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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韭菜煎鸡蛋     废柴修成仙txt下载     废柴修成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五节 李师兄?

    沈同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倒不是因为他对于这两人有什么意见和情绪,虽然这位黑衣修士为人似乎有些嚣张跋扈,但对于见多识广的沈同来说,实在也算不上什么。更主要的还是他乃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玄灵傀儡,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它们的神奇妙用,增长一些眼光见识而已。玄灵帮能与天星谷同列西极三大宗门之一,其以玄灵傀儡闻名于世,自然有其可取之处,如今亲眼见识到这傀儡的神妙,自然是让他心中隐有期盼。

    不过幽玄此时则是在他的神识中有些诧异说道:“老夫似乎对于此物有些印象。”

    沈同不由惊问道:“前辈,莫非冥界亦有此玄灵傀儡?”

    幽玄想了想道:“那倒没有,老夫只是在暴风山脉之时曾经吞噬过一个操控此傀儡之人,当时对于如此怪异的东西有那么一丝印象而已,如今再见到此物时,不由勾起了一些回忆。”

    沈同自是吓了一跳,他哪里会想到这个老鬼还当真是凶残至极啊,居然连玄灵帮之人亦有死在他手底下之人,也幸好这些年他一直将其隐藏的极好,否则让人认将出来,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情。如此一来,他想见识这玄灵傀儡本事的想法顿时消散,赶忙的拦在了张勇的身前,好言相劝道:“师兄,何必为此口舌之争而动手伤人?再者说,此番我等齐心协力所应付的乃是兽潮,乃是人类修士与沙兽之间的种族之战,如今沙兽将至,而我等则内乱突起,岂不是让亲者痛而仇者快?此事说将出去,怕也是会引来宗门责罚,真是何苦来哉?”

    而有他挡在了二人中间,两人自然是不能再相互动手,不由相互怒视了一番之后,也是各自退向一侧,各自互不言语起来。不过能眼见这两位修为最高之人没有动起手来,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由暗自长吁一口气,此番若是他们打起来,还真是麻烦啊!如此一来,沈同与那位红衣修士各自劝住一人之后,便是各自主动担当起了巡守之责,好在他们的运气尚算不错,又或者是那位张师叔远远的便是将麻烦给挡在了外围,倒是让他们这里没有碰到什么麻烦事情。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张季常御器飞来之后,也是不多言语便是招呼着他们再度上路。

    如此一来,他们这一趟任务可真是有些难熬了。想当初他们不管是去前往乌镇增援还是从乌镇返回,一路上几位师兄弟相互之间有

    说有笑,或是说些趣闻,或是探讨一些彼此间的修炼心得,时间倒也是容易度过的很。而此番如此尴尬的气氛,实在是让人感觉度日如年,有些难以忍受。好在,天星谷离这里算不得太远,如此一连几天之后,渐渐的他们也是看到离宗门已经不远了,看来要不了多久,便是可以接到宗门最后的驰援队伍,早一点完成这一趟实在让人揪心的任务了。

    数日后,原本御器低空飞掠的张季常猛然间脚下光华一闪,速度暴增了起来,旋即便是见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飞射了出去,直往远处掠去。紧跟在其身后的一众弟子见此,自然是抬头远望,朝着远处的天边尽头看去。或许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位置比较高,视线也是比较好,只见远处的树木边缘处,一个个人影冒了出来,打破了那种枯燥而单调的色彩。

    众人眼见那些人一个个身穿银白长袍,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不由也是纷纷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而且人数增多之后,那种尴尬气氛应该也会好转一些,倒是让他们不由一个个带着急切的心情,想要尽快的赶过去汇合。便在这时,一直平静的四下里,徒然间突起变故,一阵阵厉啸之声滚滚传来,旋即便是只见北面的天空之中,一众黄色的身影蓦然间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这里靠近,其速度飞快,而且连绵成片,声势好不惊人。

    见此情况,已经与沙兽有过多番交手的众人自然是一个个脸色大变,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这些天来他们便是一直在小心的防备着沙兽可能的进攻,要知道南沙城四周,屡有修士被沙兽突袭的消息传来,自然是让他们一个个心惊不已。一路上他们虽然队伍之中气氛比较尴尬,但提防之心却是没有任何的懈怠,每天晚上沈同等人也都是轮番警戒,小心探查,生怕有什么疏漏从而让这些沙兽有可趁之机。但该来的总会来的,居然在如此两支队伍即将来汇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些沙兽杀奔出来,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和想象。如此一来,远处的队伍之中当即也是遁光一亮,一道身影与张季常一起朝那些天空中飞来的黄芒迎去。至于那些修士,亦是加快了速度朝他们这里扑来,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合兵一处。

    如此应对,也算是当下他们最为稳妥的举动,不管如何若是两支队伍合在一起,应该也能增强一点实力。这个时候,张勇眼

    看着远处沙兽的身影,不由也是当先喝道:“走,诸位师兄弟,我们先合兵一处,再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对于他的话语,那位黑袍修士自然是不太乐意服从的,只是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一旁的众人闻言之后当即没有任何迟疑的行动了起来,转眼便是让他一个人留在了原地,实在是让他大感孤立无援,无奈之下,当即也是只能一咬牙紧跟了上去。两支队伍同时发力,自然速度极快,彼此间的距离快速的拉近,一时间也是让他们很快便能合兵一处。

    便在这时,远处的张师叔与另外那名长老已经是迎上了那些沙兽,远远的便是见其手中光芒闪动,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便是展开了攻击,当即那里的半空中也是一连串的光华闪动,可谓是惊心动魄。正当沈同这边厢远远的暗自担心的关注着远处的战况之时,蓦然间便是听到不远处一声颇为惊喜的清脆声响传来:“李师兄!”

    这一声突起的清脆声响在如此混乱和惊人的形势下,实在是如同飘飘仙乐一般的悦耳动听,尤其是其中所含杂的喜悦,顿时冲散了四下里的混乱,更是让人心中为之一甜。初始之时,沈同还未反应过来,不过那熟悉而动人的声音旋即让他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顿时只见一张笑靥如花般的脸庞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紧盯着他。那张温婉可人,如含苞待放花朵一般的面庞上,此时充满着惊喜之意,那种急切之间所毫无保留展现出来的浓浓情意,更是让沈同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如此一个如清水芙蓉般带着一丝怯生生味道的女子,自然便是在暴风山脉中与沈同有过一番相处的阮琳了,说起来,自当时碰上张师叔之后,两人便是就此分向南北,而他随后更是被派往了乌镇,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半多的光景没有相逢过了。谁也没有想到,缘份这个东西当真是如此奇妙,居然在这样一个地方两人再度重逢,而彼此之间的感觉,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只看阮琳的表情,便是可以知道她的心中怕是此时已经对着沈同情根深种了。要知道当初在暴风山脉之中,在那般绝境之下,这位李师兄舍身相救,拼死护卫,前后算是数次救她于危难之际,尤其是有那位林师兄的“榜样”在前,又怎能不让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子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倾慕之意?

    只是,沈同一看到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时,不由大感不妙起来。

第二百四十六节 阮师妹

    所谓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阮琳本就是那种温婉可人性情温顺的女子,自然对于男人有着天生的诱惑和吸引。更何况在暴风山脉之时,沈同为了替她处理伤口,更是将她的全身上下都看了一个遍,每每想起当时的境况,想起眼中所见的旖旎景象,不由便是一阵心猿意马,同时对于这位阮师妹也是不由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妻子的身影便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之中,每每想起自己当年落魄厮混,饱餐饿顿的窘境,直到遇到妻子之后才重新燃起斗志改头换面的情形时,心中不由涌起一种负罪之感,总是感觉自己像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背弃了自己的爱情一样。

    每每想起如此多年妻子同自己一起风里来雨里去所受的辛苦时,沈同便是不由暗自叹息一声,暗骂自己的无情。初始之时,还一心想着如何能去往冥界与妻子团圆,如今不过数年时间,居然已经有见异思迁之想法,如此之薄情,自己实在是如同畜生一般啊!想到这里,闻听着阮琳惊喜的呼喊,看着她那充满欣喜神情的脸庞,沈同一时间大感头痛。

    前番已经有那个任师妹投怀送抱在前,已经是让他大感头痛,无奈至极,如今阮琳又出现在面前,看其样子,他还真是难以处理。这便让他不由大为感慨,于灵界之中,似乎他的女人缘格外的不错?前番在坊市凑巧至极的碰到了与李平有过婚约的卢婷婷,这连番几次又是与两位师妹有纠缠,如此这般下去,难免会有自己克制不住之时,真要那样,可实在是悔之晚矣!

    “莫非师兄先前一别,已经将小女子给遗忘了?”眼看着沈同一副僵愣在那里的样子,阮琳亦是难得的轻开了一个玩笑说道。

    她的如此举动,自是引来一旁一位男修士的不满,当即带着一股浓浓的酸意说道:“阮师妹,这位李师兄是何方神圣?看样子,似乎颇不识理数啊!”

    沈同循声望去,便见一旁一位白面无须,看起来有些清瘦的男子手拿一柄折扇,带着满脸的不满之色看着他,似乎其对于阮琳的怠慢,便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罪过一般,让他大为不满。不过,其明显也是感觉到了沈同身上那浑厚而惊人的灵感,尤其是那种自然而然中流露出来的杀意,更是让他不敢造次。

    说起来,也难怪沈同会有这样的惊人气势,这几年来到灵

    界之后,不仅练气期的鬼物、沙兽死在他手里的数量极多,便是那头可怕的魔猿亦是被他给吸成了一具干尸,如此长年累月的吞噬这些鬼物沙兽,身上自是沾染上了一丝杀气,若是碰上久与敌人厮杀之人倒还显现不出来,如这位年轻修士一看便是缺乏历练之人,自然便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惊人气势,心中自是惊骇不已了。

    沈同看了他一眼,转而对着阮琳说道:“阮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琳不由掩嘴笑道:“李师兄,我等身为天星谷弟子受宗门调遣,出现在这里又有何奇怪?倒是不曾想在这里能碰上李师兄,真是一件意外之喜。”或许是感觉自己的话里透出了内心的想法,阮琳顿时露出一丝羞怯之色,粉嫩白皙的脸庞上,顿时也是涌起一抹红霞,看起来越发娇艳欲滴,越发的引人注目起来。

    倒是沈同心中想着却是南沙城那里的危险局势,不由叹息说道:“师妹可得小心了,眼下大战将即,形势险恶,师妹可得多加小心一些。”

    阮琳此时却像是毫无畏惧一般,不由轻笑道:“有师兄在,小女子又有何担心的?”

    如阮琳这样的美丽女子,本身自是不缺乏追求者,前者如林鸿文林师兄,后者便是如一旁这位白面无须的清瘦男子,自然都是她的仰慕者了。这段时间以来,自见阮琳之后,此人的全部心思都被她所吸引,一举一动自是为了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若能博美人一笑,怕是付之千金亦是心情甘愿。如人界时的周幽王,为求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以至于国破,若是换成这位清瘦男子,怕也是会如此。只是,无论他一路上如何殷勤,只是换来几声清冷的敷衍应付,如今却是见到她在此人面前喜笑颜开,居然一付像是主动靠近的模样,如何不让他大为愤火。

    此时,随着远处二位师叔的大发神威,那些从远处飞掠而来的沙兽似乎抵达不住,也不知道是这些沙兽错估了这里的修士实力,还是那两位筑基期长老的手段远超一般人,联手攻杀之下顿时让那些沙兽节节败退,抵达不住,只是片刻之后便是掉转方向朝来时之处逃去,而如此灭敌良机在前,张季常自是不愿放弃,当即也是紧追而去。如此情况,也是让一众心惊胆颤的修士大为安心了下来,尤其是刚出宗门的这批弟子,修为普通不高,不过是**层的模样,自然是难敌沙兽的凶残,

    巴不得越晚碰上越好。

    便在这时,一道身穿黑色劲装的身影落在了阮琳的身旁,正是先前有些迟疑的那个玄灵帮弟子白远,其刚一赶来便是被阮琳所吸引,当即一双眼睛之中精光暴射,像是再也没有了旁人的身形了。

    他的修为惊人至极,外加上玄灵帮与天星谷截然不同的装扮,自然是引来了众人一阵惊叹的目光,但白远对此毫不在意,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阮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嘴里更是不由说道:“妙啊!妙啊!不曾想天星谷中居然还有如此清秀脱俗的妙人儿,实在是大出本少爷的想象,先前还后悔出来,如今看来,当真是天意啊!这位师妹,敢问芳名啊?”

    眼见他如此轻佻模样,阮琳自是秀眉微皱,不悦说道:“公子请自重!”说罢,她便是避向一旁,像是极为厌恶此人靠近一般。

    至于张勇和沈同等人,也是被这家伙的举动给弄的一头雾水,先前之时,只以为他脾气怪异,为人乖张,稍有不顺便是大发脾气,如今看来此人不仅脾气怪异,居然还急色异常,如此情况下居然便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调戏别派女子,要不是他的脑子有问题,便是着实为色中恶鬼,一见女色便是什么都给忘了。

    不过,此人似乎是自恃修为高深,又颇为倚重自家的权势,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当即笑道:“师妹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以本公子之家势修为,他日晋升筑基期不过是囊中取物而已,师妹若是与我同修大道,共济阴阳,他日本公子必保你步步攀升,直到筑基,如此好事,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呸……无耻之徒!”阮琳闻言当即脸色大变,怒声斥道。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那个拂扇的消瘦男子亦是忍不住大骂道:“哪来的不要脸之人,居然厚颜无耻说出如此恶心之话,可还有半分廉耻之心,可还有半点礼仪教养?当着如此多人之面,居然胆敢明目张胆说出如此不堪之词,可当真是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乎?”

