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悲惨遭遇
不管现在手上的证据链是不是已经闭合了，但至少现在要将方景林牢牢的控制在手里，不然稍有不慎被他发现了这边的目的，很有可能会转身跑掉。
所以现在牛队长还要费心在多看守一段时间，至少这两天时间，他恐怕就连睡觉都做不到了，轮班叫人看守着，这个时候可不能在出什么意外了。
除非丁凡这边的证据能尽快弄出来，有了完善的证据，他那边就可以着手抓人了。
所以不只是丁凡对这一点比较着急，就连牛队长也十分急切的等着，为此他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
一双有点发红的眼睛时刻都在看着自己桌上的手机电话，心中有点不安的期盼着，电话什么时候响，就等着丁凡那边的消息抓人了。
其实丁凡这边也很着急，刘健已经将这两个人的资料调出来了，邓丽琴的资料稍微慢一点，暂时还没有送过来，毕竟她不是本地人，大部分的资料还不会这么快就送过来。
对于这一点，丁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先将方景林的资料拿在手上看了一下。
“老大，你不会是觉得，这个方景林就是这一次案子的凶手吧？”
刘健为了这份资料，可真是累坏了不过说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是想要询问什么而是有点担心。
前后一共跑了六个派出所，将他们手上的所有消息全都调了出来，这才将一份详细的资料放在了丁凡的面前。
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个方景林以前住的地方实在有点太多了，听说是因为他母亲有点孟母三迁的意思，带着他搬家搬的太贫乏了。
方景林的家庭，属于是重组家庭，一般人结婚之后，很少有离婚的，就算是有离婚的，也是被破无奈。
可方景林的母亲就有点奇葩了，当年跟方景林的父亲结婚之后，才刚刚生下了孩子，这个男人就失踪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去了什么地方。
基本上可以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走的时候没有一声交代就不见了，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了这对母子两个。
方景林的母亲嫁给他父亲，本身就是家里不同意的，为了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跟家里人闹得十分不愉快，甚至被家里赶了出去。
这一下丈夫不见了，只有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相依为命艰难度日。
为了孩子，方母也是强忍着身上的压力，一个人呆着方景林卖了家里的房子，带着他换了一个住处，拉扯着孩子还在想着自己失踪的丈夫。
每天上班下班照顾孩子，这几乎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几年之后，方景林终于长大了一点，而方母的身边也多了一个能依靠的人，这个人叫周大康。
不在意方母曾经结过婚，也不在意有一个孩子，反正当时方景林也不大，今后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按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可好景不长，周大康的家里知道这件事之后，竟然死活不同意，两人就算是结了婚，他家里依旧找上门来，在家里闹了一场，逼着他们两个人离婚。
万般无奈之下，周大康也只能答应了家里的要求，不过在离婚之前，他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将房子留给了这对母子两个。
只是方母这个人性格十分倔强，根本就没有接受这个房子，而是带着方景林离开了这里，打算重新开始。
当年的方母长得也算是十
分标志了，想要追求她的人还真是挺多的，离开了周大康之后，她可以自己受苦，可孩子不行，所以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多做选择，随便找了一个人就嫁了。
不过这一次她找的人就有点不合适了，名叫刘明，长得算是人五人六的，可做出来的事情，就有点见不得光了，开了一家录像厅，专门打点擦边球，赚点小钱。
白天方母上班，孩子就在家里跟着刘明，想着过两年到了年纪就送学校去。
可这个刘明本身也不是方景林的亲生父亲，对于这个孩子，也不可能太上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将孩子丢在录像厅里面，跟着那些客人一起在录像厅里可能那些录像。
虽然对于孩子来说，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影响，可当时也没有人在意这点，就连方母都没有很在意，只是想着等孩子长大了，送他上学就好了。
可她终究对于刘明还是不了解，刚结婚的时候这个刘明还好一点，平常也就是跟一些狐朋狗友一起喝点酒，算不上什么大事。
谁知道，刘明喝酒之后，回到家里就动手打人那？
有一次方母加班回家，刚好看到刘明在对方景林动手，甚至将孩子吊起来打，当时方母就爆发了，当场就跟刘明打了起来。
不过一个女人，终究还是打不过一个大男人，被喝醉酒的刘明打的头破血流。
要不是有邻居听到了他家的声音报警了，那天晚上，方母很有可能会被打死。
而醒酒之后的刘明竟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喝断片了！
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不说方景林能不能有未来，就是能不能活着长大都是一个问题。
方母当时想都没有多想，死活就要离婚，可是刘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下请求，希望方母在给他一个机会。
要是只有方母一个人，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在忍着，不过看看自己身后的孩子，马上就要到上学的年龄了，在跟着她四处漂泊，明显不太可能了。
为了孩子，方母忍下了这一次。
可没想到，她这一次的退让之后，换来的竟然是刘明的变本加厉，每次喝酒之后，都会对她动手殴打，包括还不懂事的方景林，从小身上就遍布伤痕。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方母的精神终于扛不住了，就在一个夏天的午后，方景林母子两个在一次被家暴之后，趁着刘明睡着的时候，方母用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按在了刘健的脸上，将人活活闷死了。
刘明死了，同时方母紧绷多年的神经，也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在最后一刻崩断了。
警察很快就发现了刘明家里的异常，带走了已经疯癫的方母，当时还年幼的方景林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带走，竟然一点都不哭闹，就眼神淡然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方景林因为没有父亲，一直都是母亲在带着，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亲戚，警察带走了方母，他一个人还不到六岁，根本就没有办法生活，只能联系了方母的娘家人，希望可以协商收养这个孩子。
不过当时看他们家里人的意思，似乎并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件事。
最后还是居委会不断作工作之后，方景林的舅舅才勉强的同意将他收留在家里，前提条件就是方景林父母留下来的钱和房子都归他处理，当做是他的生活费。
不管怎么样，最后方景林也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也不用在东走西跑了，
到了年纪也可以上学，回家还有口饭吃。
当然说是这样说，可他后来的生活，经过刘健的细致了解，事实却并不是想象中样子。
据说方景林在他舅舅家里，并不受欢迎，虽然没有打骂，但也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整天几乎都被关在小房间里面，就算是吃饭都不让他出来，简直就好像囚犯一样的生活，至于学校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管过。
就算是在学校里面，方景林也是那个被人排斥的一个。
就因为他的母亲疯了，并且亲手杀了他养父，所以学校里面的人没有人愿意跟他接触，甚至当面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伤害有多大，是可以想象的。
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已经叫方景林心中十分难以接受了，在学校里面就算他的学习成绩在好，依旧不能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更加叫他抬不起头来了。
所谓的家人，看不起他，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学校里面被人欺负，让方景林的童年时代，几乎完全生活在一片阴影当中。
在他十八岁的那一年，方景林终于离开了那个冰冷无情的家，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将那里当成是他的家。
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并且在工作地点租了一个房子，直到今天为止，方景林的档案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污点，没有案底也没有跟社会不*良人士有过任何的交往。
要不是知道他有这样的过去，很难将一个杀人疯子，跟他联系起来。
就连刘健知道了方景林的过去之后，都有点为他抱不平。
在知道丁凡怀疑方景林的时候，还有点为他开脱的意思。
丁凡放下手上的资料，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于晓波，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在手表上面看了一眼。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这个时间，整个警局里面灯火通明，没有人休息。
这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了给他们的死亡，讨回一个公道。
法律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过去受到不公对待，就对杀人凶手网开一面，这一点从他们穿上警服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明白。
“我知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我们代表的不只是个人，我们的背后代表的是国家法律，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一点，任何时候，国法不可违。”
同样的话，丁凡以前也说过，不过不是说给刘健他们两个。
同情心，谁都会有，就是丁凡知道了这些之后，也会在心里同情方景林的遭遇。
可这不是他犯罪的理由，不能因为他曾今遭受过一些不公平的对待，现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将报复的手段用在一些无辜者的身上。
“可……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也有点残忍吧！”
刘健也知道丁凡说的没有错，可他毕竟穿上警服的时间不长，对于这些事情也从没有经历过。
所以说出这话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丁凡以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问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可后来他想通了，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人没有权利杀死另外一个人，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国家的法律就是为了平衡这一点才存在的。
而他们这些身穿警服的人，就是法律的执行者，也是维护者。
第1224章 疯子的思维
丁凡的话，让刘健和于晓波彻底沉默了下来。
之前他们确实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个方景林实在太可怜了，回来的一路上，连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
听了今天丁凡这话之后，他们算是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穿上这身警服。
这两个人沉默着想着丁凡的话，不断的在脑海中质问着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要不是米小米突然才能够外面跑进来，他们还不一定要想到什么时候那。
而米小米急忙赶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牛金达的死亡时间已经确定了，跟丁凡之前想的时间，完全一样。
死亡时间实在六月十五日这一天，也就是牛金达回到敬老院的当天，就被凶手残忍的杀掉了。
