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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毅铭情     三国之江山美人txt下载     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四十四章 朝堂激斗

    公元206年二月初三,对于这一刻的楚国来说,是非常特别的日子,更是恐慌的日子。

    可是,这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一天在后世的评价中,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楚国第一次北伐的终点,更是第二次北伐的起点!

    从这历史性的一天开始,在这弥漫着偶然的时局下,一场震惊千古,让后世无数人费解的惊天布局渐渐展开,从而渐渐改变了天下的格局,奠定了天下一统的基础!

    虽然后世对这个时期的争论无数,可所有人几乎都一致认同,正是因为这场意料之外的变故,才真正让那个人杰辈出、群星璀璨的年代开始走向终结,这一天也被后世称为,大楚皇朝统一战争的转折点!

    甚至在后世,还有很多人网友玩笑着说,很难想象在那个年代,在那种局势下,出现那样的情况。有时候真的怀疑,所谓的楚王究竟是不是穿越者?怎么就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当然,这样的帖子,很快会淹没在滔滔的网络海洋中,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偶尔还会骂上两句——傻叉!

    一切,都从这天清晨,楚国王后正式出面,公开承认楚王离世开始!

    早前虽然各种各样的消息疯传,可对于百姓来说,朝廷没有确认,就总是还抱着一丝怀疑的!

    可这一刻。当楚国王后亲自出面承认,并宣布了新王继位的时间后,不得不信。没法不信!

    就好像是做梦的感觉一般,百姓突然觉得支柱崩塌了,整个襄阳疯了!悲哭之声处处弥漫!

    只有那些年幼的孩子不明所以,看着自己的父母,看着自己的长辈们突然陷入悲伤,茫然而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生在平稳的楚国内。还没有见到过路有冻死骨的年代,还没有体会过铁蹄之下。人命不如狗的时候!

    可是那些有年岁的人都明白,他们经历过,他们看到过,他们更能清楚地明白当今天下并不安宁。楚王死后,若楚国崩灭,那么现在的一切都将变成过眼云烟,这片大地之上,又会因为争夺而死伤遍地。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爱戴着楚王,相信着楚王,在这个乱世之中,楚王指出的前路。就是他们的信仰!

    无数的襄阳百姓走出家门,跪在街道两旁嚎啕大哭!

    无数的白色旗帜在各家各户门前飘飞,处处都是悲泣的人。处处都是痛苦的悲鸣,处处都是苍茫的哀乐!

    这等景象当真是货真价实的举国同悲,感人肺腑!

    不论文臣武将,还是各种官员,亦或者是守城的士兵,他们都同样被此刻的场景感动的泪如雨下。

    相比起百姓最纯粹的悲伤。朝堂上在弥漫着悲意的同时,却也产生了激烈的斗争!

    “臣坚决反对王后监政!”

    九卿之一的延尉伊籍长袖挥舞。站在朝堂上激动直言,显得非常愤怒:“自古便有妇人不得掌权之理,自本朝武帝之后,更是严令后宫不得干政,王后虽贤良淑德、智慧过人、乃是千古奇女子、可又焉能跃居王权?且不说天子不会答应,满朝文武又如何能答应?百姓将士又如何能答应?”

    伊籍是个很传统的人,也是个非常固执心中正义的人,不然也不会高居延尉这个总管天下刑罚的职位。

    慷慨将地说了一通后,他语气逐渐放缓,转身对着上方面色淡漠的徐淑行礼道:“臣向来敬慕王后才德,是满朝文武之幸,是楚王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幸!王后曾经也参政、议政,对此臣等尽皆认同,只因王后胸藏韬略,可王后终究是妇人,终究以母仪楚国为己任,怎能逾越掌权?还望王后以大局为重,断去此等想法!”

    随着他的话,顷刻间,朝堂上竟然站起身来不少人,齐齐躬身上奏:“臣等附议!恳请王后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以楚国为重,安心辅助幼主,以继承楚王遗志!”

    这些人中,甚至还包括了大司农蒯良,在襄阳养伤的宣武将军王凌、文治将军李严,还有王旭的从兄从弟们,光禄勋王飞,以及王凯、王粲等竟然也是豁然在列。

    这可着实让人始料不及,虽然郭嘉、田丰等人早在之前与徐淑商议时,就知道肯定有人反对,但仍旧没想到这么多!

    徐淑更是心中一片冰寒!

    如今仅是朝堂上就这么多人,可以想见各地还将有多少人不满,甚至那些尚且在外带兵的将军们,又有多少不满?

    本来,她以为能说服众人!本来,她以为虽有波折,但都是相处多年的人,应该能团结一起,共图复仇!

    可没想到,会是这样让人难以预料的局面。

    特别是这其中还有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她身躯有些颤抖,美丽的双眸也有些湿润,看向了王飞、王凯、王粲等王氏在朝中身居高位的人。

    王飞是与他最熟悉的,早年背井离乡,踏上这坎坷征程的时候,就是王飞与她和王旭一起!

    那时候,王飞这个二哥,就像哥哥一样,与王旭一起保护她,一起关心她,感情非常深厚!

    可没想到,如今却站到了对立面。

    “二哥!”徐淑声音颤抖地唤出了声来,失望的目光直直地望向王飞。“连你也不能理解我?”

    王飞深吸口气,看着徐淑此刻柔弱的模样,虽然有些不忍,但却选择了沉默。

    “大哥,你呢?”徐淑随之将目光转向了王凯。

    可惜,王凯慨然一叹,同样低下了头去。

    “王粲!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也要背弃嫂嫂吗?”

    徐淑痛心的说着,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明白为什么!

    她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很孤单,很无助!

    可是她明白,她必须坚强!她只能咬着牙死撑!

    王粲终究对徐淑有很深孺慕之情,忍不住出声道:“臣弟亦是为楚国着想,只要王后肯让权于少主,臣弟任凭王后处置!”

    “我说过,征儿还小,十年后,我必让权于她!”徐淑收起了脸上的悲伤,坚定地说。

    可是,站出来明着反对的人中,却没有谁吭声,显然是不信。

    这并非没有道理,毕竟这些人谁都聪明,不是肯轻易相信一面之词的,更何况这件事那么敏感,牵连甚广。

    僵持到现在,徐淑心里也是明白了,深吸口气,才平复下心绪,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从长计议,不论如何,待楚王遗体送归,新王继位以后再论吧!”

    “诺!”

    朝堂内的声音再也不如往常那么坚定有力,软绵绵的,参差不齐,就仿似楚国如今的局面!

    走出大殿后,王粲的心情显得非常沉重,他快步追上了王飞和王凯,轻声问说:“大哥,二哥!我们这么与嫂嫂对着做,是否有些过了?或许嫂嫂并没有那个心?”

    “唉!”王飞叹了口气,苦涩地摇摇头,神情更是仿似带着些许回忆。“论了解,我比你和大哥都更了解王后,我与她的兄妹之情,可将性命交托,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

    “那二哥以为嫂嫂会那么做吗?”王粲轻声问说。

    “不会!”王飞肯定地摇头。

    “那二哥还坚定反对?”王粲有些疑惑了。

    “现在不会,不代表未来不会,我不敢冒这个险,王后没有诞下一子,新王不是她的儿子,那她将来掌权后,真的还能放权吗?我虽相信她,却又不敢相信她,你要明白,若她有一天升起那个意图,那么不仅仅王权更替,我们整个王氏族人,都必将遭到血腥清洗!十年时间,足够她完全掌控楚国,你们不要忘了,虽然我们总是称赞汉初吕后,可事实上她后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嫂嫂真有那么厉害吗?按照那个提议,她的权利可是受到大家制衡的!”王粲不甘心地问道。

    “你们其实都不真正了解她,只有我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个时……”说到这里,王飞突然顿住,随即转而说:“总之,她有着绝对的能力,十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事情,就算她不想,天下大势也会将其逼迫到那个位置,那时候她想放权都放不了。”

    “不错!”王凯终于出声了,无奈地说:“那时候,时势会逼得她不杀也得杀,不争也得争,所以本身就没有选择!”

    “唉!”

    随着一声叹息,三人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大殿后方的徐淑也静静地走着,走得很慢很慢,没有女官陪同,只有赵云、典韦跟在她的身边!

    仿似过了很久,又仿似没过多久,缓缓前行的徐淑眼眸中,突然不可抑止地流出泪水,沿着那美丽而憔悴的脸颊滑落,很久很久,那泪水都没有丝毫地停歇,只是,也没有人听到她哽咽的声音。

    渐渐的,她的眼泪似乎流干,伤痛从脸上渐渐消逝,开始变得冷漠,冰凉!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

    “赵将军!典将军!你们呢?今日在朝堂上你们不说话,你们觉得如何?”(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 郭嘉的算计

    赵云和典韦对望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可很快典韦就心情烦躁地摇摇头,还是赵云站了出来,淡然地说:“回王后,主公早年便曾嘱咐过臣等二人,言若其不在,便完全听从王后命令,不管是什么决定,都支持王后!因此,末将二人只听王后之命!”

    “那就好!”徐淑点点头,她之所以问,也只是为了确认他们的心意罢了,因为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可此刻她的表情始终显得有些冰寒,很快便再度打破沉默,语气默然。

    “既然你们身负楚王遗命,那现在就去带领你们各自的亲卫兵,还有城中所有你们带回来的将士,将今日朝堂上所有反对此事的人通通捉起来,包括他们在襄阳的所有至亲。”

    赵云吓了一跳:“现在?”

    “对,现在!”徐淑淡淡地说:“迟了,被抓的就将是我!”

    赵云脑袋有些乱,忍不住问说:“那郭太尉他们那边……”

    “放心!”徐淑缓缓闭上了眼睛,语气平稳地说:“他们此次会袖手旁观,郭嘉、田丰、沮授、徐庶、陈登他们五个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角色,不会参与此次内部的争斗,当然也不会帮我!所以,我输了,就一定会死!我赢了,才能按照那个提议进行!”

    “唉!那王飞他们……”赵云欲言又止,显得很是无奈。

    “先抓起来!是囚、是杀看接下来的形势再做定夺!”徐淑尽管竭力保持着平静。可声音却还是有些不可控的颤抖。

    “王后,我典韦是真下不了手,这是什么事儿啊!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典韦这个铁铮铮的直爽汉子。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痛苦,心里真是太难受。

    “没有!若是迟了,让他们回过劲来,那么下手的就必然是他们。”

    说完,徐淑回身看向赵云和典韦,一字一顿地接道:“是听从楚王的遗命,还是抗命。你们自己决定!”

    随着话音落下,徐淑迈开了脚步。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只留下赵云和典韦满脸痛苦地站在原地。

    典韦哭了,这个汉子一生也没哭过几次,可此时却哭得很伤心。

    “这都是做的什么事儿啊!主公怎么会死?早知道我就死活都不留在交州。就算陪着主公一起死,也比现在好啊!”

    “说这些有什么用?”

    赵云也显得很是焦躁,情绪不太稳定。“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现在是你我二人必须做出选择!”

    “还有选择吗?”典韦擦拭着泪水,苦涩道:“肯定听主公的,反正我这条命这辈子是跟定主公,即便他不在,我也绝不抗命!”

    “既然这样。那现在就去抓人!”仿佛下定了决心,赵云猛然一跺脚,转身就走。

    襄阳。再也不是曾经的襄阳!

    赵云和典韦很快调集兵马,在大多数人都毫无反应的时候,开始了大规模的抓捕。

    “子龙,典韦!你们……”

    当王飞看到他们二人带兵闯入家门的时候,瞬间预感到了什么,既没有愤恨。也没有怨责,只是苦涩地叹息:“唉!想不到你们选择了她!”

    “兄弟。我典韦对不住你!”

    “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快,这么狠!”

    闻言,没人知道该说什么,赵云沉默片刻,却终究还是心软,突然出声道:“你可以选择走!”

    “走不了!”王飞摇摇头:“我若走,王后会担心我去寻求外援,从而用王家人的性命来要挟,王家会死更多的人!”

    赵云心里的痛苦早已达到极点,此刻真是什么话也不想再说,挥手便将手中的绳索扔到地上。“绳子就在这里,你自己选,一条是我派人押解你离开襄阳,一条是进牢房,我也没有选择!”

    “我明白!”王飞闭上了眼睛,随后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绳子。“如果我能更果断一些,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唉!”赵云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赵云用这条命向你承诺,定保王家其它无关人等无碍!”

    “谢了,兄弟!”

    王飞被捕,紧接着,襄阳发生了惊天地震,一个又一个重臣被捕,当真是吓得满城皆惊。

    郭嘉等人当然知道这一切,更是目睹着这一切!

    可是,以他们现在的角度却没有选择,只能旁观。

    田丰没有了往日的泰然,虽然与郭嘉正在下棋,可心思却全然不在棋盘上。

    “奉孝,王后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强很多!”

    “我明白!”郭嘉默然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王后赢了,多年后我们真的能制住她吗?将来楚国真的不会姓徐吗?”

    田丰本来以为郭嘉会说些想法,没想到沉默半晌,郭嘉却是以肯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道:“若王后胜,楚国不崩,十年后楚国必姓徐!到了那天,王后不能放权,也不敢放权!”

    “什么!”田丰猛然站起,失态到甚至掀翻了棋盘:“你那日骗我,你原来没有制衡她的把握!不行,不能让王后嬴,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郭嘉面对田丰的怒视,却是胸有成竹,仿似早就在预料之中。

    “元皓,已经晚了!不是吗?”

    “为什么这样?”田丰顷刻间激动到难以自制。“奉孝,身为楚国臣子,你怎能这般作为?”

    郭嘉无奈摇头:“王后如果输了,少主又还年幼,楚国怎么办?”

    “我们齐心协力辅助少主,未必不能安定楚国!”

    “未必?”郭嘉苦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若王后输了,楚国必乱!”

    “怎么说?”

    “敢问,徐盛、徐晃、赵云、典韦、高顺、宋谦等将如何处置?”

    “讲明利害,温言安抚,少主出面,应当可以安其心!”

    “怎么安?徐盛在军中威望甚高,与主公亲近异常,他会相信不是我们意欲夺权?高顺、徐晃、典韦等人乃是最早跟随主公,与主公和王后的交情都很深,主公不在,我们又软禁王后,你觉得他们是更相信我们夺权,还是相信我们所说的话?”

    “这……”田丰语塞,有些说不出话来。

    郭嘉接着说:“因为主公的英明和才能,楚国没有臣子真正掌控着军政大权,我太尉府虽然监察诸军,可事实上,各大领军将领都是直接对主公负责。如今这局面,我们哪怕赢了王后,可是楚国也就完了,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还有,各州刺史、太守、朝中文臣虽然近年来派系之争逐渐弱化,可能人实多,他们又会理解和完全听从吗?”

    “再者,因王后贤德,礼贤下士,深交于民,深得百姓之心,我们若不想楚国乱,真的敢动吗?且后宫和睦,少主王征从小敬爱王后,甚至甘愿唤其为母后,王后也视其为亲子对待,在如今少主并未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动王后,动其母,一知半解的少主会怎么想?至少现在,他会恨我们!”

    “最后,后宫众妃又全心以王后为尊,这么多年来,一直心悦诚服,她们之中,现在支持我们的又有谁?雨妃支持谁?融妃支持谁?明妃支持谁?蝉妃支持谁?恐怕就算是少主亲母琰妃,也暂时不会支持我们那么做!”

    “而她们身后都代表着哪些人?雨妃代表着赵家,融妃代表着蛮族,明妃代表着颜家,蝉妃代表着典韦,琰妃代表着以蔡公为首的名士,再加上王后身后的徐家,以及最早跟随主公的老臣,怎么动?我们这个王后,谁能动?谁敢动?除了楚王,谁都动不得!”

    随着郭嘉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田丰默然无语。

    隔了好久,田丰才无奈地说:“可如此一来,即便齐心协力稳定了楚国,今后又当如何,难道楚国从此就姓徐?”

    “不是从此,而是一代人!”郭嘉微微笑着说。

    “一代人?”

    “不错!”