    黑衣男子闻言却是阴侧侧一笑,看向这个拂扇青年的目光时却是丁点没有刚刚对阮琳的温柔,旋即便见他身前光华一闪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徒然间出现,尚未看清楚相貌,但是只见其瞬间端起手中的盾牌,手提一把大刀便是冲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七节 沈同出手

    此时突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东西自然便是玄灵帮赖以成名的玄灵傀儡了,这个墨绿色身躯的人形傀儡,正是沈同他们先前所见识过的那个执刀举盾傀儡,其修长的身躯与修士自不相同,那略显干瘪的躯干,似乎只是用一根圆木制成,并无旁的东西存在。然而,极其怪异的是,它行动起来灵活至极,方一出现便是凶悍至极的朝执扇青年扑去,那与身躯同色的砍刀和盾牌在如此速度极快的形势下显得声势惊人至极。

    执扇青年不过练气期九层的修为,反应倒是不慢,一感觉身前有异,便是蓦然间身上红光一闪,旋即一团火焰从手中飞射而出,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迟疑。虽然修为不高,但战斗的经验却像是不俗,最起码如此快速的施法反击,便可以看出他的底子不弱。这突然的变故,也幸亏他所修炼的术法似乎施展速度极快,否则的话,怕是此刻已经是伤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傀儡手下。

    “轰!”一团火球撞击在了傀儡的身上,却是在急切之间被傀儡的盾牌所挡,然而下一刻,挡下青年一击的人形傀儡便是毫无迟疑的再度纵身扑上,像是非要将他给斩杀于刀下的模样。

    如此情形自是让一旁众人大为心惊,尤其是沈同和张勇二人,他们的战斗经验何等的丰富,此时一见那个傀儡的犀利攻击,便是不由大感惊讶。如这个执扇青年的火系法术攻击虽然偏向于施法速度,但火系法术本就是攻击力强悍,这一击之力怕是比沈同的水箭术只强不弱,只是如此攻击击打在那个傀儡的盾牌之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知这傀儡是用何等材质所做,像是树木,却又不被烈火所克,这可实在是让人大为不解了。而且受此火球的一击之后,这个傀儡连退都不曾后退一步,由此也是可以想象出来,此傀儡的力量之强悍,也绝对不在一般人之下。

    对他们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玄灵傀儡的战斗方式,只是这初次交锋便似乎给他们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窗户,让他们见识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如他们这般使用术法,使用法器的修士,居然还有如黑衣男子这般躯动傀儡对敌的修士存在,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果再加上如施常一般的体修,还有一些擅长驯养宠物的虫修,那这个灵界可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了。

    此刻,人群已经是分散了开来,那个人形傀儡步步紧逼,直往那个执扇青年扑去。在心爱之人面前被一个傀儡逼的步步后撤,实在是让这个人颜面大失,不由猛然间不再保留灵力,而是一阵疯狂施法,一连串的火球当即如连珠炮弹一般直往那傀儡砸去,顿时让其凶悍的身影不由一阵摇晃,明显动作也是慢了下来。

    黑衣青年见此,脸上像是露出了一丝讥讽神色,只见其像是根本不担心那个傀儡的安全,只是任其与那个年轻修士相互纠缠,自己则是束手立在一旁,看起来自有一股潇洒之意。回过头去看了看四下里众人一个人神情难堪的模样,像是被他的手段给彻底震惊住了,黑衣青年不由哈哈大笑道:“堂堂天星谷,不过如此,这位师妹,如今见识过本公子的手段之后,当知我没有虚言吧?如何?不如随我同去玄灵帮,同修大道如何?”

    “恕小女子德浅才薄,难配公子英姿。”阮琳说完之后,便是欲退向一旁,实在是一副对其烦不胜烦的模样。黑衣青年哪肯罢手,一闪身便是朝她的身侧欺去,像是要强留她在身侧一般。

    便在这时,一道蓝莹莹的水箭带着惊人的速度直往他的身体扑去,此一击威力倒是平平,但时机掌握的实在是太好,正是黑衣青年气力交替之时,又兼猝不及防,当即便只见他情急之下身前墨绿色光华一闪,另一个执枪傀儡出现在他的身前,间不容发之间一枪刺出,这才硬生生将这道水箭术给挡了下来。不过,这突起的变故,这暴起的法术实在是快速的惊人,一时间也是让他大感手慌脚乱,其刻意保持的英俊风姿,顿时也是消失无踪。

    黑衣青年当即眼中一道厉光朝偷袭他的那人看去,却是一个看似刚入中年之人,五官勉强算得上清秀,却实在也担不上英俊二字。不过,此刻面对着他那如刀般扫过的目光,那人却是神情平静,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那里,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实在是让他越发的盛怒起来。

    “姓李的小子,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有胆偷袭本少爷!”黑衣青年冷笑一声后喝问道。

    “白师兄,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未免有些太过了吧?”沈同轻笑着说道。

    黑衣青年冷哼一声道:“本公子乃是光明正大的向这位师妹提出双修之议,你既然敢动手偷袭,那就别怪本

    公子不客气了。”

    这时,眼看着沈同出手,阮琳那神情难看的脸上顿时也是展露了笑意,当真是如同初春暖阳,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都十分的舒坦,只听她轻声细语的说道:“奴家还以为李师兄真要袖手旁观到底呢,却是终究还是顾念昔日的一点情份。”

    沈同暗自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以他的为人和性格,实在是断然不会去做这种无谓的争斗,说起来他的内心之中一直都告诫着自己要尽量的拉开与她的距离,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感情便是这样,越是煎不断,就越是理还乱,真到了最后,那可就是彼此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而他因为心中已经被妻子所装满,根本容不下别人,自然也不想给她们造成错觉和误导。只是,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黑衣修士以这种手段想要靠近阮琳,不知怎的,他的心中便是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怒火,刚刚也是眼见这个家伙又要动手动脚,他便是本能的射出一道水箭术,坏了那个家伙的好事。

    只是他的这个举动,当即也是引来神识海中幽玄老鬼的一声嗤笑,让沈同不由得一阵无奈苦笑。

    实际上,他自是在出手的瞬间便是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了,眼下大敌当前,他们在此作此争斗,实在是可笑至极。若他还是李平这样一个年轻气盛之人,自然也无可厚非,但他已经活过一世,早过了那种血气方刚的年龄,居然也会犯下如此错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便是他想罢手,那个黑衣男子又岂会同意?

    果然,眼见对自己表现出极度厌恶神情的阮琳居然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眉开眼笑,当即也是让他大为光火,尤其是听他们所述什么昔日情份的事情,自是让黑衣男子认识到了眼前之人才是劲敌,先前那个执扇的家伙,不过就是一个愣头青而已,明显跟眼前之人不是一个档次。

    再想到先前他与那个张姓修士即将起争斗之时,似乎也是这个家伙将那个壮汉给劝住了,以他不过区区十层的修为,能有如此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当即他也是小心观察起他来,生怕被人给扮猪吃老虎了!

    自然,既然已经出了手,沈同自也是知道一场争斗再所难免,不由也是摇了摇头,将那些异常的情绪给抛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面前这人的身上来。

第二百四十八节 傀儡之威

    若要说临阵对敌的经验,沈同自然是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丰富的多,便是那些筑基期修士,怕也是稍有不如。当然,这主要源自于他的修炼方式与别人有异,要知道修士一般来说想要提升修为,莫过于两种方式,一是运功苦修,二是吞服丹药,不过即便是吞服丹药这类的修炼方式,也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炼化灵力,将药力融入到自己的灵海之中。如此一来,修为高修之士,自然大都是长年苦修之人,就像那些金丹期修士一般,便已经是甚少在外活动,长年都处于闭关之中。而沈同则不然,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修为,便是归功于脖子处的那颗神秘小珠,其可以生生吞噬各种能量转化为他自身的灵力,也是让他得以连升数阶,具有如今这种惊人的修为。自然,对他来说,什么闭关苦修,以他的资质而言实在是浪费时间,有那功夫直接多杀几只沙兽鬼物明显效果会更好一些。

    只是,即便沈同战斗经验已经如此丰富,但面对身前这个黑衣男子之时,亦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概因为其战斗方式乃他生平仅见,毫无应对之经验,实在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果然,黑衣青年虽然实力占据着绝对上风,但这些天来,也是深知此人行事稳重,处处谋定而后动,此番突然插手,自然是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生怕自己着了他的道,一番沉吟之后,当即身前光华一闪,另有二个持弓的玄灵傀儡蓦然间出现,齐齐朝沈同这里望来。

    如此情形,顿时让一旁那个执扇青年脸色大变,他这才知道,原来刚刚之时,此人不过是在逗他玩而已,一个人形刀盾木偶便是让他拼尽了全力也难以占据上风,此人居然可以同时操控四个之多,这可实在是惊人至极,若是之前不说别的,便是放出第二个出来,怕是他就要伤于其手中了。如此一来,顿时让他大感难堪,羞愧难当的退向了一侧,不过看向那个同门师兄时,不由也是神情复杂,这个假想中的“情敌”还当真是厉害啊,居然值得此人同时操纵四个玄灵傀儡。

    倒是一旁的阮琳面对如此情况仍旧是神情平静脸带微笑,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似乎自暴风山脉开始,这位李师兄便是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如今年余时间不见之后,其蓦然间又一跃升入了练气期十层,如此惊人的境界提升,外加上他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个性,她自是相信这位李师兄有

    足够的手段应付如此情形,当初在面对那惊人至极的阴冥鬼物之时,这位李师兄都能镇定自若,眼前如此场面,又如何能难住他?

    “哼,不自量力,那便让你知晓本公子的手段。”黑衣男子像是看到了一旁美人看向沈同时那含情脉脉的眼光,不由心头火起,当即冷哼一声,催动一旁的四个傀儡合围了上来。

    一旁那名身穿红袍的圣火盟修士见此情形不由对一旁的张勇拱手问道:“张师兄,为何不拦阻这两位师兄,眼下此情形又当如何是好?”

    张勇嘿嘿笑道:“我早就看那个黑衣小子不爽了,此番连李师弟都忍不住了,哈哈,我倒是要看看那黑衣小子如何收场!”

    这个名叫高飞的红袍修士眼见张勇如此表情不由大为惊异,不由自主的转头朝沈同多看了两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人与自己同样十层修为时,心中也是诧异无比起来,那位玄灵帮的白师兄可是真真切切的练气期十二层强者,这位张师兄居然不为自己师弟担心,反倒是想要看白师兄的笑话,这是何道理?他虽然心急,但强宾不压主,这里乃是天星谷的地界,他也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叹息了一声之后,便是退向一旁,无奈叹息起来。此刻,他只希望白师兄下手之时注意一下轻重,若是闹出什么伤亡出来,那可真就不太好收场了。

    两名墨绿色的傀儡并肩齐上,一个执刀挺盾,一个执枪警戒,而看其刀盾在先,长枪在后的样式,便是知道沈同先前的一击,倒是让这位黑衣修士不敢大意,随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至于另外二名执弓人偶,则是在黑衣修士的身前数步处,像是随时准备着展开进攻,施展致命一击。

    然而,沈同此时却是不再施放水箭术,其身前光芒一闪,当即一面土黄色晶盾出现,如同一面坚实厚盾,护住了他身前的大半区域。如此不攻反守的情形,自是让那黑衣修士一愣,只是如此情况对他来说实在是最理想的状态,当即也是不再迟疑指挥着二名傀儡扑了上来。要知道他们玄灵帮修士善于操控玄灵傀儡作战,但在自身的法术修为上面便是实在平平了,而因为操控傀儡所耗神识惊人,如此情况下,更是没有精力来施放法术护住身体的要害。也就是说,玄灵帮修士本就是攻强守弱之类的情形,玄灵傀儡再强悍,若是主人被敌人一举击杀,再强的傀儡失去指挥之后

    ,也将是一堆废渣而已。

    所以因为忌惮沈同先前的犀利攻势,黑衣修士一直将二名执弓傀儡给留在了身侧一方面是待机而动,另外一方面便是有护身的想法了。如今眼看着此人不攻反守,自然是让他大喜,如此情况对他来说,可谓是扬长避短,如此机会不把握的话,又更待何时?

