到最低。
好在最后事情圆满解决了，也没有在发生什么伤亡，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或许唯一叫人遗憾的，也就是小花了，真不知道当时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难道是在秦璐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丁凡也不知道中间都发生了，整个事件中，似乎因为秦璐的昏迷，中间出现了断层，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属于小花跟陈思明之间的独处时间，没有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丁凡知道，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因为当时丁凡进门之后，清楚的看到小花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这个伤口直到现在还能在脸上清晰的看到。
丁凡走到小花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声的说道：“小花，还记得叔叔吗？”
话音未落，原本一脸呆滞的小花，突然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丁凡的脸上看了一眼。
虽然小花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比之前秦璐跟她说话没有反映，这就已经好的太多了，多少也有点反应了不是。
看到这个结果，丁凡当时也愣了两秒钟，有点吃惊的看了秦璐一眼。
“小花还记得叔叔对不对？”丁凡惊喜的问道：“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叔叔说，叔叔帮你解决好不好？”
本来丁凡以为小花刚刚的反映，应该是对自己十分熟悉，她还记得自己，这可是好是啊！
本想趁着这个时候在跟小花问问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可是话说完之后，小花竟然再一次将头转到了一边，眼神依旧看着窗外，一点反映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丁凡皱着眉头，回忆着之前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情况。
似乎其中就有那么一段介绍，说是如果病人受到很严重的刺激之后，大脑会自行产生保护机制，之前的记忆很有可能就此被封闭起来。
但是在病人的潜意识中，只要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人，依旧能存在一点模糊的记忆，但这并不表示病人就一定能想起这个人跟自己之间的关系。
现在看来，小花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情况。
之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所以导致了小花的自我意识封闭，难怪自己走进房间的时候，这个小丫头一直双手环抱着膝盖，头也不抬的看着陈思明，就是一言不发了。
“这怎么办？”秦璐走到丁凡的身边，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面，小声的说道：“要不我们带着小花回滨城吧！公立大学有不少的专家教授，我们可以寻求一点帮助，或许还有希望。”
秦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开始丁凡就是这样想的，甚至想过要给姥爷打个电话，问问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许能有些老朋友在，帮得上忙的。
可是想到之前小花所经历的一切，这六年时间中，他有过一点开心的记忆吗？
这段已经被选择性遗忘的记忆，真的有必要在唤醒吗？
或许丁凡的想法有点自私，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是真的不希望小花在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不存在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大不了就是今后都不回来了，只要她今后能过的开心一点，或许也不是坏事。
只是这件事，想要办成，恐怕其中的手续会有不少。
毕竟小花毕竟在名义上面，还是老陈家的孩子，拆除的费用，搞不好都是她来继承的。
本身就有她母亲的一套房子，现在加上陈远山名下的一套房产，这样一来事情就一下变得复杂了。
如果说她的那些亲戚，单独叫他们收养小花，估计不可能。
但是有了这个房子在手上之后，别说是她的这些直系亲戚，搞不好连一些不知名的亲戚都要跑出来。
各路的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可是他们为的不是小花的将来，而是为了这孩子手上的遗产。
至于今后小花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这一点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0889章 难以抉择
对于小花的情况，丁凡也是十分无奈，想了好长时间，最后也只能先叫秦璐在这边照顾一下，自己先回公安局走一趟，问问当时的情况在说。
当时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丁凡能看的出来，小花的神色虽然有点呆滞，可当时的小花多少还有点反映，眼神中还有点情绪，当时还能走路。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异常的严重，就连站起来都十分困难，整个人一点反映都没有。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送来的路上，小丫头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也只有找到之前送她来医院的那个人才行。
