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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甲六一     人间苦txt下载     人间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56章 诺迦跋哩陀尊者

    叫了一声大舅,穆恩突然捂住了嘴,实在是太震惊了,没有控制好情绪。

    记得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确实见过这老喇嘛一面,只是那一面却给穆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在婚礼现场,灵子母因为一个破碗,打了这个老喇嘛一天一宿,闹洞房都没顾得上参与。

    见扫地老喇嘛连头都没抬,穆恩明白自己有点冒失了。

    也不顾地上的积雪初化的泥泞,赶紧跪在地上。

    “二十四诸天护法月宫仙子,拜见诺迦跋哩陀尊者。”

    一个头磕在地上,原本包好止血的纱布,就渗出了血。

    完蛋,湿纸巾破了!

    老喇嘛这才抬起了头,看到满脑袋血的穆恩,又是一阵惺惺作态,假装叹息一声。

    “哎,起来吧,终究是被你们发现了。”

    恩?

    穆恩一下就蒙圈了,听话的站起身,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就目前的形式看,谢不安说的还真不错,这个瑞雪寺果然是自己的一站。

    因为在这里,竟然见到了灵子母的哥哥,自己名义上的大舅,诺迦跋哩陀尊者。

    至于这诺迦跋哩陀尊者,来头可就大了,那是罗汉堂顺位第三的举钵罗汉啊。

    罗汉堂不像二十四诸天,有着严密的组织架构,明确的管理网络,严谨的行动纲领。

    由于罗汉果位的稀缺,西边对罗汉堂都是散养的,没有什么重大事情,一般不会召集。

    所以,这么多年,穆恩在人世间遇到的罗汉,基本没有。

    也不知道是故意隐藏身份,还是投胎有时间差,反正官方没有给出任何关于罗汉堂的明却信息。

    但是,今天,自己竟然遇到了罗汉,还是有一定亲戚关系的举钵罗汉,绝对是自己人生不可错过的一站。

    穆恩真想给谢不安点上一个赞,可惜不在人家朋友圈,刚才也没敢留联系方式。

    看着穆恩的凄惨模样,不一定在哪里受了委屈,举钵罗汉一点也没有兴趣。

    只是,如果连儿媳妇都这样了,那么作为婆婆的灵子母难道出事了?

    “你婆婆让你来找我的吗?”

    穆恩大吃一惊,这灵子母心里真是能藏住事,与自己大哥在一个城市,这么长时间竟然也没上报,也没透漏出一丝风声。

    “我婆婆早就知道您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知道,我一心隐藏,谁能发现?

    别的我不敢说,这隐藏的技能点,我是点满的。

    别说是你婆婆,就是菩萨来了,也不会...”

    吹到一半,举钵罗汉觉得不对劲。

    自己隐藏的这么好,穆恩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难道不是灵子母发现了自己吗?

    心里好纠结啊,即想让灵子母知道自己在这里,又不想丢了手艺,就是这么矛盾。

    自己心里咋想,不可能说出来,举钵罗汉决定改变话题,看在灵子母的面子上,语气上也缓和了许多。

    “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月奴,啊不对,外甥媳妇,你是凑巧路过的吗?”

    称呼上的变化,让穆恩先是脸上一白,然后就红了。

    月奴的称呼带有很强的侮辱性,婆婆家这一边的亲戚,都是看不起自己的吧。

    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哪怕自己生了儿子,地位也没有任何提升。

    但是,举钵罗汉改了称呼,这让穆恩很是欣慰,下面进入亲戚的沟通范围了,比官方的交往要好很多。

    眼珠都没有转,一套说辞就涌上了心头,穆恩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大舅啊,您不知道,我这是经过高人指点,才莫名的走到了这里。

    真是苍天有眼,冥冥中的安排绝对的佛祖保佑...”

    举钵罗汉听到这,把扫把一扔,算了,不装了。

    “你给我打住,佛祖真的保佑,也不会让咱们去填命轮,在西方极乐每天喝酒打屁,待着不香吗?

    入这轮回,在人世间受苦,有瘾吗?

    你说话就说话,别扯犊子玩虚的,我就不爱听这些套话。”

    穆恩被打断思路,实在难受,听到人家不吃这一套,心想也省去了官方辞令的麻烦,直接上干货吧。

    正要开口,举钵罗汉转身就走。

    “跟我来,整理一下你的仪容仪表,满脸血了呼啦的,让人看到成何体统,跟我说话,我都嫌丢人。”

    穆恩张着嘴,把所有话都忘了,低着头羞愧的跟在举钵罗汉后面。

    出了瑞雪寺的后门,来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落,不大的小院种满了松柏,在这寒冷的冬天,依旧郁郁葱葱一片绿色盎然。

    穆恩不住点头,果然是罗汉的家,这陈设布置,果然有讲究,四季常青,整的跟公墓似的,有派头。

    来到小院里面,是座连片的四层别墅,建筑风格与寺庙相似,红柱青瓦小白墙,还有那成套系的浮雕,无一不透漏着低调奢华有内涵。

    穆恩再次点头,这罗汉就是讲究,即使躲躲藏藏都没有降低生活质量,衣食住行必须带着与身份相符的标准。

    只是,在这人世间沉沦多年,传武小说看多了吧,这么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装扫地僧呢?什么恶趣味?

    大人物的脑回路,就是清奇,穆恩也不明白,也不敢问。

    跟着举钵罗汉进了正厅,看到屋里一副巨大而又奢华的床,上面坐着一个白胖白胖的中年人,正在闭着眼睛念经。

    举钵罗汉很是随意,走到床前。

    “初一这拨,都答对完了吗?”

    床上的中年胖子赶紧睁开眼睛,还下意识的擦了一下嘴里的口水,看样刚才是在沉思中打盹了。

    看到举钵罗汉,赶紧爬下了床,弯着腰十分恭敬的回答。

    “回禀尊者,初一这拨全都完事了。

    摸顶开光解惑,一共四十四人,供奉钱财计...”

    “行了,谁问你收多少钱了?

    赶紧去安排晚饭,我这有客人。

    对了,你带她去收拾收拾,该治伤治伤。”

    中年胖子小心的看了看旁边的穆恩,眼神里有了隐晦的意外,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眼神,穆恩怎么会看不出来,肯定是想歪了。

    刚想出口呵斥,举钵罗汉先开口了。

    “挖一只眼睛,省着没事瞎看。”

    中年胖子没有任何迟疑,抬手挖掉了一颗眼珠,攥在手里,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小人错了,小人错了,女施主开恩,尊者开恩。”

    恩,家教很严嘛!

第1057章 喇嘛肉的火候

    穆恩没有较真,推测这个胖子就是这里对外的招牌吧,估计以后还有用,所以只让挖了一颗眼珠。

    “赶紧带路,别墨迹了。”

    中年胖子像是受到了特赦,赶紧起身带着穆恩去治伤。

    这里毕竟是寺院,不是医院,简单的处置了一下伤口,换了一身相对得体的衣服,穆恩再次回到了大厅。

    此时,举钵罗汉正在用餐,压根没等穆恩。

    看到穆恩梳洗干净,顺眼了一些,举钵罗汉强迫自己,稍微热情一下,就算是给灵子母面子。

    “坐,一起吃吧。”

    人家给你脸,你必须得接着,穆恩心里明白,再装客气就有点自虐了,坐在炕桌旁边,端起了碗。

    桌上的菜肴很是简单,一盆炖菜,白米饭。

    这个伙食标准,与居住环境的奢华相比,有点不符啊。

    疑惑的看着那盆菜,难道有什么说道?

    五花肉炖白菜,很朴素啊。

    看着穆恩盯着菜不吃,举钵罗汉明白了她的心思,像是主厨一般,开始了讲解这盆菜的不凡。

    “咋地,嫌菜不好啊?

    你也没见过啥市面,知道这叫啥不?”

    穆恩端着碗,也没敢吃,都不知道叫啥名,有啥脸吃?

    “请大舅明示,这盆菜叫什么?”

    “喇嘛肉炖酸白菜,听过没?”

    穆恩强忍着心里的惊讶,这举钵罗汉现在咋还好这口了呢?

    按照这盆菜的分量,这一寺的喇嘛,也不够过冬的啊。

    虽然没有什么道德上的约束,穆恩觉得这辈子生而为人,还是有点禁忌的好,默默的放下了碗筷,抱歉的一笑。

    “大舅,我来的时候,刚吃完。

    最近还在减肥,就不陪您吃了。”

    完蛋,这幅样子肯定是误会了。

    举钵罗汉如果是以前的脾气,早就把饭桌给掀了,可是现在毕竟不是以前,自己在小辈面前,也得注意形象不是。

    “你以为这喇嘛肉是啥?”

    没等穆恩帮着找借口搪塞,举钵罗汉夹起了一块,举在穆恩面前。

    “这是乳猪从下生开始,每天灌人参虫草等熬制的汤药,不可杂食,单独喂养,健身美容听音乐缺一不可。”

    原来是猪肉啊...

    穆恩放下了心,只是听到健身美容的时候,心里有点膈应。

    “长得太大,肉就不嫩,长得太小油脂不全。

    一个月催熟到一百斤,误差控制在一百克内。”

    举钵罗汉说到这,看着筷子上的五花肉,就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自豪之意,无以言表。

    “每头猪只取三五斤前胸梅花肉,再用我独门秘法,腌制二七一十四天,方可入锅,此为重点。”

    穆恩对举钵罗汉的讲解,惊为天人,本来以为只是他道听途说,故意炫耀。

    按照这个手拿把掐的熟练程度,他隐藏在瑞雪寺,难道一直在养猪吗?

    接下来,举钵罗汉坐实了穆恩的推测,只是,看样不只是养猪。

    五花肉讲解告一段落,举钵罗汉把那大块猪肉塞进了嘴里,一口下去,猪油顺嘴直流,看着就香腻可人。

    只是配上那张像是核桃一般充满皱纹的老脸,让穆恩没有任何食欲。

    咽下喇嘛肉,举钵罗汉又夹起了一块白菜。

    “你知道这是啥不?”

    “白菜?”

    “错!”

    “酸菜?”

    “错!是酸白菜!”

    穆恩真想抽自己的嘴,刚才都说是喇嘛肉炖酸白菜了,自己咋就记错了呢?

    “酸白菜,不是白菜,也不是酸菜。

    它的存在,就是我给白菜的逆天改命。

    精选有机白菜,在她风华正茂的年纪,砍下来用正午的至阳之气,暴晒二七一十四天。

    然后放入缸内,按照秘法,依靠至阴之气,腌制二七一十四天。

    少一天,白菜不酸,多一天,白菜变酸菜,这其中火候的把握,还有这日月交替的控制,非常人可为之。”

    穆恩的表情彻底呆滞了,把腌酸菜说得这么高大上,不亏是罗汉尊者,打死自己,也没法整出这么多门道来。

    看来,这位罗汉尊者,在这隐藏的这些年,相当无聊呢。

    一点正事没干啊,除了喂猪就是腌酸菜来着?

    穆恩不敢再多说一句,害怕人家继续给自己科普,端起饭碗,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好像八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一般。

    看着穆恩这么迫切,举钵罗汉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只是笑了一下,就充满了遗憾。

    “可惜,你婆婆不知道我在这,真想给她送点去尝尝,我这些年苦心专研,还不是为了让她吃口新鲜。”

    “大舅,那我去告诉婆婆。”

    “不可,我要隐藏行踪啊,不能去告诉她,只能依靠她自己发现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这是什么逻辑呢?

    穆恩对于他们兄妹之间的扭巴简直无言以对。

    算了,饭也吃了,人家也显摆完了,自己还是说正事吧。

    “大舅,我这次来,真是冥冥中的安排,佛祖的...