    墨绿的大刀与长枪几乎同时击中了那土黄色的晶盾,一阵凶猛的劈砍捅刺之下,光盾一阵光华荡漾,却是依旧坚若磐石一般的立在那里,像是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损耗一样。如此情况自然是让那个黑衣修士神色一变,要知道他这几个玄灵傀儡可非凡品,其身体之强悍,更是远超一般人的想象,若非如此,他又哪来的如此自信?其强悍的战斗力,从先前一个刀盾傀儡便是可以敌住一名九层修为的修士便是可见一斑。但如今两名傀儡同时展开攻击,却是根本奈何不了这名十层修士的护盾,便实在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而看着沈同像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模样,阮琳的眼睛之中不由也是神采四射,那种欣赏赞叹之情自然是溢于言表。如此一来,着实是让黑衣修士大为恼怒,当即不再迟疑,操控着两名执弓傀儡,展开了齐攻。

    二道墨绿色的光箭呼啸而来,与此同时,那两名近身肉搏的傀儡也是同时展开了进攻,其前后交错,互相呼应的攻击,实在是让一旁众人大惊失色,实在难以想象,这名黑衣修士的手段如此惊人,一人操控着四个傀儡,便像是同时有四名修士在展开攻击一般,更夸张的是,这四名傀儡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更是远近搭配灵活至极,实在强悍无匹。也难怪此人显得嚣张无比,不说其修为水平已是练气期十二层,便是这四头傀儡的犀利,练气期中怕也是难有敌手啊!此时他们不由心中暗想,若是由自己来对付此人,面对着如此攻击,怕是转眼便要败下阵来了。

    只是当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位李师兄时,不由一愣,只见他冷冷一笑,根本没有任何的惧色,只是蓦然间催动灵力,当即身前护盾光芒大作,越发的刺目和显眼起来。

    “……”便在这时,一阵轰鸣声响传来,连带着四下里亦是一阵光华闪动,灵力崩散,急切之间更是看不真切那边的情形,如此惊人的动静,着实吓了他们一跳,显然这四个傀儡的攻击力之强,还远在他们的想象之上。

第二百四十九节 不动如山

    大刀、长枪、光箭,一连串的攻击打在光盾之上,可谓是声势惊人,只是当他们脸色大变骇然之间朝光盾处望去时,便是看到光华消退之后,那个土黄色的晶盾似乎有些摇晃不定。然而,随着一切的混乱消散之后,那由灵力化成的晶盾却是依旧牢牢的守在了他的身前,不曾被连番的攻击所突破。而在这一瞬间的摇晃之后,随着他体内灵力的重新涌入,晶盾便是再度光彩夺目了起来。

    一旁众人目瞪口呆,连那黑衣修士也是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只是事实如此又哪里能出差错?他一贯自诩为练气期无敌的四具傀儡,如今同时出手居然攻不破一个练气期十层修士的护盾,这怎么可能?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视情中露出来的讥笑之色,此时这个黑衣修士蓦然间大吼一声,身体之中的灵力旋即全速调动起来,当即便是只见那四具傀儡再度凶悍的朝那晶盾扑去,显得疯狂无比。此一番的攻击,似乎比刚刚还要犀利和强悍一些,如果说刚刚这一击还带有一丝试探之举的话,那此番在感觉到颜面尽失之后,这个黑衣修士也是恐被人耻笑而放手一搏了。只见那刀、那枪、那光箭上面,此时散发出一阵阵光亮,只一眼便是可以看出,其威能已经是被摧动到了最大的程度,其攻击力也是达到了最强点。

    “轰!轰!”数声爆响在众人耳畔炸响,此时别说是正面迎此一击了,便是那惊人的声响和撞击产生的声浪,便是让人心惊肉跳,闪避不已,如此威势,又哪里像是两个练气期修士所能迸发,简直就像是筑基期长老在斗法一般,那灵力碰撞之时四散而射的光华,一时间将这里映衬的光彩夺目。只是,光华散尽之后,沈同却是仍旧神情平静的站在那里,看其身前晶盾,明显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但却仍旧灵性十足,始终未曾被摧毁的样子。

    这个时候,黑衣男子的脸色实在是难看至极了起来,他不由冷笑道:“李师弟倒是身藏不漏,居然习得如此神妙护盾法术,当真是佩服。只是如此只守不攻,师弟不觉得憋屈?”

    沈同心中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心思细腻似乎看出了他的虚实,这才出言相激起来,尤其是在美丽的女子面前,大部分人显得都想要争得一些脸面和过人的表现。只是,如此话语在沈同看来实在是多余,他当即

    轻笑道:“白师兄可是已经力尽?若是自认破不了在下的护盾,尽管罢手,以后再不可目中无人就是了。”

    此言一出,这个黑衣青年当即大怒道:“休得猖狂,再来!”

    话语虽是充满愤怒,但行动起来却也是非常的小心,只见他手中法诀一动,当即那个执刀傀儡与长枪傀儡当即分散开来,与此同时,站在远处的执弓傀儡亦是弯弓搭箭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展开攻击之势。眼看着他如此控制傀儡分散进击,沈同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想要施展土遁术冲到他身边去的想法,以他此刻土遁术掌握之精妙,一瞬间便是可以在他的身后出现,给他来一记釜底抽薪,只是如此一来,自己的底牌便算是要暴露在人前,实在也是与他心中的想法不相符,权衡一二之后,他当即也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一边游走,一边抵御着白远的攻势。

    显然,这个姓白的黑衣青年经过二次攻击受挫之后,已经是改变了原先的攻击手段,从正面强攻转向了从侧翼突破,似乎是觉得他的正面防御如此之强,但从光盾的范围大小来看,似乎并不能护住全身上下的所有地方,必然也是有所疏漏,若是可以避开晶盾护持的范围,必然可以突破他的防御。

    仅从这个上面来看,这个黑衣青年虽然自负过人,但也的确是天纵之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发现这样的问题,其对于战场的敏锐感觉自然是远超一般人的想象,但他显然也是小瞧了沈同在战斗经验上的过人之处,也没有想到他对于形势的掌控。他这边厢一调整那些傀儡的站位,沈同便是给自己施展了一个轻身术后,开始游走不定,以防身处四面围攻的境地之中。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晶盾也是开始缓缓转动起来,虽然晶盾没法护住他的身体各处,但通过如此游走加上光盾的旋即,也是更加的让人捉摸不定,难以把握住他身上的弱点。

    而眼看着刀盾和长枪傀儡始终没法一前一后的将其困住,黑衣青年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仅是如此这般博弈,他便是知道此人果真是劲敌,其应对之及时和完美,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而他堂堂十二层修士,外加上玄灵傀儡之犀利,便是在门中亦是少有敌人,如今却是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十层修为之人,实在是让他颜面大失。更主要的是,此人若是那种天资惊人之辈也就罢了

    ,偏偏其貌不扬,看其年纪也不算小,如今不过十层修为,资质自然是平庸之辈。如此在他眼里平常连看都懒得看他一下的废物,此时居然如此难缠,实在是让他心中难平。

    一怒之下,他也是控制着身旁的持弓傀儡朝其一阵攻击,想要在混乱之中看其应对的手段和方式。

    光箭呼啸而临,与此同时近身的两个傀儡颇为灵动的左右夹击,猛然间控制住了其行动的方向,如此配合严密的举动,自是让沈同不由啧啧称奇,这可是远比一般的修士之间配合要严密的多,比起心有灵犀也是要更强一分,实在是霸道无比。只是,沈同的手段自也不弱,厚土盾在那光箭即将临体之时,恰巧至极的挡在了身前,只带来两声闷响。除此之外,光华散去之后,便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和效果了。便在此时,那两个近战傀儡也是趁机左右攻杀了上来,虽然方向并没有拉开对角,却也是分从两边了。然而,沈同受此一击之后,脚下不乱,其速度蓦然一提之后,居然纵身撞向了那个执刀傀儡,在旁人惊讶之中,用晶盾硬生生将那个傀儡给撞翻了出去,便在这时,长枪从侧翼直取他的肋下,但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晶牌恰巧至极的挡在了他的身侧,硬生生的挡下了这一击。

    或许是因为前后移动脚步有些不稳,此番撞击之下,沈同连退三步,脸上也是一白,但除此之外,他转眼间便是平静了下来,身前光华流转,重新恢复了原先的从容之色。

    “好!”张勇眼看这位李师弟一招主动抢攻破解此局,当即也是连声叫好,此时他也是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先前的举动是多么的冒失,这个小白脸一样的家伙,虽然是修为高深,实力强悍,尤其是那四个傀儡相互之间配合紧密,攻守协同,实在是难以对付。所幸此番是由李师弟与其对阵,若是换成是他,怕是难以招架住这样的连番攻势。

    这也难怪,他所习法术攻强守弱,想要尽数抵挡那四个傀儡的攻击怕是十分的艰难,但想来他的金箭射出之后,那个小白脸怕也是难以接下,极大的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真要那样,恐怕事情还有些麻烦。如今眼看着李师弟安然自若,举手投足间便是尽数接下了这个家伙的攻击,看着他那张气急败坏而涨红的脸,张勇一时间便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节 气走

    黑衣修士白远恶狠狠的瞪了仰天大笑的张勇一眼,目光再扫向一旁众人时,更像是感觉到了众人眼里流露出来的嘲讽神情,一时间白皙的脸上涨的通红,看向沈同时的目光更是满带着仇恨和杀意。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他没有能够一举将这个练气期十层的家伙拿下,可谓是丢尽了脸面,这让他心中怎能不恨?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后,他打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只是蓦然又不由有些犹豫了起来。他想到了如意袋中的一物,自信可以一举击杀面前此人,可以一洗眼前之耻,只是家中老祖曾亲自告诫于他,不到生死关头万不得已的时候,切莫展露于人前,否则以他现在的实力,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是在天星谷的地盘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惟一的问题是,若真是宰了面前这小子,会不会到时候难以交待?只是,就这般遭受众人嘲笑他实在是心里郁闷的紧,甚至有种生不如死一般的感觉。

    此刻沈同的神识海中,幽玄的声音蓦然间响起道:“小友可得小心了,我观此子杀心甚浓,怕是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沈同如何看不出他的表情,此时心中不由也是暗暗后悔,实在是不应该招惹这些麻烦上身的,关键是此事居然是因为争风吃醋而起,以他的真实年龄和阅历,实在是应该跟这些事情无缘才是,至于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他也只能是心中暗自叹息了,并且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切不可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而就在那个白远在众人的笑声中思索着是不是要用出最后的杀手锏来灭杀此人时,远处的天边二道遁光闪现,旋即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这里赶来,眼看着两位筑基期长老归来,一众弟子哪里还敢再有别的心思一个个束手而立,一改先前的混乱场面。至于沈同及白远二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略一犹豫之后,也是互为默契的各收功法和傀儡,退向了一旁。显然他们也是知道,此番争斗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若是被盘问起来,根本不好应答。

    只是黑衣青年白远虽然收回了傀儡,但看向沈同的目光仍旧是寒光闪闪,明显摆出一副怀恨在心的模样。

    张季常遁光一收,满带着严峻神情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至于另外一人则明显是比他更加的吸引人注意,只见其身背一柄金色长剑,看起来已至中年,不过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时间和岁月

    的流逝不仅没有夺走他的风采,反倒是经过时间的锤练,让他多出了一些沧桑之感,更是凭添了几份成熟稳重的迷人气息,那柄金色长剑背负在他的身上,更是凭添了几分仙气。顾目四盼之间,目光扫过众人之时,便是感觉有种被利刃划过的可怕感觉,让一众弟子不由赶忙的躬身行礼。

    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实力惊人的剑修,与张季常的含蓄内敛不同,他整个人就像是那柄背在背上的金剑一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凛冽气势,便是一向自傲的那个黑衣修士白远,在他的目光一扫之下,也是不由赶忙的避过目光,像是被其强悍的实力所惊。

    眼见白远与高飞二人的服饰,这位背剑修士亦是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声,其态度居然是与张季常如出一辙,实在是让人惊讶。

    而沈同自是认出了此人,前番去往隐星观征调施常之人,便是这位背剑的师叔,其足有筑基中期的强悍修为,外加上那柄刺目金剑,实在是给沈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如今再度相见,这位师叔不知是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那两个服饰不同之人身上,还是对他这样的普通弟子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似乎早已经忘记了他一般。如此倒是让沈同少了一些麻烦,施礼过后便是退往了一侧。

    但张季常似乎是感知到了这里的异常,此时不由开口问道:“这里可是有沙兽来袭?”

    众弟子面面相觑,只有张勇施礼说道:“禀师叔,并不曾有沙兽出现。”

    张季常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会有灵力波动的痕迹?”

    张勇答道:“是这位白师兄闲来无事要考校一下李师弟的修为,彼此相互间切磋了一下。”说完,他的脸上不由涌起一抹古怪的神色,显然也是想起了李师弟刚刚轻易化解了这个小白脸连番攻击的手段,实在是让他心里大为快慰,脸上也是有些隐藏不住。

    “哦!”张季常应了一声,旋即朝沈同那里看去,脸上也是不由涌起一抹古怪意味,李平的实力他自然是颇为清楚的,能正面挡住筑基期沙兽一击,尚是九层修为时,便是能在这头沙狼的追杀下连逃三天三夜,如此惊人的实力,练气期修士中又哪有多少人可以击败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这个玄灵帮的小子不开眼挑上了他做为对手,如今看着这位李师侄一副气定神闲站在那里的样子,旋即说道:“玄灵帮乃是西极三大

    帮派之一,底蕴实力自是惊人至极,门中修士更是人才辈出高手如云,李师侄你不过才十层的修为,又哪里能是玄灵帮高徒的对手,这位白师侄可是货真价实的十二层修为,便是比起我来亦是不逞多让,李师侄未免太过托大了吧!”

