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那所有瞬间
楚中天魂不守舍地上了十分钟课，干脆布置了篇作文让大家写着，下课后交过来，结果一下课作文也不收，直接叫了罗小飞去教研室。
“小飞，一个人坐有没有什么不适应？可能黄保的座位会保留在那里。”楚中天和言悦色地看着罗小飞问。
“还好…那黄保是真留学了？”
“已经走了，刚才的飞机…多好的孩子，这么小就为国争光去了，”楚中天叹了口气，“本来要给他办个欢送会…他说那边还有事，就算了，等回来再聚…很坚强…没有哭…”
楚中天露出怀念的表情，似乎刚才是他把黄保送上飞机的。
“老师…作文收过来了。”一个声音在教研室门口响起。
楚中天拍拍罗小飞：“你回去吧，黄保的物品你帮着收好。我问下校长是不是要保管起来，这些都是重要资料。”
“嗯？”罗小飞抬头不明所以。
“去吧！”楚中天也不想再多说，这件事当然是要办的，不但黄保的课本要保管起来，他以往的那些旧书和旧本子也可能要收集起来。
现在看不出来有多大价值，但以后呢？
十七岁上了麻理，大胆点想象二十年后会不会是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
咱们这可是诺奖获得者的母校啊！
没点纪念品能证明是母校？！
……
看着罗小飞走出门去，楚中天招手让那女孩过来，把作业本放下。
“你跟黄保之前就是同学吧！？”
女孩低着头：“不是很熟。”
“听说你这次钢琴大赛拿到第一名，恭喜你！”
“谢谢！”
楚中天看了她几眼，点点头：“那你去吧！”
女孩也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
回到教室，里面乱哄哄吵作一团。
罗小飞一边把黄保课桌上的书一本本放进格子里，一边随口回应着别人的好奇询问。
“什么？黄保已经去美国了？”
“好像林蛋大去送的，上午的飞机。”
“不能吧，这么早过去做什么？开学不是明年一月份么？”
“可能…觉得和我们做同学是黑历史吧…”
“真的？！”
“肯定，我用扣扣给他留言，都没有回答，不会是拉黑我了吧！？”
“咦？！我也是…”
“我加他也一直没通过…”
“你高一不是和他同班么？班级群里有他么？”
“好像没有，退群了？以前好像也没见他发言吧？”
“总不会是谁把他清出群了吧！”
“啧啧！什么人啊！”
“罗小飞，你是不是有他的手机号？”
“只打通过一次…”罗小飞摊着手，突然站起来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在黑板当中写了一串数字，“呐，号码我写在这里…够意思了吧！你们自己要加就加，要打电话就打，发信息也可以，…不过先说好，别说号码是我给的，我就是随手写在黑板上，而且也只会写这一次……”
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起来，罗小飞溜回座位。
政治课老师已经站在门口，看着黑板上的的那串手机号码，眉头皱起。奇怪居然没有人上来擦黑板，…现在的学生简直了！
目光落在那个刚跑下去的学生身上，凌厉无比。
罗小飞讪讪站起，跑到讲台上拿起粉擦，飞快地把那串数字擦掉。
“上课！”
罗小飞坐回座位，扭头看四周，好些个同学都刚放下笔，低声和周围对着号码，看有没有抄错。
尽管嘴上说着黄保这个那个的，平时也没真当个同学来看，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人脉关系总是离不开那些同学同事校友，一个高二就被世界名校提前录取的同学意味着什么那还用说么？
世界排名第一年名校全奖招一个高一刚毕业的学生，真过个五六年，难道你当人家真的会和你在同个起跑线上找工作？
何况就目前看，连个竞争关系都不算。
人家到外国和精英们竞争为国争光去了…
这样的关系…不联系保持都是傻子！……
有手机号，当然可以打电话，就算是在国外…也可以接短信，还可以加他的微信，听说微信在美国也可以用……
当然也会有例外的，例外的那个正看着桌上一份试卷，一张没有发放下去的语文卷子……
如果翻过来，会看到姓名那栏写着两个字…黄保…
作文（40分）：以你最想念的人为主题写一篇四百字作文。
整页打着格子的卷子空了一大半多，剩下的部分写着像诗一样的文字。
……
你的所有瞬间
你如果能够寒冬里度过了那岁月的冷
我穿过时光静静走来轻声说
别让伤感变成你牵挂那样好吗？
你说是什么总是让我如此地渴望
你说为什么我总在你的生命中
付出了我所有要握你的手
我愿在这万分之一秒内付出我所有
那么一刹那充满幸福的感觉真的在
那么一刹那时光分隔在我们中
模糊了这世界知道了不孤单
就把最爱的你刻进永恒里可以吗？
脑海里的伤感留给那些岁月就可以吧！
拥你在梦中 cause i miss your love
我们共同渡过
……
苦苦问时间为何总是与爱都错过
要爱也都能照亮夜融化了寒冰充满这生命
时间说走就走握紧你的手
可请在这静止的永恒中听我说
那么一刹那眼角泪光如流星滑落
那么一刹那世界也留在我梦中
凝固了这时间有爱才不孤单
能不能给你看爱就静止了可以吗？
脑海里的伤感留给那些岁月就可以吧！
拥你在梦中 cause i miss your love
我们共同渡过
美妙的时光你在身旁
……
边上是楚中天的打分和点评，大大的“零分”，…
点评：字数严重不足，标点符号胡乱使用，立意模糊……哪抄来的歌词？！！还在里面夹英文？这是语文试卷！你要疯啊！
……
偏过头别过头发，嘴角轻轻弯起，出神地望着那一行行如诗般的文字，仿佛也感觉到了那随着字跳动着的音符和旋律……这不是哪抄的歌词……至少在网上没有搜到一样的……
如果不是这个得了零分，他应该可以进入班里前十名吧……进步那么大…变化也那么大……
可惜…我们…应该…不认识了吧…
将试卷轻轻折起，压在厚厚的课本之下。
……
政治课其实是很无聊的，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把整本书背下来再用大段文字塞满试卷的学习方式。
老师也知道这一点，不会说太多引申的东西，那玩意说多了不但给自己添麻烦，对这些学生的未来也不好。
于是就上面你说你的，下面大家自己对着书看，然后有的做其它课作业，有的干脆就是在发呆。
还有的…手在课桌下发着短信。
这个短信…发给谁，那就很明显了。
赵青也偷笑着发了一条，当时黄保听力零分的卷子就是她评的。她和黄保也是高一同班同学，但并没有什么来往。
发完短信，收好手机，目光在几个有着同样动作的同学脸上略过，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赵青家境不错，学习成绩也不错，相貌也不错，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未来就是标准的白富美，但白富美不是白雪公主，白富美也有自己的人脉圈子，对于优秀的，出色的人，也可以有结交的愿望。
当然，只是愿望，不是渴望也不是希望。
至少在高一的两个学期里，黄保给她的印象几乎是没有。
赵青看看自己的同桌，秀美白皙的面庞，淡烟青色，如工笔描画般的眉眼线条，肌肤嫩白得让人嫉妒，长发收在脑后扎成马尾，偏偏在耳边还落下一缕，连女人都会动心的美丽……
她好像就没有记过那串手机号……赵青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记下的号码给她，或许她高傲得不屑去记一个已经离开的人，无论他是换了普通的学校，还是被世界名校录取……
赵青犹豫着，偷偷瞄了几眼。
看到她拿出一张卷子，折得小小的，只露出一些文字…然后，仔细地把那段诗眷抄在笔记本上。
然后…
一手支着下巴，出神地看着，时不时地拿笔在笔记本上标着一个个音符。
这个模式，一直持续到下课。
……
“喂！”
赵青轻轻用胳膊碰了一下她。
“怎么？”
赵青看着那盯着自己的那双明净如水的眸子，突然有些泄气。
“这个，你有了么？”赵青把自己的本子推过来，上面有个手机号。
“没有。”
然后…赵青看到她嘴角弯起，把本子推回来。
“你不要？”赵青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奇怪的人，“怎么说也是同学，保持联系也好，干嘛这么清高。”
明净的眸子看着她，红润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要笑未笑的样子，只是动作却不是，反而拿出手机，调出短信栏，打着：“祝你成功！”发送时，凑头看着赵青的笔记本，把那手机号输了进去。
按下确定发送。
然后拿着手机对着赵青看已经发送的字样。
然后…把手机放回书包，偏着头，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慢慢点缀着一个个音符。
第91章 黄保方程式
“呀！你都不说你是谁？他怎么知道？”
赵青突然指着她，看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低声问道：“是不是你们早有联系？”看看手机，摇摇头，“不对，你通讯录里肯定没他，不过你真的不在意，这家伙早晚有出息。”
“那现在应该也算是有出息了吧？又是名校…又是国外的…也没见他回来跟你们道别！”
“好像挺有怨气…”赵青突然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偏头挣开赵青的手，依旧看着笔记本，嘴里却淡淡说道：“好了，短信也发了，如果人家有兴趣，自然会回，如果不回，难道还要再发一条说我是你同学谁谁，请把我记住…”
“要不怎么说你，刚才就应该把名字带上。”
“又不是拜年，……只是同学而已…而且也不熟！”
“高一我和他一个班，都差点不知道这么个人…平时看着实在太普通了…”
没有回答。
“奇怪，为什么那天我去教研室，听黄维兰说黄保长得超帅……”赵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自言自语，“我连他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可能超帅呢？”
“有时候你夸人超帅，不一定是指长相，也可能是因为做的事…”
“啊对了，黄维兰说这家伙托福都满分，”赵青说到这气愤不已，“那上次听力考试一道题没答对…”
“全对和全错都有可能是故意的…”
“你总是这么有哲理好么？”赵青皱着眉偏头看她，“听说这家伙初中就是在我们学校，你有印象么？”
“没有。”
“回答这么快？”
“快也不行？非得想半天才回答你？”
赵青给噎得不行，目光落在笔记本上，伸头看过去：“什么呀，你在写歌？”
“嗯…”
“果然是音乐才女，我看看…你的所有瞬间…别挡着好不好…小气样…！”
赵青推她一把，扭头不去理她。
过了一会，居然后面还是没动静，赵青回转身，居然看到她还是之前那个模样，支着头，入神地看着笔记本，慢慢标着一个个音符……
“情歌啊？！”赵青轻声问道。
没有回答。
“写给谁的？”
“自己…”
赵青目光扫着，脸上露出笑意：“自恋啊？还穿过时光轻轻走来…你穿越时空和自己谈恋爱么？”
明亮的眸子转了过来，脸上也露出微微生气的样子：“就没别的事可以做了么？一定要打扰我？”
“好姐妹嘛！你不陪我，我很无聊的！”赵青突然抱着她，头靠着肩头，一脸娇羞。
“好了好了。”
笔记本被啪地合上。
赵青仍旧抱着，还边摇边说，惹得不少同学看过来，两美女这么亲热，那画面太美了。
“生气了？”
“灵感没了？”
“恋爱了？”
“说中心思了？”
一连串的追问，终于……
“呀！”有人不耐烦了。
赵青被推了一下，吓了一跳，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上课了！”
……
艾拉干脆把脑子里的房间弄成小教室。
手中biu出一根小鞭子，啪啪地在小墙上打，上面现在是个白板。
“先说虫洞，这是一种局部维变现象，往往是由于质量过于集中又发生了质能变化，物质在无法逃逸后，形成了降维现象，这个点上少了一个维度，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叫虫洞其实是不合适的，因为没什么虫子可以钻出这样的洞。”
艾拉又随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放大的原子内部图，那里面星星点点的是电子云。
黄保傻乎乎地看着这张图，太高大上了，太长逼格了，可为什么没人在边上旁听一下呢，真可惜啊！
“这就是为什么在原子内会观察到有时粒子突然消失，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因为能量过载形成了微小的缝隙，粒子就从中钻出进去，但这种缝隙极不稳定所以会很快消失。”
“那不是会少掉么？”黄保同学马上发问。
“场是会自我修复的，当然了，如果它自我修复不了，那么就会崩溃，随时都有很多微小的场崩溃。”
黄保点点头表示明白，艾拉接着说。
“虫洞会因为能量衰竭而消失。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进入虫洞而从另一个虫洞出来。因为不是每一个虫洞另一头都接在这个场中。”
“很难想象啊！”
“很好想象，场是一个充满着各种成份的溶液，有些物质会先结成一条条的晶体，但不是所有的晶体两头都在溶液中，有的一头会升出表面。”
“是不是像地底的溶洞？”看到艾拉点头，黄保又问，“虫洞中有时间么？”
“有的有。”艾拉不高兴地说，“刚才不是说过时间是由场扩张的速度形成么？时间有向性，和速度的向性一致！”
“什么意思？”
“以你的认知水平，今天我已经说得太多了。”
“艾拉，我凭着你刚才告诉我的那些，在麻理毕业没问题吧？”黄保洋洋得意地问，“艾拉…”
“凭我告诉你的那些，你当个科学界的大拿是没有问题的。会有无数科学家彻夜不眠，等在你家门口，就为了一早能问你一个问题！无数的记者会拿着长枪短炮对着你，问你是怎么理解这么完美的世界！无数高校会请你去当终生教授……你怎么了？想尿尿？”
“我…我大概已经尿了！”
……
“我决定好好总结一下，以后四年麻理我就靠这个混了。说不定一去直接就给我个教授当当……啊呀！”
黄保皱起眉头，貌似光提出个理论有点不科学，没有推倒，哦，不，是没有推导公式的话，别人能信么？
“知道正确的结论的人不需要多说什么，证明的事留给别人去做吧！”
“艾拉，这样不好吧？你不知道我们考试都不能光写答案的。”
“谁说的，你们后来不都改成答题卡了么？”
“也对噢！”
……
黄保仔细地拿出小本子，把刚才艾拉说的一些内容结论记下来，这得好好背一下，最好熟悉到可以随口而出引经据典报出数据的程度，要不然在麻理那种地方，太容易被人翻盘虐菜了。
感觉有人在自己边上，黄保回过神来。
呀，这么多菜。
“先生，你要的红烧肉和馒头，还有生菜沙拉和姜丝，您要的橙汁。”空姐儿一盘盘放桌上放。
“你相信这里有虫洞么？”黄保突然对着这俯身服务的空乘问道。
空乘微微一笑，白了他一眼，很有点暧昧的味道，用手点了点洗手间。
“她这是什么意思？”黄保不得不再次求教艾拉，“难道说那洗手间里就有一个虫洞？我好像看过一本《临高启明》的书里面也有个卫生间虫洞，难不成说虫洞往往出现在马桶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艾拉翻了翻白眼：“她听成冲动了。”
“哦，这世界是的人都怎么了，还能不能有点科学素养！”
虽然有点小抱怨，但凡事过犹不及，黄保倒是听说有人会拣到天下掉下来的蓝冰，以为是外星陨冰，结果是飞机上的抽水马桶排出物，这就是科学素养太足了。
………
自从黄保知道自己被麻理和哈佛录取之后，人的变化挺大的，这主要指的是心理上，原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高二生，（这个位置要注一下：差生），现在要去越级挑战世界名校这个大s级副本，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崩溃，二是斗志昂扬。
黄保类似于后者，因为这事不是主观能动就可以的，主要得靠艾拉这个大外挂。
就像前面艾拉说的，网友主角不作弊无法成功，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因为成功的人有的是让自己爽的办法，不用靠这种艰苦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但黄保觉得自己应该加把劲，要知道不是随时随刻都可以调用艾拉的，那种屎到门边没纸，车到山前没油的事必须杜绝啊！
所以有时候他觉得艾拉说得很重要的话，他就会牢记下来，今天这番显然就是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
“我自己总结了一下啊！用我熟悉的语言啊！不对的你告诉我。”
“物质呢，有凝态和流态，可不可以叫能态啊？不行啊！好吧。”
