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奢华大气京都人
第二次到达京都，感觉完全不同。
没有三年前那种匆匆忙忙，仓惶到四处逃窜的感觉。
徐直也能静静的欣赏这座大都市。
处于东岳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京都承载了太多的功能。
踏上这片土地，看着四周的高楼林立，又有各种古老的建筑夹杂在其中，他的身体似乎突然投身于一个传统的、有形的历史文化的洪流中，手触目视无不渲染鲜明浓厚的历史色彩，一呼一吸都感觉到这古城文化空气蕴藉醇郁。
历史的厚重悠久，愈沉淀，便愈幽香。
彷佛一坛老酒，越陈，便越有味道。
古老的建筑见证着历史，是时代不断留下的刻痕，而高楼，不断穿梭，形色匆忙的人群，又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全新的活力。
古老，生机。
老树长新芽，京都在矛盾中存在，也在矛盾中变的愈加强大，大都市的繁荣让徐直感慨。
“倘若东岳每座城市都如京都一般，那是何等盛景。”
“你这想法倒和辅国大人说的差不多，他曾经祈愿，希望这天下人人如龙，从此繁华盛世万载。”
徐直发声之时，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传来。
待他回头，便见一个粉衣少女在那处地方，容貌清秀，待回完徐直的话，陡然看到徐直真容，当下脸色不由一变。
“居然是你这个打假赛的家伙？”
“吕素姑娘”徐直微微点头道。
对于燕瑾柏和他当初打假赛，这女子显然还记忆犹新，当时还发动了不小的声势来反对，只是碍于比赛规则，毫无任何办法。
这让她有点气鼓鼓的，一年多后重新看到徐直，还勾起了一丝回忆。
“不要叫我姑娘，如果你硬要给我的名字加后缀，希望你加上姑奶奶三个字。”
“好吧，吕素，请不要叫我打假赛的家伙，如果硬要这么称呼，希望你在这个前面加上‘我就是’三个字。”
“我就是打假赛的家伙，呸，货呢。”
“钱呢？”
嘴炮一过，两人迅速进入到交易流程。
吕素倒也没含糊，黑卡上正好存着二百五十万的金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这匕首似乎没有李初阳照片上的好看。”
网红见光死效果立显，看着徐直拿出来的双匕，吕素显然有一点不满，这和她想象中很有差距。
“这匕首就如这京都城一般，古老，而又沧桑，充满着历史厚重，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你当我是傻子，这明明是破旧。”
吕素拿着匕首不断左右的翻看，两柄匕首的外形显然有点糟糕，锋锐度并不高，必须依托于内气，才能发挥穿刺的效果。
但匕首类短兵器对于内气消耗要低，锋锐性质很重要，特性也是可以追求的地方。
击杀生物恢复伤势的特性武器极为难寻，至少吕素此前没有看到过。
李初阳的朋友圈中，大多数人将信将疑，吕素也是如此，但她并不介意尝试一番。
显然有数人进行了报价，但她的金额要略高一些，才有这个测试的机会。
不行也就罢了，若确实有用，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辅助。
擅长使用匕首进行攻击的修炼者并不介意身上携带多柄匕首，这是与刀剑不一样的兵器，重量轻，携带方便。
或许可以取代疗伤药的作用，又或者在与遗迹生物搏斗时占上一些便宜，毕竟与遗迹生物搏斗之时没有时间抹药疗伤，这种类型的匕首可以作为重要的备用手段。。
“怎么证明这两把匕首可以疗伤？”
“李家的信誉我信的过，你这种打假赛的我可没法信。”
吕素看着徐直，对方神情毫无变化，面对她的怀疑，并不显得局促。
那么，这匕首真有效果？
“二十万。”
“什么？你什么意思？”
吕素看着忽然竖起两根手指的徐直，莫名其妙报价，难道这是匕首要降价。
猜错了？真是假货？
“测试一柄匕首，十万，两柄，二十万。”
“等等，我看货验货也要钱？姓徐的，你们燕家人想钱想疯了吧。”
吕素瞪大着眼睛，虽说她通讯名叫京都大傻妞，但她智商很正常，网络代号什么的只是娱乐自谦，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
“遗迹内外有别，在咱们这儿做实验肯定会损耗匕首的性能，你要买，那就是二百五十万的总价，你要看，那就是十万一把的效果参观费。”
“那我看了要是满意再买呢？”
“二百五十万。”
“卖的根本不诚心，哼，再也不见……等等，你怎么就没点表情，不挽留一下？”
上辈子徐直便从事过商业，这辈子也没少干，杀价讲价的他见多了，吕素这种儿童伎俩对他而言完全无效。
从李初阳那儿了解过资料，对于这种精通匕首，擅长贴身格斗的修炼者，两柄合适的遗迹匕首诱惑性很大。
或许有一些人是囤货转手，又有一些人用于辅助，吕素则有大几率用于实战。
属于刚需。
徐直一点也不怕这个女子走掉，再不济还有一个出价一百八十万的垫底。
免费测试当然可以，可京都圈子奢华，一味的迎合反而显得他匕首掉价。
这婆娘还压根不信他，那就只能用事实说话。
如今就看吕素是不是大气了，按李初阳介绍的规则行事肯定没错。
最好是吕素直接砸二十万在他脸上，然后慢条斯理的拍手道：“哈哈，一点小钱而已，那就测试吧。”
“这二十万你拿的不烫手就行，要是我发现你这货有假，可别怪我告状，假货赔十倍，燕家都得认这个死理。”
吕素思索了一番，最终狠下心来做出了决定，徐直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肉疼，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咬牙切齿。
“不大气”
徐直低声道，这和小李子介绍的不符，现在他感觉跟着一个火药桶身后，两人坐车去吕家时，半句交流都没有。
“我看个热闹半件青钢武器就没了，二十万好歹还能在八环外买半套房呢，你还说我不大气。”
“居然是看热闹的，你这买家很不诚心。”
两人交流的重点并未在同一个频道上。
身为买家，吕素感觉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气。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富康小区
在京都城中，世家并未如化安，又或云岭市铁山市等城一般，吕家的场景仅仅只有他们八宗楼别墅区域大小。
诸多修炼设施都是设置在外部公用区域，不过徐直踏入吕家时，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以前的对手。
易川。
据说这小伙儿进入了西北军区，徐直看了看对方服装上的军衔，七星中将，似乎提升了一个小级别。
“是你”
易川对着徐直轻呼一声，显然有点惊讶徐直出现在吕家。
“是我”
徐直想了想，就这么的回复着吧，人家问啥他就答啥，只是交过手，两人又没什么感情。
“打一把？”
“不了，我得卖东西，卖完还有事呢。”
“卖东西，别说你转行做生意去了。”
易川看了看徐直，虽然听闻过燕家的规矩，但他多少有点不认同，修炼者就当专心修炼，充当国防最可靠的防线，挣钱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负责，相互搭配合作。
“我看你做测试也要收费？”
“收钱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主要是为了给客户保密。”
吕素显然想拉上易川，帮她看看匕首到底有没有猫腻，不过这个要求被徐直直接拒绝了。
“那我们两人挑一柄看效果总是可以吧。”
“没问题。”
再抠二十万下来明显不可能，徐直只是不想让第三方插入而已，莫名其妙加入一个没有需求的第三方，有时候生意会做的很艰难。
这和男女双方恋爱时在中间加个灯泡一样，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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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遗迹武器：德加尔吸血匕首（二选一）。
测试**：吕素，火鸡一只。
测试目的：匕首击杀**后具备的伤势修复能力。
见证人：吕素，易川，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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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我割自己一刀？”
吕素瞪大着眼睛，她只是来看匕首的效果，怎么就得亲自上场了，科学检测研究没这么做的。
“这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测试公正性，作为物品的提供者，我不能参与到这种测试中。”
“当然，你若是完全相信易川，可以让他割自己一刀来测试。”
随着徐直的话，吕素的眼光慢慢转向易川，可怜巴巴的看着易川，平素颇为高冷的易川闷闷的接过匕首，他来凑这个热闹，只怕是凑错了场合。
吕素这么相信自己，似乎很难躲过挨一刀。
“要割多深？”
只是寻思两三秒，易川就问向徐直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轻抹上一刀，他脸色都不会变，要是来一刀重的，又恢复不了，自找苦头也没这么自找的。
“您随意，割多深都没关系，反正只是检测有没有恢复伤势的能力，并非检测它可以恢复多重的伤势。”
徐直看看精神抖擞的火鸡，也不确定杀只鸡能恢复多少，毕竟把这只鸡吃下去也未必能恢复多重的伤势。
在现实中，属性面板发挥的作用可就有点尴尬，难以获知准确的数据。
拿着德加尔吸血匕首（右手），易川陷入了深思。
徐直这话可就有意思了，不说还好，说出来他不得替吕素检测这种匕首真正的能力，能恢复伤势，恢复多重的伤势，这种数据肯定是需要了然于胸，放能用的胸有成竹。
反正要挨一刀，浅点缺诚意，深点自己遭罪。
检测友情的代价不低。
友情有多深，割的肉就有多深。
“那割个五公分的？”
隔了许久，吕素小声嘀咕，最终提出了建议。
“那只有割我大腿了。”
易川无奈的看看自己，身上要找出能切割五公分的地方可不多，厚实的大腿确实算一处，捅下去还安全，不会出人命。
“你放心，我割的很标准的，绝对不会多一公分。”
吕素单手一翻，一柄青钢匕首便取了出来，寒光闪烁的易川直眨眼。
“做人要专一，女人是红颜祸水，不要乱碰。”
“修炼者之间的热闹，不要乱凑进去。”
易仲地的教导历历在目，易川觉得他老爹说的是真理，这次女人和热闹都沾边了，他就成了那条殃及的池鱼。
“来吧。”
寒光一闪，易川忍住身体本能的反击，只觉大腿一凉，随即一阵巨疼感传来，让他脑袋有点发黑。
“鸡，快给我那头该死的鸡。”
平素持枪极稳的右手微微有点颤抖，眼见徐直将火鸡抛来，易川内气一提，青光弥漫过匕首，轻轻一挥，那鸡头高高飞起，留下身体在地上乱晃不已。
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喷射的鲜血也没那么凶了，伤口还愈合了一点点。
治疗效果，那是有的。
按这种治疗效果，不弄死二三十只火鸡，易川觉得自己恢复不了。
早知道来个半公分的伤势便够了。
“怎么样，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很疼。”
易川闷哼上一声，额头冷汗滴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剂，一阵手忙脚乱的撒了上去，实验测试完毕，他再也不想继续承受这种罪了。
他现在真心感谢徐直的抠，这种测试，一把匕首就行了，两把匕首插下去就没法走路了。
“骗子，按十倍赔我们两百万呀，听见没有，小川哥说很疼，没说疗效。”
“你在匕首上淬了增强痛感的试剂，当然很疼，莫非他还得先跟你介绍恢复了多少伤势？”
徐直看了看吕素拿着的匕首，京都学府亦有毒术院系，但水准与云岭学府有一定的上下差别。
吕素这种低级淬毒，他稍微看看便能得知，只要内气防护得当，这种痛感试剂几乎没什么用。
玩匕首的喜欢淬毒是常事，徐直也没想到吕素直接拿了淬毒的匕首做上实验了。
不过倒霉的反正不是他，徐直很悠然的等待着易川恢复正常。
