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见
“嗯，卖了。不过你还得在这里等等，我再拿一些过去卖。卖完这批，我们去吃午饭。”
跟王栗打了个招呼，刘畅从那一堆印刷单里面又拿了厚厚一叠出来，这次拿了几百份。
“我刚刚看了你印的这些，有这个我们自己找工也可以啊，干嘛还要去卖这些？”
在这里等的时候，王栗特意拿了一份看了下。
刘畅印的这些东西确实不错，有这份东西在手，就是他们自己去找工也很有希望，他不明白刘畅干嘛还要去折腾。
“呵呵，你想多了。没看到上面招工大部分都是招女孩子？男孩子都要高中文化，你有？”
听了王栗的话后，刘畅翻了个白眼反问道。
对于他们这种初中文化的男孩子来说，这个时候想找份好工作，除了熟人介绍，其他完全得靠运气。
这时候大部分好点的工厂都是招女孩子，或者高中以上文化的男孩子，要么就是有技术的技术工种。
王栗和刘畅两人一个都沾不上边，所以他们真要去找工作，注定很坎坷，除非运气爆棚。
对工人不挑剔的工厂，要么就是待遇很差，要么就是那种又脏又累工资又低的工厂。
这些地方，两人去了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你在这里等着吧，卖完这些后我去打快餐过来吃。”
这次刘畅拿的比较多，差不多有两百多份，一直卖到十二点多才回来。
“这是烧鹅叉烧饭，这是白切鸡猪脚饭，我跟老板要了一些辣椒酱在里面，你要哪份？”
回来的时候，刘畅特意转去站外的快餐店打了两份快餐过来，五块钱一份，送了一个例汤。
这在这个时候，算是高档的快餐了。
汽车站外面大部分的快餐都在两块到三块左右，站内不一样。
站外的东西比站内便宜不少，同样的价钱，在站内的快餐店估计也就吃个汤粉。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王栗捧着快餐盒还有点矜持，被那么多人看着挺不好意思吃，刘畅已经埋着头大吃起来。
他没时间和王栗去讨论这个烧鹅叉烧饭和白切鸡猪手饭哪个好吃些，也没心思考虑在路边吃会不会影响形象。
看到刘畅吃的很快，王栗纠结了下后，也跟着埋头吃起来。
吃完饭后，刘畅还得抓紧时间去车站再走一趟。
这边的长途车都是集中在白天，到了晚上后就不会再有车过来，到时自己想卖也么地方去卖。
“下午你还在这里看着，我再去卖些。晚上我请你下馆子，咱们再吃些好的。”
吃完饭后，刘畅交代了下王栗，便拿着几百份过去车站那边。
这个生意不能长久，所以他得抓紧时间挣这一笔。
下午的生意比上午要好些，因为下午的长途车更多，基本上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一辆。
每辆车都坐满了人，背着大包小包，往香山这边而来，带着来这边发财的梦。
gd省内的车，外省的长途大巴，还有从羊城过来的车，大部分都是下午到香山。
来来往往，一直就没怎么停过。
刘畅大致估算了下，这个站一天的人流量应该在万以上。
全都是往香山来找工作的，从香山走的很少。
刘畅新鲜的吆喝，加上他不赖的相貌给他的生意加了不少分。
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长途汽车站这边已经完全冷清下来，连人都没几个了，这时候刘畅手中的东西也卖的差不多了。
刘畅看着手里还剩下的几十份，没有再站在站门口继续卖，而是跑去车站周围的那些报刊点，电话亭以及小卖部推销了一番。
只是效果不是很好，动心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家应承下来要了几百份，明天送货，批发价两块一份。
这些人的反应很正常，刘畅也没气妥，明天自己再去汽车站那边卖一天，到时这些人就会心动了。
“咦？刘畅？你们两人在这里干嘛？没去进厂么？”
回到王栗呆的那地方，刘畅昨天印的那一千份东西只剩两三百份了。
这让王栗轻松了不少，刘畅投入的钱全部回本，还挣了一些，不用担心接下来没钱花了。
收拾了下，一人拿着百多份准备去找个馆子吃一顿。
两人正在路上找着馆子，一辆车子突然停在他们身边，张雪从车里探出头来好奇的问道。
“我们找地方吃饭。”
刘畅还没吭声，王栗已经老实的说了出来。
“吃饭？正好，我们也准备找地方去吃饭呢，你们一起上来。”
没去问自己堂姐，也没问刘畅他们，张燕直接就把两人邀请上了，还给两人开了车门。
虽然在张雪面前王栗一直很老实，但是这时候他却犹豫起来，转头看向刘畅。
刘畅此刻也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答应。
他今天挣了不少钱，自己请自己吃顿饭还是花费的起。
而且昨天张燕才请他们吃过饭，今天又去蹭吃，这真不太好意思。
“上来吧，我们真是去吃饭。昨天小雪一直在说你们，她还准备去那家工厂找你们，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正好一起吃饭。”
看了眼犹豫的两人，张燕这时也笑着过来邀请了下。
王栗和刘畅的样子说明了两人应该没去上班，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转悠。
张燕在外面呆了有段时间了，对有些东西清楚的很。
出入对刘畅的好感，她便想帮两人一把，顺便一起吃顿饭了，她的待遇不用在意这点花费。
“你们拿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看！”
见张燕姐妹两都在邀请，刘畅犹豫了下后就和王栗上了车。
看到两人手中抱着的东西，张雪拿了一张，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是香山找工指南，刘畅昨天让人做的，今天卖了不少。”
张雪提到这个，正好搔到了王栗的痒处了。
刘畅随便折腾个东西出来，神奇的卖了几百份，还挣了不少钱，这正是王栗自豪的地方，因为他也跟着参入了。
现在有熟人问起，这家伙直接就把刘畅给卖了。
在心中，王栗对张燕姐妹的印象非常的好，默认就成了好人。
不过萍水相逢，人家都请他们吃两次饭了，何况这姐妹还长的那么漂亮。
刘畅在火车上说的漂亮的女人不可信，这话早被他忘到爪哇去了。
“这是你做的？看起来有点意思。”
张雪把那份找工指南打开看的时候，张燕也看了下，心中有点惊讶的看向刘畅。
她对香山这边很熟，昨天刘畅跟她咨询一些东西的时候她还以为刘畅是为了自己找工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折腾这么个东西出来。
看不出来，这小子很有眼光，而且还有能力。
找工指南这东西，一般的人还真想不到。
第十七章 查房
“也不算了，地图是现成的，我只是在上面加了些内容而已。这只是挣个小钱，也做不了多久。”
见张燕问起，刘畅在一边回道。
这确实就是个小生意而已，他也不用担心张燕会截胡，人家肯定看不上。
“你们不是去上班的么？怎么没去了？”
找工指南的好处，张雪看不出来。
她比较好奇的是，昨天刘畅他们还是三个人，今天怎么就成了他和王栗两个人了。
“别提了！”
见张雪问起这个，王栗心中就有点火大，直接把张彬兄弟两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那小子真不是东西！火车上就是，他丢了东西，却要拉着你们去见义勇为。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们运气好，说不定你们就要遭殃。”
昨天晚上跟自己堂姐聊天的时候，张雪说起了她们在火车上见义勇为的事情，结果被张雪狠狠的说了一顿。
被说了之后，张雪才觉得自己当时确实傻。
如果不是刘畅机灵，找了乘警和便衣军人帮忙，后面又反应够快，王栗和张彬两人说不定就会有一个挂彩，现在想想，好险。
张燕当时就跟张雪说了，那个张彬人品不行，这种人要远离。
那时张雪还觉得自己以后不一定能碰上那三人，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不仅碰到了刘畅和王栗，还知道张彬那家伙竟然连帮过他的小伙伴都坑，确实过分。
“是啊，我还跟他家有亲戚关系呢，路上那小子的钱丢了，花的钱都是我和刘畅的。”
见张雪帮自己说话，王栗深有同感的赞同着。
一边的刘畅和张燕两人都没怎么吭声，任凭他们两聊着。
这就是现实，现实中这种事情很常见，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有什么打算？继续卖这个还是准备找工作上班？”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川菜馆，这个时候在南方这边就是川菜这个比较流行，很多地方都能看到。
湘菜还没盛行起来，那个要等两千年过后才逐渐火起来。
虽然比起湘菜来，川菜多了麻，对于刘畅和王栗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吃完饭后，天已经全黑了，张燕把刘畅他们两送到他们住的地方后，好奇的问了下刘畅。
对于这个少年，她发现自己不能用平常的眼光对待，而是当做跟自己一样的人对待好些。
“先卖着，这个还能卖上一两天时间。到时我们会去滨海那边看看，王栗的姐姐在那边上班。”
虽然聊的不多，但是对于张燕，刘畅的感觉也不错。
这个女人在做人做事方面，都很不错，所以人家混的也好。
不过他不会跟王栗一样，见到漂亮女人就一点防范之心都没，什么都会掏了出来。
“明天还要卖东西？明天我也过来跟你们一起卖好不好？今天一天在我姐公司好无聊呢，正好跟着你们玩玩。”
张雪听后高兴的问道，不过刘畅没有答应，而是转头看向张燕。
她说的话，刘畅都不会当真，他也不愿意带着张雪做什么，所以得看张燕的态度。
“就让小雪明天跟着你们见识下吧，一直以来她也没见识过什么。我给她配了个呼机，到时找人也方便。你们两人家那边我也熟悉，还认识你们村的人，她跟着你们也放心。”
张燕看了眼张雪后，想了下答应下来。
然后交代了一番，这话王栗或许听不明白，但是刘畅肯定懂。
人家软的硬的都说了，还特意强调了自己家里有背景，知道刘畅和王栗家在那里。
如果他们两敢欺负张雪什么的，她能找到刘畅老家去找麻烦。
“谢谢姐，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
见自己堂姐答应了，张雪很兴奋。一边的王栗也很高兴，有漂亮的女孩子跟他们一起做事，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干劲。
“嗯，明天早上我再送你过来，我们先回去。还有，刘畅，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打我电话。在这边，我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帮上你们。”
刘畅他们下了车后，张燕特意给他交代了下。
“谢谢张姐，有需要的话到时说不定就要麻烦姐了。”
张燕比自己大几岁，叫她姐并没问题，而且人家确实是真心想帮自己。
“我们先去印刷店那边走一趟，还得让他们加印一些。”
张燕她们走后，刘畅和王栗并没直接去自己住宿的地方，而是朝旁边的印刷店走去。
下午刘畅开发了几个大客户，那边还有几百份的需求。
虽然卖给那些人只有两块钱一份，但是量多，而且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直接送货给他们就好。
今天卖了一天，刘畅手上剩的这些还不够，而且他明天还要自己去卖，他准备再加印一千五百份。
一千五百份跟一千份又不同，价钱还便宜了些，也不用排版费。两人跟印刷店老板谈好后，便往住宿的地方走去。
“我们要不要去张彬那里把东西拿过来？放在咱们住的地方也没什么关系啊，反正没有贵重的东西…..”
