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7章 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场所有人期盼已久的大雨终于开始了，这也是东北今年开始到现在最大的一次降雨了。
不仅是乔老四在等这一天，其实很多人都在等，南方人之前也在等着，希望这一天能早一点到来，到时候将带着这批货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开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而警方这边其实也在等着这一天，丁凡推测只要大雨降下来，必定是乔老四动手的时候，也是人赃并获的最佳时间。
刚好这一天，乔老四也在等。
从一开始的计划行动，他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了。
只是今天这一次的大雨下来之后，乔老四没有丝毫的感觉到一点放松，反倒是身上背负了很重的压力。
为了今天，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了，甚至包括母亲的生命在内，这一点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他这边家里十分的沉闷，其实警察局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毕竟之前大家都在准备着，就等着今天打算人赃并获了，可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丁凡出事了。
一大早上，听说丁凡出车祸了，这会儿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去，直到现在都是生死未卜，吕智都要急疯了，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到医院那边看看情况。
但是医院那边的医生还有护士都不让进去，只是说十分危险，最好是尽快通知家属过来，确定一下是不是要马上转到条件更好的医院去。
丁凡的情况不好，吕智比谁都着急，毕竟这一次的案子，主要都是他在策划的。
而在警力人数方面，他能动用的实在太少了，想要一举将人都抓回来，有很大的难度。
之前就听了丁凡的话，说是能从地方找一帮人过来帮忙凑数，这样一来，可以叫乔老四更加放心大胆的出货，根本就来不及对自己手上的犯罪证据做出处理。
现在好了，警局这边加上所有的治安大队人手，前后都不到三百人，就这么一点，还要留下一部分人，防止狗急跳墙。
毕竟城东这边，还有市政的办公地点，在加上很多的厂区都在这边，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绝对不是小事情。
剩下的人手，都是丁凡从外面私下找来帮忙的，虽然大概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可是他有这个面子叫人家听他的话吗？
说白了，这些人都是看着丁凡的面子来的，这个时候要是叫他们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恐怕事情就有点难办了，谁都别想指挥动他们。
就在吕智看着外面雨点越来越大了，心中万分急切的时候，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
“按照之前布置，各单位开始行动，各自都负责好自己的位置，千万不要乱。”
吕智和办公室里面的这些警员，一听这话急忙转身过去，发现丁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门口的位置，虽然额头上面有点伤口，但显然伤势并不严重。
之前不是说已经快不行了吗？
这会儿好像没事人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命令，所有人整装出发，到各自的位置随时待命。”
“是。”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一声令下，所有警员立即出发。
虽然他们的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这会儿丁凡的命令才是关键。
也就只有吕智这会儿心中的疑惑十分多，伸手抓着他的袖子，说什么都不叫他走。
“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听说你已经快不行了，你都吓死我了！”
丁凡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指了一下，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
“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伤害，你看看这上面的伤口就知道了。”
“啥意思？你真的出事了？”
“呃……乔老四比较想我死，我要是不死的话，他还不能完全的放心出货，所以我就配合他的安排，简单的死了一下，不然人家不是白安排了这么多了。”
这件事，还要从昨天见到乔老四的堂姐开始说起，那个女人好像疯子一样，从车里面冲出来，看起来是在抓丁凡的头发。
可丁凡是什么身手？
想要抓到他的头发，有那么容易吗？
不过是因为当时她在丁凡身上抓的时候，伸手将一个纸条塞进了丁凡的手心里。
一看到这个女人出现，丁凡当时就猜测到了她的目的，或许这一次是来送什么情报的。
果然没有猜错的这个女人的目的，只是丁凡当时没有时间看纸条上的东西，一直等到了乔老四离开了，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这才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
也明白了今天这一场大戏是怎么个安排！
而今天早上，丁凡之所以会撞进荒院里面，根本就不是外面人说的什么犯病了，而是他故意的。
因为想了一晚上的时间，丁凡也就只想出来了这一个最适合，最偶然的‘死亡’方式。
当然这也多亏了有护士许晓馨的帮忙，这才将外面过来打探的人都骗了过去。
要说起这个许晓馨，对丁凡可是穷追不舍呀，从呼鹿县竟然直接追到了滨城这边。
就连丁凡看到她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但是也不得不说的是，今天要是没有许晓馨的帮忙，这件事想要演的这么逼真还真的有点困难。
“那现在还等什么？现在就抓人，我今天就要乔老四，在看守所里面过夜。”
一听说丁凡这边没事，吕智比谁都高兴，甚至眼神中的那种兴奋都已经压制不住了。
为了这一次的计划，他们已经准备了太长时间了，终于等到了最后抓捕的时刻了，心中的那种兴奋劲儿，简直是由内而外的。
就在两人打算出发的时候，黎硕带着人走了进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这会儿还有点急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叫他这么着急，身后带着的各位领导都跟在他的身后，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
“丁凡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一次的计划，你还能执行吗？”
原来今天早上丁凡开车出了车祸这件事，就连黎硕都知道了。
看他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是在担心这一次的计划，最后是不是能依旧完成。
只是他们这些人进门的时候，都不看路的吗？
丁凡就站在一边，难道他们都看不到人吗？
“领导，你是在说我吗？”
丁凡有点不好意思的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笑呵呵的走到黎硕的面前，顺便打了一个招呼。
当黎硕看到丁凡的时候，别提多震惊了，伸手指着他，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了。
等他听了丁凡的详细解释之后，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为了要安乔老四的心，故意做给他看的。
“这么说，今天早上，在山上的那场大火，也是之前就安排好的？”
丁凡点点头，伸手将众人带进了会议室里面。
“其实今天早上的那一场大火，确实是我们提前安排的，所以这边消防队赶到的十分及时，并没有形成太大的火灾，也没有人员伤亡的出现。”
“没有伤亡？不对吧，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好像是死了十几个，一大早上就有不少的记者堵在了我办公室的外面，说的我是一头的雾水。”
黎硕带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一听丁凡说没有伤亡，当时就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丁凡一看，两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之前还跟这个老领导打过交道的，报社这边一般都是通过这位刘部长刊印各种新闻报道的，想来今天这件事，确实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
“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我想大家见到人之后，就会明白了。”
丁凡一边说着，一边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带了一个人出来，给众人介绍了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这一次案情中，重要的情报线人吴志超，之前是在呼鹿县时候，我的治安情报员，这一次的计划，少不了他的帮忙。”
“这个人我见过，之前好像跟乔老四关系不一般，有那么几天，乔老四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他。”
“没错，之前他化名陈少华，假扮成南方的风水师过来，接近了乔老四，成功的取得了乔老四的信任，为了我们后面的计划，传递了不少重要的消息，今天早上的那一场大火，他之前就已经跟我通过气了，这是为了帮他们托身而准备的。”
黎硕自从走进会议室之后，就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嘴上叼着香烟，脑子里面想着丁凡这一次计划的关键，时不时的点点头。
“你这是送了一个线人到乔老四的身边，整天跟他装神弄鬼，他在里面演戏，你在外面配合是不是，今天早上的车祸，应该也是为了配合这位同志吧？”
“一方面吧，他们不撤出来，我实在怕他在后面的行动中，会被乔老四看穿，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乔老四对我十分忌惮，只要是我还在，我想他不会有松口气的时候，他时刻绷着神经，我怕他会提前销毁证据，吴志超同志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乔老四的家里有一份他的犯罪证据，我就怕他会在我们动手的时候，销毁证据，所以我必须要叫他放松下来。”
丁凡介绍了一下后面的计划之后，整个会议室里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领导都知道，他这一次的计划，虽然成功的可能性跟高，但是危险性也很大。
“一旦我们的抓捕计划开始，乔老四恐怕依旧有时间销毁手上的证据，毕竟他家外面已经布置了很多的人，想要第一时间强攻进去，恐怕有点困难吧！”
“我会在第一时间，进入乔老四的家里，先按住他，拿到他手上的证据，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必要在他家的外面跟他正面交火了。”
说实话，丁凡的这个想法，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
但是在坐的这些领导听了之后，却一个个都在皱眉，似乎有点不是很同意他的想法。
毕竟这深入虎穴的办法，可是十分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是外面想要救援都成问题。
“你小子这是早就想好了吧，之前一直都没有跟我们说，就猜到了我们不会同意你以身犯险，而你这个计划，已经准备到这个程度了，我们就算是不同意，也没有用了对不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里面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不少领导为此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得不承认，着丁凡是个绝对的狠人，甚至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第0998章 最后的谈判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了，丝毫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往常外面十分繁闹的街道，今天变得异常的安静，或许今天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很多人都挡在了家里。
唯独只有一个地方，人从来都没有减少过。
那就是乔老四的家里，外面依旧门庭若市，就算是下着大雨，人却一点都没有少，反倒是多了一些，就连车子都在外面停不下了，好像整个滨城的所有四轮汽车都聚集在这里了一样。
而站在外面的人，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等着，虽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等什么。
按说这段时间，乔老四跟丁凡之间的争斗已经让外面很多人都看出了门道，可是今天一早上，外面的传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听说丁凡是出事了，好像伤的很重，估计这个时间，人已经不行了。
这外面的防备已经根本没有什么必要了，应该忙活一下，晚上的庆功宴才对。
可坐在院子里面的乔老四不会这样想，不知道为什么，刚听说了丁凡重伤的时候，他还真的松了一口气，哪怕是因为母亲的去世，叫他心情沉重了很多，可他还是稍微放松了一点。
谁知道，后面的一段时间，越是临近交货的时间，他就越紧张。
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生意，每一次都不会有这么紧张过。
今天这一次还是头一回，时间越是接近，他的心跳就越快，好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四爷，我刚刚带人去了南方佬住的地方，没有找到人，旅店老板说，他们早上就走了，好像还是被什么人抓走的，早上来了不少人那！”
坏了！
乔老四一听，眼角突然一阵不安的跳动，手掌用力的在桌上一拍，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微微眯起了眼睛。
“码的，这个丁凡，就算是临死了，也不让老子消停，这是提前就准备好了这一手。”
乔老四怀疑，这是丁凡之前做好了什么准备，要是他发生了什么意外，这边就马上对两个南方人下手，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个人控制在手上。
既然过来交易的合作人已经被抓了，那么这一次的货自然是不能在运出去了，不然货送到了，钱找谁要啊？
乔老四骂了一声之后，转身就奔着书房走去，想要打电话给负责运货的人，通知他临时取消计划，将车上的东西都带回来。
谁知道，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大暴雨，外面的信号不是很好，打了好几次的电话，硬是打不出去，好像外面的电话线断了一样。
“电话打不通，要帮忙吗？”
就在乔老四急的满头大汗，嘴里已经开始骂娘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而且桌上突然多了一个大哥大电话。
乔老四眉头一皱，第一时间就躲开了原本的位置，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可这一眼之后，差点吓得他叫出来。
因为站在他身后的人，竟然是丁凡。
一身黑色衣服头发整理的十分整洁，身上一点水都没有粘上，一脸悠闲的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面，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
早上刚刚已经叫人问清楚了，已经有人可以确定了，丁凡确实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在死了。
他派了不只一个手下在医院问出来的消息，专门负责丁凡的护士还有医生都证明了这一点，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那？
“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就这么想我死啊？也对，你要是想过的消停一点，还真的得叫我死了才行，但是我这个人天生命硬，前脚都进了阎王殿了，但是他老人家不收我，又把我推回来了，不过吧，他把我推回来了，我就得送一个人过去，想来想去就你吧！”
丁凡看到乔老四被吓的身体颤抖，似乎还挺开心的，笑呵呵的跟他闲扯了两句。
不过乔老四也不是傻子，看了一眼丁凡的身上衣服，还有他手上的香烟，缓缓站直了身体，冷哼了一声。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根本就没有死，之前的一切都是骗我对不对？”
“我要说我没骗你，我估计你也不能相信，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能承认了，对不起，是我骗了你，而且还带着你家里的陈少华，我们俩组团儿骗的你。”
丁凡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歉意，可是他的神态中，却一点惭愧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一脸的得意。
气的乔老四，现在恨不得拿出抽屉里面的枪，直接冲上来，跟他拼了。
只是丁凡的名声在外，这些年跟他动过手的，根本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乔老四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要是在年轻个二十岁，他兴许还能冲上前去，跟他拼上一拼。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体力了，这一点他自己在清楚不过了。
什么年纪就应该做什么年纪的人该做的事情，既然已经不是那个冲动的年纪了，反倒不如坐下来，兴许拿出一些东西，还能打动丁凡，叫他放了自己一马。
“后生可畏呀，我乔老四今天算是栽了，今后有你丁凡在的地方，我将退避三舍如何？”
乔老四原本身上绷着的力气，好像一下就散掉了，浑身上下在没有了之前的枭雄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迟暮老人一样。
似乎这一次，他跟丁凡之间的一场较量，就这样结束了。
现在的他已经懒得在问外面的那一批货了，既然从一开始，丁凡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显然外面的那批货，算是彻底的栽了，现在就算是打电话过去，八成也是被那边的警察接电话。
还不如花点时间，将眼前的丁凡解决掉，这样一来，兴许还能有点机会活命。
只是，他想退，丁凡能同意吗？
“退避三舍，你要往哪里退？你生在东北，长在东北，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就连你犯下的罪都在东北，你还想往哪里退？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就算是最后蹲监狱的时候，都别想离开这里，也算是叶落归根了，老天对你也算是不薄了吧？”
“别跟我提什么老天，我现在是真的不相信这套废话了，要说对谁好，我看老天对你更好吧！不说这些没用的了，眼下看来，你赢了，但是我也不是没有最后一拼的力量，外面的人手，你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外面的人手，丁凡在来之前就已经看到了。
里里外外，加上隐藏在暗中的人，恐怕都不下四五百人。
这还是下着大雨，不少人都躲在暗处，要是全都出来，可能还不仅这个数，或许还会更多也说不定。
乔老四这么说，其实也是在暗示丁凡。
就算是这一战他输了，今后在东北在没有什么话语权了，可是想要抓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直接用暴力手段硬打进来，可就算是来硬的，警方这边也不占什么优势。
论起武器准备，乔老四就是做这个买卖的，当初在黑市的时候，大掌柜用的什么装备，丁凡至今都历历在目。
说乔老四手上没有强硬一点的装备，丁凡都不会相信。
一旦双方交火，那最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伤亡是在所难免的，加上乔老四的手上不少人都是亡命徒，这帮人要是真的拼命起来，伤亡就难以控制了。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丁凡才孤身前来，为的就是能在最后一刻，兵不血刃的拿下这一战。
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动手的好，只是谈条件嘛！
要是太容易叫他达到目的，他反倒是会提出更多的要求来。
“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就放了我的，现在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了，今后我也不会在东北出现了，你开价出来，我不还价，只要你放我走。”
乔老四晃悠着走到自己的椅子边坐下，伸手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手枪，顺手就摆在了桌上。
很明显就是在警告丁凡，最好不要逼的太紧，不然今天小命未必能保得住，大不了鱼死网破。
丁凡冷笑了一声，伸手从腰间拔出了手枪，也摆在了桌上。