死亡原因，是头部被人用利器击打，导致颅内出血，脑干受损严重，在被凶手丢下水塘之前就已经脑死亡了，因此在死者的肺部并没有发现水池里面的泥沙。
不过尸体经过长时间的浸泡之后，身上大部分已经浮肿了，池塘里面还有一些鱼，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啃食尸体，导致了现在尸体上面存在着大量的外伤。
好在致命伤已经找到了，并且做了对照，凶器的大概形状已经差不多锁定了，是一个有边角的钝器，而且这件东西应该不是很坚硬很重的那种物件。
从伤口的形状上判断，米小米觉得这是一件木质的棍棒，因为凶手在击打被害人的时候，在头上留下来的伤口不只是一个，显然是经过多次打击之后，才导致了牛金达的脑出血死亡的。
米小米将尸检报告放在了丁凡的面前，微微喘了一口气坐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有点好奇这三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做什么了，好像情绪有点怪怪的。
丁凡现在可没有时间在跟他们两个废话了，伸手将东西拿在手上快速的翻看起来。
当然关注的点并没有放在死者致命伤上面，这一点在米小米分析之后，丁凡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绝得她的分析应该没有错。
关键还是在于，死者的胃溶物分析，这才是他最关注的一个点。
之前找到的三个死者，胃溶物中都有一定的安眠药成分存在。
按说这个牛金达肠胃中多少应该也有一些，毕竟牛金达死亡的时间可是在白天。
虽然已经不早了，可这个时间别的老人可没有睡着，大白天的两人之间发生了一定的缠斗，难道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吗？
这个时候用点安眠药显然是有必要的！
可事实上死者的胃里并没有检查到，现在所有被杀的人中，应该只有牛金达是被人在清醒意识下杀死的，是所有人中唯一的一个。
这说明从一开始，凶手并没有想过要杀人，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凶手的情绪失控，这才对牛金达下手的。
“果然没有。”
丁凡翻看了手上的时间记录，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完就微微闭上了双眼，将整个案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刘健和于晓波是知道丁凡有这个习惯的，只要是他闭上了眼睛，谁都不会打扰他。
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丁凡在模仿凶手的心里状态，心中做着案情模拟
可米小米是新来的，她哪里知道丁凡有这个习惯，只是听他说了一句果然没有，顿时来了兴趣，急着知道他究竟都看出了什么东西。
“你都看出什么了，快说呀，这个时候不是后睡觉的时间。”
丁凡有点皱眉的睁开了眼睛，看的出来这个时候他有点想发火，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将桌上的尸检报告打开指了一下胃溶物的分析说道：“前面三个死者的胃里都有安眠药成分，牛金达的胃里可以没有这东西，毕竟他死亡的时间，天还亮着，不是睡觉的时间，这一点能解释，可你们看看他的胃里残留的东西。”
尸检报告上面记录的十分清楚，牛金达的胃里，除了一些果蔬之外，竟然还残留了磷酸盐。
这东西本身也不是吃的，而是一种洗涤剂，一般用在洗衣粉里面。
“你是说，在牛金达死前，曾经被人在嘴里灌进了大量的洗衣粉？为什么这样做，虽然洗衣粉这东西吃了会中毒，但也不至于叫人一下就死亡，中间还是有一段时间的，敬老院就有医生马上就会被人发现的，凶手不会用这种手段吧！”
米小米想了几秒，很快就想明白了丁凡的意思。
不过这一次她明显误会了丁凡的想法，两人的想法相差的虽然不多，但完全是两个方向。
“恐怕不是吃的，而是当时牛金达被凶手强行按进了洗衣机里面，当时洗衣机正在工作中，凶手怕死者会发出声音，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所以趁其不备，按着死者的身体硬塞进了洗衣机里面。工作中的洗衣机将死者的头发卷了进去，剧烈的疼痛感刺激了死者拼命挣扎，最后在求生欲*望的趋势下，挣脱了凶手的手，为此也将头发留在了下面。”
“不对吧，我听说，死者的头发连同头皮都被扯下来了，这种痛苦，难道死者都没有发出声音吗？”
这一次丁凡的话，叫米小米有点不能认同。
她本身就是长头发，有的时候梳头发的时候，无意间扯掉几根都会觉得很疼，甚至有的时候头发被扯掉了几根，那种痛感她是感觉过的，何况是连头皮都扯下来了。
刘健和于晓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一次他们也很赞同米小米的想法。
可丁凡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说的那种情况是在正常情况下，这种痛苦确实叫人难以忍受，可你们没有想过一件事，当时的洗衣机是运转的，里面水量应该不少，牛金达被按进去的时候，一定是喝了不少水的，一般的水就已经叫人够难受了，何况是洗衣粉水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求救，应该是呕吐，甚至有可能伸手催吐过，嘴巴根本就张不开，而这个时候的凶手应该已经伸手随意的抓了一件凶器，疯狂的敲打在了他的头上，所以牛金达从始至终，都没有办法大声呼救，他连呼吸都十分艰难。”
其实不只是这一点，当时牛金达的肺腔里应该被灌了不少的水进去，挣扎出来之后，大量的水会外涌，咳嗽呕吐都是人的下意识第一反应。
这个时间段，其实完全够凶手对他下手了。
所以想要求救根本就不可能，最有有效的方式，其实还是冲出洗衣房。
一旦他冲出来了，凶手就别无他法了，除了逃跑之外，凶手就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样后面的两个人应该也安全了很多，至少现在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事了。
“我明白了，牛金达当时应该是有想过催吐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在嘴里，不过他没能成功，就被身后的凶手用棍棒之类的东西，打在了头上，而凶手也没有想到，在牛金达挣扎中，折断了他的指甲，当时就在牛金达的手指上面，被他打了一棒子之后，指甲刚好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里面！”
米小米这一次的分析，明显要比之前细致了很多。
凶手当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断掉了，甚至就在牛金达的嘴里，要是他真的发现了这一点，恐怕这一点东西他都要处理掉了。
毕竟从他几次杀人的手法上来看，这个人做事十分细致，基本上不会在现场留下痕迹。
要不是之前在青州基本上没有发现类似的案子，丁凡都有点不相信他是头一次作案。
“那凶器会是什么东西那？洗衣房里面我之前也看过了，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成为凶器的吧！难道是凶手的身上时刻都带着凶器吗？”
米小米不得不承认丁凡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她还有点不愿意承认，只能将话题转向别处。
刚好这个问题，丁凡也在想，之前的洗衣房他也去过，并且清晰的记得里面摆放的所有物品。
看起来在里面并不存在法医描述的那种凶器呀！
“不对，凶手身上带着凶器并不方便，毕竟他是个护工，工作量还是不小的，带着东西比较容易叫人起疑，还是就地取材比较合理，而且一开始，牛金达这个人并不是他要杀死的目标，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当时在里面说了什么，突然刺激到了凶手的敏*感神经，叫他突然产生了杀人的想法，或者是不得不杀的理由。”
不得不杀？
杀人还有被迫的？
“什么理由？这个凶手就是变态，他杀人几乎就没有理由，我看他就是一个想到哪里做到哪里的疯子，杀人之类的，根本就没有理由。”
这一次刘健有点听不下去了，根本就不认为凶手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只是想到了就动手了而已。
可他不知道，他这随口的一句话，好像在丁凡的眼前突然打开了一道明亮的灯一样，当即就站了起来。
“凶器应该还在洗衣房，小米通知牛队长，马上对洗衣房做一个排查，另外当天洗出来的衣服，上面一定会有血迹，而且凶手杀人之后，现场必然会有血迹留下来，他想要清理必然要用那些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马上排查他们的仓库，将所有带血点的都找出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想办法查一下方景林的宿舍，他应该是一个人住的。”
交代完了这些之后，丁凡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走去，顺手拍了一下坐在一边的刘健。
“你去哪里呀？”
“我去看看那个疯子，兴许她能告诉我，杀人的缘由。小波你继续找那个邓丽琴，就算是找不到她，也要找到当初所有跟方景林熟悉的人，问清楚这个人的情况，我觉得这个案子已经见亮了！”
案子追查了这几天时间，一切痕迹已经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现在缺少的就是黎明前最后的一道光，只要太阳的光线在炽烈一点，这点水雾恐怕瞬间就会被蒸发掉。
第1225章 装疯卖傻二十年
丁凡嘴里说的这个疯子，其实不是别人，正是方景林的母亲。
那个当年为了孩子的未来，多次嫁人，最后辣手杀人的妇人高慧敏。
刘健和于晓波一直都觉得方景林是一个十分可怜的人，遭遇十分叫人同情，这一点丁凡确实承认，少年时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之后心里上有点扭曲也是正常的。
可真正叫丁凡觉得可怜的人，反倒是这个高慧敏。
因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害了她一辈子，也是为了孩子，不断的更换生活环境，最后还是为了孩子，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果然是母爱。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也能牺牲自己的一切。
刘健跟在丁凡的身边，去了精神病院，不过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
高慧敏可是一个疯子，一个疯子的嘴里，能说出什么东西来，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丁凡想要问话，最起码也应该找一个正常人吧！
这不好像逼着哑巴说话，叫瞎子认字一样吗？
不过跟丁凡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干的反常事情也不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只要跟着就好了，能不能问出东西来，根本就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两人到了精神病院，通知了这边医院的管理人员，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会客室，并且将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快二十年的高慧敏带了过来。
不过医院方面不同意丁凡单独的会客，一定要有医院的人在这里才行。
按说这也是十分合理的要求，不过丁凡可不管这些，直接打了电话给周局长，叫他想办法处理这件事，只要答应这一点，他就保证三天之内，将凶手揪出来。
周局长一听，当时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也不管丁凡这个时候跑到精神病院去做什么，直接就一个电话打到了院长的办公室里，也不知道跟院长都说了什么，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一次他可以单独跟高慧敏见一面了。
人都出去了，整个房间里面就剩下了丁凡和刘健，外加蹲在墙角的高慧敏。
之前丁凡在资料里面见过高慧敏的照片，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依旧能清晰的看的出来，照片里的人，绝对可以说的上是一个风韵娉婷的女人。
二十年过去了，高慧敏的头发也多少有点花白了，虽然面容有点憔悴，但依旧看的出来当年的风姿。
就是有点可惜，原本应该风韵犹存的妇人，经过二十年的时间，被困在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活活将人逼成了这个样子。
满脸的憔悴，双眼凹陷在眼眶中，一双原本水润的眼睛，现在也变得干涸而呆滞，时不时的的还有点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从丁凡进来开始，高慧敏就一直躲在墙角的位置，一直用自己的头在撞击着墙壁。
也幸亏是墙壁早就已经做了处理，用人造革包裹了棉花在里面，不然就她这个撞击频率，不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撞出脑震荡来了。
“高慧敏，这么称呼你，似乎有点不礼貌，按照年纪来看的话，我应该叫你一声高大姐，我了解过一点关于你的过去，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关于你儿子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
