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7章 不合理的嫌疑人
一天时间的奔波，回到驻地的时候，丁凡几乎是精疲力尽了。
似乎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或许就是因为今天外面见到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叫他绞尽脑汁的应付。
之所以觉得会很累，更多的其实还是大脑中传来的疲惫感知。
倒头大睡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起来神采奕奕的丁凡，这才回到了警局。
而昨天一整天都不在警局的丁凡，心中还在想着，自己昨天没有回来，这边会不会找自己都找疯了。
毕竟案子的事情大家还是有些事情要汇报的，自己不拿主意，也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结果丁凡到了警局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有点多了。
自从昨天警局的人出任务之后，这边不仅是没有事情发生，就连人都没有回来。
案情的调查，本身也没有这么快，大多的时候，都是做大量的排查之后，才能有点消息，新的消息找到之后，还要经过大量的验证。
派出去的这些警员中，每一组的人都不是很多，也就是郝翔那边的人稍微多一点，可是他们分散的范围就比较大了，想来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将线索找回来。
整个第二刑侦队，也就只有顾念现在还在办公室里面了，外加两个文职人员。
说实话，丁凡对于这一次的案子多少有点担心。
毕竟后面涉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乔老四。
万一在外面调查的时候，他们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很有可能会出什么意外的。
“顾念，其他几个小组那边有消息吗？”
丁凡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停留了一下，对顾念问了一声。
而顾念似乎这个时候正在忙手上的事情，实在没有心情搭理他，连头都不抬起的摇了摇头，算是对他的回答了。
看到顾念现在正在忙着，丁凡也没有什么在问的了，只好转身先回到办公室里面去了。
谁知他才刚刚回到办公室里面，屁*股都没有坐热，顾念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头儿，我这边有点线索了。”
“说来听听。”
丁凡看了她一眼，伸手示意她先坐下说。
“你叫我查类似手段的杀人犯，我昨天就跟周边的几个派出所联系了，甚至监狱那边也打了招呼，相似手段的人，还真的找到了几个。”
顾念来不及坐下，当先打开了手上的文件袋，将里面装好的文件都拿出来，一张张的摆在了桌上。
丁凡伸头看了一下，有的资料上面甚至带了照片。
但是大多数的资料中，并没有照片跟在上面。
在看看日子，顿时明白了缘由。
很多的案子，都是发生了十年以上的，那时候，法医这边的照相机都没有完全普及，很多的案子最后根本就没有留下伤口照片，而是办案人员用语言描述的方式，做了一点介绍。
“类似案件，在十年之内，一共有七宗，其中有照片的也之后这四个。”
丁凡伸手将这些照片拿在手上，一张张的比对邓喜潮身上的伤口。
“调出这几个人的卷宗，我找一下法医那边的人，叫他们过来看看，希望能看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头儿，其实你不用去了，我已经问过了，照片拍摄的不是很清晰，法医那边看了之后说，没有办法分析内部的刀伤，只能回头找一下卷宗，看看之前的法医报告了。”
丁凡看了看手上的照片，也有点为难的裂了一下嘴。
说实话，手上的这些照片，还真的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不仅是没有颜色，就连图像看起来都有点模模糊糊的，根本就不清晰，这东西能看出来都怪了。
就在丁凡看着手上的东西，有点犯愁的时候，顾念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将面前的一份资料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现在十分怀疑这个人。”
“汤季？”
丁凡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十分疑惑的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将眼神转到了顾念的身上。
说实话，丁凡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着实有点好奇，毕竟这上面的东西，只是有一点犯人的家庭背景，还有一点社会关系之类的。
也不知道顾念是从什么地方看出了问题，反正暂时来说，丁凡看不出来这上面都有什么问题存在。
可顾念总不会一点根据都没有，就直接说这个人有问题吧？
想想顾念那个总是喜欢卖关子的毛病，丁凡一下就释然了。
八成这个丫头就在等着自己问她那！
“说吧，你一定知道一点什么，从这份资料上面，啥都看不出来。”
顾念一听丁凡已经开始问了，似乎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顿时笑了起来。
“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过是这个人，还是今天我找姜老师的问了一下这几张照片情况的时候，听他说的。”
顾念说，一开始她只是想要找法医室的姜大夫看一下手上的几张照片，毕竟这东西本身就是他们的专业。
可是从这些不是很清晰的照片上面，很难看出来上面都是什么伤口，甚至想要分辨凶器都十分吃力。
所以姜大夫就想办法，将这几个人之前做的案子找了出来，利用他们之前案子的法医鉴定结果，做了一个分析。
而最后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一个叫汤季的人肯能性最高。
资料上面显示，这个叫汤季的人，以前在养殖场工作，厂里养殖的牛羊，最后在屠宰的时候，都是他在主刀。
他有个外号，人人都叫他汤一刀。
据说他只要一刀，就能将这些畜生的主动脉挑断放血，而且分毫不差，动作又快又准。
而他犯下的案子，是在十二年前，当时他在外面因为跟别人酒后打牌，因为有人说了他老婆的坏话，他一时气愤，跟被人发生了口角，最后还动了手。
好在是有片警及时赶到现场，将两人分开了，汤季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按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那个嘴里不干净的人，当时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样，一直在挑衅，说不相信有什么汤一刀这个本事。
最后伸着脖子说要是汤一刀真有这个本事，就给自己来一下，不用他负责之类的废话。
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本来这个汤季就被他气的不轻，在加上这个人不断的挑衅，最后……
事实证明，汤一刀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一刀之后，这个叫嚣的家伙被汤季一刀挑断了脖子上面的动脉血管。
当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就连汤季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时间的冲动，竟然酿成了这样的结果，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事后汤季没有想过要跑，而是乖乖的跟着警察回到了警局，案子从开始到结束，几乎就是同一个时间。
而姜大夫之所以对这个案子记得这么清楚，其实还有点巧合在里面。
汤季这一刀，虽然看似一般，可在他们这些法医的眼中，简直神乎其神。
一刀之下，不管是深度还是力度，都拿捏的十分准确，一刀下去几乎不伤其他的血管，唯独是将主动脉挑断了，外面的伤口很小，只有不到一公分的长度。
这样的手段，很多的法医都做不到，就算是操刀多年的姜大夫都没有这个本事。
为此他还特意找了这个汤季问过这个本事要怎么练习，回家之后还真的尝试了很多次，因此才将这件事记得十分清晰。
丁凡从头听到尾，最后发现问题似乎出现在了一个点上面。
“年纪好像有点不对，十二年前，这个汤季的年纪似乎是三十七岁左右，他被判了十年，也就是说两年前他就已经出来了，那么今年他已经差不多快五十了。”
“头儿，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汤季的本事经过这么多年，会不会已经荒废了？”
丁凡点点头，心中确实有过这个想法。
本身丁凡自己也是常年练武的，他很清楚，要想掌握汤季那一手本事，其实并不是很难。
真正难得还是多年下来的长时间练习，在加上他的工作，本身就有帮助他练习力道和准度的机会。
可是十年的时间，一直都在牢狱中，汤季手上的功夫还能留下几成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汤季年纪大了，手上的功夫也差了一点，所以这一次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刀伤，这一点都不冲突啊！”
“有道理，但是动机那？难道是为了钱？或者说有人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想叫叫他动手杀人，可是他的手段本身就很独特，这样的伤口做了比对之后，我们很容易就能锁定凶手，他有必要这样吗？其实想要杀人根本就不用这样麻烦的，死者在被杀之前，已经被人用过了氯仿，死前属于是没有抗拒能力的，想要杀人，任何一种方式都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做，找一个底子干净的人不是更好？”
丁凡这一问，彻底将顾念问住了。
之前只是听了姜大夫的话之后，他就将自己的所有怀疑都用在了这个汤季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现在看来，问题还真的是存在很多的不合理。
“别垂头丧气的，你查到的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一看顾念现在一脸的落寞，丁凡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笑着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
“这样吧，找一下这个汤季的家庭住址，然后叫派出所出人过去查一下他的家的情况。”
“派出所？不是我过去吗？”
丁凡笑了一下，对着顾念摇了摇头，伸手拿了一张纸出来，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递给她。
“你在给监狱那边打电话查一下，在汤季服刑期间，什么人跟他走的最近，年纪应该也不是很大，现在也就是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老家应该就是本地的，查查看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两人正在说着后面的调查方向，于洋和祖正文从外面进来了，一脸汗水的样子。
也不用他俩说啥了，就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天一*夜估计是白忙了。
第0968章 问题出在这
刑警手上的案子，想要侦破，一般都是这样的老手段，不断的走访调查，大范围大排查，几乎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掉了之后，才能大概的将凶手扣在一个相对比较小的圈子里面。
而这个小圈子中，依旧需要反复的侦查，了解，排查，直到最后将嫌疑人找出来。
传统的刑侦手段，一般都是重复着这些过程。
所以一般听说要做刑侦警察，感觉好像很帅的样子，可是真正的心酸，有几个人能体会得到那？
看看现在的祖正文和于洋两人眼睛红的好像兔子一样就知道，这一定是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睡觉，翻来覆去的调查周边的眼线。
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直到最后两人已经确定了没有任何的消息遗漏之后，这才回来汇报。
只是汇报的时候，这两个人明显的神色有点不好看。
原因不是别的，仅仅是因为这一趟，两人出去之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段时间，滨城一代，没有人出过暗花。
其实没有人出暗花的可能，丁凡早就想到了。
一点都不奇怪，在滨城有胆子对邓喜潮动手的人，本身也不多。
这类人手上都有自己的资源，想要找人除掉他，并不是很难。
反倒是出了暗花，一时间还不一定有人会接手，时间拖得长了，被邓喜潮知道了这件事，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丁凡之所以叫他们过去调查这件事，其实也是做了一个备用的打算，将这一点做了严查之后，这才能放心。
两人回来之后，丁凡就叫祖正文跟着顾念一起调查监狱那边的线索。
要是丁凡没有猜错的话，交给她的线索，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有回应，到时候，这个丫头可不会就将这点东西给自己送来，八成会自己摸过去查查看。
要是没有祖正文跟她一起去，丁凡还不放心那！
至于于洋，就暂时留在这边，给丁凡做汇报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不情愿的意思。
“你啥意思，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吧！”
丁凡着实有点担心手下人的身体，长时间的熬夜，铁打的都受不了，何况都是肉*体凡胎的人了。
这要是个老刑警，这个时候一定会找时间稍微休息一下，毕竟这个案子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近段时间未必能看出来什么东西，可是后面就不一样了，线索会不断的被翻出来，到时候大家都要忙碌起来，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有任何疏漏了。
所以为了后面的调查，一般的老刑警都会合理的利用时间，该休息的时候绝对不会客气的。
“我没问题，我年轻力壮的，少睡一觉而已，算不上什么。”
一边说着，于洋还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拍大两下，彰显着自己强壮的身体。
丁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他的身边看看他的黑眼圈，对他摇了摇头。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先睡一下，我出去办点事情，一小时之后，我在楼下车上等你。”
说完之后，丁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将于洋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里面。
一个小时之后，于洋就好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一起来，匆忙的洗了一把脸，就慌慌张张的跑下楼去，一看门口的车子，丁凡就在上面坐着，似乎在等着自己。
“头儿，咱们今天去什么地方啊？”
于洋急匆匆的坐在了车上，面带笑容的对丁凡问道。
反倒是丁凡一点都不着急，看了一眼身边的于洋，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开着车子出发了。
丁凡从一开始就有点怀疑这个关冲，毕竟他的身份本身就有点问题。
在加上之前乔大勇说过，邓喜潮死的前一天晚上，关冲曾今去过乔老四的家里，两人在家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如果邓喜潮的死亡，完全是乔老四在安排的，那么伸手做这件事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关冲了。
关冲离开乔老四的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不到十点那会儿。
这个时间，之前乔大勇曾经准确的记录过，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邓喜潮的死亡时间，是在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的时候。
那么中间也就是只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安排一场意外似的的谋杀，关冲就算是想要找人恐怕也十分困难。
除非他早有这样的人，只是一开始就在身边安排好了，这一次临时用上了。
当然这些都还是未知的，需要调查证明一下才行。
“到了，就是这里了。”
丁凡带着于洋两人开车跑了半个多小时，横穿了三个大街才赶到了一家不门脸儿不大的小酒馆。
“这是啥地方啊？”
“你不是忘了吧？之前不是你给关冲做了笔录吗？他说案发前一天，他在这边跟朋友喝酒，而且喝的很多，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回家睡觉对吧？”
于洋回忆了一下，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酒馆的门脸儿，顿时恍然大悟的想明白了。
只是这边他之前已经打了电话问了，老板说了，关冲是他这里的常客，经常带来他家喝酒。
所以两人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见面的时候还是认得出来的，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关冲真的在这边喝酒喝的很晚。
这些东西，于洋之前就听了一遍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也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还要来一趟了。
丁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下车走到想酒馆里面，对着柜台后面的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一过来，丁凡就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伸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我们是刑警队的，今天要麻烦您一下，有点事情要问问。”
一听说是警察，这个老板顿时有点慌乱。
尤其是看到两个警察坐在自己的面前，多少有点坐立不安，却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这个人叫关冲，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丁凡伸手从伸手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于洋，叫他准备记录。
“哦哦，我认识，但是我不知道他叫啥，之前经常来我这里，每次都喝两口，但是这个人挺自律的，从来都不喝多，每次都是二两。”
“那您还记得，本月的七号那天，他来过没有？”
老板伸手在头上擦了一下汗水，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有点吃力的回忆着。
“来了，我记得那天晚上他确实来了，而且喝了不少，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那么多喝酒，喝的老多了，那天晚上我这旮沓贼热闹。”
丁凡看着老板似乎见到警察有点紧张，伸手口袋里面拿了一根烟出来递给他。
“说说看，那天晚上都发生了啥事情，怎么个热闹啊？”
丁凡伸手点了一根香烟，将手上的烟盒丢在了桌上，看起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
而老板似乎抽了烟之后，也对丁凡没有了之前的恐惧，笑呵呵叼着烟抽了来，顺便回忆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他来的有点晚，一般他都是晚上八*九点钟过来，喝一杯就走的，那天就有点晚了，好像快十一点了才来，喝了一会儿之后，手上拿着一个黑了吧唧……诶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像还对着黑盒子说了半天话，估计是喝多了。”
丁凡伸手拿起桌边的大哥大，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身边的于洋。
没有到现场找这个老板问一下具体情况，搞不好还真的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之前可不知道这个关冲手上有大哥大这东西，好在是今天来了一趟。
“那天晚上，他就一个人喝酒吗？喝到了几点才走的？”
“可不是，一开始他就是一个人坐在小嘎啦里，就是那边的靠窗的桌子，当时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也在我这喝酒，另外一桌的人就比较热闹了，好像还是外地人，说话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的，但是听着也不远，多少带着一点东北味，好像是快十二点的时候，我这边打算收摊了，但是这帮人喝多了，都不走，这个时候，他站起来了，走到这帮人中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好像跟这帮人都是一个地方的，两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坐在一桌上开始喝了起来，这一喝又是好几个小时。”
“我也就是看他是个常客，我才没有赶人，结果他们就喝的天都快亮了才走的。”
外地人？
之前关冲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是跟朋友一起喝的，转眼这就成了外地人了？
会不会是云港来的？
这一点下酒馆的老板显然是不知道了，但是听着好像也不远，这个可能就很大了。