    您别瞪眼,我说重点。

    那就是,我发现太清沟里有萨满教的大秘密,只是我实力不济,干不过萨满教,所以才这幅模样。”

    说到太清沟的萨满教,举钵罗汉连眼皮都没抬,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穆恩猜测,同在一个城市,这点事举钵罗汉应该了然于心吧,那他咋就忍住没有动手呢?

    “本想着得到萨满教的秘密,也算是大功一件,然后把功劳往婆婆身上一按,也算是我尽点孝心。

    这些年,婆婆虽然不待见我,但是我不能没了良心不是?

    再说了,您那么多外甥不知何处颠沛流离,我也想多立功,有了依仗,慢慢解救小叔子们出那水深火热啊。”

    栓对,必须把这个事情和婆婆栓上对,下面的话才好继续说,穆恩对这一点,非常明确,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灵子母好,必须的。

    举钵罗汉听这穆恩好像背熟了一般说出了这些话,沉思了良久,又夹起了一块喇嘛肉。

    “你说,做出这喇嘛肉,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打机锋就不会说人话吗?

    大人物的通病,穆恩最看不上这点。

    小猪?

    不杂食?

    灌草药?

    还有啥来着?

    对,秘法腌制,穆恩眼前一亮。

    “是大舅的独门秘法。”

    “错,是火候,二七一十四天的火候。”

    穆恩脑子很灵光,太清沟的火候不到吗?

第1058章 莫等空悲切

    蔡根恢复了神智,手里还抓着锦鲤,随手扔到了鱼池。

    再看身边的一猫一人,好像刚才在探讨什么,因为佟爱国正用一脸不信看着啸天猫。

    “你俩说啥呢?咋还急赤白脸的呢?”

    啸天猫比较敏锐,蔡根扔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果断的暂停了与佟爱国的信息互换。

    “没说啥,我和老头赌五百元,猜晚上吃啥。

    我说吃米饭,他说吃馒头,主人是说我俩谁赢?”

    蔡根得到了独见,虽然暂时没啥用,终究是解决了二掌柜的问题,虽然有点不全,可能是员工放假了吧。

    那回家的迫切,让所有独见都会赶到自己身边吧。

    不说远道的,人世间的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这个地方被异种入侵的麻烦也就会迎刃而解。

    “小天,你赢定了,佟二爷,掏钱吧。”

    “凭啥,都没看见,你咋知道呢?”

    佟爱国脑子里想的还是苦海的事情,顺着啸天猫的话茬往下说,一脸的不服输。

    蔡根叹息一声,这个赌局有啥意义吗?

    算了,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吧。

    掏出了电话,给小二打了过去。

    “小二,晚饭做了吗?

    恩,我回去吃,整米饭吧。

    我不是挑食,这两天面食吃多了,上顿下顿饺子。

    恩,半小时我就回去了。

    恩恩,准点开饭。”

    挂上电话,看着佟爱国,意思明显,你输了。

    佟爱国其实不想掏钱,他真想吐一口血然后假装昏过去。

    哪有这么玩赖的啊?

    这不是欺负人吗?

    可是,啸天猫不住的给他使眼神,毕竟刚才的话题不想让蔡根知道,只得掏出了五百元递给了啸天猫。

    “爷不差钱,愿赌服输,你一只猫,要钱有啥用?”

    啸天猫接过了钱,还认真数了数,然后献媚的塞到了蔡根的裤子口袋。

    “主人,我看了,不是假钱,数也对,收好,哈。”

    这狗腿子的模样啊,让蔡根看得很是欢喜。

    “这渣男,不,他叫啥来着?

    人尽可夫,对,仁科夫。

    他共生解除了吧?

    咋还爬地上了呢?

    不会死了吧?”

    蔡根这才看到地上趴着的仁科夫,吓了一跳,收回独见虽然重要,不死人更重要啊,尤其花心也没死的罪过。

    “主人放心,我就是把他打晕了。

    看我赐福于他,净化他肮脏的灵魂。”

    说来就来,啸天猫一顿宣泄,仁科夫一摸脸,果然站了起来。

    看着蔡根他们两人一猫,反应有点迟钝。

    “宠物不让进,不对,停业了,你们也不让进。”

    突然一拍脑袋,好像回过神,记忆恢复了。

    “哎呀,我咋地了?

    你们看完了吗?

    看完了赶紧出去。”

    蔡根看他确实没事了,踢了啸天猫一脚,就想往外走,突然仁科夫的电话响了。

    “喂,娘啊,啥事啊?

    我都说了,单位特别忙,真的回不去。

    老板这边特别器重我,那么大个买卖全靠我在这给撑着呢,我真回不去。

    啥冬捕节能咋地,一天给五十我也回不去。

    等出正月的,这边不忙了,我带着对象回去。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小敏,对,小敏。

    哪有什么小樱,我就一个对象。

    你就别瞎猜了,我很专一的,不可能乱搞。

    行了,行了,这边还忙,我先不说了啊。”

    直到仁科夫挂上电话,蔡根才走出门去。

    这瞎话说的还能更溜一点吗?

    看样独见共生的副作用真的彻底消失了。

    果然不全说实话,对所有人都好,哪怕是假话,哪怕是胡扯。

    反正,电话另一边的老人家,肯定能过个好年,不用太惦记儿子,再往多了想,说不定还会小骄傲一下。

    这样的谎言,是不是让世界更美好呢?

    如果说,谎言让这世界更美好,那么独见的存在,对于人世间岂不是个威胁?

    继续按照这个思路往下顺的话,那么苦神把独见分尸后清除出人世间,是不是对人世间的一种保护呢?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毛毛在那举盆就是为了保护人世间,那独鸣晒干有什么积极作用呢?

    见了独鸣两次,都没有说出她的使命,难道因为不露脸或者很尴尬不好意思说?

    由此得出结论,自己让独见回苦海,是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呢?

    蔡根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心里好像有一层轻纱蒙着,看到了轮廓,就是看不清,很是懊恼。

    直到车子回了店,蔡根还是没有完全想明白。

    看到桌子上一碗又一碗的米饭,才把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抛到了脑后,这五百元赢得,真是轻松啊。

    吃饭的已经全到了,除了小二,他们也都见过佟爱国,毕竟上次人家请客大伙都没客气,一顿酸菜馅饼吃了好几百。

    对于蔡根把客户请到店里来,谁也没意外,谁也没问细节,反正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呗,蔡根身边从来不会缺。

    蔡根嫌麻烦也没回老妈家,本来大初一的应该喝点酒,中午喝的不少,晚上就有点不愿意喝了。

    老话都说了,晚上喝酒,难受一宿。

    中午喝酒,难受半天一宿,连上顿确实难受。

    偏偏佟爱国被春蹄治疗以后,精神焕发,酒瘾挺大,没用咋沟通,就和段晓红那个酒蒙子喝到一起去了。

    其他人吃完饭就看这俩活宝在那耍,从白酒喝到啤酒,从十五二十喝到棒子棒子鸡,最后在进行到小蜜蜂的时候,蔡根终于受不住了。

    一百多岁的老人家,在那红着脸色眯眯的噘着嘴,确实有点太挑战大伙的神经,偏偏段晓红这个酒蒙子只认酒不分人,还那么配合,这画面就有点辣眼睛了。

    “佟二爷,您老岁数也大了,差不多就行了。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佟爱国听到蔡根搅局,很是不满,自己这么多年身体不好,从来没有这么放开量喝,好不容易今天高兴,哪里会罢休。

    “小蔡,活的不开心,身体倍棒,一万岁又如何?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空悲切啊。

    这一条建议免费送给你,就让我的激情,肆意燃烧吧。”

第1059章 职业习惯

    蔡根可以看出来,还真是佟爱国有感而发,说得异常正经,也就是他这个岁数的老人,才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吧。

    蔡根一个劲的挠头,毕竟还有这么多观众在,实在有点为老不尊,给大伙一个眼色。

    散了吧,这老头人来疯,没有观众就该消停了。

    众人收到眼神刚想走,佟爱国不干了,突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红票,递给了看热闹的小二。

    “大过年的,咋这么扫兴呢?

    今天谁也不能走,我请客,上洋酒,不醉不归!”

    从厚度上看,这摞红票至少四五千,整几瓶洋酒还有很多剩余,只是大初一的上哪里整洋酒去啊?

    不对,他咋没把钱给别人呢?

    为什么单单把钱给小二了呢?

    蔡根随即就释然了,佟爱国虽然不如他大哥,但是也算名门之后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小二,你去吧,别太远,记得给人家钱。”

    看蔡根点头了,小二拿着钱就要出门,佟爱国不忘嘱咐。

    “多整点冰块,对了,有红酒也顺点。”

    哎,人家小二去买,咋到你嘴里就是顺了呢?

    小二从出门到进门,还没有一分钟,抱着木箱就回来了。

    四五瓶洋酒,十多瓶红酒,还有一桶冰块,不知道在哪里顺的,还带着十多个玻璃杯。

    佟爱国拿着洋酒看了看,很是满意,估计比较符合他的品味,熟练的打开以后。

    “都别慎着了,破散白不喝,破啤酒不喝。

    洋酒红酒都不便宜,喝点吧。”

    蔡根本来想帮着众人拒绝的,谁有功夫陪着你耍酒疯啊,又不是酒蒙子。

    可是蔡根还没开口,众人已经都找到了自己的酒杯,等着佟爱国倒酒呢。

    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啊,没喝过洋酒啊?

    不是就二锅头兑可乐吗?

    有必要吗?

    心里想着,蔡根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难得佟二爷高兴,别多喝,这玩意后劲足哈。”

    第一杯刚喝下去,小二就走到了吧台后面,朝着蔡根比划了一片红色,麻利的放到了钱盒子里,看样是剩钱了,那耀眼的红色显示,还剩不少呢。

    这小二,真是没法说,太会办事了,蔡根心里一个劲的给他点赞。

    其他人都喝了,只有小孙端着酒杯,在那相面,想喝,又不想喝,很是纠结的样子。

    蔡根帮他下了决心,抢过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但凡有迟疑的事情,就不是真的想干的事情,没必要为难自己。”

    小孙听了蔡根的话,点了点头,不再碰酒杯,默默的抽烟看热闹,没有一点因为喝不到酒遗憾。

    这就对了,懂得放下的人,才能最洒脱,蔡根很羡慕,自己只能说,根本做不到。

    吃饭的时候,石火珠没喝酒,有点心不在焉,轮到纯喝酒的阶段,就有点刹不住闸了。

    那纯饮一杯接一杯,连冰块都舍不得放,好像一心求醉一般。

    蔡根一打眼,就明白他的状态,因为很熟悉,这就是压力太大,妄图用酒精麻醉自己以后,获得片刻的安宁。

    想要和石火珠说点宽心的话,可是话到嘴边觉得没啥营养,自己总不能说,你别愁了,那一百万我不要了吧?

    除非蔡根喝多了,目前还没到火候。

    蔡根没喝多,啸天猫竟然第一个喝多了,可能是生理构造决定的吧,不用什么异能,猫咪对酒精太敏感。

    喝多的啸天猫,开始给小二和小孙讲下午的事情,说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最后还从一目僧里掏出了巴隆,给大伙展示灵子母的抵押品。

    谁想到,金刚鹦鹉一出来就炸毛了,就像是一根飞翔的鸡毛掸子,飞道哪里都感觉没啥安全感,好像很恐惧的样子,最后自觉自动的回到了一目僧里,连句话都没留下。

    蔡根很满意这个效果,说明自己这一屋子家具,还是经得住考验的,让自己很有安全感,至少在这个屋里,巴隆都不敢炸屁,这很好。

    几瓶洋酒参着红酒下肚以后,大伙的情绪已经到位了,谁也没用异能啥的解酒,那样就有点太扫兴,真都听了佟爱国的鼓动,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在石火珠也喝多的时候,拉着蔡根的手,一直在哭,哭得很伤心,好像心里有天大的委屈一样,但就是不开口。

    蔡根陪着他,不断的轻拂他的肩膀给以安慰,同样默契的一声不吱,就是不问他为什么哭。

    相持了很久以后,石火珠终于绷不住,他其实心里不止有一百万奖金的事情,还有几个下属在太清沟被当人质呢。

    自己的辖区,那是第一责任人啊,这个事情比一百万还严重呢。

    可是,经过小孙的告诫,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啊,人家满心欢喜的在这喝着酒唱着歌,享受生活的美好。

    你一开口让人家帮你去太清沟冰天雪地和神道教打生打死。

    凭啥啊?