丁凡走到高慧敏的跟前，眼神充满了好奇，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人，最后直接坐了下来，两人之间也就是不到半米的距离。
不过他的话，似乎高慧敏一点都听不到，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东西，一开一合的嘀咕着，身体晃来晃去，用自己的头撞击在墙上。
看到这个情景，刘健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翻着白眼的靠在门口。
说起来，他对方景林这对母子俩确实有点同情，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放心的靠近一个神经病人。
早些年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一个疯子当街将人打死，那种没由来出手杀人，血腥场面困扰了他好多年，甚至上小学的时候，刘健晚上睡觉还在尿床那！
就是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做梦想起那天街上发生的一切。
所以他对于这些精神病人，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说什么都不想跟这些人走进一点。
丁凡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也没有逼他过来，他愿意站在门口的位置，就在那边站着好了。
反正现在最叫他感兴趣的，还是面前这个高慧敏。
“你跟你儿子多少年没有见面了？简单计算一下，有小二十年了吧！你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吗？”
这话一出，高慧敏的身体毫无征兆的顿了一下。
虽然很快她的身体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好像没有停下来过一样。
但是她的这些动作，可一点不少的落在了丁凡的眼中。
要知道，丁凡的眼神可以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稍微有点小动作，都会被看在眼中。
虽然她一直在激励的隐瞒，可这些瞒不过丁凡的眼睛。
看到这个小动作之后，丁凡的嘴角终于缓缓的翘起了一点，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一次性的纸巾，小心翼翼的在高慧敏的嘴角上擦了一下。
将那一道晶莹的口水擦下，小心的将纸巾折好重新收回口袋里面，依旧面带笑容的说道：“我一直都觉得，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种情感，可有的时候，这种伟大的感情也确实挺可怕的，就像你……不知道当年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会对方景林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一样。”
丁凡很清楚，高慧敏一定能听的懂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从一进门他见到高慧敏的一刻开始，丁凡就认定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疯。
恐怕当年她就没有疯，只是因为当时的刘明死了，她亲手杀了人，想要逃脱死罪，这是唯一的方法。
她还有牵挂，她的儿子就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牵挂。
所以她不能死，也舍不得就这样死了。
这才用了这个笨办法，希望自己还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今后有机会在看一眼儿子长大成人的样子，她也就算是满足了。
这个秘密她保守了二十年，想不到今天跟丁凡第一次见面，就被看出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高慧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话语有点生涩而沙哑的说了一声。
这声音听在刘健的耳朵里面，简直就好像有人用玻璃刀子在划玻璃一样，听的他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但这不是他最感到害怕的地方，真正叫他感到害怕的，还是
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里面，整天跟一帮疯子为伍，竟然能坚持二十年的时间。
这是什么样的人能干的出来？
反倒是丁凡依旧保持着一脸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说道：“其实不难，我来的时候还不太确认，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才终于确认了下来，虽然你模仿的很像，眼神中的空洞，就好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死气沉沉的，可有些身体上面的微小动作和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说着，丁凡的眼神渐渐的转向了高慧敏的手指。
“二十年前，你是一个护士，长时间的职业习惯，让你潜移默化了自己的一些行为，将自己的手指处理的十分干净，指甲永远没有一点棱角，边角的位置都是圆形的，这是精心修剪的，一个神经病患者，可不会有心思将自己的指甲处理干净，里面就连一丝的泥垢都没有。”
高慧敏听了，微微有点皱眉，身体微微动了动，抬起手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双手无力的甩了下去，无奈的哼了一声。
“想不到我隐藏了二十年的时间，今天竟然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说道这里，高慧敏竟然有点认命了一般，眼睑低垂下来，似乎已经放弃了自己当年的想法。
毕竟这都过了二十年的时间了，整天呆在这样的地方，恐怕她早就已经想过放弃了，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儿子来过，她还有点不甘心而已。
既然现在已经被丁凡看穿了，那也没有必要在躲闪什么了。
“其实真正让我确定的，还是我刚刚伸手给你擦口水的时候，你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抗拒，身上的肌肉瞬间的紧绷，因为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你紧张，当你发现我只是给你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之后，你身上的肌肉和皮肤明显松弛了下来，这可不是一个神经病人该有的机体反应。”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让我伏法认罪是吧？躲了二十年的时间，看来还是躲不过去那一枪……我认罪，多活了二十年的时间，我也应该满足了。”
不得不说，高慧敏这个女人，还真是叫人有点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能独自带孩子到处奔波的女人，必然也不是一个软弱的小女人。
身上总有一股子倔强的劲儿，多少有点女强人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她理解错了，当年的案子，丁凡虽然不知道，可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重新勘察，也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今天找你，不是为了当年的那个案子，而是为了方景林来找你的，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走下去，必死无疑，我需要你将他拉回来。”
本来高慧敏以为丁凡今天来就是为了当年的案子，身体已经渐渐的站起来打算跟着他走了，谁知道他说了这么一句，当时高慧敏双*腿一软差点没有一下跪在地上。
好在是丁凡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拖住了。
可失神的高慧敏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虽然张开了嘴，想要用力的喘息一下，可总觉得空气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一点吸气的力量都没有，满脸的痛苦却无济于事。
幸亏丁凡看的出来她这个情况，伸手扣在她的人中位置，用力的扣了下去。
半响之后，高慧敏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第1226章 小杀人凶手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或许一直都是高慧敏一生的噩梦。
而方景林则是她这辈子还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爱人的离去，婚姻的失败，以及家人的不理解，甚至来自这个社会方方面面的压力，一直都没有打垮这个女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她都一直咬牙面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儿子，其实当年方景林的父亲离开之后，有一段时间她都想过要去自杀，就是因为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这才叫她心中充满了活下去的勇气。
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等了二十年时间，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方景林从来就没有来看过她，从她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天开始，她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爱人离他而去，家人不愿意在接受她，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想看她。
直到今天丁凡跟她说了这一切，她才明白，原来儿子已经走上了这条路。
本来丁凡还以为，在高慧敏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十分痛苦或者愤怒等等情绪都有可能。
谁知道这些全都没有发生，而是整个人在经过难过的过程之后，竟然很快就冷静过来了，整个人冷静的都有点叫丁凡难以理解了。
看着高慧敏的沉默，丁凡都有点问不下去了，只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可怜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不想承认，其实我有想过这一天！”
丁凡一听，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面无血色的女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要知道她离开孩子的时候，方景林应该也就是五岁左右，连学校都没有上。
虽说老人常说三岁看八十，可这话也多少有点玄乎了。
谁能将一个人的未来看的那么准，要是有人都有这个本事，想来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案子发生了，警察只要提前将这些人监控起来就好了，犯罪率绝对是直线下降。
可丁凡沉默了不说话，高慧敏却冷冷的哼了一声，微微闭上了双眼呼吸渐渐的变得有点缓慢下来，就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不过她却缓缓的开口说道：“他毕竟是我生的，我的儿子我自然要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虽然他向来不怎么说话，但是一切他都会记在心里，所有曾经伤害他的人，他都会一点不差的记在心里，只是不说出来而已，他一直都以为这些都是他的小秘密，不会有人发现，可我毕竟是他的母亲，他所做的一切我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我……”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丁凡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高慧敏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什么样，而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帮助自己的孩子。
就好像沙漠旅途中的人，明知道地上突然出现的一杯水中很有可能会是致命的毒药，可干涸的喉咙依旧不断的发出渴望的信号。
高慧敏对于自己的儿子，完全是一种无可奈何罢了。
“刘明不是你杀死的对吗？”
刘健站在一边，有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丁凡。
说是在的，他是真的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这样说。