坐在了乔老四的对面，十分随意的靠在椅子上面。
“你真的以为你能走的出去吗？你犯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值多少钱？”
“我手上现在现金没有多少，大部分都被我换成了小黄鱼，我给你五十根，足够你半辈子的花销了！”
吴志超在乔老四这里调查了一段时间，确实看到了好多次他将现金都换成了黄金，这一次乔老四应该是没有说谎。
但是五十根，似乎少了一点吧！
他也不看看丁凡现在缺他这一点钱吗？
“五十根？乔老板是真大方啊，一下给我五十根黄金，我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花了，反正你也要走了，黄金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在东北这些年做的事情，所留下来的证据还有账本，必须留下来，至于今后你能不能像关冲那样活的下去，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同意放了我？”
丁凡通了他的要求，乔老四反倒是有点不敢相信了。
按说丁凡就算是同意，怎么也要纠结一段时间，这一次同意的似乎有点过于容易了。
“要是今天你这里没有这么多人，兴许我还真的要多考虑一下，你说的没错，你外面有人，还有家伙，虽然我准备的人手不比你少，但是我不想他们冒险，所以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东西之外，你在外面安排的人，必须都给我散了，另外只要我听到外面有一声枪响，我保证你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你们警局有多少人我不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注意外面的动向，你们最近没有任何人调配，也就是说你手上的人，充其量都不会超过五百人，我外面埋伏了近千人，虽然不是各个有枪，但是……”
“别跟我但是，外面人在多，现在能不能保住你的命？这一点你很清楚，我就给你两个选择，叫外面的人缴械投降，我送你出城，要么我现在就在你头上开一个洞，然后今天血流成河。”
显然，丁凡已经没有耐心了，可是摆在乔老四面前的选择，实在叫他难以做出抉择。
第0999章 插翅难逃
大雨已经下了快一个小时了，路面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面。
站在乔老四家门口的人，很多人都已经站在了车顶上面，下面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可是今天他们到底在等什么，他们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
只是今天听到消息，说是四爷下令码人，估计这是打算要跟什么人火拼的意思。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一直站在雨水中，等的多少有点不耐烦了，最重要的就是，站在大雨中，就算是有雨伞也冷啊！
很多人甚至站在雨中都开始在抱怨了，只是就算抱怨也没有用，毕竟人家不在外面，他们就是在怎么说，人家也听不到啊！
天空中的大雨一直不停的下，就在众人心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沉闷的时候，大宅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乔老四家里的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外面的众人说了一声，所有人可以放松了，这一次的货走的十分顺利，众人可以将手上的枪都送回库房了，厨房准备了大骨头汤，大家可以休息了。
怎么说都是准备了一上午的时间，说完事就完事了？
虽然众人的心中多少有点疑虑，可这不动手，终究还是好事。
毕竟身上带着枪在外面防备着，又冷又寒的，这会儿说可以结束了，到也叫众人能松了一口气，毕竟好战的也没有几个，但凡是拿枪的时候，基本上那都是要拼命的。
有命活下来的时候，谁想出去玩命啊？
看着外面陆陆续续的人走进来，将身上的枪支都送到地下库里，丁凡的心也算是渐渐的放下了。
而在乔老四的书房里面，两人依旧在对坐着，桌上还摆着厚厚的一摞资料。
这些东西，都是乔老四这些年在外面所做的所有事情记录账本。
丁凡想要的东西，其实就是这个东西，至于之前吴志超就是在他书房里面看到的这些东西，只不过看到了却拿不到而已。
丁凡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过来的，虽然找到东西就在这个书房里面，却苦于没有具体的位置，最后只能等着乔老四过来，当面跟他要了。
本来还以为这件事有点难度的，怎么也要跟他谈上一会儿，他或许才能同意。
谁知道，这个乔老四远远比想象中要好说话的多，相比自己的老命，其实他根本就不怎么在乎这些东西，痛快的就将东西摆了出来。
再说了，今天两人之间的这一次较量已经结束了，胜败已经分出来了，自己今后也不会在出现了，就算是这些东西都被丁凡带回去了，顶天也就是通缉自己而已，大不了他跑到国外去就好了，反正自己在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两人坐在书房中，看到外面的人已经将手上的武器都送进了库房里，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丁凡是因为这一刻来的，后面就算是抢攻进来，伤亡情况多少能得到一点控制。
而乔老四完全是因为外面的人将手上的武器都放下了，他的老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不然外面有人拿着枪，他也有点不放心，生怕外面突然传来一点枪响，丁凡一激动挟持自己出去。
到时候外面的人是不是会顾及自己都是两说，万一他们为了保命，不管自己，那自己的老命就算是交代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的人已经将手上的枪都收起来了，现在是你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急什么，我说了放你走，我就说道做到，这一点你还不相信我吗？”
丁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上电话，随手按了几下，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动手吧！
乔老四一开始还不知道丁凡这是要做什么，可是随后一想，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丁凡这个电话打出去，恐怕外面这些人……
乔老四心中还在想着，外面的人会从什么地方冲进来，突然外面的人群中就出现了一阵骚乱，不少人飞奔着，就往后面的库房跑去。
只是人都没有跑到位置，就听见后面一连串的几声枪响。
乔老四当时就站了起来，双眼猩红的看着丁凡，大声的吼了出来。
“你不守信用，你说过会放了他们的。”
“你吵什么？你是不是自己忘了，从头到尾，我说过放了他们吗？这会儿你装起好人了，之前你都想什么去了，从你叫他们将手上的枪都送回来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想过，你这是在用他们的命，换你多活一会儿。当然了，你们这些做老大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拿手下的人命，换你们想要的，只是今天被抓的人会稍微多一点而已，你应该早就习惯了。”
丁凡这句话，算是彻底戳到了他的痛处了。
想想这些年，他还真的就从没有将人命当做一回事儿，今天也确实是因为自己想要保命，这才将手下这些人都卖了，丁凡说的一点都没错。
看来丁凡这样做，也是想要赶尽杀绝呀！
“看来从开始，你就没有信任过我，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我在东北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今后的东北，我就算是想要回来，恐怕都寸步难行了。”
“信任你，你也配？今天这件事之后，别说你想回来，不刨了你家的祖坟都算是你运气好了，至于落叶归根，你就不要想了。”
“你少在这里跟我废话，现在就送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打碎你的脑袋。”
乔老四一脸悲愤的怒视着丁凡，这么多年来，他遇到过不少的危险，也跟不少的人打过交道。
可是想今天这样，被丁凡整治的这么惨，还真是头一次。
想着今天好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出东北，今后在这一片黑土地上面，在没有他的立锥之地，心中何等的凄凉。
他们这些在外面混的人，并不怕身上有通缉令，有的人甚至还当成是自己的招牌，在外面跟同样出来混的人吹嘘。
可他们往往都怕一点，那就是出卖同门。
这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容不下的。
而今天，丁凡做到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是现在被乔老四用枪顶在头上，他依旧能从容的站起身来，轻松的往外面走去。
只是门外不少的警察，手上的枪都指着丁凡身后的乔老四。
此时的他心中无比的恐惧，只要是他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的头上就会多出一个洞来。
“所有人，听我命令，将外面的所有犯案人员，全部带回，乔老四这边，我亲自送到警局。”
外面的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给予信任，继续执行了丁凡的命令。
这一幕看的乔老四无比钦佩，说实话，在他的手下中，他都做不到这样。
虽然从书房到大门口的这一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用枪指在丁凡的头上，一个个都拿着手枪想要冲上来救人，但都被他一句话支开了，似乎就没有人有任何的疑问。
说真的，乔老四的心中，真的有很多的疑问，只是他现在没有机会问出来，而且今后或许他也不会用得到了。
两人走出大门，虽然不少警员都看着，但之前有丁凡的话在，却没有一个警员跟上来，都在忙着手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丁凡指了一下外面的车子，一脸不以为然的看了一会儿。
“选一台吧，我开车，亲自送你出去。”
“你不信任我，其实我也不信任你，车子我自己开，你就坐在我身边。”
丁凡耸耸肩，伸手叫了一下不远处的于洋，将手上的箱子交给了他，这里面装的都是乔老四的犯罪证据，叮嘱了一声，东西千万不能丢了。
说完之后，就在乔老四目瞪口呆之下，一屁*股坐在了车里。
乔老四可没有他这么淡定，生怕身后有人过来给自己来上一枪，急忙坐进了车里，发动了汽车，将车子开了起来。
车子一路飞驰，肯快就开到了中央大街的位置，下一步就要面临着从哪个方向出城的问题了。
“我建议你走西门，就是我们刚刚出来的那个方向，东面我布置了不少警力，就怕你老小子狗急跳墙。”
乔老四横了丁凡一眼，也没有管他现在的形容词有多难听，方向盘一打，直接奔着南边冲了过去。
只是前面的路都没有走上一百米，乔老四一脚踩在了刹车上面。
因为前面不远处，明显过不去了。
前面黑压压一片，也不知道站了多少人，只是看到对面的人一个个手上撑着黑色的雨伞，手上拎着棍棒，一看就是来寻仇的。
在这些人的正中间，摆了两个太师椅，两个老头儿坐在路中间，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烟斗还在抽着。
也不知道烟枪和程野两帮人什么时候汇聚到了一起，这会儿已经将整条街都堵住了。
“咋样，我就说吧，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走西面吧，东边也行，派出所就在那边，现在回去，我算你自首。”
“你给我闭上嘴，你要是不守信用，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这话说的，你不会以为对面的这些人都是我安排的吧？这一看就是你以前的仇家，这会儿你想怪我，这个锅我可不背。”
乔老四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跟丁凡废话的时候，现在出城才是关键，所以手上的方向盘一打，直接调头往反方向开了过去。
谁知道才刚刚过了街口的位置，他的车子就再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对面都是没有人，可是对面的路上却被一些拉货的板车挡住了，就连人都没有出来，就彻底将这条路堵死了。
“你当年是不是做生意的时候，太黑了，整个南街的人，这是都不想给你一条活路啊？你就不听我的话，走西边不是挺好吗？虽然有点警察，但是我打个招呼你不就了可以走了吗？”
乔老四要是现在还相信丁凡的话，那他就是傻子，说什么都不能在相信他了。
可是出城的三个城门也只剩下西门了，无奈之下，乔老四只好绕开之前的主路，走小路奔着西门而去。
这一次到是没有什么阻挡的力量了，轻松的就将车子开打了城外。
外面的大雨也渐渐的小了，似乎有点要晴天的意思了。
就在乔老四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大路的不远处他突然看了一件叫他完全想不到的东西，随后一脚刹车就将车子停在了马路中央。
“丁凡，你不守信用也就算了，抓我一个人，你犯得着吗？坦克都开来了！”
乔老四今天算是彻底被丁凡逼疯了，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己也不是做了多大的事情，犯得着连坦克都调过来吗？
第1000章 尽数落网
谁都想不到，丁凡为了抓一个乔老四，最后竟然连坦克都搬出来了。
要知道这东西，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至少是二十多年之前，都知道这是一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真不知道这东西丁凡是从什么地方弄出来了。
反正当乔老四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就都愣住了，回想着自己之前做过的一起，似乎用不上这玩应给自己来一下吧？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可丁凡只是在听了乔老四的话之后，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对着外面的人招了一下手，似乎跟外面的人是认识的。
这就更加叫乔老四担心了，被枪打一下，还不一定会死人，就算是死了，至少也是有个尸体在。
但是眼前的这个铁王八，只要是轰隆一响，别说是老命了，恐怕最后连尸体恐怕都找不到了，能留下一点烤肉的味道就算是不错了。
“你过份了吧？姓丁的，你的信用都被狗吃了？为了抓我，你还真是打算下死手了啊？”
看到城外的一幕，乔老四当时都快疯了，恨不得上来先给他一巴掌。
可丁凡就好像没有看到他生气一样，随手就将手上的手铐打开了，开的非常简单，就好像之前他就经常这样做一样。
“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将信用的，我说过会送你出城的，你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城外了？我现在下车，后面的路你要往什么方向走，那事你的事情，但是我告诉你，现在唯一能叫你活下去的地方，就是城东的警局，或者你也可以试试，直接撞过去，等着你的老母亲知道你已经死了的消息，我估计她下去找你。”
话说完之后，丁凡手上的手铐随手丢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靠在车边上，深呼吸着雨后的芬芳。
至于乔老四，已经完全被丁凡的话彻底惊呆了。
他的母亲还在，之前收到的消息说丁凡已经死了，事实证明很可能根本就是诈死，那么他的母亲很有可能也是假死，就连尸体是假的。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乔老四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也不知道乔老四在车上想了什么，最后伸手拿起了一边的手铐，一脸无奈的扣在了手上。
而此时的丁凡，根本就懒得管乔老四，下车之后，就晃悠到远处的坦克边上去了，伸手在这个铁家伙上面拍了一下。
“怎么样啊老弟，大姐说过，北边的路上，大姐都给你安排好了，这牌面儿够不够？”
一看到丁凡过来了，萨那大姐当即就从车上下来了，走到他面前，爽朗的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面拍了一下。
那股子爽朗劲儿是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当年的那个豪爽的大姐，只是现在手上的武器有点不一样了，之前还只是菜刀之类的，现在连坦克都整上来了。
“大姐就是牛啊，这铁王八都整上来了，不过你这个亮相实在有点叫认为难了。”
说实话，一开始丁凡只是联系萨娜大姐带点人手过来，毕竟北面一代没有一定的人手根本就挡不住，乔老四想要离开国内，最好还是从这边离开，想来也就是萨娜的上有这个人手。
当时还跟她说好了，这边只要是将人暂时的拦住就好了，也不用拖太久。
谁知道，这个老娘们儿上来就给了丁凡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虽然知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是这东西终究没有办法跟上面交代呀！
“大姐知道你担心啥，这就是一没用的空壳子，上个月出货的时候，对面的人说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从军工厂收购了不少的损坏武器之类的，就打算按照废铁的价格作为意换，我一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多了一道手续的事情，他们想要换那就换呗，反正咱们不吃亏，也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片子最后给我送来了这两个大玩应儿，在屯子里面放了好时间长了，我都怕它会生锈了，想着还是交给老弟帮忙，将这东西卖了吧！”
原来这看似十分凶残的两个杀器，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完全就是两台没有办法使用的空壳子而已，别说是没有炮弹了，就算是有炮弹都没有用。
就好像之前娜塔莎送来的那些东西一样能，虽然在国内有地方想要研究，但是一般的地方，可没有人有胆子收购了。
就是想不到，这看上去没有什么用的铁壳子，最后竟然还真的帮上了忙。
眼下乔老四就是被这两个东西吓得，直到现在都么有从车上下来了。
“行，回头我叫人将这两个大家伙都收购了，价格一定叫你满意。”
对于这种事情，丁凡相对来说，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毕竟之前就已经已经做了一次，想来这一次也不成问题的。
只是这些东西的事情，丁凡没有在多跟乔老四多说而已，既然他都误会了，你干脆叫他误会下去吧！
跟萨娜大姐说完了情况之后，丁凡第一时间就带着乔老四回警局去了。
毕竟这一次主犯就是乔老四，别人就算是抓到的在多也没有用，关键还是他。
果然，丁凡这边才回到局里，外面就已经占满了人，所有的领导基本上都在外面等着他了，就等着他这边的好消息了。
一开始听说了丁凡被人挟持，这会儿已经开车出城了，当时警局里的几个领导差点炸锅了。
尤其是黎硕，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带着剩余的警员直接冲出去救人了。
要不是因为这一次从乔老四那边抓来的人，是在太多，外面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调动出来，他早就追出去了。
现在看到丁凡回来，当时真的将他吓坏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这个乔老四在东北已经为祸多年了，之前就打算抓他，可是真想要动手难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大，甚至为了抓他，已经做了好多年的计划。
为了除掉这个祸害，不知道多少人英雄牺牲在计划的过程中，直到今天，这些英雄终于可以瞑目了，他们的目标，终于完成了。
丁凡将手上灰头土脸的乔老四交给了身边的几个警员，穿过人群走道了领导们的面前。
“报告首长，‘铁拳行动’正式完成，所有涉案人员，尽数缉拿归案，请指示。”
在行动开始之前，谁都没有办法保证，这一次的行动能够完全成功。
甚至就连黎硕都在想着，这一次只要能打掉乔老四手下大部分人，抓到骨干人员三十人，就算是行动成功了。
至于乔老四，或许这一次根本就别想抓到这个人，很有可能最后落得个畏罪潜逃的结果，想要抓到人，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毕竟警力有限，加上这么多年来，乔老四在东北经营太长的时间了，想要一次就将他抓回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算是最后没有抓到他人，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最后谁都没有想到，丁凡真的能成功将人抓回来，甚至在这一次的行动中，伤亡人数少之又少，这可全都是他的功劳啊！
看到丁凡回来，这些领导一个个激动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就连黎硕都十分激动，伸手拉着他的手，半天说不出来话。
就在领导们都十分激动地时候，上面派来的专案组成员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丁凡，转身对一边的黎硕问了起来。
“黎老总，这个乔老四既然已经归案了，是不是现在可以交给我们了？”
人才抓回来，他突然就站出来，想要将人带走，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之前抓人的时候，见不到他的人影，这会儿看到人被抓了，他站出来要人了。
这会儿别说是参加这一次行动的人一个个看敌人似的在盯着他们，就连黎硕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谁给你的权利过来要人的？”
“黎老总，我们毕竟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专案组，本来这件事也是因为上面领导同意了，将抓捕行动交给地方，所以我们才转交的，而我们的工作转向了督导这一次的抓捕工作。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么理应将人交给我们审讯，然后……”
