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真相背后
孙胜国怒不可遏地说道：“我怕什么？在你那儿又能怎么样？我是不会被你吓住的！”
刘晟嘿嘿地笑说：“你还真是嘴硬啊！你要真是不怕，你现在就可以走啊！或者，你直接报警抓我啊！我进去了，肯定是出不来了，那我可就真的什么都得说出来，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孙胜国已经开始浑身颤抖，显然被气的不清！
刘晟那肯就这么放过他，继续说道：“直说了吧，我要1个亿，你孙胜国拿5000万出来，阿飞，耀阳，一人2500万。”
耀阳讥讽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啊？我们又没要那个东西，凭什么给你钱啊？你要是我儿子，我倒是可以考虑下继承我的遗产！”
刘晟也不气，说道：“我说完，你就得给了。我有些事情一直没和阿飞说，你觉得我该不该说呢？”
我冷笑了一声道：“就是耀阳出轨的事？你拿这个事当初要挟耀阳，让我入你的局，上赌台，这事我早知道了，敏姐也早知道这事了，你觉得就这些，就可以从我们这儿拿走2500万，你还真是天真的不行！”
但当我看到耀阳的脸色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如果就是因为这个事的话，耀阳早就跳起来，大骂刘晟了，可他没有，眼神中还有些闪烁。
果然，刘晟看了看我，说道：“是我天真，还是你无邪啊？你觉得当初就因为这点事，我就能要挟住他吗？这可是你的命啊，他耀阳再没义气，也不至少因为出轨，就出卖你吧？你觉得可能吗？”
耀阳还是低着头，不肯说话，没有之前的底气，我猜接下来刘晟说的事，一定是真的。
我也有点慌了，问道：“那你什么意思？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花2500万，让你闭嘴？”
耀阳假装淡定地说道：“啥事没有，你不用管了！”
刘晟哼了一声说：“刚才一进门，就不是很嚣张的吗？忘记自己身上一堆屎啦？要不要我提醒你啊，咱们的老大哥高震啊？”
说到，高震，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和刘子然去给他上坟，我还在坟前给他鞠过躬呢。他和敏姐的故事，还是刘子然告诉我的，还给我上了很生动的一课。这位老大哥，我还是很崇拜的。
刘晟接着说道：“要不要我在提醒你一下，高震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我脱口而出道：“什么怎么死的？不是从十二楼跳下来，自杀死的吗？这事刘子然早就和我说过了！”
刘晟哼了一声说：“他说你就信啊！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场，是不是啊？耀阳？”
耀阳还是低着头，不肯正面回答。
我有点急了，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总不会是你们几个把高震，从十二楼上推下来的吧？”说完，这话，我自己心里都有点怕，心里想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是都对高震很崇拜和尊重吗？
刘晟阴笑道：“我们可没那么大本事！”
耀阳还是沉不住气了说道：“咱们可都发过誓的，这事永远都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出来了！”
刘晟切了一声道：“发誓有个屁用？刘子然死了，我再去见他，这世上就你们两夫妻知道这事了，高震的死也就再没有人会追究了，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啊！我说了，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给我垫背！”
耀阳哎了一声道：“2500万，我给了，你怎么保证你以后还会不会说出来啊？发誓都不管用了，还能有什么能管住你这张嘴啊？”
刘晟笑了笑说道：“还有10天，过了这10天，没人提出诉讼，高震的案子就过了诉讼期，以后即使有人再提起，也过了法律时效了！你的2500万，就是保证我在10天内，不去递材料就行了！”
我观察到耀阳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和我对望了一下，马上就收了回去。
刘晟有持无恐地说道：“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了，这10天内我要是出事，资料还会有人递上去的！为了2500万，杀个人不值当。你又不是没有这钱，对不？”
耀阳默许了。
刘晟接着对着我说道；“你是不是也得问，你为什么要给我2500万啊？”
我没回答他，他却自问自答起来道：“你们董总的儿子，叫董子豪吧？”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刘晟嘿嘿地笑了笑说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他暴力强奸的事，是不是你很轻易地就给他摆平了啊？我怎么觉得这里面的事，没你说的那样简单呢？”
我切了一声说：“就这个啊？你随便说去，递材料去，甚至把当事人请来都行！这也算事儿啊？”
刘晟摇着头说：“他们的事，是不算什么事儿，咱们国家毕竟有未成年保护法的！不过，你一个成年人，就有可能是阻碍司法公正了。还特意做假供，要挟当事人。你这狗腿子当的不称职啊！”
我不屑地说道：“少拿这些事老要挟我，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事儿，钱我不在乎，但是给狗，也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就去揭发检举！”
刘晟淡定地笑了笑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事不值2500万，那刘子然的消息，值不值2500万呢？要是我知道他还没死，而且还能找到他，你说你给不给我2500万呢？”
这回儿还没轮到我惊讶，孙胜国已经开口了：“你真是想钱想疯了，他要是没死，第一个就会去找你的！”
刘晟嘿嘿地笑着说：“找我？你怎么知道他要找我啊？他不该去找你才对吗？要说，我还真佩服刘子然，咱们这群人，属他最仗义了。”
说完，指着我道：“为了你，自己辛辛苦苦地做的赌场都不要了；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和咱们大哥作对！”
然后指着耀阳说：“为了你，让我保守秘密，甘愿把自己保命的东西，交给我！”
最后指了指孙胜国道：“看在和你多年的情分上，他叫我放过你！只要你不为难阿飞了，他就放手了，为了让你安心，他决定自杀，还要我做见证人！”
说完，眼里带着泪光，愤慨地说道：“可你呢！你tm的真不是人啊！找了一群人假扮警察，非要亲手杀了他，就连个自己选择死的方式，你都不给他！你还是个人吗？畜生都不如！”
听到这里，我睁大了眼睛，抓住孙胜国的衣领，质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他都放过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孙胜国扒开我的手解释道：“你怎么到现在还信他说的话啊？他为了钱，现在什么事干不出来！不对！他还真没这么头脑！我问你，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谁教你这么做的？”
刘晟哼了一声道：“还用人教吗？人到了绝路上，就什么都会了，要保命的啊，大哥！”
孙胜国越想越不对，又问道：“以你现在寸步难行的现状，你怎么可能调查的这么清楚呢？尤其是阿飞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该是在牢里的吗？”
刘晟被问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
我也觉得这事有问题，就问道：“你要的这一个亿，你能分到多少啊？还是答应给你，法外开恩啊？又或者让你潜逃出国外？这现实吗？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事可是时有发生啊。要想保证别人能兑现诺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抓住他的把柄，就像抓住我们的一样。”
刘晟似乎在思考着我说的话，我继续诱导道：“你的保外就医，估计也是有人帮你办的吧？”
孙胜国马上反应过来道：“这事我都办不到，看来帮你办的人不简单啊！”
刘晟哼了一声道：“你会那么好心，帮我办保外就医，你连看都不来看我！你应该巴不得我尽快死吧？”
孙胜国有些愤怒地说：“你是一直怪我，为什么当初不给章萧钱救你，对这事你一直耿耿于怀吧？可你想过没有？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啊？我是体制内的人，每一分钱都是要经过组织的，我所有得来的钱，都是想把中京搞好！我是拿了你们的钱，去填窟窿了，可我个人绝没有拿过一分钱进腰包啊！我可能比较贪权，但我绝不是贪钱之人！这点你们应该清楚啊！”
耀阳和我同时点了点头，刘晟不动声色地看着孙胜国说道：“编，你继续编！”
孙胜国叹了口气道：“你不信也没办法！你的情况，比较严重，在外面我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方法救你出来，我自己都下来了，我怎么救你啊！再说，如果我去看你，我自身难保，就更别谈救你了！你们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对你们那个不是当自己弟弟一样对待啊！凭心而论，这里我最对不住，就是阿飞！对你们，我问心无愧！你也别老拿什么子然手上的东西要挟我了，我都想开了，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累了，不想斗了，你就是不拿出来，我也会去和组织交代自己的问题。与其这样天天，担惊受怕的，不如，来个直截了当！耀阳我劝你一句，永远不要受别人要挟，这是个无止境的黑洞，人性的**都是欲壑难填的，你满足了他一个请求，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咱们做错了事，就得得到相应的惩罚！”
耀阳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说道：“大哥，我知道了！”
然后对着刘晟说道：“你去举报吧！不是为了怕给你钱，是想图个心安！2500万，我有！但不能给你，给了钱，你说不定拿着钱，又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高震的事，早就该让人知道的，是小敏失手把他推下去的，可咱们都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想挣脱高震，自己跳下去，失手才把高震推了下去。她自己不也想死的吗？她现在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是我不让她去自首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去举报吧，怎么判，我都陪着她！”
刘晟看着耀阳，愤愤地说道：“不可理喻！你这么想的，小敏未必是这么想的啊？你想害死小敏吗？”
我淡淡地说道：“现在要害敏姐的是你，你不说，谁会知道？”
耀阳摇了摇头道：“阿飞，他就是不说，我也打算陪你敏姐去自首的，一个人压抑太久，内心的秘密，性格会变得扭曲的，早晚会疯掉的！你不觉得你敏姐的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差了吗？这都是心魔在作怪啊！”
孙胜国嗯了一声，对着我说：“阿飞，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也没法像子然一样的还你了！我进去后，不要来看我，不要来捞我，我只有一个请求，这辈子一定要对胜男好！别告诉我家老二，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他始终都觉得我还是那个正义凛然的好大哥，那个刚正不阿的好大哥，别破坏他那颗善良，温柔看待世界的心！”
我点了点头，问他道：“大哥，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对刘子然了？”
孙胜国含着泪说道：“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胜男了，我可能会骗你，但我绝不会骗胜男的，有小到大，我没和她说过一次慌，这次也一样，我就当你是胜男。我的确是很恨子然，他也一直在和我作对，可我们最后和解了，他答应我，他不会再用那东西威胁了我，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他放过我了！我相信他，我给他两条路，一是去自首，但结果不乐观，二是我找船让他去国外，他都拒绝了，他说他还有有事没做完！之后，我就听到他拘捕，被当初击毙的消息了!”
刘晟嘶吼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在他走后，就找人布局直接杀了他！”
孙胜国真诚地说道：“你亲眼看到的吗？还是听人说的?如果，我要找人，也就只能找到豪哥这些人，你问豪哥，他知道这事吗？我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吗？他又会听吗？”
第三百一十四章 惊险一幕
我们一直在说话，谁也没注意到，旁边的豪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疤脸大汉也跟着不见了。
刘晟骂了一句，说道：“妈的，这些话，全让他听见了！肯定是跑去告诉章萧了，这下你们全完了！”
孙胜国反而很淡定地说道：“早晚要知道的，纸保不住火，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耀阳点了点头道：“大哥，你说得对！”
刘晟不忿地骂道：“一群傻b!”
这时门响了，疤脸大汉一身血淋淋地跑了进来喊道：“你们快走吧！豪哥跑了，去叫人了！马上去到！你们说话的时候，他就偷偷地跑了过去，我怕他有什么不轨企图，就跟着他。他的人就在旁边不远的一个货仓里，有十几个人呢！说着话，就往这边赶呢，我被他们发现了，就锁了仓库门，被里面的人用枪打中了我，他们很快就该出来了，赶快走吧！”
说完，他苍白的脸色露出了豆大的汗珠，直接坐到了地上。
这下刘晟手忙脚乱了起来，拉着疤脸大汉叫道：“谭哥，你没事吧？咱们去医院，咱们去医院！”
看着地上的鲜血，我一下子想起他是谁了，就是那个一直给刘晟开车的司机，谭师傅。当时我对他的不错，我们还聊得挺开心的。
孙胜国当机立断道：“别磨蹭了，赶快报警！”
我犹豫着拿起电话，心想着这里几个人，警察一来，估计都得进去交代！我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处理。
这时，就听见了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我知道人已经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孙胜国想了想说道：“这帮人是冲谁来的？”
谭哥答道：“应该是冲这位陈总来的，他最有钱！”
孙胜国马上说道：“阿飞，你从后面的院子跳出去，抓不到你，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们的！”
耀阳犹豫着说道：“那可不行，出去了，就他一个人，不是更危险！”
孙胜国哎了一声道：“他跑了，不会报警啊？咱们在这儿拖着，不就行了，给阿飞争取时间！”
刘晟唱着反调道：“你们被抓了，他不还得回来救你们，葫芦娃救爷爷啊！要不就都被抓，要不就一起跑！”
说完，终于掏出口袋里的家伙，是一把土制的锯了枪管的沙喷子，一副慷慨就义地表情道：“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谁怕谁啊？他们有枪，我也有！要不就杀出去，来个与鱼死网破！”
耀阳哼了一声道：“傻x带冒烟的！这些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还想同归于尽啊！脑子进水！你那破玩意，能开几下，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脚步声已经快到门前了，孙胜国低声说道：“走，去后院，小时候我家有个地窖，放冬储菜的！去那里面躲躲！”
几个人马上往后院跑，耀阳一边跑一边说道：“这样咱们很可能被一锅端啊！到时谁能通风报信啊？”
谭哥想了想说道：“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给你们锁上！”
耀阳马上反对道：“你给我们锁上，我们怎么出去啊？地窖里又没信号！”
我瞪了耀阳一眼道：“是不是傻，现在就打电话叫人啊！”
刘晟关切地说道：“谭哥，你的伤得赶快去医院啊！”
谭哥淡定地说道：“没事，小伤，你们赶快进去吧，马上门就要被撞开了！”
孙胜国扒开了草坪，裸露出一个斑驳的铁门，上面一把没上锁的大锁头，掀开了铁门，就要进去。
我急忙喝道：“等一下，这里有没有通风啊？可能会有二氧化碳和硫化氢啊，进去就中毒啊！”
孙胜国把着门，就跳了进去道：“放心吧，当时设计的时候，就做好通风的！”
耀阳跟着跳了下去。
刘晟看了看我，说道：“你也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他们以为我是他们一伙儿的！以为我还蒙在鼓里呢！”
我好奇地望着他道：“豪哥，不是都听到咱们说话了吗？你在外面也是等死，赶快进去，别那么多废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
然后给谭哥使了一个眼色，谭哥趁刘晟不注意，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接着谭哥对着我说道：“你也赶快进去吧！这里我会布置好的！”
我看了看他的伤，说道：“你进去吧，我锁！然后我跳墙跑，他们抓不到我的！再说，就是抓到了，最多是要钱，我给就是了！”
谭哥惨淡地一笑道：“自从上次和你谈话后，我就觉得，你是他们这里最善良的！我就不该鬼迷心窍地信他们，赚钱就该本本分分地赚，说这些都晚了，你就别挣了，快点吧！”
地窖里的人喊道：“你快点进来啊！躲一个小时，马上就有人过来接咱们了！”
然后，我眼前一黑，也被谭哥推了进去，接着就听见上锁的声音。
过了不大会儿，听见屋子里打翻家具的声音，然后听到豪哥大声地吼道：“这院的前前后后，给我搜个遍，人肯定没跑出去，这四周都是咱们的人！”
一个声音喊道：“豪哥，抓住一个受伤的，就是刚刚跑回来报信的！”
接着就听见，一阵惨叫声，豪哥扯着嗓子喊道：“人呢？跑哪去了？”
没回应，又是一阵惨叫，有人说道：“豪哥，豪哥，别打了，再打真死了！”
我看到这时的刘晟，双眼涨红，手里握着的枪，就要往外冲。
我低声地警告他道：“你这么出去，不白费了谭哥的一番苦心！你早干嘛去了！老实待着！”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我们头顶上方，一个人正踩在铁门上，还好铁门上有土垫着，不然肯定会发出声响，被发现。
我们五个人紧张地望着对方，直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我焦急地问耀阳道：“打电话了吗？”
耀阳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就到，放心吧！他来了，咱们就谁都不怕了！”
