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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全文阅读

作者:陈少维     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txt下载     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五章 莫珂做客

    我鄙视地说道:“小孩子打仗,老找什么大人呢!”

    莫珂叹了口气地说:“这个月都是第二回了,基本财务知识都不知道,上次让我开发票,连发票名头都搞不懂,也不知道什么是增值税,什么是普通发票,都不知道怎么干业务的?”

    其实,我也有点不解,我记得我在培训的时候,教过她的啊。

    我下楼的时候,正听见陆萍在门口打电话,娇滴滴地哭腔,听着让人厌烦。我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她挂了电话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可以想象,如果她申述成功,这时,她应该趾高气扬地走上楼,对着莫珂一顿训斥,显然她没有成功。

    下了班,我去接胜男已经成了例行公事,到她单位门口时,胜男正说说笑笑和同事走了出来,

    胜男是个外热内也热的人,她对人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加上她本身的业务能力就很强,很快就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和肯定。

    我倚在车门上,故作潇洒地等着胜男过来,胜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笑着问我:“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我望了望远处她的同事们,正指指点点看着我们两个。我自认为很有魅力,用手轻抚了下自己额头上的发头说:“应该在说,胜男她男朋友真帅,胜男真有福气!”

    胜男笑着说:“真是臭美,他们在说,胜男她爸还真是操心,胜男都这么大了,还得天天接送!”

    我完全没理会胜男的揶揄,潇洒地向她的同事挥了挥手,说:“咦,你同事里,真有几个长得比你好看的。”

    胜男打了我一下说:“你找死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敢当着我的面说!”

    晚饭,我本来打算回家吃,可电话来了,约我吃饭。这顿饭,我推了无数次。是一家原材料的供应商,他们的确能提供给我们公司和铜陵一样的原材料,在我还管采购的时候,联系过他们。产品也检验合格了,只是差在价钱上。

    后来,老黄太太接管后,我就直接交给了她,谁知道她根本就没联系人家,后来人家找到我,我也去帮忙问了一下。老黄太太也是应付了事。我实在也不便多问,就告诉他们,我现在不管这事了。

    可这厂家的销售经理,硬是缠住了我,让我直接和王总,我没同意,实在是不想越权,也是为了避嫌。

    都是做销售的,我也理解他们的难处,今天实在是推不掉了,就只好答应出来吃个饭。

    胜男在车里问我:“我去好不好啊?你们这是谈公事啊!”

    我很坚决地回答道:“我下班的时间都是你的,没有公事,谁也无法占领咱们在一起的时间!”

    胜男亲了我一下说:“宝宝真乖!”

    到了地方,胜男说要去下洗手间,我就先进去了。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个销售经理,这时一个女人向我挥了挥手,我确认了下,是在和我挥手,就走了过来。

    这女人三十出头,长得到是标志,只是有种魅劲儿,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开口道:“您好,陈总,我们销售经理今天有事,来不了了,让我陪您吃个饭,您不介意吧?”

    然后招呼我坐下,我没坐下,看到胜男出来,就挥手让她过来。胜男走了过来,我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今天本来打算一起吃个饭的,不过现在没胃口了,你回去告诉你们经理,如果他没时间,就不该约我,另外,做人最好以诚相待,少用些没用的手段,使得大家都很难看。”

    说完,牵着胜男的手离开。胜男不解地问我:“怎么走了,不是说吃饭的吗?”

    我和胜男解释道:“约我的是个男的,现在来了个女的,还是单独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是糖衣炮弹!”

    胜男哦了一声,然后说:“江湖险恶啊,你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

    我们开车走了不大会儿,那个销售经理打电话来了,先是一通解释说,临时有事,实在我抱歉。看我没反应,才说,实在是没办法,才想起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我问他:“谁告诉你,找个女人,对我就有用了?”

    他开始只说一时想起的,我问他:“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用,现在才想起来?”

    他电话那头吱吱呜呜地不肯说,我挂了电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又暗暗地记下了一笔。

    周末的时候,莫珂如约的来到了我们家,领进门的时候,我妈的第一反应就是,板起脸来说道:“小飞,我可和你说啊,胜男可是我认准了儿媳妇,不是妈没礼貌,但你不能对不起胜男啊,我就不招呼了。”说完,掉头就走。

    我一脸窘态,看着莫珂,莫珂一点都没生气,还很开心地笑着。胜男在我身后蹦了出来,对着我妈说:“还是我婆婆疼我,阿姨,我在呢,这是阿飞公司的领导,来给你看花来了。”

    我妈这才转过身来,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那个,领导,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老糊涂了,也怪你,这么年轻,漂亮,我咋能想到是领导呢,还是养花专家。”

    莫珂拉住我妈的手说:“我说阿飞怎么那么能说会道的呢,原来都是您这儿遗传过来的。”

    我妈忙摆着手说:“我哪里会说话,刚刚还得罪领导了呢。”

    我拉过我妈的手,诉苦道:完了,完了,我们领导最小气了,我这下肯定是下岗了,你得养我后半辈子!”

    我妈骂了我一句没大没小,说完,叫我们坐,她去做饭。胜男蹦着去厨房帮忙。

    我招呼莫珂坐下,给她沏了杯茶说:“家里比较乱,也比较小,你别介意啊!”

    莫珂四处看了看说:“这还小啊,还乱啊?我就是喜欢家里的烟火气,有家的味道,不像我那儿。”

    我很唐突地问了句:“你到底结婚了没啊?”

    莫珂被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道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说:“这个问题,不该问的,就是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娶到你啊?”

    莫珂叹了口气说:“我有什么特别的,还不就是普通女人一个。”

    我还是想知道答案就继续说道:“你可不是普通女人,我总感觉你有点不吃人间香火,像个仙女似的。要是让你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直接是暴殄天物了。打了比方,你说杨过和小龙女一对神雕侠侣,行走江湖,看得很舒服吧,要是知道小龙女,以后也得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你说这电视剧还能看了吗?”

    莫珂笑了笑说:“哪有你这么比喻的?电视剧都是呈现剧中人物最好的一面,令人产生遐想的一面,我又怎么可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呢?”

    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的杨过在吗?”

    莫珂无奈地说:“你就直接问就是了,我离婚了,结婚三年,前夫有外遇,被我发现了,就离了。”

    我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啊,提到你伤心往事了,家里有个这么好的,还在外面找,脑子进水了吧?”

    莫珂摇了摇头说:“也不怪他,真像你说的,我更像是电视剧里的小龙女,太不吃人间香火了,所以,很难有男人接受的了,谈恋爱还可以,结了婚过日子,就不行了。”

    我到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娶个仙女回家,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的供着,衣食住行都得一个人操心,而仙女只会负责浪漫,天天琴棋书画的,谁受得了啊?

    莫珂和我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莫珂就说:“带我去看看花吧。”

    我回答说:“这得让我妈带你去,我去做菜,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我去厨房换我妈出来。

    胜男正在做苦瓜煎蛋,这苦瓜切得根本没法看。我怪责道:“姑奶奶啊,一根苦瓜你就切三段,就打算这么直接下锅啊?”胜男瞪了我一眼说:“乖孙子,那你说该怎么切?”

    我下刀如飞,将苦瓜全部剁碎,然后和鸡蛋搅拌在一起,撒上盐,胡椒,鸡精,下锅煎,动作一气呵成,胜男在一旁一个劲儿叫好,夸奖道:“真是贤惠。”

    我问道:“你平时总是帮我妈忙,你到底都帮了什么啊?怎么什么也没学会啊?”

    胜男笑着说:“我哪里用帮忙,你.妈进了厨房就跟机器人似的,动作规范而且速度极快,那熟练程度,看得我都眼花,我就是在旁边陪她说说话。”

    说话的功夫,菜我就做完了,我和胜男说:“你去叫咱们家老爷子回来吃饭,他应该在楼下下棋呢,和他说,今天来了领导,他必须得作陪,不能又是给他留饭,他要是不肯上来,你就直接掀了棋盘。”

    胜男说到:“我可不敢,要去你去。”

    我安慰道:“没事的,现在你在我们家最大,老爷子也怕你,去吧。”

    我上楼去看莫珂和我妈,莫珂正和我妈讲解着:“这君子兰不喜光,尽量找阴凉的地方摆放,这叶子黄了,就得翻根,找空心根剪掉,去掉烂叶,烂根,好好养护一个月,培苗,慢慢地就能缓过来了,最好去买些君子兰土,别浇太多的水,适当的施肥,就没多大问题了。”

第五十六章 陆萍的得意

    我嚷嚷道:“妈,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能天天浇水的,你就是不听,人水喝多了都受不了,何况是植物呢,你就是不信,现在信了吧?”

    我妈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和你爸就出去一个礼拜,叫你浇浇花,可你足足渴了这花一个礼拜,你就是给忘了,还找借口说,花不用浇那么多的水。”

    莫珂说道:“花不能浇太多的水,但也不能不浇水啊,阿姨说的对,他啊,就是懒,给忘了,该打。”

    我抗议道:“我可没忘,我浇了的,不和你们说了,吃饭了,快点下去吧。”

    饭桌上,我爸一般是不怎么说话的,一直秉持着食不语,寝不言的态度,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非常的健谈,和莫珂谈了很多时事政治,莫珂也是很有底蕴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是聊得来。

    我不停地往胜男碗里夹菜,然后说:“咱们吃咱们的,他们说他们的,等他们说完,咱们也吃完了。”

    这时我爸才反应过来说:“你看我,一遇到能说上几句的人,就刹不住车了,多吃菜,多吃菜。”

    莫珂很礼貌地说:“我差不多了,这菜做的很好,阿姨手艺真不错。”

    我指着桌子上菜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可都是我做的啊。”

    莫珂笑着说:“你厉害,行了吧?手艺确实不错,没看过来,你还有内秀呢。”

    我笑着说:“岂止有内秀,外在也很靓丽的。”

    晚饭后,我送莫珂走,莫珂说:“你们家真好,有个知书达理的父亲,有个贤良淑德的母亲,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的人生完美了。”

    我骄傲地说:“嗯,我也这么觉得,对了,你要是一个人不愿意煮饭,就常来我们家,真的是随时欢迎。下次,你来,我给做剁椒鱼头,那味道老霸道了。”

    莫珂点了点头说:“有机会一定来。”

    回到家,我妈就一个劲儿唠叨,说今天得罪你们领导了,还好是个好领导,要是换成小气的,肯定得给我穿小鞋。又问我莫珂多大了,这么年轻就做你领导了,你看人家。

    我不服气地说:“她比我大,好不好?就是保养的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这上有老,下有小,能和人家比吗?”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哪来的小?谁要你管了?说这话,你好意思啊?话说,她怎么一个人啊?这么好的人,可惜啊,要不我给她介绍一个?”

    我急忙说:“妈,妈,你就放过我,你认识的那些什么,陈阿姨的大儿子,四十好几,现在还没断奶呢,张阿姨的小儿子,都快退休了,天天逛公园看老头下棋,没事还捡几个矿泉水瓶。你可拉倒吧!”

    我妈不满地说:“谁说的?我认识的那些可都是知识分子,王教授,李老师,都是大学教授,还有那个'地年保健品'的销售经理,人家可是年薪百万的。”

    我没理会我妈,进了房间。

    早上车开到公司门口时,看见了一条大横幅,上面写着“欢迎三阳dy事业部莅临我司参观指导”,我有点意外,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人通知我。

    把车准备停进停车场的时候,保安很礼貌地对我说:“不好意思,陈总,因为有客户来参观,办公室让我通知您,把车都停到后院去,前院留给客人们,其他车都已经移走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车开到后院,停在了一群运输的大货车旁,显得十分的渺小,刚下车,阿廖从我旁边的大车上下来,我感觉他一脚刚好可以踩到我的车顶一样。

    他下了车,看见我,笑着说:“陈总,你的车也停到后院了。”

    我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客气的称呼我,按理说现在是我失意的时候,他不是该给我几句冷言冷语吗?

    我点着头说:“是啊,廖师傅辛苦了。”

    阿廖擦着车说:“这帮司机啊,都是不爱车的主儿,开完就不管了,车内就该像自己的家,什么时候都该收拾干净,这样自己开起来也舒服不是?”

    说到这里,我想到林老说过,阿廖别的好处没有,但对车他是特别的上心,无论是什么车,他都特别的爱惜,所有的大车小车要是有一点损坏,他都很心疼,而且非常注意车的保养,这点他还是非常的专业。

    我拍着我的车说:“廖师傅,我还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我的车开起来最近一刹车,就有异响,你要是有时间,帮我看看。”

    阿廖听到了,两眼放光地说:“包在我身上,下班你来拿车吧。”说完,我把钥匙递给了他。

    回到销售部,看见对面的陆萍正在吩咐人,布置花篮,还不停地指手画脚,旁边的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显然是刚刚被骂过。我摇了摇头,走进了办公室。心想,形式大于内容。

    没多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掌声,我透过玻璃看去,三个人走在最前面,陆萍满面红光地走在后面,她身后一堆人,仔细看都是我们公司的人,搞半天就来三个人,后面的都是陪客啊。

    我没有再理会,就干着自己的事。过了一会儿,有人敲了下我办公室的门,抬头一看,是陆萍。我好奇地问:“找我有事啊?你不该很忙吗?”

    陆萍一脸得意地说:“啊,是有点忙,今天一下来了两批客人,这不,想让你帮个忙。”

    我放下手上的文件说:“你说。”

    陆萍微笑着说:“我的厦门客人,一会儿过来,我想先带到你这儿来,帮我招待下,我看你也不太忙,对吧?”

    我同样微笑着说:“好的,你带给我吧,我尽量照顾好。”

    三个厦门客人,两女一男走进了我办公室,陆萍简单介绍了下:“这是厦门九州经贸的采购经理吴总,和他的两个助理,你们先坐下,我招待完那边,半个小时后,就过来找你们。”说完,就走了,连我是谁,都不介绍下。

    三个人看看我,我看看他们,大家都挺尴尬的,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我叫小华,给三个人倒了茶,只能硬找话题说:“三位,这是今天刚到的吧?”

    吴总到是很客气地说:“是啊,刚下飞机没多久。”

    然后,就又一起沉默了下来。

    大家既然没什么话,也就别找话题了,我就干起了自己手上的事,他们三个也没什么事做,就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陆萍还不见人,三个人看了看表,有点坐不住了,其中一个女人问另一个说:“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来?”她似乎忽略了我的存在。

    另一个也说:“是啊,风风火火把咱们叫过来,结果人都没一个。”听到这话,我抬起了头。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忙说:“我不是说您,你别介意啊。”

    我表示理解地说道:“我理解,有时啊,你的一个小时,在别人眼里也就是1分钟。”

    我成功地引起了吴总的注意,吴总问道:“这话怎么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在别人眼里不值钱呗?”