“是有一定疗效，只是效果并不算太强，不知是这种遗迹匕首能力的限制，还是**太弱。”
今天简直是遭罪，易川看着不断低声道歉的吕素，心里没法生气，摊上这么个大马哈，他能怎么办，京都大傻妞，这名号以为说着玩儿的呢。
疗效他还是得证实的。
能愈合伤势的武器，这笔金额买到，很值。
可惜没有遗迹长枪，若是有保存较为完好，又能恢复伤势的遗迹长枪，他怕是能用一辈子。
吕轻侯知道这件事是在三个小时后，看着自己女儿，还有远方老友的后辈，他觉得胡三仁可以在东岳设置一个蠢材榜。
要什么新秀榜，要什么潜龙榜。
吕素上了新秀榜，易川则是潜龙榜的重点对象。
可两人的智商硬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了n个回合。
“下次碰到这种事情，直接买就行，那徐直有燕家，顾家，拓家三大宗师家族的背景，骗不得人，我巴不得他卖假货给我们送钱，啊，吕素你听清楚了没。”
“他又不是这三家的嫡系，我想着测试一下保险点。”
吕素微微反驳了一句，又低下了脑袋，吕轻侯已经开始教育易川了。
“做测试这种事情，找个愿意挨刀的人就行，只要出钱，能负责治疗好，别说割五公分，十公分也有人愿意做。”
“小侄受教了。”
易川看着自己肿胀的大腿，什么找人挨刀他不管，以后按他老子的教育行事就对了，能有效减免上当受骗加折腾。
两人被训斥之时，此时的徐直已经站在京都一处旧建筑小区面前。
六十余年前的建筑风格，在当时可能比较潮流，相对于如今的时代来说，则显得有一些陈旧。
“富康小区”
徐直看了看几乎算是土掉牙的小区名，抬步走了进去。
司徒玄空的居住就在这里。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守护
京都大能多，大宗师，宗师，大师不时有汇聚。
镇京之地，用卧虎藏龙才可以形容。
市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修炼者大能们鲜少有闲云野鹤存在，基本都在东岳体系内都有挂职，只是职位高低，又或权限的区别。
但凡有需，便可以征召。
教育体系如教育部，各大学府，甚至初高中，暴力机关如巡查司，军部，都是大修炼者们挂职的地方，从政者反而不多见。
但修为若是提升到大宗师级别，则会在各项领域有所介入，拥有一定的投票权。
层次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便不同，追求和需求也不同。
徐直亦是如此，并没有逃脱这种规律。
尚未介入修炼层次时，他只是想着长大后挣一些钱，让徐正晚年活的舒坦一点，再娶妻生子，三代同堂。
待修行前进，拥有一点点底气，也挖掘了自己的能力，他想变的强一点，那便好一点，至少不会如普通人一样浑浑噩噩过完一生。
当他争取到各种资源，踏入大多数修炼者一生中极限的专家水准，他心思又发生了变化，耗费如此多巨资不断修行前进，总不会是去当个闲人，总得做一些事。
当时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开始拥有能力，也能用这种能力去做正确的事情。
而到现在，他所接触，他所拥有，已经形成了一个难以斩断的网，诸多人都注视着他不断前进，期待他有踏师成宗的一天。
燕家如此，顾家如此，拓家也是如此，甚至还有卢胜安，陈镜斯，乔木等许多人。
这种目光下前行，并未让他觉得艰难，又或者难以抗拒，反而是他的动力，甚至于助力。
便如现在这样，此刻的他，正盘坐在司徒玄空面前，接受这位老者审视。
从燕玄空的身份出发，他可以管司徒玄空同样叫上一声师爷。
来到京都，这位是他必须拜访的人。
想见到尊上宋仲恺，没有司徒玄空的带路，他没可能见到那位存在。
“怪哉”司徒玄空仔细的看着徐直道：“你行气通畅，四肢无恙，杀气内敛的却是极重，这是上哪儿受了点刺激。”
“可能在南澳杀跳跳杀多了。”
徐直干笑上一声，他才不会说自己杀人杀多了弄的呢。
杀猪杀多了都能有一股子凶悍气，别说他前一阵弄死了好几百人，精气神不可避免的的沾染到影响。
见到歪腻的菜恶心不过是其中的一点副作用。
“最近一段时间少与同阶对手切磋，你现在动手轻则伤人，重则要命，下手会极为自然，难以把控轻重。”
“那可不，我现在都没动过手呢”徐直回道。
在没有正常吃羊脑，红焖肉前，他基本是不会与人切磋的。
若是寻常时刻，碰到易川这种难得的同阶对手，他多少要打上一场。
“嗯，我听小燕说过，你在南澳杀了数万跳跳，你这是想不开吗？”
小燕，徐直思索一番，也不知道司徒玄空说的是师爷燕行侠还是师傅燕玄空，反正这两位都知情，知道他干下的大事了。
“我那是锤炼棍法呢。”
“你炼个锤子，杀跳跳能练出什么棍法来。”
司徒玄空没好气的回道，活了这么多年，他也没碰到杀跳跳练功的，也没看杀跳跳杀出个未来出来的。
“来来来，既然你吹嘘自己的棍法，那练几手给师爷看，棍法练的好有奖，练的不好你就在我这富康瀑布练十天功夫。”
跳跳练功或许算不得数，但瀑布练功倒是常见，利用水流带来的强大冲击力锤炼身体，也锤炼平衡性，对于内气和武技都有极为不错的提升。
富康瀑布便是这样一个人造的修炼装置，只要开启机器，可供调节的水便会从司徒玄空所在的十五楼飞流而下。
徐直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露真底，瀑布练功，他觉得挺好的，这惩罚相当于奖赏。
说到底这位师爷是太关照后辈了。
“怎么，你是嫌我这奖励不够，还是说我惩罚不凶？”
“够的够的，很凶很凶。”
徐直连连点头，惩罚都能算奖励了，那奖励岂不是更吸引人，拿奖励靠谱。
在修炼场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根练手的铁木棍，徐直慢慢从自己千钧棍法演练。
在一位大宗师面前展示所学，绝对是诸多修炼者所求之事，即便是随意的指点，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徐直也不例外，一年多前，他便完完整整的在燕行侠面前展示过，后来又在宋仲恺等人面前展示过，给出的指点无一不让他受益匪浅。
第一次在司徒玄空面前展示，他打的极为沉稳。
除了棍法套路，他还开始夹杂各种棍法的搭配，待司徒玄空颇有兴趣的取了一根铁木棍过来喂招，徐直的攻势陡然猛烈了起来。
“千钧”
一击千钧棍法最终衍化招式打下，司徒玄空微微点头，稍稍提棍挡住，便听徐直一声大喝。
“守护”
这一棍砸下，司徒玄空却是闭上了眼睛，长棍微微一点，架在徐直那气势极凶的长棍上。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坚硬如铁的长棍直接被折断成两截。
半根长棍在手，徐直鞠躬行礼后退。
“不错，有点意思。”
闭上双眼的司徒玄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味。
“你这一击棍影如山倒，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雏形，不需要我指点什么了。”
徐直情知司徒玄空所说是他疯魔棍法的绝技，借助当时极高的精神度，他几乎可以算是将这一招完善到了一定程度。
至少，在宗师境以下不需要再做任何修改。
只要精神度和练气术不断前进，他这一棍便会愈加厉害，恢复到与陈镜斯对战时的水准，甚至于靠着练气术的精进超越当时打出的绝技威能。
“那，那我是去拿奖还是淋瀑布啊。”
练的好与不好，还得这位师爷做最终评判才算数。
“你这棍法绝活都取的什么名，明明一记杀威棍，居然唤成‘守护’，棍法打的不错，很好，名字烂了点，不好。”
徐直心下一咯噔，他做梦都没想到司徒玄空嫌弃不好居然是来源于名字，他仅仅只是因为靠着大地守护神石像打出的棍影如山倒，取名也便随了这其中的文字。
如千钧棍法，他也是这般的取名，直接截取文字做记忆。
在没有完善到一定程度之前，他释放棍法还要借助大喝来增加气势，习惯了的名字一时也改不掉。
疯魔棍法的绝技注定是‘守护’没的跑。
“去富康瀑布下呆一段时间，洗洗精神上的晦气，十日后，我带你去老宋那边。”
一个名字，耽搁了一份奖励。
不过奖励是啥他也不知道，耳不听，心不动，富康瀑布下练功，没问题，挺好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鎏金破甲棍
富康小区古旧，但修建的楼群颇多。
司徒玄空独占了一栋十五层的，徐直原以为也就这样了，可他没想到整个康复小区都归属于司徒家族。
直系，旁系，支系，整个富康小区都是司徒家族的人。
老老少少，大大小小近百人，当然，还有就职于外地，又有并未归家的人，族群显得极为兴旺发达。
与徐直同龄的，小一些的青少年相应也不少。
在富康瀑布下练功之时，这群人不时跑来看热闹。
这让徐直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上次拥有这种感觉时还是在地下城的遗迹内。
瀑布下练功，很容易联想到各种潇洒风，山山水水中穿行飞奔，甚至飞跳逆流而上。
可那种一般是天然的瀑布，而且会选择一个适合的地点。
在富康瀑布这种人造修炼装置面前，幻想中的一切变的没了可能。
司徒玄空只是稍微测试了徐直的抗击打性，成吨的清流便从高空飞下。
从第一天直接被打趴在地上，趴了一天，到如今徐直已经勉强能支撑坐立，抬起手臂简单的挥棍，鬼才知道他这十天是怎么渡过的。
每天彷佛都是在挨打，身体的痛感相当明显，疼的过头，徐直便会嗷嗷叫，引来一堆人围观。
司徒玄空定制的冲击力刚好处于他能接受的幅度内，只是耐不住长时间的冲击，每日捶打上一番，待精疲力尽便会泡到药浴液之中，身体又进食大量的精食，维持第二天的日常的训练。
这是一道罚，但又夹杂着奖。
徐直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变的愈加扎实，气血更浑厚，已经极为精纯的练气术甚至被压制到一定程度，待得从瀑布中出来，还会出现一阵报复式的反弹，让内气进度提升一丝。
强大的冲击力让挥舞手臂都变的极为艰难，想在富康瀑布中自由练棍，徐直觉得自己进入大师阶段才有点可能。
但捶打之后，他总感觉腿脚手臂挥舞之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似乎有举重若轻的架势。
正常的情况下，想要做到举重若轻，那必须气力足够大，拿着兵器才没多少感觉，挥舞起来轻松无比，但此时徐直的力气变化并不多，这种感知似乎更多是来源于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太大，陡然换到轻松的环境，一切感知都变的轻了起来。
“看来你知晓获得了几分好处，还想不想在富康瀑布下练功？”
司徒玄空笑眯眯的看着徐直，对于这个第四代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唯一的遗憾是徐直走了拓家的路子，修行厚土玄经，以后的付出难免要大一点。
这种付出与收获并不成正比，徐直想要前行，更多的是需要依靠自己。
这与燕家的家风倒是很贴切，一定程度上的自力更生，或许对将来更有利。
依靠师门，依靠家族，终归是一些没出息的人才去做的事情，司徒玄空暗暗思索，自己的子孙后辈并无多少成器的，是不是太关照过头了点。
“想还是想的吧。”
徐直稍有犹豫道，每隔上一两年练一次，对身体相当有好处，但若是持续在这种瀑布下修炼，只怕是坚持一个月，就可能出现死人的情况了。
过重的水压，对于身体内外是暴力催促式的成长，但时间长久后，身体难免会出现异状。
不同的修炼阶段身体显然有极限的存在，揠苗助长便过犹不及了。
“那就……”
“不继续了，不继续了。”
徐直连连摇头，瞅这师爷的意思，莫非还想把他丢进去十天，那难受可就大了。
“我现在满脑子的水，再也灌不进去了。”
徐直指着自己脑袋，晃了晃。
“师爷，你听，仔细听一下，里面有水声在响呢。”
“……”
司徒玄空看着徐直好一阵无语，他话还没说完呢。
“三年一次，自己什么时候想来就过来，若是提升到大师阶段，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师爷你真是太好了。”
徐直大喜，只要不是逮着他继续往瀑布下丢，那就没问题，隔三年来打一次秋风挺好的。
若他内气斑驳，靠着这种瀑布甚至还有提纯的作用，只是他如今内气精纯，这道能力没有用上。
“现在就你和小新不惧这道瀑布，你们不用就没人用了。”