    “你是指……”田丰话没有说完,若有所指。

    “不错!”郭嘉笑了,眼放精芒。“王后即便当政,即便掌控大权又如何?王后总是要老的,以其与主公的感情,根本不可能另有男子,最重要的是,若那样,王后会瞬间失去支持,不只是我们,即便现在崛起的年轻一代也不会答应。”

    “对于这点,王后同样没有选择!因此,有资格承袭王位的,终究还是主公的后人,既然如此,那么让王后当权又有何妨?如果是建国四五代以后发生此事,当然不可能让王后掌权,但现如今这种情况,除非楚国灭亡,不然王权始终会回到主公后人手中,也是就说,转来转去,这些都是主公自家人的事儿,自家人在变更全力,那我们还有必要管吗?稳定楚国才是当务之急!”

    此时田丰终于想通了,长舒口气。

    “好你个郭嘉,竟算得如此长远!”

    “行了,我们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是!”

    “唉……只可惜,为此却要枉死很多人!”

    “为楚国的安宁,总是要牺牲的!”

    说着,郭嘉摇摇头,俯身收拾起地上的棋盘。“多说无益,你我再下一局吧!”

    ps:今晚就两更,困了,明天见!(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 灵柩里的人

    襄阳发生的一切,来的太快!

    因为整个都城的全面封锁,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就连曹家和孙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些潜伏在襄阳的细作,根本没有出城的机会,城墙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兵士看守,还有谍影部众潜伏,贼曹的捕吏亦是全面出动,甚至就连原本仅负责王室和楚王宫安全的龙虎卫高手,以及那些归属谍影的绿林豪侠也都参与进去。

    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出不去。

    直到数日后,徐淑完成对襄阳高层文武的清洗,将所有反对之人尽皆关押时,这一局面才因为楚王尸首的回归,而不得不打破。

    这日,曹操派人送回的楚王灵柩,终于徐徐抵达襄阳。

    徐淑为了让王旭的葬礼能风风光光,虽然冒着天大的风险,但也仍然选择了解禁。

    满朝文武,还有襄阳的所有百姓、将士,无不是沿途迎接,无尽的白色成了这一刻全部的色调,哭声弥漫在整个巨大的襄阳城池上空,悲鸣的哀乐,萦绕在所有人的耳边,漫天挥洒的纸钱更是仿如雨水落下,凭添凄凉!

    王旭的父母、姨娘,还有从姐王月,亲妹王鹂等等亲人,尽皆哭软在地。

    王鹂甚至抱着灵柩,死也不松手!

    “哥!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徐淑与后宫众女,更是嗓子都哑了。除了徐淑颤巍巍地还能保持着站立,其她人都已经全靠宫中女官搀扶着!

    颜明、赵雨、貂蝉、蔡琰、张宁、孙尚香、凌婉清、祝融等诸女,还有小敏、小玉、小真、小玲、小蓉这五个跟随了王旭多年的女人。全部瘫软,只有那声嘶力竭的呼唤,悲泣的哭嚎,无时无刻都刺入人的灵魂深处,让人怜悯。

    那是最痛的悲!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悲!

    “主公!!!何故弃我等而去乎!!!!!悲哉!哀哉!!!”

    “苍天啊!你何等不公!!!!”

    郭嘉、田丰等人为首的文臣武将,也是个个痛哭流涕,再也看不到平日的风采。争先恐后往灵柩涌去,好像生怕慢了。就会失去什么似的,可奔至近前,又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能齐齐跪倒在地。痛诉着自己的悲痛。

    “呜呜……爹爹!!爹爹!!你快回来!萱儿不要你死!以后萱儿都听爹爹的话,再不捣乱了!你回来啊!!!”

    “爹爹,征儿长大了,一定给你报仇!”

    “我要爹爹,娘,瑶瑶要爹爹,娘,快叫爹爹起来!”

    “爹,战儿已经是个战士了。你看到了吗?战儿现在也学武功了!爹爹起来看啊!!!”

    几个孩子哭着喊着,疯狂地扑向灵柩,却被长辈们死死抱住。那无助的面容,痛苦的哀嚎,看者心伤,闻者落泪!

    在无数的哭声和哀乐中,徐淑默默流着泪,她没有叫。也没有哀嚎,因为这一刻的她背着沉重的担子。因为这一刻的她不能!

    在漫天白纸的挥洒中,在无数的痛哭声中,在悲鸣的哀乐中,徐淑迈着颤抖的步伐,一点点走向了灵柩。

    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她缓缓踏上了承载灵柩的战车,沿着木梯一点点走上去,走近那奢华的巨大木棺!

    可是她再如何坚强,在这一刻也忍不住了!

    她突然如疯了一般,竟然运起内息,凭借一个人之力,将沉重的棺盖给掀开了半截,失声哭骂:“你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其目光看到棺内那具烧焦的尸体时,脑中更是“轰”一声炸了,瞬间失控。

    “我什么都不想管,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一起去死,管它什么楚国,管它什么死活,都去死吧!全部都去死吧!天下死再多人,与我何干?哈哈哈……一起死吧!”

    随着话音,她更是猛然抬起手来,掌心正对着自己的额头,眼看就要一掌自毙在此。

    “王后!”

    “王后!!万万不可!大局为重啊!莫负了楚王一生心血!!!”

    群臣惊慌失措。

    “姐姐!!我们一起陪你!”

    貂蝉等众女异口同声。

    “淑儿!!!”

    徐淑的父母亲人急声呼唤。

    “文雅!切莫轻生!”

    王旭的父母亲人急切劝阻。

    这些声音传入耳中,徐淑的手猛然顿住,抖个不停,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挣扎!

    或许别的人她可以不管,可有些人她没法不管!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在无数的哭劝声中,缓缓放下手来,却还是死死抓住灵柩的边缘,痛苦地望着棺内那具烧焦的尸体。

    “你的心中装着天下,可我的心中却只有你!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上天并不会说话!

    只有仍然纷飞的白纸和不曾间断的哀乐,继续述说着这段悲歌!

    渐渐的,徐淑的手伸入了棺中!

    这具烧焦的尸体,虽然曾被曹操精心派人用药物和宝器处理过,还未腐烂,可烧焦的模样终究很是骇人。

    可徐淑却仿若未觉,扑在灵柩的边沿,宽大的白色长裙拖在地上,仿佛将灵柩给围绕,木然地握住了尸体的右手。

    “老公!你放心,我会将王征培养成才,待楚国安稳后,便将一切都交给他,再来找你!我们说过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现在才两世,你可要守承诺。一定要等着我!”

    她的声音很低,就仿如风中的呢喃,渐渐飘散。

    她的手。也握得越来越紧!

    突然,她的手狠狠一跳,猛然间松开,瞳孔随之越来越大,直直地盯着那具烧焦的尸体!

    不对!不对!手不对!

    她仿如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猛然直起身躯,随后双手皆伸进灵柩中。将自己的手与那烧焦的手正对到一起。

    刹那间,她满目愕然。心中产生万千个念头!

    这尸首不是他的,这手掌大小不对,完全不对,这不是他的尸体!

    难道曹操送来一具假的尸体?

    不。不可能,曹操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可如果他死在那一役,曹操必定挖地三尺也会找他的尸身,曹操送来这个,必然就是已经认定这是他的尸身!

    而现在这具尸身却不是,那就是说……

    徐淑的脑中电光火石般想过这些,心中那朵火焰越烧越烈!

    他肯定没死!

    可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他却没有现身呢?

    对了,他肯定还没有脱离危险。搞出这个假尸身,是为了金蝉脱壳!

    没错的,一定没错的。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让曹操相信这是他,可这绝对符合他的性格和手法!

    刹那间,徐淑的身心被莫名的惊喜给占据,她顾不得其它任何事,更仔细地观察起这具烧焦的尸体来。

    恩!果然,虽然身高体型相似。可两只手掌的骨骼大小全不对,脚骨也不对。他的脚骨更长些,他的鞋子都是我亲手做的,不可能错!这不是他,这不是他……

    随着徐淑心中越来越肯定,她真是有些忍不住要大笑出声来,好在她反应很快!

    不行,现在不能露出破绽,若他还身处险境,现在暴露出来,让曹操察觉,后果难料。

    想通这一节,徐淑很快就深呼口气,让自己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激动迅速收敛,换做了很伤心的样子。

    因为她刚才埋着头,一直在灵柩里翻弄,所以谁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反而让人感到有些困惑。

    “奉孝,王后不是疯了吧!刚才她那样子,似乎在折磨楚王的遗体?”沮授忧心忡忡地低语。

    旁边的郭嘉绕是再聪明,也猜不出什么来,只能苦涩地回道:“但愿王后只是一时受到刺激,太过激动,能很快恢复过来。”

    这不仅仅是他们的疑问,也是很多人的疑问。

    “姐姐!你……”

    赵雨等女都忍不住出声。

    徐淑似乎也察觉到不妥,随之抬起头来,还装作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棺材里的尸体,这才挥手将沉重的棺盖合上。

    “送楚王回宫,全国哀悼三日!三日后暂且寻风水宝地入葬,待将来修建好陵墓,再移墓!”

    “诺!”

    随着她的声音,一切又恢复了初始的模样,庞大的队伍在悲哭声中,缓缓返回王宫……

    这场浩大的迎接,让襄阳解禁,也让那些细作终于得到机会脱身,将襄阳发生的一切,快马加鞭传到了各方。

    一日后,正在南阳宛城召集众谋士议事的曹操得到消息,脸色很是平淡。

    “想不到徐淑竟然也有这等魄力,如此一来,楚国还真就未必会迅速分崩离析。不过,楚王已死,楚国群龙无首,又无可控制局面的人,暂时已不足为患。现如今便任由其内斗消耗,待孤回师平定并州,稳定北方,再做徐图。”

    “主公此言甚是!”荀攸抚须一笑,接着说:“且不说楚国还能否崛起,至少数年内必成衰弱之势,如今理当尽快平定并州,然后夺取雍州之地,如此方能剪除后患,安心南下,将其一举平定。不过,臣以为,也不能这样任由楚国缓缓恢复,当借助他人之力。”

    “哈哈哈!!!”

    曹操爽朗大笑,显得极为开心。“孤亦正有此意。”

    荀攸心领神会,随之出声谏言:“那主公不如请奏朝廷,即刻任命孙坚为大将军,总镇扬州、荆州、交州三州之地如何?”(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野心的膨胀

    “大将军?”曹操似笑非笑地侧头看向荀攸。“公达,今日可是你有些大意了!”

    “主公,您是指……”

    荀攸一时没理解曹操想说什么,干脆直接询问,他明白曹操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

    “如今时局,一个大将军岂能让孙坚满足?焉能让他心中有些迫不及待?”曹操微微笑道。

    “嗖!”

    荀攸的目光瞬间变得愕然,随之慢慢变得复杂,他从曹操这句话中,突然想到了很多!

    可是他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口气:“主公莫非想上表天子,以孙坚为王?”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曹操望着荀攸,皱眉问:“只有封王,才能使得孙坚迫不及待,甚至渴望更进一步。因而,当孤平定北方之际,其必设法全心图谋失去楚王的荆州,以成大势。”

    “如此,方能使得楚国始终处在内忧外患之境地,我等则只需遥作掌控,便可得到宝贵的时间,待平定并州,励精图治两三年,挥百万大军南下,何人能敌?”

    “主公之策甚妙!”

    荀攸聪明的先恭维一句,才定了定神,深深地凝望着曹操,以不肯定的语气说出自己想法:“可是,主公此策虽妙,却意味良多,主公以为,封王之事是否为时过早?”

    “你以为呢?”曹操的眼睛突然眯起,非常平静地与荀攸对视。看上去似乎就是随口一问。

    可荀攸这会儿却明白了,曹操已经下定决心,而且是很强烈的决心。不可更改,现在这看似随意的询问,其实是在试探自己。

    其实,这个问题荀攸不是没想过,相反很早以前就想过,只是曹操的手段很深,许多时候让人摸不清究竟是否有那个意思。而从现在的对话,他已经明白曹操的真实想法。

    事实上。他本身对于曹操的想法,是没什么意见的,甚至是偏向于支持,可他知道。肯定有很多人不支持。

    因为他能看出,曹操执意要给孙坚封王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为了促使其与楚国交战,如果那样,未必一定要封王,虽说封王的效果更好,可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对曹操平定天下也是不利的。

    至少从今往后,所谓天子。所谓朝廷就彻底遭到废弃,孙坚将可以名正言顺,以王者之身教化百姓。

    相反。曹操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却是那些因朝廷名义而聚集起来的内部势力。

    因此,若单纯从谋划出发,肯定是弊大于利。

    可曹操却这般执意,即便在他用“是否为时过早”来婉言提醒后,还反口探问。足以说明一切。

    那就是曹操自己已经想称王!

    荀攸心里对此并不反对,只是觉得还是有些早。只因为曹操的情况与楚国不同。

    曹操麾下除了心腹,很大一部分是靠着“挟天子而令诸侯”聚集起来的,其中更是有好些人,一直相信曹操只是想做个权臣,最终还是会将汉室江山交还天子。

    不管天子究竟立谁,但终究还是大汉,曹操就好像伊尹、霍光那般。

    可如果曹操称王,那么顷刻间,这一切就会变成笑话,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其实他也想推翻大汉的统治。

    那么,可以说,当曹操封王的那一刻,就是大汉真正灭亡的时候。

    可以想见,朝中很多人都不会答应!

    荀攸此时心中最肯定的一个,就是那个年龄比他小,却有王佐之才,一直尽心竭力为曹操坐镇后方,掌控大局的叔父——荀彧!

    可是以曹操的性格,若是下定决心,那么就肯定是要彻底肃清内部的一切。

    荀攸甚至感觉,曹操突然升起这个想法,应该是与楚王的死有关,当楚王死后,曹操以为自己最危险的敌人已经不在,他不必担心自己在肃清内部的时候,天下大势却突然失控,因此才决定早早称王,一劳永逸。

    脑中电光火石般思考着种种,荀攸的回答却也不慢。

    “主公,臣虽以为时日有些过早,但若主公决心已下,臣自当遵从。”

    其实荀攸推测的一点不错,曹操历史上很迟才称王,就是因为顾虑当时的局势,毕竟赤壁之前,还有皇室宗亲刘备、刘表和刘璋等人手握重兵,再加上孙权。

    虽然他不惧刘表等辈,可却不想逼得他们联合起来,也不敢妄动自己的根基,担心为对方所趁。

    不然,后来如何能有荆州的不战而降!

    若他早称王,灭汉之心昭然若揭,荆州刘氏根本就不敢投降,那不明摆着送死吗?之所以投降,就是被曹操只做权臣,不反汉的表象给迷惑了!

    特别是后来赤壁战败,刘备崛起,孙刘联盟,更是让他急于团结所有力量,恢复和增强实力,因此一拖再拖,直至局势稳定。

    可现在,楚王死了,楚国内忧外患,单单剩下一个孙家,却还想着取荆州为屏障,成就大势。

    因此,他认为,短时期内根本没有真正能威胁他的势力,从而决定趁早肃清内部,剪除后顾之忧。

    这想法完全没错,当然,前提是楚王真的死了,楚国真会乱成一团!

    曹操此刻听到荀攸的回答,非常高兴,当场大笑不止,亲自起身上前抓住荀攸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多年来,孤一直引你为心腹,这才实言相告,怕是太过突然,有些吓着你了!”

    “主公言重了,万般皆有定数,大汉气数已尽,今日之局亦是天意!”荀攸微笑着回道。

    没想曹操却随之叹了口气,发自内心地喋喋自语:“公达,其实这也并非孤之本意,当年若非见天下诸侯个个阴险狡诈,各为私利,孤又如何会走到今日,若论清廉治政,忠君为国,天下之人,早年又有几人能及我?一切只因心死而已!”

    曹操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可惜荀攸信不信,就没人知道了。

    不多时,戏志才、程昱和众多军中大将也先后赶至厅内,曹操面色如常,很快与众人定下了返回冀州,准备讨伐并州的各项事宜。

    聚议简短而直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各自散去。

    曹操唯独留下了曹仁。

    “子孝,有件事孤欲你去做,只是此事需要机警些,你可有自信办好?”

    “主公且说说看,末将若能,绝不推脱!”曹仁面对曹操那是死忠,语气非常直接,也非常肯定。

    “你且附耳过来!”

    曹仁越加迷惑了,却还是听话的将头凑了过去。

    随着曹操在其耳旁轻语,曹仁的眼神越来越惊讶,到最后已是目瞪口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主公,这样真的好吗?”曹仁有些不确定的问。

    曹操眼放寒光,拍了拍曹仁的肩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二人心怀不轨,必除之!”(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 谁的危机?

