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切斯摇摇晃晃，捂着脖子如粉条一样倒下！
巧妙地选择了一个不会让自己意外撞伤的姿势，滚倒在地，把椅子重重踢了出去。
这下好了，连隔壁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这里粗了大事。
…...
当看到四周忙乱，当看到卡佩罗大步赶来，切斯眼中的热切被看作对生的渴望。
医务人员已经开始急救，切斯嘴唇肿如香肠，脸色通红，嘴巴完全合不拢的样子，这舌头看着都比平时大三分。
“没事的，你会好起来，只是过敏。来，多喝点，这没毒性，但可以去除你体内的食物残留。”医生一边安慰，一边拿洗手液喂他。
“怎么会这样？”卡佩罗局长有些茫然地看着切斯。
一员手下指着桌上那饭盒，里头没剩多少东西，但还能闻得到一股子呛鼻的辣味：“局长，好像是这玩意惹的事。辣椒炒鸡肉块。”
“有毒？化学还是生物的？”卡佩罗警惕地向后一步。
“只是过敏。”医务人员抬头解释，“辣味素过敏是暂时的判断，还好现在食物源就在这里。”
卡佩罗很无奈，手下这些个笨蛋们总是能搞事，昨天一个菊花被扎了针说怕感染直接就住院，现在这个才十点钟就吃特么的这么重口味的玩意。
你们这么作死，我工作怎么开展呢？！
切斯嘶嘶作声，手指桌面。
干嘛这是？
还剩两口还要吃？
卡佩罗瞪着切斯的眼色就很不善了，这特么的别又要求个工伤吧！卡佩罗觉得自己的心理阴影可能已经漫延到了下腹。
“危险！！”终于有人听出来切斯在说什么了。
“是这，局长，这可能是切斯生前写的。”有人提醒。
生什么前，人还没死呢！
卡佩罗探头一看，桌上还有一张写满字画着线条表格的纸，中间乱七八糟夹着“圣巴尼亚医院”、“三混混事件”、“中餐”、“快递”、“米德利黑帮”、“杀手”、“607”、“推特zhongguoxiaoe上的公告”......佩妮和米勒的名字也在上面。
这字真特么丑，卡佩罗暗自抱怨了下。
十来个草草的箭头打过来又绕过去，显得这思路就在这些关键字中飘荡，虽然线路略显诡异。那中餐两字根本就是切斯的私货，省得人家以后想起问一句你这么早吃什么午饭还是辣鸡块，结果弄到自己过敏。
把这字写进去，就可以显出他是以身试毒，以公忘私。
卡佩罗不了解全面情况，一看那些字就头大，显然切斯也没准备让别人看清楚。
那些字写的啥意思的不说，最下面就是整张纸的重点——
我的分析结论：米德利街凶犯，萧恩，现在圣巴尼亚医院718病房，极度危险......
卡佩罗拿起纸张，蹲在切斯身前，展示给他看，和声问道：“是这个？”
切斯挣扎着点头，嘶嘶有声。
又指着手机。
这又有话要说的意思，太明显了，肯定特别重要！
卡佩罗拿起来一看，通话记录，还有消息，立刻明白。
好同志啊！
点点头，沉声说道：“你提醒得很及时，不然佩妮他们就会很危险。”
切斯又挣扎着要说话。
卡佩罗按着他不让他起身：“佩妮已经回了消息，她知道了，你安心治疗，要相信组织！”
大家马上明白了，这切斯是在一边吃东西一边分析案情，甚至吃这危险的食物也是为了分析案情。
然而就在他得出结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但想到处于危厄之中的同事，他还是在无比的苦痛之中发出了警报。
这行为虽然没看到，但光想像就能搏得好几百万吨感动，好几个女探花眼睛都水了。
“你安心地去吧，这事我知道了。”卡佩罗动情地说道。
切斯眼一闭，嘴角露出一丝放松的微笑。
妥了，功劳在手，事情别人去办。
这天下还有这么爽的事么？
我这英勇顽强，自我牺牲，临危不惧的事迹，所表现的勇气与大无畏精神都是有人证的，上特护病房休息一个月，等这事情一了，总结大会上回头少不了一个紫心勋章，说不定还可能弄到国会荣誉勋章。
国会荣誉勋章好啊，那玩意坐军机都是免费还可以让后代免试上西点。
这下半生，稳了！
不，还差最后一个眼神！
焦急，难过，期待，伤感，四种情绪调配出来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
大概就是，隐隐泪光中的一抹黯然吧！
这只能靠女探花们的脑补了。
所以，要扫视......
看到了泪花，听到了哭声...
不知道是谁，但，稳了！
切斯紧握着卡佩罗的手缓缓松开，担架抬出。
一个探员指着那饭盒：“老大，这个要不要当证据保存起来？”
“当然要！告他们到死！”卡佩罗心中大怒：“可恶的中国菜，又折我一员大将！”
“那个谁！”卡佩罗指着一个人，把纸拍给他，“把这个交到专案组，让他们马上处理分析。”
仅仅是切斯的分析报告，还不足以马上让整个联调局出动去抓人，原因很简单，他不是专案负责人。
所有的事，都得按程序走一遍。
不是谁按着死前遗言方式说出来的话都可以牵动这么大机构的运作的。
切斯，毕竟只是个小探员。
如果卡佩罗玩出“快，快通知列宁同志，布哈林是叛徒...”，那效果可能会好得多。
…...
卡佩罗回到办公室，操起电话直接打给佩妮，对于美女下属，多关心一点很有必要，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丧偶了呢。
“喂？”
“波士，我们正准备搜查萧恩的房间没事我挂了。”佩妮极不耐烦地说道，她现在快发狂了，因为小腹的压力已经大到让她临近崩溃。
眼看着再走两步就是萧恩的家了。
这时候总统来电话她都不想接。
“你小心一点，切斯说萧恩可能就是米德利街的凶犯！”卡佩罗没想到佩妮口气这么冲，只能沉声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但毕竟现在只是切斯的一面之词个人分析，还拿不到台面上来说。
“我知道，挂了，我现在很急！”佩妮忍着尿意用眼神示意着米勒上去。
米勒其实比佩妮更急，如果不是因为佩妮坚持要上来，他早就在楼下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掉了。
奇怪，早上自己没喝这么多水啊！
摸了摸口袋中的万能钥匙，都是高级货，对付像这样的居民楼里的门，那是一开一个准。
但搜查程序是要求除非确定进入时有危险，否则你得敲门。
显然用钥匙这方案是得人不在家的情况时使用的，如果人在家，你又觉得很危险，那你就得安排破门方案了。
至少半小时才能准备好破门手续。
这两人，现在谁都等不了！
佩妮已经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搜查令都已经抓在手中，就等着开门一亮直接就冲进去上厕所。
第169章 直播
一墙之隔。
两分钟前。
这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着下水道的动静萧恩听得很清楚。
佩妮米勒上来了，尿急了。
源于内部的压力会让人智商迅速下降，同时这上楼的速度跟压强的大小成正比。
萧恩脸上很平静，桌上还有一些信没打开，他捡起一封，拆开简单看了一下，随手折了个纸飞机丢出窗外。
目光落在几张广告上，淡淡一笑。
“哥，我们要不要走？我包里...”萧雪有点着急地示意包里有些东西不能被查到，她似乎也听到了楼道里的声音。
心中一下就想到了会是那两个探员，小脸紧张苍白，别怪她这么不淡定，没犯罪经验的人都这样，就算有犯罪经验，少于十次都没法做到完全不紧张。
她已经有点想把枪从窗口丢出去了，但显然萧恩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萧恩轻哼一声，看看妹妹：“永远不要逃跑！”
要走也不是现在走，现在走倒像是被他们逼走的。再说现在走什么，我还想开一场大戏呢！
这不是逃跑啊，萧雪也是无语了，本来就要走，现在被人堵门快走不了了。
心头念闪，萧雪猛然抬头，想起昨天那原本要破门而入的三个混混在门外滚成一堆。
难道，萧恩今天要故技重施？
滴滴滴
萧雪手中的手机在响，低头一看：“哥，你手机又来视频了。还是刚才那同学。要不要接啊？”
“接吧，你跟她聊。”萧恩微微顿了一下，又开口，“用你手机开个直播。”
“直播？”萧雪愣了一下，“直播什么？”
“一会下面人上来，开个直播现场。”萧恩轻笑道。
话音刚落，萧恩的手机就飞到萧雪脸前半米处，突然接通了视频。
萧雪有些惊慌：“哥，一会他们进来会看到的。”
“赶紧弄直播，你不是有油图账号么？用那个。”萧恩不耐烦地说道。
萧雪瘪瘪嘴，拿自己的手机赶紧调出油图，准备开通直播，手一顿：“哥，我直播没人看的。”
“没人看也没关系。反正也可以重放的。你不是跟那布兰妮好友么？艾特她，别让她闲着。”
好吧，萧雪嘀咕一句，直接就艾特了布兰妮，这妞经营网媒那是二十四小时在线等的状态。
顺便再加了一句：“我哥在直播。”
操作很快。
点几下就可以了，接着就是把手机对着要拍的东西。
萧雪看了一眼萧恩的手机，上面正在接通视频，可能是网络速度的原因，有点儿慢，过了一会，她这边开好直播时，那屏幕上才现出两个人头。
“开好了。”萧雪刚说完，手机就飞了，直接飞到墙壁上贴着，镜头正对着大门。
小客厅从门到墙不过六米，凭着这手机的像素，那直播的效果应该是相当好。
但就不知道播什么。
好吧，萧雪也没顾得上那上墙的手机，伸手虚虚地握住萧恩那部，看起来就像是她手里拿着一样。
但跟拿着还是不一样，拿着手会酸，这么拉着其实还挺舒服的。
“麻烦。”萧恩嘀咕了句，指着沙发，“你坐那边去。”
话音刚落，萧雪就连着手机一起飘到了沙发上，坐着。
进入观众模式。
呃...
惊愕的表情顿时在杨玥面前显露无疑，她看到萧雪后面的墙迅速接近，就好像要砸到她背上一样，然而变成了沙发，仿佛沙发冲过来挤到她屁股下。
“萧雪，你还好么？”杨玥赶紧问道。
“呃，没事，刚坐下来。你好。”萧雪强笑着跟里面的杨玥打了声招呼，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哥哥要弄什么花样了，一边跟同学聊，一边要直播，外面还有联调局探员要上来查他。
紧了紧自己的包，里头又是钱又是枪，让她好紧张。
杨玥跟母亲介绍：“这是萧恩的妹妹。这是我妈。”
“你好。”萧雪有些不自在地跟杨母打了声招呼。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杨母笑眯眯夸了一句。
萧恩皱眉说道：“小雪，我这里要直播了，你那要么关，要么让她们一起看。”
萧雪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事。”
杨玥奇怪发问：“直播？萧恩你做网络主播啊？”
杨母眼一直，主播？
这不就是之前自己想到的那个...三俗么？
网红，网文，网上直播...对了，还有网络游戏！
原来这光头同学在美国是做这事的，那是绝对不能考虑的，必须看紧点小玥。
萧雪还没有回话，手机就自动转了个身子，镜头对着门。
萧雪无奈地往后一靠，也不抓手机了，把包当抱枕抱杯里，蜷在沙发里。
两部手机凶巴巴地飞在半空中对着这个小客厅。
…...
杨玥母女当然还在看，这直播也是了解美国人民生活的很好方式，而且从画面上来看，如果画风不变，那不算三俗，顶多是接地气。
杨母已经心中嘀咕了，这房子面积真小，这是客厅吧，这客厅有三十平方么？
这家俱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啧啧，这光头同学的经济条件一般，平时估计也没正经工作，还得靠什么直播。
仔细看这身上一点值钱玩意都没有。
当然，这时候肯定不能说的。
杨母也不是傻子，人家自始自终都没说对你的女儿有意思，还叫她别去美国，这口气听着就好像拒人千里之外，你这凑上去说人家条件不匹配那就是送脸上门了。
当然私下里肯定得防着点。
现在，且看看这直播是什么个意思，这美国，这洛城，真的那么乱？
…...