小新，徐直稍微想了想，这压根没法猜这人是谁，毕竟燕行侠和燕玄空被叫成小燕，小新他哪知道是哪位小新。
“瑾柏应该也没问题”
燕瑾柏作为燕玄空孙子，燕行侠与司徒玄空又是莫逆之交，怎么的应该也有这种待遇。
“他应当还欠缺一些水准，我这道人造瀑布他应该是有耳闻的，心中难免有点压力，要不早过来了。”
徐直忽地想起他提及来拜访这位师爷，燕瑾柏的几次欲言又止，只怕当时已经猜测到这种后果了，但若是讲明白一些，徐直说不定也有压力。
这种事情不知反而会更好一些，一路懵逼，一路便过来了。
“你内气精纯，大师有望，这次想必是找老宋求玲珑秘药的，他那边的好处要拿，师爷这边的好处也别忘了。”
“看看这根棍如何？”
司徒玄空说话之时才后方取来一根淡金色的长棍。
徐直入手便觉得手上一沉，这长棍的份量超出青钢，合金，镔铁三大系长棍许多，重量几乎已经翻倍。
两米四五，二百六十八斤。
这是大师级的宝器。
一根大宝棍。
徐直微微感知，提着长棍稍微挥舞了一番，在辐射的状态下，他肉身力量几乎有不少被动天赋力量的修炼者水准。
无需催动练气术，这根长棍依旧能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
“这棍好。”
徐直喜道，那轻的棍子被他挥舞的快没感觉了，如今一把重兵在手，心头都感觉踏实了好几分。
棍沉且重，发挥的威力自然要更佳，如今并无多少畏惧速度流，拿着这种重兵器，徐直有点欢喜。
他挥舞之时，只觉内气能密布在兵器外面传导出去，与专家阶段使用的合金棍相比并无太多凝滞之感，情知是这根长棍带来的效果。
相比之下，这作用较之荆门大目拿出的八金阳火棍要更佳。
“师爷，这棍叫啥名啊？”
兵器到大师阶段，各有各的名，并不像此前的那些铁制武器青钢武器那样命名普通，譬如八金阳火棍，棍术学院大师黄登高的飞雪流花棍，顾长英的白雪剑等。
不断的修炼提升，修炼者的武器也慢慢变的更耐用，也更贵，很难像徐直此前那般，没事儿就换一根使用。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一件宝器基本就是大师修炼者一生最佳的兵器。
靠着这些武器闯荡，兵器也开始拥有着自己的名字，或繁或简都可以。
说到底，那就是随着修炼者的等阶不一样，逼格也随之提升了，必须拿的出手才行。
“这棍是当年斩杀一个北疆仇敌得来，通体使用精炼的黄铜铸造，具体什么名字我有点记不清了，你想取个什么名？”
“‘金棍’，你看这长棍的颜色吆，淡金淡金色的，我觉得叫金棍挺好”徐直喜滋滋的道。
“金棍”司徒玄空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忽然想起这根棍以前叫鎏金破甲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会更好一点。”
司徒玄空决定扭转这徒孙的念头，对徐直的取名能力，他是不做指望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再见宋仲恺
脑袋被瀑布淋了十天，司徒玄空觉得徐直身上的晦气除尘的差不多了。
没道理灌了这么多水，脑子还一心想着打打杀杀，满脑袋杀念不断。
就徐直此前来他这儿的状态，一副屠夫相，并不适合去拜访宋仲恺，到时候怕是连门槛都进不去。
现在则是勉勉强强，司徒玄空看着焕然一新的徐直，微微点了点头。
人靠衣装马靠鞍，徐直穿的正常点，便有了一股名家之风，脱离了年轻人的青涩幼稚，也去掉了成年人的成熟圆滑，整个人显得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却有带着一丝自身的气质，让人可以卸下防备。
“师爷，去拜访尊上得穿这种长袍吗？”
徐直左右摇摆了一下，习惯了现代社会的服装，忽然走复古风，这让他感觉自己在登台演戏。
他现在的装束有点像李德民大师，当初拿着藤条使劲抽他和王中王的那位大师，对方也是这种腐儒的穿戴。
徐直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当然，这是身份的象征。”
司徒玄空回了一句，又强调道：“这是我们那时候小伙子们能穿的最棒衣服了。”
“对了，听说你在拓家死斗的时候还穿裙子上场？你应该喜欢这种风格啊。”
“啊~哈哈”
徐直干笑了一声，衣服实用，他也没办法，能穿啥就是啥，选择余地少，就跟现在一样。
他穿的这一套是司徒玄空八十多年前的新衣，衣服材质非常高级，保存的也是极为完好。
司徒玄空既然说他着装不合适，得换新衣，那也没辙，总不能穿个运动套去见尊上。
礼仪，礼貌，这是必要的礼节，一如燕行侠带他们去北疆皇宫中一样，都穿的极为正式。
只是燕行侠喜劲装锦衣，司徒玄空喜欢复古特色装。
像他这种没发言权的，跟着大佬走就行，两位师爷说啥就是啥了。
半空中一阵翩翩下落，剩下五百余米，司徒玄空没有再飞行，转而带着徐直落地行走。
据燕玄空的介绍，尊上以前整日躲在一个小楼，见到尊上的小楼，徐直被彻底改观掉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印象。
皇家的小楼和普通人概念中的小楼自然是有区别。
五百余米处落下时，这便是进入尊上那座小楼的路。
诸多房舍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各处，徐直隐隐觉得似乎有某种攻伐守护的阵势，暗中似乎还有人在窥视，只是见到司徒玄空带路，警戒之意又很好的收了回去。
“八位宗师，二十四位大师常年轮换，以后你若是修炼不明，也可以争取这道守护征召任务，比在各大学府苦研要强。”
司徒玄空眨眨眼睛，徐直顿时明白了这位的建议。
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守护之时有不少好处可以拿。
如果修炼层次和战力达到了要求，赵牧又允许他额外来进修一番，这个倒是一桩可行**件。
“老宋，你快开门，我带徒孙过来看你了啊。”
“看我，你们怕是惦记着我瓶玲珑秘药。”
宋仲恺慢悠悠的声音在楼中传了出来，电子门应声而开。
他这建筑倒是非常现代，各自电子设施相当齐全，与花园式别墅并无多少区别，只是内部装修有着非常极端的个人色彩，整体造型和家居都呈现灰白，显得有一些忧郁。
数盆剑兰长的旺盛，多少带来了一丝活力的色彩。
徐直和司徒玄空入房时，宋仲恺正坐在轮椅上给剑兰喷水雾。
气色如常，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与徐直第一次见到尊上一般。
“小徐直，你来了。”
“见过尊上。”
见到徐直，宋仲恺的脸色难得闪过一点笑意，这让房间内气息都变的明媚了起来。
“你过来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早”宋仲恺笑道。
“我寻思着趁着年轻，多学点知识。”
徐直嘿嘿的笑上两声，有司徒玄空在，他一点也不敢放肆。
何况宋仲恺身边还有一位，那一位徐直并不陌生，徐直在电视上有经常见到对方的身影。
形象稍有差别，电视上的辅国大人穿的极为现代化，此刻的他穿着一套文士服，相当复古。
辅国王动，负责除了军政以外东岳国内一切事物。
除了政绩上的成就，这也是极为厉害的大高手，位列东岳宗师第一。
对方可查的战绩寥寥，但相当拿的出手，甚至还有和大宗师切磋不落多少下风的情况。
东岳宗师排行榜前列，一直都是第二和第十以内的人打的热闹，但鲜少有人来挑战这位。
一来示意尊敬对方的地位，二来则是挑战这位花费巨大，代价过高，并不划算。
拓孤鸿挑战金中泽，拿了一把宗师之兵做押注，但挑战这位，即便是前十以内的高手们，也得老老实实拿出一亿的金钱，又或者物资，这位才下场。
过高的出场费，加上王动并不涉及军政等暴力部门，在国内的战绩不显就很正常了。
但对方的实力极硬，绝对有资格位例到宗师的最前列，这点没有人会去怀疑。
认出了对方，徐直也赶紧见了一礼。
“后生可畏，国之幸事。”
王动点点头，评价了一句便不再多语，嘴中蠕蠕几句，抱手与宋仲恺和司徒玄空告辞。
“国事多烦心，今日咱们便不谈那些，只做私事探讨。”
宋仲恺笑道：“除了惦记着我那瓶玲珑秘药，看你状态，似乎也惦记着我的书库了。”
“一直挂念着呢。”
徐直摸了摸脑袋，尊上相当的开门见山，那他就不客气了，果断承认比较好。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在燕行侠看来，只要合理，甚至可以主动点要。
敢与这种人物客套，机缘怎么没的都不清楚，徐直谨遵着燕家的教导，能要的时候，绝对不去做虚伪谦让的事情，直接应下就是。
“你今年十八？”
“马上就十九了，虚岁都快二十了。”
“小伙子果然长大了”宋仲恺笑道：“你这时间恐怕是终日都扑在修炼上，无暇其他事情，有没有谈对象？”
“没有没有。”
徐直连连摇头，他对象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上辈子一直没来找他，他就先走了。
至于这辈子，因为年龄的关系，比较少有考虑这方面，周围一堆的同龄人年龄尚小，并没有进入到思想成熟的地步。
何况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些平素当成弟弟妹妹们照顾的，他也很难厚着脸皮下手。
一旦男女关系破裂，朋友都难做。
对象这事情，被他挑了骡子，没谈。
“年轻人要多注意交流。”
宋仲恺稍微聊了点个人问题，又开始校考徐直的学识和修炼理解。
半响，他点了点头。
“有点资格去我的左书房，里面藏书可以观看七天，择缘选择。”
“那些资料保密级比较高，你那藏兵空间不要放摄像类的器材去拍摄。”
徐直连连点头，宋仲恺获知了他附带特殊能力的藏兵空间，一些偷摸的事情就不好干了，带书去梦境世界观看都难以实现。
“大燕和小燕今天过来，难得相聚，咱们好好想想，一会儿打牌多赢点钱。”
徐直被打发去书房时，隐隐听见宋仲恺颇为高兴的声音，似乎和司徒玄空在谋划对策。
打牌赢钱，徐直摇摇头，他真是不懂这些权势滔天中老年的娱乐。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测心
一素琴，一香炉，一桌一椅。
左书房内，杂物并不多，剩下之地，都是书籍。
靠着遗迹内龙王神力带来的快速理解能力，徐直诸多知识被理解通透，对于他来说，阅读认知的障碍愈加稀少。
初入学府时定下了学分计划，徐直，燕瑾柏，顾雨兮三人进度便颇快，即便后来作弊弄了大量金币兑换学分，三人的学习进度并没有放下。
这种行为甚至引导到了王中王，商千秋，李初阳，而今连古包包也加入这种学习阵营。
两年的苦读，除了学府四年额定的课程，三人还学习了大量额外的学科。
对于修炼者来说，除了本系诸多的知识理论和实操，只要有时间和精力，学点别的科目并不亏。
专业学的好，自然可以满足将来晋升到专家修炼者，可若想成就大师级别的修炼者，单一的学科并不足以支撑这种要求。
认知和修炼能力都不可或缺，明悟自身，方能引导到更高。
说来玄之又玄，其实徐直很清楚，读的书多，不断加深理解，便能提升知识的认知，加深精神的强度。
在修炼领域不断的深入，自然而然的会带来这种效果。
星轴要寻，迷幻之塔要投资，知识的累积亦不可缺。
在尊上的书房内，徐直随手拿书，便认真翻看起来。
这些书籍并非练气术秘籍，武技，又或者秘术，只是东岳这千余年中的强者所写，或谈自己修炼心得，又或写到应敌之术，也有修行障碍认知，但凡涉及修炼，几乎无一不包含。
经过精挑细选，书籍的雷同度极低。
徐直还看到不少灭绝了的奇药介绍，各类大药的组合配方等。
阅读这些书籍，不仅开阔视野，还能明悟自身修行的不足，又或者感知著书强者在当时境界上的强势，进而对比自身。
千余年中，不知涌现过多少才智绝佳之辈。
徐直拿着书籍，一时之间心思放飞，几欲回到那些强者的岁月，促膝长谈，又或比划论道。
每日的时光，不断重复，累了可以席地而睡，若是饿了也只需在桌上按下就餐铃，便有人送饭菜过来。
沉醉于书海之时，随着两道细碎的脚步声，徐直才恍然醒来。
“莫非又有人进入这左书房读书。”
徐直抬头之时，只见书房门打开，一仿古装红衣，一仿古装绿衣女子轻声推门而入。
两人低着脑袋，关上门后便一直站在那儿，似乎有点局促不安，心跳极快，不时拿手捏着长长的裙摆。
这情况便不像个读书人了。
尊上这书房重地，平常少有人入，除了直系的皇子皇孙们经过校考，有资格入内读书，如他们这种外来户，得凭借本事，又或者关系才能在这书房内一观。
那普通一些的，来这处地方读书一日，那好一些的便是两日，皇子皇孙们则有三日时光。