按说这件案子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杀人犯可是当场抓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凡却说当年的刘明不是被她杀死
的，这件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样。
可更加叫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一脸迟疑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高慧敏竟然点头说了一声。
“你确实聪明，刘明……确实不是我杀的，而是……”
“是方景林下的手对吗？”
按说方景林当年才五岁的年纪，这点小孩子体重都不到五十斤，想要将一个成年人压住都十分困难，利用枕头将人活活闷死，这几乎完全不可能。
刘明恐怕一挥手就能将他打出很远去，他能杀死人吗？
就连丁凡都觉得，这个可能十分荒谬。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当时还是孩童的方景林知道使用安眠药的话，杀死一个完全陷入沉睡的成年人，也就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只不过一个小孩子真的会使用安眠药吗？
想想这件事就有点叫人匪夷所思，这怎么想也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做得到的。
“你一定想不到，他有多聪明，他知道我常用安眠药，竟然早早就在做装备了，从药瓶里面搜集一些细碎的粉末偷偷放进了刘明的酒里面，趁着刘明睡着的时候，利用枕头将刘明活活的闷死了。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真的被吓坏了，甚至连阻止都来不及，可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进监狱里面，所以我就……”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在说了，一个母亲为了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关进监狱里面，所以她只能一个人承受下来这些罪名。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五岁大的男孩，竟然知道使用安眠药杀人，这一点根本就不会被任何认想到。
而当时高慧敏自称自己就是杀人的凶手，并且将自己杀人的过程说的十分详细。
当时警员没有丝毫的怀疑，直接将高慧敏带走。
就在五岁的方景林面前带走了他的母亲，可想而知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现场本身就只有三个人的踪迹，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五岁的孩子，也就下意识的相信了高慧敏的话。
“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是吧？方景林的情况不是才刚刚开始的，而是很长时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这个问题！”
这一次高慧明没有在回答，而是用沉默回应了丁凡的问题。
很显然，这一次丁凡猜对了。
其实方景林的问题并不是刚刚才出现的，而是在小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甚至这一切从一早高慧敏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一直都不想说出这件事，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起来，知道儿子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的隐藏着一切秘密，期望今后孩子长大了，兴许就好了。
毕竟她是一个母亲，无论如何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被关在监狱里面。
“那时候他只是杀一些老鼠而已，我确实看到了，我以为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
“可他现在已经开始杀人了，我可以想象，他杀人的时候，根本就不当他们是人，而是当成一只老鼠而已，你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残忍吗？”
丁凡不想刺激高慧敏，可方景林毕竟是他的儿子，真的叫她帮忙抓人，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让她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她是不会配合的。
所以丁凡还是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张照片，放在高慧明的面前，希望他看到这些东西，能让她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可没想到，照片放下之后，高慧敏只是看着这些照片中的其中一张，满脸的惊愕，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丁凡见到高慧敏到现在，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出来，但这一次着实有点哭的突兀啊！
之前知道方景林在外面的事情时，她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甚至后面的聊天之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想不到这一次只是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照片之后，竟然留下了眼泪。
“你……认识哪个？”
丁凡看的出来，她现在的眼神，一定是认识这些人中的某一个，而且这两个人时间关系不一般，而且搞不好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点什么亲密的联系才对。
不过这个时候，看到高慧明的样子也知道，问什么都是白问，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等她哭完在说。
“这个人是我父亲。”
啥玩应？
丁凡万万想不到，高亚林竟然是高慧敏的父亲！
这简直太意外了，两个人都姓高，真是想不到两个人竟然是父女两个。
也就是说，方景林杀死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他的外公。
这也太狗血了，而且绝对叫人才想不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正长得一点都不像。
不过杀人的方式，跟之前他杀死刘健的时候用的是完全一样的手段。
同样的是安眠药，当被害人睡着之后，利用枕头按在死者的头上，将人活活闷死。
现在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方景林杀死高亚林完全就是为了报复杀人。
当年他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外公家里明明有能力帮他，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将他丢给了舅舅。
不过他的舅舅显然也不喜欢他，他的童年生活，几乎是在黑暗中长大的。
“后面的几个人那？你都认识吗？比如说他养父的父亲？”
本来丁凡还想问问，这些人中有没有他的直系亲属，也就是他的亲生爷爷，不过想想好像也不是很可能，毕竟方景林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认识自己的爷爷或者奶奶那！
显然这个可能有扯得有点远了，顾旭成和佟丽华跟方景林之间的联系，直到现在都没有整理清楚。
而这一点，显然是丁凡想多了，高慧敏只是认识高亚林一个人，剩下的这些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我想有你的出现，他应该能冷静下来，别让他一错再错。”
如果可以的话，丁凡不想在对高亚林动手，有高慧敏出现，或许有机会将他安抚下来。
能抓活的，自然是最好了，毕竟他也有点可怜这个倒霉的孩子。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你们，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知子莫若母，这句话定然不假，就算是二十年不见面，也没有人比高慧敏更加了解方景林了。
高慧敏毕竟是方景林母亲，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第1227章 方景林跑了
有了高慧敏的帮助，想来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虽然不保证一定会有效果，但人的亲情，一定是最好的打开心结方式，高慧敏这根钥匙也就算是找出来了。
不过他都来不及高兴，手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丁凡一看电话是牛队长打过来的，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已经感觉到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这会儿牛队长也不会打电话过来了，而且事情恐怕很严重才对。
丁凡犹豫了还半天的时间，才将电话接了起来，不过电话只是听了几句，竟然送了一口气，似乎有点放下心了。
原来牛队长根据丁凡的说法，带着人当天晚上就在敬老院里面做了一个彻底的大搜查，主要的调查重点还是在床单被罩收藏房间里面，还有就是方景林住的宿舍里面，这两个地方都是重点调查的目标。
为了调查这些东西，牛队长甚至还当了一次小偷，偷偷摸摸的趁着方景林不在家里的时候，将里面仔细的搜出查了一边。
果然就跟丁凡说的一样，大量的安眠药从方景林家的柜子里面被搜了出来，另外还有一根站着鲜血的木棍子。
这东西在青州一般被人称为捣衣杵，一般就是用来洗衣服的，不过最近的几年已经很少见到这东西了，很多地方就算是想找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东西。
难不成是平常方景林洗衣服时候用的不成？
想来想去，丁凡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敬老院的时候，洗衣房的门口就有一根，不过看起来比较残破而已，想来这一根当初也是在那个位置摆着的。
有了杀人的凶器，证据链基本上就算是闭合了。
既然如此，现在也不用在等下去了，可以直接抓人了。
手上的电话才刚刚挂断，米小米的电话紧接着又打了进来。
这一次丁凡没有在犹豫，而是直接听了电话，想着这个时候米小米大电话过来，明显就是有急事了。
而这一次，果然是出事了。
“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另外通知牛队长，尽快封锁现场。”
丁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对着电话里面说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刘健急忙跟在身后，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紧跟在后面就往外面走去。
可丁凡却伸手按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眼床上的高慧敏：“你给她办手续，先回会警局。”
说完之后，丁凡二话不说急忙就往外面走去。
这一次的事情，由不得他不紧张了。
牛队长带着人盯了一晚上的人，突然人间蒸发了，走的毫无痕迹。
虽然牛队长带着几个人去了方景林的宿舍调查，但敬老院这边多少也有人在看着的，怎么可能就短短的时间人就跑了那？
就方景林那个小身板，明显不可能对付的了外面的那些警员，他就算是想跑多少也会发出一点声音，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人就跑了那？
米小米赶到敬老院的时候，两个警员还在睡觉，看起来睡的还挺香的。
可这一点，明显有问题。
丁凡还是很相信牛队长的，他选出来的人，明显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睡着！
盯梢基本上都是所有警察的基本功，盯梢的时候不可能有
睡觉的情况发生。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要尽快的调查一下，看来是之前外面的警察动作，已经叫方景林发现了，所以一定是他动了什么手段，趁着外面的警员睡着，偷偷的离开了敬老院。
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他的突然离开，其实也算是原本丁凡心中早就有的想法。
要是他真的不会跑，丁凡也不用交代人过去看着他了。
一早就认定了这个小子在事情败露之后，必然是要跑路了！
天气已经变得越加炎热了，骄阳毒辣的烘烤着整个大地，知了趴在树上叫的震天响，就连蜻蜓都只敢贴着屋檐飞行，似乎生怕自己的翅膀落在阳光下面，就会被炙热的阳光烤化了一样。
丁凡赶到敬老院的时候，两个警员这会儿正一脸汗水的站在院子里面被牛队长训斥着，看来这两个人就是昨天晚上负责看守的两个警员了。
在他们两个严密监控之下，还能叫方景林跑了，这件事确实叫他们两个有点抬不起头来了，现在被牛队长指着鼻子愤怒的训斥，一点辩白的话都说不出来。
“收收火吧，大热天的，在这么晒下去，回头你就要送他们上医院了。”
