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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笑染了血     全球神魔图鉴txt下载     全球神魔图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3、师兄归来

    二月九日,大年初三,大师兄周神秀,四师兄李树己,七师兄路云,十一师兄魏平宗,十二师兄陈云庆,相继回来了。

    六人在大师兄竹楼里,吃了个团圆饭。

    “耿悬师兄呢?”饭罢,张旗冒似不经意问道。

    周神秀神色平常道:“陨落在东极洲。”

    “哦……什么?死了?”张旗反应过来,眼眶立红。

    周神秀淡淡道:“死了。”

    张旗忽然心乱,一股悲伤袭来,跑出竹楼,步法展开,在竹林里穿行而过,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

    “死了?就这么死了?”

    “打不过还能跑,就这么死了?”

    “尸体呢?连尸体也没有?”

    张旗双手支撑着滚烫的面颊,泪水从指缝间滴落。

    “我的步法,身法,剑法,这段时日都有明显进步,给谁看?”

    “给谁看!”

    张旗跳起,在竹林中一遍遍施展步法身法,长剑在空气中穿行,一根根竹子倒下,竹叶满天纷飞。

    ……

    “我不在的这段时日,玄文可有落下?”竹屋内,李树己坐在案前,瞥了一眼张旗,和蔼问道。

    张旗摇摇头,“没。”

    “那可有进步?”

    “又学会了一个凡级中品玄阵。”

    “哦,是何玄阵?”

    “‘隔绝’。”张旗老实答道。

    李树己笑盈盈道:“好,你现在你来把这道玄阵制作出来,让为兄瞧瞧。”

    “是要从头开始么?”

    “对,从准备玄墨开始。”

    张旗点点头,起身出了竹屋。

    玄墨主要以生灵血液为主,药材为辅,制作而成。

    凡级中低品玄阵,通常只需要普通兽血即可。

    兽血总体分为三大类,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简称天、地、水。

    不同的玄阵,就得使用不同的兽血,大多数玄阵,只要使用的兽血大类别没有出错,多少都能发挥出一些威能。

    但一些级别高的玄阵,对兽血的要求就比较挑剔,或是需要使用妖兽血,或是指定某种具体的兽血,才能拥有威能。

    隔绝玄阵能够阻隔视线,阻隔声音,还能阻隔灵魂,有两种方法可以调配出合用的玄墨。

    第一种效果一般,使用天、地、水三种兽血调和而成。

    第二种效果最好,同时也比较麻烦。

    寻找一只视力极佳的野兽,一只听力极佳的野兽,一只灵魂强大的野兽,用这三种野兽血调和玄墨。

    张旗只是为了展现学习成果,就不那么麻烦了。

    他下水抓了一只鱼,打了一只山鸡,捕了一只麻雀,将其击毙放血于碗中。

    又从自家药田里摘下几片叶,研磨成粉,加入碗中。

    然后一边调和,一边导入玄气,激发其灵性,不一会儿,一碗漆黑的玄墨就制成了。

    “不错。”李树己微笑着点点头,满意说道,他向来喜欢夸赞。

    张旗端起小碗,提起毛笔,在一张黄皮纸上一笔一划写下玄文。

    几十个玄文,构成了一道玄阵。

    笔搁下,张旗开始观想玄阵。

    玄墨中加入有张旗的玄气,与张旗息息相关,因此没过多久,一枚玄文种子就在识海中自动生成。

    这枚玄文种子,这是控制玄阵的钥匙。

    如果把玄阵比喻成机关,那玄文种子就是机关的开关。

    “试试看。”李树己道。

    张旗点点头,通过玄文种子激发玄阵“隔绝”。

    一道白光自黄皮纸上升起,很快消失不见,黄皮纸上的玄文也消失了。

    张旗随意拿起茶杯,放去黄皮纸上,茶杯包括张旗的一截小臂,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张旗“消失”的手在敲打着茶杯,却没有一丝声音响起。

    “很好,你做得非常不错。”李树己微笑点头。

    “师兄过奖了,小师弟资质平庸,应该学得很慢吧。”张旗道。

    “小师弟不必谦虚,想不想学更厉害的玄阵?”

    “想!”

    “你还有那么多玄文没识得,不会写,不通理,还是那句话,先把基础学好。”李树己教训道。

    “好吧……”张旗郁闷道。

    ……

    “听说你已经能够炼出生骨丹了?”七师兄路云坐在炼丹炉前问道。

    张旗答道:“失败了十七次,侥幸成功一次。”

    路云笑骂道:“怪不得师兄珍藏的药材少了这么多,原来都被你败光了!”

    “呵呵。”张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路云取出三份药材生骨丹药材,摆在案上,说道:“三份药材,你可以炼制三次,期间可以向我提三个问题,这次年期考就算你过关。”

    “ok。”

    张旗点燃火槽,将木炭填入火槽中,火力渐旺,炼丹炉耳冒起青烟。

    张旗抓起药材一份份投入炼丹炉嘴里,一股股药香从炼丹炉七孔八窍中冒出。

    张旗仔细嗅着药味儿,谨慎将药材投去其中。

    炼丹炉耳中,冒出的烟气已变酱紫,七孔八窍透出的药香,已有些干枯味。

    “第一个问题,放入晶夜草后,药液极易干枯,怎么解决?”

    路云道:“正常步骤,晶夜草应该晚放半刻,就不存在药液干枯之问题,若是晶夜草放早了,导致药液有干枯迹象,可以适当加入一至三勺无根水。”

    张旗急忙跑出竹屋,在竹屋外的水缸里,打来半桶雨水,舀了三勺加入炼丹炉,炼丹炉传出的药味顿时恢复正常。

    炼丹还在继续,耐心也是炼丹的关键之一。

    张旗热得汗流浃背,取出一粒衡温丹吞下,这才好些。

    一个多小时后,炼丹炉耳烟气变成红色,张旗再次动起来,加入其他药材。

    “失败,重新再炼,还有两次机会,两次提问。”路云饮了一口茶水,淡然自若道。

    张旗打开炼丹炉盖,向里望去,炉底的药液果然成色不均。

    “这么会这样?难道是加入药材的顺序错了?”张旗思索着,没着急提问。

    没想出答案,张旗爬上路云书架,翻起书来。

    “期考只有一天时间,做不出答案就算零分哦。”

    “好吧。”张旗无奈爬下竹梯,“告诉我错在什么地方。”

    路云道:“先放‘紫龙虎’,才能放‘薄翼参’,学药理的时候没教过吗?这么快就忘了?真怀疑你是怎么炼出生骨丹的。”

    张旗一拍脑袋,懊恼不已。

    第二次炼生骨丹还失败了。

    第三次,张旗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加上一些小猜测,小冒险,一炉生骨丹终究还是炼出来了。

74、赏花灯节

    二月二十一日这天,溪水已经有了些许暖意,元宵佳节至。

    张旗在竹林中练剑,傍晚十分,夕阳西下,晚霞如血映红,周神秀缓步走来。

    他静静看着张旗练了会儿剑,才开口道:“淮州今年有四年一度的花灯节,小师弟可有兴趣一观么?”

    张旗收了剑,喝了瓢水,游玩之心早已淡却了不少,因而问道:“师兄们一起去吗?”

    周神秀微不可察点点头,“人间繁华,尽在其中。”

    “那便一起吧。”

    周神秀放出飞剑,载上张旗,又在谷中寻了一圈,将四师兄,七师兄,十一师兄,十二师兄兜搭,青光扶摇直上九千里,飞越西外海,一路向中土而去。

    淮州,地处中土南部三江交汇之地,乃是千年第一繁华古城。

    既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商贸中心,每天人来人往,商队络绎不绝。

    “咱们走城门吧。”周神秀将飞剑停在城外说道。

    几人下了飞剑,一边闲聊一边向城门走去。

    天都已经全黑了,这在科技水平并不发达的世界,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走上官道,同行着许多百姓。

    有拖家带口的,有几个友人男子同行的,也有几个女子巧笑嫣然的。

    大多数都提着自个的花灯,兴高采烈,言笑晏晏的样子。

    这些花灯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烛光暖柔,把黑暗的道路照亮得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白一块。

    一眼望去,一些条长长的官道就好像是繁星点点的银河,让人在黑暗的环境有一种神奇之感,心安、有趣了不少。

    张旗抬头看天,天上的星河与地上的“星河”交相辉映,恍然间让人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

    “这就是所谓的‘天上人间’吧……”张旗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卖花灯咯,好看的花灯。”

    “客官客官,要不要看看?各式各样都有!”

    “全手工制作,鱼皮花灯,只要十文,只要十文!”

    城门口,人多得已是有了些许拥堵,卖花灯的小商贩分驻两边,不少人都在挑选花灯。

    周神秀似乎颇有兴致道:“咱们也各自挑选一盏花灯吧,如何?”

    “哈哈哈,老夫一大把年纪了。”李树己捋了捋胡子好笑道。

    周神秀外观只有二十七八岁,实际年龄比李树己大好几百岁,他笑着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师弟尽管挑选便是,为兄请了!”

    “哈哈哈,那就多谢大师兄厚爱了。”

    几人分别去挑选花灯。

    张旗来到一处摊位前,只见各式各样的花灯都有,一排排挂在架子上,有些空缺的位置,显然是被人买走了花灯。

    张旗选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花灯,这是一栋三层小船,精致小巧,亮着青光。

    “来,这位小兄弟,请在花灯上题词。”老板给张旗递来一支毛笔。

    “何词?”

    “小兄弟第一次来逛花灯节么?”

    “对。”

    “在花灯上写下今年的愿景,是花灯节自古以来的习俗。”

    老板解释了一句,又笑嘻嘻道:“若是在今晚的九时至十时之间呐,有姑娘给您送花灯,那就是妾有意了。您要是看上哪位姑娘,也可把花灯赠予她,她便什么都明了了呢。”

    “想不到花灯节还有这样的习俗,有趣,有趣。”

    张旗点点头,提笔在楼船快速书写。

    老板一边看着,一边轻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兄弟真是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啊!”老板反应激烈,大声感叹,顿时引起周围人注意,纷纷探头来观。

    “过奖了过奖了。”张旗怪不好意思的,急忙拿上花灯钻出人群。

    “云庆师兄。”张旗在来人来往中招手道。

    陈云庆正在摊位前给花灯提字,听到张旗声音,回头笑呵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想不到小师弟尽有如此文采。”

    “师兄想多了,这首词并非为我所创,创作者乃是地球古代著名诗人苏轼是也,而我还把前部分给忘了……”

    张旗解释了一句,好奇问道:“师兄写何词?”

