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打压
“阁下未免太过分了吧，天子脚下竟如此恶劣行径，不给我们世子一个交代吗？”那武家人出来说道。
“你是谁？”徐情没有太大兴趣，正催促着马车快点回去。
现在也能走了。
“在下武耸，我劝阁下还是好好赔罪吧，求得世子原谅。”他说道。“这天底下有很多你惹不起的人。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笑话，你们脑子用傻了吗？”王川冷笑。“走！”
马车又缓缓向前。
“把他拦下！”城卫军统领说道。
然后下意识整理着一下衣服。
“以前看过一个故事，青蛙在井底看到的天空就是这么大，于是以为天空就是这么大了。”徐情冷笑说道。
一个武家而已，在他面前算的了什么。
“给我下来，最后一次警告？”城卫统领严令喝道。
远处已经拉紧了弓弩，随时可以射出。
城卫军如临大敌，面对着那两个蛮人。
“可能不太对。”世子皱起了眉头。“我父亲也想收服蛮兵，这些人在战场上简直强大无比，但一直不得其法。你们武家可以吗？”
“我们也几乎没有跟蛮族打过交道，但是知道蛮族的人吧是最难驯服的，能够臣服的也只有强大的魔族，曾经让他们屈服！”
两人突然觉得不妙，所以说，能够带着两个蛮人奴从的人。
那是多么的不简单。
而这时候，他们看到从马车里面缓缓伸出一把剑。
唰的一声，周围城卫突然一齐跪了下来。
周围的百姓，也下意识跪下了。
那把剑……
世子一眼看出，那把剑跟普通武器很大区别。
剑柄就是金黄色的龙首，剑鞘就刻着龙纹，栩栩如生，威严霸气。
“世子。”
后面一位中年执事慌了，见他不懂事连忙拉他也跪下。“这是天子之剑。”
“陛下？”世子一惊。
“也不一定，陛下不必用这种证明身份。通常会是赐给钦差或者其他人，可行使斩奏之权。”中年执事说道。
跟王命旗牌一样，权力很大，紧急之时可以号令这里的将士了。
如见天子啊。
“我们家不是有丹书铁券吗？比不了吗？”世子问道。
执事真是无语，对于官宦世家这种算是常识了，丹书铁券毕竟是保命时候用的，又不是给你自己的。
你敢想人家这样拿出来？
唬人是能够唬住了，第二天御史台还不得上奏弹劾。
比不上人家眼前这种大佬，而且既然知道是云国公家的还敢怼，他也是有底气的啊。
云国公素来不跟朝中往来也少有私仇，这一次真是弄巧成拙了。
还是先查明是哪位大人物吧。
“这里的城卫真是……吃饱了撑的浪费我时间！还把这么多百姓拦着，我真的是……”徐情很无语，不想再说什么了。“算了走吧！”
马车渐渐远去了。
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一边的燕陌看着世子一双阴沉的眼神。
“你怎么会有御赐的剑？”
燕陌偷偷钻上马车，问道。
后方已经有不少人跟随着他们，似乎要探明这辆马车回到那里。
武家高调入京还被踩了下去，就连是什么人还不知道。
“陛下赐的，武卫军的最高统领，改称殿前都指挥使，不会是那个姓武的，而是我。”徐情说道。
“什么？”燕陌大吃一惊。
“你觉得陛下会把武卫军交给手握重兵的云国公，他联姻的武家吗？笑话！”徐情冷笑。“这城卫有不少人也是来自云国公军中了，刚才你也看到。我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今日所见，这个世子真是又蠢又坏，其实乘着父辈的余茵已经能够很潇洒了。”
“就算给武家人统领武卫军拱卫皇城，恐怕云国公就要致仕了，但是西线根本离不开他……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世子他自作主张？”燕陌懵逼。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觉得会是武家人去统帅武卫军了呢？
“可能朝中有人运作了，可陛下应该没有答应吧，当年陛下扶持齐昊就是为了制衡。要是武家不出任的话还有谁合适？”燕陌望向他道。“陛下为什么把武卫军交给你？”
“因为我是王川的师弟啊。”徐情淡淡的说道。
“什么？”燕陌大惊。
“其他的不多说了，你能想明白就行了。”徐情又举起那把剑看了看。“这是小郡主出生那天陛下送来保护她的，其实根本用不着。回去之后你还给太子妃吧，我要避嫌，正好她也想见见你。”
马车从后门慢慢驶入了太子府。
“殿下他什么时候有个师弟？”燕陌不明白。
“陛下他都不问，你也不要多问了，我是太子夫妇一同举荐的，四皇子也同意了。”徐情拍了拍他肩膀，下马车之前最后说道。“武家入京也是可以的，可以掌实权，但不能是武职，还是武卫军这么重要的位置。那些蠢货该谢我今天救了他们，既然四皇子和太子都对我没有异议，明天的奏折只会弹劾他们，学着聪明点吧。”
好吧。
燕陌去后院见到了太子妃，果真如传闻中的一般，温婉灵秀。
怀里抱着小郡主，不哭也不闹，很是可爱逼人。
他母亲和妹妹也在陪着。
“你就是燕陌啊，一直听说你，你娘亲也一直记挂着。”太子妃亲切的问候了他，问了他近况和不少事情。
燕陌也感觉到对方有着难言的亲和力。
其实在晋国之中，他最想见的还是那个最为传奇的王川。
只是一直以来，还只是见到了和王川有关系的人。
“殿下，这个……”燕陌没忘记正事，把那把剑还给他。
“嗯。”许薇便让人收下了。“听说你很有才干。”
“殿下过奖了。”燕陌连忙谦逊说道。
“我也希望你能够为太子府效力但这些事务我也不太懂，我自己想过，可能让你去当洗马比较好，现在太子府空缺不多了。”许薇想了一下。
“此事万万不可啊。”燕陌一惊，连忙拜倒。“像太子殿下曾言，国赖长君，此位也应是德高望重才识渊厚之辈担任！童子无知，不堪大用。更不要说天下间已经无人可教太子殿下了。”
太子洗马这种，辅助太子，教其政事文理，根本不必要了。
“哦，是这样吗。”许薇似懂非懂的。“那还是等徐先生吧，他说你的事情他会安排好的。”
徐情，跟太子妃也很熟吗？
燕陌有些奇怪。
“是个好孩子啊。”许薇看了看他。“那你就先回去……”
杨皓他们正朝这边过来，先习惯性的行礼，望了望燕陌。“殿下这里有客人……”
“没事，你说吧。”许薇道。“他叫燕陌，以后也住在府里，有什么事情你们之间可以商量一下。”
杨皓点点头。但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公主已经对他那么信任了。
“武家递了名帖，说要致歉，今天他们进城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杨皓又望了望后边侍女拿着的那把剑。
“原来是这样……”许薇想了一下。“武家我们得罪不了吗？”
“并非如此，只是一个世子而已，若是云国公见到殿下也应该让三分。”杨皓说道。“只是如此紧要关头，属下觉得不应该得罪世子。”
“今日我也在场，是我们不妥……”燕陌连忙起身。
许薇压压手，让他坐下，望向杨皓。“那我们怎么办，你觉得？”
“这把剑？”杨皓望向那里。
“陛下赐剑是想保护郡主的，若有什么异议我会像陛下解释的，我把剑给别人用了，是个能够守护郡主的人。”许薇说道。
“那个人值得殿下如此吗？”杨皓问道。
“不是这样想的，是我们有求于人。”许薇说道。
“住在我们府里那位，徐情？”杨皓问道。
这一路过来，又来到了这里，但是杨皓很少见到面。
对方好像也很少出门。
他又问道。“现在据说他是殿下的师弟，被任命为殿前都指挥使了。”
“是。”许薇点点头。“这些事情川哥哥他也知道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也多帮帮徐先生。”
杨皓还要帮他？
到底怎么突然的冒出一个师弟？
自己已经想不明白了。
“那武家的人……”杨皓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抢武卫军这个位子。虽然陛下不允许结党营私，可是据说云国公跟四皇子交好，现在又得罪世子了……若是跟这等手握重兵之人交好，关键时刻会举足轻重的。”
武家那么高调入京，也是看在云国公的份上，以后那些京官去巴结也会有门路了。
可是就在城门外，突然被人落了面子。
落在谁身上都不好看。
“你怎么看？”许薇望向燕陌。
“我吗？”燕陌愣了愣，大胆说道。“一个指挥使比云国公重要多了，何况云国公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就算没有我们，陛下也不会交到武家手上的，只会交给四皇子的人，若是他们不理解的话就算了。”
这种风格怎么这么耳熟呢？
好像应该是……
“川哥哥也一定会这么想的。”许薇说道。“我从来不见客，你就让他回去吧，或者你去招待一下。”
“我不行的。”杨皓一惊。
“为什么？”许薇问道。“你做的很好啊。”
许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看不透了。
第152章 相亲
如果是杨皓去见的话，只是一个管事身份，同样会被认为看不起对方。
情况那就更加糟糕了。
“那……那位徐先生？”杨皓问道。
如果是他的话，跟世子也是可以了。
“他要修炼。”许薇直接说道。
呃……
杨皓语噎。
在府里的话好像修炼大于一切，应该是从王川开始的缘故。
那位武道第一人。
外面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理会。
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就许薇能够破例去打扰他了。
之前就连晋主召见，也是要等着。
总觉得不太对。
现在干脆直接闭关了。
把自己逼得，杨皓也想跑去闭关了什么都不用管。
反正王川修好了地下练功房，他们也有份。
“让我去吧，我曾辅助公爷一年多了，今天的事情估计公爷也不知道，我也想和世子达成共识。”燕陌这时候站出来道。
“好，真是个好孩子，你去吧。”许薇说道。“以后政事也不用问我，你们看着办吧。”
她比王川还懒。
而且也不懂。
很怀念王川在的时候，总是作出决断，他们去完成就是了。
“对了，听说云国公兵临洛城了，还多次上书请殿下去前线领军，他愿为副将。”杨皓说道。
“他是怕陛下猜忌而已，越是如此越要表明自己没有不臣之心。”燕陌算是了解。“只是陛下他……我进城之后听闻，陛下是越来越像已故夏主了，每日居于深宫，几乎不见人，先前除了四皇子和王川还能见到他。”
杨皓汗了汗，尴尬。
不过王川也是如此了。
也幸亏各司衙井井有条，有序运转。
这几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然就惨了。
燕陌去劝退了世子，回来跟母亲妹妹见了面，这才去找徐情。
这人正在房里看书，好像还是黄色纸张的书自己还没见过这种。
一看到是他进来了已经急急忙忙收起了。
“有事吗？”徐情问道。
“你不是在修炼吗？”燕陌问道。
“没有灵感，晚点再说。”徐情说道。
“问什么你们好像并不在意云国公，以后不需要他吗？”燕陌问道。“先前四皇子会极力拉拢。”
“所以我们要花更大代价拉拢吗？”徐情问道。
“我是觉得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云国公还是支持殿下更好，何况他好像也看好殿下，若能见一面，殿下礼贤下士，就会为其折服。”燕陌分析道。
“我看你才是太闲了，去了军营就观察 这些。”徐情说道。“王川他不会在意这些的，现在也不是掌军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云国公，甚至还有四皇子，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让陛下不开心就是了。”
“这样啊……”燕陌想了想。“那我以后做什么？”
“去考科举，先入翰林吧，以后的路你自己走了。”徐情说道。“早点睡吧，明天我会找你的。”
“你刚才看什么书？”燕陌问道。
“野史而已，现在你不适合看。”徐情推了他出去，叹了口气。
这人也真的是……
小屁孩不要好奇太多。
徐情又拿出拿书认真研究了。
晋国，着都城之中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啊。
燕陌第一晚睡的很好了，远比他当年第一次来到这座大都城还要踏实。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且家人还在身边。
这座都城远比其他安宁，没有那么多的故事，更多安居乐业之状。
“徐情，你说以后会怎么样？”燕陌问他道。
第二天徐情带他出去了。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徐情诧异，望了望他。“这么小你就迷茫了？”
“唉……北蛮何时可灭？”燕陌问道。
“你还忧国忧民了。”徐情无语。“不管是四皇子还是王川，更加担心的只会是后面的魔族。蛮族从来不会被放在眼里，你以为他们是故意放任蛮兵的吗？一旦蛮兵被剿清，那才是真正的灾难，若是魔族来了，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燕陌闻言心头一凛。
现在对付蛮兵已经很吃力了，难怪晋军一直不肯使出全力。
看来齐昊还是云国公也是明白，当初面对蛮兵只能苦战。
不然若是魔族来临，恐怕更难有出手的机会了。
“很快会有一场生死存亡的浩劫了，你要经历这些磨难，证明自己是大气运者。”徐情拍了拍他。“我们可能救不了天下，但一定要守护好身边的人。”
“那你现在带我去哪里？”燕陌问道。
“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的，不然有一天自己剩下的只有信念和尊严了，没有了物质还是太可怜了。”徐情说道。
“你说的简单点。”燕陌说道。
“去相亲啊，拜访一下人家，希望能够早日让你娘亲抱上孙子。”徐情说道。
燕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溜走。
徐情早有防备，提着他过去了。
“你要告诉我是哪件的啊？”燕陌无语说道。
“前夏朝太师，刘家……”徐情说道。
这种事情怎么也应该媒婆去做的。
可是怕制不住燕陌，自己也是太操心了。
还好今天只是拜访的名义，先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吧。
夏国被灭之后，这一家被迁到了阳城。
以前好歹也是官宦世家，现在开始从商经营了，不会太过难堪。
晋主也是希望能够多多联络这些前朝的旧臣，主要让其他地方的百姓也能归心，放下戒备。
不必担心御史的攻击，以王川的名声，通常不会有人招惹他。
太子府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
今天的阳光也是很明媚，自从那天郡主出生，异象也消失了。
诡异的很，徐情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没兴趣干扰天象。
听说城外有的地方已经给小郡主建立生祠了，香火不绝，晴天更是鼎盛。
这是王川也做不到的事情啊，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屡屡晨曦透过薄薄的纱帘，落在一位身材娇小、面容绝美的少女身上。
可她还在熟睡，似乎做着好梦，美丽的瓜子脸上挂着甜甜笑意，樱唇边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那种美丽很是纯洁，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盖在身上的毯子滑向一边，露着一具娇美无双的身材，肌肤晶莹剔透鲜嫩如雪。
咯咯……
这时候有人敲门，卧室里走进一位绝色容颜的妇人。
少女微微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美丽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眸子灵动，似是闪烁着不满的情绪。“娘亲，我再睡一下嘛？”
“该起来了，人家早就上来了。”妇人一屁股坐在床头，轻轻刮了刮她鼻子。“说好了的，别让人久等了。”
“看了可能又不会喜欢。”少女枕上了她大腿，说道。“还不如我自己去找，娘亲，让我出去玩吧。”
“在家乖乖呆着……”
妇人无语道。
……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让我也很慌啊。
徐情瞥了对方一眼，燕陌也快十五岁了，早点成家立业也正常。
自己也觉得就怕以后事情太过了会顾不上。
尤其这个世道啊。
自从来了这里，坐如针粘似的。
在低着头，说话也是唯唯诺诺的，紧张的有些结巴。
“徐大人，我丈夫出远门了，见谅。”美艳妇人对他说道。
“无妨，他过来就好了。”徐情指了指燕陌，本意也是带男方过来拜访的。“这是燕陌，我一个晚辈，有宰辅之相。太子夫妇也想举荐他进翰林院，哦，我们现在住在太子府。”
“嗯，燕公子才貌过人呢？”妇人第一印象也是很满意，就是太过拘谨，只能以后慢慢了解了。
她望了望内堂。
绝配啊！
以徐情的修为也能够看到里面的少女，他给燕陌选的很不错了。
那少女气运福厚，重要的是有旺夫之气。
错过了这里他就不知道往哪里找了，也不敢跟他娘亲提。
“她在看着你呢……”徐情好心提醒了一下。
可是燕陌更加紧张了，不小心还打翻了茶杯。
徐情扶额。
是不是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可能应该先试几场锻炼锻炼，让他适应一下。
是我失策了。
“徐大人，是新任殿前指挥使？”妇人问他。
“嗯，不值一提。”但徐情就是
以这个名头过来拜访的。
统领几万禁军的人，而且年纪轻轻，妇人当然明白意味着什么。
她也想多多亲近。
而且外面都说，这是王川的师弟。
他们能够上这条大船算是很荣幸了。
燕陌这种……
还好徐情后面引导一下，让他们谈一些诗词歌赋经策，总算自然一些了，燕陌能够展示一下才华。
自己借口去上茅厕，然后在后面转悠，竟然没找到在哪里，也没遇到什么人。
这倒是好机会。
自己在院子看到了有个假山和池水，于是顺便解决了。
也不敢走太远，容易迷路，这是自己的弱项，还好能够分清东南西北，平时就这么摸索回家的。
“我的花儿……”一个少女突然冲出。
呃……
徐情已经收不住了，滋啦的一下，看着旁边的鲜花也是凋谢。
少女突然捂脸，红彤彤的。
“你不是在里面吗？”徐情问道。
干嘛突然冒了出来，吓到我了？
“你看到我了？”少女问道。
“没看到啊，但我知道你就在那里？”以自己的修为，就是这个程度了。“觉得燕陌怎么样？不错吧。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对他有什么偏见。”
“你赔我的花！”少女怒道，想要上前查看，又厌恶道。“怎么能在这里……下流！”
“我给你送一篮子过来不行吗？”徐情无语道。
刚才想往水池里解决的，最后关头是改变主意了。
现在就往池子里面洗了洗手。
做人还是要讲卫生的。
瞥了一眼那株花，五指抓出，掌中有阴阳之力并行，太极轻旋。
那朵花摇了摇，突然又倔强立了起来，比之前还茁壮几分。
“你这是什么妖术？”少女再望向他，表情已经变了几次。
“那你不怕吗？”徐情问道。