王栗正跟刘畅唠叨着这些，却被刘畅拉住了他，然后扯着就往回走。
“你这是干嘛？我们不是要回去睡觉么？”
被扯着往回走的王栗一头雾水，不明白刘畅这是要干嘛。
“别吭声，前面在查暂住证。”
刘畅低声喝了下后，两人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其他地方走去。
虽然身上有过来南方这边的火车票，日期还没过，但是刘畅可不敢把希望押在那些治安仔身上。
对于那些人来说，查暂住证是他们捞油水的最好来路，手段黑着呢。
因为这个问题出的事情记忆中发生过不少，所以能躲还是躲了最好，没必要凑过去。
“那要查多久？他们会不会没看到我们，然后就在房间那等着？”
偷偷的回头看了眼，看到不少穿着制服的人在自己住的那个地方，王栗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会，查过后这段时间就不会再过来，要等段时间才会查。”
对于这些，刘畅倒是清楚的很，倒也不担心什么。
两人往前走了段路，没有看到可以坐坐的地方，倒是看到了一家录像厅。
“我们先去看会录像吧，晚点再回去那。”
看到外面宣传牌上写着的《桃子成熟了》，刘畅心中一动，便带着王栗准备去看录像。
第十八章 第二夜
“呃，看录像得一块钱一个呢，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工作，钱得省着花啊。要不我们去公园坐坐算了？”
王栗看到了宣传栏上的那个穿着惹人火大的美女，有点心动，但是他更关注的是价钱。
一人一块钱，两人就得两块钱，这可以吃一份快餐呢。
他对钱这东西的敏感性更高，在没找到工作之前，每分钱都恨不得掰开来花。
虽然知道刘畅白天挣了点钱，但那是刘畅的钱。
“这时公园一样会查暂住证，那里查的更严。只有这里不会查，因为这里的老板跟那些治安仔肯定熟。”
刘畅说的不是假话，公园经常是被查的地方。
那里一般都是比较复杂的地方，找不到工作在那睡觉的人，还有那些野战游击队，基本上都是往那边钻。
而录像厅和网吧这些地方不同，每个地方，能开录像厅放小电影的，以及开网吧的人，肯定在当地都有点关系，要不然开不下去。
这种地方一向都是混乱的地方，没有关系怎么行？
更何况现在这里的小录像厅还放着那种电影，没关系敢放？
“那好吧，就进去看看吧。”
见刘畅这么说了，王栗犹豫了下后答应下来。
除了这里，他就想不到别的地方了。
网吧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而且那里的消费更贵，一个小时得好几块。
在门口磨蹭了一番后，然后跟着刘畅往里面走去。
第一场电影是香江那边的枪战片，没有特别的地方。
刘畅进去后只是看了下，就靠在椅子上面睡了起来。
这不是他装纯，而是那电影他早已看过，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电影，他只是提不起神。
白天在汽车站转了一天，他现在累的很。
王栗白天就一直坐在一边看着东西，这个时候倒不累。
而且录像还不错，他看的挺有劲。
第一场过后，第二场就不同了，开始就是个美女清凉的跳了出来，让王栗某个部位很快就有了反应，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他悄悄的转头看了眼刘畅，刘畅此刻打着呼噜睡的正香，根本就没看到自己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偷偷的继续看着。
接下来的录像，王栗如同做贼一般的看着，某个地方一直都在表现着。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刘畅听到隔壁女人的叫声后会知道什么情况，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刘畅！刘畅！咱们回去了，已经不早了。”
第三场录像没看完，王栗就把刘畅叫醒说要回去了。
那场录像没法看，再看自己就要受不了了。
被王栗叫醒，刘畅只是看了眼荧幕，就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叫自己走了。
因为这场录像对于王栗来说，确实没法看。
那就是完全的动作片，没有任何掩饰。
王栗正是热血的时候，看了这种东西没地方放空，那憋着的滋味就不好受了。
所以刘畅也没说什么，和王栗直接从录像厅里面走了出来。
一路上，王栗都弯着腰，一直到出了录像厅。
“这里怎么能放这种录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出了录像厅后，王栗有点抱怨的说道。
这些东西，极大的冲击了他的三观。
在他十六年纯洁的人生中染上一片黄色，让他提前进入了成熟的阶段。
“这很正常，也没啥。给你长下见识，免得以后你听到隔壁有女人叫，又大惊小怪的。”
听了王栗埋怨的话后，刘畅笑着回道。
看到那录像的名字的时候，刘畅就知道放的什么内容。
他本来就是存心让王栗见识下，免的这家伙还纯的跟张纸一样。
但是第三场录像刘畅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这录像厅竟然敢放那种片子！
这也侧面证明了这家录像厅关系很硬，治安仔查房的晚上放着这种录像，没有关系敢玩？
“那些治安仔走了，我们回去睡觉了。”
出了录像厅，两人一边警惕的留意四周，一边朝他们住宿的地方走去。
那里现在安静的很，也没看到治安仔，看样子，那些人已经全部走了。
这是两人来香山的第二个晚上，刘畅一人睡的很香，但是王栗却再次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晚上录像里面看到的那些东西，还有白花花荡漾的东西，燥热的王栗辗转难眠。
他不知道是该骂刘畅，还是怪自己没忍住诱惑，跑去看了那种录像。
现在折腾自己了。
隔壁今天晚上似乎没住人，没有听到啊啊啊的大叫声，也没听到床的吱嘎声。
这让王栗有点失望，他现在似乎很期待再次听到那些声音。
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的时候，晚上的某个时间段，王栗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
这把他吓了一跳，旁边可还睡着刘畅呢，要是被这家伙知道，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偷偷的起来把裤子洗了，然后挂到风扇上吹，王栗才提心吊胆的继续睡。
刘畅一直都在打在呼噜，偶尔的停了下，这家伙翻了个身又睡了，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起床了！起床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刚过，张雪就跑了过来敲门了，扯着脖子在外面喊了起来。
昨天刘畅他们有告诉她自己住的那个房间，这妹子早上跟着张燕去上班的时候，便早早的跑了过来这边找人。
刘畅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在洗刷，没时间给她开门。
王栗还在睡，被吵醒后这家伙先偷偷的看了眼刘畅，见刘畅并没注意到自己，急忙把自己已经干了的裤子穿上，然后去开门。
“你们这么能睡？人家工厂的都上班了，你们都还没起来，我给你们带了早餐过来，吃完咱们早点去车站那。”
见到张雪，王栗立刻又脸红起来，不过张雪并没觉察到什么。而是提着早餐进来，然后埋怨了下两人太能睡。
这时候外面的工厂，一般都是早上七点半，八点钟就上班了。
八点半和九点钟才上班的工厂，在这个时候几乎看不到，大家都赶着时间挣钱。
争分夺秒，哪有时间去讲究什么朝九晚五之类的情调。
第十九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着急，我们不一样，不用那么早赶时间。汽车站那边最早过来的长途车要到九点以后，过去的太早也没生意。”
这一块，刘畅早已查的清楚，他没必要太早赶过去。因为赶过去也没人，怎么做生意？
吃完早餐后，三人不慌不忙的先去了印刷店。
“你在这里看着东西还是跟我去卖指南？”
从印刷店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车站附近，刘畅先把几个大客户那边需要的东西送了过去。回来看到张雪跟王栗正聊着，便问道。
“肯定跟着你去卖东西，我可不想坐在这里。”
自己过来本来就是看刘畅怎么挣钱的，坐在这里看东西能看到？
“那行吧，我们一人拿一些过去，你先看我怎么卖，然后你自己拿着一些去卖。大额的钱一定要注意看清楚，外面的假钱很多。”
刘畅给张雪的量并不多，只给了几十份让她卖着玩。
对于张雪的能力，他挺怀疑，更多的是把张雪当成过来玩，所以也不会指望太多。
两人一前一后朝车站门口走去，刘畅很快就熟练自如的吆喝起来。
张雪没有动，只是在一边近乎痴迷的看着自信的刘畅。
尽管一个吆喝的小贩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高大之处，但是张雪就是喜欢看刘畅。
按说自己比刘畅大两岁，至少得在刘畅面前表现一番自己大姐的作风。
但是张雪知道，自己在刘畅面前根本就当不起大。
之前她跟自己堂姐说过刘畅的事情，张燕对刘畅的评价很高，这在自己那个一向性子比较傲的堂姐嘴里很难听到。
十八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刘畅长的不错，而且一路来表现的能力都让张雪着迷。只是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
什么想跟着刘畅见识，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就是想跟在刘畅身边而已。
“你的那么快就卖了？”
刘畅自己卖了一圈后，手中的东西已经卖了大半，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张雪的竟然也卖掉了。
“嗯，有几个男的看到我在卖这个指南，一人买了几份，一下就卖出去了。”
见刘畅吃惊的样子，张雪有点小得意的回道。
原来卖东西这事情，也没那么难。
刘畅从张雪手中接过钱，仔细看了眼，并没假钱，这让他越发好奇起来。
再从手中给张雪分了一些，刘畅在一边看了会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因为张雪长的漂亮，这是她最大的优势，只是刘畅一直被张雪的行为给蒙住了双眼，忽视了这点。
她只要跟那些年轻的男孩子说一下，大部分人都会愿意掏钱买一份找工指南，不管用不用的上。
对于女孩子来说，长的漂亮也是长处，这个自己没法比。
上午两人卖指南比刘畅一个人卖快多了，刘畅和张雪两人一起卖了近六百份。
照这种速度下去，剩下的那点不用一个下午就能卖掉。刘畅想了下，便盘算着另外开拓的市场。
“下午你先不用跟着我去车站去，帮我去这周围的小卖部还有报刊电话亭转一圈，王栗也过去，你们分开走。”
中午三人就在路边吃了快餐，刘畅让张雪和王栗给自己做下托。
他昨天去找过的那些地方没有要自己的指南，下午让张雪和王栗冒充买指南的人先去问问。
等下晚点的时候，自己再过去推销一把，效果肯定好。这个想法，昨天刘畅自己去推销的时候就想过。
“我们自己卖不好么？干嘛要给那些人卖？”
这个想法不仅王栗好奇，张雪一样也好奇。
刘畅卖给那些地方，一份只要两块钱，比自己卖少挣不少。
“因为车站那我们卖不了多久，过不了几天肯定会有人跟着卖，说不定还有人找我们麻烦不准我们在那里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道理从来都没错。
车站这种复杂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江湖？
刘畅他们只是抢了个先，趁别人没注意才能得手。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恐怕就一堆的人跟自己卖这个找工指南了。
除此之外，那些在车站混的人肯定也会找自己麻烦。
所以自己得另外找条出路，挣了最后一把走人，挣多挣少没关系，能挣就行。
有了王栗和张雪两个托后，下午刘畅再去找那些地方的时候，他手中又多了几千份的订单。
不过他并没什么特别高兴的神色，因为这就是最后一把。