    陈云庆把花灯一挡,顽皮道:“,此乃天机,天机嘛,不可泄露。”

    “切,小气,不看就不看。”

    陈云庆落下笔,提起花灯,微微一笑:“走吧,咱们去找其他师兄。”

    人群中,时不时都能听到有人在高声讨论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少年少女们更是为此沉醉。

    张旗脸颊微微有些发热,想不到苏轼他老人家的诗,威力居然能这么大。

    另外四位师兄也都挑选完了花灯,只是师兄们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提词。

    大师兄的花灯是一朵莲花,四师兄的是一只鲤鱼,七师兄的是梅花,十一师兄的是一个南瓜,十二师兄的是一只兔子。

    花灯色彩缤纷,六人鱼贯而入进入城内。

    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卖花灯的商贩仍旧很多,各色奇异光彩照亮黑暗,人声喧哗,吵闹有趣。

    又走了一会儿,卖花灯的商贩渐少,随走卖糖葫芦的,卖棉花糖的,卖绿豆糕的,卖玉米的,卖糯饼的,就多了起来。

    “老板,给我来一斤绿豆糕。”周神秀忽然停步,掏出一小块银两。

    “好的,客官请稍等,老奴这就给你称。”挑着扁担的老婆婆放下箩筐,称了一斤绿豆糕,用荷叶包裹着递给。

    老婆婆掂了掂周神秀的银两,从荷包里取出两个铜板还给周神秀。

    “都来尝尝。”周神秀招呼一声,率先夹起一块绿豆糕,扔进口中。

    “好吃。”

    “味道不错。”

    几个师兄手快,绿豆糕很快就不剩了。

    张旗吃了几个,又甜又粉,味道特别地道,一吃就知道,这是纯手工,绝对没有添加剂。

    周神秀将荷叶折叠三下,收入口袋里。

    六人跟随热热闹闹的人流继续往前走,喝彩声就远远传过来了。

    原来这条街里都是玩杂耍的,耍猴的,骑独轮车的,变魔术的,喷火的,下油锅的……还有人捉到一只人首蛇身的怪物,想要观赏,花三文钱才能进入。

75、淮河美景

    若是在地球,张旗可不相信有什么人首蛇身的怪物,但在玄幻界,就说不准了。

    于是忍不住释放神识探查一番。

    帐篷里被划分为前后两部分,一部分是观赏处,另一部分是人首蛇身待的囚笼,中间有栏杆阻隔,人首不时做出狰狞表情。

    帐篷里猎奇的人们对人首蛇身的怪物指指点点,交流各自着观点。

    有人说,是人的灵魂投胎到了蛇身上,也有人,说是人吃蛇多,生出的孩子变异了,还有人说,这是一只来自西土的妖兽……

    张旗神识扫过囚笼之后,不禁莞尔。

    准确来说这是一种巧妙的障眼法,蛇身是逼真的道具,人头倒是真的。

    人体被挡板遮住,囚笼里放了两面镜子,欺骗人的视觉,让人误以为,人头长在蛇身上。

    几位师兄对戏法没什么兴趣,张旗倒是兴致勃勃。

    周神秀道:“小师弟,往前走三百米有一家茶楼,师兄们饮茶去,小师弟能在半小时之内来找我们么?”

    “师兄们不喜欢看杂耍吗?那好,我再看一会儿就来找你们。”张旗还想看看。

    他发现表演魔术的人实在太有意思了。

    魔术师好好的表演魔术,一不小心把道具刀插进搭档肚子里了。

    搭档吓傻了,魔术师惊呆了。

    人们的惊呼声响起,女孩们别过脸去不敢看。

    就在众人面色愈发难看之时,魔术师笑盈盈把刀从搭档肚子里抽出。

    濒死的搭档忽然活过来了,生龙活虎翻了几个跟头,又向大家展示他并未受伤的肚子,顿时引得满堂喝彩,掌声不断。

    张旗亦是鼓起掌来,惊叹魔术师和他的搭档表演才华出众。

    当然,魔术也是十分巧妙,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无一人能够识破,张旗独享“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窃喜。

    在这里,悬浮术也有人表演。

    表演者穿着高僧的衣服,一副出尘的模样,引得行人停步围观。

    偶尔有人丢几文钱进高僧化缘的钵里,“结个善缘。”有人说。

    张旗神识一扫,就没了兴趣。

    又观看着一会儿耍猴,迈步来到茶楼。

    周神秀将杯中茶水饮尽,起身招呼道:“花灯节淮河最是热闹,咱们去淮河一观。”众位师兄都是性情随和之人,笑盈盈起身,张旗走在最后,向淮河进发。

    “淮河,素有‘地上银河’‘第一神河’之美誉,三江交汇之所在,到淮州,必游淮河,才不负所往。

    “今晚花灯节主要就是在淮河举行,你看人流,都是朝淮河去的。”陈云庆跟张旗解释道。

    张旗点点头,一边走,一边看。

    在人群中挪走了半个小时,一条大河终于出现。

    河边生长着许多的杨柳,柳条在夜风中轻柔飘荡着。

    两条青石板路在河岸展开,行人熙攘。

    青石板路边上,一座座碧瓦朱檐、雕梁绣柱的酒楼、青楼,热闹非凡,座无虚席。

    “碧春楼,所有消费八折,八折!”

    “春风阁,今晚的姑娘买一送一……”

    “陈年女儿红,几位客官可要进来吃酒?”

    “公子别着急走呀~”

    酒楼的小厮,青楼的老鸨,吆喝声不断。

    高大宽阔的楼船、小巧精致的秀舟,色彩缤纷,在淮河之上静静漂浮。

    船上,人们举杯对饮,高谈阔论,好生快活。

    淮河之水无声流淌,光浮影倒,微波粼粼,还真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呀。

    周神秀征询道:“诸位师弟,是想去游船,还是在岸边寻个雅楼吃酒呀?”

    “都可,都可。”几位师兄道。

    周神秀望向张旗:“小师弟,你说。”

    “淮河如此之美,小师弟想去游船。青楼这等烟花之地,不适合我。”

    “哈哈哈……”周神秀几人大笑。

    正巧,一座三层楼船缓缓漂泊而来,船上彩灯辉映,一个招揽生意的妇女招手道:

    “几位先生,不如到我这船楼来,我楼正在举行猜字谜活动,还请了名曲大家苏嫣儿弹曲助兴,楼里并无管鲍之交,如何?”

    几位师兄望向张旗,“嗯嗯。”张旗连连点头。

    妇女直接带张旗等人上了三楼。

    三楼装修豪华,十二米高,视野辽阔,能将淮河两岸风景尽收眼底。

    一个抱着琵琶的柔美女子,坐在梅花朵朵的屏风前,弹奏乐曲。

    张旗并不觉得如何,倒是几位师兄开始摇头晃脑,看来甚是满意。

    “酒来了,上好的女儿红!”小厮揭开酒盖,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接着,一道道精致、小巧的下酒菜就端了上来。

    张旗和几位师兄干了几碗酒,欣赏着这四年一度的美景,酒不醉人人自醉。

    琵琶声停,柔美的女子站起身,对众酒客柔声说道:“各位公子,请听题:新月一弯云脚下,落花两瓣马蹄前,猜一字。

    “作答者,请写在桌上纸条,自有人收。回答正确,赠送一坛女儿红。”

    众人开始埋头沉思,几位师兄也放下酒杯,开始思索。

    张旗觉得自己肯定猜不出来,于是独饮着,等待答案。

    “有了!”李树己一拍大腿,在纸条上写下一字,也不让别人看,交给侍酒者。

    一桌只能写一个答案,李树己写完,其余师兄就不得再提笔了。

    张旗好奇问道:“四师兄,谜底为何字?”

    李树己卖关子道:“等着咱们的女儿红送来吧!”

    其他几桌也相继写完。

    柔美女子一一看过侍者送来的纸条,公布道:“新月一弯云脚下,落花两瓣马蹄前,答案为‘熊’,有两桌客人答对了,恭喜!”

    “猜中了么?”周神秀给自己倒酒。

    李树己脸色难看,“记得八百面前还是‘能’,如今怎么多算了四个点呢?”

    “哈哈哈……”师兄们捧腹不已。

    周神秀道:“新月一弯云脚下,云脚下,怎能无脚?老四,猜错了便是猜错了,你这理由蹩脚得很。”

    魏平宗压根不信李树己写的是“能”字,“老实说,写的究竟是何字?”

    李树己顿时吹胡子瞪眼,“当然是‘能’,只差四个点就猜对了,这你们也不信么?”

76、池中金鳞

    “少来,”魏平宗还是不信,“我还不了解你么?”

    李树己指了指魏平宗,一副想要发作的样子,最后却只是道:“不信拉倒,下一场一定猜中!”

    周神秀对张旗端起酒杯微微笑,“来,喝酒。”

    张旗和大师兄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又过了些时辰,两岸忽然有烟花升起。

    烟花在夜空中砰砰炸裂,绽放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彩。

    人们停住脚步,放下酒杯,痴痴看着夜空中绚丽的烟花,欢喜不已。

    一股热泪从张旗眼中滚滚而出,流淌而下。

    烟花在地球也有,在这似乎凝怠住了的瞬间,张旗恍惚间,仿佛立身在地球上。

    两岸传来人们的欢呼。

    烟花升起,意味着,单身男女可以给心仪的对象送灯了。

    若是送去的花灯被拒绝,则无后续,若是花灯被接受,则有可能,若是接受花灯之人以花灯回赠,便可开始一段良缘。

    “小师弟快满十八了吧,在这楼船之上,可有中意的姑娘?”周神秀微笑问道。

    张旗擦了擦眼睛:“并无。”

    路云笑盈盈道:“镇上的狗儿都取妻了,生子也不过是明年的事儿,你也该找个姑娘了。”

    陈云庆打趣道:“我看弹琵琶的姑娘就挺不错,有才艺,声音又温柔,小师弟不出手实在可惜,看看,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

    魏平宗道:“小师弟,只要你一句话,为兄帮你把她绑回天机山,如何?”

    张旗哭笑不得,摆手说道:“各位师兄就别取笑我了,我妈说像我这种懒散的人,将来是娶不到老婆的。”

    几位师兄哈哈大笑。

    另一边,几个男子提着花灯走近苏嫣儿。

    “在下陵府二公子陵镜,爱慕姑娘已久,今日听闻姑娘在无乐楼船,特意而来。”

    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柔情说道,并把他的花灯递上。

    “在下乃一介书生,也对姑娘仰慕已久。”一个衣着朴素整洁的男子同样递上花灯。

    “本人从未见过姑娘,却对姑娘一见钟情,若是姑娘不收下在下的花灯,在下就跳进这冰冷的淮河水里,淹死罢了!”另一个人说道。

    弹琵琶的柔美女子倒是从容,拿过男子递来的花灯,看了看题词,又都还了回去,没有收下任何一个男子的花灯。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说要跳水的男子还真的跳了,良久不见浮上来。

    张旗沟通星空戒指,增幅神识,往水里一扫,发现那个男子已经潜游出几十米,悄然上了另一只楼船,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苏嫣儿提起自己的花灯,缓步走来。

    众人的目光皆被她吸引,不知道她心中是否已有心仪的男子。

    苏嫣儿在张旗面前停下脚步,柔柔一,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每个人的花灯都写着同样的一句题词,却都以为,凭此就能够冒充创作者么?这位公子,能够让奴家看看您的花灯?”

    周神秀等人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张旗摆摆手:“不必了,我的花灯提的也是这句词。”

    “这却不一样,能否让奴家看看您的花灯?”柔美女子美目巧盼,坚持道。

    张旗亦可亦不可,于是拿起放在脚边的花灯,递与了她。

    苏嫣儿看着楼船形状的花灯一侧,轻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公子,果真是你,奴家庆幸,愿长陪伴左右。”

    苏嫣儿俏脸飞上两片红晕,给张旗递来自己的花灯。

    “你是如何察觉,这首词是我所作?”张旗诧异道。

    苏嫣儿俏脸更红了:“这首题词最早是从城门口开始流传,奴家曾托人寻找到题词的出处,得知公子的花灯是一艘巴掌大小的楼船,于是,一直都有留意。”

    苏嫣儿美目瞥了张旗一眼,继续道:“这首题词模仿之人极多,但几乎都不完整,公子花灯上的题词,五句一句不少,押韵优美,奴家自然不会认错。

    “寻找公子的人极多,公子却只偏偏出现在奴家楼船,此乃天赐良缘,还请公子,还请公子收下奴家的花灯吧……”

    还真是个聪慧、细腻、有情的女生……张旗微微感动,可惜,这首词并非他所创。

    他只不过是随手一写,还并无恋爱之心。

    张旗解释道:“这首词的原创并非是我,抱歉。”

    苏嫣儿眼眶微红,盈盈一福,转身而去。

    沉默片刻,几位师兄劝张旗喝酒。

    花灯送出,两岸多了些成双成对的恋人,他们的眼波如同淮河般温柔。

    十时过后,开始有人在淮河边放花灯了。

    一盏盏花灯漂浮在漆黑的淮河水上,缓缓漂流。

    花灯寄托着人们的愿景,愁思,衷情,祝福……流向远处,流回心田。

    “咱们也来放花灯吧。”周神秀终于有了些醉意,脸庞微红。

    李树己、路云、魏平宗相互搀扶着,走下三层。

    “走吧。”陈云庆拿起自己的花灯,招呼张旗。

    师兄弟六人来到楼船一层,师兄们依次将花灯放下水。

    张旗接过陈云庆递来的火烛,点燃花灯灯芯,然后将花灯放入水中。

    花灯发着温暖的烛光,向远处缓缓飘飞,即是在水上,又像是在天上。

    “小师弟,”周神秀忽然叫道,“你有什么理想、梦想么?”