这时镜头已经完全罩向了整个屋子。
萧恩也已经看到直播有一个转发，那肯定就是布兰妮了，因为她回复在下面，说好的。
接着，点击开始上升，一百一百地往上涨，还有人在问这直播的主题是什么。
布兰妮这妹子别的不说，至少她几万个粉丝都不是僵尸，她这一转发，再一怂恿，看得人自然就多了，现在外面风这么大，大家都没什么事做，每秒扫三下自己的社交平台那都是必须的。
直播的主题嘛，那不是写在上面么！
真实美利坚。
中英文都有。
有人已经发评论聊起萧恩的光头造型了，绝大多数说挺帅的，但也有人说些讨厌的话比如：
“这是中文么？”
“咦，居然是中文，是中国人么？是不是教我们做中国菜？还是念什么经？”
“中国人，你准备表演功夫么？能打几个？”
“来，先翻几个跟斗，我已经准备好了香蕉和苹果！”
“楼上你别搞笑，我们直接赏点钱给他去买好了，快递浪费钱。”
“中国佬直播什么？”
“你没钱植发么？光头佬！”
“我们来看直播，不是看你这个死光头！”
“快脱吧！假发都脱了，衣服还留着做什么？”
“小子！光头那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
第170章 主播模式
楼下，刚才被砸得那辆警车已经不叫了，安静地在风雨中展开车门放味。
而那从空中坠落车顶的黄胖子，现在却是平躺在地上，没人敢去动他，都在等着救护车来。
没人知道他摔成什么样，但一看就很严重，只是谁也没资格去动他。
乱动？回头随便告你一个几百万少不了你的！
报警工作倒是做了，但问题是现在城里的警力资源严重匮乏，救护车也是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至少得半小时才能到。
杰克唉气叹气，看着米勒和佩妮奋勇冲上楼，自己这一身都是狗屎那得先处理。
“不是我嫌你，但你今天犯了大错宝贝！”杰克冲着罗丝说道，“我真应该给你包上尿片！”
罗丝这条乖乖拉布拉多也低头坐在一边，现在它的肚子也不难受了，甚至还因为清空了宿便而感到爽快。
但杰克就很不愉快了，夏制警服面料可不是防水的，轻薄透气，再等下去那狗屎都会渗进皮肤了。
衣服上有，裤子上更多。
熏得杰克眼都花了。
“我真是受够了！”杰克仰着头在风中呼吸着新鲜空气。
楼上还有不少人探头在看热闹，当然都是半隐半现的那种，看到有警员看上来，全都缩头回去，同时哐哐地关窗。
动作最慢的只有二楼的一个人，正和杰克对上眼，两人尴尬一笑。
“喂，伙计，能弄点水么？”杰克冲着二楼的那个脑袋打了个招呼，听说华裔比较好说话。
很快，一根友谊的皮管从窗子伸了出来，还挺长，正好达到杰克的腰部，随着咕咕的声音，不一会，哗哗的自来水从管口奔涌而出。
杰克左右看看，现在楼下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半死的胖子，就没有别人了。
他往墙边走了两步，这样上面的人也看不到他，脱衣服，脱裤子...他得抓紧时间给自己清洁一下。
五楼之上，萧恩淡定自若，没去理会网络上这些人的叫嚣。
评论功能也不关，这些人跳得越高，他就越高兴。
现在让你们说个痛，过两天以后你们就会后悔发这些评论。
…...
演出开始了！
萧恩站在客厅中间，摊着手直接进入了主播模式，用的是中文，但奇怪的是，直播下方直接就出现了中英字幕解释，所以，这是视频和文字双直播。
“各位观众，你们正在收看的是我的直播节目，真实美利坚。
我现在位于美国洛城的一个普通居民公寓。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听说来了个超级大的飓风，然后电视新闻里又有地震的传言，但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房东想要涨价，我差点被赶出这个地方流浪街头。
对了，说一个突发事件，刚才就在外面，有人跳楼，砸中了一辆车，是不是很可怕？你们不相信？”
随着萧恩这句话，两部手机同时飞到窗外，以一个奇怪的弧线路径飞抵离地三米的位置。
原本是拍那个被砸到顶盖变形的警车和倒在地上的半死黄胖子，却有意无意把正拿着皮管子洗澡的杰克也罩了进去。
警帽还戴在头上，皮鞋却已经脱掉了摆好在边上，鞋里塞着袜子。
除了那个帽子，杰克只穿着条短裤，在皮管子冲出的水柱下仔细冲洗着衣服上沾到屎的地方。
洗得正嗨的杰克，丝毫没有注意到两部手机正对着他，这场面瞬间引爆了整个油图。
无数评论已经不再讨论萧恩，而是直接转向华丽的剧情——
“沃次勒法克我看到了什么镜头？”
“那个胖子就是跳楼死的么？”
“死了没有呢？等下，为什么有人在镜头里洗澡？”
“我有没有看错，是不是警员？这戴着警员的帽子洗澡的样子还真搞笑！”
“不是洗澡，那是洗衣服好不好！”
“为什么要洗衣服？”
“衣服上有什么？”
“这场面已经把我的眼睛闪瞎了！”
“么的太辣眼睛了！”
“喂，你们就没人关心一下那地上的胖子么？”
“死光头你早说有这内容我早就进来了，赶紧镜头拉近点，太特么劲爆了！”
…...
转发评论，点击数据量增长几乎就像是火箭发射。
几乎是同一时刻，另一部手机屏幕里的杨母拿手一把掩住了女儿的眼睛：“这里头怎么这样！”
但她，却是没有眨眼，这种奇葩的事，作为中年妇女也是很爱看的，回头不管是打麻将说点见闻什么的都很有代入感，眼见为实嘛！
果然，她看到了一个胖子倒在车子边上，那车，确实像是被砸过的。
那么这萧恩说的真不是假话，这美国，这洛城，还真不是一般的乱。
要说治安好，得靠警察吧，边上倒有警察，在洗衣服......
这场面，说给谁都不相信，结果就这么活生生地直播了。
至此，杨母几乎已经决定不让女儿去洛城了。
但，这直播，她还想再看看。
还有，刚才这萧恩好像说这房子他租的，还差点被赶出去，这小子得穷成啥样啊！
杨玥一把将母亲的手挣开：“好了，我自己知道什么能看，你捂着我鼻子了。”
…...
原本安静地坐在一边警犬罗丝，猛然抬头，打量着突然出现在空中的手机，张嘴要叫。
两部手机飞快上升，飞进了五楼的一个窗子里，罗丝仰着头，对着楼上大叫。
杰克不爽地挥手：“闭嘴罗丝，你安静点，你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么？”
手机飞回窗子后，半排浮在半空中。
萧恩笑眯眯看着镜头：“我没吹牛吧！人都倒地上快死了，救护车都没有来，而且还只有一个警员过来...呃...什么？”
萧恩的表情变得很惊讶：“看来你们不只看到了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天哪，居然有警员在公众场合洗澡！是那个本来应该救治伤员的警员么？好可怕的场面！恐怖如斯啊！”
他这话一说完，网上的评论又怼开了，不过怼的点很奇怪——
“公众场合开几十枪都可以，洗你个澡算得了什么？！”
“恐怖如斯啥玩意？翻成eblues合适么你觉得？”
“明明是洗衣服好不好！注意警容风纪有错么？！”
“我得赶紧爱一下洛城警方，让他们认一下是不是他们的人，这太奇怪了，简直难以相信我的眼睛！”
“我眼已瞎！”
“洛城警局的麦局长，您可快别环球旅行了，快看看吧，你的手下已经没钱洗澡了！”
“天哪，我得给警局捐点！不然他们还有精力除暴安良么？”
“他们什么时候干过这事，我说的是除暴安良！”
“小子，你的直播很有意思，我已经转发到全世界了！你马上就要上人生巅峰，来！赏你五美分喝可乐！”
…...
第171章 快开门
萧恩才不管自己翻译对不对，反正就这么翻了，反正他的直播就是随意所欲。
洗澡这事又不是我安排的。
你敢洗，我就敢拍！
“什么？是洗衣服？他们的福利中没有干洗费么？这太不合理了！什么时候洛城警员和平民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借水洗澡的程度了？”萧恩一脸惊讶。
声音还很大，楼道里都听得到的那种大声。
佩妮和米勒站在门边，侧耳倾听，再尿急也不能站在这破门前，一颗九毫米的子弹就可以打穿再钻进人体翻个七八个跟头。
有声音！
佩妮和米勒眼神交汇，点点头，人在！
准备敲门吧！
佩妮偏了偏头，米勒吸气捏起拳头，反手拉开架势准备砸门。
预备，砸！
洞动冻栋恫！
一门之隔，离着他们也就三米。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么？奇怪，谁在敲我家的门，这声音听起来就不友好。”
他皱起眉头，侧耳倾听。
…...
冻栋恫洞动！
“开门！联邦调查局！开门！里面的人，马上开门！”
又重又密的敲门声。
一大波评论又刷了上来——
“这家伙是中国人？特么的滚出我们的地方！”
“活该你住这么破的地方，你们不是有钱么？怎么不买个大点的房子？”
“敲门？你在拍戏么？”
“等下，我听到什么？联邦调查局？”
“我也听到了！”
“感觉会很精彩！”
就在这一刻，点击量显示观众的数量在急速上扬，已经超过十万了。
那评论更是如潮水一样涌进来。
具体什么的，不用多说了，反正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凑起来够完本但不会有人付费的那种水话。
中国这边，就两观众，不过用的是扣扣的视频对话，杨家的母女俩是完全没想到这剧情会转到这场面，这不是神转折，这是魔转折！
杨玥紧张的模样就别说了，杨母脸都快抽了，这美国，好像，真有点可怕。
人在家好好儿直播，这刚起个头也没啥不文明的，怎么马上外面就来联邦调查局砸门，这，如果不是安排好的，那这美国是绝对不能去！
更别说刚才还有人跳楼了。
别跟我说小概率！
我读书少科学不太懂，只知道见微知著，见端知末！
这美国，竟然恐怖如斯！
…...
“在美利坚，你不应该随便让人进门，因为那很危险！”萧恩急正色，对着手机，像跟小朋友讲可怕故事一样的表情。
栋冻恫洞动！
“里面的人开门，我们是联调局！”门外有人高喊，声音压抑而痛苦。
手机上，“我听到联调局，你小子快跳楼吧，你犯事了！”相似的评论又来了一波。
萧恩惊讶转头：“外面的人说他是联调局？我跟大家科普一下，这个联调局是美利坚很牛逼的一个部门，...”
手机上，更多评论发了上来——“不用你解释，联调局的牛逼我们都懂，你快趴下受死吧！混蛋！”
“联调局这可真是太礼貌了，应该直接一锤轰开门，然后举枪进来吧！我们国家为何如此文明，这真是体制问题啊！”
“坐等中国佬被干翻！”
“我仿佛看到无数违禁品和现金藏在床下了，哈哈哈！”
“小子，你死定了，现在跳楼跑还来得及，正好风大，你可以被吹远一点！”
“黄皮猪，你现在最好马上投降，我可以赏你五美分！”
“我们集资，一人五美分，让这小子买个游泳圈游回去怎么样？”
“买什么游泳圈，弄个破轮胎就够了，反正他们生命力顽强得很！”
“喂小子，地址在哪，我快递给你个轮胎，我正好有一个！”
“不给弄点水么？”
“弄什么水，海里全都是水！”
…...
动栋冻恫洞！
“我听到你了！开门！”外面声音变得更大，然后......佩妮示意米勒可以跺门了。
米勒痛苦地摇头，在膀胱快被撑爆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没办法发力抬脚。
他现在根本提取不了身体里的洪荒之力，能有刚才锤门那节奏，完全是用了拿着枪的手，借着枪的重量才能敲出往日的风采。
“再不开门，我们要破门进去了！”佩妮咬着牙大声冲里头说，拔出手枪对着门，马上就想对着门锁开枪。
楼道里静悄悄，但几乎可以肯定每张门后面都贴着脸。
“让我们看看是谁来了，看看传说中的联调局探员是什么模样的！”萧恩一脸紧张害怕的表情看着手机。
手机上评论如潮水一般——
“吓尿了吧！小子，我看到你失禁了已经！”
“我们的联调局必然是英明神武，你怕了吧！”
“中国佬，你快打电话给你妈，说你马上要去见她了！”
“黄皮猴子，光头很适合你，因为你到牢里就不用再理发了！哇哈哈哈哈！！！”
…...