    沈同哪里能听不出来他此番话语中明损暗夸之意,余光扫过那位白远的脸庞,果然见其脸上青红一片相间,实在是颇为恼火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声,嘴里只能说道:“让师叔见笑了,弟子一时鲁莽,还请师叔责罚。”

    背剑的元隗见此不由冷哼道:“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相互切磋印证修为实力也是正道,又哪有什么错与对之分,这位师侄未免也是太过迂腐了一些。”

    沈同不由回道:“弟子受教。”

    而张季常则继续追问道:“不知李师侄与这位白师侄相互切磋结果如何啊?可曾有领教到玄灵帮的高超技艺和惊世绝学?”

    这个时候不待沈同做答,显然已经明知道他们正在羞辱自己的白远,不由心中气急,说起来此番的确是他太过自信以至于落人口舌,但这位张姓修士以筑基期之修为,却是行嘲讽讥笑之事,着实可恨。更可恨的是,此人不仅话中带刺讥讽于他,更是连带着他的宗门一起受辱,实在是让他难以承受。再想到此次他们前来乃是助天星谷共抗沙兽,这些人如此不顾念援手之情,他又如何肯受这样的窝囊气?当即怒声说道:“本以为此趟来南沙城,可以见识天星谷大宗之气派,却是不曾想尽些小肚鸡肠之辈,早知如此不来也罢。”

    说完之后,也是不待他们多说什么,甩袖便是转身便走。

    如此场面,可实在是让众人目瞪口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而张季常见他如此表情,皱头微皱,似乎有想要前去留住他的意思,但旋即便是冷哼了一声任其离开了。他的如此举动,似乎是根本不怕掌门师兄见怪一般,也实在是让一众弟子大感惊讶。

    “二位师叔,白师兄此去心中含愤,眼下恰值兽潮关键时刻,若是出了什么差迟,怕是会引起一些误会,弟子不才,想追上去略加劝解,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还望两位师叔肯允!”身穿红袍的那个高飞,此时则是打破了平静的气氛施礼说道。

    见他如此说话,张季常和元隗似乎都颇为意外,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

第二百五十一节 大战将启

    这个身穿红火长袍,明显出自于圣火盟的修士其修为并不高,以其不过十层的修为,在西极第一宗门之中显然实力有些孱弱,但此一番慷慨陈辞一番陈情所述,又哪里像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练气期修士,在张季常 的感觉之中,此人实在是与申道人申师兄太过相像了。而如此这般话语之后,他们二人自也是只能好一番相劝,看着他直追那人而去。相比于那位练气期十二层的玄灵帮弟子,这位十层修为的高飞所展现出来的老练,才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再联想到他一路上好言相劝于白远的举动,张季常那明显是针对于此二人而发的怨言倒向是针对于白远一人了,便是张勇等人一路上对其也是客客气气,不再见外的样子。

    如此不动身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若是在平常倒是不显身手,但有白远的对比在前,实在也是让他们不由刮目相看,感慨不已。西极第一大宗门出来的弟子,不管修为高低,都足以让人不敢小觑。

    待到他们二人走远之后,张季常回头看了看一众弟子,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张师侄,你是不是觉得本座一路上对他们二人的态度有些过份了。”

    张勇一愣,茫然的看了看他道:“师叔说哪里话,弟子也早就看那个小白脸不舒服了,若不是李师弟拉着,怕是早在出了南沙城后,弟子就要一试他的身手了,练气期十二层的修为又如何?弟子看不顺眼照样敢揍他!”

    他这话,倒是让张季常神情严肃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他的如此态度,然后感叹说道:“虽然掌门师兄一再叮嘱我等切不可惹事,圣火盟与玄灵帮此来乃是相助于我们共抗沙兽,但诸位师侄可得听好了,日后不管于何地碰到这两帮之人,切记要小心担防,莫要着了他们的道,我们三大宗门之间,明里虽说是盟友,但私底下这些人下起手来可不会有丝毫的手软,这些年,彼此死在各自宗门手里的弟子,可不在少数。”

    一旁的元隗亦是颇为感慨的说道:“当年在玄冥洞中,我们一共十名师兄弟进去,最终能活着出来的不过只有区区三人而已,以这些师兄弟的神通和本领,其中妖兽固然凶残,但又如何会导致如此惨痛伤亡?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另外二帮之人痛下杀手杀人夺宝所至。”

    季常也是说道:“我在玄冥洞秘境中被一玄灵帮修士追杀了大半个月,若不是当时颇有保命神通,怕是早被灭杀当场了,每每想起那些惨死于二帮之人手里的师兄弟,我就恨不得亲手灭杀了这二人了事,偏偏掌门师兄一再告诫我等不可惹事,当真是让人憋一肚子怨气。”

    “算了师弟,眼下兽潮将临,诸事都先往后放一放吧,等此间事了,再谈不迟。”一旁的元隗看了看天色,不由劝说道。

    张季常点了点头,如今队伍之中似乎因为再也看不见另外二派的修士,反倒是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当即也是冲着众人挥了挥手,然后朝着南沙城赶去。这一趟出来,虽然有一些小风波,但总体来说,他们也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尤其是在沙兽有过突袭的情况下,仅靠他们二人联手便是杀退了沙兽保证了这支增援队伍的安全,也是让南沙城的守城力量一时间增长了不少。如此一来,天星谷中可以派出增援的队伍算是已经到齐了,南沙城的完备力量也算是达到了最强状态。

    清晨,天边泛起了一丝鱼白,夜幕在这缕光线的侵袭下开始缓缓消退,虽然看似带着一丝不甘,虽然速度并不算快,但整个世界终究是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一朵朵云霞出现在天边尽头处,在苍穹中的那一丝鱼白的衬托下,显得厚重而凝实。

    渐渐的,山的轮廓清晰了起来,云的线条柔和了起来,就连那轻拂的微风,似乎都能捕捉到一丝游动的痕迹。而世界万物的模样也是随着光线的越发明亮而清晰,随着世界的清醒而生动了起来。

    一个红彤彤的圆脸旦从东方开始升起,那个传闻中的仙界,在一日的清晨,开始重新缓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随着那个火红色身影的出现,随着黑沉的云霞披上了火红的外衣,那靠近东方的山林树木也是沾染上了一丝红色,显得十分的醒目。当然,更醒目的还是那炽热的光线,其经过无数的距离到达此处之后,化为了一股股灵力散开,滋润着灵界万物,培育着数不清的生灵。而在这样一个朝阳初升,万物复苏的时候,本该是一天之中是为轻松和惬意的时刻,吞吐呼吸着新一天最为清新的空气,吸纳着一天之中最为纯粹的灵力,本就是灵界修士最为享受的事情。

    然而,便在这时,“轰!”的一声震天巨响,仿佛晴空霹雳一般

    炸响在南沙城的上空。

    “轰!轰!轰!……”随着那惊天巨响声传来,一声紧接着一声的轰天巨响开始飘荡在南沙城的上空,无数的人影带着惊恐不安的神色,蓦然间出现在了屋外,然后一个个瞠目结舌的朝远处望去。如金甲巨人一般耸立在沙海边缘处的南沙,不知道从何时起,居然被一层金光闪闪的光罩给彻底包裹了起来,而在城池上方的虚空之中,一面难以想象的巨大金色战鼓蓦然间出现在那里。

    此战鼓通体金光灿灿,却不像是实体,反倒像是一道投影投射于城池的上方一般。只是,随着一个像是头顶天脚踩地一般难以想象庞大巨汉的猛烈敲击,其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巨大轰响,传遍了整座城池,传遍了四野八方,更像是直接传遍了整个西极大陆一般,给人一种无以言表的震惊之感。

    对于那些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来说,他们自然是知道此鼓声的响起,代表着什么,便是练气期的修士,眼见如此情形,自然也是大致猜到了所为何事,虽然如此长时间以来,他们一直便是在准备和迎接着这场大战的到来,但真当兽潮开始之时,那种内心的激动和恐惧,依旧是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便在这时,那一声紧过一声的战鼓声响透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心脏这一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随着鼓声阵阵而猛烈的跳动起来,鼓声越来越急,心跳也是越来越快,只是转眼之间,每个人都像是热血沸腾了起来一般,一个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道。

    夜幕刚刚开始消散,但那鼓声阵阵像是加速了天明,只是转眼间,整个世界便已经是大亮,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此时距离沈同与那个黑衣青年白远交手已经是过去了十余天之久,自从成功的完成了接应宗门修士的任务之后,沈同这几天里便是在屋中调息打坐调整着自身的状态,此时走出屋外时,整个人气息内敛,自然平和,显示着身体状态已经达到了最佳。

    此时看着城池上方虚空中的身影和鼓影,听着那一声紧过一声的惊天巨响,他不由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此番大战,他实在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能不能幸存下来,第一次沈同似乎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一丝眷恋,有了一些感情。而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一道倩影!

第二百五十二节 大战来临

    黯然的摇了摇头,沈同将脑海之中的杂乱思绪给抛开,对于阮琳,或许在曾经的某一个时刻,他的确是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是不管是因为妻子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此刻的尴尬身份和浅薄修为,让他瞬间便是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抛到了脑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眼前的大战上来,如他这般修为之人,于灵界之中与蝼蚁无异,随时都有陨落而亡的下场,如此朝不保夕的状态下,又哪来的心思去思考这些事情?

    便在这时,一队队修士如潮水般的冲出了屋子朝城北冲去,一道道遁光划破天空,以惊人的速度北上,一时间整座南沙城都像是沸腾了起来一般,那无数涌动的身影,那一道道数都数不过来的遁光,足以让人清楚的感觉到此时南沙城中聚集的高阶修士到底是何等之多。

    沈同经过这一迟疑之后也是不再犹豫,当即给自己施展了一个轻身术后,也是汇入了北上的大军之中。

    北面的城楼之上,一杆直入云端的大纛在风中摆动,旗杆如定海神针,旗面如云海翻滚,隐约之见,可以看见那银白镶金边的旗面上那条五爪金龙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游走不定,威仪不凡。更像是在吞云吐雾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外加上那一声声震撼人心的战鼓声响,更是如同雷霆之威一样,让人只看上一眼,便是赶紧的闪避了开来。

    此刻,更让人畏惧的怕就是远处天边所出现的景象了,此时当天地万物堪堪露出身影之时,整个无尽沙海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滚滚黄沙翻动之间,一道土黄色的沙潮以惊人的速度朝这里逼近。眼前这个刚刚渡过黑暗的世界,此时也是被染成了一抹黄色,仿佛下一刻那无边无际翻滚不定的沙海便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吞噬和包裹进去一般。

    南沙城已经是无比巨大,但在那茫茫沙海和如波涛翻滚的沙粒之间,依旧显得渺小不堪。那大纛已像是触碰天际,但在天空中那道黄线蔓延过来之时,却仍旧像是孤悬于狂风骇浪中的桅杆,显得孤单而无助。

    城门之上,大纛之下,此时自是站满了修士,这些纵横于西极大陆,声名显赫之人,此时面对着那从地上和从天际涌来的黄沙之时,却是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凉之意,毫无疑问那涌来的黄沙便是由无数沙兽组成的大军了,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场景

    ,但再度看见如此场面,不由也是一个个心中震撼不已。与那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沙兽相比,他们实在是显得孤单和无助,与那如潮水一般漫天漫地的阵势相比,他们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事实上,自从沙兽那边刚刚发起冲击之时,他们这里已经是得到了消息,虽然先前已经是做足了准备,但当这一天终究到来之时,心中不免充满着紧张和激动等各种情绪,尤其是那种凝重之色,更像是会传染一般,遍布每个人的脸上,让他们个个看起来神情不安。

    众人之中,一个居中而立的修士可谓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立于其中,城楼之上此刻已经是站满了修士,但此人身旁数步处,皆空无一人,似乎刻意要给其让开空间一般,而其身穿银白镶金边的修士袍,头插一柄青玉发簪,面相俊秀,长髯飘飘,其发须虽有一丝花白之色,但也是足以当得起鹤发童颜之称呼。而其此刻束手而立,神情淡然的模样,也是与一众修士凝重而严峻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在远处沙兽以惊人声势冲来之时,他的如此平静神情,更显不凡。

    所谓“泰山崩于顶而不形于色”,说的便就是他此刻的情形了,看着那滚滚沙潮越来越近,感受着众人越发不安的模样,此人不由轻抚长髯而轻笑道:“诸位师兄弟,前番诸多努力,便在今日了。此番生死一战,虽然危险重重,但也是契机难得,若能重创沙兽,又能迎来百年和平,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掌门师兄,容我前去探查一下沙兽的实力如何?”一位中年黑壮大汉出时出言说道。