    “理想……”张旗思忖了会儿,实不相瞒道,“原来我是打算将来做一个游戏主播的,又能天天玩游戏,又能赚钱,我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但现在……”

    张旗眼含泪光摇摇头。

    “真遗憾。”周神秀安慰了一句,扫视了李树己等人一眼,大声问道:“我们天机山的理想是?”

    李树己等人同时吼道:“世界和平!”

    “小师弟,大师兄每次用鞭子抽你之时,用棍子打你之时,叫你废物,叫你垃圾,你对大师兄可有怨怼?”周神秀又问道。

    “啊?”张旗还没回过神来。

    周神秀又问了一遍。

    张旗摇头说道:“大师兄叫我垃圾,叫我废物,只是为了激励我,鼓舞我,小师弟心中明白,自是不敢对大师兄心生怨恨。”

    周神秀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金鳞岂是池中物,大师兄看好你!”

77、帝者有令

    四月中旬的一天,忽然回下了一场寒雪。

    早晨张旗从竹床上醒来,只见溪水结着冰渣,冻死了不少鱼儿。

    药田里新种下的阳子花,金集芝,百凰草,刚抽出嫩芽不过才膝盖高,全部冻败。

    “这却是为何?”雪花纷扬飘落,张旗满眼迷茫。

    还好,寒雪并未持续太久,天气重又恢复晴朗,至六月份时,已是炎阳高照。

    这一天,陈云庆来到大师兄竹楼内。

    周神秀负手而立,竹窗外鸟儿啾鸣。

    “去把魔门灭了吧。”周神秀道。

    陈云庆点点头,“阎魔王座,血魔王座,剑魔王座,都已遁入魔域深处,是否需要追击?”

    周神秀轻轻摇头,“不必,留给小师弟将来做对手吧。”

    “十日之内,世上再无魔门。”陈云庆退出竹楼,化为一道遁光飞走。

    魔门共有六大宗派,分别为:魔极宗,魔东宫,幽冥殿,妖邪门,血隐神教,十方地狱道。

    魔门又有三大王座,即陈云庆提到过的“阎魔”、“血魔”、“剑魔”,这三大王座是整个魔门能与玄门分庭抗衡的重要支柱。

    天机山迟迟没有对魔门动手,并非是不能插手天下局势,也并非纵容魔门。

    要知道在玄幻界,一切皆以强者为尊。

    魔门中人,行事不分善恶,崇尚优胜劣汰上古之道理,本就不能容于今世!

    玄门若没有魔门这样一个同仇敌忾的对手,反而容易内斗。

    对抵抗魔域入侵中,魔门也有出力。

    这才是天机山愿意留下魔门的原因。

    幽冥殿位处北土无幽深渊深处,常年鬼气笼罩,方圆十里了无人烟,只有修炼着魔法的魔门修士才能进出而无碍。

    这一天,一道玄气遁光突然降临。

    深渊两边岩石洞中,一个个魔门修士目带敌意走出,遥遥注视着一身素白衣衫的独臂男子。

    “云庆王座大驾光临,幽冥殿有失远迎!”一声长喝,四道魔光飞至陈云庆近前,四名男子现出形来。

    领头的男子拱手作礼:“幽冥殿殿主忘无幽,携几位长老,见过云庆王座。”

    殿主忘无幽在陈云庆面前表现的颇为恭敬,也颇小心,连头也不曾抬起。

    倒是他身后三位长老却都有些心高气傲、不屑见礼的样子。

    幽冥殿一位长老桀骜说道:“不知云庆王座到我这无幽殿来,所为何事呀?若是想要觐见剑魔王座,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李长老,休得无礼!”殿主忘无幽呵斥道。

    陈云庆微微一笑,“无幽殿主、几位长老,不必多礼,云某此次前来,就是来杀你们的。”

    话音甫落,忘无幽与三位长老想也不想,驾驭魔光四散而逃!

    陈云庆面色阴寒,遁光飞去如电,以数十倍的速度追上,将忘无幽与幽冥殿长老一一斩杀。

    天空上,陈云庆释放威压,笼罩半个北土,将幽冥殿魔修全部震死。

    接着一掌拍出,石破天惊,地动山摇,无幽深渊从此不复存在。

    同在北土的妖邪门全宗上下震动,门主与长老们简直不可置信。

    “是天机山终于是对我魔门出手了么?各位长老,自求多福吧。”妖邪门门主一挥手,化为一道魔光遁入魔域通道。

    几位长老急得冷汗直冒:“咱们没有在魔域生存的手段,进入魔域必死无疑,这该如何是好?”

    一位长老道:“咱们一同前往中土魔极宗,寻找阎魔王座庇护,或有生还希望!”

    “也只有如此了,即刻动身!”

    几位长老化身魔光,刚想逃离,空间却如冰封冻结,致使万物停滞。

    陈云庆在妖邪门现出形来,一双双冰冻手凭空而出,将魔光一一捏爆,

    极冻寒气席卷天地,所过之处满地冰棱,妖邪门徒尽数化冰,无一生还。

    魔域之中,魔气翻滚,陈云庆手持黑剑斩落,妖邪门门主就此陨落。

    魔极宗地处中土,为魔门最古老宗门,传承已有两千四百多年,阎魔王座即是魔极宗出身。

    一日之前,魔极宗主忽然传令,魔极宗全宗上下不得使用魔法,徒步迁徙东去,如有违抗者,杀来炼法!

    陈云庆达到中土之时,魔极宗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壳。

    他释放灵性寻找,又掐指推算,却仍没能找出魔极宗的踪迹,仿佛世上并无此宗一般。

    陈云庆也不着急,咬破食指在掌上画出一道玄阵,一只青鸟从阵中飞出,向西而去。

    不过半日,青鸟飞回,陈云庆探手一抓,掌中现出文字,简短写道:扰乱天机者已杀。

    陈云庆再次推算,接着化作一道遁光,在一面峡谷之中将魔极宗之人全部截拦。

    魔极宗主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问道:“云庆王座,我魔极宗这百年来痛改门规,励精图治,不曾祸害百姓,也不曾与玄门为敌,除了修炼根基不同,已经与玄门修士无异,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魔极宗上千弟子一同在陈云庆面前拜倒:“求云庆王座,求天机山,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倒是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但帝者有令,所以你们还是,死吧。”陈云庆言罢,威压如海啸般放出,魔极宗弟子七窍爆血,如稻草般倒下。

    魔极宗宗主与长老们心有不甘,厉声长啸,或化魔光,或化魔物,逆空而上,想要拼个你死我活。

    陈云庆面不改色,数道寒冰神光割裂天地,将魔极宗人全部斩杀。

    魔东宫与血隐神教皆在东土。

    东土前段时日魔域通道爆发,魔兽动乱,两大魔宗为抵抗入侵,还参与其中,立下汗马功劳,与几家玄派也有了言和之势。

    时至今日,东土共出现了三十七个魔域通道,魔东宫与血隐神教各自镇压了六七个。

    魔东宫曾是血魔王座居所,自以为比血隐神教在天机山面前更有分量,因此魔东宫宫主走出。

    他并无不敬之意,不卑不亢只是说道:“如今东土人手不齐,我宗与血隐神教都各自镇压有好几处魔域通道,若是云庆王座灭了我们,东土如何还守得住?”

78、神秀之志

    “这却不劳各位费心了。”

    陈云庆冷酷出手,无数冰棱激射,顷刻间死了大半魔门弟子。

    几位魔门高端战力拥有魔君实力,声势骇人与陈云庆交手了几招,然后各施手段逃遁。

    陈云庆冰冻空间,禁锢住两人,寒冰大掌凭空现形,将两人捏死。

    接着遁光来去如电,追上逃遁之人,黑剑斩出,无一人能在其下生还。

    剩余的魔门弟子面如死灰,掌门、长老分散而逃,都没一人能逃脱王座追杀,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极冻寒气席卷天地,所过之处,生机泯灭,魔东宫、血隐神教皆亡。

    “就还剩十方地狱道了。”陈云庆遁光南飞,两日之后,深入一处地极洞窟之中。

    这里是十方地狱道的老巢,犹如十八层地狱般的所在。

    他手持黑剑在洞窟中冲撞,收割稻草般收割人命,直到洞窟中再无一个活口。

    “不对,”陈云庆掐指推算,“好一个金蝉脱壳。”

    陈云庆飞出洞窟,悬空而立,只见一座城池之中,十方地狱道的骨干已经将之掌控,全城十万人的生死不过在他们一念之间。

    “天机山不会为了杀我们,连十万条人命也不顾了吧?”

    “天机山已经疯了!”

    “天机山始终还是偏向了玄门!”

    “五大魔宗皆已灭亡,我十方地狱道恐怕也难存于世,不过就算如此,也要让这十万人与我们陪葬!”

    十方地狱道的掌教与长老们,立于城楼,同仇敌忾。

    陈云庆好笑地摇摇头,释放出王座力量。

    城中一切生灵的行动、脸上的神情,纷飞的叶片,以及整座城池,都被封禁住了,如同时间静止。

    陈云庆挥手放出一道道冰棱,十方地狱道教众全部被钉死。

    城中再次恢复正常,百姓们茫然不已,似乎在某个瞬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又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直到发现魔门中人全部死绝,城中百姓才喜极而泣,跪拜老天。

    ……

    天机山天机上人庙中,周神秀、李树己、路云、魏平宗、陈云庆皆在。

    一个威严道人的雕塑端坐在堂中,受人香火供奉。

    周神秀看着道人雕塑发呆良久,才问道:“云庆,魔门之事都处理完了?”

    陈云庆道:“魔门六宗上下全灭,或有些许漏网之鱼,已经命令三三楼弟子全力追捕。”

    周神秀轻微点头,走到烛案前拿起三柱香点燃,朝天机上人像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中,“来,都给师傅上柱香。”

    李树己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有疑惑。

    李树己停扇了扇子,问道:“这却是为何?师傅在天道壁中还好端端活着,咱们却来给他的塑身上香,这岂不是诅咒师傅……”

    “什么?”众人脸色立变!

    魏平宗面沉似水,直言道:“大师兄,难道师傅已经陨落了?”

    短暂的沉默,周神秀缓缓开口:“为兄一直有件事瞒了你们,也瞒了天下。师傅早在三百年前,就深入魔域,之后下落不明。

    “师傅临走时曾留有言曰,神魔不允之命再现之时,而他仍未归来,说明,噩耗已决!”

    “怎会如此?”众人皆不可置信,惊疑不定。

    路云皱眉问道:“两百年前放出飞剑横跨北土东土,到达东极洲连斩三位魔君者,不是师傅,而是师兄么?”

    周神秀轻叹口气:“正是。”

    “那师傅这些年来,偶有现身,也是大师兄的把戏?”

    “正是。”周神秀淡淡瞥了路云一眼,路云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魏平宗道:“大师兄为何要瞒着我们?”

    周神秀还未开口,李树己想通了似的,叹息道:“大师兄真是煞费苦心了,天机上人是整个天机山的支柱,是整个玄门的支柱,是整个天下百姓的支柱,若当有人发现,支柱倒下了,天塌下来没有人顶着了……

    “咱们师兄弟,还能尽心尽力,为抵抗魔域入侵而四处奔走么?玄门还会团结一致么?天下家国还会存在秩序么?恐怕早已乱了套罢!”