送完这些后，接下来他就没法做这生意了。
“晚上我们去找张涛兄弟两，把我们的东西拿过来。明天送完东西后，我们就去滨海。”
让印刷店那边帮自己再印几千份，把自己手上的事情搞定后，刘畅找了个地方叫上张雪和王栗两人一起，准备好好的吃上一顿。
“你们明天就去滨海，那么快？”
一边的张雪有点惊讶的问道，她正跟刘畅卖东西卖的兴起呢，结果刘畅不卖了，竟然要去滨海。
“车站那边没法卖了，之前没跟你们说，下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人找麻烦了。”
下午卖完最后一份的时候，刘畅被车站的保安警告了一番。
这些人什么心思，刘畅能不清楚么？
无非就是自己没给他们好处，给他们好处的人又眼红刘畅的生意，就这么简单。
明天如果再去，肯定不会被直接赶走，所以没必要再过去了。
听了刘畅的话后，张雪和王栗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在外面几天了，他们也长进了不少。
“滨海那边查边防证，你们两人没有边防证能过去？”
这时张燕正好下班过来，刘畅干脆邀请她一起吃饭。
两天多时间让自己挣了一万多快，刘畅这个时候难得大气了下。
张燕知道后也没推辞，便过来一起吃饭。
见刘畅果断的结束这边的生意去滨海那边看看，张燕还是很佩服这家伙，很会把握时机。
不过滨海那边现在可没那么好去，所以忍不住提醒了下。
“能过去，那边有出租的摩托车在各个路口带人，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就能带着从其他地方进去滨海。进去里面后，除了查暂住证，边防证反而不会查了。”
滨海那边什么情况，刘畅比张燕熟悉多了，所以他并不担心进不去那边。
现在先吃饭，吃完饭后自己还要去拿东西，那边还有一笔钱等着自己去挣，不能浪费了。
第二十章 一个承诺
“嗯，你们要是过去那边不顺利的话，回头给我电话。我在这边还有点关系，帮你们介绍份不错的工作应该没问题。”
见刘畅自己有主见，张燕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一个承诺。
在刘畅这个年纪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法比。
这样的年轻人能帮就帮下，说不定以后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如果你们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也可以找我，能帮的我会尽力帮你们。”
“姐，我也想过去滨海玩几天，反正我请了一个月的假，还有时间。”
一边的张雪这时吭声道，滨海那边她确实想过去。
对于她们这些内地过来的人来说，滨海能看到海，还能看到不远处的赌城，这些都是值得过去看看的理由。
现在见刘畅要过去，更想过去了，顺便去旅游一番。
“可以啊，不过不能过去太久，玩两三天就行了，到时让刘畅送你回来。”
出乎刘畅的意料，这次张燕答应的很爽快，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什么。
“呃，我们是过去找工作，你跟着过去干嘛？”
张雪是家里的老师，这个她之前就跟刘畅他们说过，而且她家很强势。
刘畅实在不愿意带着她过去，怕出什么问题，到时自己负担不起。
跟着自己卖了一天的东西后，刘畅对张雪的印象倒是改变了不少。
这妹子出来几天，似乎长进了不少。
但是在外面，很多事情难以预料。
“我想去滨海那边看看，你们找工作，我跟着玩就好了，到时不耽误你们。”
见自己堂姐同意了，张雪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要自己堂姐同意，她知道刘畅肯定也不会拒绝，这是她这几天观察出来的结果。
“那行吧，你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下午我们就走。”
刘畅见张燕放心，自己也没话说了，反正也就过去玩个两三天。
虽然这时候南方这边各种乱象，但是终究大体上还是不错。
真要做什么对不起张雪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做，做不来。
“你真要带张雪过去滨海啊，到时我们说不定也要睡公园呢，让她跟着我们睡公园？”
吃完饭后，张燕把刘畅他们送到张彬的那家工厂就走了。
王栗犹豫了下后，问向刘畅。
发生了张彬的事情后，尽管这两天跟着刘畅挣了不少钱，现在王栗对前程一点也不乐观。
就连自己亲姐姐那里，他现在也担心起来。
“不会，咱们现在有钱了。到时过去那边没地方住，住几晚上宾馆也没问题。”
身上多了万多块钱后，对于自己的前程，刘畅越发有信心起来。
这时候的一万多块钱，能做不少事情，再说住宾馆也用不了多少钱。
“那行！我去给我姐打个电话，这个时候她正好下班吃饭。”
见刘畅心中已经有了安排，王栗也不说什么了，直接在旁边的200卡电话机旁给自己姐姐打了个电话。
他们姐弟两聊了什么，刘畅并没去听，没必要去听。
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决定，对于刘畅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他现在正想着怎么把今天晚上的这一把捞好，小小的给自己出口气就好。
按照记忆来，今天是张涛工厂发工资的日子，等下他们这些人就会在厂门口的小卖部这里玩诈金花。
记忆中刘畅就是在这次诈金花的时候赢了几百块钱，工厂一个输了的家伙十分恼怒，然后找各种借口，最后把刘畅和王栗赶出了宿舍。
王栗也赢了几百块钱，张涛兄弟两输了几百块钱，所以这兄弟两在一边什么都没说，看着刘畅和王栗被赶走。
虽然刘畅一直说自己不在意什么，那是因为他没机会还回去。
现在不一样，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要是不还回去，怎么对得起自己重生一场？
现在自己没住这边工厂的宿舍，今天晚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在诈金花这块，刘畅和王栗两人就是天生的赌徒，还是最好的搭档。
记忆中他们两一起两百多块钱，在这里赢了一千多。
现在刘畅身上的钱不少，他准备把那些人的钱全部弄干净再走，好好的出口气。
“你们两找到工作了？”
在厂外打了张涛的呼机没多久，他就和张彬两人从厂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刘畅和王栗两人气色不错，有点好奇的问道。
“没，我们准备明天去滨海王栗姐姐那，所以过来把东西拿走，明天直接过去。”
王栗不太想跟这两兄弟说话，不愉的神色直接写在脸上。
刘畅表现的就不同了，这个时候还能笑着说话。
他没准备进去工厂里面，所以得让张涛帮自己把东西拿了出来。
“嗯，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过去把东西给你们拿出来。”
似乎对王栗的表现有点不满，张涛也没聊太多，喊上张彬回去宿舍，给两人把包拿了出来。
“张涛，今天出粮，晚上不加班，过来玩两把呗！”
再次出来的时候，工厂里的一个家伙见到张涛，笑着喊了一下。
门口的小卖部里面，有五六个人正在那里玩着诈金花，一块钱的底，封顶五十。
出粮是南方这边的说法，就是发工资。
“好啊。”
对于这些工资不低，平时难得有时间的人来说，发工资的时候搞两把很正常，因为这天晚上不用加班。
“你们玩诈金花啊，我和王栗也玩两把，可以么？”
刘畅和王栗两人接过自己的包后，往小卖部那边看了眼，笑着问道。
“只要你有钱，一直玩下去都没关系。”
旁边一个外号叫六毛的家伙听了刘畅的话后笑着回道，诈金花这东西，玩的人越多越好赢钱。
这牌就是他们自己的牌，还是他们的主场，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在刘畅记忆中，就是这家伙输了钱后找他们麻烦的，现在看着他，刘畅笑的特别灿烂起来。
“嗯，那我们玩两把再走了，反正也不急。”
刘畅听后笑了笑，然后跟王栗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诈金花这东西看运气，但是技巧也很重要。
当然，钱也得够。
比如，同样的牌，最先沉不住气或者没钱先开牌的人就是输。
在下注这块，有的人就算牌不是很大，但是资金足够抓住机会敢加注，往往还能把那些牌好的人吓走，也能赢。
最后一个就是虚虚实实，让人永远猜不到拿到好牌后会是什么反应，这样也能欺骗一些人。所以这个才会叫诈金花。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有些人会在牌上做记号，然后自己不用看牌，直接用比看牌低一倍的下注获取最大的利益，这也是一种手段。
在刘畅的记忆中，这次玩牌就有人这样做过，最后被他看了出来，反坑了一把。
这还是刘畅身上的钱不多的原因，要不然他能赢更多的钱。
第二十一章 局
“咦？刘畅你身上怎么多了那么多的钱？这两天去哪发财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刘畅从口袋里面掏了一千块钱出来。
张彬看到刘畅手中的钱，好奇的问了句。
算上火车上赢的那些钱，还有奖励的一百，以及身上本来的钱，刘畅身上的钱应该不会超过五百。
这才几天不见，结果这家伙身上的钱竟然多了那么多？
“我和王栗帮张燕做了点事情，每人给了几百块钱。”
下午吃饭的时候，刘畅从自己挣的钱中，分了八百块钱给王栗，给了五百给张雪，算是两人帮忙的辛苦费。
王栗一直就是帮着刘畅看着东西，并没参入到卖东西去，两天给他八百不少了。
张雪虽然只有一天，但是她可是帮刘畅卖了不少找工指南，所以多给了些。
这个刘畅给钱的时候特意解释了下，免的王栗有意见。
只是王栗和张雪两人都不好意思要，他们又没做什么，还跟着刘畅混了两顿吃，那就差不多了。
在乡下，熟人邻里之间相互帮忙都是吃顿饭就完了，还收钱，这多不好意思。
刘畅硬要给他们，两人拒绝不过，便收了下来。
在钱财这块，刘畅还是分的很清楚。
他们两人都没出本钱，只是帮自己做了点事情，给他们这么多，已经够意思了。
还好两人对自己的定位也低，一直都不好意思要那钱，并没因为刘畅挣的多，给他们这么点而不满。
这让刘畅心中也很满意，不伤感情。
王栗身上原本两百块多块钱并没怎么花，加上火车上意外得来的一百，刘畅给的八百，这家伙现在身上也有一千多，玩几把诈金花，资金充足的很。
“押钱了！赶紧押钱了！”
算上王栗和刘畅，还有张彬兄弟两，小卖部这边诈金花的人一下就变成了十多个，场面热闹的很。
每人一块钱的底，光打底就是十几块钱。
而且第一轮不能看牌，还得每人再加一块钱的底。
一轮下来，随便都能赢个几十块钱。
刘畅和王栗两人开始都表现的很保守，一副看起来不会玩的样子。
一直都在打底看牌，牌不怎么样就全丢了，根本就没怎么跟过牌，这让那些人越发高兴起来。
诈金花就喜欢这种人了，牌好牌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夜渐渐深了，周围开始亮起了灯光。
小店这边玩的非常热闹，只是玩着玩着就不对劲了，刘畅和王栗这两人竟然学会了诈牌！
明明有时候拿了一副差的要命的牌，依然加注，把那些手上有点小牌的人都吓走了，以为他们两拿了很大的牌。
这样玩了几轮后，两人竟然都赢钱了。
“这牌不行了，赢钱的另外换副牌吧。”
连输了几把后，最先笑着同意刘畅他们玩牌的那家伙朝刘畅喊了句，态度并不怎么好，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老板，来副新牌。”
刘畅看了这家伙一眼，笑的很开心。
这才刚刚开始呢，自己还惦记着这家伙口袋里面刚发的全部工资，他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了。
自己一直都是靠技巧和观察赢钱，并没做什么手脚，换不换牌，对自己来说影响不大。
不过看到输了钱的张彬脸色不是很好，刘畅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在火车上面给他们表演过的抓小王的游戏，担心张彬在后面拆自己的台，立刻补了句。
“我不发牌了！”
重新换了牌后，刘畅赢了后也不自己发牌，他的手气反而越来越好起来，不用诈都能赢钱。
加上王栗在一边配合，这边厂里的人被他们两赢的没脾气了。