“不怕啊，你又不会打我。”少女理所当然的说道。
徐情顿了顿。“果然如此，你很像一个人，难怪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谁啊？”少女问道。
“太子妃啊。”徐情说道。“等王川回……等殿下出关，她也能像以前那样了，没有那么多烦恼，不用肩负那么多东西。”
少女闻言抿嘴一笑，对于她仿佛就是夸耀一般。
娇羞忸怩，露着浅浅的酒窝。
燕陌啊，你就长点心吧。
“你还是回去吧，未出阁的姑娘不适合露面。”徐情又要离开，想起来问道。“对了那你觉得燕陌怎么样，今天我带过来那个人。”
“他啊，呆呆的，很木讷。”少女摇了一下头。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第一次相亲没有发挥好而已。”徐情有些着急道。
“那你呢，你怎么能够侃侃而谈？”少女问道。
“因为我喜欢年纪大的。”徐情诚实道。
说完当真离开了。
呃……
少女还一脸惊愕，这是什么意思啊。
……
唉……
回去的路上徐情一直唉声叹气的。
燕陌看着也不耐烦。“我让你失望了吗，对不起。”
“没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可是怎么想也没办法，怎么也应该先克服他的胆怯。
是不是没面过女孩子啊，徐情想了一下，晚上可以带你去烟花巷见识见识了。
“你凉了可能，真的。”徐情又再度唉声叹气说道。“算了，我回去跟你娘亲商量一下吧，下次你给我好好表现！什么叫机不可失，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还好我以后还能跟刘夫人再联系，你的事情我再推推力吧。”
“刚才你眼睛老看她做什么，很不对劲。”燕陌问道。
“我最近在读中庸，行的也是君子之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怀疑我。”徐情一脸正气说道。
呃……
燕陌越发无语。“那你不用进宫吗？你不是指挥使吗？”
“等我想去再说。”徐情无所谓。“我跟陛下说了我要修炼。”
呃……着怎么跟陛下父子越来越像了。
你也这样了。
修炼，天天修炼？
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第153章 孤臣
徐情此时正借偏厅招待一位客人，兵部尚书，段长峰父亲。
平时他也几乎不见客的，这一次对方过来拜访，只能见一见了。
“徐大人。”段长峰望了望他。“以前和殿下是在哪里学武？”
“师门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徐情知道对方所问，说道。“殿下是小时候就被教了武道的，还在魏国的时候，从师。”
然而连一直生活的忠伯恐怕都没有听说过有个师门，还有师弟。
但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毕竟连太子和太子妃都没有多说什么。
“太子是闭关了，但是杨皓也代表不了他，听闻太子府以后是以你为主。”段尚书问道。
如果是以太子师弟的身份，现在又入住宫廷，成为殿前都指挥使，当之无愧算是太子一派二号人物。
而杨皓他们的身份更像是幕僚，他不能够弃商入官相助。
“初来乍到，也不懂规矩。”徐情听得出他话里有话，知道对方是想好意提醒，忙顺着对方的话问道。“段大人既然是前辈，还请多多指教，在这阳城的事情你最熟悉，能不能为我指点一二？”
段尚书轻轻抿了一口茶，脸上自然带出一种威严气度，不过他对太子一派是很有好感。“武卫军现在四位将尉，徐大人你恐怕也知道吧，他们都跟四皇子走得很近，从以前就开始了，我想这也是陛下调任指挥使的原因，有些人很厉害，前几任都会败他们手里，这个位置武家人自然不成，陛下也没找到合适的人的时候，你就出现了。对了，听说你怎么一直没去府衙。”
“还不是时候，现在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我也不像武家的。”徐情说道。
“好吧，你有分寸就好。”段尚书说道。“徐情，那么多人对你寄予厚望啊，你就别让人失望，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就不必客气了。”
“那四皇子一直拉拢过你，在太子还没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徐情问他道。“当初段公子也是顾及过你的感受了。”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想太多，虽说别人总会注意到我们是父子，这一层是脱不掉。”段尚书说道。“他长大了，以后走自己的路就是。而我老了，就想做我的选择。以后就是你们的时代了。”
“我知道了，那是陛下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徐情说道。“多年前四皇子从政，已经那么久了，能够拉拢的他都拉拢了，朝中上下很多是支持他的，虽然后来太子回来了，杨皓长袖善舞，也一直没有改变什么，太子本来也不在意这些，看来他也有决断。”
“甚至我虽然是殿前指挥使了，将尉以下恐怕多是支持四皇子的，所以我还不想
去。而朝中还有像尚书大人一般，仅忠于陛下的一脉，这么多天了就算陛下也闭关，我朝廷依然能够向前走。”徐情听后默默地点头，突然冷笑。“可还是有人，想要留到下一个时代，想留在高位，他们便去了四皇子阵营。”
“徐情啊，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太子闭关之后你能够主导了。”段尚书欣慰。“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如果是太子找你，你会怎么做？”徐情问道。“大人你也是一国柱石。”
“我会好好辅助他的，让他能够继承大统，去完成那么多人希冀的伟业。”段尚书说道。
“为什么？如果是王川殿下你愿意？”徐情吃惊。
“我也在等啊，如果他真会来找我的话，就是说他愿意担负起这份大任，这样的人就值得辅助了。如果是王川殿下，他会做的很好的。”段尚书最后说道。
徐情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是自己的话，就是做不到的。
……
“来来，喝酒，消气……”
武耸就在脂粉们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面对世子不敢过分。“一个徐情而已，就把我们的路挡了！最后陛下只给我一个户部侍郎打发了，我武家这次可掏了多少钱出来。”
“户部就户部，你们去不正合适。现在全京城都盯着我们，如果把事情闹得太大，对你对我将来都不好。天子脚下不怕你作威，就怕你生出恶劣影响。”说到这里，世子灌了杯酒，把双脚搭上桌子。“太子一派也是不简单，自己闭关了，还出来个师弟。四皇子还在外苦苦御敌呢。”
“要说以前，太子他什么都不做，便不会做错，就等着继承大统就好了。但是今非昔比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百姓心目中的威望也每况日下了，恐怕能够影响陛下的抉择了。”武耸笑了笑。“难道说真的伤的很重，已经到了不能出手的地步。”
“这些事情不是你能想的。”世子说道。“父亲也写信过来骂我一顿了，太子他们现在不仅是京城的地头蛇，还是一条纵横四海的强龙，咱们在明面上跟他斗，简直笑话！就连徐情也看不起我们，马车都懒得下！”
“太子的强大，不是咱们能想象的。”武耸也了解不少了。“但是一个外人凭什么凌驾在我们头上，我实在忍不了！”他还目光炯炯的盯着世子，声音一转道。“世子你就甘心？公爷在外出生入死，我们武家每年交了多少赋税？可是就因为太子一句话，武卫军这么重要的位子就给了一个外人了，陛下他真的让人寒心啊。”
“闭嘴！陛下怎么能是你非议的！”世子一怒把酒杯摔了，身躯微震，随后恢复平静开口。“陛下只是受人蒙蔽而已。”
“是！那四皇子呢？他就不帮我们了吗？”武耸问道。“大家可都说他怕了，当初太子回来他还不是跑了，殿下他是怎么想的？”
“屁！我之前去见过四皇子了，虽然对于太子的事情在他面前不能提，但现在谁不知道在朝堂之上多是支持四皇子的，他经营多年，其实做的很好了。太子他再厉害又怎么样，根基不稳，他根本插手不上政事，除了武道就一无是处了。”世子鄙视道。“咱们跟他们有过节，但还不是谈报复的时候，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把根基打好在京城立足，咱们才能扩展自己势力才能踩下徐情！本来已经决定宴请不少官员的，可今天还只有你我两个在这里，徐情他又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根本管不了武卫军，现在那么多人盯着了，都在等着看他笑话，每天就知道缩在太子府，武卫军府衙的门还不知道。”
武耸叹了口气，点点头：“明白。”
世子过身来，望向窗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叮嘱你，要想动徐情我们不能在明面上硬碰，咱们要悄悄地干活，而且在动手之前，咱们不仅要忍住愤怒，还要给他几个笑脸。我父亲一直在嘱咐，太子那样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大动干戈了！这么久了我们晋国还这么平静，也是因为四皇子还没有机会对他出手吧，两人还没有交锋过，但是那一天一定会来的，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不死不休了！”
“现在的太子看似庞然大物不可撼动，但其实就是一座空中楼阁，只要我们打掉了一两根柱子，这座美丽的楼阁就会轰然倒塌，摔个粉碎。当然，出手要狠准，一刀就劈断其支柱。不管是徐情还是太子，没有底蕴没有背景没有家族，不像我们。最好他现在什么都不做，野草总会有枯萎的一天的。”
如果一击不能打溃徐情的话，遭其反扑，后果会很严重的。
武耸终于露出今晚罕见的笑脸，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徐情出口气，世子大力支持，合他们两家之力，碾压过去就是迟早的事。
今晚总算有点高兴的事情。
“世子，听说昨天替我们开路的那个校尉好像栽了……”武耸试探的问道。
“是，花了些力气调去西军了，立些功勋回来就能上去了。”世子说道。
“世子还真是体恤啊。”武耸说道。“但是虽说是关键时刻，可平时城卫查的太严就不好了吧。”
武家也是有一些灰色黑色生意的，往往最暴利。
一天两天还好，可是一直这样吃不消。
他们也要花钱打点的。
这就像世子诉苦了。
“你知道陛下最信任的是谁？”世子苦笑一下，放下酒杯。
第154章 食鱼
“顾云起掌管十万京畿厢军步兵和骑兵，守九门和管宵禁、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算是京中最为权重的人之一，自先皇起已经二十多年了，我父亲都一直敬重他。”世子说道。“这么多年了，京中大小官员或迁或升，就连我父亲也曾避嫌回乡隐居过几年，但是仅有顾云起从来不动，领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俸禄，不见客不结交党羽不徇私不枉法不作恶……”
“可能他在朝中有靠山……”云耸淡淡一笑，猜测说道。
“什么样的靠山都没办法让一个人扎根这么久。”世子轻轻摇头。“我曾问过父亲，父亲那天就这样。”
世子说着指了指上面？。
“陛下？”云耸吃惊。“可我们都能为他效力，陛下为何偏宠一人？”
“官场上的是你不懂，不是陛下，而是天子。”世子叹了口气。
那还不是一样吗？
云耸皱眉。
“不一样的，顾云起效忠的只有天子一人，现在就是陛下了，以前可是先皇，以后那就是四皇子或者王川殿下，前提是他还能在那个位子，还能得到信任。这些先皇早就明白了，陛下他也是明白的，早就明白了。”世子苦丧说道。“还记得那把剑吗？我们进城的时候被压着的那把剑。他顾云起就是这把剑，天子之剑，所以不论如何你都不要得罪他。父亲也说他是最不该得罪的人，不比王川他们……”
“孤臣？”武耸哑然失声，叫了出来。
虽然初涉官场，以前已经打过不少交道了。
学识也是有的。
阳城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存在。
确实就是天子之剑，只是虽然这把利剑悬挂已久，可能许多人已经忘了。
不偏不倚，刚正不阿的利剑。
在天子需要的时候便会出鞘，能够对任何人砍下！
看起来是威风凛凛杀意盎然，可这也是一位臣子最大的悲哀。
一件器物就是毫无情感的啊，没有爱恨情仇，就连自己的行动准则都是机械性的终生在恪守着资金在守的东西。
连朋友最后都已经失去了啊，抛弃了一切，成为一把宝剑。
“没错，就是如此！”世子说道。“顾云起这个位子最为重要了，而且，其实禁军也是归他统领的，武卫军还有殿前指挥使，就是说那个徐情也得听他号令，低他半级。这个位子真的太重要了，十万厢军和五万武卫军守卫京城守卫皇城，这是齐昊还有我父亲都不能比的啊，他这二十多年了屹立不倒。”
“所以他只能成为孤臣，不然陛下根本睡不着！”武耸一拍脑袋。“他位子重要，做的也是得罪人的事情，二十多年来已经结仇起怨无数了，京官也自然不会跟他亲近！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动他就是在动陛下了，他只是一把剑，陛下手里的剑……”
这种后果就是难以想象的。
“可许多东西还是要进城的啊，世子，那些又不是危险的东西，能不能试着找他通融一下。”武耸还是试探的问道。
“别
想了，不要跟顾云起扯上关系！”世子拒绝道。“你特么的就不会走暗道吗，自己想办法！”
……
顾云起，这位无数人敬畏之人。
现在就坐在徐情对面。
徐情是一身锦色官袍，硬气威武。
“武家入京，看来是各方妥协的结果了。云国公知道自己再难得到什么了，但是那位世子跟武家一定有着其他交易，而且联姻还可以互补优劣，真的是上佳。”徐情端着茶杯，说道。
顾云起是个长相平凡身材略矮的中年人，太过稀松平常了，气质跟街头店面所见的掌柜也没有什么差别啊。
“顾大人，一直没空拜会，很过意不去，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上级，以后多多指教。”徐情诚恳的说道。“顾大人也许不太喜欢应酬交际，其实我也一样，不过人跟人总有机会碰到的，也要吃饭说话，何况还是一同共事的。顾大人也知道禁军跟厢军分不开的，以后也是有许多通力合作的地方。”
“不管是太子还是陛下，看人很准啊！”顾云起望了望他，总算开口了。
“顾大人过奖了。”徐情笑了笑。“我知道其实他们都不服我，这十几万京畿军！他们都是一血一汗打拼到今天的，还有很多人永远埋尸在疆场之上了终生没有见过京都的繁华！可我一来就凌驾之上了。”
“本来也该向顾大人学学守城和战法，天下人都说顾大人才是最会守城之人，等一匡天下之时也只剩顾大人在守脚下这座天下第一大城了！至于其他城池，被攻破过的城池留下的也仅有耻辱而已。”
“我很理解也很钦佩这些的，但我就没有必要妥协，希望顾大人也能明白，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要帮你吗？”顾云起望向他道。
“还是像以前一样顾大人守好阳城就足够了，让天下人都看到我晋国的繁荣昌盛，还有安宁。”徐情温顺的笑了笑。“也就皇宫，但其他这些顾大人也不必担心，也仅有皇宫乱不了的，这也是陛下能够放心将禁军交到我手里的原因！不是吗，禁军才是离陛下最近的护卫啊，但是以后都不必担心了。”
下人端了饭菜上来，很简单的，三菜一汤。
徐情动筷子尝了两口，还是不错的。“天下人都能如此就好了，一家人能够坐在一起吃着热饭，虽然贫穷，可能不快乐可能会有忧愁，但还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都能在一起，能够期盼着明天。”
顾云起点点头，也动了筷子。
“可有些人太过贪心了不是吗，他们想要的已经远超那个范畴了，所以才会让别人也不会安宁啊。”徐情对她说道。
“武家。”顾云起道。“那个所谓的第一世家。”
“这个世字也是世俗的世，人生于世，看来许多都免不了。”徐情笑了笑。“但是像顾大人你，平常都不会如此的，除非忍不住。那么看来武家是做了什么，太过过分的事情。”
“太子想要入局只能找个突破口，这个时候的武家来的太及时了，部署了那么久终于要开始了吗？”顾云起说道。“可是跟
我没关系！”
如果顾云起出手的话，还不是弄谁就弄谁。
在这阳城里面权势最大的人，除了不能把手伸进皇宫，在外面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这不合规矩，绝对不符合陛下的意志！
徐情来到这里，不可能不会明白的。
一边的燕陌都能想明白，像顾云起这样不隶属任何阵营的孤臣，他一旦有所动作都会认为就是陛下的意志！
“今天还是为了拜访一下顾大人。”徐情真诚的笑着。“以后若是武家有什么违反国法的事情，我愿和顾大人一同将其抹杀！国法不容情啊，这才是顾大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的准则吧！顾大人也是以此守卫了阳城多年，才有了那么多年的繁荣和安宁。”
“好！”顾云起突然点点头。
“那就好，这就是我敬仰钦佩的顾大人，如果有一天我也如此，我能想象顾大人也会毫不留情的。”徐情说道。
突然他眼睛一亮，从汤碗里面夹出整条鱼，筷子如同匕首如同绣花针在穿刺在划动着，发出爽朗的笑声。“这鱼太大了啊，如果我一口吞下的话不光会被刺到，还会被噎死！鱼头和鱼尾我来，鱼身就交给顾大人了，可以放心食用了。”
燕陌一下子心脏缩紧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徐情夹起了之后，筷子飞快而动，把整条鱼就给脱骨了神乎其技。
鱼骨丢到一边了，鱼身夹给顾云起。
顾云起一直低着头，仿佛也没有看到自己碗里什么东西，夹起来便吃了。
但是燕陌不会觉得他听不懂徐情的深意，一开始也是他能够看明白了徐情想要对付武家。
食不言，闷头吃着这顿饭。
“你看，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条鱼再大，也是可以吃下的。”
一顿饭很快吃的干干净净了。
两人似乎都有强迫症，一粒米都不能遗漏下来。
徐情还想要舔舔干净的，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条鱼已经煮了，还端上了锅，那就不能浪费了，而且这是顾大人你招待我的啊，太感激了。”徐情真心说道。
“徐大人吃的开心就好了。”顾云起也笑了笑，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不管是武家还是云国公家，对他们而言徐大人你太弱了。”