我意识到耀阳说的是谁，责怪道：“你怎么又把小黑叫过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以后不让小黑插手咱们的事了吗？”
耀阳很无辜地说：“我可没叫他插手，就是来之前，和他说了一声，总的打声招呼吧！他就自己过来了，怕你生气，他就没跟着，这会儿出事了，后悔了，早知道叫他跟着，哪会受这儿窝囊气呢！”
我看向还很紧张的刘晟，问道：“这些人到底是哪来的？”
刘晟反过来质问我道：“我还想问你呢，哪招来的这么一群人？”
耀阳好奇地问道：“这些都是那个豪哥带过来的人，是你叫人去找他过来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刘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他刚出来，哪弄的这么一群人？是他来找我，要联合我扳倒咱们这位大哥的，只要我肯把手上的证据拿出来就行！肯定是章萧教他这么做的！想通过大哥救章萧！”
孙胜国分析道：“可他哪来的这么一批人呢？豪哥也才刚出来啊？章萧手底下的人都被抓的七七八八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抓人，这群人可不是一般人。”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问刘晟道：“是谁请你去沈阳绑我的？是不是华西的贺东？”
刘晟愣了一下，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没听过这个名字，摇了摇头道：“谁是贺东，你不用猜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有人出10万块钱，要我陪你一段时间，叙叙旧，我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是谁，到了这份上，我也没必要瞒你，是我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你的位置，行踪，是个女的，应该挺年轻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追问道：“那这次呢？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北京的？也是她告诉你的吗？”
刘晟嗯了一声道：“实际上，她是告诉我，你来北京开会的行程，我一路跟踪你，知道你会来见孙胜国。想让你知道孙胜国的真正面目。”
我哼了一声道：“她是想让我和孙胜国反目成仇吧？”
刘晟没说话。
这时，头顶有动静了，铁门被打开了，一只手伸了进来，我抬头看去，小黑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拉着小黑的手，爬了上去，然后陆续地将他们都拉了上来。
刘晟第一时间往屋子里冲，找寻着谭哥的身影，但除了凌乱的家具，和一滩血迹外，一个人都没有。
我问小黑道：“人呢？都走了吧？你来的时候，遇上了吗？”
小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们的落脚点，没惊动他们，回来救你们，一会儿我去看看，他们的老板是谁？”说完，脸上又挂起了一层寒霜。
我急忙说道：“知道是谁就行了，其他的，可什么都别做！”然后看了一眼焦急的刘晟，问小黑道：“看到他们抓了什么人吗？”
小黑嗯了一声道：“一个脸上有疤痕的人，腿上有伤！”
刘晟焦急地问道：“他人怎么样？他们在哪儿？”
小黑没理会他，而是问我道：“需要救出来吗？”
我犹豫了一下，耀阳急忙说道：“先别动手啊，打草惊蛇，一定得等到他们老板来了才行！”
刘晟焦急地骂道：“你tm的当然不紧张了，谭哥可是救了咱们，自己才会被抓的！”
耀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他暂时不是还没事吗？再说，就小黑一个怎么救啊？还不能报警，报了警，就打草惊蛇了！怎么找到幕后的人啊！”
话还没说完，警笛声就响起了，我看了看孙胜国，孙盛国点着头说：“我报的警！”
然后孙胜国对着刘晟说：“你是打算和我们一起自首吗？”
这句话提醒了刘晟，怨恨地看了孙胜国一眼，走向了后院，跳出了栅栏，跑掉了。
警察过来后，询问下情况，我们如实回答，只是省略了我们知道，这群人的落脚点。
孙胜国自己走了，走时和我说道：“阿飞，不管你信不信我，刘子然不是我找人杀的！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这都是报应。你叫我帮曹克平的事，我没办好!反倒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他进去了，我也会被二次调查的，这次我再进去，想出来就难了！你自己好好保重，照顾好胜男。千万别想着闯一个红灯，前面就都是绿灯了！等着你的，肯定还是无数个红灯，其实只要等一个红灯，或许后面的就都是绿灯了呢！”
我关切地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很严重吗？只要没有命案，都还是有得挽救的啊！”
孙胜国苦笑道：“还有很多罪过，远比杀人来的重啊！上次让我糊弄过去了，这次可就难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中京，他们上次放了出来，一是证据还没掌握全，二是怕我将资金转移走。现在中京恢复正常了，也知道我并没有将资金转移，他们就得收网了！”
我劝道：“你到底亏空了多少公款啊？我帮你想想办法？”
孙胜国凄惨地笑了笑道：“多少？天文数字！他们以为我据为己有了呢，和刘晟一样的想法。我一分钱都没贪污，只是我不善金融操作，全都搭在股市里了！你帮不到我的！多珍重吧！”说完，握了握我的手，走了。
我和小黑，耀阳回到了酒店。
耀阳惊魂未定地说道：“你说他们不会跟咱们到酒店吧？”
我鄙视地说道：“你不是有小黑在，咱们就不用受窝囊气了吗？”
耀阳看了看，嘲笑他的小黑，说道：“他啊，现在也不行了！放在以前，估计这会儿人都抓回来了！”
我瞪了耀阳一眼道：“你可别激他，都老实给我待着，咱们不惹事，只要咱们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小黑望着我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晚点去看看，到底是谁打你主意！”
耀阳哎了一声道：“要我说，还是树大招风，怎么就老是盯上你了呢？你以后真的低调点了！”
我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你快去洗洗吧，跟个泥猴似的，晚上还要去晚会呢！”
耀阳笑着道：“我真去啊？我可没请柬的啊！”
我嗯了一声道：“可以带人进去的，你们两个是我保镖！”
第三百一十五章 慈善晚会
慈善晚会，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记得上次董总带我去的经济人物年度盛典，那场面是何其的壮观。
可今天，更像是一场座谈会。
晚会在经贸大厦的顶楼，车经过检验后，直接开进地下负一层，专人帮我们停车，然后直接上电梯，到顶楼。
没有荧光灯，没有摄像机，更没有什么红地毯。
进到大厅，再次拿出我的请柬，核对过身份后，只允许之前登记在册的人进去，小黑则只能到一旁的客厅等待。
我和耀阳走进了会场，的确是看到了很多影视明星，著名的大导演。。耀阳还真认识不少明星，很多人和他打着招呼。
我很意外地对着耀阳说道：“真没想到啊？你还真不是吹的，认识这么多明星啊！”
耀阳骄傲地说道：“那是，看见那个大导演了吗？戛纳导演奖获得者，以前没出名那会儿，和我要投资来着。”
我好奇地问道：“你给他了啊？那你不就是出品人了？没看到哪部获奖作品上，有你的名字啊？你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啊？不能够啊，你不是那样的人！”
耀阳笑着道：“老土了不是？我告诉你，电影最大的投资者，都不会在作品名单上的，他们又不是玩艺术的，他们是资本运作，是一种赚钱的手段，越低调越好，什么人才需要高调啊？靠你们名气赚钱的人才需要！”
我笑道：“那么说，那部获奖作品你才是最大投资者，为中国电影艺术走向世界，做出了巨大贡献了呗？”
耀阳惭愧地说：“没有，我没投！你想啊，他说要我300万，三年拍好，肯定获奖，但能收回多少钱，他也不知道？你想啊，要是你，你肯不？”他这不是骗傻子吗？等于我花300万，等三年，拿个奖回来！就是奥运金牌，也未必值300万吧？我得傻成什么样，才会投那300万啊？”
我哼了一声道：“那你看人家现在多风光，估计你现在就是拿钱给他投资，人家都未必肯要啊！”
耀阳切了一声道：“有屁用啊？赚钱才是王道，说好听点，就是观众说好才是好，叫好不叫座，那叫啥好作品啊？好作品就得是深入人心，能引起大众共鸣，才算是好作品。啊，你拍一堆东西，别人都看不懂，就是高深了，就是好作品了，你自己在那儿孤芳自赏吧！就像你搞销售一样，卖得出去才是王道，市场才是一切销售成功与否的标准，其他的，都是扯淡！”
这时，那位导演还真走了过来，估计是看到我们一直在望向他，和耀阳亲切地打着招呼道：“张总，你怎么也过来了，早听说，你现在不在北京了，投资公司不是也都卖出去了吗？”
耀阳微笑着说道：“啊，是的，这不陪个朋友来瞅瞅热闹嘛！听说，你拍的片获奖了，恭喜恭喜啊！”
大导演也微笑着说道：“这还得多谢你张总，当年没给我投资啊！”
耀阳错愕地问道：“这怎么说？”
大导演笑着回答道：“如果，当年你那300万投了，我就得压缩成本去做，肯定会有很多的瑕疵，可你没投，我又找了其他人，投资了2000万，我用了三年时间，拍出了我自己想要的作品，这才获奖的！”
耀阳哦了一声道：“你这是感谢我当年不投之恩啊？那你的作品卖的怎么样啊？2000万回本了吗？我没怎么听说，你的电影上院线呢？还没排期啊？还是排期太少，宣传力度不够啊？你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拍的片获奖了才行啊！不然，你不百忙活儿了！”
大导演正义凛然地说道：“我拍片是为了我自己的理想，是为了记录一代人的成长经历。”
我插了一句嘴问道：“你拍的是纪录片啊？”
大导演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流芳百世的作品，刚刚面市的时候，都是很小众的，不为大众所接受，这很正常，再多几十年，你再看看，后世就会对我的作品，另当别论了。我为什么能获奖，就是外国的影评人看到我电影里的诚意，懂得我要表达的是什么！”
我再次好奇地问：“那你这部电影到底赚了多少钱啊？你的目的是完成自己的理想，可你的投资人不是这么想的！他投资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想从中获得利益。你的作品再好，得不到大众的认可，为投资人亏本，这就很难说是一部好作品吧？”
大导演脸色难看地说道：“你可能不明白艺术的真谛在哪儿？如果艺术一旦沾染了金钱，它就不是艺术了！”
我哦了一声道：“罗曼罗兰曾经说过，艺术是一种最美的享受，最迷人的享受！她说的这种享受是欣赏者的享受，而不是创造者的享受！你拍了作品，是为了让大众去享受，而不是你自嗨啊！得不到大众的认可，何来的流芳百世啊？”
大导演被我说愣了。
耀阳拉着我，说道：“你让他品品吧，这么高层次的东西，他一时半会儿还吸收不了！”说完，笑着拉着我走开了。
走到一旁问我：“你刚刚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笑着说：“你当然不懂了，我自己都不懂！对付他们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还能讲理论，讲得自己都听不懂，那就是艺术的最高境界了！”
耀阳好奇地问道：“那要是有人刨根问底呢？你怎么办？”
我笑道：“那更简单了！就不停地引用名人名句啊，然后让他自己品！”
耀阳想了想道：“我哪记得住啊！？”
我再次笑着说：“谁让你记了，你随便说过外国人名，谁记得，谁知道啊？名字越长越好！”
耀阳笑了打了我一下道：“还以为你多有学问呢，原来都是编的！真比不你们这些搞销售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我没反驳他，可这次他真说错了，因为罗曼罗兰我是真的知道，他的《名人传》是我大学时选修课里，文学赏析的必读书。
转了一圈，本来平时很淡定的耀阳，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见到这个也说，见到那个也说，一个劲儿的感叹：“你说，这明明都是电视上都难得见到的人，怎么一下子都出现在眼巴前了！那是股市收割机刘立新吧？那是玻璃大王曹大嘴吧？那是……那是……不说了，看看能不能和他照张相！”
我急忙拉住他道：“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变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啦？你可别给我丢脸啊！我看你见到这些明星，也没这反应啊？”
耀阳急着挣脱我道：“那能一样吗？你可知道，和这些人吃顿饭，都得花上上百万的，现在能见上面，再说上一两句话，肯定是受益匪浅啊！绝对够我吹嘘一辈子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我嗯了一声道：“也是哈，你去吧，但千万别说认识我啊！”
耀阳一溜烟儿走开了，不过，照相是肯定不行，这里面根本就不让照相。
我走到一旁，看见了那对明星夫妻，他们也看到了我，马上和身边的说了声，就冲着我走了过来。
到了我面前，男的很客气地说道：“我们就说肯定会在这里，见到你的。还真让我们说对了？”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你们意思是，有热闹的地方，肯定落不下我，是吧？”
女的捂嘴笑了笑说：“喜欢凑热闹是好事啊，说明对生活充满热情！我们来谢谢你的，可是上次没留你的电话。我们的电影终于上映了，效果还算不错！现在经纪公司也开起来了，旗下的艺人现在发展的也不错，这都得谢谢你啊！”
我急忙摇着头说：“我可没帮上你们什么，不过之后，我到是可是稍微帮下你们下面的艺人，我们公司正准备找一个，下一代代言人。之前我们一直是用董总的形象来代言了，董总的意思还是想找个明星代言好点。”
男的很感激地说：“那太感谢了，不过，你们万众之前不是有个很出名的艺人在代言吗？那可是国际影星啊，我们旗下的明星可都是小明星，都是刚刚出名不久的，这身份符合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们的合约已经到期了，现在公关部的人正在谈续约的事，我个人意见是不再续约了。但这个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我们总经理那里。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们的一些新产品的代言，可以给你们公司。”
女的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道：“要是我们能代言成，这对我们公司意义远大啊！能成为万众的代言，对我们实在是天赐的机会啊。”
我笑着说道：“我是被你们的真诚打动了，上次见面比较匆忙，我也没留你们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我和我们公关部说过了，这几天就应该联系你们了！加油吧，我觉得你们会成功的！还有，你们的那个饮食节目，我家里人都很喜欢的，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个签名照，我拿回去给我妈！”
女的笑了笑说道：“你在说笑吗？”
我笑着说道：“真的，我是真心的，我妈最喜欢你了，现在做菜都是和你学的！还有我未婚妻，她也很喜欢你啊，现在化妆都是和你学的，整天问我是你漂亮，还是她漂亮？”
女的微笑着问道：“那你怎么答的？”
我为难地说道：“我答的是：‘你化了妆比她美，她没化妆没你漂亮！”
男的笑道：“当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这很正常！”
说完，拿出了几张电影票说道：“这是我们新片的首映礼门票，有时间就和你家里人来看看吧，到时和他们一起照相，这里好像不让拍照！”
我忙收了起来，感激道：“谢谢了！我们一家到时一定到！”
这时，晚会正式开始了，进程很简单，就是一些小学生画的画，做得手工品，然后拿出来拍卖，当然这些肯定没有任何收藏意义，但大家都很踊跃，也没有人加价，一般都是叫一次，有人举手就成交。
一般的画都在10万元左右，简单的工艺品则15-20万元左右，都是可以接受范围。
耀阳在我旁边问道：“这样拍卖，一个晚上能筹到多少钱啊？撑死几百个，这里可都是身家过亿的有钱人，这主办方是不是有点浪费资源了！”
我撇着嘴说道：“这才哪到哪啊？这都是前奏，好戏的还在后面呢，你觉得怎么可能举办这么大的晚会，就筹个几百万？”
话音刚落，马上就听到大会主持人说道：“下面是贵州的扶贫项目，以下是15所小学的冠名，大家可以踊跃慷慨解囊，一所小学的基建费低价1000万。”然后主持人点名道：“马总，先开个头吧？抛下砖，怎么样？”
众人的目光望向了马总，马总很洒脱地伸出一只手，摊开手说道：“那我就捐5所！”主持人笑着说道：“马总大气！”
接着马上有人就报名道：“那我就跟随马总的脚步，捐2所吧！”
我低声地说道：“看见没?这才是重头戏啊！15所，1.5个亿，前面的算什么啊？”
耀阳问我道：“那你怎么说，是不是也得捐1所啊？你可是代表你们万众啊？”
我嗯了一声说：“集团给我指标了，至少得花个2000万，不然以后肯定会有媒体会质疑我们的！”
等到12所小学已经都有着落了，剩下的3所就成了香饽饽了，因为再不捐，可能就机会表现了！
于是下一次，我举起手，伸出两个手指头，主持人眼睛很尖，马上就看到了说道：“万众陈总，捐2所！谢谢陈总！”
本以为会没人争的，突然有人发声道：“我也想捐2所啊，陈总要是捐了2所，那我怎么办啊？不如，陈总让1所给我如何？”
人群开始望向说话的人，说话的人，自己走了出去，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第三百一十六章 捐款现场
我不用看，听声音都知道，肯定是那王八蛋贺东。
一身笔直白西服，白皮鞋，在人群中十分的显眼，很亲热地走到我面前，开口对着我说道：“今天这风头，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尽了。”
我微笑着说道：“家里有丧事啊？穿一身素？要是这样，我让你，你怎么说怎么好！”
贺东先是眉头一皱，但马上就展开了笑容道：“这身衣服是提前为了你准备的，我先试试！怕你走时，没衣服穿！”
我笑着说道：“那多不吉利啊？我又不是你爹，我要是真走了，还得让你为我披麻戴孝的，多不适合啊！”
这时主持人问道：“不知道两位商量的如何了？”
贺东笑着说道：“啊，陈总善解人意，同意了我请求，答应将最后的3所小学捐赠名额都让给我！”
然后微笑着向我点着头。
我回以同样的微笑大声地说道：“贺总小，我让着他，估计之前善事做得少，想补回来点，可以理解，理解！”
大家听完，都以为我在说笑，大家哄堂大笑，贺东阴沉的表情，一闪而过，跟着笑了起来。
耀阳在一旁低声道：“就这么便宜他了？你万众今天总不能一点不捐吧？明天肯定上头条，你也知道，你名声本来就不好，肯定得好多人骂你！”
我笑了笑说：“你以为那是小钱啊，3000万啊，有这3000万，我买点名声不好啊？给商品降价，来个大抽奖不好啊？用得着出这风头吗？他喜欢就让他出好了！”
耀阳嗯了一声，但马上说道：“他会这么就放过你？看着吧，后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耀阳的乌鸦嘴很快就得到了验证，最后一项，是失学儿童的关爱基金的捐赠。所有人的捐赠，都会被大会读出来，并直接写在公示栏上，并在基金的第一页永远的标记上名字或公司，但只限捐的最多的前一百名。
对于这种可以流放百世，并且可以被广为流传的善事，所有人都还是很乐意做的。