接着又换了一副牌，坚持的人少了不少。
其他的人输的差不多，想起自己还要等下个月才能有工资，果断的不玩了。
张彬早早的就没玩了，他口袋本来就没什么钱。
看着刘畅和王栗两人大杀四方，这家伙眼珠子一直在转来转去，估计是想开口借钱继续玩。
只是王栗和刘畅两人都不怎么搭理他，让他特没意思，也没好开口借钱。
他哥张涛还在坚持，不过已经输了近一千块钱了。
刘畅一直在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还有牌的变化。
继续玩了几把，看到纸牌a后面多了些指甲痕，他心中一动，知道戏肉来了。
这群人中有个家伙是玩牌的老江湖，知道在牌上做记号，还会洗牌。
只是他这个晚上的运气一直不怎么样，连洗牌的机会都没捞到。
想要在洗牌上面做手脚难度大了不少，不过在牌上做暗记倒是可以。
看到纸牌a上的记号，刘畅不动声色的把纸牌4上做了同样的记号，然后再自己多弄了暗记，把两个牌区分出来。
这里的人除了王栗，其他人输多少刘畅也不会心软，张彬兄弟一样，能坑这些人一把，那就尽力多坑一些。
“闷跟五块！”
新的一轮开始，刘畅记忆中的那个老江湖突然把底注加大，让刘畅忍不住看了眼他的牌。
虽然看不到牌面，但是暗记却在。
一对a加一个4.，正常来说，这牌不算小了。
对子，还是最大的对子。在牌局中，这种牌一般有很大机会赢。
不过刘畅知道那家伙加注肯定不是因为对子的原因，而是他以为自己是三条a！
在诈金花中，三条a无敌，最大的牌。
只要有人下注跟注，无论多大的注都是稳赢。
“我跟十块！”
张涛这时看了下自己的牌，然后跟注。他看了牌，继续跟的话，底注得加。
虽然这家伙一直把自己的神情掩饰的比较好，但是刘畅依然能看出来，他应该是拿到大牌了。
做记号的牌不多，因为新牌来不及，所以刘畅也没法判断他的牌到底多大，再走两圈就能大致判断出来。
“我也跟十块！”
“我闷跟！”
让刘畅意外的是，到刘畅面前的时候，这局牌桌上玩的人竟然都跟了！
这不太正常！
“我先闷跟几轮看看。”
没有去翻自己的牌看，虽然这种状况不太正常，但是刘畅也没当回事，输了的话，自己闷跟也不会输太多。
只是后面的局面越发不正常起来，而且底注也在开始慢慢的增加。
王栗那边传过来的信号是他也有牌，而且还不小，所以他一直在跟。
这让刘畅不得不翻了自己的牌看了下，再跟下去如果自己没牌的话就是给别人送钱了，没那必要。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牌，让刘畅很意外，竟然是三条k！
除了三条a之外，第二大的牌。
而除掉老江湖手中的对a，其实这把牌中谁也赢不了自己，除非再多出一个a出来，这显然不可能！
所以刘畅看了牌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跟了下去。
这把牌有问题！
很大的问题！
正常来说，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拿到好牌，而且都是不错的牌。
谁做的手脚？
刘畅看了眼发牌的那家伙，他的表现并没什么异常，而且还在跟牌，其他人也一样。
第二十二章 第三夜
难道真是意外？
如果洗牌的人做了手脚，他看了自己的牌后肯定会丢，不会继续跟下去。
如果真是意外的话，那就真巧了，这是天助他大杀一番了。
还好不是自己发的牌，所以刘畅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事后闹腾。
老江湖大致心中一直想着自己是三条a，一直闷跟。
而事先这边有说好，有人闷跟的话就不能看牌，这让其他人只能咬牙全部得跟着，没人放弃。
谁都知道这局牌可能会有问题，但是谁的牌都不小，都不愿意直接放弃。
场上的底注越来越多起来，除了刘畅和王栗身上的钱还足够，其他人都快见底了，老江湖这个时候才装模作样的拿起自己的牌看了起来。
“卧槽！”
一看，老江湖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想像中的三条a并没出现，而是一对a加一个4！
这一刻，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把一个4也做了记号，所以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并没去想是不是有人发现了自己做的手段，因为他做的很隐秘，觉得应该没人能看清楚。
“我弃牌！”
在这局牌中，对子肯定不够用，所以老江湖想也没想就弃了牌。
心中十分的不爽，却又无法说出来。
明明有把握的事情，最后却变了，他能高兴么？
而且因为比较贪心，他闷跟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钱押了不少进去，现在身上没剩多少钱了。
这让他越发郁闷起来。
如果这事说出来的话，以后他要再玩牌，肯定没人会跟他玩。
只能自己闷在肚里，然后不断的懊恼。
这牌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买你的牌看。”
老江湖弃牌后，他身边的一个家伙把底注丢了上去，买了之前让刘畅他们上台的六毛的牌看。
看了之后，虽然心中十分不爽，那人还是不动声色的就把自己的牌丢了。
他的牌比被看牌的人小，所以只能丢掉。
接着其他几人也是买牌看，然后把自己的牌丢了。
最后场上就剩张涛，刘畅，还有刘畅一直想要坑的那个家伙六毛。
看到这两人，刘畅心中忍不住想笑，这真有意思了！
看样子这次一把牌就能把自己心中的那口气出了。
“我看牌！”
再跟了几轮后，张涛最先看牌。
他没看刘畅的牌，而是看的剩下的那个家伙的牌，看完之后脸色铁青的把自己的牌丢了。
他这个月的工资，在这把牌中全部押了进去，现在全部打了水漂，心情能好才怪。
“我开你！”
就剩最后一人了，刘畅依然没有开牌的心思。
剩下的那个家伙看到自己身上没钱了，最后一把开了刘畅的牌，心中十分的不情愿。
他是三个q，所有看他牌的人都丢了，让他这刻信心十足。
如果不是自己钱不够的话，这把牌他都想把刘畅身上的钱全部赢了过去。
那刘畅掏出来的钱可不少，起码好几千呢。
这家伙并不会认为自己会输，因为炸金花这种东西，尤其是人多的时候，一整晚拿不到一个三条也正常。
通常来说，拿到了三条，无论大小都意味着稳赢。
“我三条k，你什么牌？”
因为对面开的自己的牌，刘畅也没去装什么，直接把牌摆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拿到三条k？一定是你们做了手脚！”
刘畅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到对方是三条q后，迅速的把桌上的钱先收了，然后拿在手里。
“输不起就输不起，不要随便乱说话。牌是这小卖部买的，这把牌也不是我发的，拦牌我都没拦过，我怎么做手脚？”
钱全部收了后，刘畅一字一句的讽刺了那家伙一顿。
记忆中没有这局牌，那时刘畅也没现在的底气。
那时的他尽管很能打，但是因为寄人篱下，赢的比这少，被这厂里的人讽刺也没说什么，只是忍了。
却不知道他的忍让只是让这些人更进一步，反而后面还用手段把他同王栗两人赶出了宿舍。
两人事后睡公园的时候还在懊恼，怪自己没忍住，跟人家玩什么牌。
要是老实的呆在宿舍里，什么事情都没，他们还能在那宿舍免费多住一段时间。
那时的刘畅和现在的王栗一样单纯，不想在外面惹事，甚至连住旅店开房都不知道，只会小心的省着花身上的每一分钱。
现在不一样了。
“我就输不起了！你能怎样？…….那钱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似乎没想到刘畅会这么说，这让六毛那家伙脸上越发难看起来。
一把捞起桌上的纸牌丢在地上，然后朝着刘畅骂了起来，骂的十分的难听。
“啪！”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刘畅直接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把那家伙扇的飞了起来。
“喊可以玩牌的人是你，输不起的也是你，骂人的还是你。做人不要那么贱，这样不会遭人厌！”
这一巴掌，刘畅憋了两世，总算打出去了。
“一起上，揍死这家伙！晚上我请客！”
被刘畅扇了一巴掌后，六毛的脸色立刻涨红起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后朝周围的人喊道。
用的是天涯省那边的方言，刘畅听不懂，但是大致能明白意思。
“王栗，帮我拿着包，你先回去！”
周围跃跃欲试的几个人都是输了不少钱的人，还是那家伙的老乡。
刘畅把自己的钱迅速的放进包里，让王栗拿着先回住宿那边去。
这边的这些人，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如果是在外面混的人，或许刘畅还会顾忌下。
但是这些在工厂上班的人，除了仗着人多，他们打架也就那样了，不够看。
张彬兄弟两见此情形，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一声没吭。
或许张涛心中还有点不甘，所以他并没走多远，估计还想等自己的工友把刘畅揍了之后再把自己的钱拿回去。
刘畅看了眼他们兄弟两，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时间说了。
周围六七个人已经朝他扑了过来，没有任何的章式，直接扑了过来。
这些人并不知道的是，刘畅学过，以前读书的时候还没少跟人打过架，经验十分丰富。
这种打架跟中学的时候那些学生打架没什么分别，都经不起江湖的风雨，对于刘畅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几个人中并没出现什么隐藏的高手，也都不太知道怎么打架。
迎着那些家伙过去，刘畅拳脚流利的几下就把几个人放倒，然后拍了拍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百块钱给目瞪口呆的店老板。
“老板，这是一百块钱，算你的损失。”
店老板其实并没损失什么，只是在这里赢了不少钱，又打了一架，总得给人意思意思下。
而且店老板没有选择去报警，这给刘畅省了不少事情。
躺在地上的几个家伙见识了刘畅的身手后，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
如果再起身的话，估计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可能还要伤的更重，干脆的躺在地上没起身了。
打赢了，他们也不过是被请去吃顿宵夜而已。
现在这局面，已经不是一顿宵夜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只有被刘畅扇了一巴掌的家伙心中十分不甘，挣扎着还想找刘畅麻烦。
第二十三章 半斤八两
“做人还是老实点好，输不起就不要玩，更不要想着仗着人多欺负人，有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起滴。”
走的时候，刘畅笑眯眯的点了支烟，一手抓住刚挣扎着起来的六毛，朝他脸上吐了口烟说了句。
然后轻轻一推，这家伙又摔倒了地上。
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张涛兄弟两，刘畅心情很愉悦，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个逼等了很久了，终于装了出去，很爽！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万一那些家伙再找人过来，怎么办？”
回到住处后，王栗一脸警惕的看着两人的包，然后担心的问向刘畅。
刚刚的那场牌局，他们两加一起赢了一万多，清空了好几个家伙一个月的工资。
算上刘畅这两天挣的钱，都好几万了。
这钱太多了，多的王栗完全没法放心。
虽然他赢的少，才三千多块钱。
但是加上刘畅给的钱，还有之前自己身上的钱，现在身上有了近五千块钱。
对于以前身上从没装过超过十块钱零花钱的王栗来说，这笔钱太多了，他揣身上真的没法安定。
而除了自己赢的钱，剩下的钱全部被刘畅赢了，刘畅身上此刻恐怕破两万了。
这一刻，王栗心中有点混乱，不知道自己跟着刘畅到底是好还是坏。
从踏上南下的火车起，连着发生的事情极大的冲击着几乎如同白纸一样的王栗。
这些经历或许很多人出来打工一辈子都碰不上，他全遇上了。