丁凡大老远就看到这边的情况了，从他知道方景林跑了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有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就算是收拾手下的警员，显然也不可能是一直骂到现在。
至于说是刚好赶上了，反正丁凡是不相信。
更大的可能，还是这边两个警员捅了娄子，牛队长生怕这件事被丁凡揪着不放，到时候在收拾这两个警员。
要是他处理的话，他最严重的也就是叫这两个人停职反省，然后写一份深刻的报告，事情处理也就是这样了。
可这件事被丁凡抓到了，事情恐怕就有点严重了。
所以在门口收拾这两个警员，八成就是故意给丁凡看的。
说白了，就是当着他的面，演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而已！
说实在的，丁凡觉得有点没有必要，大家本身就是自己人，本身也没有想过要因为今天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出来，重中之重还是要将嫌疑人抓回来就好了。
既然丁凡都这么说了，牛队长也不想在叫手下的兄弟们站在炽烈的阳光之下了，偷偷对两人挥挥手，叫他们跟上自己，走近了敬老院里面。
一进大门，米小米第一时间从里面大步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两个杯子送到丁凡的面前：“我叫人检查过了，两个杯子里面，都有安眠药的成分。”
果然，这小子早就做了准备想要跑，必然是需要多一点准备的，最安全稳妥的办法，还是用安眠药最好。
丁凡伸手拿过了一个杯子，小心的在鼻尖闻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顺势走到了护士站的位置。
几个杯子杂乱的摆在下面，显然昨天晚上在这里坐着喝水的人，不只是一个，可最后牛队长带人离开之后，只留下来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其实就是方景林的目标，他心里十分清楚，只要放倒这两个人，他就可以轻松离开了，所以找了一个机会，对这两个人下了药。
不过牛队长却有点奇怪，按说这水他们昨天都喝了。
本就是夏天，他们在敬老院里面，里里外外的检查之后，难免会有口渴的感觉，喝点水都是在正常不过的
了。
为什么其他人喝了没事，只有留下看守的两个人偏偏睡着了。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有问题，他带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新人，都是刑警队的老人了，有经验有耐性，不可能就连盯梢都办不好。
原来这是被人下药了，这就难怪了。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来不急了，从我们发现方景林跑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你们两个最后还有意识的时间，还记得吗？”
两人对视一眼，回忆了一下时间，最后将时间确定在了凌晨三点半左右，那个时间本身就是一个人的生理最疲惫的时间，在加上安眠药的缘故，睡着了也正常。
也就是说，方景林离开的时间，应该是在凌晨四点左右，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也就是说人已经跑了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了。
“看来还是叫他跑了，七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够他跑出很远了。”
听到这个时间，牛队长整个人一下就泄气了。
青州市不大，但是交通十分便利，可以说是很多的城市的中转要地，上了火车几乎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都不成问题，每天的火车流量大的惊人，更加不要说公路上的汽车线路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要是想跑，这会儿一定跑出很远了，在想找人可是在困难了。
“来得及，他跑不远，他就是想诱导我们这样想，可现在的交通要道我们都已经通知过了，他想要跑也不容易，所以大城市他跑不了，只能搭乘黑车跑乡下，也只有这些地方，能短时间的帮他隐藏踪迹。”
乡下？
丁凡一说出这个词来，牛队长当时冷汗都下来了。
青州的周边小乡镇多的简直犹如牛毛一般，方景林要是真的躲到了乡下去，那就真的没有地方找去了。
不说太远的地方，就是周边接壤的那些小村镇都多的叫人走不过来，青山敬老院周边的乡镇都多的要命了。
“马上申请通缉令，全市搜捕，将通缉令下达到各个周边城镇，叫他们帮忙注意一下，尤其是那些小旅馆还有短期租房的地方。”
丁凡给出这个办法，牛队长一听，顿时有点皱眉了。
说起来这个办法他也想过了，并不是什么好办法，甚至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个本办法。
他本以为是什么能够快速见到成效的手段，想不到也就是一个大面积排查的方式。
说实在的，这种方式，能不能将人抓回来，谁都不能完全保证。
但他能保证的一点，就是方景林这一次不能抓捕归案的话，后面恐怕还会有人遇害。
他算是看出来了，方景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疯狂，他杀人甚至都有点上瘾了，甚至有点以此为乐的意思。
这样的人，留在外面，对于社会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危害，可以说只要一天没有将人抓回来，他就一点别想睡踏实了。
在他看来，这个案子已经不再那些陈年悬案的难度之下了，甚至比那些案子还要更加叫人头疼。
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眼下来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了，当初要不是他的手下被人下了药，恐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这个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人抓回来了算是戴罪立功，抓不回来等着受处分吧！
第1228章 古怪的生活方式
意料之中的逃跑，但也多少有点意料之外。
安排牛队长叫人看着方景林，其实也是丁凡提前布置的一个先手，一旦手上证据链不能完全闭合的情况下，那就只能是用一点心理上的压力给他了。
说白了，丁凡就是在逼着他跑，一旦他跑了就说明他有问题。
只要将人带进了审讯室里面，加上心理层面的压力，套出他用过的凶器在什么地方，也算是一种刑侦手段。
只是没有想到，一切终究是充满了意外的。
方景林确实跑了，不过他跑的时候，顺手给外面两个警员下了药，导致两个警员一脚睡到天亮，也幸亏是他没有顺手将这两个人杀掉，这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现在看来，当初的方向选择上完全没有错，虽然有点逼迫的嫌疑在里面，但这也是一种无奈的办法。
谁叫这一次的杀人凶手实在太过猖狂那，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杀了四个人，这样凶残的杀人凶手，丁凡简直是从来没有见过，更加不要说是打交道了。
中间在有一段时间的间隔，丁凡必然是有点等不及了，生怕多调查了一天，法医那边在多一具尸体出来。
大范围的布置之后，看着警员们纷纷离开，带着命令当先开始到周边的各个分局协商这一次的抓捕行动，丁凡也手上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毕竟案情的分析以及侦破他已经完成了，下面的抓捕以及搜索，这都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了！
整个特安祖的成员也就是这么几个人，还都是外地来的，说起搜索逮捕这两个方面，他们连当地的片儿警都比不上。
所以这会儿丁凡和米小米于晓波也没事情可以做了，看了一眼牛队长之后，只是跟他说了一声，打算到方景林的宿舍去看看。
那边已经有痕检科的人在搜集证据了，丁凡过去看看也没什么，牛队长安排小白跟着一起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就伸手帮一下。
在路上的时候，于晓波顺手将一个文件袋放到了丁凡的手上，说是今天一早刚刚送过来的邓丽琴的资料。
当时丁凡走的比较急迫，东西没有送到他的手上，于晓波就顺手带着了。
路上有点时间，丁凡坐在车上顺便看了起来。
原来这个邓丽琴并没有回到老家，所谓的那个回家结婚的理由，不过就是那些比较熟悉的人自己脑补的猜测而已。
邓丽琴其实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根本就没有回老家去。
至于她去了什么地方，至今就没有人知道，根据邓丽琴最好的一个朋友说，邓丽琴很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两人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
期初这个朋友还跟她有点联系的，两人之间通过一次电话，可当她再一次打电话给邓丽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这个邓丽琴有一个小灵通电话，一般情况下一个电话过去是可以联系上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两人最后一次电话之后，邓丽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有一点消息了。
至于邓丽琴的家人那边，也确认过了，邓丽琴自从离开了老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家，甚至没有跟家里有过一次联系。
因为邓丽琴是从家里逃婚出去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回到老家去，一旦家里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一定会将她抓回去。
从邓丽琴的朋友那里，也顺带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这个邓丽琴不只是跟方景林同一年进敬老院，这两个人其实一直都是恋人关系，从五年前开始
就在一起了。
后来这两个人还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子，平常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恩爱。
可这一切似乎都在去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关键的转折，邓丽欣离开了敬老院，原因没说，只是有人说是回老家打算嫁人了，可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回去。
而方景林似乎也变了一个人似的，只不过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一个叫人不怎么注意的人，就算是有点变化，也没有人会真的注意。
看到这里，丁凡敏锐的看出了一点问题，伸手拍了一下小白，叫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小米，你马上回警局一趟，找詹志干问一下，关于方景林和邓丽琴的事情，这两个人都是他手下最早的两个人了，他一定知道点什么，我要知道邓丽琴在离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很有可能就是方景林突然发疯杀人的根源所在。”
米小米一听，顿时明白了丁凡的意思，用力的点点头，转身下车就打算回去。
丁凡给于晓波打了一个眼色，叫他跟着一起回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其实主要是想叫他回去听听看，詹志干能说点什么东西出来，可以帮他完成一份活动范围简图。
这方面的能力，于晓波绝对是无人能比的。
两人下车之后，车上就只剩下丁凡跟小白了，继续开车往方景林的住所去。
方景林在外面的这个小房子，说是宿舍，其实差不多就是他自己在外面住的窝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住在这里，要是一直都没有换过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应该是之前他跟邓丽琴一起住的地方。
青山敬老院附近的房子，其实都是一些老房子，看上去都差不多，一打眼就知道，房子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了，外面一片灰突突的墙壁，看起来就十分灰败的感觉，都是一些简易的三层楼，一长条连在一起，外面好像一面面旗帜一样晾着各种衣服。
“丁处，就是这里了，三楼最里面的房间就是他住的地方。”
小白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给丁凡指了一个方向。
其实他不说丁凡也看的出来，这会儿也就只有三楼的位置有人进进出出的，不少警员还在来回穿行，显然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忙完。
丁凡一边看着一边往上面走去，走到门口的位置，顺手拿了一双鞋套穿上走了进去。
这会儿何琪还在里面忙着，房间虽然不大，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客厅，里面加上一个狭窄的卧室。
整个卧室里面基本上就一张床之后，占去了整个房间一半的位置，剩下的空间还摆着一个不大的衣柜。