前面的大佬们自然是不在乎这点名声，可他们一样不在乎这点钱，至于那些根本就身家菲薄，只是要凑热闹的人，自然想都不会想。只有徘徊在中间的人，一方面想得到这些大佬们的注意，一方面想挤进大佬圈的人，可以千金一掷，搏个好感，这样会很有利于今后的发展。
我恰巧两者都不是，既不想成为大佬，也不是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刚刚耀阳说得也在理，要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说不定明天之后，媒体不定怎么写呢？心里算计着，该捐多少才合适的时候，贺东又跑到我身边小声地说：“是不是以为，你今天就不用捐钱了？我都帮你想好了，刚刚没捐上，这一次可得多出点血，你说是吗？”
我呵呵地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跟事儿妈似的，哪都有你呢？我捐多少，和你有毛线关系？”
贺东也不生气，笑着说：“怎么说话这么冲啊？年纪轻轻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呢？高级场合，你老这么说话合适吗？”
我不耐烦地说道：“咱们又不是很熟，你老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玩意儿呢？”
贺东阴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台上灯光一亮，无数的贫困地区的孩子，站在舞台中间，一个当红女歌星高声地领唱着，歌声高亢嘹亮，随后身后的孩子们跟着合唱，十分的动听。
可接下来的节目，就让我大倒胃口了。
一群穿着花花绿绿，带着补丁衣服的少女，在台上跳起了舞蹈，大概是意思就是山里的孩子，怎么苦，读不起书，上不起学，哭着喊着要上学。还点起了蜡烛，意思是看书点不起灯，都得点蜡看书学习，日子苦啊！
耀阳在一旁笑着说道：“台上有几个我认识啊，在我哪儿当过平面模特，都是艺术院校的学生。”
我皱了皱眉说道：“这算啥？给她们一个亮相的机会啊？要跳，也该是这些孩子跳啊？”
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我走了出去，接起电话，是小黑，小黑电话里说道：“那伙人的老板查到了！”
我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客厅吗？你怎么查的？”
小黑低声道：“我出去了，我看你们那里很安全，我就出去看看，照片我发给你看看，认识不认识？你们两个一会儿直接回酒店吧，不用等我了，我再盯一会儿，看看她后面还有没有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小黑传过来的照片，愣住了，这不是穆彤吗？怎么会是她？她不是不认识贺东吗？她和贺洁到底什么关系？贺洁到底和贺东有没有关系呢？要是有，那可就麻烦了。
正想着，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刚抬起头，就被人向后推了一下。
我有点火，刚想上去理论几句，看见两个彪形大汉站在我面前，我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两个大汉后面出来一个人，斥责道：“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这样对人！实在不好意思！陈总啊！”
我一抬头，看见马总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他的称呼和上次略有不同，上次和董总见他的时候，他还在叫我小陈。
我急忙上前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在看手机，没留意您过来！”
马总摆着手道：“是我的人鲁莽了！”
看着他好像要走，就问道：“您这是要走啊？最后的募捐不是还没开始吗？”
马总脸色一沉道：“你看看！”说完，向舞台指去。
我望向舞台，中间的屏幕上，打出了一张表格，上面是各个参会人员的名单，每个人员后面一个空格，将显示要捐的数目。
马总的名字和公司在第一位。
马总接着说道：“捐钱，做善事无可非议，不过，这种逼捐，我就不太喜欢了。还把我摆在第一位，你说我捐多少合适呢？捐多了，下面的人怎么办？捐少了，我是第一个！这让我很反感！举办方有点过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真诚地在和我说话，我有点小感动，同时对他的感受，也是感同身受，就接话道：“这不是在找善丈人翁，这是再找冤大头呢！前面不是都捐过了吗？怎么还来？”
马总笑了笑，指着我道：“我可是留意你的，你高风亮节的把捐款名额，让给人了！你啊，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这点你可没你们董总大气啊！”
然后低声地说：“国家有慈善的减免政策，你得看看，捐款还是有好处的。”然后又提高了声音说道：“帮到人总是好的嘛！就怕钱用不到刀刃上啊！”
我嗯了一声说：“是该有监管机构的！”
马总看了看表说道：“不说了，我还有事，我名片你没丢吧？”
我心想，怎么可能呢？我差点就裱了起来了，急忙回答道：“当然没有！”
马总笑了笑道：“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想和你谈谈线上销售的事，说不定咱们能合作一把呢！”
我高兴地说道：“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马总笑道：“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和你们董总之前谈过，我是碰了一鼻子灰啊！再说吧，我先走了，记得联系我啊！”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离去的背景，不仅想到，未来要是真能和他合作上，还真件好事，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走回了会场，三个男演员正在饱含深情地诗歌朗诵，我听到很多个“啊！”，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耀阳撇着嘴细细地品着：“其实吧，我觉得这诗歌朗诵就和骂街差不多，都是得阴阳顿挫，最好再押韵点，嘶声力竭是必备条件，再弄哭一两个，当然不需要动手，你说呢？”
我憋着笑道：“这可没骂街厉害，这都是有台词的，骂街可是即兴发挥，那叫freestyle，双方还得battle，要我说骂街其实就是嘻哈的最原始雏形！”
耀阳嗯了一声，很认真地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随着一阵掌声响起，主持人再次走到台上说道：“现在，我们就正式捐款开始，我就按着名单上的名字来吧！第一个，就是咱们的马总，马总在吗？”
说完向台下望去。
望了半天，一个人回答道：“马总有事先走了，我是他的助理，马总交代了，公司1000万，他个人50万。”
话一说完，台下一片哗然。
因为马总是第一个，可他开的这个头，似乎小气了点，后面的人是肯定不会比他高的，这就标志着给这次逼捐划了一个最高价。后面的人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因为少捐点而高兴。毕竟，还是有很多人，想借助这次捐赠出位的，这一下，估计捐的钱，又是得默默无闻了，没人会注意到，也只能当个陪衬了。也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到这样的数字，很是失望，说些怪话。
果然，第二个捐款的，也捐了1000万，隔个人只捐了20万。
接连几个下来，越来越少。我看了下，我排在第23位，也算是比较靠前了，毕竟我前面的企业，不是银行，就是两个油，再不就是通信和地产。家电行业里，我还是排在第一位的，中京在我前面，不是因为他是家电行业，而是他主要是经营建材。
中京来的人自然不会是孙胜国，而是他们集团的一个副总，我不熟。我猜想他会不会就是孙胜国的接班人呢？
终于到了我这里，看看前面的人，捐款已经降到500万，没有个人捐款了，我淡定地说道：“公司捐款500万。”然后……然后我就不说话了。
主持人明显有点失望，对着我说道：“刚刚咱们冠名小学的时候，陈总错过了机会，这会儿是不是可以补上啊？”
这话让我听得很不高兴，这也太明显了吧？
主持人看我没作声，也不好说什么，打算放过我，可到了我后面的盈科公司，贺东拿着话筒说道：“刚刚万众的陈总还在和我说，冠名小学没争取上，觉得可惜呢？打算在刚刚的三座小学名额的钱，这次一起捐出来，只是前面的人……大家都知道的，陈总才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觉得吧，这捐款就是捐款，心诚则灵嘛，陈总可以不用顾及太多，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主持人一听这么说了，急忙说道：“可能很多人对万众的陈总，还不太了解，用富甲一方来形容他不为过吧？经济杂志上，可说您是年轻一代里排前十的富豪啊？别不好意思，冲着你们万众是家电业的龙大老大，我觉得您可以加点！”
台下很多人，马上跟着起哄。
我瞪了一眼贺东，笑着说道：“那我还听说贺总，打算捐1个亿呢？”
贺东尴尬地笑着说：“陈总说笑了，我哪有哪实力啊？”
台下起哄声越来越大了，我只好勉强地说道：“我代表万众捐赠2000万吧，我个人20万！”
这已经是马总的一倍了，我想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了。
奈何贺东还是不肯放过我道：“万众年销售额2000多个亿，这2000万，是不是还是小了点啊？”
这话就让很多人听出了其他味道，人们纷纷侧目望向贺东，他却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主持人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看这样吧，陈总再加个1000万，刚好把小学冠名的钱补齐，也算是还了心愿！”
我摇着头说道：“不需要了，就2000万吧，我们看看贺总出手吧？听说贺总，吃顿饭都得花个万八的，一定不会令大会失望的！”说完，就望向了贺东。
主持人看我坚持，就不再为难我了，问贺东道：“接下来就是盈科的贺总了，那贺总打算捐多少呢？”
贺东笑了笑道：“做善事，我从来不手软，赚钱不就是为了回报社会吗？那我就比陈总再多1000万吧，另外我个人捐200万！”
主持人高兴地说道：“贺总果然出手不凡啊！那我代笔山区失学儿童谢谢贺东的慷慨解囊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会场冲突
耀阳低声地问道：“这贺东是不是傻啊？这一次一共花了6200万！有钱没处花去了？这能在央视一套做多少广告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调，花这么钱，图个什么呢？名气？那他就太傻了，他这样做，分分钟就得罪了前面的大佬们，这不是摆明了说，前面的人太小气了吗？
我只是淡淡地说道：“他本来就不能用常人思维方式去衡量他，谁知道他脑子里进的是什么？有钱也不用这么装吧？”
会议进入了尾声，很多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会场，我和耀阳也准备走出去。
贺东拦住了我们，耀阳很不客气地说道：“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吗？”
贺东指着耀阳说：“你走开，没资格和我说话！”
耀阳的暴脾气，哪里会惯着他，指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和你说话，得先烧纸给你呗？”
我笑着说道：“咱不花那钱！”
贺东没理会我们的嘲笑，走到我们中间说道：“说不定谁给谁烧纸呢？一对难兄难弟，有你们哭的那天！”
耀阳哼了一声说：“你走那天，我可能会哭，笑哭的！得笑出眼泪来！”
贺东皱了皱眉道：“我和你有多大仇啊?”
耀阳撇了撇嘴说道：“没有，这个真没有，就是看你不顺眼，不行吗？”
贺东握了握拳头，可以清晰地听到清脆的骨节响声，说道：“要不是在公众场合，我真打得你满地抓牙！”
耀阳马上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我好怕啊！我怕你口气太大，熏死我！”
贺东马上叫板道：“要不要试试？听说，你也听能打的？”
我怕耀阳接招，马上拉着耀阳说道：“你怎么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走，走，走，野蛮人才整天想着动拳头呢，这是动脑的时代了，还以为自己活在武侠片里呢？”
耀阳的冲动被我拉了回来，走到贺东近前，又退了回去，来来回回几次，一边走一边说道：“打不着，气死毛儿！”
贺东哼了一声道：“幼稚！”说完，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的两个兄弟都被我搞垮了，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我哦了一声道：“然后呢？”
贺东狠狠地说道：“很快就到你了！”
耀阳有模有样地学着贺东，指着他道：“下一个就是你！”然后，揶揄道：“你以为是幸运56呢？很快就到你！”
贺东哈哈大笑道：“你很有趣，我喜欢！你的张狂很像我，不过，张狂也是要有实力的！不然就是个跳梁小丑！收拾他之前，我先收拾你也未尝不可！原来觉得你可有可无的，并把你放在眼里，现在你成功地引起了我兴趣！”
看着贺东冰霜的眼神，我急忙拉着耀阳说道：“走吧，你干嘛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说完，拉着耀阳就往电梯口走。
耀阳不忿地回头看着贺东，伸出了自己的中指。
贺东在后面幽幽地传过来一句道：“要不咱们直接来场拳赛，口舌上的功夫没意思！”
我知道要坏，一手拉着耀阳，一手不停地按着电梯。
看到耀阳没反应，贺东继续说道：“这会儿当孙子了，刚刚那气势凌人的样儿呢？搞了半天就是会点嘴上功夫，这和太监有啥区别啊？”
我不忿地反击道：“那你找太监伺候你去吧？大内总管！哥哥们没时间陪你玩！”
贺东笑道：“耀阳你老婆是叫小敏吧?听说，以前是出了名的喇儿，你应该有不少老表，连襟吧？但凡，四九城混的好点的人，是不是都得和你有这层关系啊？我是后悔晚出生了几年，没赶上那好时候啊，听说你老婆现在还是徐老板娘，风韵犹存啊，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种机会，和你也攀个亲戚呢？”
这下我知道耀阳肯定不能忍了，破口大骂道：“当年我和你妈也是一个冲动，就生出你这个杂种出来，你回家问问你妈，你到底该叫我什么？攀亲戚，你是没可能了，我根本就不认你这个便宜儿子！”
贺东还是不气，反而笑道：“我妈早死了，我倒是有好几个后妈呢？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要不我回家问问，咱们交换一下？我爸肯定是不在意，我估计你也肯定无所谓，毕竟我那些后妈怎么都比你老婆干净啊！”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跟着骂道：“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估计也干净不到哪去？”
电梯来了，我拉着耀阳就往电梯里走，耀阳却用力地扯开了我，走到贺东面前，几乎是贴着脸说道：“好啊，咱们打一场，生死有命，签个生死状！”
贺东拍着手笑道：“好啊！你这人太不识逗，激一激，就这么冲动了，这样怎么办大事啊！还太年轻！你真该和你这干弟弟学学！那你选时间吧，就在你们那个武馆吧，想好死期，就通知我吧！”
说完，扬长而去，并没有和我们搭一个电梯，而是走向另一头。
我在耀阳后面怪责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他故意激你的，你看不出来吗？”
耀阳看了我一眼道：“那又怎么样？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动手，我还是男人吗？”
我开解道：“嘴长在他脑袋顶上，话还不是由得他说，你管他干什么？等我把他搞成穷光蛋，咱们想怎么玩他，怎么玩他，何必跟他动手呢？他很能打，真的，我和他试过，我过不到两招！”
耀阳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看我不打得他，他妈都不认识他！”
我白了他一眼道：“是，他妈认识你！”
耀阳被我说笑了，紧绷着的脸，露出了笑容道：“你说这王八蛋，怎么连他妈的尊严都不维护呢？他家得多乱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骂他妈不生气的人！话说，咱们两个这么好的口才，都没把他激怒，反而被他激怒了，这家伙有点东西啊！”
我嗯了一声道：“他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疯，很有心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咱们还是得小心谨慎点，要不咱们反悔吧，你真不是他对手！反正又没说时间，就定在十年之后，华山之巅！”
耀阳嗯了一声说：“现在肯定是打不过他，那就先拖着呗！”
我本以为耀阳真的就算了，可事实上，耀阳却牢牢地记在心上。
我们按下了下一班电梯，正准备上电梯的时候，火警铃突然响了起来，耀阳拉着我就要上电梯，我急忙说道：“你疯了，这是火警铃，肯定不能坐电梯啊，走楼梯！”
我们两个匆忙往楼梯口走去，这里面太大了，走了半天才看到走火通道的牌子，那门口已经挤了一堆人，我们走到近前才知道，这门被人从外面封死了。
一个服务员焦急地说道：“这次大会，为了防止参会以外的其他人进入，除了电梯，所有出口都封死了！”
我好奇地问道：“哪着火了？”
一个胖子气喘嘘嘘地说道：“舞台后面，那群跳舞的，跳完舞，蜡烛没灭干净，点着了幕布，刚开始没人发现，等发现的时候，整个舞台都被烧着了！”
耀阳焦急地问道：“那火现在烧到哪儿了？”
刚问完，就看见一群衣衫不整地少女，跑了过来，就是刚刚跳舞的那群艺术生。
我看了耀阳一眼道：“不用问了，估计火马上就烧过来了！”话毕，就看见滚滚的浓烟，从她们跑过来的方向，冲向我们。
我大声地喊道：“快往另一边跑啊！找找消防栓！”然后对着服务员说道：“快去把所有房间门都打开，把毛巾打湿捂住嘴！”
我们一群人往相反的方向跑开了。
人多就乱，大家都拼命地跑，一下子就成了人挤人，结果都挤在了中间，看着烟越来越近了，我明显感觉到温度不断地上升，大声地喊道：“都别挤了，要不都得被烧死！”
根本没人听，尖叫声，叫骂声，哭喊声，夹杂着警铃，什么都听不见。
我和耀阳身体比较强健，也顾不得其他人了，拼命往前面挤，终于挤出了人群，跑在了最前头，跑到了一个岔路口，一边是通往厨房，一边是通往洗衣间。
我毫不犹豫地往厨房方向跑去，耀阳紧随其后，后面很多人跟着我们，也有一部分人跑向了另一头。
厨房的门同样被反锁了起来，估计是都下班了，厨房必须上锁，以防有人下毒。
还好门上面是有玻璃的，耀阳没有丝毫的犹豫，拿起了一个垃圾桶，就砸向了玻璃，被我给拉住了道：“别砸，玻璃砸烂了，烟肯定都得进来，看看有没办法打开！”
我们后面一个人，偷偷拿出了一张房卡说道：“这门很好开，拿卡片一捅就开了！”说完，走到门前，用房卡捅了几下，门“咔哒”一声，就打开了。
后面的人挤过我们身边，就往里面跑。
我和耀阳站在门前，等待着人都进完了，关上了门。我叫道：“找毛巾，全部打湿，塞在门缝上，把门堵严实了，千万别让烟进来！”
人们七手八脚地找来了毛巾，将所有门缝的漏洞都堵了起来。
渐渐地大家都静了下来，听着外面的响声，感觉到烟火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可以清晰地听到木材被烧裂的声音。