“中间，他就没有离开过吗？”
“没没没，中间虽然出去过，只是上个厕所就回来了，估计是整吐了，完事儿就回来了。”
“多长时间？什么时间出去的？”
丁凡这么一问，老板也有点懵了。
不就是上个厕所吗？
还用的着问的这么清楚吗？
但是丁凡既然都问了，他多少还是要想想的。
“好像是后半夜了，具体的时间既不清楚了，但是我记得好像是外面天有点亮了，他就站起来说上厕所，这一走前后差不多有十几分钟，我怕他出事，就过去看看他，当时他正趴在墙上，手里还拿着这东西，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东西。”
“说了什么？”
这一句话，很有可能就是一句关键的东西。
所以丁凡问的时候，就有点急切。
只是这急切的一问之后，老板明显被丁凡吓了一跳。
“我……这个，吓一激灵想不起来了，本身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就这个关键的时候，最重要的一句话，这老板竟然想不起来了，真是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可这件事终究也不能急了，人家想不起来，自己难道还能将人的脑子都撬开不成？
“没事，这件事劳烦您帮忙费费心，想想他那天说了什么东西，对我们还是很重要的，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
留了电话之后，丁凡就打算带着于洋离开了。
谁知道两人才走出大门，老板竟然追了出来，一脸急切的表情。
“同志，我记得他在门口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不亏待你的，有用不。”
丁凡愣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于洋，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嘴角终于出现了一点淡淡的笑容。
第0969章 他在说谎
从小酒馆出来之后，丁凡就一直坐在车里，嘴里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这可愁坏了跟来的于洋了，毕竟他可是跟着丁凡出来办案的，老大在一边发呆，他就只能在一边等着。
尤其是每一次看到丁凡在一边抽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思考什么东西的时候。
曾经的惨痛教训告诫着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打扰丁凡，不然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在车上坐了半小时之后，于洋实在受不了了，丁凡或许能坐的住，但是他不行啊，这个定力他还真的没有。
只好到车下面活动一下身体，不然都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已经生锈了。
本来下车活动一下，对于洋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在车里坐着，实在太压抑了，谁知道自己一个什么动作，会不会惊醒了丁凡，到时候……
想想就觉得自己十分心酸，好不容易离开了车里，打算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没想到，这一呼吸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后被外面的太阳晒得浑身都快冒油了。
而丁凡依旧坐在车里，看起来好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要不是看到地上满地都是烟头，他都以为丁凡这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
最后于洋实在受不了了，走到丁凡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头儿，你看，咱们都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你说咱们……”
“他在说谎。”
本来于洋还想问什么时候离开，谁知道，他的话都没有说完，丁凡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话说的他满脑子都是问号，毕竟这句话说的实在有点太突兀了。
怎么就说谎了，谁说谎了？
是之前的酒馆小老板？
还是说之前的关冲啊？
“不会吧！我记得之前关冲就是这样说的，好像跟今天老板说的都差不多呀！”
丁凡眼睛一瞪，皱着眉头看着于洋，眼神中透着古怪的光芒。
“之前关冲是怎么说的？”
于洋伸手抓着头发，似乎正在回忆之前自己记录的东西。
只是这两天的时间，他的脑子里面装了太多的东西，实在有点混乱了，一时间也没有想出来，这两个人说的话，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这一点也不能怪于洋，就连丁凡都是这样，脑子里面的东西乱的要命，想要梳理出来十分困难，不然也不会一直坐在车上，一直不动也不说话了。
“之前我看了你做的那份笔录，你要是没有记录有误的话，关冲的原话，应该是他跟朋友在小酒馆喝酒。”
这句话，于洋还是记得起来的，毕竟东西都是他写的，当时关冲说一句，他就会记录一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错。
丁凡这边一说，他马上就想起来了。
“对对对，之前他就是这样说的，我记得这一句，说是一直喝到后半夜，天都快亮了，时间上跟老板说的一样啊！”
丁凡眯着眼睛，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身体，靠在身后的靠背上面，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就是这句话出了问题，关冲说是他跟朋友在一起喝酒，而小酒馆的老板，可不是这样说的，还记得吗？关冲以前来这里，都是一个人，坐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面，而案发的前一天时间，他竟然跟一帮不常来的外地人坐在了一起喝酒，说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是第一次来，而他们本身就不认识，只是因为喝多了，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两句，一起喝点儿而已，根本就说不上是朋友吧！”
于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是看了一眼丁凡之后，最后还是将话都收了回来。
一边挠着头，一边晃悠到另外一边，坐在了车上，虽然没有说话，可从他的脸上也看的出来，这个小子对丁凡的分析并不是很认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喝多了的人，觉得谁都是朋友，这一点很正常是吧？”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平常从来都是独自喝酒的人，为什么那天要跟别人坐在一起那，还是一些并不认识的人。”
“你在想想，之前小老板说的话，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板给的形容词是很自律，平常来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的，喝多少酒也是定量的，可是那一天他却喝的酩酊大醉，我想要不是你们在案发之后找到了他，他都不会醒过来对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对关冲这个人没有什么怀疑的，可是在听了丁凡的一翻分析之后，突然就觉得，着中间似乎有很多的疑点。
就连于洋自己都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丁凡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下，微微点点头，眼睛出神的看向了窗外，伸手发动了车子，缓慢的将车子开了起来。
不过丁凡可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开着车子围着小酒馆所在的街道，缓慢的开动着。
“可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那？”
在于洋看来，就算是关冲这样做，全都是有目的的。
可是目的在什么地方那？
难道就是想要摘清自己的嫌疑吗？
“邓喜潮不是本地人，老家在西江那边，来这边做生意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家人从来就没有来过这边，在这边唯一能算是亲近的人，也就只有关冲了，这一点他自己都承认了。而有他家里钥匙的人，似乎除了死者之外，就只有关冲。”
“哦，我明白了，邓喜潮家里的门锁，之前痕检科出了结果，没有任何的破坏，应该是有人用钥匙开的锁，死者的钥匙就在他家里，我们当场就找到了，另外一把就只有关冲才有，这样看的话，关冲的嫌疑是最大的。”
其实何止是这样啊？
关冲有死者家里的钥匙，可以说是除了死者之外，唯一手上有钥匙的人了。
在这个情况下，死者也是死在了自己的家里，门窗紧锁的情况下，他身上的嫌疑是洗不清的，除非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就是他的不在场证据，可是他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刻意那？”
“这还不明显吗？因为他知道，那天晚上，邓喜潮会死，而且不是自然死亡，一定是被人杀死，他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的证据，所以那天他在这里，才会一反常态，做出很多吸引人的举动。”
从一开始，小酒馆的老板在叙说这件事的时候，丁凡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只是当时一时间没有想出来，他这样做的目的而已。
“头儿，那咱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啊？现在不是应该回去，直接抓人吗？”
丁凡看着外面街道的突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眼神的看着远方的位置，退开车门走了出去。
“抓什么人？这个时候你抓人，有什么理由啊？邓喜潮死的时候，人家在这边喝酒，老板能给他证明，到时候你真的抓了人，一句话就能顶死你，别费力气了。”
想想也是，人家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这个时候就算是你要抓人，明显也不是很现实吧！
要说这个关冲也真的是够聪明的，在行动之前，就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证人已经有了现成的，就算是明知道他有杀人的动机，你都没有抓人的理由，从证人这边就没有办法说的通。
可丁凡在车里的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不是白坐着的。
虽然眼睛一直都在看着周围，但是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可就多了。
“乔大勇之前说过，关冲在邓喜潮死亡前一天的时间，去过乔老四的住所，离开的时间应该是在十点之前，还记得刚刚老板说他几点过来的吗？”
看到于洋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丁凡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伸手叫他从车上下来。
于洋有点不名所以的跟在丁凡的身后，跟在他的身边想，脑子里面却在想着，时间的问题。
“好像是十一点左右，这个时间……”
于洋的话才说道一般，突然脑子里面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我明白了，从乔老四的家里，如果一路上开车的话，根本就用不了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赶到这里，也就是说，他离开之后的一个小时中，他还去了别的地方！”
一说这个问题，那也不得不说另外一件事了。
之前还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凶手要将死者的车子开走。
查到这里之后，丁凡算是全都明白了。
“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点眼熟？”
“那个地方？好像……诶，那不是邓喜潮家的小区吗？”
“如果给你一个望远镜，你说你能不能看到邓喜潮的家里？”
这个位置，一开始丁凡还真的没有想过，不过在小酒馆老板说关冲那天晚上跑了几次厕所之后，这才提醒了他。
其实邓喜潮还真的不是关冲杀死的，可这一次的杀人案也跟他分不开关系。
至于现场丢的那辆车，其实不是在邓喜潮死后被人开走的，而是一开始，这辆车子就已经被他开了出来，用过之后，他怕将车子送回去会招人怀疑，所以才开到了远处，将车子放火烧毁了。
而邓喜潮家里的房门，就是用他手上的钥匙打开的。
从乔老四家里出来之后，他根本就没有直接到小酒馆来，而是给什么人送了一次钥匙，然后才到小酒馆来，上演了一场跟别人喝酒喝到天亮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不在场找了一个证据。
等到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也差不多到了动手的时间，他才借口上厕所，从后院的墙头翻过去，从早就准备好的车子上拿出了望远镜，看着屋里的每一步行动，甚至可以时刻用手里的电话打过去，通知里面的人。
他是邓喜潮的秘书，随时打电话过去，都不会叫人有什么怀疑。
就算是有人会怀疑，他也完全能解释的通。
等到整个杀人的过程都结束了之后，关冲才返回酒桌，将后面的戏码演完，唯独有一点不好处理，就是邓喜潮的车子，不能留下来，也不能开到别的地方。
所以他也只能将这辆车子找个地方烧掉了，本想顺便诱导一下警方的判断，没想到第一时间就成了这个案子的一个疑点。
第0970章 屋内的夹层
小酒馆的后院位置，一般人都不知道，还是丁凡特意绕到后面看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本身地势较高，距离邓喜潮的家里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五百米而已。
在加上这个位置居高临下，想要看到下面的人家，还是十分轻松的，想要看清楚一点，也就是带着一个稍微高倍数的望远镜，下面的情况完全可以一目了然。
另外房间的朝向也是一个问题，邓喜潮家里的窗户正好就这边，从这个位置，甚至都不用从院子里面出来，只要趴在墙上就能看的到下面的情况。
想来这一点，从一开始关冲就知道了这里十分方便，特意选择了这个地方。
在加上这段时间，他本身就经常在这边出现，老板对他也十分熟悉，只要稍微用上一点小手段，老板就可以成为他的最佳证人。
“走吧，我们到死者的家里看看，我想到了现场，我们就知道他在这里看什么了。”
丁凡站在原地看了半天，突然嘴角出现了一点笑容，匆忙的坐在了车上。
于洋一看，虽然不知道丁凡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但还是紧跟着他坐在了车上。
两人开车，飞快的赶到了邓喜潮的家里，下车的时候，丁凡还特意看了一下时间。
“从酒馆到这里，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如果他从酒馆直接赶到现场，其实时间十分富裕呀！”
“会不会是关冲自己动手啊？”
丁凡眼睛一翻，摇着头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直接往里面走去。
留下于洋一个人，站在楼下一脸迷茫的看着他的背影。
最后伸手在头上拍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跟了上去。
从酒馆到这边，时间确实不长，可是他就没有想过，两地的来回距离，可不只是十分钟的事情，在加上在现场的布置，以及杀人等等的一些行为之后，他要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回酒桌上，都算是快的了。
等到于洋跟上丁凡来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丁凡已经站在了阳台的位置，双眼看着远处，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阳台正对着卧室，如果从上面的角度看下来，他其实完全可以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而邓喜潮的家里，一共有三个房间，其中就只有客厅和卧室被人动过，另外两个房间，一个是客房，这里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而另外一个，则是书房，也没有被人翻动。”
“这是不是说明，凶手的目标十分有针对性啊？”
丁凡点点头，伸手指了一下远处的小酒馆，大概的测算了一下距离，慢慢的移动脚步，直到最后他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之后，才停了下来。
而他最后站立的位置，竟然是邓喜潮死亡的位置。
“邓喜潮之前应该是被人用氯仿放倒之后，带出来的，就在这个位置，最后被人杀死的，全程都在关冲的眼前上演。”
看来，关冲找来的这个人，并不是叫他十分放心那！
不然也没有必要，每一步都跟着，甚至就连最后邓喜潮被人杀死的时候，他都要亲眼看到才放心。
丁凡渐渐的闭上了双眼，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伸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随后开始在房间里面不断的移动做着各种动作，似乎是在翻动周围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全程都在于洋的眼前，顿时叫他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案子。
当时丁凡也是用了这样的方式，模拟了现场发生的一切。
看起来就好像当时丁凡就在现场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在模仿凶手的动作，甚至就连脸上的神情以及心理都差不多。
丁凡在客厅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身体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下卧室的位置，脸上带起了淡淡的一丝冷笑，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于洋一看丁凡似乎发现了什么，急忙跟了过去。
可是一进门，却发现丁凡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动作，不禁有点好奇。
“头儿，发现什么了？”
丁凡没有说话，闭上双眼，伸出双手之后，小心的在屋里摸索了一下，直到他最后双手触摸到了墙壁之后才停下来。
“这个房间的面积有多大？”
丁凡睁开双眼，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
“房间应该是有三十平方，这一点之前在设计图上面都是标注出来的。”
于洋也不知道丁凡问这个是啥有意思，但是他都问了，也就没有多想就回答了一声。
丁凡点点头，伸手用力的在墙面上锤了一下。
结果听到的声音，竟然好像木板撞击一样的声音。
于洋一脸吃惊的指着枪毙，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就说嘛，这个房间看起来明显有点小，哪里有三十平方啊？”
一边说着，丁凡还一边伸手在墙壁上敲击着，最后在柜子边缘的位置，还找到了一个细小的缝隙。
“有夹层，给我找把刀来，撬开看看就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了。”
于洋急忙跑去了厨房，将桌上的菜刀抓了过来，伸手就将墙壁上面的缝隙扣开一道很大的缝子。
“小心一点，这里面可能都是邓喜潮的宝贝，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就在丁凡叮嘱于洋小心一点的时候，对面的墙壁突然就倒了下来。
好在丁凡站的位置比较远，墙壁倒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伤到人。
可是这块隔板后面摆放的东西，就有点叫人不敢恭维了。
“这都是……为什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啊？”
隔板的后面全都是女人穿的衣服，很多花花绿绿的裙子，甚至还有一些女人的用品。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于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反倒是丁凡十分冷静，对这些衣服，并没有很在意。
真正叫他感兴趣的东西，其实还是角落中摆放的小皮包。
这衣服应该不是邓喜潮的，从尺码上面看，他根本就穿不上这些东西，应该是长时间有女人到他这边来，只是这个女人也不住在这里罢了，而邓喜潮一般不喜欢有人知道他家里有这个人。
所以这些东西，他不会放在衣柜里面，而是在个房间里面装了一个隔层，将这些东西，都保存在里面。
“邓喜潮的家里，平常有女人来吗？”
丁凡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伸手就将地上的皮包拿了起来。
而于洋还在想着，丁凡提出的问题。
周围的口供都是他在记录的，要是有的话，他必然是最早知道的。
“根据周围邻居提供的线索，邓喜潮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好像还挺规矩的人。”
规矩？
丁凡可不这么认为，他要是真的讲规矩，想来现在也不是这个结果了。
“你最好是能想起来什么，不然你就要带着这些东西，到百货大楼走一趟了，问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从什么地方卖出去的，搞清楚买主都是什么人才行。”