萧恩作势要去开门，突然又停住，犹豫的模样对着手机：“大家帮我看一下，我身上有没有会引起误会的东西。我可不想因为一根牙签换来一颗子弹！”
他这句话直接就引爆了无数评论——
“小子，你把衣服脱了，看了你的衣服我都想打上几枪！”
“小子，你的光头就是攻击性武器，还有你的脸！”
“中国佬，你那张脸最好拿抹布绑起来，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心开枪了！”
…...
萧恩皱眉犹豫，摸了摸自己的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这样么？就这个他们就会对我开枪？真会这样？这样...野蛮，粗暴，血腥地对待一个平民？”
又凑头看着手机，眯着眼：“你们的评论真有意思，看得出字字句句都发自内心，真是一群肮脏丑恶的家伙......还好隔着这屏幕我闻不到你们散发的臭气！”
一句话更是引爆了观看视频那些人的怒气，无数评论如潮水般挤了上来，污言秽语夹着各种表情符如同蜂群一般掠过。
萧恩四十五度角仰望，好像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会来这个破地方？”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怀疑和困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唏嘘。
接着微顿了一下，扭头一脸恍然指着手机：“所以你们说的那些人啊权的都是放屁对吧？你们吹了这么多年的民主自由都是骗人的么？我居然之前还信了，看来你们战略忽悠局的工作很有成效啊！
那些个虚假无耻卑鄙下流编了半个世纪的广告，是不是传说中的庞氏骗局？一个忽悠一个然后后来者接盘的？不是么？不好意思我不太懂你们这地方屎一样的经济学。
我只知道你们有台印钞机长得跟永动机似的，拿小绿纸全世界买东西你们好像挺厉害，不服你们就打对吧？！好怕怕！”
萧恩拍拍胸口，脸上却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
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喊：“马上开门，不然我们就采取措施了！”
第172章 枪声
油图总部内容监控中心。
一群宅男宅女正瞪着自己的屏幕，这一天天看着各种新奇古怪的事都快看吐了，倦怠期加抑郁几乎就是日常面瘫的状态，难得突然有能激起他们观看欲的玩意。
但，今天这玩意来得还真多。
超大量的嗨！
先是米德利街的各色采访，但那些个都因为二手属性而减弱了吸引力，而这次这个直播，完全不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数据涨势惊人，而且这内容也特么的极为劲爆！
如果只是从那名字上来看，那是半点都不吸引人，什么真实美利坚，阿美利加多真实我们不知道？
需要你一个中国佬告诉我们？
一个光头的中国人，在直播什么真实美利坚，现实题材这年头有人看么？
大家追逐的是新奇特惊悚爆好不好！
对于油图来说，像这种玩意就让其自生自灭，能拉多少观众都是靠自己，反正扑街主播多了去，也不差你一个。
然而，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了。
刚开直播没一分钟，这内容，不，这画风就从现实主义转到了现实荒诞主义，胖子跳楼砸到警务车，将死未死倒在地上，这还不算，镜头里还冒出了一个警员戴着警帽穿着内裤在公共场合拿水管子洗衣服......
就这短短半分钟不到的镜头语言满满地写着新奇特惊悚爆六个关键词，这就是大火的迹象！
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光头还没过场两句，然后突然门外就有联调员在砸门。
设计再精巧的悬疑片也不过如此了。
“希望是真的联调局，不然我会很失望！”有人喃喃自语。
一片赞同附和的声音。
“不管这中国人在玩什么把戏，推上头条！”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是内容总监。
像这种社交平台，好的内容就是金矿，用户给他们平台发这样的内容，就相当于把开矿权送给他们。
不懂利用那回头就得下岗了！
至于这中国人说的什么人啊权的，那都不是事，你自己没犯事联调局闲得没事去找你聊天么？
你们有原罪的啊！
什么原罪？
肤色，脸，还有你们的国！
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些都是！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中国光头想当网红。
直播屏幕上，那个光头中国人又开始表演了。
但内容总监关注的是飞扬的数据，
在线观众的人数在这个直播被扔上头条之后疯狂涨上了一百万这个数字。
“非常好！马上全网推送！”运营总监一声狂吼，还有什么比不需要分成却可以弄来这么多点击更合算的事呢？
那些在视频边上出现的广告全都是按着点击付费的。
…...
萧恩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能再等了，我得冒险试一下，我不相信你们的执法部门会如此公然闯入一个私人住宅...如果他们真的开枪，那等于是在你们的宪法上喷屎啊！你能相信？”
萧恩的话立刻引起无数谩骂，只不过他已经转身走到门边了。
萧雪紧张地看着这一切，萧恩的淡定也没法让她不紧张。
她莫名有种感觉，萧恩在刻意引导着这一切发展，萧恩说外面的人有枪，那一定是真有枪，萧恩说他们会开枪，那就一定会开枪。
萧雪张嘴要叫，萧恩给她一个神念，示意她安静看着。
气氛变得紧张，空气像凝固的奶油，奶油中飘动着两个东西。
萧雪神色变得怪异起来，那手机开始脱离原来的位置，向着萧恩，向着门推进，就好像有根导轨引领着前进的路线。
…...
萧恩的手机飘在身前，视频上是两个挤在一起的人头，杨家母女俩眼睛瞪得死大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这可是活生生的美国直播，居然还出现了美国很有名的联调局，居然还要破门而入。
“你这同学犯了什么事啊！”杨母轻声自语，眼睛倒是一直没从视频上移开。
杨玥没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远隔重洋都不说了，她反正什么忙也说不上，心里奇怪的是，为什么萧恩突然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难道是在那边混成了黑帮大佬？
杨家母女自然是不知道在屋里还有个手机正用油图向全美国直播这个场面。
而现在在观看这个直播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人，被挤上了油图直播的首页，安排了头条，转发量更是可观。
这才几分钟，眼看着数据横飞，就别提油图官方有多高兴了。
这都是钱呐！
至于什么联调局不联调局的，那重要么？
内容能上头条才是最重要的。
数据和广告费才是最重要的。
这短短半天，洛城真是媒体的福地。
当然，也是网媒的幸运日，比如布兰妮，就因为这一个转发，粉丝量直接破了五十万，而且还在增长。
只不过，她现在正两手捂着热乎乎的小脸，从指缝中偷偷看着视频中的那个人，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
…...
萧恩站在门边，两部手机也飘浮在他两米外半空中。
“再不开门，他们就要闯进来了，这真的很可怕。他们带枪了么？他们会对门锁开枪么？”
像是对着所有观众发问，而评论却出现了分歧，有的人说不会开枪，有的说当然要开枪。
萧恩知道外面那佩妮真的会开枪，如果不开，那就帮她一把。
淡淡一笑，作出无奈的表情：“我开了。”伸手去开门。
就在他手要抓住门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呯！
门上的锁芯突然向内推了一下。
声音很清晰，由于手机镜头正好圈住了萧恩和那门锁，所以也很明显地能看到那锁芯的动静。
萧恩像被吓到似地缩回手，紧张地看着手机：“他们开枪了！”
“我做了什么，他们就这么对着门开了一枪，好可怕！他们就不怕打伤里头的人么？”
手机上又是一波评论扫过，有的人说：“哪有开枪，你嘴巴呯出来的音效吧？这bgm我给一分，少九分是我觉得太low！”
有的人说：“没看到开枪，就看到门锁那动了一下，可能是破锁器。小子你完蛋了，举手投降吧！”
萧恩皱眉自问：“怎么办？我差点被打到手，是因为我开门太慢么？”
“这才多长时间？我完全有可能在上厕所，或是洗澡什么的才过来开门，他们居然就这么开枪了！”
“什么？你们说是我嘴巴呯的音效？来，凑近点看！”
两个手机空中摆尾刷地离近了一米。
“我就在门边，没有武器，请不要开枪！”萧恩一脸“忧伤”地叫道，然后转头看手机，“这样他们应该能停下来了吧？我可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话音刚落，就听到呯的一声响，虽然隔着门，但声音还是完整地被手机给收了进去，又变成了电波信号传到了一千六百万终端上。
直播是听不到观众们的声音的，所以无数抽凉气的声音只能发生了各人终端之前。
但萧恩可以抽凉气，他还小小惊呼了一下，不这样不足以表达他的恐惧...咳，总之假得很，但这种手机直播，演技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重点是剧情。
大家要看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正要发生。
直播人数始终在上涨，就没有停过，现在已经一千万了。
油图总部的内容总监发狂似地大叫全网推，全力推，让每个人都要看到，不管点不点，必须全都看到！
新来的人已经顾不上看评论，因为油图在这个视频的介绍上加上了一句很劲爆很吊炸的：粗大事！联邦探员破门逮捕中国光头！疑与米德利街血案有关。
因为米德利街的那件事，还有那中国神曲，今天带上中国关键字的内容都会凭增三分热度。
现在在加上联邦探员逮捕，光头和米德利街这样的字，谁看了不得点进来？
还别说，尼玛这胡说八道还挺准的。
除了那逮捕用得不妥，实际上，那是来搜查的。
但，现在没人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
第173章 假证
呯！
呯！
呯呯呯！
哐叮！
锁芯处变成了一个空洞，一个锁芯掉了出来。
同时还有五颗子弹。
九毫米的，已经变形但仍然看得出是子弹的金属颗粒。
子弹的威力其实没那么大，但萧恩想帮点小忙，帮着佩妮连开了五枪，然后带着这可怜的锁芯脱出来。
事实上，拿枪对着门锁芯打并不是个好主意，那种打几枪就可以直接旋开的门都比较特别，一般存在于电视剧里。
真正的门，那绝对不是这种小枪可以弄开的。
专业的破门器，当然其实也有，在车里，可惜的是，两人上来得太急，直接就忘记了，以为万能钥匙就可以，没想到人还在屋里，所以弄成这么一副场面。
这声音就已经不是谁嘴巴弄出来的音效了，就算还有人嘴硬，那被子弹一起弄到地上的锁芯总不是假的。
这下就确证了真的是有人在外面开枪，也真的可能是联邦探员。
网上一片哗然，评论是一波又一波，但这时就有了一些分歧，有些人就开始讨论起联邦探员这么开枪合不合法，居然还有些学法律地参与了进来。
眼看着参与这直播的人数已经破了两千五百万，数据跳得比反应速度还快，眼看着要冲向三千万，那些个评论根本就是一扫而过如彗星似地不留痕迹。
这乐得油图官方脸都笑没了。
至于什么联调局不联调局的，就算开枪又能有多大事，倒是这中国佬，居然还很识相地来直个播，回头就算关进牢里也是个名人，能多两个大鸡腿吃。
“又开了这么多枪！”萧恩叹了口气，指着落地的锁芯，“接下来，他们很可能撞门，然后把门框也撞坏。但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因为如果他们因为撞门受了伤，说不定还得让我赔医药费。对了，我现在开门如果他们摔进来，不会告我袭警吧？”
萧恩一边说，一边手一拉，门开了。
不但开了，还是敞开。
…...
“这家伙可真损！”布兰妮捧着脸，喃喃自语。
看着屏幕上无数的喷子的言论，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有过昨天“一同”对付那些混混经历的她，仅仅从萧恩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甚至还带着表演的成分。
这演技，我给零分！
布兰妮心中恨恨，瞪着萧恩的脸。
你要是不想让人进来，你自然会像对付那三个混混一样，用那个什么眼技。
除非你也害怕政府部门，毕竟和混混是不一样的。
等下！
突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这两人是谁？
一男一女，两个西装打扮的人，都举着证件和枪。
“联调局，这是搜查令！让开！”佩妮忍着无边的胀痛举着搜查令举在身前，只要确认，就可以进到屋子里，就可以上厕所了。
后面的米勒已经脸色苍白，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尿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两部手机已经飞到了萧恩的左右肩膀上，一边一个立在那里，就好像有些直播达人弄的随身架子。
区别只在于，那些是真有支架，而这两个却是虚立着。
不过佩妮和米勒都没有心思去注意这细节。
“联调局洛城分局的米勒.达里安，还有佩妮.希斯...”萧恩看都不看证件，直接就报出两人的名字，这是对着手机那头的观众做介绍呢。
今天这身份，可是一定要给他们作实了。
否则回头又得是临时工办的事。
萧恩抱肩叉手看着两人，叹了口气：“其实我没看过真正的联调局证件，呃...照片和你们的脸挺配，这钢印也很清楚，好吧，我觉得这证件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考虑到你们的言行举止，拿着枪这气质...我就不置疑你们的身份了，但是...”