慢慢地我们就看见门缝底下，已经开始有一丝丝的细烟挤了进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被敲的震动起来，像是下一刻马上就要撞开了。
我和耀阳急忙要开门。
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说道：“不能开啊，一开烟就全部进来了，大家都得被熏死的！”
马上就有人响应道：“是啊，不能开！”
外面的敲门声更加的急促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和耀阳对望了一下，同时用力扒开了门。
所幸的是，门开了，外面没有浓浓的黑烟，仅仅是外面人身上衣服烧着了，带来了一点点烟。
把人放了进来，我才注意到，是这对明星夫妻。男的脸已经被熏的漆黑，女的长裙被烧成了超短裙，我想她们应该是离火场最近的人了吧！
正准备再次把门关上，就看到远处一个人跑了过来，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身后的浓烟，像是追着他而来。
好在他跑得很快，这边里面的人催促着我们赶快关门，我和耀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把最后一个人给放进来再关门。
可看着他身后的浓烟，我们也是真的怕了，当耀阳看清了来人时，和我说道：“是贺东那王八蛋！”说完，用力就要关住他那边的那扇门。
我想了想，还是停顿了一下，这时贺东已经跑到我近前，我还是有机会把门关上的，可我犹豫了，旁边一个人却自作主张伸手去拉我的门。
让我给推开了，贺东一闪而过，冲进了厨房。
我快速地关上了门，迅速地把门缝用毛巾堵住。
透过玻璃，我很清晰地看见，浓烟在门外冲向我们。
我感觉到一股热浪直扑脸颊。
门还是挡不住浓烟和烈火，门开始摇晃，玻璃开始出现裂缝，我急忙和耀阳说道：“站远点，一会儿玻璃肯定会被烧爆的，别蹦到脸上。”
耀阳急忙退后，我观察了一下厨房，发现有一个冷库，向耀阳使了使眼色，慢慢地向冷库移动了过来，大多人都盯着门外，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
我和耀阳吃力地把冷库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一阵寒风吹出来，别提多舒服了。我看了下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厨房里的这些人肯定是放不下的。
我自私的想法第一个时间出现在脑子里，先进去再说，谁在最后，谁倒霉。
然后，想都不想，拉着耀阳就冲进了冷库，看到我们进去冷库，马上就有人跟了进来。
随后，很多人陆陆续续往里面挤，我和耀阳被挤到了最里面，身边就是巨大的冰块。刚刚还热的滚烫，这会一身的寒意袭来，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第三百一十八章 劫后余生
很快就像我想象的那样，反应慢的人，被挤在了外面，根本挤进不来。哭着喊着要往里面挤，里面的人拼命地往外推。
有时间，在危难的时候，人性就会显得特别的丑陋，这怪不了谁，是我也会这样的选择，毕竟我们不是圣人，自私根深蒂固的长在骨子里。不过，我只是不太会见死不救，到不是我有多么的高风亮节，而是受不了心灵的谴责。
耀阳看我要往外挤，急忙拉住我说道：“你疯了啊？这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这是人命关天啊！你给我老实地待着。”
我无奈地说：“我没那么高尚！我很惜命的！”
然后大声地喊道：“再往里面挤挤，都能进得来的！”
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人在往里面挤，空间变得越来越小了。
但也有人往外推，我转过头看去，贺东正拼命地往外推呢。
我斥责道：“人家都往里挤，你却往外推，你tmd还有点人性吗？”
贺东同样地斥责我道：“你tm的是不是傻啊？这里是密闭空间，人那么多，一会儿就没氧气了，不被烧死，也得被憋死！”
他的一句话，马上起到了作用，刚刚还在往里面挤的人，马上又开始往外推了。
哭喊声，叫骂声再次响起。
好一会儿，所有在里面的人都在往后退，我这才看见，门口的一个人，拿着一把菜刀，作势要往里面砍，这下没人不敢往外挤了，而且这力气，可把刚才卖力的多。
门终于被关上了，里面一片漆黑，一只手拉着我，往墙边上靠，我知道是耀阳。
然后就听到哎呦一声，贺东的骂声响起：“我日你大爷的，耀阳！你等我出去了，我不打死你的！”
耀阳在我耳边，低声地笑道：“我给了那二货一耳光！”说完，哈哈的大笑。
我憋着笑，严肃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闹这个！”
耀阳笑着说道：“就是死，咱儿也不能吃亏啊！他刚刚可是骂你嫂子呢！你说他该不该打？”
我紧贴着耀阳，想转过头，看看贺东在哪个方向，但却根本没地方让我转身，头也只是稍微转了一点，可惜道：“你早说啊，你不拉我过来，我也得给他一下呢！”
这种人挤人的罚站，实在是痛苦万分，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站在地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架空了，双脚腾空起来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感觉到，我身边的冰块已经融化了，这让我的呼吸变得没那么困难了。
一阵强光突然闪过，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人们蜂拥而出，当我出来的时候，厨房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泛着焦糊味。
地上，天花板，墙壁上到处都是水珠。
消防人员带领着我们，通过黑漆漆的走廊，走下了楼梯。
出了大门，终于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感觉活着真好，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检查过，我和耀阳身体无大碍后，就让我们自行离开了。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贺东的身影，耀阳在一旁说道：“别找了，我看他上了一辆军车走了。”
我哦了一声道：“次次来北京，都遇到点事，就没一次是好事的！以后，能不来一定不来！对了，小黑呢？”
说着话，我掏出了手机，给小黑拨了过去。
小黑那头焦急地接起了电话道：“你可急死我了，你说没被人打死，被火葬了，你说那你们两个得多冤枉啊！”
我哎了一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在哪？我们去找你，还是回酒店啊？”
小黑笑着说道：“我在酒店看电视呢，你说这么大的事，全北京城的人都看见冒烟了，怎么就没上新闻呢？”
到了酒店，和小黑汇合后，小黑说道：“那群人都散了，被抓的那个，也被放了，刘晟找人去接他，送进医院了。”
我问道：“那个女的呢？她现在在哪儿？”
小黑摇着头道：“本来我跟着她的，不过，看见酒店火灾，我就想着你们别出事，就往你那边赶，谁知道她也去了你那边，之后，她就上了一辆军车走了，我没法跟，就先回酒店了！”
我嗯了一声道：“那就对上了，这女的，是跟贺东的，贺东也上了一辆军车。耀阳看见的！”
小黑忙问耀阳道：“记得车牌不？看看是不是一辆车？”
耀阳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说道：“我记那玩意干啥？我可不打算去撞军车！”
小黑白了他一眼道：“啥也不懂！”
我想了想说道：“这次她们没抓到咱们，也没离间成，应该暂时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了！咱们回家，我打算反击了！”
耀阳好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反击啊？”
我哼了一声道：“能告诉你吗？你那嘴漏风！”
回到家里，我第一时间就告诉耀阳，千万别说失火的事。
耀阳的破嘴刚开始还算老实，只是一直炫耀着，见到谁谁谁了，和谁谁谁打过招呼了。
可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开始编故事，说我出手那叫一个阔绰，说我在危难的时候，怎么的临危不乱，指挥大家安全逃生。
耀阳这人对外人，倒是严防死守，可对着自己家人，就没有一件事，是他能瞒住的，虽然是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们是多么的无畏生死，那么多机智过人，但在家里的眼里，却得来的只有担心。
先是被我爸妈埋怨了一番，然后就是胜男的斥责。
我很无辜地解释道：“哪能怨我吗？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聚会，全国最有钱的人聚集的地方，会失火啊！这要是全部被烧死，这得造成多大得损失啊！想都不敢想，你说，还有哪安全了？坐在家里都有可能，天上砸下块陨石下来，我们啊，就是福大命大，死不了！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回啊，我哪也不去了，我把身份证放你那儿，总行了吧？”
胜男幽怨地看着我说道：“我怎么感觉我迟早得成为寡妇呢？”
我妈急忙说道：“我呸呸呸！百无禁忌！以后可不准说这不吉利的话！”
胜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天天担惊受怕的！他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我妈嗯了一声，对着我们两个说道：“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不准出远门了！咱们现在要啥有啥的，不赚钱，估计我孙子也够花了！都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耀阳学着我妈，对着我说道：“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我瞪了耀阳一眼骂道：“你那张破嘴属棉裤腰的，哪哪都漏风！”
我妈打了我一下道：“你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我儿子，怎么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啊！”
耀阳笑着说：“打得好！怎么可以瞒咱妈呢？”
我妈又打了耀阳一下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次日一早，我就去了公司。
公司见到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客气。
安安看见我，马上叫道：“稀客啊！陈总！您总算是回来了！过来串门啊！？”
我不满地说道：“造反啊？我不是才出去几天吗？”
安安同样不满地说：“那你电话总该接吧？怎么你一出去，电话就不接了呢？”
我拉着脸说道：“要你管啊？到底什么事？没了我就不行了啊？”
安安和我一起走进了办公室道：“云总，和贺总，意见不合吵起来了，这几天公司上下，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啊了一声问道：“怎么会这样？我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严重吗？”
安安点了点头道：“挺严重的，都说了你回来等你定夺，有她没我的！”
这倒是令我有点意外地问道：“到底因为什么事啊？闹成这样！”
安安摇着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就是因为出口量的问题。”
我哦了一声道：“把她们两个都给我找过来，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们了！”
安安撇嘴说道：“还真不一定！你也知道自己的力度了，这公司，我看也就我听你的！”
我笑了笑说道：“好像你也不是很听我的啊？”
气鼓鼓的云曼妮和贺洁坐到我对面，谁也不肯先说话。
我开口道：“你们不说，就我先说了！什么事，要闹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管理层意见不合，知道这对公司运作有多大影响吗？这要是让外界知道了，咱们的股价又得跌到她姥姥家去了！怎么我才没在公司几天啊，你们两个怎么闹起来的？”
两个人还是不肯说话。
我有点生气了，对着云曼妮说道：“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云曼妮低着头说道：“你问她吧？她现在是总经理了，可我的意见也不能一点不听吧？就这么执拗！”
贺洁马上辩解道：“现在是你的建议有问题，我行使我的权力，否定你的建议，不可以吗？那我这总经理当不当，又有什么所谓呢？”
云曼妮马上反击道：“我是建议，可你得听啊，就算要否定，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贺洁哼了一声道：“我没解释给你听吗？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吧？”
两个人要不不说话，一说起来，马上就吵了起来。
我大声呵斥道：“够了！还没完了！说事情，什么事争论起来的？”
云曼妮说道：“欧洲新增2家代理商，这是不是好事？我搞不懂为什么不同意，这两家代理商加入，我查过了，这两家代理商信誉良好，销量稳定，有很多的出货渠道，而且付款方式也谈好了，比约瑟那边的还好，你告诉为什么不能做？”
我看了看贺洁，本来我对她就心存芥蒂，让云曼妮这么一说，我更加的怀疑，于是询问地望向她。
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第一，目前国内市场没有出现任何的饱和现象，虽然是供不应求，但市场还很大，与其花大力度去开发国外市场，为什么不稳步发展国内市场。第二，一旦这两家新代理商加入，约瑟的fanco公司会怎么想，不用我说，你们已经猜到了吧？fanco公司目前的销量很稳定，也很配合咱们公司的销售政策。代理合约上也写明了，签约两年内不能再有新的代理商。约瑟已经叫乔治给咱们下通缉令了，一旦我们签了另外两家，那么约瑟将终止合同，而且会告咱们的，还有咱们在fanco的库存，货款，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了！”
我转向云曼妮，她马上解释道：“和fanco的合约马上就到期了，我们肯定不会在合约内签其他代理商的！再有就是，依靠海外市场远比国内市场要好得多。至少信誉问题，不用担心。再说，现在那个公司不都在向海外扩张啊？我们为什么不呢？这也是大趋势，大走向，国家不也一再鼓励咱们多做海外市场吗？”
贺洁摇着头说道：“海外市场的不定因素，远比国内复杂的多。虽然世贸wto咱们加入了，可你看看咱们出口的都是些什么商品？有没有一款拿得出手的产品，量虽然很大，可价格呢？都是些不赚钱的生意。中国制造的标签是什么？价廉啊！市场是有了，可利润呢？现在美国马上就成立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组织了，一旦成型，咱们的出口生意就做不成了。”
我反对道：“这做市场肯定是有个过程的，先让市场接受我们，然后再逐步地推进咱们的产品，现在能进入国外市场的基本条件就是价廉，但这不是永远啊！一旦，他们知道了咱们的产品不但价廉，而且物美后，咱们不就有市场了，不就可以推出咱们的高端产品了！先占市场，再求进步，这没什么不对啊？至于约瑟那边，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们不可能有钱不赚是吧？市场竞争机制，他懂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收购之战
贺洁听完我的话，沉着脸，思考了很久，终于发飙道：“陈总，你们不能再用固有思维，去思考现今的市场了！我们占领国内市场，是现有市场，再有销量的，可让咱们万众屹立不倒，脱颖而出的是什么？不是市场占有率，而是利润的最大化，有了利润，咱们才有研发实力，才有竞争优势。一味的占领市场，再通过垄断淘汰其他竞争对手，这种套路已经不适合现今的市场了。国家也不会允许咱们这么做的！我们之所以，能在国内市场站住脚跟，那是因为我们的高端产品，我们的品质，遥遥领先于对手。
再说回国外市场，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扩张市场肯定是没错的，但不能无休止，无目的地扩张，一定要稳固现有市场的基础上，再扩张自己的市场。那两家代理商，一家是英国的，一家是法国的。一旦tpp成立，英国会率先加入，这是美国人的铁杆追随者，法国则一直摇摆不定的。那么tpp必将会和中国打贸易战，完全的杯葛中国在欧洲的市场，关税加几倍那都是小事儿，分分钟就是限制中国出口。为了增加他们自己国家的就业率，肯定会把制造业拉回到自己的国家，那样的话，你觉得我们还能有市场吗？
另外，我们无休止地扩张国外市场，你看过数据没有，每年咱们花在国外的市场推广的钱，可以建造几个万众基地了，这些年根本就没在外国人身上赚到钱，赚到名声了吗？同样没有！只要我们挂着中国制作的标签，我们就赚不到名声，永远都是次品，永远都是便宜！”
我思考她的说法，质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就没机会做国外市场？我们现在做得一些海外市场都是徒劳的！都是在做无用功？”
贺洁摇着头说道：“那到不尽然。我们国家现在出口的产品，都是中低端商品，都是以物美价廉取得的。但肯定不能小看中低端商品，毕竟国外人大多数还是穷人啊！中国制造还是在国外家喻户晓的，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至少有了个名声。大多数外国人，还是喜闻乐见中国制造的！可路不能一直这么走下去，这样下去就又是一个非洲制造业的剪影了。我们必须要做出自己特色产品，独一无二的，高科技产品也好，中低端生活物质产品也好！国家也意识到这一点，也在逐步地规划企业，逼着国内的企业转型，升级，淘汰掉落后的小作坊，这样才能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算是要洗白自己吧！
那我们万众能做的，就是跟着国家政策走，大力研发出更多更好的产品出来，研制做值得我们骄傲的产品出来，具有竞争优势的产品出来，到那时候牡丹花开蜂自来，走出国门，就不是我们要出去，而是被邀请出去的！”
我嗯了一声道：“你对国内外市场了解的很透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现今应该将国内市场获得的利润，转化为研发投入。而不是费时费力地去开发还不属于我们的国外市场，这样做费力不讨好！海外市场是随着国际政策变化的，一时一个样，风险太大，包括fanco在内，一旦贸易战开打，受损失最大的就是咱们这些过分依赖出口的企业。但我觉得还是可以双手抓，做好海外市场的扩张准备，像wto的加入，咱们就没能抓住机遇，错过了最好的进军海外市场的机会，或许tpp根本就成立不了呢?又或者tpp并不是针对咱们中国呢？”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云曼妮说话了：“陈总，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和贺总看法一直的。这个tpp肯定就是针对中国加入wto成立的。美国的失业率一直在不断地增加，失业人口都占到了12%，这是和中国出口密不可分的，无论哪个总统上台，最先解决的问题，就是控制失业率，那控制失业率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中国制造赶出去，他们自己闭门造车。这个tpp就是美国人要另起炉灶，让wto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国际组织，并且一定要把中国排除在外！所以，一旦tpp成立了，那咱们的美国和欧洲市场，的确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严重的话，可能将关闭所有的海外市场。那我们之前的投入，就真的打水漂了。”