这些衣服，看起来有点杂乱的丢在了里面，但是丁凡看的出来，这些衣服，都是挺上潮流的，想来就算是有人买，价格也不低，将这些东西买回去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应该能有点线索留下。
问题是这可真的苦了于洋了，本身对之前的笔录就记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还要找这些衣服的原本主人。
而丁凡没有一点没有管他的意思，伸手打开了小皮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份份的拿了出来。
里面装的除了一些照片，就是一个账本，上面做了很多的记录，看起来还挺详细的。
账本这种东西，竟然不在财务办公室里面放着，显然是里面记录的东西，并不是那些正常的账务，很有可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当然了，丁凡暂时也看不懂，这方面还是需要有专业的人来看才行。
除了这账务记录之外，其实这个包里面还是有点其他的东西的。
比如一沓子的信件，这些东西，明显邓喜潮一直保存的十分细致。
只不过这些东西有点多，想要一份份的看下来，估计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
“咋样了，想起来没有，我之前看资料的时候，记得好像之前邓喜潮有的时候会带着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这个女人最后没有离开他的家，离开的一般只有他的秘书而已。”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丁凡亲自查的，但是资料他可是看过了，里面有什么，他多少都知道一点。
而经过了丁凡的提醒之后，于洋似乎也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住在他家楼下的吴先生好像说过，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时间，邓喜潮会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只是这个女人似乎就没有从他的家里出去过 ，就好像长年都在家里住一样。”
就在两人在调查的时候，丁凡突然听到了隔壁似乎有人吵架的声音。
而且声音还挺清晰的，丁凡话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人似乎正在因为这个月的工资问题产生了争吵。
“你查了隔壁人家了吗？”
在丁凡看来，这个房间里面，隔音还真的不怎么样，要是这边有点什么动静，隔壁一定是能听得清的，只是看他们是不是不愿意说罢了。
“我……我马上就去查一下，估计他么们家里多少会知道一点东西的。”
于洋一看丁凡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将隔壁的人找出来，问清楚邓喜潮住在这边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反常的情况了。
顺便在到百货大楼走一趟，问问清楚，这些衣服都是谁在什么时候买回去的。
第0971章 另有隐情
专业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专门的人去做了。
看着手上的账本中的东西，丁凡脑子都要炸开了，自然要找一个人过来帮忙看看了。
至于那些信件之类的，丁凡也要找人帮忙看看，希望很快能有个结果出来。
而于洋就简单了，丁凡根本就不用管他，叫他自己到外面作比对去就好了。
安排了于洋之后，丁凡就直接回到了警局，将手上找到了的东西，先送到了档案室里，叫人做好里面东西的记录，然后找专人过来分析里面的东西，自己只要最后的结果就好。
事情都交代下去了，丁凡这才回到了办公室，将手上已经得到的线索，写在提示板上。
忙碌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手上的事情才勉强完成。
可这边还没有休息一下，金健跟周立两个人从外面回来了。
只是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是咋了？你俩这是被人打了，还是互相打起来了？”
这两人现在一身的泥泞，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沾了一身。
而且脸上似乎还有点伤痕，眼角上都被打青了一块，金健的嘴角上还带着伤口。
本来丁凡看到两人受伤了，有点担心会不会是乔老四叫人动手的。
可是看两人一脸不服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很有可能就是两人意见不合，最后动手闹成了这样。
这要是乔老四动手，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
“我们两个出去调查邓喜潮的社会关系，结果……”
周立到了办公室里，没有什么在乎的，直接就开口说了起来，看起来身上的这些伤，多少叫他有点愤怒。
可是话才说道了一半，就被身边的金健拉了一下，似乎要提醒他什么一样。
“直说就行，用不着这样吧！”
丁凡走到一边倒了两杯水给他们放在面前，这才坐会原来的位置。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都怪别人，我们的工作方式也有点问题。”
金健有点为难的，辩解了一下。
可他的辩解，在周立听来，就好像在伤口上面撒了盐一样，顿时就压不住火了。
“什么我们的工作方式有问题，我们本身就是过去调查的，他们的态度不好，还动手打人你是不是都忘了，要不是我伸手拉你一把，你现在都已经在医院里了。”
这两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说的丁凡头都大了，也没有听出来个子丑寅卯来。
“好了，你们两个一个个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们打了？”
“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本来只是想要调查一下邓喜潮的社会关系，但是在大粮仓调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工人似乎有点问题，我们当时就想找人了解一下，可是问了一圈之后才知道，这个人在案发当天就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去向。”
“这个人叫毛小武，我们在档案上面查到了这个人的老家，确定了他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刚好是案发的后的当天。”
两人这么一说，丁凡才明白。
两人这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有嫌疑的人。
可是这个有嫌疑的人，似乎也不简单，两个刑警最后竟然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俩这个伤是怎么搞的？”
周立气呼呼的想要开口，但是金健一看他这样，连忙将水杯递给他，挡了一下，然后自己开口说了起来。
“我们两个找到了毛小武的老家地址，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了，路程也不远，就在下属的黄岩村。可是我们到了之后，才刚刚进村子，就有两个人过来找茬，我们也没有搭理他，只想着尽快找到毛小武，查清事情就好，可没有想到，找人带路之后，不但没有找到地方，反倒是被人堵在了小胡同里面，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顿。”
“你们就没有想过找一下村主任吗？莽莽撞撞的就直接找人了？”
听了金健的叙说之后，丁凡也有点皱眉了。
按说这两个人的办案能力，也不至于这样吧！
或许也有一点原因，就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从基层上来的，对于下面个个村寨的情况不了解有一定的关系。
“我们找了，当时被人打了之后，我们就找到了村主任的的家里，说明了要找人查案。可是村主任一听说是有关于邓喜潮的案子，竟然直接将我们两个赶出来了，还说今后最好不要在到他们村去了，哪里有这样的？”
周立一听丁凡问话，顿时坐不住了，手上的杯子一放，怒气冲冲的就对他投诉了起来。
就好像丁凡现在就是村主任似的！
话说，现在丁凡还真的算是一个村主任，只不过这个主任是个副职，以前在翻身屯的时候，丁凡也当了一段时间的村官。
所以对下面各个屯子里面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村主任一听说是在办邓喜潮的案子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丁凡这么一说，两人似乎一下冷静了下来。
尤其是金健，之前怎么说也是在派出所呆了一段时间的，对这些事情多少有点了解。
所以再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在想了。
“我想，应该是大粮仓这些年，将他们坑了太苦了，而且邓喜潮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好，被人听了他的事情，大多数人可能都没有好脾气了，而我们当时又是在办他的案子，人家有点情绪吧！”
“这件事，其实也是我办的有点急了，我们到了之后，就跟外面找茬几个小痞子，说了要找人，涉及到了人命案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丁凡看这两个人也算是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后面的话也就不打算在多说什么了。
“哪个村子？”
丁凡有点不高兴的对两人问了一句，伸手拿着自己的电话，就要打电话。
一个电话打过去，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丁凡就将这件事问了个清楚。
而且连之前的，毛小武都被找了出来。
其实这个小子就在家里躲着，不过他还真的没有杀人。
毛小武本身就是大粮仓的工人，但是他并不是自愿去当工人的。
而是因为有一次大粮仓来收粮食，毛小武家里的粮食，明明有几百斤，最后却被大粮仓的人抽调了很多，最后价格也被押了一些，到手的一点钱，根本比不上卖给别的粮厂价格。
就因为这个价格的问题，双方发生了一点争执，而毛小武冲动之下，打坏了对方的车子，当时邓喜潮就逼着他赔偿自己的车子。
可是毛小武哪里有钱那？
其实对方就是故意的，想要找茬而已，甚至将人都带走了，说是要送到警察局去，到时候叫他坐牢。
毛小武的老婆为了救他回来，跟着村主任去找邓喜潮，甚至跪在他的面前祈求。
一开始邓喜潮并没有同意，而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毛小武就被人放了。
邓喜潮当时只是对毛小武说了一句，你有个好老婆。
人虽然是放了，但是毛小武依旧要赔偿他的损失，要在他的手下工作一年的时间抵债，而且一年的时间之内，他不许回家。
毛小武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想要问问老婆，可是他老婆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含着眼泪说在家里等着他。
而村长似乎也知道一点什么，可是并没有跟毛小武说这件事。
这件事直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毛小武一直都在等着，可以早一点回到家里去。
就在前两天，毛小武在厂里，突然听说，邓喜潮被人杀了，厂里很多人都在乱哄哄的，所以他就趁乱跑了。
只是没想到，毛小武才回到家里，后面警察就追上来了。
毛小武之前身上发生的事情，村子里面也都知道，大家对他还是十分同情的。
看到毛小武回来了，大伙儿也不想他在被人抓回去了，所以听说警察来了，屯子里面的几个小伙子，就将金健和周立打了一顿，当时到也没有下重手。
而村主任这边就更是这样了，一听说是警察，还是滨城刑警队的，当时就以为是邓喜潮报警了要抓人。
这才想都不想就将人赶出门了。
说来说去，这件事就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等丁凡问清楚了这件事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呀，这顿打挨了也算活该。”
丁凡将电话放下之后，跟两人说了一下自己问回来的情况。
说完之后，金健和周立都愣了。
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波折。
“头儿，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毛小武最后被人扣下了打工啊，难道是邓喜潮这个混蛋……”
“一定是，你看那个邓喜潮，长了一个人渣样子，准保就不会做好事。”
相比于丁凡对两人的训斥，金健其实更想知道，当时毛小武的老婆是怎么将他救下来的。
毕竟这件事，最后似乎有一点奇怪的地方，他才不相信邓喜潮会突然良心发现了。
就连周立也不相信，一想到那个可能，就被气的浑身直颤抖。
“想的还挺多，你们咋不写书去那？啥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是村主任全程跟着的，能发生啥？”
周立金健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不解，而且心里就好像猫爪了一样，心痒难耐呀！
“毛小武的老婆，答应了邓喜潮的一个条件，当年的粮食他们家只要一半的价钱，而且毛小武在邓喜潮的厂里打工一年，厂里只管吃住就行，一分钱都不要，而且今年家里产的粮食，还是半价卖给大粮仓，三项加在一起的金额，也差不多就够他的赔偿了。”
难怪邓喜潮会说，毛小武有了好媳妇儿了。
毛小武在外面打工一年，也就是说，这一年的时间，家里的田地，都要他媳妇儿一个人来忙活了。
不仅如此，今年的粮食都没有卖上一个公道的价格，到年底的时候，家里都不一定有粮食吃，也就是说，这一年的时间，她要省吃俭用的过才行。
听到这里，这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了。
“头儿，这些情况，你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金健这个小子，果然是细心，周立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可丁凡只是神秘的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似乎就是想看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急切的表情。
第0972章 货站有消息
丁凡为什么能一个电话就问到这么多东西？
这一点，如果丁凡不?，着两个小子估计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要想到什么时候。
其实，这都是丁凡当初在下面派出所的时候，给自己打下来的基础。
别说是这边的几个小屯子了，就是各个镇子上面，丁凡想要知道一点什么，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虽然这些人都是程野在外面多年来的势力，但是凭借两人之间的关系，想要问道这些东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何况还有烟枪的帮忙！
至于周边的这些小屯子里面的屯老大，丁凡只要打一个电话，相互之间通个气，问清楚这一点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这两个人在下面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问出来什么东西，反倒是丁凡上去一个电话就将事情问出来了。
顺便给屯子里面的村主任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事情的情况，叫他明天带着人毛小武到滨城来一趟，将事情说清楚，今后也就没事了。
丁凡这边事情都办完了之后，这两个人也彻底被他的手段惊呆了，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吃惊。
真的没有想到，丁凡在外面一句话，竟然这么有分量。
这一点还真是叫人没有想到，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那？
“行了，你们两个，先去洗洗，身上的这一身泥浆，脸上也上点药去。”
两人现在身上有多少伤口，丁凡暂时还不知道，但是看脸上的受伤情况，估计身上的伤口也少不了。
两人也没有多坚持什么，毕竟后面还有很多的硬仗要打的，这个时候还是尽快处理身上的伤口，好应付后面的意外情况。
同时这件事，也给丁凡提了一个醒。
这一次还只是村民，人家也没有想要真的将你打成什么样子，说白了恐吓的成分居多。
只是人多的情况，有点难以兼顾太多，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无意间伤到的。
这一次两人能没事回来，这都算是万幸了。
丁凡就怕在外面办案的时候，他们在外面真的要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是乔老四安排的，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为了他们在外面的安全，丁凡这边必须要做一点安排出来才行。
现在派出去的人，只要是没有回来的，丁凡心中都会比较担心。
生怕他们在外面有点什么意外，要知道他们这一次出去，身上可都没有带枪啊！
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丁凡都没有连脸去见他们的家人。
想到这一点，丁凡第一时间就想要去找吕智，申请一下，这段时间，所有外出的警员，身上尽量配枪，以此为保障。
只是这边才走出办公室，就要看到郝翔带着人从外面急忙忙的回来了，一个个身上带着阵阵的热气，就好像刚刚从蒸锅里面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郝翔，年纪本身就有点大了，在整个刑警队里面，除了王怀民之外，基本上他就是最大的一个了。
这两天带队在外面买忙活到了现在，想来也是累坏了，这会儿已经恨不得直接趴在桌上了。
但是看到丁凡出来了，还是马上走上前，直接汇报一下这两天的调查情况。
“我这边，带着兄弟们已经将周边几个乡镇都找了一遍，所有的氯仿，都有专门的人在管理，应该是不存在有人盗用的情况了。”
周边？
为什么是在周边调查那？
难道这东西在滨城这边就没有人用吗？
“氯仿这东西，不只是在化工厂有人使用，一般的制药厂也在用吧？”
郝翔疲惫的点点头，伸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喝一口。
可是杯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水，他倒了半天，一滴水都没有倒出来。
丁凡伸手拿过了他的水杯，走到一边给他倒了一杯，顺手将水壶递给其他人。
等着郝翔将水喝到嘴里之后，这才缓过来一点。
“我知道这东西是做啥的，找了不少朋友打听什么地方出货，都是按照配货的单据找的，咱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化工厂用这东西，反正至少上半年没有任何一个工厂进过货，只有周边的几个化工厂和制药厂在进货，所以这才带人过去查了一下，结果各个厂里都没有缺少的情况。”
这就奇怪了，氯仿这东西本身就不是很常用的东西，一般的地方都买不到，只有专门的地方，能买得到。
而且这东西就算是你买了，也要在有关部门留下底子，要是你买的少了，人家还不一定会卖给你那。
可是这些大型的厂里，所有原料都是有数的，调查的时候，只要简单的查一下，就能得到准确的消息。
这一点上郝翔也不会出什么错的。
可是为什么最后没有一点结果那？
难道是凶手从别的地方带来的？
“有没有可能，少量的被人偷走一点，这些厂里没有发现那？”
“不可能，当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跟着到仓库里面看了一下，听说这东西很容易挥发，一般情况都是用特质的罐子装着，用的时候，一般都是一整罐送过去，根本就没有打开的。”
这就奇怪了，既然这东西这么不好弄到手，那么凶手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那？
再说了，这东西想要保存也十分费力，按说这东西并不是首选吧！
凶手既然使用了，那就说明他想要拿到这东西，应该是十分容易的。
不能就为了这一次杀人，特意准备一下这东西，从很远的地方弄过来，稍有不慎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走漏风声的。
现在除了这些工厂之外，唯一能有这东西的地方，也就只有送货的途中有可能拿到一点了。
但是想想也不应该，都是密封罐子，一旦打开了，这东西就全都挥发了。
“市里什么时候到货的，你们有查过吗？到了多少，卖了多少？”
郝翔跟手下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似乎都在回想之前在化工货站的时候，大家有没有看过这些进出账本。
“我到是之前问过，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们的出入账本，当时还有点乱，听说是进货一共三十灌，但是到货的时候，就剩下二十七灌了，有三罐在来的路上出了一点意外，罐子破了，里面的东西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
老杜之前就是跟着郝翔一起去的，当时他跟货站的人多聊了两句，也是听别人说的。
“什么时候到的货？”
丁凡一听，脑中灵关一闪，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伸手在眼睛上面揉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心情有点紧张。
似乎只要是抓到了眼前的灵关一闪，这个案子就会有很大的进步。
而老杜这会儿已经懵了，看看郝翔，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邓喜潮死亡的当天。”
丁凡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在郝翔身上拍了一下。
“给货站打电话，马上问问他们，在案发的当天，所有接触氯仿的搬运工，是不是都在册？”
丁凡看起来，已经能够想到了什么关键的点，说话的时候都有点急躁了。
但是郝翔还比较冷静，伸手拿起了电话之后，突然皱起了眉头，缓缓又将电话放下了。
