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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毅铭情     三国之江山美人txt下载     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一章 黑蹄霜雪兽

    家人迁搬而来,让王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而且特意放下手中的事情,到徐淑置办的宅子里好好赔了众人两天。好在最近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所以众文官武将也都没有打扰他。就连徐盛也向王旭请了两天假,想陪陪他父亲和母亲。

    王凯也同样来看望过众人,并向他的亲妹妹王月询问了一些家中的情况。他当年代王旭坐牢的事情,家中只有很少几个人才知道,所以大家都还以为他是神秘失踪。当王月突然看到他这个失踪多年的哥哥时,真是哭了个一塌糊涂,大家都非常关心他前些年究竟去了哪儿。但那些事情,王凯怎么可能说出来,歉意地笑了笑,便迅速将话题扯开了。

    呆了半天,与众人一起吃了顿饭,王凯便先行离开。毕竟他是将军府主簿,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记录下来,特别是王旭已经处于休假的时候。至于王月,他也没有带回自己的府邸,因为他们父母还没到,他又没时间陪王月,所以不如与大家住一起比较热闹。

    倒是王雄,安顿下来后就急着要去军营。特别是王飞从军中赶过来看望的时候,王雄更是闹个不停,最后王旭都被缠得没办法,便干脆让王飞带他先过去。不过,为了让王雄得到真正的锻炼,他倒是吩咐了王飞,务必要将王雄托付到高顺手中,也只有刚正不阿的高顺,才不会留丝毫情面。

    在家人团聚的幸福中,高兴地度过了一天。但第二天早晨,王旭却是头疼了。因为王谚突然提出,要让他和徐淑立刻完婚,而且连日子都选好了。

    说实话,王旭还真没考虑到这上面去,有些措手不及,感觉太突然了。可是看到家人,甚至包括徐伯他们都满怀期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拖延。迟疑了好久,才以要北上拜访荆州刺史刘表与南阳太守羊续为借口,希望将日子缓缓。

    可哪知道,话刚出口,王谚却是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旭儿,这事必须尽快落实,不然一拖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至于拜访刘表和羊续,你可以邀请他们来参加婚宴,那样也能谈事情。即便对方实在没有时间来,那你就先去拜访,回来再举行婚宴便是。我们已经算过,适合嫁娶的日子是在半个月之后,所以时间上完全来得及,至于操办的事情,我们来就好。”

    “就是,旭儿,就听你父亲的!淑儿跟了你这么久,出生入死,难道你不打算给人家一个名分?”王旭的母亲也是开口劝说起来。

    此刻徐淑和徐伯、徐母都在,这话说出来,王旭哪敢迟疑,当即便连连摇头:“母亲,徐淑我是必然要娶的,只是这太突然了。况且我还未满二十,还没有举行成人的冠礼,怎可娶妻呢?”

    “呵呵!旭儿这个考虑倒是有些道理。”听到这话,王谚倒是笑着锊了锊胡须,但随即却是摇头道:“不过,这个也有特殊情况。古来少年功成者,皆会提前取字、娶妻,这个并不违背礼法。特别是常年征战的将军,为了尽早留下子嗣,乃是常有之事!所以这个,旭儿倒不用担心了。”

    “这……”

    见王旭还在迟疑,王谚不由接口道:“别迟疑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而且你的字我已经取好,今后就叫仲阴,如何?”

    “王仲阴?”听到给自己取字,王旭已经没工夫去想结婚地事儿了,轻轻念叨了一遍,顿时苦着脸道:“父亲,这名字好难听啊!”

    “很难听吗?”王谚疑惑地想了想,皱眉道:“我觉得还不错,而且阴阳相反,正好与大道契合!”

    闻言,王旭顿时就急了,当即忍不住辩驳道:“父亲,这名字真不适合,阴字太暗,我很不喜欢!”

    “那你有什么建议?”王谚倒也没有一意孤行,看了王旭一眼,便好奇地问道。

    “这……”迟疑了一下,王旭却是陡然想起当初游历四方时,所用的假名来,当即脱口而出:“就叫子阳如何?”

    “王子阳?王子阳……”王谚喋喋念叨了几遍,在王旭急切的目光思考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也可以,旭乃初升之朝阳,与子阳之意颇为相似,既然你喜欢,那就叫王子阳!只不过,你必须答应迎娶徐淑的事,你与徐淑已生活一起,如若不正是确立名分,实在有辱门风。”

    听到这话,王旭心中一叹,倒也不再执着。不久是突然点吗?结就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即转头和徐淑对望了片刻,眼神交流一番后,便回头应道:“那孩儿谨遵父命。”

    “好诶!我终于有嫂嫂咯!”王旭这话一出,一直静静坐在母亲旁边的王鹂顿时便欢呼起来。厅内众人也是随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王谚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欣慰地看了看王旭,便开口道:“不过,你之前顾虑也有道理,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延误军国大事,这样!刘表那里,就由为父给他写信,如果他不是太忙的话,应该会来参加你的婚宴。至于羊续,为父倒不认得,可以邀请,如果他不来,你就先去,婚宴在半月之后,你只要到时赶回来就行了。”

    “父亲,您认识刘表?”闻言,王旭顿时惊讶地望向了王谚。

    “呵呵!这是当然了,刘景升不但与我们是同乡,而且还是你祖父王畅的学生,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年卷入党锢之祸,我们王家对其也算有恩。这种事情,他必然会来才对。”王谚笑道。

    刘表竟然是王畅的学生?听到这话,王旭还真不是一般的惊讶,不过隐隐倒也记得,刘表确实有一个老师,但当时也不是太在意,所以没有记住究竟是谁。想到这些,王旭不由有些感慨,但还是迅速回话道:“那就有劳父亲了。”

    闻言,王谚微笑着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却又开口提醒道:“旭儿,虽然我们与刘表有这层关系,但你也别太过放心。我记得,当年你祖父虽然夸赞他才能出众,军政皆通,又懂得善待百姓。但也说他外宽内忌,而且有极强的享乐和权欲之心,不可过于信任。今后在国家大事之上,你可莫要因此而做出错误判断。”

    “父亲放心,孩儿必定小心谨慎。”王旭顿时微微笑道。其实不用王谚提醒,王旭也不可能因此而小视刘表,以历史对刘表的高度评价,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会被这种关系束缚的人。只不过自己那个未曾得见的祖父倒真是才能非凡,能在早期就能看出这些,别的不说,至少识人之上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怪不得当今士人,包括像蔡邕、卢植那样的大儒都对其敬佩有加。

    “嗯!既然如此,那为父就不?嗦了。”说着,王谚却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不说到你的婚事,还差点忘了,此次你成婚,为父也不知该送你什么,便准备了一宝物,想必你会喜欢。”

    对于宝物,王旭倒真没什么兴趣,当即便笑着摇头道:“父亲,奇珍异宝皆是身外之物,孩儿并没有什么喜好。”

    “哈哈!”闻言,王谚顿时大笑起来,欣慰地道:“我儿能视钱财如粪土,足见其高雅,实在难能可贵。但此物不同,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噢?不知是什么宝物?”见王谚说得信誓旦旦,王旭的好奇心倒真是被勾了起来。而这时候的厅中众人,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除了徐淑和徐盛很是疑惑外,都露出了丝丝笑意,显然知道那宝物。

    倒是王谚不急,锊着胡须笑了笑,便缓缓从布垫上站了起来。“走,等你看过,自然会知道。”

    随着他的举动,众人也是纷纷站了起来,跟着他厅外走去。王旭此刻更是好奇到了极点,不由悄悄回头对着大姐王月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提前暗示一下。谁知王月却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反而装过头去不理会。

    倒是紧跟在王月身旁王鹂几次张口想说,但怯怯地看了一眼王谚的背影后,又忍不住摇摇头,避开了王旭的眼神。

    见状,王旭无奈地耸了耸肩,也懒得再探听,只是静静跟着众人走。因为这宅子他曾经和徐淑一起来仔细看过,所以比谁都熟悉,所以走了没一会儿,顿时便发现这是往杂院的方向走,而且看王谚的样子,似乎是打算去马厮。

    得到这个结论,王旭顿时便惊讶起来。心里暗道:莫非宝物在马厮?送我一匹马?既然父亲搞得那么神秘,肯定不是凡品,莫非是宝马?

    就在王旭心里疑惑的时候,一行人已是说笑着走进了马厮所在的杂院。

    果不其然,刚走到马栏旁边,顿时便见到了一匹异常高大壮健的白马,尽管庞大的马厮里,各色的马匹很多,但那匹白马却是异常神骏。不但远比身旁的其它马高大健壮,其浑身的毛色,以及马鬃也是相当出众,隐隐泛着一种贵气,即便是不懂马的人,也可以在瞬间看出它的不凡。而且,其身边也比较空旷,那些普通的马匹似乎都对其非常尊敬,站得稍微远一些,给它留下了一块较宽的地盘。

    就在王旭心中赞叹的时候,王谚也是笑着回过了头来。“旭儿,可曾看到那匹白马?”

    “看到了。”已经明白王谚用意的王旭,也是非常兴奋,立刻便点了点头。或许对于那些稀世奇珍不感兴趣,但对于宝马他可是非常喜爱,对于一个将领来说,好马不仅是种荣耀,更是战场上最亲密的伙伴。

    “呵呵!这就是为父给你地礼物。”王谚也没有再卖关子,对着王旭笑了笑,便转头看着那匹白马道:“为父买马之时,想到你身为大将,常年战阵厮杀,所以必然需要一匹好马。千方百计打听之下,托了好多关系,才买到这么一匹,这可是罕有的千里良驹。尽管我与那位头领很熟,但这匹马的价格仍然高达百万钱,可谓天价。”

    说着,没等王旭接话,便又已经回过头来接道:“塞外之人称呼此马为黑蹄霜雪兽,因其全身雪白,唯独脚蹄墨黑而得名。虽然其发源地已不可考,但其耐力、速度、负重皆是上上之选,神骏异常,比之西域的优良汗血宝马也是不遑多让啊。”

    听到王谚的解释,王旭心中已是大喜,当即便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两眼直直地看着黑蹄霜雪兽道:“父亲,孩儿想骑乘一试。”

    “当然可以。”王谚当即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迟疑着道:“只是这马性子颇烈,之前不清楚,但自从买来之后,尚无人能上得其背。还没坐上去,已是疯狂乱窜,将人甩下。”

    “哈哈哈!好,性子烈才好,太温顺的马也看不出不凡来。”听到王谚的话,王旭的兴趣更大,当即豪迈地笑道:“我今天定要驯服于它!”

    “你们都站到这院子外面去!”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王旭已是径自走向了黑蹄霜雪兽,双眼放光地自言自语道:“不管你多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王旭的坐骑!”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二章 驯服白霜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一点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都同样适用。很多时候,人与动物之间的交流,更是要依赖于眼睛。

    而此刻,王旭霸道而凌厉的眼神,就给黑蹄霜雪兽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所有人都感觉得到,本来还很安静的它,感觉到王旭的走进,突然躁动不安,不停地打着响鼻,在原地不停踏动,隐隐有着威慑王旭不要靠近的意思。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在王谚的招呼下,往院子外走去,给王旭留出了一个空旷的院落。那些负责养马的仆人更是了解黑蹄霜雪兽的脾气,第一时间躲到了院门之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院落里的情况。

    作为马厮所在的杂院面积很大,而且马的屋舍只占三分之一,其余地方都是空着的。这全是为了平日里不经常骑乘的马匹,因为必须给它们提供小范围活动的地方,不然长期圈在马舍里,会严重影响马儿的健康和能力。而对于王旭来说,这块空旷的院落已经足够了。

    随着渐渐走近黑蹄霜雪兽,王旭的眼神却是逐渐地柔和了起来,静静地注视着它。“你如果做我的坐骑,绝对不会委屈。”

    当然,马儿肯定听不懂王旭再说什么,但好马通灵,他能感受到王旭的意图。随着话音落下,四目对视的同时,黑蹄霜雪兽也是更加躁动,强健的前腿不停踏地,似乎是在作出警告。而且,烈马的狂暴气势,也是铺面而来,给人一种极强的心理压力。

    可惜,如果王旭会被一匹马吓到,那他就不是王旭了。微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理会那么多,顺手从马槽里抓出一把优质草料,便快步走到黑蹄霜雪兽身前,将草料递到了它的嘴边。“吃!多吃点,等会也更有力气,不然输了可不要不服!”

    这一举动倒是让黑蹄霜雪兽没那么急躁,气势稍微弱了一些,只不过对于王旭递过去的草料却是不屑一顾,身子退后一步,便远离了王旭的手。

    “好!既然你不吃,那就算了。”微笑着看了看这匹异常通灵的宝马,王旭摇了摇头,顺手将草料仍会了马槽之中。随即便伸手解开了套在木柱上的绳子,轻声道:“走,出去溜溜!”

    可惜,当绳子解开,王旭想牵着它走出屋舍的时候,黑蹄霜雪兽却是猛然退后一步,定在原地,不肯出去。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拉扯力,王旭顿时回过了头来,双目紧紧盯着它,手中也是略为加大了力量。可惜,尝试了几次,却没有丝毫作用,当即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此刻在院子门便观看的众人却是颇为不解,先是看到王旭和那宝马说着什么,随后又喂草料,结果马儿没吃,两人却又较起了劲来,当真是相当怪异。就连徐淑也是满脸疑惑,不知道王旭究竟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不过,就在这时,却只见王旭猛地拔出腰间干将宝剑,挥手便斩往一旁的木柱。“咔”一声脆响,那根木柱顿时便整齐地断成了两截。随后,王旭也没有停留,挥手又将黑蹄霜雪兽的马槽给劈成了两半。

    等做完这一切,王旭才轻描淡写地回头了头去,缓缓将剑举了起来,指向了黑蹄霜雪兽。使得,威慑!王旭现在就是要威慑这匹烈马,虽然它不知道王旭手上的干将宝剑是什么,但它却能潜意识的明白,这东西很危险,可以伤害它。虽然仍旧打着响鼻,但躁动的范围却明显减小,力度也稍微减弱了一些。

    就这样,一人一马对峙了半晌,随着王旭手中的利剑缓缓逼近,黑蹄霜雪兽的眼睛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恐惧。趁着这个机会,王旭顿时猛地一拉缰绳,扯动了几下,那黑蹄霜雪兽也终于迈开了脚步,跟着往外走动。

    嘿!这女皇武则天年轻时驯马的办法,想不到还真是有效。见黑蹄霜雪兽的气势被压了下去,王旭心里也是有些激动,不过他可不想单纯以强力来驯服马儿。所以,见对方稍微驯服一些,便将干将宝剑换到牵着缰绳的左手,而右手则是轻轻抚摸其它的马鬃来,为其细心梳理。

    虽然黑蹄霜雪兽情绪不太稳定,不喜欢王旭摸它,但细心梳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再闹,敌意稍微减少了一些。

    等来到空旷的地方,王旭这才放开了缰绳,缓缓站开了一些。转头看了看黑蹄霜雪兽的眼睛,便挥起干将宝剑,在它面前施展起自己的武艺来。

    “嘶!嘶!嘶!”随着凌厉的剑势,王旭很快便当着宝马的面,耍了几式看似威猛的剑招,并且还选要似的将地面都划出了几条裂纹。这是为了展现,让马儿感受到自己的强大。

    而结果也不出所料,黑蹄霜雪兽已经显得平静了许多,躁动的频率也不如刚才那么强。见状,王旭这才微微一笑,将干将插回了剑鞘,并且从腰间将剑取了下来,顺手扔到了旁边。

    缓缓走到黑蹄霜雪兽身边,轻轻抚弄着它的鬃毛,亲昵地笑道:“怎么样?做我的坐骑不会埋没你!”

    说着,还用非常诚恳地眼神看向了马儿,动作极为亲昵。

    这番举动倒是让黑蹄霜雪兽颇为受用,眼里的恐惧感迅速消失,动了动脑袋,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见状,王旭再不迟疑,双眼一凛,左手已是猛地抓住马鬃,右手撑着马背一跃而起,瞬间坐到了马背之上。

    不过,随着他这番举动,黑蹄霜雪兽却是猛地反应过来,马眼陡然闪过一丝暴虐,几乎是瞬间便疯狂地前后跳动。雄壮的长嘶,震响了整个院落。

    早已经做好的准备的王旭,根本没有丝毫迟疑,感受到瞬间传来的大力,左手紧紧抓住鬃毛,右手则是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敢有丝毫松懈。现在是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能被摔下去,虽然即便甩飞,以王旭的功夫,凌空一个翻转,落地之后也不会又太大伤害。但那样的话,要想从心里征服这匹宝马就更加困难了。

    但这黑蹄霜雪兽也真是极为倔强,发了疯似的又跳又蹦、左甩右摆、跑跑停停,在这院落里与王旭斗了起来。

    这番景象顿时便让远处观看的众人齐齐捏了把冷汗,虽然徐淑再不停地安慰众人,说以王旭的武功不会有什么事。但大家都还是止不住地担心,毕竟此刻的场面看起来着实有些骇人,黑蹄霜雪兽的疯狂程度实在超出想象。王旭坐在其上,就彷如大浪中的一叶扁舟,左摇右晃,仿似随时都有可能被卷落。

    事实上,王旭也确实感到很是吃力,黑蹄霜雪兽的蛮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不是他武艺高强,身体力量和内力都远超常人,恐怕早就被甩了出去。但时间一久,手脚却都感觉到有些酸软,毕竟要坐稳滑溜的马背,可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有屁股被马背颠得非常疼,尽管已经尽量利用巧力来卸去冲劲,但还是免不了碰撞。

    好在这样持续进行极限颠簸,对于黑蹄霜雪兽的体力消耗也很大,不多时,已经感觉力量有所减小,马鼻也已喘着粗气。不过,正当王旭觉得就快要成功的时候,黑蹄霜雪兽却是非常聪明,突然停止蹦跳,猛地趴下向一侧倒去。这一招真是相当厉害,马背上的王旭如果不能及时跳开,肯定会被这几百斤的庞然大物压伤。

    王旭当然不敢硬抗,当即闪电般地跳离了马背。不过马终究是马,怎么可能有人那么聪明,感觉到王旭离开马背,黑蹄霜雪兽正迅速站起来,准备远离王旭的时候。王旭却已经在它刚刚站起的那一刻,猛地又窜上了马背。

    刹那间,院子里顿时出现了极为搞笑地一幕,黑蹄霜雪兽不停地倒下,然后站起。王旭则是不停地挑开,然后每每抓住马儿刚站起来那一刻,猛地跃上其背,一人一马就这么不愿相让地较起了劲来。

    如此六次之后,黑蹄霜雪兽终于技穷,本身似乎也经不起折腾了,在王旭再次骑乘上去之后,已经不再乱动。只是在院落里小跑慢步行走,似乎已经臣服了下来。

    不过,王旭可没敢立刻下来。担心这马儿太过聪明,是骗自己下马。不过,他倒是太过于高估马儿了,尝试了驾驭其左右行走,前后停止,数次之后,才终于肯定它已经彻底臣服,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不过他也没能好到哪儿去,已是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

    轻轻俯身在黑蹄霜雪兽耳边,亲昵地摸了摸它的鬃毛,然后用脸在其颈脖上摩擦了好一会儿后,终于翻身跳下了马来。喜悦地对着观看地众人大笑道:“哈哈哈!这可真是宝马,力气真大,总算是驯服了。”

    闻言,众人也皆是长长地舒了口气,面露喜色。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仆人则是面露崇敬,显然对于刚才王旭的作为,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王旭深吸了数口气,平息下有些起伏的呼吸后,缓缓走到旁边,将干将宝剑重新挂到了腰间。才回过头来,喜爱地抱着黑蹄霜雪兽的头,亲昵地摩擦了半晌,微微笑道:“以后我就叫你白霜,我会把你当成我最亲密的伙伴。”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王旭的话,还是感受到了那份真诚,黑蹄霜雪兽这次倒是非常配合,任由王旭为自己梳理马鬃,而且也主动在王旭身上磨蹭了几下,显得很是亲昵。

    “呵呵!好,后天我就把你带回将军府,以后你就跟着我南征北战,我一定让你的名字也载入史册。”说着,王旭用力抱了抱马颈,才转头看向了远处的仆人。“你们帮我好好照顾白霜,等会儿给他刷洗一下,再挑选最好的草料喂养!”

    “诺!”听到这个少主发言,几个仆役不敢怠慢,顿时点头应命。

    见状,王旭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将白霜缓缓牵回了马棚。再次抚慰一番后,便快步回到了众人身边,对着王谚拱手道:“多谢父亲,这份礼物实在太好了,孩儿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王谚看到王旭之前那番表现,显然非常满意,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散开。“好了,走!既然宝马你已经驯服,那也该商量一下你和淑儿的婚事了。”

    “嗯!”王旭顿时点了点头。

    王谚当着众多长辈和兄弟姐妹的面,说出这番话来,徐淑也是有些羞涩,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看到她这副模样,众人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大姐王月更是拉着王鹂走了过去,与徐淑说起悄悄话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不时朝着王旭看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种女儿家的闺中谈话,王旭也没兴趣探听,对着三人眨了眨眼,便走到了徐盛身边。因为王谚、母亲,以及两个姨娘已经与徐伯、徐母商量起婚事来,倒是没工夫理他了。

    “文向,我成婚,你送什么礼物啊?”闲来无事,王旭也是调笑起徐盛来。

    不过,徐盛的幽默细胞一向比较少,听到这话,闷了半晌,却是满脸郑重地道:“主公,这个不好!妹妹出嫁,如果我送礼物,是不是不太合礼法?不过主公如果执意要的话,我也没什么宝物,只有将那把黑纹玄铁枪送给主公了,父亲才给我带过来的。”

    “得!算我没说。”王旭顿时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看了徐盛一眼,苦笑着道:“你那破枪还是自己留着杀敌!”