“我明白，武家毕竟是入京的新贵，若是将其打倒看来要扫了一些人的面子，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的尊严也只有硬挺武家的。顺势而为吧！”徐情认真说道。“太子他下棋也是喜欢算无遗策，等到他出手的时候便是万事俱备了，到那个时候真的不死不休！既然如此，我也只能一击必中要害，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今天见到了你，我对太子殿下更加好奇了，很想见见。”顾云起突然说道。
“顾大人以后能够见到的，太子他一定也会很钦敬你。”徐情说道。
“若真如此就好了。”顾云起闻言欣慰道。
“会的，大人守护阳城已经二十多年了，殿下他明白的！”徐情认真说道。
第155章 心境
“齐昊和云国公守国门，可是大家都知道顾大人你才是陛下最为信任的人，守阳城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风调雨顺和安宁，这也是晋国昌盛的缩影，以此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而以后，阳城作为天下唯一的京都，大人的担子就会更重了！”徐情钦佩道。“但是相应的，以后天下财富聚于这唯一的京师，许多人也来到阳城，涌入其中，看到自己的未来或者风险，为了一些事情能够铤而走险，这就给大人你添麻烦了。”
“只是有许多东西都会未曾改变，就像一些街道，就像国法，就像天上给他们带来安宁和稳定的太阳。虽然太阳也曾暗淡过，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说顾大人你才是照耀着他们唯一的太阳啊，是永不熄灭的。”
顾云起闻言愣住了，身躯微微颤抖。
他那双如渊的眸子沉寂了许久。
“徐情啊，你能否告诉我王川殿下到底如何了？”顾云起突然看向他，问道？
“呃……你为什么总想问殿下他，他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徐情惊讶。
一边的燕陌也是露着惊讶的神情，动容许久。
哪怕是他也还没能够见到王川。
而在王川闭关之后，外面又多了许多传言了，信誓旦旦头头是道。
而且还是在这紧要关头。
“这次是我自己问的，如果觉得为难就不要说了，没关系的。”顾云起也是理解。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务必保密。”徐情认真的说道。
“嗯。”顾云起点头。
徐情便抓起了他的手，衣袖下，在他手中写着什么字。
“怎么会？”顾云起震惊道。
二十多年了，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过。
那个实情，让他如此惊讶。
“事关重大，我会守口如瓶的，赔上我的尊严！”顾云起说道。
此后，他便再也不提王川的事情了。
“顾大人这就能够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唯有如此了，我们一定要合作，关于殿下他最大的秘密我都告诉你了。”徐情差不多要回去了，问道。“那先前顾大人是想殿下能够替你做什么呢？”
“实不相瞒，我有个女儿。”顾云起说道。“若是可以，我希望殿下能够收她为徒。”
“又是收徒？”徐情目瞪口呆了。
王川那样的人，他要是原因的话开宗立派也不在话下了。
但是顾云起这样的人也想让他收徒这就……
一边的燕陌，只是想起上一次王川被托付的情形，早就传遍天下了。
可现在这样的托付怎么总觉得也很像。
“顾大人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看你的，天子之剑！你这把剑一动，他们都会觉得是陛下的手陛下的心在动，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一旦你女儿跟太子有了师徒关系，他们都会怎么想。”徐情认真说道。“如果到时候让你动武家，那也是在他们违反国法之后，你这把剑也是守护阳城的剑啊。怎么能够跟太子扯上那样的关系呢？”
如果顾云起的女儿成了太子徒弟，他们又会怎么想。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想了很久。”顾云起说道。“但陛下还是会信我的。”
“那你
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徐情问道。
“徐大人，你说我是天子之剑，那我问你我女儿她算什么？”顾云起问他道。
“呃……”徐情一时愣住了。
“我女儿又是什么立场呢，他们都知道这是我女儿啊。”顾云起叹了口气。“就因为如此，连一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有！我多么希望她是一个平凡家庭的女子，能够平凡的长大、嫁人、相夫、教子、、平凡的过完一生。我是一品大员武职，但也没有门户之见，哪怕找个普通家庭都好，我夫人就让媒婆去找了……可是对于守护在阳城上空的太阳啊，所有人还是敬而远之的！”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除了生养教，我也不明白自己是否尽了作为父亲的职责！你说我是守护阳城的太阳，那么是否曾有一缕阳光落在我女儿身上温暖着她，我不知道了。你说我是天子之剑，那我是否还能守护着她，哪怕我守护住了阳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
“徐情你说得对啊，很多年前我和父母是一家人围在一起高兴的吃饭，很温暖。虽然穷，但是有着希望，那个时候被人守护者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很安稳很快乐。后来我从军，读书认字，军功入将……人活在世上真是要打交道，要呼吸，会跟别人碰面，和别人相处。”
那个挺拔的身影就这么立在了自己面前。
徐情也会想着是否也为家人撑起了一片天空啊。
“我明白了，我回去转告太子和太子妃，他们会如你所愿的，你的女儿一定也能理解你，有这么一位父亲他很自豪吧！”徐情行礼，朝他长长一拜。“那日王川他破例，也是见到了那个拥有大信念的人，令他动容！顾大人你也是这样的人啊，你和殿下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
那个夜晚，感触很大。
燕陌也是沉思了许久，后来问他。“那你有过让你破例的事情吗？”
“没有，因为我直接就改变了！”徐情又回头望了望。“你长大了可能会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能够守护什么，而是能够放下什么！顾云起那样的人，王川也会钦佩的。”
“我一直在想，顾云起那样的人想必四皇子拉拢了很多次了没有成功，为什么你是第一次来就可以了。”燕陌问道。“如果我以后也做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怎么打动一个人。”
如果没到那个程度，顾云起也不会说出让自己女儿拜师的话的。
“你又错了，顾云起从来不是任何一方阵营的人，哪怕我们成了朋友，他依然是他，是那把天子之剑。四皇子也不会明白，如果能够如他所想的话那就不是顾云起了，不再是那把天子之剑。”徐情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开始我也说是拜访了，我就从来没想拉拢他。你要记住吗，真心就好了。”
燕陌似乎明白了，认真点头。
“今晚天色很好啊。”徐情望了望窗外。“可能如你所说的假如算是拉拢的话，不论是顾云起还是段尚书这些四皇子拉不到的人，我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拉过来的，呵呵……四皇子那样的人啊，始终不愿意别人将他和王川比较，可后来不得不比，其实自己也是明白一定要比的，我就让他知道不论哪里都是不如王川的。现在是算什么，想要证明自
己比王川还能隐忍吗，可惜他说不了何不食肉糜那种话了，所谓经营多年，连云国公、齐昊、段尚书、顾云起那样分量的人物都没有的话，王川只要愿意的话一脚就能踩的稀巴烂了！”
“太无趣了！”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问殿下怎么了那个问题？”燕陌问他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徐情认真的说道。
“你不是说做人要真心吗？”燕陌一下子瞪大眼睛。“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去你怎么能够这么想呢？”徐情惊讶起来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呃……
“徐大人，去哪里了？”
徐情他们回到太子府，杨皓飞奔了出来，似乎一直在等他们。
“对京城不熟悉随便走走。”徐情有些诧异。“有事吗？”
“进来再说，外面不方便说话。”杨皓出来也是迎接他们一般。“吃饭了吗？”
“吃了，很感激。”徐情感慨。“你还没吃就先去吧，别告诉你娘。”
“我不饿。”燕陌拒绝道。
他也想看看杨皓有什么事情。
杨皓也是有些不懂，吃顿饭在感激什么？
他便拿出一张请柬。“武耸想宴请你。”
“他们又想做什么？”徐情一愣。
“说是赔罪，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杨皓说道。
徐情望向燕陌。
“宴无好宴。”燕陌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要去见见，他想看你深浅，你也能够看他深浅。”燕陌说道。
两个棋手博弈也有相互试探的时候。
刚才还对顾云起说想要找到武家把柄，这就更应该要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徐情认真的想了想。“可我还是不想去，早点睡吧，我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
“等下！”燕陌追着他过来。“那你什么时候去武卫军，虽说病假可以请长久，也不怕御史弹劾你渎职，陛下不会在意这些。可我，我自己想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去武卫军，我一直不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燕陌啊，你顾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吗，不要想太多了。”徐情叹了口气，望向天边明月。
“其实你和太子殿下很像，虽然我还没有见过，我也已经知道了许多他的事情。徐情，你和他都是后发制人的人，所以就会先等别人出手，一击即胜。”燕陌说道。“徐情，那你是在等什么呢？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才会让你出手？”
“你觉得我跟王川很像？”徐情很意外，自己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
可能自己没能发现吧。
“是，也许你在刻意效仿他？”燕陌说道。
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静若处子，动辄雷霆万钧。
这样的对手很可怕。
如果他们出手了便是意味着准备万全了，其他人再无可能有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一直在学他啊。”徐情一下子想明白了先前的疑惑一般，这时候跑去找杨皓，问道。
“那你怎么看的？”
“什么？”杨皓一愣。
第156章 混乱
“武家宴请我，那你怎么看的？”徐情问他。
“我的看法不重要，以前殿下他也不会过问我的意见，不过你既然问我了，武家是想以和为贵。说是怎么说，我久经商场便知道这是假话，一有机会他会对付你的。”杨皓说道。“如果你不去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我我还是会去的，同样就陪他一起做戏下去。”
这就……很中肯了。
徐情觉得很对，望向燕陌。“你也是想我去。”
“嗯。”燕陌点点头。
昔日恩怨也是过去了，武家说也很佩服自己的光明磊落，想交个朋友，以和为贵。
徐情同样不会有丝毫的感动和歉意，还是很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场面。
杨皓就先下去了。
想了起来，临走时最后对他说道。“武家入京之后便四处结识权贵，听说出手豪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样的人其实靠拢四皇子是最合适的，可是四皇子并不待见武耸和世子，我一直不太理解。”
“别有所图啊。”徐情冷笑了下。
第二天，徐情准备好了，燕陌突然也凑了上来。
“也没有请你吧。”徐情奇怪道。
“我跟你去看看。”燕陌便说道。
“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徐情郁闷。“又没有美女……哦不是，你还是个孩子啊，有空还是多跟刘家走动走动，小姑娘本来对你印象就不太好。”
燕陌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望向他道。“你为什么不想我去，你是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吗？”
“没有啊。”徐情目光闪烁，只好让马夫先出发了。“我其实一直不想去的，也不知道你是那么想去的，早知道不如让他们请你就好了，我还能在家睡觉。”
“可他们是在请你，你才是太子殿下的师弟，殿前指挥使。”燕陌无语。
“呃……好像也是。”徐情点点头。
“我还是觉得，你去见见比较好，能够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像你说的，下棋也是讲究知己知彼。”燕陌说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我不觉得他们能够看透你，就连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了解你。”
“我看你就是闲的，今天我就去吃顿饭，怎么总想太多呢？”徐情无语道。
“谋而后动，是你当初教我的，可是你现在再也不教我别的了。徐情，我让你失望了吗？”燕陌问道。
徐情更加无语。“你这孩子越来越过分了……这个叫什么，过度解读！我真是没话说了。”
他就靠在角落，后来似乎睡着了一般。
燕陌盯着他看了一阵，然后自己也打坐静思，想着一些事情。
马车稳稳而行，两人也是如此平稳，宁静。
“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徐情对他说道。
“你说。”燕陌一下子来了兴致，认真倾听。
对方这时候想必也不会无的放矢，要对自己有什么考验了。
“先秦之时，有个叫张良的人，于博望沙以大铁锥刺杀祖龙！”徐情说道。
“嗯。”燕陌点点头。“这个我之前也学过了。”
然后他便等着后续，好像应该是后来逃亡，遇到了黄石公什么的……
可这时候突然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燕陌他就等了那么久，一时间突然不由得愣住了。
就等到了这个结果。
“你又装睡了，”燕陌摇了摇他。“后面呢到底是什么？”
可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无语了。
“如果你事先知道，你会怎么做？”
徐情突然问道。
“什么？”燕陌一时不懂。
突然他觉得自己被提了起来，徐情从马车中飞出，顺手再把车夫抓出。
轰隆……
燕陌听到了巨大响声，心头大乱。
回头便看见了刚才经过的街道，一座店铺陡然倒塌，将他们的马车砸的稀巴烂。
马儿也在倒地呻吟着。
对面的街道都是被殃及到了。
他是惊魂未定的。
四周的行人见状先是一愣，一惊，随后已经撒开腿四处乱蹿了。
跑开十多丈远，又想了起来返回观看。
博望沙、
大铁锥、
如果你事先知道会怎么做……
燕陌似乎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也并非对方什么都不想跟自己说。
即便是说了，自己也是没有想明白。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
燕陌问道。
“魔帅是跑去哪里了？”徐情有些奇怪。
一直没有看到这些魔道人士的踪影啊，一个个越来越苟了，知道缩了起来。
在背后就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唉……
“这个时候提起他们做什么？”燕陌奇怪道。“难道是他们做的？”
可还有许多地方解释不了啊。
“你先回去吧！不要乱跑，外面太危险了。”徐情突然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声音突然变的清冷，微微眯起了双眼。“他们是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喂！你要去哪里？”
燕陌大惊。
徐情身影飞快，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人流中了。
燕陌犹豫了一下，撒腿也追了过去。
他的轻功不算差了，可是跟徐情的话就根本不能比，比不了。
还好对方也不是很快，追的很吃力。
一直到了宫门门口，停了下来。
因为徐情他进去了，作为殿前指挥使，就是想进就进。
可是自己进不去，在外面觉得很奇怪。
偏偏就是今天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徐情就进宫了呢……
徐情才是最想太子殿下的人。
之前跟顾云起在吃饭的时候也是说了，王川那样的人下棋能够走一步看三步算十步……
当年真正崛起伊始是从他离开魏国开始啊，究竟是不是生病，还是那个时候装病了，至今争议很大。
那次的事情徐情一定也是清楚的吧。
他是最像王川了。
今天的事情既然也是事先知道了，他会有所动作？
之前还问自己如果事先知道会如何。
真是差太多了，自己还一直想着宴会会发生什么徐情会怎么应对。
可是根本没有那个机会了，借助这次刺杀对方直接出手了。
自己也突然之间明白两人之间差距是那么的大。
然后没有多久，燕陌突然听到了宫里的动静，宫门的守卫一下子也慌了以来了，全军守备。
那个……这个是……
燕陌也在阳城求学过一阵子，好像自己也是知道的。
一时想不起来。
皇城外面的百姓也一下子乱了起来，听着不远处的声音，燕陌也突然之间就响起。
“石海哨！”
然是石海哨！
皇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响起石海哨了，可还是有那么多人记得的。
都关切的望向宫里。
石海哨是皇预警信号，瞬间已经传遍整个皇城了，所有武卫军都在守备着！