    此人皮肤略黑,身材矮壮,看起来豹眼环须,一副凶悍至极的模样,而他脸上的神情,亦是众人之中难得的少有惧色之人,此时面对沙兽如此威势居然还敢主动请战,足以见得此人胆气无双,自负过人,当真有视一切敌人如草芥的豪气。至于他口中的掌门师兄,便是这位鹤发童颜的修士,其自然也就是天星谷现任掌门骆乾真人了。以其执掌天星谷的显赫身份,难怪在众人之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感觉,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和见惯了风浪的沉稳,足以让其面对如此场面而谈笑自若。

    此时,听闻那个黑壮大汉的话语,他不由摇头轻笑道:“邹师弟,如今沙兽全线推进,双方正面大战大即,小规模的接触和试探已然是起不到丝毫

    的作用了,皱师弟实力浑厚,可留至大战之时再多杀一些沙妖,若是师弟此番能够从血战之中悟得突破良机,则是宗门一大幸事了。”

    皱姓黑汉似乎对于这位掌门师兄异常信服,听完此话,便是闭嘴沉声退向一旁,不再有过多的言语。

    而见此情形,骆乾的目光也是放到侧翼的另外二人身上,一个黑衣劲装,身材修长,其白面短须的精干模样,一看便不是易与之辈,尤其是此刻沙兽已经杀奔到了面前,他仍旧手捧一卷书籍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对远处的情形视而不见,实在是让人惊愕不已。若是不明详情之人,怕是多少会心中暗骂一句“装腔作势”,但骆乾却是知道他果真是嗜书如命,任何一点空闲时间全都是耗在了读书上面。说来也是奇怪,其修为境界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时间全部耗在书上而停滞不前,反倒是节节攀升,如今已至筑基后期的惊人境界,或许常人所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应该便是如此道理了。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站立着数名玄灵帮的修士,修为最弱之人,也是筑基中期的水准,可见此番前来之人,实力实在是不弱。

    至于另外一侧的一众火红长袍之修士,自然就是圣火盟之人了,其当先带队之人,神情冷冽,与他们一身大红长袍的装扮实在是有些不符,再看其那张梭角分明的脸庞和眼神中自然间流露出来的杀伐之意,也是可以窥见此人之手段。

    “白师兄、李师兄,承蒙友帮前来相助,骆某实在是感激不尽,如今大敌当前,骆某拜托之事两位师兄之事可曾已经准备妥当?”骆乾不由拱手问道。

    两人闻言自是躬身回礼,那个黑衣修士,也像是有些不舍的将目光从书籍上拿开,转而朝他这里看来说道:“骆师兄客气了,此番能在骆师兄麾下作战,实乃白某的福气,至于先前安排之事,骆师兄尽管放心,我玄灵帮之众虽然修为浅薄,但也绝不会误了大事。”

    圣火盟主事之人李远征,此时则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抱了抱拳道:“骆师兄尽管下命令便是。”

    骆乾闻言不由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目光朝一旁众人那里看去,像是受到了掌门师兄的情绪感染,那种略为紧张的情绪旋即也是得到了一些缓解,众人纷纷拱手施礼朝他看来。而此时,骆乾真的目光则是重新朝远处的沙兽那里看去。

第二百五十三节 火云幡

    沈同在略显拥挤的人群中不断的前进着,在他的前后左右自然都是脸上神情凝重的同门师兄弟,此番兽潮爆发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一场大难,在那茫茫似乎无穷无尽的沙兽面前,人命何等的卑贱,活着更是一种奢望。而死亡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则是明知必死却还必须得要送上前去的那种无奈,便像是他们此刻一般,只能是硬着头皮直面兽潮的来临。

    好不容易上得城墙,沈同也是极其麻利的朝城墙拐角之处赶去,很快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他看到了张勇师兄看到张季常师叔,看到了一众神情复杂的同门师兄弟。

    此时,众人已经像是没有精力再去寒暄了,远处地平线上,原本安静的沙海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视线所及之处,一道土黄色的沙墙正在不断的靠近,与此同时,连天空之中也是有同样颜色的如同云朵一般的东西靠近着,所谓的铺天盖地便是如今这种情形下最为恰当的解释了。

    那“云朵”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云朵,即便沈同受制于距离太远视线看不太真切,但也是知道那是可以飞行的沙兽,只是如此数量和规模,如此惊人的阵势则是他所完全没有想象到的,眼前所见之兽潮,简直就像是整个沙海疯狂的涌来,如此天崩地裂般的威势,又哪里能是人类所能抵挡的?

    此时,他的神情也是变得如同其他人一般凝重,心中自也是带着满腔的敬畏之情。

    好在他此时的情况尚算不错,倒是多少让他略感欣慰。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在乌镇那里长年执行任务,还是因为来到这里已经太迟,反正他与张勇等人则是一起编在了张季常师叔指挥的小队之中,而他们的任务则是守卫眼前的城墙拐角,一段距离并不算长的地方。比起其他的师兄弟,于城墙之上防守显然因为略微靠后的原因,安全性上面要略好一些。

    目光朝城外看去,看到一队队如他们一般的师兄弟于城门之外的广阔地带开始布下整齐的阵势,沈同便是不由替他们捏了一把汗,如此直面沙兽的方式,可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虽然那一个个方阵各有筑基期的长老领头,而且看起来环环相扣互为增援,但如此短兵相接的方式外加上远处的沙兽似乎无穷无尽,他的内心之中总是深感不安,若是此番自己也被编入那些方阵之中,又当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着这些沈同不由无奈苦笑,这个时候他莫名的想到了人界时所看到的那些古代战争,约莫也会是如今这番光景吧!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到灵界之后,居然也能亲身参与如此大战,实在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此时,远处的兽潮不断的逼近,所谓兽潮,自然就是由沙兽组成的队伍,如今远远看去,实在是异常的相像,而兽潮一词也实在是颇为贴切,极其准确的描绘出了沙兽此刻的情形与模样。就在这时,城楼处徒然间亮起一阵刺目遁光,旋即便是看到几十道身影飞射向城外的各处战阵,明显是眼看着沙兽将近,他们也是做好了最后的战斗准备。便在这时,那震天响起的战鼓之声蓦然间加快了起来,急促的让人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起来了一般,紧接着,便是看到了那兽潮如洪水一般的逼近了过来,并且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便是涌了上来。

    这是一副怎样可怕的画面?这是何等惊人的一副场景!

    远远看去之时,黄沙如潮,浪涛汹涌,靠近之后才发现,其势如墙,铺天盖地!莫说是天上的飞兽便是地面上的沙兽亦是有种难以匹敌的威势和霸气。如此惊人的队伍之中,排列在兽潮最前端的沙兽则是魁梧如山岳,巨大如小型城池一般的怪兽,其头上长角,伸展如翼,几十上百头联诀冲来,那可怕的声势可着实惊人至极。这些沙兽可不像人类修士对战时要观察和研究敌人的弱点,其方一涌来便是毫不停歇直接冲阵,似乎就要以如此这般蛮不讲理的方式直接冲破他们的防御,要以如此最为直接的方式攻破面前的那些修士方阵。

    面对这些看起来毫无灵智可言的沙兽,一个个密集排布的方阵当即也是运转了开来,一道道各色光柱冲天而起,在那震天声响的战鼓声中,开始露出惊人的威力。此时的城池之外,密密麻麻的排布着六个巨型方阵,从颜色上来看,此阵分为二个部分,若是不区分修士的衣着颜色,此阵自当呈一个品字型排列,只是前后共有三层,在城外依次排开,如一枚尖锥一般,朝敌人露出最为锋利的锥头。而在锥头的后方,则是层层递进的援兵,可以为突前的方阵提供两翼的侧应和增援,可以让他们一往无前而不需他顾,可谓是以攻对敌,以暴制暴。

    而若是分以颜色的话,身着银白修士袍的天星谷弟子,毫无疑问是此战之主力

    ,他们所组四阵以菱形排列,互为犄角,攻防兼备,更因为最后的菱角背靠城池,所以较为安全,让他们也是随时可以突上前去化为双锋之阵,足以灵活了自如。而在左右两翼,则是由玄灵帮与圣火盟的修士组成,如虎之双翼,龙之双爪,实在是妙不可言。

    便在这时,前端直面沙兽的方阵之中,蓦然间各色光芒闪动,旋即快速的化为星星点点的溪流汇入到了法阵的最前端,定神看去,沈同依稀可以看到一名长须老者手持一面大幡,神情肃然的站在那里。随着各色灵力的涌入,大幡蓦然间变大了起来,如同一面红云一般飘荡在大阵的前端,旋即在那些沙兽冲来之时,大幡蓦然间红光大放,徒然间那里便是出现了茫茫火海,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声势朝那些沙兽反冲而去。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此火不知道为何火,威力惊人至极,那些如小型城池一般的带角沙兽一挨撞进火海范围便是快速的化为一堆黄沙,彻底化为无形,而且随着法阵中法力的不断涌入,那片火海更是越来越大,范围越来越广。很快,整个法阵的前端都被火势所填满,无数的沙兽冲来之后,便是化归黄沙,彻底消亡,其惊人的杀伤力和可怕的威能,直让第一次见识到此情形的修士目瞪口呆。

    沙兽的冲击还在继续,火海的蔓延还在扩展,先前一刻还看起来势不可挡的沙兽,此时则在火海之中成片成片的消亡,其法术的威能犀利如厮,可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尤其是他们这些站于城墙上的修士,更是看的真切,眼前所见之情形,如春阳融雪一般所到之处无不消亡,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城墙之上,不知道是何人此时惊呼了一声“火云幡”,让沈同等人不由神情一动。火云幡之名还真是颇为贴切,伸展如云,火势如云,挡者披靡,所向无敌。仅是这片刻功夫,那看起来不可一世,望起来近乎无敌的沙兽便在此火云之下死伤惨重,转眼之间法阵前方的沙地上,便已经是沙积如山,并且越来越高,那般模样,既让他们感觉到了震撼,心中也是大感振奋,尤其是在战鼓声中,那火云幡似乎还在不断的变大,顿时让他们先前满是忧虑和畏惧的心情得到了扭转,让他们在近乎绝望的情形之中,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如此第一波交手那个法阵便是展现出了如此惊人的威力,一时间也是让他们对于守住南沙城信心大增。

第二百五十四节 混战

    法阵此时完全的运转了开来,随着一道道光柱集中到一起,那面火云幡也是越来越大,声势越发的惊人,其在战阵前方蔓延开来的火焰,让整个世界如同来到了炼狱一般,其熊熊之火所到之处,哪怕是体型再过巨大的沙兽也是触之即灭,碰之即散,根本阻挡不了分毫,如此威势和杀伤力,便是在城墙上观战的众人,也是不由暗自心惊。

    然而,兽潮如水,源源不断,前方的那些巨大沙兽刚刚被击毁,后方的沙兽便是填补了过来,踩着那堆积如山的黄沙,面对着那要命的火焰,这些沙兽没有任何的退缩和迟疑,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疯狂的涌来。

    火焰依旧是如此的犀利而致命,沙兽的阵亡依旧是快速而惊人,不过片刻的时间,约莫已经有百余头沙兽死在那熊熊烈焰之下,命丧于滚滚火海之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法阵中间的那名筑基长老尚能够神情自若,挥洒自如。但阵中的那些练气期弟子,此时已经是脸色发白,一副灵力不支的模样。这也难怪,此法阵乃是通过法符相连,虽然形制与别的法阵不同,但原理乃是相通。如此多的修士通过法符的作用将彼此之间相互串联在一起,一旦按照特定的功法施展之后,体内的灵力便会随着法符而运转,然后通过那种冥冥之间的联系,将所有的灵力集中到控制阵眼的老者手中。如此一来,原本通过一人之力催动的火云幡自然威力倍增十数倍不止,其灵器的功效在如此增幅之下,可谓是惊人至极,挡者披靡。不过,如此连番的杀戮,很快也是耗空了这些练气期修士体内大半的灵力,让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了起来。

    执幡老者见此情形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不过对于这些弟子他实在不好苛责什么,毕竟他们的实力和修为便在那里,此番敢于同他一起站在战场的最前沿,已经是足以见识到他们内心的那种坚强和勇气了。想到这里,老者徒然间冲着身后一挥手,当即让整个大阵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

    城楼之上,天星谷掌教真人骆乾显然也是将城下的一举一动给看到了眼里,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个老者的手势自然让他清楚的看在了眼里,其一直平静的脸上,此时不由眉头轻轻一皱,不过转眼间便是松了开来,很快也是恢复了平静。那大阵对于沙兽的大量杀伤,自然是在他的预料和想象之中,不过这才一柱香的时间便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对于他来说可是有些出乎意料,

    显然沙兽的实力之强,还远在他的想象和预估之上。按照前番对抗兽潮的经验,沙兽打头阵的那些不过就是些送死的炮灰,实力实在有限,以火云幡的威力,原本应该足以支撑小半个时辰才是,如今看来此番兽潮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只是,如此情况下,他们显然也只能是见招拆招,见机破敌,眼看着下面的情形,他不由也是冲着一旁挥了挥手。

    随着他的如此动作,那密集的战鼓之声当即一变,急促的鼓点之声蓦然间一窒,旋即便是好半晌才落下一锤,风格大变。正在不明所已的众人惊讶莫名之时,便是看到城下的大阵开始出现了变化,只见菱形布阵的两翼法阵突然间启动,左侧往前,右侧往后,连带着整个菱形阵势居然在如此情形下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的整个人旋转了半圈,可谓是神妙至极。

    侧翼两个玄灵帮与圣火盟的大阵纹丝未动,而天星谷的四个法阵随着鼓声的变化而变化,转眼之间便是头阵变侧翼,侧翼变头阵,旋即便是只见一名背剑修士站在了法阵的中央。此人年轻不大,额下留着短须,双眼顾盼之间杀气腾腾。此时随着前方火云幡的撤去,他蓦然间一声厉喝,旋即便是只见一柄金色长剑呼啸而出,蓦然间出现在法阵前端。身旁四周的修士见此纷纷念动法诀,旋即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柱如同万流归宗一般的朝法阵中央的中年剑修身上涌去,旋即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只见法阵前方的金色长剑快速的涨大,一瞬间金光四射,如神兵下凡一般。

    面对着疯狂扑来的沙兽,此剑蓦然间金光大放,旋即在中年修士的指挥下朝前方一挥,当即便是只见一道金芒呼啸而出,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头扎进了沙兽群中。黄沙崩飞,沙海翻滚,金芒所到之处,所有的沙兽莫不能挡,其金芒连穿数头沙兽之后,居然没有丝毫的停歇,直到撞入那已如城池般大小的沙山之后,这才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至于越过沙山扑来的沙兽,则已经尽数的陨落于金芒之下,其一剑之威如此,可谓是风云色变。

    城池之上,众人来不及欢呼雀跃,天空中的黄云便是已经笼罩了下来,旋即便是只见一只只飞行沙兽朝城头扑来,要将他们给撕成碎片。眼见如此情形,沈同当即运转护体蓄势待发,便在这时,一道身影来到了他的身后,沈同定神看去,却是只见张勇冲他咧嘴一笑道:“李师弟,你我二人还是与先前一般联手对敌

    如何?”