只是这个人丁凡之前也不知道是谁，看来还是要尽快的回到警局才行，而且他还有一件十分想不通的问题，需要找人给自己解答一下。
等到丁凡回到警察局之后，发现大家都在忙碌，似乎之前的案子终于结束了，大家都在忙着处理案子的结果。
丁凡一进门，小周马上就走到他的面前，一脸崇拜的说道：“丁队，你太神了，你都不知道，现在大家对你都把你说的好像神仙一样，听说你走进房间之后，兵不血刃，直接就将人搞定了，老牛了。”
丁凡对这种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感兴趣，更想知道的还是那个送小花的去医院的人是谁，当时都跟她说了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所以丁凡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伸手拉着他的走到一边，小声的问道：“之前送小花去医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丁凡这么一问，到是一下叫小周冷静了下来，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这才转身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圈，伸手指了一下里面的警员说道：“好像是杜大伟，当时你上去之后，我们比你稍微晚了一点，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带下来了，曾局的意思就是赶快送医院，虽然这个孩子是陈思明的女儿，但是这件事毕竟跟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所以就叫他将人送走了，当时好像就是他负责这件事的。”
这个杜大伟是个一脸大胡子的壮汉，整天一脸颜肃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脸凶神恶煞的那类人，站在他的面前，总是有中十分压抑的感觉。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长相，吓到了小花，也有可能在路上，跟小花说了什么。
只是这一点，恐怕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知道了，所以丁凡也只能叫他到办公室来一下，问问情况。
本来还以为丁凡叫他到办公室，要问清楚这件事，怎么也要费点口舌。
谁知道，杜大伟进门之后，根本就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只是站在丁凡的面，一脸的不屑一顾，开口将路上的经历跟他说了。
原来小花被送出来之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跟曾局碰面，就直接被人送了出去。
当时的陈思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传达自己的意思，只是叫小花出门之后，将自己的诉求说清楚，至于找谁说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也完全不知道，只是叫小花找外面管事的。
可他就忘了，小花当时已经被吓坏了，加上本身年纪也还小，这个所谓的管事的是什么意思她都不是很明白，出门之后就被门口的杜大伟带去了楼下。
而曾局就更加没有想过，小花出来之后，是为了什么事情了，看到一个小孩子脸上带着血迹从里面被人送出来，还以为是在里面被人袭击，直接就安排人将她送走。
这个任务，也就是落在了杜大伟的身上。
在去医院的路上，杜大伟本身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似乎伤的也不是很重，顺嘴就问了她一句家里人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
谁知道，小花的回答竟然是，妈妈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今天刚刚见到爸爸，却被进门之后的爸爸打了一巴掌，就连阿姨都没有挣脱，一样被打了。
听到这里，杜大伟也有点好奇了，不知道为什么，小花说的这个人，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是里面的那个人？
要知道这一次陈思明犯下的案子，已经叫整个公安局在外面丢了大人，所有的干警都对这个人简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
因此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想要搞清楚她所谓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
小花也没有撒谎的意思，开口就说了自己的父亲就是陈思明。
这一句话说完，杜大伟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一脸吃惊的看着小花，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等到他慢慢的缓过来之后，心中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么淡然，只是冷哼了一声，继续开车，打算将孩子先送到医院，在尽快赶回现场。
谁知道，他不想说话，但是坐在一边的小花却开口了，一脸天正的问着，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能来接自己回家。
对于杜大伟来说，他自然是不希望陈思明还能在出来了。
甚至都有想过，这个陈思明最好是死在外面才好那，就因为他的案子，给别人找了多少事情了，现在还劫持了人质，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对他恨得要死要活的。
所以在小花问这件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就说了一句：今天不死，回头也少不了一枪，杀人偿命这种事情，谁都躲不了的。
就是这一句话，彻底叫小花沉默了，她想了好长时间才问了最后一句话：“我爸爸是坏人吗？”