    “鞠义!鞠义!”

    曹仁面色匆匆地追着前方一人,不断挥手,隐隐有些惶急。

    “嗯?”

    鞠义离开议事厅就直奔城外军营,此时已距本部营寨不算太远,听到后方传来呼唤,不由驻足回望,陡见曹仁行色匆匆,不由奇道:“子孝?不知何事如此着急唤我?”

    曹仁满脸急切,也没急着回话,径自上前拉着鞠义的胳膊就走。

    “究竟什么事儿?这么神秘?”鞠义奇怪地问。

    “听我一句劝,快跟我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鞠义不明所以,但还是被曹仁的神色搞得有些紧张,不自然地加快步伐。

    直到行至营外不远的一处空地,曹仁才深吸口气,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鞠义,当初设局围杀王旭那夜,你是不是有意松散阵列,放走了楚国将士?”

    曹仁话音还未落,鞠义已是心中一跳,隐隐产生不好的预感。

    其实这些天他已经担心了很久,那日他本没想做得那么明显,仅是念在情意,单纯给予张靖等人一刻钟,欲看天意而已,没想韩莒子却领会错意思,有意松缓阵型,还助其脱困。

    这件事他已经担心很多天,可见曹操一直没有提,就以为那晚没人发现,不曾想今日曹仁却陡然提起,当然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子孝这是何意?我岂有背叛主公之心?”

    “哎呀!你就别骗我了。那天的事已经被主公知道了!”曹仁急切地说。

    完了!

    刹那间,鞠义心中一凉,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可还是不肯相信,担心曹仁是在试探他。

    当即略带薄怒地质问:“子孝,你究竟什么意思?”

    曹仁闻言,脸上也微微显出怒色,愤然道:“鞠义,我是见你我朋友一场,这才冒险前来告诉你。你莫非还以为我试探你不成,实话告诉你。我刚才偶然听到主公的密议,正说要让刘备捕杀你!我来,本是希望你速速寻找脱身之策,毕竟朋友一场。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才冒险救你一命。”

    鞠义沉默了,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好啦,别瞎站着了,快带着你自己本部兵马逃吧!”曹仁着急地说。

    “逃?我能逃去哪儿?那日犯下的过错,我也很无奈!”鞠义此时终于信了,可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唉!我知道,你也是重情重义的汉子。是念在当年与王旭之情吧!”曹仁叹着气说。

    “你怎知晓?”

    “刚才听主公推测的,他知道你早年与王旭的关系。”

    话说到这里,鞠义更加相信了。因为曹操对当年的很多事都一清二楚。

    “唉!行了,别磨蹭了,快走吧!迟了,我怕自己改变主意,今后战场相见,你我可就是敌人。”曹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鞠义脸色阴晴不定。踌躇片刻,却是猛然摇头:“不行。你如此待我,我安能一走了之,不能这么拖累你,我去请罪!”

    其实,鞠义说出这话的时候,曹仁身躯微微有些颤动,似乎有些犹豫,可惜焦急中的鞠义并没有看到。

    “算了,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曹仁摆摆手,接过话说:“你放心,就算主公知道我放你走,也不会杀我!毕竟我是他的从弟,这也不算什么特别重大的过错,最多算是私放要犯,只要大家求情,他不会杀我的,最多受些责罚!可你不同,你是战场通敌,导致整个战局功亏一篑,要满门抄斩的,若是你死了,你鞠家连个后都没有!”

    这时候,鞠义真的迈不动腿了,显然曹仁直接说到了他的软肋。

    想到曹仁与曹操的关系,再加上曹仁在曹家、夏侯家族的地位,确实不会有性命之危,他才泪眼模糊地深吸口气:“子孝,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谊,鞠义永远铭记在心。”

    “现在还说这些何用?你快走吧!”说着,曹仁看了看四周,才又接道:“还有,当心刘备!”

    “什么?刘备?为什么?”鞠义不解。

    曹仁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你的事就是刘备告知主公的,那夜刘备身在你阵中,察觉到了,刚才就是他给主公说了以后,让主公推测出前因后果,并且他还谏言说,你手握重兵,麾下部曲也精锐,因此不能强抓,要诈你受缚。”

    说完,曹仁还满脸愤然地骂说:“说实话,这刘备成天假仁假义,尽是歪心思,真不是个东西,早看他不顺眼,若不是有所顾忌,早就想把他宰了!”

    “刘备!”鞠义顷刻间咬牙切齿,心中恨意升到了极限。“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脱身?”

    “你别着急,我想想!”曹仁说着,装作思考的模样。“我是话没听完就一路疾驰而来,听那刘备的意思,好像是要传令于你,说主公让你今后并入他的麾下,共守南阳,从而接管你的兵权,趁你不备,再擒杀!那么你……”

    曹仁话刚说到这里,鞠义的眼神却猛然一凝,只见远处一人正面带笑容,望着他缓步走来,正是刘备。

    曹仁顺着他目光望去,见是刘备,顿时急道:“鞠义,你可别把我供出来,他们不知我偷听了这事儿,若问及,你就说我们是碰巧遇到在闲聊!还有,你也别犹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刘备宰了吧!反正我恨他很久了!宰了他,你就带兵赶紧南下,要快,不然主公不顾伤亡,对你进行围剿,你就绝对走不掉!”

    说完这番话,曹仁在没有犹豫。转身就要走。

    可刚迈出两步,却陡然停住,回头深深地望着鞠义。“兄弟。一定从我的大营那边冲出去,不然你走不掉!”

    “多谢!”

    因为刘备此刻已能看到他们,所以鞠义的脸色显得很是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曹仁也很快转身向着刘备走去,装模作样地大声打起招呼。

    “刘皇叔,你怎么有空来这边?”

    “呵呵!”刘备心情似乎比较好,脸上隐隐带着笑容。“曹公让我与鞠将军谈谈共守南阳的事儿。”

    “噢!既然有事。那你们谈,我先行一步。告辞。”

    “告辞!”

    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刘备却没太在意曹仁,反而笑容满面地转身看向鞠义,略到激动地走上前道:“鞠将军。备对阁下仰慕已久,没想朝廷今日下令,让你我二人今后共镇南阳,今后可还要多多依靠鞠将军的才能啊!”

    刘备确实很欣赏鞠义的才能,此刻是打定了注意,既然鞠义已经归属他麾下,就绝没有放过的道理,甚至非常高兴麾下今后又多一员名将,他相信。以他自己的手段和诚意,还有个人魅力,早晚必然能让鞠义效忠。

    可是经过刚才的那一幕后。鞠义心中早已对他恨之入骨,此刻听到这番话,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恩?主公让我辅助刘皇叔镇守南阳?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才!曹公突然唤我前去,嘱咐了此事!”刘备微微笑着,解释的同时。还不望恭维:“想来曹公恐怕是担心备能力不济,难当重任。因而才让鞠将军这等名将前来相助!”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是主公之命,鞠义自当遵从。”

    鞠义也随之客套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

    “不过刘皇叔有些言重了,鞠义何德何能,堪当皇叔如此盛赞!”

    “诶!别人当不起,但鞠将军肯定当得起,甚至犹有过之!”刘备笑着说。

    “哈哈哈……”鞠义大笑,做出十分高兴的模样,随之拱手说:“哎呀,皇叔与末将在此站着,谈话不便,不如进帐详谈如何!”

    “鞠将军请!”

    刘备心里可是非常高兴,没想鞠义竟然这么听曹操的话,虽然这增加了他收服此人的难度,但鞠义肯跟他驻守南阳,他就有办法在朝夕相处中,让鞠义逐渐效忠。

    两人进到鞠义主帐坐下,刚聊了片刻,鞠义便突然一怔,随之故作不好意思般说:“哎呀,你看我与皇叔谈了这么久,颇为投缘,竟然忘了给皇叔倒上些许茶水,失礼!实在太失礼!”

    说着,他便直直起身,向着帐外走去:“皇叔且稍等片刻,容末将亲自去倒杯茶水!”

    刘备连连客气着说不用,可惜鞠义却没管他,热情地走出了营帐。

    此时绕是刘备再如何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危险已经迫近,还以为鞠义仅仅只是真的热情而已。

    事实上,走出军帐的鞠义在亲自去备茶水的同时,也迅速招来了韩莒子等人,三言两语将一切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鞠义端着茶水回到帐内。

    “哈哈!让皇叔久等了。”

    “哪里,还让鞠将军亲自奉茶,备实深感不安!”

    “诶!阁下贵为大汉皇叔,又仁德满天下,末将向来敬慕,倒杯茶水有何不可?”

    “那便多谢将军美意了!”刘备客气地说。

    两人又聊了会儿,鞠义装着似乎聊得很开心那般,亲热地上前拉着刘备的手。“皇叔,主公虽言我们共同镇守南阳,可实则我仅是副将,为了今后更好地统一指挥,皇叔不如看看末将麾下的部曲?末将虽然不才,可也自认麾下部曲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甚好,甚好!!”

    刘备此时可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早就知道鞠义麾下部曲厉害,所以才那般器重,此刻隐隐觉得不但南阳即将到手,还凭添一支精锐部曲,外加一员名将,着实发自内心的高兴。(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 英雄陨落!

    鞠义行走在前,为刘备领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营帐,不多时便赶到营中校场。

    沿途,刘备看着鞠义部曲的集结速度,当真是越来越欣喜,在他的心里,这支精锐部曲以后就是他的,即便还需要花费些心思和时间才能真正掌控,可终究会落到他手中,甚至还包括训练出这些精兵的主将和随从将领。

    可惜,此刻的他却无法注意到,行走在前方的鞠义,脸上神色已越来越冷。

    走至校场的点将台,鞠义很快又露出些许笑容,转回身去望着刘备说:“刘皇叔,你且在此稍等片刻,待末将下去吩咐各部将校,让其操练一番末将精心设计的阵法,供刘皇叔观赏。”

    “那便有劳鞠将军!”

    刘备此时也真是拿出了主将的派头,面色温和,微微笑着点头示意。

    鞠义心知大计已成,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大咧咧地走下高台,几个眨眼间就走到兵士前沿。

    此时,他没有回头,脸上的笑容也全然不见,背对着点将台深吸口气,急声喝道:“弓弩手何在!”

    “唰!”

    无数的弓弩手瞬间从队列中涌出,齐齐抬起弓弩,锋利的箭矢全部对准了点将台,准确的说是对准点将台上的刘文学 备。

    顷刻间,刘备涌起一抹惊慌,更隐含着深深的不解。

    “鞠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

    鞠义缓缓转回身来,目中寒光闪动。“刘备,你这假仁假义之徒。即便是去告发我。那也罢了。毕竟此乃我鞠义自己之过,可你试图以卑鄙手段诈取我性命,又是何来?”

    “哼!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说着,不等刘备反应过来,已是急声怒吼:“射!”

    “嗖!嗖!嗖!!!”

    箭矢如雨水般倾洒,威力惊人,刘备心中大急。匆忙拔出利剑,运气浑身武艺,腾挪纵越,不断闪躲。

    “鞠将军,备从无害你之心,是否有误会?”

    “哼?今日纵使你说破了嘴皮,也难逃一死!继续射!”

    随着鞠义的话音,弓弩手一波又一波,完全是不间断的射出。

    刘备虽然武艺超群,可此时独自站在空阔的点将台上。那就是活靶子,绕是武艺再高。也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奋力躲闪中,他仍然是不肯放弃,放声高呼:“鞠将军,我奉曹公之命前来与你商量同守南阳之事,你就不怕今后曹公怪责吗?”

    鞠义不为所动:“哼!小人,你既然谏言曹公杀我,被我识破,如今又何必还这般惺惺作态?岂不辱你一世英明?”

    刘备此刻当真是哭死的心都有,肠子也悔青了,当然更多的是满腹疑问。

    “唉!难道天意如此乎!”

    随着一声悲吼,他再也无力挡住那蜂拥而至的箭矢,足足三四支利刃,“噗!噗!噗”地钻入了他那强健的身躯。

    刘备满脸怨恨和不甘,犹自站立不倒,喷出一口浓血,目光死死瞪着鞠义。

    “鞠义狗贼,我刘备以国士之礼待你,礼敬有加,你何故这般害我?”

    此时,鞠义也终于挥手示意,制止了又一轮的射击,面色淡然地上前一步。

    “刘备,若你不以阴谋诈我,我又安肯杀你!”

    “我何时阴谋害你?”刘备怒吼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哼!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鞠义厉声喝问。

    刘备满腔悲愤,仰天怒啸:“鞠义,我刘备如今已是必死之身,还有何隐藏?如今残留最后一口气,只望鞠将军食言相告,让备死个明白,我究竟何时要害你?”

    “哼!你告知主公,言那夜我有意松动阵型,放走楚国军士,此条且不论,可为何又献计,要以商讨留守南阳为名,前来夺我兵权,让我死得窝囊,生生世世为他人耻笑?”

    鞠义虽是汉人,可从小生活在凉州、并州的边塞之地,经常与羌族人接触,因而是那种爽直的性子,特别在乎名声和颜面,即便是个人的生死也比不上,他宁可抬头挺胸赴死,也绝不肯这么窝囊地被算计,然后受尽屈辱而亡。

    刘备识人很准,当然也对鞠义有所了解,听完其话后,几乎瞬间就能理解其发怒的原因,也看出鞠义的神态绝非作假。

    不过此时他根本无心在意这些,脑中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所有。

    “曹贼!!!你不得好死!!!”

    一声怒吼,刘备嘴中再度喷出鲜血,无尽的恨意,让他那儒雅俊美的容颜都变了形!

    胸中那口郁气更是无法消散,凶戾的眼神随之看向鞠义,愤恨大笑:“想不到我刘备英雄半生,今日竟死在你这愚夫之手!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驱狼吞虎!”

    刘备本身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举止得体,言谈优雅的人,可面对死亡的这一刻,他也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明白,他中计了,一切都是曹操安排,借着一个天赐良机,做出了一个安排。

    可是他还没想明白,曹操为何会这般忌惮他,为何要这么费尽心机来杀他,以这些年的情况看来,根本没有理由。

    可惜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他也不愿意再去多想那些,甚至不想再去看鞠义一眼。

    他悲凉的眼神,静静凝望着天空,流淌的鲜血顺着身躯流下,染红了那身整洁的衣衫。

    “苍天,为什么?”

    一声英雄末路的悲吼响彻了整个校场,回荡在场每个将士耳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那双虎目里,全是不甘和悲凉!

    没有人知道,他幼年离家,孤身游学经历了怎样的苦!

    没有人知道,为了实现心中壮志,他付出了多少!

    没有人知道,为了寻找和等待一个崛起的机会,他承受了多少!

    今日,一切都结束了!

    刘备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凝望着苍天,带着不甘,带着遗憾,带着落寞,带着悲凉,缓缓倒下!

    那双眼睛,直到最后仍然没有闭上!

    脸上的泪痕,述说着所有的故事!

    一代英雄就此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鞠义也是个很机敏的人,他从刘备最后的话中,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可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去想。匆匆几个大步,他奔至刘备的遗体前,略微检查,确定已经死透,便毫不犹豫地回身望向部下将士。

    “弟兄们,你们跟随我多年,情同手足,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今日走投无路,只能南逃,愿意跟随我的,咱们就一起南下,不愿意跟我走的,便就此辞别,但求诸位多多保重,至于这死了的刘备,你们便全数推到我身上便是!”

    他的话还真是简单直接,说完后更干脆,一个转身便跨上韩莒子牵来的战马,提起了镔铁战枪。

    “弟兄们,愿意的,就跟着我走!”

    随着吼声,他双腿狠狠一夹马腹,率先向着营外行去,韩莒子紧随其后。

    鞠义和韩莒子都是很重义气的人,平日里待帐下将士极好,虽然有大半将士都显得很犹豫,最终没有跟着走,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跟着他们离开,而且这批人全部是骑兵,更是这支部曲最精锐的将士。

    这也是因为,在这个年代,战马是极其贵重的资源,特别是部曲制度下,战马更是会配备给最忠诚于自己的将士,训练上花费的心思也更多,各种物资补给也最充分,鞠义当然也不会例外。

    发现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走,鞠义和韩莒子的泪水模糊了眼眶,非常感动!