“你那个，方程名字还没起么？那我起了，黄保方程怎么样？不怎么样啊！行，那就叫超维质能方程，不，叫超维场方程更高大上一点。”
“场的能量=质量*光速的（维变量-1）次方*（场的大小/维持时间）的（维变量-3）次方……对么？艾拉？”黄保在纸上写下这个方程式。
“这样看来，多维世界就很好理解了。不过，好像从这个公式看起来，我们可以算出场的大小和维持时间啊！”
“确实可以，可以算得出这个宇宙的大小还有它的生命。”艾拉赞许地点头。
“升维吸收能量，降维放出能量，可为什么宇宙大爆炸时零维到三维会释放这么大的能量呢？”
第92章 超维啥空间
“刚才我还准备对你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你还是个笨蛋，质量和能量是在转化的啊！那都是质量转化过来的。”
“是核聚变的方式么？”
“当然不是，奇点中那物质紧密得无法想象，那是场被压缩到极致之后才产生的质能转变。”
被艾拉巴拉巴拉一通轰黄保这小脑瓜差点懵逼。
明白明白，哼，我早就已经想到了！
总之就是能量场对吧，不过你说的这个极致我有点不理解啊！
到底啥叫极致？
你们外星这么高级文明难道没个准确量化的极致是多少？
总得有个公式什么什么的吧！我还弄出个黄保方程式，你们是不是也给我展示一下啥啥方程公式比较有说服力啊？！
“临界点是你不能理解的概念！说多了怕伤了你的脑子！”艾拉淡然解释。
你这解释很伤人啊！黄保一咧嘴：“艾拉我觉得我还是值得挽救一下的！”
“那好吧！”艾拉轻轻一笑，“每个奇点都有初始的能量值，也就是场能，能量场的大小也决定了奇点的物质紧密程度，所以在收缩时的极致就取决于当时的平衡点。”
“啊，这个我理解，貌似我早就想过耶！”黄保心中大喜，“那么这样说来奇点和奇点也不同了？空间中也有无数奇点？”
“对！”
“无数奇点可以形成无数宇宙，对吧？”
“理论上是的。”
“为什么说是理论上？实际上不是么？”
“这个就涉及到概率的问题了，”艾拉轻笑着比划了一个圈，“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有奇点会变成多维宇宙，如果这个奇点能一直保持着平衡，那么一直就是一个奇点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哦，那么我就理解了！”黄保松了口气，这高级物理貌似也不很难嘛，如果不是非得让自己算公式的话。
平衡，失衡，这个有点像俺们老祖宗画的太极阴阳图啊！果然古人智慧不可小视，虽然物质生活没那么丰富多彩，也没有那么多专家网文启发，但也早就看穿了一切哼！
黄保想了想：“艾拉你知道太极图么？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黑中有个白圈，白中有个黑圈的？”
“知道，”艾拉随手在半空中接着刚才的那个圈又画了一道弧线，正好是一个阴阳两半，再加两个圈，好么，这不就是阴阳太极图么！
艾拉捏着下巴笑笑，指着图：“不错，这个倒是可以说明一对共生宇宙的形态！”
嗯？
共生宇宙？
黄保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在半空中缓缓旋转发着神秘光芒的太极图。
“共生宇宙，这是两个宇宙？”
“准确地说，在图上画出的有四个，”艾拉biu出小鞭点了点两个鱼眼，“这也是两个，能量值比这外面两个更小，子宇宙。”
“子宇宙？！”
“反正这也是一个代表性的图，真正的宇宙当然也不会是这么个规整的样子，”艾拉指着图上，“你看这黑白交际的地方，说明什么？”
黄保皱眉深思，半晌指着图：“一个没了另一个起来？”
“学术点！”艾拉的小鞭子啪地打在黄保的脑袋上。
黄保咳了两下，板起脸：“一个升维一个在降维。”
“准确地说，奇点的平衡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总有外力会影响到它的平衡，这就是一个例子，两个挨得很近的能量相同的奇点会形成共生宇宙的特别现象，但除此之外，其它的奇点也难免会受到影响破坏它的平衡，……”
“明白了！所以就是不停地动啊动，啊！”黄保指着那个小圈圈，“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异位空间吧？”
艾拉瞥了他一眼，平静开口：“你指的那个属于超维空间的一种，这个图上表示为二维，但你所想的那个，在三维宇宙里，也有三维的超维空间。”
我指的，我想的，要不要这么复杂…反正我就是那个意思，黄保挠挠头又问：“二维宇宙里就没有三维空间么？”
“当然可以有，但我们一般不会这么说，……”艾拉偏过头，“三带二总比二带三顺口点！”
哦！明白非常啊！
这个咱们地球人早就知道了，你看我们打扑克牌也都是三带二也叫福尔豪斯，我们地球人虽然文明程度低但早已经洞察了一切哼！
黄保嘿嘿一笑指着那中间的小圈圈：“艾拉，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你装东西的超维空间吧？”
“倒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实际上呢！我的超维空间是特制的，通过边界场平衡抵消了外场的作用，因为没有变化，所以也不会有时间。”
没有时间？艾拉你这个外星魂淡每一句话都让我要爆脑仁啊！
不过好像也可以理解，时间是能量位移产生的，时间和能量位移的速度有关，所以装在宇宙飞船里的人会感觉时间变少，是因为他们在沿着能量位移的方向走……那么这个空间里如果能量达到了平衡静止，那么就没有时间产生！好简单哇哈哈哈！
那么在现实社会里总有那么些人会说“我没有时间”，这就是说这家伙沿着宇宙能量爆发的方向以同速前进不对，是这家伙身体里达到了完全的平衡静止所以就没有时间啊呸！那根本就是作！
黄保晃晃脑袋，把注意力集中到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的艾拉身上，诚恳开口：“艾拉，那你是怎么把东西放进去又拿出来的呢？”
艾拉挑挑眉：“这就涉及到一个质能转化的过程了，这个过程会产生失衡和再平衡的过程！理解么？不理解？”
黄保赶紧摇头。
“很简单，你不是喜欢把这个空间比成一个气球么？我往这个气球里放东西，气球里面肯定会有一个失衡态，然后拿出来也是一样的。”
“真就是放进去拿出来？”
“其实还真不是简单的放进去拿出来，而是一个量能复制。”艾拉手一挥，指尖多了一个小石头，“就比如这个，上次在河田找到的一块石头。”
“羊脂玉！”黄保鼓鼓嘴插了一句。
艾拉瞥了他一眼：“不管它叫什么，你都可以看成是一个特别的能量聚合体！”
“能量聚合体？”
“没错，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么？物质即能量，能量亦是物质，只是形态不同，那么这样的一小个能量聚合体进入这个空间时会产生什么变化呢？”
“融解？”
“不不不，不是融解，是记录！”艾拉笑道，“只是简单地记录下来这个能量聚合体的构成。”
黄保吃惊地瞪大眼睛：“你是说这个空间还有记录的功能？”
“任何空间都有记录的功能，但不是你能理解的那种记录，是在量子水平上的记录，你非要想象就好像你把手按到泥上，会出现你的一个手印，如果你不是用手，而是用一个满是洞眼的一个物体放进水里，在水中就有一个很完全很完整的这个物体的形态。而量子水平那就是在最微小的能量级上记录这个物质的全部。”
黄保闭眼努力想象艾拉所说的那个画面。
手放进水里，手变成无数带孔洞的石头放进水里，水排出。
阿基米德早就看穿一切哼！
我去，我怎么老是看穿一切，回来回来！
那么艾拉刚才的意思就是说，我放进这个超维空间的东西在量子水平，么的这个水平是啥意思来着？
“水平就是在这个级数上，你眼中的致密物质在量子水平上也是有无数孔洞的，会变成无限大！”艾拉轻笑着引导黄保的思路。
黄保点点头，接着想：“所以这些物质其实都像是比海绵更多孔的东西，放到充满着能量的空间里，被这些能量包裹着，记录着？”
“对！”
“那拿出来呢？”
“拿出来就拿出来怎么了？”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其实可控超维空间是可以选择把哪些物质能量化，哪些物质保持原状的。”
“哇，我明白你怎么弄出那个极品翡翠了！艾拉，是不是你记录了翡翠的极纯结构，然后直接能量合成了一个？”
“对了！”
“哇，这么厉害！能量聚合成物质不是会爆炸？”黄保一阵激动，想不到之前那个给自己创汇增收了一个亿美元的长棒翡翠是这么来的，但不是说核聚变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么？
“没弄好那肯定会爆的，不过…”艾拉轻轻一笑，“我们的文明早就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我现在没法告诉你是怎么弄的！”
哼，又来你们的文明！我们地球人早就看穿了一切哼！
黄保有些不悦地捏着下巴，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没有问的。
超维空间貌似还有好多小秘密，这是个秘密花园啊！
也不知道这个花园里长了多少奇花异果，好不好看好不好吃……
“艾拉，这么看来卖一个亿确实是亏了！”黄保一声叹息。
“谁说不是呢！但你又这么缺钱，而且好像你自己也有一套发财的思路，我就顺便帮你一下。”
我自己有一套发财的思路？诶，那都是看网文看的。
不过艾拉你这么厉害，我那些什么思路在你眼里估计连个屁都算不上吧？！
第89章 重生可能性
波音747-400这飞机不错，飞得挺平稳，大飞机嘛！
反正这玩意在空客380出现前它就是最大的飞机，还是双层楼中楼结构。大飞机就这个好处，气流什么的影响都不大。
可这型号起得就有点欠讲究了，居然简称744，老美就是不讲究科学，你是卖客机又不是神风战斗机，型号用4多不吉利啊！你应该用六啊八嘛！
要不用字母也成啊！7c7-c00，7cc……
你看这玩意前面这掉那掉的，一会这原因一会那原因，花那么钱分析来分析去，你直接找个大师人家肯定告诉你应该改个名！
要不怎么767卖得那么好呢？
没文化太可怕了！
所以坐在飞机上，黄保难免也会想起各种小说电影里的空难事故，当然像自己这种肯定是劫后余生幸福一生的。
但这个倒是让他对重生这种黑科技越发地感兴趣起来，早期的小说里写重生还得弄点铺垫过渡，玩点逻辑科学理论什么的，但最近看的这类书基本上就把这玩意当水电煤了，好像只要节操不欠费一开就有。
“重生什么的真的不可能么？”黄保还是死不甘心。
怎么说呢，这人啊其实真的非常怕死，虽然没谁知道死的感觉是什么，但就是怕。可是照着艾拉的说法，这玩意就跟机器被关上再送去回收一样，其实没啥痛苦的。
艾拉拿出一些资料分享给黄保看，让他了解下自我意识其实在每个人的睡眠时都会被关闭，所谓的文明之火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蒙昧重新占领了人的意识。
要不怎么说死是长眠呢！
所以嘛，怕死只是意识的非理性反应。
除非你的生命真的美好得让你舍不得放手，可偏偏很多人在幸福的满足中会说：现在我死也瞑目了。
好矛盾的逻辑！
之所以给黄保灌输这个，其实是为了刷哈佛医学院副本做准备，毕竟要没给这家伙点好东西，他肯定得尿那教室一地。
不过眼前嘛，还是先补补物理的课，他么的这样简单的玩意还得说，艾拉忿忿不平地看着傻乎乎一脸期待的黄保。
没办法，自己挑的货，含泪也要改造完！
“时空是这个三维空间的熵变过程，时间只是速度的反应，也是熵变的计量点，小说里的那种重生是不可以实现的。”艾拉直接就给出了个结论。
那种重生？虽然有点小失望，但黄保还是从这话里听出来点不一样的东东，赶紧追问道：“那么你是说有种重生是可以实现的？”
“那是一种被叫做思域的存在状态，类似虚拟人生，可以理解么？”艾拉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他点什么。
这个似乎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多年之前就有人说过有这种生存状态，不过也有人说那是机器控制了人类之后，人类被当成能源来源，就像是黑客帝国三部曲里说的那样。
还有很多网文里都说到进入到游戏，什么虚拟维生舱，搞得好像这玩意儿已经近在眼前似的。
“原来是这样。”黄保叹了口气，他这个不求甚解的个性其实也挺对艾拉胃口的，但这回黄保对那个超维的概念突然有了兴趣。
“对了，你上回说到超维理论，似乎还有点不清不楚，能不能往我脑子里灌一点？我怕被麻理那些老头子问菜了。”
关于这个，艾拉很赞同，可我已经给你灌不少了，你真以为是你自己在思考啊！
黄保这点考虑是对的，既然说了一个概念，那就得把这概念说圆了，说顺了，说溜了，要知道他要去刷的可是号称世界第一的理工高校，里面光诺贝尔奖获得者就有十几号，还有一群专业偏执狂。
你要是敢放个概念卫星然后说不清楚，就等着被他们喷死吧！
所以，反正现在时间多，十几个小时呢，闲着也是闲着，飞机里又没有wifi，连手机都不能开更不用说网络了，把这家伙的认知水平提升下也是有必要的。
“维度是一层一层叠加起来的，一维叠加成二维，二维叠加成三维。”
“好熟悉的感觉！”黄保凝眉若有所思，这不是我刚才想过的么，难不成是你让我想的？
“什么？”
“你不知道老子的《道德经》么？有一句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黄保有些小得意，虽然没正而八经背过道德经，但他还是能记得其中几句，比如开始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还有就刚才那句一二三生万物了。
艾拉眨眨眼，颇感兴趣的样子：“听起来似乎是很朴素的维论，我查下老子的资料，哦，那个在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两句倒是不错，这李老头算是摸到了维论的边。”
“这个三生万物是不是指三维空间有生命？”黄保想想不对，赶紧查百度，“道指能生万物的绝对精神，精神是无形无相的。一是指物质的最初状态，乃至还未有对立之分。二是指物质有了对立，也就是有了阴阳之分。三是说在阴阳两种因素外，又有了中性的气体冲气。正如道德经中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二气对立，不能直接融合，必须有中性的气体冲气，才能将阴阳二气连到一起，由于阴阳比例不同，所以能形成万物。”
“冲气大概就是指场了。”黄保问艾拉自己理解得对不对。
“我觉得麻理那些老头不需要拿《道德经》来说服，你觉得他们会看过这玩意？”
“那他们要什么？”
“公式，还有验算过程！”
“死了死了！！！！”要不是现在不会出汗，黄保非得水流成河不可。
黄保刷地拉开帘子，几个空姐赶紧过来问有啥事，这位可是有百夫长黑卡的。
“多拿点吃的来，”黄保觉得自己有必要补点能量，“多拿点，我太饿了。”
“是这样，我们的红烧肉不多了，你能不能选别的？”
“随便什么东西，只要是吃的就行。”黄保这回不玩个性了，反正飞机上的东西就那么回事，你就算要红酒也要自己付钱，但免费的玩意也不少，毕竟几百号人要吃三顿呢！
东西来得很快，但量嘛，也就那么回事，空姐当然不会想到这位根本就是无底洞，也就拿了三份快餐加上几份饮料。
于是接下来的旅程，黄保就每隔两个小时叫一次送餐，然后就是专心地让艾拉给自己补课。
倒不是他对飞机餐多感兴趣，之前贵宾室里水果点心也没见他怎么动，其实就是因为无聊，……和艾拉的对话貌似有时也会产生这种情绪，有时候是不理解，有时候是理解不能…这个不能的意思，就是我明白但我的三观告诉我不应该接受…
……
“是么？已经上飞机了？…学校还想请他回来给同学们做个汇报呢！…黄保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能被麻省理工录取，我们也感觉非常的荣幸……那…他春节会回来吧？…不会啊…那要不…二老替他来给同学们做个汇报？…讲讲你们是如何培养这么优秀的孩子…没关系…就随便说说…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培养的？…太谦虚了…我们可以帮着润色讲稿…啊…有客人…那好，…先这样，保持联系…”
校长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黄保已经走了？”楚主任看看校长，疑惑地开口。
“说是已经上飞机了，早上走的，…”校长皱着眉头看着这位，“你对自己班上学生的关注还比不上我！”
楚主任低下头，他犯的最大错误就是那天没有拉着黄保留下来，吃顿饭也好，等校长回来亲自接见说服。
自己学校的学生被世界名校提前录取，这么大的事，你就一个人做主放人了？
你这班主任当得有点不合格啊！
“后来打过几次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