是不是坏人，这种事情谁能说的清楚那？
一个成年人，想要说明白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或许在小花的心里，好人和坏人，就是单纯的两回事，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复杂。
杜大伟当时就是被小花直接问懵了，想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你的母亲就是被你父亲杀死的，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那？”
说起来这件事，杜大伟当时并没有什么很刻意的意思，只是顺嘴说了一句而已。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就因为他的一句话，竟然会给小花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而丁凡在听了他的叙述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甚至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件事了。
毕竟杜大伟本身说的话也谈不上是错，而且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对小花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所以在丁凡问清楚这件事之后，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沉思了好长时间之后，开口对他问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在提起了，反正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另外有件事要你帮忙办一下，查一下小花的家中亲戚，毕竟这孩子将来总是要有个去处，这件事毕竟跟孩子没有关系。”
杜大伟一开始还以为丁凡是想问什么跟案子有关系的事情，谁知道说了半天，竟然只是这点事情。
当下就开口说道：“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那孩子家里的亲戚，我都已经问清楚了，陈思明这边有个大哥，听说已经能够倒插门了，估计这孩子跟他也没好儿，至于蔡玉芬那边，她到是有两个哥哥，只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上都是有前科的，这样的人恐怕是……”
说道这里，杜大伟突然也觉得自己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对小花说的话有点残忍。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孤儿，虽然有几个亲戚，但是这些人有一个好东西吗？
现在想想这孩子，也真是够可怜的。
本来丁凡还想找找小花的亲戚，如果可以的话，将小花放在他们家里暂时寄养也好，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两家人，好像并不是很适合承担这个责任了。
就在丁凡想这件事的时候，杜大伟到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开口说道：“小花的家里，本身就是拆除区域，她家房子和院子占地不小，我觉得完全可以先将孩子送到福利院去，等她长大了，这钱在交给她自己支配，这样应该是现在来说，最适合的安排了。”
就小花现在的这个状态，送到福利院去，估计这个孩子八成算是废了。
“哎……”丁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犯愁的说了一句：“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怕的永远不是直面案子，正面的面对歹徒没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叫人伤神的，其实还是这些案子结束之后，面对他们的亲人，看到他们留下来的泪水，还有那种无助的眼神。”
丁凡的话，没有单指任何一个人，说的是每一次案子结束之后，他所看到的，算是一个自我总结吧！
而杜大伟就在一边，虽然没有完全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觉得这句话里面意味深长。
每次回想起来，当时小花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其中包含了很多的东西。
只是他对小花不是很了解，完全是临危受命而已。
反倒是丁凡对这孩子十分了解，清楚的知道，当时小花恐怕已经想到了，接下去陈思明会面对什么，也应该猜到了自己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所以对杜大伟一问，其实根本就不是想要求证什么，或许只是想要杜大伟编造出一个谎言，能叫她信服，多少能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点希望而已。
可是杜大伟并不知情，当时根本也没有多想，说出来的话，可想而知对小花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现在看起来，回到警局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有点麻烦。
虽然大概的搞清楚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可是小花的今后要怎么解决，却成了一个非常叫人头疼的问题。
难道最后要将小花就这样丢在这里，或者送到福利院去？
说实在的，这个想法只是在丁凡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多想。
毕竟福利院的孩子很多，不会有人过多的管教，时间长了，她这个心里的问题，很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的。
看来这件事，还是要跟孩子的监护人商量一下才行。