“我说句难听的话，货站这边的搬运工，一般都是临时找来的，一般在不进出货的时候，货站只有保卫人员，所以搬运工这边一向都是流动性很大的。”
这个问题，丁凡还真的没有想过。
要不是好像突然提醒了他，丁凡的判断还真的有可能会出现问题。
可就算是如此，丁凡还是叫他先打一下问问看，当天找来的搬运工，他们还有没有印象，最好都是他们常用的人，相对都有点印象，这样多少也有点调查的方向了。
电话打了过去，郝翔对着电话那边的人，一个个问题问着，而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一个个都在等着他的消息。
办公室中，瞬间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就连一点咽口水的声音，都变得异常的清晰。
几分钟之后，电话终于打完了。
“坏消息，所有的搬运工，都是临时找来的，而且是下面有专门的人负责，想要找到其中的一个，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当然，也有个好消息，就是之前在他们搬运了货物之后，因为今天晚上还有几车的货物会到货，已经跟那天的几个人都打了招呼，今天晚上还有活儿，所以这些人应该还会出现。”
之前郝翔说这些人都是临时的，所有人都有点放弃了。
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个个心中都有点带着火气。
谁知道，郝翔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面竟然还带着一个好消息。
就连丁凡都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对着郝翔翻了一个白眼。
“行了，既然有机会，这就是好事，郝队，安排一下，晚上带人过去，查一下这批人，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中间，一定有人知道谁动了氯仿。”
郝翔咧开嘴笑着点头，答应了一声，靠在椅子上，用力的舒展了一下身体。
“这个，会不会有人不来呀！毕竟这一次是晚上，而且这帮人本身就流动性很大，说不定谁家比较远，晚上根本就来不了那！”
老杜似乎想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急忙的对就问了出来。
可是这一次没等到丁凡回答他，郝翔就先拍了他一下，笑着给他解释。
“你不知道，这个货站，一般来了晚上活儿，都是加钱的，而且晚上还管一顿饭，现在是夏天，晚上就在大院里面，找个空着的仓库睡一觉拉倒了，第二天一早上回家，其实一点都不耽搁，一般听说货站晚上有活儿，那都是有人关照了，这要是有人不来，八成也是心里有鬼，在就是手上不缺钱。”
就像郝翔说的，除非是手上不缺钱，不然今天晚上这些人就应该一个不少的出现。
真的有人没有出现的话，这个人也就有点可疑了。
手上有钱的人，谁会到货站出力气呀？
“行了，郝队这边跟货站联系一下，大家抓紧休息，我叫人给大家买点吃的，大家先垫一垫，案子结了，我请客吃大餐庆功。”
“好……”
丁凡这边交代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之前打算跟吕智商量一下，应急备案的。
只是等丁凡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吕智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今天丁凡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他的，真搞不明白，他这个时候跑什么地方去了，整天神出鬼没的。
就在丁凡心中好奇的时候，金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在念叨着：“头儿，出事了。”
第0973章 最可怕的来了
有的时候，人的心中，最担心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在眼前。
你越是担心，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丁凡一直都在担心，这一次出去办案的兄弟们，会不会发生一点什么意外。
好在是外面调查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安全的回来了，这一点到是叫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可就在他稍微放下心的时候，金健跑过来给他送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王怀民出事了！
当丁凡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王怀民已经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上，虽然还能稍微坐起来一点，那也是因为靠在墙壁上的原因，不然他现在身上的体力，恐怕就算是想要坐起来都十分困难了。
好在是之前就有人发现了他，这会儿已经有医生给他身上止血了，不然王怀民恐怕都有生命危险了。
可就算是王怀民现在身上伤口都在流血，看到丁凡来了之后，依旧十分激动，甚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一样。
只是现在丁凡哪里有心思在听他说话了，急忙叫身边的医生，赶快将人送到医院去，看地上的血迹就知道，王怀民身上的伤口不少，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命的。
“手……手……”
手？
什么手？
虽然丁凡心中对王怀民说的东西很好奇，可现在不是时候，多耽搁一分钟的时间，他都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丁凡无论如何也不能耽搁时间了，叫身边的医生马上将人送医院。
只是王怀民依旧不死心，伸手抓着丁凡的衣袖，说什么都不松开。
丁凡无奈将耳朵靠在他的嘴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费力的辨识着他嘴里的话。
而王怀民也在努力的想要将嘴里的话说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伤势实在有点过重，最后十分吃力的也就只是说出了“手表”两个字。
“医生，快点，马上送医院。”
王怀民嘴里的话只是说出了两个字，最后手上在没有一点力气了，直接垂了下去。
这一瞬间，丁凡气的眼睛都红了。
可又十分的无奈，只能大声叫来医生，先将人送走。
王怀民被医生送走了，可丁凡依旧站在原地，缓缓的蹲下身来，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被鲜血侵透的泥土，紧紧的攥在手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看起来十分骇人。
就连跟他一起来的周立金健都尽量的往后退着，着实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气场压得有点上不来气。
“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到医院等着，我要时刻知道，老王的情况。”
金健周立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有点不知道丁凡这是要做啥？
说实话，丁凡的脑子，本身就跟正常人不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在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今天两人一起跟来，其实也是因为知道这边出了事，就怕丁凡看到之后，心中的怒气爆发，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关键的时候，两人还能想办法拉住他。
可是这个时候叫两人离开，后面在想找到丁凡，或者想要知道他都做了什么，那就有点难了。
因此丁凡安排了他们两个之后，两人心中着实有点为难。
可是不听吧！
毕竟他才是领导，总不能不听命令吧？
两人现在十分的为难，可是丁凡没有给他们一点反映的时间。
说完之后，直接就回到了车上，拿起电话，给烟枪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不为别的，就是想要知道今天王怀民去了什么地方，在外面见了什么人。
其实丁凡也有一个大概的方向，毕竟之前也查过一次赃物的，不过这一次他不知道王怀民去了什么地方调查而已。
之前出于信任，他没有问过王怀民要去什么地方调查，现在想想，心中无比后悔。
本来烟枪这边不管是问什么东西，他都是多少要收钱的，毕竟他也要过日子。
可是一听说是王怀民出事了，烟枪在没有一点犹豫，跟丁凡说了一声。
“十分钟给你消息。”
丁凡坐在车上，度过了最漫长的十分钟。
虽然最后接到电话的时候，前后并没有十分钟的时间，但是这中间等待的时间，依旧叫他感觉十分压抑，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查到了，之前王怀民找了几个黑货店，最后一个是大生子的店，位置在东二道街，大生钟表店。”
丁凡听了没有说话，直接关了电话，开车就直接去了东二道街。
一路上风驰电掣的直奔这家钟表店，到了地方，丁凡直接从车上下来，走上前去，一脚将门踹开，横冲直撞的就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人一看丁凡直接冲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个个伸手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冲了过来。
丁凡伸手将证件拿出来，对着里面的人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警察办案，无关人等原地蹲下，叫大生子出来。”
只是这一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几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才不管你是谁，手上的棍棒抡起来对着丁凡就打了过来。
丁凡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冲过来，丝毫没有一点紧张，反到是脸上带起了一点点邪恶的笑容。
正愁心中的火气不知道往哪里撒那！
眼看着对面的一个小伙子，手上抡圆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照着他的头就打了过来，丁凡也不客气了，挥手对着木棒直接迎了上去，一拳将棍子打成了两段。
而这一拳的力量却丝毫不减，硬生生打在了小伙子的脸上。
一拳之下，这个小伙子就倒地不起了。
放倒这个小伙子之后，丁凡身形丝毫不停，伸手抓起一边的大钟，奋力的一甩，对着往前冲过来的一个小子就打了过去。
丢出了手上的东西之后，丁凡也没有看一下东西是不是打在了人身上回身就是一脚。
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丁凡会突然转身。
手上的棒子已经高高举起来了，本来以为这一下之后，丁凡就一定会被他放倒下了，到时候自己可就在老板的面前露脸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嘴上还带着一点笑容，只是看到丁凡一个转身，眼神中透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似乎一头猛虎扑面而来，当时就将他吓得手上抓不稳东西了。
随后被丁凡一脚踹倒在地上，至此他都没有缓过来。
可丁凡似乎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伸手抓着他腰带，硬是将他整个人当成武器一样轮了起来。
就在丁凡这边大打出手的时候，后面小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从后面慌忙的走了出来，身边还带着五六个人。
一看自己的店被人砸成了这个样子，顿时被气的老脸通红，指着丁凡大吼了一声。
“给我打，哪里来的小崽子，敢来我这里闹事。”
丁凡一听这话，身体一顿，手上抓的小混子，直接被他举了起来，对着小个子老头就丢了过去。
这老头明显是没有想过，丁凡竟然将一个丢了出来，就好像手上扔出来的只是一个椅子似的，看起来十分的轻松。
但这可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都上百斤重的，怎么可能就丢出来这么轻松那？
可事实已经在眼前了，而且飞过来的人影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这个时候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小个子老头身边本身就站了几个人，要是没有人的话他还能跑的了，可他现在一回身，却直接跟身边的人撞在了一起，还没来的急伸手推开，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巨力，整个人直接就被撞进了后面的房间里面。
连他身边的几个人也没有好哪里去，一个个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丁凡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起膝盖硬生生将挡在面前的人撞开，然后直奔这个小老头而去，伸手就将人从下面拉出来。
“你们老板那？”
丁凡提着老头，直接将他按在一边的桌上，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
看的老头身上汗水直流，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一个这样的恶汉，上门打人，竟然都不知道老板是谁。
“老板……老板没在，出去了。”
丁凡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几个人，伸手抓起柜子里面的一个十分精致的钟表，对着脚下的一个人问道。
“你老板在哪？”
这年轻人眼睛一转，摇了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他的头才摇了一下，丁凡手上一发力，这个精致的小闹钟外壳就被捏出了一个凹陷出来，紧接着外屏的位置也渐渐的出现了大量的裂纹。
“哎，我的钟，这可是上百年的老物件了，你这是糟蹋东西。”
丁凡挥手就将手上的小钟按在了他的脸上，冷声的质问道。
“还不说实话是吧，看看你这里还有多少东西，我要是给你全砸了，你觉得这个店的老板会不会回来了？”
话音未落，丁凡手上的小巧钟表终于承受不了他的暴力，直接被他捏成了一块废铁。
看到这一幕之后，别说是小老头了，就是地上被放倒的几个年轻人，这会儿也是吓得浑身直颤了。
“最后问你一次，老板在哪里？”
丁凡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直接将小老头拎了起来，直接丢在了地上，一脚踹倒了旁边的一个柜子，眼看着柜子就要倒下了，里面的钟表可都十分名贵的，看的小老头非常的心疼。
“别动手，我就是老板，有事您说话，我就是老板。”
丁凡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脚，反倒是一脚踩在了小老头的胸口上面。
这一脚踩得小老头差点都要背过气去，眼睛往上翻着，半天才缓过来。
“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多说一个字，我砸你一个钟，懂吗？”
小老头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王怀民之前来过你这里对吧？”
“来……来过。”
丁凡伸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在看看周围的时钟。
“几点来的，什么时间走的？”
丁凡这一问，小老头一下就愣住了，眼神躲闪着，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丁凡提出来的问题，是他能选择的吗。
第0974章 两面三刀
这个小老头，就是丁凡这一次要找的大生子。
在这条街上，他家的这个钟表店已经开了好多年了。
一直以来，外面的人都以为他的这个店挺挣钱的， 家里的房子越来越大，甚至从来没有人来找过麻烦。
大家都说他在外面有眼通天，有点势力。
其实他正面是在做生意，收一些有年头的钟表，在店里放着也就算是用来撑门面的。
但事实上，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的主要盈利方式。
真正赚钱的还是在后院，白天店里做点小生意，晚上主要是收黑货的。
一般的小偷在外面偷了东西，都会送到他这边出手，然后他在将东西转手卖到外面去，中间赚到的差价，这才是他最大的盈利方式。
而他的靠山，其实根本就不固定，说白了，这人就是一个见风使舵，随风倒的家伙。
今天乔老四在外面风光一时，他第一时间就送点好东西，算是表示心意，明天乔老四要是受到了打压，他马上就会转过另一边去，之前送出去的东西，就装作不知道。
甚至警察要找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留的将谁来了说的清清楚楚的。
按说这样的人，就算是做黑货，也是那种叫人十分瞧不起的人。
可是他依旧能在这个行当里面做的下去，就是因为他谁的货都收，也不管这东西是不是沾了人命案子，反正只要是值钱他就收，转手就将东西卖出去，从来不将东西留在手上。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这个行当里面生存的下去，不过麻烦也不是没有过，这才从外面雇了几个小混混，没事的时候给自己看店。
真的有事情了，这些小混混也能帮忙打发了麻烦。
只是今天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店里的几个小混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最后竟然被一个人收拾成小绵羊了。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还得恶人磨呀！
而之所以王怀民会来找他，也是因为他收货的时候，从来不看规矩，不管什么都收，看中了这一点之后，这才上门了。
只是王怀民走了之后，丁凡上门了，这一下他的灾难算是降临了。
“王怀民……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本来大生子还想过，装作不认识就算了，等到这个人走了之后，他在想办法报复，甚至找人平了他。
这些年，他可没少给乔老四送东西，只要是他将这件事跟乔老四一说，收拾眼前这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看丁凡现在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直接就将这个想法否定了。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一身硬骨头，丁凡要是真的对他动手，他是百分之百扛不住的。
所以最后咬牙硬抗的想法，直接就被他放弃了。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谁来找过你，还是说谁给你打了电话，或者电话本身就是你打出去？”
大生子眼神躲闪着，脑子里面想着将这个问题甩到一边去。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丁凡这一次来者不善，想来是跟王怀民有关系，搞不好就是为了给他报仇的。
那这件事要是真的跟他说了，自己恐怕就要完蛋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他想说就说，想闭嘴就闭嘴的时候。
丁凡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在想扯点别的，显然是不可能了。
“我……这，真的不能怪我呀，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面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想了一圈之后，大生子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了，只好跪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说的自己好像有多么的可怜。
这办法他用的十分娴熟，只是丁凡已经在外面见过这种手段不知道多少次了，对这一套早就有抗体了。
看他现在还有心情跟自己演戏，丁凡微微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店里正中间墙壁的位置，在一座一人高的大钟面前停下了脚步，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
“这个你知道年代吗？多少也应该知道价值吧？”
话音未落，丁凡手上突然一用力，直接将这大钟用力一拽。
“不要啊……”
大钟轰然倒地，顿时摔得的粉碎，溅起地面一阵尘烟四起。
看得出来，这个大钟的价值应该不低，不然大生子也不会一脸死了老娘的德行了。
“我说过，你乱说废话，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抄了你的仓库。”
这种钟表店里面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前前后后也就是三五个有点价值的。
大部分都是假货，用来撑门面的东西而已。
这些东西的真假，丁凡还是看的出来的。
刚刚拽倒的那个大钟其实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大生子没有这个眼力，似乎当成了十分值钱的东西了。
而丁凡最后提到的仓库，算是彻底打碎了大生子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他手上的钱基本上都压在了这一次的货里面，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是赔的血本无归。
虽然他不相信，丁凡真的知道他的货仓在什么地方，可是他真的敢赌吗？
“我真的没有给被人打电话，他来了之后，说是要找几件东西，好像跟什么案子有关系，我就叫他去找了，可是他没有找到啊！”
没找到？
要是没有找到的话，王怀民为什么会被人打？