宫里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在徐情入宫之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自己也乱了心神。
那个可是石海哨啊，就好比战场之上燃起了烽火，紧急万分的情况。
自己也想上前打探一下情况，然而应该以什么身份呢，自己现在无职无位的。
而又没有过去了多久，宫门再度打开，突然大批武卫军涌出。
为首骑着骏马的，赫然却是徐情。
大手一挥。
“杀！”
杀气腾腾的出动。
这是在做什么？
宫门涌出了众多武卫军，向着哪里去了。
徐情再度跟上，却见他们去砸了别人店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作为阳城最为精锐的武装力量之一，遇到反抗直接打残，遇到武者徐情直接灭了。
很少有百姓会认不出禁军制服。
至少也是知道那是官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如同豺狼虎豹啊。
他们只得抱头乱蹿。
毫无办法！
那晚一百多家店铺遭到打击，百姓看着都于心不忍。但是有阻挠的直接被窝藏凶犯论罪，不管其他先打一顿丢去一边再说。
于是没人再敢开口了。
但是堂堂武卫军，手段有些太过下作了。
砍、砸、抢也就算了，破坏力惊人。
像是一群已经饿疯了的豺狼，丝毫不讲规矩不留情面。
而且不但把所有现金一扫而空，以找证据的名义将所有贵重物品劫走，就连一些掌柜和跑堂的都直接搜身抢走，无一幸免。
最让他们心惊胆战，这些人不但抢劫成疯、掠夺惊人，而且手段残忍，但凡有人不服气便下狠手，简直无法无天。
最后差点没有忍住放火。
“虚实相间啊！”
杨皓在太子府原本等着消息，结果就等到了徐情被刺杀的消息。
还有没事，以徐情的本领，难以想象会有怎样的刺客能够对付他。
这个时候燕陌和他所想的也是出奇一致，关于凶手。
不管怎么样武耸都会是最大嫌疑人了。
这就是虚虚实实。
谁都觉得武家不会玩鸿门宴，就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能确实也会有人趁机栽赃下手。
设局。
即便能够抓到凶手可能得到的也是一些故布烟雾的事情了？
徐情……
这个时候徐情该怎么办，自己试着站在他的角度，真是想破脑筋了。
杨皓喝口茶压压惊，等着对方。
徐情也该回来了吧，等他回来就商量一下怎么做呢。
不多时外面突然乱哄哄的。
府外嘈杂的声音都传进来了。
是该让人安静一点了，吵到太子妃就很不好了。
“家主，不好了！徐大人带人把武家给砸了！”这时候心腹飞快回来汇报。
“你说他砸了什么？”杨皓没有听懂。
“武家在京城一百多家店铺，丝绸、花楼、客栈、茶馆……反正统统都被砸毁了，武家入京的时候是你让我们查的底细，这些可都是武家的店铺啊，一家不漏！”
第157章 纸糊
这个时候知道徐情砸了店铺的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些都是武家的产业。
恰巧杨皓事先查过底细了，他能够确定。
徐情竟然去砸了人家所有产业，还是带着武卫军？
自己听着怎么觉得荒唐你的厉害，这叫什么事情？
如遭雷霆，脑子混乱了许久，听完了完整的汇报。
徐情，所以他遭到刺杀之后直接入宫，后来响起了石海哨，他带军出宫，直接砸了人家店铺……
整个过程不论哪个环节都……胆大包天啊！
“他疯了吗？”杨皓脸色煞白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对付武家呢？”
不论是石海哨、带军出宫、砸抢店铺，这些都是出格的举措。
寻常人这么干早就死个千百回了，可现在全阳城都知道他是因为太子才当上指挥使的。
太子他根本就脱不了干系了。
就是这个道理！
“家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现在该怎么办？”心腹收下问他道。
“对对，让我想一想。”杨皓现在极力冷静下来。
现在是他坐镇太子府，还没到那个时候，如非必要不能影响太子殿下。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代表太子府的意志了。
“戒备，不要让人影响到太子妃和小郡主。”杨皓回头望了望后院，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是要先守住太子府。
若是有人对太子府不利，万不得已可以请顾云起调兵护卫。
“对了，顾云起大人去了哪里？快探！”杨皓又决断道。
现在这个事情，在皇帝不理政的情况下，都是丞相在主导的，各司各部又各司其职。
但是现在杨皓并不想去找他们，还没到那个环节。
必须先找顾云起！
京城中仅有三支武装力量，不包括各府还有王亲国戚及大臣们的府兵……这些都是私兵。
官方的仅有三支，一是禁军也就是现在被改编成的武卫军，守卫皇城。
二是厢军了。哪怕是京畿的厢军，其实最主要的用处还是守城，他们平常会在城外有校场操练。而京城一般不会有战事，一旦有那是灭国之危急了。
偶尔厢军还会调军前线支援，作为全国最为精锐的军队！
当年陛下把京城治安一同交到顾云起手上，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又涉及到了京兆府的衙卫了，有着近万人，协同厢军进行维护治安？缉捕？巡防等职责。
但不论是哪一支，顾云起都能直接调动接管，这是陛下给他的旨意和令符。
京官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是真正能够掌控全城的存在。
所以以后觉得要先找到他。
自己在城中布了无数眼线，现在很快得到了回馈。
“顾云起早就进宫了！”
杨皓很诧异，又冷静下来先想了想，再结合其他情报。
“是了，宫中吹了石海哨，顾云起必定第一时间入宫接管了武卫军，天大的事情还是陛下的安危。可是徐情已经带军出宫了……他们还不是走的同一个门，顾云起不会知道那么快徐情的所为……该死！是不是他早就算计好的，徐情他还把顾云起也设计了！他疯了吗！他想干什么，除了给太子府树敌还能得到什么，就算是打击了武家又如何？”
疯了疯了！
那个晚上全城都在他的牵连下已经乱了，许多人还是睡不着觉了。
“是你派人刺杀徐情的？你脑子傻了啊！”
武耸就刚得到消息，世子已经上门质问了。
“世子，真不是我！我不论怎样也不敢这么做啊，我骗别人怎么可能骗你呢！”武耸也是知道自己洗不清，无语说道。“我敢拿我武家拿我父母发誓！世子你一定要信我啊！”
世子盯着他看了许久。“好吧我信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有人趁此机会泼脏水栽赃我们，那会是谁呢？动用一切力量我也会查清楚的。”
“多谢世子了。”武耸感激道。“好不巧就是这个时候，我也听了你的话还想设宴向他赔罪，就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幕后是谁我们不要放过！”
这时候才刚刚松了口气。
“少爷，不好了，徐情他带人把我们在京城的所有铺位都砸了！”
这时候有手下慌乱的冲进来汇报着。
“噗……”
武耸正在喝酒，当场就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接着又喷了一口鲜血。
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情了，都让他憋屈无比，已经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
“你们是猪吗就不能够拦着？”
武耸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撞翻了桌子，杯盘狼藉。
这时候世子也得到汇报了。
“少爷，他带着的是禁军啊，我们已经被打伤不少人了，非要说我们窝藏罪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要是反抗了还说我们谋逆，真的是顶不住啊，已经尽力了。”
手下人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们武家的人以前去到那里还不是恭恭敬敬的，每年为国家交了那么多赋税，做了那么多贡献。
可是今天说欺负就欺负了啊。
“徐情！”武耸狠狠的一拳捶下桌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怎么能够调动武卫军，怎么可以带兵出宫？”世子听到消息都震惊了。
禁军的编制是跟其他军中不一样，可也是有相似的。
没有陛下的旨意徐情竟然带兵出宫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是他自己找死啊！
“查清楚徐情现在在哪里，我去见丞相！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抹杀了他！”世子也是怒不可遏。“竟敢指使禁军做这等事情，胆大妄为为非作歹，他活不了了。”
今晚最热闹的就是丞相府了，然后轮到顾云起，都在让他们主持公道，然后是京兆府。
短时间内聚集了所有受害者还有被波及的商家。
而这两个人是除了皇帝之外最有力的掌权者，一文一武。
京城便是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直平静运转。
丞相只见了几个人，以及后来到来的世子。
丞相已经六十多岁了，以前是跟云国公也有一些交情，三起三落，后来便一直坐稳这个位子。
百姓们对他可能不是怎么了解，也不是太过低调了，毕竟是毫无作为才对。
而在官场之上，暗地里被称为“纸糊丞相”。
这人最大的特点和能耐还是迎合天子，深得帝心，从来不会忤逆，而且做事也颇为迎合陛下心意，所以应该是皇帝最喜欢的臣子了。
尤其对于晋主这样的帝王而言，有一位这
样的下臣真的是完美啊。
“相爷，徐情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过分了吧。禁军出宫，有违祖制啊，我觉得相爷一定要出面了，明日连同百官一起弹劾徐情，一定要将其罢黜！狠狠惩戒。”世子认真说道。
孙新崇这样和蔼的老好人仿佛也没有在听他说了什么，对这些事情很不在意，向手下问道。“徐大人现在是在哪里？”
徐情。
先关心对方行踪，这个主人公在哪里了。
“禁军已经回宫了，见不到徐大人。”手下禀告道。“我们的人也在太子府守着，还没见到他回府。”
废物！
徐情那样的人要是不愿意，谁还能找到他。
毕竟那位可是王川的师弟啊。
自己虽然对武道上的事情不太懂，但是王川是个厉害到什么程度的人还是有点概念的。
“相爷，他这是要畏罪潜逃啊，还不快点拦住他！”世子说道。
这点事情不要大惊小怪，孙新崇瞥了他一眼。
而且要说抓他，这阳城里面还有谁能够抓他呢？
难道要请王川出手去抓他师弟？
畏什么罪，有没有最还没定呢。
自己也没有这个资格，不然僭越了陛下一定会把我弄死的，还是死的很惨。
徐情他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也要蠢一回？
现在能够平息事态的，能够影响徐情的人，最关键的就是顾云起了，一切都在他身上了。
作为百官之首，作为全城武装力量的掌握者，自己也觉得两个人一定要见个面商量一次了。
尤其是皇帝闭关之时。
如果皇帝能够出来，他才是最欢迎最是激动地那个人，也就不用自己这么烦了。
现在就老是这些，会得罪别人的事情。
虽然急着要见顾云起，可是孙新崇还是先进宫去了，求见陛下。
世子是连忙跟上了，随他一起。
尽管他们都明白陛下不会见外臣了，一帮太监宫女每天还眼巴巴的盼着了何况他们。
就等了也有半个时辰。
然后又去求见太子，太子府门前已经被挡了许多人了，杨皓又将他们格挡数丈之外不让靠近。
结果自然是，太子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出关的。
虽然自己更怀疑根本没有通报上去。
孙新崇再在那里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离开。
这就终于要去见顾云起了，世子一直跟着，自己都等得不耐烦，好几次就要睡着又忍住了。
所以想不明白这老头是怎么忍的。
期间发生了一点事情，武耸派人偷偷告诉他，有几个重伤的给直接弄死了，这几条人命就算在徐情头上了。
听了之后吃惊了一阵，也是个狠人，敢这么做。
跟自己说一声也是好的，但世子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也反正跟自己没有关系。
然后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顾云起已经回去城外的军营了。
孙新崇让通报一下自己出城见他，但是顾云起回复说已经宵禁了，不得出城。
于是这位丞相就回去了，干脆利索啊。
世子看的都懵逼，再到第二天孙新崇告病。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被叫纸糊丞相了。
第158章 凶手
“你们厉害啊，一口咬定就是有贼人入宫了？”顾云起看着他们，冷笑说道。
几个跪地的人，一言不发。
“好啊，你们都是齐昊的人是吧？以前都是？”顾云起似乎明白了什么。“算了，既然不愿意说的话，先带下去吧。”
让人先关押看管起来了。
徐情啊徐情，这个人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惜牺牲这些人去打压武家，也是够狠了。
这一次足够让自己焦头烂额的了，不管怎么做，都会有偏袒之嫌，那他还能怎么办。
如果陛下在的话，将这些统统上报上去让他定夺就好了。
可是晋主就是闭关了，到了非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唉……
这是个难题啊。
“徐情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不知道？找啊，找到他！”顾云起很无语的说道。
天下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这位殿前指挥使，还在猜测着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武卫军那边。
可真的等到他出场了，足以令他们震惊掉了眼珠子。
借助石海哨，以皇宫出现刺客的名义带动了武卫军，直接就收拾了武家。
可是这其中带来的后果是他可能也承受不了的。
时辰一到，直接进行宵禁，总算清净一些。
但是到了明天，这些武家发动的人还是会继续闹的，自己对这些琐事真没有兴趣也不想理会。
孙新崇过来找他的时候，也是干脆不见了。
找到徐情以后再说吧。
这背后是太子府了，看来齐昊也是发力了，那找我还能怎么办？
顾云起决定首先做的便是稳住局面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理。
武家要么也去冲击徐情，只要没有伤及无辜。
现在看来徐情也是知道自己底线所在，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不是么？
这个人还是太不讲规矩了。
……
这家伙真是的！
世子这才看清孙新崇的本性，越发的无语。
这个人就……
他是在不想说什么了。
可如果丞相都不愿意出手的话，自己还能指望谁？
光靠御史去弹劾了，奏章如同雪花一般飞过去，可就凭这个就能参倒徐情了吗？逗我？
那些人是拿了武家的钱啊，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现在丞相和顾云起都不管的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顾云起那样的人反正自己是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第二天干脆自己也告病了，不过自己也无权无职。
然后应该轮到京兆府了，这上面是神仙打架，自己哪一方都管不了。
可就是在自己的辖区范围，那些人找不到地方都跑来他这里让主持公道了。
最后干脆自己也告病了，反正陛下也不上朝。
第二天于是就乌央央的病倒了许多人，这样的场景太少见了。
燕陌回来之后，见到徐情已经在那里了，吃着母亲做的瘦肉粥，神情开心无比。
“事已至此，我就只想知道，那个凶手是谁派来的？”燕陌直接问他道。
前面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如果晋主不出现的话，丞
相又不理事。
徐情只要给顾云起一个交代就好了。
而且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个问题之前就不会没想过。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固然武家宴请他是开始，那真正的爆发便是在刺客出现了之后。
“不要在这里谈这些。”徐情望了他母亲一眼，这时候也给燕陌端了一碗过来。
“小陌你也吃吧，在外面的时候再忙也不要饿着自己。”韩可如温柔说道。
“嗯嗯，多吃点。”徐情搂了搂他的肩膀，笑道。“以后我也会常带他回家吃饭的。”
燕陌舒了口气，在母亲面前忍住了，笑着一起吃饭。
后来是杨皓过来了。“徐大人，有人说你在这里，果然如此。他想见你……”
“嗯。”徐情点点头，出去见客了。
燕陌也跟了他出来，问道。“是谁来了？”
“顾云起，他能猜到我回来这里，毕竟是统帅厢军的人。”徐情说道。
“你早就料到了？”杨皓吃惊。
可是这两日最让自己在意的事情，昨天太子妃对自己说，如果徐情在做什么，让自己帮他。
哪怕是做了那样的事情啊。
为什么？
“你们在外面等着。”徐情没有让他们也一起的意思。
呃……
顾云起已经在书房里面等他了，他自己去见一下。
“徐指挥使，昨天好威风啊，全城百姓都看到你了。”顾云起冷笑着。“可是今天怎么就突然告病了，不应该啊。”
“让顾大人见笑了，我知道自己给你添麻烦了。”徐情羞愧说道。“我只想说武家一定跟魔族有牵扯了，这也是四皇子不会接纳武家的原因！而且我也知道四皇子为什么不喜欢魔族，所以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把武家拦在阳城外面对谁都没有损失，而对他，我们更容易抓到把柄。顾大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书房外。
“为什么要对付武家，我一直不明白，一定还会牵扯到云国公世子。”杨皓问他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既然这么去做了，我们也不会有太大损失。丞相看来不会管，如果连顾大人都没关系的话……”燕陌觉得得罪了也无妨，武家的势力并不在这里。“在京城应该在意的是三个人，一个是陛下，然后是殿下和四皇子了。”
其他人无足轻重。
杨皓还想跟他说什么，这时候顾云起离开了，他们谈了大概一炷香。