    两人带兵出了自己的营寨,很快就引起其他营寨守军的注意,纷纷派人前来询问,当然也有将领随之报知曹操。

    最初以奉命南下为名,倒是没有遭到什么阻拦,可没过多久,曹操的命令就传到了各将营寨。

    “劫杀叛贼鞠义!”

    刹那间,曹军诸将哗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过,服从命令终究是必须的选择,各处营寨很快冲出追兵无数,南方更远些驻守要地的曹军也前来阻击。

    哨骑发现四面八方都有曹军赶来,鞠义当真是急得不行,方向一变再变,眼看要不了多久便将被围拢绞杀时,他才突然想起曹仁说过,让其务必从他的营帐突围。

    曹仁的大营驻扎在东南方要道路口,在当道处驻扎,是遏制前往南方通路的几处重地之一。

    在这个时候,鞠义也没有选择,虽然因为刘备死前的话,他心中有了些疑惑,可面对此时的危局,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赌上一把!

    如果趁着曹军合拢前,强行往南突破,倒是也有机会,但即便他能杀出去,麾下弟兄也走不了几个。

    这些人能在这种时刻选择跟着他,以他那重义的性子,怎肯扔下弃之不顾,因此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

    可没想到,曹仁还当真没有骗他,在他转道疾驰,冲往东南方向后,真没发现有曹军迎面来堵截,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直至赶到曹军营帐附近,他才得到冲在最前的哨骑回报,言曹仁率军在营外列阵等待。

    鞠义心中一凉,久久不语!

    数息之后,他一句话不说,带着部曲继续前进!

    因为这时候已经没有选择!

第七百五十章 奸雄本色

    鞠义领着部下奔至曹军阵前,凝望着前方傲然伫立的曹仁,默默无语。

    曹仁同样一句话没说,神色平静。

    片刻的对视后,当鞠义渐渐理清思绪,隐隐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时,曹仁已经猛拍战马,提着艳阳刀率先杀出阵来。

    “鞠义,今日你我便在此决一死战!”

    鞠义握着镔铁战枪的手,早已是青筋毕露,铁青的脸色,更是凸显着其心中隐藏着怎样浓烈的怒火。

    “曹仁!”

    一声低喝,鞠义含怒而出,奔马如飞。

    “砰!”

    两人激烈相拼,掀起滚滚风尘,眨眼间便在场中转灯儿般厮杀,看上去确实是拼尽全力死斗。

    。nsb?此时,鞠义怒不可遏,他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知道自己被算计,更知道自己根本走不了。

    现在他唯一想的,便是与弟兄们一起战死沙场,死也死得酣畅淋漓。

    两人匆匆战过十余合!

    突然,沉默很久的曹仁竟然张口说话。

    “鞠义,等下我败退,会高呼士兵回营固守,你且带着部曲速速离去!”鞠义眉头一皱,手上不慢,嘴中却忍不住讥笑:“你与主公设计害我,又利用我来杀刘备,真以为我还不知乎?如今你还做这等假态,莫不然还有什么毒计?”

    曹仁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激斗中仍是解释道:“放你走,是我自己的意思,若我真要杀你。根本不会与你激战。只需大军压上。你必死无疑!”

    “哼!”

    鞠义冷哼,但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那你又为何要放我走,莫不然又是什么看在兄弟情意?”

    “是!早前你宁可自去认罪,也不愿意拖累我,这就是我放你的理由!我奉命设局,是尽忠,可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对我的兄弟之情。却是不义,今日我也还掉这份情,你我两清!”曹仁不动声色的说。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鞠义不屑,反而更添了几分力道。

    “信不信在你!”

    曹仁似乎不想说太多,猛然发力,数招之内就打出一个空子,随之拔马而逃,还纵声高呼:“鞠义武勇,我不敌也!快撤,快撤回营内。切莫让鞠义趁隙攻破大营,弓弩手准备压制!”随着他的话音。曹军的阵列果真急变,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阵,两旁轻骑压阵,迅速向着曹营撤回。

    鞠义微微一怔后,随之反应过来,提枪震吼:“众将士,随我沿大路杀出去!”

    “轰!!!”

    在激烈的欢呼声中,鞠义带着部曲急速往南驰骋。

    虽说吼得很厉害,可是两军根本没交战,因为曹军在撤退,没有移动军阵阻拦,所以很顺利就突了出去。

    曹军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这支队伍突围,两军离得最近的地方,甚至只有十几米之隔,只要曹军轻骑稍微出动,就能将他们拦住厮杀,可惜此时曹仁诈败,还大呼小叫喊撤退,弄得军士们心中有些畏惧,谁还会想去打生打死?

    片刻后,鞠义带着部曲突过了危险区域,其他人仍然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快乐中,兴奋狂奔,但他却勒住战马回转身来。

    “哈哈哈……曹仁,你那点武艺,不足挂齿,今日不便久战,来日定取你首级!”

    他张狂地大笑着说出这番话,其实是说给曹军将士听的,为的就是证实曹仁今日败退确实是因为不敌。

    曹仁当然也明白,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欣慰,但很快消失无踪,反而咬牙切齿地怒道:“鞠义,休要张狂,若非近日身体疲惫,安能让你走脱,他日交战,若不杀你,难泄心头之恨!”

    “哈哈哈……”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鞠义已经绝尘而去。

    曹仁同样一句话没说,故作阴沉地退回了营中。

    不久,曹军其他将领的部曲先后赶至,一个个听说鞠义带着部曲突围而去,都是扼腕叹息。

    直至关羽和张飞赶至,这里才真正闹了起来。

    两人听说鞠义逃走,皆是杀气腾腾,可现在追明显已经晚了,毕竟鞠义带走的人并不多,又都是骑兵,轻装便行,速度很快。

    心中怒火无处发泄的两人直接就找上了曹仁。

    张飞一张黑脸几乎没有人色,脸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泪痕,对着曹仁怒吼:“你这将军怎么当的?满营将士拦不住一个叛贼?”

    “唉!”曹仁叹口气,装着颓丧的模样:“翼德,我本来也想将其当场斩杀,可没想近日身体不适,险些反为其所斩,实在无可奈何!不过这也怪我武艺不精,若是有翼德的武勇,恐怕即便身体不适,也早将其手刃马下!”

    这番话当真是说的滴水不漏,不经意间还暗捧了下张飞,使得其心里的怒火冲到水里,想发也发布出来。

    毕竟张飞虽然脾气火爆,可他不傻,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人有所长,他即便看不起曹仁的武艺,除了骂两句发泄,又能怎么办?

    可曹仁又摆出低调和笑脸,让张飞当真是无可奈何。

    悲痛和愤怒之下,张飞泪水横流,当场嚎啕大哭:“大哥,早晚必为你报仇!”

    “三弟!”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伫立一旁,同样痛苦难言,即便高傲如他,此时那双丹凤眼中也满溢着泪水,可见三人感情之深。

    “二哥!我们可一定要帮大哥报仇啊!”张飞痛哭,死死抓住了关羽的胳膊。

    “三弟放心,他日我兄弟二人定手刃鞠义,以慰大哥在天之灵。”关羽那张红脸布满坚决。

    看着他二人的模样,众人虽然多数不喜欢刘备。却也为他们的兄弟之情感动。纷纷上前安慰。

    就连曹仁。也是不停表达歉意,宽慰着他们。

    闹腾没一会儿,曹操却到了,听到众人回报,当场责备曹仁统军不力,并罚半年薪俸。

    随后,他亲自安慰关羽和张飞,安排二人回去歇息。还吩咐与他们私交比较好的夏侯渊等人去陪伴,并承诺必定倾力帮助二人复仇,那等恩宠,不可谓不厚。

    在两人拜谢而去不久,其他将领也相继散去,曹操这才挥退护卫,单独在帐内召见了曹仁。

    “子孝,对我实言,你为什么要放走鞠义!”

    “主公!末将知罪!”

    曹仁闻言,当即“噗通”一声伏跪在地。

    他没有辩驳。他明白曹操这么问,代表其心中已经有十足把握。辩驳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将其激怒,更何况以他的忠心,若是没发现也就罢了,既然发现,就没打算欺骗。

    “先起来!”曹操淡淡的说。

    “末将不敢!”曹仁将头埋在地上,不敢面对曹操的目光。

    “行了,先起来,今日之事本非你分内之事,不怪你!”曹操再度挥手道。

    听到这话,曹仁才抬头看了看曹操的神色,发现其态度温和,这才起身作揖:“多谢主公开恩!……

    “子孝啊!”曹操微微露出笑意:“其实早在你去寻鞠义不久,我就料到你会放走他了!你为人重情义,又不喜亏欠别人,今日之事想必就是你觉得有负朋友之谊,因而心生愧疚吧!”

    “末将有负主公重托,深感惭愧!”曹仁尴尬地拱拱手,叹声道:“只是主公既然早知如此,为何当时不将末将唤回呢?”

    “因为今日之事,本非你分内之事,我不欲你心生愧疚,产生嫌隙,你我虽是主臣,但亦是本家兄弟,不值得为此事而让你留下一生憾事,此其一。再者,鞠义突围而去,未必不是好事!”曹操笑着说。

    “这……”曹仁不解,迟疑着问:“恕末将愚鲁,还请主公明示!”

    “此次以毒计杀刘备,乃是不得不为,因此你不要过多介怀,一切皆是为大局着想。”

    “然其原因有三,一者,若楚王死于刘备之手,那么可让刘备镇守南阳,借其英雄之才,以牵制楚国,为我平定北方争取时间,此计的关键在于楚国那些忠心的文武与刘备有大恨。可如今楚王却死于我军手中,与刘备本人无关,那么放其在南阳,就难以掌控,若其借助楚国混乱之际,收得楚国英才相助,借而崛起,必将又成祸患。”

    “二者,刘备既不能在南阳,又胸藏异心,志向远大,便成了朝中祸患,而现在北方大患已除,楚国也乱,江东难成大器,比起其才能所能发挥的用途,其异心却已经更为危险,你也是不喜刘备此人,当明白此人的心藏不轨吧!”

    “末将明白!此人广纳门客,不服主公管束,暗地里往来各方之士,总觉得所图甚大。”曹仁凝重地点点头。

    “恩!”曹操欣慰地笑笑,又接着说:“此其三,便是刘备麾下颇有些能人,关、张二将勇冠三军,糜竺、简雍之辈虽无大才,却也是可用之人,因此与其剪除刘备这些羽翼,让其安心效力朝廷,还不如剪除刘备,让这些人成为栋梁之才。”

    曹仁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曹操与他谈这些的意思,当即拱手道:“主公放心,兵不厌诈,以今日之计除掉刘备,末将心中只有高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就好!”曹操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曹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孝,至于为何说鞠义走脱未必不是好事,乃是因为鞠义如今走脱,只有投奔楚国一条路可走,如此便可让关、张等人尽心竭力,不被他人所图,安心相助大业!”

    “原来如此!”曹仁长舒口气,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今日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且先记下,日后再做论处。”曹操笑着看看曹仁,随之向帐外走去。“至于今日细节,便让其随风而去吧!”

    “末将明白!”

第七百五十一章 朝阳升起

    一场天赐良机,让曹操逮到了绝好的机会。

    或许就连曹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杀了一个怎样的人,可惜他不知道所谓的三国,不知道历史。

    当然,如果他知道那些,肯定早就杀掉,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他对曹仁的话,其实也有所保留,因为早在那个夜晚,早在他发现鞠义有通敌之举后不久,就已经隐约想到这条毒计。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鞠义已经通敌,坏了他的大计,肯定难逃罪责。可比较起已经通敌的鞠义,如何除掉刘备,并且尽得其麾下文武食客,特别是关羽和张飞两员猛将,显然更加有利可图。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计谋缓缓成型。

    当曹操履行早前的承诺,下令让刘备统镇南阳时,刘备当然很高兴,更不可能想到这是个杀局,毕竟在他想来,如果曹操要杀他,那么何须费这么多周折?

    更何况,他自问没有犯下什么错,甚至在这些年里战功赫赫,得到朝中很多人的支持和爱戴,哪怕是天子也对他尊敬有加。因此,以他如今的名望和地位,曹操也是不敢随意杀的,没有理由,也不能服众!

    虽说曹操掌控着朝堂,可依靠的是手腕,不是董卓那样的暴君,其麾下那;长;风;文学 cf+么多文武将士,还有治下百姓,不是每一个都知道他刘备想的什么。大多数人看到的,都是他战功赫赫,仁义无双。身份尊贵。国之栋梁。而他自己当然也小心谨慎,不会给曹操机会。

    可刘备哪里料到,会有鞠义的通敌,会有这样的天赐良机给曹操握在手中?

    曹操突然给了他正式的授命状和印绶,命他次日就接手南阳,他急着去通知鞠义,一则传达命令,二则准备收服这个将领。为将来做准备,这无可厚非。

    至于关羽和张飞,曹操让许褚带他们二人各自去挑选五千精兵,能拒绝吗?

    毕竟大军已经在分批北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当然是立刻就去。

    如此一来,关羽和张飞去挑选精兵,他则赶着时间过来通知鞠义,顺便忙着收编部曲,这有错吗?没错!

    此计狠就狠在这里。刘备一无所知,无法拒绝。

    至于鞠义。则是被曹仁真假参半的话给彻底忽悠,一肚子火没处发的他,不宰刘备宰谁?

    更何况就算鞠义没宰刘备,其也逃不掉,此等大好良机,曹操早就安排了更多的后手,其必死在鞠义营寨附近。

    当然,这或许是个偶然,但其实也是个必然,没有了巨大外部威胁感的曹操,既然准备开始清理内部,刘备又失去利用价值,那么杀他就是必然。

    可以说,王旭的“死”,再加上没有“死”在他手中,就已经决定了刘备的命运……

    次日,曹操率兵北归,只留下夏侯渊、乐进、夏侯惇三员大将,统率战将十余员、马步兵十万镇守南阳各地,同时留下智计百出的戏志才,总镇南阳军政事宜。

    夏侯惇本来伤势还未痊愈,但因没有大碍,曹操又始终放心不下楚国,因此还是留下了。

    同时,这几天内,整个天下形势也发生巨变!

    张辽将整个洛阳的物资搬运一空后,随之撤军,返回函谷关与陆浑关,据险以守,遏制雍州入口。

    河内的黄权也在张辽照应下,顺利撤回雍州弘农郡,并在黄河沿岸重要港口布防。

    远在并州的高顺等人,因得知楚国危局,不敢再继续待在并州,率领远征的玄武军团将士撤回雍州冯翊郡,并与张辽的白虎军团将士彼此配合,布置黄河沿岸的雍州北部防线。

    黄忠所率西方军团则从西凉返回,建文将军吴班率三万人留守武都,其余人马随黄忠奔赴上庸郡,防备东边的南阳曹军。

    北方军团的魏延、吴懿、张任同样从西凉退回,魏延、吴懿率主力扼守雍州扶风郡,张任则率少股兵马奔赴武都,协助吴班驻守。

    此外,诸葛亮因在出使江东的半途得知楚国危局,心知事不可为,匆忙返回交州。

    江东也因楚国的危局,开始逐渐往豫章和南海两郡增兵,调配物资,只要楚国一乱,稍有战机,必会出兵。

    此时新野一带战线屯驻着东方军团和朱雀军团,虽然都不是满员状态,折损严重,但随着曹军北归,郭嘉还是急调朱雀军团南赴江夏,与荆南徐晃的南方军团,还有宋谦、贾华、范统等人的水军,也就是海云军团,共同防备江东豫章主力。

    一时间,天下各地虽然偃旗息鼓,并无大规模战事,可却仿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处处都潜伏着危机。

    此时的楚国国都襄阳,虽然还算稳定,可徐淑却是焦头烂额。

    因为她发现局势有些失控!

    首先,北方和西北的几个军团,除了高顺和黄忠亲自率领的两部兵马发来详细信息,其余军团的具体调动,根本就是报了个大概。

    甚至几个军团内部将军之间,对襄阳的政局也产生分歧。

    好在这些将军都对王旭很忠心,对楚国很忠心,目前仅止于对政局的分歧,对外还是尽忠职守。

    同样,各地刺史、都督和太守的意见,也各不相同,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几乎每天都有奏章呈上来。

    这样的局面,别说是徐淑,就是郭嘉、田丰、沮授他们几个,也是焦头烂额,忙得一塌糊涂。

    这天,徐淑亲笔回完给益州刺史蒯越的信,情绪显得很是烦躁。

    “为什么还没回来?这都多久了,难道出事了?”