    真希望蔡根主动问一问啊,哪怕蔡根不问,其他人问也行啊。

    偏偏谁看到自己哭,都不惊讶。

    好像这么多人笑,只有自己哭很正常一样。

    终于,嗓子哑了,泪流干了,只剩下干嚎让石火珠自己都觉得挺没意思的,鼓起了勇气,干了杯中酒。

    “蔡老哥,我这...”

    铃铛一响,在嘈杂的人声中依旧那么明显,店门开了。

    所有人都向着门口看去,只见萧萧一身工装,庄重威严,迈着四方步就进屋了。

    “恩公,你不够意思啊。

    让我去加班,你们在这喝酒。

    呀,你们还喝的洋酒,太不讲究了。”

    石火珠的话被萧萧打断了,蔡根觉得来得恰到好处,立马抽回了被石火珠抓着的手,拿了瓶干红走向了萧萧。

    “我要是讲究,昨天晚上就该喊你,可惜...

    算了,不提那些闹心事了。

    这小半年,你虽然工作没啥成绩,但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

    这瓶酒你先喝着,算是我给你的犒劳。”

    萧萧接过红酒,假装羞涩一笑,勾起了以往的职业习惯。

    “恩公赏我酒,我必须敞亮,看我打个样。”

    说着,也不顾那一身工装,豪放的一脚踩在凳子上,叉着腰,举瓶就干,三口一瓶。

    喝完了以后,把酒瓶倒过来,就想要赏钱,出口的瞬间感觉场合不对。

    哎,入戏太深,职业习惯。

第1060章 离你远点

    看到萧萧的举动,联想到她曾经的职业,蔡根心里一阵万幸,还好昨天没有喊她一起去,否则什么脸都丢光了。

    看到这样的成品,估计打死张耗子都不会吃那俩饺子吧。

    想到张耗子,蔡根自然的联想到下午那群米奇攻击手段的下作,还有那些肮脏的武器,一阵无语,灌了两杯酒,才把那股恶心劲给压下去。

    石火珠刚才被萧萧打断,已经鼓起的勇气很是执着,再次凑过来,拉住了蔡根的手。

    “蔡老哥,我其实...”

    “三舅,你快看,外面的是谁?”

    漂亮,小孙的一句提醒,再次帮着蔡根解围了。

    没有搭理石火珠,蔡根定睛看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借着屋里灯光,还有门外的红灯笼,站着三个人。

    一个瘦小男人,长得尖嘴猴腮,不住的再往屋里张望。

    一个同样瘦小的女人,满脸愁容,低头看鞋。

    还有一个就比较扎眼了,一脸似笑非笑,看到蔡根往外边看,一咧嘴还露出了傻笑,嘴里的门牙还缺了一颗。

    这个组合辨识度太高了,比龙组那哥仨还好认。

    蔡根再次抽回了石火珠握着的手,朝着店外不住的招呼。

    “进来啊,快进来,在外面干啥啊?”

    外面的张耗子肯定是没听见蔡根的招呼,但是那动作确实好认,踌躇了一下,还是带着老婆小弟推门进屋了。

    门开铃铛响,大伙再次看向门口,盯着进来的三个人,除了佟爱国其他人都没当回事。

    佟爱国也只是惊讶了一小下,就被酒精的麻醉作用给干到了,爱谁来谁来吧,谁来都不奇怪。

    蔡根很热情,给张耗子三人发了酒,碰杯喝了一口。

    “张哥,咋这么有闲心呢,来我这认门?”

    张耗子喝了口洋酒,有点不太适应,一下脸就红了。

    “蔡老板,没想到,早上刚分手,晚上咱们就又见面了。

    我也没啥事,就是想出个远门,来跟你告别的。”

    嗯?

    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

    这夕兽的问题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出远门呢?

    蔡根真想说,你给我的人情不太好用,以后我还想指望你这个本尊给我当打手呢,你竟然要走?

    千言万语在蔡根的脑子里翻涌了一阵,觉得说多了问多了不太稳妥,毕竟也不熟。

    人家临走能来跟你说一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已经很客气了。

    “火车还是汽车啊?啥时候的票啊?”

    张耗子有点难为情了,哪有钱买票啊?

    “没买票,春节不太好买票,也贵。

    我们步行,能走多远走多远。”

    晕,靠腿走啊?

    那能走多远啊?

    这张耗子说出远门,是开玩笑的吧?

    “你不是能嗖吗?咋还步行呢?”

    思辰一直低着头,想着心事,蔡根这样刨根问底让她很烦躁,而且,这一切的事情也是因为蔡根而起,要不是张耗子非得来和蔡根告别,自己是打死都不想见的,所以没了好态度。

    “他嗖了,我咋整?”

    “那买不到票,就包个车呗,总不能用脚走啊。”

    “包车不用钱啊?你给...”

    “闭嘴,败家老娘们,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被张耗子呵斥,思辰眼圈一下就红了,要是换成以往,张耗子哪会这样训自己,实在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心里压力都很大吧。

    “蔡老板,我就是来跟你道别。

    以后有缘再见,再次感谢您给我的那顿饭,谢谢。”

    说着,张耗子郑重的给蔡根鞠了一个躬,拉着思辰转身就走出了门外。

    这是真的遇上难事了吗?

    蔡根只是稍微一想,就觉得肯定不简单,早上刚成神,知道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正准备过好日子呢,这咋就要背井离乡跟逃命似的呢?

    那么,接下来蔡根就要面对一个选择了。

    要不要问?

    要不要管?

    要不要牵连进去呢?

    算了,自己给人家做饭成神,人家给自己人情忙前忙后的,人家不欠自己的,自己也不欠人家的,还是一把一嘎子吧。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看,以后做饭成神的事情也不会少,要是都这样牵扯不清,啥时候算个头啊。

    蔡根虽然这样想,依旧跟着出门,拉住了张耗子,从怀里摸出了下午佟爱国给自己的那摞红票,塞到张耗子的怀里。

    “张哥,穷家富路,尤其嫂子还有了身孕,大人受罪不能亏了孩子,钱不多,应个急。”

    张耗子一下就不干了,从怀里往外掏钱。

    “蔡老板,这钱我不能拿,拿了你的钱,我成啥人了?”

    蔡根强硬的按住了他的手,板起了脸。

    “虽然不熟,这点人情还不值吗?

    我也没说白给你,算是借你的,啥时候你方便了再还我。

    你要是实在不要,也行,以后也别见面了,咱们就是两坊四人,谁也不认识谁。”

    这话算是被蔡根说死了,张耗子也没有再推脱,纠结了半天以后,才说出了本不想说的话。

    “蔡老板,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张哥,有话你就说。”

    “谢不安是谁?跟你是敌是友?”

    蔡根听到谢不安的名字,大惊失色,这张耗子背井离乡跑路,难道跟谢不安有关?

    那谢不安是啥人呢?

    蔡根还真不好说,因为不知道那个占了谢不安身体的卖豆包老头到底是啥人。

    折腾出这些事情,蔡根也不太好分辨,就像是一只幕后黑手在摆愣蔡根,不,不止是蔡根,还有很多很多蔡根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

    至于是善意,还是恶意,或者是人家有自己的想法,蔡根觉得一厢情愿的去判断,有点不过脑,把事情想简单了很中二,是非曲直要走着看。

    “张哥,谢不安为难你了?”

    张耗子看蔡根没有直接回答,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

    “谢不安没有为难我,他惦记上我的孩子了,所以我必须跑。”

    “那你想跑哪里去啊?”

    蔡根本心是想说,要不别跑了,在我店里,至少能安全一些。

    谁想到思辰接过了蔡根的话。

    “跑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离你越远越好。

    谢不安是奔你来的,在你身边准没好。”

    也对,蔡根把自己的好心建议吞了回去,思辰说的很有道理呢,在自己身边确实容易误伤。

第1061章 石英钟是谁?

    那些仗义话和场面话被思辰怼回去以后,蔡根有点尴尬,看样自己给出这摞红票也不冤,终究是自己牵连的人家张耗子。

    尤其,谢不安还看上人家孩子了,同为人父的蔡根明白,那是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抗争的,没有选择。

    可是按照张耗子肉身成神的战力,和那谢不安也没有一拼之力吗?那么加上夕兽也不行吗?

    看样是不行,否则也不至于三个人一起跑路,尤其刚才看夕兽还满脸伤痕,门牙都缺了一颗,该不会是被谢不安打的吧?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情况,这卖豆包老头得多厉害?

    想到这里,蔡根突然发现,夕兽呢?

    只有张耗子夫妻站在门外跟自己告别,夕兽哪里去了?

    扭头往屋里看,夕兽正站在石英钟的面前,在那发呆。

    看着表情很是古怪,一会欣喜,一会发愁。

    这是要闹哪样啊?

    蔡根赶紧回屋,这是个标准的精神病啊。

    张耗子都出门了,是能制住他?

    万一再作妖就不好办了。

    站在夕兽旁边,蔡根按照夕兽的视角也看向了石英钟。

    此时,石英钟正一分一秒的走着,很是敬业,只是那每分钟少一秒的执念没有改变,每分钟依旧是五十九秒。

    “这个钟有啥特别的吗?”

    夕兽没有看身边的蔡根,依旧死死的盯着石英钟。

    “你家钟,你问我?

    尤其你还问我,是故意挑衅吗?”

    仔细一想,这个问题确实问错人了,一会这个精神病再把钟给砸了,蔡根就太冤枉了,好几十买的呢。

    “别说,我家石英钟确实有点特别。”

    夕兽这才看了蔡根一眼,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实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石英钟会在他店里,这个蔡根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哪里特别?”

    “特别不准,每分钟都少一秒。”

    听到蔡根的话,夕兽笑了,从笑不露齿,到仰天大笑,再到笑得有些癫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在想,难道又犯病了吗?

    夕兽突然制住了笑,看着石英钟自言自语。

    “比我还要执着吗?

    我只不过每年来一天,您是每分每秒都在争拨啊。

    哎,累不累啊?”

    突然,在夕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石英钟的秒针停了,然后店里的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这一秒过得特别长,就在蔡根觉得石英钟坏掉的时候,那秒针终究还是动了。

    秒针动的那一刻,夕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走还不行吗?我这就走,马上走。”

    说完,夕兽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蔡根早就觉得这个石英钟不正常了,难道和夕兽还有渊源吗?

    赶紧跟了出去,问向站在张耗子身后的夕兽。

    “夕兽,我家石英钟是什么情况?”

    “不准的石英钟,每一秒都是错的。

    他还不如停下,至少每天还有两次是对的。”

    有点深奥呢,蔡根很难从字面上理解。

    “那么,他是谁啊?”

    夕兽擦了把眼泪,像是看傻子一样看蔡根。

    “他是石英钟啊,你不认识啊。”

    说完这句好似抬杠的话,夕兽也许想到了什么,毕恭毕敬的给蔡根鞠了一个躬。

    “罢了,既然在您,那么请您善待他,我谢谢您了。”

    这突然的恭敬,让蔡根和张耗子都有点措手不及,这夕兽本来就不是人脾气,难得还有谦卑的一面,这石英钟果然不简单呢。

    “你先跟我说,石英钟到底是谁啊?