如他和燕瑾柏，两人一来占了关系的光，二来则凭了本事，更有尊上欠下的一份人情，第一次来书房累加起来有七日的功夫。
真正的读书人，会珍惜每一刻时光，并不会如她们这样傻傻的。
徐直继续看了好一会儿书才忍不住道：“你们两人是哪来的，来干什么的？”
见徐直问话，那穿绿衣的女子才低低的道：“我们是来陪读的。”
“对呀，贵人，我们是来给您陪读的”红衣女子亦是低声附和道。
陪读？
贵人？
徐直哑然，他啥时候安插上这么一个贵人的名头了。
徐直看了看着两女子，忽地感觉那红衣女子声音似乎有点熟的样子，但脑海中又没什么印象。
这种感觉遇到李多凰有过几次，但那是因为人家不断变脸，导致的混淆。
徐直思索再三，没感觉这京都还认识什么喜欢变脸的女子。
不过现在弄清楚倒也容易。
“你们两个不用这么拘谨，把脑袋抬起来，都快掉地上了。”
“噢”
“好的”
两人齐齐应声回答，将脑袋慢慢抬了起来。
两张姣好的脸蛋映入徐直眼帘，云鬓花颜，又不失清秀丽容，只是抬起头来，两人的气质便隐隐透了出来，若无这般的拘谨，端是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徐直看了那红衣女子好一会，才不确定的道：“你是吕素？”
眼前女子显然与前一阵见过的吕素有七分像，只是衣着不同，装扮不同，徐直一时也不确定，万一认错人，这便有点尴尬了。
“啊，你是那个打假赛的。”
吕素抬头见了徐直，眼睛眨了眨，显然也认出了这个与数日前形象完全不同的人。
“贵人”
感觉自己失言了，她又赶紧补上一句，随后捂着胸口，在那儿好一阵起起伏伏。
想起吕素当初在擂台下张牙舞爪的样，卖匕首时那中二的表现，对比现在，徐直不禁有点失笑。
他当然明白对方为何这般的忐忑了，这栋别墅小楼中不仅仅只是他与这两个女子，那楼下有尊上，司徒玄空，燕行侠，燕玄空在玩牌。
老年人娱乐归娱乐，但以他们的能耐，想要听清这二楼书房的声音，那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这定然是是尊上的安排，只是为何放两个陪读人员进来，徐直陷入深思。
“你们这陪读是怎么陪的？啊，对了，你贵姓？”
半响，徐直决定直接问，只要知道这两人的行动，猜测一下便会简单点。
“小女子姓祝，祝**。”
绿衣女子声音轻柔，见徐直发问，当下立刻回应。
时间过少许，当下少了几分不自然，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我略通音律舞蹈，如果贵人想转换一下看书的心情，我可以给您演奏任何一种乐器，国内的大部分曲子我都能自弹自唱，国外曲调亦有一些了解，如果您累了，我还会一些按摩手段让您舒缓一些。”
祝**脸色通红，稍微介绍完自己所习，便慢慢走到徐直身后，伸手拿捏了起来。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徐直觉得精神了不少，当然，相比精神上的提神，对方手指的轻柔感萦绕在心头，弄的有点痒痒。
“我有读书方面的天赋，通读了京都学府三分之二的学科，进过数次藏书秘阁，如果有需要引证某类学科的知识点，只要您提及，我能给您大致背诵出来，啊，我还会焚香，如果你不需要我读书方面的能力，我会调配香料的燃烧的，想快一点慢一点都行。”
眼见祝**都行动上了，吕素亦是赶紧介绍自己。
香炉中空无一物，徐直见她从衣袖中取出一截短香，又掏出了点火器，随着明火一点，一缕淡红色的烟雾腾升，如同寒冬红梅的清香瞬间弥漫了书房之中。
吕素工具准备的倒是挺齐全。
“陪读不都是找两个小书童来着，为何给我找了两个女子。”
两人行为很正常，徐直深思一番，感觉这可能是尊上带来的测心流程。
“晴川赤子能忍受蛋疼之苦，没理由这一点点女色诱惑到我学习，让我堕落，哈哈哈，尊上，你注定要失望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红袖添香，绿萝夜舞
东岳和北疆干戈暂时平息，远驻甘孜省的燕行侠日子过的舒服了许多。
最近还和晴川神火对骂了好一通，这孙子啥也讲不明白，瞎和他打哑谜，两人相互吵起来也不奇怪。
待燕玄空带来徐直的检讨视频，燕行侠才清楚怎么回事。
徐直的能力什么的他懒的管，搞的晴川神火灰头灰脸他是很乐意的。
尤其还有滇南拓府死斗事件，这徒孙让他满意的不行，什么南澳跳跳，他才不操心呢，只要不是南澳神山联盟国的大宗师一起打他，大家滇南边境做过一场没问题。
西北军区被打散，他也成了半个闲人。
皇普图坐镇南方，瀛国边界虽然不时有点小打小闹，两个大宗师却是有点缩，远不需要他们前去东边坐镇，来回走动一番便能让那两人忌惮。
在南澳没冒头前，瀛国没可能跟风。
日子闲下来时，接到远在京都的宋仲恺通讯，一行人便在这小楼中聚上了一番。
一些正事轻描淡写的便在牌局中交代掉，一些私事也开始上桌。
“祝由基的第三女，祝**，这人你们应该清楚，祖上有过一位大宗师，虽然家道中落，修炼不显，家族财源却极为雄厚，咱们国内的公路和铁路，他们家族就占了五分之一股份。”
“另一位是吕尚那一派系，吕轻侯之女，吕素，这吕家亦是沾了前人的光，关系网相当复杂，各地多少有一份人情在，根基扎的很深。”
“祝**是皇家贵族女子学院毕业，各项成绩都是s级，相当的蕙质兰心，吕素，京都学府上一届女子第一，实力虽然比徐直差了点，见识却不差。”
“听闻徐直修炼厚土玄经，他若是找个好下家，修炼当是事半功倍，也省你们燕家那么折腾。”
“我和司徒做的这桩良媒，你们觉得如何。”
牌桌上，宋仲恺一脸的笑意，身为东岳最高层，这百余年间他撮合了不少对，撮合新人也算是他爱好之一。
“家世不错”燕行侠赞同道。
“我感觉也挺好”燕玄空亦是附和，随即又道：“只要这小子自己满意就行。”
“两人间任意一人都不错”宋仲恺笑道：“我还特意问过他有没有谈过对象，确定他外面没什么红颜。”
“红颜”燕玄空想了想才道：“应该没有，就他这睡觉都修炼的情形，哪有时间谈对象。”
“年轻人谈对象太浪费时间了，这种事情让我们搞定就行”司徒玄空补充道。
“有理”
“赞同”
“司徒你是明白人。”
一时间牌桌上其乐融融，大伙儿的意见相当一致，四人都感欣慰。
“找个借口关在房间里，相处上几日，这些少男少女肯定要彼此动心。”
“只要印象好就行，到时候咱们四人帮忙去提亲，给足他们面子，这亲事肯定没问题。”
“红袖添香，绿萝夜舞，老子当年都没这种待遇，这小子算是运气好。”
“她们一文一武，都是好娃子，要是都看上了怎么办？”
“总有个偏重一点的，二选一，随他自己，他要搞的定两家岳父，那是他本事，我也没脾气。”
东岳的律法是一夫一妻制，皇子皇孙世家子弟都要遵守这个规则，但很显然，若是不在意婚姻证书等，不去硬杠红线，‘结交’几个女友并不在律法管制范围内。
搞定的不仅仅是女朋友们，而且还有岳父们，这难度可就有点高。
大家族相当看重脸面，这种事情稀有发生，能不能将两家拿下，那只能看徐直自己的手段和将来能到达的高度。
大师不能做妄想，宗师显然有概率，至于大宗师，对方应该会主动送上门来，怎么的都行。
说不定还能经过各种改编，变成一段佳话。
四人正在探讨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忽地听到二楼传来一阵琴声，还伴随着低低的歌唱声音。
“小白菜泪汪汪，
从小没了爹和娘，
一生的苦难讲，
就怕逼着去拜堂，
半夜里秋风凉，
望着月亮哭断肠，
小白菜泪汪汪，
苦水比那溪水长，
比那溪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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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如哀乐，祝**演绎的也相当好，唱出颇为伤感的意境。
“对，没错，就这样。”
徐直点头赞叹道，他只是哼哼哼，没想到祝**就将曲调都重新谱写了出来，这种并非平平仄仄的歌词，他若是想翻译一下，困难度不算大。
记忆苏醒的那几年，他就经常唱这种词，只不过那时候唱的是‘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了娘呀……’这个词多点的小白菜曲子居多。
“可惜记忆的太模糊了，若是能哼几首更靠谱的，这点女色的影响对我而言是毛毛雨。”
这种歌曲很容易勾起徐直早年的经历，只要稍微回想，徐直便会倍感珍惜现在的生活，再度堕落下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那我要干点什么吗？”
宋仲恺和司徒玄空做媒，吕轻侯显然难以抗拒，多认识一位能请动这两位大人物的贵人，不仅对吕素好，对吕家也是好事。
若是能结缘，吕轻侯觉得可以，吕素出发时，他有稍微的叮嘱。
至于祝由基，他巴不得如此，左右逢源，关系交错，对如今的祝家来说，很好。
引动这两位发函，说不定还是祝家高攀，对于祝**，他亦是做了再三的交代。
两人如此配合也就不例外，何况这是尊上的府邸，也放肆不得，吕素看了好一会，祝**都弹琴唱歌了，她总不能在这干站着。
徐直对香薰的浓度没意见，保持这浓度的话，她压根不需要干活，只要让熏香慢慢燃烧便行。
“你”徐直看了一眼吕素，思索了一下才道：“会跳游子思乡的舞蹈吗？”
“不会。”
吕素干巴巴的回道，什么游子思乡舞蹈，她修的是武技，匕首的，插两刀死人的那种，不知徐直要不要看。
当然了，敢在尊上的府邸动武，只怕是自己会死的有点早。
舞刀弄剑什么的，不可能的。
“你要是不会点什么，又想干点什么，就转圈圈吧，转圈圈也挺好看，赏心悦目。”
“嗷，这个我擅长，转一天都没问题。”
吕素赶紧点头，祝**不知徐直的来头，她算是比较清楚。
想到吕轻侯的叮嘱，她脑袋不由有点晕乎乎的，若是成真，这关系的进展可就有点快。
对方不是那种三四十岁，甚至年龄更高的人物，说不定婚后还有点共同语言，吕素瞅瞅徐直，脸蛋热的发烫，捏着裙摆好一阵转圈圈。
“每两小时后弹唱上三五次，让我醒醒神。”
对着祝**，徐直亦是发出了自己的要求。
书房中飘荡着迷人的梅花香，还有尊上塞进来的两个美貌女书童。
徐直忽然感觉时间过的缓慢了起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拔毛
“就怕逼着去拜堂，什么意思？”
四个玩牌的中老年玩的有点没滋没味的，书房的情况似乎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般。
到底是哪个奇葩提出来的，这三人居然愿意一起听这种忧伤调子。
现代年轻人的审美似乎变的很奇怪，宋仲恺一时有点弄不明白。
“这是歌词吧，有没有隐射现实？”
“是祝家的三女真心述说还是怎么回事？”
“咱们这亲事不算逼迫吧。”
“吕家那小孩似乎在转圈，好像转了半天了。”
“他们这感情能种出果吗？”
事情似乎偏离了原来的计划。
红袖添香，绿萝夜舞，这种情形大概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
别说男方难以把持，女方也憋不住，郎情妾意的，感情升温会很快。
可这时不时来一阵伤感乐曲，便是宋仲恺也猜不透这三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等时间长点吧，时间长点说不定他们会换种口味的曲调，搞的旖旎点。”
“没错没错，只要徐直眼睛不瞎，这种女子他应该会珍惜的。”
“他眼睛倒不瞎，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徐直比祝家和吕家的两个小孩都小上四岁多，他会不会不太喜欢年纪大的。”
“年纪小的也不能明张目胆的找啊，一个个都是青涩萝卜头，书也没读完，能力和社会经验都不足，不适合他。”
如果说要硬找点毛病出来，四人感觉只有年龄的漏洞。
宋仲恺觉得很心塞，平常做媒不是这情况，那有能耐有潜力的让他去做媒的，没个三十岁，也有二十五六岁，他们找的女子年龄会刚刚好。
这忽然来个刚成年不久的，就搞的尴尬了，若是想要岔开几岁找合适的女生，这可怎么找。
就徐直这年龄，小几岁的都还在上初中呢。
“瑾柏那孩子的未婚妻都二十三了，他也没嫌弃啊。”
“也嫌弃的吧，他好像弄了个精子冷藏。”
“这孽障东西。”
燕行侠和燕玄空讨论一阵，炮火转到燕瑾柏头上，他们感觉可能是燕瑾柏带了个坏榜样。