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算是叫他回到了警察局，他也做不出来什么，那还有必要找人将他打成那个样子吗？
很明显王怀民在他这边发现了什么，加上他的告密，这才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面，差点被人打死。
而当时王怀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手表，一开始丁凡想的就是邓喜潮的手表已经找到了，但是被人抢走了。
可现在丁凡换了一个想法，未必是邓喜潮找到了手表，而是这块手表，或许就跟邓喜潮的死有点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王怀民想通了这一点，在这边有了什么发现，这才被人打了，甚至对方想的是灭口。
至于这个大生子，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丁凡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走到店里的前柜位置，拿起电话就打了出去，对着电话里面说了一个地址，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大生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桥洞子下面的仓库，抄了。”
一声抄了，就好像魔咒一样，似乎瞬间将他身上的骨头都抽出去了一样，整个人差点都瘫在地上了。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啊，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不能动我的仓库啊！”
大生子就好像疯了一样，从地上突然跳了过来，伸手拉着丁凡的裤腿，死活都不撒手。
丁凡甩了两下，不仅没有甩开他的手，反倒是裤子被他抓的似乎快要裂开了。
最后只好无奈的伸手抓了他的头发，冷声对他说道。
“机会已经给过你了，之前老王不想动你，是想给你机会，现在机会已经给了，你不想要，那我也不用在顾及老王的意思，回警局之后，你在慢慢的扛着，我看你能抗住多长时间？”
“我说，我说，我都说，是我给乔老四打了电话，我这里的生意都是他在照顾，我不能不跟他说呀！”
果然这类人，就是这个德行，你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永远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所以丁凡这一次算是将他彻底逼上了一条死路上面，要是他在抗着，就等着破产吧！
“你都跟乔老四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东西？”
“我跟他说，今天有个警察来过，说是要找什么跟案子有关的东西，他就问我，都看了什么，我就照实说了，看了这边的手表，还有一些金链子之类的。”
“然后那？后面他就没有说别的吗？”
大生子摇了摇头，一脸鼻涕眼泪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丁凡很清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值得可怜的人，要是真的可怜了这样的人，最后必然是王怀民那样的结果。
“你没说实话，王怀民去了什么地方，你没有跟他说吗？”
王怀民之前走的那条小巷子，可不是什么主路。
看起来也就是一条回到警局比较近的路，要是一般人都不一定知道这里。
从乔老四知道这件事开始，在他到找人，堵到王怀民，最后对他动手，这个时间段，能完全掌控的这么准确，恐怕不现实吧！
要是没有他的帮忙，乔老四想要做到这一点，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丁凡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还在一边地上躺着的一个小学徒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的就想往外面跑。
这个时候突然往外面跑，显然是心里有鬼。
丁凡也不管手边抓了一个什么东西，甩手就丢了出去。
一个小钟画着一个弧线，直接打在了这个小子的腿弯上面。
这小子一声惨叫，身体笔直的撞在了门上，被厚重的大门直接弹了回来。
丁凡伸手指了他一下，对身边的大生子问道。
“有他一个吧？”
“有……”
丁凡一看就知道，之前在外面殴打王怀民的人中，少不了这个小子。
而且这件事，少不了他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只不过他不是最后主事人罢了。
“还有谁，有你没有？”
丁凡此时已经恨不得咬碎嘴里的牙了，之前不断的找乔老四麻烦，就是想要吸引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限制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找别人的事情。
想不到啊，最后这个乔老四还是给自己玩了这么一手。
至于这个大生子，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弃子罢了，虽然王怀民的事情，少不了他从中间伸手参与，但是就他这样的小人物，还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对他下手。
有这个时间，丁凡不如找乔老四好好的谈谈。
第0975章 动手在即
虽然这件事的背后主谋不是大生子，可这件事毕竟也是他通风报信闹出来的。
就算是丁凡没有当场收拾他，但是这件事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依法办理这是必须的，谁来说话都没有用，而且还要严办。
之前丁凡就已经打了电话给治安大队，桥洞子这个地址就是他的仓库。
从一开始，丁凡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留着这个地方，就连了解他的烟枪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查的王怀民的时候，顺便就将这件事查了一下。
按照烟枪对丁凡的了解，他这么护短的一个人，一旦知道了这个大生子的事情，最后少不了收拾他，只是一个仓库，恐怕都是最轻的。
所以顺手就将这件事查了出来，连同大生子的事情，一起都跟丁凡说了。
遇到烟枪这样的老手，也算是大生子倒霉了。
在滨城这一亩三分地儿，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藏起来什么东西，几乎就不可能，没有什么东西是烟枪找不到的。
而且王怀民本身跟烟枪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将这件事跟丁凡说了，其实也算是烟枪想要收拾他罢了。
只是就连烟枪都没有想到的一点是，丁凡没有打算就这样收拾他一下算了。
而是接连给治安大队打了几个电话，将整个滨城市内一大半的黑货商人都捅了出来，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治安大队就在市内清扫出来，整整三十多车的赃物。
抓获的黑货商人前后一共四十多人，而且这四十多人被抓回来的时候，一个个还都在懵着，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这个无妄之灾是从何而来的。
直到最后丁凡将大生子从外面带回来，伸手将人从车上抓下来，然后将他丢进这些人的中间。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为什么抓你们，想必你们的都心里有数，自己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就不用我一个个的都说给你们听了吧？”
这帮人没有一个屁*股下面干净的，丁凡这一说，大部分的人都缓缓低下了头，根本就没有人敢抬头多看他一眼。
就连小声的交头接耳都没有，一个个好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只是这些人的眼神中，并没有悔改的意思，反倒是有点急切。
“自己的屁*股不干净，抓你们本身也不是很容易，至于你们这边找出来的东西，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不用我多说了吧！好在你们中间，有人还算是有点良心，虽然东西收的有点乱，什么东西他都敢收，但是也算是迷途知返了，他迷途知返了，顺带着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今后别在叫我看到你们干这种脏活儿，听见没有？”
丁凡的一番话，很多人都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人群中只有大生子在听了他这话之后，脸色瞬间煞白一片，汗水一直不断的往下流。
说起来，干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没有几个关系太好的，就更不要说是他这种不按照规矩来的了，本身就是什么东西都收，在外面名声很差。
在加上刚刚丁凡的所说的话，似乎另有所指，隐隐约约的似乎是在说他将众人都点了出来。
这要是被人听出来了，估计今后他的生意就算是费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能怎么办？
就算是明知道，丁凡估计给他下绊子了，他也是百口莫辩那！
丁凡本身就在不远处站着，眼看着他在下面的一举一动，他也没有胆子走到前面说什么出来。
而这些人中，也没有谁是傻子，虽然一开始不太明白丁凡的意思，可是转念一想就懂了。
他们都是被治安大队的人，抓了之后，一路上走路来的，路上都被外面的人看着，可以说是丢尽了脸面。
唯独是这个大生子来的时候还是坐着小车，舒舒服服的过来，好像他的家产也没有被人找出来，要不是最后被丢进了众人的身边，恐怕都不会有人想到他也是做这一行的。
这个待遇本身就比所有人要强，显然跟警察这边的关系应该也不错，那么刚刚丁凡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他那？
当然人群中也不是谁都跟他不熟悉，其中也有几个跟他之间算是认识的，一听丁凡的话马上就将枪口对准了他，走到他身后就是一脚。
身边的人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帮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看到大生子倒在了地上，一个个就好像踢皮球一样，各个出手出脚的踢打了起来。
好在周围有警察在，不然今天大生子都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了。
不过就算是被人求出来了，大生子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上也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在脸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鞋印，看这个尺码，最少也有四十三号的，至于身上的鲜血和伤口那就不用说了。
而此时的丁凡，已经站在了治安大队长的办公室里面了。
于长波看到丁凡来，亲自帮忙到了水，陪着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的人群。
“确定是他了吗？”
“认了，连同他店里的几个伙计，在老王走了之后，一直尾随在后面，堵在了巷子里面……”
说道这里，丁凡起的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窗台上。
“说起来，当初老王也是从我们治安大队出去的，这哥俩都给我们警队奋斗了一辈子，现在却能被这帮混蛋打进了医院里，我当时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没气死，得亏了你小子打了电话过来，不然老子今天喝出去了，不穿这一身警服，也非要灭了这帮混蛋。”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于长波也显得十分激动，甚至情绪一点不比丁凡好多少。
丁凡跟王怀民之间的感情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他们之间那是十几年的战友了。
说实话，刚一听到消息的时候，于长波差一点就炸了，手上的枪都拔出来了。
当时打电话给他的人，要不是丁凡，都不一定能按着住他。
倒不是说丁凡在他的这边有多大的面子，真的就听了他的电话之后能压住心中的怒火。
主要是之前针对黑市的那一次行动，他是真的看到了丁凡的手段。
够黑够狠，这就是他对丁凡的评价，在警队中这样的人绝对算是异类。
但是众人之所以都能接纳他，也是因为丁凡重感情，对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十分照顾的。
所以于长波对于丁凡更多的还是一种信任，知道他已经伸手接下来这件事了，他才渐渐的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至于丁凡交代给他的事情，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照办了。
结果这一次又是一次大行动，整个市里端了三四十个黑点。
这是他工作这么多年来，少有的成绩。
倒不是说他没有丁凡就做不到什么成绩，而是这些人本身就十分的分散，有的时候，这边开始了抓捕，其他地方的人都转移了。
这样的黑点本身隐蔽性就很高，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愿意说起这件事，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到。
至于黑市的那一次，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城市里的顽疾，已经困扰了很多年了，这一次能铲除，也不仅是有丁凡的功劳，其中多少也有点运气的成分在。
可这些已经足以证明了一点，丁凡这个人可信，而且还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跟这样的人交朋友，至少你能放心一点，他不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反而是在你深陷泥沼的时候，会伸手拉你的人。
“这些人都只是小喽抑?熬鸵丫?腥瞬楣?耍??谴蟛糠侄际歉?抢纤陌焓碌模?闼当澈蟮娜擞忻挥锌赡苁恰/p>
丁凡冷笑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于长波，端起手上的水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水。
“这件事本身就是乔老四在后面授意的，不然大生子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动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外面都在说你跟乔老四要开战了，说什么的都有，我最近听说外面现在有人在开盘口，就赌你跟乔老四之间，最后谁能活下来。”
这一点丁凡到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玩的这么大，在这个时候，拿自己出来做盘口，就连乔老四都被拖进来了。
看来这个人的胆子是真的不小啊，当然这个盘口也很有可能就是乔老四在外面开的。
丁凡想了一下，双眼微阖的点点头，笑了一声。
“赔率多少啊？知道是谁在外面开盘吗？”
于长波有点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显然是他也想知道这个外面开盘的人是谁，只是他的能力有限，终究没有查到一点东西。
“人虽然没有查到，但是听说这个盘绝对靠谱，乔老四活下来的赔率是一赔半，你就不一样了，一赔三的赔率，还有就是两败俱伤的赔率一赔一个半。”
“看来，在外面更加看好去乔老四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你买了没有？”
丁凡半开玩笑的对于长波问了一句，只是这个时候，他这一问到是叫人有点意想不到。
好在于长波也不是很介意，只是一时间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不赌钱，如果叫我买的话，我一定买你活下来，就当是给你买了一个护身符了。”
丁凡看了于长波好一段时间，最后才笑了出来，伸手在他的胸口锤了一拳，伸手从口袋里面掏了一下，拿出一沓钱来摆在了桌上。
“叫你手下的兄弟帮我找找这个外围盘口，我买自己赢。”
丁凡这么一说，于长波顿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过身来。
“你是要动手了吗？”
“七天之内，我不拿下他，我自己离开东北，永远不回来。”
刚刚乌鸦打来了电话，南方人已经找到了，根据他们对话中的意思判断，这一次的交易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
也就是说，丁凡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一个星期之内，要是没有拿到乔老四的所有罪证，恐怕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凡总是有种感觉，乔老四这一次的交易之后，一定会跑。
“我听人说，乔老四在东北，只要登高一呼，就有上万亡命徒会站出来，真有这事吗？于队长，你手下有多少人那？”
第0976章 吃点新鲜的
如果乔老四真的有胆子跟丁凡动手，或许他还不会有现在这么生气。
可是他这一次动的可是丁凡手下的人，这一点是他所不能容忍的，甚至只要想到这一点，就会被气的浑身之颤抖，身上的杀气隐隐已经有点压制不住的感觉。
从治安大队出来之后，丁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花香，却依旧无法熄灭心中的怒火。
本来还想着，今天晚上要处理一下案子的事情，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在找乔老四麻烦了。
可是今天是麻烦找上门来了，丁凡怎么可能在忍得了？
老规矩，依旧是开车直接停在了在乔老四的家门口，坐在车上不断的按着喇叭，震得周围的人，一个个伸头探脑的看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倒是乔老四家里的人，一个个躲在了里面，根本就不敢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开门，叫他进来，他不是想来吗？不怕死就他进来好了。”
乔老四坐在饭厅当中的位置，左右坐的都是他的家人，或者都是他的心腹，晚上在一起吃饭，顺便商量一下后面几天的生意。
也没有想到，今天丁凡会再一次过来。
一连两天时间，丁凡几乎是每天都上门，已经搅得乔老四这段时间十分恼火了。
本来今天还以为他不会在来了，毕竟王怀民在外面出事了，这个时间丁凡应该在医院等着消息才对。
谁想到他今天还有心思上门来！
可人来了，不叫他进来，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有什么想法。
他跟丁凡这段时间的斗法，已经扯到了明面上，外面的人都在看着，这已经不是两个人之间的较量了。
已经完全上升到了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后面还会不断的有人卷入进来。
当然这些人只是出来站队的，拿出来的也就是一些方便，为的就是这一次的争斗之后，能多一点好处。
这个时候，谁要是退缩了，也就意味着对方的手上会增加一部分的势力。
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退缩，丁凡只要上门，他就必须开门，至于是不是敢进来，这就是两人之间的一场博弈了。
大门一开，丁凡也没有客气，迈开大步，直接就走了进去。
这一幕，很多人都在暗中看着，同时也在等着。
一旦丁凡今天出不来，恐怕当天晚上就有无数的人跑来给乔老四买好，削尖了脑袋也要扎进他的阵营中间去。
可一旦丁凡从里面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这些人就会马上平息下来，安静的等着两人之间的较量大概分出胜负了再说。
“吃饭那？”
丁凡手上拿着一个纸包，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饭厅里面的人，伸手抓了一个人随手就甩在了一边，不客气的直接坐了下来，面对着乔老四丝毫不见外。
可是周围的人就没有他这么自在了，一个个紧张的看着丁凡，在看看乔老四，都在等着他的意思。
乔老四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有看到丁凡一样，手上端着小碗安静的喝着碗里的汤。
“看什么？不欢迎我？也是，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外人，也不管周围的人是不是欢迎他，直接就坐在了饭桌上，这样的人确实有点不招人待见。”
“没关系，我老乔家，也不差这一口饭，肚子饿了，就来吃一口，这也算是给我面子了。”
乔老四放下手上的汤碗，拿起手边的白色毛巾，十分讲究的擦了一下嘴角。
眼角微微抬起了一点，嘴角划过了一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那种狠辣的光芒一闪而过。
“不过，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饭菜，我家的桌子够大，想吃也可以，前提就是你要有本事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然连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都保不住，那只能说明，你吃不上这口饭，就得认命，是他自己没有本事。”
乔老四说的是这顿饭能不能吃得上的问题吗？
周围的人或许不知道他说什么，还以为乔老四这是在训斥自己的家人，连自己的凳子都保不住，所以有点生气了。
可是听在丁凡的耳朵里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这明显就是在说王怀民的事情，是在讽刺丁凡连自己手下的人都保不住。