    “主公,我那可是名枪!当年我师傅从……”

    “文向,我错了!”听着徐盛又开始唠叨,王旭顿时满头冷汗,赶紧闪人……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婚之日(上)

    王旭要成婚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麾下文官武将耳中。而通过让们的口,这件事情更是迅速传开,不到三天时间,已是满城皆知。

    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将军府,也因此而热闹起来,前来拜访道喜的官员和各地名流络绎不绝。刚开始,王旭还陪着笑脸亲自接待,可随着人越来越多,他也实在受不了,直接放出风声,说已经因公务赶去了荆北。

    本以为这样会平静下来,可王旭显然小看了这些人的执着。像这种结婚之际,正是彼此接触的大好机会,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随即便打听到了王家的外府,转而奔往那边。

    不过,只要他们不来将军府,王旭可不会管。至于家里人,反正他们现在也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热闹一下也好。

    与此同时,婚宴的的请柬更是天天有快马送出,而且还分成了三拨人写。一拨是以王皓,王谚为首,他们负责联络王家交好之人。而第二拨则是王旭,主要是当年有恩的前辈,和那些交好的人,像曹操、袁绍、袁术、韩馥等等,全都送到。至于第三拨,则是由田丰、郭嘉、桓阶、刘先、公仇称等王旭心服官员负责,他们的目标是荆南治下特别有名望的家族或者个人,就连荆北也盛情邀请了一些。

    其实,这也些信大多数都是做样子罢了。像曹操他们远在洛阳,此刻朝中又那么动荡,哪里能来?甚至还有些人远在极北的幽州境内,即便是快马送信也要十余天,半个月后想来也赶不上了。

    但这种事情却非常花时间,忙里忙外地记录人数,回忆人员,然后写信,又统一安排能够顺道的人手快马传信,真是忙成一团。那么多人搞,也足足筹备了两天,才将请柬全部送出。

    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紧接着,便是荆南各地的小官吏,以及一些想搞好关系的士绅地主来送礼。尽管没有宴请他们,但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多说,他们或者亲来,或者托人,总之是把礼送到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喜事,不管请没请,只要来了,总要图个吉利。所以,众人也是纷纷帮着王旭接待。好在这些人都非常明白事理,送了礼,不多说,客套两句就走。

    当然,王旭也是很注重礼节,凡是送来礼的人,都吩咐大家要递上请柬。为此,他还准备了两百多份没有填名字的请柬,可到最后,却是远远不够用。

    当叫对方稍等片刻,说是要去拿请柬之时,却陡然发现已经用完。负责制作请柬的王凯可急坏了,赶紧从将军府叫了几个小吏,拼命书写。这种事情,可是出不得错,得罪人都不说。王旭身为征南将军,荆南第一把手,又是豪门王家的公子,可结个婚,却连请柬都不够发,那要是传出去,那可真要被天下士人耻笑了。

    倒是王旭一直乐呵呵的,反而偷偷看起热闹来。反正他又不出面,而且本身也是新姑娘上轿,头一遭,什么都不懂。

    不过,就当他看了两天,觉得没什么事,想北上南阳,找羊续谈谈的时候。对方的回信却已经赶到,而且表示一定会来参加王旭的婚宴。

    这倒是很让人出乎意料,毕竟王家和羊家祖上虽有交集,但仅仅只是同朝为臣而已,并没有私底下的交情。不过,王谚分析一番后,倒是觉得,可能是对方见王旭前程无量,所以也有借此机会来拉近一下两家关系。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刘表和羊续都能同时来,倒也省得王旭北上的麻烦,而且两人都在的情况下,也更方便于探听事情。

    这之后,王旭自己也是闲着没什么事,见众人为了自己的婚事操劳,心里终究过意不去。最后也是无奈地冒出了头来,开始参与自己婚礼的筹备。

    而他出来活动,再加上时常奔波于将军府和王府,却是突然发现。他成婚的事,似乎这郡府泉陵城内的百姓已是人尽皆知,好多人家门前都自发地挂上了红灯笼,少数一些还写了字来表达祝福。这种纯朴的举动,着实让王旭感动了好久,

    就在整个泉陵都沉浸在喜气中的时候,半个月时间已是匆匆而过,王旭的婚期也终于到了。

    本来,按照礼法,娶妻要行三书六礼。就是要准备定亲的聘书,记录聘礼清单的礼书,以及迎娶时要用的迎亲书,这是三书。而六礼,则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便是找媒人提亲。

    问名则是在对方答应之后,由媒人去询问女方生辰八字,看合不合。

    之后便是纳吉,这个是在八字合得来的情况下,男方送礼上门,并告诉女方这个好消息。

    然后是纳征,送聘礼。

    接着请期,便是男方去女方家通知迎娶的日期。

    最后便是亲迎,也就是迎亲。

    不过,因为王旭和徐淑是指腹为婚,而且关系特殊。所以商量过后,三书倒是礼节的留了下来,但却把纳采、问名、纳吉、请期四礼都废了,只执行了纳征、亲迎后三礼,也就是只送聘礼和迎娶。

    对于那些繁琐的礼仪,王旭真是愁到了极点,对于删减是完全赞同,而且就连聘礼也打算省掉的。可惜却遭到了王谚以及伯父王皓的强烈反对,说这个不能省。

    最后,无奈之下,王旭也只能在迎娶的头一天,准备了好多金银珠宝,送到徐盛家中。因为徐淑的父亲作为家臣,而且是管理整个王府,本身就住在王府,总不可能送到王府!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其实,如果不是家人执意坚持,田丰他们也说应该如此,王旭还真不想这么干。因为这完全是白白便宜了徐盛,徐瑞是不可能稀罕那些金银珠宝的,也就只有留在徐盛那儿。

    最关键的是,王谚倾尽家财给王旭买马,根本就没多少钱了,所以这些钱都是王旭出的。而家人所不知道的是,王旭自己也没钱,钱都是徐淑开作坊挣的。换句话说,就是徐淑出钱作为聘礼,然后让王旭娶她……

    对于这事儿,军中那帮家伙,还有田丰郭嘉等几个近臣都是非常清楚。所以,众人再跟着王旭送聘礼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强忍着笑意。特别是周智那家伙,不时就要委婉地损两句,让人非常不爽。

    好在他们都知道这种事不能传出去,所以都是很好的管住了嘴巴。徐盛这个收聘礼的,更是装作无比郑重。但事实上,他这次可捡了大便宜。

    不过,估计他也管不了几天,看周智不时望向那装聘礼的箱子,也可以知道,等风声一过,这群土匪肯定要找徐盛分赃。

    好不容易挺过这一关,忙到深夜才得以休息。第二天天还没亮,王旭的母亲却又赶到将军府,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就是非常繁琐的收拾打扮,还叮嘱了乱七八糟的好大一堆,烦不胜烦!

    接着,便是再次检查将军府整个后院的布置,查看有没有缺少或者遗漏的。而且,很快便陆续有客人到达,安排接待,客套应酬,又是好多事。不仅家里人忙里忙外,就连王旭帐下的亲信文武也是全部上阵!

    但即便如此,这东一趟、西一趟的到处跑,还是把王旭转了个晕头转向,差点就找不到北。不过,想到徐淑这辈子就只这么一次,所以虽然有些抱怨礼仪的繁琐,但还是非常认真的准备。

    中午的时候,王旭并没有出席预宴,一切都是家里人和文臣武将们帮着接待的。他自己只是在厨房随便啃了块鸡腿,便又忙着准备去了。

    直到下午,田丰才陡然走进来找到他,急道:“主公,快!是迎娶的时候了。”

    “噢!好!”王旭擦了擦汗,早就没那么多想法,一听到终于要去迎娶,立刻便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备马!”

    可刚刚转身,田丰却是一把拉住他,急道:“哎呀!主公,你要先去大厅行醮子礼!”

    “醮子礼?什么东西?”王旭满脸迷惑地道。

    “哎!就是当着宾客的面拜别父母,以示生养之恩,然后才能去迎娶。”说着,田丰无奈地苦笑起来。

    “噢!”尴尬地笑了笑,王旭也是没办法,那礼记倒是看过好多版本,但他根本就不曾翻看,也没那个兴趣。而且,他这辈子还真没参加过任何人的婚宴。小时候,年龄过小,没人带他去,长大一点又不想去,再后来就上战场了……

    看到王旭少有的露出一脸傻相,田丰也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但想到时间已到,也不敢耽误,当即便拉着王旭走向了已经布置好的大厅。

    在无数丫鬟仆人的嬉笑注目中,王旭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远远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宾客,人头耸动,王旭不由咋舌:“元皓!这么多人?”

    “呵呵!这正可见主公名望之高,是好事啊!”田丰笑着看了王旭一眼,也不再多说,只管快步往人堆那边走。

    随着逐渐走进,宾客们说话的声音也是愈加嘈杂,看到王旭赶来,纷纷转过了身来,道喜之声不绝于耳。“恭喜!恭喜!”

    “恭喜王将军大婚!”

    “恭喜都督!”

    “恭喜洮阳侯取得贤妻!”

    随着众人的恭喜声,尽管王旭大多数都不认识,但仍然是面带微笑,不停地对着两边拱手示意。“多谢!多谢!多谢各位……”

    沿着宾客们让出来的通道,王旭很快便来到了大厅之内。进来一看,这才知道外面还算松的,这里面才真是够挤。以前觉得很大很空的饭厅,现在感觉小得不成样子,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宾客。

    不过,两旁的贵宾位倒是空着好几个,显然,有几个贵客还没到。但此时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王旭在田丰的示意下,当即大步上前,跪到了父母与两个姨娘脚下。“孩儿拜见父亲、母亲、姨娘!”

    因为考虑到人多,为了方便,所以王旭今天并没有选择布垫,而是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红漆木椅。这可是徐淑作坊里的新产品,不但质量好,而且美观舒适,又能显出大气和喜庆。

    闻言,端坐在椅子之上的王谚顿时微微一笑,与王旭母亲和两个姨娘对望了一眼,才缓缓转过了头来。而大厅内外的宾客也是瞬间安静下来,面带微笑地看着王旭行礼。

    田丰作为这场婚宴的司仪。此刻也是快步走了上来,站到王旭左侧,拖长了声音道:“新郎行拜礼,叩谢生养之恩!”

    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旭也不敢迟疑,当即便恭恭敬敬地叩头。

    三次之后,田丰倒也知道王旭不清楚规矩,赶紧插话打断:“赐酒,训诫!”

    王旭反应也很快,本来还要叩下去的他,瞬间便止住身形,定定地跪立在原地。

    “呵呵!我儿今日成婚,将来更当好好立世,成栋梁之才!”王谚倒也不?嗦,简单鼓励了一句,便算完。只不过,以王旭的成就倒也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而此时,早已经静立一旁的小玉,也是轻移莲步,将手中的托盘缓缓递到王谚身前。

    王谚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上面的青铜酒樽,便递给了王旭:“旭儿喝下此酒,今后就可娶妻生子矣!”

    “诺!”说完,王旭立刻恭敬地用双手接过酒樽,一饮而尽。

    将已经空了的酒樽缓缓放回小玉的托盘上后,不用王旭担心,田丰已是抢着道:“新郎起身,拜别父母,前往女家迎亲!”

    心中暗暗抱怨了一句礼仪复杂,王旭倒也不敢表现出来,起身之后,便对着父母和两个姨娘拱手道:“父亲,母亲,姨娘,你们稍歇片刻,孩儿迎亲去了。”

    “嗯!”几人皆是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见状,王旭不由瞥了田丰一眼,看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闭口不语。便大方地转过了身来,向着厅外走去。

    就在这时,大厅之外,却是陡然传来王凯长长的呼声……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婚之日(中)

    “长沙太守孙坚前来贺喜,送上宝刀一把!”随着王凯高高的长呼之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望了出去。

    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报喜之声已经持续想起。“南阳太守羊续前来贺喜,送上书画一副!”

    “荆州刺史刘表前来贺喜,送上玉如意一双。”

    “桂阳太守刘度前来贺喜,送上红色宝石两颗。”

    “典军校尉曹操遣使来贺,送上字帖两幅!”

    “中军校尉袁绍遣使来贺,送上金娃一对!”

    “右校尉淳于琼遣使来贺,送上白玉一双!”

    “虎贲中郎将袁术遣使……”

    “大将军何进遣使……”

    “太尉……”

    随着王凯不间断地长呼,报出一个个名字,大厅内外的人都是齐齐倒抽了口气。重头戏终于来了,这些人赶着迎娶之前的时间抵达,不用想也是为了当众表现自己,而且不是一方大员就是京中位高权重之人,当真是给足了王旭面子。

    王旭也同样非常惊讶,没想到这些人真会挑时候,若说是巧合,怎么都不信。应该是他们都知道迎娶的时辰,所以特意赶在这个时间到达,因为这时候的宾客是最齐,也是最多的时候。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想这些,随着王凯在远处的高声长呼,刘表等人也是随之被丫鬟们引着向大厅这边走来。厅外聚集的宾客纷纷后退,让开了中间的通路。

    远远看到孙坚最先走来,王旭也不及多想,当即便大步迎了上去。“哈哈哈!孙太守能亲自前来,王旭实在是喜不自制啊!”

    闻言,孙坚脸上也是带着浓浓地笑意,摇头道:“将军说笑了,末将来迟,将军未曾责怪已是我之大幸。今日迟来,末将实是无奈,前些日子邻郡豫章的宜春县遭到盗贼袭击,县令遣使求援,因为战事紧急,末将也不及向将军禀报,所以便自作主张前往援救,还望将军恕罪。”

    孙坚一开口,便以另外一种方式表现出了与王旭的亲密,更隐隐表示出,他对王旭这个荆南都督鼎力支持的意图。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但有一点却很清楚,此话多半是说给后面的刘表听的。

    王旭当然也不含糊,当即便大笑道:“诶!军情紧急之时,如若事事皆先行禀报,那如何还能击退贼军?孙将军言重了。”说着,对着孙坚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指着厅中的椅子道:“孙将军,请上座!”

    看到椅子,孙坚先是一愣,不过随即见已有不少人安坐其上,倒也没有多表现什么,拱手道谢之后,便跟着前来引路的丫鬟走了过去。

    见状,王旭这才回身看向缓缓走来的刘表。不得不说,刘表很有卖相,面相儒雅英俊,颌下一缕短须也是打扮的非常齐整,看上去就让人很愿意亲近。而且加上其高大强健的身材,当真是很有中年人的魅力。

    微笑着大略打量了一番,见刘表已经走近,王旭当即便走上前拱手一礼:“刘刺史大驾来临,王旭未能亲迎,还望恕罪!”因为刘表作为荆州刺史,而且奉命监察于他。所以,尽管王旭的地位和品级都比对方高,但在面子上却不得不行下级之礼。

    刘表当然也明白这些,面子上也同样做足,立刻拱手回礼,笑道:“王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刘刺史里面请。”王旭笑了笑,便礼貌地邀请其进厅入座。

    “多谢!”刘表笑着微微躬身,便转身往里面走去。而且随即便热情地与伯父王皓,以及王谚两人交谈起来。

    不过进了厅王旭也就不管了,这方面,家里和手下文官武将都知道去帮着应付。当即便转头看向了接着走来的羊续,这羊续也同样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面貌也算儒雅,但是身体就不敢恭维了。王旭几乎是粗略一看,就发现羊续是久病缠身那种,而且人也显得比较出老。

    “羊太守在百忙之中还亲自前来参加晚辈的婚宴,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啊!”迅速打量过后,王旭也不失了礼数,羊续还没走到,便已是拱手相迎。而且,因为对方是个有名的清官,所以王旭倒也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呵呵呵!王将军多礼了。”羊续也是微笑着拱手回礼之后,才缓缓走到近前。看了王旭半晌,却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感慨地赞道:“我闻自古英雄,多出于少年。如今看来,此言实在不虚,将军尚未弱冠,已是国之栋梁,实在令人钦佩啊!”

    “羊太守过奖了,王旭只不过是因缘际会之下才有寸末之功,因受陛下及大臣们抬爱,这才得以身居高位罢了。每当夜思己过,常常忧虑不安,担心有负众望啊!”听到羊续如此高的赞扬,王旭并没有任何异色,反而非常谦虚地回道。

    见状,羊续保持着笑容,却没有再多说,只是看着王旭不停点头。好一会儿,才突然附在王旭耳边道:“今日我还带了个人来,乃是当今名士,因不方便出席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尚且还在府外马车之中,还望将军安排一下。

    “噢?”王旭虽然惊奇是谁,但此刻也不多问,当即便回身走到跟随的小敏身前,轻声吩咐道:“小敏,你立刻去府外,迎接羊太守马车上之人,直接领去我书房。”

    “诺!”小敏乖巧地应了一声,欠身一礼,便踏着碎步离开。

    见状,王旭这才回过头来,对着羊续笑道:“羊太守放心,此事我已安排好,请厅内安坐!”

    “多谢!”羊续也不再?嗦,对着王旭拱了拱手,便抬步走进了厅内。

    而此刻,早已静静等在羊续身后不远的刘度,才快步走了上来。“下官拜见王将军。”

    “呵呵!刘太守严重了,此乃私事,不用如此拘束。今日你能抽空前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已是感激不尽,何来拜见之说,请进厅内歇息!”虽然刘度已经倾心依附于王旭,是他手下之人,两人也都是心知肚明。但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非常正式的迎接。

    “多谢将军!”刘度与王旭相视一笑,也不多说,当即跨步走进了厅内。

    接下来的人就不需要王旭亲迎了,毕竟他们都只是奉命前来的家臣一流,还不够资格。王凯、王飞他们会作为代表接待。

    而田丰也是及时走到了王旭身边,拉着他道:“主公,快辞行!再不前往迎亲,就要大误吉时了。”

    “嗯!好。”虽然王旭不怎么信这个,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契合才好。所以也是立刻回到厅内,对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因为吉时将倒,在下要先赶去迎亲,失陪片刻,还望诸位见谅。”

    闻言,正和高顺聊得起劲的孙坚,顿时便回过头来大笑道:“将军快去!若是延误了时辰,此等罪责,我等可是承受不起啊!”

    刘表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贤侄快去!”

    这话一出口,王旭倒是一愣,不过想到刘表是祖父的学生,叫自己贤侄也没错。当即笑了笑,向诸人拱了拱手,转身边走。

    “旭儿,别急!迎亲还要行送贽礼,要抱着铜雁去!”但王谚却是立刻叫住了他。

    “啊!”闻言,王旭顿时尴尬地抓了抓头。四周的宾客和丫鬟们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不由笑了起来,只不过倒不是耻笑,仅仅是对新婚之人那种憨傻之态的单纯之笑。

    虽然能感觉到周遭众人的善意,但王旭还是止不住地有些脸红,赶紧走到父亲身前,双手接过铜雁之后,便迅速离开。

    等走出大厅,在围聚宾客的祝福声中走远的时候,王旭才责怪地看着田丰道:“元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呀,刚才闹那么大一个笑话。”

    闻言,田丰顿时苦笑。“主公,我刚说完,你转身就进去了,难道我还能当众叫你吗?”

    “哎!”叹了口气,王旭也知道这是事实。摇了摇头,便转开话题道:“对了,这送贽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报个铜雁?”

    “呵呵!送贽礼是指你迎亲时要送给女方父母的礼物。而用铜雁的原因,是因为大雁乃是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的灵兽。他们尊老、养幼,无论何种情况也不离不弃,预示了仁。”

    “而大雁雌雄一对,不离不弃,孤雁不会再找伴侣,则是预示你对妻子的诚意,是为义。”

    “雁群飞翔之时,会依照长幼之序,壮雁无论多么能飞,也不会越过年长者,所以预示了礼。”

    “而大雁非常难以捕获,落地歇息之时,也会让孤雁警戒,所以预示了智。”

    “至于信,则是指大雁南北迁徙,从不更改,所以借此来预示。”

    一口气说完之后,田丰才转过了头来,望着王旭微微笑道:“所以说,你去送铜雁,就是为了表现你的五常。同时也表达出你的诚意。”

    “噢!原来是这样。”闻言,王旭倒不再发表意见了,毕竟这是好事。虽然这铜雁大得与真雁一般,非常沉重,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自己端着。

    接着,王旭便在田丰和丫鬟仆人的陪同之下,赶去了徐盛的府邸。沿途之时,当百姓看到王旭骑在神骏的宝马白霜背上,手中抱着个巨大的铜雁,都明白这是要迎亲,当即纷纷围观,一路上道喜之声不断。

    王旭当然也是不停地点头示意,脸上挂着微笑,算是还礼。只不过,等走到徐盛府邸的时候,脸都有些要抽筋的感觉,非常僵硬。这结婚的繁琐还真是够呛!

    徐淑这边虽然没有将军府热闹,但是也同样喜气洋洋,王月那群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是何事跑过来的。此外,徐瑞邀请的宾客也还没有过去。

    一番客套不说,在田丰的主持下,王旭恭恭敬敬地对着徐瑞和徐母送上了铜雁,并且磕了三个头。

    徐瑞一番鼓励之后,送贽礼便算结束。紧接着,便是让王旭把徐淑背上马车,然后将徐淑这边的全家上下都给接过去。

    折腾了好一番,王旭是累的气喘吁吁。好在,徐淑今天也显得特别高兴,脸上一直红扑扑的,而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事的她,也显得格外激动。所以倒也算是值得!

    这次回去,可就成了一大票人马,敲锣打鼓,声势惊人。当然,最受罪的还是王旭,脸上再一次露出僵硬的笑容,对着周遭跑来恭贺的百姓回礼示好。

    等大队人马回到将军府,王旭第一时间便是找了个角落,然后将脸沉下来,使劲地揉了好半天。

    不过,没等他休息多久,田丰再次冒了出来,拉着他便走。“主公,时辰到了,开始正婚礼!”

    “还有礼啊?”王旭顿时苦着脸道。

    “哎呀,这个不麻烦,就是结婚,不到半个时辰就完。”

    “半个时辰还不久?”听到田丰的话,王旭却是极为无语,半个时辰可就是一个小时,这还叫不麻烦?

    不过好歹也是结婚,再累也要憋着,所以虽然抱怨连连,可还是快步跟着田丰往大厅走。

    不过,还没走到,周智却是陡然冒了出来,嬉皮笑脸地道:“老大,该我上场了!”