    为啥你要替他谢我啊?”

    夕兽好像实在不愿意提这个茬,随口说了一句,就走向了小区外。

    “他是我爹,磨磨唧唧的,鼠爷,还走不走啊?

    再不走那个谢什么安该来了。”

    提到谢不安,看样真把张耗子吓够呛,匆忙和蔡根打了个招呼,拉着老婆思辰就走了,紧紧追赶夕兽。

    一同出了小区,正好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前档玻璃竟然还有一个洞。

    因为着急走,也没挑剔,也没废话,三人匆匆的上了车。

    蔡根看着出租车远去,吧嗒吧嗒嘴,这信息量很大啊,张嘴就说了出来自己的脑抽。

    “小七,听到了没?

    你爹谢不安开始培养小八了,都惦记上肖年神君的儿子了,他不要你了。”

    黑暗中,走出来一老一小,正是王神婆和小七。

    “蔡叔,大过年的别拿我逗壳子。

    那又不是我爹,谢不安哪有那本事,你真是高看他了。”

    蔡根没回头,就知道她们肯定在,转身给王神婆点上一颗烟。

    “这谢不安又想作什么妖啊?咋还惦记上人家孩子了呢?”

    小七也懒得解释了,明明大家都知道,卖豆包的老头才是现在的谢不安,真正的谢不安不一定咋地了呢!

    王神婆抽了口烟,无奈的长长的吐了出去,在灯光下烟雾组成了很多光怪陆离的图案,很是抽象,又很具象,全靠观察着的想象力。

    “谁知道呢,推着整吧。

    现在谢不安可是大红人,下边特级通缉犯。”

    “又咋地了?”

    蔡根觉得,下边就像是火药桶,没事就炸一下,没有消停的时候。

    “大家都在传,谢不安把地藏王也给霍霍了,就连装谛听残魂的珠子都给抢跑了,而且还把发信号的黑锅扣地藏王脑袋上了,现在上边和西边一直在扯皮呢。”

    蔡根一阵唏嘘,就说不好片面的认定,谢不安,不,买豆包老头的心思是敌是友吧。

    你听听,多复杂,牵扯面多广,不一定埋多大的雷呢。

    “小七,没想到,你爹竟然红了,还是用这个方式,世事难料啊。

    以后你也可以大声自豪的喊,谢不安是我爹,我很骄傲了。”

    小七被蔡根说的都快哭了。

    “蔡叔啊,他是坑儿小能手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都不敢下去了,除了你门口,我哪里都不敢去。

    特级通缉犯的儿子,下边是有连坐的。”

    哦,真是不人道,老子犯法,儿子遭殃。

    “王神婆,咋地,进去喝点啊?大过年的。”

    王神婆在门口看了很久了,想了半天终究是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阴阳相隔,不合规矩。

    你们尽兴就好,我在外面挺好的。”

    蔡根也没在意,礼数到了就行,莫强求。

    转身刚到屋,就被佟爱国给抓住了,拉到了角落里,开始借着酒劲诉衷肠。

第1062章 作妖的计价器

    张耗子和思辰坐在后座,夕兽坐在副驾驶,上车后也没说目的地,就让司机赶紧开车,往前开。

    只是没过多久,紧日子过惯了的张耗子发现了不对。

    “师傅,你咋不打表呢?”

    司机大哥没回头,打开车窗点上了一颗烟。

    “这不春节嘛,初十以前不打表。”

    嗯?

    思辰虽然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也绝对是过日子人,尤其很久也没做过出租车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

    “不打表,咋给车钱啊。”

    “我要多少给多少呗。”

    张耗子急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凭啥啊?那你想要多少啊?”

    司机大哥没有急,稳稳的开着车,该等红灯等红灯,该抽烟抽烟,慢条斯理的解释。

    “我要多少,取决于你们想去哪里啊?

    你们都不告诉我去哪,我咋说要多少啊?”

    张耗子一听,司机说的也对劲,只要有目的地,即使不打表,也能估算出车费,到时候再讨价还价呗。

    可是,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呢?

    这可就难住了张耗子,求助的看了看夕兽的后脑勺,觉得没啥用,那个货还沉浸在莫名的悲伤情绪中,指望不上。

    拉住了思辰的手,小声的问。

    “老婆,咱们去哪里?

    往人多的地方跑,还是往人少的地方跑?”

    思辰就像对蔡根说的那样,早就有了主意,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孩子。

    “往哪跑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远离蔡根。

    沾上他的边,一准坏事,绝对没好。”

    老婆思辰这样说自己的恩公,让张耗子心里很不舒服,不自觉摸向口袋,那里还有蔡根给的路费。

    那个谢不安肯定是在暗处对付蔡根,自己不帮忙不说,还要携家带口的跑路,真的不算仁义,心里有愧。

    可是自己咋整?

    打又打不过,难道陪着蔡根一起死吗?

    是,他张耗子不怕死,但是他死了就能完事吗?

    谢不安惦记上的,是思辰肚子里的孩子啊。

    自己能抵抗吗?

    拿什么抵抗?

    想到这里,张耗子不自觉的感到脸红了,真是羞愧啊。

    “司机师傅,你还是打表吧,一直往北开。”

    这样的顾客不太好碰,也不说个目的地,一般出租车不会拉的吧。

    偏偏司机师傅关注的重点竟然不是方向和目的地。

    “爷们儿,你确定要打表吗?

    我其实也不在乎打表能赚几个钱,只是行市就是这样,过年期间不打表的。

    要不你说去哪里,我估摸下价格?

    你放心,不会多跟你要的。

    或者,你们换一辆车?”

    思辰平时接触外界的信息比较少,大多是从电视或者收音机,新闻好像总是说,出租车不打表被诟病很久,是不规范的行为。

    “必须打表,咱们明码标价,多少钱我们不会差你一分。

    如果不打表,我们投诉你,一分车费不给。

    凭什么我们下车啊?

    你这是拒载,我还是可以投诉你。”

    接触外界更多的张耗子,拉了拉老婆的衣服,换上脾气不好的司机绝对会赶他们下车的,就算你投诉了,取证什么的很麻烦,再说,即使以后处罚司机,也是以后的事情,不是眼前的第一需求啊。

    好死不死,这位司机大哥脾气非常好,也不知道什么出发点,非常惯着思辰。

    “行了,你们也别把投诉挂在嘴边上,我打表还不行吗?

    到时候你们别后悔,该多少钱多少钱。

    这大初一的,我就应该在家喝酒打屁。”

    说着,司机大哥按上了计时器,这个动作让张耗子夫妻非常安心。

    旁边坐着的夕兽,好像从自己悲痛的情绪中缓解出来了,对于人世间从来没有了解过,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你为什么出来拉活儿,过年不是阖家团圆,休闲的假期吗?”

    司机大哥看了眼夕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肯定是个愣头青小伙子,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穷?

    难道是为了理想?

    “现在这生意啊,真是不好干,平时就没啥活。

    黑车挂个网约车的狗头,开始卖起了出租车的羊肉。

    公开撬行,我们也没有办法。

    顾客拿到平台给的甜头,就把我们出租车无情的抛弃。

    也不想想,资本都是逐利的,把我们出租车全都挤黄,垄断市场后,割韭菜咋整?”

    夕兽听了个似懂非懂,只是物种决定了,他看到的绝对不是表象,而是内在的本质。

    “这样的道理,大家不明白吗?”

    “哎,人啊,大都是这样。

    总是能看到眼前好,刻意的不去想身后事。”

    夕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句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揭露了一种事物的客观本质,让他能够更加了解这个人世间以及人世间的主宰。

    张耗子本来想闭上眼睛,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可是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这车厢里越来越冷,自己是不怕冷,但是思辰受不了啊。

    “师父,你暖风开大点呗,也不费油。”

    “已经开到最大了,咋了?冷啊?”

    夕兽看着车窗上的圆洞,正在呼呼的往车里灌着寒气,伸出手指堵上了。

    “鼠爷,这里有个洞漏风,现在好点没?”

    张耗子顺着夕兽说的看去,感觉了一下,果然堵上窟窿以后暖和不少,只是不自觉的留意了一下计价器,当时就傻眼了。

    计价器上面红色的数字,在飞快的变化,最后一位已经连成一片红光,根本看不出个数。

    再往前几位看,已经二百多块钱了。

    “司机大哥,你计价器坏了吧,咋走的这么快呢?”

    “没坏,你放心吧,每公里一块二,现在走出来二百多公里了,没差,绝对公道。”

    二百多公里?

    十多分钟跑了二百多公里?

    这是出租车还是飞机?

    张耗子顺着后车窗看去,车外的画面已经因为车速过快,产生了扭曲效果,这是有多快啊?

    难道着辆普通的出租车里面装的是曲率发动机?

    打消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比较科幻的想法,转念一想,车跑的快不是好事吗?

    随即理智占据了上风,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肯定是上错车了。

    “开车的,啥意思给划条道呗?”

    司机叹息一声。

    “世上本没有道,走的人多了,也就有道了。”

第1063章 啥小老百姓?

    佟爱国红着眼睛,搂着蔡根的肩膀,不断的拍打。

    “小蔡啊,蔡老弟,你不知道啊,老哥哥我心里苦啊。”

    晕,这开头的节奏,有点不对啊。

    以往所有以这个话开头的,不久之后,就会得到仁心一枚啊。

    蔡根赶紧制止佟爱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第一个共享子女客户,他还真的想再服务几年,起码今年的服务费刚才已经死了,死在了张耗子手里。

    “佟二爷,咱们别这么说话行不?

    太不吉利了,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今天才初一,最起码咱们得过完十五再抱怨不是?”

    自己心里苦,咋就不吉利呢?

    佟爱国不明白蔡根话里的内在逻辑,自顾自的继续说。

    “从小我身子就虚,长大了更虚,天分一般,什么事情都是大哥帮着我挡风遮雨,当了一辈子窝囊废。

    今天,就是像今天这样喝个痛快,我有好几十年没有感受到了。

    不是我大哥管得严,而是我不敢啊。

    我不敢霍霍这幅身体,我怕大哥没地方去。

    你不知道,那每天带着负罪感,这也怕那也怕活得小心翼翼,压力太特么大了。

    这里,我要谢谢你,在我闭眼以前,让我还能放纵一回。

    谢谢你,蔡老弟,我真的谢谢你。”

    噢,虽然佟爱国的情感是比较复杂的,蔡根没法一下感同身受,但是就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确实压力很大。

    自己身体不好,不但背负了哥哥的期望,还有那沉重的家族的传承,真是活得很累呢。

    原本诉苦说到一半,突然佟爱国就拐弯了,情绪也完全控制住了,变成了饱含深意的样子。

    “蔡老弟,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咱们也不是外人,知道你是苦神转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苦日子到头了。”

    这是咋话儿说的呢?

    咋听都不像是好事呢?

    蔡根心里的警惕性一下就拔高了,一般这样的前言完事,后语都很难让人接受。

    还好,佟爱国岁数在那,说话比较艺术,把后语给掐死在蔡根的警惕中。

    “这个是后话,咱们就先说说眼前。

    在这个小城市,竟然有蔡老弟这样的人,真是屈才了啊。

    跟我讲讲,你这个安心便当,背后是什么意图?

    对了,还有那共享子女,又有什么隐秘的盘算?”

    恩?

    这老头过分解读了吧?

    蔡根从没有觉得安心便当除了养家糊口,还有别的使命意图啊?

    那共享子女也只是盒饭卖卖不好干,逼出来的改行新业务罢了,哪里有什么隐秘的算盘呢?

    “佟二爷,你想多了吧?