专案组之前的组长，理所当然的说着，甚至神色十分傲慢的样子，好像就连黎硕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硕一声暴呵打断了。
“人是我们抓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没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在布置了，反倒是你们来了之后，不按照规章办事，将我们手上的重要证人带走，还带走了大量的资料，导致了我们的计划中间产生了长时间的停滞，这件事我会如实汇报给上级，至于这一次的行动，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有你们督导队的事情吗？”
“我……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到地方来，也是上面领导的决定，难道黎老总是在质疑领导们的决定吗？”
这专案组的组长，还想用上面的领导压制黎硕，殊不知上一次他们的调查没有得到丝毫的进展，反倒是差一点给这一次的行动带来很大的麻烦。
对于这件事，黎硕早就已经跟上面不做了汇报，对于这几个人，他更是一一指出了工作中的不规范问题。
只不过这几个人显然还不知道，仍然自以为是的做着美梦。
第1001章 出国学习
距离上一次‘铁拳行动’结束，已经过去快半个月的时间了。
整个东北都在那一天的大雨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透着生机，竟然有种百废待兴的意思。
之前被乔老四霸占的一些工厂店铺之类的，第一时间就有人申请接盘了，对于整个滨城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反到是起到了很多的好处。
在加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严打行动，彻底肃清了城市里面的各种势力，就连城市里面的治安都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几乎是丁凡来到东北之后，最放松的一段时间了。
每天正常时间上班，正常时间下班，周末的时候，只要不是值班的时间，他还能带着豆豆小青出门放放风，生活简直轻松的不能在轻松的。
唯独有一点，叫他比较头疼，那就是之前的许晓馨来了滨城之后，总是找机会到警局找他。
丁凡就是为了要躲她，已经消耗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
更叫他头疼的还是丁凡无意间发现了，滨城有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板，似乎是赵小娴。
这个丫头之前不是在呼鹿县吗？
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拜托了这几个女人的纠缠，想不到，这才没有多长时间，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跑到这边来了。
这要是被她找到，丁凡后面的日子，恐怕就有头疼的了。
乔老四这边的案子在审讯之后，已经就转交给司法部门了，至于上次在门口大闹的几个专案组的人，当天就被他们的领导臭骂了一顿，灰溜溜的就跑了，在也没有人开口说过，要将乔老四带走了。
整个滨城似乎除了这几个女人的到来之外，一下就变得平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风浪。
另外还有一件最叫丁凡头疼的问题就是，秦璐从老家回来了。
之前说是因为家里有急事叫她回家一趟，想不到这一走就是一个来月的时间。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东北已经大变样了，就连丁凡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从之前她的家里搬了出去。
知道丁凡住址之后，秦璐直接带着孩子就杀了过去，直接就将他堵在了屋里，最后当着孩子的面儿，直接的质问他今后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之前丁凡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是他住在秦璐的家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从那里搬出来了，而孩子他自己一个人带着也不方便。
长时间放在秦璐的家里，似乎也不合适，毕竟一个女人，单身带着一个孩子，总会被人说闲话的不是。
可是现在叫丁凡解决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有点犯难。
孩子都带回来了，难道还能将她在送回去吗？
显然不太可能了，尤其是看到这小丫头看自己的眼神，丁凡就知道，这辈子这孩子算是砸手上了。
一个人带着，显然是不可能了，可是自己找一个适合的人结婚，这好像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之前丁凡曾经给谷悦打过电话，只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当时他手上还有事情要做，也就没有多想。
等到案子结束了，丁凡再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发现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只能无奈的打给谷悦之前的一些同事和朋友。
问了一圈下来，丁凡才明白，谷悦已经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好像是丁凡刚刚走了没有几天的时间，她就离开了，而且还是不知去向的那种，就连她家里人也不见了。
现在丁凡身边，除了秦璐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人适合帮忙照顾小丫头了。
就在他十分艰难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一个救命的电话打了过来。
吕智通知丁凡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有急事要找他。
不管现在是什么事情，丁凡觉得只要是能离开秦璐的视线，那都算是好事。
可秦璐也不傻，丁凡临走的时候，伸手从他这边要了大门钥匙，说是要在这边照顾孩子。
只是这个借口就连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当然丁凡也不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无奈的交出了家里的钥匙，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家。
等丁凡一路疾驰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吕智已经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他了。
一看到丁凡进门，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对着他招手叫他过来坐。
说实话，今天本身就是周末，按说丁凡今天也算是难得清闲一天，吕智突然叫他过来，多少有点蹊跷。
尤其是现在看到他一脸的坏笑，丁凡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吕局，你这大周末的叫我过来，到底有啥事啊？我今天还约了人，打算一起出去转转那。”
丁凡今天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根本也没有跟谁联系过，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吕智这边呆太长时间，生怕这家伙给自己找事。
“呵呵，我之前听说，你好像自学了外语是吧，真有这事吗？”
丁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否认，双眼笔直的看着吕智，打算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这事好事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第一个就将这件事传的到处都是，不过我这个年纪也实在是大了，这种好机会，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好一点。”
“等一下，什么意思？我这一进门，你就在这里跟我说了半天，我是一点都没有听懂，你都把我说晕了。”
就在两人说这件事的时候，黎硕推开了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看丁凡也在办公室，马上就笑了出来，伸手在他肩膀上面拍了一下。
“正想找你小子那，看来吕智已经跟你说了，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个好机会，考虑一下吧！”
“啥事啊？说了半天都没有说明白是什么情况，你们到底要我做啥呀？”
丁凡一问，黎硕顿时也有点懵了，看了一眼吕智，似乎在问他说明白了没有。
而吕智却有点不好意思，一脸歉意的摇了摇头。
“行了，我直说吧，这一次你的抓捕方案，十分成功，加上你上次捣毁了滨城的黑市团伙，上面领导对你表示嘉奖，同时要保送你到外面学习一段时间，这可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像你这么年轻的警员，肩膀上的星星都已经快超过吕智了，你小子可以呀！”
“不对吧？就只是学习这么简单？”
听黎硕的意思，这一次行动之后，打掉了乔老四的整个组织，上面领导给了自己一个嘉奖，同时还有一个到上面学习的机会。
但是黎硕来之前，丁凡听到的东西，似乎跟会外语有关系。
这个学习，难道跟外语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吗？
“是这样的，这一次的学习不只是我们国家的，而且这一次的受训地点，也不在国内，全国只有三个名额，你小子可是我们重点推荐那！”
“去国外受训，以前从里没有听说过呀？”
什么时候国内的警察，要到外面受训了？
这还是丁凡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心中疑惑实在太多了。
虽说黎硕和吕智这两个人，总不会害自己，但是这不知道根源，就总是觉得心中十分不安那！
“是这样的，我们部门的雷老总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知道啊，之前我在学校的时候，他到我们学校上过公开课。”
黎硕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不说清楚，丁凡心中的疑虑是不会打消的，甚至很有可能，拒绝这一次的出国受训。
所以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将这件事跟他说清楚的好。
而他所说的这个雷老总，之前丁凡还真的知道这个人，听说这个人很有手腕，而且多年来，侦破了不少大案子。
“国际刑警组织你听说过吗？这一次的培训，就是他们组织的，我们国家只有三个珍贵的名额，本来是打算派几个刑侦方面的专家过去，将外面专业的知识带回来的，可是转念一想，老专家确实能力强，但是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却未必能比得上年轻人，所以我就想了办法，给你小子争取了一个名额回来。”
原来这是要出国，难怪之前吕智要问自己是不是会外语，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说起来，到国外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不论是对自己今后的发展还是对今后的警队发展，都是有好处的。
这样的事情，丁凡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只是这件事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凡一想到这件事，就总是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理由就是这些外国人，本身就对自己这些炎黄子孙没有什么好态度，有这样的好事，他们真的会想到这边吗？
“行吧，既然领导这么看重我，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了，只是什么时候出发那？还有这一次的受训，大概要多长时间那？”
“出发时间有点紧张，一个星期之后，你必须到总部报道，剩下的就听那边的安排就行了，至于受训的时间，应该是半年左右。”
半年时间？
说实话，时间还真是有点长啊！
自己虽然工作的时候不在老家，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可是要走出国门的，跟到外地是两回事。
这一走就是半年的时间，想要跟家里联系都十分困难了。
看到丁凡似乎有点犹豫，黎硕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特意安慰了他一下。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半年之后你回国，加上你这一次的表现优异，估计你小子很有可能直接就被上面留下了，到时候搞不好你都成我的领导了。”
黎硕这话虽然是在开玩笑，也是为了安慰丁凡，但也不全是玩笑话，这个可能还真是有的。
毕竟在国外受训之后，加上本身丁凡就有专业的能力，就算是调去了部里工作，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丁凡想要的不是这些，这些年来，他想要调查的案子，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眉目，就算是叫他离开东北，他都不安心。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当年父亲是被什么人害死的，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心病。
第1002章 痛苦的回忆
一个星期之后，丁凡踏上了返回燕京的火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离开，他总是觉得在想回来会很难。
离开东北越远，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至于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丁凡就不知道了。
回到了燕京老家之后，丁凡第一时间回到了家里，想要跟家里人团聚一下。
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见到母亲了，母子之间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只是这时间实在太过于短暂，仅仅一天之后，丁凡就被紧急叫到了部里开会，介绍了一下这一次同去受训的警员之后，就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外语加强课程。
好在丁凡本身就有很好的底子，这些课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一些发音上面的东西，重新掌握了一下之后，他的外语水平完全可以和任何一个当地人熟练的交流了。
而另外的两个人学起来就有点吃力了，虽然本身有一点基础，但是这种高压式的学习方法，还是将两个人折磨的够呛。
等到学习结束的时候，这两个人的眼圈都已经黑的好像熊猫一样了。
好在是他们最后的成绩还算不错，至少在语言对话方面还可以应付过去。
出发的那一天，领导亲自来送他们，说了很多鼓励的话。
丁凡这一次也是满怀壮志打算在国外好好的学习，等回国之后，就跟上面的领导申请，调查自己父亲的案子。
可是没想到，这一走之后，当他再一次踏上国土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之后了。
这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好像丁凡之前想想中的一样，这帮外国佬根本就没有安好心，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简单的培训，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
为了他们这个所谓的目的，丁凡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回到了国内。
而丁凡回到国内，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黎硕。
“丁凡？真的是你小子啊！”
看到丁凡的时候，黎硕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眼前这个身处黑暗中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当年送到机场的丁凡吗？
当初那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离开了国内之后，几年的时间，看起来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的肌肉虽然不是老外那种爆炸式隆起的，但也不是一般人练就的那种，要是远处看到，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原来的那个身材纤瘦的小伙子了。
而且身上的皮肤比之前要黑了很多，暴漏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带着很多的伤疤，最叫人难以置信的就是，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一处十分明显的刺青。
这东西在国内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是在身在公门中的人，身上怎么能有这东西那？
“几年不见，认不出来了吧？也难怪你认不出来，就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你认不出来也很正常，说实话，我自己现在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丁凡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听的出来，他的情绪十分低落，甚至有点沧桑的感觉，很容易叫人想要了解他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周华和林博海回来之后，就没有跟你们汇报吗？他们两个运气就好了，受训结束之后，还能平安回国，我就倒霉了，被人丢在了一个不毛之地，几次差点死在外面。”
本来这一次就是出国受训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在国外的期间，竟然还会突然有了变化。
而且那些所谓的官员，还找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当时在接到他们的时候，确实听他们说过你的事情，说是因为你的成绩优异，他们打算将你留在那里接受下一阶段的训练，而我们对这件事询问之后，他们的官方也说了，说是你在封闭式训练，为了不打扰你的训练，我们也不能……”
原来是这样，这帮外国佬还真是会欺上瞒下。
从头到尾，这件事不管是国家还是丁凡，都被瞒在鼓里的。
之前丁凡受训期间，因为成绩优异，确实被人进行了一段时间特训，那段时间他还真的觉得过得很充实，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只是一直都不让他跟外面联系，说实话多少叫丁凡有点起疑。
而后来的一段时间，他们竟然叫丁凡跟着他们一起在外面行动，说是为了提高实践能力，这一点多少也能说的通。
可是最后丁凡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竟然被人打昏带走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
当时看到外面的东西和人，给他的印象这里就是一个军事训练基地。
原来这一次，丁凡真的被人骗了，那帮老外的真实目的，竟然是想要培养一个情报探员，而他们的人，很难打入这个雇佣兵组织中间。
刚好这一次来受训的人中，有几个是黄皮肤的生面孔，其中有几个是十分年轻的青壮年，这一点刚好适合他们选择，而丁凡就是这些人中，最拔尖儿的一个。
所以这些外国佬就在没有经过跟丁凡沟通的情况下，将他送进了这个魔鬼训练营，并且这一丢就是两年的时间。
这两年的时间，丁凡为了活下去，在这个基地中，几次差点被人活活打死，一直游走在生死线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当丁凡通过了这个训练营的所有考核之后，他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谁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是来自培训基地的，上面的长官要求他尽快摸清这个组织的内部情况，时刻将他们的位置以及情况汇报给他们，给他们提供机会彻底铲除这个到处作乱的组织。
说实话，虽然当时的丁凡十分痛恨这个组织，但是对于之前坑他的这些长官也同样没有什么好印象。
提前也不通知自己一声，就将自己丢在这个地方，差点害死自己。
也就是丁凡不想给国家找麻烦，这才没有给他们一些假的情报，叫他们损兵折将，但是也没有想过要给他们任何的帮助，而是打算找个机会就自己跑了在说，只有回到自己的国家，这才能叫他更加的安心。
“那你后来怎么做的？难道是真的帮他们传回了情报吗？”
“不然那？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做，但是后来我跟着他们在外面经历了一些东西，所以我决定将消息传给他们，虽然我不喜欢被人利用，但是我更加不想看到那帮人生存在这个世上。”
话说到这里，丁凡几乎不愿意想起之前他所经历的一切。