    “什么你上场!”听到这话,王旭顿时吓了一跳。

    田丰见王旭误会,顿时便微笑着解释:“他是御朗,等下要全程陪伴。”

    “御朗就类似于伴郎!”周智发现自己的口误,也是有些尴尬,当即讪笑着给王旭解释。

    “哦?那伴娘叫什么呢?”王旭顿时奇道。

    “叫媵,或者媵娘,是高顺的老婆张瑶。”周智接道。

    “噢!”王旭当即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他还真不了解,这两天忙于筹备,根本没时间去问这些。

    “好啦!快走,别耽误了时辰。”田丰倒是对佳期看得很重,当即便催促两人快走。

    “恩,好!”王旭也是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大步往大厅走去……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婚之日(下)

    随着王旭迎亲归来,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欢呼之声顿时响起。很多宾客和丫鬟仆人都是帮着鼓起声势来。

    其实,王旭看似从容,但心里却非常忐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心中多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滋味。几乎是晕头晕脑地被周智拉进了大厅,而且,人还没清醒过来,徐淑也在张瑶的陪伴下款款而来。

    今日的徐淑极为动人,平日里她都不怎么打扮,除了更换各种款式的衣服外,很少去刻意收拾。但现在略施薄粉,再加上那一身剪裁得体,装饰美艳的大红襦裙,真犹如下凡的仙子。

    特别是此刻的徐淑还一反常态,少有地踏着淑女细步,显得格外温婉高贵。再加上徐淑这些年来所具备的英气,以及那毫不做作地点点羞意,其美态当即震惊当场,就连王旭也是有刹那失神。

    半晌之后,眼角不由瞥向周智,低声询问道:“周智,我老婆之前都没怎么打扮,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还又打扮了一番?而且为什么自始至终没盖红盖头?”

    闻言,周智也是缓缓低下了头,轻声低语:“嘿嘿!老大,你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如果不是大家让我做这个伴郎,我也不知道。给你,现在根本没有红盖头那个说法,等会儿新娘还要入席喝一杯酒呢!”

    说着,周智看了看徐淑,才又低下头来笑道:“大嫂之前没打扮,是因为独有她在离家之前不能露出喜悦,反而应该伤心,以此感激父母生养之恩,直到出了家门她才可以喜庆。所以,当然只有过来再赶着打扮咯!”

    “噢!原来是这样。”王旭顿时恍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周智顿了顿,却是贼笑道:“嘿嘿!老大,我突然发现,大嫂打扮起来不是一般的美,你平日里都把大嫂给埋没了。”

    “滚!我哪儿埋没她,是她自己不喜欢打扮,我有什么办法?”王旭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闻言,周智刚刚张嘴,却来不及说话了,因为徐淑已经在张瑶的陪伴下走到了旁边。

    王旭本想与徐淑对望一眼,先交流一番,哪知徐淑今天却是异常羞涩。尽管都相处这么多年,早已是心心相印,知根知底,但此刻却突然避了开去,不敢与他正视。

    惊愕地眨了眨眼后,王旭倒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莞尔一笑便不再勉强。

    随着两人并排立于长辈的前面,田丰也开始读起祝福的诗文。这诗文可是田丰和郭嘉一起写的,虽然不能说是传世之作,但也足可登这大雅之堂。

    微笑着听了好一会儿,田丰才终于念完,缓缓合上手中的绢帛。喜悦的目光看向了王旭和徐淑:“新郎新娘行跪拜礼,首拜天地。”

    这个王旭倒是知道,当即便与徐淑一起跪了下去,对着大厅外空旷的地方磕头。

    “次拜父母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田丰的话音,王旭和徐淑便一一跪拜起来,只不过,夫妻对拜的时候,没掌握好距离,伴郎伴娘又皆是半吊子,没能悄悄提醒。结果两人的头“砰!”得撞到一起,徐淑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痛呼。

    倒是王旭心里一直高度紧张,所以在碰头的那一瞬间,硬是忍住了条件反射的呼痛之声。只不过,面对满堂宾客的大笑,却是非常尴尬,尽管他脸皮很厚,但也是有些泛红。

    好在田丰这个司仪及时解围,为两人缓解了尴尬。“行沃盥礼,赞者入席,新郎新娘盥洗。”

    随着话音,宾客们虽然仍是笑声不断,但却都开始缓缓走出大厅,而坐着的贵宾们也是纷纷起身,缓步向外走去。并且在众丫鬟仆人的引领下,做到了院落中摆着的圆桌上。

    之所以是圆桌和凳子,主要是因为人太多,如果按照这时的习惯来,每人一张桌案,或者三两人一张桌案,那这院落也没有那么多地方摆放。所以,家里人都用了徐淑作坊的新产品,圆桌和凳子。虽然宾客中有不少都没见过这样围坐的宴会,但第一次愚见,倒也觉得颇为新奇,乐于尝试一下。

    随着众人缓缓入席,小玉等几个丫鬟也是迅速端来了一张桌案,摆到了最前方,王谚和徐瑞相视一笑,也缓步跪坐到了桌案之后。

    此时,不明所以的王旭和徐淑才被周智和张瑶领着出来,跪坐到桌案两边。而且周智和张瑶分别端着一盆水,让王旭和徐淑洗手。洗完后,又分别洒了点水在两人身上,代表已经身上也洗干净了。

    这时,紧紧跟着的田丰才大声笑道:“新郎新娘行同牢礼,共酒,共肉,意为生死相依。”

    随着他的话,在无数宾客的注目之中,王谚才缓缓拿起酒桌上的酒壶,分别给王旭和徐淑的青铜酒樽里升满酒。与此同时,徐盛也是乐呵呵地端着一只整鸡走了过来,放到桌案之上。

    知道王旭和徐淑都不懂,王谚看了两人一眼,不由微微笑道:“旭儿,淑儿,你们同饮此酒,共吃此肉便代表着今后要祸福相依,莫要背弃。”

    “诺!”两人也不笨,顿时便明白过来,相视一笑,便缓缓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只是吃肉的时候却让王旭很是为难,没有碗筷,就中间一个大盘子里放着一只蒸好的整鸡,怎么吃?

    见状,田丰顿时便走到张瑶耳边说了什么。随即便见她微笑着走到桌案前,伸手拔下了一只鸡腿,递给王旭:“请享用!”

    王旭眼睛迅速扫了一眼田丰,已经猜到该如何了,当即作出一副早就准备好的样子,小小地啃了一口。还好没有估计错,随着他啃完,张瑶便将鸡腿转而递给了徐淑。“请夫人享用!”

    徐淑羞嗒嗒地看了王旭一眼,也是轻轻咬了一口。

    刹那间,整个院落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许多宾客都是大声叫好,为两人祝福。

    田丰也是常常舒了口气,他这个司仪今天当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紧张,随时预备这给王旭补漏。此刻大部分礼仪走完,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比王旭还紧张,心里不由苦笑。但婚礼还是要继续进行,随即又开口道:“最后,行同牢礼,**酒樽饮酒,割发入囊。”

    这个田丰说得详细,两人都瞬间明白,当即便拿起各自的酒樽,恭敬地递给对方。随后缓缓为彼此斟满,轻轻一碰,便一饮而尽。

    紧接着,周智和张瑶又分别走了上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剪刀。

    此刻的周智倒是没有丝毫嬉皮笑脸的样子,在众人的注目中,轻轻拉起王旭鬓角的一缕长发,一剪即断。与此同时,徐淑那边也同样剪下,两人将头发拿到中间,让王旭和徐淑看过之后,便取过丫鬟送上来的锦囊,将两人的头发放了进去。

    这一刹那,王旭明显听到王谚和徐瑞都是常常地舒了口气。而田丰喜悦的声音也时适时响起。“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闻言,王旭的心也是瞬间一落,总算是结束了,这婚结的,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心里舒了口气,王旭看了看面色娇羞的徐淑,便缓缓起身,牵着她的手,向自己所住的院落走去。两边分别跟着周智和张瑶,身后还有一大票丫鬟。而院落之中,众人的欢呼声也再次响起,久久不息……

    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王旭顿时往床上一摊,长长地舒了口气。“老婆,今天这婚礼怎么样?满意不?看你地样子怎么那么害羞?”

    “还不错啦!”徐淑面色潮红地看了看王旭,还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第一次结婚,那么多人看着,肯定不好意思嘛!”

    “呵呵!反正你开心就好。别忙了这么久,就宾客们开心,自己却难受。”王旭微微笑道。

    “不会啦!虽然确实有点累,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话刚说完,还没进屋的周智却是陡然插话道:“大嫂既然喜欢,那以后就多举办几次,没事儿你们就举行婚礼玩呗!”

    “滚!你这小子,讨打是不是!”听到这话,王旭顿时一蹦而起,怒瞪着周智。

    “呵呵!开玩笑嘛,那么较真干嘛!”周智讪讪地笑了笑,倒是转而问道:“对了,老大,你是要和大嫂传宗接代,还是出去陪客人?如果要洞房的话,我可就先过去了,怕你挖我眼珠子。”

    “你这浑小子,怎么那么不留口德。”听到周智的话,王旭顿时哭笑不得地骂了起来。张瑶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倒是徐淑今天不好开口骂人,脸红红地转过了头去,当作没听见。

    不过,王旭随即还是笑道:“老婆,那就暂时委屈你一个人了,外边还要出去陪陪才行。”

    “没事儿,你去!”徐淑笑道。

    闻言,张瑶却是笑着接过了话道:“我留下来陪她!”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出去也不好。”张瑶却是立刻善解人意地回道。

    “就是,师傅也真是,到现在也没给师母名……”周智刚接过话,名分的分子还在口中,便被张瑶吓人的表情给堵了回去,缩了缩头,不敢在闹。

    “嗯!那就麻烦你了。”想了想,王旭也是点了点头。

    “没事儿,你放心去!肯定把新娘子给你照顾好,饿不着!”张瑶摇头笑道。

    “呵呵!”笑了笑,王旭倒也没再多说,当即便迈步走了出去。

    等王旭和周智赶回大院的时候,已是热闹非凡。丫鬟仆人在不停地上菜,宾客们彼此举杯庆贺,一派喜气。好在王谚、王皓和王谦三府的丫鬟仆人全都过来帮忙,不然,就凭王旭府里那些个丫鬟,根本就不够用。

    随着王旭出现,众人顿时便纷纷举杯庆贺,祝福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一路不停地对着宾客们拱手客套,倒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到宴席中央,因为这里坐着的除了家人长辈之外,便是刘表等贵宾。

    刚走到,孙坚便已经端起酒樽,对着王旭大笑起来:“王将军,快过来,今天是阁下大喜的日子,定要陪你喝个痛快。”

    “诶!文台,今日王将军大婚,你若是把他灌醉了,就不怕名震荆南的王夫人发怒?”孙坚话音刚落,刘度却已是开口调笑起来。

    “哈哈哈!此言有理。”刘度的话,顿时便把在座诸人都给逗乐了,纷纷大笑起来。

    闻言,王旭的脸皮却是够厚,仿似没有听到一般,径自走过去道:“今天诸位能来贺喜,怎能不让大家喝个痛快?王旭就是舍命,也要陪诸位君子。”

    “哈哈!王将军果然豪爽,来,我们先干一杯。”孙坚顿时大笑道。

    “好!我先干为敬……”

    随着王旭入席,婚宴的气氛更加热烈。众人也都不谈公事,只论风月,算是给足了面子。至于敬酒,王旭可没敢去,就算是一桌一杯,他也承受不起。最后,只是对着所有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自己喝了三杯了事。

    当然,这么多人单凭王旭和家人来招呼是完全不够的。亲信的文官武将们也是纷纷做起了主人,以家臣的身份应酬。文人应付文人,武将应付武人,在院落里绕来绕去,真是辛苦万分。

    到最后,就连典韦、高顺都罕有得喝醉了,郭嘉、刘先、公仇称、桓阶这种酒量不好的,更是“壮烈”地倒在了酒桌之上,最后不得不提前退席,被丫鬟们搀扶着去休息。

    只有田丰逃过一劫,他滴酒未沾。因为必须要人陪着王旭,避免他在喝醉的情况下说不该说的话。人选则是在郭嘉、田丰、桓阶三人中抓阄,而田丰的运气显然比较好。

    王旭也果然如最初预料,没能躲过去,尽管已尽量克制,但最后还是醉得一塌糊涂。连安排远来宾客到驿馆休息,都是王谚、王皓他们代劳,自己则被同样喝醉的张靖背回房去。

    当然,不是因为张靖酒量好,而是因为他喝醉了却硬说没醉,然后不管不顾地直接背着王旭就走。路上栽了四五个跟头不说,两人实际上还是彼此掺扶着走的,在丫鬟们无奈地苦笑中,跌跌撞撞地绕了好半天才走到。

    而且,走到房门之后,张靖自己便一头栽倒在地,直接呼呼大睡,还是被丫鬟们抬出去的。

    等迷糊的王旭终于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母亲、两位姨娘,还有徐母她们全都在,见她醉成那副模样,顿时被训斥了一通。

    等她们这几个惹不起的人物离开之后,王旭已是半点力气都没,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还是徐淑和小玉给他端来盆子,洗脚、洗手、脱衣服。可怜这么好的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给醉过去了……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世事弄人

    深秋的清晨,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带着些许潮湿与清冷。似乎在与天空那初升的朝阳搏斗着,想阻挡那给人温暖的光华。可惜,虽然秋日的太阳失去了夏日的火爆脾气,但那厚重的光华,却并不是白雾所能阻挡,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被缓缓驱散。

    当阳光穿过重重迷雾,透过窗户,照到屋里的时候。王旭无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翻过身去意欲再睡。但这举动似乎激怒了天空的太阳,光芒越来越强,晃着王旭的眼睛。

    终于,王旭还是没能抗拒住大自然的闹钟,不由自主地从沉眠中清醒了过来。眼睛用力闭了闭,便猛然睁开,手也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

    “呼!”缓缓呼了口浊气,王旭摇了摇有些晕沉的头,宿醉之后的那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脑袋里已经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却是有些模糊,感觉像是张靖被自己回来的,可似乎又记得是走回来的。

    好半晌之后,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个洞房花烛夜还真是过的冤,稀里糊涂就醉过去了。

    不过,想到今天是大婚之后的第一天,尽管王旭很想翻过身去继续睡,可还是不得翻身坐了起来。“小玉!小玉!给我准备热水梳洗。”

    随着王旭的呼唤,门外顿时传来了小玉的甜美的笑声。“诶!主人稍等,奴婢很快拿水来。”

    闻言,王旭倒也不着急,因为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所以就这么坐在床边呆呆的出神。

    不过,片刻之后,已经换回平时装束的徐淑却是陡然走了进来,嬉笑道:“老公,你醒啦!”

    “嗯?”回过神来的王旭,转头看到徐淑,不由微微笑道:“是啊!刚醒,倒是你这一大清早的,跑去哪儿了?”

    “噢!刚才去贵宾院那边看了一下蔡文姬。”说着,徐淑已是走了进来,走到一旁衣柜边,为王旭挑选起今天的穿着来。

    但王旭却是被徐淑这话震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在高高的特制衣柜里翻弄的徐淑,不由惊奇地道:“哪个蔡文姬?”

    “还能有谁?就是蔡琰蔡文姬呗,蔡邕的女儿啊!”徐淑头也不回地道。

    “她现在在贵宾院里?”王旭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说着,徐淑似乎也找好了衣服,顺手将衣柜门关上,便走了过来。“好啦,快起来,我先帮你把衣服穿上。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那些远来的宾客不去安排怎么行?”

    “噢!好。”王旭虽然还在想着蔡文姬的事儿,不过人倒是立刻站了起来,伸开双手,等着徐淑给他更衣。“老婆,这蔡文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她来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不是你人家安排到你书房等着的吗?而且后来不知道是你忘了,还是怎么着,反正人家一直在那儿等到很晚。还是张瑶给她们爷俩端的饭菜呢,不然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多失礼!”徐淑一边帮王旭穿戴,一边疑惑地说道。

    王旭这才猛地想起,昨天羊续刚到的时候,便给他说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自己也先安排到书房等候。本打算婚礼仪式完,就过去看看,可经过繁琐的礼仪,又送徐淑回房之后,就给忘了。

    没想到竟然就是蔡邕父女?本还打算去南阳打听,没想到她们倒是主动来了。当即不由急道:“哎呀!瞧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快,我洗漱一下,马上就过去赔罪。”

    见到他这副猴急模样,徐淑不由“噗嗤”一笑,给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昨晚可是等到很晚。你喝得大醉,回来经过书房的时候,才终于不再等。后来我便让小敏和小玲带他们过去休息了。”

    “哎!”王旭顿时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随即却是奇怪地道:“老婆,既然他们神神秘秘的来,羊续直接让我接待,必然是不希望被别人知晓,毕竟他们现在是属于逃亡期间。如此,又怎会告诉你身份呢?”

    “笨!我哥和典韦认识啊!”说着,徐淑却是嗤笑道:“正因为他们一直都没表露身份,所以我虽然让张瑶姐,和丫鬟们招呼着,但也没敢乱安排,而且一直都以为是你故意让他们等的。直到你晚上喝得大醉,我才察觉可能是你忘了。”

    说着,徐淑已经为王旭穿戴完毕,轻轻将腰带系好,退开一步看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微笑着接道:“因为这人我不认识,而我不认识的人,只可能是你外出两年多的时间遇到的。所以,给你洗完手脚,弄上床之后,我便让典韦来认。虽然他也喝醉了,但不算很厉害,没看几眼就认出了两人身份。”

    “噢!这样啊,那还有谁知道这事?”闻言,王旭不由皱眉道。

    “放心!目前就只有我和典韦知道,典韦那里,我也让他不要和任何人说了。”

    “这就好。”王旭顿时放心地点了点头。

    “主人,热水来了。漱口的碗碟和用具也顺道拿来了。”两人正说着,小玉却是端着一个大大的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有装着水的铜盆,以及漱口的器具。看到徐淑也在,当即不由微微笑道:“夫人也回来了,需要用膳吗?”

    “暂时不用,等会!”徐淑笑着摇了摇头。

    “嗯!那没什么事,我就出去帮忙了,今天还收拾好多东西呢。”小玉笑道。

    “好,你去!”王旭当即点了点头,等小玉出去之后,这才洗漱起来。

    热水在脸上敷了一会儿后,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宿醉之后的昏沉感已经少了很多。当即对着徐淑微微一笑,便快步离开了屋子,赶往贵宾院寻蔡邕去了。

    不得不说,徐淑是越来越聪明了,知道蔡邕身份特殊,没有和众人一样安排去驿馆,反而就让他在贵宾院休息。

    刚刚踏进贵宾院,顿时便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琴音,只不过其中意境却是显得时喜、时悲,隐隐有些冲突,似乎弹奏之人心中很是矛盾。特别是配合着周围还未散尽的雾气,当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不用想,府里的丫鬟是绝对没人有这样的造诣。而郭嘉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从这儿搬出去了,所以,弹奏之人不是蔡邕便是蔡文姬。

    能在这样的时候,听到这样的琴音,王旭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欣赏起来。路过的丫鬟陡然看到他,顿时便上前行礼,但也被他摆手制止。微笑着示意其不用管,悄悄离开便可。

    静静地听了好半晌,当琴音渐息,即将结束之时,厅中不由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是个女音!听到这里,王旭顿时便反应过来,肯定是蔡文姬在弹琴。想着几年前那个温婉中带着活泼,静谧中带着雅致的小蔡琰,王旭不由露出了丝丝微笑,快步走了过去。

    “琰妹妹,想不到你一大清早,竟有如此雅兴啊!”

    随着王旭的声音,厅中正处于结尾的琴音陡然一乱,“铛铛!”地冒出两声杂音之后,戛然而止。

    没等他走到琴音发出的房间,其隔壁却已经陡然走出一人,正是蔡邕。

    只不过,仅仅一眼便已让王旭大为惊讶,因为短短三年多不见,蔡邕已是显得更为出老,两鬓斑白,额头也起了皱纹。他不过五十多岁而已,看上去却足有六十多岁一般。

    “哈哈!王子阳。”因为王旭大婚之时,送请柬便用上了自己的字,所以蔡邕便直接称呼起他的字来。

    “蔡公!”王旭也很是高兴,当即便快步迎了上去,拱手行礼。

    与此同时,刚才琴音传出的房间也是瞬间走出了一个绝美的女孩儿,静雅淡然,颇有一种出尘的气质。看到王旭的刹那,明显有些激动,但却立刻克制住了,非常淑女地欠身行礼道:“蔡琰拜见王将军!”

    闻言,王旭顿时责怪地看了蔡琰一眼。“琰儿这话何意?莫非是忘了当年的情谊吗?”

    似乎没想到王旭竟然会如此责问,蔡琰倒是有些手足无措,急道:“琰儿并非此意,只是……只是……”

    眼看她半天都只是不出来,王旭不由微微一笑,接过了话道:“好啦,既然没有忘掉当年的情谊,那就不要用如此生分的称呼,除非你看不起我。”

    “琰儿不敢!”闻言,蔡琰顿时微微欠身行礼,算是道歉。

    微微一笑,为了不让蔡琰再尴尬,王旭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当即转过了头来,对着面带微笑的蔡邕道:“蔡公,在下清晨叨扰,正是为昨日之事前来道歉。”

    说着,也不等蔡邕接话,便已抢着解释起来:“在下先是不知羊太守所说为何人,本很疑惑,意欲等行完礼之后,再行接待。可后来忙于婚嫁礼仪,竟将此事忘却,使得蔡公空等半日,实在罪过。今晨听闻前后因果,这才赶来道歉,还望蔡公见谅。”

    闻言,蔡邕却是大笑着摇了摇头:“哈哈……子阳,不必如此客气。婚嫁之时,礼仪甚多,况且子阳年纪轻轻已身居高位,宾朋满座,自然难以抽身,此乃人之常情,何错之有?”

    “多谢蔡公谅解。”王旭拱手道。

    蔡邕笑了笑,倒不愿再多说,不由指着屋子道:“不知可否进屋再谈?”

    “当然可以!”说着,便率先迈步走进了屋内。

    待两人落座之后,紧跟着进来的蔡琰,才轻轻坐到了蔡邕之侧。

    蔡邕看了看王旭,便率先开口赞道:“子阳,一别三年,观你风采已是更甚往昔啊!”