年龄大点怎么了，懂事，成熟，会谦让，各种好处都瞎了眼，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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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推搡搡到了一周后，书房里面的人难熬，在外玩牌的四个中老年也没滋没味的。
听了数天，依旧是小白菜泪汪汪。
没戏。
压根没戏。
完全没交流。
一个等时间到临必然弹奏唱歌，一个是一直转圈圈，转的头昏脑涨就坐在地上休息，休息完继续傻乎乎的转。
三人除了吃喝拉撒，这数天即便是憋在一个书房中，席地而睡也没滚到一起。
这不科学。
“他是身体不正常，还是脑袋不正常，这没道理？”
司徒玄空闷闷的道，徐直的演武，他是满意之极，奖励是必须的，只是这小子居然不拿，两个女娃儿都没碰，他和宋仲恺白唱了一出戏。
哪怕是选择一个拉拉手，又或者嘀嘀咕咕郎情妾意的交流一下都行。
这样好歹他们也不会这般失望。
即便是徐直不说，总能安排对方出现在徐直附近，不断加深感情。
“见过尊上。”
时间到临，徐直按时踏出书房，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在这书房里憋这么久，他也难受。
年龄累积多了，在这种环境下，看见漂亮的姑娘总难免想搭讪一句，又或者与吕素这样有共同爱好的女生多多交流沟通一番。
说的多，就出事，说不定脑子里莫名其妙就走歪了，干点稀里糊涂的事情。
尊上的圈套不能中。
这位心思难测，徐直反正是弄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只能见招拆招。
见了四人，徐直赶紧一个个的打了招呼。
“嗯”
宋仲恺淡淡的回了一声，其他人亦是有气没力的应了一声。
“事情我们会与你们家长沟通，你们两人先回去吧。”
对着祝**和吕素挥了挥手，宋仲恺又指了指放在一边的玉石椅，示意徐直入座。
“学的如何？”
“太有收获了，我从未想过历史上居然沉淀过如此多的强者，揣摩时都有一股想和对方交手的冲动。”
“你倒是有心。”
看徐直的样子，似乎见识增长了不少，清楚明白了自己的修炼定位，这收获很不错。
看书时并未怀着敬意去看，而是有挑战的冲动，这或多或少能说明对方修行的程度并不比这些强者在专家，又或者是初临大师修炼者的程度要差。
“他棍术还算不错，已经引导出势的雏形，值得自傲，若是战上一场，胜负难言”司徒玄空笑道。
“咦，这倒是不错。”
宋仲恺显然有点惊讶，便是燕行侠和燕玄空也没例外。
能打出势，便证明着知行合一，在某些方面拥有了大师阶段的能力，只是限于练气术不及，难以踏入大师境。
“看来我这玲珑秘药不会浪费，恭喜两位，家族中要多一位大师修炼者了。”
“都是国之栋梁，不分你我。”
燕行侠笑眯眯的向宋仲恺回道，司徒玄空的这番话多少冲淡了他们做媒未成的小遗憾。
媳妇以后可以再找，领悟，顿悟势的能力，这可不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
提前拥有大师境界的能力，待将来冲刺这道门槛时便会如踏步而行一般简单，难有多少意外，尊上的提前恭喜倒不是奉承。
“小徐直将来记得著书一册，凭你这个本事，可以在我的左书房中放上一册。”
“，好的。”
徐直愣神之时就赶紧应了下来，尊上提需求，将来就会给出满意的报酬，应下没毛病。
“听说你修行厚土玄经，这踏破大师境的药会是常人的数倍，负担不小，你可有开始去预备。”
“有的有的。”
徐直赶紧回道，一大堆生命树果实放着呢，大师境压根没问题，即便药耗较多，三五颗，又或者八颗十颗的吞下去，这境界怎么也该突破了。
内含精纯的生命能量的生命树果实并不会弱于任何大药，安全还无什么后患，甚至还可能让他活的久那么一点。
“仲恺，你看看着国内还有什么行当，可以让他插一手，厚土玄经这后期消耗确实有点大，别浪费了他的修行资质”燕行侠丢出一张牌淡淡的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各行各业能插手的地方已经很少了，你们当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途径，只能东拉一下，西扯一点，凑成一个四不像。”
被司徒玄空，燕行侠，燕玄空一阵盯着，宋仲恺哼哼了许久。
“别老盯着我，国库空虚，我也是个穷鬼，正想扩大财源路。”
不止一次听到尊上抱怨穷困，徐直刚有惑色，一旁的燕玄空便解释道：“国库是公用的，尊上只能取盈余的10%来私用，这些年是年年亏空，他还得往里面赔钱。”
“这届领导不行啊”司徒玄空耻笑道。
“啊啊啊，司徒，信不信我跳起来打你膝盖，你们多想想办法。”
“如何温和的拔各大世家的毛，又不能让他们把压力转到下一层去。”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模式
位列于金字塔的顶端，日子并没有像常人想象中的那么好。
宋仲恺有权利，也有能力从下一阶层中抽取好处，但这种抽取会被下层迅速转化，转嫁到更下一层去。
层层的不断转接，最终总有承受这种坏处的阶层。
最为底层的百姓毫无疑问要接盘。
人口基数大，又没有权利，只能被动的接受。
但这种情况是宋仲恺不愿看到的。
无数的历史经验教训，也有他年龄带来的睿智，很清楚这种掘地基的后果。
当基层承压到无法忍受，便是帝国荒废瘫痪之时。
届时的第一个蒙难对象便是他们宋氏家族，国家衰败，最终灭亡时候需要一个替罪羊。
最为高层的皇帝显然是最合适的对象。
在历史的传记中，几乎每一朝末代的皇帝都是放纵奢侈，荒淫无度，又或无能才导致灭朝。
但事实显然不会如此，诸多末代的皇帝不乏雄主之才，只是面对江河日下的形式无力回天。
倘若大树根部已经腐朽，即便树顶长出再鲜嫩的绿芽，也只是依靠吸收树木本体散发的最后一丝生机。
想扭转帝国颓势，成为中兴之主，这难度是何其的大。
难得拿徐直的事情开心开心，一谈正事，几人不由声音慢慢沉默，最终各自离开。
“仲恺倒了，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燕行侠叹息道。
面对世家盘踞，各种交错的利益集团，宋仲恺没有办法，他亦是毫无办法。
每一个世家，便如同那底层之人一样，盘踞到如今的实力，都是靠着能耐挣回来，有原罪之处，但若是一棍子打死，便会导致夹杂在这阶层的利益集团反对。
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那些早期的原罪也慢慢消失，诸多大利益集团更是开始走正规合法路线，不断的洗白自己，几乎查无可查。
只有中小型的世家，夹杂在中间，不得不做一些难以见人的勾当，巡查司拿来下手的，基本也是这些对象。
这种程度并不足以撼动原有的格局。
若无堂堂正正可以拿的出手的证据，便挡不住这悠悠众口，不仅会让这阶层的人反抗，也会导致正在奋斗的阶层寒心。
宋仲恺今天可以下发令对付这些人，他年就能对付其他人，彷佛栏中养的猪，谁也逃不掉，会人心惶惶，人才和资产不断外流。
“国库亏空，终究有亏不起的时候，平时恶性不显，一旦有大战爆发，便难以支撑，看上去他似乎有点撑不起了”燕玄空皱眉道。
“宋家早已撑不住，若不是靠着黑市…”
燕行侠抿下一口茶，随即又四下瞅瞅，看着燕玄空和徐直道：“你们刚听到我说什么了？”
“黑卡上还剩两个亿”燕玄空疑道。
“黑卡还二百来万。”
徐直亦是跟言，心下却是一震，燕行侠也不知是说漏嘴还是有意，兜兜转转半天，黑市原来是尊上的宋家在掌控，无怪乎赵牧好几次要查黑市都无疾而终。
在老大手下做事，反手就去查老大，宋仲恺要是能通过那才怪呢。
不过赵牧这么坚持不懈查黑市，估计宋仲恺也很头疼，需要不断提防着手下检查的老大还真是少见。
这么说来，黑市和苦教便扯不上关系了，徐直暗暗思索。
毕竟尊上都摇摇欲坠了，没必须这么使劲折腾自己。
“你又有钱了？”
燕玄空奇道，这时间似乎也没多久，在司徒玄空那儿蹲十天，在宋仲恺那儿蹲七天，两人分别也没多点时间，哪里又搞来了钱财。
“一点点，就一点点，卖了点东西”徐直干笑道：“买家估计你们还见过，就尊上送进书房捣乱的那个女子，叫吕素来着，我做的正当生意。”
“嗯嗯嗯”
燕玄空听的不断点头，没多久又回过神来，指着徐直道：“你说尊上送女子进书房捣乱？”
“对啊对啊”徐直使劲点头道：“幸亏我坐怀不乱，一心只读圣贤书，才没让女色诱惑出糗。”
“嘿嘿~”
燕行侠瞅着徐直，发出好一阵冷笑，他们一堆人就蹲在楼下等这小子坐怀乱一乱，成其好事，没想到这家伙在硬撑。
“现在怕是来不及了吧”燕玄空问道。
“没的说，黄了，仲恺肯定要给那两家发函回复，说不定人家还以为我们眼高看不上他们呢。”
“尼玛的，助力没拉成，这怕是拉了一波仇恨。”
“小白菜泪汪汪，哼，错过良缘，有你哭的时候。”
一个师爷，一个师傅忽然发飙，徐直还有点摸不清头脑，待得燕玄空点了两句，徐直才明白过来。
“哎呀，这种好事你们怎么不提前说两句。”
“尊上那个心思挺难测的，我还以为是个陷阱”徐直嘟囔道。
这不就是长辈的媒妁之言，他前一阵还有小窃喜呢，这种包办的婚事对他而言太美好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完美错过了。
“仲恺心思难测，你个小崽子心思才难测，我当时就纳闷了，两个小姑娘都不错，你居然一个都没看上，成天在那小白菜，转圈圈，听的我们楼下那个窝火啊。”
“几年内你是别想仲恺和司徒当媒人了，他们都认为你年龄太小，最少二十二岁以后才给你考虑这桩事情。”
燕行侠的发言让徐直放下了心，长辈们在乎就好，以后还有机会。
“你的能力也要更进一步，仲恺和司徒才能豁得出面子，你今天是给了他们这几十年来联姻的第一次失败。”
“我会努力的”徐直小声道：“下次麻烦你们先通知一下，她们都很好，我选哪个都行。”
“没出息”燕行侠笑骂后才道：“联姻没弄成，想给你讨要个差事，以后能轻松拿笔钱财，如今看来有点麻烦，仲恺自顾不暇，也不能再盘剥他了。”
“我们燕家和皇普家都是大宗师家族，这样都难撑起来，尊上哪里还能给出多少好差事。”
燕玄空看向窗外，只觉心下好一阵烦躁，若是燕家财源充足，他们的后辈或许还不用这么自力更生，至少会过的稍微宽松一点，也更有人情味一点。
“吃空饷会被巡查司盯着的，那个，其实我自己也能挣钱的。”
若不是钱财花的太快，徐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挺富有的人，至少可以一辈子无忧。
“不够，远远不够，即便你挣钱能力出色，也有足够的运气，能一天十万，二十万，可一年下来呢，那只是数千万而已。”
“十年，二十年，能有多少，有没有十亿，二十亿，你修炼厚土玄经到宗师又要花费多少，你仔细算算。”
“你若是修炼白虎七煞气，以你挣钱的能力，那是足够了，修炼厚土玄经，又远远不够。”
“必须脱离这种个人挣钱的状态，挣钱的事情永远不是自己一个人去挑大梁，这东岳的门路，我们必须插进去。”
燕玄空好一阵盘算，只觉徐直若是进了大师阶段，若不耗费大量钱财，修为便难以增长，若是一截一截的修炼，厚土玄经这种练气术又有下滑的风险，会变的寸步难行，浪费了如今这份资质，更耽搁了修行的大好时光。
“你不要太着急，他修炼只有几年，未来的时间还很长”燕行侠道。
“说到门路，我倒是有一个路数，只是不知能不能走通。”
徐直想起自己曾经的小理想。
马老板因地制宜的网购模式，硬生生打入上层顶尖的圈子，也不知道这种模式能不能在东岳行的通。
社会不同，时代不同，条件不同，发展不同，诸多的事情没有确定性可言。
按东岳的网络条件，网购有不小难度，很大几率出现水土不服。
可只要成功，徐直稍微思索了一下，别说一门厚土玄经，两门他也练的起。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利益圈
“若我们属于a层，按这个模式会越过b，c，直接到达d层，也就是最终的消费层。”
“这个计划要是行得通，这是要直接断了c的根，还能抽b的血。”
东岳的金字塔模式有点怪异，处于顶尖和底层的两方不断被中间层抽血，形成了两头尖尖中间臃肿的陀螺。
千余年的时间让很多事情都变的不同，即便是密斯特瑞欧也没能逃脱这种情况，徐直印象中的数个时间长久的王朝，似乎都不可避免有这种情况。
最常见的解决方式便是推倒重来，各自重新去划分地盘。
燕行侠拿着徐直画的小纸片，不断在上面比划，与燕玄空不断探讨着事情的可行性。
必须给中间层放血，但又不能过激，一旦反弹，不仅最底层承受不住，最顶层也要遭殃。
徐直给出的这种网购模式有一定的道理，这种模式甚至与尊上把持的黑市有共通性。