    众人陷入沉默,再没人质疑周神秀。

    “师傅深入魔域究竟所为何事?”陈云庆道。

    周神秀扫了一眼几位师弟道:“师傅当年孤身深入魔域,是为了找出魔气根源,想要永绝后患。如今天道崩毁,玄幻界就好似四处漏风的房间,已经封堵不住了,魔域入侵,房屋催毁,只是迟早之事。

    “我召各位师弟前来,欲要重走一遍师傅之路,深入魔域,寻找魔气根源,此去渺茫,生死难断,不知各位师弟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李树己说道:“所谓的‘魔域’,也只不过是一个被魔气侵蚀过的世界,咱们并不知晓魔气侵蚀过多少个世界,更不知晓魔气尽头到底在何处,想要找到魔气根源,千难万难,就算找到了魔气根源,咱们也不一定有将之破坏、将之封印的能力,师兄可是想好了?咱们师兄弟全力护住一土,还是有机会保一方平安的,我界,还未到真正灭亡的那一刻。”

    周神秀道:“师弟所言为兄如何不知?但我界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垂死挣扎罢了!末法时代到来,天地玄气枯竭,届时,修炼难如登天,你以为我界还有人能突破六玄境吗?后继无人啊师弟!我欲与天搏,与地斗一次,各位师弟,是否愿助为兄一臂之力?”

    天机上人庙中,只剩下众人各自思量地声音。

    良久,李树己捋了捋胡子道:“师兄心意已决,师弟自当全力相助!”

    魏平宗道:“此乃造福人族千古功业之举,不成功便成仁,师弟愿鼎力相助!”

    陈云庆道:“无论师兄做任何决定,云庆都愿跟随师兄。”

    看着三位师兄弟皆都表态完毕,路云问道:“咱们此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小师弟尚且年幼,该放如何安排?”

    周神秀道:“七师弟不必挂心,为兄已有安排,届时,小师弟会回到星球界去。”

    路云点点头:“如此甚好,师弟愿随师兄深入魔域,永绝魔气根源!”

    ……

    竹屋中,张旗无由从睡眠中惊醒,醒来之后发现,冷汗浸透了衣衫,不由惊愕莫名。

    起身来到竹窗前,天还未放亮,竹鹅溪对岸的竹林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张旗思索良久,想不出答案,只以为,莫不是朱志伟或夜洛汐,出事了?

79、大劫征兆

    这一天的深夜,张旗去敲了大师兄竹楼。

    周神秀说过,这段时间师兄们又将要出任务。

    张旗敲门久无人应,又去敲了其他师兄的竹屋,全都已经人去楼空。

    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降临,张旗茫然无措往回走着。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升起又落下,这一天一夜,张旗呆坐在陈云庆竹楼梯下,竟然忘却了早已刻在骨子里的修炼习惯。

    张旗回到竹屋,给夜洛汐和朱志伟分别写了一封信,于离开地球631天。

    七月初张旗收到黎江派的来信,说夜洛汐在南土抵抗魔域入侵时不知所踪。

    信中,黎江派隐晦提及,那场战争玄门弟子死伤无数,暗示夜洛汐已无生还可能。

    七月底张旗收到朱志伟来信,信中写道:

    近几个月确实发生过几件大事。

    第一,无争教派在镇守自家的魔域通道时,被涌出的魔兽覆灭了。

    第二,东极洲再次出现六个界位裂缝,失守在即,玄门正在将平民转移至东土,但,东土也不太平。

    第三,六月中旬,与玄门抗衡了上万年的魔门六宗,全部被灭。

    这或许就是你想要得到的消息,纵观天下,有这等实力的,只有你们天机山。

    ……张旗,玄幻界大劫将至,若我战死他乡,请你一定要为我好好活着!

    泪崩!

    永远的高一3班朱志伟。

    于离开地球第676天。

    张旗将信收起,心头抑郁,独坐无言。

    ……

    时间转眼来到了九月,张旗在天机山已整整度过两年。

    路云竹院中,原本摆得到处都是的药材越来越少,十多块药田亦是如此。

    张旗在路云竹屋里已经两个月足不出户了,他蓬头垢面,满身粉尘。

    这两个月来,他都在炼制玄气丹。

    为此投入了天机山所有可用的药材,失败了大半,得到的玄气丹却也不少。

    将最后一份玄气丹药材投入炼丹炉嘴里,早已被烧得通红的炼丹炉终于炸裂了,撒出一地残渣。

    张旗抓起一把玄气丹,如糖豆般塞入口中,囫囵吞下。

    一丝丝玄气从肚子中升起,炼气法拼命转运着,贪婪地将玄气炼化吸收。

    灰色玄气不断壮大,在脉络中奔流,冲撞窍穴。

    一个个窍穴不断被突破,灰色玄气在心脉中越走越远。

    每当灰色玄气力竭时,张旗就再次抓起一把玄气丹吞下,灰色玄气将无属性的玄气吸收转化,又奔涌起来了。

    心脉过度承载着玄气折腾,出现破损迹象,张旗就服下一粒蓝色丹药,休息会儿,等待心脉愈合。

    心脉愈合之后,又继续引导灰色玄气冲击心脉。

    三日过后,张旗身体一震,八条心脉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全部开辟成功!

    心脉一成,心脏之力骤然上了一个台阶,心跳咚咚有力,血液流淌更加迅速,在血管中奔涌如同长江大河般隆隆作响。

    张旗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得到了一个层次的提升。

    脑袋更清明了,视力更广阔了,听力更清晰了,浑身充满着力量,速度与力气也大有增幅。

    入玄境修炼五脏六腑,最先修炼的便是心脏,心脏为第一重要。

    之后修炼四脏与六腑,提升就没有这么明显了。

    张旗出了路云竹屋,刚跳进溪里洗澡,几个神色焦急的男人就远远走来。

    “路大夫?小张大夫?”男人们大喊道。

    这几人都是天机镇镇民,张旗见过他们,不会出错。

    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张旗游向溪边,在浅滩上招手问道:“何事?”

    男人们见到张旗,急忙上前说道:“西边旱木林来了一伙强盗,今日凌晨他们连续抢劫了七家,杀死了八条人命,还有十多个镇民都受了伤,小张大夫,快跟我们去救人吧!”

    “我先行一步了。”张旗听闻此事,急忙施展步法,飞快向天机镇而去。

    天机镇远远传来人们的号哭,愁云惨淡,围观人众多。

    “小张大夫!”

    “小张大夫来了!”

    “大家给小张大夫让让!”

    人们自觉给张旗让出一条道路,小楼正在屋子里给伤员施救。

    张旗看到了那八个死者,在路边排成一排躺着,白布遮住全身,看起来十分凄凉。

    张旗面色沉下,揭看白布一一查验,脉搏停了都有个把小时,没有救回的可能。

    这八名死者每人身上都有十多道十厘米以上长的伤口,全都是被刀砍至死。

    “去取一碗水来,将这粒丹药溶于水中,让伤者每人喝一口。”

    张旗嘱托着身旁一位少年,然后向人们问道:“那伙强盗有多少人,往哪里跑了?”

    “人不多,只有七八人,往旱木林里跑了!”一人说道,瞧见的人们也纷纷这般出言。

    “小张大夫,那伙强盗身强力壮,心狠手辣,您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那伙强盗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根本不怕死,算了吧!”

    “小张大夫算了吧,今后咱们镇安排民兵,日夜巡逻!”

    镇民们纷纷劝道。

    狗儿带着大肚子的媳妇赶来,一把拽住张旗:“别去!若你不听,我就把我媳妇抛下,随你一同去死!”

    三才等几位朋友也来了,不想让张旗去冒险。

    “我亦是天机镇人,血债必须血偿!大家放心,我去去就回!”张旗杀意已决,转身钻入丛林,没人能跟上他的步伐。

    沿着旱木林的踪迹一路追踪,半天之后,张旗在一处玉米地里找到了那伙强盗。

    强盗共有七人,皆是虎背熊腰的男子。

    他们身上配有长刀,手掌奇大长茧,一看就是会功夫的武者。

    他们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赃物,有人快活的吹起口哨,有人一边吃着玉米,一边糟蹋玉米地。

    “就是你们抢劫了天机镇?”张旗脸色阴沉,缓步走出。

    强盗们丝毫不慌,反而笑嘻嘻问道:“是有如何?下次我们还要掳掠天机镇上的女人,你能奈我何?”

    “哈哈哈……”其他强盗大笑出声。

    “卧槽尼玛!”张旗怒不可遏,身如残影,飞速欺近。

    强盗们终于有了几分凝重,立刻站起,拔刀向张旗斩去。

    刀刃忽然气化消失,强盗们大惊失色。

    张旗身如柳絮飘摇,漆黑长剑无声斩过,七颗人头一一滚落!

    几天之后,不知从哪又来了一伙强匪,天机镇再次传来噩耗。

80、授人以渔

    这一年的冬天,不再有冰雪降下。

    已步入十二月份,一轮炎阳却高高悬挂,说不出的诡异。

    竹鹅溪中,哈哈鱼全部热死,雪熊也失去了踪迹。

    药田里的药材生长得愈发奇形怪状,张旗已不敢拿来炼药。

    十一师兄要求的梦中修炼,不知从何时起,不知不觉练成了。

    张旗睡着之时,再也没有惊醒过,睁开眼后,炼气法依旧还在运转着。

    现在炼气法无时无刻不在修炼,虽然进步实在缓慢。

    “但最重要的,是一种持之以恒的修炼精神!”张旗暗暗告诫自己。

    若是十一师兄回来,一定会很欣慰的。

    众位师兄离开天机山已有半年,张旗隐约觉得,或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旗在溪边蹲马步之时,在自学玄文之时,在炼丹之时,在练习步法、身法、剑法之时,时常会感觉到师兄们就在身边。

    大师兄会说,坚持。

    四师兄会赞许道,不错不错。

    七师兄经常笑骂,前不久才教过的,这么快就忘了?

    九师兄会说,你让俺很失望。

    十一师兄邪魅的笑声经常会在深夜里响起。

    蹲完马步,晨光初临,仿佛还能看到十二师兄在竹窗下看书……

    看着空荡荡的山谷,空无一人的竹屋,张旗却又感觉到难以抑制的孤独。

    每当此时,他都想离开天机山,他想去外边的世界看一看。

    他想像朱志伟那样,厮杀魔兽,为人类而战,为守护而战!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谷中,张旗跳下溪水,洗去满身人血。

    换了套整洁干净的素白衣衫,来到李树己竹屋中,点燃一袅檀香。

    从星空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瓶,拔下紧闭的木塞,将外出获得的兽血倒入制作玄墨的竹筒中,一股血雾腾的升起。

    张旗搅拌了会儿,很快,玄墨就变得黑而浓稠。

    将新制成的玄墨倒出小部分在砚台上,张旗提起毛笔蘸了蘸,开始在黄皮纸上书写玄文,制作玄阵。

    一刻钟后,玄文首尾相连,玄阵成型,透出一股莫名的韵味。

    张旗轻出口气,放下毛笔,感觉到精神有些累了,于是抿几口醒神茶。

    玄阵成型的那一刻,玄文种子也在识海里诞生了,玄阵制作成功。

    “同样为凡级低品玄阵,‘锋利’可比其他玄阵难多了。”

    “启。”张旗轻嗤,玄文种子绽放光明,然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天地。

    黄皮纸上,玄阵闪烁了几下,隐入纸张之中消失不见。

    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觉得,黄皮纸与之之前,确实不一样了。

    张旗抓起黄皮纸,抬手将其掷出窗外。

    纸张如刀片飞旋,竹屋外几诛孤竹被削断倒下。

    “威力还不错。”张旗收起玄墨,下到天机镇。

    天机镇的主要入口,已经立起了木锥栅栏,有镇民组成的民兵时刻把守。

    见到张旗行来,民兵们立即打开栅栏,远远地就迎了出来,一脸的崇敬。

    张旗摆摆手,也不多言,来到镇上广场。

    宽阔的广场上,以前是用来晒玉米、谷子等农作物,现在,却已成为一队队幼年、少年、青年男性的练武场。

    “小张大夫!”人们恭敬叫好,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

    张旗微笑着点头,狗儿与三才几位男子,来到张旗身边。

    “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大家都有努力训练么?总教头,副总教头,各位监督?”张旗问道。

    三才就是张旗钦点的总教头了,他在练武方面,天赋颇高。

    副总教头是另外一位三十岁的男子。

    狗儿媳妇刚生了个龙凤胎,狗儿没多少时间投入到训练中,张旗就给他挂名了个监督。

    三才笑嘻嘻道:“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大家反而更努力训练了,大家都想着等你回来,要给你一个惊喜!”