萧恩又笑了笑，打量着两人，平静地开口：“两位联邦探员，我们再喜欢批萨。也不会因为你家店有大减价就让你这么进来。”
“什么？批萨？”佩妮愕然。
“虽然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搜查令是什么样的，但肯定不会在上面印批萨。”萧恩抬着下巴示意。
看到这，萧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她一直都在想着萧恩要做什么，直播不算，还等着让人开枪打门。
她在萧恩说话时偷偷看了一下边上手机，上面的评论已经多得发指，当然，内容也是发指级别的。
佩妮大感不对，手一缩，手中那张搜查令赫然变成了一张批萨店的活动宣传单。
法克！！
恨恨盯着死光头：“你换了我的搜查令，这是违法行为！”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看到你拿着张广告想闯入民宅，我觉得那才是违法行为！”萧恩摊摊手，回头冲着空气，“大家说对么？”
大家？佩妮愕然看进去，不就是沙发上坐着你妹妹么？
哪来的大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手机已经默默地飞回到了墙上，开始远景了。
萧恩似笑非笑：“你说我换了你的搜查令，请问谁证明你拿了搜查令？我可是一直在屋子里，刚才也没上前抢东西。”
摊手作了个动作示意着那被枪击过的门：“你还对着我的家门开了这么多枪，解释一下吧，为什么拿着批萨店的广告就可以对私人住宅开枪，哪条法律规定你们有这么大权力？亲爱的联调局洛城分局的佩妮.希斯，还有米勒.达里安探员。”
“喂，借个厕所用一下！”米勒艰难开口，他实在不想等了，再等他觉得自己可能整个尿道都得发炎。
萧恩打量着他，又看看佩妮：“你们联调局已经堕落到这个程度了么？居然会因为想上厕所而编这么拙劣的借口。真令人失望，......”
摇摇头，突然笑道：“现在多少人看直播？”
萧雪扭头看看墙上的手机：“三千三百多万了。”
直播？
米勒视线一下对上了墙上那个手机，口瞪口呆情不自禁冒出一句法克。
这家伙居然在家里搞直播，这下完蛋了。
突然腿间温热湿润。
“法克！”佩妮飞快丢下一句话，转身跑开。
米勒伸出手，突然慢慢放下，夹着腿也跟着跑下楼去。
门哐地关上。
第174章 剧终
“这一期的真实美利坚就直播到这里。下期再见！”
萧恩微微一笑，手机那边自动地关上了窗口，直播自然也断掉了。
直播并不是不能重播，这取决于网站愿不愿意让你播放，这个视频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分钟时间，然而犹如一石击中水面会有千层浪，这石是陨石，这水，是太平洋的水。
这浪，当然就是海啸级别的了。
“重播启用！”油图运营总监都不用通知谁或是问别人的意见，直接就下了指示。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这样直接抹黑大美国的内容分分钟可能被某个电话叫下架屏蔽。
油图，那可是美利坚的企业，总部离着洛城一点都不远，就在圣布鲁诺。最早创始人里头还有一个华裔，当然，现在这公司属于古狗。
理论上来说，这些公司都是公众企业完全可以不鸟政府的命令，但其实私底下都得相互给面子。
社交媒体那是媒体业的新兴势力，话语权日渐增重，虽然油图比不上推特这种有总统光环加身，但几亿用户那绝对不是吃素的。
也许助力谈不上，但使坏可太容易了。
反过来，公司表面上只要对股东负责，但股东也不是生活在外星球，只要你在地球上活着，你就不能得罪美国政府。
古狗对于油图控制力度多大外人不见得知道，但在中国美国这两张椅子上选，油图的屁股肯定要坐在美国凳上。
油图到现在都进不到中国，中国大陆想要看这上面的视频，要么技术性翻墙，要么等着人扒内容进来。
两年前春晚上了油图之后三个月，油图的总工就逝世了，之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不是很清楚，但像360百科上这两件事之间连个分段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什么。
像这种网站，按着惯例，接到某个特别的电话之后，要在第一时间把内容下架。
所以，真的时间不多，能多搂点，就多搂点吧！
内容总监举起了手机：“现在开始各位，每拖一分钟，我们部门有一万块奖金！”
说完这话，他的手一松，手机哐一下砸在地上。
“领导，您手机摔坏了！”
“真是倒霉啊！”内容总监皱眉叹气，“我得去修一下，你们注意着点！”
数十只代表哦了的手举了起来。
确实，这时间只能按分钟计算。
瞬间关注萧雪账号的人猛增到一千两百多万，无数留言冒了出来——
“搞什么鬼，这直播有十分钟么？”
“以为你要表演脱衣舞，结果就给我看这个？”
“那两人不会真的是调查局的吧？我看根本就是请来的临时演员！”
“开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来你家借厕所，拿着搜查令？你完了，你怼错人了！”
“已经转发到联调局官网！快跑吧小子！”
“我爱总统了，嘿嘿小子，就问你怕不怕！？”
“滚出美国小子，黄皮猪！”
“大家不要相信他，这家伙肯定是领对面工资的，专门妖魔化我们！”
“还有下期么？”
“喂我说联调局最近怎么酱紫？换头之后原来的精神面貌很差劲啊！我好像失去往日的安全感呢！”
“这国药丸！不解释！”
“有人看懂了么？拿批萨大减价真可以上门借厕所用么？我感觉脑子好乱！”
“绝对是导拍！哪有这么巧的事，洛城那地方找几个临时演员太特么简单了，我也可以啊！这都可以弄几千万点击，我也来做一个！”
“我只想看下一期，好期待！”
…...
啪，关闭。
两个手机的视频全都关了。
萧恩淡淡一笑：“走吧。”
说完带着萧雪从窗口跳了出去。
身后，一个拉杆箱也跟活着似地跳出窗子，然后窗子就这么洞开着。
箱子里基本上所有值得带走的东西都装进去了，至于带不走的，当然也是不需要的，相信一个小时之后，这里必定被无数探员警员包围起来，那么，就请他们好好地收拾一下屋子吧。
萧恩手也不动，但屋子里的沙发突然像是长了脚似地滑到了门口，呯地一声把门堵了个严实。
萧雪还来不及尖叫就发现自己站在楼底，前面就是一辆白色的车子。
脚底...却没有着地。
“就它吧！”萧恩走过去，这边的车门突然弹开，那悬浮在身后的拉杆箱跟人一样先挤上了后座。
萧雪有些慌慌地抬头向上看去，没看到有人在朝外看。
再看左右附近，一个在风中飘飘乎乎的水管下洗衣服的疑似警员，一条拉布拉多警犬正一脸痴呆模样看着这边。
对了，还有一个人，那个黄胖子，他被平放在地上，浑身湿透，时不时地发出惨淡的呻吟，却也正侧着脸看着萧恩两人。
或许两人跳下楼时他没太注意，但那个箱子实在是太扎眼了。
它居然漂着！
萧恩完全当这些人不存在：“上车。”
萧雪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量平移进了车子。
黄胖子嗬嗬发出声音，那是他的车。
他伸起手，努力想抬起头，向那名还在使劲清洁衣物的警员发出警告：那，那就是凶手！
可惜，专心到连楼上开枪都没听到的杰克显然也没空注意这边的动静，他要赶在人来之前把衣服清洗好，再重新穿上。
再湿的衣服，也比沾上了狗屎的衣服穿得自在，反而这是飓风天，淋湿都是正常现象，一会就可以借口回局里休息换衣服了。
黄胖子手指伸得僵直，还没抬多高，就看到自己大拇指上的那个翡翠扳指脱手而出，向着那光头飞去。
然后他微微抬起的头下，那白玉观音也浮起，轻松地带着红头绳飘走。
萧恩回头给了他一个深秋的表情，胖子颓然倒回地上，一身肥肉痛得抖起了波纹。
翡翠和玉，正好拿来做点小实验。
无声坐上车，门关上。
发动机轰然一响，仪表盘亮起，萧雪惊愕的表情。
至于米勒和佩妮，他们才到三楼。
当他们跑到楼道出口时，宝马车已经开上了马路。
“这就没了？”杨母莫名看着屏幕，有点发呆，发生的事让她这个家庭妇女都感觉好震撼。
“好像是没了...对面关了。”杨玥抿着嘴，长长呼了口气。
“你这同学，我怎么感觉他生活得...有点...”杨母有些语塞词穷。
“水深火热？”杨玥替她说了。
水深火热，还真是恰如其分的一个形容，杨母倒是被这个词勾起了自己年轻时候，那时自己所知道的外国，也正是一贯的水深火热。
然后到了自己结婚生了杨玥，那时的外国又变得了人间天堂，风景优美空气香浓还充满着牛奶和咖啡味。
现在...又成了水深火热！
第175章 蜂巢
二十年一轮回，世事难料啊！
杨母点点头，站起：“早点睡吧！去不去的事，我们跟学校商量下，这情况还是不去的好。国内也好好的，用不着上那呼吸香甜的空气。”
“知道了妈，晚安。”杨玥叹了口气。
想了想萧恩，托着下巴又想了想他跟罗小飞那事，摇摇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就这种情况，要说他能帮罗小飞那个忙，现在杨玥也不相信了。
但，也不能说萧恩是个骗子。
只能再发个消息给罗小飞，别再给萧恩那散布谣言了，人家都...好吧，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
“我刚和萧恩视频了一下，他确实是在美国洛城。”杨玥手指停顿了一下，嘴里没好气地说道，“妈，能不能别在后面偷看，我都听到你喘气了！”
杨母毫不脸红地哼了一声：“我腿脚慢，走不快。”
杨玥无奈叹气：“你愿意看就看。反正不是你想看的。”
手中接着打字：“他现在在做一个叫真实美利坚的网上直播节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帮上你，但我觉得他不是骗子，你就别再对人说这事了。”
“帮那萧恩说话啊？我觉得他不太懂礼貌。”杨母对于第二次萧恩都没过来打招呼有些许不满，而且最后好像关视频也太随意了。
“都是应该的事，干嘛这么有怨气，我还有点担心后面的事呢。”
“你说这美国奇怪的事还真是多，那联邦调查员听起来也是公务员吧，怎么为了上个厕所就敢动枪子了呢？”杨母一脑子迷糊，往外走，刚才那小二十分钟发生的事，得跟自己爱人好好唠一唠了。
当然，最主要是她决定了，女儿你还是在咱们祖国好好活着吧！
至于别人家的孩子愿意去，那是人家的事。
…...