    沈同当即笑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与师兄联手实在是求之不得之事。”

    他们自从联手与那头沙狼一战之后,自然也是知道彼此联手之下,所学法术正好相辅相成,可谓是珠联璧合,如今彼此相视一笑之后,自然也是大感放心。便在这时,数头沙鹰朝他们这里扑来,其爪如钩,其翅如扇,其势如电。众人自是脸色一变,便是连张季常亦是不敢托大蓦然间手中黑白光芒一闪,神情严肃的喝道:“不可混乱,结阵对敌!”

    虽然守卫城墙之人实在不像城外结队的修士那般训练已久,阵势纯熟,但在筑基期长老的指挥之下,亦是进退有度,互为辅助,一时间光芒四射,法术纷飞,配合着筑基期修士的惊人手段,倒也是防守的十分严密,并不曾让那些沙兽占得什么便宜。至于沈同和张勇二人,在如此情况中,反倒是略微轻松一些,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强,自然让沙兽不怎么太过重视。这些灵智不高的沙兽,其重点关注的目标乃是筑基期的修士,至于那些练气期弟子则是由同等的低阶沙兽来对付,只是以沈同和张勇二人的修为,二人相互配合之下,练气期的沙兽又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转眼间张勇手中的金箭一阵乱射,面前的沙兽便是被一扫而空。

    如此情况下,沈同倒是有心思去关注一下别处的战况,旋即他便是被相远挺远的一处战场给吸引了。

    那里相隔他们这里约有二百余步,算起来已经是挺远,之所以引起沈同的注意,乃是因为半空之中一柄黑呼呼的利剑,肆意盘旋飞舞,于沙兽群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那黑剑浑身上下凝实而尖锐,灵动无比。所到之处沙兽纷纷毙命化为一堆堆黄沙落下,不过片刻功夫便是将他们面前的沙兽给斩杀一净,可谓是惊人至极。便在此时,那黑剑旋即化为一道人影转眼间便朝四下里飞舞而去,旋即便是见其手中多出了一颗颗土黄色的妖丹。相隔如此之远,沈同似乎隐约之间听到其发出了一声“麽麽”声响,尔后便是见其将那些土黄色的妖丹给扔了嘴里。

    诡异的情形旋即出现,其雾状的身躯略有些透明,那妖丹被其吞下之后,在那黑雾之中隐约可见,尔后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起来。更诡异的是,其雾状的身躯在此情形下,居然越发的凝实厚重了起来。

    “冥灵!”沈同一时间心中惊骇不已。

第二百五十五节 诡异

    对于冥灵,因为幽玄的存在沈同自然是比同阶的其他修士要了解的更为清楚一些,至于需要筑基期修士才能使用的魂灵契法术,他自然也是了解的明明白白。只是在如此情况下,看到那冥灵如幽玄老鬼一般纵横捭阖,他便是不由有些神情复杂。说是羡慕,自然有一些,说是嫉妒那也未必,只是因为他此时的修为原因,幽玄老鬼的存在实在是不宜被人发现,也就只能眼看着别人的冥灵大发神威了。

    张季常这边厢也已经是轻易的解决了面前的沙兽,此时像是看到了沈同与张勇等师侄的神情有异,朝远处看了看后,便是叹息说道:“诸位师侄,那便是本宗镇宗秘术魂灵契了。修为达到筑基期后,若是机缘巧合之下能与幽冥鬼物签下魂灵契,便是可以像雷师兄那般拥有一个鬼物做为帮手,如此这般有一个筑基期打手,实力瞬间便是大增,可谓是羡煞众人,等到尔等修为上去之后,便是能学习到这门无上法术了。”说完,他自己也是愣愣的朝那里多看了两眼,显然对他来说,那阴冥鬼物也是一件颇为眼馋之物,让他内心之中颇为渴望。

    其实也正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与鬼物签下魂灵契后,多出来一个实力相当的帮手,与人对战之时,以一敌二或是抓住机会施展偷袭,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更为神妙的是,此阴冥鬼物可以用冥骨等东西来提升实力,实在是妙不可言,若是身家丰厚的修士,即便是自身修为停留在筑基初期,但若是拥有一个筑基后期的鬼物,怕是筑基期中便无人敢招惹于你了。毕竟,阴冥鬼物与修士本身的实力并无太大的区别。

    不过,沈同倒是知晓这魂灵契可实在不是那么容易能达成的,旁人不说,李平的母亲当年有筑基后期修士相帮,却仍旧是功亏一篑,最终因功法反噬而亡,其风险之大也是可想而知。至于他自己,能拥有幽灵老鬼,可实在是一件幸运至极的事情,当初若不是幽玄主动敞开神识,又哪里会有这般奇遇?

    便在这时,城下一道惊人剑光挥射而出,十数头靠近的沙兽当即化为一堆堆黄沙散落。而此时大阵前端的沙粒因为不断的堆积已经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屏障一般,彻底挡住了沙兽前进的道路。蓦然间,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厉至极的鸣叫声响,不管是身处大战中的修士还是城墙上的守卫,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顿时只感觉脑海之中神识刺痛,一时间神情有些

    呆滞起来。而城楼上的掌门骆乾真人见此,挥手发出一道法诀,旋即便是听到战鼓一阵猛烈轰响,那慷慨激昂的声响,瞬间也是将那刺耳尖鸣之声给掩盖住了,让众人从那种痛苦之中解脱了出来。

    只是,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让他们心中惊骇不已,尤其是那种神魂中的痛苦,更是远超**的折磨,实在是让他们心有余悸,暗自苦叹不已。

    而更加的奇怪的事情是,随着那声响的消退,先前那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攻势也是彻底消失不见,人群之中先是一阵惊骇,旋即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一声兴奋的欢呼声响,“打赢了,我们打赢了……”!

    直到此时,他们才蓦然间反应了过来,沙兽在连番的进攻之后,在如此情况下选择了撤退,显然在连番的攻击之后,如此惊人的损失也是让沙兽有些吃不消了。而这声欢呼声响,先是一个人,再是身旁的数人,再到百人,再到千人!转眼之间,整座南沙城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几乎每个练气期修士的脸上都涌起了兴奋之意。

    只是如沈海这般心思沉稳之人,却是在一旁的师兄弟们兴奋欢呼之时偷偷的朝张季常张师叔的脸上看去,他所看到的神情却是让他不由一愣。只见张季常的脸上,神情古井不波,并没有任何的高兴之意,反倒是他看向远处的目光之中带着忧虑,像是在担心着什么一样。旋即沈同不由朝更远处看去,张师叔嘴里那个拥有冥灵的雷师叔虽然隔着这里尚远,但似乎神情也与张师叔一样,如此这般便是让沈同有些暗道不妙了,显然对于这些见多识广的筑基期师叔来说,似乎反倒是对于眼前的局势有些不太乐观一样,只是光看他们的神情,沈同自然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是暗自小心提防,运转功法开始恢复起灵力来。

    此时,城楼之上的骆乾真人也是眉头微皱,神情略有沉重,他缓缓的踱着步子,轻捻长须,像是有些犹豫一般。便在此时,城下的大阵之中,当即数道遁光同时出现,旋即便是只见数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正是大战开始之时从城楼上下去的几人,除了天星谷的一众筑基后期修士之外,另外便是有玄灵帮和圣火盟的那两位领头修士了。

    此时那圣火盟中的李姓修士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问道:“骆师兄,此番沙兽莫名退却,是何变故?”

    骆乾在他

    们到来之后,神情显得平静和自然了下来,闻听着他的问话,他轻笑道:“李师兄可是觉察到了有何异常?”

    这位面相坚毅,神情冷峻的修士,此时沉声说道:“虽然说骆师兄安排稳妥,天星谷诸位师兄手段通天战阵犀利,此一番交锋给了沙兽重重一击,但在我看来,此等攻势于沙兽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观其数量和声势,眼前沙兽怕是足有数万之多,实力惊人至极,而此番交手,虽然斩杀数量不少,却并没有伤筋动骨,反而我等经此消耗已有二阵灵力损耗颇为严重,若是坚持下去,怕是形势更加的严峻,而此番沙兽退去,对于我等来说可实在是恢复修为的良机。虽说沙兽似乎灵智不高,但如此举动未免太过反常了,我观其在大战之前的各项准备,实在是颇为符合兵法之道,如此举动必有缘故。”

    骆乾倒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转首看向了一旁那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白面书生男子,轻笑问道:“白师兄可有何高见?”

    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手里拿着的书卷也是一阵摆动,只听他慢条丝理的说道:“在下之疑问倒是与白师兄略同,只是经验浅薄,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缘故,还望骆师兄不吝赐教解惑。”

    骆乾不由也是摇头笑道:“说来两位师兄可能不信,如此情形我亦是同样碰到,急切之间也是难明沙兽意图,如今之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众人不由一时间紧盯着他,像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一般,这倒是让骆乾不由继续说道:“前番兽潮,在下还是宗门之中一个普通弟子,侥幸在那场大战之中留得性命,对于那场大战也是记忆犹新。当时沙兽连绵不绝狂攻不休,其强悍和犀利实在是让人惊畏不已。当时在我记忆之中,沙兽连续攻城一个月有余,黄沙堆积几乎将此城给活活掩埋,最后沙兽踩沙攻城如履平地一般,宗门弟子死伤极其惨烈,所幸最后护城大阵灵力充足,得以将沙兽给灭杀一净,实在是堪称侥幸。自有记载以来,南沙城便未有被沙兽攻破之纪录,我等后辈不肖,前番差点便是落下如此大恨,实在是惭愧不已。而纵观那场大战,前后一月有余,沙兽只进不退,实在是惊人至极,如眼前这般不过一个时辰便退去之事,实在是让老夫也深感莫名其妙啊!”