第0890章 最后的疑点
这一次的断指案，其中的来龙去脉已经被调查的十分详尽了。
死者蔡玉芬，因为家中琐事，跟自己的丈夫和公公起了冲突，当时情绪激动，手上持有一件锋锐利器，在丈夫的争夺中，不小心刺伤胸口肝脏。
因为肝脏大量出血，最后导致死亡。
如果这件事当时就上报附近的公安局，后来发生的一切，或许也不会有现在这么严重。
至少最后小花还有一个家人，不管怎么样最后也不会变成一个孤儿。
只是因为当时的心中恐惧，陈思明和陈远山两人竟然直接将尸体分解开，打算将尸体掩埋掉。
等到丁凡这边已经调查到了线索之后，陈远山甚至还想要阻挡调查，甚至在最后一刻，他都在想着，要帮自己的儿子将这件事彻底的扛下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坦白自己犯下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个人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一点两人似乎就从来没有想过。
丁凡也想过，最后的这个结果，也不能完全都怪他们，这两人或许本身就对法律有很多的不解，甚至对现在的法律根本就一无所知。
不然也不会犯下这样可笑的错，彻底的将两人给害了。
而整个案情在调查结束之后，丁凡依旧有一个完全想不通的疑问。
在问清楚杜大壮的事情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了审讯室。
里面的审讯已经基本结束了，负责审讯的警员才刚刚离开，他就打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半死不活的陈思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伸手点了一根烟递给他。
陈思明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直接伸手将香烟拿在了手上，掉在嘴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却因为用力过猛，一口烟全都喷了出来，大力的咳嗽了好长时间，最后将气喘匀了，却在一次将香烟叼在了嘴里，用力的吸着。
丁凡也不急着开口问，而是靠在一边的桌子上面，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陈思明，一句话都不说。
等到陈思明嘴里的香烟彻底吸完，这才开口对他问道：“俺爹咋样了？”
这个问题，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问了，只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个问题问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回答自己。
毕竟这些警察，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以前也不是经常跟警察打交道，并没有那些老油子一般的随意。
这也就是丁凡来了，给了他一根烟，这才叫他明白，来人或许能给他解答一点疑惑。
而丁凡也没有叫他失望，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口对他说道：“人已经送走了，他知道你已经交代了，也知道你为了他在外面做的傻事，他很后悔，一直都说自己没有教育好你，现在应该已经送到看守所了。”
陈思明渐渐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丁凡，眼神中满含了询问，对他问道：“会……会判多少年？”
对于陈远上的情况，丁凡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判断，虽说不一定完全准，但是上下也相差不大。
想了一下之后，丁凡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摇了摇头，对陈思明说道：“不知道，这一点不归我管，我只是负责侦破案件，抓捕凶手归案，剩下的东西，也不归我管。”
说实话，陈远山的事情，本身来讲，要比陈思明的情况好的多。
毕竟从间接伤人，到最后分尸这些事情，他一样都没有伸手，顶天就是帮忙处理了一下尸体，所以在判刑上面相对要轻很多。
而陈思明就不一样了，虽说是误杀，可是最后肢解尸体的人本身就是他，这也不是小罪名，搞不好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出来了。
陈远山虽然判的时间会少一点，可是人已经年纪大了，想要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了，这父子俩的情况还真是有点叫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所以丁凡最后才没有说这件事，毕竟说了最后搞不好会刺激到他的敏*感神经，到时候各种不配合，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你也不用多想别的了，等到法院审判了之后，我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你们父子两个调到一个监室。”丁凡尽量劝慰着说道：“在里面好好照顾你父亲，只要是表现好，说不定你们还能出来，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们那。”
这个时候，除了亲情之外，丁凡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叫他们安心下来了。
虽说之前也知道，陈思明对小花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个时候，唯一能成为他活下去希望的，也就只有小花了。
而陈思明在听了这话之后，似乎也平静了很多，微微点着头，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声：“谢谢，我父亲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没有人照顾，我怕……”
丁凡能理解他，这个陈思明确实是一个孝子，只要是有他父亲在，他也不会有什么心思，怕就怕陈远山在里面撑不了多长时间。