    我就是一个快餐店的小老板,买卖不好干,增加点业务,混生活而已,真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佟爱国猛的喝了一大口酒,眼神里全是失望。

    “哎,看样咱们这关系还是没处到位啊,你还是拿我当外人看,算了,我也不强求了,你是苦神,我高攀不起。”

    这说着说着咋还夹枪带棒呢?

    蔡根觉得让老头有这样的情绪不太好,毕竟喝着人家的酒,话聊岔劈了不近人情。

    “佟二爷,我真就只是一个想吧日子过好的小老百姓,至于苦神不苦神的,现在还真不好说,觉醒不觉醒我说的也不算啊。”

    佟爱国收起了怨妇的表情,换成了不可置信。

    “蔡老弟,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谦虚了吧?

    还小老百姓?

    谁家小老板姓让山神当伙计?”

    说着,佟爱国一指正在擦桌子的小二。

    “谁家小老百姓,让福德正神陪酒?”

    说到这的时候,萧萧正好过来给蔡根倒酒,满满一杯,滴酒未洒,尽显专业风范。

    “谁家小老百姓有星官跟你称兄道弟,给你当司机?”

    石火珠正想坐在蔡根身边,听听他们俩在说啥,被蔡根一把给推走了,这群人咋就这么配合佟爱国呢?

    “对了,刚才来的是肖年神君吧?

    下午在我家门口就给你当打手来着,同来的还有夕兽吧。

    那是时间之夕啊,整的跟跑腿小弟似的,你家小老百姓有这待遇啊?

    蔡老弟,更别说你这一屋深不可测的摆设,咱能不能真诚点啊?

    你这样谦虚,以后咱们还咋交往下去呢?

    我压力很大啊。”

    听着佟爱国细数这些蔡根身边的人物,蔡根也听得津津有味,一不小心,自己身边这么多,不一般的人了吗?

    可是,随即就想到了这些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蔡根有点不忿了。

    “佟二爷,您说您压力大,我比您压力大多了,这小半年知道我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不?

    活了三十多年,每天和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家伙打交道,您知道有多累吗?

    每天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小心,踩了不知道谁埋的雷,把自己这一家老小全给搭理,我怕啊。

    这么跟你说吧,前三十年,我睡觉都不做梦。

    现在,每天睡觉跟看电影似的,吓得我天天做噩梦,总是做梦自己掉坑里,都没有人拉我,你知道不?”

    说着说着,蔡根也上了情绪,酒量好也不能连顿喝,尤其还参了洋酒,心里的委屈被酒精放大以后,也有了倾诉的渴望。

    佟爱国用力的拍了拍蔡根的肩膀,表示自己能理解,和蔡根碰了一杯,喝完以后一摸脸。

    “行了,该发的牢骚也发完了,该报的委屈也报完了,咱们说正事吧。

    赶紧把你作为苦神的战略意图,还有战术细节,跟我通个气,否则我没法配合你啊?

    我们萨满教虽然这些年不如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你想象不到的能量。”

    这个...

    蔡根听着佟爱国说的有点也不像酒话,确实很认真,难道苦神和萨满教真的有很深的渊源,以至于都可以放在同一个阵营吗?

    自从知道自己是觉醒苦神以后,这佟爱国真就没拿自己当外人呢,这份自来熟是如何建立的呢?

    自己要还是说啥想法都没有,是不是也就得不到萨满教的支持了呢?

    虽然蔡根也不知道,萨满教的支持有啥用,但有比没有强吧?

    蔡根衡量过后,决定使用你说呢**。

    “佟二爷,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扯淡也不对劲。

    您先说说,对于我的情况,您是怎么理解的?”

第1064章 大胆的推测

    把我想得那么复杂,那么你说呢?

    蔡根按照这个思路,来了个故弄玄虚,增加了逻辑阶梯的难度,你想我应该怎么想?

    佟爱国狡猾的一笑,把这当成蔡根对他的考验,反正是越想越复杂就是了。

    “蔡老弟,那我就说说,对不对的,你就一听。”

    恩,越是把谦虚的话说在前面,越自负,但凡这样说话的,都认为自己绝对没错,不容别人说不对。

    你要是敢说不对,他有一万句话等着反驳你,不把你说通,他的世界就是末日。

    这一点蔡根很明白,见过太多了,微笑点头,表示支持佟爱国发表自己的观点,并且绝对赞成,无论他说啥。

    “蔡老弟,你开这个安心便当,就是在增加做饭的经验值,时刻磨练自己赐饭成神的技艺,摸索那冥冥之中的规律,增加成功率。

    在以后遇到正主的时候,一鸣惊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吃了我的便当,得死多少人啊?

    自己这黑店开了五年还没有倒闭,那后台得多硬啊?

    蔡根把千言万语汇聚成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假装吃惊之余充满了对佟爱国洞察力的赞赏。

    佟爱国很满意蔡根的配合,只要不是单杠成精,这话就能往下说。

    “至于,你突然整个共享子女,我一开始不太明白,以为你就是想临终关怀,增加点口赐仁心的经验值,但是就目前你的业务进展情况看,又不太像。

    单纯练习口赐仁心,到医院干保洁都比共享子女方便,这应该不是你的真正意图。

    于是,我有了更大胆的推测。”

    哈哈哈哈,蔡根心里乐开了花,练习口赐仁心的熟练度?

    我缺口赐仁心的客户吗?

    一句话,多少灵魂王神婆送不来?

    本来这个推测就挺大胆的,那么更大胆的,他能想到什么呢?蔡根非常好奇。

    “我说出下面的话以前,蔡老弟,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共享子女,你是不是想往外拓展业务?”

    这思维跳跃的有点狠啊,蔡根一愣,自然的点头,自己确实有想过,不仅局限在这个小城市,把这个商业模式推广出去。

    让更多的空巢老人受益,给予更多返乡者工作机会,多赢的局面,很美好啊。

    看到蔡根点头,佟爱国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开始他大胆的推测。

    “那就对了。

    在本地你小范围开展业务,也只是练兵罢了。

    身边的这些奇人异士,你会总结出来一套合理的发展模式与管理方案,推广出去以后,就会瞬间成为你拓展势力的工具,非常好的隐藏手段。

    悄无声息的,在各方势力还没有反应过来,成为渗透到各地的新力量。

    无论是以后与其他势力敌对,还是以后应对人世间的危机,都有了一拼之力的本钱。

    蔡老弟,好算计啊,这一手真是高啊。”

    这一部分,佟爱国说的比较快,蔡根没反应过来,更是没有理解内在的逻辑。

    “佟二爷,你慢点说,咋全面推广以后,就有了本钱呢?”

    突然,蔡根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给了蔡根明确的解释。

    “哎呀,三舅,你还没听明白吗?

    老头说的意思是,你推广业务的同时,肯定是要招人的吧?

    服务团队越来越大,你堪比比丐帮帮主,哪里都有你的帮手。

    而且当地如果有填命轮下来的人,就可以跟你混啊。”

    “为啥跟我混啊?”

    “你给他们做饭啊,吃人的嘴短,不跟你混,跟谁混?”

    啊?

    这样啊!

    被小孙这样一解释,蔡根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难点。

    “小孙,那该如何找到那些填轮子的人呢?

    人海茫茫,他们大组织都找不全,我咋就能找到呢?”

    小孙都没想,回答得非常干脆。

    “这是细节问题,我不知道。”

    恩,这个细节才是重点好吧?

    蔡根又看向佟爱国。

    “佟二爷,这个细节怎么解决?”

    佟爱国自信的一笑,回答得更是干脆。

    “你的计划,你问我啊?我哪知道啊。

    你就说我推测的对不对吧?”

    对不对的蔡根也不知道,但是佟爱国这一番大胆的推测,确实给蔡根打开了思路,践行了那句三个臭皮匠的箴言。

    如果真把这个推测当成以后发展的大方向,确实不错呢,至少可以让这个人世间越来越好吧?

    当然了,也会让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吧?

    于人于己,都没有什么坏处,自己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保持自己的同时,增加实力,避免迷失自己让苦神回来,真是一举多得的样子呢?

    当自己有了一定实力,也就有了当导演的可能,不会再受那不知道是谁的王八蛋摆布,演这一出出的烂戏吧?

    对了,掌握自己的命运,虽然喊出来挺傻,实践起来也比较缥缈,但是总归是要放在心上的,争取努力实现呗。

    “佟二爷,你说的对,你的推测真是让人茅塞顿开呢。

    果然人老精马老很滑,您是又精又很滑啊。

    厉害了我的佟二爷。”

    赞美佟爱国,并没有让他失去对细节的探寻之心,无所谓的一摆手,表示自己是正常发挥,没啥奇怪的。

    “那么,蔡老弟,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寻找那些填命轮的人呢?”

    蔡根抽了一颗烟,喝了两杯酒,又看着石英钟发了一会呆,最终,在佟爱国马上就要不耐烦的档口,挤出了一句话。

    “这个细节问题,我其实早就有了打算。

    只是现在还不成熟,需要继续打磨一下。

    等我想好了,再公布吧。”

    这明显的托词,并没有打消佟爱国的好奇心。

    “那什么时候打磨好?什么时候公布?

    我这边好早做安排,否则配合起来也不顺畅不是?”

    哎,蔡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啊,真想说一句看吧,搪塞过去,又怕佟爱国炸毛,正在为难之际,石火珠突然走了过来。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红着脸,眯着眼,大声的吼道。

    “不出正月,都是年,龙抬头以前,我肯定帮你整明白。”

    蔡根一脸欣喜,石火珠这算是雪中送炭呢,还是锦上添花呢?

    无论是啥,反正是好事,刚想表扬几句,石火珠哇的一声,吐在了桌子上,一头栽了下去。

第1065章 给木欧窝

    八歧拎着大酒桶,像是勤劳的小蜜蜂,兢兢业业的往返于湖底还有那个春色满园的地窨子。

    有了那盒小药丸的补充,龙少勉强可以跟上进度,这让八歧很安心,但是想到那冰块里,给自己比划出来的哦了,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安。

    哦了?

    到底是啥意思呢?

    只要自己打开封印,下面的事情全欧了?

    还是说,打开封印,自己就给木欧窝了?

    又或者说,那只是一个玩笑,就像自己小时候被系成的蝴蝶结?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再思三乱想,还有啥用?

    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到了八歧这个年纪,虽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更加懂得时间与机会的可贵,绝对不会想要在余生里留下任何遗憾,毕竟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

    倒数第二根图腾柱了,抹完这个,再来一趟,事情就会有个结果了吧。

    手上很仔细,八歧的思绪已经被回忆所填满了。

    那个小山村,那个自己的家,那些自己的主人们。

    八歧活这么大,最开心的日子,就是那个时候,自己还不叫八歧的时候。

    记得,在那里,主人们最大的娱乐,就是把自己系成一个死结绑在大山上,然后在众目睽睽夕下,八歧蛄蛹着庞大的身躯,给自己解扣,没手没脚,拙略,呆萌,引人发笑。

    伴随着主人们的欢笑,八歧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那一刻自己就是焦点,能够给主人们带来欢笑,就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来了。

    带着柴米油盐,带着煎炒烹炸,带着蝴蝶结的系法,带着理想抱负,他来了。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主人们不再有闲心搭理自己,每天都在谋划,在算计,在慷慨激昂,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舍生忘死。

    那个人来了,又走了,留下了一个不再平静的小山村,八歧的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变了。

    记得那一天,主人们倾其所有,举族而动,偏偏留下了八歧,没有带着她去,把她系了个蝴蝶结绑在了山上。

    无论八歧如何苦苦哀求,主人们不为所动。

    最后,族长在她九个头上挨个谈了个脑瓜崩,留下了一句话。

    “小柳,好好活着,好好看家,好日子在后面。”

    八歧当时不懂,现在不就是好日子吗?

    后面的日子怎么会比现在还好?