    狗儿等人纷纷赞同。

    “好!”张旗大声赞赏一句,说道:“先叫大家来蹲个马步,让我看看谁能坚持最久!”

    三才几人立刻将张旗的话传达下去,其实不用三才几人传达,大家都已听到张旗的话,都鼓足了劲,摩拳擦掌着。

    “蹲!”三才一声令下,颇有几分威严气势。

    十岁以下的幼年,十岁到二十岁的少年,二十岁到三十岁的青年,开始扎起马步。

    五分钟很快过去,大家身体纷纷冒汗,咬紧牙关,还没一人倒下。

    十分钟过去,幼年们大多坚持不住了,倒下大片。

    十五分钟过去,众人双腿开始打抖,青年开始坚持不住。

    二十分钟过去,青年们还剩几人站着。

    三十分钟过去,少年们还剩一半。

    一个小时后,还有三位少年倔强撑着,虽然马步早已变形,众人仍惊叹不已。

    “你们比我可厉害多了,好了,收。”张旗赞赏一句,三位少年累瘫倒地。

    张旗又道:“你们三个休息一会儿,其他人给我看看你们的步法、身法、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三才几人又将大家组织起来,开始操练步法,身法,剑法。

    虽然短短两个月时间,大家还没能变得有多厉害,但操练时那一声声高喝,那奋发向上精气神,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已让张旗极为满意。

    离开了广场,张旗来到连排的房屋中。

    一声声打铁传出,许多中年汉子**着上身在火槽旁挥舞铁锤。

    热浪滚滚,令人汗流浃背。

    “小张大夫!”

    “小张大夫!”

    “小张大夫!”

    一路走过,一路有人问好,张旗连续使用“微笑点头”。

    管事的是一个黑不溜秋的中年妇女,笑起来就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非洲人似的,喜感十足。

    张旗叫道:“黑姐,带我去看看咱们锻造出炉的刀刃。”

    中年妇女连忙答应一声,带张旗走进一间小木屋。

    小木屋内,几十把刀剑整齐放着。

    张旗一一检查着刀剑的质量,门口已经冒出许多脑袋。

    “质量非常不错!”张旗夸赞说道。

    大家顿时高兴得散去,锻铁之声更响亮了。

    张旗从星空戒指中取出玄墨和毛笔,然后在每一把武器上都画下‘锋利’玄阵。

81、来者不善

    “小张大夫,您写得是什么?”一旁的黝黑妇女好奇问道。

    张旗一边鬼画符一边道:“这是玄阵,有机会再教你们……出错了,能帮我把这把刀刃上的墨水洗干净吗?”

    “好嘞!”黝黑妇女急忙答应一声,接过那把刀刃,就去寻找清水。

    张旗练习玄阵,在黄皮纸上居多。

    尽管基本上已经掌握“锋利”玄阵的要点,但在刀刃上书写,难免还是有些不适应。

    因此书写成功了一半,失败了一半。

    将失败后的兵器重新写过,又花了半天时间。

    玄气第三次干涸,吃下几颗玄气丹补充玄气,张旗坐在长条凳上休息了会儿,轻嗤道:“启!”

    识海中几十道玄文种子同时绽放光明,化为青烟,所有刀剑上附着的神秘阵法一同闪烁,隐入兵器之中消失不见。

    “好了。”张旗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拿起一把刀刃端详了会儿,然后扯下自己的一根长发放在掌中。

    张旗轻吹口气,长发轻飘飘飞出,在刃口处无声无息断成两半。

    挥刀斩向一旁的铁链,锵的一声,闪出花火,铁链上出现一道刀痕,但并未断裂。

    “吹毛断发倒是可以,削铁如泥还没那么夸张……只是一个最低级别的玄阵,能有这等威力已经可喜可贺了。”张旗兀自点头。

    木屋中烛光昏暗,外边一片漆黑,不知何时,铁匠们都“下班了”,只剩下张旗一人。

    简单收拾了下木屋,准备回去三三楼。

    这时,烛光移动过来,把张旗吓了一跳!

    “黑、黑姐?!”

    “!”中年妇女甜甜答道,黑暗中出现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为何还在呀?你快走到前面去!”张旗有些嗔怒道。

    黝黑妇女急忙走到前边,解释道:“我看你不是还在忙嘛,万一你需要洗墨水又找不到人可咋整啊?所以我就没离开。”

    “您可真是太吓人了,有机会我带你去非洲见识见识……”

    黝黑妇女在过道中扭头问道:“非洲?那是什么地方?”

    “非洲远着呢,我也就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得,我走了,您也早点回家去吧。”张旗摆摆手,和妇女告别,回到了三三楼。

    几天之后,东边来了一帮人马,足有上百人。

    这帮人马皆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恐怕来者不善。

    天机镇的暗哨将这个消息传回给张旗,张旗就出了镇子,亲自来查看一番。

    一条山路中,果然出现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正在路旁生火做饭,休息。

    “听说前方有个镇子,咱们把它攻下来,今后就再也不用流离失所了!”

    “前方的镇子名叫天机镇,山路难走,几乎与世隔绝,正是避乱世的好去处。”

    “可不是嘛,咱们把镇上的男人全杀了,娘们也就有了,说不定一人还能分到好几个!”

    “狼兄真不愧是顶顶有名的采花大盗啊!不过,这想法正和我意,哈哈哈……”

    汉子们坐在岩石上兴奋地高谈阔论,队伍中少有的几名妇女和孩子唯唯诺诺的在一旁生饭,看来对这些汉子也颇为畏惧。

    张旗神识扫过这些人,发现头领一人身上有玄气波动。

    按照自身的玄气与头领的玄气对比,张旗估计,这个头领也是入玄境初期。

    这伙汉子手掌上的皮肤都比常人厚些,有些人身上有伤疤,说话的口气也普通悍匪大很多。

    疑似逃兵,受过正规训练。

    “正面交战,天机镇肯定不是对手。”

    张旗思忖了会儿,就退了回去。

    来到这伙人必经之路上,张旗从星空戒指中取出三十多张玄阵,摆在路上,用小石子压住四角,不让风吹走。

    “启!”张旗轻嗤,玄阵亮起微芒,一座陡峭的山壁幻化而出,挡住了去路。

    下午三时,百人逃兵行至此处,纷纷纳闷不已。

    “这条路怎会开到山壁上?”

    “奇了怪了。”

    “绕路吧。”

    逃兵们没多想,也没人来检查山壁,绕路行去了。

    这条路不出半日就能到达天机镇,张旗松了口气,总算争取到了些时间。

    回到镇上,张旗急忙把两百多名少年、青年召集到广场上。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呃,虽然大家只训练了两三个月,但现在有强敌来犯,需要大家挺身而出……”

    张旗想说些慷慨激昂的话,鼓舞鼓舞士气,但奈何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于是语言组织失败。

    众人满脸肃穆等待着张旗再次发话,广场上听得到风卷落叶的声音,张旗急得额头冒汗。

    “守护我镇,万死不辞!”总教头三才适时救场喝道。

    “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人们纷纷回应,声势磅礴。

    “好,很好,非常好!”

    张旗道:“现在听我命令,副总教头率领三队四队,拿上木锥,立刻赶往大河沟,带上箩筐,路上多捡些石头,埋伏在两侧;

    总教头率领一队二队,去找黑姐领取刀剑等兵器,在大河沟外等待命令,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纷纷大喝。

    “去吧,狗儿来一下。”张旗道。

    众人领命而去,狗儿来到张旗近旁。

    张旗问道:“药材收集得怎么样了?”

    狗儿说道:“虎子他们已经找到药材回来了,现在就剩阿谢他们,估计一两天之内就会有消息。”

    “来不及了,我得回一趟竹谷中,告诉三才他们,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着急动手。”

    “好。”狗儿去了。

    张旗施展步法,在山林中飞快穿越,回到了竹谷。

    路云竹屋中,张旗加热火槽,搬来角落里新的炼丹炉,又摆出几份药材。

    炼丹炉耳冒出青烟,张旗将药材投入炼丹炉嘴中,开始炼制丹药。

    两个小时之后,几颗大小不一的血色丹药出炉了,张旗又再炼制了一炉,总共得到十三颗丹药。

    “成色差是差了点,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张旗有些不确定,于是试了一颗。

    不一会儿就感觉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加速流淌,力气增大了,行动也更为敏捷,身体机能得到明显提升。

82、埋伏袭击

    大河沟内,张旗看着一至四队天机镇民兵,说道:“等会敌人进到谷中,三队四队先用石头投掷,石头投掷完后,就开始三面冲杀。

    “第一排的人拿上长木锥最先冲锋,捅死几个算几个,后排的人接着上。

    “大家记住,冲杀之时一定要大声喊‘杀’,把气势搞起来,气势赢了,敌人慌了,咱们就获胜一半了。

    “我并不会参加此次战斗,大家千万不要小看对手,一定要全力以赴。

    “还有,等会儿一切行动听总、副教头指挥,切莫弄出幺蛾子!”

    “明白!”

    “收到!”

    “晓得!”

    大家纷纷应和道。

    张旗一挥手道:“三队四队,现在立刻埋伏起来!”

    三队四队隐藏进树丛中。

    张旗在谷中走了几步,检查峡谷两旁,没看到埋伏暴露的地方,满意地点点头。

    “咱们退到大河沟外去吧。”

    张旗带领一队二队来到峡谷之外。

    看着特别配备了附着“锋利”玄阵兵器的一队二队,张旗说道:

    “一队二队,你们等会儿负责正面冲杀。正面冲杀,危险要比侧翼高很多,因此才给你们配备了最精良的兵器,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张旗取出血色丹药继续道:“除了第一排使用长木锥冲锋的人之外,有没有自告奋勇愿意排在前头的?”

    “我!”一个少年坚毅说道,“我家人都被强匪杀害了,我现在了无牵挂,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好,你站前面来。”张旗赞许一句,又对大家道:“还有吗?来十个。”

    顿时,几个男子走出,不一会儿,又走出来几个男子。

    “够了。”张旗道,给自告奋勇的十人,每人分发了一颗血色丹药。

    “这是气血丹,能够在短时间内激发身体潜能,让你们变得更强大。在冲锋之前吃下去。

    “谁要是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我就让他领一个小分队,自己做队长,希望你们能够带领大家取得胜利!”

    “一定!”那十人神情肃穆。

    事项安排完毕,张旗令众人坐在地上休息,等待哨子归来。

    半个时辰后,穿着兽皮的一名中年猎户急急奔来。

    “豺哥,敌人到哪了?”众人纷纷问道。

    猎户对张旗说道:“一刻钟后,敌人就会进入大河沟!”

    张旗点点头,对三才道:“现在一队二队的指挥权就都交给你了,自己看着办。”

    “好!”三才答应一声,然后对猎户道:“去吧消息告诉山腰上的兄弟,叫他们做好准备,只要副总教头发出冲锋号令,我就带领大家杀入大河沟!”

    “得嘞!”猎户转身跑去,消失在林间。

    三才招呼一队二对人马起身,说道:“敌人准备到了!木锥手拿上木锥,站最前面来,十位预备小队长站第二排,其余人按照十十列队排好,等会,随我冲锋!”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站好,紧张等待着冲杀那一刻的到来。

    张旗暗自点头,三才安排得没什么问题。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但电视剧看了那么多,想出几个点子还是做得到的。

    现代人的思维就是这么活络!