    “哪里,蔡公过奖了。”

    “这并非夸耀!我说的是实话。”说着,蔡邕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接道:“你现在年纪轻轻,已有如此作为,将来前程难以限量!”

    “呵呵!蔡公就莫要如此夸赞了,在下能有现在,也是因缘际会而已,称不上能耐。”说完,王旭也不想再与蔡邕客套,当即转过了话题,好奇地问道:“对了,蔡公不是在江东吗?怎会来到这荆州?”

    “呵呵!”闻言,蔡邕笑着看了看王旭,倒也没有隐瞒。“此事说来话长,因我与羊续乃是知交好友,这些年全靠他的扶持才能过活。所以,我除了在江东避祸以外,也时常前往羊家小住些时日。半个多月前,我正好在南阳与羊续作伴,听闻你大婚之事,便欲过来向你道喜。所以,就悄悄地跟来了。”

    说着,蔡邕却是顿了顿,有些尴尬地道:“只是,我的处境你也知道,所以无能送出贺礼。本想送上一首祝词,可念及子阳之才华,又感到惭愧,所以倒是空手而来。”

    闻言,王旭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蔡公这是何话?阁下能亲自前来,已是最大的祝福,何须礼物?那些金银珠宝不过身外之物而已,怎及得蔡公千里跋涉之苦?”

    说完,也不等蔡邕接话,便已坦诚地接道:“蔡公,实不相瞒,我本就正欲寻你。如果不是家父催促婚事,恐怕已经出发了。”

    “噢?子阳可是有什么事?”闻言,蔡邕倒是惊讶起来,显然对于王旭找他很是不解。

    “蔡公,你遭宦官迫害,以至于导致今日。如今你年事渐高,在外逃亡终究不是办法,还是需要寻得安全的长住之所。如今,我身为镇南将军,总督荆南军政,所以便想将你接过来,至少能保得你安稳,彼此能有个照应。而且,这荆南偏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远比隐居于江东更好。”

    这话一出,蔡邕顿时愣住了,惊讶地望着王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满眼都是泪光,慨然叹道:“哎!这十一年来,我与家人流荡四方,可谓见惯了人情冷暖。朝中大臣,昔日旧友虽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逃得性命,可却少有敢于支助者,更遑论收留。唯有羊续一人,助我经历磨难。”

    说到这里,蔡邕脸上已是劳累纵横,说不出的沧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与子阳相识并不久,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其情谊远超数十年之交,世事弄人,世事弄人啊!”

    喋喋自语了半晌,蔡邕却是陡然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但没有让人觉得不该,反而更添人世沧桑,触动人心。

    好一会儿后,蔡邕才深吸了口气,却是出人意料地坦然道:“实不相瞒,我此来除了真心祝福之外,也有结好将军,加深关系的想法。本是为了结好更多的忠臣良将,今后能有冤屈得雪的一天。但将军如此恩义待我,蔡邕又怎能在这纯洁的恩义之中添上杂质,宁愿一死耳。”

    说着,蔡邕已是深深地看着王旭,满脸坚定。“将军有这心,蔡邕感激涕零,这才尽数相告,只望将军莫要怪罪。至于隐于荆南之事,蔡邕也不会为之,绝不拖累于将军。有这份情谊在心,死何足惜?”

    说完,没等王旭接话,蔡邕已是猛地站了起来,转头便道:“琰儿,为父心中愧疚,无颜面对将军,我们走!”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尔虞我诈

    这蔡邕,文人气节十足,性子还真够烈的,说走就走。但王旭本就有心救父女二人摆脱悲苦的命运,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又怎会错过呢?天下大乱已是近在咫尺,到时候哪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去营救。所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的同时,已是急忙开口阻拦道:“蔡公留步!”

    说着,已是起身拦到了蔡邕父女身前,拱手一礼。“蔡公之言差矣!虽然蔡公此来,有着交好之意,但此乃人之常情。如若大家都不帮忙,冤屈又如何能有昭雪的一天?当前宦官当道,朝纲不振,天下贤士正应当彼此交好,团结一心,才能得以保全,又有何不可呢?所以,蔡公完全不用将此事记在心上。而且,拖累之事也莫要再谈,不说蔡公乃是当今大儒,学识渊博,本就应当保全。即便是为了当年那份纯纯的情谊,王旭也理当如此。”

    “再说,不是在下夸耀,这荆南之地,除了我,绝对无人敢动蔡公分毫。唯有刺史刘表或许有监察之权,但他也是颇有贤明的文士,又怎会出卖蔡公呢?至于宦官的门客爪牙,更是不用担心,这荆南偏远,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即便有,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所以只要蔡公隐于此地,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说完,王旭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蔡邕,非常郑重地道:“蔡公,留下!王旭从不做草率之事,既然挽留蔡公,已是有完全的准备,所以还望蔡公莫要多想。况且,王旭年轻气盛,才疏学浅,蔡公在这里,也能不时提点于我,望蔡公应允。”

    王旭这番说辞可真是大费苦心,又是讲道理,又是言明不会被拖累,而且还提高蔡邕在此的作用,为对方找了台阶下,真可算是好事做尽。

    而蔡邕也明显被说动了,深吸了口气,静默了良久,才满脸感动地道:“既然如此,那蔡邕就暂留此地,如若有变,可交出蔡邕便是。只望能保全拙荆与小女,便已是大幸。”

    “诶!蔡公休要说此不吉之言,您就安心住下,改日再为你寻得一安静的府邸。至于朝廷之事,你不用担心,我像你保证,绝对无事。”说着,王旭已是拉着蔡邕,重新按回位置上坐下。

    此时,蔡琰却也是美眸含泪。从小跟着父亲流亡的她,也同样深明世事的艰难,此刻能遇到这样的暖意,心里自然感动。当即便对着王旭深深一礼,感激道:“将军之恩,蔡琰终身难报!”

    闻言,刚刚将蔡邕扶来坐下的王旭,顿时便回过了头来。看到蔡琰俏脸上那抹悲苦,心中不由一叹,轻轻走上前,温柔地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琰儿?怎么又叫将军了?当年的琰儿可不会这么叫我。”

    王旭这一无意识的举动,倒是让蔡琰的脸刹那间泛起一抹红晕,但却并没有躲避,反而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旭哥哥!”

    “呵呵!这才好嘛!”微微一笑,王旭这才松开了手。“好啦,别哭了,如果眼睛哭肿了,我这个哥哥可是会心疼的,坐!”

    “嗯!”为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蔡琰轻轻点了点头,便重新坐回了蔡邕身旁。

    见状,王旭正要落座,想陪着父女二人再说说话,徐淑却是猛地走了进来。对着蔡邕和蔡琰甜甜一笑,便皱眉看向了王旭。“老公,圣旨来了,让你即刻去前院议事厅接旨。”

    “圣旨?什么事?”王旭顿时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徐淑顿时摇了摇头。

    王旭沉凝了半晌,当即便转头对着蔡邕拱了拱手。“蔡公,圣旨传来,在下必须先行一步了,你们安心住下,有什么事情尽可传唤侍女。等忙完这头,在下定立刻遣人去迎接尊夫人。”

    闻言,蔡邕却是立刻摇了摇头,郑重地道:“陛下传旨,乃是大事,子阳不用顾忌我等。”

    “嗯!”点了点头,王旭倒也不再?嗦,当即便带着徐淑迈步离开。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蔡邕却是慨然一叹。“哎!想不到王将军竟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此等恩情,实在难以为报,为父心中着实惭愧啊!”

    说完,却见蔡琰没有反应,当即不由疑惑地转过了头来。这才发现蔡琰正痴痴地望着王旭离开的方向,双眼闪烁着迷离。

    蔡邕长与女儿相伴,怎会不知蔡琰的心事,当年送洞箫之时,本就有所察觉,只不过,当时觉得她年龄还小,仅仅是兄妹之情而已。可自王旭走后,蔡琰却偷偷将王旭曾用过的器物小心收藏起来,而且常常望着村口呆呆出神,或是抚琴轻叹,这才发觉不对。更何况蔡邕本是音乐大家,听到琴音中绵绵的情谊,带着淡淡忧伤地思念,又如何不能分辨?

    不过蔡邕也没有多言,毕竟在他看来,蔡琰从小颠沛流离,从未见过这样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再加上王旭对她百般呵护,使其体会到了少有的呵护,所以才产生了一种懵懂的悸动而已,时间一长就会忘却,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可惜她却小看了自己这个女儿,蔡琰虽然静谧温柔,可性子却颇为刚烈,忠贞不屈。

    而今天,看到蔡琰不时显露出的女儿羞态,少有的手足无措,痴痴的眼神,这才发现蔡琰原来已是情根深种。忧虑地看了蔡琰好半晌,才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仍在出神的蔡琰,叹道:“琰儿,你喜欢王将军?”

    “啊!”回过神来的蔡琰,陡然听到父亲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羞急欲死。“哪有,父亲为何如此戏弄女儿!”

    可惜,他那羞怯闪烁的眼神,以及满脸的羞红,已经将她完全出卖了。蔡邕长长一叹,便已是摇头道:“琰儿,你就莫要在蒙骗为父了,从你琴音之中,为父已能听出。”

    这话一出,蔡琰顿时陷入了沉默,缓缓低下了头,好半晌都没有吱声。

    见状,蔡邕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道:“王将军少年英雄,乃是天下少有的雄才,文韬武略皆通。而王夫人之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外能助其征战沙场,内则贤良淑德,同样是巾帼女豪,两人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顿了顿,见蔡琰没有接话,知道她心中还有妄想,当即不由苦口婆心地劝道:“琰儿,如若为父没有受此冤屈,倒也可以为你提亲,虽然只能做次妻,但以王将军的才德品行,倒也不辱没于你。可惜为父无能,如今四处逃难,王将军以情谊收留,已是感之不尽,又如何能企盼高攀?你,明白吗?”

    随着蔡邕沉重的话音,蔡琰终于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缓缓滴落。好半晌后,似乎是止不住心中的忧伤,猛然扑到了蔡邕的怀中,哽咽着道:“父亲放心,琰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知道配不上王将军,绝不会存有妄想。”

    听到这话,蔡邕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看着在自己怀中抽泣的女儿,不由轻抚其背,缓缓闭上了充斥着泪光的眼睛!

    可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窗户旁边,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这一切,竖耳倾听……

    当王旭和徐淑快步赶到前院议事厅的时候,亲信家臣都已经到齐,田丰与郭嘉正陪着一位衣着宦官服饰的小黄门,轻声细语。

    看到两人出现,那小黄门倒是没什么傲气,立刻便迎了过来。“王将军,咱家乃是中宫小黄门赵深,奉命前来传达圣旨,顺道也带诸位常侍向将军问好,并祝贺将军大婚之喜。”

    这话说得可真是聪明,瞬间就将自己的身份、地位、行程原因全都交代了。王旭心中虽笑,但脸面上倒也恭敬,拱手回礼道:“原来是赵黄门,久仰久仰!此次阁下千里传旨,真是辛苦了,也烦劳阁下转达诸位常侍,多谢他们的祝福。”

    “呵呵!”闻言,赵深顿时微微一笑,对于王旭的话显然很是受用。但他也没有?嗦,当即便笑道:“那不知将军现在可否接旨?”

    “理当如此。”说着,王旭已是带头与徐淑缓缓跪地。其余人见状,也是纷纷跪于其后。

    赵深微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当即站到了厅中央,身后几个禁卫也是握刀而立。“中平五年九月庚午,奉天承命,皇帝敕曰:洮阳侯、镇南将军、零陵太守王旭大婚,朕无以为礼,念汝治政有方,剿除恶吏,特迁升一级,置征南将军,亦作添喜。另:诏命征南将军王旭,即刻缉捕武陵太守曹寅,送入京师归案。并将所有证人即刻送往洛阳,不得有误,钦此!”

    “臣王旭,领旨谢恩!”随着赵深话音落下,王旭还是郑重地磕了一个头,接过了圣旨。

    见状,赵深这才拱手笑道:“恭喜将军再次高升。”

    “呵呵!赵黄门言重了,只是陛下抬爱而已。”其实,王旭的心里正暗笑灵帝吝啬,宁可加封一级也不给钱。

    这灵帝自登基不久,便设立了单独的府库,将自己的钱与国库完全分开。升官,那是国库给俸禄,可送礼就要他私人府库里出钱,以灵帝贪财的本色,从来只见钱进去,怎么可能出来?他卖官卖爵,不就是为了敛财吗?说得不好听点,灵帝的私人府库好多时候比国库还充实。像当年崔烈升任太尉的时候,一次就花了一千万钱,而且没几个月就被撤掉,换个人上去又“敲诈”一番。

    毫不夸张的说,在灵帝这个财迷统治之下,各级官员起码有一半,会在提拔之前被“敲诈”,然后才提拔。太守等职五百万钱,三公九卿等为至少一千万,多则三四千万钱,这可是史书上明码标价的东西。像王旭这样没有被勒索的,几乎都是清廉的名士,或者有大功劳的臣子。

    那赵深长年处于中宫,当然对什么都很清楚,升不升的问题可非常复杂,根本就没什么好恭喜的,因为升官的时候已经喜过了。之前能讨好哪些人,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微微笑了笑,倒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反而若有深意地道:“王将军,你受刺杀一事,不但陛下和朝臣震惊,诸位常侍也是相当关心,上奏陛下,定要严惩呢!同时,让我转告王将军,大可放心,这件事情他们必定会全力支持将军。”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王旭哪里不明白。说白了,就是自己的信都已经送到,张让决定支持自己,所以帮了忙,现在自己该怎么做,看着办。

    想到宦官还必须利用一段时间,所以王旭也不含糊,当即也是正视着赵深道:“那真是多谢诸位常侍了,王旭定当好好表达谢意。”说到谢意的时候,还略微加重了语气。

    “呵呵!将军真是客气了。”王旭的话,厅中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在场的都是王旭心腹,早就知道很多内幕,所以当然保持沉默,装着听不懂。而那小黄门赵深则是欣慰地笑了笑,迅速转开话题。“只不过,陛下交代的事情,也望将军迅速查办。此次陛下相当愤怒,已经表示要彻查到底,而且大将军何进也同样是全力支持。”

    说到这里,赵深略微一顿,看了王旭一眼,才又接道:“只不过,这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牵涉到了某些人。不过将军放心,目前朝中都已经决定,必定要彻查,务必将所有共犯都缉捕,决不让王将军这样的功臣再受此威胁。诸位常侍也表示全力支持,只不知王将军的意思是?”

    这话一出,王旭心中顿时一突。这赵深不简单啊,好聪明的问话,明面上看不出太多,可实则表达的是:蹇硕是主谋之一的事情,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愿意全力支持王旭。可要想蹇硕真的能被处死,还需要诸位常侍才行,可蹇硕死后,对他们却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便要王旭表个态。而且之所以特意提大将军何进,不外乎就是让他选择一下,并且搞清楚究竟是谁的支持更有效力。

    显然,蹇硕这个惹祸精不断闹出事端,又因逐渐得宠而骄横,已经让那些常侍决定抛弃他了。但他们又想借助这件事情得到一些好处,所以便来逼迫王旭。

    这次,王旭可是思考了好半晌,才点了点头,微微笑道:“王旭对于有恩之人,必当厚报!”

    “哈哈!王将军果真是明理之人。”赵深顿时大笑起来,看了看王旭,才恭敬地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赵黄门远来,王旭理当为阁下接风才是,怎么急着离开呢?”王旭心口不一地笑道。

    “算了,旅途劳顿,此刻只想回驿馆歇息,等将军捉拿了曹寅之后,送到驿馆便是,我负责押送其回京。”赵深微微笑道。

    闻言,王旭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王旭就不留阁下了,如果驿馆缺少什么,可以尽管开口!”

    “嗯!多谢将军美意。”微微笑了笑,赵深倒也不再?嗦,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各有算计

    看着赵深在数名宫廷禁卫的陪同下远去,众人不由围到了王旭身边。锊了锊胡须,田丰便率先笑道:“主公,按这赵深所说,蹇硕的生死似乎已经在主公一念之间。可惜,为此却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不知主公究竟是何决定?莫非真如刚才所言?”

    随着田丰的话,其余人也是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毕竟这次的决定非常重要,如若要追究到底,那么必须对张让等人进一步的依附。不然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蹇硕被废掉,他本是牵制何进的工具,尽管越来越不听话,但终究还是有大用,损己利人的事情那些阉人绝对不会做。

    可如果不追究,那么张让等宦官必然不会让蹇硕白白去死,而单凭何进,是不可能彻底搬倒蹇硕的。至少在灵帝死前,或者说在蹇硕彻底失宠于灵帝之前不可能。这么一来,蹇硕就会更加有恃无恐,等他缓过气来,必然要想方设法陷害。虽然不会再用刺杀这种手段,但说不准就会倾尽全力来想办法调离王旭,或者收回他手中的权利,甚至调回京中慢慢收拾。而最关键的是,这种办法,是符合灵帝心意的,成功的可能非常高。

    对于王旭来说,一旦进京,不但荆南基业毁于一旦,而且除了受皇帝宠幸之外,那就屁都不是,不管是何进还是蹇硕,都不会让他掌握实权。即便斗过了蹇硕又能怎么样,终究成了跳梁小丑。在不久的将来,就是别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如果彻底依附于宦官,当然能把蹇硕干掉,可接下来呢?除了部下亲信知道内情,不会计较以外,会失去天下大多数民心。老百姓早就对那些作威作福的宦官恨之入骨,传出去后,声望必定一落千丈。而对于那些各地的人才来说,也会相当痛恨,今后还怎么安定天下?

    对于这些,王旭比谁都清楚,可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选择,只能权衡利弊,考虑哪个的危害更小而已。所以,听到田丰的问话,却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叹道:“不错,我的决定正是刚才应诺之言。要安定这混乱的世道,必须要实权,需要这荆南作为根本,这是不用选择的事情。假如何进不嫉妒于我,那么还有转机,但何进已经有了压制我的心,不如此又能怎样?”

    闻言,众人也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只有田丰和郭嘉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半晌之后,田丰才轻声开口道:“可若是如此,那主公将来以什么方式安抚天下人?赢得支持呢?”

    “元皓,其实有个处理办法,或许可以逃过这一劫。”王旭并没有回答田丰,因为他也不知道失去民心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安抚。所以转而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噢?主公还有妙计?”桓阶等人顿时惊奇地问道。

    “呵呵!妙计称不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时间上能把握好,那么既可以让蹇硕不能报复,又不会失去天下人的心。”王旭微微笑道。

    闻言,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就连田丰也是极为疑惑。倒是一直不吭声的郭嘉,在听到王旭说“时间把握好”时,眼睛陡然一亮,沉思了半晌,脸上便露出了点点笑意。

    转头见众人都还在疑惑之中,当即不由接过话道:“主公此法甚妙啊!只是,这个时间可不好把握。”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齐齐望向了脸色从容的郭嘉,田丰更是急道:“奉孝,莫非你已明主公之意?”

    “没错!”郭嘉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嗦,当即便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拖!”

    “拖?”公仇称质疑地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王旭,不由疑惑道:“这拖能拖多久?早晚这件事情还是要发生,又有何用?”

    知道他们不可能想明白,王旭微微一笑,便开口解释起来。“诸位都知我擅长医术,而之前入洛阳之时,又常与陛下独处,所以已经发现陛下身体虚弱,而且有多种疾病在身。如若好生调养,并且请得名医整治,那倒也能多活些年头。可陛下却沉溺于酒色,身体每况日下,我虽已竭力劝谏,但丝毫听不进去。因此,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可以肯定陛下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说着,王旭看了一眼惊骇欲绝的众人,脸色也是逐渐沉重起来。“诸位都清楚现在的形势,各地拥兵自重、豪门林立,而朝中又宦官当道、朝纲不振,如若陛下驾崩,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没有把握住荆南,没有掌握实权,将来如何安定天下?所以,这荆南务必要保住,这是我们安身立命之处,也是振兴国家,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的根本。”

    这还是王旭第一次对除了郭嘉与田丰之外的其余人谈论未来,谈论自己的目的。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几乎是瞬间便让众人热血沸腾,他们既然认王旭为主,当然是希望跟了一个好主公,建立一番功业。而安天下之志,显然够大,他们怎会不感到喜悦呢?

    只不过,王旭终究没有对任何人说出,他这个安天下,与他们目前所想的安天下完全不一样。他不是要重建汉室江山,而是要建立一个崭新的王朝。只不过,目前说出这些还为时过早,他们生长在这个时代,要想接受改朝换代的事实,必须让他们亲眼目睹汉室气数的终结、看到群雄并起争夺天下的场面。毕竟这个王朝已经深入人心四百余年,观念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更改。

    而且这种事情本就不用急,当到了某个时候,根本不需要说,众人心中都会明白,甚至主动提出。而在这之前,最明智的举动便是绝对不要有称王之念,有,也必须深深地藏到内心深处。

    看着众人毫不掩饰地兴奋之色,王旭淡淡一笑,倒也不再多说形势,转回了正题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次我选择了拖。先答应依附宦官,却并不急着处理目前的问题,将蹇硕的死尽可能延后。这样的话,蹇硕就没工夫来害我,而宦官那边也就暂时不用公开。等时机变化之时,根本不用理会那群自私自利的阉人,而且这荆南也没有任何人能拿去,可以说已经落入了不败之地。”

    闻言,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显然对于王旭这计谋非常赞成。但片刻之后,桓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却是有些疑虑地道:“此计甚好,可时间拖得太久,朝廷对此的重视程度也必然减低,那时候或许无法置蹇硕于死地了。这……”

    但他话音还未落,其兄长桓阶便已摇头笑道:“伯修,你怎还未明悟?主公并非那种睚眦必报之人。虽然记恨蹇硕刺杀之举,但为了大事,根本就没有计较,不然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泄恨?所以,蹇硕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他无法再祸害主公,同时,主公也不会因为宦官的事情而让天下人误解。明白否?”