洛城，从清晨开始，电视台电台每分钟都在发布着野狗飓风的实时信报，整个城市已经被不明方向的强风灌满。
而在联调局地下一层，再强的飓风也无法影响这里的空气，唯一能影响它的只有来自于各处的种种情报。
或让人轻松，或让人紧张，或，让人恐惧。
轻轻揉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艾丽婕从包里拿出润眼液往眼睛里滴了两滴，闭上眼休息一会。
她已经连续看了四十分钟的电脑屏幕，虽然这还比不上半部电影，但爆米花电影是不用思考的，而这，她需要开动所有的脑细胞分析上面的信息。
人的眼睛是会有惯性的，长时间，比如十分钟，盯着一件事物，就容易陷入一种思维怪圈中，对明显的不同也会视而不见。
艾丽婕知道自己的时间是十五分钟，所以她必须在十五分钟休息一下，让自己脑子冷静到之前的理智水平。
闭上眼时，她微微叹了口气，职业女性特别是在联调局这样的单位里并不容易，还好她是个分析师，如果让她去当外勤，那她根本胜任不了。
她喜欢动脑子，玩枪的话，太硬了会伤手。
那个切斯，买快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但无所谓，这样的笨蛋，在这里只能跟我抢氧气。
她喜欢这个地方，可以安静地思考，分析无数汇聚而来的信息数据，以及那些数据后面的深义。
而这七个小伙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蜂巢里的女王。
“艾丽婕，电话！”瑞德懒洋洋地拿起话筒递给边上的美女分析师。这屋子没法打手机，只能内部电话，全都是高级加密的线路。
随时都有记录。
艾丽婕接过话筒听了一会，应道：“送过来吧！”
扭过头对着瑞德说道：“局长说切斯出事了，然后有份他留下的资料要给我们看一下，很重要！”
“切斯？谁是切斯？”瑞德一脸糊糊思考状。
“刚才还在这里的那个人，看电脑看到睡着的那个。”艾丽婕并不意外，他们脑子里还在转着新算法的问题。
这两年，大家更加重视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但这一切的基础仍然是人，以及人所创造的规则——算法！
像瑞德这样的胖子，作用抵得上一百个政客，但他只能窝在这种地方和电脑谈恋爱，如果不是真爱，他早就疯了。
“哦，他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去买快餐了么？”瑞德奇怪地问道，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貌似有点饿了。
艾丽婕微微摇头，站起来，走出门，没过一会拿着一份文件夹回来。
这里面就是局长让人送来的那份“重要文件”。
她才取出文件看了一眼，立刻拍手开口：“瑞德，你们停下手头的工作，我需要你们帮我查重大嫌疑人萧恩的资料。”
艾丽婕就像个女王似地站在那里，语气虽然平静，但不容置疑。和之前她刚进门时如同两人。
不过她显然挺有威信，因为话一出口，七个宅男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转头看她。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即视感。
“已经找到了？”瑞德有些疑问，很多大案子要么很快出结果，要么永远查不清真相，这个居然是前者。
但，这很可怕，因为说明敌人是明着来的。
“基本确定了，”艾丽婕扬扬手中的纸片，很是严肃，“现在分配任务。”
“里克，”艾丽婕看到一个人举手，微微点头，“你查前天下午发生在洛城的一起雷击案受害人萧恩的所有资料，关联探员是我们局的佩妮.希斯和米勒达里安，我需要的资料是所有！马上。查到内容直接进入分析平台！”
这就是要从州警数据库里调资料了，但没关系，两家这方面数据是共享的，而且雷击案并不多，何况已经说出局里关联的两个探员，那只要调报告就有一大堆信息，复杂的是后面那些。
里克查出来的东西是后续任务的基础。
她一说完，那人就已经转身去啪键盘了，这种时候没时间浪费。
“皮克，你以zhongguoxiaoen为.asxs.查清所有关联信息。这个账号，极有可能就是萧恩的。同样进入分析平台。”
“布莱克，兰德，你俩做萧恩的社交关系图谱，我要知道他平时都和谁来往，关系远近，联系频度高低。”
“伊森，我需要一份能评估超能力者的估分体系，对萧恩进行评分。你先试作一份，然后我们需要讨论！”
伊森举起的手还没放下，表情却有点奇怪：“评估超能力者？”
艾丽婕给他一个“别废话”的眼神，他就转身啪键盘去了。
评估超能力者这种事，通常存在于宅世界里，就好像专门编写超级英雄故事的人会做一些设定一样。
第176章 异能者
官方设定会给这些人做些评级，这样以后把他们凑起来打架时就比较好分个胜负。
当然，粉丝们也会主动给自己心中的偶像打分，比如谁谁应该评几分，满分多少，如果和谁打一架谁会赢之类的。
通常在官方的评级框架下，超级英雄们的能力会变得有些含糊，反正那是平行宇宙，现实世界又用不着。
这样的设定评分模板是不能直接抄的，而且艾丽婕的意思很清楚，是要弄一个能让很多人同时进行打分的小应用。
那就得编程了，核心当然还是算法。
做了什么事，表现出什么样的能力，然后代表着哪个素质能力值，预示着什么样的破坏力，这些都要能体现出来。
艾丽婕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她还要接着下任务：
“弗雷德，你在皮克的图谱上做延伸搜索，三天之内社交密度高是重点。”
“瑞德核查他们的工作。”
下达完命令之后，艾丽婕坐回原来的电脑前：“现在不要打扰我。”
瑞德抬起头，打了个响指，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六个宅男同时开始在网上疯狂搜索起来，包括着外网和内网所有的数据库。
艾丽婕抿着嘴。
已经不需要这里的工作了，这纸上已经把所有的线索写得清清楚楚。
这个切斯，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
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洛城分局可以承担得了的，必须是总部来协调更多的资源。作为天资善可的分析师，总不能比那个半吊子的切斯还差劲。
至少这看问题的高度上，得是总部级的。
而既然切斯只弄出这么个玩意，就是给自己丰富完善的机会，否则要自己这分析师何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析平台上的资料越来越丰富。
艾丽婕觉得自己每一次闭眼，脑子里都能放出一段视频，那个萧恩是如何做案，他的心路历程，他的一举一动。
等到一张光头照片来到平台上时，她已经完全补完了视频的缺失，那之前的社保照片实在是无法匹配那些行为。
然而，一个冷俊的光头解决了一切。
我就知道，你就应该是这个样的！
“瑞德，追查一下最新的光头中国人的消息！”艾丽婕随口分派了个任务。
她正仔细核查自己的案情报告。
艾丽婕只用了十分钟，就已经把那张破纸上的所有关键字加上各种主谓宾连词凑成了一份案情简报。
事实上，这并不难，以她的权限，查询公民的信息资料是很简单的事，特别是已经被录入到案件信息库的那些案子。
前天洛城杜安街的雷击事件。
昨天米勒佩妮所调查的地下快递案，他们的案件报告，包括他们对萧恩的调查，对希妮的调查，去医院时发生的意外，米勒被针扎到。
昨天下午圣巴尼亚医院有三个混混受伤的案子。
昨天晚上圣巴尼亚医院四个混混杀手前三角洲成员遇害的案子。
昨天晚上米德利街的案子，也可以说是一系列案子，现在还没有彻底被拆分出来，也许根本已经不用拆分了。
今天上午米德利街那个接受采访的小混混脸被飞来橙子砸到的...新闻，那还不是案子，但属于周边资料。
两千字的简报费不了多少时间，都是有格式文本的，用词是不是华丽不会有人关心，领导们想要第一眼看明白这写的是什么。
你要是想让大领导多思考，回头等到你需要升职加薪时，他们也只会表示考虑考虑，艾丽婕仔细检查了一遍内容，不要有错别字。
接着，她按了一下发送，这份资料立刻被上传到了联调局的高级云服务器里，总部会有更高级的分析师进行审核。
然后，她就等待吧！
像联调局这样的庞大机构，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超过两万名职员，遍布全联邦的网络。
庞大的数据库，越发智能化的主机程序。
远在洛城的艾丽婕只不过是一个现场代表，她的背后，仍然有数量可观的分析师团队，分布在全联邦各地。
像米德利街这样的案子，只要她需要，都可以申请用上这些分布在云端的脑力资源。
就像打开一个龙头，水源源不断冒出来，别以为这水是龙头里头自带的，后面接着管子，管子连着自来水厂，自来水厂还接着水库呢。
但前提是需要！
艾丽婕心思如电。
大案子不是大锅就是大功，现在这形势锅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大功，得抢！
显然如果能独力完成这个分析会获得更高的评价和嘉奖。功劳就一份，如果能完成，又何必请人来分饼？
艾丽婕环视屋子，八个人，再加上一个可能正在医院急救的切斯，九个，这就可以了，如此大功，上头的领导得分一半去。
我在一半中分一半，四分之一。
切斯虽然不在，但凭这张纸，也得在我分剩下的一半中分一半，八分之一。
瑞德是组长，在切斯分完之后再分一半，十六分之一。
最后那部分，六个人分，也挺好。
按最低一百万奖金算，还能剩四万美刀，够给他们吃一年批萨饼饼。
…...
然而，一分钟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新的一个情况又发生了，那是一个在十分钟之内红遍网络点击量数千万的视频直播。
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直播完全是因为他们埋头于别的工作。
但，瑞德只用光头中国这两关键词就已经满屏的搜索结果了。
十分钟，这个直播只有十分钟。
现在他们只能看重播内容，但其实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删减，原汁原味。
蜂巢里的八只小蜜蜂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开始看这个重播视频。
除了中间还取笑了一下那个洛城的警员，那条花内裤，基本上这八只小蜜蜂都是沉默的，甚至连搜查令变成批萨单这镜头他们都有点笑不出来。
“我认得佩妮，局里长得最漂亮的那个。”里克喃喃自语，“她好像失禁了。”
“米勒跟我要过一份资料，”瑞德摸着鼻子，“他查的人就是萧恩，刚才我就在想会不会出事，果然出事了。”
“他是怎么把搜查令当面换掉的？”
“......没看出来...”
几个人把目光投向沉默中的艾丽婕。
艾丽婕怔怔地看着这个视频，看着上面那个光头，那出现在门口的佩妮和米勒，心中大恨：加上这个资料，我的报告能拿a，但没了这个，只能是b了。
“说说吧！”艾丽婕的声音有些无力。
瑞德和同事们转过身，他们的脸色几乎是一样的精彩。
“这个萧恩，好像确实不是普通人！”瑞德嘶哑地开口自语。
“能确定是异能者？”有人试探地说出这个词。
“可以肯定了，就不知道能力是什么级别。”伊森清了清嗓子，但仍旧有些沙哑，“我弄到的一份超能力评估表格，可能需要再补充点东西。”
“你刚才评的是几级？”瑞德问道，这表格，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分。
“一级。”伊森犹豫了一下说道，“有点保守了。”
“现在呢？”
“超过二级，也许是三级...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能力没展示出来...你们注意到他是怎么弄这个直播的么？特别是开始那段，镜头是怎么从屋里一直到楼下的...我没搞懂...”
伊森的音量越来越低，嗓子也越来越干。
第177章 铅屋
铅屋
一片静默。
萧恩的地址显示他直播时位于五楼，而当时直播视界从五楼到一楼不过是短短一秒，然后回到楼上也是一秒，怎么做到的？
导轨？
外面可是七八级的强风，那警员洗衣服时的水都被风吹得跟喷泉似的。
偏偏这镜头半点没抖动。
是人带着手机飞下去的？
还是手机自己飞下去的？
还是另外有个会飞的玩意？
就算是军方用的无人机也做不到这一点，细思恐极！
仿佛冥冥中一股莫名的危险感向他们袭来，室温仿佛也下降了许多。
艾丽婕冷着脸点点头，在电脑上飞快打着字，她要马上再发一份补充报告，这甚至比前一份更加关键。
“看这个！”瑞德突然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上面是那条发布在推特上的信息，那个账户名为zhongguoxioen发的信息。
只是这一次，不是被提取出来的内容，而是连带着签名图。
“艾丽婕，你认得这几个汉字么？我查了这上面的四个字，锐是锐利，闻是听或是嗅，奇怪为什么涉及两种器官用一个字，...呃，这如雪，大概是像雪一样，你觉得是指说天冷了鼻子耳朵被冻坏掉的意思么？”
“不能光看单字的意思，中国文字词义要看语境，”艾丽婕手指如飞，眼睛却看向那个屏幕，口中念道：“锐闻如雪，我想这四个字应该是成语。你查一下。”
瑞德摇摇头：“没这个成语。在百度上没有查到类似词条。”
艾丽婕微微一顿，没有么？
锐闻如雪，她轻轻再念一遍，她的中国话说得不算特别标准，但咬音很重，有点播音腔，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她自己念完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又轻轻叨念了两次锐闻如雪，突然开口：“你们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么？”
“好像...”