    我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打个比方您就明白了,一分钟有多长?就是看你是在厕所里面蹲着,还是在外面等着。我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你肯定觉得时间慢,这样我带你们去车间转转吧,一会儿,她就来了。”

    吴总笑着说:“你这比喻好,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去车间转转吧。”

    在车间里面,我们没有撞见陆萍他们,我简单给他们介绍了下,生产的工艺流程,不时的有人过来和我打着招呼。

    再回到销售部时,他们的态度明显客气了很多,吴总问道:“刚刚车间里的人,都叫您陈总,你们公司有几个陈总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就随便回答说:“之前有一个人陈总,是我们的副总,那时我们还是集团公司的附属公司,后来他走了,现在估计就我一个陈总吧?”

    吴总这才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手:“陈总,您好,我们夏总没少和我提到过您啊,其实这次,是邀请我们夏总来的,可他不想来,本来就打算拒绝的,可我们夏总说,你们万众有个陈总,有过一面之缘,那人挺厉害的,行业里也挺出名的,就叫我们来见识见识,说不定能有收获,我们这才过来的,谁知道来了万众接待我们的不是您,我们还以为我们级别不够呢。”

    我想了想,我认识的姓夏的老总,突然想起了,一次老冯带我去参加上交会时,在我们公司的展厅里,和一个叫夏成名的人,聊了很久,还递了名片,后来行业会议时,我们还坐在一起。但后面就一直没联系过,我们做销售的,记性是一个要好的,所以,我记得这个人。

    我笑着说:“你们说的夏总,是夏成名吧?我记得了,他不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吗?怎么现在干上实业了?”

    吴总说道:“贸易不好做,尤其是进出口,两边夹着做人,还不如自己干点实业。”

第五十七章 会上发难

    我问道:“那你们现在主做什么产品?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吴总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清单,我看了下说:“是音箱里的播放器啊?这个恐怕要令你们失望了。”

    吴总看着我问:“陈总,怎么说?”

    我解释道:“你们要的这几款线,都是py线,而我们公司现在生产的是pe线。”

    吴总摇着头,不太明白。

    我再次解释道:“py线是聚酯漆的漆包线,pe线是聚乙烯的漆包线,两种线的绝缘漆不一样。如果要生产你们要的线,我们公司的就得清洗漆箱,还得清洗管道,简单讲,要很大的工程量,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买个漆箱,单独给你生产,但成本很高,我觉得你们未必能接受。”

    吴总有点失望地说:“您的意思说,你们公司目前做不了?”

    我点了点头说:“严格意义上说是能做的,不过,成本很高。”

    吴总看了看旁边的两位,可这两位似乎也不太明白我的说法,只是摇头。

    正说着话,陆萍满脸笑容推门进来说:“三位实在抱歉,那边耽误久了点,要不先带三位去车间里参观下。”

    吴总摇着头说:“不用了,我看你也挺忙的,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要是方便的话,麻烦你送我们去酒店吧。”

    陆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那吴总,咱们先去吃个饭,再送你们回酒店。”

    送走了吴总,陆萍回来直接质问我:“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生气?他们虽然不是你的客户,但你也不用拆台吧?这毕竟是帮公司赚钱啊,没想到你心胸这么狭隘。”

    我头都没抬地说:“麻烦你说话,动动脑子,你的客户会因为我的三两句就知难而退啊?要是那样,你的客户也太不牢靠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个人恩怨,损害公司利益,信不信由你,我无需向你解释任何事情,你也没资格。另外,麻烦你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是连小朋友都知道的事,不用我教你吧,现在出去,不要打扰我工作。”

    陆萍怒不可遏,大声地吼道:“算你狠,你给我等着。”之后,我听见了我的门被甩的嗡嗡作响。

    又到了下班时候,我又得执行我的保姆义务了。到了胜男单位,我还是往常一样,潇洒地倚在车门上。和以往不同,今天胜男的一个同事,要坐我的车。

    本是件无关痛痒的事,我也乐于增进胜男和她的同事的关系。只是,这女同事,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位,胜男大大咧咧地坐在后座上。

    我皱了下眉,上了车。

    胜男兴高采烈地介绍道:“这是我的闺蜜彦婷婷,这是我男朋友陈飞。她的家离咱们家很近,以后,你就负责我们两个的上下班吧。”

    彦婷婷微笑地望着我说:“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就系上了安全带,我注意到了她的安全带不是正常的人系法,而是把上面那条安全带卡着了她的两个那啥中间,显得特别的怪异。我心里极为得不舒服。搞得我,刻意不去看她那边,只是看右侧倒后镜时,还是会瞄到一眼。

    胜男不停地在车上说着,今天上班的趣事,彦婷婷显然很敷衍地应付着胜男。眼睛会时不时地看向我。

    到了地方,她下次时,拍了我肩膀一下,说了声:“谢谢!”我没理会她,叫胜男到前面来坐,胜男说道:“马上就到了,还坐什么前面,你快开车就是了。”

    我没有发动车,坚持要她坐到前面来,胜男只好乖乖地坐到了前面,我严肃地说道:“做女人的,要时刻捍卫自己的地位,宣布自己的主权,就像对日本鬼子,宣布南沙群岛是我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样。你懂不懂?”

    胜男没听懂,问道:“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怎么啦?你在说什么啊?“

    我郑重其事地说:“丫头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个副驾驶位是给女主人坐的,不能给别人坐,知道吗?你说你怎么一点提防心都没有啊?我这么好的男朋友,到是让人给拐走了,你说你心疼不?你怎么就不看好自己的东西呢?”

    胜男搂着我的手臂说:“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也有信心!”

    我还是苦口婆心地劝道:“丫头啊,你就听我的,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咱们防患于未然,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去吃饭吧,要是我没带你去,后边怎么样,还是未知之数呢。当然,我的意思,不是我会怎么样,我是说万一误会呢?很多真爱,是经不住无数个误会打击的。”

    胜男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只是她的世界里,更多的是光明,而我往往看到的更多的是阴暗的一面。我不想过多的破坏她美好的世界,但也得给她打点防御针。

    我脑中又回想起了那句话:“心向光明,不惧悲伤。”胜男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天一早,胜男如约地接到了彦婷婷,不过,胜男早早地坐在了前面,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热情,我在倒后镜里观察了下彦婷婷的脸色,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难看。

    月底的办公会议,如期的召开。看到陆萍信心满满的样子,就好像告诉所有人,这个月她的业绩是突飞猛进,要扬眉吐气了。

    会议室的人基本到齐了,我坐在老冯旁边,和老冯说道:“我打算发飙了,你没意见吧?“

    老冯看没我,嘴上却说道:“随你大小便!”

    王总和刘子然说笑着,最后走了进来。坐下后,王总开口道:“这个月的业绩喜人啊,我没想到这新年的第一个月就来了个开门大吉,感谢各位的努力。我先说下销售部吧,这个月的销量比起去年最高的一个月销量还高,现在是淡季,能有这样的成绩,阿飞功不可没啊,另外,听财务说,这个月还收回了部分欠款,用的激励政策很管用。”

    接着说道:“但这不是最令人惊喜的,最令人惊喜的要算新成立的大客户部,目前已经成功开始供货一家国企,并收回了货款,还签下了两家央企合作协议书,一家外企也刚刚来考察过,意向比较大,陆经理做的很好,希望再接再厉吧。”

    陆萍挑衅地看着我,似告诉我,这只是开头而已。

    王总话刚讲完,我就准备开炮了。可还没轮到我,车间经理就开口道:“王总,我有不同意见,不是我抱怨,他们大客户部的样线,这个月做了14单,每单的技术参数都不一样,这我们车间也就接受了,但样线要求的数量竟然一样,咱先不说0.05cm以上的线径,那0.05cm一下的线径,你一次送样10kg,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年才生产多少公斤啊?我问过她,她还确认,说是客户需求,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在会上提出来,不然年底统计,原材料和成品对不上,我可不负责任。”

    我看向王总,王总眉头紧锁,没想到他刚讲完,就有人打他的脸了。本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就说道:“这个问题,会下你们再协调下。”

    可马上又有人开炮了,还不是别人,是莫珂,莫珂拿出来一张承兑汇票说:“那我也来说说,财务制度,不是我一个人定的,公司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过,我们不收商业承兑,因为无法支付给下家,也不能直接去银行兑换,而且我也和陆经理解释过了,可陆经理还是执意收了,并叫我自己想办法。

    另外,开票资料一直给不到我,然后急着叫我开发票,票开出来了,又说客户不承认,让我重新开,咱先不说发票值不值钱,月底了发票很都紧张,给你开了,别的客户就得等到下个月,这个影响其他客户的付款,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错误。”

    我再看陆萍,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了起来,陆萍反驳道:“那为什么以前销售部就可以收承兑汇票,我这儿就不行啊?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我辛辛苦苦地签了家客户,人家只同意付商业承兑,我也没办法,商业承兑不也是钱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不行的原因,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商业承兑无法去银行直接兑换,我们的下家没人肯收,如果有人肯收,我自然是没问题的,以前销售部时收的是银行承兑,可以去银行兑换的,再说,人家销售部以前自己搞定下家,直接让铜陵收了,如果你有办法可以找到下家,我当然没问题。”莫珂少有的生气,话语没那么客气。

    陆萍还要辩解下去,被刘子然瞪了一眼,没敢再说话。

    发难并没有停,技术部的人也说道:“送样是需要标准的,可陆经理,你给我们标准是10年前的标准,我们是不能按照这个标准检测和实验的,另外你要求的日期太短,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很难做出你要的东西来的。”

第五十八章 绝地反击

    陆萍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吗?一起来欺负我,是不是陈飞他给你们什么好处了?”

    这时老冯顶了顶我,似要我说话了。

    话说到这儿,我知道是时候了,开口道:“既然你说到这儿,那我就说说。”然后,我拿出了一张清单递给大家看,我继续说:“这是你这个月打给我客户的电话,并提出了合作意向,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的老客户,我不怪你,可你不该用降低价格来和我竞争,你这是在损坏公司的利益。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我可以现场随便打个清单上的电话,大家不妨听听。”

    说完,我找了个清单上的电话,打了过来,开着扬声器。

    电话那口先开口说:“陈总,你不打电话给我,我还要打给你呢,合作这么多年,你不地道啊!”

    我大声地说道:“区总,我怎么不地道了?你这是说得哪的话啊?:

    区总说道:“你一直说给我公司的最低价,可前天你们公司的一个小姑娘,姓陆的,和我说,还能给我更低的价,我这可是有记录的,我可没胡说八道的诈你啊。”

    我很自然地说:“一年一度的调价,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公司也没最后定的,是涨是降还一定呢。”

    区总哪肯罢休地说:“涨就别找我了,要是降了还差不多,不然这么多年交情,你也别怪我,怎么说,我也是生意人,唯利是图嘛。”

    我极不耐烦地说:“你甭跟我来这儿套,欲情故纵啊?我还真不吃你这套,你愿意找谁,你找谁去。你要是以后再找我,我可是给你涨价的。”

    区总那停了一下,然后笑道:“你看你这人数猫脸的,说翻就翻,我就是说说而已,我哪能抛弃你,找别人去,我不是那种人,这么年的交情,我能不念旧吗?不说了,什么时候过来,我请你喝酒。”

    我挂了电话,看向陆萍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咱们之间就算有矛盾,也不能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你知道这样损失一个客户,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陆萍辩解道:“我哪里知道这是你的客户啊?”

    我嘲笑着说:“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和客户说,你可以降价的,是新的客户你降哪门子的价?”

    陆萍百口莫辩,我继续说道:“今天来的三阳的客户,我半年前就去过了,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签吗?就是因为他们公司付款一直不好,你可以打听打听,一年才付两次款,一次清明,一次年底,而且付的都是商业承兑,和你拿回来的这种一样,对外根本不能流通。

    另外的两家央企,虽然我没看过合作意向书,但我大概也知道他们的情况,一家的确很有实力,但他们要求的线径,和绝缘漆是咱们公司无法做到的,除非咱们再进设备,可从进设备到生产,得用多长时间,这份意向书还能不能生效都是未知之数啊。另外一家,基本濒临倒闭了,不.良资产马上要申请破产了。”

    刘子然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陆萍,让她瞎忙活,一旦形成了合同,你知道会给公司造成多少损失吗?你是公司领导,你该帮忙她才对,她还是个新手。”

    我看着刘子然说道:“刘董,你成立大客户部时,可是说了,你是直接领导,再说,我们是两个分开独立的部门,公司没有给我任何权利去审核大客户的客户啊?我可不想被扣上,偷取客户的资料的罪名,我这样想不过分吧?”

    刘子然反驳道:“你是公司的董事,你当然有权利监管公司的业务情况,这是分内的事,陆萍出现这样的错误,你也是有监管不力的责任的。”

    我刚想和他继续争辩,老冯开口道:“刘董,这么说,我也有责任了,我也是公司的董事,我也监管不力了?”

    刘子然意识到刚刚有点强词夺理了,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咱们遇到问题,应该第一时间解决,而不是等到事情严重了,放任其发展下去,才说出来,到时不是亡羊补牢了吗?”

    李总接过话来说:“我到是想问问,没有我的签字,为什么合作意向书上,会有公司的印章?谁给的权利?”

    话虽是问办公室,但谁都知道,这话指向谁。

    办公室经理解道:“李总,是这样的,那几天您出差了,陆经理说刘董同意签的,我才给盖的章。是我工作的失误,没有按照公司的流程走。”

    李总望向刘子然说道:“刘董,这不符合规定吧?”

    刘子然突然质问道陆萍说:”陆经理,你竟然敢假冒我的话,我什么时候同意了?”陆萍很无辜地说:“明明是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子然打断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多亏了陈总提醒,下次要注意了,有不明白的事,多请教陈总,知道吗?要吃一堑长一智。”

    我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事,就问道:“刘董,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我总不能天天看着大客户部吧?毕竟我们独立的部门。”

    刘子然打着哈哈说:“以后叫他们小心就是了。”

    李总说道:“以后大客户所有合同,形成文字的东西,都必须经过陈总同意,再到我这儿审核。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是这公司的总经理,麻烦大家以后尊者我一下。”

    李总很少会把话,说的这么绝的,看来她也是真的生气了。

    刘子然似乎还不甘心,还想说下去。

    王总一拍桌子,真正地发怒了,大声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乌烟瘴气的,本来好好公司氛围,现在搞的像什么话?每个人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各尽其职,我不想再听到,狗咬狗的事了。散会!”

    走出会议室时,我听到刘子然大声对着他身后的陆萍说:“蠢货!”