    “呵呵!桓阶说得对,一切当以大事为重,岂能因个人恩怨而耽误国家大事?”王旭也是随之笑道。

    “噢!原来如此,倒是属下愚鲁了。”桓纂被这么一点拨,也是瞬间明白过来,当即佩服地对着王旭拱了拱手。其余诸人也是随之肃然,对王旭更添敬佩之意。

    王旭微微笑了笑,倒也不愿意多在口舌上卖弄,当即便转而道:“对了,此次缉拿曹寅,倒是应该指派一人代理武陵事务,不知谁去比较好?”

    说完,没等众人接话,便又开口皆道:“不过你们可不能走,目前将军府和太守府都需要人,我也需要你们在身边辅助,所以还是从别处挑选值得信任的人!”

    “这……”这个问题倒是瞬间难住了众人,彼此对望半晌,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人来。本来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可惜却被王旭一句话给堵死了。

    其实,早几天王旭就在想这事儿了,可惜根本就没那么多人才。将军府这边,总共就几个从事,各曹到现在仅有一个韩嵩,其余诸曹尚且空缺,郭嘉、田丰、桓阶他们几个已经是包揽了所有事务,怎么可能再调人出去?至于仍在太守府任职的刘先、刘阖、庞季

    他们也不行,因为王旭还打算收服武陵之后,迁升他们为将军府曹掾的,以填补空缺。

    毕竟武陵收服,那实际掌控的地方已经有三郡之多,将军府的事务必定会增加,他们这些人才都应该在自己身边,然后统筹整个荆南,为自己出谋划策才算是物尽其用。分出去治理一郡之地,虽然官是升了好几级,可惜从长远来看,却并不是好事。

    更何况,等天下大乱的时候,王旭肯定会减少自己帐下太守的俸禄,因为汉律规定的两千石太过恐怖了。而且,在乱世之中,中央官员和主战将军的地位和俸禄都必须超过地方官员。不然,绝对会出现大错。假如将军领兵出征时缺乏粮草,希望向隔得最近的后方太守临时征粮,却完全指挥不动,那还打什么仗?

    所以,这些出类拔萃的人才,除非镇守边疆外,是不可能派发到地方的。

    众人不但都明白王旭这个意图,而且还知道王旭对重要职位的一贯的方针是宁缺毋滥,所以此刻更是难以决定。彼此对望了好半天也没有个结果。知道王旭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刘先才突然迟疑着道:“主公,当初为镇压蛮族,所以新设了宁远、阳朔、观乡三县。而且让赖恭、赖文敬为宁远县令,兼任别部司马,总督蛮族事宜。时至今日已有大半年之久,不但没有任何差错,而且治政统军皆有卓著的表现,已经足可见其才能。不知此人可否胜任?”

    “赖恭?”听到刘先的话,王旭不由细细思考了一番。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赖恭是蜀汉的高级官员,官至九卿之一,而且与魏延和赵云一样,都曾做过镇远将军。或许单论打仗只能说一般,但治理一郡之地,倒是绰绰有余。可是毕竟是记载,没有亲眼见过,还是得考察一番才行。

    想到这里,王旭不由抬起头来道:“可以,赖恭文武皆通,而且安抚整顿蛮族有功,也该是封赏的时候了。而且他熟悉蛮族事务,武陵蛮族又最多,让他去正好适合。只不过代理武陵郡的事情非同一般,他很可能就是今后的武陵太守,所以还要考验一番才行。这样,你即刻就传令他赶回郡府,我要亲自见见他。”

    “诺!”刘先显然也非常赞成王旭的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那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回去写信,召他回来。我也该去陪陪刘表、孙坚这些远客了,等过两天送走他们,便让韩猛、管亥随我去缉拿曹寅。”见事情已商量得差不多,王旭当即便开口道。

    “主公,何须您亲自去?若是有个闪失?这可……”但他话音刚落,田丰却已是急忙劝止。

    “呵呵!元皓多虑了,此次我去武陵,不但带上典韦、韩猛和管亥三员猛将,而且还加两百青龙骑兵,哪有什么危险?即便是曹寅要暴动,我也有应对之策。我还巴不得他闹事造反呢,出兵攻打,可又是大丰收咯!”

    这话一出,田丰倒是不再多说,与众人一样,皆是微微笑了起来。因为王旭每次出征,就彷如饿狼一般,都会借机刮掉不少人的财富,无论谁参与了,都会被刮得一文不剩。曹寅如果造反,那么势必要牵连很多地主、财主,有了借口的王旭怎么会放过?

    笑了片刻,庞季似乎陡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顿,便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既然您决定要采取拖延的办法,为何还急着去捉他呢?不如拖个十天半月再说?”

    “诶!子幼此言诧异!”闻言,没等王旭说话,郭嘉便已是抢先笑道:“武陵已是落入虎口之食,焉能等之?抓住曹寅之后,有的是借口拖延,但早一日派遣亲信治理武陵,可是至关重要。若是朝中某人不愿接纳主公的保奏,反而派遣新的太守来,那你觉得该如何?”

    这话一出,庞季顿时明悟,拍了拍额头,也是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主公可真是算无遗算啊……”大文学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失窃的指环

    vodtw.c 商讨完各项事宜,众人也是心神大定,各自带着笑容散去。

    王旭倒是没多大影响,反正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想好的,也没什么喜悦的感觉。对着自始至终未曾插话的徐淑嘱咐了一番,让其好生招待已经自行前来的宾客后,便带着典韦和府中车驾,前往驿馆接刘表、孙坚等贵宾。当然,也是希望能找到机会,单独与他们谈谈。

    而徐淑闲来无事,便赶回后院帮忙,但今天只剩下一些远道而来,暂时还没走的宾客,所以人倒并不算很多,主要还是收拾昨天的残局。不过,几大家子人都在,还有各府的仆人丫鬟,所以根本就轮不到徐淑动手。陪着无事的王月、王粲、王鹂等兄弟姐妹刚玩了会儿,便被徐瑞和徐母叫回去了,说她都嫁做人妇了,还这么凑热闹很不好。

    其实荆南的人,几乎都知道她的威名,明白她也是经常理事的掌权人物。但徐淑也没有解释,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又对着兄弟姐妹们眨了眨眼,便听话地走回了主院。反倒让一些从桂阳、长沙、武陵等地来的宾客惊讶不已,从未想到这个传闻中,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协助王旭治政有方的王夫人,竟然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徐淑有些无聊地走回冷清的主院,没有见到小玉等几个亲近丫鬟,倒是见到了负责贵宾院的丫头晴雯。而且正缩头缩脑地在水池旁的花园小道游弋,似乎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显得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疑惑地观察了片刻,徐淑心中已是升起些许警惕,但脸上却是带着些许微笑,缓缓走上前道:“晴雯,你在望什么呢?”

    “啊!”被突然呼唤,那晴雯似乎是吓了一跳。但看到是徐淑之后,眉头顿时皱起,犹豫了片刻,才猛地一咬银牙,快步走了上来。“奴婢拜见夫人。”

    “呵呵!不用多礼。”微笑着挥了挥手,徐淑假意看了看四周,却是满脸温和地问道:“晴雯,我见你在这儿东张西望,是在找什么吗?你不在贵宾院接待贵客,怎么跑这儿来了?”

    闻言,晴雯脸上隐隐闪过了一丝挣扎,但很快便消散了,深吸了口气,便满脸神秘地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夫人,奴婢正是寻夫人而来。”

    “噢?有什么事情吗?”徐淑心中已是越来越疑惑了,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夫人,奴婢刚才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因为怕对夫人不利,所以就来告知夫人。”晴雯顿时满脸诚恳地道。

    尽管徐淑对所谓的秘密是一点都没有兴趣,但联系到这晴雯前后的举动,为了搞清楚这晴雯究竟怎么回事,还是装作好奇地道:“不知是什么秘密?竟然还对我不利?”

    “夫人!之前我正要给贵宾院的两位客人送茶,可是走到他们门边的时候,却陡然听到他们在谈论主人,就不由停了下来。”说到这里,晴雯却是顿住了,看了看徐淑,似乎是想勾起徐淑的重视。

    而她倒也却是成功了,听到事情与王旭有关,徐淑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见状,晴雯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便把之前蔡邕父女,在王旭走后的对话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原来,今天早晨王旭走后,出现在蔡邕父女床边的那双眼睛,就是这晴雯的。

    作为女人,听到那些话,徐淑当然不舒服,更何况是刚刚大婚之后。只觉得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恼怒之感,而且酸溜溜地很是难受,脸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

    见状,晴雯更是来了劲头,当即便蛊惑道:“夫人,您可能不知道,主人好像非常喜欢那个女子,今早还在门口静静听了好半天她弹琴呢!而且,那女子对主人似乎没有死心,一心一意想嫁给主人,他的父亲劝阻她之后,明显不太情愿。我觉得,这对夫人是个很大的威胁。就我观察,那个女子心机颇深,如果她真的留在了这里,讨得主人欢心,说不定主人真的会迎娶她为次妻,到时候,这个狐狸精一旦得宠,肯定不会让夫人好过。”

    徐淑本就是极为聪明的女孩儿,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很快就平静下来。毕竟,与王旭之间知根知底的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根本就不需要丫鬟多嘴。反而是这丫鬟刚才的话,让她逐渐消逝的警惕瞬间升了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已是有了些许定计。但也没急着表现出来,反而故作焦急地道:“这……这……可是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夫人,简单啊!趁现在主人还没有被那个狐狸精迷上,找个借口将其赶出去便是。”晴雯见徐淑游移不定的样子,以为她已经中计,当即便笑着出主意。

    “可是,应该找什么借口呢?”徐淑仍然装出了一副迷惑的样子。

    “这还不简单。”说着,晴雯脸上带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了看徐淑,便轻声说道:“夫人只需给我一件首饰,然后我偷偷放到那狐狸精那里。到时候夫人说是失窃,全府搜查,不就能让主人知道吗?那时候就有借口让其走了。”

    “这样做……不太好吧!”徐淑故作迟疑地道。

    闻言,晴雯却是撇了撇嘴,怂恿道:“夫人太仁慈了,您对她好,可是她不一定也这么想啊?这世道,谁说的清楚,如果她将来被主人看上,得到宠幸,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对付夫人呢!虽然这种事很不道德,但是为了夫人,奴婢愿意。”

    “这……”徐淑假意犹豫了片刻,才咬牙道:“好吧!只是这样委屈你做负心之事,我心中有些不忍。”

    “夫人对奴婢们都很好,我们做奴婢的又怎么能不报答呢?为了夫人,奴婢绝无怨言,只要能尽心在夫人身边服侍,就已经非常开心了。”说着,晴雯眼睛还湿润了,一副忠贞丫头的模样。

    “晴雯,你真好!”徐淑也是立刻配合地作出了一副感动模样。只不过心中却已迅速转过千百种念头,为了搞清这个丫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由又试探着道:“你这么忠心,等这件事情过后,我就让你进主院,做我的贴身丫鬟,怎么样?”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晴雯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喜色,激动地道:“多谢夫人喜爱,能服侍在夫人身边,晴雯真是太高兴了。”

    “呵呵!”闻言,徐淑也同样笑了起来,只不过她笑的是明白了这丫头的小伎俩而已。

    看着还蒙在鼓里的晴雯半晌,本想立刻就揭穿,可话刚要出口,却是陡然一顿。想了想,却是眼睛一眯。转而笑道:“好吧!那你现在就去做。”

    说着,便快步走回屋子。片刻之后,已是拿出一枚镶嵌了宝石的指环递给晴雯。“你拿着指环去吧,这是作为婚礼的信物,在夫君心目中,这个东西很重要。”

    闻言,晴雯顿时大喜,当即便郑重地接过戒指。“夫人放心,我马上就去放。等主人回来,您立刻就哭闹,这事儿准成。”

    “嗯!好,你快去吧!”徐淑当即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晴雯兴高采烈地跑远,徐淑不由摇了摇头,缓缓抬起藏在身后的左手,看着上面的戒指露出了一丝微笑:“府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人,看来必须治治!而且借此机会,将有些东西公开一下,倒也是个好办法!”

    就在王旭后院起火的时候,他却还在驿馆与刘表单独交谈。只不过刘表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很多,不但句句慎重,说话不透半丝风声,而且总往不相干的事情上绕,对令人非常难受。

    但王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现在还不能和刘表撕破脸破,只能旁敲侧击得争取套点情报。不然就等于拆穿了大将军何进的谋划,也就是彻底决裂,那绝对是不能承担的后果。一旦何进发现他已经超出控制,而且没有利用的意义,那么必然会立刻打压。而他努力营造的平衡态势也会被打破,更无法拖延时间了。只有两条路可选,要嘛造反,然后众叛亲离,王家声望一落千丈,面对全国所有人的声讨和围剿。要嘛投靠宦官,同样声名狼藉。

    所以,当发现刘表什么都不肯透露的时候,王旭也干脆地放弃了,再不与他说任何公事,并且立刻派人将他送往府邸用餐。

    反倒是在羊续那里,王旭知道了不少事情。或许是因为蔡邕的关系,羊续与他显得比较亲近。虽然表示会支持何进对付宦官,而官场的事不参与,只想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但还是隐晦地给王旭做出了暗示,确认了何进给刘表权力,是为了提防他。不过,当提到更具体的实际举动时,却摇头不语,显然也有他的考虑。

    虽然没能得到重点信息,让王旭略有些失望,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满意的。至少已经确定何进不值得信任,而刘表暂时不能与之为敌。

    只可惜,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真的只能看着刘表坐大。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对何进的愧疚少了很多,虽然这人帮了自己不少忙,可是自己在回到荆南之后,也已经不断地发出支持声明,要求联名上书就联名上书,要求利用王家声势为其拉拢朝中官员,在洛阳的叔父王谦便作为代表去拉拢,也算是回报了。他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彻底将这份人情给抹杀,今后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坦然一些。

    包括是否让何进如历史上那样去死,也已经有了决断。

    至于孙坚,王旭根本就没与他说太多公事,只是闲聊家常。谈论某个将领啊,说说他儿子啊,聊聊西北的战事啊,等等毫不相关的事情。毕竟谈到公事就会非常尴尬,荆南的很多政策已经严重削弱了孙坚的权利,一旦说起来,很可能因此而产生争执。而王旭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多树立一个劲敌,毕竟孙坚能始终在汉末历史上屹立不倒,而且早于后来的所有诸侯,被封为非王族的最高爵位,县侯!其暗地里的能量,也不能小视,至少在汉庭没有垮掉以前不能!

    而孙坚似乎也明白其中的东西,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半个字。不过,王旭可不相信孙坚这个英雄心里没有想法,只不过现在两人关系微妙,都不愿意说而已。说出来,当年那份战友之情,朋友之义,就会受到重创。而且,今后会很难相处。

    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现在武陵已经算是彻底落入囊中,荆南三郡已是完全归属于自己,那么也该是时候想办法让孙坚调离了。想来,孙坚的心里也应该是这个念头,毕竟现在的荆南,明眼都可以看出,除了彻底依附于自己,已没有别的出路。而孙坚这样的豪雄,正值壮年,战功彪炳,显然不可能甘心就此屈居人下……

    随着将驿馆的贵宾一一用马车接到府中,王旭也陪着最后一个刘度赶回了将军府。只不过,刘度倒是非常自觉,虽然明显上还是装出了要让王旭来接,但上马车之后,便一直称呼主公,而且主动汇报了很多事情,让王旭非常满意。

    但没高兴多久,刚回到后院的王旭,还没来得及与众人打个照面,便立刻被告知:徐淑的指环被盗了!

    刚得知消息的时候,王旭差点没吐血,那可是送给徐淑的订婚之物。况且,对于他和徐淑来说,这枚指环的含义更不一样。尽管王旭不太迷信,但新婚第一天就被偷这种事情,还是非常难以理解。顾不得还有宾客在旁,当即大怒:“能去主院的人不多,宾客不可能,只有府中之人,给我立刻调查,看今天都有谁进过主院。”

    说着,不由转向了一直很沉默的徐淑,深吸了口气道:“老婆,你确定是放在房间里的?”

    “确定!”徐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随着典韦带着府里侍卫去盘问,王旭的怒气始终无法消散。

    见状,家人和众宾客也是纷纷上来规劝。王旭倒也不好板着脸对待,还是勉强对着众人陪笑起来。

    不过,随着脑袋逐渐冷静下来,倒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蹊跷,如果有人偷,为什么只偷那颗指环呢?主院放着那么多贺礼,值钱的珠宝多了去了。

    疑惑之中,等了好半天后,典韦才快步走了回来,轻声道:“回禀主公,今天有七人进过主院,除了主公的五个近侍婢女外,还有一个叫做晴雯的丫头。”

    说到这里,典韦顿了顿,看了看王旭之后,才迟疑着道:“还有蔡……嗯,贵院内的那个女子。”

    闻言,王旭眉头顿时一皱,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对着典韦道:“你去把晴雯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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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王粲破案

    vodtw.c 随着王旭吩咐,典韦也不多话,拱了拱手,便快步离去。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片刻工夫,便已带着一俏丽的女婢走了过来。

    虽然晴雯是负责贵宾院的婢女,但府里的丫鬟王旭都认识。所以倒也不生疏,没等其走到,便已严肃地问道:“晴雯,你可知叫你过来是为何事?”

    “奴婢知道!刚才典护卫已经告知奴婢,是因为夫人的指环失窃之事。”闻听王旭询问,这晴雯却显得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任何异色。

    “嗯!那好,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重复了。指环在主院内失窃,而根据执勤守卫的说法,今日进了主院的人,只有七人,而你便是其中之一。”说着,王旭顿了顿,眼神已是逐渐转厉,直视着晴雯道:“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也就直说吧!七人之中,小玉她们五人是贴身婢女,什么都可能偷,唯独不可能偷这个指环。而贵宾院的女子就更不可能,所以,目前来说,就你的嫌疑最大。如果你真的拿了,那么主动认错,这件事情还有余地。不然,若是被查证出来,我可不会轻饶于你。”

    王旭的气势,怎么是晴雯所能抵挡。虽然晴雯自己觉得心中有底,但面对他那凌厉的眼神,还是止不住有些惊慌。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人,奴婢不敢!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奴婢所为。”

    闻言,王旭倒也不急,深深地看了看晴雯,语气反而放缓了一些。“噢?那你觉得应该是谁?莫非还有人能潜入我府邸,在侍卫的眼皮底下潜进去偷盗?”

    面对王旭的逼问,晴雯尽管早有准备,但心里还是“怦怦”直跳。只不过,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嘴上倒是没有半分松口。“主人,将军府守卫森严,奴婢倒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应该是府中之人所为。不过,奴婢却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

    这话一出,看着这一幕的众人皆是议论纷纷,除了刘表、孙坚等名士外,几乎都开始推断起来。王旭也同样沉默下来,双眼盯着晴雯,心中暗想:这件事情确实很蹊跷,现在没有证据,倒也不能冤枉了别人。只是,目前晴雯嫌疑最大,必须和她多说几句,好好试探一番才是。

    想到这里,王旭正要开口,身后却是陡然传来一个异常清脆的童音。虽然略带着稚气,可说出的话却是非常肯定。“三哥,这婢女说得不错,将军府守卫森严,寻常人不可能进来。”

    闻言,众人瞬间便齐齐望向了出声的人,当看到竟然是年方11岁的王粲之时,皆是露出一丝惊愕。

    王飞作为亲眷,今天并没有到军营执勤,所以也在府中。而此刻王谦又不在,作为王粲的亲哥哥,当即便忍不住喝斥道:“王粲,不得多言,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退下!”

    见状,王旭却是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微微笑道:“无妨,让他说吧!五弟自小聪慧,说不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见解呢!”

    “这……”王飞显然有些迟疑,只不过此刻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顶撞王旭。最终还是拱了拱手,不再多说。

    倒是王粲一点都没有被吓退,面对众人的目光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色,反而踏步上前,微笑着对王旭道:“三哥,这婢女说得不错,此事应该是府中之人所为。”

    说着,却也没有解释他的原因,反而转头看着跪地的晴雯道:“晴雯,既然你肯指天发誓,大家肯定都相信你没有做,但你觉得是谁做的呢?”

    这话一出,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嗤笑起来,本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说出这种幼稚之言。王飞更是想上前喝止,可惜,王旭却是陡然伸手制止。对于王粲这出人意料的表现,他倒是很有兴趣,虽然这话说得很白痴,但是此刻的王粲举止从容,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儿在犯傻,所以还是想等他说下去,看看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反正,就算闹个笑话也没什么,毕竟是个11岁的小孩儿而已。

    王粲倒是根本没有搭理这些,仍然自顾地望着晴雯,满脸都是纯真的笑容,显得非常亲切。

    那晴雯听到这样的询问,心里暗喜,脑中一转,便已微微笑道:“这个事情,奴婢不好凭空猜测。”

    “噢!这样啊。”闻言,王粲顿时满脸遗憾,显得非常失望的样子。

    但随即便走到王旭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微微笑道:“三哥,能不能让我也问问其他人呢?或许能问出来呢!”说完,还悄悄地给王旭使了个颜色。

    见状,王旭不由哑然失笑,这王粲还真是有趣。想了想,转头见徐淑也是点了点头,当即便笑道:“好吧,就让你先行询问。”

    “谢谢三哥!”王粲顿时笑了笑,当即也不迟疑,一副小大人模样,规规矩矩地对着典韦拱了拱手:“麻烦典将军将其余有嫌疑的姐姐都带过来,可以吗?”

    “呵呵!无妨,此乃分内之事。”对于王粲这么礼貌的请托,典韦也是憨厚地笑了笑。只不过,眼睛却是望向了王旭。

    这次,王旭倒是迟疑了片刻,主要是既然要都带来,必然会将蔡琰也带过来,到时候可比较麻烦。不过,此刻这么多宾客在场,如果偏偏一人不带,那可非常不好。心中迅速盘算一番后,却是点了点头。“典韦,请蔡文姬的时候,客气一些,讲清实情。”

    闻言,典韦顿时一愣,不知蔡文姬是谁,不过他也不傻,很快便明白过来。拱手应了声“诺”,便转身离去。

    不消片刻,蔡琰和小玉、小敏等五个近侍都被带了过来。只不过蔡邕并没有跟过来,显然对于王旭很是信任,而且也不想暴露在众人之前,毕竟刘表和孙坚等人还是认识他的。至于蔡琰,倒始终是那副温婉淑雅的模样。

    “奴婢(民女)参见王将军。”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几女倒都非常郑重地行了一礼。

    王旭微微一笑,倒也开口快慰:“请诸位来的原因,想必典韦已经解释过,所以,倒是要委屈一下了。”说着,还单独对蔡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见蔡琰回以一笑之后,这才转头看向王粲,指着蔡琰道:“五弟,这位姐姐乃是贵客,若是询问,当注意礼节。”

    “三哥放心!”王粲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便点头应是。

    随即便细细地打量了几人一番,又开口询问起来。而且问的话非常奇怪,皆是短短一句:“姐姐有拿过吗?”