我皱着眉说道：“我在帮你说话啊，现在怎么反倒你们两个给我上起课来了？那到底你们还争不争啊？”
贺洁终于露出了笑容道：“我就喜欢和听得进去道理的领导，一起工作！我不是反对扩张海外市场，只是不同意过快过早地扩张，尤其是不能冒着，失去原来稳定代理商的前提下扩张！”
云曼妮也露出了笑容道：“嗯，我也是这么想到，那我去和艾文说，暂缓另外两家代理商的谈判，暂时先搁置下来！”
贺洁很体贴地说道：“还是我去说吧，艾文辛辛苦苦找来的客户，就这么样被咱们给否定了，她肯定得有情绪，我去说好点！”
我点了点头说：“贺总，很善解人意啊，还很眼光独到啊，分析海外市场十分的到位！”
贺洁笑着说道：“陈总谬赞了！”
贺洁走后，我斥责云曼妮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不是和你说过，凡事尽量配合她，别和她唱反调吗？就算是有意见冲突，也该由我出面啊！”
云曼妮委屈地解释道：“我也不想的啊，可这么大的事，我不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啊，她当时也没分析地这么透彻啊！要是早这么说，我肯定会同意的！”
我哦了一声问道：“她没和你解释吗？”
云曼妮嗯了一声道：“这才是最气的！只是说，海外太多不定因素！这是怕我听不懂啊，等你回来给我上一课啊！”
我摇着头说道：“不至于啊！不过，我还是对她的身份有点怀疑，你最好帮我把她查清楚！”
云曼妮不明白地问：“她的身份？不是查过了吗？没问题啊！”
我解释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她之前的学历和工作经验来看，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能真正把政治和经济挂上钩的人，可不多啊！她说的观点，我都没想过！”
云曼妮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吗？”
我点了点头道：“很有道理！她的选择也是没错的！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是为了万众好吗？”
云曼妮看着我问道：“既然你这么不信任她，那为什么还一定要用她呢？”
我哎了一声道：“人才咱们总的珍惜吧？况且，到目前为止，她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咱们万众好，可能是我低估了万众这座小庙吧？还真的留得住人才！”
吃了大亏的贺东，终于开始了反击。
但他的动作不是针对我，而是中京。
由于孙胜国再次被查，之前胡生军新配件的事件，也被抓了。中京集团决定将中京家电重组，手上握着盈科80%股份的贺东，开始对中京下手了，一旦他收购成功，那么离收购我们万众久不远了。
这仗我们势必要打，而且一定要打赢。
中京家电的股份组成十分的复杂，散户只占了不到5%，国资委旗下的投资公司占了最大的股份45%，其余是30%中京集团，剩下的20%在几个零散股东手上。
国资委决定放弃中京家电，中京集团所属股份也向外抛出，这75%的股份的归属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国资委的投资公司的想法是怎么样，谁也揣测不了。至于中京集团方面则不难理解，谁给的钱多，他们就可以将股份卖给谁，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受到中京家电的影响，中京集团资金也是十分的短缺，他们急需资金周转，来宁亏为盈。
紧急会议，马上召开，针对中京这次抛售股份的事件，我们必须做出有效的措施，谁收购了中京对我们影响很大。
这次会议和以往的不同，不但仅仅限于几个高层，连财务总监张总也一起参与了进来。
会议开始，贺洁就先讲话：“这次会议我要求召开的，大家可能也听说了，中京家电正式宣布重组，各个厂家都开始虎视眈眈，针对这次收购狂潮，我们公司也该有相应的对策，我想听听大家这件事的看法？”
我漫不经心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观察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云曼妮接口道：“不难看出，盈科这次对于中京是势在必得，贺东已经派人去和国资委的投资公司谈判了，也开始接触中京集团方面的人。如果盈科拿下了中京，那么形势对咱们将十分的不利。从原来的三足鼎立，到现在的咱们一家独大，这成果来之不易。盈科拿下中京后，就形成了吴蜀合并共同对抗魏了，那形势将不容乐观。”
于虹摇着头道：“也不见得，收购中京需要大量的资金，即使让盈科收购成功，也是伤筋动骨，中京家电现在破烂不堪，根本无法短期恢复生产，加上盈科也才易主不久，根基未稳，两家加起来对咱们暂时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袁志远点头道：“我赞成于总的说法，盈科收购中京无非是向对我们形成包夹之势，只可惜市场牢牢地握在我们手上，要击垮我们就得先占领市场，收购再多家也占领不了市场，都是在做无用功！”
云曼妮反驳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如果盈科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一旦他们收购成功，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两家重组，不要忘了，盈科是打算转型的，他们的软件技术发开还是很有竞争力的。中京的硬件设备也是非常的完善，两家一结合，很可能就做出新品来。价格上他们还能控制，占领市场这个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降价，造势！市场上还没有到，非我万众不买的地步。当年的诺基亚独步天下，多少人预测它将是未来通信设备的龙头，百年不倒的企业，世界10强，可结果呢？一个新科技的降临，仅仅两年时间，它就被推出了历史的舞台。时代在信息万变，谁都不能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老白想了想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摆在眼前的就是，无论是中京还是盈科，根本都无法跟咱们抗衡，即使他们加起来仍然不是咱们的对手。有时候1+1不但不等于2，而且会小于1啊！”
我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吗？看着盈科收购中京？”
没人答话。
我看了看贺洁，贺洁说道：“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可以的话，我们要争取一部分股份，这样可以抬高股价，即使我们拿不到，也要让盈科拿的不是那么轻松。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和盈科谁也拿不到，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我更希望中京落在第三家手上。咱们拿了，也是烫手的山芋，中京有的咱们都有，拿了也没有用！盈科呢，刚好中京可以弥补他们近年来硬件方面的不足。”
我笑着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是这意思吧？”
贺洁跟着笑了笑道：“是这意思，至少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得到！两个盈科，又或者两个中京都是咱们对付不了的，更何况是一个盈科加一个中京呢！”
于虹疑问道：“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不让盈科得手呢？难道我们也要去参与竞争吗？万一，咱们真成功了，那可怎么办啊？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再说，这需要很大笔资金啊，有这钱，咱们可以大力开展，咱们自己的研发，何必去趟这摊浑水呢？”
贺洁解释道：“我们就是要搅浑这摊水，搅得越浑越好！一定要让盈科动了筋骨，短期内恢复不过来，甚至有可能拖垮它自己，那样才好！”
第三百二十章 摊牌
我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搅浑这摊水啊？”
贺洁眼睛里闪烁着皎洁的目光道：“我倒是有些想法，但还不成熟，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全盘操作！”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就全权处理吧！这事不成也不要紧，最多咱们做好自己，保住咱们自己的市场，这样即使他们收购成功，对咱们暂时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贺洁对于我的信任很开心，马上问道：“张总，如果短期内我要用1个亿的资金，有没有问题？”
张总看了看我，犹豫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向他点了点头。
张总手指敲着桌面说道：“要提前通知我，我要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
贺洁笑着说道：“很好！”
然后对着老白说道：“白总，想个办法放出消息，咱们万众正在调用大量资金。”
老白马上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接着对着云曼妮说道：“云总，你那边的订单近期可不可以加大？”
云曼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的订单的确要加大，中京放盘，盈科收购，他们现在都很忙，我这儿订单就多了很多！”
贺洁嗯了一声，继续和艾文说道：“艾文，你们海外部的订单最近有没有增加的可能？”
艾文看了看乔治，乔治想了想说道：“新品倒是很受欢迎，老产品增加订单的可能性不大！”
贺洁嗯了一声道：“那就够了！”
接着问付易生道：“付总，铜陵方面的供货是不是还是不能即使供上？”
付易生并没明白，贺洁问话的意思，有点不悦地说：“铜陵方面虽然供不上货，但我已经联系了其他几家小厂，短期合同都签完了，近期供货不存在问题！kme方面艾文也去谈过了，近期他们总部就会有人过来，直接和咱们谈合作，供货问题，你不用担心！”
贺洁笑了笑说：“我不是在责怪你供货问题，我就是想让外界知道，咱们现在原材料短缺，供不上货！”
大家都疑问地看着贺洁，贺洁并不解释。
对着唐杰说道：“生产上，也透漏出去，咱们供不应求，要造成一种假象，万众产能不够，扩产势在必行！”
我明白了贺洁的用意，向她点了点头说：“扩产可不等于收购啊！我们可以自己建厂，但不一定要收购啊！”
贺洁解释道：“建厂需要时间，眼下咱们根本没有时间，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收购中京，来填补咱们产能的不足！”
会议结束后，贺洁和我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看着坐在我对面气定神闲的贺洁，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仿若坐在我眼前的不是贺洁，而是董总。
我好奇问贺洁道：“你以前操作过这样的事？”
贺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笑着说道：“我就是奇怪，你说你是哪冒出来的神仙呢？以你的办事手段，应变能力，怎么到今天才被我发现呢？你的成就早就该在我之上啊！”
贺洁谦虚地说道：“陈总过谦了，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很多，帮助万众度过了不少难关！而且有一样是我不具备的，那就是你管理人的本事。他们肯听我的，那是因为你点头了！”
我摇着头说道：“那是因为我坐的位置比较高而已！”
贺洁玩味地笑了笑，说道：“是吗？我看不是吧！据我所知，以前你在我这个位置上的时候，董总在你的位置的时候，一样是听你的，而不是听董总的！”
我摆了摆手道：“你错了，那是因为董总绝对的信任我，放权给我，不然没人会听我的！”
贺洁哦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有绝对的信任我，放权给我了？”
我微笑着说道：“我已经放权给你了啊！现在不是我信任不信任你的问题，而是你要让他们信任你！因为我在万众三进三出，奠定了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他们知道我对万众是一心一意，我是真正的为了万众好的！这些人都把万众当成了自己的家，他们不是在打工，而是当作自己的一份事业。如果，你有一天，也让他们有这种感觉，他们自然就会信任你了！我想到时候，我就会退位让贤了！”
贺洁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退位让贤了，可让的不是我吧？”
我愣了一下，问道：“那你认为我会让给谁呢？”
贺洁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最近云曼妮一直在稀释你的股份，我没猜错的话，你在逐步过渡给她，对吧？”
我看着这意想不到的对手，突然感觉背后发凉，眯着眼问道：“你有意见？”
贺洁同样盯着我道：“本来是没意见的，可你不该和我许什么愿，不该给我画饼！”
我想否认，但我没勇气，因为她说得是事实，只好开门见山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来万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和我说什么，为了理想，为了万众的凝聚力。”
贺洁哎了一声道：“这样不是挺好，大家说明白了就好，我不缺钱，可以告诉你，我可能比你有钱！我一样要的是这份事业，我要证明给人看，离开我的家庭背景，我一样可以很出色，一样可以掌管任何一家企业，一家上市企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我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你很有家庭背景？别告诉我，你真的是贺家的？”
贺洁低下了头，鼓足了勇气道：“没错，我是贺家的一份子！”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道：“你真不该这么早暴漏自己啊！这样你们贺家的全盘计划，就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全部报销了！你觉得我还会在用你吗？还是你觉得你已经掌控全局了，我已经不能踢走你了？”
贺洁摇着头道：“都不是！我虽然是贺家的一份子，但贺家从来就没承认过我的存在，我是私生女，我父亲是贺氏集团董事长！我妈是他的不知道几奶了！”
我突然听到了家庭伦理剧，这么狗血，这是电视剧惯用的桥段啊。
我笑了笑道：“然后你励志自己创业，证明给你父亲看，你身上流着的是贺家的血脉，你是有能力继承他的家产的？”
贺洁摇着头道：“都不是！我为自己流着贺家的血而感到耻辱！我妈在我8岁那年就过世了，我去找他要钱，他当时的老婆管着他的钱，不肯给他钱，他只偷偷地给了我500块钱。我用斧子砍了他当时的老婆，后来他出面，我才只在劳教所了待了两年！”
我长大了嘴问道：“你说你爸没钱？是他老婆给他的钱？你就砍了他老婆？你才8岁啊！”
贺洁坚毅地目光望向我道：“我父亲是吃软饭的，他就是一个工地的小工，娶了那个富婆，才过上了好日子！”
我嗯了一声问道：“可我没听说过贺氏集团啊？更没听说过，哪家大企业的老板是靠吃软饭上位的啊？”
贺洁解释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贺氏，而是何氏集团，他老婆姓何！”
我啊了一声道：“饮料大王何氏啊！那我知道了！那你父亲现在掌管了何氏？”
贺洁嗯了一声道：“他老婆一家都死光了，自然是他接手了！”
我又问道：“那贺东就是你大哥了？”
贺洁愤恨地道：“他都不是人！我小的时候，他就经常骚扰我，时不时的就脱了裤子……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怎么会变成女同的？”
我哎了一声道：“真难为你了，可你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些？敞开心扉？”
贺洁露出了鄙视的眼神道：“你想多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依靠你打败贺东，打败贺家！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然后跪在地上求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不亏是贺家人，都一样的心里变态，扭曲。
然后安慰道：“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何必和以前过不去呢？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仇恨中，痛苦里！你这不但是在折磨别人，更是在折磨你自己啊！”
贺洁苦笑着道：“你不用劝解我了，你不一样在和他较劲儿，其实从一开始，只要你松一松口，就不会和他杠上，他从一开始就没看得起你！你这种小人物，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他的利益。”
我好奇地问道：“我刚开始以为他就是个疯子，后来慢慢地觉得他不是疯子，而是非常有心机！”
贺洁点了点头说：“他只对一样东西痴迷，就是金钱！越有钱的人就越在乎钱，你可以抢他的女人，抢他的权力，但你绝不能动他的钱！动了他的钱，就等于动了他的命！”
我啊了一声道：“那我明白了！可我总觉得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做这么多的事，我对华西集团调查过的，华西集团虽然资本雄厚，但绝对没有实力，一下子吞了盈科，中京两家上市公司！”
贺洁点了点头道：“我没猜错的话，这都是贺老头的意思，刚开始可能就是贺东自己胡闹，等到慢慢地发现有利可图了，就真正开始了家电行业的吞并计划！”
我嗯了一声道：“他们现在最终目的肯定是咱们万众，论实力咱们根本没法和他们硬拼！不过，可以磨死他们！打消耗战，他们拖不起！”
贺洁摇着头说道：“陈总，你太小看何氏集团了，他们虽然是做饮料起家的，但他们涉及多个行业，食品加工，物流运输，基建项目，还有房地产。旗下有近上百家子公司，多家上市公司股份。贺家的大女儿贺北，是上广集团副董事，手握几十亿流动资金。贺东是老二就不用说了，华西集团也不比咱们万众小。老三是贺西，唯一一个没有做生意的，可她是德华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精通各种人士关系。最小的贺南，美国加州理工大学在读博士。这一家子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我笑着说道：“真能生，再生一两个，是不是得叫贺东西，贺南北啊？”