    我知道这次是一次惨淡的胜利,没有赢家,因为我知道,我在王总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了,而因为这样的事发生,也会导致公司高层开始分裂。王总一直想要平衡,不想任何一个董事独大,但也不想有对立面,是我让公司分裂出两派来,而这一切的原因,估计都会归结到我的头上。

    由于,这次会议的作用,陆萍变得小心谨慎了很多,事事向我请示,天天向我汇报。但明显已经没了,之前的冲劲儿,只是眼神里依然充满了不甘和抱怨。

    这次会议后,我感觉到了王总对我敌意,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冷淡了很多,我决定请个假离开一段时间,我先是和老冯说了下,老冯说逃避不是办法,劝我和王总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我骨子的倔强告诉我,我没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王总说,就还是坚持离开一段时间,再说,我也的确是有点累了,另外我们大学校庆马上要到了,全国各地的同学都会去参加,我打算去同学聚会一下,散散心。还有件事,在农历年到来之前,我必须得去探望下曾哥。

    老冯最后拗不过我,同意给我一个月的假,要我在农历年之前,一定回来上班。

    之后,我又和李总,莫珂打了招呼,李总是坚决地不同意,说:“你走了,销售部怎么办?老冯他现在都不管事了,再说老冯大事没问题,可小事他是一概不管,他可不操心的,他不操心,你再一走,就得全推给我了。”

    我最后还是成功地说服了李总,办法很简单,就是我可以电话遥控。

    莫珂听说我要休假,只是羡慕也没说太多。

    最后这关是王总,王总比我意想的还要爽快,似乎早就盼着我请假了,巴不得送走我这个瘟神,我都怀疑,我回来后,位置是不是已经不保了。

    回到销售部,我告诉小华,明天开始我休假了,把事情交代给了小华,叫她有事找老冯就行。小华近似哭着的腔调说:“飞哥,你要是真的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马上就辞职。”我摸了摸小华的头,告诉她一定的。

    下班时,我去拿车,阿廖把车还给我时,我几乎认不出是自己的车了,车被洗的一干二净,车里面也是一尘不染的,车尾还给我加了平衡仪,看起来像个飞机的小翅膀,跑车的感觉出来了,我是欣喜若狂,有点激动地说:“廖师傅,你这也太神奇了,太感谢了,多少钱,我这就给你。”

    阿廖显得也是十分的高兴,很有成就感地说:“什么钱不钱的,咱们公司一年维修保养那么多车,他们修车行不知道赚了多少呢,这点小玩意收什么钱,另外车我给你检查了一遍,你开开试试,要是哪里不满意,再来找我,我先走了。”

    我感激地看着阿廖,心里还真有点内疚,当初那么对人家,看看人家的肚量,这份情我记下了。

第五十九章 师兄小波

    本来心情不太好的,可坐进崭新的车里,开起来还真是动力十足,比之前好开了很多,心里大好起来。

    告诉胜男我休假的时候,没有我意料的那样,胜男会兴高采烈的。她只是埋怨道:“你休假了,我不能休啊,你该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好请假啊。”

    我和她解释道:“我只是心烦,突然就不想工作了,临时起意,你看能不能和你们领导说下,请几天假,哪怕陪我去趟厦门,我们校庆也行啊。”

    胜男为难地说:“肯定是不行啊,我刚刚才上几天班啊,这么快就请假,领导肯定对我有意见的,不行,不行,要不你再回去上班吧,等我休年假了,咱们再一起去。”

    我点着头说:“要不,我叫学校把校庆,改在你可以休年假的时候再举行?我现在就去给校长打电话啊!”

    胜男傻傻地问:“你和你们校长那么熟啊?连校庆的日期都可以改啊?”说完,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你找死是吧?老娘都敢耍?老实交代,你去校庆是不是去会老情.人啊?”胜男逼问道。

    我笑嘻嘻地说:“哪有什么老情.人,我那是理工科的大学,我读的又是理工专业,本来数量就不多,质量也不好,要找也不会在身边找。”

    胜男一踩在沙发上,一脚站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拿起了一盏台灯,照在我的脸上问:“陈飞,我现在给你坦白的机会,你交代了,我可以考虑宽大处理,你要是抗拒到底,可别怪我大刑伺候!”

    这时,我妈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一点没惊奇,而是悠悠地飘来一句:“往死里拷问,不说,就打,打到他说!”

    我坐在沙发上叫苦道:“是我亲妈吗?是不是捡回来的啊?”

    我爸走出来,一脸苦涩地说道:“那年的一个冬季,我和你.妈散步的时候,走到一个灌木丛旁时,听到了一声孩童的哭啼声,于是……”

    我仰天长叹道:“天啊,我就知道!”

    胜男已经在沙发上笑得不行了,捂住肚子说:“你们是想让我笑死,再找个儿媳妇吗?”

    临走时,我让林老给胜男找个学车的师傅,一个月教会她,好让她可以自己开车上班,这样方面多了,林老拍着胸.脯说,不用一个月包她拿到牌照。我只摇头说:“可别啊,让她慢慢学吧,我可不想胜男哪天上新闻。”林老骂了一句:“乌鸦嘴!”

    上飞机前,胜男一再吩咐我:“记得每天准时汇报,起床要汇报,睡觉要汇报,吃饭要汇报,娱乐要汇报,喝酒要汇报,唱歌要汇报,还是时时传递影像资料。”

    我叫苦道:“孙警官,您这是叫我保外就医吧?我属实假释阶段吧?”

    离开了珠海,心情莫名了放松了下来,除了少了胜男,这个唯一的遗憾,其他都很好。

    厦门这座城市,我很熟悉,在这里读了四年的书,落地后,我找了一辆车出租车,坐了车,开出了机场,我才告诉司机,我要去集美,司机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用闽南语骂道:“ganniang ,老子排了2个小时,接你一单10块的单,我排队还得交5块钱。”

    他可能以为我是外地人,听不明白,我淡淡地说了句:“我上车的时候,你也没问我,去哪啊?你要是不拉,我就找其他车了。”

    司机看我听懂了,就说:“那你现在下去吧,我不收你钱了。”

    我看看四周说:“你让我在这儿下,我怎么找车,既然我上了车,你就得给我拉到地方,不然,我肯定投诉你。”

    司机又骂句脏话,我直接用闽南语,回过去说:“你已经第二次骂我,第一次我当你是口头禅,第二次我忍你,再有第三次,我可不客气了,不信你就试试,看谁吃亏!”

    司机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会讲闽南话,只能忍气吞声地把我拉到了地方,到了地方,我给他10块钱,他直接给我丢了出来说:“给你去医院买药吧。”说完,扬尘而去。

    我捡起了地上的钱,自言自语道:“还有人和钱过不去。”

    我没有直接去学校,也没有直接去岛里,因为我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师兄是集美人,来之前我就和他通过电话,先来他这儿住几天,等校庆的时候,再一起过去。

    师兄毕业后,跑了几年的船,之后在这边开了一家小饭店,据说生意挺红火的。

    我进到饭店的时候,因为不是吃饭时间,大厅里没人,我听见一间包厢里,一阵吵杂声,我走了过去看看,包厢里乌烟瘴气的,一群人正在里面赌钱。看模样,有几个还是学生。

    其中一个应该是赢了钱,将桌子上的钱正往怀里揣。我看见我师兄小波,他坐在中间说道:“刚子,赢了钱就走吧,把你欠的钱还了,好好读书吧,以后别来了。”

    那个刚子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啤酒,大声地喊道:“什么意思?还没听说过,赢了钱就赶走人的?怕我钱不够啊?”

    小波也没生气地说:“刚子听我一句,我们自己玩玩,娱乐下就行了,你还是学生,别搞太大,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刚子又喝了口酒,喷着酒气说:“我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波叹了口气说:“那就随你吧。”说完站起身来,刚好看到我,脸上有了笑容,向我走了过来。

    我和他走出了包厢,小波抱着我的肩膀说:“怎么落地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啊。”

    我笑着说:“我和你一样熟悉这里,还用你接啊。”之后,把刚刚打车的事,和小波说了一遍。

    小波笑着说:“也不怪他骂你,他们最怕的就是你这种乘客,不赚钱还耽误时间。我刚回来的时候,也开过一段时间,老是接到你这样的,老子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就打了起来,直接就给我吊销了牌照。”

    我捏着小波的手臂说:“还练散打呢?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不改啊?”

    小波摇着头说:“早改了,以前你记不记得,你上学那会儿,咱们就坐在校外的酒馆外面,过来一个,咱们就砸一个酒瓶,一箱酒瓶砸完了,愣是没一个人敢过来骂咱们。”

    我笑着说:“那时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说要是真遇到硬茬子,估计咱们也得吃亏。”

    小波说道:“可不是,后来你毕业走了,我们也试过一次,结果人家是体院的,给我们好一顿揍。”

    我哈哈大笑:“没我还是不行吧?”

    小波鄙视道:“没你,我们跑得还快点,有你,估计都得进医院,咱们这里面,数你最菜,最不能打,还怕事,有事哪次不是你第一次跑的。”

    我抗议道:“说这话,你不丧良心啊?我那是回去拿家伙,再说,哪次不是我最后收尾,背你们上医院的,我要是也倒下了,你们不得横尸街头啊?”

    看见小波神色暗淡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玩笑开得过分了,忙说:“呸,呸,呸,我嘴臭。”

    小波突然时候说道:“‘大.腿’死了,去年在福州的天桥上,让人给砍死了。”

    我‘啊’了一声问:“怎么搞的,他可是咱们学院的散打亚军啊?”

    小波黯然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也是太爱惹事,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可遇到刀,你有几条命也不够死啊!”

    这时,包厢内又是一阵吵杂,我看向小波问:“刚刚那个怎么回事?”

    小波给我开了瓶汽水说:“那个刚子,是这集美学村大三的学生,以前老在我这儿吃饭,为人出手也大方,一来二去的,就和我混熟了,我们自己有时没事就耍耍钱,玩的也小,谁知道这刚子,看我们玩,非要一起玩。一玩起来,课都不上了,输了很多,到处去借钱,这不,今天赢了点,想让他收手,就是不听,早晚得陷进去。”

    话刚说完,刚子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对着小波说:“波哥,再借点钱,一定还!”

    小波没理会他,对着我说:“走,咱们回家,晚上过来这边吃饭,好好说说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刚子在后边,哀求着,我看到有两个人架着刚子,回了包厢。

    晚上,小波亲自下厨,小店生意很火,小波也不管,做完我们这一桌的饭菜,就交给了大厨,自己坐下和我喝起酒来,我问道:“小波,你不是去当海员了吗?怎么就想回来了?在外面多好啊?”

    小波喝了口酒,给我倒了一杯说:“你以为我可以世界各地地跑啊?其实就是在人家的码头上逛逛,根本进不去,天天就是在海上飘着,《海珠格格》我都能看八遍,实在是跑够了,还啥钱没攒下,想想就回来,开个小酒馆,挺好的,温饱不愁,无忧无虑的。”

    我看着小波说:“你以前可是心高气傲的,啥事都挣个第一,踢球你最厉害,吉他你最先学会,演讲辩论你哪次不是拿个前三啊。怎么工作就这么不顺利呢?”

第六十章 我的初恋

    小波像是在回忆着当年的威风史,然后叹息道:“哎,以前刚出社会时,以为自己就是沙滩上的岩石,有棱有角,坚韧不催,可经过海水的冲刷,海风的洗礼,慢慢地变得圆润,毫无棱角,常年累月,如此反复,到最后被风化成了一粒沙子,分不清自己是其中哪一粒?”

    我回味着小波的话,是啊,我们不就是这样吗?岁月可以磨平我们身上所有棱角,让我们变得大多数人的一员,我何曾不是,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屹立在山峰上,俯瞰大海的岩石呢。

    随着客人地不断增多,好多人过来和小波打招呼,其中有好多人,我都是认识的。很快本就两个人的饭桌上,坐了十几个人,大家一起回忆着当年的往事。

    酒局散了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胜男,胜男那头没有我想象中的生气,因为我下了飞机,本就该给她打电话报平安的。然后向我抱怨道:“咱家老爷子太无赖了,和他下棋,还带悔棋的,说好三局两胜的,赢了我一局就不玩了,自己悔棋,还说我是臭棋篓子,不和我玩了,哪有这样当长辈的,气死我啦。”

    我笑着说:“那你就给他行大礼啊,他肯定投降!”

    胜男哼了一声问:“你那边安顿好了吗?住在哪啊?吃饭了吗?傍边怎么有女人的说话声?”

    我马上否认道:“哪有女人声啊?我在我师兄这儿,这里是饭店,不信我叫我师兄和你说。”我把电话递给我小波。小波客气地说:“弟妹啊,你别生气,阿飞在我这儿呢,你放心,没有女人。你怎么没一起过来呢?”

    胜男急忙客气变了一副嘴脸地说:“师兄啊,别听阿飞胡说,我哪有生气?我放心,阿飞在你那儿我放心,你们慢慢玩,我这上班一时走不开啊,下次一定有机会去。”

    小波又客气了两句,把电话递给我,胜男一听是我,马上大声地说道:“会找人啦?挺厉害啊?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见没?要是让我知道,你找小妖精了,我……我……”

    我忙说道:“你想干什么?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胜男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就不活了。”

    我哈哈的笑道:“你哪学的?你学坏了啊!”

    胜男笑嘻嘻地说:“婷婷教我的,不过,我就是觉得好玩,试试你,不说了,我得找老爷子报仇去。”

    小波看我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笑意地说:“这是真爱啊,满脸都写着幸福。”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行,还行,人傻还漂亮,贤惠又单纯。”

    晚上我们又睡起了上下铺,以前我们一到周末,就跑来集美,在小波家里玩,架子床还是我们从学校里偷出来的,后来被保安发现了,几个人集资才交清了罚款,还差点被记过。

    小波回忆起往事,问道:“我记得你当初的女朋友叫幸儿的,个子小小的,记得你们当初几乎形影不离的,后来怎么就分了?”

    我这才回忆起,当初那段初恋的往事。

    钱幸儿,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因为专业的关系,我们一个班36人,就4个女生,新生报道后,我是彻底地绝望了,因为只来了三个女生,长相真的是不敢恭维,之前上大学的风花雪月的憧憬,彻底地破灭了。

    幸儿是开学的第二个星期,才来到我们班级,是从其他专业转过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会从刀山跳到火炕来。她报道的那天,我没来上课。所以错过了第一次见面的机会。

    之后,在宿舍里,听到了很多人在议论,说今天来了个十分漂亮的女生,每个人都在宣布着主权,要把她拿下。

    我没太在意,我那时正在竞选广播室播音员职位,一旦成功,我就不用出早操了,而且还可以住在广播室上,那可是两个人的一间的套房,还带厨房的。

    经过两轮的挑选,我的师兄小波选中了我,原因很简单,我们是老乡,虽然这个老乡比较远,我家在闽北,他家在闽南,但都是福建人,再一个我的普通话非常的标准。

    周一的早上,小波回家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广播室内间睡懒觉,突然被两个女生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小波带女同学来广播室参观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波利用这种套路,成功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好奇心,所以,我并没太在意,继续蒙着被子睡觉。

    刚再次进入梦乡,被子一下子被掀开了,我以为是小波,闭着眼睛大叫道:“别闹,小波,让我多睡会儿!”