    她懂不懂也不重要,主人们走了,斗志昂扬的走了。

    八歧捕风捉影的知道,主人们去打仗了,敌人在北方。

    她想去帮忙,她想和主人们一同作战。

    可是,那个万恶的蝴蝶结,她解了很久,很久,才打开。

    想要去寻找主人们的时候,天塌了。

    对,那个场景现在八歧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天就那么塌了。

    那股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八歧永远也不会忘,她怂了,她怕了,找了一个地洞躲进去了。

    虽然她不知道有没有用,依旧没有逃跑,遵守了族长的嘱托,好好看家。

    很多次,八歧都在想,有那么一天,主人们回来了,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依旧在这个小山村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依旧时不时的把自己系在大山上,哪怕再打上一个蝴蝶结。

    后来,消息传来了,主人们战死了,而且还犯下了滔天大罪,把天都捅了一个窟窿。

    八歧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应该自豪,还是应该悲伤,其实她脑子里最多想的是,消息是假的。

    主人们让我看家,他们就一定能回来,否则看家有啥用?

    于是,八歧看着大山,看着家,不知道过了多久,遇到了那个北方来的大禹,非要砍掉自己守护的大山,疏通什么河道。

    八歧记得,自己当时很懂礼貌,因为主人们家教很严。

    “主人们让小柳在这看家,大山不能砍。

    如果大山被砍了,家就没了,小柳以后还看什么?

    主人们回来,该怪罪小柳了。”

    “你主人们是谁?”

    “共工一族,都是我的主人。”

    “那你不用看家了,你主人们回不来了。”

    “为什么?”

    “共工一族,撞倒了不周山。

    天塌地陷,致万民于水火,已是人世间的罪民一族。

    这唯祸多年的水灾,也是你主人们的罪孽之一。

    赶紧滚开,不要阻挡我成为救世主的步伐。”

    八歧没二话,吐了大禹一脸,多年以后,八歧还为这件事沾沾自喜,尤其骂大禹的话。

    “你才是罪民,你全家都是罪民。”

    这句话八歧一直认为是个诅咒,看后来大禹的人生轨迹,果然成了人世间的罪人。

    家天下后,让掌握天道的九九人皇失了道义,丢了人皇正统。

    八歧拒绝了大禹,当了钉子户,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园。

    大禹压根没瞧得起八歧,更别说她的主人们,那口号喊得老响了,罪民余孽,得而诛之,必须斩草除根,拆家烧房子搞强拆。

    有了口号,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八歧就成了罪民的余孽,但那时候的八歧也确实猛,大禹还没有当成救世主,干不过八歧。

    后来,哎...

    捧臭脚的都来了,带翅膀的,喷火的,刀枪不入的,送宝贝的...

    八歧最终被大禹干败了,从相柳变成了只有八个脑袋的八歧,这也是八歧一辈子的执念。

    丢了一颗头后,八歧跑了,跑出了这个地界,在一个小地方躲了起来。

    不是八歧怕死,她真的不怕死,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诅咒灵不灵,大禹是不是全家都成了罪人。

    她只是希望继续活着再见主人们一面,哪怕系个蝴蝶结马上就死,她也能闭眼了。

    但是,这么多年,她不敢回来,作为罪民余孽,她真的不敢回来。

    还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规矩乱了,她敢回来了。

    主人们保佑,回来就在太清沟感应到了主人们的气息,要说这是凑巧,打死她都不信。

    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这就是在让自己了却这番念想。

    这就是老天可怜她,这么多年八歧熬得太苦了。

    倒数第二根图腾柱倒了,还剩下一根就算完活。

    八歧刚要回去继续,冰块突然裂开了一条缝,一股黑烟挤了出来,像是条黑丝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出现在八歧面前。

    看到蝴蝶结,八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1066章 入乡随俗

    八歧刚嚎一声,那个黑色的蝴蝶结就变成了一条鞭子,抽向了八歧。

    “哭毛哭,活还没干完呢,嚎啥?

    赶紧的,麻溜的,痛快的,把我们放出去。

    小柳...”

    看似黑烟柔弱无形,抽在八歧的身上,直接皮开肉绽,酒桶都抽飞了。

    八歧一下就不哭了,这还是自己的主人们吗?

    这迫切的感觉,好像还是极度克制下的表达,有点不对劲呢?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八歧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柳,经过无尽岁月的洗礼,脑子不好使的话早就没了。

    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打过自己啊?

    而且,这股黑烟,好陌生,好邪恶,气息里面包含了惊天的不甘与怨念,尤其更多的是那无尽的死气,实在无法和记忆里的主人们联系到一起。

    难道,主人们被封在里面的缘由,就是因为已经有所改变吗?

    难道,作为祖巫传承的萨满教,之所以摆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为了看坟祭拜守护防盗,而是为了封印?

    想到这里,八歧觉得自己绝对的想多了,萨满教怎么会镇压祖巫一族呢?

    那不是比自己亲手刨祖坟更离谱?

    可是,这感觉到的心惊肉跳,是为了什么呢?

    被黑烟抽打以后,浑身就像被死神触摸了一般,没有一点生气,感受不到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八歧想到了最后,想起了黑烟叫的那声小柳。

    多少年了,没有人叫过自己小柳?

    他们绝对是主人,没有错,绝对不会错。

    主人们还记得自己,自己还能见主人们一面,还有啥顾忌的?

    无论主人们变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主人。

    他们成佛,八歧陪着烧香磕头。

    他们成魔,八歧跟着伤天害理。

    不需要选择,不需要衡量,更不需要判断,八歧都会义无反顾的追随主人的脚步。

    明白了自己的心,八歧不再迟疑,一边往上跑,一边大喊。

    “主人们放心,我去去就回,就差一根,就差一根了,等我...”

    八歧顺着出口,来到了太清沟湖底,又从龙少放鱼的冰窟窿,来到了冰面上。

    刚一出来,正好迎上了初二早上的朝阳,那绺阳光彻底驱散了刚才黑烟带来的冰冷,八歧感觉浑身都舒服起来。

    不是说冷血动物就厌恶阳光,只要是动物,对阳光多多少少都带着渴望,因为阳光可以证明自己活着,而不是像黑烟传递出来的死气。

    八歧恢复生气以后,直奔龙少的地窨子,再来一次就能完事了。

    可是,到了地窨子,八歧一愣,停下了脚步。

    因为门把手上挂了一块红布,这是何奈子与八歧的约定。

    挂红布表示,请勿打扰,儿童不宜,限制级事件正在发生。

    八歧最大的优点,就是具备契约精神,既然约定了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想打破。

    从前为了守约,宁可跟大禹硬钢,可见八歧的优点多么璀璨。

    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远处村庄的炊烟,最后就连初二晚饭的炮仗都响了,八歧终于等不及了。

    最后一根图腾柱了,掰折就能见到主人们了。

    算了,约定也有限度。

    咳嗽了一声,八歧就想抬脚踹门,

    可是,在她咳嗽后的两秒内,地窨子的门打开了。

    何奈子穿戴整齐的看向八歧,还有她空空的手。

    “咋地,完事了?解开了?里面是啥?”

    “没有,还差最后一根,再抽一次血,就行了。”

    “那酒桶呢?”

    八歧这才反应过来,手上是空的。

    越过何奈子,飞快的上了炕,一把拉住龙少的小胳膊,张嘴就咬了上去。

    这一口血吸得很是干脆,龙少还没等反应过来,脸就白了,没等向何奈子求救,眼就闭上了。

    八歧嘴里含着血,夺门而出,跑了几步,才回头看向了已经惊呆的何奈子。

    解开封印以后,不一定出什么样的状况,地窨子距离太清沟太近,不太安全。

    与尼玛察家共生了那么多年,要说没有感情,毕竟还有交情在,那些无聊的蝇营狗苟的日子里,尼玛察家没少给八歧出力。

    指了指太清沟下面,又指了指远处的村庄,八歧觉得何奈子能明白,自己希望她尽量远离太清沟,以免被误伤。

    何奈子第一时间给出了自己的理解。

    “解封印需要献祭吗?

    你要我帮你把那个村庄的活人都扔到太清沟里是吗?”

    这就叫默契吧。

    八歧黑着脸没有再表达什么,自求多福吧。

    交情不交情的也就那么回事。

    被牵连也就是她的宿命如此吧。

    八歧头也不回的跑向了龙少放鱼的冰窟窿。

    何奈子看着远去的八歧,皱了皱眉。

    要说活人献祭这样的事情,神道教也没少干。

    往小了说,当初献祭小二一个人。

    往大了说,为了配合滑头干工程,在富士三下也献祭了不知道多少人。

    可是,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啊,在这里干献祭的事情,没事的吗?

    八歧这是要动真格的吗?

    聪明如何奈子,一下就想到,太清沟下面的东西,肯定是给了八歧莫大的自信,所以才让自己明目张胆的干坏事吧?

    一村子人,百十口人吧,什么方式最快呢?

    何奈子边想着心事,边给龙少喂补药。

    一个激灵,龙少坐了起来,看向自己被咬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

    这次抽血有点刺激,把龙少给吓坏了,也让他终于想起来,这俩娘们儿的本来身份,自己之所以还活着,一个想抽血,一个想上炕,至于自己能活多久,不太好说呢?

    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个高手,龙少除了鄙视,真的不想多看一眼,指望谁都费劲,自己必须得自救啊。

    “何奈子,我算是嫁到你们家,倒插门吧?”

    何奈子不明白龙少醒了,第一句话为什么这样问?

    “是啊,算是吧。”

    “那今天初二,我想要回娘家。”

    这个...

    何奈子哭笑不得,自己还真娶了个好夫君呢,进入角色很快啊。

    “这边八歧的事情还没完,不能走啊。”

    龙少一指村庄的方向。

    “不远,就在那边村里,我娘家人全在。”

    这么巧吗?

    混进村里,更好行事吧?

    何奈子怜爱的迁就龙少。

    “成,都听你的,我入乡随俗。”

第1067章 咱们是一家人

    穆恩的汗水已经湿透了额头上的纱布,一脸为难之色。

    “大舅,罗汉,我实在吃不消了。

    您老这幅皮囊,岁数也不小了,需要节制。”

    举钵罗汉满面深意的笑,毫不在乎穆恩说辞。

    “这你就不懂了,勤能补拙,量变促成质变。

    火候都是这么一点一滴熬出来的,咱们继续。”

    穆恩实在受不了了,把饭碗重重的放在了炕桌上。

    “大舅,我的亲大舅,一小时进食一次,谁受得了啊。

    我就算不减肥,实在吃不消了啊。

    有必要这么吃吗?

    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有啥用啊?”

    举钵罗汉紧盯着穆恩放下的碗,和颜悦色的劝解。

    “吃吧,吃多了你就知道好了。

    差不多小一千年了,我恢复能力,全靠这频繁进食。

    人世间的食物,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么无用。

    直接吃猪肉没有用,直接吃那些名贵药材也没有用,只有顺应这方天地规则,生长出来蕴含名贵药材的猪肉,才会有作用。

    这其中的过程,隐含着冥冥中的自然规律与天道契合,说多了你也不懂。

    给我吃,必须吃,吃得够多了,你也就不会被打成这幅模样了。”

    经过举钵罗汉的讲解,穆恩再次端起了饭碗,实在撑得难受。

    “那只吃猪肉,不吃米饭了行吗?”

    “当然不行,粒粒皆辛苦,所蕴含造物与造物主之间默认的契约,更是重要,不要再挣扎了,吃吧,对你有好处。”

    看着穆恩不再争拨,像是饿死灵投胎似的大口吃饭,举钵罗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好像实现了恶作剧的顽童,还有点天真无邪呢。

    突然,那丝笑意消失不见,举钵罗汉异常凝重的看向了太清沟的方向,眼神里全是诧异,惊愕,不敢置信,最后还有一点点小确幸。

    也不知道举钵罗汉想到了什么,一把打掉了穆恩的饭碗,大米饭和菜汤撒了她一身。

    穆恩正在依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往嘴里硬塞,突然被打掉饭碗,吓了一跳,这罗汉养猪养傻了吧?