在这些事情之中，让王栗知道了现实的残酷，人心的险恶。
刘畅的镇定，刘畅的算计，刘畅的能力，刘畅的江湖气息，也一遍遍刷着他的心灵，让他见识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刘畅。
“不用换，你先去洗澡，估计你今晚没那么早能睡着了。等下我打个电话给张燕，晚上我们去吃宵夜去！就这么点钱，有啥好担心的。”
看了眼王栗的样子，刘畅笑着回道。
才几万块钱而已，这算什么？
至于那些被自己揍过的人，刘畅真不怎么担心。
他们再叫人不太可能，毕竟那厂就那么大点，人只有那么多。
如果他们真叫人过来，大不了自己跑就是。
报警，这个刘畅更不用担心。
这时候很多人碰到事情都是自己解决，或者找老乡。
报警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没这个概念，而且这时的人也不怎么相信警察，他们宁愿自己解决。
那个家具厂的那些人想要报警，他们恐怕也不好意思。
说自己赌钱输了钱后输不起？
还是说自己几个人被人家一个揍了？似乎这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们这是路上捡到钱了？怎么大晚上的想起请我们吃宵夜？”
张燕姐妹两还没睡，来的也快。
刘畅他们刚洗完澡，张燕就开着车子到了他们住宿的地方。
上了车后，张雪好奇的问向刘畅，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想起请她们吃宵夜。
吃宵夜这种活动南方这边居多，在刘畅他们老家那边，基本上没这个习惯，就算市里也没。
“我们晚上去拿东西的时候，跟那边工厂的人玩了几把牌，不小心赢了点钱。”
只要张雪问，王栗这家伙基本上都会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次他还算好了，没有把赢了多少说了出来，让刘畅松了口气。
要不然，他估计得踹王栗几脚了。
“呵….你们还有这运气，那还真要请我们吃东西。”
张雪并没追问刘畅他们到底赢了多少，也没说玩牌的事情。
湘南人好赌，什么字牌扑克麻将，各种玩法都有，十个人中有九个会赌。
刘畅和王栗现在也不是孩子了，玩两把很正常。
不过如果她知道刘畅和王栗赢了多少的话，估计说不定会好好嘲讽一番张涛兄弟两，其他反而不会那么关注了。
对于那两兄弟，她跟王栗一样很生气。
倒是张燕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没说。
两个刚出来打工的少年，赢了点钱来请她们吃宵夜，这恐怕不是一点钱了。
毕竟刘畅给她的印象都是比较稳重的人，一点小钱也不会让刘畅表现的兴奋。
这让她对刘畅越发好奇起来，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跟老江湖一样？
张雪说过她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些局，说实话，就算张燕出来闯荡几年了，面对那些，她仍然不觉的自己懂，最多就是她不会上当而已。
抓住机会反挣一把，这种事情想都不敢去想。
“我呢班打工仔，通街走籴直头系坏肠胃，些少到月底点够使，确系认真湿滞……”
在南方，只要不刮风下雨，这边的夜宵档都会有人，生意好的很。
那些加班晚的人，还有一些本地人，以及一些有点钱想叫三两朋友一起畅谈人生的人，组成了宵夜大军。
从最简单的麻辣烫和汤河粉，到砂锅粥海鲜烧烤，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张燕把车停在一边，便带着刘畅他们三个去她经常去过的一个夜宵档吃东西。
路边一个店里传来这首比较劲爆的音乐，还有好几个人跟着大声唱着，用的是粤语。
对于很多出来找工的人，特别是南方这边本地出来打工的人，如果知道这首歌的意思的话，恐怕都会跟着唱两句。
因为这很适合他们。
“这是什么歌？看那些人唱的很起劲，听起来也有点意思。”
王栗听不懂，所以他也没关注这个。
张雪似乎对这个好奇，问了下。
“《半斤八两》，一首粤语歌。”
刘畅刚好在张雪旁边，听到后回了下。
这是一首说打工人的遭遇的歌曲，虽然来自香江，但是对于这个时候出来南方打工的人来说，这首歌一样适合他们，一样的辛酸，所以都喜欢跟着唱两句。
工字不出头，对于很多底层打工的人来说，他们的日子其实过的很辛酸。
每天拼命加班干活，所求的不过是三餐吃饱，家人小孩日子能过的好点而已。
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点小要求也很难满足。
“张燕姐，你来点吧，我们对这些都不熟。”
到了地方后，四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女孩子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刘畅没有点菜，而是让给了张燕。
张雪和王栗被他无视了，因为两人也不懂点什么吃。
他们过来的地方是一家本地人开的夜宵档，主营各种砂锅粥，还有炒菜和卤水这些，都是粤式菜系。
刘畅对这些粤式的夜宵档其实很熟，只是他不想把自己表现的太异常，所以让给了张燕。
“来个虾粥，再来个卤水拼盘，一个干炒牛河，一个小炒皇和一个青菜。”
张燕没有推迟，很干脆的接了下来。
这里的菜式刘畅他们应该不知道，让他们点也不会，只能自己来。
不过她没去看菜单，很熟练的报了几样东西后，就让服务员去准备。
第二十四章 吃在南方
“这虾还能煲粥？煲出来的粥能吃么？”
不仅张雪好奇，王栗也好奇。
在他们老家，只有河虾和小米虾，那都是用辣椒炒着吃，没人拿这个去煲粥，感觉有腥味。
香辣虾和小炒河虾小米虾才是湘省人的拿手绝活，特下饭。
他们并不知道，南方人才是最会吃的人，什么都敢吃，而且在吃这块也特有研究。
虾粥不过是很正常的一道砂锅粥了，除了这个，什么田鸡粥，猪杂粥，黄鳝粥和蟹粥等等，都有。
似乎可以吃的东西，他们都能弄来做粥吃，而且味道还很鲜美。
除此之外，什么白切鸡，白切猪手，各种白灼海鲜和青菜，什么禾虫，老鼠猫啊的，这边的人都吃，似乎就没有他们不敢吃的东西。
当然，南方人还有一手靓汤的绝活，那个不仅味道不错，还营养丰富，带有滋补功能。
这块，一般地方的人还真比不上南方人。
“你们等下吃就知道了，这家的粥不错，味道很正，粥也不是用煮好的米饭煮的，而是真熬的粥。”
张燕听后笑了笑，没有解释，而是让几人先吃了再说。
东西好不好吃，吃过之后就知道了。
每人的口味不一样，自己说了也没什么多大的意义。
“南方人真会吃，不过这些东西味道真不错。”
东西上来，张雪和王栗吃了之后，赞不绝口。
虽然少了辣味，但是这些东西依然美味。
特别是那虾粥，放了虾还有香菜和冬菇，以及瑶柱后，让王栗和张雪两人直接先干了两碗再说。
“这干炒牛河不就是牛肉炒切粉么？为什么南方人会把这个叫河粉？”
这个问题不仅张雪和王栗好奇，其实刘畅一样也好奇，他记忆中并没这个的来由。
南方的河粉他们老家那边也有，不过那边叫切粉。
就是把米磨成浆，摊开蒸熟成片，然后切成长片状便好。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老家那边的粉皮到了这边也不同了，南方人叫肠粉，还会在里面加上虾仁，瘦肉鸡蛋等，那个味道也不错。”
张燕听后回道，吃东西就吃东西了，她还真没研究过这些，所以也不懂。
地方不同，叫法不同这也很正常。
也只有这新来的菜鸟才会好吃这个，问这问那的。
这一顿宵夜吃了下来，差不多去了刘畅一百块钱。
在这个时候，一百块钱的消费能力还不小，香山这边的房价两千都没。
不过这个钱花的还是比较值。
张燕之前一直没有说过她做什么工作，吃宵夜的时候却跟刘畅他们说了，还分享了一些她闯荡江湖的经验。
她过来这边有好几年了，最开始的时候在一家服装公司做外贸跟单。
沙溪这边的服装制衣厂非常有名，这里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服装批发基地。
周边不少城市都会过来这边批发服装，还有不少国际商人。
做了两年，对这块了解的很清楚之后便从家里拿了些钱出来，自己组建了家外贸服装公司，然后招了些人自己生产服装这块。
现在在沙溪这边规模还不小，在当地小有名气。
加上一些业务上面的往来，张燕跟这边不少工厂都有一些来往，这也是她之前给刘畅他们一个承诺的原因。
这些东西看起来无关紧要，只是到了刘畅眼中就不同了，这中间都是机会，挣钱的机会。
所以他觉得自己这一百块钱的宵夜花的很值，更何况这钱还不是他自己掏的。
吃完宵夜后，张燕把刘畅他们送了回去他们住宿的地方。
这一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没有女人在隔壁大叫，刘畅也没带王栗去看动作片，没有见到治安仔查暂住证，更没谁叫人过来揍他们。
但是王栗还是失眠了。
闭上眼睛睡了一会他又会醒来，然后看下自己压在枕头下面的钱在不在。
确认钱在后，他才继续睡下去，然后过会又看下。
周围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他提心吊胆，如此反反复复。
这钱太多了，揣身上他真的没法心安。
只是旁边的刘畅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家伙睡觉的时候检查一番门窗后，就很放心的呼呼大睡，这让王栗佩服不已。
“你昨晚做贼去了？”
来南方三个晚上，三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王栗两眼明显的挂了两个黑眼圈。
刘畅看到这家伙的样子，忍不住调笑了下。
“做个屁的贼！睡不着！”
没好气的看了刘畅一眼，王栗转身去洗手间洗刷去了。
这家伙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这是故意的。
洗刷完后两人退了房间，在门口等了会张雪，然后背着包一起去吃了早餐。
“我等下拿些找工指南和王栗去车站那边试试。”
因为这次是大批量的送货，刘畅特意喊了个车子帮自己拉货。
王栗和张雪没有跟着过去，怕被人认了出来露馅。
想起刘畅昨天说的那些，张雪不太信邪，想再过去车站那边看看。
“你们去吧，不要逞强，不给的话就回来，这点卖不掉也没关系，给我们留着做纪念也好。”
刘畅想了下，特意交代了两人，他担心两人年轻，一受激就和人干起来。
在汽车站那和人干起来，无论对错，他们都占不到好。
“放心吧，这些我知道。”
见刘畅关心自己，张雪有点小高兴的笑道，然后兴高采烈的扯着王栗一起往车站那边走去。
刘畅送货的地方其实也在车站旁边，他按照昨天谈好的地方，一家一家送了过去。
叫的小面包车是按包半天给钱，刘畅给了一百。
这个价钱不低了，要知道平时从香山坐汽车去湘南，车票才四五十块钱，那还差不多要一天。
刘畅送货跑的地方也不远，面包车司机对这个价钱很满意，见刘畅一个人搬东西比较累，还主动帮着搬了不少。
“辛苦大哥了，你有联系方式没？到时我再用车的时候还叫你。”
有人帮忙，刘畅搬货的速度快了不少，半个上午过去，谈好的那些地方的货全部送到。
刘畅给面包车司机付了包车费，还买了包烟，和一瓶饮料，然后笑着问道。
谈好的价钱是谈好的价钱，但是人家愿意顺手帮忙，这个情刘畅得领，他也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还会不会回沙溪这边来，刘畅也不确定，不过他还是要了面包车司机的联系方式，以后自己要用车了，他都会优先考虑下这个面包车司机。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过顺顺手的事情，就能收获一份感激，说不定还能多一份生意照顾，但是很多人并不愿意做。
他们生怕自己多做了事情，对很多东西太针针计较了些，所以他们的生意才会做不好，或者越做越差。
第二十五章 在路上
“车站那边的那些人真可恶！”
刘畅送完货后，在车站前面的广场看到了张雪和王栗，两人坐在一颗树荫下，神情不是很好。
之前拿的那些找工指南，好像没卖出几本。
见刘畅过来，张雪气呼呼的说道。
“没事，那里本来就是别人的底盘，被排挤也很正常。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再买票去滨海。”
这种结果，早就在刘畅的预料之中。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地盘，挣钱的渠道等等，这些都会是纷争的缘由。