说完，看到贺洁的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换话题道：“那照你看，谁最有希望接贺家的班呢？”
贺洁收回了失落地神情道：“现在不好说，贺北本来希望最大，但她和贺云贺老爷子意见一向不和，而且她自己的生意做得也很大，不见得会接班。剩下能接手的就是贺东了，可这些年他表现得一直不尽人意，华西集团让他搞得乌烟瘴气，加上他那冲动的脾气，和臭名远扬的名声，估计贺云也不愿意他接手。”
我玩味地笑道：“要是这次他再搞砸了，那你岂不是就有希望了？”
贺洁哎了一声道：“我是外人，怎么可能要我接手呢？我根本就不稀罕！不怕告诉你，我之前做过四家风险投资公司的代理人，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
我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你洞察市场动向，这么一阵见血，清晰明了呢！高人啊！给我当总经理屈才了啊！”
贺洁摇了摇头说道：“这不一样，做实业远比做投资困难得多，投资讲究的是看准时机，眼光独到，投机的成本比较多，而且在我看来，就是钱滚钱，利滚利的小把戏。而做实业就必须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既要懂得国家政策的倾斜，又得读懂国家政策的用意。既要管理好人才，又得知道生产，同时还必须兼得资本的运作。都说，中国实业没前途，会赚钱的人早就去做资本运作，资产重组，风险投资了，没人愿意搞实业，风险太大，机遇太少，生存空间不够！”
我摆了摆手，拿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贺洁道：“中国国内就是世界上消费最大的市场，谁能满足了这十几亿人的消费市场？做实业只要脚踏实地，做出产品来，没人能撼动得了中国制造的力量。做任何事都有风险的，这是和收益成正比的，就我个人判断，只要做的好，可比玩虚的，赚得多，而且赚的踏实，这可是百年大计。”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试探
经过和贺洁的一番研究后，我们第一步做得就是制造一个假象，万众现在供不应求，急需提高产能，所以收购中京家电是势在必行的。我相信万众内部一定有很多人，会帮我们释放出这种信息，不一定是内奸，可愿意卖消息出去的人肯定不少。
第二步就是接触国资委旗下的投资公司，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见，如果他们要放盘，有多少愿意放出来，到底是什么价码？这工作贺洁去做就最适合不过了，她本身就是搞投资的，而且和这家投资公司还有渊源，曾经在这家公司做过投资顾问。
具体她怎么做的我不得而知，汇报给我的信息，就是这家公司愿意将所有中京家电股份，一次性打包处理。条件是要我等价的万众股份。万众今时今日的股价，中京肯定是没法比，等价交换起来，实际上也拿不到我多少万众的股份。可我不想我们万众的股份参杂着一丝国资委的钱，所以想都没想地回绝了。
贺洁劝我道：“谁也没说要真的和他们兑换啊！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让他们相信，咱们是有诚意的，这样他们才会抬高股价，让贺东没那么轻易的拿走！”
我犹豫着说：“你这糊弄小孩子还行，可你要真的惹到了国字头的，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贺洁解释道：“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虽然他们是国资委旗下的投资公司，但也是名存实亡。当时成立这个公司，只是为了加快国有企业的升级，整合。后来事情办成了，公司一直没撤，但实际上和国资委已经关系不大了，他们不过是打着国资委的名号，继续投资罢了。”
我嗯了一声道：“那还好，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别到时真的谈成了，咱们是要，还是不要呢？”
贺洁淡定地说道：“条件咱们也可以开啊！真到了那一步，咱们也可以漫天要价啊！要是这样他们都同意，咱们也不亏啊，怕什么？”
我伸出大拇指，夸奖道：“算死草，你真厉害！”
第三步就是我要做得事情，接触中京集团的董事，看看他们股份的意向是什么？
连续两任董事长出事后，新的一任人选迟迟未定，只有一个代管的执行董事，可她的意见也决定不了什么，这让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该找那个说的算的人，只好先去探探口风。
中京集团办公大楼，我来过两次，一次是见胡军生，一次是见孙胜国。
还是那个前台，因为之前预约过了，没费什么力气，就直接上了顶楼。
在孙胜国的办公室，我见到了这位代理执行董事，是一位中年女性，长相十分的年轻，如果不是看到她脖颈上的皱纹，我会真以为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扎着一对马尾辫，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一点不像是一位董事，更像是个刚刚来实习的文秘。
见到我进来，急忙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和我热情地握起手来，说道：“陈总，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啊，久仰大名了！”
我急忙笑道：“葛总客气了，通电话时，还不知道您这么年轻啊？您这是大学刚毕业？”
葛总捂着嘴笑道：“早听说陈总，有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的本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我今年40了。”样子像极了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
我故作惊讶道：“不能够吧？岁月怎么在你脸上，没留下一丝痕迹啊？叫你声妹妹一点不过分啊！”
葛总咯咯地笑着说：“还真是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啊！坐吧！”
我们都收了笑容，我言归正传道：“葛总，那咱们就闲话少叙，谈完正事，咱们再聊下你的青春不老术！”
葛总又笑着答道：“好，好，好！”
我询问道：“听说中京家电决定清盘，国资委那边我们已经问过了，他们的意见是随时抛售股份，不知道你们中京集团这边的意见是什么呢？”
葛总微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意见还不统一，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代理，不是我能决定地了的！”
我再次询问道：“那您个人的意见是？”
葛总打着太极道：“我个人意见，无足轻重啊！”
我急忙说道：“葛总过谦了！中京集团现在是依靠您在支撑了，您的意见肯定是至关重要的了！不瞒您说，我们万众也有意收购中京家电，我们万众现在的产能，出现了很大的缺口，必须及时补上，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收购现有的公司。中京家电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所以，我这次来，是待着诚意来的，想先看看中京集团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果有意转让，咱们就可以谈谈具体的事项。”
葛总思考了一下道：“你不是第一个来找过我的啦，我的答复都是一个答案，我现在决定不了什么，要能上面的正式任命，我才能做出决定，陈总你这次来可能是白跑了！”
我笑着说道：“能见到这么年轻美丽的中京集团新一代领导人，就没有白来！”
葛总脸色一变道：“你觉得咱们第一次见面，这么轻浮的话合适吗？”
我先是心里一惊，之前明明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脸了，然后就想到，说到正事了，似乎她是想先给我一个下马威。
即刻反应过来说道：“轻浮？何来轻浮之说啊？称赞一个人年轻美丽是轻浮？爱美之心，世人皆有。中国人就是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了，对于美的事物，就该毫不吝啬地加以称赞才是！”
葛总马上又微笑着说道：“你还真会说话！就我个人意见来讲，我是不赞成抛出中京家电的股份的，我还是很看好中京家电的，虽然组成时间不长，但还是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孙部长虽然犯了很多不该犯的错误，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短期内让中京家电成为了家电行业三巨头之一，这是很不容易的，虽然市场占有率不高，但品牌效应还是有的。如果，更换有能力的管理层，中京家电还是有希望重整旗鼓的！”
我嗯了一声道：“当然，当然，这几年我们也把后起之秀的中京，作为我们唯一的对手。不过，葛总您想过国资委的态度吗？如果他们是抛出股份的话，无论被哪家公司全部收购，你们就只能是受控了，决定权可不在你们手上，换句话说，管理层的事，就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了！”
葛总很淡定地说：“那也只是45%的股份，我们手上有30%，还是我们董事手上的20%，无论谁拿到国资委的45%，都不一定能控制中京的！这就取决于散户们的态度了！”
她这话都是提醒了我，先拿到散户的5%，其实也是很重要的。
表面上我还是说道：“那也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太多不定因素了，与其那样，还不如您这早做决断，于公于私都是有好处的！”
葛总听出了我的这个好处的用意，直接了当地问道：“我没看出一点好处啊？于公，拖得越久，我就越可能是收拾烂摊子的人，目前看来我是最佳人选，于私，我个人股份没有变动，无论是谁收购，我的股份也是不会变的，分分钟我就是那个决定，到底谁最后能控制中京的人！越到最后，越是抢手，不是吗？”
我摇着头说：“那可不一定，一旦一方得手和国资委的股份，在加上散户的股份，就足以抗衡你中京集团了，你能控制得了你们所有的董事？只要其中一个稍微动摇，就能成功拿下你中京的控制权了！到时候，你不但不能吊高来卖，还会变得非常的不值钱，那可不像现在这么抢手了！”
葛总不为所动道：“那现在也是价高者得啊！你能出得起高价钱，我自然会考虑。”
我微笑着说：“您可能把你自己的股份，和集团的股份混淆了吧？您的股份无足轻重，重要的是你们集团那30%的股份。如果，你能决定这30%股份的去向，我保证您的个人股份可以卖个好价钱，您不妨考虑一下！”
葛总终于正视起我来道：“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你这年纪，刚开始我还真没太多想，少年老成了，把想到的，可没想到的，都想到了。你的条件我会考虑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得等我这边下了最后的定论，如果我真的坐上了集团最高的位置，你的建议我会优先考虑。”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咱们年轻人沟通就是简单明了。我不会看错人的，如无意外，我相信您现在是最佳人选！”
葛总再次表现出少女般的微笑道：“说到这儿，我还真想找你帮个忙！你这忙要是帮上了，我就帮你把这30%股份拿到手！”
我急忙问道：“什么忙，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葛总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孙胜国虽然被抓了，但的意见对于中京来讲，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如果，你能见到他，可不可以叫他举荐下我，如果我坐上了他的位置，理所应当的帮你！”
我假装不知道她的意思道：“我怎么和孙胜国说得上话啊？就算我能见到他，也未必能说服他不是？”
葛总冷笑道：“这就没意思了吧？外部的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他可是你大舅哥啊！虽然你们这些年一直有争端，但你还是帮了他不少次的，只要你开口，他没理由不答应的，除非你觉得我不值得帮！”
我急忙摇头道：“怎么会呢？我当然希望咱们可以合作成功，那我试试吧！”
告别了葛总，我觉得她是个不定因素，很难说我帮了她，她就一定兑现她的承诺，况且我又不是真的想要她的股份。不过，我打听到了孙胜国关押的地方，而且可以去探视，于公于私我都该去看看他的。
孙胜国因为是被二次调查，没了之前的那么神秘，他的案子也基本下了定论，玩忽职守，导致国有资产严重流失。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他亏空的金额太大，可能会判的比较重。至于什么教唆其他伤人，杀人的刑事案件，就无从调查了，事实上，可能真的和他关系不大。
我见到孙胜国是个看守所里面，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没有想象中颓废，肤色看起来也很健康。
我问候道：“大哥，你面色看起来还不错！”
孙胜国苦笑道：“以前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得还很少，现在这没油水的饭菜，我反倒吃的很香。三餐定时，作息正常，最主要是没有心里负担，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我嗯了一声道：“那就好！我还没和胜男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孙胜国听我说到胜男，一丝难过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说道：“实话实说吧，我这个做大哥的，让她失望了！她没站错队，一直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反对我这个大哥！都说女孩家外向，我这个妹妹啊！”
我急忙帮胜男辩解道：“她这也是帮理不帮亲！”
孙胜国再次苦笑道：“好一句帮理不帮亲啊！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吧？”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是来看你，随带着问你点事！”
孙胜国指了指我，笑道：“说吧，我还不知道你！”
我问道：“你们集团的那个葛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接触过她一次，老奸巨猾的，问什么都打太极，现在态度很模糊，我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坐上你的位置啊？坐上了，她会不会帮我呢？”
孙胜国思考了一下道：“葛思思，一直在我眼里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家庭背景挺深厚，不过并无大志，你也知道，女人在商业这样竞技场里面，通常都是配角。心思挺深，不过能力不足！她很难坐上我的位置的，不过要是她家里人帮她运作一下，加上我的建议，到也不是不可能！至于能不能帮你，这个就不好说了，还得看你能给她什么？”
第三百二十二章 葛思思的要求
孙胜国说话，一向是一阵见血，他说的很直接，要想让孙胜国帮葛思思，得看葛思思能给我什么？
我好奇地问：“那你说她能给我什么呢？”
孙胜国没好气地说：“那得看你想要什么了?”
我思考着，是啊，我想要什么呢？葛思思将中京那30%的股份卖给我？不是，我并不想要。
于是我说道：“我想让万众和盈科都得不到中京的股份。”
孙胜国想了想说：“这个就比较难了！除非她不卖，要是卖就肯定是价高者得！”
这倒是提醒了我，忙问道；“那你就帮帮她，让她不要卖中京的股份！”
孙胜国摇着头道：“怎么可能呢？按照现在中京的经营状况，她怎么可能不卖呢？不卖就都砸在手里了！”
我点了点头道：“也是啊，那她也帮不到我什么了？卖股票肯定是价高者得，我又不想要，也不会出高价。”
孙胜国嗯了一声道：“所以啊，也就不用我帮什么忙了，不过，你不妨回去和她说，我答应你的要求了。我这边谁也不会举荐，他们也未必会问我意见。这顺水人情，你还是可以要的！”
告别孙胜国时我问他还有什么需要的，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得结果吧，也没什么好努力了的！你照顾好胜男和你自己就行了！你二哥快复员回来了，到时你可以帮帮他。”
我欣然地点头答应着。
回珠海前，葛思思把我约了出来，这次她要请我吃饭，简单的一家西餐厅里，她穿的还是那么花枝招展的，脸上虽然未图一丝的胭脂水粉，但还是看不出她的年龄。像个约会的小姑娘一样宁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自己心上人到来。
见我进来，急忙让我坐下，很心急地问我道：“怎么样？见到孙胜国了吗？他怎么说？”
我心想，这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连脾气都像小姑娘一样。
笑着说道：“他答应帮忙了，前提是上面得找他才行！”
看得出来，她内心是欢喜的，表面上却淡淡地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我毫不在意地说道：“举手之劳，我觉得你挺适合这个位置的！”
她也不客气地说道：“熬了这么多年，看着一届一届地换人，就是轮不到我，我心有不甘啊！”
我叹了口气道：“可惜啊，今时今日的中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如日中天的中京了！你上去后，有什么打算呢？”
葛思思马上警惕地说道：“秘密！这是商业秘密，咱们可是死对头啊！”
我笑着说道：“这刚过河就拆桥啊？更何况还没过去呢！”
葛思思微笑道：“就是过了河，也不能告诉你公司内部的事啊！说吧，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我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葛思思，她倒是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还挺起了本不太壮观的胸脯。
我无趣地说道：“我还没想好呢！到时再说吧！”
葛思思看我收回了眼光，有点失望地说：“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儿了！”说完，还挑逗地看了我一下。
我回以微笑道：“错过了就错过吧！”
葛思思还是心有不甘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太大了？”
我急忙否定道：“怎么会呢？你这长相放大街上，就是个20多岁的小姑娘！”
葛思思开心地笑了笑，很突然地问我道：“你觉得女人的脸蛋和身材重要，还是思想成熟比较重要？”
我想了想回答道：“脸蛋决定了要不要进一步研究她的思想，思想则可以一票否决她的所有！”
葛思思回味了一下我的问题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挺有深度的！那这样，咱们合作一把如何？”
我好气地看了看她，说道：“咱们怎么合作？”
葛思思喝了一口咖啡，，故作深沉地说道：“你觉得咱们可以怎么合作？”
我觉得这对话很没营养，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我们中京集团的股份，落到盈科手上是吧?”