    什么脾气啊?

    让我吃的是你,我听话的吃了,你又整这么一出?

    “大舅,啥意思啊?

    不是粒粒皆辛苦吗?

    这不是白瞎了吗?”

    穆恩看着地上的饭碗,还有这一身大米饭粒,也不敢打扫,也不敢动,摸不清这位罗汉爷的脾气啊。

    “月奴,交底吧,说半句假话,我一巴掌呼死你。”

    举钵罗汉突然改变的态度,让穆恩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自己交什么底?

    刚才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大舅啊,我真是偶然发现太清沟那有...”

    “闭嘴,好人家的闺女有都是,我外甥风华正茂,别逼着我给他换老婆。

    再说,我外甥也多,不差摩羯格一个。”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任何顾虑那种。

    穆恩的眼力见是不缺的,一骨碌就下炕了,跪在地上笔直笔直的。

    “罗汉大人,您到底想让我说啥啊?”

    举钵罗汉眯着眼,盯着穆恩那无辜的脸,随手从炕桌下掏出了个玉米烟斗,不见填烟叶,也不见点火,抽了一口,竟然就那么出烟了。

    “不需要你说别的,只需要解释一下。

    我在这守了小千把年,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太清沟,还有那下面的东西,没有一丝松懈。

    为什么,这么多年,火候都没到。

    你一来,太清沟就有动静了呢?

    为什么?”

    是呢?

    为什么呢?

    穆恩也不明白太清沟到底有了什么动静,让这举钵罗汉这么紧张,反正太清沟肯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他才这么敏感。

    “罗汉大人,可能是凑巧吧,我啥也没干啊,就在这跟你吃猪肉炖,不,喇嘛肉炖酸白菜来着啊。”

    “月奴,活了这么多年,你给我举例说说,哪件事情是凑巧发生的,找到一件我就信你。”

    眼瞅着举钵罗汉说完,举起了没有拿烟斗的手,虽然手里没有钵,也没有碗,可是那气势一点也没有因为空手所减少,穆恩觉得在他手里好像举着一座大山,随时都会砸向自己。

    穆恩现在就不只是冒汗的问题了,由于紧张,头顶的伤口都给崩开了。

    自己没法举例,因为,凑巧的事情在自己的认知里是不存在的。

    之所以给人以凑巧的假象,那是因为太多人看不到冥冥之中的那条牵引的线。

    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就像现在跪再举钵罗汉面前的穆恩,都不是凑巧,都是有缘由的。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觉醒苦神,一个快餐店的小老板蔡根。”

    听到了苦神,举钵罗汉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放下了手,抽了一口烟斗,吐出了一个滚圆的烟圈,笼罩在穆恩的头顶,凝而不散。

    “恩,继续。”

    头顶这这层烟圈给穆恩带来的压迫感,要比那举起的手还要强,穆恩都快吓哭了,毫不怀疑,自己说错一个字,这层烟圈下来,自己肯定就没了,至于是皮囊没了,还是完全没了,不好说。

    看样这举钵罗汉说的没有错,这么多年,他吃喇嘛肉确实恢复了很多实力,穆恩一点都看不透,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都诉说了一遍,相当真诚。

    “起先吧.....

    后来吧......

    最后吧......

    大概过程就是这个样子,蔡根是我的杀妹仇人,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我折腾了好几圈,都没有得手,我不甘心。”

    “你明知道他是苦神,还不甘心?”

    “只是刚觉醒罢了,我还有机会,毕竟现在蔡根还不是苦神。”

    那层环绕在穆恩头顶的烟圈破了,消散在空气中。

    举钵罗汉看穆恩的眼神露出了欣赏之色。

    “恩,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能实现呢。

    起来吧,我妹妹还真需要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媳妇。

    不为别的,敢想敢做就是你最大的优点。

    但是,一家人就要互相扶持,而不是小心机小算计小动作。

    咱们是一家人啊,月奴,你明白吗?”

    穆恩配合的流出了悔恨的眼泪,就好像真的体验到了家庭的温暖,卸下了所有防备,无助的像是一个小姑娘。

    “我知道错了,大舅,我以后肯定改。”

    “乖,抓紧吃饭,太清沟的火候,也快到了。”

第1068章 不要豆包

    石火珠变成大呲花以后,蔡根就躲到了角落里的条凳上,带着酒劲,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因为潜意识,也许是因为佟爱国的推测真的充满了诱惑力,那种一呼百应的感觉,或多或少是每个男人的童年梦想,只是长大以后,被现实摧残以后,不敢去想了而已。

    虽然不敢去想,但是那个念想一直在,一直在等待适合的土壤,适合的湿度,适合的时机,但凡有一丁点机会,就会野蛮生长,充满你的心,让你的心没有一点缝,装不进任何烦恼。

    在睡梦中,蔡根的念想发芽了,自由的舒展开了。

    不知何地,蔡根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走着,小孙他们紧紧的跟在身后,再往后,是密密麻麻的各路神仙。

    统一的着装,制式的装备,胸口都印着四个大字,“共享子女”。

    蔡根带头走着,心态已经完全飘忽了,一股子豪情万丈,在睡梦中都让他紧张的冒汗。

    突然一个拾荒老人,出现在街道的尽头,看到对面走过来整齐划一的众人,很是惊慌,转身要跑。

    蔡根随意的一指老人,对着身后的各路神仙大喊。

    “谁去?把他拿下。”

    贞水茵刚要遁地,就被各路神仙的能量所干扰,迟了一步。

    在人群中一溜火光,一个半大孩子踩着风火轮就冲在了最前面。

    风驰电掣一般来到拾荒老人面前,一个急停,下了风火轮,掏出了一把印着共享子女的扇子,奶声奶气的开始展业,背着不太熟练的话术。

    “大妈,来份共享子女服务不?

    每月二百元,对,只要二百元。

    上门关怀四次,二十四小时应急响应,就是您有啥事,我随时到位,踩着风火轮那么快。

    您死了以后,不对,不好听。

    您百年以后,也不对,不准确,

    反正就是您的灵魂离开**准备前往下一站的时候,我们还有仁心大礼包,投胎不排队,带着福报那种。”

    拾荒老人有点害怕,好像没明白对方说什么,只是听到要钱,颤颤巍巍的强打精神喊了一句。

    “我没那么多钱。”

    “钱不够没关系,分期也行啊。

    十二期,三十六期,七十二期多种期限可以选择,而且提前还款按日计息,没有手续费。

    实在这辈子时间不够,没还完,顺延到下辈子也行。

    我们都可以接受,人死帐不烂,生生世世的约定,我们一直都在您身边。”

    蔡根站在远处,欣慰的开始点头,这岗前培训真是到位,服务很贴心啊,尤其这产品设计,付款方式,真的很人性化呢。

    拾荒老人开始翻包,可能是被说通了,想要掏钱,只是翻了半天,没有找到一分钱,只掏出了一连豆包,举在手上。

    “我真没钱了,拿豆包换行吗?”

    蔡根看到那一连压扁了沾着血的豆包,大惊失色,转身拔腿就跑,嘴上不住的出声提醒。

    “不要豆包,千万不能要豆包,赶紧跑,他是坏蛋。”

    各路神仙非常听话,蔡根刚发出预警,直接鸟兽散了,那跑得比蔡根快多了。

    蔡根看着远去的众人,以及身边一流火光窜过去的风火轮,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么多大人物,难道让自己垫后吗?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个拾荒老人已经变了模样,变成了卖豆包的老头,拖着一条瘸腿,速度很快,紧随其后,举着豆包,大喊大叫。

    “你为什么不买我的豆包,为什么不能拿豆包换?”

    眼瞅着,蔡根就要被那豆包糊一脸,电话铃声救了他。

    睁开眼睛,蔡根头痛欲裂,熟悉的难受,就像每个宿醉的清晨,悔恨与自责都是老朋友,不离不弃。

    以往蔡根很厌恶这些老朋友,但是此时却充满小确幸,有了这些感觉,说明已经不在梦里了,也摆脱了那烦人的豆包。

    稍微缓了一下神,接起电话,蔡根感受到了圆圆暴躁的气场。

    “几点了,几点了?

    你咋还不过来呢?

    干啥呢?

    干啥呢?

    你到底在干啥呢?”

    几点了?蔡根坐起来看向石英钟,已经十一点多了。

    看这样自己睡了一上午呢!

    宿醉确实害人不浅,只是几点很重要吗?

    “十一点多,咋了?”

    圆圆的怒火,眼看就要从电话听筒里冒出来了。

    “还咋了?

    你又喝多了吧?

    今天初几啊?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初几啊?”

    初几?

    昨天是初一,那今天就是初二呗。

    初二有啥安排吗?

    妈呀,初二回娘家,蔡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还有点小眩晕,神色一正,恢复了冷静,施展了打岔绝技,异常镇定。

    “没喝多,不,没喝酒。

    你不来电话,我都要出门了。

    正好你来电话,东西你买还是我买?

    买烟还是买酒,啥标准?

    要我说整一箱好豆油吧,实惠还实用,持家还低调。”

    蔡根的小伎俩,瞬间就被圆圆给识破了,只是没有说破。

    “你自己看着办,我带孩子先去了。

    我妈说十二点开饭,别让我们等你。”

    为了表达不满,没有给蔡根继续扯淡的机会,挂上了电话。

    蔡根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四下看了一番。

    店里已经把昨晚所有喝酒聚会的痕迹全都抹平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也不算全都恢复了正常,吧台后的行军床上,传来了佟爱国震天响的呼噜声。

    看着桌子上小二给自己留的早饭,一碗粥,炸馒头,还有俩荷包蛋,蔡根眼睛就蓝了。

    洋酒对蔡根来说,最大的攻击伤害不在神经系统,而是在消化系统。

    胃里就像是装了很多蚂蚁,还是那种勤劳的蚂蚁,啃得蔡根要死要活的,食物就是给蚂蚁们的奖赏。

    没等动手,蔡根又发现在大米粥旁,还有一大杯可乐,这个诱惑力明显高于食物。

    一夜的呼噜,让自己口干舌燥,急需一杯肥宅水来缓解,好好爽一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舌头报警的时候,蔡根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咋回事的时候,已经咽下去了。

    一杯洋酒纯饮,最少半斤多,一下就刺激了蔡根宿醉的神经,然后向着迷糊的大道上越走越远。

第1069章 消炎杀菌

    “不是,谁在这放了一杯酒啊?”

    蔡根的大喊大叫,惊动了在后厨忙活的小二,赶紧跑了出来,看了看空着的水杯,还有蔡根红着的脸,瞬间就明白咋回事了。

    “老板,你咋给喝了呢?

    早上我卖酒瓶子,剩下大半瓶我说扔了,孙哥说有点浪费,这洋酒挺贵的。

    我就把酒倒出来,瓶子卖了。

    你也不说闻闻,咋给喝了?”

    一个酒瓶子能卖一毛钱不?

    几百块一瓶的洋酒,你就为了卖个瓶子?

    蔡根被酒精刺激以后,短暂的清醒片刻,算了一下帐,觉得有点搞笑呢?

    “你把瓶子全卖了?”

    小孙从后厨拎了两瓶没开封的洋酒,摆在了蔡根面前。

    “三舅,开封的都卖了,我怕过期不好保存。

    这俩没开封,也不知道保质期多久。

    咋地,三舅你把那杯给喝了啊?

    这不正好吗?

    以前你不是经常说,宿醉以后需要透一透。

    现在感觉咋样?”