    一个粗粗的嗓音说道:“不知道马上就要广播了吗?谁给你的特权可以在别人早操的时候,你睡觉啊?”

    我睁开了眼睛,才看到,两个女生站在了我的面前,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一条马尾辫被盘在了头上,看上去精明干练,长的很标志,只是一开声反差很大,另一个女生个子矮小,斯斯文文,从进门开始就低着头,我都看不清她的脸。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男同志睡觉,你直接掀被子,耍流氓啊?你们是谁啊?要你管?”

    高高瘦瘦的女生再次开启了她那猛.男般的声音说:“我当然要管,我是这播音室的负责人。小波都找些什么人回来,一点不遵守学校纪律,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得问问他。“

    我这才知道这女生是辅导员,忙道歉道:“不好意思,辅导员,我刚来不知道规矩,今天起晚了,明天开始一定要正规作息时间,咱们是不是该放早操了?”

    辅导员瞪了我一眼说:“你先把衣服穿上,今天我带了新人来,以后她负责播报学校新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短裤,急忙穿上了裤子,上衣,又看了看那个低头不语的女生。

    辅导员说道:“这是钱幸儿,我叫白小甜,你叫陈飞吧?以后一定要遵守学校规矩,知道不?”

    我急忙点着头,这时小波回来了,看到辅导员,满不在乎地说:“来了,对了,我从家里带了电磁炉来了,晚上你去买点菜,咱们吃火锅啊!”

    白小甜原气势汹汹的架势,在小波面前马上弱了下来说:“行,一会儿上完课,我就去市场。”

    小波看了看钱幸儿说:“你是新来的吧?以后,早上八点,下午三点播两次新闻就行了,要是临时有通知,谁在谁播。”

    然后拿出两把钥匙,一把给了我,一把给了钱幸儿。对着我说:“阿飞,下午有课吗?“

    我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也不确定,我得看看课程表。”这时幸儿接话道:“下午就一节公共课,两点结束。”

    我好奇地看着幸儿问:“你也是我们班的?哦,你就是那个目标?”

    幸儿这时才抬起头,看着我说:“什么目标?”

    我脱口而出:“追求的目标啊,你一来,引起了轰动,全班,不,全系的男同学都封你为校花了。”

    幸儿脸一红,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小波推了我一下说;“看够没有,看够记得下午找我,先去散打队报个名,然后参加足球队选拔。”

    我没反应过来,因为我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幸儿身上,她的确长的很好看,瓜子脸,丹凤眼,薄嘴唇,挺挺的鼻子,长长的黑发,齐刘海,唯一的毛病就是个子太矮了。

    小波看我没反应,又嘱咐了一遍,我才点了点头。

    下午,上课时,我才格外留意起来幸儿,她永远都是那么宁静,不爱说话,和人都是点头微笑,既不热情,也不失礼。看上去,也没什么朋友,班里另外的三个女生,关系很好,但唯独她单独一个人。

    上完课,我立刻奔赴操场,先是报名进来散打队,后就参加足球队选拔,很轻松的地就入选了。

    晚上,回到广播室已经一桌子菜和肉,辅导员和幸儿,小波都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看我回来,招呼着我坐下问我情况,我只打了一个ok的手势,小波点了点头,往我碗里夹肉。吃饭时,竟然没人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吃完饭,小波叫我今天回宿舍住,我也没问为什么,就和幸儿一起回来宿舍楼,然后看见广播室的门就锁了。我记得白小甜还在里面的。

    我和幸儿就这么一天天的平淡的交往着,时间久了,也会谈一些学习,广播外的话题。

    直到一场足球友谊赛,真正改变了我们关系。足球场上是男人挥洒汗水的地方,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那一场球,4:2,我们是2,我进的2个球,都快比赛结束,被人踢了一脚,倒在了球场上。小波没有过来扶我,而是上去打那个踢了我一脚的人。球场顿时无比地混乱了,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忽略了还倒在地上受伤的我,这时一双小手拉着我的球衣,把我往外拽,脚疼地厉害,然后我看到了幸儿,矮小的身躯用力的扶起我,直奔医务室。我包扎完伤口时,幸儿诺诺地对我说:“你下次别那么拼命了,要是骨折了,一辈子疼都得跟着你。”

第六十一章 我的暗恋者

    我直接回道:“下次,我要是再受伤,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幸儿脸一红,点了点头说:“行,以后只要你去比赛,我就会去看。”

    很简单地表白,那时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就成了男女朋友。

    我的伤到是不重,几天就好了,可小波的伤比我还重。足足躺在了床上一个星期,我就足足照顾了他一个星期。

    幸儿天天上来做饭,后来我们周末,就一起小波家玩。四个人,白小甜,小波,我和幸儿。

    幸儿还是个比较称职的女朋友,非常的听话,什么事都依我,也从来不会发脾气,只是话太少,即使和我在一起时,也是我问一句,她答一句。

    小波在我大二时,就毕业离开了,白小甜也走了,继续去进修了。

    我就正是接管广播室,也一直没招人,幸儿有时会偷偷地在广播室和我过夜。虽然我们比较保密,但还是有好事者,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于是我们就公开的在学校里出双入对。

    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我们两个面临一个问题,工作分配,我们要决定在哪里。本想一起留在厦门的,但幸儿的家里要她必须回深圳,所以,最后我们决定一起去深圳。

    我去深圳的决定,彻底惹恼了我爸妈,直接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到了深圳,我拿了一本厚厚的简历,到处找工作,得到的答案,出奇地一致:“对不起,我们需要有工作经验的人。”整整两天,我足足去了二十几家公司,竟然没一家肯录用我。

    最后,在一个电线杆上看到了一则广告,肯德基还是麦当劳我是不记得了。去到一问,是搞促销活动,要人穿着毛公仔的衣服,站在店门前招揽顾客。

    30几度的高温天气,一穿上全身就湿透了,汗向水一样流遍全身。

    熊孩子们,会过来踢我一脚,用手打我一下,然后笑嘻嘻的跑开,大多数的家长,会责怪孩子,然后过来和我抱歉。当然,也有一些家长会一笑了之,没当回事儿。

    一个小时30块,一天干3个小时,不是我不想多干几个小时,也不是他们不让我干,而是,超过3个小时,我就脱水了,一定中暑。90块到手,我找了间民工的插间,一间屋子,除了一张床就只能放下一个桶,桶里装了我所有的东西。

    第二天,我再去,一对父子拉着我的手照相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就这样干了4天,活动结束,我又失业了。后来还是幸儿来找我,才知道我的近况,决定带我去见她的父母。

    她父亲是一个中医,自己开了一家中医馆,家里盖起了二层小楼,家庭条件很好。

    见到他父亲的时候,我身上只有210块钱,衣服已经几天没洗了,汗渍印在衣服上,样子很狼狈。他父亲也算通情达理,并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只是说:“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是真挚的,但你这样下去,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即使你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你需要多少时间站住脚,你又需要多少时间可以攒到钱,你们以后吃喝衣食住行怎么维持?我可以帮你一时,却帮不了一辈子。年轻人还是要接受现实吧,我建议你回珠海,听你爸妈的安排,珠海离深圳也不远,你们还是很容易见面的。“

    对于他的建议,我还是接受的,我必须得接受现实,我在这儿根本没法生存,更不用谈未来。

    幸儿的听话不止是对我,对他的父母也是一样,父母的命令就是圣旨,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和她商量的时候,她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也没有一丝的挽留,这令我觉得我这几天的艰辛好不值得。我走时,就做了个决定,不混好了我不会来深圳找她。

    回到珠海,我去了万众后,刚开始我们还保持着联系,后来电话越来越少,一年后,幸儿提出了分手,我没有过多的痛苦,甚至没有什么感觉,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的伤痛,而且我们感情也没有那么的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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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校庆的日子还有三天,我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机场刚落地,就问我在哪儿?我告诉他们,我在师兄小波这儿,然后小波的这小酒馆,就成了集结地。我大学时最好的几个哥们,都来了。

    大家在一起回忆着当年的趣事,在说着这些年自己的近况。有的很成功,成了企业家;有的混的一般;有的考了公务员;令人意向不到时,我们的班长当了播音主持人。

    接下来,我几乎天天醉生梦死,不过天天准时向胜男汇报,胜男下了班就练车,然后回我家。现在她在我们家已经来去自如了,我爸妈已经习惯了有胜男在家里。

    我很奇怪地是,出来几天了,公司那边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多少有点失落,看来地球没了谁,都一样会转,而且转得更快。

    临近校庆的前一天,我们班学习委员在厦门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包了4间房间,让所有的同学都可以过去住,如果人多,她可以再包几间。我有点好奇地问:“梅小芳发了啊?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家可是没啥钱的。“

    同学说:“人家不是没钱,是低调,她家里是做化妆品的,就是那个什么‘天天见’的,就是人家家做的。”

    我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梅小芳学习很好,人也很好,脾气还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漂亮,是真的不怎么好看,而且还黑,加上平时朴实的衣着,一直没人追,现在想想,要是谁有眼光,可少奋斗几十年啊。

    我印象中,她对我还是有好感的,不过只是感觉,因为我从大一就和幸儿确定了关系,所以,其他人我很少留意。我和她也很少说话,只是毕业时她特意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后来还一直和我联系。知道我和幸儿分手后,还特意写信来安慰我。信中或多或少的透漏着爱意。

    同学们都搬到厦门岛内的酒店去了,我也想过去,因为打扰了小波好几天,耽误了他的生意也有点过意不去。小波也没留我,只是说校庆的时候,他就不去了,等校庆完了,叫我再过来住几天。

    走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妇来到小波店里找刚子,他们是刚子的父母,刚子的父亲是在河北老家烧锅炉的,一个月才800块钱,母亲一身的病在家休养,这样的家庭,难得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可刚子是真不争气,现在人都找不到了,学校打电话给他父母,说刚子一个星期没上课了。这样他父母才找了过来。

    小波也没瞒他们,告诉他们刚子欠了人钱跑了。跑哪去了,他也不知道。看着那对远去的父母,小波说了句:“不是孩子不学好,是他们太宠孩子了。”

    到了酒店,我登记时,服务员告诉了我房间号,进到房间才知道是商务套间。房间没人,我本以为同学们都出去玩了,打电话一问,都还在房间了,我就去了他们房间,看见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就问他们为什么不去我房间,他们也奇怪地问:“我们就知道这3间房啊,不知道还有你那件房啊,后开的吧?”

    我没多想,晚上和他们吃完饭,就回房间给胜男打电话去了。

    刚挂了胜男电话,有人敲门,开门后,一个高贵大方的美女,带着一副太阳眼镜,出现在门口。我看了看她,问道:“您找谁?是不是找错房间了?”

    美女笑了笑说:“不认识我了,你可是一点没变啊!陈飞!”

    我还是没认出她是谁,美女看到我不是在开玩笑,摘下了眼睛,认真地说:“我啊,梅小芳啊!”

    我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可能吧,我认识的那个梅小芳,和眼前的这一个完全是两个人,无论长相,肤色,都太不一样了。我再次确认一下:“你真的是我们的学习委员,梅小芳?”

    梅小芳点了点头,我好奇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可不是长这样的啊?”

    梅小芳很大方说:“我整容了,去韩国整的,不错吧?”

    我惊叹于现代科技的发达,点着头说:“你这不是去整容吧?简直是换了个头啊!”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问题,忙补充了一句说:“和你以前全完不一样了,完全两个人,你叫其他同学看看,肯定也认不出来。”

    梅小芳一点都不介意我这么说,笑着说:“我自己知道自己事,以前长的什么样,所以才去整容的,不过样子变了,性格没变,不欢迎我进去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还在门口说着话,我忙让她进来说:“这是你包的地方,你才是主人啊。”

    梅小芳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女士烟,点了一支说:“不介意我抽烟吧?”看着她熟练地点起了眼,吸了一口,我知道她的烟龄也不小了。

第六十二章 两个爱慕者

    我也拿出自己的烟,点上说:“我也吸烟的,你忘了,有一次月尾我没钱吃饭,正在小卖部犹豫是买一包烟还是一份早餐时,你过来请我吃的早餐,还说我要烟不要命的。”

    梅小芳笑着说:“记得,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还嘴硬说,买包烟,给人递支烟,说不定就有人请你吃早餐了,现在我请了,烟都省了。”

    我哈哈大笑,回忆着说:“那时一到月尾就犯愁,有一顿,没一顿的,还好常让你们救济。”

    梅小芳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吸了口烟说:“我哪有救济你啊,你那时根本就不用我救济,幸儿一到月尾就把饭票往你那儿送,最后一个学期,幸儿就搬出去住了,除了上课,我都很少见过你们两个。”

    我摸着头说:“那时,我是没少吃软饭啊,不说这些了,看你现在风光无限啊,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梅小芳交换了下腿,说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好,毕业后,我就直接回山东老家了,也没找工作,就直接在家里帮忙。我们那时老家,家家都在做化妆品,就是雪花膏,一台机器不到5万块钱,往里面加点甘油,硬脂酸,香精什么的一搅拌,然后大桶一装,直接卖给外面的人。他们到各家各户去收,一年下来也能赚个8万,10万的。

    后来,我就寻思着,我们自己做一桶20kg的雪花膏才卖80块钱,他们一包装,那么一小瓶,就卖到100多,凭什么啊,为什么咱们不能自己包装呢?刚好,有一家名牌化妆企业经营不善,要倒闭清盘,我就和家里商量买个商标回来,自己包装,自己找销路,就搞起来了。”

    我佩服地说道:“你说得风轻云淡的,但肯定当时困难重重,不容易啊,现在你可是大企业家,大老板了,读书那会儿,我就说,你肯定是咱们班的最有出息的。”

    梅小芳笑着说:“你可算了吧,你那时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不过,也不怪你,那时的确太平凡了。”

    我一时无语,实际上那时,我真没怎么留意她,到不是她好看难看的问题,而是我的心思就没在别的女人身上。

    梅小芳看我不说话了,就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去整容了?”

    我马上回答道:“没有,完全没有,我觉得你这是一种很伟大的行为,你为了让别人看的赏心悦目,自己忍受着痛楚,将自己改造,你这是那么大的贡献精神啊?你这是点燃自己,照亮别人啊!”