“说不上来！”
“熟悉的音感！”
再次念叨了两次之后，这次她没有再咬音那么准，反而是刻意含糊了一些，艾丽婕突然睁大眼睛，瞳孔却一下缩小到极致的感觉。
“是这样！”她抿起嘴唇，面无表情迅速完成第二份补充报告，发送。
“到底是什么？”瑞德奇怪地发问。
“revolution！”艾丽婕轻声说道。
瑞德打了个寒颤，像是传染一样，另外几个人也微微抖了一下。
最近这几年，这词听得最多的就是在互联网行业了，动不动一个技术出来就号称某某革命，谁也不会认真当回事。
反正互联网就是一路革着命发展起来的。
但换到这里，这词可就太可怕了！
现在这世界上，还拿这词当口号的还有几个人？
呃...好像不是疯子就是精神病吧？
这光头，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切合精神病人的状态，你看这看到枪指着自己时的表情，那有半点害怕么？
有也是装出来的！
宅男们阅片无数，什么是浮夸什么是真情流露那是一目了然，这演技，得打零分！
但，为毛我们感觉好怕怕呢？
分析平台上，一条时间轴线贯穿着数十件血案。
这些支离破碎的案件分散开来不过只是体现了一个城市的治安差，洛城本来治安就差，摊到历年也不过是个平均水平。
但这些案件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不是城市治安的问题，而是国家安全。
宅男们齐声吞咽口水。
想象力丰富的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吓到，他们已经被吓到了。
实在也怪这些年好莱坞出的恐怖片太多，超出现实武力能解决的非人类能在一个城市中产生多大的破坏力？
那个光头，子弹打不死，甚至打不伤，力量可怕速度惊人，能不能飞不知道，但在大楼间跳来跳去的能力肯定有，否则米德利街那从头到尾从地面到天台他一个人是怎么玩的？
特别是，他还不笨！
没错，这绝对不是个无脑的怪物。
看光头就知道这智商低不了！
还懂得拿手机玩直播，耍得两个联邦探员都尿崩了，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抹黑美国，看名字就知道——真实美利坚。
现在网上的评论都好几千万条了，光骂联调局的就占到四分之一，另外还有四分之一是专门来啧啧的。
在所有的怪物片里，无论怪物的武力多么强大，人类总是有一项可以占优，那就是智商，最后也总是胜在这个环节。
但对于智力超高又武力强横的...有这样的例子么？
接下来，洛城会死多少人？
相信从今天开始的洛城，不管是来玩的还是买房子的至少得降两成，也许更多......
这手法，艾丽婕觉得好熟悉，似乎有一丝白宫绝学的影子。
众人不约而同再扭头看屏幕上，那里一个光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猛然一颤，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身边成形，随时会把自己卷入其中吞噬嚼碎。
“怎么办？”皮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对付这种人，我们有没有类似的预案？”
“应该有的吧？我看这类片子里，咱们都有预案，或许是我们的等级不够。”弗雷德接口说道，显然他指的是那些超级英雄电影电视。
艾丽婕沉思。
确实是有。
也确实是这些人的权限不够。
但至少每一个美国人都知道从四十年代开始就已经有超级人类实验，在六十年代时已经有了太空计划，在八十年代还要搞星球大战，怎么可能没有对付超级人类的计划呢？
只能说，这种屠龙技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
它也许是哪个漫画宅在中情局的地下室里想出来又被锁在保险柜里，隔几年又会因为技术进步而拿出来更新一下，然后再被锁进去。
这种方案永远是属于少数人才可以观看，因为屠龙技到底能不能屠龙，只是出于臆想，也许实践之后会降级成伤龙技，再然后可能变成七伤拳，......
无论如何，这玩意都是要保密，给龙知道你打算怎么屠龙，那你还屠得了么？
艾丽婕看着屏幕，突然提高声量：“铅屋。”
她环视周围，打量着一个个或困惑或惶恐的脸：“总部要求，三分钟后，铅屋汇报。”
瑞德听到铅屋两字，立刻拍下桌前的一个黑色暗钮。
办公室的门突然发出吱吱的声响，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窗帘降了下来，把整个办公室的门挡得严严实实，而内在的什么变化却是看不出来。
这只是明面上的变化，但实际上，艾丽婕知道，整个安全等级提升了两级。
这个办公室外围五十米之内，已经禁止所有人通行了，直到解除那个铅屋状态。
因为她这个小组需要直接向着总部专案负责人做案情汇报，解释她为什么会做出那个结论：萧恩，变种人！
仅仅这变种人就足以引起最高层的极度关注，更何况，他是一个华裔！
是一个有着明确情感倾向的华裔变种人。
这几乎是在说美国的敌人已经把随时可以引爆的核弹放到了美国本土，而且这个核弹还是会跑会跳会说会笑还特么的会唱歌的人类造型！
一个心理变态的光头佬，就像是那个成天到晚和世界做对的小丑，已经开始在我们的家里搞起了破坏，......
小丑至少还有蝙蝠侠这个克星，但现在面对这死光头，我们的超级英雄在哪呢？
第178章 短会
室温23，体表38，微汗，诸事不宜...
铅屋里的八个人，没有一个外勤特工，全是技术人员，每个人对着一台电脑，屏幕上已经开始三分钟倒计时了。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肩上扛着无形重物，那压力大到让心跳都比平常快上很多，呼吸也是同样急促。
进入铅屋状态，一定是上头已经高度重视这里的情况，那么一会儿报告的内容就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这其实没有那么难以想象......超级英雄们打架只毁房和车不伤人的事只存在于电影里，现实之中可真是血淋淋的！
在这个萧恩手里，至少伤了快五百人了吧！死的也有好几个！
接下来呢？
“我明白了。”弗雷德悄声说道。
“明白什么？”坐在他边上的皮克看了他一眼问道。
“一切！”弗雷德轻轻呼了口气，“我是说真的，我觉得我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了！”
“但现在的重点是，我们应该如何阻止他！”瑞德翻着白眼开口。
伊森也跟着附和：“对，是抓起来关到死，还是直接杀死，还是向中国政府提出强烈抗议，让他们把人弄回去。”
“前面两条还可以考虑，最后那个就算了，这家伙是美国国籍，”艾丽婕摇摇头，“而且，那会让我们丢脸！”
丢脸？
听到这个所有人的脸皮都不约而同抽动了一下，这不就是那死光头的目的？
从丢脸开始，然后一路让我们丢脸丢到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
如果我们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那几乎就是送脸上门，别人轻飘飘来一句那是美国公民我们不会干涉别国事务，如果让媒体都知道了...
整个美国都得蒙羞！
别说还什么“不管你身处何方，美国政府和军队都是你强大的后盾”，哈灵顿公墓估计都得丧尸狂舞吧！
“通常这种事，得保密。”艾丽婕淡声说道。
“你们说，给他放一首hey jude，他会不会好说话一点？”
“......”艾丽婕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是里克，那个长头发瘦子耸耸肩：“治愈系的，对这种心理出问题的变种人可能有效果，我只是建议。”
“闭嘴！”瑞德皱眉说道。
“不用，一会可以提出来，现在是需要我们提出应对方案的时候了。”艾丽婕脆声说道。
瑞德点点头，胖子也可以有高智商。
这也是他能带领这个小组的主要原因，而不是他跟上头哪位领导有什么亲戚关系。
显然，这个情报分析小组需要做的工作并不只是给出之前发生的事结论，他们还要进行更多的推衍，这是更为复杂的行为模型，因为未来...永远是不可测的！
但你不做又不行！
当领导们面对着三个方案沉着冷静地进行三选一时，废纸篓里总是塞满着无数被废弃的方案。
事实上，对于某些人来说，三个方案都太多了，应该只有两个，就好像机器一样，总是处于零和一的选择之中。
实在不知道怎么选，可以抛硬币。
“汇报的时候，要不要来首合适的bgm？”莫名其妙的建议来自于最角落的一张嘴巴，显然是在前一个人的建议上发散出来的杂思。
弗雷德的建议。
bgm？这算是什么建议？
这么严肃的汇报，带音乐？
艾丽婕缓缓转头，毫无表情。
“好吧，当我没说。”那开口之人已经缩小了百分之二十的体积。
“不，是个很好的建议，”艾丽婕沉思两秒，开口，“就用地狱咫尺的那首《never ba》，我想这非常适合这次汇报的主题。”
音乐任何时候都是能调动情绪的，没人说汇报时应该有背景音乐，但也没人说不可以用。
艾丽婕希望这音乐能让上头对这个结论更认真对待，因为在她看来，萧恩很明显地展示出了他的特点，这是一个武力值爆表，智商很高，还知道利用各种手段的异能者。
面对这种敌人，就她所知，这是第一次，而且很可能是输不起的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音乐声已经响起，混合提琴快速齐奏，仿佛能牵动人的心跳。
这是来自洛城当地的一家名为地狱咫尺的音乐制作公司的作品，它们最为擅长为电影做预告片配乐。
预告片，永远都是一部电影的最精华部分，犹如鱼之腩肉，一部好莱坞大片有多烂是无法从预告片中看出来的。
《never ba》，这首配乐根本就是一首战歌，从第一秒就带给人一种站在战场上两军对垒的感觉。
这雄浑却不失细腻的旋律回荡，仿佛能让人从天空中俯视着一个巨大的战场，在无数大中小提琴的齐奏中，夹杂着女中音的轰唱。
战歌犹如史诗般雄浑，激昂澎湃如大河奔腾，百转千回之余，却也带着些黑暗的冷冽。
地狱咫尺，这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永不退缩，是代表我们的决心么？
为什么什么都这么凑巧在一起，所有人都同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难道这场战斗，是从赛歌开始的？
…....