两者都减少了中间商，没有中间商层层转包去挣差价，资源便省出来了。
“一套家庭影院，出厂价不到三万，转到大商场中，价格攀升到八万到十万之间。”
“南门文乐说我这个8888的手机，出厂时只有四千多的价格，价格也翻了一倍。”
徐直想起了前两年击杀的高文高武兄弟，他们发家便是依靠在商品上横插一脚进去，充当中间商慢慢发家。
若是去除掉一些中间商，显然更为有利，商品价格必然会下降，利国惠民。
“对于普通人来说，你这属于奢侈品，奢侈品自然有奢侈品的价格，即便是出厂价，他们也消费不起”燕玄空摇头道。
“只要价格降低，需求便会扩大，有更多的买家进入，量能会导致生产成本慢慢降低，也能倒逼一些落后的物品淘汰。”
徐直笑道：“说不定以后一套家庭影院只要几千块，普通人家咬咬牙，花上几个月的工资，也能买的起。”
“怎么样？”燕玄空看向燕行侠。
很显然，这件事情必须燕行侠才能拍板，脑袋一热，立刻行动，起步容易，陷入泥潭中想抽身而出便难了。
“徐直，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做法会导致不少中小型工厂倒闭，很多人要丢饭碗，也会引起很多人对这种网络平台的抵制，还有送货的问题，这些都不是一日之功”燕行侠问道。
“汽车的出现让马夫丢了饭碗，长途货运列车让诸多押镖行走的人不得不转行，每一种新事物的普及，都有很多人会丢饭碗，但也有更多的人找到了新饭碗。”
“不适应这个时代的变化”徐直思索了一下，才低声道：“就像那些老古的练气术一样，会被淘汰，只能丢进火炉中烧掉。”
“说的没错，抱着陈年旧规的那些人，他们被打死的时候，抗议其他人的练气术更先进，你说这有用吗？”燕玄空亦是同意道。
“运输，送货到家确实是难题，尤其是前期，运输成本极高，但我们可以累积后再一次性运输，送货期在一周左右，应该不成问题，相比购买到的价格，他们愿意用时间换金钱的。”
“我在化安市时看到许多初中后就辍学的少年，跑腿帮成员，这些人几乎没有出路，若是有安稳的送货工作，会有更多的人加进来的。”
“唯一的难处应该是平台。”
徐直看向燕行侠，一个平台，还是一个需要稳定的平台，将来能够容纳、承受巨大访问量的平台，这是技术性的问题，并非他提个建议就能解决。
马老板纵横商业领域的能力，真正要实施的时候，麻烦远比想象中要多。
“平台不算大问题，花钱在科研院下达任务，这种购物性的平台他们自然会设计到尽量完美。”
在徐直眼中的问题显然并不是燕行侠顾忌的，最高科研院集合了诸多派系顶尖的人物，研究出一个合适的大型购物平台并不困难。
“可我们一旦盈利，甚至可能不需要盈利，便会被人看穿，这种模式会四处跟风而起。”
“比如祝家，他们拥有全国公路铁路诸多的股份，若是插手，他们的运输成本必然很低，可以狙击到我们。”
“我们燕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插入进去，可不是给这帮人做善事送钱的。”
燕家的崛起不过几十年的功夫，各行各业都有沾边做一些生意，涉及制造，采矿，运输，银行，遗迹出产买卖等行业，盈亏皆有，只是中小型规模，并没有行业定价权，离垄断阶层差距甚远。
燕行侠看着小纸片，纸片上只是简单的涂画和描述，但这显然是一条路，还是能让燕家完全站稳脚的路。
只是这条路凶险，燕家难以单独前行。
“要拉人进来，这口大肉我们吃不下，也顶不住外面的压力。”
“想让人无法效仿，必须以国正名，仲恺必须拉进来。”
“要迅速扩展网络销售规模，将国内的生产商，各大销售商拉进来，王辅国也缺不了，有他的话，很多事情易如反掌，名正言顺。”
“我们四大宗师不能起内杠，皇普家族又势弱，皇普图必须掺和一股。”
“还要拉拢少壮派系的人，至少每个省都要有一个人可以镇的住场子，不让人捣乱。”
……
燕行侠不断嘀咕，也不断往纸片上添加名字，徐直在纸片上还看到了拓孤鸿，顾长英等人的名字。
很显然，燕系，又或者少壮改革派系会是这起事件的推动者。
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复杂的让徐直咂舌，也让徐直清楚了燕家能整合到的能量。
“能不能多加个人，那人叫王兴，是个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擅长运输和打生意交道，是实干型的人才，以后肯定能用的上。”
“王兴？”
燕行侠疑道，很显然，一个亿万富翁远没有资格够到他这个级别，没有听过很正常。
“我还有个记名弟子，叫王中王，他父亲便叫王兴，有才干，人不错，算机灵”燕玄空笑道。
“那便暂入，这次的事情，福祸难料，会有一些障碍，他倒是唯一例入进来的普通人。”
燕行侠在纸片的末端，标上王兴两字，稍微想了想，又画了个圈子将这个人名圈了起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为了自由
1%不可稀释的干股。
燕行侠显然是有照顾到徐直，股权中占据的比率不少，最少凑成了整数。
分蛋糕的人极多，只有足够多的人，才能将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尽量减少意外。
出权，出钱，出力，几乎每个人都有特定的任务，唯有徐直占了个发起人的名义，占了1%干股。
这种比例已经是极大。
即便是整个燕家，也只有5%干股，如尊上亦只有3%干股。
除了占据分割性质的个人，这一平台显然是依托于国家主体，国有控股几乎要占据掉近一半。
这种比例看的徐直都心疼，但相比被各大世家狙击占便宜，弄到最后一地鸡毛，燕行侠这种分配又是最为稳妥与合理的。
只要运转起来，便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有钱财进来，每年的分红效益极为可观。
除了引导出更多的税收，这是在各大世家身上拔毛，打破各地区的垄断。
整整十页的计划书，数万字的章程和计划。
这是燕行侠燕玄空和徐直数天不断的完善出来。
宋仲恺一行字一行字的仔细过目，偶尔又思考一下，盘算着可行性。
燕家会在其中捞到极大的好处，可相比燕家，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宋家，不管是将世家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一口，还是国库的填充，宋家的份额，显然都是宋仲恺目前急需的。
最为关键的，当年宋家千余年之间一步步送出去的权益，最终又在一步步收回来。
分散的权益将再次分摊，而这一次，国家整体将会在其中占据大半的利益。
他难以抗拒这种好事情。
与燕行侠商谈，对几处地方稍做修改，宋仲恺亦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样？”宋仲恺看向身侧的辅国王动。
“想法大胆，可以一试，只是不可避免会引起一些骚乱，需要各地军团和警署稍加配合才能行的通。”
王动点头，与宋仲恺看过计划书，他亦拿不出反对之言，何况他也是受益方之一。
“我巴不得有人跳出来，正好挑挑刺”宋仲恺笑道。
加密的通讯和文件不断发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国家商品质量检测计划’的通知书在逐层下达，而一个名叫‘皇家马车’的公司也开始组建。
“仲恺的小心出乎我的想象，他将几个人替换掉了，直接派人去辽东，安龙等省份。”
拿着厚厚一叠的协议书，燕行侠看着几个稍微陌生的名字，这几人是宋仲恺插进来的，他接触并不多。
“这几人都是少壮派系的闯将，我接触过数次，能力和商业本领都很强，比我们在辽东几省找的代理人要好，那几个地区被盘踞的厉害，没几个闯将难以打开局面。”
燕玄空指指人名，对着燕行侠又介绍了一番，才见燕行侠不断点头。
“他这是想把水端平，让少壮派有和守旧派互掐的资本。”
“若是双方能平衡下来，这大概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了。”
“瑾柏，徐直，你们需要记住，不管将来你们如何发展，一定要把握住度，该拿的不要让步，不该拿的不要去拿，学会掌控其中的平衡，也要学会舍，只有舍，才会有得，只有付出，才有收获。”
徐直和燕瑾柏站在一旁，一阵点头称是。
待到诸多事了。
徐直才看向燕瑾柏道：“你怎么过来了？”
“成人礼时尊上答应过送我一把长刀，一把长剑，爷爷和太爷说尊上最近心情很好，让我赶紧过来拿东西。”
“这一次我还能去尊上的左书房蹲七天呢。”
燕瑾柏一脸的喜滋滋，徐直想起自己的经历，不由悲从心中来。
“一定要记住，尊上如果安排什么好看的姑娘进书房，好好把握机会。”
“哪有什么机会，我有未婚妻了，他们不会给我安排的”燕瑾柏闷闷的道。
落实了亲事，什么好看的姑娘都和他有缘无份，他进去注定是七天的形单影只。
“包办婚姻简直就是万恶之源，都什么年代了啊，他们还兴这一套，我要自由，我要恋爱，我肯定能找到一个愿意为我生孩子的姑娘。”
徐直想想燕瑾柏的搭讪话，觉得他这样的人被包办掉比较合适。
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愿不愿意为他生个孩子，没包办婚姻这种好事，燕瑾柏是要注定孤独一生的。
“你不是过来卖匕首，修炼来着，怎么跟着爷爷他们开公司去了？”
“师傅要我赶紧挣钱，我想想厚土玄经这个大坑，就合伙开公司去了。”
捞了一个发起人的身份，占了干股，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只要能运转正常，皇家马车必然是挣钱的，靠着干股的分红，以后能有效的缓解厚土玄经消耗。
至于燕玄空所说的以后创建徐家等事情，徐直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你的脑瓜儿真好使，我就想不出这种好事情。”
“咱们又不是专注于商业的人才，你看我，提完建议就下岗了，后面难以插手。”
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了徐直的意料，马老板早期有十八罗汉，他们这何止插入了十八个，简直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趋势。
东岳的不同国情，和上辈子的社会形势完全不同，早期的变化便有如此之多，还不知以后真正实行时又有什么改变。
当了甩手掌柜，徐直也不去多加思考，天塌下来还有大佬们顶，他就跟在后面喝口汤水。
燕瑾柏要留在京都，徐直则是要回云岭市，两人在停机坪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徐直刚要上飞行器，便见远处一道人影赶了过来。
“徐直你给我站住，别跑。”
声音熟悉，人也熟悉。
徐直看着急奔过来的易川，心道当初又不是自己捅这小伙一匕首，莫非这小伙腿好以后还来找他麻烦。
“吕素那样的好姑娘，你为何看不上，居然直接拒绝了。”
“？”
“我整整找了你十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咱们没完啊。”
易川的话出乎了徐直的意料，有的事情燕瑾柏可以知道，易川就没必要知道了，这是耻辱，他至今还处于悔恨之中。
“这不关你的事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娶走她，我爹就不会逼我和她增进感情了。”
“啥？”
“来吧，我们大战一场，谁赢了，谁就可以不娶她。”
什么鬼，徐直看着一脸激动的易川，好姑娘应该珍惜啊，怎么还往外推。
“易川，你脑袋掉粪坑里去了吗？”徐直认真的问道。
“她天真、善良、无邪、美丽、大方、可爱，这么好的女人哪里找，你娶她多好，为什么要拒绝，我脑袋很正常，思维很清楚，就是这样。”
“我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瑾柏，你搞懂情况没？”
徐直觉得自己一头雾水，易川这不按常理出牌，他没法理解啊。
“还能怎么的，他只是在反抗包办婚姻而已，虽然有点喜欢那个什么吕素，但他内心极为抗拒他爹强推的这种形式。”
“没错，燕兄你真是我的知音，我渴望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以如飞蛾扑火那样奋不顾身，这样自由的爱情才是我最终的追求。”
“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燕瑾柏一脸赞同道。