缓缓的闭上双眼，回想着之前在他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直至今天依旧历历在目。
“我给了，但不是为了他们而给的，是为了那些曾经死在这帮人手上的亡魂能够得到应有的救赎，所以我将我所看到的东西，都给他们送了一份，借着他们的手，灭了这帮人渣。”
如果只是因为个人恩怨的话，丁凡还真的不一定会帮着那些外国佬。
毕竟这些情报都是他在外面拿命换来的，凭什么给这帮人，拿去邀功那？
因此从一开始，丁凡对这件事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根本都不跟他们联系，可他跟着雇佣兵们出任务的时候，丁凡眼前看到的，和他亲身感受到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杀戮，无情的杀戮，被残杀者大多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小孩，甚至还有很多妇女都是他们杀戮的目标。
这些人以此为乐，就好像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游戏，手上的扳机一扣，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这样的事情，甚至发生了不只是一次。
面对那些想要自己的命的人，丁凡只能是无奈的反击，虽然跟这些人无冤无仇，但是不还手，那就要将自己的命留在这里，也是不得不反击。
这一点丁凡还是能想的通的，可是屠杀老弱妇孺，他真的做不到。
而这些跟他一起出任务的人，却做得十分顺手，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做了千百次。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探之后，他终于明白了。
为了钱！
这些雇佣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他们跟国家的军人不一样，他们就是一些没有信仰，只是为了金钱就不断杀戮的机器。
丁凡不想跟他们一样，所以这一次他同意了跟外国佬合作，想办法铲除这个武装组织。
同意归同意，可这个计划，没有丁凡想想中那么容易。
“这个武装势力，在境外活动的范围十分大，总部是在公海的一个岛屿上面，能够登上这座岛的人，一般都是内部的高层，至少也是指挥官之类的人，那些外国佬想要的，其实还是这个岛的精确位置，很多的资料，都汇集在这个岛上面。”
“所以你……”
“我在这个组织里面，熬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登上了这个岛，利用这些年在他们手上学到的东西，最后把他炸了，这样一来，他们也能找到这个地方了，不过想要的东西，恐怕就不好找了，很有可能都被一下炸毁了。”
其实黎硕最为担心的，就是丁凡这一次在外面的时间，跟着一帮杀人如麻的疯子，在外面执行着一些杀人越货的行动，最后会不会迷失了本心，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
好在看丁凡现在的样子，虽然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他的心还是当年的他。
“好样的，回来就好，相信我，相信我们的国家，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那帮鬼佬当初还在骗我们，说你在受训期间，突然因病去世，就连尸体都没有，这样的谎话，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我们一直都在努力找你的下落，想不到是他们内部动了手脚。”
丁凡皱着眉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根小雪茄，掉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双眼微转，突然冷笑了一声。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算是对不起他们，炸了那个岛上的基地之后，我是自己跑回来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还活着，不然早就找上门来了。”
“行了，现不说这个了，既然你回来了，这个好消息，我要马上跟上面领导说一声，我最近在跟一个案子，你先到我那边去修整一下。”
对于丁凡的归来，黎硕显得十分高兴，虽然看的出来，他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但是能回来就已经能够很好，至于在外面遭受的不公待遇，早晚要讨个说法的。
第1003章 第三个了
丁凡离开国内的几年时间，国内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最起码外面的道路要比以前宽的多了，曾经的低矮平房已经很少见了，反倒是各种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看的丁凡两只眼睛都有点看不过来了。
对于现在的国家发展，丁凡由衷的感到很开心，虽然自己没有为了国家的建设做什么贡献。
时间不长，两人就开车来到了郊区一处风景秀丽的湖边，不远处还有几栋小白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洁白的墙体看上去到是跟这一片风景区看起来有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黎老总你是下海了？”
“下什么海呀！这也就是你小子回来了，上面领导接到了你的电话，刚好我就在这边执行任务，雷总厅亲自打了电话给我，叫我过去接人，换个人都别想知道我的落脚地方。”
原来黎硕自从丁凡上一次的案子之后，就已经被调离原本的单位了，虽然还是在警队系统中，但是管辖区已经不在东北了，这一次也是因为任务在这边开展，临时听说丁凡回来了，赶忙就过去接人。
出于对丁凡的信任，这才将他接了过来。
丁凡跟着黎硕走进了一栋小白楼，眼神四下看了一圈之后，突然皱了眉头。
“领导，你这里……行动应该不小啊！”
“呦呵，你咋看出来的？”
黎硕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丁凡，两人一路走来，基本上没有看到几个人。
丁凡突然这么一问，到时叫黎硕有点意想不到了，或许听听丁凡的想法，说不定能对这一次的计划，有点什么新的启发。
“我们停车的位置，距离这个白色的五层楼，直线距离不到三十米，这一路上，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人，但是在草丛中一直隐藏着几个人，旁边的那栋楼，稍微高了一点，上面有狙击手在潜伏的，而且三十多米的距离，我一共看到了五处暗哨，看起来外松内紧，这个布置一定有大事发生。”
说实话，这个位置，虽然有布置，具体的人数上面，黎硕也多少知道一点，可具体的位置，他并不是很清楚，这都是有专门人去负责的，他从来不过问。
想不到这样的安排，竟然被丁凡一眼就看穿了，看来这个小子在国外这段时间，果然学了不少的东西回来。
只不过这一个学习的代价实在有点大，甚至大的叫人都有点接受不了。
“确实有个任务，怎么着？这一次回来，想到我这边来指导一下不？”
丁凡还真的没有想过要到黎硕这边工作，毕竟当年他还是在东北工作的一个刑警，这些年虽然一直没有回国，但是心中最惦记的，还是当年自己奋斗过的那片土地。
至于这一次黎硕的提议，丁凡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我现在连身份都没有，也不知道领导现在忙的都是什么，叫我过来帮忙，我就怕帮的都是倒忙啊！”
“你就别谦虚了，你小子一进门就看出了我这里的破绽，必然是能帮上我的，就看你小子远不愿意来我这个小庙了，毕竟我这边也是刚刚起来的小炉灶。”
这是什么意思？
小炉灶？
难道说黎硕已经不在警队这边了吗？
“我这边是新成立的部门，有点类似专案组，但我这边是常备部门，针对的只有一个，就是毒品。”
毒品这东西，确实害人，当年在东北的时候，这东西出现的很少，所以丁凡接触也不是很多。
可这些年来，丁凡在国外可是接触的太多了。
他所在的雇佣兵组织，经常给一些毒枭武装押运，在各国中经常跟当地的势力发生交火。
但多数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其他的势力，目的也是他们手上保护的毒品。
听说这些东西，虽然被称为毒品，可在国外，这东西被抄的比黄金都要贵。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小楼里面。
丁凡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站在屋里看了一圈，真的没有想到，这安静的小地方，竟然隐藏了这么多人在里面。
看来这几年的时间，国内的发展的也挺快的，就连电脑都用上了。
黎硕一进门，马上就有两个便衣警员走过来，有点好奇的看了一眼丁凡，小声的对黎硕说了两句什么。
黎硕一听，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甚至眼角都在跳动。
“小丁啊，我先叫人送你到房间休息一下，我有点急事要办一下，回头我在给你接风，这两天你住在我这边，回头我跟上面雷总厅那边汇报一下你的情况，再说今后的问题你看怎么样？”
丁凡点点头，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跟在一个女警的身后就到楼上休息去了。
到了房间之后，丁凡将手上的包方在角落，习惯性的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甚至检查了一下屋里的各个角落，似乎在确定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他。
等到一切都确定了，这才放心下来，将身上的衣服费力的脱了下来。
只是这衣服一脱，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各种狰狞的伤口，可想而知，这几年的时间，丁凡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样的考验。
这还只是能看的见的伤口，不少的伤口都因为身上的纹身遮挡了起来，不然身上的伤口恐怕会更多。
终于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丁凡第一时间就是到屋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打算收拾一下睡上一觉休息一下。
可人才刚刚走进洗手间，外面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丁凡也没有在意，随手就将门打开了，连头都没有伸出去，转身就继续洗漱了起来。
刚刚的女警，送丁凡到了房间之后，黎硕又跟她说了一声，叫她送点吃的上来。
虽然对这个刚刚被送来的人有点好奇，但是这个小女警也没有多想，端着一些面包之类的就送进了丁凡的房间。
谁知道她才将东西摆在桌上，丁凡已经洗漱完毕了，赤*裸着上身，擦着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你这个人怎么不穿衣服啊，臭流*氓。”
或许这个女警以前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被丁凡赤*裸的上身吓了一跳，慌忙的伸手挡在了眼前。
“我不是穿了衣服吗？只是上身的衣服刚刚脱下来，出来拿衣服而已，你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丁凡没有搭理这个女警，伸手从背包里面拿了一件衣服，转身就往洗手间里面走去。
小女警一脸狼狈的从丁凡的房间里面跑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却吓的她浑身一颤。
不仅是因为丁凡背上纹的一条狰狞的恶龙，主要还是因为他是身上的一道道伤口。
其中不只是有刀伤，甚至还有几处枪伤留下来的伤口。
这个女警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人在外面买要经历什么样的恶劣情况，最后才将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口。
而这样的伤口，最后还能活下来，这是什么样的生命力呀！
其实外面的小女警每个动作，丁凡都清楚的知道，就连她最后离开的时候，偷偷看了自己一眼，他都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不想多说什么而已。
尤其是当初在外面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丁凡谁都不想说，因为每次回忆到当初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伤害。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丁凡有的时候都分不清楚，当初的自己，是不是就长这样的？
在境外的这些年，丁凡过的每一天，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这一生，前面二十年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
噩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可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有醒来的可能吗？
多少次，午夜梦回，丁凡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他多想自己现在所经历的都只是一场梦，自己还在东北，依旧是一个小警员而已。
可事实却……
简单清洗一下之后，丁凡坐在桌子边上，随意的吃了一点东西。
等着黎硕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可是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也不知道黎硕手上有多少事情要忙，等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丁凡干脆倒在了床上睡了一会儿。
直到外面的天都黑了，黎硕才忙完手上的事情过来。
不过现在的黎硕，脸色十分的难看，手上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瓶白酒，坐在了窗户边上的位置。
“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说实话，丁凡跟黎硕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之前打交道也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在东北哪一次，抓了乔老四，一起开庆功会的时候，接触的多了一些。
可那时候，丁凡清楚的记得，黎硕是不喝酒的。
当时大家还开玩笑，说他这辈子喝酒，或许也就是结婚喝的一次交杯酒，下一次就要等着他女儿出嫁的那一天了。
谁知道几年不见，这黎硕也开始喝酒了，而且看起来他的酒瘾还不小的样子。
黎硕看了一眼丁凡，将手上的就瓶子放在了桌上，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并没有继续抽下去，而是将香烟倒立着插在了花盆里面。
一看到黎硕的这个动作，丁凡立即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黎硕身边，也拿了一根香烟出来，点燃之后，插在了花盆里面。
“刚刚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黎硕没有说话，点点头，浑身无力的坐在了一边，伸手拿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这是第三个了，我当初说过，会保护好他们的，可是我食言了，还不只是一个，我没能第一时间将他们救回来，是我对不起他们。”
“你们在查的案子，多长时间了？”
丁凡站在花盆的边上，好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动作，双眼一直都在看着里面的燃烧的香烟，动也不动一下。
“案子已经有半年多了，我们的特情安排进去一个又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了，附近的渔民发现的，他们的死，我难辞其咎。”
看的出来，此时的黎硕，真的很痛苦，这半年来，已经三个特情被人抛尸海中了。
一想到这些警员，有的还是刚刚毕业的孩子，他这心里就好像被刀子戳了一个洞一样，简直难过的没有办法呼吸了。
第1004章 严格调查
说起来，丁凡跟这个黎硕也算是有点缘分。
丁凡从境外回来的时候，基本上是从海里游回来的，幸亏在海上遇到了打鱼的渔船，这才搭乘渔船回来的。
而这个沿海的城市，刚好就是黎硕这一次带队执行任务的地方。
两人也因此相见了，毕竟都是熟人，在一起多聊了几句。
可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叫人想不到。
黎硕在丁凡离开国内之后，就被调到了新部门去，执行禁毒任务。
虽然工作开展了一段时间，可因为对于这方面没有太多的经验，工作的开展十分困难。
之前抓了几个小毒贩，通过对这些人的审讯之后，得到的线索也不是很多，就算是后来抓了几个大一点的毒贩，可最终也就只是找到了那一批货的出货源头是在东海市这边，具体的东西，暂时还没有查到。
为了找出这帮毒贩，黎硕直接就带着手下的一批精锐警员，潜伏在了东海这一代。
说起来，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有丁凡的表弟帮了忙，利用他在这边的一个度假村作为掩饰，他们才能在这边有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眼下丁凡住的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他表弟去年才刚刚开发的度假村，只是暂时这边刚刚完工，还没有完全开放，暂时就交给黎硕用上了。
虽然地方有了，可是想要调查背后的这些毒贩出来，就有点难度了。
思来想去，黎硕最后也只有一个安排卧底的办法或许能成功了。
只是这样做之后，难度很大，危险性也很大，甚至都有点难以控制。
毕竟启用的线人不能是年纪大的，这种工作尽量还是要找年轻人去办才能更加叫人相信。
可问题是这样的生面孔，传递回来的消息，真的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吗？
虽然想到了一个安插卧底的办法，可这个人选上面，可真的叫他伤透了脑筋了。
前面安排的几个情报人员，都是他从各个警校里面找出来的，想方设法的将人送了进去，可最后只能从海里将人捞回来。
今天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跟前两个人一样，在生前都被人折磨过，整个人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
“卧底的身份，知道的人多吗？”
丁凡走到黎硕的面前，伸手就将酒瓶抢在了手上，随手在嘴里灌了一大口。
而此时的黎硕，正在自责自己的没用，没有保护好自己手下的人，整个人神色低迷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知道的人很少，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我之外，只有警校的校长知道这件事，都是我的老战友了，这件事不会外传的，可他们的身份，却还是……”
“尸体看过了没有？这可是他们最后带回来的消息了。”
相比黎硕的激动，丁凡到是显得十分冷淡。
毕竟这几年在外面见到了太多血腥的场面，死一两个人，对于丁凡来说，竟然有种司空见惯的感觉，要不是这一次出事的人，也是一个警察，还是因公殉职。
恐怕他的心里都不会有一点波澜，可是设想一下，自己当初在国外，不也是一样吗？
至少这一次被害的警员，怎么说都是为国捐躯了，可死的要是他，那真是死都白死，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外面做卧底的。
想到这里，丁凡竟然有点感同身受了，这才对黎硕问了起来。
只是他这话说的，黎硕有点不是很明白。
人都死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消息传回来那？
“找法医过来，做尸检吧，我先过去看看尸体。”
虽然黎硕不是很明白丁凡的意思，但他这么说了，想来这件事他一定有点什么想法，说不定他真的能帮的上忙那。
一想到这里，黎硕赶忙带着丁凡去了地下室的冷冻库，这里本身就是按照冷库准备的，原本是想要保存一些食材之类的，现在临时变成了停尸房，也不知道这件事被丁凡的表弟知道了，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丁凡一进门，直接伸手将尸体边上几个哭的死去活来的警员推到了一边，伸手就将死者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这个被害的警员，本身就是这几个警员的同一期的学生，只是他们最后的工作不是完全一样。
当初以为这一次大家可以联手侦破一个大案子，可谁能想到，只是半年不到的时间，当年的同学就这样冰冷的躺在了停尸间里面。
本来这个事实就已经叫他们十分难以接受了，可就在这个伤心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粗鲁的推开，甚至还将已经逝去的同学 扒光了衣服。
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几个年轻的警员刚要冲上去将丁凡推开，却被随后赶到的黎硕伸手挡住了。
“相信他，这方面，他比我们都有经验。”
是啊，丁凡在境外整整呆了将近八年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从事情报搜集的工作，说起经验，恐怕也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了。
“死者在死亡之前，被人毒打过，手指被折断了，肋骨的位置，也有十分明显的折断痕迹，应该是被钝器击打造成的，膝盖位置也有伤痕，在根据死者头部的弹孔看，应该是马卡洛夫九毫米手枪，子弹总左边的头部打进去，右边的位置飞出，应该是近距离射击，死者的双手有绳子捆绑带痕迹，被害之前，应该是被人绑起来，强制性跪在地上的。”