“认命？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从我来到东北开始，想让我走的人可不少，可是直到今天我依旧在这里，当初想赶我离开的人，却一个个都被埋了，现在想想，坟头草都已经有一米多高了。所以想要我离开，想都不要想，老子是警察，怎么可能给一帮牛鬼蛇神让地方！”
乔老四嘴角含笑看着丁凡，手上拿着毛巾，一点点的擦着自己的手。
只不过，在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乔老四擦手的时候，似乎特别的用力，恨不得将手上的皮都擦下来。
“丁警官说的对，您是警察，想去什么地方，那是别人说的算的？在东北，这顿饭，你吃得上，就是我都要认，谁敢说个不字？”
乔老四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突然笑了一声，将手上的毛巾丢在了一边。
伸手对丁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两人之间本来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反倒是关系和睦的样子。
不过丁凡没有给他这个面子，伸手端起面前的碗筷，随手丢在了地上，一脸嫌弃的瞥了瞥嘴。
“我丁凡吃的饭，不是靠人赏的，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但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我从来不吃剩下的东西，嫌脏。”
此话一出，不仅是乔老四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很多，就连旁边的两桌人都一个个脸色不善的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要是乔老四一声令下，这些人恐怕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第一时间就要冲上来，不将丁凡撕的粉碎，恐怕他们都不会停下。
这也就是乔老四，一直没有开口，而是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丁凡，这才叫众人稍微冷静了一点，一时间没有什么动作。
按说乔老四可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这些年来，还从来就没有什么人能在得罪了他之后，依旧活的下来的。
哪怕是当年东北的第一大佬程野，在见到乔老四的时候，依旧会礼让他三分。
像丁凡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人，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更加奇怪的，还是乔老四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丁凡，时不时的嘴角带起一点弧度。
就在众人心中迟疑的时候，乔老四突然站起身来，挥手就将面前的桌子掀了个底朝天。
桌上的饭菜汤汁洒了身边人一身，一桌人一个个惊慌的躲避着，跑的到处都是。
唯独是丁凡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冷静的都有点叫人害怕。
“看到了！这就是人那，真的有事发生了，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人，跑就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你说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边留下来的都是人，还是狗啊？我觉得你门口拴着的那只狗就不错，最少他知道跟什么人能叫，跟什么人他不能叫，叫了可能会没命的，学学吧，聪明啊！”
说来也奇怪了，乔老四家里的样的一条大狗，还是有人特意从外面弄回来的，说是什么十分有名的恶犬，从小就用生肉喂养大的。
一身黑亮的毛发，眼睛通红，别说是见到生人了，就算是送饭的换了个人，它都要扑上去咬上一口。
乔老四手下养的这这恶犬，在外面都是出了名的，凶性一上来，没有人能敢上前，生怕被这畜生一口咬死。
而乔老四最喜欢的也就是这条狗了，可叫人想不通的就是，丁凡已经来了三次了，拴在门口的大狗竟然就没有一次叫过。
要不是今天丁凡说起这件事，乔老四差点都忘了自己养了一只恶犬的。
“丁警官不吃剩饭，那我们就换新的，这点东西，我乔老四还拿的出来。”
看起来，乔老四这一次确实被丁凡气的不轻。
眼睛都有点红了，冷眼看着丁凡，似乎有点要吃人的意思了。
丁凡却不以为然，依旧坐在一边，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只是跟乔老四之间相互对视着，空气中似乎都产生了一团团火花不断在跳动。
周围的人，都在这样的气氛中，一个个坐立不安的。
好在乔老四家里的厨子，动作够快，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一桌新的饭菜就准备好，同时也换了新的桌子。
只是这一次坐在饭厅里面的人，就只剩下了丁凡和乔老四两人。
桌子中间摆着一个大锅，下面架着一个火盆，里面也不知道炖的都是什么，桌上摆放着一盘盘的肉块儿，有的是切片的，大部分都是带着骨头的，吃完了锅里的东西，还能将桌上的东西加入进去。
不到十分钟，整个饭厅里面就到处飘散着阵阵的肉香了。
“这可是新的，一点没有人动过，刚刚丁警官已提醒，我这才想起来，门口的那只大傻狗，还算是新鲜，干脆就叫人宰了，一起尝尝鲜如何？”
“那只狗不错，应该是名犬，养了这么多年，就这样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丁凡一开始也就是一个比喻而已，还真的没有想过，乔老四竟然真的叫人将外面的狗杀了，现在想想，着实有点可惜了。
而乔老四却丝毫不在意，伸手从锅里夹了一块塞进了嘴里，用力的咀嚼着，点点头，似乎吃的十分享受。
“狗能给主人尽忠，那么人也可以，只是看你给了他什么，如果不能用，就像这只狗一样，从小吃肉长大的，现在连家都看不了，那就只能用来吃肉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你说对吧？”
乔老四说完这话之后，丁凡没有在多说什么，自然也没有吃东西的打算。
反倒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纸包，一点点打开了之后，点了一根烟，放在在一边的碗上。
“你觉得你手下的人，都是你的狗！可我不一样，我将身边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兄弟，你动我算是你有胆子，胜负各安天命，可是你动我身边的兄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脖子洗干净，你这个脑袋我要定了。”
话一说完，丁凡手上拿着小纸包，直接将里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锅里。
原本乳白色的汤汁转瞬之间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随着下面的汤汁在锅底不断的翻滚，看起来场面十分诡异。
第0977章 只要七天
在乔老四的家里，丁凡吃了一顿狗肉，第二天一早上，满嘴的水泡回到了了警局。
一进门，整个警局里面一片萧条。
倒不是没有人来上班，所有人今天其实一个都没有少，全都到位了，而且还来的很早。
只是大家来了之后，一个个都知道了昨天王怀民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更多的还是在担心他，没有心情在想别的事情。
就算是看到丁凡走进来，大家依旧沉闷的坐在原地，话都不想说一句出来。
“金健，你跟周立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留在医院那边吗？”
丁凡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圈，发现金健和周立都在，那么医院那边谁在呀？
王怀民的情况，其实丁凡也知道，短时间不一定能醒过来。
医生说过，王怀民的头部受到了打击，很能会昏迷一段时间，在加身上不少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才行。
而丁凡也不放心，生怕乔老四那个混蛋在对他动手，所以特意叫他们两个暂时留在那里，一来是在哪里等消息，二来主要还是想要留人在哪里保护一下。
可没想到，一晚上之后，这两个小子都回来了。
“医院那边你就不用管了，人我已经安排了，我叫我媳妇儿过去了，顾念也过去帮忙了，那边你放心，顾好了你眼前的事情就行了。”
正在丁凡这边说着，吕智从后面走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对丁凡说了一声，手上一份厚厚的资料也被放在了桌上。
“黎厅那天走的时候说过，你说的没错，论起在东北谁的势力最大，我们国家的势力，当仁不让。要说靠山谁的硬，我们够硬吗？不够我们上面还有人！”
“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这一仗还打不不打？我看就你们现在的样子，这一仗也不用打了，还没打气势先没了，王怀民的下场让你们害怕了是不是？”
吕智很少发脾气，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丁凡在外面做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而他为什么这样做，不只是他心里明白，就连上面的那些领导也是心中有数。
王怀民这一次的事情，属于的一次以外，但是也不得不说，领导们也算是有过失，之前真的没有想到，乔老四会这么嚣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警察动手。
这一下也算是彻底触动了国家的底线，所有的领导知道这件事之后，无不被气的拍桌子直咬牙。
吕智也是今天早上刚刚从会议上面下来，当时在会议上面做了保证，一定打掉这个毒瘤，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可没想到，才刚一回到警局，就看到整个刑警队的人，都沉默着，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看到这一幕，吕智要是能忍得住心中怒气都怪了。
“丁凡，你告诉我，有没有计划，我这一次要将乔老四连根拔起。”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吕智，往旁边迈了一步，伸手将身上的警服整理了一下，身体站的标杆溜直，伸手敬礼之后眼神坚定的说道。
“一个星期之内，乔老四必除。”
一个星期？
想要对付乔老四这都是多少年的一个梦想了，从吕智来之前，每一任局长都励志要打掉这个毒瘤，还给东北一片干净的天空。
可是局长换了一任又一任，刑警队长也换了一个又一个，乔老四却从来没有被撼动过。
从来就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能彻底除掉乔老四。
当然也不是谁都没有想过尝试，之前的王建国就尝试过，从上任开始，就不断的对乔老四进行打压。
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众人心里都清楚，那一次，王建国败了，两人之间的博弈，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要失败。
因为王建国是警察，很多时候，他必须要有所顾忌，而乔老四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搞点阴谋诡计，中间死伤几个人，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因此想要除掉这个乔老四，在众人看来，基本上不可能。
至于丁凡说的一个星期之内，铲掉乔老四，甚至连根拔起，这话他们听了心中都有点不敢相信。
没错，丁凡的能力大家都看的见，也不得不承认。
在破案这方面，整个警局没有人能比得上他，至于战斗力方面，也不用多说，可以说的上是文武双全了。
可是就凭借这些，跟乔老四斗？
众人并不是很看好他，至于他说的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动手，很多人在心中完全是嗤之以鼻的态度。
“一个星期！……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还是想要什么人，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马上就给你找来，我找不到的，也能马上跟黎厅回报。”
说实话，丁凡说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将乔老四拿下，吕智听了也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还以为他会说半年或者三个月之类的时间，说着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吧！
可是丁凡只要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着实有点短那！
不得不说，就从这个时间上来说，就有点叫人心里没底了。
但是丁凡既然都开口了，想来在他的心里应该是有点底的。
这个时候给与更多的质疑显然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将自己手上现在所有的资源都用上，哪怕是赌一次，吕智也愿意。
“我要之前专案组从我们手上带走的人，马上给我送回来，另外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整个治安大队的指挥权。”
丁凡的意思，吕智听懂了一点，可是也不全懂。
按说从专案组 那边将证人要回来，完全说得通，这本身也是应该的。
可是丁凡要治安大队做什么？
难道是打算用治安大队的人，直接冲进去抓人吗？
治安大队有多少人？
前后加在一起，也就是不到三百人。
乔老四的手上有多少人？
根据这几年时间的统计，乔老四的手下最少也有上千人。
之前各位领导在上面都做了推测，想要将乔老四的人一网打尽，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手上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想要抓人都是一个很大的难点。
但是警局这边的力量，根本就不够，少不了要跟周围的各个城市借人，而且要调动部队过来支援才行。
可是丁凡没有要这样，而是只要了一个治安大队的人。
“就这么三百多人，你能够干啥的？”
“要是方便的话，消防中队的人也可以借我用用，我就用一天就行。”
吕智一听，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丁凡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是加上消防的人，前后也就是五百来人，想要打掉乔老四的犯罪集团，哪里有这么容易呀？
可丁凡却十分有信心，一脸轻松的笑了一下。
“够了，有这些人，加上这些兄弟们都支持我，我觉得够了。”
吕智不知道丁凡的肚子里面究竟装了多少东西，但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劝说他，根本就不现实。
这小子是出了名的不听劝，他做了决定，谁说了都没有用。
“好，这件事，我现在就给你办，专案组那边的人，我找黎厅问问，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给你们送来。”
吕智看了看时间，似乎是知道时间紧迫，毕竟一个星期的时间，本身就没有多少，他必须要尽快将这件事办完才行。
等他走了之后，丁凡只是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的人，眼神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半小时之后，会议室里面开会，相信我，愿意跟我一起赌的，会议室里面等我，心中有顾虑的，我会安排这段时间留下做文职，行动之后，工作由上面安排，这一次的行动，我不保证跟我去的人，能不能回得来，很有可能最后跟老王一样，甚至更加严重，但是我们没有退路了，这一战势在必行，就算是有退路，我也绝对不会退。”
说完之后，丁凡丢下众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大哥大，一个个开始打起了电话。
这张大网已经布置的的时间太长了，也是时候收尾了。
其实之前吕智说叫丁凡需要什么，就直说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乔老四有上有多少人？
丁凡已经通过烟枪仔细的查过了，可是得到的消息，却不是一个实数。
烟枪调查废了不少的手段，最后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过万人。
这其中不少都是亡命徒，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才成了乔老四手下的保护盾。
正是因为有这群人在他的手上充当奇兵，所以乔老四才敢这么嚣张。
应对这些人，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启用驻边部队，跟他们申请调动大部队过来最为安全。
可是吕智就没有想过，调动大部队过来，周围会没有一点消息吗？
一旦消息提前被人知道了，不管乔老四是不是最后先跑了，少不了的都是一场厮杀。
丁凡不想有人受伤，更加不想有人牺牲，所以他才用了一个相对危险一点的办法，希望能用最小的代价，处理这件事。
如果可以兵不血刃就拿下乔老四，或许是损失最小的一种办法。
当然这件事，丁凡也知道，只有治安大队和消防中队的话，人手是必然不足的，恐怕手上的这点人，连人家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但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消息能封锁的最严密，打一场突袭战，趁着乔老四没有反应过来，就先一步将他拿下。
届时他手下的人，一个个群龙无首的时候，在逐个击破，才能将损失减到最少。
“头儿，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之前给我的所有账本，我已经叫人送过来了，果然没有错，账本做的很干净，但是瞒不住里面的那些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些人已经可以直接抓回来了。”
丁凡将要联系的人，都一一联系了一遍。
这边电话还没有放下，王启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对丁凡了一声，顺手将一份名单放在了丁凡的面前。
“万事俱备，本来还以为就差你这个东风了，干得漂亮。”
第0978章 凶手现行
七天的时间，说起来确实有点紧张。
好在之前丁凡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准备，提前一段之间找到了线索之后，他就没有放过。
就算是专案组的人来了，将这个案子的涉及人都带走了，丁凡也没有停下调查。
只是将之前的明面调查，转到了暗中进行。
王启就是丁凡最一开始埋下来的一个暗线，现在他已经打算要全力出击了，王启这根线自然也要浮出水面了。
之前叫乔大勇接他的时候，那些资料账本就没有带回来，当时也没有想到对于乔老四的行动会有这么快。
现在一看，这个乔老四已经嚣张到了极致，要是不将他铲除掉，整个东北就不会有安宁的时候。
好在王启这段时间在大北监狱也不是白呆的，这段时间，他带人已经将这些东西，彻底的分析清楚了。
这些公司明面上都是做一些正当的企业，生意上面除了一些小的动作还算有点违规，但是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在这些生意中，每个月账面上都有一些不正常的小动作。
经过监狱里面的那些人几天时间的分析，最后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乔老四在利用这些工厂给自己洗钱。
也就是说，这些年，乔老四手上的钱说是来路清晰，可事实上，这些钱就没有干净的，只不过是因为有这些工厂给他作为洗钱的工具，所以看起来比较正常而已，在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转到乔老四的手上。
所以这一次，王启手上带回来的，就是那些有问题的工厂负责人名单。
至此，王建国之前调查出来的那一份名单，终于算是彻底派上用场了。
拿到了名单，丁凡也不用在浪费时间了，将手上的名单派发下去，整个刑警队一分为二，一队现在就对名单上面的这些老板进行抓捕。
而另外一半人手也没有闲着，之前邓喜潮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但是昨天抓了大生子，他已经将之前王怀民查到的东西，交给了丁凡，这一次来出货的人，虽然他不认识，但是做出一点描述还是不难的。
有了人像，郝翔带着画像直接去了配货站，找人看了一下，工头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
之前跟他们一起在在货站做搬运工的就是这个人，据说名字好像是叫唐波。
知道了名字，在想找这个人就相对简单了一些。
可是叫丁凡没有想到的是，警局这边联系了一下周边的派出所还有居委会，想要找到这个人竟然出现了一点变故，他的登记竟然是五年前的。
因为这个唐波不是本地人，似乎是从云港出来的，五年前在外面犯了事，被当场抓获，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五年的时间，今年才刚刚出来，在街道那边还没有备案。
这种情况下，想要找人出来，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好在街道办的大妈想起来，这个唐波之前跟一个叫徐丽的女人走的挺近，两人关系一直都很暧*昧，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这个唐波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徐丽的裁缝铺子。
既然有线索，自然也不能放过，丁凡说什么都要到店里看看才行。
根据大妈提供的位置，丁凡带人直接赶到了大妈所说的亮丽裁缝店。
一进门，一个身着时髦的女人就从里走了出来。
虽然屋子不是很大，但是里面摆着的衣服可着实不少。
左边摆着的都是一些专门用的布匹，右边大部分都是一些模子，还有很多的小包，看起来都是之前已经做好的衣服，就等着客人过来拿了。