燕陌一惊大步走入书房了，望向他问道。“凶手是你安排的吗？”
这次事件当中，最为关键的一个人。
整个事件的导火索，燕陌一直在意这个，如果知道了这个，所有的脉络一下子就全都清楚了。
徐情闻言冷笑起来。
……
武耸要被调走了。
阳城的失利他要负起责任，也仅仅是一夜之间，就折在了这里。
武家会再派人过来，完成没有没做完的事情。
世子赶过去的时候对方正收拾好了行李，自己只能送行
他望了过来，目光灼灼。
“临走之前我想问你，凶手是你安排的吗？”
“你怀疑是我？”世子皱起眉头，
说道。“但我真没有做，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不骗你，而且以我家在阳城毫无势力，根本做不到这般。若是有机会我都想在陛下面前陈情，顾云起他们太无法无天了竟然纵容徐情那样的人。”
“既然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我也只能离开了，京城之中能够如此的，不是太子府就是四皇子了，可四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本没有理由，如果是他的话最清楚徐情不是普通的刺客能够对付的，只想栽赃给我们吗？”武耸说道。
“那还是徐情，他自导自演的，不然如果他出手的话刺客根本逃不掉，怎么可能不知道幕后是谁。”世子说道。
“那你也后要小心了。”这算是自己最后的嘱咐。“京师大，居不易啊。”
“对不起，我们没能对付徐情。”世子惭愧道。“徐情以缉拿刺客的名义带了武卫军出宫，为非作歹。最让人寒心的是顾云起和丞相都不作为，其他人根本不敢也治不了徐情，我已经写信给我父亲了。”
武耸望了望他，没能再说什么，落寞的身影慢慢离开了。
来时威风凛凛，走的时候只有失败者的背影。
……
“那个凶手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燕陌望向他，再问了一遍。
“所以你是怀疑我了？”徐情笑了笑。“我以前都是怎么教你的？”
“那你就告诉我不是你啊，我一直……那么相信你。”燕陌说着有几分泣音，认真的盯着他。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会怀疑我？”徐情问他道。
“也只能是你了啊，四皇子做事不会只是这个程度，王川殿下他喜欢用阳谋，纵然当年离开阳城的手段已经令人存疑，但是后来一直走的是正道，是王道。四皇子后来的行径也是如此，如果是他的话不止这个程度的，你不会还能够毫发无损。”阳谋认真想过了，所有的事情。
“所以也是我才会用那样的阴谋诡计啊。”徐情叹了口气。“你就是这么想的。”
“可你就不能跟我说一次吗，只要你说的，我都会信的。”燕陌认真说道。
“这样啊，那你问吧。”他想了想。“现在你问什么我都跟你说了，什么都不瞒你不骗你。只是，你走出这间屋子以后，我们的缘分就彻底断了，便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燕陌失声惊叫了起来。“非要这样吗？”
“就这样吧，许多事情都不是让人如意的。”徐情说道。
他满脸的疲惫，在这一夜之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前又遭逢了怎样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了厌世之感一般。
怔怔的看着窗外，失了神。
“可是……”
燕陌声音也有几分沙哑，说道。
“我只想问你，凶手是你安排的吗？”
“我就想知道一个真相。”
“真相啊？”徐情已经很累了一般，说道。”真相就有那么重要吗？”
“算了，无所谓了。”
“总有一天可能我们会站在了对立面，到了那个时候缘分就断了。你问吧，我什么都能告诉你。”
“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东西自己也能学会了。”
徐情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能，就是时候放手了，也该放手了，就在今天。
第159章 态度
“不是的，我还有很多需要你教的。”燕陌连忙说道。“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与你为敌，我也不会再质疑你的。”
他不由有些懊悔，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是不是徐情做的根本不重要，但是在世人眼里，他一定要是受害者才对。
“我也是想你能够亲口告诉我，让我们还能像以前那般，我还会相信你，一直的相信下去。我们之间，还能像以前一样，你也说过一家人是要相互提携的，相互扶持。”燕陌真挚的说道。
不论结果是哪个，自己都会帮他的啊。
一直相互扶持下去的。
这次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不能够一直逼问他这些事情的。
大下去有什么是不能说顾得呢。
“你还记得就好，我也不知道一开始你是不是也怀疑我。”徐情对他说道。
“我最后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有点长，叫罗生门………”
“罗生门啊……”燕陌听了之后也很感叹。“所以真相就毫不重要了，每个人都会说着对自己有利的真相，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不该问他那些无关的事情的。
“我知道了，所以皇宫进了刺客也是实情，你就是带队出来缉拿的。”燕陌说道。
事情就是可以变得这么简单，虽然有些不合常理。
他只要帮助徐情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徐情真心说道。“燕陌啊，你总说看不透我，但我也不得不如此啊，让敌人也看不透，这样我就能够出其不意的对他们出手了，一直以来也是如此，你能明白吗？就像是那天的事情。”
“不论发生什么，只要相信我就好了，还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了。”燕陌点点头，这个时候他才能明白了。“以后我都会帮你的。”
“嗯，我们就一直相互扶持的走下去吧！”徐情说道。“不是我。”
“什么？”燕陌奇怪道。
“你要的答案，不是我。”徐情告诉他。“我确实是事先知道，但不是我，我已经告诉你实情了。我也是很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这么的相互扶持……”
徐情舒了口气。
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心情似乎就好受了许多。
“我知道了，谢谢你。”燕陌在这时候也释怀了。“我最后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徐情闻言又皱起了眉头。
“对你来说一定不会太为难了。”燕陌高兴的问道。“罗生门，你说的这扇门他是在哪里？”
噗……
徐情本想喝口茶缓一下，惊得喷了出来。
你这个问题才是最令我为难的。
“好像被烧毁了。”徐情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还想见识一下的。”燕陌说道。
觉得太遗憾了。
那天晚上又聚了一起吃了顿饭，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很满意，很富足。
第二天也能悠闲的睡了懒觉，然后又跟小姑娘玩闹了一阵。
没有外人打扰就是好啊。
“徐大人。”杨皓是中午过来的。“也该让她去陪陪太子妃了。”
“嗯，我差点忘了。”徐情在认真嘱咐一次，不管小的大的，不要欺负人家。
不要胡闹，要乖乖听
话。
许薇也很喜欢这个丫头，几乎每天都会见她 ，陪她玩一下子，这么久以来的乐趣和休闲也只有这个了。
燕书怡也是喜欢，因为许薇会给她准备许多好玩的好吃的。
这又还没有听徐情说完，便飞快跑后院去了。
唉……
“我女儿以前也是这般活泼。”杨皓温柔的笑了笑。“徐大人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什么什么计划？”徐情奇怪了，问道。“你想做什么？”
呃……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啊，经过了之前的事情再无阻力，徐大人便可以顺势而击了，直接入主武卫军，慢慢掌控。”杨皓说道。
他都看出了这是极佳的机会，可是想不通，为什么徐情还能够在这里悠闲的看书。
大事啊。正事要紧。
“你在想屁吃！离我远点。”徐情无语的把手里的书一丢。“我跟顾云起有过约定，在陛下出关对之前事情处理之前我不能再去武卫军了，也没有进宫的必要，你还要我掌控武卫军。”徐情无语说道。“他还没找我算账我就很高兴了，再去违背顾云起的约定，当他很好说话吗？”
杨皓愣了愣，还有这种事情。
他都不知道。
那你跟武家不就等同同归于尽吗，什么也得不到。
武卫军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位新任殿前指挥使的动作，作为太子府二号人物，在武卫军又会有着怎样的一番明争暗斗夺下权势。
可是竟然这么快，就在他雷霆出手扑灭了武家的人之后，自己也栽在这里了。
这就结束了啊？
杨皓看着他，真是目瞪口呆了许久。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忙你的事前。”徐情起身，说道。“以后就靠你了。”
“我不行的啊。”杨皓连忙说道。“以后还是要指望徐大人你。”
自己也是真正佩服，至少做不到如此雷厉风行去收拾武家。
“其实我们一开始跟武家也没有树敌。”杨皓仍是郁闷说道。“我做生意也是喜欢和气生财。”
徐情于是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大的神情，但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魔族还有蛮族都能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世界就变成温暖人间啊。”
他也很期待。
杨皓诧异，这应该不会是夸自己的吧。
这时候燕陌回来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
“你回来这么早干嘛？”徐情惊讶。“我不是让你跟刘夫人他们多走动一下吗？”
“没有，她们去上香了。”燕陌说道。
徐情目瞪口呆，直男啊直男这是……
“所以你自己跑回来了？”
“是啊。”燕陌点点头，有点口渴。
“你跑回来干嘛？”徐情无语。“你就没有试过陪你娘和你妹妹上香去？”
这个时代即便是相亲，那也要对方看上才好啊。
不然呢……
“难道我也要一起去？”燕陌奇怪道？“我又不喜欢这种场合，还不如多看点书。”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去问你娘。”徐情起身说道。
还不如自己想想办法，找点礼物送过去补偿一下。
唉……心烦。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燕陌问他道。
“你也问这个做什么，怎么你们非要觉得我会做些什么似的？”徐情惊讶。
“武耸已经离开了，但是武家不可能放弃的，他们仍旧要打入京城，再派人来的话你连武卫军都指使不了了，你就不会早做准备吗？”燕陌说道。
“对，我也打探到，武家派出代替武耸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杨皓说道。
所以他们也应该趁早动手才对。
“你们……”徐情望了望，无语。“好烦人。”
有空还不如找个老婆回来，整天算计这些不会累吗？
徐情生怕是自己带坏了这个孩子，还是快点跟他娘亲说清楚吧。
下一次直接把韩可如带过去见见女方了。
徐情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最近就热衷这种事情了。
“你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了吗？”燕陌突然凑上来，神秘兮兮的。“又是这样啊，后发制人，等对方出手之后你便化解了他的攻势，轻易能够将人一击击溃了吧。”
徐情一个踉跄，这孩子是入魔了吗。
真不是我带坏的。
自己去哪里，他还跟着来了。
“现在的局势很平静了，仿佛回到从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你确实打击了武家，这是不争的事实。”燕陌对他建议道。“想破局的话，我觉得关键还是在顾云起身上。另一个人，百官之首丞相孙新崇，他就是纸糊的，也并非什么一国山石，反而更像是墙头草随风而摆，谁也动摇不了他，都在恪守自己的利益。可是顾云起这样的人才是意志坚定，他是孤臣啊。你上次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而且是有两次。”
燕陌是一直想不明白。有很好奇。
“你也知道为什么会叫孤臣吗？”徐情无语道。
“知道啊。”燕陌读书一直很认真，回答说道。“那些人忧国忧民，以济世救国为己任，一生清贫，起起落落，那份气节最令人钦佩。”
而且这个时代，还有许多这样的存在。
孤臣心中只有两头，一头天子另一头便是百姓了。
徐情不是这样的人，燕陌以后也不会是的。
“小人之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誓将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兄弟亲戚不能相保。”徐情叹着气道。
“受教了。”燕陌将其认真记下了。
……
“徐情他又送了东西过来，你看看吧。”
刘夫人望了望这些东西，也不是寻常之物，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
他们富贵之家也会看上一些。
刘静凝也高兴的从里面巴拉了一阵，后来翻出了一面款式新奇的镜子，很是喜欢。
眨着大眼睛灵动的照着。“娘，那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在路上了。”刘夫人闻言案子叹了口气，她没有告诉对方还遇上一些意外。
战乱未平，听说蛮族又反攻了几次，但愿他们回来的路上不会有什么事就好了。
至于徐情那样的人，明明已经是指挥使了，还在向他们献殷勤。
要说别有所图的话又很奇怪，他们也没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了。
“对了，那你跟娘说实话，你觉得那个燕陌怎么样。”
第160章 怪异
“我跟你们去北境吧！”
王川终于站了出来，说道。
“不必了！”
风千夏望了他一阵，摇头拒绝。
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川总觉得她眼神有些奇怪。
“我必须去一趟，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极北之地可能有什么也是我想找的东西，我们就此分开也无所谓，但我一定也会去的。”王川坚定说道。
哪怕是自己去而已。
风千夏没理他了。
王川郁闷，这女的到了这里似乎越来越难伺候了。
似乎更年期来了。
其他的不太懂，这一路王川也大概发现了，她们姐妹一定是妖族。
之前见到风千夏的时候自己还有许多疑点，直到看到了她妹妹，好多疑虑也一下子找到了答案，就是因为如此。
豁然开朗的感觉。
只不过虽然还不能够确定到底是哪个种族，算了，王川对她们更年期的年纪没兴趣。
这次大概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那里还有亲人在等着自己。
自己去找苏依了，她们也要祭献，将假扮新娘的风千言送过去。
这些女的 一个比一个大胆呢。
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是那么好玩的。
“那个鬼王，他是很厉害吗？”王川问道。
“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北境的人都怕他，传说有呼风唤雨之能，能够直通神灵，力量无边……”苏依向他解释道。
“不靠谱，神灵怎么会帮一个恶魔。”王川说道。
哪有这样的神灵。
“借助大义之名而已，可能确实没有。”苏依点点头。“是神是魔，骗的了谁呢？”
“那你是见过真身吗？”王川又问。
“没有见过，但我见到了降下惩戒，本是晴空万里，突然召天雷降世。”苏依说道。
“天雷啊。”王川抬头望着天穹，伸手摸了摸。
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双手空空。
到时候去见见，是不是装神弄鬼，瞒不过的。
“早点休息吧。”
今晚又是平静，没有发生什么。
王川在自己房间盘腿修炼，似乎抓到了什么头绪。
修行大道啊。
大道之行，再出现在脚下了，想要重走一遭。
通脉、蕴庭、入微、破灵、阴神、云游、自在……
王川暗自默念着远古法诀，想要承接沧桑大道之力。
其实这天下间，哪有真正的不死不灭呢。
有的就是，换一种形态生活而已。
自己已经目睹过无数修行者了，那些庸庸无奇之人，寿元也遭受天地限制。
唉……
但是真正能够循环不止的，比如像是水流这样的存在。
天魂、
地魂、
人魂。
王川这次试着以古法调理自己三魂，重凝神魂。
真元归位，便是自己王者回归之时，再度拥有穿梭时空之力。
唉……
他望向窗外，能够望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
显露出了粗狂的轮廓，仅是那一抹白色已经令人遐想无限。
夜色又像是一层蒙蒙的淡纱，笼罩而漂浮天地之间。
“这种天地之力啊。”
王川细细感悟着这份不一样的造化，而体内也缓缓而动，努力的在共
鸣起来。
在自己体内也在演化这种法则，然后自身仿佛融合天地了。
真元、
真阳、
真气……
就像王川自己想过那个比方，唯有江河能够川流不息。
哪怕最后汇流入海，又会有机会蒸腾升空，在落入山间，或者在天地之间飘荡，总有一天再落入江河。
所以那是一直存在的，只是换了一种形态而已。
自己融合天地，浑然一体，然后试着借助天地之力了，增长自身修为。
体内所有力量相辅相成，然后又浑然一体。
充盈、充沛、稳固？。
躯体内遭到调理，慢慢的鲜活了起来一般。
呃……
“咦？跑哪去了？”
风千言摸进房间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可是周围也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这是最令自己奇怪的。
想了想，去找姐姐了解一下。
等她离开之后，过了一阵，王川才从美好空气中现身出来。
望了望那边，估计也是想都不想然后往被窝一钻，睡觉了。