    梅小芳被我逗笑了,说:“不少人劝慰过我,你这说法到是很新鲜,挺有创意的。”

    我笑着说:“混口饭吃,没啥能力,现在就靠张嘴啦。”

    梅小芳问:“咋滴?现在去说相声了啊?”

    我摇着头说:“我是去应聘了,人家不要我,说我长得太帅,不适合做相声,适合做明星。”

    梅小芳又被我逗笑了,笑了一会儿,恢复了正常说:“说正经的,你这些年怎么样啊?记得咱们最后一次通信时,你说你在万众上班,那时刚和幸儿分手。”

    我是根本不记得,我和她最后一次通信是什么时候了,但那封信我还是一直保存着。我回答道:“现在还在万众呢,混口饭吃呗,可以勉强度日,和你是没法比啊!”

    梅小芳又点了一支烟说:“可我有什么好比的,你看我好,我看你好而已。我结过一次婚,前夫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当时是花言巧语骗我到手,我也知道自己不好看,可心想总得嫁人吧,与其找个太优秀的,不如找个自己可以控制的,谁知道还是失算了,骗了我一半身价后,和人跑了。

    那时我才知道,女人即使有钱也未必能得到幸福,要想得到真正的幸福,就只有彻底地改变自己,就一狠心,去了韩国,整完之后,我一直都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认识。

    后来,就到处找男人,只要是冲着我漂亮来了,我就跟他上.床,慢慢地也觉得没啥意思,现在,钱也赚够了,男人也玩够了,心态平和了很多,就是想找个人,世界各地的转装,度个假,旅旅游。”

    我称赞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这是回归自我了,这境界高啊。”

    梅小芳生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老挖苦我啊?”

    我很无辜地说:“这你是真错怪我了,我这些年干的也是累,心累,时时勾心斗角的,不是算计人,就是被人算计,现在还得为钱奔波,我要是有你那么多钱,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你是看透了,悟透了,什么都看淡了,我就不行,还在为生计奔波。”

    梅小芳看着我,突然说道:“那就跟我一起去旅游,度假啊,钱我有的是,咱们一起过想过的生活。”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那我就真是吃软饭了,再说,哪天你看不上我了,我人老珠黄了,一脚把我给蹬了,我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不得饿死在街头啊?”

    梅小芳很诚恳地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这时门被敲响了,我才有机会挣脱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示爱,我忙大步流星地去开了门。

    大巧不巧的,门外站着地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初恋钱幸儿。

    幸儿拖着个大行李箱,看我愣在门口,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笑着说:“看什么呢?还不帮我拿行李?”

    我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行李,向房间里走去。坐在沙发上的梅小芳站了起来,已经戴上了眼镜。正在我胡思乱想,脑中出现电视剧里,两个女人为了抢夺我,而厮打在一起画面的时候。幸儿高兴地上前抱着了梅小芳,热情地说道:“小芳,你也来了。”

    梅小芳摘下了眼镜,热情地回应着说:“是啊,早你一天来的,你还是那么漂亮,年轻!”

    我奇怪地望着两个久别重逢地同学,好奇地问幸儿:“你一眼就看出她是小芳了?幸儿,你变了,社会真是个大染缸啊,把一个如此纯洁的小姑娘,变成了这么虚伪的女人。”

    幸儿白了我一眼说:“我们姊妹情深,我们经常联系的,我当然认得出,不像你薄情寡义的,一下子就几年不联络了。”

    梅小芳点了点头说:“咱们班属他最没良心,其他人还时不时联系我,他可到好,一去无影踪了,按着他当时在学校的作风,大家一致认为他肯定是风化问题进去了。”

    我哈哈大笑说:“你比较了解我,我现在也是保外就医,只怪我玉树临风,到哪去都是掀起一阵台风,当地的百姓纷纷表示,我是五十年不遇的帅星,太招人迷,所以,只好控制我的行动范围,主要是怕引起骚乱。”

    梅小芳鄙视地说:”本以为我阅人无数,见多了不要脸的,可你让我有一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觉,佩服,佩服,幸儿,你说你当年怎么会看上一个如此自大无耻之徒呢?”

    幸儿随口说道:“瞎了眼呗,谁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几个人……”她没说下去,可能是觉得人渣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不太合适。

    我借口道:“人间极品,对不?”

    幸儿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三个人一时无语起来。

    梅小芳又戴回了眼镜说:“不妨碍你旧情重温了,明早车来接你们,咱们重回母校!”说完,潇洒地走了。

    留下我和幸儿。我挺尴尬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儿到是很自然地打开了行李,从里面拿了件睡衣说:“我去洗个澡,坐了一天飞机,浑身都是好臭味。”

    我哦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听见洗手间的流水声。心想,不会这么自然吧?现在人都这么开放吗?我可不能把持不住,对不起胜男啊。想到这里,我才想起,今天还没汇报呢。

    我拨通了胜男的电话:“丫头,干啥呢?查岗!”

    胜男电话那头有点吵,说道:“今天同事聚餐,吃自助餐,不好吃,早知道先问问你好了。”

    我可以想象到胜男吃自助餐的样子,一定是满桌子的东西,然后她会十分专注地吃完桌上所有的东西。

    我笑着说:“你知道自助餐该怎么吃吗?”

    胜男回答说:“拼命吃呗!”

    我哎了一声说:“我先问你个问题吧?这个问题比较深奥,你得用心去想,知道吗?”

    胜男爽快地答道道:“知道了,你问?”

    我问道:“要想装满一个空瓶子,是应该先装石子啊,还是先装水?”

    胜男想都没想回答道:“肯定是先装石子啊,先装水的话,水有浮力,石子会装不满的。”

    我满意地说道:“回答正确,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吃自助餐了吧?”

    胜男没反应过来嚷道:“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吃?”

第六十三章 旧情人聊天

    我挖苦道:“不和我在一起,智商下降的这么厉害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吃自助餐,一定不能先喝水啊!”

    可以想象胜男在那头笑得多开心,然后和我说:“想你了,啥时候回来啊?”

    我回答道:“还不定,明天才开始校庆,今天见到很多老同学,都混得比我好。”

    胜男鼓励道:“我家宝宝最棒的,对了,有没有见到老情.人啊?”

    说到这儿,我望向洗手间方向,幸儿正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也望向了我。

    所幸的是,没有性.感内.衣,更没有一些妩媚妖艳的睡衣,幸儿穿着一套卡通的长衣长裤睡衣出来。

    我想了想回答道:“见到了,正在我房间里呢。”

    幸儿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真的会这么回答。

    胜男那头语气没有一点变化地问:“感觉怎么样啊?”

    我坦诚地回答道:“世上只有胜男好!”

    胜男满意地说道:“算你会说话了,不打扰你和老情.人约会了,可以叙旧,但不能动情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幸儿看我挂了电话问:“你老婆?女朋友?情.人?”

    我微笑着:“我女朋友,还没结婚。”

    幸儿点了点头问:“打算结婚吗?”

    我嗯了一声,然后问回幸儿:“你呢?”

    幸儿摆了摆手说:“一个人单着你,说来你不信,找过几个,都觉得没你好。”

    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儿看我没说话,就也没说话,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身边,擦着头发。

    这让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我们曾经热恋的时期。

    好一会儿,幸儿开口问道:“你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说:“单纯,善良,无忧无虑,她似乎从来没有被生活所吞噬困扰过。”

    幸儿又问道:“你很爱她吗?”

    我又是想了想道:“爱?应该是吧?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如果说,两个人就是时时刻刻的想在一起,在一起无话不谈,无话不说,不想说话的时候,可以一起静静地呆着,而不会感到无聊。一个人的时候,会时时的想念对方,在你寂寞孤单地时候,第一个就会想起的人;你开心她就开心,你快乐她就快乐,你悲伤她就伤心,你痛苦她就难过。这是爱的话,那我就是应该爱她吧,我想她也爱我。”

    幸儿回味着我说的话,问我:“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那我们也是曾经爱过吗?”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三个人,第一个是你爱的人,第二个是爱你的人,第三个是在最正确的时间,最好的机会,出现最适合你的人。如果三者合一,就完美了。”

    幸儿问我:“那我属于你的第几个人呢?”

    我不知道答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不知道我们那时候在一起是不是爱,我们也没讨论过这个问题。她从来也没问过我,爱不爱她,我也从来没说过,现在问起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说:“我只知道,我们不是最合适对方的人。”

    幸儿有点失落地说:“我只是后悔,我就是该坚持下去,我其实应该一直坚信,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最适合的人,我们在一起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的,那时的我动摇了,看不见我们的未来,我放弃了。你恨我吗?”

    我有点意外幸儿会这么想,就说道:“我怎么会恨你,你把你最好的时光给我了,我们都是被现实所打败了,我们都没错,我还很感激你,在你生命的一段旅程里,有我的参与。”

    幸儿听完我的话,抱住了我说:“我该感谢你,让我的生命中有过那么美好的一段过往,是我没能把握好!”

    之后,我们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都睁不开眼睛了,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临回房前,我还大声地喊道:“要不要来场友谊赛啊?”

    幸儿在那边喊道:“来啊!”然后就听到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我其实不是什么柳下惠,也抵挡不住什么诱.惑。我只是看过一篇报道说:人的心里就能放在十个人,当你再放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那就会挤走另一个人,然后被你挤走的人就会慢慢淡出你的视野。我的心就能放下十个人,当我想将新来的人再放进去的时候,我会意识到有一个人将从我的心里走出,我不舍得我心里的人走丢,所以,我装不下其他人。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准时在酒店大堂集合,我和幸儿一起走出的大堂,所有同学都用暧.昧地眼神盯着我们看,我们无视所有人目光,还牵起了手,心若阳光,不所畏惧。

    大巴车上,班长点了下人数,我们班毕业时34个人,来了23个人。班长还一一的解释道,有的人在外国,有的人工作请不了假,基本上所有人都通知到了,所有人也联系到了。然后讲了下,这次活动的流程,先是统一回学校参加校庆典活动,然后回班级开班会,晚上聚餐,k歌,明天集体去鼓浪屿旅游。

    校庆搞得十分的隆重,众多校友回到母校,在庆典上,大家互相交换着名片,介绍着自己,都希望可以借助这个平台,获得更多的人脉资源和信息资源。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意外地看到了夏出名,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征,他有着一头银白的头发,他虽然是白色的头发,但看起来却一点不显老,反到给人一种时尚的感觉。

    夏成名和我都同样了一个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了我是多少届的,他说了他是多少届的。我们才相视一笑。

    夏成名问我说:“你们公司还想给我们供货吗?他们回来和我说了下情况,你后来为什么不联系我啦?”

    我回答说:“他们没告诉你吗?你们公司的要的线,和我们公司生产的不是同一种品种。”夏出名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释道:“这就好比,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都是一个父亲,但母亲不同。我们公司生产的线虽然也是漆包线的,但和你们公司的要的绝缘漆,不是同一种,所以根本无法供货。”

    夏成名这才明白,和我说:“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多说道,我还以为不就是铜线涂漆吗?那你们公司的大客户陆经理,怎么还老给我打电话?”

    我说道:“急于求成吧。”

    夏出名之后诚意地邀请我去他们公司,我答应他走之前一定去一次。

    后面的活动,我除了班会外,其他的基本上就没参加了。因为,公司终于想到我了,给我来了个电话。

    电话是李总打的,李总说:“阿飞啊,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确定地说:“李总,我暂时没这个打算,想等到年后的吧?”

    李总急忙说:“那可不行,现在公司里一团糟,你快点回来吧。”

    我问怎么回事?李总说道:“你刚走,老冯就出差了,销售部就被陆萍接管了,碍着刘子然的面子,我也就没说什么,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

    我没想到陆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接管我的地盘。我往下听;

    陆萍接管销售部的第一天,就和销售部所有的人吵了一大架,吵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事情是由小华开始的,陆萍要所有销售部现阶段的客户资料,可想而知,小华怎么可能给她,她就扬言开除小华,来威胁她,小华可不是省油的灯,直接打电话给老冯说要辞职,小华可是销售部的元老,别说老冯,连王总,小华都敢骂。老冯没说太多,只是告诉陆萍,要辞掉小华,就先辞了他老冯。

    陆萍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挨个找销售部的人谈话,可他们都在外面,没回来,她就以公司的命令调回。

    宝儿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大骂陆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陆萍和宝儿差点打起来,刘子然碍着老冯的面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接着陆萍一个也没放过,逼着让其他人交出所有的客户资料,她已经疯了,最后,以老田的妥协和晓君,小海的辞职收尾。

    短短地几天下来,已经有10几个客户投诉,订单不能按时完成,搞错发货,发票出错等等。李总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了刘子然谈话,刘子然只是简单地说,培养新人就得付出点代价,给他们点时间,公司不能畏惧任何一个人辞职,这样下去会危机到公司。客户资源必须由公司掌握,任何人独享这些资源都会令公司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失和风险。

    说得合情合理,李总一时也无从辩驳。只能由着情态的发展。但陆萍并不只满足于此,她除了我的一些铁杆客户外,向所有客户发布公司通知,告诉客户我由于个人原因,暂时离开了万众,也引起了客户们的恐慌,害怕因为公司人事变动而带来供货问题。

第六十四章 爱过

    一连串的问题,让公司陷入了混乱之中,车间生产停顿,订单乱七八糟,订单和生产出来的产品不符,造成大量的无必要库存。

    李总将这一切的事情汇报给了王总,王总却无动于衷。这令李总一时也是手足无措。

    听完李总的话,我无奈地说:“李总,即使我现在回去,也是于事无补,一我没实权,二陆萍这时候巴不得我回去,把所有责任推个我。最重要的是王总的态度,我请假的事,他肯定就以为我是在要挟他,现在我走了,公司这样,我再回去,不正印证了公司没有我不行的说法,王总会更加的忌惮我,我们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深的。”

    李总想了想说:“你分析地也对,可现在再这么下去,咱们辛辛苦苦组建的公司,就这么被他们搞垮了。”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李总,你有没想过,这样做,对刘子然又有什么好处呢?他投了这么多的钱在里面,总不会就因为和我的矛盾,而让他自己的钱打水漂吧?”

    李总也是赞同地说:“是啊,按理说,他是个聪明人啊,他为什么会纵容陆萍这样做呢?”