燕瑾柏就不说了，易川这样的冷脸，天天只顾练大枪的，还能有自由的爱情。
不懂珍惜的两个傻子。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因为爱情
身处福中不知福，饱汉不知饿汉饥。
对于易川和燕瑾柏，徐直没法吐槽。
易川这小伙还要死要活必须打一场。
“哈哈哈，不打我就戳你飞行器一枪，让你跑不了。”
“你哈个麻瓜，我的飞行器值六百万呢。”
看着跃跃欲试的易川，徐直急忙拉住这小伙的手，他的固定资产就这么一台飞行器了，戳坏算是破产。
当然，云岭市的别墅他还有三分之一股份，不过那房子现在不值钱，也卖不掉。
“这种经济款飞行器，我多少还是赔的起的，就问你现在急不急，急的话就痛快点和我打，不然我戳坏你飞行器走赔偿流程，最少要处理半个月。”
易川看着徐直拉扯的手，脑袋不知怎么转过弯来了。
“瑾柏，你看，这冷面枪还挺会威胁人的，练枪没把脑袋练傻。”
“你才傻，我聪明着呢，别乱给我套外号，我在应天学府的时候，外号叫玉面神枪小白龙。”
徐直看了看正在和燕瑾柏交换通讯码的易川，这位的通讯昵称正是玉面神枪小白龙。
“来，咱们也交换个，诶，你这通讯名真过时。”
还没来得及耻笑易川，这小伙倒是把他鄙视了一通。
徐直没滋没味的看着自己‘校长饶命’的昵称，这可是承载着他高中的记忆，当时感觉很威风来着，至少比初中‘风一样的男子’要好。
“等我有空想个好的，让你仰望。”
“我等着，你快点同意和我打，不然我戳你飞行器。”
通讯名攀比的大战可以延后，和徐直的交手易川可等不得，背着一杆大枪，这小伙四下乱瞄，似乎在看刺穿哪处地方修补会便宜点。
“女人真是红颜祸水，这都算什么事，为什么输了的就得娶她。”
徐直看着探头探脑的易川，这小伙似乎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富有，戳个飞行器还要看受损处，有钱的谁不是朝着发动机捅，捅坏也别修了，直接赔一台比较划算。
“前面那句我同意，后面只能说是因为爱情”易川头也不回的回道。
“你们这思想都什么鬼，输了可别怨我没给你机会。”
“我怎么可能输，这一年，我拼命的苦练，从专家初阶踏入中阶，你跟拓孤鸿宗师学的那些护体术再也没可能防的住我。”
眼见徐直口气有所放松，易川脸色不变，心下却是一喜，只要能打就行，这一战，不仅仅是关系到爱情和自由，还能扫去一年前输在徐直手下的耻辱。
“黑卡上有多少钱？”
“五百多万吧，怎么的，只要你同意和我打，我又不戳你飞行器，问这种**干嘛？难道是借钱？咱们才认识几天，别这样啊。”
“哪只有几天，都认识一年多了”徐直笑道：“既然打斗，咱们也得加点筹码，赌个五百万的局，如何？”
“筹码？”
易川扫过徐直的脸，似乎想从徐直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若非是天生的赌徒，那便是对方对自己的实力拥有极大的信心。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这是他存了数年才累积下来的款。
“为了爱情和自由，莫非你这点筹码也不愿意出？”
“怎么可能，你不要用金钱来衡量爱情和自由，那无法比拟。”
易川争辩道，冷冰冰的脸上显出一点儿属于年轻人青春期情绪的激动。
“但值得你全力去争取，即便是拿出全部的身家也无所谓，对吗？”
“那肯定。”
“现在就是你全力争取的时候了，击败我，我去追求吕素，你就解放了，你的爱情，你的自由，都会拥有。”
难得逮到这种有钱人，徐直看着易川，手指背着对燕瑾柏勾了勾，心神领会的燕瑾柏立刻将黑卡掏了出来。
“我可以做公证人，易川兄，你确实得拿出点诚意，打赢了，徐直一点好处都没有，打输了，他多个老婆，没了爱情和自由，多惨。”
“说的也是”易川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就来一局吧，五百万。”
“易川兄，你的手有点抖，要不要休息一下”燕瑾柏接过易川的黑卡，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第一次赌这么大，有点激动，心情平息一下就好，徐直兄钱够的吧。”
“够够够，你放心，赌一千万他都跟的起。”
燕瑾柏瞅了瞅自己的黑卡，又看看徐直的黑卡，心道两个人加起来还没一千万呢，不过牛皮怎么都是要吹的，不能弱了声势。
“走吧，咱们去找个虚拟对战场。”
过了片刻，平息了心情，易川开始建议起来。
“就在此处吧，立契落地便可以开始战斗”徐直笑道。
“徐直兄，咱们不是玩死斗吧。”
易川诧异的看着徐直，虚拟对战场捅死了还能活过来，现实中打斗捅伤捅死可就没法收场了。
“不是死斗”徐直眼睛微眯数秒，取出鎏金破甲棍才道：“咱们打斗，你伤不到我，我也伤不到你，不用去虚拟场，在这儿便成。”
“我伤不到你，徐直兄，你莫要把拓家的练体术看的太强了，攻伐之术突破护体上限，护体便会全然无用。”
易川看着自己的大枪，猛烈一抖，空气中顿时传出一声暴响，听的燕瑾柏眼皮都眨了眨。
“我若受伤，自己全责，你若受伤，也是我全责，如何？”
“你……”
易川眼睛猛的一瞪，这才思索清楚徐直话语中的意思。
“你就这么确定能吃的住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徐直笑笑，提着鎏金破甲棍往一边的空地走去。
易川沉默了片刻，亦是提着大枪跟了过去。
“搞什么鬼，最近莫非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燕瑾柏亦是有一丝惊异，去南澳以后，他便与徐直再无交手切磋过，才过数月，徐直似乎便能死死吃住易川，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易川肯定比一年前更强。
可徐直，燕瑾柏思索了一下，只觉没搞清楚。
如何在自己不受伤，对方也不受伤的情况下赢。
时间，地点，年月日，立契人，条款。
燕瑾柏扫视了一遍契约，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这才向相互对视的两人挥下手臂。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水准
一柄大枪如龙，有翻江倒海之势，另一侧的徐直只是长棍微点，身形便穿插了进去。
轻微而又节奏的兵器相撞声响传遍了这处停机坪。
易川打的极为迅猛，只是试探过两三招便开始了全力的进攻。
而徐直，燕瑾柏看过去，只觉徐直似乎有点轻描淡写。
长棍或点，或挑，或提，或拨，棍术打的极为简单明了，拆招破招与易川风格很相像，但徐直似乎更为高明。
再无一年多前那种火爆打法，此时的他似乎更像是在喂招。
喂招。
想到这个词，燕瑾柏眼皮一眨，这是高阶修炼者和低阶修炼者切磋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没想到竟然出现在徐直和易川的打斗上。
这是一场水准并不对等的打斗。
不需要继续看下去，他便已经清楚了结果。
对于打斗应敌，徐直向来是全力以赴，并不会出现轻看对手的情况。
能这么打，只能他对自己胜出易川有很大的信心。
“要是我能有个睡觉的天赋，做梦也能练功就好了。”
燕瑾柏暗暗思索，如玻利瓦尔等人以为徐直是八宗楼中最懒的，可燕瑾柏很清楚谁才是最勤奋的。
比不过，他并不会去嫉妒，嫉妒这种对于修为毫无用处的情绪只会形成阻碍，他只会拼命去追赶，再进行超越。
没有人从小生来便是天才，天才的诞生，往往只是每日比别人多用了几个小时，常年累月的积累下来，比同龄人多学了数年，再加上机遇，才走在众人前面。
一个好天赋，若不善加利用，不付出时间，精力，物资去培养，即便是拥有，也会一事无成，最终泯然众人。
“铛”
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燕瑾柏的念想。
并没有出现势均力敌的火爆场面。
徐直的棍法只是不断的拆招破招，偶尔才进行一次插招。
每插招一次，易川便被动一分。
五六次插招下来，易川身体已经出现极为明显的不协调，身体不时还要颤抖一下，他右手提着大枪，一脸苦涩的看着徐直。
“你战力近大师阶层了？”
“大概，或许，有可能，说不定，嗯，这种感觉，你懂吗？”
徐直拿着鎏金破甲棍，对于自己的实力，他亦是没有完全定位。
拓家的练气术开始显出威力，能入一流水准的练气术自然是要强盛过诸多的二三流，即便他此时练气术妙用不及某些大师修炼者，但在内气质量和总量上差别很小。
能打出势的影响，疯魔棍法已经被他驾驭的信手拈来，诸多棍法只要他想，便可以打出。
超前的宗师境体悟让这一切都提前了。
仅仅是专家中阶偏上的水准，但他此时并不弱于某些大师。
最强的专家修炼者中，已经有了一席他的地位。
在尊上的左书房时，他便以自身的本领，与这些以往的同阶，甚至更高一些的强者模拟对战过。
底牌全出的情况下，有输，亦有赢。
魔法的底牌，让他多出了许多后手，并不逊色于诸多依靠岁月积累的修炼者们，只要能插入，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战斗的结局。
但面对易川时，他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动用这些底牌了。
易川虽强，也只是能越一个小阶层挑战敌手，而他，已经拉开了这个距离，戳入了大师阶层这个壁垒。
“三年后，我”
易川咬牙，刚想甩出一句狠话，又想想都已经添加了通讯，不算仇人，憋了一会，硬是甩不出来。
“最多三年，我一定能赶上你的水准。”
大枪的枪头触地，易川怔怔的站在那儿，神色一时青，一时白。
“易川兄，你这是认输了吗？”
眼见双方停手，燕瑾柏高声呼道。
“认输了”易川闷闷的回道。
“那就下场啊，在那杵着干嘛呢。”
“动不了”易川无奈道：“他把我经脉抓乱了，我内气冲不回去，无法拨乱反正，动一下我就会倒。”
“刚想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水准去了，易川兄，抱歉了，也谢谢你的五百万。”
牵凰引的手段很适合这种场景，以高打低时，徐直不时有插入，将对方限制的死死的。
对他来说，解除掉也很快。
“你别跟我提五百万，我不心疼那钱”易川一脸的肝疼，嘴却硬的很，他想了好一会才道：“真麻烦，我还要主动跟吕素那傻妞谈恋爱。”
“自由恋爱，加油，好好去追人家。”
徐直挥舞着拳头，给出一个加油的手势，喜滋滋的看着卡上增多的金额，瞌睡时有人来送枕头，这可真是太好了。
又有钱买爆破器了，花掉的不仅都挣回来了，还有剩余。
“也不知道吕素那小娘皮有没有点志气，能不能和我打一场五百万的。”
燕瑾柏看着徐直数数字，心下羡慕的很，输在手下还不服气的对手是最好了，只要有钱，他也欢迎来挑战。
“我回去给你问问，她的钱应该不多了，才从徐直那买了两把匕首。”
易川闷闷的看着两人，这两个家伙莫非是要把他们这一对苦命情侣打劫个精光才甘心不成。
“我不嫌钱少的，还可以打虚拟场”燕瑾柏回道。
“你想的倒挺周全，燕兄，你要不要来挑战我一下。”
易川想了一下，输在徐直身上，要是能从燕瑾柏身上拿回来，似乎也没差别，去年的全国高校精英联赛，燕瑾柏名次可是落后于他的。
“没问题，只要你有钱，我可以奉陪个五百万的局。”
燕瑾柏扬了扬易川的黑卡，随手抛了回去才道：“你先充点钱，三万多可不够玩的。”
待易川走远，燕瑾柏问向徐直：“我和易川打，胜负率是多少？”
“五五开”徐直不假思索的回道。
“若是加上富康瀑布十日，尊上那边书房的效果呢”燕瑾柏问道。
“他没有我们这种条件，六四无疑”徐直笑道：“若是我们年尾能打通那边，加上两处星轴，七三并不在话下。”
如今的水准，他或许能硬扛凯特琳。
趁着给埃拉多恩变声器的功夫，徐直还在她那儿要了数个精神护盾，山德鲁的威胁力大幅度降低，几个朋友也能安全跟随入内。
高空遗迹中，他进去的次数可能不多了。
这一处遗迹，他很希望年尾能搞定两个最大的麻烦。
若是将来他进不去，对众人作用不小的遗迹星轴将变的毫无作用，想要获取效果，只有求助遗迹内的占星师们，难度无疑会更大。
“六四便够了”燕瑾柏笑道：“你先回去，我在京都混一个月再说。”
“对了，西流国那边正在对移民进行重审，有一批人签约到期后很可能要被遣返，你懂的。”
“白芍吗？”
跨国性质的打击活动有诸多事项要进行，才一个多月，赵牧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了。