    一个人自言自语,却是越想越烦躁。

    这两天,她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其她几女,像貂蝉和张宁等日日沉浸在伤痛之中,颜明这个来自后世的女孩儿本来可以帮上些忙,可是其心理非常敏感脆弱,自王旭入葬后,整个人都垮了。

    唯一还能强自打起精神帮忙的,就只有蔡琰和孙尚香两人,可惜她们能力有限,很多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孙尚香更是因为身份敏感,好多事都不好让她知道。

    “姐姐!喝碗参汤补补身子吧!”

    貂蝉端着一个精美的瓷碗走进屋内,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忧愁,往昔白嫩似雪的脸颊也微泛蜡黄,容颜憔悴,显然她自己也是饱受伤痛的折磨,失去了千古美人的风采。

    徐淑没有去看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身前桌案,眼神微现茫然。

    “蝉儿,谢谢你了,不过我真的不想吃!”

    “可再这样下去,姐姐身体会撑不住的!”貂蝉略带哭腔。

    徐淑苦涩一笑:“那你呢,你为何终日以泪洗面,不肯食物?”

    “我……”

    貂蝉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将瓷碗放到桌案上后,默默垂泪。

    “唉!”

    一声叹息,徐淑抬头望向这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却温柔多情的女子,心中升起无限的怜惜,不由起身走过去将其轻轻抱住,叹说:“蝉儿,不论如何你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心疼的!”

    “他真的能知道吗?”貂蝉茫然地问着,

    “能!”徐淑语气异常坚定。“你去歇着吧!吃点东西,就算不为他,你也要为几个孩子想想,就算是天塌了,我们这个家也绝对不能塌!”

    貂蝉很懂事,她知道徐淑其实同样痛苦,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在影响对方,温柔得强自笑笑:“嗯!那蝉儿先去吃点东西!”

    “去吧!”徐淑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

    看着貂蝉缓步离开,徐淑的笑容再度消失不见,她虽然已经察觉到王旭可能没死,可这么长时间久久不归,那种担忧和急迫更是磨人,特别是现在她身上还顶着天大的压力。

    “明日就是王征继位的日子了,你究竟在哪儿?”

    她默默自语着,逐渐陷入无尽的煎熬,静静等待,仿似觉得下一刻,就能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她身边,拦住她脆弱的身躯,爽朗地笑说:“老婆,一边玩儿去,这些问题交给我,都是小事儿!”

    那种温暖让她无限安心!

    可惜,时间流逝,梦中的人却仍然不可触摸,直到深夜,她孤单而疲惫地趴在桌岸上沉沉睡去……

    清晨,婢女的呼唤让她醒转,耳边响起了南宫清亮的钟鸣。

    “铛……”

    “铛……”

    “铛……”

    悠长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茫然四顾,那道身影依旧不再!

    可是,继位大典却即将开始!

    她痛苦地埋下头,显得有些沉静,可内心却已经疯狂的嘶吼!

    数息之后,她才将自己的情绪宣泄,面容清冷地抬起头来,对着殿外静候的宫女大声唤道:“更衣!临朝!”

    这是个盛大的日子,整个襄阳都是巡逻的兵士,百姓更是走出家门,四处徘徊,交头接耳。

    连不怎么懂事儿的小孩儿都知道,今天是新王继位的日子,新王将在城外祭天,会有盛大的仪式,他们好像过节般高兴。

    可是成年的人们却很沉重,因为他们内心很忐忑,对未来充满忧虑!

    此时,四个衣衫破烂,仿似乞丐的人,却出现在襄阳西城外,在那天边的地平线上,迎着朝阳,迈着平稳的脚步,缓缓前行!

第七百五十二章 回归的人

    “襄阳!我们回来了!”

    地平线的远端,四个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男子迎着夕阳,爆发出激动的欢呼!

    不是别人,正是从战场上死里逃生,辗转周折回到襄阳的王旭等人。

    “回来了!”

    “我们活着回来了!”

    周智扔掉手中粗树枝,犹如野人一般又吼又叫,兴奋得如同孩子一般。

    “你鬼叫什么?周扒皮回来,对襄阳不是什么好事!”

    向天虽然同样面带笑容,却控制不住自己打击周智的欲望。

    “滚!你这个混蛋,若是没有我,你早去见阎王了,还能站在这里?”

    “我可没让你帮我,你自找的,活该!”

    “靠,你妹,够吊!”

    周智和向天真是对上了,两人可谓“情投意合”,总能碰撞出火花。

    这两人,一个表面儒雅风流,实则内心猥琐,满肚子坏水,一个则是表面粗俗愚蠢,但内心精明正派,都是千古奇葩!

    王旭和张靖已经对二人见怪不怪,眼见他们又斗到一起,完全不在意,只管自顾自地说着。当然,这里能说人话的,也只有他们。

    “张靖,看来襄阳的活宝,今后凑成一对了!你怎么看?”

    “是啊!这对奇葩肯定会给襄阳带来轰动性意义的!”

    “噢?你也这么看?”

    “嗯!此二朵奇葩的同时出现。必存蹊跷,当不是巧合!”

    “呵呵!元方,那你觉得……抱歉。口误、口误!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两朵瑰宝?”

    “噗!”张靖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摇摇头说:“瑰宝!还真是个好名字,这个新鲜!不过,还能怎么处理,都软禁起来呗!”

    王旭也笑了,但没有接着说下去,仔细思索起张靖的建议来。

    事实上。刚才王旭与张靖的对话,既是在玩闹。却也在谈论正事。

    因为早前在归来的路上,王旭就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既然天下人都以为自己死了,那不如干脆就假死一番。如此便可瞒过曹操和孙坚。特别是曹操那边,如果想逆转局势,最好的办法就是令其判断错误,从而影响其战略布局,再争对性地展开反扑,出其不意。

    并且,在此基础上,将有非常大的战术施为空间,如果处置得当。就算一举坑死曹操也未必不可能。

    这是个天大的诱惑,王旭当然无法拒绝,而刚才他与张靖的对话。说的就是王旭如果隐藏起来,那么周智和向天这两个活跃的家伙怎么办?

    当初舞阴一战异常激烈,可随着“王旭”身中乱箭,从城头跌落至大火中不久,舞阴众多将士便随之死的死,降的降。曹操亲自证实王旭死亡后。也对战局不再关注,任由曹军各部自行追缴。

    可曹军各部那时同样已经疲惫不堪。剿灭这些残部又没功劳,当然就是任其溃逃。所以,当时走脱了很多兵士,他们在脱离战圈后,随之丢弃铠甲和兵器,以百姓之身踏上返乡之路。

    对于这些人,曹军也没有进行封锁,一则战略目标完美达成,关押太多溃兵没有意义。二则是因为封锁道路、全面追缴显得有些劳师动众,得不偿失。三则收押太多俘虏,对曹军自己也是个负担。

    至于收编这些兵马,对于曹军更是可有可无,甚至隐患不少。

    这些兵士几乎全是近卫军团的人,以荆州人为主,如果没有占领荆州地区,却收编了他们,如何能让其有归属感,再怎么精壮也属于杂兵之流,而且很可能见风就转舵,形势不利的时候反会造成动乱。

    毕竟这已经不是早期那样的混战,捉到就可以设法拉进自己的队伍。

    现如今的势力和军队,已经成了体系,有了系统,甚至有兵籍在册,个人相关信息尽皆记录归档,除非是将领带着少数心腹部曲整体归降,亦或者是占领性质的战争,不然收编军队是极其愚蠢的做法。

    也就是说,如果曹操占领了荆州,他当然不会客气,愉快地将这些兵士尽数收编,细心安慰拉拢,就好像当初王旭攻打司隶,那就是以占领为基础,从而敢大胆收编整顿军队。

    可如今的情况下,曹军行动只是属于战略打击,并非占领性的全面战争,打赢了也是要走的,那他收编这些军队何用?用高额的粮饷养一批战斗意志不强,随时有可能当逃兵或者背叛的部队,除非他傻了!

    这种愚蠢的事情,曹操是不做的,那么还剩下的处理办法便只有杀或者放。

    可他亲手杀掉王旭,大获全胜,心情大好,根本没有大肆杀人的冲动和必要。再则,屠杀战俘不但留下恶名,还引起荆州百姓的厌恶,对他未来入主荆州不利。

    因此,他大手一挥,选择了放!既对楚国百姓展示自己仁义,又减小自身负担!

    只是曹操根本没想到,王旭没死!更想不到,他这本来正确的选择,却留下了近卫军团宝贵的种子,从而让这支战功赫赫,却遭受重创的精锐军团没有彻底失去编制,并逐渐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当时逃走的人很多,回到襄阳现身本来很正常,但唯独向天和周智不同,因为他们清楚王旭没死的秘密,更重要的是,那日向天和周智已经跟着王旭一起“死”了。

    那么,现在两人当然不能现身,而以这两件瑰宝的性子,指望他们自己很好的隐藏起来,显然是在无限拉低自己的智商,若不出预料,恐怕无需多久就会以透气、散心等借口为名,暗地里东窜西跳,加大暴露可能。

    张靖所说的软禁,就是建议王旭将二人给彻底关起来,哪儿也不用去,谁也不用见!

    王旭就这么思索着,耳边还伴随着周智和向天斗嘴的声音,逐渐接近襄阳那高大的城墙。

    因为襄阳的繁荣,城外如今也有很多临散的小市集,人流众多,随着距离襄阳越近,四人迅速收声,因为他们都听到一个消息。

    起初还以为是流言,可随着发现几乎人人都在谈论那件事,也容不得他们不信。

    周智最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低声调笑道:“老大,看这样子,你儿子今天可是真的要夺权了!你打算怎么做?是及时教训下逆子,还是悄悄的不说话,回去当太上王?”

    “说人话!”王旭皱起了眉头,真有些生气了。

    “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周智很了解他,发现这个玩笑有些过头,及时转开话题:“不过究竟决定怎么做?”

    “我要先见文雅一面,再做定夺!”王旭肯定的说。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先现身去找大嫂?”张靖迟疑着接口。

    “废话,这里就你能现身,你不去谁去?”周智翻着白眼骂道。

    张靖压根儿就不理他,见王旭点点头,转身便走。

    看着他的背影,王旭也淡淡地说:“记住,我们在城北十里湖畔,两个半时辰内,王征正式继位之前,我要见到她!”

    “明白!”

    张靖头也不回,顺势摆摆手,匆匆而去。

    其实,看似几人谈话很轻松,可事实上,这一刻的考虑非常多,他们都很急!

    因为张靖不怕暴露身份,所以在城门处第一时间就寻到守卫,命其准备马车,直奔楚王宫。

    当他赶至南宫麒麟殿,也就是朝议的正殿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两个小时),本来无需花这么多时间,可为了证明身份,着实费了翻口舌,耽搁不少功夫,进宫时还多亏了宫门司马迅速赶来辨识。

    此时,麒麟殿内也是文武齐聚,田丰正在宣读接下来的仪式流程。

    突然,高亢的女音接连响起,一个接一个,由远而近,逐渐传至殿内,盖过田丰的宣读,让整个麒麟殿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兰亭侯、奋武将军张靖觐见!”

    “兰亭侯、奋武将军张靖觐见!!”

    “兰亭侯、奋武将军张靖觐见!!!”

    这一刹那,整个大殿静得难以想象,落针可闻。

    短暂的失神后,徐淑“唰”地起身,死死盯住大殿的殿门。

    群臣随之反应过来,个个转头观望,即便明知不可能,可眼中还是充斥着渴望。

    可惜,当张靖那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时,所有人都往外看了又看,却没有看到那个期待的身影,满堂竟然随之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叹息!

    人心如此之齐,堪称近日来从未有过的,或许现在能让他们思想统一的人,也只有王旭的身影了。

    “张靖!”

    徐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看着此时浑身破烂,沾满干涸的血迹与泥土,仿似乞丐般的人,她情绪激动到难以自制,当然不是因为张靖本人,而是他出现在这儿所可能代表的意义!

    “他呢?我们楚国的王呢?”徐淑颤抖的声音,将她此时的内心彻底出卖。

    “应该是阵亡了!”张靖装出了痛苦的神色。

    群臣沉默,徐淑更是浑身一软,华丽堂皇的长大礼服,也没能掩饰住。

    片刻后,一声震吼响彻了整个大殿。

    “张靖!”典韦几乎是从位置上蹦起,如风一般冲到张靖身前,死死抓住他的衣领,铜铃般的眼睛更是充斥着无尽怒火:“张靖,你丢下主公,逃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三章 坚强的臂膀

    因为典韦的过激情绪,大殿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赵云急忙出声呵斥:“典韦,冷静些!”

    “怎么冷静?”典韦激动大吼,黄脸上青筋暴露,粗壮的胳膊拧着张靖的衣领,几乎快将其给提起来。“他回来了,主公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为什么不是他死,主公回来?”

    此时没有人压得住典韦的情绪,张靖也没有反抗,没有辩驳,满脸沉静,任由典韦发泄。

    徐淑当然不能任由其做下去,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沉声道:“典韦,如果你还认同你主公,认同我这个主母,那么无论如何,先让张靖把话说完!”

    “诶!”愤恨得重重一挥,典韦终究还是放开张靖,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张靖,你我今后再无兄弟之情!”

    典韦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这样的话,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吐出,这说明他心中是怎样的悲痛和失望。

    张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回来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活在众人的误会中,他会背负很多人的指责,还会受到很多人的轻视。

    可真正面对殿内群臣那蔑视的目光,他的心里却非常难受。

    好在徐淑及时开口,替他解了围。“张靖,我想你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王后!舞阴之败。牵涉到有人投敌,在此不便当众细说,末将希望能与王后单独谈谈。还带来了楚王的遗言!”张靖凝视着徐淑说。

    其实徐淑此刻也升起了对张靖的疑心,虽不敢确认,但她心中确实有,甚至对其欲单独与自己谈,也是有很多猜想。

    不过她不怕,因为在楚王宫,哪怕张靖有歹意。也决不能伤害到她。

    徐淑深深地看了张靖良久,才神色清冷地点点头:“好吧。那就如你所愿!”

    “王后,请容许末将在旁陪同!”赵云心思细腻,也想到了很多可能,立刻起身请命。

    “不必!”徐淑摆摆手。很是从容。

    “王后,末将……”

    赵云这次话还没说完,徐淑却已经打断道:“赵将军且安心,在这楚王宫,永远都是安全的。”

    说完,不等任何人接话,她已经率先走向侧门,往殿外行去。

    “张靖,我在殿后等你!”

    张靖咬咬牙,对着殿内群臣拱手一礼。随之转身从大殿门走出。

    徐淑在后殿没等多久,张靖便匆匆赶至,听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才背对着他悠悠地说:“张靖,这里没人,你我之间,就不必说那些虚假的话,我想你确实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张靖其实早就憋屈坏了,此时单独面对徐淑。根本不用考虑什么,立刻苦笑着说:“大嫂!我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你没有与他并肩奋战。或者你们当时并不在一起?你说实话,也许我反而会原谅你。”徐淑淡淡地说着,缓缓转过身来,长长的华服裙摆因而在地上裹得层层叠叠。

    “我不要求你明知必死还去救他,可我想听你说实话,你应当知道,那一战的细节,早晚我会知晓,若你骗我,可不要怪我不念多年的朋友之谊!”

    “唉!大嫂,你是真冤枉我了,老大他根本就没死!”张靖此时的脸都快拧成一团,当真苦不堪言。

    “那他现在何处?”徐淑没有急着激动,反而很是冷静,因为她现在无法肯定张靖本身有没有问题。

    “就在城北十里湖畔,他让我先回来找你,说要在王征继位之前见到你,而且是单独见面,决不能有外人!”

    “那他为何不会来?为何不自己来找我?我该如何相信你的话?”

    “他不能露面,因为有个计划!”张靖有些急了,他没想到信任竟然已经丢失到这种程度。

    这次徐淑也沉默了数息,但随之摇摇头:“说服力不够,我不能相信你!”

    “大嫂,你以为我会害你?”张靖瞪大了眼睛。

    “没有,只是不敢相信你的话!”徐淑淡淡的说。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都到这种地步了?”张靖从没想到会发生这个问题,有些难以置信。

    徐淑的声音仍然清冷,也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但还是真诚地说:“抱歉,我也是被逼的,连效力多年的老臣都开始抗命,彼此猜疑,我还能怎样呢?都没有选择,只因为承受不起后果!”