丁凡进来的时候，何琪正蹲在地上搜索床下面的位置，不过显然是有点多余了，下面基本上就没有东西，只是有两张纸被他从里面扣了出来，被他当成垃圾丢在了一边。
反倒是丁凡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皱起了眉头，并且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纸张，准确的说，这是一张纸钱。
“丁处，这东西应该没什么用，看样子也不是最近的了，有点像是去年的，边缘的位置已经有点潮湿腐烂了。”
何琪看到丁凡对这张纸钱似乎有点兴趣，连忙解释了两句。
可丁凡却不是这样想的，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将纸钱塞进了证物袋里面。
“回去查一下，上面是不是有方景林的指纹，这应该是他买回来的。”
这当然是方景林买回来的，不然这东西也
不会在他家里出现吧！
何琪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多少有点感觉丁凡说了一句废话。
不过想着今天早上人贩跑了，这会儿丁凡八成也是有病乱投医了，见到任何东西都要详细调查一下才肯罢休。
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顺手就将东西接了下来。
而丁凡之所以看到地上这张纸钱面色变得怪异，主意还是因为，方景林家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他似乎没有必要给任何人烧纸钱吧！
母亲在精神病院里，还没死那，他父亲他都不知道是谁，至于那个继父……呵呵，剩下的也就是他外公和舅舅小姨等人了。
不过这些人中，高亚林就是他亲手杀死的，他还会给高亚林烧纸吗？
要是他真的会给高亚林烧纸，估计也不会有后面的几次杀人案了。
所以这张突然出现的纸钱，叫丁凡觉得十分奇怪，他需要确定一下这张纸钱到底是方景林买回来的，还是之前跟他住在一起的邓丽琴买的，这个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跟何琪说完之后，丁凡顺势在房间里面简单的转了一圈，顺手将衣柜里面也看了一下，可以说是将所有的位置都检查了一遍。
不过得出的结论，却有点叫他不敢相信。
从方景林的衣柜中衣物的摆放来看，这个房子应该不是他一个人在住的，应该是还有一个女人才对，衣服虽然不多，但是从上面的味道判断，应该是最近刚刚洗过，就是款式有点老旧。
桌上摆放的碗碟都是两个人使用的量，牙具都是两个人的量。
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上看，这个房子应该是两个人在住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可问题是跟谁那？
就他那还总性格，能有人跟他住在一起吗？
而桌上的相框中，上面也是两个人的合照，站在他身边你的那个女人，相貌上看起来有点眼熟，似乎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在丁凡想着那个女人是谁的时候，小白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刚刚丁凡就叫他出去问一下附近的邻居，这个方景林平常是不是一人住在这里。
想不到得到的结果，竟然跟丁凡推测的完全相反。
根据周围邻居的说法，这个房子，一直都是方景林一个人住的，虽然有的邻居搬来时间不长，但从来没有见到他家里什么时候有过第二个人，别说是一起住了，就是串门儿的人都没有。
这样说起来到是完全符合方景林的生活习惯，本身这个人就是一个十分沉默的人，家里要是有人都怪了。
既然没有人跟他一起住在这里，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那？
看起来不像是随便摆放的那么简单，更像是有人真的使用了，这才会有这些痕迹存在。
“丁处，这里似乎是画的什么东西，上面没有文字，几乎全都是随手涂鸦出来的，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丁凡手上拿着相册，想着方景林身边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小白顺手从墙上拿下一个本子走过来，有点好奇的看着手上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
其实这东西本身也算不上是画，因为这上面一看就是随笔画出来的。
就是一本挂历，上面署名还是青山敬老院，八成这是他们的员工福利，至于上面的铅笔绘画痕迹则是……
“通知牛队长，叫他从现在开始，就留在敬老院里面，哪里都不要去，给我盯紧了敬老院里面的人，方景林一定会回去！”
第1229章 杀人计划
没有人知道，丁凡在那本破旧的挂历上面，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尤其是小白，之前这东西就是他从墙上拿下来的，当时他也仔细的看了一眼上面的东西，可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只是看到上面有些铅笔在上面绘画出来的东西，具体都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万万想不到，东西送到丁凡的手上时候，丁凡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瞬间凝重了起来，双手飞快的在上面翻了两下，就叫他通知牛队长去。
至于牛队长这会儿正在一肚子怒火没有地方发泄那，一听说丁凡叫他马上看守敬老院，当即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当面问问这是什么想法。
方景林这个人不傻，之前看到外面有人在盯梢，马上就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处理了外面的两个警员之后，现在已经跑得没有踪影了。
这个时候警队必然是大面积的排查，他最好的选择一定是躲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悄悄看着外面的事态变化，或者小心的潜逃，万万不会在这个危险的时间，在回到敬老院去了。
虽然有点灯下黑的可能，不过敬老院绝对不是那个最亮的明灯，根本就不是他能潜藏的位置。
也不知道为什么丁凡会这样安排，关键的时候，外面多一个警员，很有可能就会提前一分钟将这个凶残的杀人凶手捉拿归案。
可这个时候，丁凡却叫他回到敬老院去，这是什么安排？
其实丁凡也想到，这件事交代了牛队长，恐怕他的牛脾气就要上来了，按说这时候他应该给出一个理由的。
可这一次他没有在多说什么，因为时间来不及。
手上这本日历，上面绘画的东西，其实一开始丁凡也没有很在意，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出来画的都是什么。
也不知道这个方景林之前跟什么人学的画画，不说有多抽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扭曲，根本就不能算是画，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涂鸦作品。
关键还是这个挂历上面的时间，吸引了丁凡注意力。
因为手上的这份挂历根本就不是今年的新挂历，而是一份去年的老挂历。
什么人会在自己的家里挂上一本去年用过的挂历那？
看看落在上面淡淡的一层灰尘，显然这份挂历还是经常被人翻动的，至于上面残留下来的指纹，就是不用找人检测，丁凡也猜的到，一定是方景林留在上面的。
既然方景林一直都很重视这份挂历，那就必然有它独到的地方，或许有什么关键的东西就留在这上面，很多人都有在挂历上面写字或者记录电话号码的习惯，因为上面的空间很大，随手写在上面也方便一些。
为此丁凡特意将这份挂历前后都翻看了一遍，除了上面绘画的东西之外，似乎也没有太多其他的字迹了。
没有电话号码，也没有提起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上面有几个日期，被人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圈，算是在上面做了标注。
第一个是三月十六号，这个日子应该是，邓丽琴的生日，之前邓丽琴的资料丁凡是知道的。
第二个是四月九号，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丁凡不知道，但是看上面标注的这个圆形痕迹，显然这一天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日子。
至于后面在出现的几个日子，丁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一定对他来说有点什么特殊的意义。
因为上面标注出来的时间，竟然是高亚林等人的死亡时间。
六月中，一共有三个被人标注出来的时间，而这一个月中，有四个人死了，这三个日期被人用三角形作了特殊的标注。
三个三角形，四条人命。
刚好在这份挂历上面，有四副画，这上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那？
丁凡一时间也有点想不通这一点，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那就是去年的这个时间，这些人都在敬老院里住着，一年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方景林对于这一点记忆深刻，而在一边后的同一天中，他打算在敬老院里面做点什么。
就在丁凡思绪纷乱不堪的时候，无意间将手里的挂历翻看了一下，却发现七月竟然也有一个三角形，时间不早不晚的，就是今天。
正是因为丁凡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叫牛队长马上赶过去。
只是也不知道，现在牛队长在什么地方，时间上是不是能赶得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有点担心牛队长会在这个时候犯牛脾气。
所以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在指望了，只好带着小白先一步赶回去，希望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回去的一路上，丁凡一直着手翻看手上的那本挂历，重点还是上面的那些被人用铅笔勾画出来的图案，但是怎么看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东西上面都画的是些什么，但应该跟这一次的案子有点什么联系。
最起码这东西应该跟案子有所联系，甚至很有可能跟六月份的连环杀人案有所关联，只要是将这些画都看懂，一定能看出案子的核心根本来。
“丁处，咱们现在难道不去找方景林吗？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回到敬老院那？”
小白一边开车，顺势在后车镜上面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丁凡，有点不理解这个燕京过来的年轻处长为什么会对这本挂历这么感兴趣。
这一路上也不见他说一句话，反倒是一直在看着手上的东西，好像一份旧挂历十分吸引他一样。
“因为我不太相信牛队长会回去，这会儿八成已经开始带着人在外面到处乱转了，好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跑，真能将人抓回来，这需要什么样的运气才行啊？我是不太相信他有这样好的运气！”
丁凡没做太多的考虑，张嘴就说了起来，眼神依旧放在手头那份挂历上面，时不时的调整一下手掌的角度。
可他这一句话，没有让小白明白他的意图，反倒是更加糊涂了。
丁凡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在说牛队长不会听命令，恐怕不会到敬老院去盯梢，而是带着人这会儿已经在外面到处搜索了。
事实上，这一点小白也想到了，毕竟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对于牛队长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人虽然不坏，但是脾气倔强的很，他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人能将他拉回来。
当时丁凡叫他通知牛队长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个电话打出去了，八成也没有什么用处，搞不好还会挨骂。
只是他没想到，丁凡已经看穿了这一点，
也并没有很在意，反倒是带着自己直接往了敬老院，看样子对这个守株待兔的方法，还挺有信心的。
只是这个信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么说，丁处长是觉得，方景林会在回到敬老院不成？”
想到哪里，小白也没有在做隐瞒，直接就开口问了出来。
而丁凡也没有想过要在做什么遮掩，点了点头，伸手在挂历上面弹了一下说道：“这不是就在这里吗，这份挂历明显是去年的，他没有丢掉，必然是因为这东西上面有什么对他十分重要的原因，而且我发现，这份挂历上面有几个时间是被人做了标记的，这上面的标记时间，刚好就是几个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这还用猜吗？
小白就算是来的时间再短，可毕竟是刑侦专业出来的，对于这些东西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这必然是因为凶手在做筹划，早已经想过要杀人了，所以他必然是要做点准备，杀人的时间也是要事先安排的。
“那就是说，凶手在挂历上面做了标注，调整好了他想要杀人的时间，我之前调查过，方景林的值班时间，似乎也是后来调整的，之前他是每个月的月初值班，可是今年的他的值班时间变了，改成了月中旬。”