    这种问话,当然不可能有结果,众女都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摇头说没有。

    众宾客见状,更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就连王旭都有些疑惑起来,这王粲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的很傻?历史上可是建安七子之一,虽然才11岁,可是既然出了头,当不会这么愚笨才对?而且就自己观察,他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啊?

    就在王旭疑惑之时,王粲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人惊讶。似乎是因为没能问出结果,表情显得很是沮丧,随即又转过了身来,对着王旭撒娇似的说道:“三哥,我看几位姐姐都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这话一出,宾客顿时大笑不止。

    见王粲这么出丑,不但是王飞,就连王月和王凯他们也是止不住地呵斥起来。“退下!”“五弟,不要胡闹!”“五弟退下!”

    倒是王皓和王谚两个长辈没有出声,彼此对望了一眼,选择了任由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去处理。而王旭也同样非常失望,没想到竟是这么收尾,叹了口气,正想出声拒绝的时候,身旁的徐淑却是偷偷推了推他。

    虽然徐淑什么话都没说,但王旭与其心灵相通,当然明白她是让自己答应。尽管不知道为了什么,但也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我五弟出口为那贼人求情,而现在一时又难以找到证据,我也不想冤枉好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吧!”

    刹那间,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王旭,非常不解。无论怎么看,这件事都有查下去的必要,竟然就这么算了?宾客们不好开口,但王飞,王凯他们却是立刻急道:“三弟,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新婚之日,信物便被偷盗,可是非常不吉啊!”

    “呵呵!我不太信这个,区区一个指环,就这么算了吧!”王旭当即故作大肚得挥手笑道。

    但话音刚落,晴雯的脸色却是一变,顿时就急了。在她的想法中,此事已是蓄谋已久,如果没能成功,怎能讨得徐淑欢心,岂不是前功尽弃?当即也来不及多想,便故作迟疑地出声道:“主人,其实奴婢倒是有一点线索。”

    “噢?”王旭本将迈开的脚步陡然一顿,缓缓回过了头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王粲却是抢着大笑道:“姐姐!你有线索怎么不早说啊!让我这么当众丢人,不知是什么线索?”

    面对王粲的询问,晴雯却是没有丝毫警惕,当即便微微欠身,缓缓回道:“回五公子,奴婢之前也是因为不想错怪她人,但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对主人和夫人都不吉利,所以奴婢这才不得不说出来。其实,今天我曾见到……”

    说这,她却是故作犹豫地顿了顿,才轻柔地接道:“其实,我之前曾见到这位名叫蔡文姬的女客出入主院,而且出来之时,手上还握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蔡琰。

    蔡琰更是瞬间呆住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典韦之前通知她的时候,已经告知她临时找了一个称呼,唤作蔡文姬。所以,她立刻便知道是在说自己。

    王旭此刻倒也隐隐有些明白了,眼睛微微眯起。但现在还不是说穿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静静地看下去。

    半晌之后,蔡琰才陡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显然已是怒到了极点。只不过,毕竟从小生活在蔡邕的教育之下,本身知书识礼,所以尽管心中气极,但却仍然保持住自己的仪态,轻柔地辩驳道:“我与姐姐无冤无仇,姐姐何故如此陷害于我?民女虽然平庸,但也知晓礼义廉耻,遵德守法,岂会做出这等偷窃之事?”

    说着,便已迅速转头看着王旭解释起来:“王将军,民女今日会进主院,是因为听到有人在外呼唤,说是王将军唤民女前去,这才去往主院拜访!可到达之时,主院却空无一人,以为王将军忙于他事去了,便不敢久留,也未曾进过任何房间,如何能偷得东西?”

    闻言,王旭还没来得及表态,晴雯却已是争锋相对地道:“你所说之事有何凭证,主院空无一人,你若进去偷取指环,也无人知晓。侍卫守在院门,见你是客人,也不会注意此等小物件,大有可疑之处。况且,我亲眼见你回到贵宾院时,手中握有精美盒子,又当如何解释?再说,你言有人呼唤,却说不曾见人,无法对证,这岂不是借口?”

    被晴雯这么咄咄相逼,蔡琰也是急了起来。想到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明白被人陷害,可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凄哀之色。“民女确实未曾做出偷盗之举,还望将军明察。”

    “你既无证据,全凭一己之言,怎能让众人信服?”晴雯立刻便开口反驳。

    “姐姐何苦如此冤枉于我。”蔡琰此时已是悲愤交加,看着众人皆是疑虑地看着她,不由愤愤地道:“诸位可到我住处搜查,我之行踪也皆能问到,搜查一番便可知道我所言非虚。如若有,民女愿以死谢罪。”

    王旭心里当然不相信蔡琰会做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嘛!只不过,现在的言辞都对蔡琰很不利,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就明着不管,当即不由皱起了眉头。

    倒是王粲突然笑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为王旭解了围。“哈哈哈哈!不用搜了,指环必然在文姬姐姐那里,但却并非她所偷盗!”

    说完,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是陡然上前几步,双目怒视着晴雯,喝斥道:“好个毒蝎女子,说!为何如此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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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郭嘉出手

    vodtw.c 王粲这番举动,顿时便让在场的大多数人目瞪口呆,不知所云。只有少数若有所悟,缓缓露出沉思之状。王旭、孙坚、刘表更是先后眼睛一亮,已然明白其中道理。

    但作为当事人的晴雯就非常难受了,被王粲这么一喝斥,顿时心中发慌,急道:“五公子,不知奴婢犯了何错?指环是这蔡文姬所盗,证据确凿,为何斥责奴婢呢?”

    “哼!还敢狡辩?”冷哼一声,王粲已是一改之前的单纯模样,双目神采奕奕,瘦小的身躯更是散发出一股微弱的气势。“此次事件,根本就不合常理。盗者性贪,主院内贺礼甚多,为何样样不取,端端偷取这最容易被发现的信物?即便想找易于隐藏之物,也多有小巧的珍珠宝石,何须在乎一枚指环?”

    说着,年仅11岁的王粲已是从容地转过头来,对着宾客们肯定地接道:“所以,这次事件根本不是为了财物,而是有别的企图。而我之前故作痴傻,便是为了使其放松警惕,从而大意起来。在此前提之下,只需装作对这件事无可奈何,不做追究,那此人必定会自露马脚。因为她费尽心机地偷取指环,肯定有目的,一旦兄长不予置理,将这事揭过,她岂不是白费心机?而事实也果不出所料,这真正的窃贼晴雯,见目的无法达成,便主动提供所谓的线索和证据。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提出的,所以窃贼必然是她!”

    “啪!啪!啪!”王粲话音刚落,远处却是陡然传来响亮的掌声。随即便见田丰和郭嘉相携而来,郭嘉更是那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小公子好思虑,好算计啊!”

    “元皓、奉孝也来了?”闻言,王旭不由微笑着招呼起来。

    “呵呵!属下与田别驾听闻主公后府失窃,便赶了过来,已在那边静立多时了。因听到少公子推论精彩,所以才忍不住出声赞许。”郭嘉当即便拱手笑道。

    “是啊!”王旭也是欣慰地看了看王粲,笑道:“想不到五弟小小年纪,却已有如此智慧,真乃我王家的千里驹也!”

    此时,在场众宾客也是相继反应过来,皆是赞叹不已。王皓和王谚两个长辈更是抚须感叹,显然非常欣慰。倒是王凯、王月等兄弟姐妹们显得很是惊愕,没想到平日里不怎么吭声的王粲竟然有如此惊人之举。

    不过,王粲却并没有骄傲的神色,反而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谦虚地笑道:“这不过是一些小伎俩罢了,不值一提。要像三位兄长那样治政统军,才是真的本事。”

    这话一出,众宾客对王粲更是好感大增,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就连刘表、孙坚、羊续等名士也是暗自点头,算是认同了他。只不过却并不像那些寻常宾客那么乐观,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静待事情发展下去。

    王旭倒只是微微一笑,对此话不置可否,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转头看着晴雯半晌,才淡淡地道:“晴雯,你可还有话要说?”

    “主人,冤枉啊!奴婢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与这蔡文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于她?”王旭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晴雯已是连连磕头,双眼含泪,委屈万分。

    见其死不认账,王粲顿时怒不可止,当即喝道:“你还不认罪?”

    “呵呵!小公子莫要生气。”郭嘉与田丰相视一笑,倒是站了出来劝了一句。随即看了看恼怒的王粲,也不避讳,当着众人便语重心长地道:“小公子聪明机智,能分辨是非。但罪责之事,却并不是知道或者确定就行,而需要证据!刚才小公子就太过着急了,如若等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自然会露出更多破绽。而现在说了出来,即便推断出是她所为,可又如何确定其罪责呢?”

    “况且,如若真的是巧合呢?比如确实是这位蔡姓女子作为,而且她别有意图,但晴雯也同样刚好撞见,刚才又碰巧先说了出来,该如何是好呢?虽然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很低,但也不能排除,不是吗?”

    郭嘉这番话,可着实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包括王旭。其实他早就发现缺乏证据了,虽然对于王粲11岁就能有这样的智慧感到高兴,但这件事情其实仍旧没能确定,只能将晴雯列入第一嫌疑人而已。

    那晴雯听到这话,更是抽泣着附和:“郭军师明察!奴婢真的是碰巧撞见,此事确实不是奴婢所为啊!”

    这次王粲倒是没有再吭声了,对着郭嘉恭敬地行了一礼,便缓缓退到了王旭身后。见状,郭嘉也没有搭理晴雯,反而微笑着对王旭说道:“主公,其实此事非常简单,刚才小公子一番探问,已经可以确定,说谎的人必然是这叫晴雯的婢女,或者是这蔡姓女子。其余诸人皆可排除。只需知晓谁说了慌,便可断定谁是凶手。”

    “此戒对于主公与夫人乃是至宝,但对于他人来说,只不过是寻常宝物而已,正如小公子所言,此事绝非寻常偷盗。而究其目的,不过是拙劣的栽赃嫁祸而已。可以前去蔡姓女子住处,如若是搜到了戒指,那么她就不是窃贼。因为既是栽赃嫁祸,又无法判断何时会事发,必然不敢将证物留在自己身边,如若在其房中搜到,必是这晴雯作怪,用刑逼问便是。如若没搜到,那么再行细密的调查不迟。”

    说完,郭嘉从容不迫地看了看王旭,便微笑着不再说话。

    王旭虽然觉得郭嘉这番推论有很大漏洞,全凭借自己的个人想象,但想来以他的指挥,也定然有自己的意图。所以,迟疑片刻之后,还是对着典韦吩咐道:“典韦,去看看吧!”

    “诺!”

    随着典韦离去,郭嘉却并没有再询问什么,反而和王旭闲聊起今日的天气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静立一旁的蔡琰见能洗刷罪名,此刻倒是静静地不多说话。但晴雯可就急了,那指环是她偷偷放的,而且并不是非常隐秘的地方,当然可以轻松搜到。

    心中“怦怦”跳了半晌之后,典韦还未回来,她便已忍不住大声悲呼:“主人,郭军师此言有差,奴婢分明看到这蔡文姬将指环拿回了屋里,搜出来反而定我之罪,奴婢真是冤枉啊!”

    “大胆,你之言,可是说我不能明辨是非?”郭嘉陡然大怒,瞬间便回过了头去,双目逼视这晴雯道:“此事的目的必然是栽赃嫁祸无疑,我之举动可曾有错?”

    “奴婢不敢,但此事也有可能是这蔡文姬意欲嫁祸她人,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将指环送出。奴婢只是碰巧看见而已,为何落得这样的罪名,奴婢真的冤枉啊!”晴雯急道。

    “一派胡言,若真是如此,她也必会藏于宅院某处,岂会藏在自己屋内,为自己取疑?反倒是你,嫌疑颇大,你本是贵宾院侍女,进得主院拿到指环之后,若是悄悄变声诱唤于蔡文姬,那么一切都吻合。”郭嘉厉声喝道。

    “奴婢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做出此事?”晴雯顿时哭喊着为自己辩解。

    郭嘉倒是不急,似乎这晴雯说得越多,他越是从容。立刻回道:“如果是你在侍候于她的时候,遇到刁难,因而结怨,也是有可能的吧!”

    “没有啊!奴婢身为侍女,受点委屈乃是寻常之事,怎么因而嫉恨?”

    “莫要再多做辩解了,总之,如果在蔡文姬那里搜出指环,在目前的情况下是完全不合常理的,结合之前小公子所言,便足可断定是你在说谎。若是没有,那此事你便算是人证,收押蔡文姬,也不会冤枉于你。”郭嘉义正言辞地说道。

    此刻,这晴雯是真的急了,可又被郭嘉堵得说不出话来,而典韦的身影也适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但在他还离这边很远的时候,郭嘉却已是快步迎了上去。抢先说道:“哈哈!典将军终于来了。”

    说话的同时,人已是急着走到了典韦身边,小声地与他说着什么。片刻之后,便见典韦跟在郭嘉身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也没向王旭禀报,郭嘉便已是大喝道:“典韦,去拿绳子来,将疑犯拿下。”

    “诺!”典韦应了一声,也不多话,当即便转身离开。

    王旭心里顿时一突,不对劲啊?若是要捉拿哪里需要绳子?而且为何没有向自己先行禀报。

    但还没来得及细想,那晴雯却是猛地磕头,或许是急中生智,当即便大声哭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指环出现在蔡文姬那里,真的是很正常的。今晨,我路过蔡文姬房门时,曾听到她与其父对话,知晓了一件大事。其实此女喜爱主人,有嫁娶之心,她偷此指环,意欲离间主人与夫人的感情,也并非不可能。奴婢本也不愿说出这事儿,但此刻奴婢也是无可奈何了。”

    说完,便已经转头望向蔡琰,厉声斥道:“我所言可有差乎?”

    蔡琰因为女儿心事被这么当众说出,早已是羞愧欲死,满脸通红。面对晴雯的指责,当即怒道:“你这女子好生无耻,竟然偷听她人私语?”

    说着,想到目前含冤受屈,倒也顾不上众人诧异的目光,满脸通红地转过了头道:“即便如此又如何?虽然我……我……”

    说到这里,蔡琰似乎难以启齿,但她性子倒是颇为刚烈,银牙一咬,便羞愤交加地接道:“虽然我喜爱王将军是事实,可我敬王将军如兄,敬王夫人为姐,怎会做出这等事来?你休要含血喷人!”

    两人这一番对话,早就把众人惊呆了,包括王旭。

    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郭嘉和田丰,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皆是脸色一变。随即便见郭嘉猛地站了出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晴雯,你还不招罪?更待何时?”

    “奴婢何罪之有,奴婢已经说出事情,还望郭军师明察!”晴雯仍然是死不认账,而且似乎说出了蔡文姬的心事,觉得有了说法,更是不愿认输。

    “好个伶牙利嘴的女子,此事我已确定是你所为,你竟然还敢狡辩?”郭嘉厉声喝道。

    “奴婢说出实情,这蔡文姬也已经承认,为何郭军师如此偏袒?”晴雯不服地道。

    “大胆,即便蔡文姬心许主公,但主公天纵之才,此乃人之常情,也没什么不妥。但现在所论之事,乃是盗窃一事,现下已是证据确凿,你竟敢抵赖?”说着,郭嘉已是上前一步,怒视着晴雯道:“我且问你,我刚才可有说过搜到指环否?可曾说过捉拿的人是你?”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明白过来,皆是恍然大悟。刘表、孙坚、羊续等名士更是瞬间眼睛一亮,看向郭嘉的眼神皆是有着欣赏之意。

    但郭嘉却没有停,看着惊呆了的晴雯,句句逼近。“还有,之前我已为你开脱。但典将军前去搜寻指环之时,你却百般辩解,我就很想问你,为何你能如此肯定必然会搜到?为何又如此肯定,刚才我让典将军捉拿的人是你?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我之前的所举动皆是试探于你罢了,现在你自己已经招供,还有何话可说。”

    说完,郭嘉几乎没让呆愣的晴雯反应过来,便已是亲自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急地对着典韦道:“典将军,快把她压下去!”

    “诺!”典韦闻言,立刻便回身赶来,冲上了前去。

    “且慢!”就在这时,徐淑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丝丝微笑,缓缓站出来阻止。

    但郭嘉和田丰瞬间就急了。“夫人……”

    挥了挥手,徐淑却是微微一笑,缓缓对着两人欠身一礼。“郭军师与田别驾不用为我隐瞒,此事确实是我所为。”

    “嘶……”这场好戏演到这儿,终于进入了高c,在场诸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气,联系刚才晴雯所言,已是明白,这件嫁祸事件竟然是因感情而起。

    家里诸人也是默不吭声了,悄悄地缩在了后面。郭嘉和田丰对望了一眼,也是不敢再多说,看了看王旭,便拱手退到了一边。

    此刻,当着众人的面,王旭当然也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当即苦笑着道:“夫人,你这是为何?”

    神秘地一笑,徐淑却并不着急,缓缓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才轻声道:“夫君,其实那枚指环在我这里,典韦搜到那颗,只是以前逛市集的时候,买来好看的小玩意儿,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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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徐淑的手段

    vodtw.c 说完,徐淑对着众人笑了笑,当即将盒子打了开来。同时,也示意典韦拿出他搜到的盒子。

    作为信物的指环,王旭当然再清楚不过,而昨日婚嫁之时,众人也有不少曾留意此物。所以,几乎是刚拿出来,便纷纷点头称是。

    但随即就不由自主得疑惑起来,这可更加奇怪了,既然徐淑有这样的举动,显然并非是因为嫉妒而要嫁祸蔡姓女子。那又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

    就连熟悉徐淑的王旭,此刻也是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晴雯更是瞬间惊骇欲绝,双目圆瞪,不知徐淑究竟是何用意。

    在众人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徐淑才缓缓走到中央,对着众宾客欠身一礼,轻柔地道:“其实,此次事件确如大家猜想。此婢女将文姬妹妹心事告知于我,并怂恿我做出嫁祸之事。从而杜绝夫君看上文采美貌皆是顶尖的文姬妹妹,避免将来有失宠的可能。”

    说着,徐淑没有任何停留,话音一转,便又接道:“对于此事,我心中虽然略有酸楚之感,但并不认同,因为这并非为妇之道。本想立刻喝止,但随后却是想到一些缘由,这才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只不过将最大的破绽留了下来,只要这枚假的指环出现在夫君眼前,那么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听到这里,众人却更是疑惑了,彼此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徐淑究竟是什么意思。王旭也是忍不住皱眉问道:“那夫人为何要这么做呢?”

    “夫君莫急!待我慢慢道来。”因为此刻宾客不少,所以徐淑和王旭都用了非常正式的称呼。

    “我之所以这般做,主要有三个目的。其一,当着诸位宾客以及所有人的面,将此事揭发,便是为了借此告知世人,我夫君公正纳言,乃是成就大事的人,而且有贤明聪慧之人辅佐。还望将来莫要有人,再做出这种扰乱内府的举动。包括我在内,所以内府女眷婢女,都不可能扰乱我家夫君的判断。”

    “其二,府中出现这种事情,如若直接处理,必不能慑众。如此当众揭发,便是为了重重提醒府中所有女眷,今后绝对莫要再做这种挑拨之事,让她们记忆深刻,不敢忘怀。同时也让此事传播四方,让以后进府之人,不敢这般作为。我为正妻,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拨,也绝不会让内府有任何争斗,这里是夫君的家,劳累之后休息的场所,焉能勾心斗角?”

    说到这里,徐淑不由转头看了看蔡琰,微微一笑,才又接道:“至于其三,我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文姬妹妹的心事表露出来。不管夫君是娶或者不娶,也不管今后会如何发展,但感情之事,要尽早处理。如果深埋下去,不但夫君会因此烦躁,而且也耽误了女儿家青春年少的大好光阴,徒增困扰。”

    说完,徐淑对着众人再次欠身一礼,才微微笑道:“只不过,因此而扫了诸位宾客的兴致,倒是深感愧疚。”

    听着徐淑的述说,王旭早已是感动不已,当其话音落下,已是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哉?”

    郭嘉、田丰也是异常感慨,立刻拱手鞠躬,拜服道:“夫人贤良淑德,知书识礼,辅助主公治理内府之事,常谏良言于侧,乃是我等臣子之福啊!”

    “郭军师、田别驾快快请起,妾身如何能受得两位如此大礼?”

    “正当如此。”闻言,田丰却是摇头一笑,朗声接过话道:“夫人年幼之时,便随主公出征,曾献策大破黄巾张梁。而后平定荆南,也是战功赫赫。平日里,主公不在之时,夫人还能协助理事,从没出现差错,可谓文武双全。而如今又以这样聪慧的手段,广阔的胸襟来为主公处理内府之事,足可称为古今第一贤妇。”

    随着田丰的夸赞,众宾客也是交头接耳,纷纷出言赞美。“是啊!是啊!王夫人却是天下少有的巾帼女杰啊!”

    “王夫人真乃当世奇女子也!”

    “是啊!这等贤妻,与王将军正好绝配!”

    听着众人的议论赞美之声,王旭也是心情舒畅,当即便开口道:“典韦,将晴雯带下去,随后发落!不要在此搅了宾客的兴致。”

    “诺!”典韦应了一声,当即便带着悔恨交加的晴雯离开。

    见状,王旭这才回过了头来,对着众宾客笑道:“今天真是让诸位见笑了,请院中落座,此刻时辰已经不早,该是用膳的时候了。大家可要多喝两樽酒,算是王旭赔罪。”

    “哪里!哪里!王将军言重了。“

    “能见到如此精彩的缉凶之法,乃是大幸,何须赔罪呢?王将军先请!”