刚刚还不打算放过丁凡的几个警员，一听丁凡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都吃惊的看着他，在转向一边的黎硕，似乎想要问问他，这个大神是从哪里找来的？
之前尸体送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一样，能做的就是对着他的尸体不断哭泣，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唯独是丁凡来了之后，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身上的问题都看了出来。
而且分析的十分细致，就连凶手用的什么枪都能看的出来。
可是丁凡说完了这些之后，似乎还没有完似的，伸手在尸体上面一寸寸查找，只是谁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在找什么？”
“法医什么时候到？来了就叫他们做药检分析，我怀疑，死者在生前被人用多种手段刑讯逼供过，凶手应该是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一点什么东西。”
话一说完，黎硕还没有说话，站在一边的一个警员就当先站了出来，伸头过来想要看看丁凡到底找到了什么。
“能确定吗？看他的身上伤痕，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被人泄愤吧？”
其实这种可能，黎硕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只是他现在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而已。
要是真的被人殴打逼问，那还么这个情报点恐怕就有点危险了。
“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个针孔，要是没猜错的话，之前应该是被人注射了逼供类的药物，不排除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暴漏的可能，但是他的舌头上面有不少的牙印，应该是一直在咬着舌头，利用疼痛神经提醒自己，最后凶手的耐心耗尽了，一枪毙命。”
“逼供药物？”
“当年的克格勃特工常用这东西，只是后来这东西已经没有人用了，因为麻烦，而且配制起来，造价太高，大多数都在用另一种药物代替，只要用量过大，完全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
尸体的检查，丁凡也就能看出来这么多了。
检查之后，随手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丢在了一边，转身就打算离开了。
可是黎硕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怎么可能就叫他这么走那？
赶忙就跟了上去，看看身后没有人了，伸手拉住丁凡带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可是后面的几个警员从刚刚听了丁凡的话之后，简直对他无比崇拜，也想听听他都会说些什么，一个个就好像好奇心泛滥的小孩子一样，跟进了办公室。
看到这么多人都跟进来了，黎硕也懒得说什么了，叫他们先坐一边，直接对丁凡问了起来。
“你说的逼供药水，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确定？”
丁凡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根小雪茄，叼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轻轻的将烟尘吐出，回想了一下刚刚尸体上面呈现出来的迹象，最后才点了点头。
“八成是被人注射了东莨菪碱，死者的双眼有散瞳的迹象，眼白的位置发红，针孔的位子，出现了很多的红斑外加有点皮疹的的症状，所以我推测就是这种药物。”
“东什么碱，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丁凡说了半天，不仅是跟进来的这些警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连坐在对面的黎硕也不是很清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在听天书一样。
“东莨菪碱其实就是一种麻醉性的药物，一般是用在手术的时候，但是一旦用量过大，这东西就会对脑中枢神经产生刺激，就好像熬鹰一样，区别就是在于，熬鹰是采用物理方式达到效果，而东莨菪碱是一种化学方式，更快起到效果，只是用量过大，产生的后果会很严重。”
“也就是说，梁春他……很有可能说出了我们的地点！”
对于这一点，丁凡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怀疑。
毕竟死者的舌头上痕迹，已经十分明显了，他不想透漏任何消息给对方。
所以在药效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你之前安排出去的前两个，也是在同一个人身边做卧底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被发现身份的时候，有可能也被人用了逼供药水，也就是说，你这个地点很有可能早就已经暴漏了，或者他们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加上死者的咬牙抵抗，所以并没有将消息暴漏出去。”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一切还有希望，只是可惜了……”
第1005章 专家就在眼前
说实话，丁凡对于黎硕的这一次安排，还真的是挺不满意的。
虽然说之前丁凡也用过这种找线人的手段，甚至最后还用的十分成功，但他并不觉得启用线人是一种十分轻松的方法。
反倒是一种他很不提倡的手段，因为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要知道，当初丁凡用的线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志超那是老江湖了，当年没有遇到丁凡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有名的骗子了，在当地基本上没有人能戳破他。
这就是一种本事，随机应变的能力，加上他的口才，都是他能骗下去的最基本能力。
就这些刚刚从警校出来的学生，一个个脸上的稚气都没有退干净，不是丁凡瞧不起他们，而是真的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很难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
一个缺乏主观判断的人，根本就干不了卧底的工作，不是说你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就完全能将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骗住了。
真的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本事，最后就算是他们都信任你了，也只是一个外面跑腿的，什么时候能接触到核心圈子，谁都不知道。
而且作为指挥员，黎硕似乎也不是很明白要如何保证一个卧底的安全，外加相互之间没有一定的默契度，一切都显得十分的仓促，这要是能成都怪了。
当初丁凡为了将吴志超送到乔老四的身边，前后花了多长时间的准备呀？
最后为了能叫吴志超平安脱离险地，丁凡还要配合他在外面假死一下，不然吴志超很有可能会死在乔老四的手上。
这些东西，都不是简单找一个机灵肯牺牲的小伙子就能行的，需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或许也是黎硕来到了这部门之后，也急着想要出点成绩，就算是他不需要，可下面的这些刚来的警员需要啊！
同样都是警校出来的，有的人去了刑侦，两年之后人家破了几个案子升了职，可这边进了缉毒局的警员，就因为这边取证困难，一连几年的时间，都是干入门的警员，没有升职也没有荣誉，你还指望后面有人到这个部门来吗？
所以黎硕也有他的考虑，他心中比谁都着急，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不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手下这些跟着他的小兄弟们。
“其实我不赞成你用新人，他们身上虽然底子干净，也是生面孔，但是想要打进犯罪分子的核心，需要的时间不短，而且你要知道，没有经过专门的培训，只是警校里面学的那一点东西，根本就不够，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半小时之后，法医就从市区那边赶到了，几个新来的警员，都被黎硕安排出去接待了。
这会儿正好是四下没人了，丁凡也就心里有什么都直说了。
不过他这话说完之后，黎硕的脸上神色也可以想象有多难看了。
“小丁啊，咱俩认识到现在，一转眼也小十年了，虽然认识到现在，相互之间交往也不是很多，但我觉得我很了解你，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了解我。”
黎硕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酒杯，给丁凡倒了一杯酒，顺手给自己也到了一杯，端起酒杯先干了一杯下去。
“我今年已经五十二了，当年认识你小子的时候，我还是个中年人，一转眼都这个岁数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说我这一次的计划有点着急了，这一点我承认，我是很着急，我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但不是急着立功，我都已经二级警监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想着在进一步吗？我是为了这个部门，为了今后能有个人接替我这个职位，我们这边不比其他，抓毒就必须人赃并获，这一点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啊，我也不想看着他们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可是外面的那些毒贩实在太嚣张了。”
话说到这里，黎硕的眼眶中满含着热泪。
兴许今天看到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强忍着了，毕竟这个人是他挑出来的，当初做过保证的一定能安全回来，可是最后的结果……
想到这里，丁凡也在回想着当年身边失去的朋友和战友们，对于黎硕的这种感觉，他也能感同身受，清楚的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每次做出了决定之后，心中的那份担子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也不知道黎硕是不是有点喝多了，伸手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照片，摆在丁凡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人，一个个给丁凡描述。
“三年前，东海市一个大学生，因为吸毒，在外面借了高利贷，无力偿还之下，从学校的教学楼上面跳了下去，他死的时候，才十九岁，我当时看到了他的父母，面对他父母的质问，我真是无言以对，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我能理解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我却帮不上他们一点忙。”
“这个，是我们在东海市辖区下的一个县城发现的，我们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在县城的娱乐场所里面私售毒品，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报案人已经死了，身中二十七刀，你知道当时那个杀人犯根本就没有跑，就在现场等着警察抓他，还一脸嚣张的对我说，他只是意外伤人致死，我们判不了他死刑。谁都知道这件事跟娱乐场所脱不了干系，可是我们搜查的时候，只发现了一点残留的毒品，大部分都被销毁了，明知道这个老板不是好东西，可是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这些，这些都是，你看看，没有接手这个摊子的时候，没想过这一行有这么难，真是太难了……”
黎硕将手上的照片往桌上一丢，靠在椅子上面，无力的瘫在上面，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就好像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一样。
说实话，丁凡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着实有点担心。
禁毒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整体上来说，本身就要比刑侦类的案子要困难的多。
做不到人赃并获，就连起诉的证据都没有，法院根本就不会受理。
想要打掉一些外面的分销毒贩，或许不是难事，只要安排便衣在跟着那些吸毒人员，多少也能找到一些。
可大面上的毒品交易被处理了，暗中的那些也能抓个干净吗？
说白了，不打掉源头，根本就没有办法根治这个问题。
“这些照片，其实不用给我看的，相信我，我看到的，一点都不比你少，我在境外的时候，见到的太多了，甚至就在我们的营地里面，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因为吸毒被枪毙。这个世界上痛恨毒品的不只是我们，就是那些战争疯子也同样痛恨，虽然这东西很赚钱，但危害有多大，我比你要清楚的多。”
丁凡将照片放在一边，端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
脑海中回想着之前的几年，在营地中，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人偷偷的吸毒。
就算是明令禁止的，抓到一个就枪毙绝对不放过，可依旧有人陆续沉*沦于此。
有的人是因为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伤回来，为了止痛这才沾上的，可随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这东西根本就戒不掉，可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所有魔鬼训练都坚持过来的他们，最后却败在了这种白色的粉末上面。
也有的人，并不是因为身体的伤痛，比起身体的伤痛，大部分人都能承受下来，忍一段时间，还是能撑过去的。
相比肉*体的痛苦，有的人更加害怕心中的那种恐惧。
太多的原因，丁凡都见过了，也见过太多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染上了毒瘾，最后走向了死亡。
丁凡很庆幸，因为他有自己坚定的信念，有着自己的信仰，他还想着回家，回到祖国就是一只支撑着他的信念。
“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你还想在找新的特情？”
“不找了，在找下去，进去了也还是死，你说的对，他们还是孩子，叫他们去，就等同于送死一样，不能将一切的担子都放在这些孩子的身上，我在想想吧！”
“按说你们也调查了几年时间了，东海这边你们应该也查到了一些东西吧？”
说实话，黎硕这个人，丁凡也有一点了解，可以说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是特意了解了一下这个人的。
毕竟对付的人可是乔老四，要对付他，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背后不能有人给自己弄出一点乱子，所以丁凡必须要了解这些领导。
而事实证明，丁凡的运气不错，那一届的所有领导都是干实事的人，可以说都是一些能元干将，尤其是黎硕，绝对是一个能信得过的领导。
看到他现在的颓废，丁凡也想多少帮他一点。
“我查了几年的时间，从各个警局抓获的分销团体中，顺藤摸瓜，这才找到了东海市这个地方，横跨五个省的毒品，都是从这边出去的，包括了港城那边，都有他们的散货点，所以我才来了这里，想不到来了也没有用，连一点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就先折损了我三个人。”
“还记得吴志超吗？之前我在对付乔老四的时候，也用过特情的办法，其实特情不一定要年轻人，只要是生面孔就可以，身份上面不会叫人怀疑，剩下的事情基本上都可以顺理成章。”
黎硕一听丁凡的意思，顿时眼前一亮，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用过卧底的调查手法，但是能将这种手法用的好的，不就在自己眼前吗？
对付乔老四的那一次，丁凡就是利用卧底，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大仗，而后出国的这段时间，在国外也是做了几年的卧底。
要说玩卧底，恐怕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丁凡了，自己这不是骑着驴找驴吗！
“我马上给雷老总打电话，无论如何，我都把你要过来，这一次的计划，我听你的，你说选谁就选谁。”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黎硕脸色瞬间一变，丁凡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有点为自己刚做的决定感到后悔了！
第1006章 有人潜入
当天晚上，丁凡从黎硕的办公室里面出去，顺手带走了他手上的一部分资料。
回到房间之后，丁凡怎么都睡不着，虽然他一直渴望的安心睡眠就在眼前，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些过去的画面。
或许也是他在外面时间久了，看到的那些叫人不忍直视的画面太多了，只要一闭眼睛就会想到当年的那些人。
这些年他见到的太多人，因为沾上了毒品之后，原本的身体快速消瘦，最后变成了皮包骨头一样的怪物，最后被人拖上刑场。
在看到之前黎硕给他的照片之后，丁凡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太过于难以接受。
只是回到房间之后有点睡着，顺便就看看手上的这些资料。
谁知道看着看着，丁凡的习惯上来了，也顺手将这些资料做了一些针对性的计划。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整个计划的大框架已经基本上完成了。
而黎硕自从昨天丁凡走了之后，就已经醉倒在办公室里面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本来想找他一起吃早餐的，但是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房间是上了锁的，也不知道这个时间醒了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先去吃饭了，顺便给雷厅打了电话，申请暂时将丁凡留在自己这边。
毕竟丁凡也算是一个专家级别的人物了，想要将他留在自己这边，估计没有这么快通过申请，所以申请方面的事情，他还是要尽快做的。
等了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看到丁凡从屋里出来，黎硕实在有点等不下去了，叫了身边的警员一在门外等着，也没有一点动静，这才找人拿了钥匙，直接开门进去，打算查看一下。
谁知道门一打开，一团浓雾瞬间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呛得外面的黎硕和身边女警眼泪都要下来了。
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两人才走进了屋里，谁知道丁凡根本就没有出去，此时就在床上靠着，快速的翻阅着手上的文件，而屋里的墙上和地上到处都是各种资料和照片。
“你还真的将这里当成旅馆了，你看看这房间里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这是我们这里最大最好的房间了，要不是因为黎处……”
一走进丁凡的房间，黎硕到时没有说什么，第一时间就被墙上的各种资料和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警有点不高兴了，毕竟这个房间可是她昨天刚刚收拾出来的，这才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来得及欣赏一下，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垃圾堆了。
看了这个情况她要是能开心都怪了，没有出口成脏的骂人就算是有教养了。
丁凡靠在床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更加叫她生气了，好像她们进门到现在，这个床上懒洋洋的家伙就没有看到一样，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专业呀！果然你才是专家，要是你早点回来，兴许他们几个还不会有事！”
女警在一边说的话，黎硕就好像一点没有听到一样，十分认真的看着墙上的照片和资料，对于周围的环境，丝毫不在乎就跟一点没有看到似的。
“这是昨天从你办公室里面拿出来的资料，我看了一下，大概做了一点简单的分析，最大的供应商，应该就在这几个人中，当然你拿出来的资料过于官方，缺少一些市井传言中的细节，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吗？”
两人之间的对话，几乎完全屏蔽了站在一边的女警，就好像她是空气一样，气的她站在一边直咬牙！
“暂时还没有，但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些人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掉脑袋的，所以对于他们的重要消息，必然是严防死守，想要难道他们的关键证据，要么打进去，要么就是策反他们中间的重要人物，虽然前者很困难甚至十分危险，但后者也没有那么简单。”
丁凡放下手上的一份资料，拿起桌上的一根没抽完的小雪茄，点燃了抽一口，顺手丢了一根给黎硕。