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台缝纫机，看起来用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擦得亮晶晶的，周边一点油漆都没有掉。
“两位是来做衣服的？”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上下，烫了一头的波浪卷发，身上穿着一件碎花雪纺长裙，脚下踩着一双漆黑的小皮鞋，看着绝对不是这个年纪人的打扮。
可人家毕竟是做裁缝的，穿的时髦一点倒是无可厚非，不过她手上带着的东西，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我们来找人的，请问徐丽在吗？”
“哦，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丁凡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声，站在屋里四处看了一圈。
最后眼神落在了后面的楼梯上面，楼上显然还有一个房间。
这个屋子应该是那种两层小阁楼，上面平常住人，下面是做衣服的地方，估计晚上她就是住在这里的。
“我们是公安局的，问你个人，唐波认识吧？”
丁凡伸手将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顺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画像递给徐丽。
从一开始丁凡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徐丽的脸色就变了，似乎有点慌张，眼神四处乱飘。
“认识，他是我对象，我俩在一起好了已经有几年了。”
“他出来之后，找过你吗？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吗？”
丁凡一边说着，顺手从包里拿了一根香烟出来，递给了徐丽一根。
但是徐丽却摇头拒绝了，伸手还对丁凡指了一下墙边的布匹。
“我不抽烟，谢谢，我这里都是一些棉布之类的东西，麻烦警察同志不要在这里抽烟。”
丁凡一听，神色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将手上的香烟直接收了起来。
“唐波出来之后，来找过我，但是我已经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当年因为跟他在一起，我甚至被家里赶了出来，我一个女人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实在不想跟他在一起混日子了，所以我将他赶走了，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他最后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丁凡一边问，一边在这个小裁缝铺里面闲逛着，似乎是在找什么证据之类的。
就连一边挂着衣服成品，他都要伸手拉扯一下，好像对这里的东西都十分好奇一样。
“半个月吧，好像是半个月之前他来找过我，说是想要在我这里订一件衣服，说是以后穿着我做的衣服，就好像我在他的身边一样，以后也不会在来打扰我了。”
徐丽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还在丁凡的手里的衣服上面扫了一眼。
想来这件衣服，很有可能就是给唐波做的。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衣服的事情，不过这样一说的话，似乎她的话听起来也十分的合理了。
“行了，既然他没有在你这里，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他来找你，希望你帮忙劝劝他，早点自首吧，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他，他根本就跑不了，给别人当枪使，恐怕他自己还不知道那。”
说完这些之后，丁凡转身在乔大勇的身上拍了一下，带着人就离开了这家小店。
虽然乔大勇不是很明白丁凡的做法，心中充满了不理解，可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一直等到出了大门之后，乔大勇才好奇的问了出来。
“头儿，我有点不明白，按说唐波这些年在里面，一直跟徐丽有联系，不可能出来之后不来找她的，应该是一出来就找过来了，可徐丽却说两人没有怎么见过面，上一次来找她的时候还是半个月前，这有点不合常理呀！”
之前对唐波的调查中显示，这个唐波几乎每天都在写信，里面做过检查，都是写给同一个人的，而徐丽几乎每个月都给他回一封信，两人之间的联系不少。
而且这个徐丽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很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
绝对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绝情，好像早就已经放下了之前的感情。
“很明显啊，徐丽对我们有警惕，她就没有说实话。”
“那我们为什么不……”
丁凡伸手在乔大勇的嘴上按了一下，提醒他小点声，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小店铺。
确定了后面没有人在看着了，丁凡这才放心了一点，带着他坐在了车上。
“看到徐丽手上的那块表了吗？白金手表，国外产的，我之前在一本什么书上见过，听说价格上万，就她开的这个小店，你觉得这手表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大，你是说……徐丽在外面有人了，还是一个有钱人是不是？”
好在也是丁凡嘴里没有喝水，不然非要被他这话气的喷出来不可。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里的，丁凡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被乔大勇气的只翻白眼，丁凡也不打算说一半了，不然非要被这个小子气死不可。
“我之前查了大生子手上的账本，我估计也是之前老王查出来了这东西，账本上面对应的，就是唐波在他那里买了一块表，当然了，也算是换来的，两块手边兑换下来，价格就少了很多，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也就是说，唐波在杀人之后就来过，送了一块表给她，这中间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十五天那么长啊！”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唐波根本就在楼上，我一进门就闻到了她这有烟味儿，我试了一下，徐丽不抽烟，烟味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那？而她在说起唐波的时候，下意识的往上面看了一眼，这又说明了什么？”
这下乔大勇可算是听懂了，在想想之前的徐丽身上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有点古怪。
丁凡之前伸手抓的那件衣服，徐丽似乎十分在乎的样子，她自己都说了，这件衣服是给唐波做的。
要是这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了，她也没有必要那么紧张了。
只是当时在店里的时候，他没有想过那么复杂，现在想想里面的问题，好像还挺多的。
“那我们为啥不直接抓人那？”
丁凡摇了摇头，伸手指了一下房间的位置。
“只有两层，也不是很高，我们上去，要是他从窗户跑了怎么办？对面就是一个小巷子，往里面一钻，根本就别想抓到人，我们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那我上去，老大你在下面则应，只要是他下来，就拿下他呀！”
丁凡眼睛一翻，伸手在乔大勇的头上就是一巴掌，气不打一处来的指了一下店面里。
“你当徐丽是傻子啊？明知道唐波是杀人犯，她都能叫唐波留下，你想抓人，她会在一边看着吗？”
丁凡怕的就是这个，只要是徐丽阻碍抓捕，后面在想抓人就麻烦了。
到不是抓不到，主要是时间不允许，这个案子最好是今天就能结案，丁凡可不想在拖下去了，后面还有大动作要开始那。
“我打电话叫人过来，逼他出来。”
第0979章 抓捕行动
抓人对于丁凡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以前抓人从来就没有犹豫过，这一次的抓捕情况，还真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原因其实就在徐丽的身上，说实话，对于徐丽这个人的出现，丁凡心中着实有点矛盾。
按说有徐丽在的话，后面想要审讯其实对于唐波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甚至对于打开他的心里防线来说绝对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手段，可是对于抓捕来说，就有点困难了。
好在丁凡也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动手抓人之前，提前就找了居委会的大妈过来，想办法将屋里的徐丽先骗出门来。
居委会的大妈别的能力没有，但是想要将一个人从屋里找出来，她们可是有无数种办法，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徐丽从家里叫了出来。
徐丽前脚出门，埋伏在屋外的几个治安队员一窝蜂的就冲进了屋里，直奔二楼就冲了上去。
其实从一开始，丁凡进门的时候，唐波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个。
看到两人一进门，他当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身体就隐藏在窗口的位置，时刻防备着下面的人上来，他就要从二楼跳下去。
不管怎么样，先跑了才是对徐丽最好的保护。
只是叫他没有想到的是，丁凡根本就没有上楼的意思，只是在楼下问了几个问题，就带着人离开了。
虽然唐波心中总有点奇怪，想不明白丁凡为什么最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走了，但是心中的那种不安可没有驱散，心中那种不安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了。
直到楼下突然来了居委会的人，说是找徐丽有点事情。
眼看着徐丽离开了屋里，他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强烈了，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在他心中不放心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匆忙的上楼声音。
唐波想都没有想，第一时间就将窗户推开，动作干净利落的就从二楼翻了出去。
别看这个唐波长得挺清瘦的，可这动作一看就是常年练出来的。
他的动作很快，简直快的连屋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人影，就这样在眼前冲了出去，冲进来的一行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不过唐波跳下来之后，也并没有兴奋多长时间。
因为丁凡也不是傻子，之前就想到了这个小子八成会从上面跳下来，怎么可能不在下面准备那。
这会儿正跟乔大勇两人一边站了一个，不管他想往哪个方向跑，都看起来有点困难。
“你们……”
“什么我们，你们的，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就等着你下来那，自己带上吧，别叫我动手了，这两天我心情不好，动手我怕停不下来。”
从一开始丁凡就想到了这个唐波身手应该不错，毕竟在现场看到的痕迹分析，凶手杀人之后，并没有从大门离开，而是从三楼的阳台直接跳了下来。
估计这个人的身手不错，而且这种逃生的技能应该也不会只用一次。
因此从一开始丁凡就在外面防着他了，甚至连乔大勇都安排了过来，两头堵着，就不信这个小子今天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想不到，这个唐波虽然没有长出翅膀飞出去，但是这个小子也没有那么容易认命。
看到丁凡手上晃悠的手铐，似乎并没有想要束手就擒的意思。
反倒是嘴角带着一点冷笑，直接就奔着乔大勇冲了过去。
显然是想要从乔大勇这边脱身，这个想法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乔大勇虽然身材看着比较壮硕，但是身手也就是那么回事，想要抓到这个泥鳅一样油滑的小子，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丁凡也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生怕乔大勇在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丁凡也有点小瞧了这个唐波，本以为他是冲着乔大勇冲过去的，谁知道他突然半路上杀了一个回马枪。
原来他的目标竟然是丁凡，之前冲向乔大勇也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眼看着丁凡从后面冲了上来，他竟然伸手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匕首，打算回身给后面的人来上一刀。
“小心……”
乔大勇面对着冲过来的唐波没有多想别的，第一想法还是怕这个人想要对丁凡不利，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唐波的对手，竟然也冲了上来，甚至飞身扑了上去。
说实话，唐波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从乔大勇这边冲出去。
主要的方向还是放在了丁凡的身上，想着只要是将后面那个小白脸一刀放倒，或者逼退他都行。
毕竟乔大勇的身板儿就在那里摆着的，看着就好像个门板似的，想要冲过去似乎有点难度。
所以一开始他就想着只是一个回马枪，打算虚晃一下，还是要从丁凡这边脱身。
谁知道这个大胖子就好像疯了一样，就他那个身材，竟然还能飞身扑出来。
虽然最后没有将他扑到在地，可是这胖子的双手竟然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脚。
换个人或许他还能勉强移动一下，但是这个胖子的身材，他看了一眼就没有在打算尝试了，双脚就好像深深陷入了泥潭中一样。
别说是挣脱了，就连移动一下都十分吃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干掉这个麻烦，解脱了双*腿之后，自己手上有刀，在想解决了身后的小白脸还不是易如反掌？
谁知道，他才将手上的匕首抬起来，丁凡就已经随后赶到了，飞起来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后背上面。
这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面，整个人直接都被踹飞了出去，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好像喷泉一眼从嘴里喷了出去。
身体在半空中飞出一米多远的距离，最后好像一块破麻袋一样摔在了地上。
唐波十分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通红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徐丽，伸手还在脸上擦了一把，只是脸上的血浆经过这一擦之后，被擦的到处都是，反倒是给人也一种十分狰狞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有狰狞多长时间，丁凡那一脚踹出去之后，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消化了？
本身就是含恨踹出来的一脚，唐波一百多斤的人直接飞出去好远，摔在地上，就算是能从地上爬起来，身体也已经撑不住了。
只是从地上爬起来都不到十秒，就再一次倒在了地上，这一次他在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你还打算抱着这双鞋到什么时候，味道好闻吗？”
丁凡一看到地上的乔大勇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在给他一脚。
这个胖子是真的嫌自己命长了吗？
唐波的手上可是有刀的，这要是不是丁凡赶的及时，恐怕身上就要多一个洞了。
这唐波可是一个身上背着人命的杀人犯，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
这要不是当时丁凡动作比较快，一脚将人踹出去了，后果都不敢想象了。
可这会儿乔大勇还在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一双鞋子那！
直到丁凡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乔大勇才将眼睛睁开，看的出来，刚刚的那一幕，真的是将他吓坏了，估计当时他都已经做好牺牲的决心了。
就算是后来被丁凡拉起来，他身体还在僵直着，手里依旧抓着那双鞋，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头儿……我不是怕死，我是……”
乔大勇颤颤巍巍的跟在丁凡的身后，走到倒地不起的唐波身边，将手铐给他戴上，小声的在后面解释。
似乎生怕丁凡会因为他刚刚的行为而嫌弃他，只是他说自己不怕死，这句话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你不怕死？我告诉你乔大勇，面对死亡，任何人都会恐惧，你可以不怕死，但是我怕。”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一刀要是戳在你身上，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知道你这一死，到是有抚恤金了，上面还有嘉奖，但是你叫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捧着你骨灰盒子，送你回家的时候，我有没有脸在见你的家里人？”
将唐波处理完了之后，丁凡心中一直憋着的火，算是彻底爆发出来了。
伸手一把抓起了乔大勇的衣领子，这也就是他体重不轻，不然丁凡都想将他提起来，给他好好的清醒一下。
而乔大勇被丁凡这一骂，眼眶竟然有点微微的泛红，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你给我憋回去。”
丁凡一看乔大勇这是又要哭，当时火气更大了，挥手就将他丢在了地上。
恨不得上去在打他两拳，说什么也要叫他长点记性。
只是他这边还没有动手，就被后面冲过来的几个人伸手拉住了。
回头一看都是治安大队那边的人，想来也是看到丁凡这边在发火了，生怕丁凡会将人打坏了，急忙过来将他拉开。
“你们拉我做什么，混小子没个记性，今天我给他长点记性，明天都不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了。”
丁凡挣扎着，想要将身边的人都甩开。
只是带队的中队长也看的出来，丁凡这一身武力一两个人都不一定能拉的住，竟然派了四五个人死死抱着他。
自己则伸手将地上的乔大勇伸手拉起来，躲避着丁凡，顺便帮忙解围。
“丁队长，我知道你是怕他出事，也差不多了，知道你是好意，再打下去，他就要进医院了，你看看这孩子吓得，不管怎么说，这精神是必须值得称赞的，在打下去，我都看不过去了。”
“我刚才要是在慢一点，他就是一个死人，现在也只剩下一个精神了，你想要你带走，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给他的枪是干啥用的？你以为派发的枪是给你剔牙的吗？都要你命了，你不知道鸣枪示警啊？都比不上个好老娘们儿！”
骂了半天，丁凡也算是骂的有点累了，嘴里都骂的开始喷沫子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甩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身边的人可以松手了。
而被骂的乔大勇，这会儿已经被骂的无地自容了，恨不得现在地上就有一个缝隙，能叫自己钻进去最好。
中队长一看丁凡也差不多消气了，这才叫了人过来安慰一下乔大勇，自己过去劝劝他。
“差不多消气了吧？我虚长你几岁，占你个便宜，叫你一声老弟，我要劝你两句了，我知道你担心他的安全，但是差不多就得了，在这么骂下去，今后就更不敢拔枪了。”
丁凡停顿了一下，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看了一眼现在还在地上躺着的唐波，伸手示意了一下。
“先把人送医院吧，没事的话，转送刑警队，路上小心一点，我怕有人会来灭口。”
第0980章 繁忙的警局
一场抓捕可以说的上是惊心动魄了，天知道当时丁凡看到唐波手上那把刀的时候，心中有多紧张。
之前的王怀民已经被送进医院了，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丁凡是真的不想看到有人在受伤被送进医院了。
有的时候，他经常会想到之前阚亮说的话。
说人一旦走进了医院，生死就只能听命了，一半生一半死，谁都说了不算，完全靠运气。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是不错，人没什么事情，最后嫌疑犯也抓到了。
被治安大队送到医院，经过检查之后，医生确定了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就被送到了刑警队这边来。
只不过今天的警局跟之前相比显得异常热闹，人多的连大门都进不去，很多人现在都被安排在外面，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被人看压着，似乎都是犯了事的被人抓进来。
不过看这些人的身着打扮，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在外面不安分的人，甚至一个个好像都是一些老板似的，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被带回来的。