我没否认，也没肯定。
她接着说道：“不用瞒我，瞎子都看得出来的！其实这很简单，你抬高价，他来买，我不卖！”
我有点意外地说道：“你不卖？价格高你还不卖？你有病吧？”
葛思思皱了皱眉，马上又恢复了笑容道：“卖了也是中京集团的钱，就算我掌权了，这钱也不是我的，很有可能被上面收回！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卖不卖，卖多少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我个人的那一部分到时可是卖给他！”
我哦了一声，对她个人的那一部分，并没提起什么兴趣，问道：“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葛思思笑着说道：“我个人的股份升值卖出，这就是我的好处啊！当然前提是，你得帮我抬价，还得像模像样的抬价，一定要做得很真实！”
我嗯了一声问道：“就这些？那很简单啊！实际上，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可以购买一定量中京的股票！”
葛思思摇着头说道：“你骗谁呢？你拿不到中京的控制权，你才不会买的，买到手里，你不会指望它升值吧？这不现实！至少短期内，肯定看不到效益的，明眼人都知道！不过，你要想拿到中京的控制权，就得去国资委那边拿下那40%的股份，再来我这儿讨价还价，我这儿好说话，等价的话，我肯定是优先考虑你！”
我琢磨了一会儿道：“你这条件太简单了，不会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吧？”
葛思思玩味地笑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儿，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要你万众0.1%的股份，谁的都行！”
我意外地说道：“你知道万众现在是市值是多少吗？0.1%意味着多少钱啊？先不说有没有肯将一直上升的股份给你，你有那么多的钱吗？”
葛思思笑着说道：“那就是我的事了！先说，你肯不肯给吧？”
我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万众的股票呢？”
葛思思笑着答道：“有钱没处花行不？因为我看好你们万众，有眼光的人都知道，买你们万众的股票，比买银行基金，期货，外币都保险，升值空间很大，从你们万众上市以来，从7.12的原始股，到现今的42.3，一直稳步上升。我知道这比放在银行要保险，升值的多。”
我再次好奇地说道：“既然这么赚钱，那我为什么会放弃我0.1%的股份给你呢？”
葛思思笑着说道：“因为这是我帮你的条件啊！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啊！”
我摇着头说道：“那对我好像没什么好处啊！”
葛思思不满地看着我道：“陈总，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一旦盈科收购中京失败，垮的可不止盈科一家，中京也会跟着倒霉，到时候可就是你万众一家正真的独大了。经过这次后，我相信未来十年都没人能撼动，万众在家电行业的地位了。你们的股价不得冲上天啊，我只是想在这冲天前，先给自己买点预购品。”
我嘿嘿地笑道：“可要是盈科收购成功呢？你买的股票可就分分钟亏得一塌糊涂了！”
葛思思奸笑道：“所以啊，我说如果这事成了，你要给我0.1%的股份，不成就当我没说！”
“君子协议啊？你就不怕我反悔啊？”我笑着道。
“不会的，你陈总的为人我打听过，虽然谎话连篇，但答应别人的事，你还是可以做到的！”葛思思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句话夸得我很舒服，我欣然地点了点头道：“成交！”
坐上了回珠海的飞机，我一直想在一句话：“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只图碎银几两，可就是这碎银几两，却可买的来繁华，解得了万般惆怅。但也断了儿时的梦想，平添了多分寂凉，染上了万丝的沧桑！偏这碎银几两，保得江山无恙，美女安详！”
回到家里，一直不是很清醒的孙老爷子，突然在饭桌上问我道：“你大哥孙胜国，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敢抬头，一边吃饭，一边糊弄着说道：“挺好的，我这次去没看到他！”
孙老爷子放下筷子说道：“可我怎么看新闻，中京家电要清盘了呢？说中京高层内部变动啊！你大哥真没事吗？”
耀阳在一旁插话道：“能有什么事，他好着呢，您老啊，安心地吃你的饭吧！”
孙老爷子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都瞒着我，我是记性不好，又不是傻！他啊，从小就争强好胜的，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早晚得出事！”说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胜男看着我问道：“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没正面回答胜男的问题，而是说道：“中京要被盈科收购了，我现在正忙着这事儿呢！”
越是这样，胜男越是怀疑，急忙问道：“大哥是不是被抓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道：“嗯，是他自己去自首的！主要是玩忽职守，亏空公款。”
胜男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啊，他不贪钱啊！”
我解释道：“他是想做番实业出来的，不过方法不对，欲速则不达，有点操之过急了！他没事的，我去看过他的，他挺好的，就是让咱们别和二哥说他的事。”
胜男哦了一声问道：“二哥？他要复员回来了吗？”
我嗯了一声道：“听大哥说快了！千万别和二哥提这事啊！”
胜男问道：“那他要是问了，我该怎么说啊？他肯定会看新闻的啊！”
我想了想说：“就说大哥正接手调查呢，其他的就什么也别说！”
胜男点了点头，看得出她还是很担心孙胜国的，喃喃道：“小时候，大哥对我最好了，我要什么他都给我！”
耀阳不满地说道：“可不是，还抢我们的东西给你，我们谁不给，他就打谁！我们小时候没少受你欺负！”
胜男哼了一声道：“那也没见你老实到哪去！”
公司里，贺洁忙的不可开交，各种数字，信息在她办公桌上，不断有人在她办公室里进进出出。
看我进来，忙问道：“陈总，中京之行，怎么样啊？”
我看了看进进出出的人说道：“等你不忙点，再说吧！”
贺洁按了下固定电话键说道：“叫找我的人先等等，我和陈总有事谈！”
马上，她的办公室里就清净了很多。
我点着头道：“你这办公效率真高啊！”
贺洁笑了笑问道：“到底怎么样啊？”
我直接说道：“中京集团现在谁最后接手，还是未知之数，不过目前葛思思机会最大，她已经答应合作了！她上台的话，股份是不会给到贺东的！”
贺洁嗯了一声问道：“她的条件呢？”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0.1%万众的股份！”
贺洁哼了一声道：“她倒是真的敢要啊！你答应她了？”
我点了点头道：“要是这事成了，我就给她！又不是白给她，是卖给她。反正我现在也不缺那0.1%的股份。”
贺洁啊了一声道：“那你给我啊！”
我切了一声道：“你不是不缺钱吗？”
贺洁哼了一声道：“我不缺钱，不等于我不想要钱啊！哎，便宜她了！”
我接着问道：“国资委那边怎么说？找到相关的人了吗？”
贺洁拿出一本资料说道：“他们的投资公司，现在是一个总裁，两个副总，据我所知，是其中一个副总说得算，正的那个就是个摆设！这个副总叫陆爽，一个南方人，很精明，我没和他打过交道，我正想去汇汇他呢，你有没兴趣啊？”
我嗯了一声道：“好啊，不过，我就是去给你提包的，当一回你助理就好！”
贺洁笑着道：“微服私访啊！玩得还挺花花的！”
陆爽正在广州开会，我们约了他两次，才肯见我们。
我和贺洁驾车直奔广州，车上我们聊天时，我问她道：“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没好意思开口！”
贺洁撇着嘴说道：“那就别问！”
第三百二十三章 欲擒故纵
我哪儿是那么听话的人，还是恬不知耻地问道：“你说你是喜欢女人啊！那你见到我们男人会不会很恶心，甚至不想和我们打交道啊？如果，要是有男人色迷迷地看着你，你是不是有种上去抽他打耳光的冲动啊？”
贺洁笑着说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们就和正常人一样，我们就是正常人。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有比较欣赏的男人啊？”
我嗯了一声道：“那倒是有，不过，我要是色迷迷地看着他，估计他一样得打我！”
贺洁无语道：“无论男女，谁色迷迷地盯着你，你心里肯定都会不舒服啊！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笑嘻嘻地说道：“就是你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时不时地都会觉得很别扭，不太愿意和我接触啊？”
贺洁一脸黑线地说道：“别扭什么啊？我当你是哥们就可以了啊！”
我看着她的得体的西装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说道：“我哥们要是有你这儿条件，估计就不会只睡在我上铺了！”
贺洁板着脸说道：“你这可算是性骚扰了啊！”
我急忙辩解道：“咱们是哥们啊，哥们之间讨论这些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贺洁哼了一声说道：“我的身体结构还是个女人啊，只是思想上不是，又或者说，我除了喜欢女人外，其他的和女人一样！”
我切了一声道：“那还说什么哥们！”
到了广州，我们在约定的地点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陆爽才姗姗来迟。
一个中年高个男子，身高接近1.85米，身材健硕，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笔挺的白衬衫西裤，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看到我们后，急忙过来打招呼道：“贺总啊，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给耽误了，让你们久等了！”
贺洁握着手微笑道：“不要紧，不要紧，知道您忙！”
陆爽又看了看问道：“这位是？”
我低着头简单说了句：“我是贺总的助理！”
陆爽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坐下后，陆爽单刀直入道：“贺总，找我是为了中京股份的事吧？你们万众也有兴趣收购吗？”
贺洁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想试试！”
陆爽有点为难地说道：“不瞒你说，想要的人很多，盈科的贺总直接来找过我了，正式地向我提出收购方案，我看后，觉得他还是诚意十足啊！不知道，贺总能给我们什么条件呢？”
贺洁没想到贺东会下手这么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随便答了句道：“如果是同等条件的话，不知道陆总会给谁呢？”
陆爽笑着答道：“总会有个价高，有个价低的吧？自然是价高者得啊！”
贺洁哦了一声道：“就这么简单？”
陆爽笑了笑，说道：“当然，会有一些附加条件，但那都是小问题！”
贺洁想了想说道：“按着现在中京的市价来计算，你们即使被收购了，你们之前投的钱，估计也很难翻本吧？如果，我们万众不参与竞争，我想这收购价也不会太高吧？”
陆爽眯缝着眼说道：“这个就不劳贺总费心了！止损总可以吧？我们是尽量减少损失就可以了！”
贺洁嗯了一声道：“这样啊，那我们还是不用参与了，看来陆总已经和盈科达成协议了，那我们就不掺和进来了！”说完，就要起身走人。我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跟着起身。
陆爽也不急，淡淡地说道：“贺总，就为这点小事，等了我两个多小时，早知道这样，咱们电话里沟通就是了！”
贺洁很有礼貌地说道：“有些事，还是见了面，求证一下才好！”
陆爽哦了一声道：“那现在知道结果了？”
贺洁嗯了一声道：“知道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陆总！”
走了出去，上了车后，我问贺洁道：“不谈了？”
贺洁嗯了一声道：“没什么好谈的了，他要是已经和贺东达成协议，咱们也没啥办法插手了，要是没达成协议，听了咱们本来也想竞争的，自然会再找咱们。”
我觉得很有道理，就点着头道：“欲擒故纵啊！好计谋，比我能沉得住气！”
果然，我们还没走那远，陆爽的电话就来了，邀请我们晚上一起吃饭。贺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和我炫耀道：“怎么样？来找咱们了吧？就是咱们不想要中京的股份，也得帮他造造势！帮他抬高股价！”
我嗯了一声说：“那你晚上你去汇汇他，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我就不去了，我觉得他可能认出我来了，到时候就尴尬了！”
晚上，醉醺醺的贺洁回到了酒店，我扶着她进了房间问道：“怎么还喝上了？”
贺洁满脸醉意地说道：“本来我是不想喝的，这家伙没按好心，估计是看上我了，想占我点便宜，我就随水推舟，刚刚想探探他的意思，两个人就喝起来了，不过，他那酒量真不行，半斤酒就不行了，说了实话！”
我倒了杯水给她，问道：“他怎么说？”
贺洁笑着说道：“他啊，是个老狐狸，刚开始说谁价高，就谁拿走，没附属条件。之后，又说，当然也得考虑中京的未来发展，要交给一个放心得过得人，目前来看，盈科最适合！”
我失望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答应把股份给盈科了？”
贺洁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你听我说完啊！这家伙是个色鬼，喝了几杯后，话就不正经起来！”
我皱着眉问道：“你没吃亏吧？”
贺洁笑着说：“怎么会呢？话语上的调戏，我都见怪不怪了！男人都一个德行！”说完，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马上改口道：“当然也不是所有男人！”
我撇着嘴说道：“说正事！”
贺洁嗯了一声道：“我又灌了他几杯，他才说出实情，贺东答应他，如果盈科收购成功，给他200万打底！另外还给他中京的股份。”
我哼了一声道：“贺东还是太小气了！这么大的事，就给200万，再说了，贺东怎么找个这么不靠谱的人啊？才和你见两次面，就把这么大的事漏了出来？”
贺洁脸色一变道：“不对！上当了！”
我啊了一声问道：“你不会答应他什么条件了吧？”
贺洁哎了一声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嘛，怎么可能酒量这么小呢？看他样子是真的有点喝醉了啊！”
我着急地问：“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贺洁皱着眉说道：“他的意思是想要我的人，就不要钱了，要钱的话，肯定得比贺东多！我当然答应地很模糊，只是说不会比贺东少，另外直接告诉他，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如果他要是有这方面需求，我可以想想办法！”
我拍着脑袋说：“贺东一定给了他，他根本没法拒绝的条件，他早就下好了决定！这是要把咱们圈进去啊！一旦，你这边交易成功，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吗？商业犯罪啊！万众也将卷入到丑闻当中。”
贺洁狠狠地说道：“真够毒的啊！那现在怎么办？”
我思考着说道：“你再好好回忆，回忆，到底说了什么，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不过，还未成事实，构不成犯罪的！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有下文的！很快就会再找你的！一定要让你打钱给他，而且是当面打！”
贺洁狠狠地说道：“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是行贿，他就是索贿，一旦咱们要挟住他了，到时还不得什么都听咱们的啊！”
我坏笑道：“要是能再告他个性骚扰就最好了！”
贺洁瞪了我一眼道：“那你去色诱他好了！”
令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陆爽并没有马上打电话给贺洁，我们也就只能作罢，先回珠海了。
还没到家，我妈就打电话来，与其很激动地说：“小飞啊，你在哪呢？赶快回家，家里出大事了！”
我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先别慌！”
我妈也说不清楚，就是叫我赶快回家。
我和贺洁说道：“家里有事，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贺洁关切地问道：“需要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道：“有事要你帮忙，我再找你！”
说完，风驰电掣地就往家里赶。
到了家，耀阳，胜男都被我妈叫了回来，我急忙问耀阳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耀阳撇了撇嘴道：“你自己问咱妈吧，吓死我了，我从东莞赶回来的！”
我又看了看胜男，胜男也是刚到家，好奇地看着我。
这时我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大声地说道：“你们可回来了，你们去看看吧，小雪回来了，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敲门也不开，还听见里面的哭声，都快一个小时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耀阳切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事？这么大个人了，妈，你就为这点事叫我们回来啊，我这儿还有个合同要签呢！我的亲妈啊！”
我妈上去就给了耀阳脑袋一下，骂道：“不是你家孩子就不用管是吧？我告诉你，进了这个家门，就都是这个家的人！你们谁出了事，我都得管！叫了我一声奶奶，我就得把她当孙女疼！”
耀阳捂着脑袋说道：“我又没说不管！”
我瞪了耀阳一眼，走进了房间里，敲着小雪的门说道：“雪儿啊，是我，舅舅！出什么事了？和舅舅说！你先把门打开！”
房间里只听到小雪断断续续的哭声，我有点着急，胜男也过来敲着门说道：“雪儿，是我，舅妈啊，你先开门，让舅妈进去，咱们两个聊聊天！”
这一下里面的哭声更大了！
我妈急着直搓手，在旁边转圈！
我有点生气地说：“你先把门打开！这么大的人了，别让奶奶为了上火！”
胜男扯了我一把，把我拉到身后，瞪了我一眼，继续敲门说道：“雪儿啊，是不是连舅妈的话都不听了啊？听话，不然舅妈也生气了！”
我妈在一旁喊道：“雪儿，有啥事和奶奶讲，奶奶都能给你做主的！”
这时门才缓缓地被打开了。
我见过小雪儿哭，而且不止一次，可这次不一样，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了，双眼都哭红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我有点心疼，走了过来，想一把搂住她。
可小雪却一下子投入了胜男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胜男。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小雪长大了。
我放下落空的双手，想上去安慰她几句。
胜男却拉着小雪走进了房间，然后对着我妈说道：“妈，你放心吧，我和小雪聊聊！”
我妈担忧地看着小雪，唠叨道：“看给这孩子哭的，眼睛都哭肿了，快别哭了！”说完，摇了摇头，一边走开一边说道：“奶奶去给你做好吃的啊！一会儿肯定得哭饿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再哭啊！”
我和耀阳傻傻地站在门口，望向房间里面。
门被胜男无情地关上了。
耀阳实在是有事，就先走了。
我担心小雪，就站在门外等了好久，快到晚饭时间了，门才打开，胜男走了出来，我看了一下房间里，小雪睡着了。
我关切地问胜男道：“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来没？”
胜男叹了口气道：“问出来了，这小丫头恋爱了！”
我啊了一声道：“恋爱就恋爱呗，哪咋还要生要死的呢？”
胜男撇着嘴说道：“还不是都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很无辜地说道：“怎么又烧到我这儿来了？”
胜男对着我笑了笑说道：“你还算合格吧！之前不是说小豪喜欢她，一直在追她吗？你有印象吗？”
我点了点头，疑惑地说：“是啊，她不喜欢人家，也应该是小豪受伤才对啊？她哭个什么劲儿啊？”
胜男笑着说道：“现在啊，反过来了！当初小豪追得她，现在人家另有新欢了，不喜欢她了，她肯定很失落了，又想追回人家，人家肯定不干了！”
我气愤地说道：“这小豪太过分了！我把他叫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胜男急忙说道：“拉偏架，也没你这么个拉法啊？感情的事，咱们怎么说得清，再说了，也是小雪先拒绝人家的啊！我觉得这事，不怪人家小豪！”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又起事端
晚饭时分，小雪终于睡醒出来吃饭了。低着头也不说话，我妈就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小雪是真饿了，夹多少吃多少。