    天机镇的民兵有两百人,是逃兵的两倍。

    又给一半人配备了吹毛断发的兵器,给其中十人安排了气血丹,加上地利优势,两面埋伏,三面包夹,正常来说,这一仗威胁应该不大。

    让张旗比较担忧的是天机镇民兵的心理素质。

    若天机镇的民兵见血后怂了,慌乱了,那就不妙了。

    还有一个不定因素就是逃兵头领,此人虽然只有入玄境初期,但怎么说也是一位修玄者,比没有内力的普通人要厉害得多。

    张旗来到山顶,立于一支树杈上,等待观战。

    没过多久,大河沟外果然传来人喧马蹄声。

    “过了这个小峡谷,再翻过两座大山,就能到达天机镇。”

    “咱们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么?”

    “应该不能吧,我多年没来,只记得大致位置,具体的记不清了。”

    逃兵队伍最前面几人骑在马背上闲聊着,峡谷形成回声传响,听得一清二楚。

    逃兵队伍有一半走进了大河沟,张旗也不由有几分紧张,手心都是汗。

    不知道是臆想还是怎么回事,让人总能感觉到树林里格外寂静,好在这些逃兵并未有所察觉。

    不一会儿,逃兵队伍走到了伏击位置。

    “给我砸!”一声气势如虹的长喝骤然响起,两边山腰处一个个男子突然露出身形,一块块大石头呼啸砸下。

    逃兵们顿时被吓了一跳,纷纷躲避、抵挡、抱头鼠窜起来。

    “有埋伏!”

    “快躲!”

    “啊!”

    “啊!”

    只一会儿,就有十多个逃兵被石头砸伤。

    “再砸!”副总教头又高喝一声,石头再次倾泻而下,如雨纷飞。

    又有几个逃兵倒下,逃兵队伍变得散乱起来。

    “王老狗,你敢暗算我!”逃兵头领怒喝,不顾石头砸到身上,一刀把同行的男子劈成了两半!

    “收缩!收缩!”逃兵头领举刀呵斥。

    逃兵们找到了主心肝,开始向头领靠拢。

    “砸!”副总教头立于山腰间岩石上,挥手喝道。

    第三波石雨呼啸而下。

    逃兵们一同架起兵器抵挡,被石头砸到的人立刻减少了很多。

    “杀啊!”

    “杀!”

    “杀杀杀!”

    连绵不绝的杀喊声起,声势如虹,令峡谷震荡。

    峡谷两旁冲杀下来上百人,前方更有一群杀气腾腾的人涌进峡谷。

    逃兵再次出现慌乱,三十多名长锥手转瞬就到,噗噗噗噗噗!

    一根根三米多长的木锥贯穿血肉之躯,将最外围的逃兵捅死了大半。

    长锥手完成冲杀后,便向后退去,手持短兵的天机镇民兵杀到。

    刀光闪烁,利剑刺出,天机镇民兵前十人勇武非常,逃兵们没能抵挡几下,又死了些。

    逃兵队伍被冲乱了不少。

    “不要慌,收缩,收缩!他们只是一群没见过血的乌合之众!”

    逃兵首领焦急大喊着,斩出一道青色刀气,一刀杀死了四五个民兵。

83、天时散乱

    天机镇民兵被逃兵首领吓了一跳,不由生出惧意,下意识就有几分退缩,气势随之一滞。

    逃兵经过正规训练,见机极快,立刻挥舞着兵器,将几个民兵反杀。

    “不过是一群没见过血的民兵,大家不要慌,立刻组成防御阵型!”

    逃兵首领想要稳定军心,一道青色刀气斩出,再次斩杀三人。

    逃兵们和天机镇民兵交手片刻后,发现这些敌人虽然气势汹汹,但招式稀松,不够狠辣,有些人甚至在杀人之时犹豫不决,果然没有显露出来的气势那般骇人。

    于是,逃兵们逐渐从的慌乱中镇定下来,一边抵抗着,一边收缩抱团,隐约形成一个互相照应的阵型。

    副总教头见势不妙,一刀将一个逃兵劈死,鼓舞喝道:“大家别怕,咱们比他们人多,一换一也能灭了他们,都给我冲!”

    三才一剑削飞一个逃兵的脑袋,抹了抹脸上鲜血道:“预备队长何在?跟我一起把逃兵首领杀掉!”

    “来了!”七八个民兵向三才聚拢。

    他们的刀刃上、身体上都沾满鲜血,这几个自告奋勇冲杀在前的人,果然比其他人更为勇猛。

    “你们为我两边开路,一起冲进去把他们的头子给宰了!”

    三才喝道,带领着十人小分队冲进敌营。

    十人小分队与其他民兵差距极为明显,简直就是杂牌军中的一支特种部队。

    他们动作敏捷,力大如牛,不仅在体能上远胜普通民兵,手里锋利之极的兵器不过几下就能把敌人的兵器刚断。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敢于拼杀,悍不畏死,逃兵们不由显出几分畏惧来,唯恐避之不及,更无法阻挡十人小分队深入其营的脚步。

    十人小分队如同一根铁锥深深扎入敌营。

    “这些人他么疯了吧!”

    “快躲啊!”

    “啊!”

    一路冲杀,一路鲜血四溅,敌人不停倒下,敌方阵型再次被打乱了!

    逃兵首领感觉不太妙,一刀劈死一个落荒而逃的自己人,再次喝道:“大家不要慌,听我命令,最外围的弟兄帮忙把敌人挡住,其他人跟我一起关门打狗,把中间这十人围……”

    “看剑!”三才大喝一声,一脚踏在倒下的敌人背上,飞身而起,直扑逃兵首领,凌厉一剑向前斩去。

    逃兵首领急忙回刀一挡,“当”的一声,兵刃上花火四溅。

    三才咬紧牙关,用力将剑下压,想要将之压制。

    逃兵首领武艺精湛,没有与三才硬拼,而抽刀旋身,一脚把三才踢退。

    预备队长们冲杀上来,纷纷出手,七八把兵器同时砍向逃兵首领。

    “呔!”逃兵首领大喝出声,长刀抡圆,再次发出一道青色刀气。

    预备队长们知道青色刀气的厉害,于是纷纷向后闪躲,一人反应慢些,丢一只手臂。

    吐出一口鲜血,逃兵首领再也不顾手下,扭身飞逃,一头钻入了丛林。

    “你们去协助咱们的人把这些人全部铲除干净,我去把他的项上人头提回来!”三才吩咐一句,气哼哼钻入丛林。

    十人小分队重回战场,战场上逃兵早已乱了阵脚,很快就溃不成军。

    有人弃械投降,有人慌不择路,负隅顽抗的,都被狠辣的预备队长乱刀砍死。

    逃兵首领连续使用了三次玄技,最后一次不仅耗光了玄气,还身受内伤,想来是跑不了多远。

    张旗看着这边战事已定,就飞身跟上三才。

    丛林中,三才如同饥饿的豺狼般,死死紧追逃兵首领。

    逃兵首领嘴角流出鲜血,脚步紊乱,终于在一片黄土地上,停了下来。

    “想不到你们天机镇如此警觉,甚至还提前设下埋伏,抢先出手!”逃兵首领咬牙切齿道。

    三才冷笑一声,毫不客气说道:“若不是你们想要侵犯我天机镇,又怎会面临灭顶之灾?你们这些歹徒,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简直死有余辜!”

    “哈哈哈……”逃兵头领仰天大笑,笑声极为凄凉,眼角有泪珠滚落。

    他悲怆说道:“若不是家园被毁,谁会流落到这等地步?若非被逼到绝境,谁会同胞相残啊!”

    “少来!拖延时间这等把戏在爷这里不顶用!”

    三才不为所动,一剑削出,一颗人头当即滚落。

    原以为将会你死我活的大战一番,却想不到,逃兵头领居然没有任何反抗!

    看着地上一颗脸挂泪珠、嘴角带笑的人头,三才呆愣当场。

    张旗从林中走出,拍拍三才肩膀道:“把他眼泪擦干净,带回大河沟示众。”

    ……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张旗写给黎江派询问是否找到夜洛汐下落的信,被信使退了回来。

    原来西外海与南土来往的信件,由于大陆动乱,从去年开始,就改从海路走。

    谁知到了今年,连海路也不太平了,海盗到处都是,信件已经无法送出。

    从信使手里得知的消息,南土在二月份已经沦陷,信送出去了也不会有人收得到,黎江派已经放弃南土,迁至西土。

    现如今,全大陆的人都在向西土收缩。

    西土的魔域通道相对要少一些,梅花庄园、刀神域、陨星阁,三家宗门又都在西土。

    这几家宗门一直将魔域通道镇守得不错,因此西土比各土要太平许多。

    朱志伟的回信是由他师兄代写的,经过半年时间才传到张旗手中。

    信中表示,朱志伟七月初在东土一战中下落不明,至今仍未收到消息,恐怕已经陨落,叫张旗安息。

    夜洛汐和朱志伟是张旗在异界仅有的亲人,如今收到两人皆亡的消息,张旗呆滞良久,感到无比的孤独失落。

    直到五月份时,天时开始散乱,黑夜比白昼多了几个时辰。

    太阳有时会在深夜里忽然出现,白天有时密布黑云,与黑夜一般无两。

    天黑时冷风嗖嗖,如鬼哭狼嚎,刮得人起鸡皮疙瘩;白昼时炎阳高照,闷热不已,令人汗流浃背。

    药田里的药材都被这古怪的天气折磨坏了,一些较为柔弱的植物相继枯死,树林里偶尔出现腐尸,却不知道是何动物。

84、简单告别

    这一天,张旗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再次来到天道壁前。

    噗通一声,张旗跪下说道:“师傅,如今魔域入侵,大陆沦陷,民不聊生,您还不出关吗?”

    “师傅,整座大陆都在呼吁天机山,师兄们不知所踪,您老究竟还要闭关到何时?”

    “师傅,弟子恳请师傅出关!”

    “师傅!”

    良久,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冷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张旗难掩心中失落,目光含泪,给这位从未谋面的师傅磕了三个响头。

    回到谷中,张旗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全部收入星空戒指。

    四师兄竹屋里有很多关于玄文研究、玄墨、玄阵制作的古籍;

    七师兄竹屋里有很多关于药理、炼丹心得、丹方的古籍;

    十二师兄竹屋里有许多记载各个时期人文故事的古籍;

    张旗将这些书通通收入到星空戒指,然后呆坐在屋顶上,等待天亮,等待黎明到来。

    然而,天虽亮了,却没能等来黎明。

    只是一轮炎炎大日忽然出现在苍白的天空上,于是天亮了。

    七八只鱼儿翻着大白肚子,死在浅滩上,原本干净的溪水,隐隐透出一股臭味。

    茂密的竹林不再葱郁,枯枝腐叶满地都是,地面湿滑,黑不溜秋。

    竹谷已经待不下去,是该离开了。

    张旗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天道壁,就此带上了所有的行囊,离开了竹谷。

    进入天机镇,虽然天时已乱,但人们还是同样的充满希望。

    “小张大夫!”

    “小张大夫您好!”

    “哟,小张大夫,上我家喝玉米粥去?”

    “小张大夫,您也老大不小,该找个姑娘成亲了。”

    “镇上的姑娘有没有看上的?俺给你说去,哈哈哈……”

    一路行来,人们一如既往的跟张旗问好。

    “您好,您好!”

    “客气了,客气了。”

    “多谢,多谢。”

    张旗一一微笑回应。

    广场上男人们正在训练,有的练蹲马步,有的练拳,有的练刀,有的实战对练,看到张旗走来,一个个都提起精神,比平时更用心了。

    上次那一场大河沟袭击战,战死了二十三位民兵,从此之后,大家都自觉就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训练中去。

    “狗儿,三才呢?”张旗问道。

    狗儿作为监督,坐在竹椅子上,见到张旗走来立刻站起身,尊敬说道:“三才带领几个小分队出去狩猎了!”