    在众人的客套声中,王旭抽空对着徐淑眨了眨眼,便招呼着他们赶去酒席上落座,家人也是纷纷反应过来,帮着应酬。

    而田丰和郭嘉见又要喝酒,当即便想溜掉,但却被王旭瞬间抓住。推脱不过,也只能苦笑着跟了过去。

    徐淑当然明白王旭的意思,见众人离开,当即便快步走到了蔡琰身前,略带歉意地道:“妹妹,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但姐姐也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要怪罪姐姐噢!”

    此刻真相大白,而且知晓了前因后果,蔡琰也逐渐平静下来,见徐淑这么主动道歉,倒也没有计较。当即欠身笑道:“姐姐说笑了,琰儿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如何会怪罪姐姐呢?倒是听姐姐刚才一席话,其中因由让妹妹好生敬佩呢!”

    “你不怪我揭穿你的心事?”对于蔡琰的赞美,徐淑没有丝毫在意,反而促狭地打趣起来。

    “这……”蔡琰脸皮子薄,哪能经得起这么直接的调笑,脸上好不容易才褪下的红潮,顿时又升了起来。娇羞地侧过了头去,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到蔡琰这娇俏可人的模样,徐淑略带笑意的目光更显柔和,静默地陪着蔡琰走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问道:“你真的喜欢他吗?”

    说着,还定定地望着蔡琰,郑重地接道:“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女子,妹妹不用顾忌,只管直言。当然,姐姐绝不希望你说假话。”

    “啊……这……姐姐,我……”蔡琰这样文雅的女孩儿,又是情窦初开之际,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吞吞吐吐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妹妹!不要害羞,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是真的喜欢他吗?”徐淑倒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便耐心地开导。

    看到徐淑脸色比较郑重,而且在追问,蔡琰犹豫半晌,虽然觉得羞怯,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喜欢!”只不过,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红潮已是蔓延到了脖子根儿。

    亲耳从蔡琰口中听到这话,徐淑仿似有些无奈,又仿似有些解脱地轻轻一叹,才缓缓移开目光,有些疲惫地看着远方道:“如果你嫁给他了,你觉得自己能为他做什么呢?在你心中,你觉得什么是喜欢呢?”

    闻言,蔡琰不由怔怔地望向徐淑,心中颇为不解。既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也不明白她再想什么,但却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说不清,道不明。低头沉默了片刻,想到刚才已经说出了口,似乎也放开了,脸上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徐淑敞开了心扉。“其实,情感之事,琰儿不太懂。只是觉得很想看到他,哪怕就是远远地看着也好,在他的身边,感觉好温暖,似乎什么风风雨雨,困难坎坷都能迎刃而解。当年他走之后,不知为什么,琰儿就很想他,想着他的笑,想着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初还只是淡淡的思念,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琰儿也越来越难以摆脱,似乎与他分割的每一刻,都是那么难以忍受。特别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仿似排山倒海而来,无法安寝,也无法安食,想要忘掉,可却更加缠人。”

    幽幽地说到这里,蔡琰那双秀美的眸子,已是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迷惘。“至于能为她做什么,其实琰儿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如果嫁给他,那定然是遵守妇道,以其为尊吧!”

    “哎!”听到这些,徐淑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爱怜地看了看单纯的蔡琰。

    听到这声叹息,蔡琰的双眼也很快恢复了清明,看了看徐淑,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不过,琰儿知道自己配不上旭哥哥,所以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只要能静静地看着他,随时都能知道他的消息,已经很好了。至少比当初只能望着空荡荡的村口,要好很多。”

    “你呀,想得太天真了。”听到蔡琰单纯的话音,徐淑不由摇了摇头,爱怜地摸了摸蔡琰的秀丽长发,才轻轻叹道:“哎!你还不明白,情之一字,可以让人幸福,却也能让人凄凉。如若是当年他刚刚离去之时,你便能狠心斩断,那倒罢了。可你现在已深陷其中,想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其中之苦,并非你想象般简单。”

    说着,双眼复杂地看了看蔡琰,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无奈地叹道:“算了,给你说这些,你现在也无法明白。为了这该死的世道,为了那个没良心的花心鬼,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姐姐就直说吧,其实他心中有你,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回去想想,你究竟能为他做什么,等你找到了答案再来找我,好吗?既算给你自己一个交代,也算给我一个交代……”

    “姐姐的意思是?”随着话音落下,蔡琰却是呆呆第看着徐淑,显然对于这话没有太理解。

    但徐淑却并没有再多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去,挥了挥手道:“你不懂,可以将原话转告你父亲,姐姐已经无法再为你解释下去,我去陪客人了!总之,等你想通了,就来找姐姐吧……”

    入夜,陪着宾客们吃饭喝酒,四处游玩了大半天的王旭,也终于带着徐淑回到房中歇息。小玉等丫鬟倒是贴心,知道他们应酬一天回来,颇为劳累,所以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热上了水,准备了芬香的花瓣,铺好了舒适暖和的床,让两人都很满意。

    舒服地泡了个澡,梳洗一番,换上寝衣之后,王旭也终于得到时间,与徐淑单独相处。

    昏黄的烛灯映照之下,先出浴的徐淑,此刻正轻轻独自坐在床边梳理着长发。身子略微弯曲,却没能掩盖住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反而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似开似闭,充满了别样的美感。而紧贴着肌肤的单薄寝衣,使其身躯若隐若现,更是凭添了一种无声的诱惑。头微微侧着,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洒而下,直悬腰际,一双白嫩的柔夷正轻轻抚弄,甚是轻柔。而那娇美的脸颊正好面向王旭,因出浴不久,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红晕,犹如荷塘里正在绽放的莲花,格外清新美丽。

    或许是注意到王旭正出神地望着自己,徐淑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红润的小嘴缓缓张启,轻柔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嗯?”被换回神来的王旭,失神地愣了片刻,但随即便狡猾地笑道:“还能看什么,当然是看大美人呗!”

    “油嘴滑舌!”闻言,徐淑心里喜悦,但脸上却是嗔怪起来。

    “呵呵!”王旭笑了笑,也不介意,反而大咧咧地走过去坐到旁边,一把抱着徐淑的细腰,贼笑道:“老婆,你看今晚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研究一下师傅传给我的双修功法?最近总感觉武功进步不大,看这玩意儿究竟管不管用。”

    “去!去!去!”闻言,徐淑脸颊一红,当即便羞斥道:“什么双修功法,色鬼一个,还找这些借口。”

    “食色,性也!昨晚洞房花烛夜就牺牲掉了,今晚良辰美景,我们可不能浪费这大好时光啊!”王旭脸皮倒是够厚,根本就没在意那么多。

    “什么良辰美景,这屋子里除了烛光,什么都看不到,景色再好又与我何干?”说着,徐淑已是娇羞地挪了挪,躲开王旭那有些不老实的大手。

    王旭见无法得逞,当即不由急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梳头发干什么?明早起来在梳嘛,办正事要紧!”

    闻言,徐淑顿时白了王旭一眼,没好气地骂道:“啐!你那算办什么正事?”

    “传宗接代还不是正事?这可是重中之重,关系到人类繁衍与文明的传承!”王旭双眼一睁,已是理直气壮地回道。

    “懒得和你说。”知道王旭一旦无赖起来,嘴上斗不过他,徐淑倒也不再说这个。羞涩地看了王旭一眼,才开口接道:“好啦,你这色狼,等一下吧!我不是再梳头发,只是这样晾着,比较快干,不然湿湿的,很不舒服。”

    “噢!”闻言,王旭看了看那还带着水珠的长发,倒也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再着急。

    但随着他沉默下来,徐淑偷偷一笑,脸色却是瞬间一变,哀怨地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蔡琰那里你打算怎么办呢?你这没良心的花心大萝卜,小貂蝉已经算是破例,你还趁我不在的时候,四处拈花惹草,你今后究竟打算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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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徐淑的爱

    vodtw.c 面对徐淑的质问,王旭顿时便急了,连连摆手道:“老婆,你这是什么话?天地良心啊!我一天忙到晚,哪有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打算?当年游历的时候,是刘逸让我拜访蔡邕,我才去的。当时也完全只把蔡琰当作妹妹来看,哪知道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以发誓,当时绝对没有打过歪主意!”

    “那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是没打主意,但现在人家一条小绵羊主动跳进了你的狼口,就肯定不会放过咯?”徐淑眉毛一挑,却是不依不饶地逼问道。

    这次,王旭倒“呵呵”傻笑了一通,腆着脸笑道:“老婆,我从来都不骗你。凭心而论,想还是有点想的,蔡琰毕竟是名垂千古的美女,人生不过百年,错过了多可惜。只不过……”

    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遗憾,顿了顿,才有些感慨地接道:“只不过,综合起来考虑,其实我还是不想娶她。趁现在感情不深,赶紧断了吧!”

    “咦?你竟然也会主动放手?”话音刚落,徐淑便已是难以置信地望向了王旭。

    见徐淑撇着嘴,满脸不屑的样子,王旭不由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徐淑,你就别逗我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不是我骗你,而是情况真的不太允许。”

    说着,王旭的脸色也是逐渐郑重起来,眉头深深皱起。“灵帝最多还有大半年就会病死,到时天下大乱,形势会非常严峻。而那时又刚好处于开拓基业的初期,是最关键也是最敏感的时候。如果年纪轻轻就已经妻妾成群,你觉得天下英才会怎么看?这种事情,在他们心目中,应该是等定下基业之后再谈论的事。现在做了,只会落得一个好色的恶名而已,即使如曹操那样好色之人,也是在强大之后。”

    “况且,起步是最艰难的,大乱之初,群雄势必彼此吞并。我身为主公,当然要勤于政事,劳于征伐。到时候,要嘛是长年不在家,要嘛就是处理各种公务,再加上要陪伴貂蝉和你,哪还有更多的精力来陪她,这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片情意,也消耗了她的大好年华?我可不想用她的生命来满足我一个可有可无的愿望,正因为有些喜欢她,所以更应该让她有个美好地未来。”

    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王旭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双眼陷入了茫然之中。半晌之后,才仿似呢喃地轻声念叨:“况且,北方还欠着一份情债,尚没能还上,哪里还有什么猎艳之心。”

    静静地听完王旭这番心事,徐淑倒是有些意外,倒不知道他今天滋生了这么多的想法。知道王旭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徐淑也不想再逗王旭了,轻轻一甩长发,温柔地抬起了头来,悠悠地说道:“老公,其实我比较赞同你娶蔡琰呢!”

    “嗯?”王旭微微一愣,随即便不敢相信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其实我比较赞同你娶蔡琰。”徐淑重重地重复道。

    听到这话,王旭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徐淑的额头,然后又拿起他的手腕号起脉来。在徐淑傻愣的目光注视下,好半晌后,才忧心地皱起了眉头:“这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傻了?要不然就是我在做梦?”

    话音刚落,徐淑已是迅速反应过来,气急之下,猛然捏了王旭一把。“你才发烧!”

    “嘶……好疼!不是梦。”龇牙咧嘴地痛哼一声,王旭苦笑着揉了揉腰间的软肉,却是满脸迷茫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没有发烧,又不是做梦,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说着,王旭陡然站了起来,做作地对着徐淑握起拳头,摆出架势喝道:“莫非你是狐狸精,占据了我老婆的躯体,现在想来迷惑我沉迷酒色,不在理政不成?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随着王旭的话,徐淑早已是铁青着脸,死字刚一出口,徐淑直接给了王旭一脚丫子,怒道:“受你个头!少给我装疯卖傻!”

    闻言,王旭捂着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丫子的肚皮,倒也没有再疯,“嘿嘿”贼笑道:“老婆,不久开个玩笑嘛!有必要踹我吗?”

    “哼!谁让你和我绕,说正事。”徐淑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却是扭过了头去。

    见状,王旭嘴角一拉,浅笑着看了看徐淑,倒也不计较。重新走回床边坐下,叹声道:“哎!老婆,好像不应该我说,而是你给我一个解释吧!怎么转性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次徐淑也没有再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回头看了王旭半晌,才轻轻地依到他的怀里,悠悠地叹了口气。“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我记得好久好久以前,你曾告诉过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遵守规则。只有遵守规则,才能把握规则,最终跳出规则,驾驭新的规则。你的规则,是外面的天下。而我的规则就是这个众人瞩目中的豪门大家。”

    “身在这个时代,我无力去改变天下人的思想,所以我只能遵守。你要安定天下,我选择了支持你,那么注定就需要放弃一些东西。你现在还年轻,事业又刚刚起步,等将来势力大了,年龄再大一些,你那些臣子,族人,治下的百姓都会逼着你纳妻妾。他们无法接受主君仅有一妻的事实,更不用说如果你登基称帝的一天了。我不傻,有些东西是逐渐进步的,任何人都无法在瞬间改变这个天下。所以,与其将来出现一些完全不了解,无法掌控的人在你身边,还不如现在就为你打算。我允许她们的存在,允许你爱她们,也允许她们爱你,但却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夺走你对我的这份爱,这是我最低的底线。不然,我一定会让她死!我发誓……”

    徐淑这平淡中透着坚定,宽容中透着狠辣的言语,瞬间便让王旭的手一颤,心被狠狠得触动了。对于徐淑来说,要下定这样的决心,需要怎样的心胸,需要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需要怎样刻骨铭心的大爱,这真的太不容易了……

    想到这些,王旭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深吸了口气正欲接话,徐淑却又一次抢先开口了。“对你,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我也就直说,今天上午之所以要做那么一件事情。除了我当众说出的三个原因之外,也有我个人的原因。其一,我要让天下人都明白,我不傻,借此让有心之人放弃,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妄想夺走我的这份幸福。其二则是为了你,蔡文姬虽然在历史上是温柔娴淑、文采出众的奇女子。但谁也不能保证这里是不是与历史一样,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自试探过,我不会留着一个可能会伤害到你我的人在身边。”

    说到这里,徐淑紧贴着王旭胸膛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蔡琰通过了考验,不管是在之前面临嫌疑之时的表现,还是过后与我之间的交谈,都流露出了一种单纯与善良,那种质朴是装不出来的。而且对你情根深种,那种纯洁的爱连我都能感动,所以是个值得疼惜的好女孩儿。因此,如果你也喜欢她,那今后时机成熟就纳了她吧!”

    “文雅……”王旭终于忍不住了,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流,那种感动让他几乎有落泪的感觉,忍不住就呼唤起了这个陌生而亲切,有些遥远的称呼。

    “好啦!”闻言,徐淑却是直起了身子,看到王旭双眼湿润的模样,忍不住调笑道:“别那么假惺惺了,心里都不知道多高兴呢!还装,要是一会儿真的落泪,你可就破戒了噢!这辈子,好像就没见你怎么哭过,我都只见过一次。可一定要忍住噢,你想想,将来史书上记载某某开国皇帝生平的时候,生平仅落泪一次,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呵呵!”这话一出,王旭忍不住莞尔一笑,眼中的泪光倒真是瞬间褪去。

    但徐淑随即却是微微一笑,转而恶狠狠地说道:“但你可要答应我。今后内府之事,要无条件信任我,如果你将来真的做了皇帝,结果像历史上那些负心汉一样,将糟糠之妻打入冷宫,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呢!”

    “你这是什么话!”闻言,王旭顿时便瞪大了眼睛,毫不迟疑地道:“我哪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那岂不是白活了两世吗?再说,你我相濡以沫,同甘苦、共患难这么多年,感情早已超出男女之爱,可说是永恒的感情,形同一体。莫说背离,就算有谁敢辱你半句,我也定不饶他。”

    “呵呵!我知道啦,逗你玩得嘛!”听到王旭的话,徐淑心里也是暖呼呼的,忍不住撒起娇来。

    “嘿嘿!”看着徐淑那可爱的模样,王旭心念一动,已是贼贼一笑,猛然抱住徐淑,大笑道:“哈哈!时辰不早,你头发也终于干了,总该研究双修功法了吧!”

    “你这坏蛋,真讨厌……”

    第二天一大早,王旭便精神饱满地起床。也没有打扰今日格外贪睡的徐淑,自顾地穿好衣服,到院中练起武来。

    但仅仅片刻,心中已是窃喜无比。本来,说什么双修,仅仅是夫妻之间私房密语的调笑之言。但没想到的是,在行房之时,顺道按着那双修之法运转功力,当时没觉得什么不对,但今晨起来练武,却是陡然发现内劲澎湃不止。一招一式之间,劲力更是强横三分。

    其实,对于那师父玄微道长的那部双修功法,王旭小时候还很在意。可这些年来,根本就没当回事,总觉得那东西有点悬,所以从来没有用过。这第一次用起来,没想到效果却是出奇的好。虽然没有到那种瞬间功力大增的地步,但却明显感觉到获益不浅。已经进入瓶颈好久的内劲,竟然隐有突破的迹象。

    随着越练越起劲,感觉到那双修功法带来的好处。王旭也是止不住心中的兴奋,当即便回房叫醒徐淑,将这发现给她说了。

    徐淑练了这么多年武,也是有些沉迷。此刻听到那双修功法有用,同样很是好奇,当即运起内力挥动了一下拳头。但刹那间便是欣喜若狂,原来她感觉自己的进步更大,甚至有种功力大增的玄妙之感。只不过,那仅仅是感觉,并不是真的突飞猛进。

    见状,王旭当即便趁机表示,今后要勤加练习,绝不能懈怠,争取借此功效,早日荣登超一流高手。只是他那小算盘哪里瞒得了人,直接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讨了个没趣,王旭耸了耸肩,倒也不再纠缠。略为收拾一下,便赶去贵宾院找蔡邕与蔡琰去了。当然不是说什么亲事,这东西王旭还没想好,只是昨天出了那档子事,总该去道个歉,同时好好交流一番才是。

    不过,蔡邕的度量也是不同寻常,根本就没放到心上。反而对徐淑大加赞赏,肯定地说那才是贤妇之举。只不过,对于徐淑昨天让蔡琰转达的话,却是只字未提。只是看向王旭的目光隐有不同,有时候感觉怪怪的。

    倒是蔡琰这个当事人躲了,在听到王旭声音的时候,立刻便把自己关在房内,怎么都不肯出来。知道蔡琰脸皮薄,昨天的事情公开之后,短时间肯定不好意思见自己。所以王旭也不勉强,与蔡邕谈笑一番,风花雪月地侃了一通,便再次诚恳得让其安心住下。当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松了口气,想着还要去接待仍为离去的宾客,便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王旭除了每天上午例行公事地去拜访蔡邕,嘘寒问暖之外。便是陪伴着那些远来的宾客。不过,随着婚喜逐渐过去,那些宾客也是相继拜别。只不过,倒是有不少旁系亲戚在看到荆南的安定繁荣,以及前景之后,表示想迁过来。

    对此,王旭也表示大力支持。毕竟家族的人能迁来越多,不但能挖掘一些人才,同时也是对本土地主、家族的一种压制。更有助于进一步提高家族的影响力。

    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两个姑母因路途太远,又早已嫁出家门,所以最终也没能过来看看。特别是小姑母王香,记得小时候,经常买些小玩意儿来逗自己。虽然自己对那些不感兴趣,但终究有着很深的感情。大姑母王黛因为是远嫁到徐州陈家,倒是少有回来,但王旭仍然记得她每次回娘家,看自己时,那慈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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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王旭之怒

    vodtw.c “噢?刘备?”听到刘大耳的名字,王旭的心猛地一抽,这可是个狠角色啊。喜怒不行于色,文武双全,还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在刘邦的子孙中,某些方面最像他的,可能就是刘备了。

    当即不由眉头一皱,缓缓走了两步,才郑重地转头问道:“怎样?这刘备还在做安喜县尉吗?”