说起来，黎硕之前还真没有抽过这东西，只是昨天看到丁凡抽的时候似乎挺过瘾的，想不到今天自己也能尝试一下了。
只是小雪茄还没有点燃，黎硕突然看到带来的女警似乎有点不高兴，这才反应过来，伸手给丁凡介绍了一下。
“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个是我们警队，今年招收到的优等生黎?，说起来你们还是同校，这可是今年全校第一的尖子生啊！”
丁凡吐出嘴里的烟尘，看了黎?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
“名字还挺古典的，不会是你女儿吧？”
“你咋知道的？”
丁凡眼睛一翻，摇着头站起身来，拉开了窗帘给房间里面通风，顺口笑道。
“你这个姓氏本身就不多，在加上你刚刚一通表扬，多少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黎硕想想好像还真是，不由的笑了一下。
可站在一边的黎?就有点不高兴了，况且本身他就对丁凡没有什么好感。
“本来房间收拾的挺干净的，想不到竟然住了一个邋遢鬼。”
“??，怎么说话那？论起来，这可是你的师兄，当年你还没有上警校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东北调兵遣将了，你虽然成绩优秀，但是也不能骄傲啊！”
黎硕在这边急着教育女儿，丁凡反倒是看着窗外有点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正这父女两个说的什么，丁凡一点都没有主意听，好像脑子里面已经想到了什么东西。
父女两个说了一会儿，发现丁凡没有反应，这才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他，发现他正眯着眼睛看远处的一个草丛位置，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你们在外面安排的暗哨，一共有几个点？昨天是五个，今天为什么多了一个？而且很粗糙，看起来不像是你安排的人，但是选的位置还算是不错，刚好是狙击手的死角，而且距离也远，难怪没有发现。”
丁凡这么一说，黎硕顿时脸色一黑，连忙伸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可这一看之下，远处的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竟然直接从掩体里面跳了出来，转身就要跑。
黎硕一看这个人就知道，这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虽然有点距离，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自己安排的防线根本就没有那么远。
因为昨天丁凡来的时候，一眼就看穿了外面的布置，他还特意找人问了一下外面布置防御的大概位置，根本没有那么远的监视点。
那么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黎硕也不敢在耽搁了，急忙转身回去，打算用对讲机通知外面的监视点，将这个人抓起来。
谁知道，他这边才刚刚出去，丁凡就直接打开了窗户，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落地之后一个前滚翻缓冲了一下，冲着那个人就飞奔了过去。
而此时还在房间里的黎?已经彻底傻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跑到窗户边上，丁凡已经跑没影了。
外面的监视点收到黎硕的消息之后，也没有闲着，其中一个监视点的人纵身从草丛里面跳了出来，找准了方向之后就打算追上去，可没想到，才跑了不到五十米，就看到一个人被打翻在地上，嘴角的位置还流着血，面前还插了一把匕首。
而丁凡此时正在翻找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似乎对里面的东西还挺感兴趣的。
“把人带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换地方吧！”
丁凡看了一眼赶来的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提着包就往回走。
虽然有点语气不善，但是这一次确实是他们的失误，外面的人都已经混进来了，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丁凡看到了，这一次很有可能会出现较大的危险。
所以就算是丁凡语气不善，这会儿两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伸手托起地上的这个人，小心的撤离了现场。
丁凡手上拿着包，才走到门口的位置，黎硕就带着人从上面下来了。
只是他就没有想到丁凡，什么时候下来的，之前好像没有看到他呀！
在看看丁凡的房间窗户正开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你还有备用的地方吗？这里已经不能呆了，必须马上转移，这里的位置已经暴漏了！”
两人正说着，后面两个持枪警员就过来了，手里还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
“刚刚就是这个人吗？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丁凡没多说，伸手在包里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手枪，在黎硕的面前晃了一下。
“我要是不下手狠一点，估计你这会儿就要送我上医院了。”
看来这帮毒贩已经嚣张到极致了，大白天竟然带着手枪招摇过市。
今天要不是有丁凡在这里，提前发现了外面的异常，说不定就要出事了。
位置暴漏了还不是关键，要是有人出任务的时候，被人袭击了，黎硕可真是没脸面对这些小兄弟了。
“对了，昨天法医鉴定了，小梁的身上，确实有东莨菪碱的残留，你说会不会是他被审讯的时候泄漏了消息？”
丁凡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昨天在外面看到的一切，最后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昨天晚上我看过外面的情况，当时这个小子还没有出现，要是被逼供出来，这个小子应该昨天天黑之前就来了，从时间上判断，很有可能是你们带尸体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丁凡这么说，黎硕的心里终于算是放心了一点。
“还好我之前做了多重准备，安全屋也不只是这一个，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放下心的黎硕，拿起手上的对讲机，第一时间给各个单位下达了命令，尽快收拾重要的资料设备，立即转移。
丁凡将手上的挎包丢给黎?，直接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想不到这才住了一天时间的地方，竟然这么快就要走了，看来是跟这个地方没有缘分那！
第1007章 谜一样的男人
黎硕忙着要收拾东西，尽快转移这边的人手还有设备之类的，暂时顾不上丁凡这边了，只是打算叫他将自己的行礼都准备一下。
结果丁凡手上的行礼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完全收拾好了，本身带来的也不多，就是一个小包而已，几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
看着还在外面忙碌中的黎硕，丁凡也实在不想过多的打扰，本想自己先离开，到市里看看这边的实际情况如何。
谁知道，跟黎硕说了这件事之后，两人竟然想到了一起去。
只是对于丁凡到外面调查的事情，却不同意叫他一个人去，要是去的话，必须要带上一个人。
毕竟丁凡这一次才刚刚回来，对于这个地方，本身就不熟悉，必须找人跟他一起才行。
丁凡想想，好像也是，要是自己一个人过去找，估计进城之后，很有可能连东西南北都找不明白，要是有个人跟自己一起还能好一点，至少很多东西人家比自己清楚的多。
可万万没想到，黎硕给自己安排的人，竟然是他的宝贝女儿，甚至还给两人安排了一辆车子，看起来那叫一个殷勤。
直到最后丁凡被他塞进了车里，这才反应过来。
其实黎?对于老爸的安排也十分不满意，毕竟他对这个丁凡也谈不上喜欢，反倒是有点看不顺眼。
自从上次见到丁凡身上的纹身之后，她就一直觉得这个一身伤疤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在她看来，绝对不会有好人将身上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至于丁凡，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两个人就属于那种见面就互相看不上眼的人，一路上进市区的过程中，基本上连话都没有在怎么说，完全当对方就是空气一样。
“去哪里？”
黎?一脸不耐烦的开着车子，连看都不想看身边的这个人，冷冰冰的说一句话，半天也没有在说下去的意思。
至于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有打算开口说话，一只手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
“去……老港湾。”
丁凡看了一下手表，似乎在算时间，随口说了一个地方。
只是这个地方，黎?似乎也只是听过，并没有去过的样子，看着他的时候，眼神还有点怪异。
既然他都说了地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这是上级给自己的任务。
这老港湾在当地也算是十分有名了，俗话说靠海吃海，这老港湾就是一家专门吃海产品的地方，所有的饭菜，都跟海离不开。
别说是在城市里十分有名气，就算是在全国也是十分有名的，不少外地人都是慕名而来。
可这样的地方，黎?却从来没有去过。
话说她跟着父亲一起到东海市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却从来就没有时间过来。
当然了，就算是有时间，她也不一定会过来，因为这里的东西实在太贵了。
可丁凡来了之后，说是要来城区调查一下这里的情报，想不到两人进入市区之后，他竟然直接就奔着这里来了。
丁凡站在门口的位置简单看了一下，直接带着黎?就走了进去，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随便的点了一些招牌菜。
甚至连价格都没有多看一眼，视线更多还是落在了整个餐厅里面，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反正这会儿的黎?完全被手上的菜单震惊了。
简单的计算了一下几个菜的价格，好像自己的工资都不够吃这一顿饭的，也难怪之前老爸不带自己来这里吃东西了，原来是这里的东西真贵呀！
“这东西也太贵了吧？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黎?脸色有点红红的，十分不好意思，只是囊中羞涩实在叫她不能在拖着了，在不说清楚，很有可能最后两人都走不了，最好是趁现在就将没有上来的菜都退了吧！
谁知道，丁凡却对此一点都不在乎，反倒是眼神在外面扫来扫去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想跟着我，就把嘴闭上，什么都别说，吃你的东西就好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将菜送上来了，一条清蒸海鱼端上来，上面撒着一点小葱花和胡椒粉，香浓的鲜香，简直引的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本来还有点犹豫的黎?，立即就被香味吸引了，也不在乎之前丁凡说的话有点过分了。
“吃吧，但是你要快一点，一会儿很有可能你就吃不成了。”
丁凡这话说的十分突兀，甚至都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美食当前，黎?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四个菜一盘饺子就已经被送上来了。
黎?北方人，从来没有吃过鱼肉馅的饺子，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吃到，一口咬下去，那种鱼肉的鲜香，瞬间灌满了整个口腔，简直就是入口难忘，可在想吃的时候，她却发现盘子里面的饺子已经没有了。
她才吃了一个，在想吃的时候，盘子都已经空了。
前后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一转眼的时间，连点汤汁都没有留下来，真不知道这个人吃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快那，难道他吃的时候不会感觉烫吗？
这个丫头根本就不知道，丁凡在国外的这些年，想要吃一顿饱饭是何等的困难，饭菜都上来了，自然是尽快吃到嘴里才是正事。
就在黎?刚想对丁凡抗议的时候，却被他伸手搂在了怀里，还伸手按在了她的头上。
“别出声，人来了。”
什么人那？
丁凡说的话，她是完全听不懂，根本就明白这话所代表的含义。
但是这会儿就算是她想要防抗，也要有相匹配的力量才行啊！
好在丁凡也不是想要占她的便宜，等对面的人走过了，他就松开了手上，并且小声的提醒了一声。
“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们这一次要找的毒源，陈宝希，外号宝爷。”
丁凡今天挑选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奔着他来的。
因为之前在资料上面写的很清楚，这个陈宝希是个当地人，他有一个习惯，每天都要吃一碗老港湾的鱼骨面汤。
所以这个地方，几乎是他每天都要来的地方。
为此丁凡特意过来等他，见到人之后，才能确定很多东西。
毕竟资料终究是死的，很多东西在没有接触当事人之前，是没有办法精准做出判断的。
终于见到了陈宝希，到是叫丁凡对这个人多了一点了解。
“东海市的大毒枭之一，就是这个陈宝希，表面上他是做海货生意的，手上渔船大概有三十多条，但是仅仅做一个海货生意，他似乎用不着带这么多的保镖，明显就是一个捞偏门的。”
丁凡小声的说了一句，眼看着陈宝希走进了里面的一个包厢。
转头在看身边的黎?，发现她还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就连记录都要我提醒你吧？”
“没……没有，我，我在找纸笔。”
这个时候想起来找纸笔了，好在丁凡也没有想过要指望她，这点东西，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自己记在脑子里面就好了。
关键在于，这个黎?在出任务的时候走神，这可是要命的。
看来在学校里的时候，不管你的成绩多好，最后的终究比不上出一次任务看出来的东西多。
“行了，别记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到车上等我，我去个洗手间。”
丁凡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皮包，掏出两张纸币丢在桌上，转身往后面走去。
其实他并不是想要去洗手间，主要是他想要看看后面的包厢，有没有可能听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毕竟一个地方每天都要去，似乎目的就有点不单纯了。
要是有人对他说，就是因为喜欢吃这里的东西，丁凡根本就不会相信。
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丁凡小心的躲在了包厢的隔壁房间，用一个杯子扣在墙壁上面，偷偷听着旁边的声音。
只是听了几秒之后，丁凡就皱着眉头将杯子放在了一边。
这墙壁恐怕很厚中间有隔层，隔壁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说实话，丁凡对这一点十分好奇。
按说一个小酒家没有必要这样做，包厢之间相互有点杂音都是正常的，这个房间的隔音特别的好，似乎是有点刻意的成分在里面。
既然听不到什么东西，那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反正今天还有点时间，说不定在别的方向调查，能有点新鲜的东西。
离开了老港湾之后，丁凡坐在车上回想着之前看过的资料，将之前看过的东西，都在脑子里面过上一遍。
只是这个时候的丁凡双眼视紧闭的，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坐在一边开车的黎?时不时的就想偷看一眼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总是觉得他身上有很多叫人看不透想不通的东西，似乎身上的秘密很多。
她之前也问过黎硕，想要知道丁凡是什么人，可是问了之后，老爸竟然叫她不要多问，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机密，她知道没有一点好处。
一个人的身份都成了秘密，难道他的身份都是国家的秘密吗？
越是想不通，就越是好奇，加上丁凡这个人本身就有一种吸引女孩的特殊气质，哪怕是他什么都不说，依旧会有人为此而着迷。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即将她将无法自拔的爱上这个男人！
两人今天在吃东西的时候，丁凡对她的亲密举动，直到现在想起来，都叫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甚至在她的脑海中，时不时的还会出现丁凡赤*裸上身的画面，还有他那种忧郁的眼神。
就在她偷偷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的时候，丁凡好像突然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徒然睁开了双眼。
这一动作，可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丁凡似乎没有在意她在盯着司机，而是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
“东海市人最多的娱乐场所在什么地方？”
“在……在洪湾附近有很多，只是我也就是听说，从来就没有去过。”
这就对了，警察从来不去的地方，那就很有可能存在一些不正当的东西，想要深入调查，不去看来是真的不行啊！
第1008章 初次接触
按照丁凡的想法，最应该调查的地方，就是这种警察从来不去的地方，毕竟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一般的毒品分销地点，大多数都是在这里的。
只是他这一次来的时候，带着黎硕的女儿，这要是带来个男的，或许他也不用考虑的太多，直接带人进去就好了。
反正也是过来调查案子，没有什么需要回避的。
可是这一次带来的这个黎?，终究是一个女孩似乎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抗拒。
其实丁凡也能理解，毕竟女孩子脸皮会比较薄一点，看到外面时不时走过的人，一个个浑身酒气，走路都歪歪斜斜的，甚至有的人就在马路边上呕吐不止，她要是能不反胃都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了。
再说了，他也不是很想黎?跟着进去。
毕竟她也就是一个新人，本身就没有什么经验，这要是带着她进去，说不定一进去就被人看穿的。
所以思来想去，丁凡还是决定叫她在外面等着自己算了。
只是一开始黎?还不愿意，非要跟着丁凡一起去，说什么他是重要人物，必须要时刻保护好他的安全。
也不想想，就她这两下子，本身就是警校刚刚出来的，丁凡还需要她的保护吗？
只是这个丫头本身脾气就倔强的很，想来劝说也没有什么用，不叫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听话的。
所以也就不用多劝说了，想去就跟进去吧！
结果下车走了不到十米，就因为看到一个男人喝醉了酒，站在街边随地小便，看的她当时差点要吐出来。
这一切早就在丁凡的意料之中了，好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一次在说叫她在车上等，果然没有在多费什么口舌，十分痛快的就回到了车上，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更多是在生闷气。
丁凡也没有管她，嘴里叼着香烟，晃悠在这条不是很宽的小路上，看着左右一家接一家的舞厅，里面都在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面的人一个个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在加上里面闪动的霓虹灯，到是叫他想起了之前在境外的日子。
说实话，当年在境外的时候，这样的地方，他可没少去。
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为了接近上面的首脑人物，出入这样的地方，还真是必不可少。
久而久之，对于这样的地方，丁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走了一圈之后，丁凡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子弹头舞厅！
这是整条街最大的一家舞厅了，里面的人也是最多的，很多人甚至都挤到了外面，手上端着自己的啤酒，就坐在外面的栏杆上，嘴里叼着香烟，跟身边的人时不时的聊上两句。
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丁凡总觉得他们不是这里的客人，更像是来在外面放风的，因为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几乎不看身边的人，眼神都在外面路过的这些人身上扫来扫去的，就好像放在外面的暗哨。
只不过这些暗哨，布置的有点太明显了，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当然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反正在他看来，好处还是有点的，至少不用在想着这么多个舞厅，哪一个有问题了？
很明显，这家名叫子弹头的舞厅，里面必然是有问题的。
既然找到了，丁凡也就不客气了，抬腿就打算进去看看。
谁知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伸手拦住了。
“兄弟，眼生的很那，头一次来吧？”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小混混，伸手将这个浑身酸臭味的小子推开一点，脸上有点嫌弃的样子，直接就要往里面走。