    他如此一说,顿时让众人也是一阵面面相觑起来。

第二百五十六节 兽潮变故

    一只沙隼带着惊人的声势飞扑而来,其由黄沙组成的双翅巨大如云,遮天蔽日,尚未接触便是已经感觉一阵狂风呼啸,那凌厉的劲风扑面让人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如此惊人至极的声势自然是让人大感畏惧,莫说是练气期弟子,便是直面此兽的张季常亦是神情大变,脸色难看至极。不说此兽之体型如此庞大,便是那实打实的练气期后期灵压,也实在是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若是在平常时刻,怕是他此番早已经拔腿就逃,然而眼下他的职责乃是死守城墙,自然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只能是硬着头皮直面此兽。

    然而,让人无奈的事情并不是此兽的实力惊人,而是此番半空之中正有十数头如此声势的沙兽来袭,如此惊人的数量,如此骇人听闻的修为,实在是让人目瞪口呆,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只是沙兽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攻势也是越发的猛烈,即便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也是无暇他顾,只能是鼓起勇气直面此战。

    黑沉的棋盘呼啸而出,化为云幕一般瞬间扩大,如此情形之下,张季常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即使出了他最为拿手的法术,而那沙隼似乎并没有太过重视此物,其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张季常,在神识锁定住他的情况下,似乎下一刻便是要用利爪将他撕成碎片,其情形亦如其他的沙隼,各自对上了城墙上面数量相当的筑基修士。至于那些练气期弟子,此时则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战斗,恨不得躲的越远越好!对于他们来说,筑基期修士斗法,实在是神仙打架一般,他们连半点边都挨不上,反倒若是稍有不慎卷入其中,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沙隼带着厉啸扑来,身下利爪如闪电一般刺出,其攻击犀利无比,并且没有任何的迟疑。便在这时,那已经幻化为惊人大小的棋盘蓦然间射出黑白色的光芒,瞬间将那只沙隼给包裹在其中。此神通法术,实在是犀利至极,堪称是张季常的拿手本事,当初在沙海这中,那沙蝎被此光芒笼罩住之后,连动弹一下都异常的费力,若不是那一次彼此实力差距太大,身后有惊人数量的练气期沙兽不断冲击,怕是张季常一旦困住此兽之后便是可以立下杀手。

    如今眼见那沙隼大意之下被此光笼罩,张季常的脸上顿时露出大喜之色。只是,这样的欣喜神情实在是太过短暂了,那黑

    白光芒一挨裹住沙兽的身躯,便是如同往常一般蓦然收紧,只是这样的情形随着沙隼的蓦然振翅,旋即便是崩裂了开来,那无往而不利的术法,此番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也实在是让张季常大感不可思议。

    所谓一力降十会,那沙隼的修为已至筑基后期,彼此间灵力强度相差之大,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此情况下,那束缚法术固然精妙,却又怎能奈它何?而虽经这一番耽搁,那沙隼也是已经迎面扑下,那利爪闪电般的便是一爪下来。

    “轰!”利爪与城墙接触,当即崩飞了无数的沙石,其一击之威如此犀利和凶悍,也实在是让众人惊恐至极。不过,或许是因为那棋盘的束缚给张季常争取一丝的时间,如此情况下,他倒是及时的闪避了开来。便在这时,稳住身形的张季常手中光芒一闪,无数的黑白棋子呼啸而出,化为惊人的光芒飞射出去。

    沙隼双翅一振,整个身躯平白腾飞而起,更有一股惊人的旋风在它的身前刮起,那密密麻麻的棋子一挨接触到那旋风,便是全都歪斜了起来,根本没法击中它的身躯,更不要说是给它造成什么伤害了。如此一来,只是如此这般简单的交手,张季常便是尽落下风,一时间只能被动闪避起来。

    彼引实力上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明显,当张季常手段尽出也是难以伤到那沙隼之时,便只能是闪转腾挪,尽量的拖延时间了。如此情况下,以他的实力面对一个筑基后期的沙兽,也着实是有些难为他了。自然,他心中的想法也是比较简单和直接,期望可以拖到增援的师兄弟赶来,或许才有一丝的可能。

    沈同此时与其他人一起退到了一旁,他看了看张季常,又看了看远处墙头上的其他几处战场,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极大的不安感觉。此时距离兽潮的到来已经有半个月之久,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历经大小几十战,可谓是危险重重,每每都在生与死的边缘,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危险越来越大,也是让他们越来越难以应付。

    初始之时沙兽攻城倒还只是以数量惊人,面对着那铺天盖地而涌来的沙兽,他们自然有种杀不胜杀的可怕感觉。不过,在那个时候他们反倒是感觉要略为轻松一些,沙兽数量众多,但手段和实力较为单一,如沈同和张勇这般配合起来不弱于筑基期修士之人,只需

    稳住阵脚步步为营,便不虞有何危险。

    但奇怪的是,每每那些沙兽在大量阵亡之后便是突然退下,等到再来进攻之时,实力比之先前已经是有明显的提升,应对起来所要付出的努力也是要多了许多。而对于沈同他们这些人来说,自然是不知道以往的历次兽潮到底是如何情形,在接连打退了沙兽的进攻之后,他们甚至还心中暗喜,这南沙城从未被攻破的历史看来此番也能够保持下去。尤其是众人皆知,再而衰,三而竭之事,在初始之时便没法击破城池,如此相持下去,沙兽又哪里有机会?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此番沙兽的行动实在是反常至极,甚至让骆乾等人大感头痛不已,如若是沙兽如以往那般一直狂攻不休,他们倒是反而有些信心,城外的大阵设置和城内的安排,本就是为了应对如此这般的局面。可如今这般情形,实在是有异于往常,并且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让他们感觉到艰难了起来。

    对于练气期弟子来说,沙兽每一次撤下去之后实力便似乎会增加一些不过就是他们的推测和想象,但对于如骆乾等宗门执事来说,如此情况则是千真万确,此番沙兽一改以往的攻击方式,其突然的变故其厉害之处也正是在这里,实在是让他们一时间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如今半个月过去,那铺天盖地的沙兽攻击虽然也会出现,但次数却是越来越少,反倒是高阶的沙兽攻击次数越来越多,也是让他们应付起来越来越困难。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和推敲,他们已经是惭惭的弄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解决则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无尽沙海之兽潮,自然是从古自今便有之事,但历次兽潮沙兽的攻击方式都未曾出现过改变,据宗门之中的古籍记载,沙兽群聚而至,狂攻不止,多则数月,短则月余,力不竭不休,兽不亡不退,如惊涛拍岸,如海浪翻滚,无休无止,似乎没有穷尽。

    上古大能之所以设此南沙城,便是为了让人类修士可以籍此而守,以高城坚垒来做为中流砥柱,挡此百年一遇之大难。久而久之,习惯如此大战之后,天星谷历代修士便对此习已为常,反倒是视其为一次难得的历练之机。然而谁又能想到,此番再遇兽潮,居然会是如此情形,一时间让所有高阶修士都震惊不已。

第二百五十七节 神雷镜

    所谓危险与机遇并存,对于历次兽潮来说便是是好的诠释,沙兽勇往直前毫不退缩,虽然每每让人类修士陷入绝境,但每一次兽潮散去,遗落在南沙城内外的无数妖丹便成了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奖励。需知那数以万计的沙兽所遗留下来的妖丹一旦练成丹药,将是何等的惊人数量,不说修士于生死存亡之间所感悟到的契机,便是那数量惊人的丹药,便是足以让宗门之中资质绝佳的修士有了突破瓶颈的资本。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便是对于此事最为直观的描写和表述了。

    然而,如此情况却是在不经意间在这一次兽潮中发生了改变,那些沙兽在冲击失利之后便是旋即退去,那堆积如山一般的黄沙和那掩埋在黄沙之中的妖丹则随后便会被一种名叫噬沙兽的惊人巨兽所吞噬一空,然后所发生的事情,便是如他们眼前所见,展开攻击的沙兽实力越来越强,他们正面战场上所面对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如此一来,他们的处境也是极其的不利,甚至连整个南沙城也是陷入到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境地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亘古不变的兽潮此番居然出现了如此变故,这些沙兽此时则明显形成了一个轮回一般的攻击方式,让这些人类修士束手无策,根本别无他法!

    沙兽不断的攻击,阵亡的沙兽连带着妖丹和黄沙一起被收回,旋即活着沙兽似乎以此为养料来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为,如此源源不断的攻击之后,沙兽的数量固然远比之前要少的多,但实力上面却实在是有质的飞跃,及至如今,主要攻击的力量已经从最初的练气期沙兽变成了筑基期沙兽,而且从初始之时的以练气期沙兽为主,变成了如今以筑基期修为主的局面。如此一来,虽然当面的沙兽数量锐减,但压力却是比初始之时要强了数倍不止。

    固然这些沙兽似乎才刚刚晋阶没有多久,但筑基期毕竟是筑基丹,其修为实力放在那里,又岂是练气期能比?最为直观的一个事实便是,先前城墙之上守卫的练气期修士还能与那些沙兽周旋厮杀,如今却是只能避之不及躲的远远的,如此一来,全凭筑基期修士对敌,以他们在数量上的劣势,情况能好到哪里去?

    而更让修士们担心的便是,如今已是筑基期的修兽来袭,若是如此这般持续下去,会不会有金丹期的沙兽出

    现?这可并非不可能!

    要知道修士以妖丹为主材料炼制丹药,因为本身的体质和灵力的缘故需要一些其它的药材和辅料来中和药性,去除那些对修士有害的部分,如此一来,一颗妖丹的灵力最少有一半都被浪费在如此损耗之中,自然效果有限。但这些沙兽则不然,其不管是体质还是灵力都是一模一样,其吸收起来怕是不会有丝毫的损耗,这也是沙兽的实力节节攀升的原因所在。只是如此相互吞噬的情况,对于沙兽来说根本没有发生过,要知道沙兽的修为提升实在是与别的不同,其在沙海之中吞沙而修炼,根本不用担心灵力不足的情况,只要时间充足,自然可以不断提升。这自然也是沙海之中沙兽数量惊人至极的原因所在,有沙便有兽,便是如此道理了。

    而如今,沙兽居然也开始吞噬起同类的妖丹起来,如此方式对于沙兽的实力提升有着惊人的效果,对于当前的战局也是有着巨大的改变,更让这些修士担心不已。虽然似乎自古以来便有约定,沙兽达到金丹期后,便会开启灵智与修士无异,彼此之间与修士井水不泛河水,但谁又知道这样的约定会不会因为彼此实力的发生而产生变化。要知道兽潮如今可也是发生了异变与往常截然不同了。

    城墙之上,沈同自然是不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他此刻看了看正在与沙隼激战的张师叔,又不由自主的朝城下看去,那里此刻也是进行着一场大战,其激烈程度比起城墙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的城外,可谓是黄沙漫天,光华四射,漫天风沙之中隐约可见修士与沙兽正在激烈的攻杀着。修士之中,此时仍旧保持着原先的阵势运转,集众人之力于一人之身,将他们手中的灵器威能发挥到了极致,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然而,与半个月前相比,战果却已经是大为不如,不光光是他们的法术威能经过如此多天的消耗已经是略有些不足,更主要的是他们此刻面对的沙兽比之前实在是强上太多了。

    漫天的黄沙之中,一只只体型有山岳一般大小的猿型沙兽正在奔跑腾挪,咆哮不息。那连串的呼吼之声,更是震耳欲聋可怕至极。此时顶在战阵最前端的法阵已经换成了一个颇为年轻的修士,其修为不过筑基中期,但一身功法和手中的灵器却是犀利至极。

    只见其手中捧着

    一面铜镜般法器,外镶缕空浮雕,内里镜面平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便在此时,其似乎发现一头山岳般沙猿从侧翼扑来,像是要偷袭法阵中的修士,当即让他一声怒喝,然后手中铜镜朝其扑来的方向上一照。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铜镜之上当即发出“兹拉”一声巨响,旋即一道壮粗至极的晶蓝雷电如灵蛇出洞一般直往那沙猿冲去。那沙猿似乎也已经是知道这雷电的厉害,当即脸露畏惧之色转身便是要闪避开来。然而,它的动作此时已经是迟了,只见那雷电一闪即逝便是凭空出现在几十步之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那沙猿的身躯,当即只见那沙猿就像是被施展住了定身法术一般僵直在了当场,同时那黄沙组成的身躯,瞬间变得漆黑。

    只是那施法修士见此则是有此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若是在法力充沛之时,这头修为足有筑基中期的沙猿怕也是难挡神雷镜的可怕威能,一击之威便是足以将它给轰成残渣,只可惜如此长时间的鏖战下来,神雷镜的威能已经不足顶峰时的七成,实在是有辱此宝及他雷灵根属性的威名。

    眼见如此,这个修士不由抬头朝四下里看去,最后方的位置上,骆师兄的火云幡先前大展神威,一连灭杀了数波沙兽,此时正在抓紧时间恢复灵力。而阮师兄的金剑刚刚才在他们的替换下回去,自然没法再上阵对敌,休息时间最长的便是左翼的玉师兄了,但先前玉师兄所在的方阵对敌之时,碰上了一群防御力惊人的沙龟,其耗费了惊人的灵力才终于将面前的沙龟给灭杀一净。如今虽然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怕也是恢复的不多,而眼看着法阵之中的练气期弟子虽然一个个面色发白,但还在坚持的样子,他决定还是再守片刻,以为其他法阵再争取一些时间。

    倒不是这位雷灵根的修士徒自逞英雄,非要强行展现自己的实力,而是如今这种形势下,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宝贵至极,他们这里能够多坚持一会,自然就能让其余方阵的师兄多一些恢复的时间。于他们来说,一会儿撤出战场之时,自然也是如此道理,如今进攻的沙兽越来越强悍,他们应对起来也是越发的吃力,不恢复法力仓促上来,怕是会起不到丝毫的效果。

    便在这时,正面战场上当即十数只沙兽迎面冲来,光是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便是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第二百五十八节 金甲铜人

    沙猿高大而强壮,其身躯形如山岳,其四肢更如擎天巨柱,如此体型和身躯根本不需要施展什么法力,只是硬生生的砸下来怕就是修士所没法抗衡的,更不要说此时的沙猿足有十数只之多,连诀冲来之时,四下里的光线都不由黯淡了许多,像是连整片天空都被遮蔽了一般。如此声势如此情形,那筑基中期的雷灵根修士见惯了风浪尚能把持的住,但那些练气期弟子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顿时蠢蠢欲动转身欲逃,只是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便是被理智给克制了下来,只是如此一来法阵难免一阵骚动,急切之间也是一下子失去了先前的连贯。