这些女的啊，怎么总是这么多事呢，就不能够消停一下子吗？
“喂喂……”
自己正要睡觉了，风千言又钻了回来。“你刚才跑哪去啦？”
“茅厕。”王川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这么晚了，言姑娘，明天再说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风千言无所谓道。“我们明天就出发了，听说你也要过来帮忙，挺厉害的啊，还算仗义。”
面对这种夸赞王川真是无动于衷毫无波动。
你就不能明天再说吗。
他也不是很想睡觉，可是怕被别人发现了，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那就不好了。
“然后呢？”王川问道。
“然后？还有然后？然后什么啊？”风千言问道。
王川无语，继续躺下去把被子一拉。“晚安？”
自己也开始神游天外了。
北境，极北之地，边界啊。
我也开始感兴趣了。
回家的路啊，太漫长了。
“王川。”风千言突然又扯了扯他的被子。
王川无语。“又怎么了？”
“我害怕。”风千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事，没有鬼的。”王川认真的说道。“不然就去找你姐去，她会保护你的。”
就让她抱着你睡也行了。
还以为什么事。
自己胆大包天的，还敢假扮新娘偷袭刺杀。
现在在我这里，也不要怂。
“你回家吧，后悔也没关系的，没人会怪你。”王川认真道。
何况还有你姐在，以她的性格会帮你偿还这些的。
“我不怕丢人，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可是我姐突然来了，我就不能走了，我走了的话就都由我姐扛了。”风千言突然哭了起来。
声音很轻，那种在压抑着的抽泣。
可王川似乎并没有听到，哪怕是到了那个程度。
“你要是留下了想帮你姐的话，你觉得你能帮到她吗？”王川单刀直入道。
“可以啊，我一直都有好好修炼。”风千言对他说道。“我很厉害的。”
“嗯，我知道了。”王川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其实我还是觉得，如果你能够跟你姐聊聊，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知道了。”风千言点点头，似乎也能理解了，然后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姐她太凶了，总是喜欢冷着脸……王川！”
刚才有点想要睡着了，突然又被她一把提了起来。
有点吓了一跳了。
“你睡着了吗？”对方问道。
“就差点，你也睡吧。”王川对她说道。
“我睡不着。”风千言道。
“算了你就继续说吧，我听着。”王川无奈说道。
“你为什么跟我姐在一起，还要陪她去……”风千言奇怪道。“你真的是她相好吗？”
越想还是觉得很奇怪。
“她是想找边界，你觉得她能够找到吗？”王川问道。“对了，她为什么要找？”
自己也是好奇着。
“你不知道吗？”风千言眨了眨眼睛。
看来也没有那么好，这个都没有说。
自己还以为很亲近了。
王川望了她一眼，翻身睡觉了。
“喂，好吧，我跟你说啊。”风千言又把他翻了过来。“好像族里在说，世界就要毁灭了，所以要找到去往凡界的通道。一直听说，先贤们是从极境过去的，极北之地。”
“凡界？”王川有些诧异。“纪元轮回？”
“嗯嗯，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风千言说道。
那还是不错的。
“应该也有人探索过的吧，现在还没人知道极北之地有着什么吗？”王川问道。“毕竟自己也不希望真的是个球，会绕了一圈回来。”
“嘿嘿，我们查了很久了。”风千言神秘兮兮的说道，她们能够去探索极北之地也不是毫无准备，对他道。“听说啊，继续往北，就是无边无际的雪域。”
“就没有人走出去过吗？”王川问道。
“好像有，好像有死在了那里。”风千言也说不好了，道。“你要知道如果真有人走出去了可能回来就更难，他为什么还会回来呢，所以我们这些人只能凭着想象去猜测了。而且，反正去了那里的人都不能回来，我是不想姐姐去的。”
“可是不去又没有办法了，只会等死。”王川摇摇头，就希望她能够克服这些吧。”自己可能也会帮不上什么了。
“但是极北之地好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风千言对他说道。“我就很担心，如果跟着姐姐去的话可能又成了他的累赘。”
纠结……
“发生了什么？”王川问道。
“你知道极北之地的雪域，绵延无尽，根本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可也有一些人前去探索，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的。”风千言说道。“好像就是在三十年前，大雪山往北一百里的地方，出了事情。”
“雪域那边还能动用武力吗？”王川好奇问道。
不然一百里的话太近了，对于修士而言转瞬即至。
比如就是像他这个层面的高手。
“不能啊。”风千言无语道。
不然雪域就不会那么神秘了，还葬送了那么多人。
“那发生了什么事？”王川问他道。
“嗯，之前有一个强大的种族前去开拓了，绕过大雪山一直走着，有人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可是突然就倒地了。同伴嘲笑了他，然后赶紧去拉，可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凡是碰到了伤者的，也是很快倒地惨嚎了，紧接着他们身体很快的枯萎了下去，那是真正的枯萎啊，皮肉干瘦，突然就被吸走了精气一般……”
第161章 交锋
“赵家在阳城已经毫无作为了，而且四皇子也没有扶持你们，输了就是输了。晋国的人都会记得，当年是你们抛弃了太子，结果和解释都不重要了，就是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长相平凡的青年，在人群中毫不显眼。“忘了说了，我叫武风云。所以赵家还守着这些产业有什么用呢，垂死挣扎还是苟延残喘，或者说以其他名义在阳城继续经营，可没有京官支持你们还能走到哪一步呢，赵家还是那个赵家吗？”
“也是看得起我们啊，一入京就想先来找我们，想要接手我们在阳城的产业。”赵家父女感慨。“算起来，在太子之前，我们在阳城也经营了几十年了，是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的，规模不大，在这京城之中也不算显赫，略有富足而已。曾经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没有珍惜，商场之上例子太多了，只要失败了一次就足以一蹶不振，倾家荡产，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武耸去了哪里了？”面对过来接管武家势力的武风云，问道。
作为曾经的赵家家主，因为当年在洛城的失利，他早已离开了家族中心了。
他们一家又攀附不上四皇子，因为殿下很不喜欢赵家，所以下面也是跟着讨厌了。
一直遭到排挤打压。
而还没多久之前，作为失败者的武耸也被远调京城了，这一次是栽在了徐情手里，据说是王川师弟。
令人唏嘘啊。
同为失败者可能会有一样的感触了，所以就想知道，对方又是什么后果了。
“去北境了，贩卖皮草的生意。可是实说吧，自从蛮兵南下，别说生意了呢，还能活着就高兴吧，也别想这么多。”武风云冷笑道。“至于北境，因为当年几位帝王其实只有晋主最重视那边了，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十岁左右被流放那里，对那里有着很深的情感，再从那里觉得，我们晋国的百姓不会不知道这段历史。再到王川离开魏国，名动天下！所以就说，真正成大事者不管在怎样的处境还有困难，他都还有机会……至于你，至于武耸，你们能够如此吗？”
自己对这些失败者也没有太多兴趣。
就看看他们自己吧，有几个还自命不凡的。
也是可笑。
“所以，把你手上赵家的所有产业都交给我，我出十倍的价钱，如果能够劝说别人也卖就好了，越多越好。你以后会做什么我没有兴趣，你自己明白这笔钱其实不算少了，能够做到很多事情，你自己想做什么？”武风云最后劝道。“明天我就给你们引荐云国公世子，虽然比不上阳城，在他们封地，你们能够成为最大的商家……”
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的大了。
不觉得能够随便遭人拒绝。
……
“为什么要接手赵家的产业，其实也没剩多少了，做不了什么。”
世子奇怪道。
在他看来还不如对武家的产业重整旗鼓才对，这再进行下一步。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收拢溃军才是战场上的传统，其实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是缺一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永远就等不来了。”武风云摇摇头。
世子就不太懂了，对对方也不是很了解。
只是听说是武家这一代最为出色的子弟，武耸是根本比不了的。
武家的长老们很看重他。
好像自己父亲都很赏识他。
“现在不要想着在阳城长久立足了，根本毫无意义，浪费时间！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想干嘛，反正以后都是按照我的想法来了！”武道。“剩下的产业我会重新整顿好的，那帮蠢货啊，现在最重要的根本不是赚钱，既然阳城是不欢迎我们，以后也没必要存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杀气。
世子现在就更不懂武家过来开拓阳城是什么目的。
大争之世，难道不也是顺势崛起吗？
“王川是闭关了啊，作为天下最受瞩目的人，还有晋主，以后就是权势最大的人了。偏偏只有四皇子在外奋战，建立功勋。”武风云端着茶杯，一边思索着。
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没错，他们闭关是真正的必要，没有紧急情况根本不会去打扰他们，你们世家不是更清楚的吗？”世子瞥了他一眼，就是这个道理。“要不我给你引荐一下宰相，现在京中暂时以他为首。”
“不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谓的事情。”武风云无语道。“你看我像很闲吗？纸糊宰相啊，他能力才干都是无可比拟的，这也是能够当上丞相的缘故，可惜啊，如果不是怕得罪人对许多事情置之不理的话，定有一番作为。”
这个人太想安稳了。
年少时候其实也曾意气风发，又大志向。
后来三起三落，为了保住相位之后屈服晋主了，迎合天子。
很多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指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处世之道。
孙新崇既然当了纸糊，那就纸糊吧。
“顾云起还是不要跟他扯上关系就好，不然就京兆府和几位尚书……”世子想了一下。
武风云无语，感觉他才是最闲的一个。“不要拿你们以前那套在我面前出现，你喜欢你就去联络好他们，别浪费我时间！你知道我现在是最想见谁吗？”
呃……
世子好意帮忙，还不是抬举，真是的。
看他自己才一事无成吧，来了京城是不是被吓傻了。
说道。“你想见谁？”
“就在太子府。”武风云喝了一口茶。
那也是，跟太子府是不可能会释怀了。
他们怎么总是，对我们这些外来人那么排斥呢。
真是无语。
“那就只能是徐情了，你见他有什么用？”世子问道。
“不，我想见的是许薇。”武道。
去找徐情也是浪费时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找太子妃干嘛？”世子惊道。
“可惜啊，当初我要是知道的话说什么也要回来见见的，现在只能从许薇身上了解了。徐情那样的人不会给我机会的，也只有许薇，只要见他一面我就能知道王川是什么情况了。”武风云认真说道。
“哦，你在找太子。”世子说道。“可是都说他闭关了，许多人也觉得当初那一战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都不必以前了。”世子说道。
“不可能的，王川分明就在魔界，至少当初那个一定不是他！时间对不上的。”武道。
这是他来到京城最想查明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也只有王川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什么？”世子震惊道。
“如果仅有一次机会，要么试探那个所谓闭关的王川，或者对付徐情，你会怎么选？”武风云问他道。
“你在说什么啊？”世子惊道。“你想做什么？”
总觉得这样的武风云很奇怪。
所想和所谋划的都不是自己能够想到的了。
那样的事情……
“我再想清楚吧。”
武风云捏了捏太阳穴，似乎喃喃自语。
“只有一次机会，哪怕没有得手，若是像王川那样的人，就一定会雷霆报复的。”
“第一次露面就是，魔帅他亲眼见到了。自然不该怀疑魔帅的，可是他见到的到底是什么……那一跪也不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分身的话，怎么做到以假乱真的就连魔帅都看不出来，实力又有多少的？”
“后来魏主也见到了他，
回京之后是见到了晋主，这些都是最是熟悉他的人啊，还以作诗证明自己。天下间谁还有那样的才华，如果是抢手的话，其实这样的说法就从来没有流露过，是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诗作？”
“那个人就是王川了，还是会让天下人都觉得他就是王川？”
“……”
武风云想了很久，如果去见许薇的话反而不一定能够见到的，还有可能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然后呢也有可能见上了，他能够探知到一些线索。
这些都是不确定的啊，他也没法预测。
自己现在还没出手，也是在等最佳的机会，已经让他们寝食难安了吧。
没错就是那两个选择，如果去见许薇的话势必引起他们的警觉，不会不明白自己真正目标就是王川。也唯有许薇，一定对王川的情况知根知底。到那个时候即便自己有了什么线索，也只能转而向徐情下手了，这也是好事情，声东击西。
若是对王川的话……就仅有一次机会，必须做好全部安排。
除了许薇之外，其实自己现在就最想见，魔帅一面了，听听他的看法。
那天他见到的王川给他什么感觉，为什么见过的都会认为他是王川。
难道他就真的是？
可魔界那个是谁啊？
这一手已经让他们很犹豫了，不能下错误判断。
“对了，这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探听到的情报。”世子其实也很不喜欢这些人，连自己都不放眼里了，说道。“听说那天顾云起去见了徐情，暂时解了他的兵权，已经不得入宫不得指使武卫军了，在陛下定夺之前。”
以后还是少往来吧。
自己还有自己的事情。
那就让他去联络京官，也给公府经营一些势力。
“这样的消息没用，首先你刚才说的我相信是真的，顾云起不可能偏袒任何人，所以他就不会不管徐情的，但是又不能够僭越处置徐情，便先把他解权了，等陛下发落。但徐情做的事情堪称滴水不漏，你们能够弄死几条人命挂他身上，他也有认证一口咬定那晚有刺客进宫又逃走，他才调动武卫军缉拿的，你去查查你还发现那些证人怪不到齐昊头上，他们以前在军中服役还是在公爷麾下。”武风云望向他道。
“怎么可能，我父亲的兵……”世子怒道。“可恶！一定又是太子府指使的！”
“证据呢？”武风云好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意义，证据什么的也没有意义，所以我说这些信息都没有用。要知道武卫军的任命只有陛下，他亲自拟旨的，还不懂吗？最重要的就是陛下的态度。”
有空自己还是准备好吧，还有许多事情要烦恼。
武风云又想了一下。“最后，徐情被下了兵权也不重要，像他那样的人一定还有机会重新调动武卫军的，就等我们示敌以弱掉以轻心，然后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怎么可能？”世子不敢相信，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呢，总是你们这些蠢货被他骗到。”武风云冷笑。“当初武卫军四个将尉都曾是公府的人，我也知道你会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是一直等不到徐情去武卫军，所有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反而就成了笑话，他突然去了，出其不意就掌控了武卫军！我父亲从小就教我，小看一个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最后是四皇子，他不应该被忽略。他和王川迟早会有一战，只是现在王川什么也不做也没关系，他建立太多功勋也没有用的，王川还会是太子。废立之事动摇国本，不是小事了。除非四皇子能够让王川做错什么，有了罢黜太子的理由。可他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就是放弃了，就连我也看不懂，越来越高深了……”
第162章 袭击
轰隆……
王川整个人已经倒飞出去，撞破了墙壁。
最后瞥见那道红色身影，一闪而逝。
她竟然自己跑了！
昨晚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莫明其妙的就留在自己旁边，还睡着了。
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风千夏已经追了上来，跃过洞口，剑气击飞密布如丝。
王川脚上一蹬，借势倒飞数丈朝远处的房子躲进。
这个人的武道太可怕了，这还是不留余地朝自己下手，而且力道刚猛强劲。
“出什么事了？”
苏依及时出现，这才让她停住身形。
王川也悄然趁机离去。
更年期真的越来越严重了，以后不能再惹到她了。
真的是误会，自己和她妹妹没什么。
现在比较重要就是风千言说的那个事情，她应该没有必要骗自己。
所以雪域那边是出现了什么东西，能够吸食什么精气了。
其他人以为是有妖怪为害，赶忙回报，消息白传开了。
有在一些人的特意封锁下，可能大部分都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
然后曾有其他势力，曾经派人仔细搜索，最终却发现，作祟的根本不是什么妖怪，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冰块。