    我回答说:“我一时还没想清楚,李总我觉得你就由得他们表演吧,客户群是不会因为咱们公司一时的混乱,而轻易离开的,我想王总也不会由得公司这样下去的,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李总有点无奈的答应着。

    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这本是我预估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结束了一天的活动,晚上,同学们一起去吃饭,回忆着当年的往事,然后每一个人说着当年每一个的印象。

    我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懒散,觉得我绝顶的聪明,做什么事,都不费力气,可以轻易地获得别人努力了很久的东西,例如幸儿。再就是考试,一到期末,大家都拼命地复习,而我该玩玩,该睡睡,只是最后几天熬通宵,得分总能刚刚够60分。

    大家都说我那时肯定是作弊的,大学考试的确很好作弊,但也不是每一科都那么容易的,有些老师就是那样一丝不苟,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作弊,我承认有些科目我是作弊了,但大多数是靠我真本事考过的。我的方法很简单,死记硬背,疲劳记忆,考试效果很好,但考完试很快就会忘记。

    说到幸儿,大家一直认为至今她都是全校的校花,我则觉得有点夸大其词,毕竟幸儿有个致命的弱点,她太矮了,相对比起来,我觉得我的胜男更加的完美。

    正所谓酒撞怂人胆,酒喝多了,大家也就真正的畅所欲言了。这个说,他喜欢幸儿,暗恋了很久,那个问,小芳当年是不是喜欢他,各种表白,幸儿则一概一笑而过,小芳接着酒意说道:“早干嘛去了?老娘独守空房那么多年,你们不来,等我整容完了,才开始说喜欢我,都不知道你们安得什么心,是图我的钱,还是图我长相啊?有几个真正的了解我?你们这群男人啊,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别看你们各个人模狗样儿的,其实也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话说得在场的男人都无地自容。有人反驳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总不会有错吧?同样性格好的,我为什么要选一个丑的,你整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有人喜欢你.”

    也有人说道:“谁说我不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了,我那时喜欢你,可你呢?眼里只有阿飞,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怪我们?”

    我无辜中枪,抗议道:“哎,哎,别扯到我身上,人家小芳才看不上我呢!”

    梅小芳很坦白地说:“我怎么看不上你了,可你的心思不也全在幸儿身上吗?整天成双入对的,谁还不得知难而退啊?”

    我脸一红,没想到小芳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

    一向话不多幸儿开口说道:“小芳早就和我说过了,喜欢阿飞的事,我告诉她想追可以去追啊,是她自己不敢而已。”

    小芳也不恼,笑着说:“不是我不敢,是阿飞眼瞎,我都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了,他根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昨天,我和他直接说,估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我喝了口酒说道:“祖国尚未统一,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吃完饭,已经很多人倒下了,剩下的去了歌厅,在歌厅里,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打,有人在闹,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抒发着自己压抑的情绪,纾解着内心的压力。

    幸儿还是那么的安静,但和我记得的那个幸儿有所不同的是,她的安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丝忧郁,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忧郁。我坐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要不要说出来听听?”

    幸儿微笑着问:“说什么?你想听什么?”

    “不是我想听什么,是你该把你心里藏着的心事说出来,这样会舒服很多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知心的朋友,你不会和你父母说,把你心中的积郁说出来听听吧,看我能不能帮你解答。”情感专家上线了。

    幸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然后说道:“你好像很了解我,我不善于交流,又有社交恐惧症,所以,真的没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我只想找个我爱的人,我的心事只会和他说,我是个只要爱情,不要友情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再说话了。

    幸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看我不说话了,就问道:“你怎么不问了?”

    我回答道:“我问什么,你不是要找个你爱的人,才说心事吗?我哪有资格?”

    幸儿直直盯着我说:“我要是说你有资格呢?”

    我没想到幸儿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我没看她说:“那我就有资格呗,说出你的故事!”

    幸儿又再次微笑地说:“我的故事太枯燥乏味了,我就是找个人抱怨下,我从小就听爸爸妈妈的话,从没顶过一句嘴,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所有的人都夸我听话,乖巧。我的学业,工作,爱情,他们都统统说得算,可我现在后悔了,我如果当初稍稍地忤逆一下他们的意思,或者我现在就可以过得很快乐了。

    我们才相聚短短了两天,我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又像是回到了我们当初在学校里的日子。我不像再过木偶似的生活了!”

    我鼓励道:“那就去改变啊,你本就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不快快乐乐地生活呢?父母不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愚孝其实就是不孝,如果父母是疼孩子的,那他们唯一的希望就该是让孩子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替他们生活。父母在咱们小的时候,是怕咱们走错路,所以,指导着咱们前进的方向,可当觉得你自己可以走余生的路时,就该告诉他们,我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

    幸儿点着头说:“嗯,这次来厦门之前,我就跟他们吵了一架,其实就是顶了两句嘴,我想这在很多家庭里,时有发生,是最平常不过的事,而在我的家庭里,我简直就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了。他们竟然要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说那个人会给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只说了一句,他给的你们的幸福,不是我的。“

    我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幸儿的心里有这么的痛苦和无奈,我安慰道:“我们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只有你让他们意识到,你已经长大了,他们才会放手。”

    幸儿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说:“跟我回去见我爸妈吧?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我一下子挣脱了幸儿的手,像是受到惊吓地说:“我们回不去了,幸儿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分手后,我想过我们的问题,为什么时间,空间可以把我们分开,还是因为我们不够深爱对方,我想即使当时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也不一定会走到现在。况且,你也听到了,我已经有了爱我,和我爱的人。“

    幸儿并不意外我的反应,凄惨地笑着说:“嗯,我知道,我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还有一个最后的问题。”

    我脱口而出:“爱过!”

    我看见了幸儿的眼泪,我心酸地冲出门去,拿出电话打给了胜男说道:“我爱你!”

    我们浪费了太多的青春那是一段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狼狈不堪的青春岁月有欢笑也有眼泪有朝气也有颓废有甜蜜也有荒唐有自信也有迷茫我们敏.感我们偏执我们顽固到底的故作坚强我们轻易的伤害别人也轻易的被别人所伤《与青春有关的事》

    走出机场,就看到胜男向我挥着手,他身后是林老微笑地望着我。

    胜男飞奔地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我身上,我脸一红,我骨子里还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周围很多人都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眼神,我也紧紧地抱着了胜男。

第六十五章 老冯出事

    胜男开口地第一句就说:“我要你再说一遍,那天你说的三个字,我那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清。”

    我装作不知道是什么,说道:“什么啊?我的话可多了去了,我那记得是哪三个字?回家了。”

    胜男不依不饶地说:“你快说,你快说!”

    我只好含混其词地说:“哦……哎……里……”

    胜男摇头地说:“不行,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

    我拉着胜男走到林老面前,对着林老说:“林老,你咋也回来了?”

    林老笑着说:“想你了呗。”

    胜男看林老在,不好意思再纠缠了说:“我叫林老过来的,我一个人开车,有点不敢。”

    林老笑着说:“这丫头可比你厉害,才几天啊,开得比你都好了。”

    胜男搂着林老的手臂,撒着娇说:“还是林老您教的好。”

    我好奇地问:“林老亲自教你啊?那你真是有面子,我当时学的时候,都不敢叫林老教,估计让他教,他得直接动手打我。”

    车开到家里,我叫林老上去吃饭,林老开始不肯,架不住胜男撒娇,林老也只好从了。

    刚开门,胜男就大声地叫道:“妈,爸,我把小飞给接回来了。”

    我看着胜男说:“这才几天啊,称呼都变了啊?”

    我妈穿着围裙走出来,看到我们就说:“胜男啊,叫你不用去接他的,累了吧,他自己打车回来就行了,害的我担心了一下午。”然后看到了林老,还站在外面,笑着说:“不用猜,我知道你一定是林老,快进来,快进来。”

    然后几个人高高兴兴地走进了门,剩我一个拎着行李凌乱地站在门口。

    我爸从楼下上来,看见我站在门口,推了我一下说:“傻站着干什么?进去啊!”

    我放下行李说:“对不起,叔叔,我走错了。”

    我进门后,对着我妈大叫道:“现在是我出去了,我刚回来,不是胜男,麻烦你最起码的是不是该问问我,累不累啊?就算林老是客人,是不是也该让我进家门啊?”

    我妈看了我一眼说:“你嚷嚷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出差,再说,这次你又不是去工作,出去玩还有功了啊?胜男人家在家,忙里忙外的,刚学会开车,就去接你,我担心不应该啊!”

    说的我哑口无言。

    林老就坐在沙发上一直笑,也不说话。

    饭后,林老和我上了顶楼,和我说道:“飞仔,老冯出事了,他没让我和你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声。”

    我大吃一惊地说:“老冯他怎么了?”

    林老说:“老冯和陈桦搞在一起了,陈桦要老冯离婚,老冯不肯,陈桦就直接找到老冯家里去了,老冯的老婆是个老实人,就主动提出了离婚,自己回了老家。老冯一气之下,就打了陈桦,陈桦就报了警,老冯要吃官司了。”

    我叹气道:“老冯聪明一世,怎么会在男女关系上栽跟头呢?那他现在人呢?”

    林老说:“我也不知道,打他电话也不接,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我看你想想办法吧,这女人也是厉害,我去见过她一次,本想吓吓她,谁知道她根本不怕,软硬都不吃,就是要告的老冯身败名裂。”

    我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我打老冯电话,老冯电话关机,我想了所有老冯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都没找到,我猜想老冯可能不在珠海。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陈桦谈谈,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约了陈桦在一间咖啡店见面,陈桦现在的打扮真得是没法看,本就1.7米的个子,还穿着高跟鞋,脸上的浓妆都看不清她原有的样子,穿着蕾丝吊带内.衣,外面一件小西装,一条花花地裙裤,看着十分的别扭。

    坐下后,陈桦很直接地问我:“找我什么事?”

    我也开门见山地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桦直接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老冯身败名裂。”

    我叹着气说:“何必呢?如果你喜欢老冯,就该为他好,如果你恨他,他身败名裂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不如,你直接开条件,看我能不能足够你?”

    陈桦不屑地看着我说:“你能给我什么?要钱,你有老冯多?要名,我现在已经是公司副总经理的助理了,不比你低多少?我要幸福,你能给我啊?你和我结婚吧,你肯吗?”

    我知道这样谈下去肯定不会有结果,就说道:“陈桦,老冯是我恩师,他要是身败名裂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肯定觉得我在威胁你,你连林老都不怕,怎么会怕我,可我告诉你,林老对付人的方法最多是让你在这世界消失,我则不同,我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也别不信,惹急了我什么都干的出来,因为我比林老和老冯都卑鄙!”

    陈桦惊慌地表情一闪而过,很快镇定了下来说:“你现在是在恐吓我吗?我告诉你,老娘不怕,老娘早就豁出去了,老冯他上我的时候,温柔似水,一提到离婚,他就把我当个婊.子一样,一脚把我踹开。还敢打我,我就是要整死他,你们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们,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谈判最后以失败告终,一时也让我无计可施。

    本不想让胜男知道这种事情的,可回家后,胜男看出了我心里有事,经不住胜男的询问,还是告诉了她。

    出乎意外的是,胜男没有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谴责老冯的负心,也没有站在老冯一边说陈桦的不是。

    而是理性地给我分析说:“你叫你师傅先把师母劝回来,得到师母原谅,至于陈桦说的什么让你师傅身败名裂,我觉得不现实,你师傅又不是靠人品取得今天的地位的,靠的是实力,他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只要工作上没有失误,没人会在乎他的个人生活的。再有就是报警的事,如果陈桦当时没有报警验伤,那不是什么重伤害,过失伤人,到了法庭,最多也就是和解,赔点钱就是了。”

    我听了后,也觉得胜男分析的有道理,心就定了很多,遇事真的不能乱,还真是当事者迷啊。

    定下心来,我再仔细想了想哪里可以找到老冯呢,找到老冯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突然,我想到了老冯现在最知心的,应该是林家生了吧?会不会去他那儿呢?打了个电话过去:“林总,找你有点小事,不知道说话方便不?”

    林家生一听是我,很客气地说:“阿飞啊,你说。”

    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是老冯没在他那儿,我这么一说出去,不是把老冯的事告诉了林家生。

    于是婉转地说:“是这样的,我请假了一个月,出去玩了几天,就联系不上我师傅了,我就想问问,您这儿有没他的消息,我找他有点急事。”

    林家生好一会儿不说话,我以为他挂了电话呢,然后听到他说:“有什么事,我转告他吧。”

    知道有门,就急忙说:“林总,师傅是我最亲的人,有什么事,都别叫他一个人扛,我想见见他。”

    林家生说:“你还是暂时别打扰他了,他想一个人静静。”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想都没想,就开车直奔东莞,去找老冯了。

    先去了盈科,没有见到林家生,雪姐和朴哥。我又直接去了朴哥家,工人说他们都不在家。我不死心,就在他家门口等。终于,晚上我看到了朴哥从家中走了出来。

    我上前拉住了朴哥说:“朴哥,你别瞒我,告诉我老冯在哪?我想见他!”

    朴哥看是我,叹了口气说:“找到老冯又能怎样?你让他一个人静静吧,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

    我焦急地说:“朴哥,不是的,这事拖得越久,就对老冯越不利,你信我,你带我去见老冯吧。”

    这时雪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我说:“何必呢,阿飞,咱们谁也帮不了老冯的,他想明白了,就会自己解决的,他信任我们才到我们这儿来,他不想见你,我带你去见他,他会怪我们的。”

    我看到他们这么坚决,就说:“那你们转告老冯,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他的,他的事,我帮他搞定。”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身后听到雪姐说:“你可别做傻事啊!”

    第二次约见陈桦,我打算从她口中套出点什么来,看看她到底打算怎么做,怎么套?最后的办法就是让她失去理智,怎么让她失去理智呢?就是激怒她。

    陈桦见我似乎也是很不耐烦,坐下后直接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是看在你以前对我还挺好,我真的懒得理你,快说,什么事,我很忙的!”

    我笑着说:“陈桦,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好啊,我没记错的话,还是我做你和老冯红娘的吧,要不是我当初把你送给老冯,老冯也不会看上你的吧?”

第六十六章 对骂

    陈桦挑了下眼眉说道:“你送?你凭什么送?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又不是东西,能让你们随便送来送去的?”

    我还是笑着说:“对,你不是东西,我就是看错你了,以为你就是个单纯,有点恋父情节的小姑娘,对老冯也就是崇拜而已,偶像和粉丝的关系。谁知道你竟然可以成功地把老冯弄上.床,老冯这老马也能失前蹄,看来你是魅力无法挡啊,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没想诱.惑我一下呢,我可没老冯那么好的定力,这么久才肯就范。”

    陈桦已经开始发怒了,瞪着我说:“你以为你多有魅力啊?我从进公司,就没正眼看过你,你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会点小聪明,花言巧语而已,骗骗小姑娘还可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再说,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以为是个男人,我就愿意上啊?我一不图名,二部图利,我想要的话,早就嫁给富豪了。”

    我哼了一声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以你的姿色也就是中上,除了高点,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气质离你就更远了,本来你的职业素养给你还加了点分,可你看你现在穿的,站在街上,肯定就有人问价。你能找到老冯,估计也是他一时酒喝多了,关上灯,什么也看不到吧?”