“借口！”校长指着他手抖了半天，“回去反省，给我个检查。”
楚主任沮丧起身应着出门，接下来是他的课。
心里也是委屈，他也没教过黄保几天，开学第一天就教训过迟到的事，然后又有那个把人叫回来说什么元素周期表是不良信息的事…
你说这样的关系，能和校长说么？说了还不得更借题发挥，说不准更大的黑锅就给扣上来。
麻省理工又不是现在就开学，黄保这么急着离校，总得有什么原因吧？是不是谁谁对他不好，还是他看谁谁不顺眼？
楚主任身子一颤，这事得消化一下。
回到教室，看到罗小飞边上那个空位，楚主任心里倒有些莫名的滋味，感觉黄保并不是因为自己训斥过他这种原因而提早离开。
至少走的那天态度还算正常，也没什么眼闪寒芒目露凶光心怀不忿的样子。
训人的事全班都知道，这就不能公开再说了，再说等于让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个个人精似的。
不良信息的事只有两个人知道，得把这事摆平。
……
第93章 操盘金丝玉
黄保在三万英尺高空中上物理课，香江陈家那位文放大爷也没闲着。
“纹理细腻，观赏价值很高，不比寿山石差，只不过这种玉矿其实不少，主要就在xj准噶尔盆地及周边地区。”
一个老人放下手中的黄色玉石，对着陈文放说道。
“不知道现在储量多少。”
“这都不是问题。”助理翻了翻资料，这几个小时她已经收集更多资料，“因为石头目前还算便宜，所以……”
“是个问题，时间其实很紧了。”陈文放深深吸了口气，“你明天，不，今天，马上去那边，能收的全收过来。”
“你准备操盘这种矿？”
“田黄已经没料了，翡翠也快开没了，如果不尽早开发一种新宝玉，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前几天翡翠原石被屯起来的不少。”
“价格也不低，”陈文放毕竟是普林斯顿毕业，又在香江商场打熬这么些年，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时点切入正合适，我准备先屯一个亿的金丝玉。”
“一个亿？”老头有些惊讶。
“一个亿美金。”
“你就不怕砸手里？”
“怎么可能！我有计划的。”
既然这么有潜力的石头，当然是要早点下手，其实现在下手都有点晚了，成本比十年前高一百多倍。但就算这样，也比自己炒作起来让别人得益的好。毕竟没有热点一种矿石产品是不会突然大涨的。
翡翠那是多少年才弄成这样的？
从前清就开始堆盘子了。
但只要一弄起来，那就是个聚宝盆啊！
看看那些缅甸人，啥产业也没有，就是那几个山，到现在国家还没破产，不都是因为有这矿？
陈文放心里有个大计划。这个就不用写出来了，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商业机密。
助理领了计划去安排行程，之前还要打几个电话，让那边的合作伙伴帮着收金丝玉，争取时间嘛！
但是要低调，不能在电话里大声嚷嚷我有钱，你尽管收，什么我都要，多少钱我都买。
敢这样喊的那都是已经屯了一堆货要出了。
现在自己手里还没什么货呢！
所以陈文放的助理就只是跟那边的人说：“这边要修条路，缺点石头，听说你那边有种黄不拉的玩意，我看能不能拉几百吨回去。”
人家肯定会问：“你那边离这里有一万里吧？从我这拿石头合适么？运费有点贵啊！”
这个都好解释，都是响应国家号召，支持内地建设，一路一带嘛！
我这修路，从你那一带，明白不？是，运费是多了点，但油漆钱可以省下来，环保嘛！再说我们都是同胞得有觉悟啊？！对了，我还没去过你们那，顺便公款一下你滴明白？
对方肯定就明白了，行啊！你既然这么乱花钱，那我就配合一下吧！
于是计划的第一步就可以顺利开展了。
老头还有担心，屯货有钱那就可以，但这才第一步，然后呢？
然后？陈文放也有计划啊！
“宝石类矿物要炒作，需要名人，名作，还要大投入的推动。”陈文放笑着看老人，“二叔，你看这是什么？”
他把手机上的照片找出来给老人看。
二叔接过手机，对着照片看了一阵，点点头：“这石头雕得真不错，有大师风采。谁的？”
“这是没雕过的，天然出土，两吨以上的原石。”陈文放得意一笑。
二叔眼瞳一缩，那是相当吃惊。
“这种细腻度不比羊脂玉差，开始我还以为是田黄。”陈文放盯着照片，想像着这玩意放在自己眼前时会是怎么样的。
这二叔凝眉掂须想了好一会，缓缓说道：“只怕一个亿美金收料少了。”
“不少了，我估计那地方未必有这么多好料，而且……”陈文放笑道，“谁也不能吃独食，我一个人怎么炒得起这么大的盘子。”
“多大的盘子？”二叔又问。
陈文放微微一笑：“河田玉有多大这就有多大。”
二叔微闭着眼，点点头：“我知道你铺子里资金有点紧，我可以入五千万给你。”
“港币么？”
“美金。”
“那行，二叔你这份钱可以用来收料。”陈文放还有一个亿的资金准备用来炒作那块玄奘西行金丝玉奇石。
一个亿，收料加上回头的上拍，再加上给媒体的宣传费，这玩意到时候得巡展的。保险金还有什么人工之类的，差不多了。
但这一个亿下去，回来至少也是两个亿。行了，那边还有一亿五的屯货可以慢慢卖呢，说不定能弄到三五个亿。
一年时间，最多两年。
唉，都是辛苦钱！
陈文放叹了口气，好累！
他助理收集的资料真不少。几乎把相关于玄奘法师的方方面面都集全了。
但他关注的是能和他有共同利益的人，从玄奘法师这块出发相关的纪念馆，比如洛阳偃师有纪念馆，甚至还有九年前中印建玄奘纪念馆的信息。
原本以为随便找几家佛教协会来个联合主办，可惜教义理念这东西往往像风干的驴粪，外表光光里面乱糟糟。
别看当年老唐和尚那么风光，其实唐三藏创的法相宗早就断根了，只传了三代。现在你说让这其它宗的来给他搞纪念，那还不如去找西游记剧组呢！
所以就不能把这个因素看得太重。
不过要说到《西游记》那就有意思了，明代吴承恩写了这书，现在已经被翻成几十种文字，成了世界名著，且不管那名字都翻成啥样，至少世界知名这是肯定的。
从83年开始第一版电视剧，年年暑假都得在各电视台放一回，每隔三五年就重拍一次，还有各种胡拍乱造的电影和游戏，就连rb漫画《七龙珠》也借用了悟空的形象。
可惜啊！陈文放打开微信看那照片，那上面三人一马怎么都看不出有猴子和猪的样子，太写实了！
而且和去火焰山也对不上啊！
红孩儿呢？
铁扇公主呢？
牛魔王呢？
都没有你说这是西游记？不怕被人喷死！？
但就算不从这个方面，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炒作，就是花钱嘛！
不过，首先他得先把那石头拿到手。
怎么拿呢？
陈文放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次美国，想到这他马上去订了去纽约的机票，还要最快的。航空公司的反馈是最近一个航班是三个小时之后，陈文放马上出发。
黄保是从浦东走的，那么从时间上来看，自己也就和他差半天。
陈文放觉得自己更累了！
资深土豪和新生土豪间的代沟太大了，掉进去会重伤的。
……
今天罗小飞一个人做值日，嘀咕着把事做完，看到门外赵青站着。赵青、罗小飞和黄保在高一就是同班同学，不过初中不是，赵青初中在另一所学校。
“今天在黑板上写手机号的事，给你点个赞！”赵青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上，抬头对着罗小飞夸了一句。
“应该都记下来了吧！”罗小飞嘀咕着耸耸肩，“也不知道黄保会不会骂我多事。”
“什么意思？”赵青柳眉倒竖，“这要是骂你，那他的人品就有问题了！”
罗小飞叹了口气，低头看看黄保的抽屉，已经空了，放学前，楚中天已经把东西都拿到校长办公室去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赵青瞪大眼睛，八卦心又起来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哪知道哪件。”罗小飞翻了个白眼。
“对了，”赵青突然想起来，拍拍自己边上座位，“好像这位就没记手机号，还是我拉着硬要她发了一个短信，你猜她发的什么？”
罗小飞神情异样：“什么？”
“祝你成功。连名字都不写上。”
罗小飞淡淡一笑，摇头不语。
赵青看看他，突然低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罗小飞摇摇头。
“没有事还是不能说？”
“不能说！”
“好吧，那就是有事，”赵青得意地伸出一个手指头，“告诉我一件事，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事我没兴趣，”罗小飞皱着眉头，“再说我跟黄保发誓不说的。”
“对灯发誓？”赵青噗嗤一笑。
“对天！”罗小飞怒了。
赵青赶紧摆手，她还要听秘密呢。
“发的什么誓？”
“就是如果我说出去，我就被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你真能搞笑，当自己渡劫么？”赵青咯咯笑了一阵，然后脸色一摆：“说吧！不然我就告诉张小爱你暗恋她。”
罗小飞眼都瞪大了，负气指着赵青，半晌无奈地低头。
“都什么时候还天打雷劈的，讲点科学好不好？！不过如果我告诉张小爱，你猜会有什么结果？一个就是你们成了，然后被老师盯上，另一个就是成不了，然后你这两年都不自在…哇，前后桌啊！”
罗小飞顿时心塞，胸前起伏一阵，长吸气长呼气，然后看看门外，咬咬牙，低声说道：“黄保应该很喜欢她！”
“什么？”这时轮到赵青吃惊了。
“嘘！这么大声做什么？！”
“暗恋？！”
“应该是的。”
赵青嗤地一笑：“这有什么，暗恋她的人多了，这学校随便数都有几百个。”
“那你知不知道，之前差点由暗转明？！”
哇，这些大转折连赵青这么大心脏的人都有点受不了了。
“高一？早恋啊！”
第94章 贴心的服务
罗小飞赶紧摆手，事实究竟是什么他也不能完全清楚。
“准确说是今年春节，我有一次见到她和黄保两人在公园里说了些什么…当时比较远……”
“单独？公园？”
“看着不像吧？我也很奇怪，一个校花成绩还那么好，一个…成绩一般长得更一般…怎么就凑一起了呢？你要说两人偶遇，……”
“也可能是偶遇吧！”
“我过去时只有黄保一个人了，坐在那里哭。”
“哇真是！”赵青啧啧两声，又问，“然后呢？”
“高一不在一个班，好像也没看两人有什么联系，黄保嘛，你不也说对他没印象，总是躲在角落里，话都没几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这么问过，黄保只是请求我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去那天的事，”罗小飞摊摊手，“其实我也只看到了那天两人远远在聊，然后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哭了…”
“所以…”
“我觉得应该是黄保告白被拒绝…”
“合情合理，以当时的条件来看，被拒绝也很正常。”赵青点点头，“一个那么优秀，一个那么一般，家庭、学习、个人素质…”边说还边扳着手指。
点完后又问：“那么这次黄保突然这么走了，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罗小飞挠挠头：“多少有点吧！暗恋的女生又到同一个班级了，然后还和别人好上了。”
“和谁好上了？”赵青瞪大眼睛，平时走得最近的她居然真有男友，怎么都没发现。
“不是和那个高三那个谁么？”罗小飞犹豫地说着，“开学第一天我就告诉黄保了。”
赵青想了想，啪地一拍手：“没有吧！就是好像两家长辈认识，然后…她不太像…咦…还真有可能…今天看她在写情歌…”
“哇，都到这个程度了，难怪黄保要躲到美国去，触景伤情啊！”
“怎么就一下能被麻省理工录取呢？太不可思议了！”
“都这么觉得，好像突然听说邻居中了几个亿大奖一样的感觉。”
“难怪她不想发消息，果然啊，我的眼力真是一流，一下就感觉里面有事，别人记号码，她不记，让她发还不愿意，然后发也只发四个字连名字都不带的。”
“也有一种可能，黄保知道她的号码。”罗小飞耸耸肩，“存在这种可能性，所以她不用带自己的名字。”
“高一的时候黄保好像也没用过手机吧？有一次你不是拿手机让他打电话，他不懂得用还找你问来着？”
“我只是说他可能知道号码…反正如果两人有联系，扣扣什么的也都可以交流，”罗小飞不耐烦了，“猜那么多做什么？黄保已经去美国，搞不好一辈子不回来，而且就算两人有什么，跟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这些还得担心被雷劈！”
说到这里基本就没得说了，因为陆续就有其他同学来，当然也会聊一下黄保的事，但绝对不可能像刚才那二位说的那么私密那么劲爆。
……
黄保一下飞机就看到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代.开.发.票和带开发镖这样内容的短信息。
电话一半是老爸老妈的，一半是那两个二货的。
陈文放还发了微信和短信说自己也快到纽约了，问自己住哪个酒店，到时一起吃饭。
至于为什么那些短消息全是相同主题的…这个就得问某个外星魂淡了，不过黄保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向艾拉抱怨了下怎么美国也有这么多票据服务商……
先不回这两二货，给爸妈打电话先，算了，不知道这全球通在美国打国内多少钱，还是找个免费wifi视频一下。
运通的客服是很到位的，航班一到他们就已经在海关外等着了，来人是个男子，华人模样，西装笔挺小皮鞋反着光。
手里举着个牌子手里拿着手机。
黄保的电话响了，这漫游费不知道多少，黄保咬咬牙还是接了。
“黄保先生，我已经看到你了，我正在你的前方。”
看到我了还打什么电话，不知道越洋电话费贵么？黄保点点头，他还要等通关，好在他资料齐备英文流利加上还没什么行李，很快就出来了。
电话里听起来是个女的，怎么来个男的？看来听声音还真是不可靠，就像那个银行的林经理，光听声音还以为是个扣脚大汉，结果是个女的。这运通专服也是一样啊！
“我是运通公司派来的李大维，来负责您在纽约的行程。”李大维看看黄保就一个背包，赶紧上来要接，“我帮您拿。”
“算了，没什么东西。”黄保才不会让别人拿这包，里面空空就点钱。
“李大维？你不是说你叫安妮斯顿么？”黄保奇怪地问。
“哦，安妮斯顿不是我，她是您的电话专服，我是外勤专服，俗称跑腿的。”李大维很狗腿地笑着说，黄保恍然大悟。
“我听她中文说得不错。”黄保隔空夸了一句，都说大公司服务讲究，说不定人家这口袋里就塞着小本子记录客户评价呢。
“专服是要考虑客户特点，要无障碍交流的。”李大维自己就是个华裔，国普当然是无障碍，这也很容易理解，要是找个对话都困难的导游，那还不够客户闹心呢。
黄保明白非常，果然是贴心服务啊！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这么推崇了。
“您的车就在门口等着。”这真会说话，还您的车，黄保分明记得自己没在纽约买车。
李大维问清黄保没带行李，脸上表情很恰当地对黄保表露出理解，因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的土豪范说走就走的旅行，加上要啥买啥的任性！
到了门口，一辆全新的凯迪拉克suv霸气十足地停在那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您的总统一号确实是部好车。我开起来手感特别棒。您的购车证件都在置物箱里。”
您的？我的？黄保坐进后座，吸了口气，这空气中满是新鲜皮革的味道，这空间真是大啊，难怪敢叫总统一号，坐八条大汉也是妥妥展得开腿啊！
你像奥黑那种动不动把脚duang在办公桌上的，没这种车那保镖都得挂在门外。
还好我刚把腿拉长了，要不然还真浪费这大空间！
李大维发动车子，开动，转出了机场，在车流中快速前行。黄保不打算去看那什么购车文件，反正自己这半天估计利息又长了不少。
“艾拉，这是你买的？”
“嗯，在美国没车怎么行！？我让你的专服帮你买了一辆。”
“为您定的是华尔道夫饭店总统套房，希望您能满意。”
李大维背靠大公司，但订房间这事其实是黄保的专服安妮斯顿小姐完成的，她可拥有随时打这些顶级酒店总经理私人电话的权力，要不是和各大酒店都签了协议，运通也不敢吹那么大牛。这次能订到华尔道夫的总统套房也是不那么容易，还是多亏了运通这边的沟通能力。
“有免费wifi么？”虽然没被大移动吓尿过，但做过一点搜索功课的黄保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
李大维乐了一下：“这个必须有啊！”
“哈哈！”黄保觉得自己的逼格有点摇摇欲坠，于是直接开手机打了老妈电话。
“妈，我到了纽约，正去酒店，…嗯，一切都好，没晕机，没晕，就是睡了一觉，我看到你们打的电话了，怎么两三个小时就打一次，我都在天上呢！飞十二个小时，飞机餐？一般吧，我要红烧肉和馒头，结果没有馒头。睡得挺香的，一回到酒店倒下时差，知道，别去party，是是，有导游呢！男的，对，有人打劫我让他先上。哈哈，他就在开车呢，脸色都变了，行了妈，你和爸都还好吧？哦，找人下棋吹牛去了，那行吧，你有空也去跳跳广场舞，嗯，就这样，手机没电了，白白！”