    蔡根觉得脑袋嗡嗡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过还有保质期一说呢?

    算了,这话挑明了,有点伤小孙的自尊,自己还是糊涂过去吧,反正现在自己也有糊涂的先决条件,再想清醒都很难。

    一口干掉不太凉的米粥,两口吃掉荷包蛋,蔡根和小孙打个招呼就想出门。

    一看时间有点紧,正巧还有两瓶没开封的洋酒。

    算了,借花献佛吧,不去单独买东西了,自己现在迷瞪的,估计也买不了啥。

    拿着酒出门,就看到贞水茵正蹲在破败的花坛旁,目光呆滞,思考人生,这是干啥?有啥讲究吗?

    “小水,大冷天你在这干啥?”

    贞水茵看到蔡根,刚想说话,猛的一低头,一边摆手,一边干呕。

    蔡根一看就明白了,宿醉后呼吸新鲜空气呢。

    听了一声后,有点传染,蔡根怕失态,毕竟刚喝了那么多回魂酒,赶紧出了小区,迷迷糊糊的直奔岳父家。

    坐在出租车上,蔡根还很迷糊,所以思路也很跑偏,一下就想到这些人也不行啊,就这样以后咋跟自己行走江湖啊?

    喝点洋酒,咋就都这个德行了?

    蔡根觉得应该找机会培训一下喝酒这方面的耐受度。

    一个个在天上什么琼浆玉液没喝过?

    咋到了人世间能被洋酒变成大呲花呢?

    看刚才贞水茵那情况,肯定是睡了一觉以后,在补课,真是完蛋。

    以后自己共享子女的事业全面铺开,少不得需要陪酒的场合,到时候咋整啊?

    段土豆那样的酒蒙子肯定指不上,形象太差。

    贞水茵形象挺好,但是酒量太差,再呲人家一身。

    看样,选来选去,还得自己造的神。

    人家萧萧昨天就一直喝来着,而且是满场飞,就像回家一般熟悉套路,劝酒倒酒划拳打酒官司,样样精通,游刃有余。

    难道当初自己第一个造神成功之所以是萧萧,也是冥冥中的安排,知道萧萧有这方面的职业素养吗?

    即使处于宿醉状态下的蔡根,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肯定是想偏了,偏到姥姥家了。

    姥姥家没到,岳父家到了,蔡根晃晃悠悠下了车,在小区里蹲了一会,抽了三颗烟,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强撑着走直线,进了岳父家。

    进屋一看,酒菜齐全,人已经都上桌了,等蔡根来就开始了。

    蔡根赶紧看向墙上的挂钟,差五分十二点,自己没迟到,万幸啊。

    可是坐到饭桌前,蔡根觉得可能迟到一点会更好,因为岳父看到自己拿的洋酒,很是稀罕,非要换换口味。

    蔡根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再喝容易失态,就想找个理由。

    “爸,我今天牙疼上火,吃头孢...”

    话还没说完,蔡根就迎上了圆圆冰冷的目光。

    实在这个借口有点不过脑,仅仅开口说话,满桌人都闻到了蔡根的酒气,一看就是喝完来的啊。

    而且,虽然脑子迷糊,蔡根也在老婆眼神里读懂了那明确的警告。

    “咋地,跟别人喝,不跟我爸喝呗?”

    蔡根收到了警告,立马调动仅剩的理智,一把拿起了洋酒,打开瓶给岳父倒酒。

    “吃头孢不能喝酒,我为了陪您这一顿,都没敢吃。

    您来半杯吧,这洋酒后劲足。”

    岳父按着蔡根的手,让他保持倒酒的姿势,不能停。

    “啥半杯一杯的,先倒满。

    吃啥头孢啊,喝酒治牙疼,消炎杀菌,一顿酒全好了。”

    恩,酒精杀菌,可能会治疗细菌引起的牙龈炎之类的吧,岳父说的也不算错,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只是,蔡根现在牙不疼,头疼啊。

    按照蔡根以往的教养,同时在圆圆注视的目光中,也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

    看着那可乐一样的颜色,蔡根有点眼晕,心里不住的挣扎。

    可是,陪着岳父喝了半杯以后,那条已经趟开的酒路,终于接上了,这可能就是透一透的科学原理吧。

    蔡根喝高了,放飞自我了,一瓶洋酒,俩人给撅了。

    岳父喝得很高兴,还想打第二瓶,被岳母制止了,因为她看出来,蔡根的眼神已经迷离了,还有点涣散的倾向。

    “少喝点吧,多吃菜。”

    蔡根注意到,岳母的眼神和圆圆很像呢,一样具备杀伤力,岳父本已经抓向酒瓶的手,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恩恩,吃菜,不喝了,不喝了。”

    此时蔡根的情况,就比较简单了,酒精完全上头以后,大脑没有办法处理比较复杂的指令。

    所以,为了不酒后失态,一根理智的弦蔡根绷得很紧,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

    听到吃菜以后,蔡根开始疯狂吃菜。

    听到吃饭的时候,蔡根又吃了两碗米饭。

    最后,好像是圆圆说该回家了,蔡根也记不太清了,跟着就出了岳父家。

    圆圆让儿子先上了车,拉着蔡根绕到了车后面的小花坛。

    蔡根很顺从,让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连为什么都懒得问了,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站到花坛的瞬间,突然想起了贞水茵,以及她的神态动作,脑子里绷的弦一下就断了,然后开始了特别走心的模仿秀。

第1070章 千里寻夫

    回到车上,蔡根一阵轻松,虽然脑子还是晕的,至少身体上不难受了。

    “不是,老根儿,你大早上跟谁喝的酒啊?

    咋还上我娘家喝第二顿呢?”

    蔡根反应有点慢,仔细回想了一下,早上跟谁喝酒了?

    大早上自己没事喝什么酒啊?

    对了,小二卖酒瓶子。

    对,剩下半瓶酒自己当可乐给喝了。

    这事跟别人说,一般都不能信吧?

    蔡根决定还是沉默,任何解释都改变不了结果,而且现在的嘴皮子也不那么溜活。

    第一个问题,蔡根保持沉默以后,圆圆开始了系统的磨道。

    “你说你年龄也不小了,就不能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这几年在店里,没人管你了,不知道咋地好了吧?”

    “喝酒没个节制,还以为自己青春年少是小伙子呢?”

    ......

    蔡根越来越觉得脑仁有点疼,有点冲动想借着酒劲大吼一声。

    “闭嘴!还不是陪你爸在喝酒?”

    可是用不太灵光的脑子预演了好几次,终究是觉得没啥用,圆圆墨迹虽然让人闹心,可也是为自己好,不能好坏不分。

    尤其,自己的家庭地位,从来也没站起来过,还是不要去尝试了,没啥用,下边的空气更新鲜,也更接地气。

    终于,快要到店门口的时候,圆圆还是减速了。

    “回店还是回家?”

    预想到回家以后,还有那没完没了的声讨,更重要的是,自己目前的状态很不好,万一再吐啥的折腾,让孩子看到不好,蔡根轻易的做出了选择。

    “回店吧,有个客户遇上点那方面的麻烦,在店里住几天,我不在不好。”

    圆圆刚想问,啥客户啊?咋还在店里住?

    但是麻烦二字,提醒了她,尤其还是那方面的,有孩子在也不好细问。

    “行吧,你自己悠着点,注意安全。”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蔡根下了车,刚要走,圆圆打开了车窗。

    “你被禁酒了,记住。”

    蔡根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老婆没说打破禁制的后果,但是肯定很严重,自己这方面有经验。

    “那禁到啥时候啊?”

    “另行通知,看你表现。”

    蔡根苦着脸想要再争取一下,不过被圆圆直接打断了。

    “对了,明天太清沟有冬捕节,挺热闹的,去看看呗?”

    蔡根的脑子里还想得禁酒的事情,情绪很不好。

    这么多年,自己最贴心的两个好朋友就是烟和酒,每次在自己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帮着自己解忧,从没有怨言,也不图回报。

    今天,突然让自己跟其中之一断了联系,无论如何心情就是很不好,觉得自己没良心,不仁义,辜负了朋友。

    赌气的想跟老婆过不去,算是自己为朋友送行吧。

    “冰天雪地的道不好走,而且还是山寨货,有啥好看的?”

    “你去不去?”

    圆圆再次的威逼,让蔡根产生了逆反心理,更是觉得对不起朋友,只是送行已经无法排解心中的忧愁,决定给酒拿点盘缠。

    “不去,店里有客户,走不开啊。”

    也不知道这个借口好不好,反正不去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蔡根攥紧了拳头。

    “不去拉倒,我带爸妈去,你好好看店,看好你的客户。”

    丢下一句不阴不阳的话,老婆圆圆走了,蔡根松了一口气。

    如果老婆继续坚持,自己就不再争拨了,为了朋友自己做的已经够了。

    既然没有坚持,那说明也不太重要,蔡根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晃晃悠悠往店里走。

    脑子已经清醒了,只是身体不太好控制,推开店门,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在低头吃饭。

    这背影,很像石火珠啊。

    这货也醒酒了吗?

    昨天他表演完大呲花,就被小孙像是拖死猪一般拉回他们家,这都下午了才醒酒吗?

    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蔡根接着酒劲用力一拍石火珠的肩膀。

    “阿珠,吃啥呢?”

    “妈呀!”

    石火珠发出了尖锐的女声,还是萝莉音,和独鸣有点像。

    蔡根吃惊不小,不会吧?

    喝顿酒咋还变声了呢?

    当石火珠大叫一声后,站起身回头看的时候,蔡根倒退几步,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

    “阿珠,你的脸怎么了?

    躲债也不用整容吧?

    整容也没必要变性吧?

    对自己这么狠吗?”

    小孙听到蔡根的声音,从角落里的条凳上坐了起来。

    “三舅,他不是阿珠,她是马莎拉。

    阿珠的童养媳,不对。

    娃娃妻,不对。

    应该是娃娃亲,对,娃娃亲,未婚妻。”

    我去...

    经过小孙的提醒,蔡根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这是金刚芭比吗?

    不对,应该是母米其林成精。

    只看脑袋,真是漂亮的小萝莉,大眼睛,双眼皮,小鼻子,小嘴,还有大米饭粒,对,这是刚才自己拍的。

    但是把玛莎拉的脑袋配上石火珠那样的身材,咋看都像造物主开的一个玩笑。

    就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石火珠他们家的门一定很宽,否则他们俩一定进不去。

    蔡根终于明白,石火珠为啥那么有事业心,为了工作不结婚了,可能是买不到那么结实的床吧。

    心里一阵胡乱的吐槽过后,蔡根一扫禁酒的阴霾,笑着问小孙。

    “这是什么情况啊?

    她算是你孙媳妇吗?”

    小孙一看蔡根的坏笑,肯定没往好的地方想,估计又在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算是吧,阿珠喝多了还没醒,她来千里寻夫,进不去门,所以就来...”

    “算是个屁,我和阿珠还没结婚呢。

    即使以后结婚了,咱们也单论。

    给你当孙媳妇跌份,跟你叫爷爷,要问过我外公先。”

    小孙被马莎拉怼了一下,罕见的竟然没有计较,好像人家外公真是什么大人物一般。

    “恩,成成成,单论就单论。

    这事你就不用问他老人家了,犯不上。”

    听到小孙服软,马莎拉稍微俯视的看向蔡根,眼神有点不可置信,好像蔡根的形象大大出乎了她的心理预期,带点小失望,还带了点小不甘。

    “你竟然就是蔡根啊?

    苦神就这损色啊?”

    嗯?

    蔡根心态不好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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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苦介绍:
“你有新的外卖订单,请马上处理。”“您好,这里是安心便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我要投胎,带福报那种。”“我要成神,带神格那种。”“我要...”“我要...”蔡根拿着电话,无言以对。人间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人间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人间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