“站住，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说不清楚，你还真不能进去，谁知道你是不是条，子那？”
“该问的你问，不该问的，也别多嘴，少知道一点东西，至少你能多活一段时间？”
这类人，丁凡在国外的时候见到的太多了，欺软怕硬是他们的常态。
这个时候你要是真的有一点犹豫了，他马上就会变本加厉，相反你要是硬气一点，他反到是缩回去了。
这类人他见到的太多了，太清楚这类人要怎么应付了。
随手从身上掏出一张美刀丢在他的身上，算是将人打发了。
“我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银子赏你了，我也把话说明白，我不待见你，离我远点。”
他这招就是从境外一个鬼佬身上学来的，虽然是头一次用，但是效果似乎还不错。
至少这个小子看到钱之后，确实没有在跟上来。
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这里可是国内，上来就花美刀，在境外那算是有底气，可是国内这帮小混混能认识吗？
看着手上这张花花绿绿的美刀，几个小混混谁都不知道这到底能值多少钱，不仅没有将人打发了，反倒是叫其中一个小子跟了上来。
“大哥，这一身行头看着就不是一般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叫龅牙三，你叫我小三儿就行，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在门口的时候，到是没有注意，这个小子嘴里满嘴的龅牙，这个名字还真的挺适合他的。
不过除了叫人更加讨厌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作用了。
按说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撵走了事，结果丁凡一进大门，就在里面闻到有人在吸食毒品的味道。
虽然他从来不沾这东西，但是味道他可是记忆犹新。
别说是在这样的半封闭的地方了，就算是在旷野中，他都能分辨出来这东西的燃烧位置。
“想不到，你这个破地方还有人在贩货。”
丁凡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经过判断，味道应该是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但是身边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人，想要从他嘴里问点东西出来，想来不是很难。
不过有一点到是他想的复杂了，这个大龅牙一听他在问这件事，似乎马上就来了精神。
“大哥，对着东西，有兴趣？”
“怎么着，你小子有门路？”
“这话说的，在这个场子，谁不知道我龅牙三那？大哥要是好这一口，我帮你办咋样？”
想不到，这个龅牙小子，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在这边也算是有点人脉，知道的事情应该也不少。
“什么价格？一次能弄来多少？”
一听丁凡这话，这个龅牙小子立马就来了精神，眼前一亮，凑到他身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丁凡点点头，伸手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几张美刀。
这可愁坏了小龅牙了，看着他手上的美刀，吭哧了半天。
“大哥，我刚才就想问你来着，你给我的这个到底是啥呀？”
“你不用管，你就用这个买，按照你说的价格，这一张就够买十个人的量了。”
小龅牙是真的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张，能买回来那么多？
难道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就真的这么值钱吗？
心中虽然带着很多的怀疑，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想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值这个价钱。
丁凡穿过人群，坐在吧台的位置，叫了一瓶啤酒，一口口的喝着，顺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就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寸头大汉坐在了他的身边，双眼逼视这他。
“兄弟，混哪里的？”
“怎么着，又来一个要问这些的，你们这里不是舞厅吗，还管查户口的事情啊？”
“那道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兄弟想要来点货，而且要买的有点多，我也不得不问清楚一点对吧，听说最近有条，，子要查这边，大家都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看来这个寸头大汉，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而且他应该就是这里地下分销的老板之一，就是不知道他的手上有多少货。
“想不到你们东海市这边的人，胆子也不是很大嘛，我听朋友说这边能搞到货，特意远道来的，可我现在觉得，这一次好像是白跑了呢？”
寸头大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会，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放在桌上，一点点的推到丁凡的手边。
“兄弟，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这顿我请客了，这钱那刚刚那个小子不懂事，我替他还你了，这一小包算是我请你了，想做大买卖，不是这么做的，这种地方，想要大量的货，不是熟人根本就做不成。”
说完寸头大汉还伸手在丁凡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嘴角带着一点嘲笑的意思。
很明显这是将丁凡当成了菜鸟了，觉得他这就是一个新来的，想来这里捞金，只是不得门路而已，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丁凡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伸手将桌上的小包打开，用指甲挑了一点在舌头上面一点只是用舌头搅动了两下，冷笑了一下，直接就吐了出去，拿起桌上的啤酒在嘴里倒了一点用力的漱口吐在了地上，转手就将小纸包丢在了地上。
“一堆垃圾，我还以为这里能有点什么好货，原来这是被那个混蛋坑了。”
“兄弟，几个意思啊？”
寸头大汉一看丁凡这个动作，顿时有点不高兴了。
心想着自己好心，送点货给他，也算是交个朋友了。
可你这尝了一下，就把东西丢在地上，还说的那么难听，可就有点过分了。
顿时有点恼火，大手一拍，站起身来，走到丁凡的面前，就好像一堵墙似的当在他的面前，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东西差劲还不能说了？这里面有多少含量你别跟我说不知道，赚钱归赚钱，你这里面参了多少石灰，不用我说了吧？”
“没看出来，兄弟也是行家，但是我这里，只有这种货色，想要更好的，你恐怕就要换地方了，不怕兄弟笑话，我这东西，也就是一点人家卖剩下的散货，大买家根本看不上，我就花点小钱，兜了一点货底子，到手的时候，就是已经被人参了白灰的，我要是想赚一点，只能加点料，不然我是一点都没得赚啊！”
这寸头老板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好像有点势力，但从他的话中不难判断。
在东海市这个地方，他似乎根本就不入流。
就属于那种人家吃肉，他喝点汤的小角色而已。
真正赚钱的东西，都在人家的手上，他自己卖的东西，其实已经被稀释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底层货色。
“行，老板也算是实诚人，我也不为难你，这钱你收下吧，也不能叫你亏了，掉地上的东西，算是我买了，另外在给我来一点好的。”
丁凡将之前寸头退给他的钱塞进了他的手上，伸手又拿了一张出来塞给他，叫他在给自己来点没有参料。
这老板一看，觉得丁凡这个人也算是挺给面子的，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转身就到后面拿货去了。
不得不说，东海这个地方，水还真的挺深的！
第1009章 线索补充
丁凡带着黎??在外面转一圈，就是为了在这边找到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眼下手上的线索，实在少的不能在少了，就仅仅是现在手上的一点东西，很难做出细致的判断，凭借这么一点东西，黎硕都敢将人送进毒贩的手上，想要调查更多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样，或者说这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眼下东海成立到处毒品肆虐，他心中着急，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在加上面的人，一直对这件事施加压力，所以他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将人送进去的。
只是他不明白，真的这样做，那是会死人的。
这段时间一次次出现的人员的折损，就是最明显的事实了！
这边两人在外面调查，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黎硕一直都坐立不安的在等着，可就算是想要联系两人，也没有办法找到人，总不能派人大肆去找吧！
就在他无比担心，打算自己出去找找的时候，两人开车从外面回来了。
看两人的样子，虽然气氛有点僵硬，但好在是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至少身上没有什么伤，这就算是不错了。
以前丁凡在外面的名声，可是叫人多少有点担心的，出去调查的时候，经常受伤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了。
所以生怕他这一次带人出去调查之后，在弄的一身的伤口。
好在这一次两人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伤痕，看起来好像还有点不错的收获。
“你俩在不回来，我都要派人出去找你们了。”
“别提了，你找的这个人，我能申请换一个吗？”
丁凡一说，黎??顿时就不高兴了，恨不得上去就咬他一口。
这个人说话实在太难听了，这简直就是在当着领导的面损人嘛！
怎么说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高材生，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谁不肯定自己的能力，一向都是给与很高的评价。
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
这要是换个地方，她早就动手了，也就是在黎硕的面前，实在不好说什么。
“这是我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找人化验一下，虽然纯度不是很高，但是检测一下大概的成份还是不成问题的，跟你们之前在外面找回来的那些做一个对比，应该能查出一点源头了。”
“买的？”
黎硕一听这话，赶忙伸手将东西拿在手上，小心的看了一下。
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神色有点怪异，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丁凡，似乎有点怀疑。
“不是我挑剔啊，这个东西，不用检验也看的出来，跟我们之前搜出来的东西，相差实在太多了，就看颜色就不一样，会不会被人骗了。”
说实在的，黎硕到不是说在怀疑丁凡。
他跟丁凡也不是认识第一天了，对于他这个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虽然这些年在境外过的都是什么生活他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他坚信的。
丁凡绝对是值得相信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是手上的这一小包，不管是颜色上面，还是在粗细程度上都跟他之前查抄的那批相差很多。
这一点用肉眼都能看的出来，根本就不是一批货。
“我说的是主要成分，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查抄的东西，应该是整块的，而且被压得很硬的一块，外面还缠了很厚实的胶带，那是因为方便运输，整批卖出去的货，跟这种分销的散货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这是一些残余的散货，到了下面小毒贩的手上，里面必然是要参杂一些东西的，不然他们一点油水都没有，所以纯度应该不是很高，我这还是买了相对质量高一点的，要是外面那些人吸的那种，质量更差。”
黎硕毕竟跟这帮毒贩打交道的时间还短，可丁凡不一样，这些年在境外，打交道的人除了一帮战争机器，就是毒贩还有毒品。
要说了解，黎硕还真的比不上他。
他可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东西在境外见到的绝对要比在国内多的太多了。
只要是打开闻闻味道都能大概的有所判断，就更加不要说手上这一小包里面的颜色了。
一看上面暗黄的颜色就知道里面不知道被人加了多少东西了，好在不是放了老鼠药，不管搞不好都会死人的。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这可是没有经过检验的，从什么地方判断的？”
黎硕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对于丁凡的话虽然说不上是不相信，但是好奇还是有一些的。
反正接触这东西不是很多，时间也短一些，既然他知道，或许能从他这边多的一点资料也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根据，如果不是很难学习的东西，到是可以推广一下，算是跟他取取经了。
“除了颜色上面来分辨，当然最好是能用点仪器或者化学药剂检测一下，都没有也就只能用嘴巴尝一下了，一般这东西用舌尖尝一下，除了苦味之外，还有一点酸涩，至于颜色那就要看是不是够白了，纯度越高，自然是颜色越加雪白，像我手上的这东西，明显里面被人加了东西的，很有可能放了石灰之类的东西。”
听了这番话，黎硕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将人留下来的心思。
有了丁凡在他身边，这是真的能给他剩下很多的麻烦，甚至很多时候有他在，有个人能给自己出谋划策，这样的人在国家绝对是人才，但现在自己更加的需要他。
至于在一边听着的黎??，看着丁凡眼里都已经开始放光了。
“我马上叫人拿去做检验，做一下型号对比，希望这些东西，就是之前同一批的货，这样我们的调查，也击更加的有针对性了。”
“顺便把之前你们缴获的那一批也带一点给我，我挺好奇的，说不定这些东西，我能知道是从境外什么地方产出来的。”
这都能看出来？
丁凡这一次回来，给黎硕带来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短短时间，就已经看出太多的东西，他现在要是说这东西在海上产出来的，黎硕都愿意相信。
东西叫人送走了之后，黎硕重新给丁凡安排了一个房间，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隔壁，依旧是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面的东西绝对是最齐全的。
顺便将之前丁凡布置在房间里的东西，重新粘贴了起来，将之前带来的资料也送了一部分过来。
一看到这些东西，丁凡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想要自己在帮忙出点力气的意思。
估计是黎硕之前将这些东西拿到手上，并没有整理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手下也没有什么用的惯的人手，这样的情况，想要处理好，还是有点为难他。
现在终于捞到一个能帮忙的人，他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将东西都送来，希望能在短时间做出一点成绩来。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眼下的情况来看，真的有什么帮助吗？
“这些资料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在外面转了一圈，很多现实的情况，跟资料上有点出入，资料上面跟现实情况不相符的情况太多，仅仅靠这些东西，想要做下一步的行动会十分危险，实在有点困难，恐怕资料要重新分析，做一个重组吧！”
丁凡拿起桌上的资料简单的看了一下，又重新放在了一边。
这些东西，倒不是说丁凡看不上或者不相信，主要就是这些东西，除了嫌疑人的身份背景之外，没有更加详细的东西了，想要从这些东西里面看到真实的线索太难了。
丁凡这边在说话，黎??也走到桌子边上，伸手拿了资料看了一眼。
还真别说，她也在资料里面看出了一些不对称的情况。
最明显的就是，今天在外面见到的陈宝希，跟资料上面照片都有点不像。
看着简直就是两个人，不是最近的照片也就算了，就连描述都有点问题。
资料上写的是这个人很低调，出门的时候，身边带着的人很少，面对外面的人，一向圆滑。
可是今天见到的真人，似乎跟上面的描述有点背道而驰。
出门带着四个保镖也就算了，身上穿金戴银的，这样也算是低调吗？
难怪刚刚丁凡说资料有点失真了！
“好像确实有点不对，我们今天见到陈宝希了，跟资料上相差甚远，完全就是两个人。”
“本身就不是一个人，叫人查一下陈宝希的出生资料，另外查一下他在医院的就诊记录，我们今天见到的应该就是陈宝希，但是这照片上面的人，恐怕就有点不好说了，很有可能是他找来的替身，或者是他的兄弟之类的，两人很像，最后被人弄错了也不是没可能。”
难道这个陈宝希真的有兄弟或者替身吗？
按说这个可能微乎其微，总不可能之前调查的人，连这都没有注意到吧！
这也就是丁凡说了，换个人这么说，黎硕都不愿意相信。
“其实我觉得这个可能不是很大，毕竟……”
“毕竟资料不是找人搜集回来的，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资料都是从户籍科那边送过来的，包括这张照片，看样子应该是二十年前拍的，谁能保证当初户籍科的同事没有被人忽悠那？”
他这么一说，黎硕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当年条件确实不够，有人用这种手段想要蒙混过关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丁凡本身就是刑侦出身，这调用资料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其中的端倪。
陈宝希的资料确实都是户籍科送来的，真实的调查资料很少，之前安排进去的人，都没有混到他身边就被人发现了，最后的结果也就不用多说可想而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就叫人，对这些人重新调查，这一次是我掉以轻心了，还在用当年刑侦的那一套，看来是应该反省一下了。对了，你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或者有什么计划？”
“我今天在子弹头舞厅认识一个人，他叫马达，刚刚给你的东西就是从他哪里来的，他想要做大，只是上面关系没有打通，每次只是收点散货，算是赚点小钱而已，但是他野心不小，我打算从他这里做一点突破。”
第1010章 专业的手段
有需求就会有供应，只要是东海这边的需求不断，毒品想要根治，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按照丁凡的想法，想要治理毒品蔓延，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吸毒的人。
这些有毒瘾的人，才是毒品的泛滥的根源。
只要没有这些人，就算是有人贩毒，也不会有人购买，毒贩手上的毒品，最后都会成为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垃圾，最后只能被丢进海里。
所以一个解毒所是必须要有的，只是这方面的投入会很大，短时间都不一定能见到成效，还是需要依靠长期的发展。
现在能做的，主要还是预防，打击毒贩终究是一方面，同时宣传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孩子，必须要叫他们清楚毒品的危害。
国家的未来终究还是在这些孩子的身上，当然这些东西，不是丁凡能办得到的，能做到的也只能将自己的想法，都跟黎硕说一下，剩下的就要看上面的领导要怎么处理了。
“对了，今天早上抓到的人，怎么样了，问清楚谁派来的吗？”
一说到这个人，黎硕顿时皱起了眉头。
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到这个人就一肚子的气。
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之前布置的好好的，就因为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导致了自己的地盘暴漏在外，不得不临时更换一个只指挥所。
这还是因为有丁凡在，提前发现了问题存在。
这才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损失，这要是晚一点，或者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恐怕今天他都没有机会在这里跟丁凡商量后面的事情了。
“不乐观，已经叫人突击审讯了，自从带来了这里之后，他就一直都不说话，一言不发坐在一边，十分不配合，直到现在，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办法查出来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人还在我们这边吗？我去会会他。”
丁凡出手处理这个人，黎硕自然是在高兴不过了。
毕竟以前丁凡就是做刑侦的，审讯方面听说也很有一套。