这真是亲妈，黄保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居然有点小小的内疚感，为了省流量费连视频都不敢开，咱骨子里还是个吊丝啊！
黄保觉得自己有必要搞个当地手机号，这天天接听电话担心话费漫游流量啥的不是个事啊！
这事得先问下李大维，运通客服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吧！
“本地办手机卡去哪？”
李大维笑了笑，从副驾座位上拿出个盒子：“这是根据您的要求，我们运通给您准备的临时预付费手机，您可以看下满不满意。”
这肯定是艾拉定的，黄保拿过手机，开机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往包里一放。
前面过布鲁克林大桥，黄保看着外面的景色，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这样的人才也外流了。”
脑子里的艾拉听了这话都快笑喷了，指着黄保：“我一定是给你用多了一氧化二氮。”
“那是什么东东？”
“就是笑气，你这化学课是***教的么？”
“艾拉，”黄保很严肃地对着艾拉说道，“我真不该建议你去看网文，你原来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你看现在，老不正经啊！”
“话说那些玩意还不错。”
“是不错吧！”黄保听艾拉说不错，也不管自己之前还说后悔的话，直接就得意起来。
“除了俗套有点多之外，还是有点百花齐放的感觉。”
“没错，有的一本书里就百花齐放啊！”
“还有个共同点。”
“什么？”
“就是无论哪本书的主角，不作弊就成功不了！”艾拉耸耸肩，露出个微笑的表情，“没错吧？”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他么的这是在影射我么？黄保只好闭上嘴。
……
第95章 诡计
话说有了运通服务确实是方便，这一路一直到酒店房间，基本上就没太多停留，没有出错，没有让你等待。
当然，与之相对应的肯定有人被出错和等待了，毕竟这华尔道夫名片再大服务能力也不是无限的，就那大点饼，你多拿别人就少拿，好在这问题都有人来解决，比如那个客服部！
人家都好有办法，默默地在酒店各角落安装了好几百个免费wifi，所以当黄保从大堂走过时这一路上光听到人问这wifi哪个密码多少了？
听说这wifi有可能成为所有语言中最通用的一个词，再过两年，你到中非原始森林里如果空气中有个声音对你叫wifi，你千万得hold住，那不是神迹，那可能只不过是一个当地黑人和你打招呼。
李大维跟前跑后地把黄保送进房间，问清没有别的事之后就离开了。
走前黄保甩给他一扎美金，不全是小费，也有备用金，黄保现在都土豪了，像拿钱付账这种事有时候就不能亲自做，做了会掉逼格的！
站在华尔道夫总统套房的大落地窗前，踩着柔柔软软的特高级波斯手工地毯，看着夜色下灯火辉煌的大苹果城，黄保叹了口气，这么好的装逼瞬间，为什么就只能与脑子里那个家伙分享呢？！
“是不是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艾拉轻嘲的口气非常明显。
“哪有什么众山，还小，我觉得这是一楼还比一楼高。总统套房视野很一般啊！”黄保摇摇头，“原以为有了你这个大外挂之后，我就可以一路打脸闯荡天涯。想不到在国内这两月平平淡淡，收垃圾就不说了，踩人打脸的事一件也没做过，哦，也就让个香江款爷惊咤了一回！”
“是不是你还觉得应该有一堆不开眼的主动把脸递过来让你蹭鞋底啊？”
“好奇怪，难道不应该是这个节奏么？”黄保又叹了口气，“名品店服务员辣么热情，地乘那么贴心，空姐也那么周到，就连这个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都满脸堆笑，一点都没有看不起人的样子，这不对啊！这一定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
“是不是还得挨个遇上原先看不起你，欺负过你的同学，请你吃饭k歌泡吧喝喜酒，中间他们各种嘲，于是你先装低调，再拿出黑百夫卡来排队打脸啊？”
“这么安排有什么不对么？”黄保不以为然，“生活要的就是这种荡漾！有欺负过我的同学么？我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这个很容易，你现在自拍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写上几句感慨，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原来朋友圈还有向流星许愿的功能啊！”黄保眼睛一亮，这个好，不过用什么词呢？
“是写人生寂寞如雪呢，还是写华尔道夫总统套房也不过如此呢？”黄保捏着下巴长考。
“你还不如写着‘感谢运通公司为我安排华尔道夫的总统套房！’”艾拉实在不想看这家伙骚包的样子。
“要注明在纽约么？还是说我到前台去跟服务员拍两张拿百夫卡消费的照片？”
“我真的要输给你了！不过你现在的想像力真有点一日千里的味道。”
这小子终于发朋友圈了！陈文放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就看到黄保的朋友圈，“华尔道夫总统套房？”
抓住你了！不过……先得点个赞，再发个评论。
这年头点赞已经不是一种礼貌，改成了一种社交礼仪。
“说点啥呢？”陈文放站在登机桥上，望着外面机场，夜色已深却灯火通明。
看着这位乘客不想走的样子，空乘赶紧过来问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陈文放晃了晃手机：“就是想着怎么和朋友打招呼，让人高兴的那种。”
“你最近用的什么化妆品，效果这么好？”
“男的！”
“你的肌肉真棒！”
“我不是玻璃！”
“我有钱还你了！”
“谢谢！这是给你的小费，请让一下！……”陈文放突然又停了下来，打量了下这个混血空姐，“换个手机号怎么样？”
……
“咦！有人点赞……还有个评论！”黄保看到有消息进来，赶紧刷开来看，“长夜漫漫，时差未倒，既然无心睡眠，何不一起找个妹子畅谈下人生，我知道个酒吧很不错哦！陈文放这个二货，以为拿妹子就可以拿下我了么？！不得不说你图哦了！”
“他是想要你手头的东西。”艾拉淡定真相。
“翡翠还是那块金丝玉？”黄保眉心一紧。
“都想吧，但金丝玉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如果是翡翠他早就可以来找你，何必追到美国来，肯定是你给的照片让他起了别的心思。他现在也在纽约，看来是刚到。”艾拉的分析能力不是盖的。
“他看错我了！我会证明他是错的。”黄保站起来，自信满满。
“你要去哪里？”艾拉奇怪地问。
“去酒吧，反正他要请客。”黄保手刚搭上房门。
“有没有搞错？这房间一天一万五千美金，你现在住进来到明天中午退房，只有十六个小时不到，每小时合一千美金，然后你告诉我你现在去酒吧？去喝那几十块的酒？”艾拉一脸看到白痴的样子。
黄保惊出一身冷汗：“你说得对！差点上了陈文放的当，这奸商果然一句老实话都没有，要是听他的我损失可大了！”
“可要是我把他请到这里来，万一他乱吃这房间里的东西怎么办？”黄保担忧地看着那些红酒雪茄还有各种食品，都没有标价啊！说不定比房费还贵。
这要是那个陈文放真带个两个标志的妹子上来，自己是让他们吃呢还是不让他们吃呢？
艾拉抽抽嘴角，你也就这档次了。
……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块金丝玉吧！”
“这个很简单啊！”黄保没其它想法，“抬个高价，把这玉给卖了。”
“你就不想知道陈文放想做什么？”
“他肯定是转手卖给别人啊！他不是卖珠宝的么？”
“就你这脑子，白费我那么多纳米晶了！”
“等等，我知道了！”黄保回过味来，“他肯定别有所图，不会是小事。要不然他应该不用飞过来。”
“嗯，继续！”
“金丝玉不是什么稀罕品种吧？那么多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收，来找我一定是看中我手头这块的特殊价值……对了！”黄保一拍大腿，“他是不是喜欢看西游记？”
“……”
……
南陵艺术中心大门前。
“阿姨，我叫赵青。是杨的同学。”
赵青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子，在同学长辈圈子里大名远播的妈妈，杨的妈妈。
说是气质出众，其实长得更不错，正常来说，有个十六七岁女儿的妈妈怎么也得四十岁了。可这位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三十岁，还多半是因为身上带着的那种成熟的气质，还有贴身合体看不出牌子却仍然感觉价格不菲的服装和配饰。
“是小豆子的同桌吧…”拉着赵青的手打量了一下，“不错，以后有空来家里玩。”
看着远去的玛萨拉蒂，赵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豆子，呵哈哈，小豆子！”
然后就被杨嫌恶地推了一下：“干嘛，谁没小名啊！”
“干嘛小名叫小豆子？喂，别走啊！”
赵青追上去，一把勾住胳膊，美美地笑着：“哇，新光中学超级大美女被我这么抱着，可羡慕死人了。”
“你觉得自己不好看？”杨皱着眉看看她。
“好看那也要分等级的，你这样长得都已经国色天香，还会音乐这种特殊技…气质加成简直完美到爆啊！”
“你不是也有学小提琴？”杨偏头问。
“唉，别提了，学是学了，有点后悔。”
“后悔？”
“钢琴你看坐着两手在键盘上跟跳舞似的多好，我呢？成天偏个头夹着个大板，拉得好叫音乐，拉得不好这么近耳朵就是受罪……跟有人拉大锯似的…笑吧你！”赵青苦着脸叹气。
“好了，不笑，今天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练习？”
“来看下，说不定也报个钢琴课上上，你比赛那视频我看了，超美的！”
“真的？以前学过么？”
“六级水平，后来让人看了说手型不好，太小，没大发展…”赵青拉起杨的手，“看看这手，比手模还漂亮，又长又直，怎么长的呢！？”
杨没好气抽回手：“干嘛这样！”
“好啦！我又不是拉拉。”赵青牵起她的手，“昨天晚上我进班级群里问了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有黄保的回复，…有没有给你回？”
杨一愣，随口应道：“没有。”
“不是吧！”赵青不相信，伸出手，“手机给我看。”
杨看了她一会，皱眉拿出手机递给她。
“真没回啊！”赵青打开短消息，连已发送信箱都看了，“你连昨天发的消息都删了？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杨身子一顿，伸手拿回手机，往包里一放，往里面走去。
赵青赶紧走几步，又把胳膊牵上了。
“热！”
“不放！”
杨无奈不理她，开学第一天，赵青就明显表示对她的好感，当然不是那种超友谊的，而是另一种对更美好事物的欣赏转化的好感。
相比于有时候别人因同样的原因产生的嫉妒和怀恨，她更愿意接纳赵青这种类似闺蜜式的友谊。
今天其实来早了，练习室的门还没有开，两人找了张长椅坐着。
“人真的难得交到一辈子的好朋友，我国庆时同学聚会，发现又有几个变得很厉害，简直都没法沟通。”
“人都是会变的。”杨出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所以要珍惜真正对自己好的。”赵青平静地说道。
第96章 外卖飞机餐
杨偏头看看她，没说话。
“黄保这样的，本来普普通通一个人，结果一下就到美国上名校去了，以后跟我们的生活就完全是两个世界。”
“你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吧！”杨一脸负担地看着她。
“哪有跳，根本就是一回事，黄保原来在我的印象里很普通的一个人，你看他学习也不好，家里听说条件也不好，长得好像也不好…结果…给我的冲击特别大！”
“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同学不行么？”杨平静地笑着，“非得要号码，发消息，结果人家不回，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淡定，总归是个人脉，说不定以后人家混出个世界级水平，同学关系就很重要。”
“关系要对等，友情也不是单向的。”
“是啊！”赵青悠悠叹了口气，“友情，爱情，都不是单向的，…喂，去哪？”
“买水。”
赵青看着杨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跟了过去，在投币机那买了两瓶水。
“你初中和黄保同班？”
“不记得了。”
“哇，这么说他真的当时都很普通，…怎么就…想不通啊！”
“昨天到今天，你在我面前说了多少回这个人了，到底怎么回事？！”杨看着赵青问。
“好吧！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赵青探身低头，找着杨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实际上人的思想并不能简单地从眼睛或是脸上的表情反应出来，能反应出来的最多也就是简单的情绪…紧张、喜悦、厌恶…
那么赵青现在就想看到杨在自己的追问下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
虽然她一直就知道自己这个同桌是个情商极高的人，从来都是那么优雅从容淡定平静，就像是从来不会为世间俗事所烦恼……
特别的关系？…
特别的…关系…
……
公园大草坪上，如针扎般刺痛的脚踝…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抬头看到一个怯怯模样的男生看着自己，校服校徽说明是自己学校的同学。
“我是初三四班的黄保，红黄蓝的蓝，啊，黄，保卫的保…”
结巴加满头汗的样子让杨噗嗤笑了出来，忘记自己狼狈的处境。
“是不是脚扭到了？”
“踩到洞里了。”
都不用脱下鞋袜，只看到褪下袜子露出脚踝那里鼓起的大包就知道不妙。
“好像肿得挺厉害，要不要去医院看下？”黄保担心地问。
杨忍着痛，点点头。
扶着自己走了几步，停下来，红着脸：“这样走太慢了，要不…背吧？……到门口打车，…”
虽然已经打了电话给家里，但如果能马上去医院自然更好。
天气很热，衣服很单薄，所以无论背的人还是被背的人，脸都是红的，当然，也不只是这个原因…
只是草地上的坑不只一个，背着没走几步，杨就感觉黄保身子一侧，吓得叫出来。
“怎么了？”
“没事，滑了一下……咦，这片叶子挺好看，可以当书签…”
“给我看下…”
“送你了…”
“谢谢！”
……
十二点，门铃响了。
陈文放来得是真快，也不奇怪，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不堵了，从机场到曼哈顿也只不过两个小时不到。
而且他在路上已经订好了华尔道夫饭店的一个套房，虽然华尔道夫饭店拥有1245个房间，其中有197个套房，但最尊贵的塔楼区只有180个房间，其中套房101间，但只有一个总统套房，理所当然，家无二主国无二君王不见王嘛！
“啊呀！这房间果然很不错啊！”陈文放一进大门，嘴里啧啧有声地夸着，一边目光探灯似地找着那块金丝玉。
然后没找到，结果有新发现：“这才多少天没见…小保你长高这么多？帅成这样了？”
“发育期，有意见？”
“有，你这么高还敢帅让别人怎么活！？你说！”陈文放指着门外怒道，那个开门的服务生尴尬地避过指尖。
好吧，这种意见可以有！
“随便坐，想吃点什么？”黄保招呼着陈文放到厅里沙发上坐下，“我刚泡了两碗方便面，吃点？”
这面是黄保来之前放在艾拉的超维空间里的存货，有了这玩意，那是到哪都有国货相伴了。
至于为什么拿面而不是拿德州扒鸡，还不是为了不让那客人有机会要求尝尝总统套房里的配酒么！
反正没听说过用方便面下酒的。
“行，反正我也饿了。”陈文放看着这酸爽，嘴里倒是瞬时涌出不少口水，“先来点垫底，一会咱们再去宵夜。”
这算我请客，一会宵夜就你请客了，想到这里黄保心中大定，很顺水推舟地点点头：“那咱们就不放火腿肠了，省得一会吃不下。”
三口两口吃完面，陈文放拿纸抹抹嘴：“小保，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还要出去？黄保面有难色，自己这一万多美金房费呢，正好用来倒时差，而且我还不用睡觉，反正地方也大，也不差多几个人：“叫外卖吧！”
外卖？陈文放一听，眼睛就眯了起来，脸上浮现出荡漾的笑意。
黄保这段时间察言观色的本领提升很快，马上感觉有些不对，这家伙该不会用汉堡炸鸡来对付我吧！