毕竟做玉雕的人，似乎都有点矽肺之类的毛病，加上眼睛不好，被关进监狱里面，时间长了，恐怕就……
这些事情，都是丁凡比较担心的，只是现在他还有更加担心的一件事情：“我有一点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能给我解答吗？”
陈思明似乎有点不明白，丁凡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之前自己已经将所有的经过都说的十分清楚了，按说丁凡不可能还有什么疑问了。
“你背后的人是谁？”丁凡眼神逼视着陈思明，十分严肃的问道：“你不是一个惯犯，从你抓人，还有要挟警察的这套程序上面看的出来，你以前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在想，这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对吧？”
陈思明一个雕刻师傅，毕竟不是外面那些混江湖的，他做事本身就十分直接，像这种曲线救国的办法，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的思维中。
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这种脑子，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是别人在设计的，他就是一个棋子，也可以说是弃子。
因为对方就没有想过，他能将这件事办成。
只是叫丁凡想不通的一点，还是在他劫持了秦璐和小花之后，这个时间段，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呀！
那么这个背后操纵一切的人，目的是什么那？
而陈思明显然是没有想到，丁凡竟然能看出来，这个计划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听了他这么一问之后，整个人愣了一下，微微躲闪了一下丁凡的目光。
可是丁凡今天来找他，就说什么都要掰开他的嘴。
“你是个玉雕匠人，雕琢玉器就是你的工作，雕工讲究慢工出细活。”丁凡晃悠着走道他的面前，声音压低说道：“可是炸药就不一样了，这东西讲求的都是短时间，最快达到极大的破坏力，跟你的工作完全相反，别告诉我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本来嘛，一个玉雕工匠也就是用个雕刀还算是顺手一点，可是炸药这东西，显然不是他们常用的玩应儿。
回到警局的时候，丁凡还特意看了一眼之前拆回来的炸药包。
当时看到这东西之后，丁凡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要知道，这东西里面的装置多么的精致，每一根雷管都安置的十分规矩，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炸药包的导火索被人刻意的剪短了，一旦拉开，就这一个小包，整个招待所都能被瞬间夷为平地。
想想当时他就一屁*股坐在上面，丁凡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就这东西，要是有人相信是陈思明自己做的，丁凡都不相信。
本来还以为这件事，只要问了，陈思明就一定会将事情说清楚的。
但是现在看情况，这个家伙似乎还有点不愿意。
“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你满不了多长时间。”丁凡摇着头站直了腰杆儿，叹息着说道：“你现在说，可以给你减刑，算是你自己坦白的，一旦这个人在外面在一次犯事了，我们自己查出来了，不仅是你没有减刑的机会，甚至有可能会受到他的牵连，所以你要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才好。”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真的叫丁凡去调查这件事，显然是需要时间的。
他的任务本身就是调查断指的案子，现在案子已经完成了，等到这边的材料都审核完成之后，他基本上就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可以回去了。
剩下的案子已经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了，就算是想要调查，恐怕也是当地上报之后，由上面的领导安排过来的人员，不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丁凡才急切的想要问清楚这件事，最好是在案情审核之前，就能将这个人直接揪出来。
只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有点麻烦，不知道为什么，在丁凡说道这件事的时候，陈思明就有点犹豫，似乎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
真是不知道，这个人跟陈思明是什么关系，他有必要这样为了这个人拼命吗？
眼看着陈思明似乎打算要死扛着这件事，丁凡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将自己的发现，跟曾局说一声，后面的调查就只能等结果了，看看这件事他们这边能不能办下来吧！
就在丁凡已经打算要放弃的时候，陈思明突然开口对他问道：“真的能给我减刑吗？”
丁凡转身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只要你提供的线索有用，减刑是一定的，至少保证你不会被枪毙是稳保的。”
陈思明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停留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将胸中的浊气缓缓的吐出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帮这个男人打造了一个玉佛，是个有点神秘的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一个口罩，就算是最近天气这么热，他依旧带着，但是听他的口音，应该是东北人，炸药是他给我的，算是我工钱。”