徐直想了想这个名字，又埋在心底。
消息还没有传开，即便是巡查司内，也只有有限的人才清楚。
这是目前唯一能确定的骨干成员，若是能调查成功，这一次很可能要揭开不少人真正的面目。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伟大的艺术品
十月的中旬，距离离开云岭市有一个多月。
从京都自驾回来，众人感觉徐直有了一点变化，但又说不出感觉。
不过最近徐直与众人的陪练多了起来，不论是顾雨兮，还是王中王，又或者商千秋和李初阳。
偶尔与过来的乌雅巴古拉切磋上一番，众人都要喝个满堂彩。
难得有两个水准接近的棍术高手打斗。
对于输给徐直，乌雅巴古拉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以前就没正式赢过。
不过他身后的两个宗师就挺闹心了，这两人一人擅长枪术，一人擅长棍术，是此行专门负责乌雅巴古拉安全和修炼之人。
从以前的一天来八宗楼一次，到每两日，又三日，乌雅巴古拉的训练似乎在不断的加重，来这边的时间愈加稀少。
徐直也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他的大师之路是自己踏出来的，乌雅巴古拉是被动在两位宗师手下承压，条件好，眼界高，但实操并不如他。
输掉也不奇怪。
现实中的日子过得颇让人惬意。
而在梦境世界中，徐直也终于等到了一位大佬事业的结束。
海克西斯的大工程终于完成了。
作为大工程的艺术见证者，徐直被海克西斯发了邀请。
大工程什么的在一边，他对海克西斯不朽药剂颇有点小心思。
陈镜斯能靠着不朽药剂冲刺宗师成功，这种经验可以借签。
按正常的节奏，不暴饮暴食各种药资的情况下，徐直二十余年后也有冲刺宗师的机会，若是海克西斯将来有出产不朽药剂，他是非常想备用一支的。
与海克西斯的关系，当然是越融洽越好。
从南澳带来的炎阳石伴生矿打磨成了一块现代艺术工艺品，一长串的玉石葡萄。
暗红色的玉石葡萄很符合这块伴生矿的选择，邱家出品，雕琢工艺并非大师水准的精雕细琢，这件工艺品采用了诸多现代器械去打磨，抛光。
徐直还特意在玉石葡萄内放置了特制的led灯。
对打磨的工匠们来说，这是相当艳俗的设计，不过金主爸爸开心就好。
只要付钱，打造这么一件怪异的产品出来他们也能接受。
玉石葡萄完成的相当顺利。
相比海克西斯的手工水晶灯，玉石葡萄属于另外一个分类，机械的打磨，穿孔，亦添加了一些现代的特色。
这种不走寻常路的设计反而能让海克西斯欢心。
作为一个艺术入门者，他只能凭借新奇的特性来做取巧。
海克西斯的专署契约：开土动工一年有余，我终于制作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品，吱吱阁下，我已经按捺不住心情要向你推荐了，快来吧。
契约品：六级康复药剂x1。
大佬随手拿的契约品不错，看的出心情相当好。
徐直提着玉石葡萄，踏入了传送门。
空间一阵扭曲感传来，他只觉身体如蛇一般扭动了一下，才出现在海克西斯旁边。
“哈哈哈，吱吱阁下，你来了。”
海克西斯难得的没在脸部面具上涂画，今天的他看上去柔和一些，更显得心情舒爽。
“好久没见，海克西斯阁下，祝你艺术品大成，带了一点小礼……”
“来就来嘛，这么客气的，快，我瞅瞅，这宝贝看上去不错。”
说归说，海克西斯拿玉石葡萄的速度倒是相当快，听闻是给他礼物，赶紧便接了过去。
“妙，这手艺虽然粗糙了点，但是材质相当好，入手还有温润之感，吱吱阁下，这是你最新的作品吗？有进步啊。”
“没错，海克西斯阁下，你开启这处按钮再看看。”
徐直毫不犹豫的厚着脸皮承认了，虽然被工匠们嫌弃的不行，多少他也是有参与指点的。
“居然还带光源，这勉强及格的作品瞬间便上升了一个高度啊。”
海克西斯赞叹道，眼睛不时盯着玉石葡萄内的渐变光源，随着光线强弱的变化，这串玉石葡萄颜色也会出现相应的转变。
这种设计在下界中并不多见，对他而言很新奇。
“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在在这件玉雕上再做一点点加工，形成一个规格更高的物品。”
“没问题，能被您斧正那是再好不过了”徐直笑道。
一块矿石料加两万多的加工费用，就能买到海克西斯的好感，徐直觉得太值了，他甚至有感觉自己与海克西斯的友好度+1.
“先放一放，我一定要找个灵感好足的时候下手，走，我带你参观我那件伟大的艺术品去。”
将玉石葡萄放置在自己的陈列架上，海克西斯很高兴的说道：“昨天我那堆手下来观看了艺术品，一个个都惊呆了，在地上跪了很久。”
“这么牛”徐直惊道。
一件艺术品要跪在地上看，这是什么领悟精神，是海克西斯这堆手下太捧场，还是沉迷在艺术中情不自禁的膜拜。
“天气有点冷啊，海克西斯阁下，现在才秋季，你这儿怎么就下雪了。”
徐直看着阴沉的天空，浓厚的灰色云层中，不时有闪电发出沉闷的响声，天空之下，一片片细小的雪花在飘荡。
整个龙岛一片白雪漫漫，沉浸在白色的世界中。
这场景有点奇怪，下雪的时候很难听看到电闪雷鸣的现象。
气候似乎不正常。
“铸造艺术品时的一点点后遗症，不是什么大影响，就是把这片区域的四季搞混乱了，扭曲了一下自然而已。”
“您真是厉害。”
混乱四季，扭曲自然，能在区域内折腾出这种效果，海克西斯科技水准相当高，甚至很可能超出了现实世界的水平。
“这要多亏了您”海克西斯笑道。
“我？”
“当然，还有您在元素界认识的那位大人物，他那副灯神在雷暴中的绝望给予我太多启发了。”
海克西斯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在混乱魔法上的水准很一般，想要探索到雷电的奥秘实在太难了，于是我灵机一动，借助各种辅助条件，模拟了那位灯神在雷暴中的场景。”
大佬都是这么谦虚，徐直记得以前偷看了一次海克西斯，属性面板上明显提示这位拥有大师级混乱魔法。
“看我这座雷电之塔，对了，你带根避雷针，直接钻进去会电死人，昨天就电死了两个不听话的。”
徐直抬头，只见前方一座十二三米的高塔，塔顶上一根圆圆的金属棒对天翘起。
不时有小型的电火花围绕金属棒闪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高塔和那个引雷柱不算艺术，我这塔里面的装置才是艺术。”
“只要天空中出现闪电的情况，我这高塔就有几率接引过来，通过引雷柱导入塔下这件装置中存储起来。”
“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将这些闪电再度释放出去，释放一千零二十四道雷电，没问题。”
一个大型的接引雷电储能+释放装置，徐直没想到海克西斯研究了一年多，居然捣鼓了这么一件东西出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拾人牙慧
在梦境世界中，储能的机械不少，如卡萨的法师们就复制了上古泰坦们的构造能源，又有红矮人们对傀儡龙的研究，这也是大型的战争机器，需要耗费极大的动力才能驱动。
徐直还见过萨费罗斯的水晶龙，无一不是靠着能源驱动的器械。
在现实世界中，储能的原胚亦来源于北疆帝国虏获的构造体们，进而发展出符合现实世界的能源装置。
在储能方面，这两方世界都拥有着极大的优势，只是没有转化到民生上去。
徐直对储能装置并不惊奇，让他惊诧的是海克西斯居然在接引天雷。
利用魔法的力量扭曲到自然，在龙岛上形成雷暴天气，再利用引雷柱吸收雷电，这是现实中远远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种暴力的吸收方式极为危险，看着脚底下不时导走的电火，徐直有点明白海克西斯那帮手下为何是跪着看了。
纯粹是被吓的。
没经过各种科学知识的轰炸，对海克西斯简陋的避雷针装置能否保持安全，定然有人担心害怕，甚至于恐惧。
徐直看了看自己身上接引的线路，心思放了下来。
简单归简单，海克西斯制造的避雷针装置却是十分实用。
人体充当导体，只要电流能被顺利导走，并不会受到严重的冲击。
“感觉如何？”
“妙不可言，绝世之作。”
徐直举手称赞，以一人之力，完成这么庞大的工程，海克西斯能力简直上天。
“还是吱吱阁下镇定，不像那些没用的家伙，惊成那样，太丢脸了。”
“对了，海克西斯阁下，城堡里其他人呢。”
海克西斯说道他那堆手下，徐直才记起走过来之时没碰到什么守卫。
恐甲兽和大耳怪骑士一个都没看到，恶魔则剩下头领还在城堡，至于吸血鬼，这些平素优雅的下人也没了踪影。
“有吓跑了的，也有被我安排远离这处地方的，你知道，他们身上的那些盔甲太引雷了，都被打死了好几个。”
“还有配合我实验壮烈牺牲的。”
海克西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道：“没想到恶魔的闪烁也难以逃脱闪电的追击，怪不得那位灯神阁下死的就剩下一堆灰烬。”
“闪电的速度太快了”徐直点头道。
“那可不，这种自然界的闪电比魔法元素引导的闪电快太多了，威力还大，为了测试这个，小二到小十四的恶魔都死光了。”
“没想到他们为艺术献身了，怪不得没看到那些恶魔阁下。”
作为海克西斯的朋友还算好，时不时能捞到点好处，作为手下就比较倒霉了，时不时得死上几个。
徐直庆幸和海克西斯相距甚远，保持了距离的美感，若是相隔的近，指不定哪天就追随艺术的步伐去了。
“缺了这么多人，您的安全怎么办呢？”
“哈哈哈，有这件伟大的艺术品，我可以指哪打哪，没人可以在龙岛放肆，谁都逃不掉，不需要那么多吃干饭的手下。”
海克西斯说的兴起，用手指指外面，又在机器上一阵捣鼓。
只听‘霍嚓’一声，引雷柱上一道闪电飞出，瞬间便击中了海克西斯手指处地面，雪地上顿时炸出了一个黑窟窿。
“只要劈这么一下，不朽者都扛不住，艺术才是守卫城堡最终的力量。”
“您说的对。”
徐直咂咂舌头，就鲍伯这样的，还来找海克西斯干啥，原以为他傍了新晋不朽者道格伍格的大腿，对抗海克西斯多了点把握，现在看来，只需几发闪电，道格伍格也没法抗。
“您有没有考虑用这种强大的能量来干点别的事情呢？”
“闪电除了用来杀人还能干别的？”
对于徐直的想法，海克西斯显然是有点兴趣的。
“当然，只要闪电的威力足够小，也能持续不断的流出，我们就能利用起来，比如发光，甚至发热用来烤食物。”
“哈哈哈，吱吱阁下您真是喜欢想象的人，我很欣赏你这样的艺术心理。”
“这个真可以有，你知道，我们元素界的那位，他们以前就干过这种事情”徐直笑道：“只要接上巨大的照明装置，可以让黑夜变成白昼，非常的神奇。”
“这么说，莫非我这件艺术品，他们之前也弄出来过。”
被徐直一说，海克西斯的炫耀心理下降了好几分，开始认真思索徐直的意见。
“您可以去看看我那件小艺术品，里面就用了一个小小的照明灯，一点点微弱而持续的电流，就能让它工作非常长的时间。”
“你那个居然不是魔法微光术。”
急着给徐直展示一年多以来的艺术成就，对玉石葡萄上了心，但海克西斯还没有开始打磨。
灯光的装置虽然奇特，可似乎被他理解成了另外的技术。
重新将陈列架上的玉石葡萄取下，海克西斯这才认真的看了起来。
一根细长的灯带被徐直取了出来，夹杂在后面的，还有两片小小的电池。
“天啊，这个是那位大人物做出来的吗？”
海克西斯捏着灯带，又不断翻看着电池，不时按一下开关，将电路连通。
灯闪烁一次，他的脸色便变化一次。
“艺术，这才是艺术啊，做大容易，想要做小，做到如此微小，那不是人力可以制造出来的啊。”
徐直点点头，那可不，这些东西哪件不是机器制造的，就算是那件玉石葡萄的原胚矿石，那也是他拿爆破器轰下来的，用人力根本不行。
“原以为我费尽心思弄出了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没想到只是拾人牙慧”海克西斯低声说道：“水准落后了人家几十年，吱吱阁下，你懂这种悲哀吗？”
“等等，海克西斯阁下，你怎么哭了。”
海克西斯说着说着便开始擦眼泪，第一次见到大佬哭泣，徐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毕竟这位大佬性情有点古怪。
兜兜转转大半天，他好不容易将话题引到这方面上来，只不过是想着现实中买点灯泡电器什么的，看看能不能在海克西斯这里换支不朽药剂。
没想到这位大佬似乎有点崩溃。
这打击莫非是太厉害了点。
徐直想想自己在卡萨王国投放的诸多科技产品，也没听说传出哪位红矮人和法师的绝望声响。
“悲哀啊~”海克西斯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