雪域有冰块也不稀奇，可是当他们试图毁去，在周围都被砸出大坑了，却发现那个冰块只是一角，越来越大。
带人小心挖掘，越来越大，也渐渐显露，就那么斜横着，一路延伸着进了远方。
也有人不小心触碰到了，他们也无一例外被抽干成枯骨。
失去了精气。
这个事情诡异无比。
听说低下根本就是藏着一座冰山。
后来也有大能前往探查，曾言就在雪域深处，藏着一个虐戾的根种，穷尽千万年不停的生长，最终化作这条能吸人精血的冰山破土而出。若任由冰山扩大，成型成势，天下必然蒙遭大难！
“王川，该走了。”
北云族早就准备好一切了，而风千夏一直以来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苏依过来最后喊他。“此行凶险，其实你也不必跟我们一起去的。”
“不，我又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也不必管我。”王川说道。
其实还没有告诉她，大雪山还不是终点，只是起点。
继续往北，那才是更加凶险。
走出来，看到远处的送亲队伍，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压力。
新娘少女和旁人叽叽咯咯又说又笑，轻快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花瓣般红润的唇角带着笑意，神情狡黠而又可爱。
她瞳孔又圆又大，像被水银灯照着一样明亮纯洁，显得很美。
王川看着心里微微一动，这样的女子如同百合含苞未放，就像剥壳的鸡蛋，柔滑细嫩，昨夜在自己寝边，竟然没有过异心。
或许会有些遗憾。
一行人向北走着。
风千夏这样的人，现在似乎跟自己分道扬镳了一般，他们之间可能会有许多事情，但王川也不觉得是这个时候该解释的，以后再说吧。
自己也会下意识留意对方的。
那座高耸入云，云雾缠绕的雪山看着是那么近了，但徐情也知道还有很远很远。
草原延绵而尽，那里便是尽头了。
一路走着，风光无限。
然而大概响午的时候，他们暂时休息，风千夏突然警觉，起身望向某个方向。
其他人也连忙起身，跟着看去。
于是这时，看到了天边那一端，升起了大雾。
而且决堤了一般，向着这边慢慢涌来。
“王川！”
这个时候需要他了，才被喊到。
他也警惕了起来。
但是这种天气是很难预测的，何况还是要人为预测。
这还能怎么办。
起雾就是液化，大多时候都是正常现象，现在他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对！
这里就没有起风，怎么可能把雾气吹了过来了？
“戒备！马匹连在一起，不要乱！”王川连忙喊道。
那帮北云族的人大多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听他的！将所有的马匹都用绳索连在一起。”苏依下令了，他们一帮人才动了起来，纷纷照办。
只是王川还没有发现什么敌情，除了这个突然冒起来的诡异雾气，其他的好像一切正常了。
风千夏突然一冲而起，飞上高空视察地形。
王川才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帮不上，有些太过无能了。
“快走！离开这里！”
苏依带队道。
按照方才的方向，往着北走去。
“走这边。”
风千夏也回来了，指了指前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只是王川似乎感觉她很在意自己，又多望了他一眼。
浓雾很厚，已经到了人畜不分的地步了。
王川也是抓着一头马匹在跟着走着，前面也没看清是什么人。
他抓了一把雾气，在手中变的湿润下来了，有些奇怪。
再等等……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叫，其他人心头一凛。
“不要乱，继续走。”苏依指挥着众人，自己摸索着往后，然后也见到了王川。
他们往后方摸索，再看到了，只剩下一匹空鞍的马。
走失了一个人！
王川认真想着，好像是个北云族的汉子。
苏依正想要做什么，王川连忙出手拦着。“不要乱！”
“就一个人而已，丢就丢了。大局为重，不能乱了阵脚。”王川劝道。“这会儿雾还没散，回去太危险了，免得把更多的人搭进去。”
自己可能有些无情，但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丢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会希望别人能够理应一些，有些事情就不值得做。
有些人就应该保护好自己，能够自己求生。
“说不定已经遭遇不幸，就算你能找到也死透了。”王川狠心的说道。
苏依闻言皱起眉头，不满道。“那要还没死呢？”
“人固有一死，早点晚点有什么要紧的？”王川认真的说道。“自从你带队去大雪山你也明白，有些人就是会牺牲的，也许下一个就是你就是我！而活着的人就应该把未完的事情做好，别忘记了你肩负着什么。”
这时候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一时又紧张了起来。
“族长，遇到鬼打墙了！”
前面有人喊道。
苏依震惊，连忙往前方走去。
王川也连忙跟上。
脚下都是柔软微湿的草地，还带着寒气。
来到前方，便看到他们围着看一泡翔。
那是马粪，还是之前休息的时候他们的马拉的。
走了这么久了，突然看到了又出现在前面，真是怪异的很。
其他人也心
里一沉，有人连忙踩了踩脚下的这堆，没有辨别出来有什么异状。
鬼打墙很多人都听说过，本来走熟的路，突然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几步就能走到的地方，却怎么也走不到头，连续几个时辰都在原地来回转圈。
这里的地形可都一个样，而且起了大雾，若不是看到了这一堆马粪，还不知道自己一直绕着圈子。
见鬼了是真的。
苏依是倒抽一口凉气。大雪山以前也不是没有去过，但就是没有遇到今天这样怪异的事情。
“方向一直没错！”
风千夏从天而降，说道。
浓雾遮蔽，不见天日，也没有一丝光线，继续往前方走着能够走出去了？
气氛低落，沉没在了这里。
王川从马上解下了弓箭，点燃箭首的油布，拉开铁胎弓，一箭射出。
浓雾中传来尖锐的破风声，如同火龙飞腾出去一般，前方被映照着，驱散了一片雾气。
“走！”
在他声音落下，苏依带着队伍继续行进。
王川望了望剩下的弓箭和器物，一人一弓，开始开路。
风千夏几次飞上高空探查，似乎也是没有异样。
有种离大雪山越来越近的感觉，似乎这次走对了。
雾浓得仿佛化不开的牛乳，青草、泥土……都被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没有形状和气味的浓雾弥漫在发梢和指间，仿佛行走在幻境中。
那种潮湿的触感，微微萦绕在脸上，王川有种怪异的感觉。
那些汉子错落着排着队列，密切的将族中的几个女子护在中间，他们握紧腰刀，警觉地望着四周。
人群簇拥中，戴着面纱的新娘微微低着头，如果不是昨晚见过她质朴少女带着烦恼的样子，真像一名安静的淑女。
“小心！”
前面突然有人喊道。
被浓雾一隔，那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
有人已经失声叫道，控制不住情绪大哭，扑向地面上那具尸体。
之前那个已经失踪了的人？
牺牲在这里了。
众人这才发现他身上满是血迹，颈中露出一抹血痕。
“是谁干的？”
拔剑，愤怒的四顾。
嗡～～
这时候一道王川熟悉的声音响起。
下意识拉弓放出。
砰～～
一阵破风声响起，两根箭矢在不远处相撞，然后掉落。
震荡开了四面八方的雾气，让其他人都看清了。
箭矢也带着强大的力道。
“前面有人！”
来不及阻拦，一个汉子已经提刀往着那个方向冲去了。
苏依连忙稳住了其他的人。
再来一次吧王川暗自呢喃着。
他再拉弓，这一次燃起了更大的火簇。
而且自己一直能够感应天日，方向不会弄错的。
砰……
弓弦一震一荡，长箭如同火龙蹿出。
而且四面八方，有着真气在缠绕引动着，在护住周围。。
如同一道火龙，拂开了四面八方的雾气，照亮着前方的地形。
“走！”
苏依一声霸气的命令，所有人飞快而动了。
但是，这时候前方浓雾集结，像是生出一只大手，然后狠狠一抓。
将带着火焰的箭矢彻底抹杀了。
王川突然寒毛竖起了。
第163章 激斗
地面突然起伏，如同巨龙潜动，如同海浪翻涌。
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摇晃了起来，仿佛要将他们翻没。
浓雾集结涌动，将王川飞快包裹了一般。
苏依正要扑上前去，伸臂接应，但仍差了尺许。
嗖～～
一道剑气突然横飞过来，尽然斩断了雾气。
风千夏落地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众人这才发现雾气如同毒液朦胧缠绕众人身上。
其他人也知道离开，以衣物飞快抖动驱散。
“姐姐……”
风千言抢上前去，扶住她的手臂，还没开口，就被王川突然一把推开。
王川竟然随手一斩，徒手斩下对方的攻击，重重劈在地上。双腿稳稳的立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如同钉子铆住了。
护住了风千夏之后，再次拉弦，手中铁弓一震，长箭脱弦而出。
仿佛将浓雾驱散，往后推动了之后，可长箭又仿佛被浓雾吞噬，没有丝毫声息。
那些北云族汉子抽出腰刀，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浓雾。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呼，紧接着戛然而止。
是他们的兄弟，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掠了过去，惨呼之后就再没有声息，显然已经凶多吉少。
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冷汗从额头上流淌着，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越来越强烈，那种无力的情感蔓延开了。
“是谁？”风千夏握着剑，低声道。
“好像是鬼王的人。”苏依说道。
王川无语，送亲队伍怎么被袭击了？
难不成暴露了。
还想荆轲刺秦王呢，还想图穷匕见呢。
可根本走不到人家面前。
砰砰……
脚步声沉闷，这时候响起，仿佛就敲击在了他们心头。
雾气也被退散一般，那个人如同山岳一般压来。
庞大的身躯，粗犷的五官和线条，身上露的手臂和大腿肌肉块块隆起，黝黑的皮肤仿佛镌刻般，犹如洪荒走来的恶魔。
一步一行都在带着狂野强大的力量。
他右手拿着一柄利斧，左手提着一颗滴血的头颅。
铮……
有汉子从腰间拔出长刀，暴喝着出手。
刀势直来直去，风厉云卷，而且也更加实用张狂，一刀劈出便有着千军辟易的气势。
那个巨大蛮汉视若无睹，他用暗红的眼珠看过众人，然后咧开大嘴，王川隐约似乎闻到了一股口气。
仿佛地底有什么东西喷涌起来一般。
横里一柄铁斧挥出。
这力道也跟着喷涌而出一般。仿佛被火车头狠狠冲撞，那个北云族的汉子已经被远远倒飞出去。
落入浓雾之中。
另一个黝黑的身影从雾中出现，他同样皮肤黝黑，骨骼粗大，手持巨斧。
面色毫不友善。
这些人……
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浓雾中出现，话不多说，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一现身便朝众人砍杀冲来，铁斧挥舞着发出沉闷的响声，雾气翻涌，有如同长龙腾舞。
“以前我看过一个故事，有一位神灵是称为大地之子，他立在地上的时候获得源源不绝的力量，谁也不能够打败他。后来战胜了他的办法还是，把他引到半空中来……”
王川食指正抚了抚下巴想着。
可是其他人也顾不上他在说什么，都在专心御敌。
两帮人已经混战成一团，挥舞长刀直劈横砍，次次挪移闪避。
那些蛮族大汉爆发力极大，轻易一击便能将人轰飞，根本难近。
而他们能够身法灵活游动，避其锋芒，与其游斗。
浓雾遮蔽，让蛮族人也是看不清太远的视野。
纯以力量而论，他们的刀，肯定砍不过蛮族人铁斧。
有几次攻击落到了他们身上，还发出了如同金石一般的硬硌响声。
这些人就连皮肉也坚硬如铁，防御不凡。
这时候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只看王川双手高高举起，引动天日。
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天而起，牵动九天。
虚空之上，也有着什么力量搅动挪移着。
慢慢的，以肉眼可见，高空上面的云层似乎就被拨开一般。
有阳光已经射落了下来。
本能地吸了一口气，丹田的气轮旋转起来，雾气就在自己四周卷动。
百鬼莫近。
一群蛮族人已经丫丫的怪叫了起来，雾气荡然无存。
王川高举着双手，似乎就这么将阳光引动了下来。
绿草欣欣，在阳光下正茂盛，生命力顽强。
远处的大雪山也立在了那里，仍然是高耸入云。
这一次仿佛驱荡开了黑暗一般，天地一片明耀。
风声一响，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挥斧劈来，王川下意识敏捷地向后跳去。
一把长剑已经横来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如同长袖软绵。
对方的铁斧被缠住，无法挡格，这时候风千言也捡了一把钢刀劈来，倩影如蛟龙起腾。
蛮族人只得头一低，一阵金铁交戈之声，强烈的震响，溅起一缕火花。
然后抓着了风千夏的剑，在旁人的错愕下，狠狠朝对方扑来。
一拉，一吸。
第164章 亲切
雪橇在草地上奔腾，又向着大雪山冲锋上去。
只是这些魔狼被驯化的太惨了，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其他，中途遇到大石头什么的也是腾跃过去，丝毫没有想过后面的人。
王川也被颠簸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谁为什么就驯养了这帮魔狼，让它们服务人族。
其他人武道底子都是不差，坐着雪橇也是稳稳当当的。
王川是对她们姐妹俩越发好奇，这一路行进也会留意着她们的举措，看着她们真气运行，那种自己记忆之中慢慢重合起来无比吻合的功法。
不由脸色复杂，脸色的神情凝重了许久。
“王川，你怎么了？”风千言发觉了他不对劲。
“注定的啊。”王川叹了口气，声音在风中迷离。“一切都是注定的了，你们这个种族已经沉寂多年，可这一次难免还能再重生了，努力了那么久奔赴一个未知的未来和结果，回值得吗？”
“你在说什么？听不清楚啊。”风千言大声喊道。
越是接近雪山，山风呼啸。动静也是变得越来越大了。
寒气也袭涌了上来。
北云族是给他们准备好了御寒的衣物，纷纷带上。
“你知道路吗？”王川向苏依问道。
“还记得，但是大雪下了，恐怕就不好认。”她抬头望向前方的雪山。“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凭我们的脚力还是能够走上去的。”
那些汉子也都是精血气旺的武者，更不要说还有风千夏这样的高手，而且也准备齐全，带齐了东西。
王川这才发现，山上风雪正盛。
“听说鬼王就住在雪山内部，里面温暖如春四季如阳，之前的大雾你觉得如何，那种呼风唤雨调动天象之力。”苏依问他道。
“只是那一场大雾，说明不了什么，在特定的环境我也能够做到。而至于那些蛮族人的强大，就跟特定的功法相关相吻了。”王川说道。“那位鬼王如果只有这样的实力的话真的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这样的实力，就是让人很失望呢。
“我知道了。”苏依点点头，也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自信。“进山吧。”
鬼王么？
就喜欢住着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偏偏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可是为什么还要号令天下呢。
为什么要去统治北境，将这些地方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没事吧？”王川过去风千夏那边，问她道。
“我有什么事？”风千夏语气冷冷，不通人情。
“没事就好，你们的功法不是在这种环境受阻吗？”王川望了望眼前的大雪山，冰寒冷冽。
“我们什么功法？”风千夏奇怪道。
我难道看错了？
王川怔了一下，不太应该的。
于是他便伸出手，朝对方抓了过来。
风千夏下意识的一避，可是王川身形飘忽，而且如同影子一般粘着跟上。
五指抓出，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
一时间有种无力的慌乱的感觉。
而且就在那只大手下，仿佛一切都毫无遁形，已经避无可避了一般。
然后王川抓上了她的玉手。
轰轰……
在那一瞬间也已经察觉了自己的猜想了。
对方体内就如同有着一个火炉一般，疯狂运转，热气就在体内循环着，在经脉内流淌，借此抵御寒气。
但是自己的功法还有苏依他们几乎也是同
理的，真气自觉抵御寒气。
在体表之时已经自觉循环而隔绝了。
地阶以上武者，轻易的便能水火不侵。
砰……
王川分神了一下，对方突然发劲将他轰飞。
刚想上去，可是苏依已经上来将他扶起了。“王川，你没事吧。”
“没事，脚滑了。”王川说道。
一直彼此看着对方，这时候欲言又止。
“进山吧。”
不说了。
再险恶的环境雪狼也在上面飞驰着，奔腾而上。
但王川他们像是货物一般就被拖拽着。
有过几次像是小悬崖那样的地形，也是直接的跳跃而起了。
王川都是目瞪口呆了，这种被驯化的已经像个机械一般了，只会遵照着指令而行动。
都没有太多的聪慧性。
死脑子啊。
而它们突然停了下来，风雪正密集，呼啸扑在他们身上。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快下来！”王川大惊起来。
其他武者也是敏锐，已经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方向好像就是从地底起来的。
魔狼也在悲呜着，阵阵呼鸣声，脚下的爪子轻轻挠着地面。
它们都在颤耸着。
后面突然撒腿就跑，终于往着另外一个方向逃窜了。
砰……
而这时候有着什么东西终于破土而出了。
雪地上就突然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而且有什么怪物从里面慢慢爬了出来。
像是一座小山那么大，一只大蜘蛛。
王川也并非没有见过这样庞大的生物，远古之时生灵都无比强健，体型庞大无比。
而就像今天所见一般。
可是王川没有从它身上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气息。
或者说根本毫无气息，就连微弱的呼吸都是没有了，就像是死物，却还能够继续行动。