刘畅他们不过是过路人而已，在别人底盘上做事，还没给别人好处，被赶走很正常，能挣两三天的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刘畅走了之后，这些人想要拿下这个生意后也没那么好做。
刘畅已经给周围其他地方送了几千份，短时间内，这个小生意是没法好做了，那些人可不会怕车站的某些人。
“两点多就能到滨海？那么快？”
上了车后，王栗问了司机多久能到滨海，司机大致给了一个回复后，王栗有点吃惊，转头看向刘畅。
这好像是两个市了，怎么那么快？
从香山到滨海可以走105国道直接进入滨海市区，也可以从另一边走省道到滨海东边。
两边一个多小时确实就可以了，这个时候虽然路不是很宽，但是没有塞车，没有多少红绿灯。
刘畅他们是在站内买的车票，站内坐的车虽然要贵一些，但是一路停的站很少，有固定站点，不会一直招揽客人，而且还安全不少。
站外私人承包的中巴车很便宜，但是刘畅还真不怎么敢坐。
那些家伙要么开的飞快，车飚的让人恐怖，一路不断抢客。
要么就是一路走走停停吆喝，见到路边有人都会喊两声再走，速度跟龟爬一样。
除此之外，中途卖猪仔对于那些人来说，也是经常干的事情。
还有这种车上的扒手也多，那些司机和卖票的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什么都不会说。
“嗯，两个市交界，所以很近。另外我们不到拱北去，在中途下车，所以还会早十多分钟到。”
见王栗很吃惊的样子，刘畅又解释了下。
这个时候想要不用边防证过滨海，就不能直接进去市区。
直接进去市区要经过检查站那里，那里必须要停车检查。
特别是外地车，长途车和公交车，车上的人都要检查。
没有边防证等相关证件，统统都要被赶下车，一个都跑不了。
刘畅准备带着王栗和张雪在南溪那里下车，然后从一边的小门那边找机会进去。
那里还没到市区去，检查比较松，有时候还没人值班。
从那里进去也是滨海地界，比较偏僻的市郊，跟香山交界。
进去南溪后，随便叫辆摩托车，从小路绕到梅西牌坊去就能坐公交车，一块钱到市区。
刘畅他们不用转公交车，王栗的姐姐就在东坑上班，梅西牌坊往里走点就是。
“这里就是滨海？看起来好偏僻啊，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出了香山市区后，沿着105国道往滨海走，开始经过的几个镇都不怎么样，路边到处都能看到各种耕地，种着水稻这些。
一直到三乡，这边才稍稍好了起来。
然而等到他们三人下了车后，看到围墙后面的南溪村，一副破旧的样子，王栗心有点凉。
这就是滨海？
怎么感觉还没香山市区好呢？
“这里还没到市区呢，不过是市郊。等下你们两表现自然点，不要缩头缩脑，那样很容易被人怀疑。”
刘畅看了眼他们下车不远处的那个小门，那里的铁门开着，而且还没人值守，便朝王栗和张雪两人说道。
随即三人都没吭声，刘畅带头，一脸神色自然的背着包朝那边走去。
门口那边有过路的人，看到三人过了铁门也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下，并没人过来盘问什么。
过了铁门后，刘畅松了口气。
总算进来滨海了，要不然还等另外想办法。
到了这边后，只要不出滨海，边防证对于他们就没什么意义了。
“那里围了那么多人在干嘛？”
看热闹似乎一直都是国人的爱好，看到人多的地方后，总会忍不住想看一眼。
这边刚过了围墙，已经摆脱了进不了滨海的窘境，王栗和张雪心情一下就放松起来。
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两人都有点好奇。
刘畅来不及拉着两人，他们就已经凑了过去。
人群中是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的年轻女孩子，还背着包。
三人在外面站了下，就大致知道了原因。
两个女孩子从香山坐中巴车过来滨海，路上被偷了，现在连去找亲戚的钱都没。
“走吧，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刘畅往人群看了眼，扭头就准备离开。
尽管那两女孩子很漂亮，看起来还很可怜，他似乎一点帮助的心思都没。
“等下，我给她们两捐点钱吧，出门在外，谁都有碰到难处的时候。”
张雪还在犹豫，这段时间腰包有点鼓的王栗却大发善心，给那两女孩子捐了五十块钱。
这些经历，他们在路上也经历过，所以王栗便忍不住想帮帮那两女孩子。
旅途坎坷，南下不容易。
刘畅没有吭声，只是看了王栗一眼后朝前面走去。
看着刘畅的反应，张雪心中有点不解。
她本来也想捐点，看到刘畅朝前走了，犹豫了下就跟了上去。
比起王栗来，张雪对刘畅的信任有点盲目。
虽然她也好奇，刘畅身上的钱不少，为什么就不愿意帮助下别人？
“三人，到东坑市场！”
进去后往前走了一段，刘畅拦了一辆摩托车，带着三人往东坑市场那边而去，费用是二十，还不带讲价，原因是可以绕过检查。
里面还有一道检查处，刘畅知道。所以他也没讲价，这边进不来出租车，只能坐摩托车。
而且这边的小路也只有这些摩托车佬才知道，他们还能避过各种检查，二十块钱还真得掏。
出租车只能走外面的大道，那去滨海市区还得经过检查站。
“那两个女孩子那么可怜，你怎么不帮助下她们？”
下了摩托车后，张雪把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旁边的王栗也不明白，以前刘畅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只看到那两个女孩子可怜，那有没想过，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哪里？”
这年代还没有大量的职业乞讨人，什么丢钱包没钱吃饭的各种套路也没那么多，王栗上当这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所以刘畅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跟他们解释起来。
第二十六章 滨海
那两女孩子丢钱的地方不对！
她们在车上丢了钱，不应该是出现在那个地方。
那里不通公交车，要出了围墙才有。而且这边还要边防证，一般的人也没那么方便进来。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旁边有人问她们有没亲戚朋友的联系方式，人家愿意帮她们两找人，她们一直在找借口模糊。
除了要钱，别人给她们吃的东西她们都没要。
正常的人乞讨，没钱的时候能给口水喝都会非常感谢，哪有嫌弃别人给吃的？
这时的人还没因为乞讨人套路太多而变的麻木，见到别人有困难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出手帮忙。
周围的人表现的越好，两个乞讨的女孩子的漏洞就越多，所以刘畅不愿意捐钱。
他的钱不是大风吹来的，捐给两个骗子还不如自己好好大吃一顿呢。
“这样也行？”
听了刘畅的解释后，王栗傻眼了，他可是刚刚给了五十块钱啊。
如果不是跟着刘畅挣了几千块钱，这五十块钱能让他心疼一个月。
特么的自己出来的第一次做好事，竟然就给骗了，这还能做好人么？
“没有什么行不行的，不过是别人的生活方式而已。所以以后多长点心，做好事也得多长点心眼。要不然你捐了钱过去，那些骗子说不定还在心里笑你傻子。”
看了王栗的神色，刘畅真的不想打击他，这世界需要好人。
只是当好人被人当成了傻子后，刘畅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王栗。
往后这样的套路越来越多，越来越会玩起来，当好人的好心被当成利用工具之后，这世界的好人真的需要一点心眼。
“行了，就当自己做好事了，反正你昨晚赢了不少钱。以后注意点，别再跟这次一样就好了。”
刘畅去了旁边的公交站看了眼回到王栗身边，看这家伙一脸懊恼的样子，便开解了下。
这种事情，真还不能说王栗傻，只能说外面的人的套路太深。
“前面那个是不是你姐的工厂？我们去厂门口那看看。”
见王栗的情绪不是很高，刘畅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家工厂后转向王栗问道，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
五十块钱都已经捐了，自己拉都拉不住，这时候后悔还有啥用？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东坑市场，这周围有不少的小工厂。
这个时候，滨海其实还没怎么开发起来，工厂并不多，主要集中在市区那巴掌大的地方。
除了市区那些，其他就金鼎，东坑这边有些，西区也有一点工厂。
刘畅在路边就看到的那家工厂就是王栗姐姐的那家工厂，这个他记忆中来过。
“嗯，名字是我姐姐说的那个名字。不过我们过去有用么？她这个时候在上班，联系不到她啊。”
看了眼自己姐姐所在的工厂，王栗犹豫道，做了傻子的事情暂时被他放到了一边。
他姐姐的工厂门口有两个穿制服的保安，看着就比张彬哥哥那家具厂正式多了。
让他过去询问，他真没那勇气。
不是怕，而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还担心被嫌弃。
“我去问吧。”
一边的张雪见王栗这样子，笑着朝那边走了过去，神情自然的很。
她都跟着刘畅在车站卖过东西，现在胆子大了不少，找两个保安问人，这是小意思了。
门口的两个保安见一个漂亮女孩子来询问，也配合的很，还很热情。甚至还特意告诉张雪，厂里在招工，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随时都能进。
只是想要找王栗的姐姐的话，只能等下班，上班时间不给出来，保安也不能进去通报。
“我们先去开个房，把衣服这些丢在宾馆，然后去市区转转。这边过去市区不用多久，有专门的观光车，等你姐下班了我们再过来。”
到王栗姐姐厂门口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这个时候她们才刚刚上班没多久。
一直呆在厂门口傻等，这可不是刘畅的风格。
看到市场旁边的一个旅馆，刘畅带着王栗张雪过去开了个房。
一个双人房，本来刘畅还准备开两个房间，被张雪拒绝了。
他们三人开一个双人房也够了，刘畅同王栗挤一个床，她单独睡一个床。
出门在外，能将就下就将就下。
这时从内地过来的人心思还很纯洁，在男女关系上面也一样。
两男一女同住一个房间，没人会想到三人行。
这让刘畅忍不住多看了眼张雪，她居然学会了省钱了！
“去滨海市区玩，你知道怎么坐车么？”
把不值钱的衣物丢在房间里面，三人便出了旅馆。
这时王栗好奇的问向刘畅，他们都是第一次过来滨海，刘畅怎么知道坐车？
“知道，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我刚才下了摩托车的时候看过那个公交站牌，就在刚才下车的地方坐车，坐99路车可以去市区。”
99路车这个时候在滨海属于观光车，还是双层穿梭巴士。
从东坑里面的普陀寺开出来，经过农科奇观，梅溪牌坊，再到圆明新园，关口，海边，把滨海的风景区全部走一圈，票价两块钱。
滨海市区其实很小，小的跟人家一个镇一样大。
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坐公交车用不了一个小时能把市区转一圈，所以票价也便宜。
刘畅他们没有坐全程，而是在关口那边下了车。
然后去了关口的广场，那边有伟人写的特区经济好的字，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里大致是滨海这个时候最繁华的地方，没有之一。
三人站在广场那里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过关人，各自想着自己的想法。
关口那边就是赌城，那边的房子看起来很密，还很高，只是有点旧。
一个关口所隔，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个国际有名的发达娱乐城市，现在还属于另一个国家管。
一个还在发展中。
可惜他们三人现在都过不去，没法去那边见识下赌城的样子，看看国际城市到底什么样子。
对于王栗和张雪两人来说，或许他们就是这么想。
刘畅不会，他记忆中去过赌城那边n多次，其实也就那样。
除了去那边玩两把，逛街购物，也没别的意思了。
第二十七章 王颖
从关口那边往东边走一点，就是海边。