    “稳住心神!”这位颇年轻的筑基期修士当即厉喝一声,旋即体内法力涌动,当即手中的神雷镜再度发出“兹拉”一声异响,旋即便是只见一道雷电以惊人的速度击中了当先的一头沙猿。只是,与先前将偷袭的那只沙猿击成黑墨之色不同,此番雷电击中那头沙猿之后,却是只让其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但身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此情形施展法术的修士自然是最为清楚其中的情形了,显然是因为刚刚法阵的混乱导致灵力的运转出了问题,而他本身的灵力因为连番的作战已经是大为损耗。如此一来,一身惊人的神通缺乏灵力的支撑,也实在是没有了往常的犀利。便在这时,城楼之上一阵惊雷般鼓声响起,众人闻声一惊,这个执镜修士却是神情略微复杂了起来,那种既惊又喜的模样,实在也是他此刻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其实在他原本的想法之中,自然是想着可以多坚持一会,以便让其它法阵多一些恢复的时间,但眼见阵中弟子出现混乱,他实在也是力不能及了。

    法阵缓缓运转,便在这时,一队队身穿黑色劲装的修士从他们的身旁出现,如此情形顿时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些身穿黑色劲装的修士乃是来自于玄灵帮的盟友,只是这半个月的大战以来,玄灵帮与圣火盟的修士皆在两翼压阵,并不曾直接加入战场,与沙兽正面相持之人乃是他们天星谷的一众修士,如此一来,渐渐的随着战斗的激烈,他们都已经有些遗忘了这些人的存在,对他们也是不报有任何的指望和依靠了。然而就在眼下这个要命的关头,玄灵帮的诸人出现在了他们身侧,那一身身黑色的衣

    服在此刻自然是显得格外的醒目。而随着法阵的运转,他们也是不得不随之而去,只能是远远的看到前方的战况。

    此时,已经顶到了大阵前端的玄灵帮法阵之中,蓦然间出现了一群金甲铜人,其刚出现时不过正常人大小,但随着玄灵帮众人的法术催动,这足有八个之多的铜人蓦然间变大了起来,不过转眼之间其身躯大小已经是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虽然比起那山岳般的沙猿还有所不如,但比起常人却已经是难以想象般的巨大了。这些金甲铜人无鼻无口,面生双目,初看之时让人略感别扭,但其身躯之上金光闪闪,在被阳光照射之后,更是让人不敢逼视,一时间犹如神兵天将一般。便在这时,那些沙猿已经是扑了上来,在一瞬间与那些金甲铜人混乱在一起。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些金甲铜人灵活至极,就像是一个个活人一般,一招一式闪转腾挪居然没有任何的生涩之感,转眼之间,这八个铜人便是各分一方就像是在排兵布阵一般,进退有据配合默契。以这些沙猿的数量和实力,明显比这些金甲铜人只强不弱,但不知为何只是片刻时间,在这些金甲铜人的铁拳之下,便是一个个被击倒在地,虽然其杀伤力似乎并不像天星谷修士那般往往可以一击致命,但却是不断的将这此沙兽击倒,如此几番之后,便是再也起不来了。

    这是一场惊人至极的战斗,从那些金甲铜人出现,到那些骇人至极的山岳般大小沙猿被一个个击毙,其不过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而已,如此以弱胜强,以少敌多的强悍实力,实在是让人不由刮目相看。便在此时,那些沙猿刚刚阵亡不久,旋即便是密密麻麻的沙狼出现在了城池的前方,这一次却是如最开始之时一般如同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头。

    沙兽如此突然的变化,实在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虽然他们尚不知道此番指挥沙兽进攻的人是谁,但却是已经猜出其必定是一个灵智大开,并且灵智不弱于他们人类修士之兽,否则的话,此番这些沙兽如此让人惊骇的手段和特殊的攻击方式根本说不通。而此时沙兽的突然变化,明显也像是在做着针对性的布置和安排,似乎抓准了那些金甲铜人杀伤力不强的特性,想要用这样的潮水般攻击来撕开一个缺口。

    然而,这些沙兽却是明显错误估

    计了这些金甲铜人的可怕,只见那八个铜人各站一方脚踩八卦,明显是以一种阵势而布成,面对着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沙狼,其只是各守一方拳打脚踢,每一击都必将一头沙狼给击飞,每一脚也必定能毙伤一命。其攻击力虽然比起天星谷修士的法术略低一些,但对于练气期的沙兽却仍旧是极其可怕的存在。更要命的是,这些金甲铜人似乎根本不知道疲倦为何物,一招一式连绵不绝,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缓,实在是冷静至极,可怕至极。

    便是那些沙兽似乎全凭本能行动,但面对如此这般的杀戮机器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之后,便被这八个庞然大物给区隔开来,不仅死伤惨重,而且始终没法形成合击之力,便是有零星的沙狼在同伴的冒死掩护之下冲撞在这些金甲铜人的身上,也像是撞击在了铁板之上一般,纷纷摔落下来。而每每在这个时候,这些金甲铜人的巨腿便是恰巧至极的落下,转眼之间便是将其灭杀当场,踩成一团黄沙湮没于混乱的战场之上。

    如此勇悍的金甲巨人实在是世所罕见,虽然其直接的杀伤效果远不如其他法阵,但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坚韧和顽强,却也远超先前的诸阵。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如此长时间的攻守,这些金甲铜人依旧如初始一般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变化,原本有些岌岌可危的形势,经过此番变化之后,也是重新稳固了下来,让沙兽刚刚取得的有利局面瞬间化为泡影。便在这时,眼看着沙兽刚刚退却,法阵之中当即涌出一批墨绿色的人形战傀,或是执刀举盾,或是挺枪举剑,其身形如常人大小,却是纤细而灵活,并且数量惊人至极。

    这些战傀的突然出现自然是让众人一阵惊讶,不过旋即他们便是由惊讶变成了惊愕了。只见这些傀儡并未去追击那些退下的沙狼,反倒是来到了那些巨型金甲铜人的身旁,然后快速的翻动起黄沙来,转眼间每一个傀儡的手上便是捧起数枚妖丹,快速的返回法阵之中。旋即这些傀儡将妖丹交于那些黑衣修士的手中之后便是重新返回前方的战场上,如此一来,这些傀儡简直就像是挖矿机器一样,不断的收集着四下散落的妖丹起来。

    如此情形,自然是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玄灵帮之人在如此形势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举动。

第二百五十九节 没得选择

    其实玄灵帮之人有如此举动也是无可厚非之举,甚至当初之所以答应天星谷的请求派出大量修士过来,本就是冲着天星谷允诺的大量妖丹一事。所谓无利不起早,个人尚且如此,宗门帮派之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有一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么?虽然太过直接和**裸,却也是将这样的关系表述的明明白白。至于南沙城这里的情况,便是最为直接不过了,要知道,兽潮过后,阵亡的沙兽妖丹往往数以万计,如此惊人的数量所能炼制出来的丹药是何等的惊人,以圣火盟与玄灵帮的实力,又哪里有不眼馋的道理?只是兽潮之事凶险至极,而且又是在天星谷的领地之中爆发,想要不劳而获自然是没有这样的道理,如此一来,派出援军参战,也算是三大宗门之间达成的一个协议。

    历年来,无数次的兽潮中皆有另外二宗的修士参与,只不过人数多与少不同而已。及时如今,西极大陆之上妖兽的数量越来越少,天材地宝也是消耗一净,而在需求量有增无减的情况下,自然兽潮所能获得妖丹之事,越发的为各自宗门所重视,这才派出了数量如此惊人的队伍。只是,此番情况实在是与以往不同,以沙兽的行动来看,居然对于这些陨落沙兽的妖丹也是颇为重视回收起来,不仅连番的攻击之后实力越来越强,并且战场上遗落的妖丹也是全都收了回去,如此一来,能不能守到兽潮结束尚未可知,但妖丹的数量所剩无几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此情况下,玄灵帮之人趁着战斗的间隙抢夺妖丹也就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了。在他们看来,显然是能捞一点是一点,对于他们来说,此物全凭他们杀敌所得,至于天星谷诸人在如此情况下,怕也是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果然,城楼之上的骆乾真人眼见此景不仅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一愣之后突然笑了起来,旋即他便是点头说道:“看来还是玄灵帮的白师弟头脑灵活啊,居然一下子便是看出了问题所在,这多读一点书果然脑子便会更灵活一些啊!此番沙兽行径与往常大为不同,如果墨守成规,怕是接下来行动会越发的困难,倒是白师弟颇为果决,如此举动真可谓是一举二得啊!”

    “掌门师兄此话何意?”旁边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时不由问道,看其年龄,显然比起骆乾真人来要大的多,但在称呼上仍旧要

    称其为师兄,便是因为彼此修为相同的情况看,便是要看职位高低了。

    至于骆乾显然也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称谓,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后,便是说道:“如此做法,一来可以大大的激励各宗弟子奋力搏杀,自古重赏之下必出勇夫便是如此道理。二来嘛,便是将这些妖丹给收罗起来,便能够断绝沙兽不断提升修为之事,如此此消彼长之下,战场的局势必定能够发生翻转,于我等来说实在是颇为不易啊!”说完之后,他当即对着一旁另外一名修士说道:“传令下去,此番大战,所获妖丹归个人所有,不必再上缴宗门,等到兽潮结束之后,宗门还将根据贡献大小另有奖赏!”

    此言一出,当即一旁便又一名修士说道:“掌门师兄,如此对于宗门来说,可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骆乾闻言则笑道:“此番沙兽来势汹汹,若是此举能够激励门中弟子奋起而战,或许还能守住此城,若是等到南沙城被攻破,到时候别说是妖丹了,便是宗门的基业怕也是要尽毁在我们这些不肖后辈的手里了。等到真需要那一位出来收拾局面的时候,我等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一旁众人闻言自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显然如今的凶险形势也是让他们深有同感,尤其是沙兽的犀利程度一波强过一波,更是让他们有一种难以应付之感。

    城外的大战随着玄灵帮战阵的顶上,随着那些金甲铜人的参战而大有改变,但城墙之上的大战却是依旧在持续,此刻沈同已经是没有心思再去观注城下的战况了,前方不远处的张季常师叔在连番与那沙隼交手之后,此刻已经是落尽下风,岌岌可危了。若是在平地之上,旷野之中。张季常的实力固然弱于这头沙隼,但依靠着他的过人手段,打不过想要逃离,应该问题不大。但此刻身处在城头之上,闪避的空间有限,更是没法逃走,一时间便是只能处处受制,危在旦夕。便在这时,那沙隼似乎已经看出来张季常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面对着这头实力惊人沙妖的凌空一击,其身体在闪避的时候似乎略有些反应迟钝,眼看着便要伤在这头沙隼爪下。

    一旁的众弟子神情大骇,但自身孱弱的实力却是根本帮不上忙,便在这时,张勇似乎不忍看张师叔受伤,当即怒吼一声弯弓射去,其金色的光箭此时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连带着那头沙隼亦像是有些忌惮于此箭之威当即怒吼一声猛然间腾空而起。而如此这般势在必得的一击被搅黄自然也是让这头沙隼大怒,尤其是发起偷袭之人不过是练气期的微弱修为,自然是让它愤怒不已。当即也是舍弃了那边的张季常而直往此处扑来,以张勇的修为和速度,面对如此筑基后期的沙兽可想而知是如何的下场。便是张季常在此兽的攻击之下都是只有防守之力而无反击的办法,张勇如今的处境自是可想而知。

    而那沙隼堪称巨大惊人的双翅一振,转眼便是杀奔到张勇的身前,其速度快的实在是让人没有反应的机会。张勇自是神情大变,惊骇莫名,急切之时闪避不掉,自然只能身上金光一闪,便像是穿上了一层金色外衣一般,只是他本就不是以防御见长,这孱弱的法术能否挡住这犀利一击,实在是不问可知了。

    眼看着张勇这条小命即将不保,一旁的沈同自然是只能暗自叹息一声,这位张师兄实在是太过冲动和耿直了一些,筑基后期沙兽的战斗他也敢插上一手,实在是跟找死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如今的情况下,他的处境可就是越发的尴尬了。以他的内心所想,此番被拉到南沙城来,算得上赶鸭子上架,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会尽力出手以尽到自己天星谷弟子的责任,但若真是事不可为,让他为宗门捐躯,他自然也是没有这样的打算和想法,倒不是说他惧死畏战,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归属感。而如今张勇的举动,明显是把他推到了火坑里,如此情形下若是他束手旁观,无动于衷,怕是以后会受到张师叔等人的怪罪,在宗门之中怕也是难有立足之地。但若是出手的话,这可是一头筑基后期的沙兽,远比那头沙狼要厉害的多……

    如此急切之间,沈同无奈之下也是来不及权衡利弊,当即也是只能硬着头皮施展护盾,尽自己的全力迎了上去,几乎是以一种人肉沙包的方式挡在了沙隼的利爪之前。

    “李师弟!”

    “李师侄!”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的便是一声闷响之声,沈同身前的厚土盾法术遭此重击轰然碎裂,他整个人也是受此一击猛然间飞出了城墙往下摔落而去,便在沈同昏迷之前寻思着会不会就此摔死之时,他徒然间感觉到身体一震,整个人似乎都变轻了起来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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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修成仙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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