就这些？
这点东西，能有什么用，一个玉佛，一个是男性，东北人带着口罩。
这些东西，全都拼凑到一起，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啊！
“没有别的了？”丁凡有点无奈的问道：“要是只有这些，恐怕没有什么用处。”
丁凡一说之后，陈思明徒然皱起了眉头，极力的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徒然抬起头说道：“我记得他少了一根手指，好像是右手尾指。”
第0891章 戴口罩的男人
陈思明语言中描述出来的这个人，形象十分模糊，就说他描述的这些特征，基本上所有的东北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好像也就是他说的断指这一点，算是有点调查方向了。
也别小看了一个断指，这个人手上能拿出来一大块的玉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厂工人，一般的家庭里面可没有这个条件。
由此判断的话，这个人的手指应该不是在工作的时候损失的，更加有可能是被人或者自己斩断的。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是赌徒。
很多赌徒一辈子都戒不了赌钱的毛病，但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下了很大的决心，甚至斩断自己的手指，作为一种明示，表示自己的决心。
只有这类人，才会斩断自己的尾指，象征着他们今后不会在粘上赌博，也算是对自己的提醒。
也就是说，想要找到这个人，现在还需要找个机会，跟这边的赌徒联系一下，说不定就能有点什么线索。
一想到赌徒，丁凡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金大光。
这货在万年县已经算是所有地下赌场的头头了，只要是有这个人，他一定会多少知道一点，如果他不知道，只能说明这个人来自别的地方。
只是这个金大光，现在见到自己之后，能不能跟自己合作，就有点不好说了。
毕竟在万年县人家的生意做得好好的，就因为自己来了，二话不说就掀了人家的摊子，这会儿估计都恨死他了。
可想要找到这个人，终究还是少不了他的帮忙啊！
这会儿要是有王怀民在的话，这件事到是好办的多，很多事情只要跟他交代一下，绝对能解决很多麻烦，这个老狐狸对街面上的东西，显然是要比丁凡了解的多。
但是现在这个老狐狸不在这里，丁凡不管怎么样也总是要试试才行，不然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他实在是不放心。
当然前提是这件事还是要跟曾局商量一下，总是要等到曾局这边同意了才行。
而曾局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这里是万年县，还是他的管辖地，丁凡可以不用管这里的事情，案子办完了就可以走了。
但是他还要在这里等着退休那，真的要是发生了什么，不说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就是伤人这件事，都够他内心煎熬下半辈子了。
所以在丁凡说了这件事之后，曾局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点头同意了，并且叫人将金大光直接提出来，送回来就直接交给他办了。
至于这个案子结案之后，上面的调回事情，曾局这边想办法，先帮他争取一下时间。
想不到这件事曾局这边还挺支持，丝毫没有一点迟疑，将后面的事情都帮他安排好了。
等丁凡见到金大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此时的金大光跟之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之前嘴里的大金牙已经不见了，成了几个空空的黑洞，想来是进去之后就被人都拔下去了。
之前的一脸嚣张跋扈样子也不见了，完全成了一个被人收拾蔫的大光头了。
其实重要的还是在进门之后，看到丁凡一个人坐在里面，大光头整个人就浑身一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天敌一样，怕的要命。
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都是拜丁凡所赐，见到他的时候，心中更多的还是愤怒，可是想想这人的手段之后，他就在没有这个心思了。
在外面的时候就斗不过他，现在人都进来了，成了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本跟他对着干？
“找我干啥？”金大光一进门，脑子里面想了很多的东西，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想法变成现实，所以到也十分干脆，进门就先开口对丁凡问道：“你难道就是为了来看看我这个阶下囚，现在过的有多惨是不是？”
要说过的怎么样，现在的金大光确实没有之前那么春风得意，但是要说惨，好像也不至于。
“你还说自己惨？”丁凡眼睛一翻，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丢，开口对他质问道：“你有什么好惨的，就看看你住的都是什么地方？而那些被你盘剥的人还有地方住吗？你把多少人害的家破人亡你心里是不是没有一点数啊？”
丁凡这一说，金大光反倒是笑了出来，一脸嘲讽的说道：“你说那帮人？真是笑话，一个个都想靠着赌博发家，他们根本就不是我害的，我有叫人逼着他们来吗？是他们自己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些卖儿卖女的，这根我有什么关系，是我叫他们这样做的吗？”
金大光这么一说，好像这些事情就真的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可问题是他手下就真的有这么干净吗？
那些人没事就在他的赌场里面赌钱，真的就都是因为自己想玩？
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是天生就爱赌博的？
又有多少是被他用了手段套住的？
这一点没有人说的清楚，反正今天丁凡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找他，没必要跟他扯这些没头的废话。