若不是之前爬了出来，就连王川都没有察觉到下面还藏着东西。
就隐藏着什么，随时能够轻易一击似的。
抖了抖身上的冰雪，砰砰的响声中，如同有着冰雹砸落。
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了这里，仿佛风雪都变得停下了一般。
八条肢爪也是无比粗壮，根根绒毛比成人手指还粗，更像是毛刺一般。
那张脸……
王川以往也没有认真看过这种小动物的相貌，而现在所见，只觉得恶心又带着一股难言的邪恶感。
让他不忍直视。
难怪刚才那些魔狼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牙关也一直打颤。
铮……
风千夏已经拔出长剑了。
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的气势，而且从中涌现出了强大的热浪，气势荡荡而来。
仿佛这种时候终于真正的出手了。
“别啊！”
王川惊的大喊了起来。
可是， 那把剑已经刺了过去了。
砰……
鬼面蜘蛛受创，狠狠的被击飞出去。
轰隆轰隆……
而这时候雪山上面传来了激烈的声响，似乎什么东西崩裂，而且滚滚而下。
王川飞身上前，将对方一把抓住了。
紧接着大雪覆盖下来，仿佛强大的被织压下。
风千夏挥剑，剑气之中仿佛有着火龙冲出，腾飞挡着大雪。
轰隆……
那股力量越来越大，相互角力着。
“走……”
王川拉了一把对方，将她护住，长剑也收起。
最后风千夏记得大雪将她们淹没，覆盖住了。
这是最后的意识。
王川也是有些记得这个种族，它们就是生长在冰雪地底下的，深寒严冷的环境。
一般情况下自己也不会跟它们拼命。
大雪已经更加凶猛了，似乎要将它们吞噬。
那一次将他们淹没了之后，王川茫然四顾，发现其他人已经纷纷不见了，自己也不知道置身哪里。
风雪渐歇，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他抱起了风千夏，往前方开辟出来了一个洞府，暂时休息。
以自己以前学过的相关，这样的行径也是比较安全的。
风千夏紧闭着眼，在他怀里。
这个倔强的女人这时候无比脆弱，体内气息也是紊乱不堪。
王川在触摸着她的肌肤，能感受到每一寸都在绷紧，而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现在这具躯体发烫的厉害。
正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双眼豁然睁开了。
下意识抬起手掌，向着王川拍去。
王川睁大了眼睛，五指轻擒住。
对方也看清了人之后，费力的停了下来，手在轻轻痉挛着。
“情况不太好啊。”王川探查过她的身体。“你不该随意动用真气的，至少在见到鬼王之前。这地方对你极不利，能够克制你的功法。”
暗自叹了口气。
对方脸色惨白，额头却很烫，但是却没有流出汗水。
皮肤也是炽热的状态，发丝有些干枯，分叉。
“你强行运气，遭到反噬了，不要动了！”王川伸着手，轻轻的在她身上抚下。
风千夏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就被对方牵引着，在经脉中游动，慢慢的理顺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风千夏大惊着。
这种手段自己前所未闻，而且还有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神秘感。
“一个落魄之人而已。”王川叹了口气。“但以后我也会帮你的，先解决什么鬼王吧，在我面前可不能有神灵。再去看看极北之地，可能那里也有我要的东西，而且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也好。”
他抓了一把雪，在掌中隔空化水，一手搂住对方的肩膀，慢慢喂她喝下。
“你先前是看出我的来历了？”风千夏问道。
“没有，你隐藏的很好，我是从你妹身上确认的。”王川说道，“她现在的实力行走世间其实还是太年轻了，但是福运泽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大可放心。”
风千夏心头一凛。
而这时候又听对方说道。“什么来历都不重要，其实等你站到了高处，所有人才会仰视你，就像眼前这个鬼王。”
“还有另一种人就是雪山下面慌忙逃蹿了，唉……”
“而你，是有大成就之人。”
……
风千夏点了点头，勉强的笑了笑，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他们呢？”风千夏问道。
“他们估计现在也是像你这样在担心着吧，所以没事的。”王川说道。“其实刚才的应该是母蛛，这种生于地底下的东西，雌雄交和，雌的便会吃掉雄的。所以体格便会越来越庞大。又生活在地底下，冰雪覆盖，力大无穷，外壳骨骼坚硬。给我点时间我能想到办法的，它们也不会主动攻击。”
第165章 毒龙
“你是说我做错了？”风千夏问道。
“从结果来看应该确实如此，不过就好在没有造成太大损失。”王川说道，他从身上找了找。“这是他们的药，好像也很好用的。”
对方交手时候受到了反噬，真气逆行了，气血郁结。
王川已经帮她处理过一次。
发现还有一些外伤，将药在手中化开了之后为她轻轻敷上。
这么近的看着，自己突然发现她身上也有着难言的魅力。
相比那个娇俏的妹妹，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唇瓣红嫩如同玫瑰一般诱人，肌肤白皙晶莹。
“这药是姓苏的给你的。”风千夏突然问他道。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能够治好你就行了，我好像忘了谁给的。”王川认真想过了，说道。“平时也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风千夏突然就笑了。
“呃……你笑啥？”王川郁闷。
这人最近总是怪怪的。
“没什么？”风千夏翻过身背对着他。“我不后悔。”
所以呢？
“你好好休息一下，现在不要着急，不能慌，给我点时间我们试着在他们之前抵达鬼王洞，先找到他。”王川说道。
去对付那个人，自己就没有问题。
“嗯。”风千夏的心情似乎轻快了许多。
王川已经隔绝了这一片空间，然后，这边突然燃起了篝火。
跟自己体内相互呼应，风千夏于是突然坐了起来，打坐运气调息，仿佛植被终于得到了滋润一般。
“尽快吧！我们不能久留这里。”风千夏说道。
这时候整个人，气质也是突然冷了下来，变回先前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王川看着更加莫名其妙的，这人是不是，多重人格啊。
他还是先忙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出去了一趟，风千夏看着他回来之时，竟是端了一口装满了雪的大锅。
见状不由吓了一跳，问道。“你要干嘛？”
“做饭啊。”王川望了一眼。“外面的东西我一直吃不惯，还是自己弄吧。”
她看着就似乎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又好笑又好气。
然后又看着他丢下不说东西，最后还有一只剥了干净的雪狐。
大铁锅被烧得滚滚，大火很旺。
好像弄了一堆篝火也不是只为了取暖了。
难怪从北云族过来的一路上总是奇奇怪怪的，还把鼓鼓的行囊交给别人帮忙带了。
“你怎么拿回来的？”风千夏问道。
对方的功法好像总有各种神奇惊叹之处。
火光映红着两人的面庞。
“你吃吧。”王川先给对方端了一碗。
那具娇躯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袭人，让人闻到迷倒了也是浑然不知，自己也是差点失态。
王川突然凑了上来。
风千夏怔了怔，带着警惕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做什么？”
“你们这个种族是生活在哪里了？”王川好奇道。
自己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这些了，很是好奇。
风千夏无语汗了汗。“和你们人族也是差不多。”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真的。
“你能变形吗？”王川又问道。
如果能够看看本体的话，估计会是很酷炫的。
风千夏更加无语，不想理他。
“可以的话就试试吧，悄悄的变一次给我看下。”王川说道。“能变吗？”
“可以吗？”
“就不能试试吗？”
“喂……”
“……”
风千夏真不能再理他了，闭眼打坐，认真调息。
妖族啊妖族，王川还想认真看看的。
就不能老是看到刚才母蜘蛛那种，太丑了。
自己都觉得就快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以后对于妖族的概念那就全是这种的了。
风千夏一身素衣劲装，粉肩削成婀娜多姿的纤细腰身，柔弱无骨的纤细玉手仿佛可生秀莲，妙不可言。
冷傲美艳的面庞寒绝如冰，之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藐视苍生一般，不含丝毫情愫。
自己还是很想看看她的本体，看看那个妖族最为强大的种族之一。
现在受禁的力量真是太弱了啊。
嗯。
“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王川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风千夏突然睁开了双眼。“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没有，千言倒是没说过，我是突然学到的。”王川说道。
风千夏看了他一阵，然后继续修炼了。
对其他就不好奇，并不想问对方为什么知道的。
这份专注也远比自己厉害啊。
王川点点头，惊叹了一下。
“你作为姐姐，跟妹妹也没有很亲近啊。”王川说道。
与你无关风千夏不想再跟他说话，兀自忍着。
“其实我家里也是，兄弟之间也没有很亲密，因为也不是从小生活在一起，就体会不到那种，平常人之间的那种……就像是彼此之间能够勾肩搭背可以很愉快相处的那种日常生活，也没有所谓的兄友弟恭很古板的那种关系。反正就是，彼此之间还要提防算计对方。”王川又说道。
再说是帝王之家的话她可能也很容易明白。
风千夏这次轻轻点头，总算有了点反应。
也不知道情感如何。
“当初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起，我自己。”王川靠坐在一边，对她说道。“因为是嫡长子，一出世就肩负起来许多东西了，也有了众多目光聚拢在自己身上。”
风千夏又腾的睁开双眼，望向了他。
火光在他脸上跳动，那张年轻的面容此时显露出来几分憔悴。
仿佛也很疲惫。
目光滞滞的望向前方。
“ 就连在睡觉，也会半夜突然惊醒，那时候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 那种战战兢兢的日子，很不好受。”
“也总是觉得下面有人对自己别有用心，想要谋害自己。明面上的敌人也要提防，暗地里的仿佛就防不胜防。”
“家里的期望又很大，总想将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加持在自己身上，也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以后会不会选这样的路。而且……算了，那天看到了你我就明白，你也应该是那种出身优渥然后带着家里人的期望成长，你会一步步走上巅峰的。而且你妹妹她们也会那么支持你，帮助你。”
“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就试试总在想着放弃，我就一直在装疯卖傻，让他们都觉得我不是合适的人选，让他们也放弃，就把这样的事情交到别人手里就好了，交给别人啊，把我忘了啊。我想逃了，可耻的逃了，最后还是被逼了出来。”
“……”
现在，又到了你面前。
“很累吗？”风千夏问道。
“嗯，很累。”王川点点头。
唉……
“你之前给我做的那首诗叫什么？”风千夏问他。
“那个，叫凤求凰。”王川说道。
“凤求凰啊。”风千夏呢喃了一遍。
所以那个时候就快看出来了是吧。
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在自己身上。
“现在已经有了不能放弃的理由了。”王川突然笑了笑。“那种负重前行的感觉啊，前面就有人在对自己微笑，觉得很幸福。”
幸福吗？
风千夏似乎还不理解这种情感。
王川调息静坐，继续修炼着。
风千夏见状也开始修炼调息。
可就是这个时候，一股强烈而庞大的神念突然析出，顿时令她吓了一跳。
而且就是来自王川这里出来的。
带着无可睥睨的气势，不可一世的强烈意念，扩向了四面八方。
“这……”
风千夏已经有些慌了，如此明显热烈的挑衅，竟然在这里发生。
恐怕就会触怒鬼王了。
在这对方的地盘，自己行事都会十分谨慎。
哪怕就像之前面对鬼面蜘蛛的时候，也只因为那个就不是鬼王，鬼王还不能亲自出面。
自己才有那个底气。
可是如今王川直接挑衅。
他也神念探知到了对方，对方自然也能够以神念回击。
而且锁定了他的位置，接下来便真要直面了。
“千言他们没什么事情。”
王川也是轻易找到了这帮人。
可是对方在感知了他的神念已经大乱了。
就和风千夏也是一样的想法，只能智取不可以力敌。
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啊。
“王川，快住手！”
就算第一时间想要阻止，对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一般。
那个所谓四季如春绿草如茵的地方啊，常年都温暖如阳光普照。
王川现在看到了，巨大而空旷的空间。
有着一张巨大的石制座椅，又一道瘦小老头的身影坐在上面，用力挺着身，努力在装出威严的样子。
但是一开口便是毁了，那种反差的对比会让人觉得滑稽又荒唐。
一件又黑又长的宽大袍子，在他身上似乎并不合身，袍尾一直远远被拖开。
此时正将双手放在了扶手上面，双膝分开，轻轻蠕动。
两旁也立着香炉，烟雾萦绕，慢慢弥漫了整个空间。
“好甜的小嘴啊。”
突然一阵怪笑声响起，黑袍人发出舒爽的欢叫声。“今天送来的新娘怎么还没到啊，我也想尝尝味道啊。桀桀……哪个要是不听话违背了我，让我去把他们都屠戮了哈哈……”
尖细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震颤之感，烟雾也在其中开始变得紊乱动摇了起来
一位美妇正从宽大黑袍下面钻出，眉目如画，容貌也是优雅华丽，气质雍容，娇艳的嘴唇沾着一些水气，唇瓣也是湿湿的。
似乎有些眼熟，王川随后很快便想起好像就是那位自己之前好像在大荒城的时候能见过的，某个美艳的奴隶。
那些出众的地方，比如容貌这些，便会让人记忆深刻。
怎么出现在这里？
若是有人买了过来了献给鬼王，其实也是可以解释的吧。
那个妇人，笑容又媚又甜的，此时目光朦胧，似乎精神都被别人操控着一般。
笑容其实很梦幻，如此如醉，神迷无比。
黑袍人在她面前，就像是在操纵着一件玩具，随意把玩揉捏。
现在让对方软绵绵的趴下，白艳娇嫩的躯体柔弱无骨。
那只黝黑纤长的手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美妇人被迫仰着脸，娇嫩美艳的面孔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了，柔媚无比。
王川也是这才发现对方的手并不一般，那应该不是人类的手。
黝黑坚硬的手，外面像是长着密密的碎麟甲。
而且骨骼同样也是异于常人。
那只手此时抬了起来，狠狠抽打着对方娇臀，然后又清脆的肉响声在空间回荡着。
力道也是粗暴之极，毫无怜惜。
剧烈而不受控制的颤动着，像是大海中摇晃起来的孤舟。
“何人窥探本座？”
黑袍人突然终于察觉出来了，双目仿佛迸射出两道利剑，狠狠刺去 。
“鬼王根本不在这里了。”王川带着冷笑的声音很快回荡在了雪山上下。
那一刻，所有人已经听到了。
似乎还有着失望失落之意。
王川并没有见到过，可只是第一眼，马上便知道对方并不是。
山洞里面，他往周围找了找，然后提剑杀了过去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对手的话，自己真的是失望了。
失望之极。
“喂……”风千夏在后面怎么喊对方都听不到一般，她也是怒了。“你拿的是我的剑。”
自己也是跟着杀了过去。
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在上面根本是在下面。
在地底深处，比鬼面蜘蛛还要往下的深处。
王川长剑狠狠刺下地面，然后真气搅动，整个人飞身钻下。
如同蜈蚣，如同蚯蚓，他的功法也在地底畅行无阻，开辟空间。
当初在魔界也曾展示过土系神通，那是常人难及的。
再到风千夏她们往下方钻去就是没有那么简单了，遁地之术比飞天更难。
这才更加明白王川的厉害之处。
轰隆轰隆……
这时候地底有着什么东西涌动。
在这时候大雪山也再度开始了崩裂，大片大片的积雪如同洪流开始涌下。
地底之下的东西开始慢慢觉醒了一般，那个地底洞府已经荡然无存了，仅是那么一瞬间就被毁去。
王川单手举起，仿佛握着太阳一般，手中散发出着明亮炽烈的光芒，照亮了所有。
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巨大的头颅。
空间下覆盖了厚厚的青苔，有着奇怪的液体流出，在焕发着神奇的异香。
那种香气无比奇怪，寻常人闻到已经深迷其中了，令人昏昏欲睡。
但是在王川面前，他整个人确实无动于衷。
这样的状况估计背后的人怎么都想象不到。
一个巨大的头颅，有着高楼一般的庞大。
那个躯体也在深深埋下地底深处，只露出冰山一角。
寻常人若是看到已经震惊无比了，可是在王川这里，他就仍是无动于衷。
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
“原来只是一条龙而已。”声音都不再带着太多的感情。
一条龙，而已。
就像当初他就在面对着魔神一般。
尽管眼前也是真正的龙。
对他而言似乎更想看到的是鬼王，见识见识着传闻中有没有真的那么厉害。
一条龙，毒龙，这让他有些意料之外啊。
龟目、鱼鳞、鹿角、狮鬓、须，牛耳……
身躯披着鳞片深深落入地下，仿佛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
这种渊源可以来自洪荒的神兽，带着远古的神秘气息。
此时，突然慢慢睁开了双瞳。
仿佛有着什么力量回到了躯体一般，空间内也突然刮起了飓风。
风暴强烈的似乎要将人吞噬吞没。
王川一手举着光芒，身影在这狂风之中猎猎作响，衣衫纷飞。
鼻子里面这时候也突然发出一声轰鸣。
那个躯体终于慢慢的动了。
天地颤摇。
风云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