    “早就没有了,因为他鞭打督邮,所以当初曾弃官逃亡。前年初,大将军何进派遣部将,?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便带着关羽张飞兄弟二人加入,后来在下邳力战盗贼有功,便被任命为下密县丞。之后又相继转任高唐县尉,高唐县令等职务。但去年底,高唐被黑山群贼攻略,因寡不敌众,所以被迫逃离,投奔了他的老友,中郎将公孙瓒,并被其表奏为别部司马。最近,又因讨伐幽州叛乱有功,而冀州平原国国相又刚好空缺,所以又被刘虞与公孙瓒联名保奏,让其做平原国相。只不过朝廷暂时还没有回应,但想来,有德高望重的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以及中郎将公孙瓒联名保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静静听完单怀的叙述,王旭却没急着发言,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历史变化不大也不小,这刘备的经历大概与历史相同,但他能做到平原相,已经是公元191年以后的事情。还是先做平原县令,后来升任的平原相。可现在还是诸侯讨董之前,他却已经提前做到平原相,掌管平原一郡的军政大权,恐怕今后要多加留意才行。

    想到这里,王旭不由停住了脚步,对着单怀他们三个谍影统领,严肃得吩咐道:“你等今后要着重盯着刘备,务必要了解他的最新动向,并以最快速度传达给我。”

    “诺!”看到王旭此刻的脸色,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虽然不解王旭为何这么注意一个还未上任的太守,但还是立刻拱手应命。

    “此外呢?还有什么比较有价值的情报吗?”现在想太多也没用,所以王旭说完之后,也是迅速转过了话题。

    “有!”这次是梁蕊接过了话去,但随即却是看了看王旭,才冷冰冰地回报:“武陵曹寅不知是如何得到朝廷通缉他的消息,已经趁着主公大婚的时候逃了。我的下属发现之后,已经第一时间追踪,但至今未果。属下看守不严,导致失去他的踪迹,愿受主公责罚。”

    “噢?逃了?这人倒有点本事嘛,竟然能从你的监视下逃脱!”说着,王旭惊奇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梁蕊,才微微笑道:“算了,反正重要的是武陵落到手中。至于曹寅,你们三人去追踪吧!同时,等会儿代我通知一下王凯,让他发布通缉榜文,并将此事快马上奏朝廷。对了,你们不用太过积极,这人的命要不要无所谓,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威胁,能抓就抓,不能抓也不要花费太多的人力,把样子做好就行。”

    说完,王旭当即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如果没其他事情,你们就去忙吧,谍影的发展可不能停下来!还有,替我通知一下田丰,让他将赖恭唤到我书房,我有事情要见他。人家来了这么久,我一直忙于婚事,也该单独召见了。”

    “诺!”三人也不多话,拱了拱手,便先行离去。

    微微一笑,王旭舒缓了一下筋骨,便对着跟在身后不远的典韦笑道:“典韦,走!趁这会儿有空,去我院里过几招,感觉最近武功有点进步了。”

    “主公突破瓶颈了?”闻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典韦,顿时惊讶起来。

    “是啊!因为最近发现了一个窍门,所以就突破了。”说着,王旭却是对着徐淑暧昧一笑,把徐淑闹了个面红耳赤。

    典韦倒是不明所以,憨厚地笑了笑,便直爽地道:“嗯!那真是恭喜主公了。其实自从子龙回北方之后,我憋在太守府,也是好久没有与人切磋。”

    “呵呵!那不正好,我俩兄弟都手痒,比划比划,松松筋骨,免得生锈了不中用!”说着,王旭已是大笑着回身拉住典韦,亲热得向着主院走去……

    “铛!铛!铛!”片刻之后,王旭已和典韦在院子里打了起来,脚步腾挪跳跃间,掀起地上阵阵尘土,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

    “哈哈!主公,你果然已经突破瓶颈。可要小心,我要加一层力了。”典韦手中冰火战戟狂舞,最终却是舒畅地大笑起来。

    王旭也不敢示弱,手中火龙枪丝毫不差,《奔雷枪法》荡起阵阵嘶嘶的破风之声,端是威猛无比。“加力就加力,我也正好看看究竟能挡你几层。”

    “呵呵!应该是八层吧!”典韦虽然憨厚,可是在武艺上可是一点不含糊,瞬间便能准确地作出判断。说话的同时,手上也是一沉,《鬼神戟法》平添一抹凶煞,如狂风骤雨般倾洒而下。

    眼见典韦气势,王旭也不敢大意,脸色笑意迅速褪去,露出一抹凝重。手中火龙枪枪势一转,已是用上巧力,不再与典韦硬碰。要知道,典韦天生神力,内力也浑厚无比。即便是以赵云的强悍,在这方面也是略微逊色,不与他硬拼,而以精妙的武学造诣来灵巧应对。更何况王旭不但臂力、内力与他有差距,就连灵巧也是略有不如。典韦使出八层力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硬碰,不然要不了多久,准会双手发麻。

    两人在院中打得精彩,旁边的徐淑和小玉、小敏等丫鬟也是看得起劲,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拍手叫好。

    不多时,两人已是战得满头大汗,酣畅淋漓。激战中彼此对望了一眼,皆是止不住心中的畅快,同时大喝起来。“奔雷逐月”“鬼神狂舞”

    刹那间,两人便被长枪与战戟的影子淹没。王旭的火龙枪宛如奔腾的火龙,忽上忽下,神威凛凛。而典韦的冰火战戟也如群魔乱舞,真如鬼神发怒一般。

    “铛!铛!铛!”随着,数声尖锐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两人身形一顿,随即便皆是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落地之后,王旭“蹬蹬蹬”地连退了五步,而典韦也同样止不住地退了三步。

    这可是典韦的八层力啊!王旭心中不服,正要提枪再上。但身后却是陡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功夫,今日赖恭真是大开眼界啊!”

    闻言,王旭身形不由一顿,枪势猛收。深吸几口气,平复下体内劲力与气息后,这才转头看向主院拱门,微微笑道:“文敬,你来啦!”

    “呵呵!听闻主公传唤,末将不敢怠慢,便立刻赶来了。”赖恭拱手一笑,却仍是忍不住赞叹道:“主公武艺超凡脱俗,实在是让在下钦佩啊!”

    “算了,你就别夸奖我了。我连典韦八层力都略有不及,哪里能得到这样的称赞。”王旭摆手笑道。

    “噢!刚才典将军竟只出了八层力?”听到王旭的话,赖恭顿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骗你作甚?绝无虚言。”

    见王旭不像开玩笑,赖恭不由惊叹地看了看呵呵傻笑的典韦,忍不住地赞道:“一直听闻典将军勇冠三军,没想竟是如此惊人。在下也习得一些武艺,可比起来,可真是汗颜,恐怕不是典将军一合之将啊!”

    “诶!文敬这话可就不对了,典韦乃是猛将,勇冠三军。而文敬虽通武艺,却是儒将,岂能以己之短,比人之长?”说着,王旭笑了笑,顺手将火龙枪扔给了缓步走来的徐淑,便转头道:“典韦,今天就先打到这儿吧!我与文敬有些事情要谈,你随便找人玩去吧!”

    话音刚落,典韦却是憨厚地挠了挠头,笑道:“玩就算了,我还是回去读兵法,郭军师给了我写了好几篇兵书呢!”

    “呵呵!奉孝倒是有心,好吧!那你就去读兵书,可不要辜负人家一片心意。”王旭诧异地笑了笑,但随即倒是颇为高兴,典韦能有这样的上进之心,是好事。

    看着典韦快步走形另外一道院门,王旭这才回身对着赖恭笑道:“文敬,进我书房做吧!今天找你来,确实有些事情与你商议。”

    “诺!”听到这话,赖恭拱了拱手,才缓缓踏进了院门。

    走进书房,王旭结果小玲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上汗水,这才指着布褥笑道:“文敬,先坐吧!你看我这一身汗,我擦擦再说。”

    “呵呵!主公自便。”赖恭是在外将领,对于王旭有些生疏,所以此刻显得有些拘束。

    倒是小敏比较细心,没一会儿便已经沏好了茶端过来,对着赖恭欠身一礼,轻柔地道:“先生请用茶!”

    “谢谢!有劳了!”因为小敏是王旭的近身侍女,赖恭也不知情况,所以显得非常客气,主动接过了茶杯。

    王旭微微一笑,倒也不多说,顺手便将毛巾递给了小敏。“小敏,你先出去吧!又是会叫你!”

    “诺!”应了一声,小敏对着王旭和赖恭相继一礼,便踏着碎步走了出去。

    见状,王旭这才回过了头来,对着赖恭笑道:“文敬,前些日子将你召回来,却因为忙于婚庆,所以无暇与你详谈,倒是委屈你了。”

    “主公说笑了,主公大婚乃是大事,正当如此。倒是来到泉陵之后,主公特地遣人照料,让属下着实惶恐。”

    见赖恭很是拘束,王旭不由笑道:“文敬不用如此客气,你在外镇守蛮族,我也没能与你亲近,可能还不了解。我私底下都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虽是君臣,但也视你们为友,这私人场合就不必那么拘谨了。婚庆之时,想必你也看到,喝得大醉还胡言乱语,与常人无二。”

    “那是主公性情直率,平易近人,乃是明主风范。”赖恭虽然说话仍很客气,但神态倒是要稍微放松了一些。

    闻言,王旭笑了笑,也不再说这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不疾不徐地接道:“文敬,你和我说句心里话,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这次,赖恭倒是非常郑重地拱手道:“主公对末将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情,当誓死以报。”

    听到这话,王旭深深地看了赖恭一眼,沉凝了良久,才轻声说道:“那就你所观,我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不只我身上的缺点,也可以说说治政统军方面的事情。”

    “这……”赖恭惊愕地看了看王旭,显然没想到会这么问,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低头闷了好半天,才咬了咬牙,抬起头来道:“主公,恕臣直言。主公虽然天下少有的明主,但也确实有不足的地方。”

    如果赖恭一味地夸赞和表露忠心,王旭还真不放心,听到这话,反而觉得一块大石落地。当即便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臣下一点浅薄的建议而已。”既然已经说出了口,赖恭倒也不磨叽,立刻接道:“主公,末将并非妄语之人,主公的缺点尚未看出。但治理上,末将确实有些建议,比如我们这些外将地位很低,想传达一些建议或者给主公写一封信,都难以送到。属下的副手县丞曾进郡府禀报县务,竟然被一小吏侮辱,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忍辱而回。长此以往,恐怕会兴起骄奢之气啊!”

    “事出何因?”听到这话,王旭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主公也知道,县城正在建设之中,又要统筹蛮族的问题,事务非常多。而他来到郡府后,连续三天都没能得到安排接见,便催问了一番,结果反遭到小吏羞辱,说是不懂规矩!后来一番打听才知道,要出点小钱,他们才会安排上报。他本是性情耿直的文人,又年轻气盛,因闻主公仁义,又服于王家名望,这才出仕做官,哪里肯做这种事。结果足足拖了十天,才得到办理,而且还是代为呈上,连上级的面都没能见上!”说着,赖恭已是言辞恳切地劝谏道:“主公,长此以往,恐怕会让倾心于您的外臣寒心啊!”

    静静听着这席话,王旭早已是怒气勃发。赖恭话音刚落,便已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真是翻了天了!”

    赖恭不明所以,被王旭之威一慑,本来跪坐的他,顿时顺势跪伏于地。但嘴上却是不肯放弃,痛声进谏:“主公!末将并非言主公之过,此肺腑之言,只是希望能肃清吏治啊!”

    见到他这番举动,王旭不由愣了片刻,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盛怒之下,没有表达清楚,让他误会了。当即不由急道:“文敬快快起来,我不是说你,我是骂那群胆大包天的小吏啊!你如此忠言,我怎么会责怪于你呢?”

    说着,已是亲自上前扶起了赖恭。“文敬,此事实在是我不知晓,不知那位县丞叫什么名字?我定要书信一封,亲自向其道歉。”

    说完,王旭毫不迟疑,立刻便走到书案旁边,拿起纸笔便欲书写。

    可笔还没拿稳,赖恭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手猛然一抖,毛笔“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叫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年方弱冠,今年刚巧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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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书房定计

    vodtw.c 随着赖恭说出的名字,王旭顿时愣住,毛笔已经掉落在地却是仿若未觉,手仍然保持着握笔的姿势。

    这蒋琬可不简单啊,年轻的时候,便与他的表弟刘敏闻名一方。只不过,在风云突变的三国初期,人才遍地都是,他年纪轻,资历浅,再加上背景不是特别好,所以未能崭露头角。直到赤壁之战以后,才随着刘备入蜀,做了广都这个小县的县令。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已经是胸藏韬略,已近中年而又怀才不遇,所以对于治理县务并不上心。不久,这事被刘备知晓,还险些治罪。好在诸葛亮略知此人才学,竭力保奏,再加上刘备想起阵亡多年的庞统,在当年也出过类似的情况,所以这才心有所感,放了他一马。

    后来,蒋琬因为诸葛亮的看重和提拔,这才时来运转,官运亨通,青云直上。而他也没有辜负诸葛亮的信任,尽心辅佐,每当诸葛亮北伐之时,皆是将蜀国内事交托于他。以诸葛亮为人之谨慎小心,能将自己背后假托给他,足可见蒋琬的才学品行是如何出众了。

    到最后,诸葛亮为了蜀汉鞠躬尽瘁,活活累死,他便成了诸葛亮定好的第一代接班人之一,升任蜀国大将军。甚至还费尽心思改良诸葛亮的北伐策略,挥师伐魏。可惜,尽管竭尽所能,却也难以达成目标,北伐未成,却含恨辞世。但这却不能怪他没有本事,魏国司马懿不是吃干饭的,而且相对于蜀国来说,魏国的人才储备可不只多一层两层。再加上后主刘禅无能,老一辈打江山的文臣武将纷纷去世,诸葛亮死后,本就远远弱于魏国的蜀汉更没什么希望,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能做到那种地步,足以名垂青史。

    可以说,蒋琬虽然前期没有什么卓越的表现,但此人对于蜀汉的建立却又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且,能撑起没落的蜀汉,即便比不上诸葛亮、曹操、司马懿这样的妖人,但被历史评价为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却是当之无愧。在姜维尚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时,他就是中间的过渡人,也是奠基人。没有他,蜀汉挡不挡得住司马懿还是两说,早几十年亡国,也并非不可能……

    “主公!主公?”就在王旭出神的思考之时,赖恭见其久久不曾说话,心中疑惑,迟疑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呼唤起来。

    “嗯?”回过神来的王旭,看了看赖恭,这才反应到自己失态了。当即不由微微一笑,略带歉意地说:“噢!刚才突然想到一事,所以出神,文敬切莫见怪。”

    说着,没等赖恭回话,便已是急切地问道:“文敬,这蒋琬才学如何?”

    闻言,赖恭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王旭,也是隐隐推断出王旭的意图。低头思虑片刻之后,才慎重地拱手回道:“回主公,公琰才学出众,在荆州年轻一辈中,是非常出色的人物。只不过,因为年少得志,性子过于刚强,思虑也不够稳重,所以暂时还难以堪当大任。但如若磨砺两年,增长一些经验,绝对可做主公左膀右臂。”

    “这样啊……”听到这话,王旭倒是隐有些失望,但随即便释然一笑。毕竟这都在情理之中,人的成长终究需要一个过程,像郭嘉、诸葛亮这样年纪轻轻就通晓治国安邦的人,终究只是凤毛麟角。

    可是,蒋琬既然是个有潜力的人,那当然是越早逼出来越好。今后打天下,田丰郭嘉等人少不了要跟着自己南征北战,后方能多有几个蒋琬这种人留守,那才能真正免除后顾之忧。想到这点,王旭犹豫了好一番,才缓缓开口道:“文敬,其实蒋琬之名,我也曾有耳闻,现在你又如此高评于他,我看不如提拔提拔他,让其得到历练,今后好担当大任,如何?”

    “这是好事啊,蒋琬如能得到合适的指引和锻炼,将来必成大器。”赖恭顿时大喜,显得非常兴奋。

    王旭看了看赖恭,却是灵机一动,若有深意地笑道:“呵呵!既然你也赞成,那不如就接替你的职务,迁升为宁远县令,别部司马,总督零陵郡蛮族事宜。至于你,我打算让你暂时代理武陵郡太守职务,如何?”

    这话一出,本来还很高兴的赖恭,却是陡然迟疑起来。

    “怎么,莫非文敬还不愿意?”王旭顿时好奇地道。

    “主公这是何话,主公提拔栽培,哪有不愿意之理。别说是升迁,哪怕是降职差遣,只要能对主公有益,赖恭也绝不说二话。末将迟疑乃是因为蒋琬,他虽有才,但经验却不足,蛮族之事不好处理,恐他出了差错!况且,我之前就曾说,蒋琬年少得志,心高气傲,如若突然升迁,担心他将来难以遏制自己,毁了大好前程!”

    听到赖恭这一席肺腑直言,王旭更是欣喜异常,赖恭见到高官厚禄不为所动,反而能从大局出发,思虑周全,正是可以信任的人。当即再无迟疑,肯定地道:“文敬,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你前往武陵代理太守职务,已是将军府商量后做出的决定,所以,势必要找一个接任之人,可有别的好人选?”

    “这……”闻言,赖恭倒是有些为难起来,皱眉思考半晌之后,才略带歉意地道:“主公,实不相瞒,可以胜任的人才,我倒知道一人。但此职务非同小可,那人虽然与我交厚,但却未必会轻易全心辅佐主公,所以属下也不敢妄言。”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让蒋琬试试吧!我亲自书信一封,警醒于他,同时也让元皓他们今后多与其通信交流,只要他真有德行,知书明理,那迟早也会改过来的。反正我等已尽心,至于他将来能怎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见王旭主意已定,赖恭又想不到更好的人选,也是无可奈何,迟疑了一下,便叹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决定了要用,王旭也不再反复,想了想,却是忍不住问道:“对了,文敬刚刚说你知道有可以胜任的人才,不知是何方高人?”

    “噢!此人与我乃是好友,南郡枝江人,姓董,名和,字幼宰。才学出众,知文事,晓武略,在荆北也是颇有名望。前些日子,刺史刘表曾写下公文,辟召其为曹掾,但他曾有迁往益州,躲避乱世的想法,所以一直迟疑未决。写信问我,我则邀他前来为主公效力,但目前却仍在犹豫之中。”赖恭微微笑道。

    “南郡董和?”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王旭脑中灵光一闪,已是喜不自制。

    真想不到啊,让赖恭进一趟府,竟然就得到了两个人才的消息,一个年轻的蒋琬,一个成熟的董和。

    这董和可也是个很不错的人才,历史上,他在汉末时候,举家迁到益州巴郡避祸。后来效力于刘焉的儿子刘璋,是刘璋手下最得力的臣子之一,为官清廉公正,生活简朴,不畏豪强,善待外族。在刘璋众叛亲离的时候,他是极少数坚持到最后也不肯投降的人,但后来刘璋这个主公都投降了,他还能怎么样。

    而当时的刘备官至左将军,知道董和的能力和品行,也是非常器重,诚恳地请他出任掌军中郎将,协助诸葛亮管理将军府事务。后来,董和病死,诸葛亮曾非常缅怀,叹其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还将他与徐庶,崔州平等老友相提并论。

    这样的人才,怎么能放过?想到这些,王旭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转过了头来。

    正欲让赖恭务必请其出山相助,赖恭却已看出他的意图,抢先笑道:“主公,莫非您对董幼宰有意?”

    王旭愣了愣,但随即便大笑起来:“哈哈!文敬真知我心也!不错,目前将军府正缺贤才,不知文敬可有办法,让董和来此效力?我待他,绝不必刘表差,而且必让其一展胸中才学。”

    “呵呵!既然主公有此心就好办了。之前相邀,没有主公首肯,不敢保证太多,所以难以成事。”说着,赖恭笑意盈盈地看了看王旭,才缓缓接道:“而现在嘛,游说他来,只是举手之劳尔!”

    “那好!这事儿如果办成,定要再记你一功。”王旭也是立刻大方地做出允诺。

    “区区小事,哪有功劳可言。再说,属下与他本是好友,能同佐一君,乃是大幸,主公不用放在心上。”说着,赖恭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当即转移了话题,皱眉问道:“主公,倒是武陵之事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主公让我前去代理太守职务呢?”

    见赖恭问起这个,王旭倒也不隐瞒,当即便把曹寅参与了上次刺杀事件的事情给赖恭说了,而且也隐晦地将朝中动荡之事,讲了出来。

    随着王旭的叙述,赖恭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待听完之后,却是常常一叹:“哎!末将其实也看出天下将乱,只可惜,却不知道竟然已到这种程度,实在可悲啊!”

    王旭倒也不急,静静地等着赖恭感叹,有些东西还是要赖恭主动问出来才好。

    不过赖恭当然也不傻,沉默了一会儿,也是迅速反应过来,惊疑不定地望着王旭道:“主公,照这样看来,您的意思是让我……”

    “不错!”见赖恭已经明白,王旭也不迟疑,立刻肯定地点了点头。“文敬忠正耿直,我也就不瞒你。实话说吧,天下大乱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我也曾努力劝诫过陛下,但并无效果。现在,这荆南就是我的根基,只有掌握住这里,将来才能伺机而动,寻找机会清除阉党,剿灭国贼,还我太平天下!”

    听到这番话,赖恭也是心血沸腾,当即便俯身磕头。“主公有此大志,臣等岂敢不效死力?”

    “呵呵,文敬不用如此多礼,先起来吧!”说着,王旭伸手轻轻扶起赖恭,才微笑着接道:“此番让你去武陵,任务可不轻松,你不但要安抚武陵蛮族,将我的各项政策实施下去,治理好武陵。同时,还要给我把武陵的权利牢牢握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我都会全力支持。明白吗?”

    “属下定不负将军之望。”赖恭当即坚定地拱手道。

    “嗯!我相信你。”王旭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后才轻声叮嘱道:“不过,你行动一定要快。欲成大事,绝不能妇人之仁,必要之时,你可便宜行事,该杀的杀,该斩的斩,朝廷那边我自然会应付。明白吗?”

    这次,赖恭倒是顿了顿,但随即还是咬牙回道:“末将明白!”

    “好!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上书,将新的任命向朝廷禀报。蒋琬那里是小任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保奏你做太守,很可能遭到某些权臣的反对,到时候说不定朝廷会立刻派遣新任太守过来。算下时间,最迟两个月,最快可能一个月,新太守就会来。所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夺权,够不够?”

    “够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赖恭也不含糊,双目精光闪烁,肯定地道:“武陵现在没有主事者,属下过去之后可以借助曹寅之事,以此为借口将其党羽全部驱逐出官府。至于其他人,有主公这边的支持,或拉拢,或利诱,或威逼,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只不过,不知属下能斩什么级别以下的官员?”

    “除了县令等需要上奏朝廷审批,才能正式任免的官吏之外。其余官员,包括太守府曹掾,郡府军中将官都可以杀。但这之中若有人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杀是可以杀,但务必要暂时瞒下来,而且找好借口!”王旭皱着思虑了半晌,才缓缓叮嘱道。

    “嗯!”闻言,赖恭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王旭能放下这么大的权利,那难度可是大大减小。不过,思考片刻之后,却又忍不住接道:“那郡府官员或被杀、或被免职、或被驱逐,必然有大量职务空缺,属下担心郡府日常事务陷入瘫痪!”

    “瘫痪也不怕,这一个月,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想办法夺权,并且安抚好当地的地主家族就行。等彻底掌控了武陵,那时,不只武陵,包括桂阳和零陵两郡的官吏都任由你选用提拔。”说着,王旭笑了笑,也不由补充道:“不过,老规矩可别忘了,所有官员必须在将军府备案。县丞以上的官员,包括太守府掾吏,以及郡府兵军侯以上职务,要先提交将军府审批。今后可是统一发放俸禄,要是谁的少了,可别来找我要!”

    “呵呵,末将明白!”听王旭说得有趣,赖恭也是忍不住莞尔一笑。

    但随即,见王旭似乎没有事情说,当即不由起身道:“将军,既然时间紧迫,那我就不耽搁了,不如现在就起程吧!”

    “嗯!也好。”说着,王旭想了想,却是开口道:“不过,你一人去不合适,我给你一道调令。你去军中找徐盛,让他调拨一千甲士给你,有一支亲信部队,过去才好办事。”

    “诺!”赖恭也不推迟,当即便拱手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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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人介绍:
妖异的日食,诡异的穿越! 面对波澜壮阔的汉末江山,名震千古的英雄美人,强劲而神秘的对手,王旭该何去何从……三国之江山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江山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