小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在别人都休息的时候，这小子依旧在用工，将手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务必要将这些东西都记在脑子里面。
想不到这一次，他之前看的东西，真的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这些东西，就连丁凡都不知道，之前虽然叫人查过，但也只是调查了今年的值班时间。
要不是这小子将这个时间说出来，丁凡还真的没有想到之前还有这个时间变动。
看来这个时间，对于方景林来说，应该还有一点别的特殊意义，不然他也不会特别将这些人的死亡时间，都安排在这一个月之内了！
“其实他所标注的时间，六月份只有三天，十四号，十六号，还有一个是十九号，也就是说，牛金达的死，并不在他的计划当中，不过就是碰巧而已，正好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碰巧，所以留下了关键的证据，而他想要再一次动手的时间，其实是今天。”
丁凡一边说着，顺手将手上的挂历往后面翻了一下，伸手在上面一个三角形的图样上面指了一下。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丁凡的一个推测，凶手杀人绝对是早有谋划，绝对不是随机杀人。
这些人虽然不一定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可从他杀人的手段上来看，明显有点仪式感。
也就是说，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还是一种报复，一种宣泄。
只是暂时手上拿到的东西，还没有办法叫丁凡推测出更多的东西，至少现在能看出来的东西，似乎也就只有高亚林跟他之间的血脉关系能有点联系，勉强说得上是对于他的一种报复。
剩下的顾旭成佟丽华这两个人，基本上跟他一点联系都没有，甚至说得难听一点，他跟这些人基本上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他想杀死的应该有四个人，十五号被他杀死的牛金达其实只是一个倒霉的目击者，根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第1230章 原来已经不在了
七月的盛夏，天空一片湛蓝，万里碧空连一点云彩都看不到，只剩下一个浑圆的太阳孤单的高挂天际，周围散发着阵阵灼热烘烤着大地。
街面上的车辆疾驰而过，带起地上的一片尘土，在缓缓落下，路边的野狗躲在了阴凉地里，有些焦躁不安的低吟两声。
方景林的宿舍本身距离敬老院也不是很远，没多久丁凡和小白就开车子回到了敬老院。
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负责人，清查了一下敬老院里面的老人是不是有缺少。
说实在的，丁凡一直都觉得，自己今天很有可能想错了，之前被惯性思维带着跑了。
只是想着，一旦方景林发现警察在开始注意他了，就一定会准备逃跑，可他就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是方景林估计给他们展示的一个假象。
毕竟人的下意识，还是愿意保证自己安全的，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时候，逃跑才是第一反应。
当然这种情况，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做，可方景林不一定，不是说他有多不正常，而是丁凡怀疑，方景林心怀死志。
因为他有轻生的可能，虽然这一点暂时没有任何的东西能作为证明，可丁凡从他宿舍出来之后，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屋里收拾的干净整洁，衣柜里面的衣服几乎全都是刚刚洗过的，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穿过的没有穿过的，似乎都被刚刚清洗过，然后重新叠好摆放的十分整齐。
至于他的家里，似乎也有刚刚收拾过的痕迹，唯独有点突兀的就是那根洗衣杵。
按说从这样的生活状态来看，未必就是想死，可正常人家，谁的家里会连一点大米菜油都没有那？
没有米面，没有任何生存痕迹，他这明显就是想要离开的意思。
至于是离开青州，还是离开这个世界，丁凡也不能现在就做出判断，只是从手上这本挂历上，总感觉他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儿。
而敬老院这边，一直是丁凡最担心的，从手里的这一分挂历上看，方景林其实还有一个目标，本来他是打算在七月份这一天将人杀死的，可当时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警方已经注意他了。
所以他利用警方的盲点，对两个警员下了药，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敬老院，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转移走了之后，在回到这里来，处死最后一个人。
至于他给警员下药之后，是不是离开了敬老院，这一点暂时不得而知，或许只是藏了起来，等到他要动手的时候，才会重新出现。
好在经过丁凡的一在确认之后，终于得到了敬老院这边确认没有人失踪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丁凡整个人一下放松了很多，伸手按在胸口的位置，用力的呼吸了几下。
随手将手里的挂历方在了一边，闭上双眼双手在眼角处轻柔了两下，努力的叫自己冷静下来。
可现在已经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了，丁凡就算是需要一点时间，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比如跟在他身后的小白，这个孩子就明显有点着急了，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看到丁凡这个时候也在犯愁，只好伸手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挂历小心翼翼的给他扇了两下。
本想只是给丁凡带来一丝凉爽也好，可没想到，被这一点凉凉
的微风一吹，整个人精神一震，转身就看了一眼小白手上的挂历。
就这一眼，终于叫丁凡看穿了之前自己怎么看都不对的画面了。
原来这上面的画面不是静止了，上面很多杂乱的线条，本身就是多余的，用来遮挡原本上面的东西，静止下来看必然是看不出来什么的，除非将这份挂历不断的挥动，才能看出来里面的东西。
而这上面绘画的东西，丁凡是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之前方景林在杀人是有所用的全部过程。
从最一开始的高亚林的死亡，在到后面的顾旭成还有佟丽华每一个人的死亡方式都在上面，虽然看起来不是很仔细，但是知晓了之前的案子之后，在对照这些涂鸦，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了。
至于最后一个，说实在的，依旧有点看不出来，也不是说有多复杂，只是画出来的东西实在有点抽象，一时间有点叫人看不出来这上面的东西。
但也难不住他，看不出来怎么死的，那就将这最后一个人查出来好了，反正今天这个人，对于方景林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只要将这个人找出来，后面的一切都简单的多了。
只是这个方景林身上发生的事情，丁凡也只是了解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长大之后的他，几乎在人群中就没有什么人能了解他的。
兴许真正能有谁了解他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那这个人一定是邓丽琴，不过现在的邓丽琴失踪了，谁都不知道她的下落。
一想到这里，丁凡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之前查看了一下方景林的家里，似乎他家里不只是一个人在住，而且在房间里面还发现了一张照片，上面就是方景林跟一个女人的合照，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邓丽琴那？
丁凡只是看过邓丽琴的证件照，其他的照片他也没有见过，只是有点印象，现在回忆一下，这两个人长得似乎还挺像的。
难道说，照片上面的那个女人，就是邓丽琴？
想到这里，丁凡马上掏出了电话，想给米小米打过去，叫她查一下这个邓丽琴长什么样子，兴许詹志干会多少帮得上忙一点。
可电话才刚刚掏出来，手上的电话就提前一步响了起来。
刚好就是米小米打过来了，想不到两人之间还挺有默契的。
不过丁凡这一次的电话接到之后，明显神色变得有点难看了，想来是因为收到的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
米小米之前被的安排回到警局审讯詹志干，当时小白也在场的，明显知道这件事的，可现在看来，丁凡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难道说，丁凡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不成？
真别说，这一次小白还真的才对了，丁凡听到的消息，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也终于明白了方景林为什么会对敬老院里的这些人动手了，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远近闻名的养老院里，时间刚好就是一年前的夏天。
方景林和邓丽琴这两个人，可以说是詹志干手下最早的两个员工了，从一开始这个敬老院还在亏钱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已经在他手下了。
不过那时候，这两个人也就是刚刚认识，而且属于是什么都不会的时候，也没有学历，更加没有经验。
景林还好一点，多少以前是上过学的，有点文化底子，而且这个小子虽然话很少，但是学东西是真的很快。
所以詹志干当时对他还是挺不错的，据说也花了一点时间在他身上培养，可邓丽琴就有点差的远了，什么都不会，以前在老家也没有上过学，要不是性格好一点，没有什么脾气，叫她做什么，她就听话去做，当初也不会叫她留下来。
这一干就是三年多的时间，从敬老院衰败，到后来的敬老院渐渐的盈利，这两个人可以说是长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
而詹志干对这两个人，也算是不错，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对得起这两个人了，工资福利是从来没有差过他们两个，毕竟都是跟着他起家的。
那时候方景林一般人是不怎么说话的，性格有点孤僻，唯独是跟邓丽琴关系不错，甚至在他看来都有点暧*昧不清了，他也想过帮忙撮合一下，但是后来他还没有开口，人家这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一起去了。
在他看来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事，只要不耽搁工作，其实这些事情他也懒得管，甚至还给他们两个在外面介绍了一个房子，叫他们两个住在外面，省的在宿舍这边也不方便。
那几年的时间，这两个人每天也是有说有笑的，从来没有听说因为什么事情吵过嘴，甚至看他们的样子，詹志干都以为他们今后要结婚了。
不过去年的时候，邓丽琴突然找上他，说是老家有点事情，她想离开一段时间，而且脸色也不太好。
具体的东西人家没说，詹志干也没有多问，当时就给了假期，毕竟这么多年来，邓丽琴也算是很少请假的，家里有事情，他也不能说将人扣下。
谁知道这一走之后，邓丽琴就在没有消息了，只是隐约的听到下面有人在议论，说是邓丽琴跟方景林已经分开了，人家不想跟他瞎混了，打算回老家结婚去了。
至于这个传言是从谁嘴里穿出来，他并不知道，不过看方景林那段时间变得十分阴沉样子对这个传言没有什么反应，所以他也没有太当回事，只是教训了一下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叫他们没事别嚼舌头根子。
也正是因为方景林的冷淡，这才叫他觉得，事情可能未必就是外面传说的那样，所以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很留意。
可一个月之后，他就开始真的着急了，以为邓丽琴请假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说是家里的事情办完之后就会回来。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邓丽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只能无奈的打了电话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了，根本就没有人接听，找了方景林问这件事，可当时他的状态显然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也就是说，从敬老院离开之后，就在没有人见过邓丽琴的踪影，上次调查的时候，邓丽琴的一个朋友，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联系到她的人。
为了调查这件事，有刘健配合联系了当地的电话局，希望帮忙调查一下邓丽琴最后一次使用电话的归属地。
结果叫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邓丽琴的电话其实早就已经被人找到了，而且就在松江市辖区的一个派出所里。
不仅是找到了电话，甚至还找到了一具尸体。
根据法医的检查确认，死者很可能死于自杀，而且家属已经将尸体领走了，签字人就是方景林。