维克多坐在电脑前，看着上面的数秒，目光看似冷漠，但实则里头藏着一团火。
他是克里斯多夫.雷的助理之一，跟随了他有好几年了。
在科米被莫名解职之后，雷成为了联调局这个拥有两万多名情报人员庞大机构的老大，而他也成为了这个官僚机构第三梯队的核心。
事实上，真正那些工作都是这些助理在做，领导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有空伏案公务，抓紧打点高尔夫多活几年才是真的。
这次米德利街的案子，正是由他来负责。
但意外的是，仅仅半天不到，自己的得力手下就已经拿出来一个靠谱的结论，只是有惊没有喜，甚至这个结论已经惊悚到让他极度不安的程度。
变种人！
他一定要亲口听到艾丽婕解释她的观点，而不是靠那短短两千字！
不是要你给我水到两万字，但我需要每一个细节！
事实上，如果真的事无巨细都上来，那可能会超过两百万字，但那是存档资料，现在是进行快速决策前的分析结论。
大屏幕一亮，分格三乘三，除了中间一个空着，边上出现八个人头像环绕，维克多知道这就是洛城米德利案情报分析小组的所有成员。
上二位那个女人，就是局里的青年分析师艾丽婕，一个智商无限接近一百四的漂亮妹子，现在洛城分局做基层工作。
很有前途的一个分析师，年轻，女性，还漂亮，爬得快三个月就可能摸到总统的床边。
所以，被下基层了。
当然，不能说是发配，洛城虽然只是分局，但却是联调局总部之外第二大的分局，第一大的是纽约分局。
真正从业务能力上来说，真正的骨干其实都会被分配到各个分局里，反正都是总部调配人力资源，就近办案。
第179章 汇报
联调局其实在华盛顿这地方没有什么太多的案子可以办，在这里出的事，有的是人来管，特勤局就是第一个要抢事的。
但外地，主要是国内，那些事基本上都是联调局能插手的了，地方事务只要是涉及到一个州以上的，他们全都可以说两句。
能比他们更牛逼的，只有国家安全局，因为nsa是实实在在地监控全球信息系统，随时防范着敌人准备发起的潜在攻击。
但斯诺登那件事之后，nsa直接辞退了一千多个系统管理员，几乎所有这些人都被其它情报部门吸收，继续他们能胜任的工作，而nsa，只是更新了他们的所有服务器和算法，把工作摆上了云端，同时给了国内所有情报部门一个特定的接口共享信息——这才是情报大数据！
事实上，按要求如果发现某些事升级到国家层面，就必须把情报分享到那个云端，这是规定，谁让美国的敌人这么多，而且好像越来越多！
信息不共享的后果有可能就是有功自己拿，有锅也是自己背！
时间到！
音乐响起，血液沸腾的感觉来了。
维克多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
这音量，不足以影响通话质量。
这暗示，也很明显，想让自己重视，幼稚！
如果不重视，我现在开什么铅屋会？！
“艾丽婕！”维克多微微点头，只向着中间的女人示意了一下，另外七个脑袋他只是扫了一眼，名字没空记，但知道这七个人智商加起来上一千就行了。
就不知道情商怎么样，维克多扫了一眼手边的组员资料，不出所料，低得发指。
中间留出的一个分格里，是用来放映相关资料的，并不是ppt这种，更高级的货色，情报分析师专用的汇报软件。
“波士。”
“说说你的分析。”维克多并没有更多废话，他确证一切之后，必须第一时间去向自己的波士，雷局长汇报，而同样的，雷也要向他的头，总统汇报。
如果牵涉到了变种人这样的事，那根本就不是联调局一家可以吃得下的饼。
更何况，那是个华裔！
虽然华裔某种程度上，并不等同于中国人。
但这一个，从他的行为上来看，更不能看作美国人！
联调局的章程中写得很清楚，涉及外国政府代理人的，可以管，但涉及海外的，另外八大情报系统全都可以插手。
最最重要的，必须知道这个疑似变种人，是不是中国的新产品，是概念还是已经可以量产。
这关系到美利坚最核心的安全利益。
所以，现在他需要知道这个“饼”里包的是什么馅，是莲蓉还是五仁，是豆沙还是金刚砂，吃下去是能变成营养还是会崩到自己的牙。
传说中黑帮大佬混到顶级水平就得像衣冠楚楚像个政客。当马龙.白兰度在银幕上逼格满满地摊手，用沙嗓开口问：谁支持？谁反对？
整个美国中产以下都被这一幕感动得尿了，然而资深政客们只会报以一声嗤笑，我们都是一边打牌一边商量好所有的事情，开会时永远都是会心一笑，你们那后面还得摆着刀斧手吧？
维克多神思恍惚半秒钟就专注起来，耳朵轻轻跳了一下，一定是因为这音乐的影响。
他做了个手势，速度！
“以下汇报以案发地时间为准，萧恩，华裔，12年七月四日和妹妹萧雪来到洛城投亲，一年之后父母在街头遇袭双亡，凶手至今未找到，未完贷款的房屋被银行收回，欠银行的款项还有......以上信息来自于洛城警方的数据库。”
艾丽婕面容平静开口，似乎所有的情况都有人在她眼前的放着提示词，包括萧恩租住在什么地方，眼都不眨地背了出来。
这些情况维克多都知道，但他并没有打断艾丽婕，任凭着她往下说。
在艾丽婕那个方格下方，屏幕中间，不断变换着视像，一会出现萧恩的照片，有文字说明，一会又是洛城的地图。
基本上是艾丽婕说到哪，那里就会出现相关的图像。
所以，维克多基本就不用盯着艾丽婕的脸看，只要听她说，眼睛自然是看着中间那格子。
“这一段时间内，萧恩在洛城爱德华街马诺利奥批萨店工作，外送批萨饼，待遇低于平均水平。
前天下午，他接到一个订单来自于米德利街的一位叫莫诺的顾客，但他一去不返，并在七点三十分时被发现倒在杜安街头，临近洛河绿化带，受伤原因为雷击，目击者是两名巡逻警员。萧恩被送入圣巴尼亚医院。
医疗记录我们没有拿到，但昨天下午，当我们两名探员见到他时，发现其身体状态极佳。
这两名探员就是在视频中出现的米勒.达里安和佩妮.希斯，他们正在调查一宗地下快递案，怀疑萧恩与此案有关。
在米勒和佩妮去医院时，发现有三名米德利街金威帮的成员在萧恩的病房前严重受创，但萧恩并没有出现，病因不明，据称可能是下腹某些内部撕裂伤。”
艾丽婕说到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不由自主一阵蛋疼，天知道那什么内部撕裂是撕在哪里，那玩意，应该得有十级痛吧！
维克多紧皱眉头，示意继续。大略的情况他知道，但艾丽婕加上了许多细节值得深思，比如待遇水平，比如去黑人社区送批萨......
马诺利奥批萨店，派一个华裔送批萨去非裔社区这很不合理，更何况那米德利街的治安在洛城都是有名的。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艾丽婕并没有分析这个点，而是轻轻跳过。
“萧恩拒绝受询，他的主治医生韦斯特恩有异常的保护举动，不足以用医患关系来解释。米勒在接近萧恩时，发生了臀部被针扎的意外，当时医院进行了处理，米勒被安排进了萧恩的病房。”
韦斯特恩！
维克多记下这个名字，往往医生，都是知道最多的那个。
想要知道一个医生的资料也是很简单的，但这里不用再展开，这是短会。
第180章 逻辑分析
“当晚，从圣巴尼亚医院到米德利街的路上，发生了数十起意外伤害案，其中一名伤者为来自中国的游客陈至强，他和女友当时被两名非裔劫持，他腹部挨了一刀，然后有个人冲进小巷子干倒了那两个混混，当时那个人说了两句话，是中文。让他们自己走去医院。”
“这部分资料由洛城警方数据库中提取。”艾丽婕平静地说道。
案发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之后到十点之间，突然之间爆发的数十起案子让当地警方措手不及，但问讯工作第一时间就可以开展了，至少要趁着人没死先问几句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以后对着尸体问话效率更低。
维克多眉头轻轻一皱，救了人，却又让受伤的人自己走去医院，如果说是同胞的话，这内涵有点深：“这里标记重点！”
他一开口，艾丽婕已经点头：“完成。”
“继续！”维克多点点头，示意继续。
“萧恩原本去送批萨的那个顾客名字叫莫诺，此人在米德利街案中是第一个受伤的人，当晚他被人从三楼窗口丢到街上的汽油桶里。”
维克多嘴角弯了下，微微点头，表示目前为止是满意状态，这艾丽婕果然思路清楚，逻辑完整。
“米德利街当晚发生的事，我们只能从当事人受害人口供中知道大概，有一个人，根据他们的说法，几乎就是变种人一样的能力，子弹都打不死，他甚至还表演了接子弹的动作。”
维克多眼睛眯了起来，接子弹，在那种环境下，需要多么快的速度和反应能力？
“当晚米德利街上空发生了连续的雷击事件，然后就是出现了那首等爱的玫瑰，虽然网上说的是英文歌词，但我判断应该是原歌。流传的英文歌词在报告中也有，如果是，那更糟糕！”
维克多继续点头，他已经看到了那句什么what's g fair...what's dehinkihe def!
这歌词让他想起六十年代的那些嬉皮歌，还有那些怼草狂怒想要闹革命的那些家伙们，现在那些人死的死了，活着也已经安分了很多。
“继续！”
“然后圣巴尼亚医院出现了四名杀手，他们表面的目标是607病房，那里住着米勒，但事实上，杀手的目标是原本住在这个病房的萧恩。
佩妮在家中想到这个细节，马上打电话向卡佩罗求助，卡佩罗派出两名探员与佩妮去医院进行解救行动。杀手到过医院六楼，护士被打晕...”
维克多点点头，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一条时间轴线，一个关键人物，已经足够串起了在洛城发生的这么多事。
这么多的事集中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可怕，何况这并不是单独的偶发事件，是有预谋的罪案，尤其凶手是一个人，那就更可怕，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重复这个套路。
无论他现在对付的是不是混混，谁也不能保证他心中混混的标准是什么！
“四个杀手被发现死在了医院的大门位置，死因是摔死，我判断是被萧恩从楼上丢下来的。不用去怀疑他有没有这个力量，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变种人！一个特异功能者！”
没有听到什么抽凉气的声音，大家表情虽然都有些波动，但还算是冷静，大惊小怪不属于他们。
美国这里虽然科学成就不少，但迷信的事更多，成天到晚都有很多人装神弄鬼，影视文化作品中更是充满着各种超能异能人类和怪物，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如果说要奇怪，那就奇怪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能被确证的超能人类出现吧，就目前网红的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看来都是骗子，充其量就是会一些魔术手法罢了。
但现在，有一个了！
维克多稍稍沉默了片刻，他的内心并不像脸一样平静，相信对面那些人也是一样，但这个现象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他才能知道。
或许，艾丽婕也略微明白，但肯定不如自己清楚。
华裔、超能，再加上明摆出来的非友好态度！
从米德利街的事件来看，这样的一个人的战力已经超过了一支特种部队。用于袭杀某个目标...比如总桶...
白房子的目标很大！
维克多面容平静，但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现在几乎就要摸到紧急状态的边缘了，毫无疑问这是个危机，一个几乎突破天际的危机！
但就算如此，维克多也没表现出来，他知道没有详细的分析，他就算吼声再大，也不可能让总桶那些人马上钻进地下堡垒。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前天下午洛城下了一场雷暴雨，以那个时间点，之前他看起来很普通，那么雷击产生的某种变异，是一种解释。我们简单做了一些能力评估，他...很强大！所以，判断为变种人！”艾丽婕说道。
“你们有什么意见？”维克多目光扫过另外七人。
八个人开会，一个人先发言，这没毛病，但如果另七个人一句话都不说，那你上镜头来做什么？
维克多也知道适当关怀下自己这些高智商低情商的手下，省得哪天跟那什么斯诺登似地给局里惹出大事。
看到领导问到自己。
七个人同时点头：“我们同意这个观点。”
“具体点。”
维克多点点头，他没被雷打过，但被电过，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被雷打死的人不能说很多，但伤者不算少，没有一个能健康的，出一个变异的，不足为奇。
“需要判断他具有什么样的特异功能。力量是一种，但可能不只是力量。”瑞德开口说道，“天外飞橙的那个橙子，出现得太奇怪了，虽然会觉得从四公里之外砸中一个目标太小概率，但如果他只是随手丢一下呢？”
维克多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萧恩站在华盛顿的某个楼顶，边上放着一筐子的椰子，...砸进白房子，砸进国会，砸进纪念馆...
然后那些椰子扔完之后，有人又送来了西瓜鸡蛋...还是网上下单送货上门，**!
如果是**怎么办？
美利坚最庄严肃穆的行政中心将成为全球最大的笑话！
惊呼的语气被强大的控制力转成了一句淡定的问话：“为什么总是米德利？”
“不只是米德利，他工作的批萨店的门昨天夜里也被破坏了。”艾丽婕平静地补充，“显然他对于自己工作的地方，以及自己去送货的那个社区，都没有什么好感。”
“能理解。”维克多耸耸肩缓解背面的粘腻，漠无表情，“那么...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做出关于萧恩的应对预案？”
“我们需要控制在医院里和他接触最紧密的医生，韦斯特恩，需要知道他发生变异的原因，以及程度，所有细节。我相信这个贝斯特.韦斯特恩并非出于同情而是出于利益，或许是他想在萧恩身上得到什么。”
维克多点点头，这结论很容易做出，目光扫向另几人。
“周边人员要进行抓捕，我们要知道关于他的准确情报！医生，护士，他接触过的所有人。”
“也要准备对他本人进行抓捕。他现在或许已经不在那个房子里了，会回医院么？”
第181章 林中鸟
“不知道，也许他不知道我们对他了解这么多，我觉得这样的效率他是难以想像的！”
“抓捕他，那需要与州警合作，否则我们无法做到这一点。”
“需要军队么？”
“需要！”
“需要撤离民众么？正好飓风是个很好的借口还有地震！”
“对了，飓风！我们有什么特种人战队么？能赶过来？”
维克多一边听一边控制表情，这些动作听起来很不错，但...
我们最强的战队只有海豹和三角洲这种，如果大美国真有什么企业家超级英雄，富二代超级英雄，平民变种人，...那还讨论个屁！直接上新闻得了，总会有人自带干粮出战的！
然而，事实是没有！
羞耻的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激怒他？”一个脸上满是青春的黑发宅男开口了，“或许可以谈一下，大家合作什么的。”
“皮克斯，你太天真了，他不会愿意的。”
“对抗会升级是因为力量不平衡并且没有足够大的差距。”维克多开口了，看着一众手下，“谈判会存在是因为大家看到的损失超过自己能承受的限度，显然就目前的情况，我们双方都互不了解！”
“所以，第一步，我们要了解这家伙到底有多少能力！”艾丽婕平静地接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另外，也要展示一下我们的能力，如果你不展示，他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那么就会狮子大开口要价很夸张，这是我们不能允许的！”
领导没说完你补充什么？
讨厌这种高智商女！
维克多点点头：“把预案做出来，至少三个！标注好风险级别，我们不是单独作战！”
关上视频，他现在需要马上去向自己的老大汇报这件事，无论是与州警合作还是动用军队，还是撤离民众，都已经远超过了他的权力。
最可怕的是，他脑子里已经在想像着白房子被数里外飞来的不明物体击中的画面了，如果总桶在草地上接待国宾，还有无数媒体...那家伙可是玩直播的！
还特么有下一期！
…...