    “那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这个需要你拿出足够的证据!”

    “呼!”张靖吐出一口浊气,真是逼得有些难受了,可现如今他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证明,迟疑了好久,才叹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这样吧!大嫂你给我一颗毒药,我吃下再带你去,如何?”

    “你愿意?”

    “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大嫂你现在这般对谁都怀疑,但我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只不过大嫂可别拿成无解的毒药,我还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死。”

    徐淑顿了一下,随之点头:“这个理由确实很足够!不过,我还要带上单怀!”

    “谍影统领单怀?”张靖一愣,随之叫苦不迭:“大嫂,吃毒药你还不完全相信我吗?主公说过,是单独见你!”

    “单怀是可以信任的,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计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需要有人执行,我想单怀去,他绝对不会反对。”徐淑盯着张靖的眼睛说。

    张靖低头想了想。考虑到王旭的意图,再加上单怀又是极其特殊的人,这才点头道:“好吧!那我们赶快些。我来的路上都耽搁了快一个时辰,老大说过要在两个半时辰内,在王征午后继位之前!”

    幸好张靖性子爽直豪迈,颇有侠义精神,换做他人,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搞定。

    只是这也不能怪徐淑,以她如今的处境。任谁在这个位置上,都是如走刀山。张靖这时突然一个人回来,不怀疑才是怪事。两人交流这么久,徐淑却连早就猜到王旭没死的信息,也没给张靖透露分毫。足可看出她是多么警惕。

    她是真怕张靖在绝境之时,选择了背弃!

    张靖毅然服下了毒药,徐淑当然没有了不相信的理由,随之传令群臣,嘱咐一切按原流程进行。

    她本人则以张靖带回曹军重要情报为借口,言要召见谍影统领,查问核实之事。

    对此,群臣都没有异议,继位虽然重要。可曹军却是压在众人头上的刀,重要程度显而易见。

    张靖用自己的付出和退让,博取了徐淑信任。为了配合保密,虽然她不理解,但还是做得很好,不但迅速在北宫勤政殿召见了单怀,随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殿。

    当然,这些是让宫女、女官、侍卫、文武们所看到的。实际上在进了勤政殿后,徐淑随之被单怀装进巨大的箱子内。秘密出了宫。

    马车的行动速度非常快,而且是由单怀亲自扮作马夫驾驭,车内也只坐了张靖和徐淑两个人。

    一路无话,徐淑怀着激动的心情,静静坐在马车内,只是她的手却无时无刻都放在身旁的莫邪宝剑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突然传来单怀压抑着的惊呼:“王后,是主公,真的是主公!”

    “呼!”

    刹那间,徐淑吐出一口不知压抑了多久的浊气,仿似整个人都为之一轻,连那身躯都有些软了下去的感觉,好像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个冷血、多疑、残酷的灵魂似乎在逐渐离开身体。

    “单怀,确认身份!”

    “诺!”

    单怀在车外应了一声,随之跳下马车,大步向着微笑伫立的王旭奔去,他的手始终按着腰间的佩刀,眼睛死死盯着王旭的面容。他有充足的经验和辨识能力,在有心观察之下,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辨别任何伪装。

    因此,仅仅片刻后,他所有的警惕便消失无踪,全然被惊喜所代替。

    “主公,您还活着!”

    “哈哈哈……”

    王旭一直笑容满面,见单怀那激动到失态的模样,不由大笑着说:“运气还算不错,侥幸脱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单怀这个冷血杀神激动得热泪盈眶,顾不得多说,第一时间转头对着马车那边轻呼:“王后,是主公,是我们的王!”

    其实早在王旭出声的时候,徐淑已经浑身一颤,那声音她太熟悉了,当单怀回报时,她已是一个箭步掀开马车的帘布。

    看着那站在马车上的憔悴女人,看到那软弱无助的身躯,王旭的心狠狠震动。

    “文雅!”

    随着这声轻唤,徐淑蜡黄清冷的脸逐渐划开,犹如平静的水面荡出阵阵涟漪,眼角眉梢的阴冷和残酷彻底消逝,一抹温柔,一抹微笑,一抹本当属于女儿家的美态重现。

    “你回家了?”

    “恩!回来了!”

    “我每天都会熬上一锅小鸡炖蘑菇!”

    “那今天还有吗?”

    “有,只要你愿意吃,永远都有!”

    “文雅……”

    徐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失控的河堤,倾泻而下,她凌空飞跃,跳下马车,如野马般奔向了王旭,即便那裹起来的长大华服,也无法限制其灵巧的身形,那一瞬间,犹如一个落入尘世的仙子,衣衫飘飞,青丝飘摇,美轮美奂。

    王旭张开了怀抱,他知道,这一刻,这个女人需要他坚强的臂膀,需要一个依靠……(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四章 都不是问题

    因为时间的急迫,两人并没能拥有太多温存,可是对于徐淑来说,已经足够!

    只要这个身影站在那里,哪怕什么也不做,她也会心安,她也会感受到温暖,特别是这一刻,当她受够了阴暗和狡诈的世界,孤独和无助将她包围的时候,她永远难忘,永远会记着这一幕!

    “咳咳……”

    周智轻咳两声,及时打断了沉寂。“老大,如果你还想让大嫂去参加侄儿继位的仪式,那么时间已经不多了!”

    徐淑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毕竟刚才她太过失态,此时沉浸在幸福中,立刻抽身离开了那个胸膛,虽然她很想就这么持续下去。

    “对了,你继续已经安全回来,我得赶快去阻止王征继位!”

    “不!”王旭同样恢复了镇定,制止道:“你先给我简单说说目前的楚国形势,捡重点说就行。”

    “好!”徐淑也识得轻重,收起笑颜,迅速将楚国目前的形势大致说了一遍。

    “这么严重?”周智显得很是惊讶。“那王飞他们不会已经被砍头了吧!”

    “没有,其实我也狠不下心,一个都没动,全部关押在大牢里!”

    徐淑说着,却是笑看向王旭:“其实早在看到那所谓尸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没死,就更不想妄动了!”

    “你怎么那么确定尸体不是我的?”王旭满目诧异。

    “你这种混蛋。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徐淑泛着白眼开骂,显然心情不错。

    “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调情?”周智显得有些着急:“现在情况这么遭,我们那个计划还实行吗?”

    “实行,当然实行,为什么不呢?”王旭意味深长的说着,嘴角微微拉出他那习惯性的弧线:“从徐淑所说的情况看来,虽然很糟,但明显全是内部斗争。外部作用相对较小,对于我们的计划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情况,早前我最担心的,是大家对待楚国本身的态度,没想到确实是超乎意料的好。”

    单怀接过了话去:“如此局面全因主公乃世间人杰。文臣武将都对主公非常敬慕,因而对楚国忠诚!”

    “单大统领,现在这局面,就不用再拍马屁了吧!”周智很是不耐地打断,急声问说:“老大,时间可不多了,现在究竟怎么做,终需迅速拿个主意,即便老大不现身。那侄儿究竟还继位不?”

    “继位!当然要继位!”王旭略一思索,肯定点头。

    “一切就按照徐淑与郭嘉他们的方式进行,只不过今后着重恢复军力。秘密筹备战事,重大事项由单怀及时报给我决断,我要让曹操这次输得心服口服,在他最想不到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这……”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张靖迟疑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问说:“老大。可是王征若继位,将来怎么办?王位不比其它,你可还有几十年时间,天下未定,我们的梦想也还有很多没能实现,有些事情,王征是做不到的!”

    王旭知道张靖暗指什么,王征生在这个时代,长在这个时代,很多东西必然具备局限性,显然张靖对他是不信任的,这也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

    不过,王旭心中早已有了想法,当即笑着回道:“王位,早晚是要传下去的,不过大家放心,我没死,王位不可能传,因为我曾经对大家承诺,要平定天下,建不世之功,而这个承诺是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理由,当然不能抛弃。王征现在继位,只限于此计,待我实现二次北伐大计,再还位便可,何须那么迂腐。”

    “至于后人议论耻笑这事如何,天下人怎么看,怎么费解,何足多虑,死都死了,任由他们说去吧!不管是辱骂也好,讽刺也罢,难道还能把我骂活过来?现在的楚国,我说了算,那种迂腐而无意义的古礼规矩,破就破了吧!”

    “至于王征,让他经历一些事情也好,毕竟我们终究会老,如果他能迅速成长起来,也是好事,楚国的将来,终究还是要靠他们去承担,你我的下一代,都是我们梦想的延续。”

    “好!我支持。”王旭话音刚落,向天已是率先出声。

    张靖耸耸肩,摊手道:“只要老大不撂挑子不管,那么我也没问题!”

    只有周智搓了搓手,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

    “老大,那个我鞠躬尽瘁也就罢了,不过我的儿子今后不参与军政好不?老大你发个金牌铁卷什么的,后代人中若有违法,只抓违法者,永远不灭族,怎么样?”

    “怎么?周智,你这胆大包天的人,还这么小心?是怕我们后代不能像你我兄弟一般信任,彼此争权?”向天笑着问说。

    “这个……这个……”周智有些语塞,他确实有这个考虑。

    “哈哈哈……”张靖大笑不止:“就算要闹,也是你我死后不知多久的事,管得着嘛!”

    “是啊!”王旭也乐了,忍不住感叹:“身在其位,自要谋其政,各有各的责任,若我的后人承担不好楚国的重任,那么你们的子孙推翻他又如何?王朝更替,历史变迁,时代进步,你我打下的这片江山,莫非还真能千秋万代,永世不朽不成?我们的努力,只是为了现在,为了今后较长一段时间的繁荣昌盛,至于更久的事,你我有那个本事管吗?”

    “这话不错,做好当下才是己任!”向天认同的说。

    “唉!这个我明白,可是我还是不希望我们几个兄弟的后人,有一天彼此相争,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周智执着的说。

    王旭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良久,见其目光坚决,最终还是笑着点头:“好,既然你执意,那么就依你,不过我真觉得没什么作用,天道无常,几代人之后的事情谁说的清,说不定你后人没有参与军政,却反而在有一天揭竿而起呢?”

    几人的对话,其实很平常,可在场唯一无法拥有这种认识的人却吓呆了。

    那就是单怀,他可从没想过,身为楚王的王旭会这么说,更没想到周智他们也敢那么说,这在他的认知中,是完全不可思议的。可随着这些对话,他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只是他自己的心里,终究无法容忍和接受,急忙抢着打断:“主公,现在您不现身,楚国若是发生严重的内乱怎么办?更怕曹操、孙坚等人趁此机会在楚国内部挑拨。”

    王旭摆摆手,从容自若:“无妨!楚国之地,南中蛮族和荆南是绝不会背叛的,余者只有益州、雍州和荆北。荆北是楚国核心之地,只要掌控住朝堂和军队,就不会有大的问题,至于益州和雍州倒是值得担心,不过我会亲自找蒯越和法正谈谈的,只要他们二人心不乱,以他们的手段,那么就极难有人能翻天。”

    “至于军队,问题最小,只要朝堂不乱,他们就不会乱,各部主将都是跟随我多年之人,忠心耿耿,只要不逼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就不会叛乱,最多是意见之争,便让他们争给各方势力看吧!只是我也需要见几个人,稳住他们,才能保证军队之争,永远是雷声大雨点小,翻不起风浪。”

    说到这里,王旭看向了单怀,温言道:“单怀,我隐藏起来后,不宜四处走动,我会亲笔手书一封,配上我的信物,你亲自带去交给这些人,记住,是你一个人去。”

    “属下明白,主公但可吩咐!”单怀郑重领命。

    “军中将领,我只见魏延、张辽和张合,朝堂之上,我只见郭嘉,并及南方的诸葛亮和庞统,加上益州蒯越和雍州法正,共计八人,而且要尽快见到,越快越好!”

    “诺!”单怀没有多问为什么,只尽自己的忠诚。

    反倒是徐淑、周智他们不解,张靖忍不住问说:“老大,你为何不见高顺、赵云等人,只见魏延、张辽他们?”

    王旭笑笑,却也没有隐瞒:“高顺、赵云他们无须见,有徐淑在,他们就绝不会改变心意,至于魏延、张辽、张合、孔明、庞统他们,则是不见不行,因为当前的情况下,除了我,他们谁的命令都会质疑,哪怕是徐淑,哪怕是我的亲子。所以只有我见过他们,那么楚国才算真正稳下来了。”

    “至于诸郡太守,大多是与我共事过的,无不是亲自点任,朝堂不乱,他们最多在内部争斗,或许有个别心智不坚者会有意外,可只要我见过的几人努力作为,再合理控制,那么已足可掌控,况且这么做还能暴露出内部很多问题,未必不是好事。”

    “总之,我现在还活着,那么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听完这一切,徐淑放下心来,点头说:“那好!我就先跟单怀、张靖回去,再过一个时辰左右,王征就会开始继位仪式了!”

    “那我们呢?我和向天怎么办?”周智突然急切的插话道。

    “你?”王旭转过头去,顿了下,微笑着说:“我一个人住着寂寞,你和向天今后一段时间,就陪着我一起住草庐吧!那可是谍影的秘密汇合处,很清净,环境优美,天然的园林!”

    “说白了就是荒无人烟吧!”向天没好气的说。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厉害!”(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五章 精明的郭嘉

    徐淑在单怀和张靖的陪伴下,火速返回了楚王宫,只是她从下马车到回勤政殿的这段路,需要待在箱子里,所以一身富丽堂皇的华服被弄得皱巴巴的,若参加仪式,显得颇不庄重,可是此刻已经没时间去换新的,只是召唤几个宫女进来草草收拾一下,便奔赴南宫。<-》

    南宫群臣也早就等得心急意乱,dānxin误了时辰,可徐淑没出现,那么浩大的队伍就不能出发。

    蔡琰作为王征的生母,此时也带着王征抵达很久,早前群臣还上谏,希望她去看看王后,催促一番,可是蔡琰赶到勤政殿外时,却发现整个勤政殿都被谍影部众守住,言王后有令,任何人不得进殿打扰。

    最终她也无可奈何!

    可以调动谍影的,除了三大统领,就只有徐淑和王旭,谁来都不好使。

    好在虽然误了些时间,但徐淑终究还是盛装出现在众人之前,端庄地走上了凤辇。

    浩大的继位仪式终于开始,可作为当事者的几个人,却都毫无喜色。

    王征在母亲蔡琰的陪伴下,稚嫩的面庞显得有些茫然,也有些忐忑,蔡琰同样满脸愁容,面目凄凉,似乎是去上绞刑架一般。

    这一刻,她心中想的全是王旭,因为随着仪式的开始,对王旭还活着的最后一丝期待,被打破了!

    她手里唯一紧紧握着的,是当年她初见王旭时,在那个美丽的山村,她亲手所做的那支竹笛!

    她的眼里。看到的似乎也还是那一年。那一个美丽的山村。青山绿水,炊烟寥寥,鸭鹅成群!

    一个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着心仪的男子,偷偷zhushi着,羞涩着,窃喜着,雀跃着!

    那是情窦初开的季节,那是美丽的光阴年华。如梦似幻!

    整个仪式从开始到jiéshu,蔡琰一句话也没有说,如同梦游,若非田丰时时都注意补救和提醒,她zhègè天下闻名的才女,众所周知的大家闺秀,雅致淑女的典范,今日恐怕要失态当场。

    随后,一切完全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着,所有人都认为楚国开始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郭嘉看到今日王征登基。心中也很是感触,他甚至兴起了一些自己也害怕的想法。

    以我之才能。志在辅佐明君,荡平天下,建不世之功,为何要辅佐这样一个孩子?

    若是如此,早年何不去侍奉年幼的天子,辅佐其中兴汉室?

    这下半生,难道就真的只能耗尽在辅佐幼主、支撑楚国、苟延残喘中吗?

    郭嘉心里其实很清楚,在当今乱世,明主不在,幼主将来如何,谁能知晓?随着岁月流逝,年华远去,平定天下、匡扶bǎixing的愿望究竟如何能实现?恐怕最终的结果jiushi偏安一隅,苦苦支撑!

    可是,他又决不愿背主,负了忠义和知遇之恩!

    因此他的内心非常纠结,在继位仪式jiéshu后,实在无心理事,径自返家!

    可刚踏进家门,却有护卫高手从外边飞纵而来,急声道:“主公,谍影统领单怀来见!”