    陈桦怒不可遏地喊道:“陈飞,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有什么,你不过是老冯的一条狗而已,要不是老冯,你有什么,你不还在车间干苦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上我了,只是我没给你机会而已。”

    我哈哈大笑着说:“可笑,我是老冯的一条狗,那你呢?你是老冯不要的母狗吗?我又没有和老冯上.床的本事,我又没有自己主动往老冯的床上躺。还有啊,我还真没看上你,前胸和后背一样的平,还天天穿得这么暴露,都不知道谁给你自信?”

    一杯水直接泼在了我的脸上,陈桦再也忍不住了吼道:“我懒得和你废话,你们都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的勾当啊?我只是不忍心毁了老冯,不过,现在你成功地坚定了我的信念,咱们走着瞧,看你到时怎么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来求我。”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也不生气,说道:“就凭你,两个你也不是我对手,你凭什么?靠卖啊?要钱我比你要钱,要权我大小还是公司的董事,随时可以叫你走人,论手段,我这些年吃过的亏,比你读的书都多。”

    陈桦站了起来,轻蔑地笑着说:“是吗?你以为你很有钱?你很有权,比你有钱有权的人大有人在,在他们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丑而已。很快,你就会知道他们的厉害了。”

    陈桦走出去的时候,服务生拿了条毛巾给我擦脸上的水,可我脸上已经不只有水了,还有汗,冷汗,我知道陈桦背后的人了,我也知道陈桦手上有老冯一些不见得光的资料。虽然,我不知道是些什么资料,但我知道能让陈桦这么有底气的东西,一定是致命的东西。

    他背后的人,成功地惹毛了我,对付我可以,连我的亲人都一起算计,这超出了我的底限,想玩,好,我就奉陪到底。

    我晚上打了电话给小华,小海,宝儿,晓君,殷师傅,老田,叫他们明天一早八点准备去销售部开会。

    早上八点,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一起走进了销售部。销售部里已经彻底被大客户的人给占领了,他们在销售部大声地喧哗着,嬉闹着,看见我们进来,静了一下,但马上当没看到我们一样,再次恢复了原状。

    我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吼道:“都tm的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销售部,不是销售部的人,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多数的人被的气势吓到了,开始走向门口,一个不长眼,被人贬回车间的一个新人,对着我说:“现在谁是销售部说的算,还不一定呢,你吼什么?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我直直走了过去,几乎脸贴着脸地说道:“我现在就能把你直接给扔出去,我保证公司没人敢说我一句不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现在就去叫你主子过来,看她护不护着你?”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心里也知道和我正面冲突,没好处,就悻悻地走了过去,低声地说道:“还以为是以前呢,你可以只手遮天,等着吧!”

    看人都走出了去,我吩咐所有人,赶快去看看销售部的重要资料,还在不在保险箱里,另外把所有重要资料,马上整理出来,锁进保险箱里。

    我整理完自己的资料,坐在沙发抽着烟,看着手表,我知道九点钟上班的陆萍,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果不其然,九点整陆萍准时地出现在我办公室的门口,先是很客气地说:“呦,陈总你不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说:“我回来上班要你批准?”

    陆萍看我来势汹汹,便不再客气地说:“你回来上班,我是没意见,不过,这些辞职的人,回来上班就不妥了吧?还有为什么把我大客户的人赶出去,我们那边办不开工了,我可是和公司申请过,可以过销售部办公的。”

    我盯着陆萍说:“谁告诉你,他们辞职了,谁批了?你吗?你够资格吗?他们是我销售部的人,只要我一天还在销售部做经理,就只有我有权决定他们的去留,你的主子也不行!”

    陆萍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我继续说:“另外,公司严令在办公时间大声喧哗打闹,我进来的时候,这里乌烟瘴气的,我请他们出去有什么不对,现在我们销售部的人回来了,我们自然得有地方办公,你的人没地方办公,就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去刘董办公室啊,反正他人也不在这里。”

    陆萍强忍着没有发作,冷笑着说:“他人不在,可权利却在,他一天在这,一天就压着你,有脾气找他发去,和我发什么脾气,不像个男人!”

    我同样回以冷笑说道:“你说的对,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至少他还算是我的对手,而你呢,就是个笑话,别在这儿耽误我时间了,我还有很多事做,请吧?”

    陆萍再也忍不住了,吼道:“你说谁是狗?我看你连狗都不如,你看看你的主人吧,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连公司都不敢来了,你也很快和他一个下场了,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我对着小华说:“小华,你几天没打扫卫生了,这里真是臭气熏天的,拿点清新剂喷一下吧。”

    小华马上回到:“我刚才都喷了一遍的,没什么臭味了,这个人一进来,才又有的,还有外面的那几个,站在门口,真是恶心人。”

    这时站在销售部门口,大客户部的人,冲了进来,走到小华面前指着骂道:“你tm的说谁呢?”

    我站了起来,正准备冲出去,殷师傅已经先我一步走了过去,拽着那人脖领子,往外一扔,那人直接跌在了地上,然后殷师傅站在门口指着外面大客户部的人说:“再让我看到谁动手动脚的,我腿都打断他。”

    大客户的人一哄而散,陆萍站在我办公室门前,心里有点发虚,她也知道,她再说什么,真的容易挨揍,低着头,走了出去。

    殷师傅关上门口,我对着所有人说:“殷师傅,一会儿,你们再去大客户门口堵着门搞事,搞的全公司都知道才好,给我腾点时间出来。”

    殷师傅和其他人什么也没问,就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宝儿先拿着一堆资料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就喊:“你们哪个不长眼的,把我的客户资料给弄乱了,赶快过来,给我重新整理出来,不然,别怪我骂他祖宗十八代啊!”

    然后又听到销售部其他人,跟着一起起哄。殷师傅霸气地站在大客户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这么一闹,很多人都过来看热闹,我和小华说:“敢不敢跟我当回小偷!”小华兴奋地爽快地点着头

    小华和我迅速地跑上二楼,刘子然的办公室。我拿出了老冯以前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我们两个人开始翻找资料,楼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变得更吵了,我听见有人叫道:“别动手啊!”然后,听见凳子,桌子的碰撞声。

    我把手上的资料拿给小华说:“帮我看看有没,咱们的资料,和老冯的资料,别翻乱了,小心点,别让他看出来。能记多少记多少,回去背出来给我。”小华和我小心地翻看着桌子上资料,大多是些没用的,只是在一个抽屉了,看到了一叠发票的复印件。我留意了下,大多是些烟酒的发票,我仔细看了下数额,一张发票引起了我的注意,是1万4千元的中华烟和茅台酒的发票,还有一张是3万7千元餐费。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我给老冯开的发票,老冯当时月底报销不够发票,我给他找个地方开的。

第六十七章 证据确凿

    另外,我一张汇款单复印件,汇款金额50万,汇款人是老冯,收款人是老冯的一个客户。

    还有一张是客户回款单据,上面是530万元,收款人不是公司,而是老冯。

    这些复印件,我知道拿了也没用,就牢牢地记了下来。

    刚准备走出去时,我听见了刘子然的声音:“李总啊,我也不知道下面什么事,准备下去看看呢。”我吓一跳,如果被刘子然发现倒没什么,我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就推搪过去,不过,就会引起他的警惕性,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我听见刘子然的脚步向这边走了过来,这时李总的声音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啊,刘董,那咱们一起下去看看吧,走这边吧。”说完,我听见脚步的远去声。

    我长长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先让小华走,然后我在后面锁上了门。等我下楼的时候,听到刘子然大吼道:“你们领导呢?不是说他回来了吗?我不和你们说,叫你们领导出来。”

    我慢慢地走下了楼,看着正在发怒的刘子然,他正用手指着殷师傅,但姿势有点难看,他又不敢把手指太靠前,半弯曲着,样子极为可笑。看到我下来了才气势上来,对着我叫道:“你怎么回事儿?管下你的手下,像什么样子?”

    我看到小华已经溜进了销售部,心里石头落地,然后大声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宝儿走了过来说:“老大,你看,我的客户资料全部被他们搞乱了,还少了很多资料,我来找他们要!”

    大客户部里有个人说道:“你诬陷,我们根本就没动过你的资料。”

    宝儿撒泼打诨的劲儿上来了:“我诬陷你们?我们进去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在翻我的东西,抓贼拿脏,我可是当场抓住你的。见过做贼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

    陆萍尖酸刻薄地声音叫了起来:“呦,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啊,你们辞职了,总要有人接管公司的客户吧,你们走时又没个交接,我们只好自己找了,再说,所有的客户都是公司,哪有你们个人的。要像你说的,看一眼就是偷,你天天盯着你那个师傅,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也是偷啊,偷人啊?”

    听到这话,宝儿彻底地怒了,还嘴道:“我就算是偷人,也有人要,不像有的人,给人都不要,自己脱光了,还被人赶了出去,我要是她早找条河,跳下去了。”

    陆萍听到宝儿旧事重提,还说了她最不想提起的往事,直接开骂:“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一天跟在你们领导屁.股后,卖弄风.骚,还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呢,不清不楚的,从你面试开始,就一路给你开绿灯,还不是你豁的出去,不过,也不奇怪,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你舅舅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宝儿终于沉不住气了,冲过去就要动手。我喝住了她说:“狗咬人一口,你还咬狗一口啊!”

    陆萍脸色发青,泼妇般地骂道:“我xxx,你才是狗呢,你们全家是都是狗!”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刘子然,和销售部的人说道:“都回去,泼妇骂街,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带头回了销售部。

    办公室里,我问小华:“你把你记住的东西,仔仔细细地和我说一遍,这次刘子然是真打算将咱们一窝端啊,咱们真得认真对付了。”

    听完小华的信息,我回想着刘子然桌子上的资料,这些资料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会有什么后果,该怎么对付呢?我想,不用多久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对于销售部和大客户的斗争,公司大多数人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也有些人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当然对我恨之入骨的人自然希望大客户部胜利。

    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王总会任由这样的情形,一直存在着,而不会解决,这样下去,公司迟早会被搞垮的。

    月底,我接到了正式的通知,公司召开办公会议,全是经理级别的,必须全员准时参加。

    坐在会议室里,我没有看到老冯的身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王总还是率先讲话:“近一个月来,公司出现了很不和谐的氛围。我不具体点名了,作为领导的,就该以身作则,约束好自己的下属,而不是任意妄为。不要以为公司少了你,就运行不下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下面我说下,近期的一些安排,冯总由于个人原因,暂时会休假一段时间,我再重申一次,不要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公司的正常工作,你们个人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但如果影响到公司,我就要管,谁也不例外。”

    王总话讲完了,所有人都知道这话是冲着我来的,我面无表情。

    刘子然说话了:“王总说完了,我说两句,我这有些资料,我希望大家看看,我也希望陈总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大家看。

    我看都没看那些资料,问道:“不知道刘董,对这些资料有什么疑问呢?”

    刘子然拿着其中一张1万4千元的中华烟和茅台酒的发票,还有一张是3万7千元餐费说:“我想知道你这报销的发票,是怎么回事?这里一共4.1万,是你给送给客户的?还是冯总用的?为什么会这么多钱?”

    我回答道:“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这有什么?我们销售部本来就有销售费用的,这些报销费用不是很正常的吗?”

    刘子然摇了摇头说:“销售费用,是你给联系客户的,增进客户关系的,而不是给你个人用的,更不是给你送礼做人情的,巴结上级的。请你今天必须说清楚,这些费用的去向?”

    我讥笑着说:“刘董,我想你弄错了吧?冯总这么多年来的销售费用,一直是在我们部门出的,如果我要贿赂他,也不会用销售部的销售费用,这些费用他本来就可以随时使用的,而不需要任何手续,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刘子然一时没听明白,莫珂解释道:“是的,刘董,冯总的销售费用就是在销售部的费用里出,他有权使用,如果他要用话,根本不需要办任何报销手续,如果像你说的,他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刘子然见一计不成,又拿出了另一张回款单说:“那你就帮忙解释下,这张回款单是怎么回事?530万货款,为什么没有打到公司账户里,而是到了冯总个人账号了,这是贪污,挪用公司财务,这是犯罪!”

    刘子然说完,观察着我的表情,我依然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公司内部运营的商业机密,我无权告知,无可奉告。”

    刘子然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追问道:“我是公司董事,这涉嫌商业犯罪,我当然有权知道。”

    “你有没权利知道,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无可奉告。”我还是坚持这自己的说法。

    王总打断了刘子然说:“这事,还是会下再说吧。”

    刘子然显然不肯罢休,继续逼问道:“我想公司所有的人都有权知道,公司的资金流向,公司董事涉嫌贪污,挪用公款,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说完,盯着我。

    我看了王总,王总点了下头,我才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笔款如果汇入公司账户,就会被转入集团,而这时正是公司和集团公司办理脱离关系的阶段,所以,等到公司正式脱离后,资金再转入公司新的账户里,你可以去财务看下,这530万的货款,是不是已经回到公司账户。”

    王总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说:“够了,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刘子然这下不好在说什么了,眼睛看了陆萍,陆萍开口了:“就算这些资料不能说明问题,但在公司里乱弄男女关系的事,总是有的吧,陈桦已经打到冯总家里去了,这件事也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了,难道不该处理吗?虽然,他是公司的董事,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错误,我觉得公司应该考虑更换董事。”

    我嘲笑着说:“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觉得男欢女爱的事,会影响到公司的运作吧?冯总在这公司几十年,大大小小的帮公司度过了多少次危机,没有冯总,哪有公司的今天。仅仅因为他在生活作风上的问题,而撤掉他董事职位,你会不会搞笑了点?你不会以为,冯总走了,你会坐上董事的位置吧?”