长街空旷，一辆白色suv轰然开过，只是这声音在风中根本传不出多远，路面的水花犹如拍广告一样展出张扬的水翼。
“哥，我们去哪？”萧雪抱着包靠着拉杆箱缩在后座，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小区。
“一会就知道了。”萧恩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把玩着那个玉观音，翡翠扳指飘在一旁。
萧雪看着两侧飞快退去的景致，再看看前面那萧恩出神的模样，心里嘀咕，不看路不要紧么？
还好现在路上没什么人和车。
看着外面狂风肆虐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很难么？”萧恩无所谓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在十字路口一个九十度右转弯，开上另一条街，“只要不怕撞死人，难道会比骑自行车更难么？”
虽然车子这样的急转，但车体居然很稳，萧雪却没感觉到很强的离心力，反而看到狂风夹着雨水扑打在左侧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能不用钥匙开这车的？”萧雪一脸好奇，她可是看着萧恩走过来那车门直接就弹开了，然后坐上去车子就开始发动。
就好像这部宝马车是什么高级自动驾驶的概念车，但实际上，只是普通的叉五而已。
想起刚才自己和箱子都能直接飘进车里，又看萧恩没回答，萧雪试探开口：“是不是把里面的线路给弄短路啊？”
萧恩微微点头，算是给了个答案。
这车子是那个黄胖子的，一辆宝马叉五，他毫不客气地把这车占为己有，反正黄胖子这辈子都别想开车，除非自动驾驶技术升级到用嘴的水平。
萧雪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伸手到包里摸手机：“糟了，刚才手机没有关，会被人定位的！”
“没信号的。”萧恩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外面，“差不多到了。”
萧雪不放心地拿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有些小激动地问道：“是你用电离场屏蔽这信号了？”
从萧恩在空中写字说是静电作用，再到纸飞机吸尘也是静电电离作用，加上萧恩被雷击的经历，萧雪基本上已经脑补出萧恩的能力属性，跟电什么的有关。
你看这不是直接就把电线短路开车了么！
现在这手机肯定也是弄了一个电离场来屏蔽信号！
萧恩看看她，慢慢把车停在路边：“开什么电离场，调个飞行模式不就好了？”
呃...萧雪有些脸红，果然是想多了。
“到了么？这是哪？”萧雪看看右边，一片被风刮得像跳西部排舞的绿树林，左边，一条长街，仍是空旷，现在风力快加到了九级，已经没人敢肉身上街了。
不管是可乐铝罐还是利乐包装，还是那随处可见的拉环和瓶盖，随便来个风中接触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被这些玩意刮伤毁容上哪说理去？保险公司意外伤害险中可说过飓风引起的得另外付费！
“这是哪儿啊？”萧雪好奇问道。
萧恩示意外面树林：“前天下午我就在这里躲雨，”
那被雷击也是在这里了。
萧雪顿时沉默，看着树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有只加州鹌鹑还跟我打了声招呼，可惜听不懂它什么意思。”萧恩出神地看着窗外。
萧雪也看着窗外，她不知道萧恩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下去看看那鸟还在不在么？
飓风来了，风力这么大。
估计这时间那鸟早就躲到别的地方去了，动物们对于天灾的敏感远远超过人类，跑起来也是毫不迟疑。
车窗微落，一个黑影自树林中划过一道弧线穿窗而入。
到了车里萧雪才看到那正是一只被淋得湿透的加州鹌鹑。
体型不小，跟鸽子差不多，身上是灰白和棕色的羽毛夹杂着，还有可爱的斑点，这是一只雌鸟。
它正悬浮在车内，如同被包裹在一个透明气球中，表情很惊慌，但很快安静下来，身上的水也突然炸开来，形成一团水雾被风吹散。
刚才还湿乎乎，现在就变得毛茸茸胖乎乎显得可爱多了。
“这傻鸟，”萧恩轻轻嗤笑看着那个搞笑的逗号羽冠，“小雪，送你了。”
萧雪好奇地伸出手托着那鸟的脚，打量着它的样子：“哥，其实我更喜欢小狗。”
“那就叫它小狗。”
呃...萧雪无语地捧着这只刚被起名“小狗”的加州鹌鹑。
“她是不是有小宝宝？”萧雪突然问道，“不然为什么不躲？”
“没发现，也许只是比较宅。”萧恩淡声说道，“你不要就丢出去。”
“还是要吧，现在看来挺可爱的。”萧雪托着这“小狗”看了又看，“它吃什么？我记得书里说它吃虫子和植物种子，菜叶子应该也可以吧。”
“总之饿不死。”萧恩无所谓地回答，“你不想喂就让她自己去吃，除了这两天风大，其它时候到处有吃的。”
萧雪伸出手指头，轻轻拨弄着那黑色的逗号，小狗先是缩在她手心，然后开始不害怕地偏头看她，小眼球黑乎乎的。
“它会自己偷跑么？”
“不会，”萧恩开始把玩那个翡翠扳指，没过一会就摇头丢到一边，“什么破玩意，一点用都没有。”
“哥，你那个直播，”萧雪轻轻摸着小狗的翅膀，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应该把他们得罪狠了吧。”
“不知道啊，”萧恩眉头微蹙，“也许他们皮厚无所谓呢！”
“我觉得肯定不会无所谓，”萧雪主动帮着分析起来，“你知道联调局前段时间刚出了个事，他们换了个局长。科米被解职了，网上说他跟现总桶关系很不好。”
“然后呢？”萧恩又拿回那玉观音，不过这次是握在手心里。
“然后上台的这个克里斯托弗.雷就是乔大嘴的亲信，你这个直播相当于直接给新局长上眼药，打脸...我觉得他会反应很大！”萧雪很认真地说道。
“能有多大？”萧恩淡淡接口，随意反问。
…...
第182章 猪手下
“混蛋！雷这两个月在搞什么！”白房子办公室里，坐在坚决桌后的苍夫满脸胀红，把遥控器砸得稀碎。
“这特么是妖魔化美国，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他的女儿尹万卡叹了口气，要命的是，这视频已经传到全世界了，也就是说，美国第二大的安全机构在世界范围内彻底地出了丑。
苍夫想当总桶已经好多年了，从一个成天上真人秀的土豪到真正坐进总桶宝位，他不知耗废了多少心血。
还好有一个愿意牺牲一切学习犹太法典的女儿，弄到了犹太财团的支持，再加上民主党推出那个蠢娘们可能是到更年癌晚期了，动不动风摆残荷摇摇欲坠，他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总之这几年美国政坛也在推陈出新，从黑人总桶到女人想当总桶，一直在挑动着中产们的神经，终于挑断了！
于是，在糟烂对手的衬托之下，选民们也只能挑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总不能让克林顿再开夫妻店。
苍夫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夯实自己的政治基础，比如拿下联调局那个不听话的局长。
比起中情局这样的，联调局还是好动一点的。苍夫性情再刚烈，也不想当肯尼迪。总之第一任先这样。
克里斯托弗.雷也很听话，未来十年可以很好地帮助自己整治国内局势。
“先得了解一下，为什么好好的搜查令会变成批萨广告。”
“还有，问一下油图，为什么不审查内容直接上头条！？我们的形象损失超过一千亿！让他们马上把这个视频禁掉！”
“已经不只它一家在播放了，”尹万卡摇头叹气，“十分钟之前，全球至少有六十个播放地址在放这个视频，服务器有一大半都在国外。更不用说使用点对点方式传播的。”
“那两个笨蛋现在在哪？”
…...
联调局洛城分局里，一派繁忙，业务很是紧张。
卡佩罗在办公室里，正梳理着手头的大大小小工作，表情...很不善！
正常来说，堂堂联调洛城分局长那也算是一方猪猴，那绝对不应该忙得跟小妖似的。
就像那洛城的警察局长，就这么可怕的治安状况，人家还不是经常半年在环游世界交流经验？
但自从三个月前科米在这里视察时听到自己被解职之后，卡佩罗就不得不换一种心态工作了。
他得在新局长面前表现出足够的掌控力还有顺从度，所以米德利街案子一被雷局长布置过来，他就直接进入了新员工的状态。
而且这两天这些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有点顺不过气的感觉。
就好比现在，他又接到一件让他特别头大的事。
油图上有一个直播，名字什么的叫作联邦探员逮捕中国光头疑犯，还是米德利街的疑犯，然后......
这视频还是被广大网友给艾特过来的。
不是光艾特洛城分局，而是艾特了很多有关部门，九大情报系统全都有官方推特号，全给人艾满了，连现在可能在白房子休息间做日常保健的乔大总桶也被艾到了。
自己的手下去抓米德利街疑犯了？
我怎么不知道？
卡佩罗莫名想起佩妮，不会是指她吧！
如果说那萧恩真是疑犯，那...点开！
视频虽然是直播也已经结束，但油图贴心地提供了重播，钱谁也不赚得多——还加广告了！
必胜客新款批萨，看得卡佩罗都饿了。
两分钟后，卡佩罗微笑地看着洛城警员在光着身子洗衣服的画面，这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再差行为再丢人都不关自己的事。
再两分钟之后，他听到了联调局的字眼，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再两分钟，当一连串的枪声并着那个锁芯脱出，卡佩罗感觉头顶上有个大锅正在摇晃。
再一分钟后，卡佩罗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自己的两名手下出现在屏幕上。
然后，他看到了那张批萨广告单，还有义正辞严的佩妮，一脸屎样的米勒居然还说出了能不能上个厕所的蠢话。
十秒钟之后，他把电脑砸在了墙上，哗哗稀碎！
损失纳税人保护费三千美刀！
两个助理冲进来保护局长，只看到卡佩罗淡定自若指着地下：“收拾掉，去拿个新的来。”
…...
萧恩租处小区。
“怎么办？”米勒有些纠结地问道。
他现在正站在楼道口，佩妮在他身后。
两人的裤子中间都湿了，但都很有技巧地若无其事地看着天空。
风好大，雨也大！
飓风带的雨水总是急骤又澎湃。
两人看着外面风大雨大的模样，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去淋个雨。
想要掩饰一滩水，就用更多的水吧！
“我们得回局里了。”佩妮低声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搜查令会变成批萨广告单，但她知道自己和米勒一定会有很大的麻烦。
这锅，不知道卡佩罗局长愿不愿意扛一下。
米勒眼睛扫了一下，愕然指着那边：“那家伙怎么在洗澡？”
佩妮看了一眼就扭过头，排尿之后压力释放，智商也回来了：“他身上粘到狗屎了。”
米勒呼了口气，摇摇头，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局里汇报下这边的情况。他下意识抬了下头，感觉好像上面那萧恩正在房间里得意地笑。
“是叫增援么？”
“除非有证据，否则，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拿他怎么样！”
佩妮有些憔悴地看着被风吹得枝叉乱晃的不知名的树，一时间脑子有点混乱，腿间还冰凉凉的，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感觉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耐受力比男人强很多。
“让他在这里看着，就在这，别让人走了！”米勒示意了下那位正在风中抖衣服的杰克。
“我们怎么回？外面估计不好打车...”佩妮纠结地看着那部被砸歪的车子，肯定是能开的，但...后座全是狗屎。
它还是物证。
米勒也头大，探员们都有一定的法律素养，一看就知道自己如果现在把车开走，回头免不了再担一个莫名的锅。
那胖子从天而降，不管是几楼下来的，也不管是自己跳的还是风刮的，但先砸在车上是事实，这算第一次伤害，再从车上滚到地上，算二次撞击。
那么问题来了，看现在那死样，伤肯定不轻，到底是哪一次撞击导致严重伤害这其实有点分析能力的人就可以做出来。
更不用说那些巧舌如簧的讼棍了。
米勒示意佩妮过来，轻声把自己这推测说了一下，佩妮的脸直接就气红了，真要是让局里赔这胖子几千万，那自己真得马上去当作家了。
“必须马上汇报！”
在警员没来之前，得搞定这一切，相信局里法务们的智商，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论。
拿出手机，迅速打通卡佩罗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