嗯，有必要先打个预防针：“多叫几份，我现在感觉很有食欲，嗯，还有，品种不要太单一，来异国他乡，总得有点新鲜货色尝尝！”
陈文放抬起头，一脸明白的笑，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很快在手机上翻到一个号码就打了过去，这是早有准备啊！
“安吉拉，嗯，是我，你在市区么？我在华尔道夫总统套房，当然！纽约只有一个华尔道夫总统套房，别！别激动，一个人不行，我还有一个朋友，你明白了？哪种？当然要好货色，嘿嘿，没关系，当然吃得下！”
黄保对陈文放如此上道深表满意。
……
外卖来得还真快，一个小时不到，大厅下面的电话就打到了房间，黄保拿起话筒：“哈罗，……是我，有人要上来？哦，我知道，我要的外卖，有点多么？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你们也关心客人的胃口了？让她们上来吧！”
放下话筒，转头对陈文放说道：“东西到了。”
三分钟之后。
“欢迎欢迎，请进请进，”陈文放拉开门，四色洋妹子一水的空乘服装拉着香风鱼贯而入，当前那位正是之前和陈文放聊天的空妹子。
“你订的飞机餐？”黄保奇怪地看着陈文放，更奇怪的是没听说过航空公司开始搞外卖盒饭的服务啊！
陈文放笑呵呵点点头。
“那东西呢？”黄保往后面看去，那后面只有一个酒店的服务生，然后就没了。
难不成这几位也有超维空间，黄保目光从那贴身衣物扫到双沟再往下沿着曲线走了一遍。
“吃的呢？”
陈文放挑了挑眉头：“你先挑！”
“我说还能不能有正常的理解了？！”黄保脸都硬了，脑子里的艾拉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陈文放一看情况有些不对劲，恐怕自己把事情玩脱了，赶紧先问几个妹子：“你们会说中文么？”
妹子们纷纷摇头。
陈文放先招呼几个妹子到大厅坐下，自己挨着黄保，低眉顺眼地问：“你不是要吃鸡？”
黄保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你点的菜么？鸡呢？”
陈文放朝着那几个正兴奋不已低声聊天的妹子努努嘴。
得，黄保明白了。
那四位原本还不错的气场被这总统套房的奢华布置压制掉一大半，再看到黄保这英挺俊朗的外表，感觉像是土妹进城似的，一会看了眼黄保，一会眼瞟进卧室，还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黄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好不容易把逼格提到雪线上，你他么就这么往下拽我啊！
最关键的是，现在自己没法吃这种鸡啊！
艾拉管得严实着呢！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这四位你也带走。东西我也不吃了。”
黄保想想已经不能再和这位混下去了，别看这头上光环一道一道的，都他么劣质白炽灯的颜色。
“人家就是冲着华尔道夫总统套房来的，我带走算啥？！”
你不就好这口么？我哪次打电话给你你不是在撸……额……貌似有点小误会！
可现在怎么办，陈文放傻眼了，自己就订了一个普通套房，带两只可以，四只这实在吃不下啊！这要是十年前，这种好事哪有让的道理，可现在，四十一过，这腰啊肾啊啥的都在拖思想的后腿！
“你自己约的炮，难道让我替你打完？”黄保奇怪地问。
陈文放一时间都不会想了，这他么叫什么事，我帮你约这么高档的外卖，你居然不领情，还让我自己打完……这有四个呢……额……好吧！
看来今天陈某人是得来点小药丸了！不然是真的小命要完！
“几位几位，雷帝丝，请安静，”陈文放走过去，笑眯眯地叫上几个妹子，“咱们这总统套房也看了，见识也长了，现在我们去下一个地点，华尔道夫标准大床房！”
……
四个空妹莫名其妙地被陈文放推出了门，陈文放还回头问道：“今天算是哥哥我误会了，等会我再叫几份真正的当地特产给你送来，明天再找个好地方给小保你接风！算我的赔罪。”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不怕有误会，就怕没得打交道，在陈文放看来，自己和黄保现在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在四大铁中至少也能占到半个铁。
为什么说是半个……这不是没真下嘴么！
第97章 差距
“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赵青叹气点头。
“我表情怎么了？”
“明显是陷入回忆的样子！”赵青淡淡一笑，“我又不傻，真没事你干嘛发呆。”
杨平静地别过头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其实…”
“有交往吧？！”赵青干脆地问。
杨噗嗤一笑，摇摇头。
“骗人！”赵青不依地说。
“没有！”杨别过头，平静开口，“有次我去公园跑步，脚扭伤了，是他送我去医院的。”
“和他一起跑步？”
“自己去跑。”
“然后呢？”赵青好奇地问。
“到医院我妈也来了，当时应该是误会了，所以可能说话比较难听。”
“以为你和他谈朋友？”
“是的，我妈不喜欢我太年轻就接触这些事。而且她知道黄保的名字后就直接问学校他的情况。”
“你妈简直…情报局啊！”
“具体说什么我不清楚，当时我已经在家里了。”杨回忆着过往，“不过后来他就没再主动接近我。”
“没主动，也就是说你主动，他被动地有接近过？”赵青好奇地问道。
杨出神地看着墙壁：“伤好后回学校，我向他道谢了，他也接受了，口头的，但送他的东西没要。”
“很客气地跟我说，其实任何一个同学处在那种环境下都会相互帮助，给东西就过分了。”
赵青疑惑地看看她：“也没什么说错嘛！还有什么没说的？”
杨沉默下来，眼圈微红，轻声又说：“后来我知道其实那天他也受伤了，……两次，一次在我之前的左脚，第二次是背我之后右脚……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不是为了等我，而是走不了……然后，我妈也坐在同一张椅子上，认定他对我有意思，…然后很淡定地跟他谈，……谈他和我之间的差距！”
赵青屏着呼吸。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无论是真话和假话，结果都是一样，伤害……”
“那你为什么知道你妈跟他说了什么？”
“我妈告诉我的，只说是提醒他注意一些，我不是他可以惦记的。”
呵，赵青负担地笑了起来。
“我也不想为他去反抗我妈，但我觉得应该给他应有的感谢，…但在我知道他因为脚两次受伤影响学习后，我提出帮他补习，……我给了他手机号，还有q号，让他有问题可以问我，…可他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有加过我，……我加他也没通过。”
“那是什么时候？”
“高一上学期。”
“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一直要躲着我。你猜他怎么说？”
赵青摇摇头。
杨出神地看着墙壁，……
公园，枯黄的草地，两人坐在一起，一个长得很像自己，一个长得很像他，一个沉默地抱着膝盖看着草地，一个抱着膝盖看着天空。
“喂，你明天生日，送你的礼物。”自己轻轻递过去一个盒子，却没有被接住。
“不会用手机…而且每个月话费也贵，我家穷…”他很平静地说。
“那你就加qq！”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很生气了吧。
“没时间聊天…现在学习时间都不够…”仍然是那种平静的语气。
……沉默……
“最近我在练习贝多芬的悲怆，很有感觉…有空弹给你听吧…”嫩白修长的十指在空气中轻轻弹动，仿佛眼前有架无形的钢琴。
“我不懂音乐。”
“我可以教你！”
“我没条件学…”
“干嘛要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那个很像自己的女孩用力拍打着那个很像他的男孩肩膀，直到手被抓住。
可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却马上放开手，把头埋进膝盖里。
“其实你妈妈说得对，尽管那个时候那种方式有点过分，但她是为你考虑，为了你好，我们差距太大，大到我不应该惦记你，现在的接触无论对你，对你家人，对我来说，都是很不合适的…”
“你有…惦记我么？”不知道错觉，说那句话时似乎全身都在颤抖着，就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回答。
“……”
没有回答，却像是已经回答了。
“你就没想过做些改变么？”
“我能做什么……努力学习？…当然会的，但这是为我自己，也为我家人。…不是为你，因为这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在那天你妈妈也说得很清楚，……就算我学习再好，上了好学校，再运气好点，找到好工作，也缩短不了和你的差距…因为你注定是那种飞得越来越高，和我距离越来越远的那类人……”
“你真让我失望！”
“…对不起！”
“……那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嗯…”
转身走的自己紧紧咬着下唇，越走越快，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身后那个男孩会不会也一样痛哭失声……
……
“她总是很有道理，不会和你吵架，也不会只有事实来证明你错，她会在你错之前拉住你，而且用小细节来证明她是对的！她甚至拿出黄保家的资料，从小到大成绩，做过的事…”
赵青捂着脸：“你妈真是…”
“我也不是什么叛逆的孩子，至少我妈想让我做什么也都会跟我解释清楚，只是这件事…我也不认为是她的错…”
“那黄保不是很无辜？”
“我妈告诉我，虽然她的话重了点，但如果黄保听进去，也为改变他自己努力，那未来他也可以有一个比较不错的生活，但那跟我没有关系……不就是脚扭伤送到医院了么？还要怎么样？……”
“那他努力的劲有点大啊！直接努力到麻省理工去了。”赵青呵呵笑着，“会不会回来报复你？说以前看不上我，现在我看不上你了！”
杨弯起嘴角，轻声说：“他已经报复过了！”
“什么？！”赵青瞪大眼睛。
“国庆前一天，他来学校办退学手续，校园里我们见到了。”
“还有这件事？”
“当时我正和别人说话，看到他从校门进来，虽然一段时间没见他变了很多，…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问…我们…认识么…”
“什么呀！装酷啊！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应该不认识…”
哇，赵青拍手：“好像狗血剧啊！然后呢！”
“他说，…那我有点冒失了，见谅！…就走了…”
赵青沉默着咬着唇，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杨：“你哭了？”
杨偏过头，轻轻摇摇：“没有…”
赵青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悠悠道：“我感觉你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不要问为什么，因为狗血剧不可能这样就大结局的！”
杨拿出纸巾轻轻拭着眼角。
“连哭都哭得这么美，他怎么可能忘记你！？”
“那他还不是没有跟我们再见，也没回一个人的短信？！”
“就是这样才说明他没有忘记你！”赵青用力搂搂她，“傻姑娘，如果真没什么牵挂至于跟逃跑似的么？”
杨转过头：“真的？”
“放心吧！你们才多大，重要的是你已经看到他在努力了，而且真的在消除你们之间的差距，我就不信，他现在去读麻省理工，你妈还看不上他……对了，你说他变化挺大，是什么变化？”
“就是变…好看了…”
赵青皱着眉头：“好看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黄维兰也说这家伙超帅……难道我现在眼光高到帅哥都认不出来了？”
杨忍俊不禁，伸手拍了她一下，突然轻声道：“谢谢！”
“谢谢什么呀，姐妹嘛，都是应该的！”赵青笑着靠着她，“我从小就喜欢和比我漂亮的人在一起，感觉生活特别美好。”
“花痴啊！”
“被你们说得我好好奇，这家伙到底长什么样了现在……你有照片么？”
“没有，”杨摇摇头，“其实好像我一直都没注意过他的长相……”
“听说越熟悉的人，越亲近的人，你越不会在意他的样子，就是一个符号…你就是这种状态，…是真正喜欢？”
“不知道…就是会难过…感觉很对不起的那种…”
“那也不算喜欢吧…不管了，反正以后的事再说。”赵青突然伏在杨耳边，“告诉你一件事，罗小飞看到有一次你和他在公园，你走了，他在那里哭得很伤心……”
说完这句话，赵青突然愣住了，因为杨已经紧紧地把她抱住，脸埋进她的怀里，哽咽地哭了出来，泪水更是一下就打湿了衣服。
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的女孩，赵青似乎第一次感觉到她那种心痛，……
原来，不是她冷静，也不是淡定，而是一层层的束缚把她的情感包裹成了一个厚厚的茧，直到有什么可以破开它，那里面的美丽生命能量才能真正地绽放出来……
那绝对不是什么感觉对不起，也不可能只是喜欢，那种感觉…如果给它一个名字，就是…爱！
……
第98章 餐费吃回来
这一晚上黄保就出门了一次，十月底的大苹果城已经有点小北风了，但这对于黄保没有影响，河边的夜色虽然不错，但你可是住在总统套房里的人啊！
黄保觉得这样浪费是可耻的就赶紧回到了房间。
接下来就是拿着ipad上网看点新闻网文电影电视剧啥的，这房间里宽带上g的，可访问国内的网站居然还有点卡，这事就奇了怪了。
不过艾拉是没受什么影响，在黄保看来，他就是半眯着眼在网上冲浪呢！
这网瘾，是病，得治！
不停腹诽的黄保想到神奇疗法电击术，不过他还是不敢主动把手伸到插座里去找虐。
当然这一晚上总统套的流量满满当当就没空出来过，也不知道艾拉都收集了什么资料，因为黄保觉得自己在知识方面完全没有进账。
说到进账，他去查了下自己在美国新开的两个账户上的余额，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但贫儿乍富，老看账户，这都是常识。
花旗和富国，各五千万，才一天，也没啥零头，黄保有点失望。
“不是说你的金钱观已经摆正了么？”艾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能力的事！”黄保觉得被误会了，“把钱放在账户上等着吃利息的人，能被那啥邀请上天？”
“说得不错，这里的人虽说人人平等，其实还是推崇精英推动论，所以财富以及拥有财富的方式也很重要，看来之前让你弄到一个亿有点失算了！”艾拉叹了口气，“要不要退给那家伙呢？”
黄保静静地看着艾拉表演，这演技很拙劣啊！还退给那家伙。
“嗯，还是算了。”
艾拉倒是在认真地考虑接下来的步骤，刚刚接受到了大量的信息资料，正好可以分析下这个社会的行为。
还有那些被存在各各数据库角落的数据碎片，几乎包括了社会人文科技教育金融体育等各方面的信息，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大量的资料被转成电子数据，被放在硕大的数据中心里，这也方便了艾拉的收集。
当然，这些资料中很有一部分是保密的，不过这都是小问题，很多数据都是先以合法授权的方式被调到另一台合法主机，然后分散打包，再传到另几台主机，再重复个三五次，再汇集到某个开放的数据中心，然后被分块传到这里。
这当中任何一个环节中的数据被截获，那也只能看到一堆乱码。
“带宽还是不够啊！”艾拉还是不能满意，相对于网络上的那些资料，这一秒一个g，一小时一个半t，一晚上六小时也就九个t。
要知道这还不到好莱坞一个小片商的年产量呢……
“你干嘛找那么多视频？文档不就好了？”
黄保叹了口气，反正你又不给我看，就别跟我抢带宽了，你这么弄，别人会以为我这一晚上都在干啥了，昨天陈文放居然还叫了四个空姐来对酒当鸡，我的逼格啊，你在地心还好么？
为了让这一万多美金房费物有所值，黄保的早餐是在总统套房餐厅里吃的，顺便可以看到窗外曼哈顿的景致，唯一有点不太谐调的就是陈文放了。
这一大早六点半就来敲门一起吃早饭了，这他么又不是上午有会，干嘛来得这么积极？！
“吃饭不积极，身体有问题！”
喊完就餐词，陈文放手拿两白软的肉包，先上下掂量，再左右打量，然后荡漾地一笑，黄保都要吐了，你对个包子笑个啥劲？跟临高吧友似的。
算了，各吃各的吧！
“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吃早饭，真是太丰盛了！”陈文放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很有点俯视众生的成就感。