    山间的动物越来越少,家禽也死去良多,田地里只有土豆、花生等少数农作物没有败坏,稻谷已经成活不起来了。

    三月底,张旗就开始组织镇民们囤积粮食,为此还花了一番手脚,刻了许多个“冷冻”玄阵,自建了一个仓库。

    “近来可还能打到猎物么?”张旗问道。

    “能,但就是越来越少了。”狗儿恭敬答道。

    狗儿结婚生子之后,为人变得稳重了许多,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与张旗的差距,再也不跟张旗勾肩搭背,也极少主动跟张旗开玩笑了。

    张旗为此失落了良久。

    “走,带我去看看咱们的仓库。”

    狗儿答应一声,走在前边带路。

    张旗用闲聊的口吻问道:“单单和双双好像都快满半岁了吧?如今会叫父母了么?”

    狗儿好笑说道:“瞧您说的什么话,哪有半岁的孩子就会叫父母的?”

    “呵呵,这倒是。两孩子长得像谁多一些?”

    狗儿露出父亲般的笑意说道:“男孩长得像她母亲,女孩长得像我,你说奇怪不奇怪,性格也是如此。”

    张旗也不懂这些,有些讶异,“女孩不应该像母亲,男孩像父亲吗?”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情况却完全相反。”

    张旗嘴角露出笑意,不知不觉走进了仓库中。

    仓库里,每走几步就出现一个刻在地上的“冷冻”玄阵,玄阵将空气转化为冷气,因此温度极低。

    一只只猪、马、牛、羊等畜物,被宰杀后整齐储藏在这里,鸡、鸭、鹅等家禽又摆放在另外一处。

    三才等人狩猎回来的野猪、山猫、野兔等,放在仓库第三处。

    第四处储藏的是蔬菜、玉米、大豆等素食。

    “囤了两个月,这些食物够咱们镇撑上一年了。”狗儿说道。

    张旗满意地点点头,“去咱们的孵化基地看看。”

    狗儿答应一声,与张旗来到“孵化基地”。

    孵化基地,是张旗利用“隔绝”玄阵弄出来的养殖场、种植场。

    当初张旗也没想到“隔绝”玄阵还有这等妙用,不仅仅是隔绝声音、视线、灵性,还能够将外界环境隔离。

    估计从未有人将“隔绝”玄阵用于农业中吧?

    在孵化基地里,一些家禽还能养活,少数的农作物也能生长,虽然只有寥寥几个种类,可对未来生存已经是一大保障了。

    “冷冻玄阵每过一个月就得重新加入玄墨,隔绝玄阵每七天就得加入一次玄墨,积水玄阵半个月加入一次玄墨,都记得吧?”

    “记得。”

    “这三个玄阵的玄墨记不记得怎么调?我都有写过给你。”

    “记得。”

    张旗沉默片刻,从星空戒指中掏出一瓶瓶丹药,“这是上次叫大家收集药材炼出来的丹药,这几瓶治重伤,这几瓶治轻伤,这几瓶解毒,这几瓶是气血丹,这些是辟谷丹……”

    狗儿定定看着张旗,已有某种预感的他,眼中有泪光闪烁。

    张旗拍拍他的手臂道:“我走后,照顾好大家!”

    泪水溢出眼眶,狗儿哽咽道:“你……为何……你……”

    张旗眼眶也不由红润起来,他眨了眨眼睛,调整了下心情,才说道:“如今大陆动乱,魔兽肆虐,男儿们都在为守护而战……

    “我虽能力微薄,但好歹也是一名修玄者,一名炼气士!我乃是千年守护大陆的天机山的一份子,我不想再苟活在深山野林之中了,我想要出战!”

    “明白,明白……”狗儿掩面抽泣,喃喃自语。

    张旗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去,来到一家宅院外。

    宅院内,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正在地上开心地玩蚂蚁。

    见到张旗望来,忽然生处些许畏惧,一边叫着“奶奶”,一边跑进了屋里。

    “让奶奶看看是谁来了……”屋中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一个笑呵呵的老妇人将孩子抱了出来,“哟,是小张大夫啊!”

    张旗微笑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老妇人笑答道:“只有小名,叫虎儿。”

    张旗若有所思般点头,说道:“这孩子姓马,从今往后,他就叫马虎儿吧!”

85、危机再起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张旗心情复杂。

    一方面心中忐忑,另一方面也很是不舍。

    天机山天机镇可以说是张旗在这个世界上的出生点,三年来也就真正外出过一次,和师兄们到淮州赏花灯节那次。

    其余时间,可都是在天机山一带度过。

    天机山的花花草草,溪流山地,野生动物,张旗都熟悉得很,天机镇也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人。

    在近一年来,张旗与天机镇的来往越发紧密,其感情亲切,深厚,甚至可以说是第二故乡。

    天机镇之外的世界,张旗几乎从来没有去过。

    只知道向东走几十里,有一座曲城,目前张旗打算先到曲城看看。

    由于天机镇位置较为闭塞,在天机镇收到外界的消息至少会延迟几个月甚至半年,张旗也很想知道大陆如今是什么模样。

    是否各土都已被魔兽摧毁,只剩下西土和西外海了呢?

    ……

    树叶枯败树枝凋残的山林里,一只野猪正在地上吃一只冻死的山鹿的腐肉。

    一群乌漆嘛黑的乌鸦呱呱叫着盘空,不甘离去,看来也是饿极了,对山鹿的腐肉十分垂涎。

    野猪冲着天空发出一阵威胁的咆哮,对到手的食物寸步不让。

    三才等几位小分队长举弓搭箭,悄悄摸近。

    乌鸦们呱叫几声,振翅飞走了,野猪还在大快朵颐。

    “射!”三才一声令下。

    噗噗噗,数道利箭划破空气,有三支利箭深深没入野猪体内。

    “嚎……”

    野猪吃痛,发出一阵厉啸,四蹄开拨,迅捷无比向林子里窜去。

    “快追,它跑不了多远!”三才招呼一声追了上去,众人把弓箭一丢,也窜入丛林。

    “分开分开,把范围扩大,看看地上有没有血!”

    “总教头,这边!”一个小分队道。

    “快快快,跟上跟上!”

    枯黄的山草地上,那只的野猪步履蹒跚,眼神涣散,身上流了很多血。

    三才几人慢下脚步,也不着急上去捉拿。

    野猪又强行跑了一段距离,体力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

    “这只野猪可真够大的。”一个小分队长高兴说道。

    “可不是嘛,这么大的野猪以后可就难得一见咯。”

    “奶奶的,天地还没异变之前,山里都是野味,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现在就难咯,,总教头,不如咱们划一只猪腿,悄悄消化了如何?”

    三才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偷吃,镇里多久没发过肉了?都少说些废话,把野猪绑好,回镇上咱们可以杀只鸡吃。”

    那少年笑嘻嘻说道:“俺就是说着玩的哈哈哈……”

    就在这时,山林里忽然传来枝叶的响动,然后是密集的马蹄声,地面都被踏得发出些微震动。

    三才几人脸色不由一变,警惕看着四周。

    四面都已经被声音包围,无处可逃,只能严阵以待。

    不多时,一只只高大的战马从林中走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马背上,坐着身披铠甲的骑士,他们刀剑等武器精良,眉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颇为戏谑地打量着三才几人。

    三才心思电转,急忙行了一礼,恭声说道:“各位大人,恕几位小人愚昧,不知是否行将踏错,不小心猎到了大人们的猎物?”

    “哈哈哈……”骑兵头领坐在马背上忽然大笑,骑兵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才眉头微皱:“若真如此,这头野猪就让给诸位大人吧,小的告辞。”

    骑兵都没发话。

    “走。”三才低声招呼一句。

    骑兵头领慢悠悠说道:“慢着,我有一事要问。”

    几人停下脚步,三才恭敬道:“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什么事?”

    “向西三里外,有个天机镇,你们可是镇上之民?”

    几人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三才犹豫了会儿答道:“不错。”

    “你们可知,外界已经水深火热,民不聊生,到处都在闹饥荒,而你们天机镇似乎活得还极为悠哉啊?”

    “大人说笑了,咱们镇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上肉食了,整天都以玉米、土豆果腹,今日出来狩猎,这不恰巧打到一只野猪么?”

    “哦?”骑兵首领冷笑道:“我看你们可没有一点儿面黄肌瘦!”

    三才脸皮不由一抽,咬着牙冷声问道:“不知道大人何意?”

    骑兵首领眼有戏谑道:“你便是哪位,三才总教头吧!”

    三才顿感不妙,“快跑!”他招呼一声,拔出长刀,想要带领几个小分队长突围。

    “跑?自己的兄弟都不顾了吗?”

    骑兵首领冰冷地声音响起,三才几人回头看去,几个骑兵从林里拖出来八人。

    这八人皆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正是天机镇另两队外出狩猎的人员!

    骑兵将堵住嘴巴的破布取走。

    “总教头,抱歉!”

    “我们……我们中了埋伏!”

    “总教头你们快跑吧,不用管我们!”

    ……

    三才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大人!大人想要什么?”

    “先把兵器放下,束手就擒!”骑兵副将指着三才几人。

    三才点点头,抛下了兵器,几位小分队长亦是勇武,没有犹豫也抛下兵器。

    几个骑兵上前,将三才等人死死捆绑。

    骑兵首领骑着战马前进几步,“听说你们镇打到猎物后都会储藏起来?这种天气连腊肉放久了都可能变质,你们如何能够做得到?”

    三才笑道:“自然只有腊肉最不容易变质,除了将肉食腊制,别无他法。”

    “这么说你们储藏了很多腊肉?”

    “大人又说笑了,就像您说的,这种天气连腊肉放久了都会变质,我们镇又储藏得了多少?更多的腊肉在变质之前都已经下肚去了。”

    “嗯……”

    骑兵首领不置可否,然后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在等着什么。

    三才思索了会儿,开口道:“不知诸位大人从何而来?我观诸位大人气宇轩昂,金戈铁马,可不是一般气象。”

    骑兵首领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三才,笑呵呵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们镇地处深山野林,或许还不知道吧?如今大陆魔兽肆虐,东土、南土、中土、北土皆已亡,西土还在苦苦挣扎,只有咱们西外海岛魔域通道最少,相对安全,可也不太平了。

    “我们原是曲城守将,曲城在半个月前被魔兽摧毁,我,带领着几百弟兄逃难至此,已经弹尽粮绝,不得已,想要向你们天机镇借些口粮!”

86、末世至终

    “大人可是太高看咱们天机镇了,天机镇里并无这么多口粮!”

    骑兵首领冷笑道:“你们倒是嘴硬,有没有,等会便知。”

    不一会儿,两个便衣男子跑来,在骑兵首领耳边低语了几句。

    骑兵首领瞳孔逐渐放大,露出满意神色,待到听罢了消息,对三才等人得意道:

    “你们天机镇可真是藏粮居多啊,甚至还为此刻画玄阵,自建了仓库?哈哈哈哈……所有将士听令,向天机山发动进攻!”

    “大人何须如此!我天机镇分出一半粮食给各位大人便是!”三才大声呼道。

    骑兵首领停马回头,恶狠狠道:“世界末日将至,魔兽很快就会踏平这里,到时将无人生还!你倒是说说,世界还需要什么王法?还需要什么道德?不如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轰隆隆!骑兵如同地狱里的魔鬼,直奔天机镇,绝尘而去!

    ……

    张旗已经离开天机镇已有了半日。

    本该是深夜,一轮烈日却忽然出现,把张旗活生生热醒。

    吃下两颗恒温丹,感觉稍微好些,却再也怎么睡不着了。

    天时混乱之后,人的生物钟也开始乱了套。

    经常失眠,抵抗力下降,身体无力,是每个人的通病。

    张旗修炼有炼气法,还稍微好些,普通人病倒了不少。

    心窍之中,七玄瓶忽然有所震动。

    张旗将七玄瓶取出,一株绿植加速生长出来。

    这两年来,托天机镇人们的厚爱,第二颗善果已经开花,却也还没到结果的时候。

    这时不知为何,绿植生长出来以后,还在继续生长。

    一朵奇丽白花绽放,又在其干净纯白的花瓣上绽放出点点血痕,显得妖异之极。

    白花接着凋谢,一枚善果迅速生长出来。

    这枚善果依旧是张旗的模样,这次却身穿朴素古装,拿着药箱,如同一个古人,一派的古香古韵。

    张旗面色沉重地接过善果,将其吞下,刹那之间,看到一副画面:

    大队大队的骑兵将天机镇团团包围,将要发起进攻,天机镇把守的镇民们全都面无血色。

    善果吞下肚去以后,灰色元气转化为青色,生出如风般轻爽之意,正是一枚一直想要得到的“风属性”善果!