其实这些人都是今天王启手上名单里的人，只是丁凡这边没有时间去找他们，而是将名单上面的人都分配给郝翔去办了，一个个先抓回来，叫人审问一下，也算是给乔老四找点麻烦。
他不是觉得东北是他说了算的地方吗？
昨天动了警队的人，今天丁凡就要打掉他在外面的所有洗钱渠道。
也给外面那些观望的人看看，算是给了他们一个警告，东北这块天地，终究还是国家的，除了国家之外，谁都没有权利在这里说了算。
当初只是在名单上面看了一眼，具体的人数丁凡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一看，这人还真是不少，里面就不用说了，但看外面的警队大院子都已经快站了大半多。
而里面的人都在忙着做着各种各样的记录，以及审讯工作，人多的都已经站在了走廊里面，似乎除了厕所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好在是这一次送来的唐波怎么说也是一个杀人嫌疑人，多少还有一个单独的审讯室能用一下。
“怎么样？我对你还算是不错吧！外面的人想要一个单独的审讯室都没有这个资格，也就你有这个特殊的待遇。”
丁凡回到警局之后，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尽量叫自己冷静下来，找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审讯室，等唐波来了之后就将他直接带了进来。
看的周围那些人一个个都十分羡慕，真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进审讯室还要羡慕，平常这都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而唐波此时已经被按在了审讯椅上面，双手带着手铐，因为是杀人嫌疑犯，甚至双手要分开拷在椅子的两边，行动上十分吃力，就是活动一下都十分艰难。
听了丁凡这句话，眼睛一翻，摊开双手活动了一下，无奈的冷笑一声。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了！”
“那倒是不用，希望你能稍微配合一点就行了。”
只是唐波会配合吗？
这一点丁凡心中一点底都没有，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警方这边对于唐波基本上一无所知。
只是知道他之前就因为跟别人动手，最后送进了监狱里面。
还是最近一年之内才刚刚出来的，剩下的东西，啥都不知道。
这样的审讯，其实丁凡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以前都是在审讯之前就已经看过他们的资料了，对于这帮人多少都有点大概的判断，好像今天这样，还真是头一次。
也幸亏是知道有徐丽这么个人，而且徐丽就在外面，实在不行，想要撬开他的嘴，多少也能帮上一点忙 。
“不得不说，你小子下手够狠的，连警察你都敢杀，这些年来，像你这样的悍匪可真不多了。”
“没办法，都是为了生存，不杀人，那最后基本就是被你们杀了，我也没有选择呀！”
“看来你对自己犯得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想要抵赖的了，邓喜潮就是死在你的手上对吧？”
从他的态度上来看，唐波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想要抵赖的意思。
反倒是叫人觉的他点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就好像这条命*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邓什么潮？我能说我不认识这个人吗？”
‘嘭。’
“你耍我是吧？”
原本丁凡还以为这个小子态度不错的，谁知道一转眼就跟自己装起傻来了。
气的丁凡挥手就拍在了桌上，刚刚压下去的气，顿时就有点失控了。
还是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员伸手拉着他，这才叫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不然这会儿很有可能再一次抬脚踹过去了。
等丁凡冷静下来之后，在看对面的唐波，这会儿脸上正带着一点疑惑，似乎真的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邓喜潮是谁？
冷静下来想想，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本身他跟邓喜潮之间没有什么往来，以前或许连见都没有见过。
毕竟不是仇杀，本身就是因为有人指使，他才去杀人的，所以他说不认识，倒也不一定是在撒谎。
“那我提醒你一下，就在本市，在西苑小区，三零一号，男性一名，三天之前，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死亡方式，颈部的动脉被人刺穿。”
“哦。”
丁凡说了半天，唐波最后只是说了哦，剩下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双眼一直东看看西看看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反正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根本没有在乎丁凡说的什么。
这样的审讯态度，家实在叫丁凡有点头疼了。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一点都不在乎，估计他也是知道了，自己之前杀了人，今天必然是走不了的，与其在说出来一点什么，倒不如耗在这里，反正他时间有的是，反倒是丁凡不一定有这个时间跟他在这里耗下去。
其实他想的没有错，丁凡确实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看看外面的人就知道，今天警局这边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外面的人都已经忙的快要翻天了，他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跟这个小子耗下去了？
“行，你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问问别人了，好在之前也把徐丽带回来了，我问问她也行，或许她能知道一点你的事情，顺便叫人去她家里看看，说不定你还有什么东西遗落在她家里，先找找看在说，这点时间我还有。”
丁凡话一说完，虽然唐波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看的出来，这个小子急了。
他心中的那种急切，已经无法掩饰了。
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因为用力不断的颤抖着。
丁凡一看，心下冷哼了一声，直接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等等，徐丽没有犯法，你抓她做什么？”
“没有吗，窝藏人贩，不算是犯法吗？她手腕上带着的手表本身就是赃物，我就算是怀疑她跟那一次盗窃案有关系，好像也完全说得通吧！”
徐丽手上带着的手表，本身就是唐波送给她的，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块手表价值不菲吧！刚好死者的手上也少了一块手表，虽然不是同一款，但是我找到了这块表在谁的手上，账本上显示，被人换购带走了。”
这一次丁凡连证据都没有拿出来，似乎对这件事胸有成竹了一般。
在丁凡看来，徐丽手上带着的那块手表，并不是很张扬的那种款式，但是价值可一点都不低。
甚至在很多闪亮的手表中看似不起眼，可价值上就是天地之别了。
能将这块手表挑出来，想来唐波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既然他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就这一块手表，很有可能徐丽就彻底废了。
“手表是我送的，有什么本事直接冲着我来，别对一个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唐波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丁凡，恨不得将丁凡现在就撕扯开，吃他的肉了。
“你现在想起来要有点担当了？之前你做什么去了？手表从哪里来的？”
“我……我捡的，有一天晚上，我从外面干完活，打算回家，半路上捡到的。”
想不到，唐波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撒谎。
这话恐怕就是一个小孩子听了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丁凡了。
“捡的？这个理由不错，只是没有办法叫人相信，死者家里都丢了什么东西，我这里都是有记录备案的，巧合的就是，你捡到的那一块手表，也在这些东西里面，死者随身带着的一根金链子，也被拿走了，而这东西，最后都是被同一个人处理掉的，老板大生子已经被我抓回来了，他见过你，你不会想跟我说这根金链子也是你捡回来的吧？”
唐波有点紧张的看了一眼丁凡，顺着额头留下了一滴汗水，本来想要伸手擦一下的，可是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就抬不起来。
“现场处理的不错，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入室抢劫一样，东西翻得很乱，甚至死者的身上财物都被你带走了，但是我要没猜错的话，他想要的东西，其实你根本就没找到对吧！”
唐波有点吃惊的看着丁凡，似乎想要问出来，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他出卖了自己？
想想也不会呀！
自己藏身的位置，可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
可是案发才几天的时间，他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丁凡是怎么找来的那？
看到唐波现在慌乱的眼神，丁凡送了一口气，点点头走到他的面前。
“是我帮你说，还是你自己说？你是进来过的，你说跟我说的性质不一样，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你不过就是一个棋子而已，用过了就可以丢弃了，所以在比对失窃物的时候，他可没有丝毫的犹豫。”
第0981章 兄弟情义
丁凡嘴里说的这个他是谁，已经十分明显了。
就算不明说，其实唐波的心里比谁都有数。
毕竟知道详细情况的人，也就是他们两个。
唐波不会将自己拿出去卖了，那么这个出卖自己的人，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虽然丁凡将这件事的说的有点模糊，并不是很清楚。
可唐波毕竟是当事人，这件事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徐丽这个人，我应该找人调查一下，看看以前有没有过什么前科，毕竟她手上可是有赃物的，你说我找几个盗窃犯，他们会不会认出徐丽来？”
丁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他没有说的很清楚，可是唐波会想啊！
有的时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来，总会叫人不得不继续想下去，而且越想越害怕。
丁凡就是看透了唐波一定会这样想，所以故意将话说给他听的。
果然一句话之后，还真的奏效了。
唐波生怕徐丽会遇到什么危险，最后也只能咬着牙承认了自己杀人的这件事，以及背后指使他的人，就是关冲。
根据唐波的回忆，关冲是五天之前找到他的。
两人之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看，前后算一下差不多有快一年的时间了。
上一次关冲去看他的时候，唐波还在监狱里面。
当时两人说好了，等到唐波出来之后，就来找关冲，到时候两个好兄弟一起打天下。
可是等到唐波出来之后，他就改变主意了。
当他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关冲，而是多年来从没有来看过他的徐丽。
他被关在里面整整十二年的时间，徐丽一次都没有来过。
虽说唐波嘴上说着，大老远的，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别总过去看他，他在里面可以给徐丽写信。
两人之间有书信联系就已经很好了，等到他出来之后，他们就能长时间的在一起了。
话是这样说的，唐波难道真的在里面就不想自己的爱人吗？
他知道，自从自己进去了，徐丽就在没有跟任何人走在一起，一直等着他，就等着他回来，将来两人能有一个家。
如果不去看他，或许他还能熬得住，一旦见了面之后，唐波可能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些年来，徐丽也是在一直在忍着。
好不容易到了这一天，唐波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终于能在一起了。
那一刻，唐波的眼中，只有徐丽一个人，在也容不下任何人。
之前跟关冲之间说的所谓的重出江湖之类的豪言壮语，瞬间就在他的脑子里面烟消云散了。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为了他浪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他不想在让她等了。
唐波只想着能给徐丽一个家，一个美满的家就好。
可是他一个刚刚从里面出来的人，在外面想要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哪里有他想着那么容易呀！
为了一个工作，他已经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参加过多少次的尝试。
可是每一次那些人一看到他的履历上面有过监狱的过往之后，就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
那段时间，唐波在外面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白眼，甚至就连徐丽家里的生意都被他影响了很多，他看的出来，自从他回来之后，上门做衣服的人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为此，他甚至离开了家里一段时间，他在外面干的都是最累，最没有人愿意去做的工作，他以为就这样离开，或许徐丽的生意能好一点，今后可以过的好一些。
可他错了，徐丽等了他这么多年，他突然的离开，对徐丽打击不知道有多大。
那段时间，徐丽就好像丢了魂儿一样，整天魂不守舍的，白天给别人做了衣服，晚上还要出门找他，甚至为了找他，就连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都坚持着到外面找他。
最后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徐丽在外面找他的时候，差点被路过的车子撞死，送到医院的时候，那一身的鲜血，是唐波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这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徐丽在病床上面说的那句话。
“你回来，不要在离开了，你当初说要娶我，是我说要考虑一下，结果这一等就是十几年的时间，这一次我不考虑了，你还要我吗？”
看着病床上面无血色，极度虚弱的徐丽，唐波这个大男人，第一次流出了眼泪。
这是他从长大以来，头一次流出了眼泪，就连当初在外面身上受伤的时候，在难受的时候，他都没有流出过一滴眼泪。
从这以后，他不在离开家里了，每天就在外面做点零工，好在这几年的时间，滨城里面开了几个货站，搬运工人都是临时找的，这到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虽然每天辛苦了一点，但是每天回家的时候，他都能从口袋里面拿出几块钱，放在徐丽的手上。
有的时候，他还能在回来的时候，给徐丽卖上一盒万紫千红擦手油，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过的做舒心的时间了。
就在他打算这辈子，都守在徐丽的身边，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时候，关冲找上门了。
两人之间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见面之后自然是要好好的喝一杯。
可酒过三巡之后，关冲竟然质问他，问什么出来之后，没有去找自己。
那个时候的关冲，已经在大粮仓站稳了脚跟，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大粮仓粮食厂，想要安排一个人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按说，唐波出来之后，应该第一时间来找他的，两人一起共事，用不了多少时间，整个场子基本上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了。
可是算准了日子的关冲，在监狱的外面等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唐波的身影，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已经走了。
为了找唐波，那段时间关冲已经将所有能用的人都发动了起来，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有一次在大粮仓外面无意间看到了唐波的身影，这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可是在一次见到唐波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他已经变了，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无所畏惧，没有了当年的锐气。
关冲不知道这段时间，唐波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说实话，关冲是十分希望唐波跟他在一起打天下的，毕竟能让他完全信任的人真的不多。
只是这一次，唐波拒绝了，他不愿意跟关冲在一起打拼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一次两人在一起聊了很长时间，最后却是不欢而散的结果，两人没有达成一致，关冲却不死心的给唐波留下了一个bb机，说是以后有事情的时候，方便联系，什么时候想好了，就给自己打电话，在他能力范围之内，永远都有一个位置给他留着。
唐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留着这东西，虽然他已经放弃了，要在跟关冲到外面闯天下的想法，但是两人之间毕竟是朋友，难道不能合作，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而后来的一切，也都是因为这个bb机存在，而埋下了一个伏笔。
几天之前，这个从来没有响过的所谓bb机，竟然突然响了起来。
唐波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关冲回了电话。
而电话中，关冲几乎是带着哭腔跟祈求唐波，希望他能看在朋友多年的份儿上，最后帮自己一次，事情办成之后，他就想办法，将唐波和徐丽两人送到国外去，并且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作为今后他们两个的生活费。
虽然唐波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关冲毕竟是他的兄弟，两人相识快半辈子的时间了，当年都是过命的兄弟。
他更在乎的还是这份感情，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在拒绝，而是答应了关冲的要求，帮他除掉那个欺负他的混蛋老板，并且将房间都伪装成了入室抢劫的案发现场。
只不过，有一点是唐波没有想到的。
这些年来，关冲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似乎就连对他都不是很信任，当时要杀人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一刀了解了邓喜潮，可是唐波却非要他将人拖到客厅里面，在客厅的正中间位置，杀死邓喜潮。
唐波照做了，在杀人之后，处理了现场，将被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一件件的带走。
至于当时关冲叫他在房间里面找的东西，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最后这件东西，他也并没有找到。
反到是因为找这件东西的时间太长，最后在他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有人开门的声音，他一时间胆怯，也没有多想，就打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逃走。
可因为当时的光线不是很强，外面的能见度不高，他跳窗的时候，不小心将外面的纱窗也撞了下去。
虽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也没有在现场留下更多的线索，却在最后被丁凡记住了他的这个动作。
在抓捕他的时候，提前就想到了他的逃跑路线。
至于邓喜潮的口鼻处有氯仿的原因就有点意外了，关冲打电话的当天，唐波正好就在化工厂的配货站。
他就是那一批搬运工中的一个，化工厂对这些东西十分慎重，看到有破裂的化工原料，当即就给他们分发了防护设备，手套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唐波以前没有带过这样前面带着胶皮的手套，觉得这东西还挺好用的，所以在卸货之后，他的手套并没有彻底销毁，反倒是被他用塑料布抱了起来，然后偷偷的带走了。
而当天的晚上，这双手套就被他打在了手上，用来杀人处理现场的时候，不至于将自己的指纹留在现场。
他当时用这双手按住了邓喜潮的口鼻，这才将手套上面的氯仿残留，粘在了死者的嘴上。
也幸亏是因为有这双手套，不然丁凡直到现在都不一定能知道这一次杀人的犯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