这时候这边还全都是海，没有填起来建房子，也看不到那座赫赫有名的横跨三地的大桥。
“这就是大海？为什么是黑的？还那么大的腥味？臭的很！”
印象中的大海，应该是蓝蓝的大海，金黄的沙滩，白帆与海鸥点缀。
只是看到滨海这边的海后，张雪心中无比的失望。
没有白帆海鸥，没有金黄的沙滩，只有泛着腥味的海水，还是黑色的，上面飘着各种垃圾。
“这确实就是海啊，只是因为靠近岸边，所以有点脏而已。再往前面坐段路车，那边有沙滩，有礁石，可以下海去看看。”
经济发展的年代里，大力发展中城市边缘的大海，能好到哪里去？
想要看蓝蓝的大海，那得坐船去滨海的几个岛屿去，那边就能看到。
沿着情侣路一直往前，就是海滨泳场和渔女，那边也可以下到海边去看看。
不过海水就不敢恭维了，这时候的滨海，天气还很热，下水玩的人不少。
在泳场游一圈上来，身上全是泥渍。
“算了，这么脏的水我可不敢下去。”
三人沿着海边走了一段，然后重新上了一辆双层巴士。
经过泳场和渔女的时候，王栗和和张雪都没下去看的心思，就在车上遥遥看了一眼滨海的标志性建筑渔女就完了。
见这两人如此心思，刘畅也就没吭声了，直接坐车回东坑。
算算时间，等他们回到那边的时候，王栗的姐姐应该也下班了。
下去转转，确实也没那必要。
“你们去海边玩去了？怎么知道坐车的？”
王栗的姐姐王颖比王栗大两岁，跟张雪一般年纪。
常年在工厂里面上班，这妹子的肤色有点白，这是缺少太阳晒的原因。
看到王栗他们三人，王颖有点小小的惊讶，这三个家伙竟然跑去滨海市区和海边玩了一圈！
要知道自己刚来滨海的时候，连坐车都不会坐呢。
老实的跟在熟人后面，在这边上了半年的班了，才跟着同事去市区转过。
“这有什么难的？你工厂门口的公交车站那不就有车到市区和海边，我们坐那车过去的。”
在自己姐姐面前，王栗很轻松的说道。
虽然找到去那边的车都是刘畅的功劳，这时候他还是不客气的拿来挪用了。
“你们现在这里等我，我去请假，晚上不加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跟张彬哥哥完全不同，王颖比他们兄弟两会做人多了，这才有了一点熟人的感觉。
刘畅他们远来，人家还会客气的请假请刘畅他们吃顿饭招待下，那两兄弟就差远了。
“你们两也是过来进厂的么？我们公司是电子厂，男孩子进去有点难，女孩子容易。”
吃饭的时候，王颖看了眼刘畅和张雪，有点为难的说道。
王栗是她弟弟，就算花钱她也得想办法把自己弟弟弄进厂里去。
张雪不需要，女孩子随时都能进。
只有刘畅，这个是真不好安排，尽管刘畅跟自己弟弟的关系很好，她真帮不上忙。
介绍一个男孩子和介绍两个男孩子不同，这个花了钱还不一定能搞定，何况她在厂里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王颖想了下自己的能力，很干脆的把问题说了出来。
“我是过来滨海玩的，到时还要回香山去。”
见王颖看向自己，张雪笑着回道。
她就一个月的假期，在滨海这边只能呆几天。
之前王颖也没问自己情况，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过来这边其实就是玩的，不是来找事。
“我没打算进厂，只是过来看看先，你先安排王栗进厂就好了。”
刘畅知道王颖的为难，而他自己也没打算进厂打工。
那挣钱太慢了，还得受人管制。
“这样啊，这样那就好说了。王栗一个人进厂就轻松多了，请我们组长吃个饭，给她塞点钱就可以。你们不进厂，正好明天周日，我们休息一天，到时我带你们去滨海转转。”
见张雪和刘畅都不是过来找工作，王颖虽然很好奇，但没问什么，不过神情轻松了不少。
张雪什么情况，王颖并不知道，但是刘畅家什么情况，她清楚的很，也不知道刘畅到底什么打算。
出来外面找工作，不都是巴不得越快找到工作越放心么？
“你准备搞什么？我想跟你一起搞，我也不想进厂了。”
一边的王栗听了刘畅的话后，抬起头问到。
“你先进厂上班吧，我这边暂时还没想好做什么，还得先看看了。”
摇了摇头，刘畅并没答应带着王栗一起搞什么。
记忆中的教训太深了，跟人合伙搞生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可能还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去使劲，但是后面就不好说了。
无论是挣钱了，还是亏钱了，都会有矛盾。
兄弟亲人好友之间，因为做生意翻脸的事情太多了。
这种结果刘畅不想看到，所以自己要做什么，刘畅肯定不会跟别人一起合伙搞。
“是啊，你都没做过生意，怎么知道做生意？还是先上班好些，等挣了钱后，你再去想想做什么。”
王颖并不知道刘畅带着王栗挣了不少钱，她还真有点担心自己弟弟脑袋一热，跟着刘畅去折腾，这个时候赶紧出声。
“姐！你不知道，跟着刘畅挣钱比上班好多了。我们就在香山那边搞了几天，现在我身上都有五千多块钱了。”
见刘畅没有答应自己，王栗有点着急了。
从香山过来滨海的路上，王栗想了很多，他也有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厂。
只是仔细算了下后他就发现，自己无论进什么厂都没有跟着刘畅挣钱快。
不算打牌赢的钱，就他跟着刘畅看了两天的车子，除了吃住还挣了八百。
而这个时候大部分工厂的工资一个月最多也就千多两千，实际上可能还没这么多，这跟自己现在的收入差的太远了。
除此之外，王栗还觉得自己跟着刘畅应该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那比去工厂上班强多了。
“你不会是吹牛吧？”
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王颖满脸怀疑。
算上他们从家里过来的时间，这还没一个星期呢。
那么轻松的弄到五千块钱，怎么可能？
“我有必要骗你吗？这是四千，你帮我存着，顺便给家里打点钱！”
东坑这边有不少饭店，主营各种本地农家菜。刘畅他们吃饭的地方就是，几人要了一个小包厢，点了几个特色菜，反正包厢也不用加钱。
没有外人，钱又随身带着，王栗便忍不住想表现下自己。
出来几天，他可是挣了五千块钱呢，这差不多是他姐一年寄回家的钱了。
“这是我的，刘畅挣得比这还多呢。我上班进厂，几天时间能挣这么多？”
看到自己姐姐脸上的震惊，王栗心中得意的说道。
“先把钱收起来吧，要不等下赶紧让你姐帮你存好。我现在确实还不知道要做什么，还得观察下，你先上班，有机会的话，我到时再找你，先吃饭。”
还好王栗并没把自己身上有多少钱说出来，趁这家伙没有继续说，刘畅赶紧出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身边的张雪这个时候已经开吃了。
看到王栗拿出来的钱，张雪跟王颖不同，并没多少惊讶。
光卖找工指南这块，刘畅应该就挣了不下两万，何况还有打牌赢的钱呢。
以前自己或许没多少心眼，对钱这东西也没什么概念，但是出来这段时间后，在这块她进步了不少。
第二十八章 职业介绍所
“你们两这几天时间挣了那么多的钱？你们做什么了？”
刘畅不想聊这些，但是王颖却没放弃。
王栗从家里上来带了多少钱，王颖听家里说过，现在竟然翻了几十倍，她能不好奇么？
刘畅没有吭声，见自己姐姐问起，王栗便把他这一路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涉及到具体钱的事情，这家伙现在也知道不细谈了。
“想不到那兄弟两竟然是这样的人”
听了王栗的话后，王颖才知道自己弟弟经历的并不是电话中说的那些。
他们的经历比电话里更离奇，而且还被熟人欺骗过，这让她有点生气。
被外面的人骗了，这还能说过去，被一个大队的人骗了，还是沾了亲的人，这能不让人生气么？
“没什么，他骗了我们，我们把张涛一个月的工资赢走了，扯平了。以后不跟他们兄弟两来往就好，各走各的路。”
这件事情王栗现在倒是想开了，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
何况他们两在那个厂子里面捞了一把大的，有气也出完了。
“吃完东西早点回去了，你们没有边防证，没有暂住证，这边晚上经常查这个，我们就不出去玩了，明天我再带你们出去走走。”
聊了会，菜上来后几人就结束了聊天。
吃完饭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左右了。
张雪和王栗还想着晚上再去滨海市区看看这边的夜景，只是被王颖拒绝了。
这个时候的滨海晚上，经常会碰上查证的事情。
他们三人能够偷偷进来就已经不错了，这大晚上的还出去转悠，被查到了就麻烦。
这可不是吓人，而是真的很麻烦，还得遭罪。
“晚上要查证？不是吧？我们还想晚上去看看这边的的士高呢，听说里面很好玩。”
这个不是刘畅说的，他们三人从香山过来的时候听车上两个家伙吹牛说的，没想到王栗一直记着。
在家里除了在电影里面能看到这些，对于王栗来说，他就从来不知道的士高是什么东西。
现在知道这么一个地方，里面还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清凉跳舞，他能不好奇么。
车上那两个家伙吹牛的时候，可是把滨海的的士高全部说了出来，还点评了一番。
什么霹雳火啊，天地人间啊等等，全是拱北那边的的士高。
“你听谁说的这些地方？这些地方乱七八糟的很，以后在滨海少去这些地方。”
跟王栗不同，王颖对这些地方的认可度没那么高。
而且她还听熟悉的人说过，那些地方其实很乱。
“这些地方确实少去，里面很复杂。”
一边的刘畅这时也开口说道，他记忆中去过这些地方，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真的不建议王栗去里面玩，就怕认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少年轻人就毁在这种地方，男女都有。
往后这些地方可是大力清理的地方，就因为这些地方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
被刘畅和自己姐姐一起说了顿，王栗不吭声了。
至于往后他自己会不会偷偷的去，这个刘畅猜不到，也没那心思关注这个。
晚上没法活动，出了饭店，四人便朝旅馆走去。
王颖想看看旅馆什么样子，她出来打工都几年了，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
“你们如果想在滨海这边找工作，想进好的工厂，可以去香洲人力资源中心那边看看。那边有职业介绍所，还有专门的招聘会。”
路上，王颖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跟刘畅说了下。
职业介绍所是私人的，要交钱才行，收费还比较高。
招聘会则是公家搞的，交费不多，门票十块。
但是这里需要学历，技能证书。
对于一般出来找工作的人，舍不得花那个钱，他们也没什么高学历，过去也没用。
刘畅有钱，如果想进厂的话，职业介绍所是个不错的选择。
“职业介绍所？有时间了到时过去看看。”
听了王颖的话后，刘畅心中一动，对于自己接下来做什么，似乎有了某种思路。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用工荒，而是大量的人都找不到工作。
所以这时候的职业介绍跟往后的网路招聘也不同，这时的职业介绍都是要收钱才行，没钱没得谈。
刘畅记忆中曾经辗转过不少职业介绍所寻找工作，对这些倒是清楚一些。
职业介绍所不需要什么启动资金，找个铺面就能搞。
不过这个需要人脉，得认识那些工厂公司的人事这块的人才行。
要不然开个介绍所，收了钱却没地方介绍，这显然不行。
滨海这边有职业介绍所，但是香山那边没看到，沙溪那边也没有。
如果自己搞这个，有张燕的关系，似乎可以搞搞。
而且这职业介绍所在刘畅眼中不仅仅是介绍所，他还可以通过认识那些工厂的人事这块再去认识更多的人，比如采购什么的。
到时自己手中有什么适用于工厂的产品，也可以往这些工厂公司推送，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这时候没有掏包，也没阿狸，很多工厂的采购都是通过自荐或者自购去获取自己工厂公司需要的东西，里面的水不浅。
仔细盘算了下，刘畅越发觉得这个东西可以搞，不过自己需要一些基础的工厂人脉才行，到时问问张燕。
“你们怎么不走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刘畅突然发现前面的王颖往后退了几步，王栗和张雪两人也站着不动，有点好奇的问道。
“嘘…….”