陈文放这是一大早就过来敲门了，黄保奇怪地看着这家伙，你这年纪昨天吃那么多不补觉会死得快知不知道？！
早餐确实丰富，黄保可不会跟饭店客气，一方面艾拉似乎也想收集各种资料，也不知道他用来做什么，但对于黄保来说，现在他是吃了不胖又不怕吃穷自己，那么这时候应该做的就是有什么能吃的都给我上上来。
说早餐似乎有点偏差，昨晚陈文放走了之后黄保就让服务生送餐点上来了，因为大部分的餐点是免费提供给总统套房的。
服务生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华尔道夫的传统就是客人的要求必须满足，又不是什么别出心裁的非份要求，只不过要的是饭店现有的菜品……就是量有点大，似乎是想要吃回房费的节奏。
所以他们每次鱼贯而入送餐进来并拿走前面的餐盘时，总会很不经意地瞄着看是不是食物被藏起来了。
“这个数据库建立是有意义的，除了有些物质可以使用之外，我还希望能找出最佳配比来实验生命体的反应。”
艾拉如是说，黄保是没太明白，但他一向不关心艾拉的想法，因为他反正和艾拉是一体的，总归这些事是对自己有好处。
因为陈文放在这里，导致黄保的进食速度不得不变慢，但也多了一个理由让饭店再多送点食物上来。
“昨天那四只鸡，你都吃了？”
“没有，我还要老命呢！”陈文放叹了口气，“我又不像你这么年轻，不过说回来，有钱到你这样的还能洁身自好算是不多了。”
黄保一看这陈文放的表情是真心拜服，倒也有些得意，摆了摆手：“这种事没什么意思，人得有远大目标！”
“你有什么远大目标？”陈文放来了兴趣。
黄保朝上指了指。
“你要从政？”
“我要登月！”
“小保你真幽默！”
黄保没理这位，因为电话响了，一听就是黄家掌门，黄保设的是黄飞鸿电影的音乐，目前他已经很有意识把自家朝名门望族方向靠了。
“妈！嗯，我这八点，嗯，正吃早饭呢，有包子，有苹果，对，这都有，我当然准时吃饭了，吃饭不积极身体有问题嘛！对了，家里那几点了，哦，七点，正准备看新闻啊！”
黄保这是没话找话，谁不知道帝都在东八区，大苹果城是西五区，所以帝都时间比这里的时间早十三个小时，现在华尔道夫时间上午八点，南陵时间就是晚上七点。
“晚饭吃的啥？啊呀，说了不要省不要省，怎么还醋溜大白菜西红柿炒鸡蛋排骨海带汤？不是说这个不好，这个你们最好每天吃点鲍鱼海参，我不是说老爸做的爆鱼，那玩意是种贝类，是，是，是，是有点小贵，可小的也不贵吧！咱不买三头，可以买四头鲍，这个头不是猪那个头，是个头的头，没多少钱，再说咱们家也不差钱啊！”
“看到好吃的你们就可劲而买，可劲地吃，你们放心吧，高血压？不可能，没事，我没说让你们用鱼翅刷牙，那个叫来碗鱼翅羹漱口，我不是，我没说这个，鲨鱼是保护动物，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记得牢牢的。得了，不说了，我回去再打点钱过去，学校提前把学费都发下来了！”
黄保瞪了一眼对面茶水喷了一桌子的陈文放，继续对着电话说。
“对，挺多的，最高级别的全奖，连生活费，多少啊！……这个我得算下，”黄保怕自己乱编个数字把亲娘吓到，挑了挑眉，那边陈文放识趣地在手机上写了个数朝他看，“嗯，一年是十一万五千美金，四年一起发了，说是奖励优秀学子，没入学，这有什么关系，当时都说好的，我一落地他们就得给钱，要不我就不来！名校又怎么了，回头还不得找我们这些杰出校友化缘！”
陈文放像死狗一样瞪着他，你他么真太能编了！
“妈妈啊亲妈，您别说了，我过得好好的，没被人打劫，这挺好的，没那么多坏人，我住酒店里，嗯，高级酒店，学校给报销的。行了行了，赶紧让老爸说两句，我这国际漫游呢，学校只报一半！”
那边就听洪爱兰喊黄卫军过来。
“小保，在那里要好好学习，别给中国人丢脸！”黄卫军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好，中气也足了，你看着对着手机喊的口号，都把陈文放给吓桌底下去了。
把黄保气得，都想直接断线了，你说这不打电话吧，感觉不孝顺，打电话吧，这说的啥玩意感觉还不如不孝顺呢！
“爸您这怎么说话这是，我是来给中国人争气的，什么叫给中国人丢脸！行行，跟你也没法说多，记得多买点好吃的，还按家里三个人的标准，千万别省钱，每天买什么菜拍照发微信给我看啊！”
黄保一口气把话说完。
“就这样，赶紧看新闻去吧，了解美国就靠那个了。”
……
第99章 闺蜜
赵青跟着杨上了两节课，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边入神地看着杨的弹奏。虽然自己弹钢琴水平一般，但听过的大师作品可实在不少，能感觉得出杨能拿国内大奖确实是水平到了。
而那个老师更是夸张，摇着头说这段时间杨的进步都不是走着跑的，简直跟飞似的，自己能带这样的学生，实在是太感到骄傲了。
现在杨需要的是顶级的学习环境，而不是再跟自己这样的老师练习。
“阿姨！”
“妈！”
杨的母亲不知何时已经进到练习室，站在门边，带着微笑看着两人。
“去吃午饭吧！我订好位子了。”杨秋琳牵起两人的手出门。
杨秋琳定的是附近一家西餐厅的位子。
三个人一人一本菜单点菜，看着赵青熟练地点完自己要的沙拉小牛排蘑菇浓汤和甜点，杨秋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女儿这个同桌其实也是她刻意安排的。
从小到大，她都尽力为女儿安排好一切，当然未必什么事都会告诉她，像同桌这样的事，其实只要跟班主任说一下就好了。
赵青的家庭环境资料她也有，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又是女生，如果安排给女儿做同桌，那么互相帮助起来可以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总得来说，整个餐厅是比较安静的，大厅还有专人演奏着轻松的钢琴曲。
杨秋琳目光朝着那个弹钢琴的少女看去，又毫无表情地专注到自己的餐盘上的鱼排上。
“这次的表现那么好，”赵青看看两人，“阿姨是不是打算送去国外比赛？”
“有这个计划，不过，”杨秋琳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打算先试报一下国外的音乐学院…”
“也要出国留学？”
“也要出国留学？”杨秋琳看了一眼赵青，“谁出国留学了？”
赵青看了一眼杨，说道：“我有个同学出国留学了。”
杨头也不抬地切着小牛肉。
杨秋琳没有抓着这个话头不放，反而和赵青聊起她家的一些情况。
“你妈妈我见过一次，很漂亮，”杨秋琳看看赵青，“你的眼睛很像她。”
“她也这么说，阿姨你观察力好好！”赵青拍着马屁。
“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年轻人交朋友，当长辈的总不能都不认识。”
“那我一定告诉我妈，我有一个漂亮同学的漂亮妈妈要和你交朋友，她一定高兴坏了！”
杨秋琳看着她笑了起来：“现在的孩子真会说话，我在你这么大年纪时候，成天就是傻呆呆被人骗都不知道。”
“阿姨也被人骗过？”
“年轻时候，总有这种事。”杨秋琳淡淡一笑，“现在就没那么容易上当了。”
杨吃完去洗手间。
杨秋琳看了看低着头的赵青：“小青，觉得我们家怎么样？”
赵青抬头笑笑：“很优秀。”
“很优秀，”杨秋琳嘴角一翘，“你也很优秀，更难得的是，能看到别人身上的优点。”
赵青笑了：“阿姨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杨秋琳依旧笑着，说的话却让人感觉她很认真：“你比更外向一点，她不爱说话，更内敛。你们的性格正好互补，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也不存在竞争关系……做好朋友非常合适。”
赵青愣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们是好朋友。”
杨秋琳点点头，淡笑道：“阿姨希望你们这样的关系可以走很久很久，…可能你会觉得我说这些话有点莫名其妙，…那是因为我们过来人看的事比你们多…现在的社会，就连朋友都不是随便都可以做的了…”
“小时候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玩伴，长大了的朋友，大多是合作伙伴，真正能谈得来，相互帮得了的，才能当朋友…如果没在这个前提下，友情也会被现实消磨光……”
赵青脸上的笑容随着杨秋琳的话慢慢淡去，她现在是明白了杨对她母亲的评价，好一个绝对理性的人，连友情这么感性的东西被她分析成这么透彻。
“每个人一生的时间只会过一次，同样的时间要放在更值得的人身上…友情爱情，都是如此。”
赵青咬了咬下唇，轻声问：“可是阿姨不担心…我听了你的话之后，对会有种怪怪的感觉么？”
杨秋琳摇头：“所以我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能把这话说出来，就值得我告诉你。其实你应该听懂了…像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如果认真去考虑，会发现就是正确的。不要把它理解成投资这么市侩，你可以看成是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今天陪着上课，不是也放弃和其他同学相聚的机会了么？”
“不是说你和其他人的感情会少，但我可以肯定你和的感情因为今天的共处加深了。”
“说阿姨是个非常理性的人。”
“习惯了，”杨秋琳拿出手机，“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打给你。”
赵青愣了一下，赶紧报出号码。
“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阿姨不会想让我当个小密探吧！？”赵青担心地问。
“那不至于，我女儿的闺蜜不应该是这个角色。我说的事，是指的麻烦，你们解决不了的，或者是不应该你们去解决的。”
赵青点点头。
杨秋琳又拿出一张名片给她：“收好。”
赵青神色异样的接过名片。
不是报号码让人打给她，而是直接让赵青报号码她来打，然后又给了名片…简直是毫无死角的周密。
杨秋琳？
“是随我的姓。”没等赵青发问，杨秋琳淡淡说了一句。
赵青神色异样地看了她一眼。
“一直都是我带的，所以…我觉得她的内向，我也有责任…”
“其实内向也没什么不好…”赵青敛着眼说道。
“并没有绝对好和不好，性格决定命运，我只是说作为母亲，要考虑未来孩子的成长…其实我很喜欢培养这个词…放任是我不喜欢的，无论是对待花草动物，还是孩子，放任都是最糟的处理方式…”
“最适合她的未来是在音乐绘画这样的艺术领域，可以从容地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而不必被过多的世俗所影响，也不用发出嘈杂而可悲的声音去吸引世人的关注。”
“你或许会听她说起我的一些事，也会说起她自己的心思，不过经过今天，可能你会也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一些问题。”
“阿姨，你这么说，我的压力好大。”
“谈不上压力，就像是我说的，不要当成是长辈在操控或是安排，而要看作过来人的提醒和帮助，度过生命中比较重要的环节…让人生更好地走下去…”
“嗯”
“对我也是同样的说法，也不需要欺骗，生活就是如此，你不主动，仍然会有其它因素来干扰，…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更麻烦。”
“……”赵青低头不说话。
杨秋琳看看她，突然问道：“刚才你说的有个同学出国，是你们班的？”
赵青脸色一僵。
“跟有关？那好，你不用说了。”
赵青苦着脸：“不是吧阿姨，你怎么就厉害到这个程度，谁能瞒得过你？！”
“就可以，”杨秋琳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心思，所以才会担心更多。”
赵青轻笑着：“阿姨有点像是个**oss，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掌控之中…”
杨秋琳突然拿出手机看了看，似乎有个消息进来。
赵青好奇地看着她，试图想从她的脸上看出那消息是好是坏，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
“黄保，mit，这倒挺让我意外。”杨秋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摇摇头。
赵青瞪大眼睛，看看过道，远处那边似乎已经看到杨的身影。
“跟你说了黄保的事？”
赵青咬着下唇不说话。
“没关系了，既然人已经出国了，当她的面也可以说。”
赵青莫名惊讶，之前不是反对成那个样子，怎么现在又……
等杨坐回座位，服务生撤去餐盘，端来甜点。
杨秋琳看着自己的女儿：“下午安排去定做两套衣服，小青有时间就一起去吧，也给你订一套。”
“不用了阿姨！”赵青连忙摆手。
“这家店是专门做高级定制服装的，我有一些投资，所以这也算是阿姨找你帮个忙，当个代言，衣服就算是酬劳，不会另给代言费的。而且你和是姐妹，有一套姐妹装也是应该的。”
杨秋琳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青。
赵青咬咬嘴唇，很无力地笑了起来，哇，要不要这么厉害，什么话什么理由都说全了。
杨偏过头看她：“怎么了？我妈让你负担了？”
赵青赶紧摆手：“没有，阿姨给我的感觉是如沐春风！”
“小青，想没想过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杨秋琳轻笑着用手支着头，另一只手舀着一小块芒果放进嘴里，明亮的眼睛转过来看着赵青。
赵青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不好意思说？”
“没有，就是刚才一下子被阿姨的样子迷倒了，感觉不像是阿姨，像是姐姐。”
杨秋琳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拿过纸巾偏过头轻轻拭着嘴角。
“亏得你是女孩子。”
赵青委屈地抱起杨的胳膊：“真的，我打小就特别喜欢美丽的东西，跟也这么说过，就喜欢跟比我漂亮的在一起。”
杨秋琳定定地打量她，半晌点点头：“你现在才十六岁，最美的季节还没有到呢！”
第100章 福尔摩斯杨
“现在我只希望以后能像阿姨这样美就好。”
“一定会的，有空我告诉你几招，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比我还漂亮，”杨秋琳平静地说着，“相貌这种事一大半是天生，如果不去整容调整，自己调养也很重要。”
说完转头看看自己女儿：“今天的甜点感觉怎么样？”
杨想了想：“没有第一次那么好吃了。”
“那可能是你心情不好，我和你点的一样，也没觉得味道哪里不同。”杨秋琳看看她，平静地说道。
杨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出神。
“我知道黄保出国了，是因为这个吧。”杨秋琳淡淡一句话，直接就震惊了两个女孩。
“他出国，和我心情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喜欢我提到这件事么？”
“之前不喜欢，是因为你们离得太近，我不想引起你的逆反心理和好奇心…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保持距离。”
“那他和我同班的事你总知道吧！难道不会太近了？”杨淡淡说道，赵青奇怪地看着她。
“距离产生美，或许是之前他和你保持的距离让你产生了错误的反应，我了解了整个高一他的变化，才决定不去干涉他和你同班，……距离应该适当…既然他是那么一种表现，放在你眼前也无所谓，……”
“妈妈总是想得这么周到，”杨出神地搅动着碗里的芒果块，“那现在距离可算保持得不错，隔着太平洋。”
杨秋琳探身看她，笑道：“生妈妈的气了？”
“有点。”
“今天说这个，其实也是我的态度。你喜欢他就喜欢吧。”杨秋琳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什么？！”赵青轻声叫出来。而杨则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不用奇怪，我有我的理由。”杨秋琳淡定地笑笑，又好整以暇地吃了口芒果，拿纸巾拭拭嘴角，开口，“说什么现在谈朋友太早有点俗，但我不会为了这个而反对，而是为了我能预见到你所面对的那些挫折而反对…...你从事艺术行业，学习音乐，心里没有带着真挚的情感是不可能的…但我又不希望现实里你做出错误的选择……既然黄保已经出国留学，听说变化挺大，那么你保留对他的这份情感反而是有益的…..”