    “单怀?”郭嘉神色一凝,瞬间升起警惕之心。“他来做什么?带了多少人?可说何事?”

    “就一人!言有军务要事通报!”

    郭嘉低头想了想,说道:“带他进书房见我,最近注意安排好府邸的守卫!”

    “诺!”

    那人武功显然非常高,随之一个纵身,疾驰而去。

    郭嘉静静走到书房等待,脑中在短短时间内,推敲了很多种可能,可最终单怀出现在他身前说出第一句话时,还是让他失算。

    “郭太尉,在下有军情禀报,舞阴一战的!”

    微微愕然之后,郭嘉随之笑道:“烦劳单统领指教!”

    “据说文聘、杨龄两员战将的投降,并不是战后之事,而是事前有通敌的行为,舞阴因而沦陷,刘贤等其他将领多数趁机突围而出,如今已回到新野!”单怀淡淡的说着,保持着一贯的对外语气,让人无法辨别其情绪。

    “噢?”郭嘉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可我听军队传来的消息,说文聘和杨龄是主公死后,心灰意冷而被迫投降,文聘还提出一个请求,若要其诚心效力,希望曹操看在他的情面上,放掉所有俘虏,甚至包括濮突和孟获等部分将领。”

    “这是事实!”单怀点点头,以不变的语气说:“可按照张靖带回的情报,文聘这么做是为了不失名节,他用这种心念故主的举动,不但收获了好名声,也让曹操能更加欣赏他。可事实上,太尉也明白,曹操为了将来图谋荆州着想,shifàng俘虏本jiushi必然,文聘不过是知道其心意,同时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不会吧!”郭嘉略带怀疑,摇头道:“以文将军的性子,应当做不出这种事才对!”

    “可事实jiushi如此,郭太尉信不信,在下不好妄言,在下的职责只是汇报shiji情况。”

    “会否是张靖将军说谎?”郭嘉再度问说。

    “我们核对过谍影的情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分析,此事为真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文聘在舞阴城破之前,似乎有通敌之嫌,对此我们已经进一步展开调查,如果是如此,那么证明文聘将军的忠诚本就不可靠,其麾下典农将军部人员也值得进行调查,对于不够忠诚的人,应当尽早调离要害职务,在下此来jiushi将事情告知太尉。”单怀jixu说道。

    “属实?”郭嘉再问。

    “属实!”单怀点头。

    郭嘉chénmo了会儿,但情绪却很平静,很快说道:“知道了,单统领可还有他事?”

    “有!有个人想见你!”单怀直言道。

    “噢?”郭嘉笑了,云淡风轻。“谁这么大口气?竟然让单统领亲自来传话?是王后?”

    “不!”单怀摇头。

    这直接的否定,让郭嘉的表情迅速变得惊愕,他实在想不到楚国如今还有什么人这么大口气,都是明白人,他也不想多费口舌,径自说道:“单统领此话究竟何意?既然不是王后明言相召,此话可否理解为阁下意欲挟持于我?”

    “太尉说笑了!”单怀的语气仍然是平淡如水。“在下可没有那个权利,也没有那个胆子,在这襄阳想挟持太尉,即便是我们谍影也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hēhē,单统领太过谦虚!”郭嘉微笑着说。

    “是否谦虚,郭太尉心中明白,不是吗?”

    听到这话,郭嘉也不打马虎眼儿了,笑道:“那你究竟何意,想让我去哪儿?”

    “去一处竹林,见一个人,太尉怎么去,在下就保证太尉怎么回来!”

    “多远?”

    “城西五十里外!”

    “一定要见?”

    “一定要见!”单怀的话回得非常坚决。

    “不见呢?”

    “谍影将再不提供太尉任何情报,此去也是王后、噢!不,王太后的意思!”

    郭嘉没有急着回答,冷静地思考片刻,才点头说:“好吧,既然如此,那容许我稍微jiāodài一番,便随阁下前去。”

    “不,郭太尉只能一人前去,也不要布置什么,不然人没见到,我恐怕就不明不白的永远失踪在半途,虽然我自信能经得住郭太尉的审问,可没有人愿意因尽忠职守而被酷刑折磨。”单怀终于微笑起来。

    这一次,郭嘉的脸色终于变得凝重,甚至有些不解,因为他发现事情有些超出掌控。

    不经意间,郭嘉端起了茶杯,轻轻饮了一口,似乎在理清自己的思绪,片刻后,才将茶杯放下,淡淡地问:“你想杀我?”

    “太尉又说笑了,太尉乃是楚国脊梁,我为何要杀你?”

    话说到这里,单怀坦然对视着郭嘉的眼睛,径自说道:“其实太尉不需要太过小心,形势如何阁下应当清楚,王太后如何心思,也在郭太尉的推算之中,何惧区区一行呢?若我害了你,很多人都不会放过我,包括王太后,不是吗?”

    这些郭嘉当然清楚,沉静地想了很久,他才悠然道:“可单统领却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如今形势,太尉难道还怕我翻天不成?且谍影规矩,我的家眷老小,所有人都受限制,我若意图对太尉不轨,王太后第一个不会放过我和所有的家人,如果太尉实在不信,也可随我先去见王后。”

    “好吧!我相信单统领的为人,随你去见那个人!”

    郭嘉笑了,因为该问的他都已经问完,确认单怀不是诈他。

    从单怀刚刚说出的话,他的第一fǎnying是徐淑要杀他,可随之quèding这不可能,没有理由,没有好处,没有意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以徐淑的聪明是不会做的,这点他很了解!

    随后他觉得是单怀一时冲动,或者受人挑拨要图谋不轨,可单怀随后的回答,意味着其很清楚自身的角色,很了解自己的处境,那么在如此清醒理智的情况下,什么情况都清楚,那单怀害他的可能,就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如此一来,他就确认单怀虽然因为某种顾虑而没有明言,但却说的是实话。

    他现在反而很好奇要见的是什么人,为何单怀不肯说?只是心中隐隐cāicè,徐淑应该是有什么大的图谋,而即将见到的zhègè人,事关整个图谋的成败,而徐淑又需要他的bāngzhu,因而做出了这般安排……(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 茅庐定计

    轮子咕噜噜地转动,一辆马车飞速奔出襄阳西城门。

    在百姓眼中,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座马车,或许在楚国偏远地区,这还是稀罕物,可在这繁华的国都襄阳,这样的马车却很常见,甚至略微显得有些寒碜,因为车身上的红漆好些都脱落,露出了色泽泛青的木头。

    只是,如果他们知道,这赶马车的车夫和车里乘客的身份,那么恐怕会当场惊得下巴脱落。

    谁能想到,那个看上去粗俗不堪的马夫,却是当今楚国的情报统领,人们传说中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冷血杀神呢?

    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襄阳百姓的视野,奔行了很久之后,才停在一个偏僻的路口。

    “郭太尉,到了!”

    “恩!”

    随着一声轻应,马车的帘布被掀开,走出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正是郭嘉。

    “单统领,那个人就在这里?”

    “不!下车后,再从北边小路步行数里,便可见到一座草庐,要见你的人就在那里。因为小路崎岖,马车是进不去了,只能辛苦郭太尉片刻。”单怀淡淡回道。

    郭嘉没有再说话,云淡风轻地一笑,随之迈开脚步,单怀同样不是多嘴的人,只是悄然跟在其身侧。

    这样沉静地走在乡间小路,同伴间一句话不说,恐怕好多人都很不舒服,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却非常喜欢。

    可走着走着,郭嘉的脚步却是越来越慢,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郭太尉,您这是……”单怀微有些疑惑。

    郭嘉没有回答,反而转身看向了单怀的眼睛,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单统领,楚王没死?”

    单怀顿时愣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满目惊讶。“郭太尉果真神人。这也能猜到?”

    “唉!可惜我醒悟得太迟。”郭嘉叹着气说。

    “太迟?”

    郭嘉摇摇头说:“主公真乃当世雄才,气度惊人,如果此计成,或可定天下!不过。今日你我算是泄密了!”

    “泄密?”单怀虽是谍影统领,可此时也茫然了。

    “你独叫我来,可是主公只召见了我?”

    “不错!”

    “可惜我们却召来了田丰和沮授,并且短时间内,徐庶和陈登也能知晓此事!”

    单怀惊讶万分,不敢相信郭嘉这番话,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去见你,很多人知道。可我们出来时,却甚为隐秘,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们还在阁下家中。谁能知晓?自己人中谁又会来这么盯着我?”

    郭嘉笑笑:“单统领误会了,盯的人不是你,是我!有人就跟在远处!”

    “连我都没发现,郭太尉如何察觉的?”单怀不可思议的问。

    “不用察觉,是推测!”郭嘉接过话说:“如今局面,即便是我们几个老友。也是彼此堤防,他们不可能不派人监视我。如果从我府中出发的马车来到了这里,他们还懵然不知,那他们如何与我一起成为主公左膀右臂?”

    “这……”

    向来冷静的单怀也是有些急了:“郭太尉既然早就知晓,为何不说?”

    “我起初不知道是见主公,直到现在方推断而出,领悟到严重性!”郭嘉有些惭愧地摇摇头。“不过单统领应该对我明言的!”

    “明言?”单怀有些气恼。“若是我明言主公没死,要召见你,你肯定完全不信,绝对会弄出天大的动静来!”

    “是!”郭嘉没有否认,直言道:“若阁下刚开始直接给我说主公还活着,我绝不会相信,先入为主地确定阁下图谋不轨,此后无论阁下怎么说,我都不会再相信,单统领的这些手腕确实让人钦佩。”

    “可通过交流,我既然已经相信,单统领理应对我透露实情!阁下这翻谋划,只考虑将我带来此地,却没考虑他人,便是过失!”

    单怀从来都是一个负责的人,听完郭嘉的话,他也没有反驳。“这的确是我思虑不周,可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果真有人注意到我们,并跟过来,岂非有很多人都会知道主公的事?”

    “田丰和沮授他们知道已是必然,以他们的机敏,绝不会放弃这里的调查,我们现在去见主公,则马上暴露,我们甚至无法判断这些人中,是否有人还被曹军细作盯着,如果一个盯一个,岂非影响深远?”

    “可若不去见,那么主公懵然不知,田丰和沮授也终究会怀疑这个地方,迟些时候得到消息,必定再派人到这一带来秘密调查,那么主公他们同样暴露在人前。”

    “那怎么办?”

    “回去,找田丰和沮授,直接告诉他们,那么就不会再有无关人等能过来了,然后主公再换个地方居住便可!”

    “可现在那些跟着我们的人怎么办?如何能确保他们现在不继续调查这个地方?”

    “引开便是?”

    “如何引开?”

    “你我接下来故作急切,然后谈论一些敏感的大事,语调激动些,声音大些,传得远些,再往别的方向走,他们必定跟来!”

    “可这么绕圈子回去,他们还是会发现的,会认为我们识破了他们的行踪,故意引开他们,待其体会到这点,必定匆忙派人回到这个可疑的地带再调查。”

    “谁说就这么绕回去了?”郭嘉笑了,不以为然地说:“此次事件,你的过失较大,你承担吧!”

    “郭太尉,这个在下可承担不起!”

    “暴露一个谍影据点也损失不起吗?”

    “嗯?太尉的意思是?”

    “最近的谍影据点在哪里,我们就去那里走上一遭,然后暴露给他们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将那个据点拆除便是!”

    “呼!”单怀长出口气,对于郭嘉的应变能力,掌控能力,他是真的有些佩服了。可这样的人也无法完全稳定楚国,他很难想象,坐上那个位置究竟是多么不容易。

    “太尉,最近的据点是两个驿站,分别在南北两边,距离此地都只有二十多里,只有两个人在那里负责接头,去哪儿比较合适?”

    郭嘉闻言,顿时语带轻松地轻声调笑:“单统领,这可就不需要说了,你带路便是,我可不敢知道你们谍影太多,这你要是等会儿回过神来,还不得杀我灭口?”

    单怀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他刚才也是真被郭嘉的智慧所折服了,一时脑子没能转过弯来。

    随后,两人不再谈论此事,反而逐渐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全是什么出兵、计谋、曹军、江东、内乱这一类的敏感词汇,在这空旷的山野,这样的激动争论可以传到很远。

    不得不说,郭嘉智慧非凡,他们的选择是明智的,这一日确实是险之又险。

    由于单怀的些许失策,导致郭嘉的正确判断延迟,因而他们出来时,还真就被盯上,田丰和沮授的食客紧随其后。

    可这些食客作为田丰、沮授等人的耳目,平日里在暗地里活动频繁,当然也就与其它势力的细作有交集。

    其中就有食客是江东细作所长期盯住的,眼见今日其行动诡异,紧跟在后面就过来了。

    然而,好巧不巧,这黑暗世界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当然引起谍影下层部众和曹军细作各自警惕,随之跟来。

    可以说,郭嘉和单怀都不明确的知道,他们今日的举动,究竟引发了怎样一连串惊心动魄的谍战风云,那些普通的部众们,究竟彼此间进行了怎样的斗智斗勇,生死相交!

    只是,那已经是属于另一些人的故事了!

    郭嘉的计谋着实简单,却非常有效。

    成分复杂的跟踪者随着他们绕了个大圈,然后所有的目光都盯住了那个谍影据点,认为那里恐怕传输着什么惊天秘密,彼此争斗、抢夺、阻止!

    至于郭嘉和单怀反倒一路风平浪静,入夜不久便顺利返回。

    回城后,两人这次经过细致处理,然后才去寻找田丰和沮授,废了很大功夫,让两人相信了事实。

    三人不敢耽搁,下半夜就与单怀再度秘密启程,这一次,在几个人都细心部署下,完全没有人发现。

    当他们齐齐出现在那座草庐外时,还着实让王旭等人吓了一跳。

    最终,这次见面得以顺利展开,在这座茅庐内,一群楚国高层进行了细密的筹谋,将王旭的预想一点点延伸,逐渐形成了一整套细致的计划,历史的车轮,在这个茅庐内,加速了滚动!

    大楚皇朝正式建立以后,王粲才从王旭口中知道了一切,并将其编入史册。

    史称茅庐定计!

    这座茅庐也被永久的保留下来,历朝历代几经修缮,最终成为一处历史名地。

    在这座茅庐前方,更是树立起几座宏伟巨大的雕像,历经岁月洗礼,虽然几次倒塌损坏,却又被后人再度修缮恢复,雕像下方更是书写上他们的传说和故事,为后人瞻仰!

    直到后世有一天,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含着泪,血战连天,却终究护不住这一块地,一切都化作了飞灰!(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七章 删除的记忆

    “马踏平沙尘飞扬,长河落日伴牛羊,陡闻高歌回头望,唯见天边一片黄!”

    莽莽大漠之上,落日的余晖交映得天地金黄,远远望去,一条长河盘旋如龙,横穿了视野的极限,河岸边的牛羊,正悠然自得地吃着水草,享受着夕阳的美妙。

    一群骑着战马的人,徐徐赶路,“得儿、得儿”的马蹄声中,尘沙飞扬,偶尔还会伴随着远方不时传来的高歌,如诗如画。

    当吟唱的声音落下,爽朗的笑声随之响起:“老大,你这是在念谁的诗?”

    最前一人,也就是刚才吟唱诗歌之人,额头迅速泛起青筋,大好兴致全被不和谐的声音破坏。

    “周智,请注意你的言词,虽然这首诗只是涂鸦之作,不登大雅之堂,但记住,是我自己写的,全部都是原创!是原创!”

    “噢!”周智应了一声,可随之说出的话,却气得王旭吐血。“难怪,难怪,我说谁的诗会这么没品!”

    “我杀了你!”

    “怎么滴!写得烂还不准人说了不成?”

    “你怎么看出烂了?我那是谦虚,你懂不懂?”

    “噢!”周智目无表情地回了一句,随之却露出茫然之色。“可是,你就算不谦虚,它还是烂啊!”

    “周智,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得你变形!”

    “靠!你这人真没品。诗没品,人也没品,说不过就动手。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随着话音,两人策马飞奔,疯狂地转圈追逐起来。

    远远看着他们两个人发疯的向天,不住叹气,似乎痛心疾首。

    “唉!说过多少次了,男人要儒雅、要绅士。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想我向天风流潇洒,气质出众。怎么会遇到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人呢?特别是认识周智这种无耻下流之人,实乃鄙人生平憾事,可悲!可叹!”