第1231章 究其根源
自从接到了米小米的电话之后，丁凡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手上的日历一直都在上下翻动着，时不时的在上面看上一眼。
一言不发蹲坐在一边，只是嘴里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的不断的抽着，看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小白虽然跟在一边，但是一直没有办法插嘴，毕竟这是燕京过来的高官，自己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实习警员，跟人家说话本身就有点插不上嘴，这时候也就只能跟在一边等着这位大佬发号施令了。
只不过这样等下去，看起来有点没头了。
而丁凡之所以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其实根源还在于方景林的身上。
根据詹志干的说法，邓丽琴跟方景林之间一直都在热恋中，这两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敬老院里面所有人都公认的一对模范情侣。
可以想象的到，方景林这个人从小就不怎么跟人接触，难得有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对于邓丽琴自然是倍加珍惜。
就在两人之间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邓丽琴突然自杀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甚至有可能叫他一蹶不振。
另外邓丽琴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可尸体现在去了什么地方那？
没有人知道这些，刘健已经想方设法在找了，不过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想来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找到的，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
不管刘健那边找的怎么样，至少现在可以看出一点了，方景林杀人必然有一定目的性，很有可能跟邓丽琴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对他的判断，也并不是完全的准确，他所杀的人，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先不说高亚林和牛金达这两个人了，高亚林的死，他多少能猜到一点。
无非就是因为从小受人白眼，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生活，给他的童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而牛金达单纯的就是因为倒霉，加上这个人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万万没想到，最后跟死神闲聊了两句，就顺手被带走了。
那么顾旭成和佟丽华是什么原因那？
就在丁凡在脑海中做着各种假设的时候，终于刘健的电话打了过来，通过他的调查，去年的年初，邓丽琴在医院做过一次产检。
医生证明，当时的邓丽琴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从时间上推算，年初到六月份的时间，邓丽琴的肚子已经明显有点凸起了。
可对于这件事的调查，却是惊人的谁都不知道。
本来丁凡还在怀疑，会不会是提前他们敬老院的人就在串供，打算隐瞒什么。
可随之而来的米小米在审讯中得到了最后的一个关键性线索，敬老院之前出过一次意外。
说是当时养老院里有个叫铁树的老人，当时在院里也算是比较出名的，但他出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有名的遭人嫌弃。
手上有点小钱，整天在院里就耀武扬威的，为人是出了名的邋遢，而且懒得要命。
所有老人的房间床单被罩都是定时更换的，每次都是他的床单最脏，每次换洗的时候，他的床单都是最难洗的一个。
根本原因就是这个铁树不爱洗澡，每次洗澡都要劝说好长时间，院里的这些护工基本上都没有人愿意给他洗澡，一个个都嫌弃的要命。
詹志干记得那天有人通知他，说是铁树的房间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里面总是有一股子腐烂的臭味，不过他的房间不同意别人检查，只能找院长问问这件事怎么办了！
不过当时院长没有在意这件事，对于铁树这个老痞子他也心里清楚，能不打交道还是不见面的好，这种事情叫下面的护工过去看看就行了。
想来想去，也就是邓丽琴去比较合适，毕竟这丫头脾气好，兴许能劝得动。
谁知道，没多长时间，外面的人就急忙忙的跑过来，跟他说邓丽琴出事了，铁树出手将人打了，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满地的血。
詹志干当时就急了，带着医疗组的人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先给邓丽琴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邓丽琴已经怀孕了。
要知道，邓丽琴可没有结婚那，这未婚先孕的名声可不好听。
不过当时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还是先救人比较要紧。
最后人虽然是保住了，可肚子里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毕竟敬老院里面的医生也没有产科大夫，就算是想要保住孩子，恐怕就连器械都没有。
这件事对于邓丽琴来说，可以说的上是十分大的一个打击。
因为刘健之前在医院调查过邓丽琴的病例，邓丽琴的身体其实根本就不适合怀孕，甚至可以说她能怀孕就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而这一次的意外流产之后，邓丽琴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再生育了。
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铁树会跟邓丽琴发生冲突，这一点詹志干压根儿就不知道。
甚至这件事要不是米小米一直不断的审问，叫他将之前敬老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恐怕他都不一定能想起来。
至于事后，他也并没有调查这件事的起因，只是将铁树的家人找了过来，直接了当的商量了一下赔偿的事情。
而那个时间，方景林因为意外正好在家里养伤，这件事也没有跟他说，只是草草的就将这件事处理掉了。
至于铁树那边，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本来他就理亏，出钱赔偿也是应该的，所以他还是比较痛快的，不过邓丽琴这边就有点难搞定了。
完全沉浸在失去孩子的阴影中，整天闷闷不乐的，没过几天，她就请假说是要回老家一趟，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就算是没有人知道根源，至少丁凡心里还是有点猜测的。
童年的阴影在方景林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清晰的记得童年时期，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在他的心里住建了一堵厚厚的墙，他不相信任何，也没有任何能能走进他的心里，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存在着深刻的防备心。
这么多年下来，似乎也只有邓丽琴是自愿跟他说话的人，也从来不在意他的沉默寡言，甚至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后，也没有在意，毕竟她自己的身世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身世可怜的人，在一起也算是能相互取暖了。
时间久了，两个人也渐渐生出了感情，甚至搬到了一起生活，原本这样平淡的生活，已经渐渐的叫方景林放下了心中的仇恨，甚至因为邓丽琴的怀孕，叫方景林一直忙着为今后的生活打算，根本就没有在想过什么杀人之类的。
可最后老天似乎就是想要跟他开一个玩笑，就在两个人已经打算准备结婚的时候，灾难却接二连三的降临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开始就是方景林因为意外，在外面摔伤了腿。
毕竟是跟着詹志干多年的老员工了，詹志干也多少念点情分，医药费营养费什么都没有差过，叫他在家里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好一点了，在回来上班。
可万万叫他想不到的
是，就在他躺在家里休息的时候，敬老院里面传来了噩耗。
他等待已久的孩子，终究还是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在敬老院里面被人推搡摔倒在地上，意外流产了。
而邓丽琴也因为这件事，觉得对不起方景林，离开了敬老院，也离开了这个他们一起布置的温馨小窝。
从那一刻开始，方景林心中的仇恨，再一次醒了过来。
被仇怨主导的方景林，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冷漠了，虽然依旧在敬老院里工作，但是他的眼神早就已经变了。
冰冷而麻木，丁凡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能从他案底眼神中看的出来，这个护工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故事是如此苦涩。
将这一切在脑海中简单整合了一下之后，丁凡才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叫敬老院这边先找一下那个叫铁树的老人，有些问题需要问一下。
另外叫小白联系一下周局长，想办法跟松江那边联系一下，详细的询问一下邓丽琴死亡的详细情况。
这些都是小问题，周局长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很快就会有消息送过来。
不过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显然时间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按照丁凡的推测，方景林今天晚上就会动手，就算是这个时候已经猜到了最后一个将要被杀死人，应该就是铁树。
可这个动手的时间他还不是很确定，毕竟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自己担心的事情会不会发生，现在还是两说。
“小白，我有点事情要交代你。”
丁凡带着小白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去，一直走到门口的位置，转身也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
看的出来刚刚丁凡对小白说的话，一定叫他十分难以接受，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的不断摇头，似乎是在拒绝后面安排。
可毕竟这件案子是丁凡负责，而小白只是一个协助的警员，他说的话也不算，最后只好无奈的坐在了车上，似乎有点负气离开的意思。
看着小白离开了， 丁凡这才转身回到了敬老院里面，并且在敬老院的安排之下，跟那个传闻中的铁树见了一面，两人坐在接待室里面，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没有人当时他们在房间里面说了什么，只是知道最后铁树是一脸愤怒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不长时间，丁凡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不过脸色相比铁树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晚饭的时候，丁凡再一次出现了，并且在敬老院里面，跟这里的员工一起吃了一顿饭，说是今天晚上他会留在这里，负责这里的安全，只要过了今晚之后，这里也就安全了。
说完这话之后，丁凡顺便还跟敬老院的管理员说了一声，叫他通知一下铁树的家人，叫他们明天一早过来接人，今后铁树也不会在敬老院里面生活了，帮他收拾一下他的生活用品。
虽然不知道丁凡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敬老院也不是监狱，来去都是人家的自由，既然都已经商量好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将人留下。
很快东西就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将是铁树留在敬老院里的最后一*夜，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说是这段时间敬老院里面接二连三的出事，都是因为铁树造成的。
传言四处飘散，几乎整个敬老院里面，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而丁凡也不出意外的留了下来，就坐在二楼的护士站里面，跟昨天晚上的警员一样，时不时的喝上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