赵青眼睛越瞪越大，这个阿姨，你是人吗？！
黄保走了，你反而同意女儿保留这份情感，而不是让她飘洋过海去追人，原因是因为这样有助于女儿在音乐修养上的提升，也有效防止了在现实中被同样的情况侵扰……
“妈…”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是…”
“没事了，以后你可以放心和我聊这些，”杨秋琳眨眨眼，“貌似你已经和你的闺蜜聊过一些了。”
“阿姨，我可以叫你福尔摩斯杨么？”
“不可以，我是女的。”杨秋琳正色拒绝。
赵青笑道：“可阿姨，为什么你就能看出这么多事？是不是你在班上安插了很多密探？”
“这哪用得着很多密探，”杨秋琳笑着摇头，“很多事看不清是因为不用心，比如我知道你们都坐在哪里，是因为我开学就已经要了一份课桌分布图，也知道你们多长时间轮换一次。所以我知道你是的同桌，也知道黄保在你们班里，而且隔着两个人的同排。”
“哇！”
“至于知道黄保留学，这个更简单，我也会和一些妈妈私下保持联系，至少她们也会知道一些我没法及时从我女儿口中得知的事。”
“哇！”
“所以我也知道他很莫名地这么快离校去了美国，托福满分，还有你们中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发消息打电话有他的回应……”
“那阿姨，以你的推断，会是什么原因？”
“换手机了。”
赵青噗嗤笑了出来。
……
“可阿姨，为什么你就不好奇黄保他能被麻省理工录取？”
“确实好奇，因为这种人生轨迹线好像不在我的推断之内。之前我预想他未来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的学生，最多就是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都不太可能是公务员或是国企。以后找个普通的女人结婚过日子。”
“高一他和我同班，我几乎都没有什么印象。”
“我知道，或许是他自己也有点认命，现在看来似乎我错了，好像他真的偷偷努力…”杨秋琳皱起好看的眉头，“不过这种事…努力就可以么？…”
“还有阿姨，他上课一个月，真在学校的时间二十天都不到…走那天我们都没见着人…不过老师说他变化很大…”
“黄维兰说的吧。”
“您跟黄老师也有联系？”
“当然，每一个任课老师我都有联系，”杨秋琳浅浅笑着挑挑眉，“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和老师保持良好的互动有多么重要。”
“黄老师怎么说的？”
“说得挺夸张，但我觉得应该是实话。”杨秋琳轻轻搅着芒果丁，“看不出来居然是个天才……”
“学校的成绩好像没好到哪去，按着麻省理工的录取条件来看，一定是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被看中了。”
“总不会是因为长得帅吧！”赵青说完就捂着嘴，吃吃地笑。
“除了艺术学校，没有一所大学会因为这个招一个学生。”杨秋琳笑了笑，“至少麻省理工不会。”
“阿姨…你不是以后会对他…保持…关注？”
“会。”
赵青看看她，又看看边上平静听着对话的杨，舒了一口气：“好奇怪的感觉。阿姨和，完全不像妈妈和女儿，…”
“那像什么？”
“有点像是一个人的两个人格…理智与情感…”
“这个说法不对，我是因为爱而有理智，理智在外情感在内，而…也不是只有情感…好了，咱们去看衣服吧！”
……
“哇，好大的店面！”赵青从一个小而精致的门进来，突然就被眼前的大空间吓了一跳。
“这个园区是旧工厂改造的，这里是临街的一部分，就拿来做了定制服装项目，大概分成四个片区。”杨秋琳带着两个女孩边走边介绍，时不时还有人看到她们，目光流露出惊讶和羡慕。
“展示区除了传统的塑料人模之外，还会固定请模特过来走动，”杨秋琳指着在空间内随意走来走去的几个人，“不是所有模特都要各种身高条件都出色，高级定制人群也不是都长成那个样，多数相貌还是比较普通，所以才要用定制的服装来衬托出气质，掩去身体上的瑕疵…”
“这里对客户都采用一对一的服务，不会同时有两个客户被安排在同一时段撞车的事发生。重要的就是一种至尊的体验。”
“每个客户都会有专门的形象顾问，从各个角度提出外观的建议，然后提出方案供客户选择。”
赵青好奇地问：“不只是衣服么？”
“衣服只是一个方面，是这里的主体，但真正的形象管理会涉及到相貌身材调整，谈吐风格，技能素养，服装配饰只是其中的一项。那么再过去就是这些分类项目的区域。”
“我还以为就是好一点的服装店。”赵青感叹着看着这巨大的空间，已经被有序地划分成了一块一块。看上去人不多，但似乎每个房间里都有人在。
“形象管理是个科学，其实每个人都想要拥有最好的形象，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做，在这里可以得到最全面的建议和服务。”
“就是整个园区都是这个项目？”
“是的，每个项目都有不同的入口，当然内部也有专门的通道联接，甚至都不只是一条，就是尽可能避免客户相遇，毕竟形象调整还是属于个人**。”
“也就是说，从这里进去，转一大圈之后，就变成另一个人了？”赵青看看墙上画着的图案，笑着问。
杨秋琳笑笑拍拍她的头：“变化会有的，但绝对不是转一圈就够了，还要看个人的坚持。”
“我妈肯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嗯。”
“那这里的费用贵么？”
“要让人感觉物有所值，那价格就不能太离谱，…所以，不会便宜。”
“阿姨我听了你说前半句，还以为是便宜，结果你后面居然来一句不会便宜。”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对形象特别在意的，”杨秋琳指着四周，“你基本看不到人，是为什么？因为进到这里，就证明自己对自己的形象有更高的要求，所谓更高，就是对比，什么叫对比？如果大家都漂亮，那还能看得出你的出色么？”
“所以我们只服务于那些想变得更出色的人群，同样这些人群会愿意为有效的服务付费。”
“那到底这样的调整是收多少钱呢？”
“真的是视情况而定，根据要完成的项目成本加收服务费。”
“可会不会有人觉得服务费收得太高了？”
“咨询本来就是有价格的，这就像是体检一样，做体检和治病那是两个阶段，总不能说我都把问题查出来告诉你了，你反而要把体检费要回去吧？”
“像体检一样先挂号付钱么？”
“那倒不是，是把建议方案给客户看过了再收费。”
……
第101章 持续关注
“可万一客户不满意不付钱怎么办？”
“很简单，建议方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说出问题和基本的解决办法，另一部分是实施细则方案。看到第一部分的人就算记住了，又能做什么？就像有人走路不好看，我们告诉他你走路不好看，那怎么纠正的办法就要收了费之后再看了。”
“可会不会他们看完之后自己去纠正了？”
“可以啊！如果他们自己认为做得到，我们倒是无所谓。但现实是人是很懒的，没有人督促能做成的事可不多。”
赵青轻笑起来。
“怎么不说话？”
“我在看这里，”杨指着一个角落，“妈，这个地方好像少了个东西。”
杨秋琳看了看，点点头：“应该有个盆景的。”
招手叫来一个容貌温婉的女子，指着问那里东西到哪去了。
“送去清洗了，四点会放回去。”
杨秋琳指着两个女孩：“晚晴，这是我女儿你见过的，这是小青她同桌，你带她们去体验一下。”
叫晚晴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举止落落大方，肤色白净，目光明亮，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养眼。
“晚晴姐。”杨微微躬身。赵青也跟着叫了一声，心中惊叹怎么这里的女人一个个气质这么出色，难道都是有意识调整出来的。
“刚才进来我就看到了，真是越长越漂亮，居然连同桌也这么漂亮…好吧，姐妹俩跟我来，”
“阿姨，你不去？”
“我不去，一会我会看报告，看看和我自己的评断是不是符合。”
“形象评估师也是分等级的，虽然会参与到评估之中，但最后方案形成还是要依赖于最资深的几个评估师手中。”
“好像没有形象评估师这种职业吧？”
“就我们这里有，杨董说这个比较有利于人才的培养。”
“可是如果培养出来之后人走了怎么办？”
“对于我们针对的人群来说，信任关系最重要，他也不只是相信一个人，而是相信一个团队。就比如韩国那边的经纪公司，从练习生开始就会做全面评估和分析，最后才是推出最迎合市场的偶像明星。”
“把客户当成明星培养了？”
“没有比明星这个职业更需要形象要求，当然不是说要把客户都整成明星，但本质上不会变，调整出最佳的你！”
“口号么？”
“服务宗旨，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客户本身，都是一样。没办法，人只能活一次，年轻一回，你一不小心就将就过去了，那怎么行！”
“晚晴姐好厉害。”
“杨董才真厉害！”
看着女儿走远，杨秋琳随后走过一个走道，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艾米，是我。”
“啊，julin，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上次你来纽约，我都没有好好招待过你。”话筒里传来一个略微嘶哑却显得很性感的声音。
“上次太匆忙了，就不想告诉你，省得你担心。”杨秋琳靠在沙发上，有些慵懒的模样。
“那现在打电话是告诉我你现在在纽约么？”
“还在中国呢！”
“只是闲聊？你可不是喜欢闲聊的人。”
“其实是有事找你帮忙。”
“那好，你先说什么事，我再看要不要帮你！”
杨秋琳轻轻一笑：“不帮我可能会飞过去揍你！”
电话对面似乎也在笑：“那你来啊！我也想…揍你！”
杨秋琳沉默了一会：“喜欢的一个男孩子被麻省理工录取了，帮我查下那边的资料。我一会把他的资料给你传过去。”
“…恋爱了？”
“没有到那个程度。”
“那为什么要查这个？”
“保持关注！”
“倒也是，能进mit的未来都是精英，特别还是从国外来的。”
“他和是同班同学。”
对面沉默了一下：“不是才高二么？”
“所以才要保持关注，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叫黄保的孩子很普通，普通到如果不是因为我女儿，我都没法在脑子里装下这个名字。”
“可如果真的普通，为什么会喜欢他？”
杨秋琳一愣…脸上突然浮现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julin！？”
“先查吧，不过别让别人知道了，我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
“会有什么意外？学生资料现在都上脸书了，能有多少私密。而且录取学生也不可能保密，不然又会被人怀疑暗箱操作。”
“好吧，你去查吧，反正查到什么就告诉我。挂了。”
“喂，你什么时候来纽约？！”
“去的时候告诉你！”
“现在怎么样？喜欢的男生出国，很伤心吧？”
“今天好像哭过，”杨秋琳这么细腻的心思这么敏锐的观察力，怎么会看不出杨眼圈上下微红的样子是哭过。
“哭过了？可怜的孩子！是因为那个黄保？”
“所以才要你帮我查资料，同时也保持关注，这样我才好决定明年让她去美国还是去德国或奥地利…”
“明白了！”
至于艾米明白了什么，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显然杨秋琳目前也没有做任何事的打算。德国奥地利和美国，都有世界知名的音乐学院。
世界音乐学院里排名第一的柯蒂斯音乐学院就在费城，离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麻省理工也不算多远。
在杨秋琳眼里，女儿就是天生的艺术家，她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满着知性和感性，这也正是她能为女儿定下从事音乐，而且是钢琴演奏方向的原因。
与赚不赚钱无关，像国内年轻也是最有名气的两个钢琴演奏家，朗朗就是在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进修的，而李云迪就只是在国内学习然后通过参加国际大赛成名。
杨秋琳想的只是，让女儿幸福平静快乐地过完一生，而其中平静是夹在幸福和快乐之间的重点，她不喜欢那种要死要活撕心裂肺的感情波折，那种事只应该发生在别人身上，或是在于在文化作品中。
现实最好别有这种事，而自己的宝贝女儿，更不应该和这样的事有交集。
不论是出于责任还是个人的兴趣，她都会做一件事，把女儿在人生道路上可能发生的情况尽量分析出来，然后提前处理掉一些她认为不该有的。
这种事她一向处理得很好，只有那么一次例外，于是在女儿的生命中就多了黄保这么一个印迹。
杨秋琳揉揉头，回顾整件事的过程，女儿在公园意外扭伤脚，这是起因，那么被黄保提供帮助也是合情合理，不是他帮也得找别人帮助，那天自己正巧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女儿说帮助她的是一个同学，自己也就放松了些，同意让他们打车先去医院。
再然后就是自己来到医院，看到那个男孩，满头满身汗地坐在女儿边上。
自己带着女儿去紧急处理，然后很奇怪地看到那个男孩子始终坐在长椅上。
于是自己就先把女儿送上车，让助理带她回家，自己回到医院，男孩还坐在长椅上…
杨秋琳从来没后悔自己对黄保说的那些话，实话实说，而且也没有用什么刻薄的语气，很坦诚，很理智地分析现实和未来…
后来一年的事也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女儿似乎还带着些报恩的心思，但男孩知道自己的差距，没有阻拦的原因是，杨秋琳其实看出来黄保确实对女儿有想法…
别惦记我女儿！
你越在意她，就越要为她考虑！对不对？
只想着满足自己是最自私的！
你不是这样的人！
……
看着黄保低头落寞的样子，杨秋琳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但居然他还是让女儿伤心了，拿着一个新手机抱着被子哭了一整夜，这让杨秋琳又是心痛又是欣慰。
心痛是女儿受了伤害，欣慰的是这样的伤害总能挺过去，而且也正是能在自己承受之中的。
她没有去找黄保为女儿出头，因为没有道理，黄保正是用最理智的思考方式保持着和女儿的距离。
看着女儿很快恢复了状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和练习中，杨秋琳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
成功就是在不断的前进中取得的，虽然十七岁只是在国内比赛里拿到第一名有点晚，但杨秋琳知道女儿现在进步的速度很快，如果能及时进入国际名校进修，那么未来的成就将相当可观。
所以，现在就是着手处理，到底让女儿去欧洲还是美国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又牵涉到未来女儿和黄保的感情是否有可能有交集。
黄保有心结，这是杨秋琳可以肯定的，不然为什么走得如此突然，逃跑一样。似乎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离开这里…
他要离开谁？
杨秋琳淡淡一笑，脑中浮现出一个低着头看不清脸的男孩。
这孩子到底长得什么样？杨秋琳皱皱眉头，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真看过那张脸。
黄维兰居然说他很帅？
很帅？
貌似应该请黄维兰来这里做个咨询，是不是审美观有问题了？
第102章 价得这么炒
妈呀！！
黄保放下电话，感觉脸上的温度都高了好几度。
陈文放一脸羡慕地叹了口气：“小保真是孝顺，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孩子就好了！”
“打住，别往下想！还美死你了！”
“怎么不拍两张照片给他们看？”
“得缓缓，别吓着他们。”黄保不以为然，这万一给老妈知道房间一万五美金一天顶得上他们俩一年工资，那他俩还不得顺着电话飞过来啊！
“那个服务员，还有多少道还没上？”
“我们菜式一共是两千四百六十六种，现在还有两千二百种还没有上。”
陈文放一听莫名其妙，合着前面已经上过了两百多道菜了？
先不说主食什么的，西餐份量也不算多，但就算一道菜尝一口那也得两百多口啊！你看谁平时吃饭吃进肚子里用得着这么多口的？！