王颖回头朝刘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让刘畅立刻闭嘴。
“刚才碰到工厂的同事跟公司的管理在这里开房，那个管理是湾湾人，那边有老婆的。”
等了会，王颖有点不好意思的跟刘畅他们解释了下。
这种事情有点尴尬，对于王颖来说，解释起来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人家开房关我们什么事情，难道这个还要请客？”
不说这话的时候，刘畅觉得王栗其实还是有些长进，不过听他说这话后，刘畅就觉得这家伙真是纯洁的可爱。
事实上不仅王栗不懂，张雪似乎对这些也不懂。
不就是住旅馆么，这不很正常？
她不也是同刘畅他们住旅馆了，没觉得有啥特别啊。
刘畅懂，不过他不想解释。
王颖想来也知道，不过她不好意思解释，所以两人干脆不吭声，直接往房间走去。
王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台资电子厂，里面的管理大多数都是湾湾男人，而且都是已婚人士。
而这边的员工基本都是年轻未婚女孩子，这两人进了旅馆，事情很明显，肯定不会是去里面谈人生。
这样的事情，刘畅见的太多了，心情很难有什么波动。
第二十九章 新想法
刘畅心中唯一有点诟病的就是，那个所谓的湾湾管理太特么的小气了，竟然找了这种不入流的旅馆去开房。
这就跟某些人约女网友见面，请人家吃个麻辣烫，住二十块钱的宾馆，却要跟人家深入交流整晚，太特么的贱了。
骗女孩子睡觉，这不是应该选个高大尚一点的旅馆么？
那样也有情调些啊，毕竟别人都要被深入交流的，环境起码也得高档些，这样能解锁的姿势也多。
至于那些被骗的女孩子，刘畅并没太多的关注。
对于这时候很多出来打工的年轻女孩子，真的很好骗。
特别是那些有着什么湾湾，香江籍或者外国籍的管理，在工厂和公司骗几个漂亮女孩子睡睡，比喝水还容易。
那些女孩子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傍上了这些人后，从此就能走向天堂，却不知道她们其实不过是被带往了地狱。
基本上都是被睡了一段时间后就甩了，运气好的能拿些赔偿，运气不好的肚子大了没钱补偿是一回事，还得自己搞定。
当然，也有一些真的从此走向天堂的女孩子，过上了富裕阔太的生活，不过这种很少。
所以有闲心去关心这些东西，还不如想着怎么多挣点钱。
“这房间真好！”
比起刘畅他们在香山住的那种十块钱一个晚上的地方，他们在滨海这边开的五十块钱一晚上的房间确实好很多。
房间有档次，干净，多了一些日用品，电视机也大了不少，还有空调。
跟他们老家的土房子和红砖房子相比，这里更洋气一些，也更高大上，当然也更贵。
“肯定了，这里一晚上五十块钱呢，能不好么？”
对于花五十块钱在这住一晚，虽然自己身上多了不少钱，但是王栗还是觉得肉痛。
只是想着自己还曾经傻傻的给别人捐了五十块钱，王栗就没话说了。
这里他们至少还享受了一个晚上，而那捐的五十块钱什么都看不到，可能还要被人笑话是傻子。
“这么贵？”
正打量着房间，听了王栗的话后，王颖吓了一跳。
这地方也太好挣钱了吧？自己上一天班还要加班都没这么高呢。
“还好了，市区那些旅馆比这更贵。你们工厂晚上什么时候关宿舍门？”
这样的问题，刘畅真不想再讨论下去，更怕王颖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说自己花钱大手大脚。
她们女孩子跟家人聊起来，什么都会说。
而家里的人更八卦，坐在一起就会聊着各自的孩子在外面打工的情况，甚至还会往里面加点料。
如果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这些，到时自己打电话回家，少不了要被唠叨，毕竟刘畅家里真不怎么样，父母一直都是省着过日子。
在旅馆这边坐了会后，王颖就先回宿舍去了，她明天早上再过来。
刘畅和王栗没有去送她回宿舍，因为站在旅馆的窗口就能看到从旅馆到工厂这一大片区域，不用担心王颖路上的安全。
“这就是职业介绍所？这人真多啊，比咱们乡下赶集的人还多。”
尽管是周日，很多工厂公司并不上班，第二天王颖带着刘畅他们去职业介绍所的时候，这里依旧人头涌涌，全是过来找工作的人。
他们一个个在介绍所外面的宣传栏上认真的搜索着那些工厂的招工启事，看看有没适合自己的工作。
有的则蹲在一边，看有没可能碰上那个公司过来招工，然后让他们碰上什么机会。
可惜那些工厂的关键信息都被屏蔽了，具体的情况还得去里面交了钱才知道，这成了很多人的门槛。
他们只能摸摸自己口袋里面的那点钱，羡慕的看着那些有钱进去里面的人，然后自己转身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机会。
“这人算什么多，你们没看到过年坐火车的时候，那时在羊城火车站那比这壮观多了。就是咱们老家那边，春节过后，火车站那的人也是密密麻麻的。”
一边的王颖听到张雪的感叹，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没有经过春运的人，不知道春运是坐火车的恐怖。
她每年春节都要回家，春节坐火车时的那种夸张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
南方这边的城市分流了不少人流，但是春节回家，除了鹏城有火车站，大部分人都得去羊城那边坐火车。
那些分流的人在春运那几天全部汇集到羊城，那里的人，可想而知，人山人海。
“走吧，我们去总站那边逛逛。你们又不找工作，这里就没什么好看的。”
在介绍所这边转了圈，刘畅特意看了下这边的操作模式后，跟自己记忆中对比了一番就大致心中有点脉络了。
剩下的则是考虑在香山市区搞个职业介绍所，还是去沙溪那边搞，这个需要好好盘算下。
王颖见刘畅和张雪两人看了会后便没什么兴趣了，干脆带着三人去总站那边转转，那里有不少购物的地方。
这个时候，滨海最繁华的地方就那么三个地方，一个是关口那边，一个吉大国贸免税，剩下的一个就是香洲总站这边到凤凰北那段。
他们四个人到的时候，两边的马路密密麻麻全是逛街购物的人，这跟刘畅记忆中后世的情况相比，简直就是天壤地别。
那时，整个市区除了关口那边还有不少的人流之外，其他几个地方的人流都少了不少，无论什么时候，稀稀落落的让人不敢想象这些地方曾经的繁荣。
“我送张雪回沙溪，到时可能不会过来这边了，准备去那边看看。到时我有联系方式后，再告诉你。”
跟着王颖在滨海转了一圈，下午的时候刘畅就和张雪告辞了，他们准备回香山。
王栗留在了滨海，去他姐工厂上班。这个不用刘畅操心，王颖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弟弟弄进去。
滨海其他地方刘畅也没什么心思去逛了，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小，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地方。
而且刘畅现在有了自己的初步想法，他得赶紧去考察下怎么实施。
虽然身上揣着几万块钱，但是真要自己创业，后面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能省得省点，能抓紧时间挣钱那就得赶紧抓紧时间挣钱。
滨海这边不是没有挣钱的机会，只是很多刘畅玩不来。
而且他没边防证和暂住证，出去做生意免不了要到处奔波，到时给逮到了就麻烦。
要罚钱被关是回事，还会被赶出滨海，或者被关小黑屋。
像王栗这种要在工厂上班的，不用担心这些。
他们吃住都在工厂，除了休息的时候白天逛逛，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第三十章 就业指导中心
“你想在这边搞职业介绍所？这个主意不错！香山这边好像还没这个。”
从滨海坐车回到香山的时候，正好张燕下班。
张雪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就开着车过来接刘畅和张雪两人，顺便请两人吃顿饭。
吃饭的时候聊到往后的打算，知道刘畅回来香山这边想要自己搞职业介绍所，张燕有点小惊讶。
特意询问了下刘畅一些具体的情况，见刘畅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确实下过功夫琢磨过，张燕便放心了。
她的工厂现在就在扩建，人工缺口在1-200人，光这个需求，就能让刘畅的介绍所站稳脚，所以她对这个想法还是比较支持。
香山这边目前也确实没有比较大的职业介绍所，这给了刘畅不少操作的空间。
这边的工厂不少，要是搞下来，挺有奔头。
“不叫职业介绍所，我准备起名为香山市就业指导中心。”
看了眼张燕的反应，刘畅笑着回道。
跟张燕这种人聊天，省心，省力。
有些东西只要自己一说，她就能明白。
就业指导中心这事情，刘畅并不担心张燕知道自己的想法后会插一腿，因为没必要。
这里能挣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
张燕自己手中有个服装厂，那边的效益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个小项目。
“就业指导中心？有什么说法？”
就业这两个字现在并不怎么起眼，张燕不明白也正常。
“我搞的这个不仅仅是给那些交钱的人介绍一份工作，还会提供一些技能培训，以及就业常识指导等等。”
刘畅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跟职业介绍所区分开来而已。
当然，还带了一点小心思，打了个擦边球。
这边不仅仅是收钱介绍工作，他还准备到时搞些技能培训，和职场常识培训。
比如制衣厂最需要的电车，平车，针车工，以及电脑基础知识培训。
太复杂的技能暂时不提供，以后会不会往那边扩展，刘畅暂时还没这想法，还得看发展情况。
职场常识培训这个是刘畅记忆中自己打了几十年工的经验，加上他接受过的一些培训内容，
从工厂普通员工到管理层的经验，这个他还真能讲出去不少。
对于那些刚出来找工作的年轻人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作用。
除此之外，他还准备自己弄个网站平台，把这些人都当成自己的会员储备。
往后说不定那天从自己这就业中心走出的人，在自己的岗位上混到了高层什么的，说不定自己到时还要找别人谈业务。
这些都是初步想法，最后怎么搞刘畅还没完全确定好，还得慢慢完善。
而且这个时候的互联网也没完全普及开来，对于很多出来找工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互联网平台真正用起来，这中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嗯，不过你要搞这个，那些工厂资源怎么来？”
听了刘畅的解释后，张燕反问道。
这个应该才是重点，也不知道刘畅怎么解决。
自己这边的工厂，还有一些资源，但终究有限。
刘畅想要做大，必须跟香山这边所有的大型工厂以及名气很响的工厂，都要有一些业务往来，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过来。
“先以张燕姐你这边的资源为基础，其他的工厂，我准备等就业中心的架子搭起来后，先电话联系一番，再一家家去拜访一番，跟他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找工厂的管理谈业务，在这个时候刘畅有着太多的先知优势了，而且他给就业中心起的名字就是为谈业务获取一些便利。
比如电话拜访，这个时候的电话拜访联系业务还没成为一种骚扰现象，很多人接到业务电话后都不会直接拒绝，他完全可以直接给那些公司工厂打电话。
如果有合作意向的话，到时自己再直接上门拜访。这中间不过是花费一些电话费，然后需要点谈话技巧和口才而已。
“我还有一段时间才回去，这些日子我跟着你去跑这些好不好？”
整个谈话过程都是刘畅和张燕在聊，张雪基本上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等两人停下来，她便忍不住吭声道，她是真的想学习一些东西，也是真的想跟刘畅在一起。
最开始过来这边的时候，她是在家被父母管的厉害，便叛逆性的想出来转转。
而她堂姐张燕在一帮年轻人中表现的十分优秀，两人关系不错，所以她便想过来跟着自己堂姐学习下，家里的那种日子她不想一直被保护下去。
只是上了火车后，刘畅在她面前不断刷新她对社会的认知，这让她对这些越来越有兴趣起来，也能学到很多实用的东西。
“这个可以，我跟你父母聊过。他们本来想过来接你回家，被我拦住了。我们都要长大，不可能一直都在父母的依靠下生活，所以多学一些东西，对你并没坏处。”
对于张雪的决定，张燕很支持。她工厂那边是一个稳定的地方，张雪跟在她身边接触的东西有限。
跟着刘畅这种空手创业的人去折腾，能学到东西太多了。
张燕对刘畅很欣赏，加上老乡还知根底，也很希望自己的堂妹能跟着学些东西，真正成长起来。
至于张雪是不是喜欢刘畅，这个问题就不用她操心了。
只要张雪自己做了决定，张雪父母就算不满意，估计也不会对刘畅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只会捏着鼻子认了。
这种结果，张燕很肯定。
她的叔叔和婶婶对女儿太宠了，还好张雪没有被他们宠上天，要不然张燕也不会和张雪关系那么好，她对那种缺乏独立性的女孩子一向都不怎么喜欢。
只是刘畅会不会看上张雪，这个就不好说了。
两人年纪太小了，刘畅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家伙。
而且应该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这样的人看不上张雪就不会对张雪做什么，所以张燕很放心。
“跟着我？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很辛苦，而且还没收入的。这边的太阳这么晒，你确定要跟着我？”
张燕都同意了，刘畅自然不会直接反对，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张燕帮忙。
不过真让张雪跟着自己，刘畅有点犹豫。
他要去搞定办公地方，还要办理各种手续，铺面装修以及招牌这些都需要他去弄，真的会很忙。
“没事，多晒晒更健康。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你还能挣一个免费的小工呢。”
对于刘畅的怀疑，张雪很不满，还朝刘畅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总是以为自己吃不了苦，总以为自己啥都不会，各种嫌弃，这让张雪越发想在他面前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