“行了，别再这里跟我抱怨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抓你没有冤枉你吧？”丁凡伸手在桌上用力的一拍，冷声说道：“别在这里跟我蹬鼻子上脸，你的底子要是真的干净，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果然，丁凡这一说之后，金大光直接就闭嘴了，他的底子有多不干净，这一点他的心里有数的很。
丁凡伸手将桌上的一个小袋子拿了起来，放在灯下看了一眼，开口说道：“这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金大光抬起头，皱眉看看了一眼丁凡手上的东西，似乎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这东西在什么地方见过，最后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啥东西？我的吗？”
丁凡冷笑了一声，随手将东西丢在了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是不是你的东西，都不重要了，主要是这东西有点不小心，偏偏就出现在你的赌场里面，而且在你的小金库里面找到的，我就说你这个人不干净吧！”
说完之后，将东西装好，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搞的金大光一脸的迷茫，完全不知道丁凡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是从丁凡的话中，也不难听的出来，事情应该是跟着东西有点什么关系，而且这东西恐怕在外面是沾了脏了的。
这个时候要是丁凡走了，搞不好自己这边的案子刚刚判刑下来，马上就有另外一个案子找上门来。
所以当时金大光就有点急了，赶忙站起身来发生的说道：“等一下，我想想，我在想想，这东西到手也有点日子了，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啊！”
丁凡站在门口的位置，背对着金大光，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也就是在脸上一闪而逝，转眼之间就将笑脸收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金大光，在一次将之前的小袋子拿了出来，对他说道：“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从什么地方来的？不然这赃物反正是在你的私产中找到的，我们将你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对吧？”
丁凡说的义正言辞，听起来就很有道理。
最关键的就是，金大光以前跟警察打交道太多了，很多的刑侦调查程序他都清楚的很，他心理很清楚，丁凡说的话并没有吓唬他的意思。
警察是完全有这样做的可能，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是真的想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时候，从什么人手上得到的了。
“账本，我要看看之前记录的账本，上面或许会有。”金大光想了半天，最后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个账本，上面或许会有一些记录的东西，连忙开口说道：“应该就是跟这些东西被你们带过来的东西里面，有个黑色的本子，里面应该会有记录的！”
这一点丁凡根本就不用他提醒，之前在整理这些证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分类将里面的东西都处理好了，所以想要找出这本子来，一点都不难。
丁凡随手将一个黑色的本子摆在桌上，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打开，快速的翻阅着，最后在今年的一笔帐上面发现了一块玉牌的名录。
“是这个吗？”丁凡将本子的这一页送到他的面前，开口说道：“上面记录可是在今年的三月，从三月到现在，前后也就是两个来月的时间，你跟我说一点都不记得了，你在开玩笑吗？”
说完之后，丁凡将本子一合，转身丢在了桌上，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这块玉是一块东北特产的蛇纹玉，切工和雕工都很一般，但是透光度还不错，从大小上看，也是从一块不小的毛料上面切下来的，至于时间，应该不长，至少这不是一个出土的东西。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想到一点东西吗？”
金大光听了丁凡说了这么多之后，口水都流出来了，想了半天的时间，最后懵着说道：“警官，你还懂着东西？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你还做什么警察呀？咱们联手保证赚大钱……”
看不出来，这个金大光还是一个生意精，一听到丁凡这么专业的知识，好像眼前看到的就是一个宝藏一样了。
只可惜丁凡对这些东西本身就没啥兴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指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手上，不然这货怕是又要跑题了。
看了之前的记录账本之后，金大光似乎已经对那天的事情已经有点印象了，想了一下之后，点头说道：“想起来一点了，一个男的来了之后，用这东西做了抵押，我那的老师傅看了一眼说是东西不错，能值点钱，当时我也是好奇，就到外面看了一眼那个人，看着身材挺壮实，应该年纪不是很大，但是这个人一直都带着个口罩，看不清长相。”
又是口罩，跟之前陈思明说的人差不多，至少也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人。
“是不是右手少了一根尾指？”丁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着说道：“我记得你那里都是熟人介绍才能进去的，这个人是谁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