    从陆萍的表情上看,还真被我说中了,看来刘子然是许诺了她什么。

    陆萍反驳道:“王总刚刚说过,任何影响公司正常的运作,就要管,如果只是简单的男女关系问题,我当然无权过问,但这根本就不是单纯的男女问题,下面咱们请陈桦进来,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拍了拍手,陈桦戴着墨镜走进了会议室。

第六十八章 逼宫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陈桦,陈桦却死死地盯着我看。

    陆萍开口说道:“陈桦,别怕,这里没人敢伤害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陈桦带着哭腔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之前是陈总的助理,后来给冯董当助理,一直跟在冯总身边办事,我知道那530万的真正去向,根本不像陈总说的那样,回到公司的那530万不是客户的货款,而是他在外面公司的钱。他在外面和之前咱们公司的陈副总经营着一家期货投资公司,当时他们看中一支期指,就挪用了公司的这笔货款,后来他们赚了一笔,才把这笔钱补了回来。

    我知道他们还不止一次这样做,但他们看得很准,次次都能及时补回来,所以,也就没人发觉。后来冯总知道我发现他们的事,就威逼利诱我,想封住我的口,还把你给……,我的确也有一点喜欢他,所以,也就没报警,谁知道他玩过了,就不要我了,我今天就要将他的丑恶嘴脸公布与众。”

    我拍着手掌说:“编,你继续编,都是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啊,得不到就要毁掉,老冯不要你了,你就因爱成恨,栽赃陷害,无耻!“

    陆萍早有准备,不慌不恼地说:“是不是编的,咱们拿证据说话。冯总的那家公司就在九州大道50号,现在还在经营着呢,公司名字,法人,税号,我这儿全都有,还有几笔汇款,可以和公司的客户汇款对照。如果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我这儿有一段冯总和他老板的对话录音,里面清楚地记录了他们的挪用公款的事实。陈总,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我本以为我早已有了应对的手段和说辞,但没想到陆萍准备的这么充分,不过以她的智商,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周全,后边看来是有高人指点啊。

    陆萍看我不说话,知道我无计可施了,逼问着我:“怎么样?陈总,还有什么话说?我现在怀疑,你也涉嫌其中。”

    我讥笑道“我还怀疑你伪造证据,诬陷他人呢。”我的心中知道我已无力回天了,这局我输了。我无奈地望了望李总,李总摇了摇头。一种无助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刘子然得意地说道:“事实已经很明了了吧,王总,我建议召开董事会,重新划分下股份,我建议撤除冯总的董事职位。”

    李总开口说道:“我觉得不妥吧,至少要给冯总一个申辩的机会吧?事实或者未必是你们说的那样,老冯是公司的元老,没有老冯就不会有今天的万众,我想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损害公司的事的。再说,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我也没看出,老冯做的哪一点,让公司有损失了。”

    刘子然反驳道:“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既然他现在能做这样的事,那以后他一定会继续这么做的,我不想让公司冒这样的危险。”

    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无畏的挣扎了,现在关键地态度在于王总,我看向王总,以王总一贯的处事方式,凡事都要平衡的,如果老冯真的被踢走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王总面目凝重,手指点着桌子,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全部盯着王总的手指。

    王总手指停了下来,抬起头说道:“给老冯一个星期回来述职,如果一个星期不回来,就按刘董说的办,散会!”

    一个星期,能翻盘吗?那些证据怎么解释?老冯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和陈总还有一家公司,这我都不确定,不找到老冯,这些事我是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答案的。

    接下来几天,销售部各个都如坐针毡似的,不安的情绪覆盖着整个销售部。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拍了拍手掌,大声地说道:“都听着,事情没到最后一步,都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即使老冯走了,也和你们无关,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客户管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你手上足够的客户资源,谁也动不了你们的。”

    可说出来的话,自己底气都不足,我手上的客户资源少吗?公司至少有一半的客户是我的,可那又能怎样?我不一样随时被踢走。是不是该留点后手,做点撤退准备呢?

    我手上最大的客户就是盈科,如果我走了,老冯也不在了,盈科短期内虽然不会马上停止要货,但会很快调整,到最后中断和万众的合作。我有信心可以带走的客户,到底有几个,我自己心里都没底,毕竟都是生意人,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我还真有点后悔,把自己的客户做的铜墙铁壁一样,让他们走,他们一时半会儿都走不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底气那么足,对客户比较横儿原因。

    万众内部动荡,消息很快传遍了所有客户,乃至到行业里很多同行都知道了。肖武打了个电话给我:“陈总,圈里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你这儿挺消停啊,有什么打算吗?”

    我很坦白地说:“没啥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肖武笑了笑说:“我之前和你说的,还算数,你随时可以过来我这儿,条件还是一样不变,如果你觉得还不够,你随便提,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我是真的有点感激地说;“谢谢您对我的抬爱,在我这么声名狼藉的时候,您还是伸出了橄榄枝,我感激不尽,不过,我是不到最后,决不放弃的人,我想看看自己在万众到底是个什么结局,等我死心了,我肯定第一个去投奔您,如果您还要我的话。”

    肖武嗯一句然后说:“好,你随时来,我随时欢迎,真是搞不懂老王想什么呢?行业里有句话‘万众两狐狸,谁得谁受益’老冯我不奢望了,你我是志在必得。”

    我笑了笑说:“您这也太捧我了,要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份上啊。”

    肖武否定道:“你啊,和老冯一样,太重情义了,你们要是把利益摆在第一位,现在早就富甲天下了,说老冯那些,我是不信的,老冯要想赚钱,有太多种方法赚钱了,这么低级的手段,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刘晟打电话来直接说:“刘子然说,你很快就会被踢出万众了,让我跟他合作,我告诉他,生意我可以丢,朋友的情义不能没。我巴不得你早点离开万众呢,都不知道那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赶快过来帮我得了。咱哥俩合作,钞票大大的有。”

    我还没等回答呢,他那边电话被耀阳抢了过来说:“你懂个屁,阿飞要是要钱,去哪不行啊?他是要成就感,对不?这样你跟哥哥我吧,哥哥带你干大事业,咱们进军饮食业,先全国开它几百家连锁店,之后咱儿就集资上市,去那个纳克达斯敲钟,你想想有没成就感?”

    我笑着说:“两位哥哥,就不盼我点好啊?想我离开万众,他刘子然真的付出点代价,不叫他脱层皮,我都不姓陈。”

    耀阳笑嘻嘻地说:“对我脾气,搞它个鸡犬不宁的,咱们再撤,需要哥哥做什么不?建设哥哥我不一定会,可破坏还是比较拿手的。”

    我感激地说:“有两位哥哥的话,我就感激不尽了,有需要帮忙的,我一定说话。”

    林家生那里是我打给他的,把开会的事和他说了一遍,让他转告老冯。林家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我也听到些风声,我正打算找你聊聊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回答道:“等老冯回来,我和他杀它个回马枪,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告诉他们,我们师徒也不是好惹的。”

    林家生冷哼了一声说:“你拿什么和人家拼?人家有凭有据的,你以为是去打架啊?”

    我嘿嘿地笑着说:“我还真没啥主意,总不能就这么被踢出万众吧?要走总得走出的点气势来吧。”

    林家生问:“怎么走出气势?靠你一个人?老冯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样了?你自己一个能干出点什么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什么也别干,混个一两年把钱赚到手就行了,老冯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也管不了。”

    我不客气地说:“这是我和老冯的事,您就别插手了,我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没打算把自己摘出来,也摘不出来,老冯出事,多少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估计他们还不会对我师傅动手,哎,说起来还有点对不起我师傅,要是没我师傅,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林家生严肃地说:“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能保一个保一个,听我的,你现在就明哲保身,你师傅不会怪你的,别再做无畏的牺牲了。”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说:“林总,我尊敬您,但在这件事上,我有我的打算,师傅走了,我还待在万众,那我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我一定要打个翻身仗,不成功便成仁。”

第六十九章 开战准备

    林家生说:“不打无准备的架,既然要打翻身仗,就得做万全准备,你现在要做几件事,听好了,第一,想办法把陈桦稳住,别让她再乱说话了,第二,从陈桦口上问出,她到底告诉了刘子然多少东西。第三,你去找莫珂,那几笔晚到的回款单子,看还在不在,我估计是不在了,但应该有底单,你想办法拿到手。最后一件,做好搞垮万众的准备,能带走的都带走。”

    我有点惊讶地问:“搞这么大啊?前面的事,我尽量去做,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但最后一件事,不用去搞,我有信心,我和老冯一走,就那帮饭桶,什么都不会,万众垮掉是迟早的事。”

    林家生说道:“这里面的事,老冯和我说了,老冯全心全意为万众,从没有过二心,可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他能不心凉吗?你要对老冯有信心,他没一蹶不振,也没躲起来,只是在准备反击,就是让他们觉得老冯已经心灰意冷,决定退出舞台了,掉以轻心,麻痹敌人。”

    我哦一声说:“你不用给我打镇定剂,我从没对师傅失去信心,我会尽快办好你交代的事。”

    林家生终于没那么严肃了,笑道:“我和老冯打赌,看来我输了,老冯就说你肯定对他有信心,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的。”

    林家生交代的事情,非常的棘手,上次我已经惹毛了陈桦,陈桦现在连见我都不肯见,我怎么说服她啊?况且,我估计刘子然许给她不少好处,说不定还把她保护起来了,想接近她都难。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集思广益,下班前,我叫来了殷师傅,小华,和宝儿,让他们进我办公室,让老田,小海和晓君先走。

    刚想关门,看见老田,小海和晓君还站在门口,我问道:“怎么还不走?”

    小海开口道:“飞哥,你不信任我们吗?为什么不叫我们一起商量?”其他两个人也是一样地望着我。

    我解释道:“你们跟我走到今天,我怎么会不信任你们呢?只是小海,你能到今天不容易,别为了我的事耽误了你的前途,老田你还有一家人要养,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至于晓君你,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跟我时间也短,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好在这儿干,你会很有前途的。”

    小海不满地说道:“飞哥,有你我才有今天,我爸和我说了,要一直跟着你,无论什么时候,你信我的话,就让我留下帮你,你走,我肯定走。”

    老田也说道:“俺大道理不懂,工作没了,可以再找,良心要是没了,就找不回来了,你信的着俺,俺就留下,至少能给你跑跑腿。”

    最后晓君说:“找工作不难,找个好领导难,找个肯培养你的领导更难,飞哥,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不但是你的能力,还有你的人品,我想一直跟着你,无论你到哪,只要你肯要我,我不走。”

    我点了点头,感激地说:“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都进来,咱们打个翻身仗,打好了,一起富贵,打输了,咱们一起从头再来。”

    我把眼前要做的几件事,和他们说了一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能让陈桦出来,说动她。”

    晓君开口道:“陈桦,我比较熟,刚进公司的时候,我们一起住在集体宿舍。她以前有个男朋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我觉得可以从她男朋友那里下手,我知道他男朋友在哪。”

    我想了想说:“太好了,咱们先去找他男朋友,想办法让他男朋友把她约出来。之后的事,再想办法。”

    我继续吩咐道:“宝儿,你去找找你舅妈,把她劝过来,告诉她你舅舅也是被人给陷害的,现在眼下你舅舅遇到这么大的难题,需要她的帮助,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想她会回来的。”

    宝儿点了点头。

    我对着小华说:“家里这边,小华你看好了,销售部一切要正常运转,别在这个时候给人抓住把柄。”

    小华点头称是。

    然后对小海和老田说:“你们两个明天去大客户部报道,看他们那边要不要你你们两个,我估计她至少会要一个,不妨告诉她点,她想知道的东西,我要知道她这几天有什么动作?”

    老田笑着说:“演戏俺不行啊!”

    我责怪道:“谁让你演戏了,我现在叫你真正的过去叛变,投降,会吧?”

    小海点了点头,我对小海还是比较放心的,老田就当个炮灰吧。

    然后我对着大家说:“一个星期时间,大家都小心点,尽量低调点,也别和他们起冲突,能认怂的,就认怂,最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四分五裂,彻底放弃了才好。”

    大家点头答应着。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偷偷地去找莫珂,莫珂办公室的花少了一半,我奇怪地问道:“怎么少了那么的花?”

    莫珂微笑着说:“我最近有点缺氧,我想大概是花都吸收了,不想让花和我抢氧气,所以,就让人搬走了。”

    我被她搞的有点混乱了,问:“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花不是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的吗?怎么会和你抢氧气呢?”

    莫珂依然微笑着说:“是非黑白都可以颠倒,自然规律为什么就不行呢?”

    我没时间和她在这悟禅讲经,我直接说道:“莫姐,我想要老冯那几笔挪用公款的汇款单。”

    莫珂一副公事公办地说:“你要我就得给你吗?我也是公司的董事,你凭什么觉的,我会为你,破坏公司的制度,咱们私交虽然很好,但还没好到为了你,我要放弃自己的前途。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你懂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莫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当我没来。”我转头走出了门,刚到门口时,莫珂说道:“你就不能求求人吗?哎,上辈子欠你和老冯的。”说完,递给我一沓汇款单,是原件。

    我惊讶地说:“这可是原件啊,莫姐,我只是要复印件就可以了,原件你留着做财务凭据吧。”

    莫珂凄惨地笑道:“本以为万众是个和谐的大家庭,在这里工作会很愉快,事实上,前面的确是,可现在呢,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打算离开了,离开前,为你们做点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就算伸张正义吧。”

    我忐忑地拿着汇款单的原件,走出莫珂办公室,心里很失落,或者是因为我打破了莫珂心中的平静,祥和。

    回到办公室,我仔细地研究了汇款单,的确几笔汇款的时间,都相隔了4天,而且的确是先转入了老冯的账户,4天后再转回到公司账户里,这令我想不通了,为什么就挪用4天呢?而且都是4天,没必要这么做啊?

    道理想不通,我也就不想了。

    着手下一件事,晓君找到了陈桦的前男友,而且帮我约他出来见面。他的前男友现在在一家私营企业当副总,看上去是个有钱人,长相也是十分英俊,和陈桦到是很般配。

    晓君简单地介绍了下后,我单刀直入地说:“你能帮我约一次陈桦吗?我和她有点误会,她现在不肯见我。”

    前男友问道:“你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我默认了,然后说:“我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帮帮我吧!”

    前男友嘲笑道:“你会不会搞笑了点,你竟然让前男友帮你,约自己以前的女友,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晓君忙在一旁帮忙说:“你就帮他一次吧,你们也分手那么长时间了,不会还有旧情吧?你要是想她幸福,就该帮帮他这个忙。”

    前男友根本不为所动,摇着头说:“就算我肯帮你,她也未必肯见我,她现在恨死我了。”

    晓君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开口。

    前男友看了看晓君,说:“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我和陈桦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家里都很穷,一起上的大学,毕业后,我们两个都考上了研究生,不过生活所迫,只能一个读书,一个工作。陈桦就选择了供我读书,她工作,说好我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可毕业后,我被一家私人老板的女儿看中了,为了少奋斗几十年,我选择了后者,抛弃了陈桦。我就是你们说的凤凰男,我也觉得自己不是人,可生活不就是这样,不是欺骗别人,就是欺骗自己吗?”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也没避讳我们,接了起来:“喂,老婆……啊……在外面和客户吃饭呢……钱……在我手上呢,明天就拿给你……放心……”

    挂了电话,看他一脸担忧,然后看着我说:“软饭也不好吃,一个月就那么点钱,想攒点私房钱,这不,就被发现了,劝你一句,以后结婚别学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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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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