    七玄瓶生出的善果能够使玄气多元化,可以在根本属性与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属性之间,随意转变。

    不同的玄气属性,便赋予人不同的玄气基础力量,第一次木属性给张旗带来生之治愈力量,这次的风属性,带来的是风之迅捷力量。

    张旗全力赶回天机镇,使用玄气弥漫双脚,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

    张旗如风般在山林间穿梭,双脚点踏细枝而不至于力重踩断,人已经飙射出十米之外!

    骑兵拔出刀剑,向天机镇发起了嗜血冲锋。

    骑兵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希望,内心之恶全部释放了出来,如同魔鬼在末日中狂欢,欲要血洗天机镇取乐!

    天机镇民兵经过将近一年的训练,又经历过几次厮杀,已经有了血性,再也不是年前畏畏缩缩的模样。

    而人在为守护家园而战、为守护亲人而战时,更是疯狂,更是无所畏惧,更是悍不畏死!

    “杀!”

    “跟他们拼了!”

    “杀杀杀!”

    “天机镇男儿没有孬种!”

    民兵们嘶喊着迎向冲来的骑兵!

    砰砰砰!一个个民兵们被马撞飞,鲜血四溅!

    锋利的刀锋斩过战马,战马嘶鸣着倒地,马背上的骑士摔得头破血流!

    民兵一哄而上,将倒下的骑士砍死。

    噗噗噗!骑士长枪刺出,几个民兵倒下。

    一个民兵死死抓住刺入肩头的长枪,奋力一甩,将骑士甩下马来。

    几个挥舞长戟的骑兵在战场上穿梭,如稻草般收割民兵生命。

    举着长木锥的民兵从屋子里忽然出现,一排排向前冲撞,将骑兵刺穿!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战况惨烈之极,双方各有死伤。

    但民兵终究不是正规骑兵的对手,而骑兵比步兵更有优势,人数方面,骑兵亦是天机镇男儿的一倍还多。

    骑兵分别从两路进攻天机镇,不多时便攻破了一路!

    骑兵长驱直入,来到另外一个入口,将剩余的民兵包围,民兵没有了退路。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骑兵首领冰冷下令。

    “谁敢!”一声爆喝声响起,张旗冰冷走来。

    民兵纷纷望去,脸露惊喜神色。

    “是小张大夫!”

    “小张大夫回来!”

    “咱们有救了!”

    “小张大夫,俺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呜呜……”

    天机镇民喜极而泣。

    “谁?”骑兵们冷冷盯着张旗。

    “不管是谁,都给我上,弄死他!”骑兵首领冷喝道。

    骑兵们勒紧缰绳,向张旗发动冲锋。

    踏踏踏踏!灰尘四溅,声势骇人。

    张旗身如鸿雁,踏着房屋跃上半空,左掌摊开向下一吸。

    骑兵手里的兵器、地面上掉落的兵器,民兵手中的兵器,全部气化,如同流沙般飞向半空。

    张旗探手抓出一柄漆黑长剑,冷哼一声,挥剑斩出。

    半空中的庚金之气顿时化为一道道黑色剑气,撕裂空气,飙射而出。

    “啊!”骑兵们被剑气贯穿身体,发出凄厉惨叫,鲜血四溅,碎肉横飞,成片成片的倒下!

    张旗发出凌厉一击之后,身体便落于地上,庚金之气连绵不绝,紧随身侧。

    他一边向前奔跑,一边挥斩长剑,漆黑剑气射出,将手无寸铁的骑兵斩杀!

    骑兵失去了武器,阵脚大乱,纷纷逃离张旗。

    不一会儿,骑兵就死去过半!

    “快、快跑!”

    骑兵终于畏惧起来了,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跑。

    张旗一剑将骑兵首领从脑袋至下劈成两半,跃上高处,冷酷下令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杀!”天机镇民兵气势大振,饿狼扑食般冲上去,砍杀入侵者。

    遥远的天边一道黑线平推而来,大地发出剧烈震荡。

    黑线越来越近,这才看出是一道辽阔无边的魔气声震天地翻涌而来,一只只魔兽在魔气中发出凄厉嘶吼!

    张旗呆滞地看着这末日景象,喜也罢,怒也罢,哀也罢,乐也罢,心思全淡,只有双眼不停流下泪水。

    星空戒指发出微弱光芒,开辟出一个时空通道,将张旗吸了进去。

    轰隆隆隆!!!

    魔气如海啸般呼啸而过,覆盖了天机镇,覆盖了天机镇上所有的人们,覆盖了罪与善,覆盖了玄幻界,也覆盖了所有。

    (本卷终)

87、重返地球

    张旗被星光包裹着,飞出了玄者大陆。

    静谧的宇宙星空之中,他感知到离玄幻界越来越远,于是回头看去。

    玄者大陆到处都是魔气弥漫,仅剩的西外海岛也迅速被寸寸魔染,大陆如同一个变异的海胆般,在宇宙中伸展着数之不清的触须。

    一只恐怖巨兽在宇宙深处现出部分身躯,将玄幻界吞吃了下去……

    张旗化为一道流光在宇宙中飞速穿梭着,身边无尽的星带、星云、星辰、星光流转。

    宛如钻入一副奇异瑰丽充满无限幻想的画作之中,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叫人惊叹。

    斗转星移,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颗蔚蓝星球出现在视野之中,这里正是地球!

    张旗想叫叫不出来,身体迅速向下坠去。

    星空戒指释放出来的力量逐渐减少,最后消失了。

    “啊!”

    张旗发出一声惨叫,极速向下坠落,轰得一声,砸入深深的海里。

    无数咸咸的海水涌入口鼻,张旗急忙屏息,看到了散乱着珊瑚的海底,几条色彩斑斓的游鱼迅速游过。

    海底不深说明离岸不远,张旗心中有了定数,游向海面。

    “呼……”出了海面,张旗深吸一口空气,不远处的沙滩上空无一人。

    张旗缓和了会儿,再次潜游,没多久就出了海水,来到了沙滩上。

    “我……回来了?”张旗瘫在沙滩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

    脑海再次浮现魔气从天边如海啸般涌来的景象,再次浮现整座玄者大陆被魔气浸染的景象,还有最后那一眼,宇宙巨兽吞噬玄者大陆的景象,

    在竹谷中被师兄们逼着练功的种种,在天机镇三三楼替人拿药的种种,教镇民们训练的种种,

    一幕幕画面不停在脑海里闪过,一切如泡影般浮现又湮灭,湮灭又浮现。

    张旗在沙滩上发一整天一整天的呆,几天过后,张旗叹息一声“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肚饿咕噜咕噜叫,从星空戒指中取出一粒辟谷丹时,眼泪就哗的流淌下来了!

    “我确实去过玄幻界,这并不是梦……”

    “玄幻界被覆灭了,这也不是梦……”

    “玄幻界被宇宙巨兽吞食了,这更不是梦……”

    “那头吞食星辰的巨兽就在同一个宇宙之中……”

    “是神魔吗……神魔难道并没有死绝?”

    张旗意识进入识海,识海之中一轮煌煌大日绽放无尽毫光。

    当时大日之中浮现出一对孩童的眼睛,斩杀了四腿、五臂、六指神魔,难道上古炼气士也还依旧存在?

    可为何玄幻界覆灭之时,却不见之现身呢?

    这些迷题还太过遥远,张旗回过神来,天逐渐黑了下来。

    张旗潜回海中,捡了几只鲍鱼,用火折子点燃一堆干柴,烤熟了吃。

    海岸线一望无际,了无人烟,也不知这里是地球什么地方,是否属于华国,还是身在国外。

    张旗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沉沉睡去,意识早已昏沉,一些事情睡醒了再做不迟。

    也不知睡了多久,睁眼醒来,晴朗的天空是那样的湛蓝,白云朵朵,空气清新,令人心情美好。

    椰树上挂着几个椰子,张旗爬上椰树摘下两颗,用四指将其戳破,大口大口喝下椰汁。

    吃了一只烤鱿鱼后,张旗向内陆进发。

    下午两三点钟,一条马路出现在眼中。

    “轰隆隆……”一个带着遮阳帽的农民开着拖拉机咆哮而过,黑烟滚滚。

    他盯着张旗看,张旗也一路目送他离开。

    “嗖!”一辆奥迪飞驰而过,溅起污泥,吓了张旗一跳。

    “哒哒哒……”一辆摩托喷着尾气甩了张旗一脸。

    “我真回来了……”张旗喃喃一句,跟着发出欢呼:“我真回来了哈哈哈!!!”

    “老铁,你这身古装很不错嘛,那买的?”一个骑着电动车路过的少年眼睛放光问道。

    张旗急忙将他拦下,“这位小哥,敢问此处是何地界?”

    骑电动车的少年摸了摸张旗头发,忍不住嗬了一声,异彩连连问道:“老铁,你是搞艺术的?”

    “呃……对对对,敢问……请问这是何……这里是什么地方?”张旗急切问道。

    骑电动车的少年皱眉道:“不对,你不是搞艺术的,你应该是学表演的吧?”

    “好、好吧,我是学表演的。”

    “也不对,你应该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我擦……”张旗忍不住爆粗。

    骑电动车的少年笑嘻嘻道:“跟你开玩笑的,不过你看着确实不像一个正常人。”

    听到前半句张旗开始有点高兴,心想这人终于开始正经起来了,后半句一出,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嘻嘻嘻,别介意,我这人就这样,诚实,忠诚,直率,正义,你刚想问什么来着?”

    张旗无奈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失……我迷路了!”

    “哦……你是过来旅游的吧?”

    “嗯嗯!”张旗急忙点头。

    骑电动车的少年说道:“来我们这里的外地人都是到哇水湾旅游的,你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向左走,没多久就会看到去哇水湾的面包车了。”

    “哇水湾……”世界这么大,张旗表示自己没有听说过。

    不过已经可以确定是在国内了,只是不知道是在哪个省哪个市。

    张旗担心又要被人当成神经病,这种略显智障的问题就没好问出口了,道谢过后,就按着那少年所说的,沿着马路向左走。

    一个小时之后,路上的车多了起来。

    路边也没有那么荒芜了,偶尔能看到一些矮房以及草莓地,一些农户在马路边上卖草莓。

    有些车辆靠路边停车买草莓,草莓园里也开放,游客在里边摘草莓吃。

    “咔咔咔!”闪光灯吓了张旗一跳,这是在用手机拍照啊!

    张旗咽了咽口水,想吃,但没钱买啊!

    “17块一斤,阿弟要不要来几斤?”一个大妈注意到张旗盯着草莓不舍离去,笑眯眯诱惑说道。

    张旗紧抿着嘴唇摇摇头。

    “这个季节很甜的,你看这草莓,长得多好看多大个,不来几斤可惜了。”

    “真甜?”

    “我还骗小孩吗不是?来来来,你尝尝,你随便尝!”

    “那我尝一个。”

    张旗选了一个吃,心里爽到不行仿佛来到了天堂,但他故意眉毛一皱大声说道:“这还甜?这也太酸了吧?”

    大妈急忙说道:“哎哟,你不会选,你选的那个选得不好,阿姨跟你保证,绝大多数都是甜的,不信你再尝尝!”

    “真的假的?”张旗质疑说道,“那我再尝两颗,甜我就买,买个七八斤吧,回去给家人吃,等会你来帮我挑选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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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神魔图鉴介绍:
天道崩毁,异世界入侵,巨兽苏醒。
为人类而战,为地球而战,为守护而战。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高中生张旗意外穿越到玄幻界,再次回归地球,命运已经改变。
全球神魔图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全球神魔图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全球神魔图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