    这话被绕圈狂奔的周智听到,当场气得不行。破口大骂:“向天,我叹你两个大耳刮子,你这小人,伪君子!”

    “谢谢夸奖!”向天可就淡定多了,悠闲地策马缓行,面不改色。

    三人就这么疯疯闹闹,在夕阳的余晖中,行走进大漠深处……

    入夜,三人围坐在篝火旁边。烤着野味,饮着烈酒,畅快地享受着大漠风光。

    可事实上。有人并不这么认为,向天就很是不满。

    “老大,我就是搞不明白,你拉着我和旁边这头东西,跑来这西北大漠做什么?”

    周智闻言,瞬间双目圆瞪。只可惜他嘴里啃着一大块肉,说话很不利索。也不知说的哪国语言。

    “向千!你给唔再书一片?”

    显然,向天这个家伙是听懂了,翻着白眼道:“书什么书?把肉咽下去再说话,唾沫飞溅,恶心死人!”

    “好,你狠!”周智罕见地垂下了头去,只管啃食。

    向天没管他,回过了头来:“老大,你还没回答我呢!”

    王旭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眼睛注视着烤肉,见其追问,也只是随意地说:“如今楚国虽然内斗严重,可经过梳理,一切总算在可控范围内,我现在不能现身人前,起的作用并不大,既然你们两个成天嚷着闷,那就出来散散心咯!”

    “散心也不是跑这么远吧?这么多天来,日赶夜赶,都快把人累死!”向天抱怨说。

    “不还没死吗?”王旭笑着调侃。

    周智连连点头,接过话去:“老大,你和向天这样的蠢货多说,有什么用?猪披上了人皮,本质上终究还是猪!”

    “你这头不知名的动物,你难道很懂?”向天反唇相讥。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周智果断出声:“废话,这局势不明摆着吗?今年秋收过后,马腾必定给予韩遂致命一击,西凉今后将是马家的天下。既然闲来无事,老大此番过来,就是想亲自看看西凉的局面,为制定下一步计划做些准备,西凉毕竟很特殊。”

    其实向天是真不懂兵事,自然想不到这样的层面来,不过被这么直接打脸,他也是毫无异色,可见脸皮之厚。

    王旭本来觉得没必要说,可周智说了出来,也无所谓,当即接过话去:“不错,目前的情况看来,西凉很快会成为一个不确定因素,其全线平定之后,下一步必定是兵进三辅。只有以西凉为根基,又得雍州三辅之地这个大粮仓为倚仗,再据雄关以守,方能成势。”

    “唉!”周智叹口气:“其实我就没想通,高干怎么就在这么短时间内降曹了呢?如若不然,完全可以设法诱使马腾夺并州。”

    王旭笑着摇摇头:“其实南阳兵败后,高干投降就是必然,其人当初应该是想效仿春秋战国时期,在两个大国之间摇摆,从而谋得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自成一国,做个土皇帝。”

    “可实现这个局面的前提是,天下逐渐平衡起来,所以早前他竭力倚仗我们,抗衡曹操。可是南阳兵败,导致楚国如今的局面,他自知难以单独抗衡曹军,自然会降。”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河东太守郭援,他虽然是高干下属,可两人掌握的力量却相当,都是袁绍旧部,而郭援还有个身份,你肯定不曾知晓,他是曹操麾下重臣钟繇的外甥,时局走到如今这种地步,郭援没了更大的利益可图,肯定会降的,高干独力难支,也没有选择。”

    “总之,此二人没有大志,能力也有限,却坐拥要害之地,投降或者被杀都是早晚的事儿!”

    周智领悟:“难怪。难怪,没想到郭援竟然是钟繇的外甥,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看来以后我也得多探听些对手的私人关系才行。只是,今后我们可否创造机会,去迫使马腾与我们联合,攻打并州呢?”

    “有,但很难!”

    “这倒也是,对于马腾来说,无论打曹操还是打楚国都不是易事。可比较起并州来,取得雍州三辅这个大粮仓所能获得的利益。显然要大得多,先秦得关中之地,据雄关以守,而成就大业。马腾不会不知,打我们的几率确实更大。”

    听到这话,王旭笑了,看了眼皱眉苦思的周智说:“你呀,什么都知道,可唯独缺乏严谨,如果你能多花些时间去了解那些战场之外,看似毫无关系的信息,会更加令敌人害怕!”

    “算了吧!让我成天去看那堆积如山的信息。我会疯的!”

    “呵!诸葛亮是希望信息堆得越多越好,你是希望没有最好,他生性谨慎。你偏偏狡不可言,你两是绝配!”

    闻言,周智瞬间流露出惊恐之色:“别!我不要和诸葛亮一起合作,他能把我给念叨到死!”

    诸葛亮当初还在襄阳的时候,周智对其可是憧憬不已,天天去拜访。恳请其提些建议。

    可只是持续了三天,他就吓得再也不敢去。

    因为每次过去。诸葛亮都会提出很多问题,最重要的是,会找很多很多资料和情报给他看,并劝他都记下来。

    对于周智来说,这就等于是背天书一般,看到那堆积入山的书卷,别说背,就是看上一遍都很痛苦。

    王旭此时也感觉有些疲倦,无心再说,躺倒地上摆了摆手:“行了,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知道了……恩?向天,那是我的被子!”

    “你继续聊天啊!大漠温差大,晚上天凉,一床薄棉被太薄了!”

    “靠!拿来!”

    “挤挤睡吧,混蛋!”

    “谁要和你挤,拿来!”

    “不!”

    “拿来!”

    “不拿!”

    “撕坏了,我跟你拼命!”

    两人谁都抓着被子不放手,结果不知不觉,一人抓着一半,就这么睡着了,谁也没盖着……

    接下来几日,三人骑乘着战马,逐渐深入西凉内部,除了向天,周智和王旭都易了容,因为他们的面貌,还是有些人知道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某方势力的细作,或者西凉文武发现看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越走深入,王旭的感触也很多。

    如今的西凉比起当年他游历的时候,那可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除了人口密度减小,其它都是在进步。

    各种比较先进的工具大范围使用,技术明显的提高,生产力与二十年前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甚至在观察过多地以后,王旭也不得不承认,西凉的各种工具和技术绝对走在楚国之前,甚至已经看到了煤炭在制造中的大量和广泛使用。

    若不出所料,这些当然是马义带来的,足可见其这二十年,也是有着卓越的成果。

    这日,周智猛然看到有人玩爆竹,而且还不是普通炮竹,是威力颇大的那种,甚至都有喷射的效果了,顿时惊骇地拉着王旭。

    “老大,你看那个漂亮小妞在玩什么?好生猛?那个爆竹都能远程伤人了,我们楚国也远远不及吧!”

    向天转头一看,更是震惊:“那怎么很像宋代才出现的突火枪?”

    “什么突火枪?”

    这次不只是周智,连王旭都震惊了。

    “突火枪是一种原始的火药利用办法,可以理解为原始火枪,是宋代才有的,不过威力算不得多大,造价非常高,在冷兵器战争中没什么大用,比起弓弩的实用性差远了,也就偶尔亮亮眼,不过眼前这突火枪的威力,似乎比之宋代也不如,很不成熟。”

    周智顿时泛起白眼儿:“既然没用,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再说,你那话说的,就跟你见过突火枪发威似的。”

    “我当然见过!可是不应该啊,回来的人中,如果谁具备科技知识的完整体系,涉及到那些东西的技术和理论全部都会自然忘却,记忆都已经间断性删除,根本不可能造出来这一类物件,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个能在这个时代,真的就弄出这种划时代技术的?难道……”

    向天嘴快,可刚说出来就发现不对,急忙噤声。

    片刻后,他便感觉到两道目光,直直地盯向他。

    “你刚刚说什么?麻烦你解释一下!”

    周智急切的追问传来,双眼凝固……(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八章 遭雷劈

    面对周智的质问,向天沉默地低下头,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向天,你傻了,问你话呢!”

    周智急切地催促道:“什么是删除记忆,什么是有关于那些?还有那玩意儿,你怎么就见过了?”

    “好吧!我是傻帽,刚才的话是胡言乱语,纯属虚构!”

    向天没有做任何反驳,直接坐实。

    看见其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周智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锐利。“向天,兄弟一场,哪些事情可以开玩笑,哪些事情不可以开玩笑,你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向天抬起头来,坦诚相对。

    “那你应该知道,你刚才的话对你、对我、对大家意味着什么?”周智沉声问说。

    “我也很清楚!”

    “那你刚才所说的话,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还是说我应该为你的智商捉急?”

    “好吧!”向天摊摊手:“我承认,我智商很成问题,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说,我早前就讲过,而且说出来对你们来说,也未必是好事,玩下去,结果不会是你们想要的那样!”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一滞,一字一顿地说:“会死人的!死很多人!”

    这番话,王旭曾经听过,第一次见到向天时就听到了,可现在他有了更多的疑问,特别是对于消失的记忆。他感到很生气,这种感觉已经在隐约超过他内心的底线。

    可经过深思熟虑,他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向天。我们打这江山,已经死了很多人,我想知道,你说的死很多人,究竟是死多少?我想有个明确的底!至少也要给我一个选择的权利,你觉得呢?”

    “好吧!”向天耸耸肩,淡淡地说:“死绝!所有人死绝!这个分量够吗?”

    “够!”王旭看着向天的眼睛。默然应道。

    他相信向天没有说谎,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更多的东西,确实是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至少王旭心里很清楚,一个楚国让他背着,就已经精疲力竭。如果再把什么人类存亡背在身上,他就不想干了,想罢工!

    如果还是年少之时,他可能还会冲动,还会热血,可沙场征战二十多年,已经让他看到太多,认识到太多,再也没有想过。要当那什么大英雄,他的目的,只是坚强的走下去!

    给跟随自己多年的所有人一个交代。不管是已经倒下的,还是活着的!

    给身边在乎的人,一个安稳活下去的机会!

    给这乱世中悲哀的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身在何位,当谋其政,当担其责。当做其事,仅此而已!

    片刻的沉默过后。周智没有再问了,他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向天给出的答案,让他也不想再问下去。

    反倒是王旭露出丝丝微笑:“好吧!那么,多的就不说了,你只把可以说的弄些来听听,对待兄弟太神秘不好!”

    “老大英明神武,果真非凡夫俗子所能比!”向天如释重负。“可以说的嘛!很简单,提个醒,你们知道蒸汽动力吗?”

    “蒸汽动力?”周智一愣,随之张口便道:“那有什么不知道,动力革命嘛!时代跨越式发展!”

    “那请周大将军解释一下,蒸汽动力的原理是什么?”向天似笑非笑地问说。

    “原理很简单啊,我记得小学课本就学过,不就是……”说到这里周智陡然顿住,片刻后顿时猛抓自己的脸:“咦?对啊,蒸汽动力是什么原理啊?我明明记得的?”

    “周大将军,再敢问几个常识性的问题,蒸汽动力是以什么为原料?需要什么标准的材质能承受,那些材质一般用什么原料?”

    “原料?是啊,用的什么原料?”周智有些被弄蒙了,转头看向王旭:“老大,蒸汽动力是以什么为主原料?”

    王旭此刻也是面色铁青,难看至极,因为他发现当真的去细想这些时,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向天看到两人傻乎乎的模样,也是乐了,摇头说:“行了,别想了!我想了三十多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连我这个知道很多隐秘的人都没了,你们更不可能有!现在明白了吧?”

    周智颓然放弃了回想,随之问说:“那刚才你说的那什么宋代的突火枪是怎么回事?你还说你亲眼见过发威,怎么见到的?”

    “这个不能说!”向天坚决地给予了否定。

    “那现在我们看到的弱化版突火枪呢?你刚才欲言又止,莫非想到什么?”王旭明显更在意当下,接口询问的就是马义的事情。

    这次向天略微思考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能不能说,过了好久,才迟疑着看了看天,然后咬咬牙:“豁出去了,这话说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们最好做点心理准备!”

    “什么心里准备?”

    “等会儿就知道了!”说完,向天顿了顿,迅速张口说道:“依我推测,那马义原本应该是个技术天才,他虽然忘却了所有的技术关键理论和知识,可是他脑袋里却有那样技术所能产生的效果和意义,因此等于是他有正确的方向,这玩意儿是他全靠自己的聪明才智,生生给研究出来的。”

    “可或许是缺乏足够的基础,所以他只能从基础慢慢琢磨,可以理解成他是独自凭借自己的天分,在搞研……!”

    话说到这里,研发的发字还没能从其嘴里吐出来,“咵嚓”一声惊雷震响,肉眼可见的一道闪电,竟然顷刻及至,活活将旁边的一棵巨树给劈成焦黑的两段!

    刹那的呆滞过后,周智瞬间惊得跳了起来,一个纵身窜到老远。

    “我的老娘诶!怎么还遭雷劈,不是说装b遭雷劈吗?向天装那啥,我没装啊!真不是我说的,向天说的,别劈我啊!”

    王旭同样也是双腿有些发软,汗水顺着背滑下,木然地望着早就闪到老远的向天。“说实话要遭雷劈?”

    向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畅快地拍拍手,若无其事地说:“哎呀!我的情况很特殊,那些隐秘都是后来才想起的,当时经常遭雷劈,今日也让你们尝尝鲜,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不错个鸟!”周智猛然跳了出来:“早知道你还整我们,刚才那下要是劈正,我就烤熟了!”

    “放心,我这是打擦边球,所以不会劈到人的,这只是警告!”

    “尼玛,这什么世道,我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世界真的有仙吗?”周智心有余悸地说。

    “咦?”向天惊异:“左慈那老家伙没找老大说过吗?这世上没有仙,只不过是厉害的人罢了!再说了,今日你们这件事有什么离奇的,那周穆王和西王母瑶池相会的传说,你们怎么解释?”

    “呵!”王旭见天上真的没有继续落雷,倒是安下心来,随之洒脱一笑:“按你的意思,今后这段该记入史册,就写楚王在世,携心腹周智、向天西行大漠,偶遇天神,得其以雷霆相示,终得天命所归?开创皇朝多少年基业?”

    “咦?这个好,有点那个意思了!”周智笑着说。

    王旭破口大骂:“好个屁,我定下的规矩,当代所有历史照实写,不管是功是过,不管是谁,就算是我,也全部照实写!这鬼东西,怎么能写上去?”

    “不!”向天突然站了出来,意味深长地说:“老大,史书照实写我没有意义,可这些诡秘时间,不妨也酌情记下!比如当初左慈这个老神仙来见你,今日发生的奇事,诸如此类奇闻杂事,都写上去!”

    “为什么?什么意义?谁信?”

    “不是留给普通人的,留给一部分懂的人,就算不编入正史,也编入杂记之中,外行看热闹,内行才能看门道。”向天意味深长地说。

    王旭嘴唇在这一刻抖了抖,深吸口气才一字一顿道:“这些事情将来你负责,还有,今后不用再给我说这些诡异之事,我真的承受不起,我现在只想扫平江东,剿灭曹操,天下安定!”

    “我又没要说,是你们自己逼我的,早就说过,知道太多,对你们未必有好处!你们非要帮着我背这个担子,要一起遭雷劈,我也实属无奈,兄弟间的盛情,实在不好拒绝嘛!”向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气得人吐血。

    就在几人闹腾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远处的那个玩弄原始突火枪的漂亮女子已经带着人大步走来。

    “啪!”

    一声轻响,一根长长的鞭子甩到地上,似乎是为了引起王旭三人的注意。

    “美女!”周智第一个转头,随之发出惊呼。

    “确实漂亮!”王旭见到那女子的正面,也是颇为惊叹。

    “关键还是混血的!”向天紧接着出声。

    没有说错,这个女子之所以让见惯美人的他们由衷赞美,正是因为其特殊性。

    与中原女子的那种美丽不同,这个女子的鼻梁高挺,眼珠泛蓝,深邃而性感,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微卷,显然不是人工造成的,特别是其身材,即便是野性美女祝融,也略有不及。

    很明显这是个混血儿,虽然分辨不出有些什么血统。

    “喂,刚才的平地旱雷是劈你们的吗?”

    那个女子遥遥喊话,双手插腰,似乎并没有顾忌什么淑女风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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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异的日食,诡异的穿越! 面对波澜壮阔的汉末江山,名震千古的英雄美人,强劲而神秘的对手,王旭该何去何从……三国之江山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江山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