之前审讯的人也不少，听说从来没有动手的情况，在纪律方面绝对能叫人放心，往往能在人的心里上到缝隙，将嫌疑人的嘴巴撬开，在难搞的人，他都有自己的办法处理。
“没问题，我马上就叫人安排，黎??给你当住手。”
黎硕到是想的好，明显就是想叫黎??跟着学点东西，今后或许能用的上。
只是丁凡就有点不愿意了，说实话，从今天两人之间的接触来看，对于黎??，他多少有点意见。
或许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表现一直不错，但是说道刑侦方面，单纯的说临阵反映完全跟不上，并不是一个适合的行侦探员，或许在内勤方面，她能有点优势，但在外勤配合上查的太远了，总之评价不是很高。
只不过碍于黎硕的面子，丁凡对于他的决定，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换件衣服，很快就下去。”
说完之后，丁凡直接关了门，打算将今天穿了一天的衣服换下来，东海的天气实在太热了，跑了一天下来，衣服上面都出盐渍了。
而外面的黎??似乎对丁凡的态度有点不太满意，撇着嘴冷哼了一声。
“什么人嘛！脾气这么大，好像我愿意跟着他一样。”
“你呀，早就跟你说了，跟着他，好好学习，这不是在学校了，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丁凡虽然脾气有点怪，但是也不能怪他，这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脾气，当年的他……算了不说了，一会儿你跟着他一起审讯，这方面，别说是我们这边了，就算是在整个体系中的人，没有几个比得上他的，别看他的年纪不大，这方面，绝对称得上是专家级别的。”
黎??也不明白，为啥老爸对这个人的评价这么高。
按说丁凡也就是比她早了几年毕业而已，难道就几年的时间，他都能称得上是专家了吗？
……
时间不长，丁凡这边也换好了衣服，连饭都没有吃，直接端着饭盒就带黎??去了审讯室。
早上抓来的那个小子，现在已经被关在里面了，双手被铐在了椅子上面，低着头连话都不说，要不是看的出来他有点呼吸，进来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丁凡进门之后，将手上的饭菜直接摆在了桌上，连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而且吃的时候声音很大，就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饭一样。
看的黎??在一边直翻白眼，想要说点什么，却想到了之前父亲的话，最后只能憋着气坐在一边生闷气。
按说丁凡吃饭的速度是很快的，可这顿饭，他吃的很慢，一点点的细嚼慢咽，吃饭的细节都能叫人看的十分清楚。
这一顿饭，丁凡整整吃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伸手看了一眼手表，随手将饭盒放在了一边。
“你，还能说话吗？”
丁凡虽然问得很直接，但是对面坐着的人，却一点反映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的丁凡，直接走上前去，伸手将他的衣服袖子拽了上去，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嘴角带着笑脸，松开了他的手臂。
“行啊，你不说话，那就算了，你最好是能一句话都别说，有种你就一直撑着，我现在也不想听到你说话，最好叫我安静一点，跑了一天，也想回去睡一觉了，或许陈宝希能救你出去。”
说完之后，丁凡端着饭盒就往外面走。
身后的黎??一脸懵的看着他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
就连在反光镜后面看着的黎硕也慌忙的跟了上来，在门口将他堵住。
“啥情况啊？不是说要问点东西出来吗？这就结束了？”
黎硕之前对丁凡的审讯能力也是十分看重的，是真的想不到，这审讯就这样结束了，感觉好像很仓促啊！
同时跟在他身后的黎??也有点不解，毕竟刚刚她就在现场，丁凡问的东西她都听见的，似乎就是吃了一点东西就走人了。
这也算是审讯吗？
“饭盒给我刷了去，回头我告诉你。”
丁凡没有在意黎硕的质问，将手上的饭盒丢在黎??的手上，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就是在黎硕的面前，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咬着牙接过了丁凡的饭盒。
等到黎??走了之后，丁凡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里面这小个子，跟一般的人有点不一样，他手上本身就是有案底的，而且之前他还是一个有毒瘾的人，这个时候你想要审问出来一点都东西，估计根本就没有希望。
“那你刚刚是在？”
丁凡这一次没有说什么，而是点点头，算是承认了黎硕想要表达的东西。
顺便看看自己的手表，简单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突然一笑。
“我就是在探探他的底子，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小子早上刚刚也用了东西，这会儿正在兴奋头上，但估计也差不多到头了，我打算待会儿进去会会他。”
“我跟你一起去，这种情况下，必须有人在场才行。”
丁凡也没有多想，黎硕无非就是对里面的人，有点好奇，想要进去看看他审讯的手段而已。
反正他也不会在乎这话总事情，在国内或许对这些吸毒的人了解不是很多，有时候看到这些人难受的样子，还会有点可怜这些人。
丁凡可见到的太多了，在境外的时候，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营地里面，这类人都是最叫人瞧不起的。
往往一旦毒瘾上来，这些人可什么事情都会干，什么尊严什么面子之类的，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根本没有一包毒品来的实际。
果然一进门，之前还在审讯椅上面装深沉的小子，这会儿已经完全成了以摊烂泥，浑身上下打着哆嗦，时不时身体抽动两下，鼻涕眼泪都在往下流着，跟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叫什么名字，谁叫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丁凡进门之后，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连看都懒得看这人一眼，对于他这个样子似乎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反倒是黎硕有点不忍心，皱着眉头，还想倒杯热水给他。
不过水才刚刚倒出来，就被丁凡伸手接了过去，丝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就好像这杯水本身就是给他倒的。
黎硕一看，丁凡这明显就是故意的，不过现在跟他说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对于这些人，想来还是他比较了解一点，还是按照他的想法办吧！
“我在问你最后一次，姓名，谁派你来的人，目的是什么？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后果你很清楚，没有那东西，你就只能忍着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着，不过你就不一定了，今天你的毒瘾应该半小时就能熬过去，明天你要熬上一到两个小时，明天傍晚的时候，应该是三个小时左右。最刺激的还是后天，你一整天的时间，都会在毒瘾发作的情况下煎熬过去，我很好奇，你能不能熬得过去。不过你可以放心，在我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葡萄糖我给你全天供应，手脚绑紧，叫人在你的嘴里塞上东西，希望你能坚持过去，我们三天之后见，我想到时候你一定会很配合我的，对吧？”
这些话，丁凡每说一句，脸上的笑容就更胜一份，而对面的小子，却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他吸毒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毒瘾发作的时候，他也经历过几次，甚至之前也想过要戒毒。
可戒毒的时候，那种痛苦感觉，他根本就承受不了，他只是熬过了第一天，当第二天毒瘾发作的时候，痛苦的程度简直是倍增的，而且时间会更加长。
就是那两天的时间，他不仅是身体崩溃了，就连精神上都留下了很深的创伤。
在他的心中，只要是有人跟他说道戒毒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会浑身一颤，简直比毒瘾犯了还要难受。
而刚刚丁凡的形容，彻底勾起了他内心中最痛苦的回忆。
戒毒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要自杀，可想而知那种痛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经受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好想之前尝试过千百次了一样，对这一切都十分的了解，好像就是想看着自己受罪。
简直就是想看到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他会跟兴奋一样！
“我……我叫阿亮。”
“说全名，还有我想知道的一切，或许我可以帮你。”
一边说着，丁凡顺手丢在桌上一个白色的小包，里面装着一袋细碎的粉末。
看似毫不在意的一个小举动，可在阿亮的眼中，这就是他的一条命啊！
第1011章 收获不少
之前到指挥所外面窥探情况的人，名叫常大亮，南河人，来到东海已经有三年多了，从他身上的针孔也看的出来，他身上的毒瘾不小，看来吸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意思的是，这一次叫他过来搞事情的人，竟然是陈宝希。
丁凡今天才刚刚见到了这个人，想不到一转眼的时间，竟然再一次被提起了这个名字。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有点缘分了，只不过这个所谓的缘分，不是什么善缘。
“他叫你过来，就只是为了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吗？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你有什么东西在隐藏那？你要知道，话不说清楚，你跟这东西的距离会越来越远的，想清楚啊！”
丁凡的手上拿着白色小粉末，大肆摇晃了两下，甚至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点。
眼看着袋子里面的东西，就这样被丁凡随意的倒在了地上，他心中简直在滴血。
他们这些人，一旦毒瘾上来那是六亲不认的，在他们的眼中，唯一在意的就是那小包里面的东西。
可看到丁凡将那东西倒在了地上，常大亮差点激动的要从椅子上面站起来。
“你不说实话，这东西不能完全给你的，本来这一包都是你的，现在要减少一半了。”
“不要，别倒了，我说，我全说，陈宝希叫我到那个地方去，说是叫我过去杀人，具体的杀什么人，他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但这一次明显就是他摆了我一道，我没想到外面竟然有那么多人，里面的人都是条，子。”
丁凡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显然之前他不知道指挥所里面都是什么人。
恐怕就是陈宝希都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叫一个手下就直接闯到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
虽然给他准备了一支枪，但也看的出来，他们对这边的情况，似乎也不了解，就他手上的那一点准备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样。
常大亮说是陈宝希在害他，丁凡却不这样认为。
“这是在你包里找到的东西，一只手枪，弹夹一个，子弹七发外加一个匕首，望远镜一个，还有一瓶白酒，这些就是你的全部装备了，这些东西应该不是你自己准备的对吧？我要是没有猜错，东西应该是陈宝希给你准备的。”
“对，你都知道，这些就不用问我了，快点把东西给我，我快不行了，你想我死吗？”
常大亮浑身颤抖的着，想要伸手擦一下鼻尖流出来的鼻涕。
似乎也没有想过丁凡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根本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用意。
当然这个时候，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只要回答了丁凡提出来的问题，剩下的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他想要的就是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而已。
“从他给你准备的东西来看，好像这个陈宝希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啊，至少人数上面，他根本就不了解，一支手枪够干啥的？你知道你要面对的人，有多少吗？”
“所以我说，这一次陈宝希就是在害我，幸好我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当我发现屋顶有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离开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说道这里，丁凡也看的出来，常大亮说的不是假话，在他的心中，的确对陈宝希十分痛恨，想来不会对这一次的事情，有什么隐瞒。
只是这一次，他恐怕是真的误会了。
“如果陈宝希，其实没有想过要害你，而是他自己被人骗了那？你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吗？从他给你准备的东西来看，他对你也算是不错了，他应该跟你说了，这一次要对付的人，只有一两个吧？一支枪加上一把匕首，完全绰绰有余了。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你要面对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你们的想象。”
这么一想，事情还真的是这样，当初常大亮刚来东海的时候，可没少给陈宝希帮忙，就连他身上的毒瘾，也是因为救了陈宝希一命，差点死在手术中，为了止疼才粘上了这东西。
这几年虽然他一直身染毒瘾，就算他身上的毒瘾一直无法戒掉，陈宝希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他，找了不少人帮他戒毒，就算是一直都不成功，可毒品依旧没有断过，哪怕是外面的价格在高，都没有嫌弃他过。
本身这一次的事情，他就有点想不通。
陈宝希根本就没有理由坑害自己的，一旦没死被抓了，后面很有可能会将他供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吗？
陈宝希也不是傻子，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才对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其实宝哥也是被骗的，我们都是被人利用了，一定有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宝哥，一定是他们。”
丁凡一听，嘴角终于出现了一点笑容，伸手在一边的黎硕身上捅了两下示意他尽快记录下来，这常大亮在东海呆的时间长，还是一个常年在外面混的，他知道的东西，远远不是警方能了解到的，刚好可以将警方手上的资料做一个补充。
这可是一个很大突破，要比之前手上的资料更加全面，更加细致的。
“你说的他们，是什么人，你认识他们吗？”
丁凡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根放在了常大亮的面前。
而此时的常大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心中显然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杜明德，这件事八成就是他干的，他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宝哥一直不跟他合作，因为他这个人吃像太难看，跟他合作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说，风险还会很大，所以我们一直关系很僵，要是想要我们日子不好过，被你们盯上，他的生意就会好很多，一旦我们被查出来，第一个接手我们生意的人，一定就是他。”
看来前面的引导是很成功的，只是一点点的启发，他就已经透漏出很多的东西。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想要从外面查出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搞不好都要损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这样一两句话，从他嘴里掏出的东西，起到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至少看黎硕现在的表情，就明显对今天审讯的结果十分满意。
“你在回忆一下，你出来之前，陈宝希都跟你说了一些什么？”
“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好像马上就要死了，给我一点，就一点啊……”
常大亮现在的神色十分难看，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绝对不是装的，这一点丁凡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就算他不是装的，丁凡也不能将手上的东西给他，就这么一包墙皮灰有个毛用啊！
“你在好好想想，说点我想要的东西出来，这样我才能交得了差事，不然你浪费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最后只给了我一点点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不好受，你觉得我能让你舒服了吗？”
一边说着，丁凡顺手将手里的小袋子再一次打开了，好像之前一样，又想往地上倒。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参与的，我现在有毒瘾，宝哥也不会叫我商量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窦振阳安排的，这件事你要想要知道详细的东西，只要找到他，一定能知道很多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了。”
“窦振阳是什么人？”
狗咬狗，在这些毒贩中，还是很常见的。
毕竟毒品生意本身就十分赚钱，利润大的同时，做这个生意的人就不会少，只要是有了竞争，这些人之间的摩擦就不会断。
当然同一个利益团体之间，这样的事情，也少不了。
先是一个常大亮，现在又多了一个窦振阳，在这样咬下去，搞不好都能将整条线牵出来。
“窦振阳就是我宝哥身边的军师，外面都叫他狗头，这个人阴损的很，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这个人……这一次的事情，宝哥一定跟他商量过了，他一定知道详细的情况，我知道也就这么多了，给我一点，求求你了，就给我一口吧！”
审讯室中，不是只有丁凡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一个黎硕以及在这边负责看守的警员。
看到常大亮现在的样子，两人多少有点怜悯的意思。
但是今天审讯说好了给丁凡最大的权利，这两个人就没有开口的权利。
哪怕是心中有点看不过去，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听之任之。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陈宝希的身边，是什么身份？你可别跟我说你就是一个小人物，怎么说你之前也是救过你大哥的命，我想他不会对你一点不重视吧？”
“我以前是宝哥手下的第一打手，只是后来我受了伤，加上我后来吸毒，很多事情已经做不了，宝哥没有嫌弃我，叫我打理他手上的货舱，就这些了，我知道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就这么多？
虽然常大亮现在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可怜，好像水中浮萍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了一样。
只有丁凡对这些人最为了解，他说的这句话，根本就不能相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你这个人不老实啊，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跟你浪费时间了，这东西，我看还是算了吧！”
说着，手上一扬，小包里面的白色粉末顷刻间被他撒的到处都是。
手上的本子扣在一起，站起身来，走到常大亮的身边，叹了一口气，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布团子，顺手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不想珍惜，那就不能怪我了，明天我在来看你，希望你能说点我想知道的东西，这东西我就不能给你了，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待会儿我找医生过来，保证你不会死。”
话一说完，坐在椅子上面的常大亮在也坐不住了，疯狂的摇动着身体，眼神中开始还有点愤恨。
可这种愤怒根本就没有持续十几秒钟，竟然变成了一种哀求的神色。
只是这些神色，原本就在丁凡的意料之中，对他的任何一点神色变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一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