就算全上的是一口一个的饺子，那也二百多个，难不成这位是……二师兄转世？
更何况，眼前这位对每道菜吃得叫个干净，那盘子跟才洗过似的，也不知道他用刀叉是怎么刮的这么干净。
陈文放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也是上来蹭饭的，但正常吃个早餐谁也没说什么，可你这么吃…严重点说是…是…有辱国格啊！
不过他当然不能这么真诚。
“小保，怎么不出去玩玩？”
“没意思！”黄保对于逛街兴趣不大，他又不是女人把购物当生命，他之前在机场已经买了不少东西，现在嘛，任务就是盯着美食可劲造，别浪费了，时不时还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可惜的是，到现在他的微信好友还就只有五个，其中有两个是老爸老妈，同学罗小飞，林经理和陈文放，其他的就没了。
好多同学虽然不知道他的手机，但通过q号原本也可以加他，可就是没人加，不是说微信会自动匹配么？搞得黄保有点小郁闷。
这人呐，要的就是一个众星捧月。
主动加别人会掉逼格的，可怜黄保刷着手机，看着每次只有两个赞，一个是林经理，还有一个…正在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刷朋友圈的陈文放。
老爸老妈估计还不会看朋友圈。
至于罗小飞，可能是在上课，也可能已经把黄保给屏了，谁有这样的朋友那不屏都得短命！
奇怪，那两空服妹子怎么也不给我点赞呢？
……
我堂堂亿万富翁，马上要登上人生赢家杂志封面的人物，发点菜式只有两个点赞，一个还是蹭饭的！
要不要这么……过份啊！
想想这位大老远跑来蹭饭也不容易，黄保叹了口气，决定让陈文放说说他到底想要什么，只不过从商业谈判的角度看，如果自己先提出了，那回头谈价就不那么容易了。
可他么谁有空陪这二货吃饭，于是黄保夸张地把餐巾拿起来擦嘴，这就相当于中国的端茶送客了。
陈文放也是个挑通眉眼之人，虽然有时会发散得很过份，比如昨天晚上，但现在这意思他还是明白透透的。
再不说黄保估计要赶人了。
“您那天给我看的那块金丝玉，在这里么？”
“这么大玩意摆在这里，就不怕希尔顿让我赔地毯钱？我很穷的！”黄保笑着摇头，“我再给你看几张图，还有视频。”黄保直接把手机从桌子那头滑过来。
看着这清楚的大图，各个细节，陈文放心中是大起波澜，这玩意绝对不便宜现在，但以后，就是价值连城，再以后，说不定就是无价了。
做生意不光是买和卖，还有捧和踩，如果这个市场一起来，那这块石头妥妥天价！
“金丝玉现在市场表现一般，这矿老百姓不太认，也就是在一些雕刻上用作材料。”陈文放低头看照片，嘴里不停地叨咕。
黄保边吃边看他表演，这演技不比陈小二差多少啊！喜感十足呢！
“不过我现在店里正建风水池，正好少一块不错的金丝玉当假山，你把它让给我怎么样，价格你说。”
哦，风水池，假山，那估计就得按假山的价格来了。
黄保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说？那就照着那块翡翠的两倍来吧！”
陈文放眼都直了，你该不会跟银行通气知道我贷了两个亿吧？我刚才说的是假山，你居然说两个亿美元？
“两个亿，这市场上金丝玉一公斤才三万，你这多重来着？两千五，这才七千五百万，还有这么大个玩意就得按批发价来了。”
“我有个习惯，一听别人还价我就喜欢涨价，”黄保笑眯眯地说，“那你说多少钱合适？”
陈文放看看黄保，再一看这总统套房，再看眼前这堆积如山被不停运出的餐盘，这家伙简直不是人啊！
胃口太大了！
“老弟，两个亿美元我现在是真拿不出，您给个实在价，不不，我是说您看我也是诚心诚意来求，昨天差点没把我的腰给闪了！”
“你不没吃么？”
“对啊！我就是说我没吃才没把腰闪了。”陈文放叹了口气，目光可怜地看着黄保，心里狂呼：问我啊！问我能出多少钱啊！
可黄保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又埋头开吃，这还有一千多份菜式没尝过呢。每盘菜上来，先拍照，每九张发一次朋友圈。
陈文放一看这不成啊，太被动了！
“那个小保，你这胃口这也太好了吧！你就不撑么？”
黄保咧嘴一乐，又随手清了一个盘子，递给服务员：“这么好吃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那个服务员，这种再送十份来！顺便告诉厨房的大师傅，我给他点一百个赞！”
又掏摸出一张富兰克林丢进空盘子里，皇上也不差饿兵嘛！
服务员哼哧哼哧地推着餐车出去了。
“小保你给小费的姿势真帅！”
哦？哦！你接着夸，我接着吃！
看着这家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陈文放也是没了脾气：“两个亿我是真拿不下来，但我也是真喜欢这东西。”
“不，你不是喜欢这东西，”黄保淡定地打断了陈文放，“你不说真话我帮不了你。”
“好吧，实话说，”陈文放叹了口气，“这玩意其实真不值那么多钱，你先别激动，听我好好说。”
“我没激动！”黄保真没激动，他只是一盘接一盘地吃着服务生放上来的各种美食。
“这年头东西如果没有炒作价格都高不了，具体的例子我就不说了，你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但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下一个翡翠矿，我指的是新的宝石品种，那种有潜力又可以掌控的。”
陈文放目光落在手机上，自己的助理昨天已经到了金丝玉产地，在那里低调而大手笔地收购金丝玉，从原石到成品，现在已经快花出去一个亿了，而陈文放给她的新目标是收足两个亿，那么留给这边的空间就只有五千万了。
可是没想到黄保的胃口这么大。
“金丝玉是我看好的品种，这玩意水色都不错，量也合适，不像鸡血寿山石那么少，也不像昆仑玉那么多，更重要的是产地就在内地，很容易就可以炒起来。”
“一个宝石品种要大红大热，一定要有一个极为典型的作品，让人耳熟能详，比如翡翠品种中的翡翠白菜，钻石中的海洋之心。”
“人家炒钻石还花两个亿拍电影呢！《泰坦尼克》看过吧？”
“啥杰克肉丝的纯爱舍身爱，这都是表象！”
“那肉丝你要真爱就应该和杰克一起去死，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嫁人生子呢，你要有节操怎么不把钻石还给人家那谁，那是彩礼啊？！你又没和人结婚！”
“他么的最后居然还把这么大宝贝丢海里不留给家人！看看就这么个破玩意满世界搂了三十多个亿，其实那就是个三小时的钻石广告片！”
咦，这个观点很别致啊！黄保抬头看了他一眼，老陈你接着说，还有什么狠料你玩命往外抖。
“金丝玉要炒起来，第一步就得先把货先屯起来，至少不能让这玩意到处都买得到，但也不能全在你手里让别人都买不到。”
“然后剩下的钱就要组织力量全力炒作这个作品，通常是上拍卖会，用这个作品把这个品种一炮打响，然后再逐步推出其它作品。”
“金丝玉数量不少，但这么大又有内容的很罕见，所以它很合适作为炒作的那件宝贝。”
陈文放很有耐心地和黄保解释，他知道眼前这小子肯定不一般，不说别的，敢这么坐在华尔道夫总统套房里山吃海喝的，估计也就这么一位了。
黄保咽下嘴里那块加州牛肉芝士蛋糕：“这么说，你手里头应该有不少金丝玉了？”
“昨天手下人刚收了一个亿，”陈文放苦笑道，“要不怎么说手头紧呢！”
这陈文放也是大大滴狡猾，虽然脸上带着苦笑，但言下之意也在说我收了一个亿，也不是非求着你这块不可，万一我有更合适的，你这么高的价就留着自己过嘴瘾吧！
可这么深的内涵黄保能理解得了么？他又不是商场老鸟，如果艾拉没准备提醒他的话，他也只会当成陈文放是真的没钱。
第103章 肠子短
陈文放有钱么？
两个亿的话，没有。
如果放在前段时间，别说两个亿，二十万人民币黄保就直接笑翻了，可现在呢？
卡里躺着一个亿美金，还有几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名画，齐白石和毕加索，这都是当代著名的画家，还是已经过世的，自己又拿到了三所美国名校的录取通知书，还有运通奉上的百夫长黑金卡，入住华尔道夫总统套房，感应着逝去时空中若隐若现的逼格结晶……
最重要最重要的，他还有艾拉这么个大外挂……
所以面对陈文放这苦笑，他也就当是苦笑了。
嗯，没钱是吧！没钱你买什么东西？我这又没pos机。
“那你回头有钱了再来找我。”黄保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对了，这蛋糕再给我来两，不，十份！味道不错。”
你不能这样啊！这完全不按剧本来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人生如戏，可你不能太入戏啊！
陈文放心中犹如12360只肥壮的羊驼嚼草扬粪地呼啸而过。
但他也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刚才微信上助理说了，没看到特别出色特别有意义的金丝玉。
这玩意你要么就得非常大，要么就质地非常好，但一块声名不显的新宝石就算你又大质地又好，炒起来也少了那么点味道！
这就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重不重要？
当然重要，不重要大小乔都去铜雀台陪老曹了！
就现在金丝玉这么大个盘子来说，热是大势，钱多嘛！谁让央妈那么劳模呢！
但大盘子之间也有小盘子，大家排着队呢，先到的先吃，陈文放眼下就相当于在菜场里屯了点大白菜，占了个好摊位，但就少了个扩音大喇叭。
眼前这小魂淡的那块石头就相当于这个大喇叭，还是大功率的！
当然光东西好不够，还得有名人相称，都知道当年西太后有翡翠做的白菜西瓜，可你要知道这市场上翡翠白菜有几百颗，各种西瓜不少于千个，名人对珠宝价值是有绝对加成作用的。
名人吹捧那都是常规的商业手法，人人都知道。
扬州炒饭好吃你弄个万人份又能怎么样？庆丰包子卖一份顶你一万份。
当然，这个可以有，现在是名人不少好东西少。
黄保图片上这个金丝玉不但大，而且色作天然，炒作题材丰富，往高大上可以说“玄奘西行”，往娱乐八卦靠可以叫“一路西行”，嗯，两头都占全了！
而且这矿还在古丝绸之路上，这主旋律也没问题啊！已经挂上大方向的档了！
既然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矿，那它又占了独一无二的噱头，太难得了！
陈文放觉得自己应该拿出点魄力来，就像之前一个亿直接拿下那块极品翡翠，后来他也知道不少同行对他是羡慕嫉妒恨，想想当时要有任何另一个人在场，自己难保得去羡慕嫉妒恨别人了。
“小保，哥哥我不是说你价格不行，就是现在钱不凑手，你看我是不是先付点定金，分期付款。”
“多少定金？分几期？”
“两千万定金，分六期付你尾款，每三个月付你三千万美金，怎么样？”
陈文放计算了下，提出这个方案，他想的是，自己拿到这块石头，加二叔的五千万，那边从天山收两个亿的金丝玉，还能有五千万用来炒作这批石头，三个月先把价格炒上去一倍，再把这批货往银行一抵押，再抵出三个亿到五个亿来……
再花三个月把这石头炒高一倍，这样价格差不多就可以相当于河田玉一半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其它那些人吧，自己就可以在剩下的价格线上慢慢出货。
把所有成本都算全了，自己也能赚五个亿，还能留两个亿的极品货色，那就得慢慢看行情走向了，一般来说，宝石矿产这玩意很少会下跌。
黄保不在意分不分期，他在算这么加起来一共是多少，没办法，数学底子薄。
答应他，艾拉通知黄保。
不过黄保还是眯着眼看了他一会，装出深邃的模样点点头：“行吧！看你每次都点赞，就这样，我回头把这边银行账号给你。有事你先忙！我下午还要准备入学的事。”
“额，我都还没有看到石头呢！”
黄保眨眨眼：“石头你要放在哪里拍卖？”
“佳士得我有关系，佣金可以降到五个点，”陈文放觉得不能被这小子的气势压倒，“这价格要上去，动用的资金也不少。”
“知道，找托嘛！反正就是花点劳务费。”黄保不以为然，这玩意到哪都一样，往时城里哪个楼盘预售不得找几百号民工排队，你别管多大的拍卖行，这本质都一样。
“哪里那么简单，价格万一上去没人接，咱们还得自己拿下来。就算只拍到两个亿，光佣金就得付给人家一千万，其它七七八八也得几百万。”陈文放苦笑，这真是苦笑了，他要是没准备个两个多亿，那这就算亏了。
还咱们拿下来？黄保觉得这陈文放真是属猴的，爬杆怎么这么溜，合着还看上我之前的那一个亿了。
“你不是炒作么？这块价格上去，整个金丝玉盘子也得向上走，就这石头你左手出右手进，你吃什么亏！”
“就怕大家不认啊！”
“行了，你要是没信心那也没关系，这不是还没成交么！我还没收你定金呢！”
“别别，我就是这么一说，小保你这脾气有点急了，你那石头还在国内么？”
“在纽约，要不要给你运回去？”
“那正好，省得我把东西再搬来。”陈文放原本就打算在纽约拍这块石头，俗话说墙内开花墙外香，当年的元青花不就是这么玩的么。
“行行，明天我带你去看石头，现在你赶紧走，我还要复习功课呢！”
黄保早想把这家伙打发走，他在自己吃东西都不痛快，再说了，不就是钱么，至于这么节操满地么？
“啊呀，复习功课那是挺重要的，”陈文放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大胃王是来麻理入学的，“想当年我在普林斯顿的时候，也是非常勤奋，现在不行喽，想学什么都学不进去。”
“那是因为你天天想着赚钱约炮，要是你能像我这样，学啥不成啊？！”
像你这样玩命吃么？陈文放实在无语，“行，那我先走了，石头到了叫我一声，我就在楼下。”
陈文放走了之后，黄保稍稍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好不容易在服务生理智能接受的限度内把这两百多份饭菜吃完。
服务生上菜越来越慢，菜量也越来越少，每道菜从开始占盘子面积的十分之一，渐退到盘子面积的二十分之一。
黄保虽然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他以为是饭店舍不得那个钱，但其实是饭店高层也被惊动了，怕他出意外，在门外连医生都准备好了。
整个完成这就已经中午了，中间还得假装上了几回洗手间，冲了几次马桶。
那客房服务收起最后一批盘子还紧张地看着黄保，总统套房的客人要是因为吃多撑死那绝对是大事，好在黄保看起来还算正常。
把这事汇报上去，结论就是这客人肠子短，另外可能想把房费给找补回来，后一个可能性因为运通的原因被列为最高机密，哪个黑百夫长没点怪癖啊！
“这家伙怎么这样！”
黄保让服务生送来红茶，坐在阳台晒着秋日午后的阳光，之前运通那里订的是一晚上的总统套房，但现在离两点不还有时间么，这一小时合着要五百块，两小时就是一千块，反正对总统套房的人饭店是绝不会催着赶着。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反过来也一样。”
“反过来？你是说求所必有人于下礼么？”
“你个白痴，我是说人有所求就得放下身段，你看这家伙钱比你多，学问比你大，居然还给你发的朋友圈点赞，所谋甚大啊！”
“你是说我叫两亿亏了么？”
“有什么亏的，这石头值两亿么？”
“那他为什么要买？就为了那个炒作？我就不信只有这块石头值得炒。”
“管那么多做什么，生意就是大家觉得合适就成，再说这金丝玉炒起来对你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因为我们收的也不少，你以为为什么这次陈文放派人到那边只收到一个多亿的石头？”
“因为没货？”
艾拉嘿嘿一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钱多钱少我其实也不在乎了，反正我是真正的无欲无求。”
“那你还发朋友圈？”
“谁还没点虚荣心。”黄保指了指楼下，“我坐这往下看，就想到我曾经也是站在地上往上看那些富人的样子。”
“行了，你一个土鳖又没来过纽约，这下面可是曼哈顿，就连乞丐收入都比你多。”
黄保默默地喝着红茶，装着没听见艾拉说的话。
“让运通安排一辆皮卡过来，石头先放在那上面。”
“这可两个亿，就这么放？”
“我当然会有包装，不过主要是把这件事交给陈文放，咱们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么事？”
“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