这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谁也不讲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了打开尴尬地局面，我就对着胜男问道：“宝贝，你说当初你是怎么追到我的呢？”
胜男撇了撇说道：“你再说一遍？我追你？你还要点脸不？”
我梗着脖子说道：“这话咱们两个得说清楚啊，当初可是你来珠海找我的，这是事实吧？我那时候，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追我呢！”
胜男切了一声道：“我来珠海是工作的！是你硬拉着我，到处去玩的！再说了，我是看你可怜，没人要，我才勉强答应你的追求的！不是看你死缠烂打的态度，我才懒得理你呢！”
我呦呵了一声道：“我没人要？你开什么玩笑？长沙的曼玉，西安的嘉玲，广州的嘉欣，数都数不过来！”
我妈好奇地问道：“听着这么耳熟呢？来过家里吗？”
胜男瞪着大眼睛问我妈道：“他还带人回来过啊？”
我妈毫不在意地说：“这里肯定是没带回来过，我不让！我可是和他说了，要带过来，就得是自己媳妇，不然就别带！不过，他那个小公寓……”
我急忙对着我妈眨眼，制止道：“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妈哼了一声道：“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得感情，一会儿要生要死的，一会儿又老死不相往来的！还没我和你爸来的简单呢！”
我看了看我爸，我爸放下了筷子说道：“你老提咱们的事干嘛？吃饭，吃饭，吃饭说什么话啊！”
胜男却好奇地追问道：“妈，你快说说，我爸是怎么追的你？”
这回轮到我爸不干了，澄清道：“这我可得说清楚，当初可我不是我追的你妈！我可是建国后的第二批大学生，让了支持东北建设，才去了东北的！组织上想把我留下，让我安家，才给我介绍的你妈。”
我妈撇着嘴说道：“要不是组织介绍，我能看上你啊？我可是我们车间里的一枝花，我那会儿是我们车间的技术骨干，整个工厂就我一个女同志会开吊车！我还会绘图呢，都是手工绘图啊！我们那时候厂长，天天给我送蜂窝煤，早就看上我了！”
我爸不满地说：“那你不去跟你们那个独眼厂长？”
我妈解释道：“人家不是独眼，是一只眼睛不太好使！人家现在可是部级干部了！”
我爸哼了一声道：“就那一只眼的，还能当部级干部？”
我妈骄傲地说道：“就算一只眼，人家很也……怎么说来着，酷毙了！帅呆了！”
我和胜男哈哈大笑。
小雪却一定反应都没有，站起身很客气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我叫住了要进房间的小雪：“你跟我上天台，咱们聊聊，我也很久没和你聊天了！”
小雪机械地走了上去。
胜男拉住我低声地说道：“你态度好点，女孩子自尊心强！”
我嗯了一声，跟了上去。
看到清秀了很多的小雪，安静地坐在那儿，仿若一个大姑娘了。
我也坐了下来，温柔地说道：“能不能和舅舅说说，你和小豪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雪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对着我说道：“我是自作自受，没好好珍惜他，他现在不要我了，我……”
我摇着头劝道：“不能说谁不要谁了！只是他可能觉得你们的确不合适而已！感情这东西，就像人追狗一样，人看见狗最先都会跑，你越跑狗追得越凶昂，等你跑累了，不想跑了，它又不追了！等它走开时，你又想追它了，你追它，它也跑！感情就是个追逐游戏！”
小雪理解了一下问道：“舅舅，不是这样的！他刚追我的时候，我就对他有感觉了！只是我不会表达，他就觉得我太冷谈了，到后来我热情了很多，对他很好了，他又受不了了，我们才分手的！”
我问道：“好到受不了？怎么可能？怎么个好到受不了啊？”
小雪说道：“十一他放假7天，我就从日本回来看他啊，还给他带了很多好东西，看他学校居住的环境不好，就在外面给他租了一间公寓给他住，还给他洗衣服做饭！你说这还不够吗？他生气了，我就哄他，他出去玩，我就在家里等他！他和同学出去玩，不带我，我就在家等他回来！”
我哎了一声道：“你怎么爱的这么卑微呢?你之前不是很傲娇的吗？”
小雪解释道：“是我听我妈说的，爱就是要包容，要忍让啊！”
我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爱为什么要包容？要忍让？无论是哪一方，都不需要包容和忍让。爱一旦出现了这两个字眼，就说明他们已经不爱对方了！爱是需要双方共同经营的，不需要哪一方做出让步。爱是要让双方都觉得舒服，和谐，这样的两个人才能长久，十年如一日！你的爱都卑微到骨子里了，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了，你和他怎么可能还有爱情？”
这时胜男走了上来，刚好听到，皱着眉说道：“你怎么和小雪儿说这个啊？她才多大？她哪里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啊！”
小雪摇着头说道：“舅妈，我懂的，舅舅说得我都听进去了！”
我笑了笑，对着小雪说道：“无论你懂不懂，我觉得我有义务说给你听！你这样舅舅会心疼的！你对一个人，不要用你以为对他好的方式对待他，就是好！这世上就是太多我以为了！什么是为他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咱们人啊，一辈子会遇到四个人，一个是你爱的人，这个人可能就令你痛不欲生，但能让你知道怎么去爱？一个是爱你的人，这个人可能会令你厌倦不已，但能让你知道怎么去珍惜？还有一个是你爱的人，也爱你的人，这个可能是你的真名天子，但结局往往不会太乐观。爱得还过强烈，激情燃烧过后就是灰烬！这个人会令你刻骨铭心，至死难忘。最后一个呢，未必很爱你，你也未必很爱他，只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出现的人，你和这个相处很舒服，很安心，很平静，这个可能就是可以和你相守一辈子的人！”
小雪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你和舅妈是属于第几种人啊？”
胜男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真诚地说道：“她四种都是，既是我爱的人，也是爱我的人，更是最适合我的人，我们会相守一生的人！”
小雪切了一声道：“真会拍马屁！”
胜男咯咯地笑道：“不管是真的，假的，我就是爱听！”
其实我并不知道，小雪她们这一代人的爱情观，到底是怎么样的？相处的方式是怎么样的？
但我坚信一点，爱就是要让对方舒服！（感觉在开车！）
第二天，回到公司，贺洁已经坐到了我办公室，看到我来了，急忙说道：“陆爽打电话给我了，约我晚上见面！”
我嘿嘿地笑道：“这是真想把你拿下！你答应了没有？”
贺洁摇着头说：“我没说死，说下午有个会要开，不知道要到几点？他说几点都等！”
我想了想说道：“这是势必要把你拿下啊！”
贺洁笑了笑道：“怎么个拿下啊？”
我急忙辩解道：“当然不是拿下你的人，而是要让你上当！你那哎呀哥哥，看来对你开始上心了！你现在可是他继承家产的最大障碍了！”
贺洁哼了一声道：“和你说了，我根本就没可能染指他们贺家的财产！我是外人，而且是私生女！”
我皱了皱眉说道：“一定要把私生女挂在嘴边吗？都是娘生爹养的，怎么就叫私生了？法律没说，不结婚就不能生孩子吧？或者你妈当时和贺云就是真心相爱呢！当然你要是自惭形秽，我也没办法！”
贺洁看了看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你！”
我切了一声道：“谢啥，真心话！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贺洁无奈地说道：“我还问你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我想了想说道：“你可以约他去我的酒家，我们大堂有监控，可以直接录下来，不过收音效果就不太好了！”
贺洁马上说道：“那我带个录音笔！”
我摇着头说道：“不行，你这样不能成为呈堂证供，你这是故意的！一定要不经意地被照到，这样才有用！”
贺洁嗯了一声说：“那行，你尽量别把客人带到大厅，尽量让他们说话小点声！”
我无奈地说道：“大姐，我那是酒楼，不是西餐厅，这个我很难控制的！”
贺洁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老板吗？你少做一天生意，也亏不了你多少的！”
我哎了一声道：“你怎么没明白呢？大厅要是一个人都没有，他不会起疑啊？”
贺洁哦了一声道：“那没办法了，只能让他在公共场所，对我动手动脚了！”
我白了她一眼道：“想什么呢？性骚扰能有什么用？你还能凭这个要挟住他啊？你别忘了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贺洁无奈地说：“那怎么弄啊？”
我嘿嘿地笑着说：“直接和他摊牌，他这种人**这么大的人，最好对付了！贺东能给的，咱们也能给！下足本钱，什么事他都能答应下来！”
贺洁不满地说：“你是要把我搭进去啊？”
我撇着嘴说道：“想什么呢？但凡有点要求的男人，都不会对你有想法的！哥们！有了钱，他还缺你这样的女人啊？金钱攻势就行了！”
贺洁疑惑道：“给他钱？对咱们也没啥好处啊？况且他要是狮子大张口，咱们怎么办？给了钱，就为了让他不卖股份给贺东？没必要吧？”
我摇着头说道：“还以为你多聪明呢？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啊！贺东不是想陷害你吗？你一样可以陷害贺东啊！不过可说好啊，这钱你自己出！你不是很有钱的吗？”
贺洁看了看我，白了我一眼道：“你想得美，凭什么我花自己的钱，为公司办事啊！”
我摆着手说道：“公司可不需要你这么做！即使贺东拿到了股份，对公司的影响也不会很大！我们现在是想他拿到，不过要以几倍的价格拿到，又或者是其他人拿到！咱们不要，要了也没用！不过，贺东这么对付你，你不想报仇吗？你来万众不就是想报仇的吗？正好给了你这个机会啊！机会可不等人啊！”
贺洁并不买账地道：“你的意思是，搞定陆爽，然后让贺东不能称心如意，即使得到了股份，也得让他大出血，伤筋动骨，不能让他轻易得到。”
我嗯了一声道：“至少二百万不行！”
晚上，我本打算一起去凑凑热闹的，可家里又出事了。
回到家，我爸焦急地说：“今天下午，我和孙老爷子一起去楼下下棋，我一个以前的同志来找我，我就先回家了，告诉老爷子自己回家。平时他都下棋下得比我晚，有时我就不等他，我先回来，他跟着自己就回来了，可今天都快开饭了，也没回来，我就下楼去找，结果人不见了，问邻居，邻居说他自己走出小区了，说是要找老大谈谈！”
这下我可惊慌失措了，看见我妈要打电话，急忙吼道：“你打给谁啊？胜男吗？她上夜班轮岗呢，你打电话给她有什么用啊？让她干着急啊！”
我妈愣了一下放下了电话。
我没好气，埋怨道：“爸你也是的，明知他老年痴呆，你也不看紧点他！这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胜男交代啊？”
我爸低着头，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真不应该留他一个人在下面！”
我没理会我爸的自责，而是大声地说道：“现在说这个还又什么用？赶快去找人就是了！”
耀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向我吼道：“你嚷什么？咱爸欠你的啊？遇到事冷静处理就是了！你和咱爸发什么脾气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找到了
看到我爸自责的眼神，我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太过分，马上解释道：“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赶快找人去吧！”
一家人挨家挨户地打听消息，然后去了保安那里，问老爷子向哪个方向走了？
保安一问三不知，又被我骂了一顿，说他们太不负责，什么都不知道！
保安可没我爸那么好脾气，和我顶着说道：“我又没义务，帮你看你家老人，我们只负责小区的保安工作！”
我急了上去就要打人，被耀阳一把拽了回来，教训道：“你时间多是吧？赶快找人吧！”
我爸妈就在附近找，我和耀阳开着车找，小雪和阿姨去派出所报案。
我车刚开出小区，小豪的电话就响了，本来因为小雪和他的事，我就有点生气，加上现在焦急的心情，就不耐烦地说：“啥事快说，我忙着呢！”
小豪听出了我不友善的语气，解释道：“飞叔，你听我说，我和小雪的事，真不怪我！”
我没好气地说：“狼心当狗肺！我现在没心情管你们的事！”
小豪也不生气，继续解释道：“我没逼小雪为我做这些事，是她自己情愿的！”
我真没兴趣再听他说下去，就喝道：“你没完是吧？我现在没兴趣听你的破事！”
小豪以为我真生气了，还要说下去。
我哎了一声道：“你孙爷爷丢了，我正在找他呢，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小豪啊了一声，马上问我道：“你在哪儿，我和你一起去找！”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回珠海了？”
小豪嗯了一声说：“昨天刚回来的，我觉得我该和你说清楚，小雪的事！”
小豪正在自己的家里，我刚好经过，就把他拉着一起去找。
附近的公园，商场，都找了遍，都没找到。
所有人都一无所获，已经是后半夜了，心里想着，要是明早胜男回来了，知道他爸不见了，我得怎么面对她啊！？
接近天亮了，大家才回到家里。
耀阳安排道：“这么找不是办法，我一早去调街上公交站的监控录像，看看老爷子是不是坐公交车了，随便去公交车总站那里打听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老爷子？另外，阿飞，你去找找老爷子的相片，复印出来重酬有消息的人，到处贴一贴！另外再去下电台，你比较熟，让他们帮忙找人！爸妈你们去街道，发动你们的人，打探下消息。小雪和小豪你们去派出所，继续等着。阿姨，你留在家里，等胜男回来，告诉她，你别走，就在家里等着，万一老爷子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们都眯了一会儿，去老爷子的房间，找他的相片。
老爷子的房间，自从他搬进来，我就很少进了。
干净整洁，整间屋子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有，不过到处都是小字条，这是怕自己忘记事情，全部都用小纸条记录了下来。
翻开了他书桌的抽屉，里面只有几枚勋章和一张泛黄了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和袁丽红在**广场上照的，那时候的老爷子意气风发，袁丽红还是那么的青春美丽。
拿起了照片，准备出门时，小雪却拉着我说道：“舅舅，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豪，说道：“这个时候都别闹！找到老爷子再说！”
然后丢下他们，独自出门去了。
复印好了寻人启事，和打印社的老板商量，让他找人帮着粘贴，我一张给一块钱。
打印社老板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还答应给我多印100张。
之后再去找电台的秦歌，秦歌知道我难得求人，再说又是这么大的事，很快就找电台领导申请了下来。24小时不间断地循环播放。
耀阳那边找到了公交集团公司，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这事，没有派出所的证明文件，人家根本就不给他查。钱都没用！
最后，我只好给我的初中同学，我的老大打了电话，他现在可是公交集团的副总裁，得知我老丈人走丢了，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一个电话，下面的人服服帖帖的，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下午，耀阳终于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点上，找到了老爷子的身影，上了车，之后又在斗门的终点站，看到了老爷子下车，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和耀阳汇合后，我分析道：“你说老爷子去斗门干什么呢？”
耀阳切了一声道：“他老年痴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要干什么？咱们怎么猜啊！”
我撇了撇嘴说道：“他是老年痴呆，又不是傻，只是记性不太好，想想他有什么目的？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会走那么远的！”
耀阳点了点头分析道：“嗯，去斗门，一个是往中山方向走，一个就是去机场！中山他没去过，去中山干什么？参观中山纪念堂？不像！那就是去机场，可是他去机场干什么呢？”
我想了想觉醒道：“回北京！之前不是听人说，他嘴里一直嘟囔着要找老大聊聊嘛，估计就是想回北京，去找他大儿子的！”
两个人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拉到小雪和小豪，就直奔机场。
一路上，我开车，他们三个人紧张地向四处张望。
一直开到了机场，也没看到老爷子的身影，耀阳问我道：“你说老爷子会不会自己买机票回北京了呢？”
我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他身份证还在我这儿呢！”
耀阳突然问道：“不会被人绑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道：“绑老爷子有什么用？别瞎想了！”
到了机场，我们四个从候机室，到停车场，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再找到广播找人，折腾了一圈，也没找到。
我突然感觉到，珠海很大，茫茫人海，想找个人是这么的渺茫啊！
在回家的路上，几乎绝望的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很客气地问道：“请问，是陈飞先生吗？”
我没太在意，以为是推销的，就随口说道：“我是，什么事？”
那边先是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不客气，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说：“我们这里是斗门派出所，我们在处理一起交通事故的时候，发现了一位老人，和你之前去报警，要寻找的老人很相似，您有时间，能去下医院看看吗？”
我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凉，这是被车撞了啊，要去认尸吗？我内心是无比的恐惧。
好一会儿缓了过来，急忙问道：“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得知了地址，急忙赶赴医院。
耀阳焦急而欢喜地问道：“人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
看到我忧郁的眼神，似乎预感到不对，又问我道：“人怎么了？”
我哎了一声说：“说出了交通意外，人现在在医院！”
三个人同时惊呼了一声，焦急地看着前方的路。
耀阳还一个劲儿地安慰我道：“没事的，你慢点开，不会有事的！”
后座上的小雪和小豪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我本就急躁的心情，听见他们的哭声，爆发道：“哭什么丧啊？这不还没死呢吗！都给我淡定点！”
其实这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了。
到了医院，我让两个小的，在车上等，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听我的，就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进了医院，我再次拨通了那位警员的手机，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从二楼走了下来，很和蔼的问我道：“陈飞是吧？”
我急忙点了点头。
他责怪的语气地说道：“跟我来吧，你们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老人患有痴呆症，就该找人看好，怎么能随便让他一个人，到处在大街上走呢？”
我哪有心情听他教诲啊，也不回话，就是跟着他往前走。
经过了急救室的走廊时候，刚好里面推出了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床，我差点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就要冲过去。
一下子被警察同志拉了回来，问道：“你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他，他对着我说道：“不是这边，你的好奇心挺重啊？这你都想看看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要是真那样，你不得后悔死啊！这边……”说完，领着我走向外科。
终于在外科的敷药室里，见到了正在敷药的孙老爷子，我走了过来观察了一圈问道：“这是伤到哪了？”
老爷子很清醒地说道：“就是胳膊擦伤了点皮，我都说不用来医院了，他们非得让我过来看看！”
这时一个下身穿着土灰色短裤，上身横条衬衫的胖子，走了过来，擦着额头伤的汗，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骑摩托车撞的这位老人，我真的没违反交通规则的，是他本来都走了过来，又突然转身回来的，我没刹住车，才把他撞倒的！我负责，我全赔！”
警察同志正色地说道：“不管你违没违反交通规则，你都该在老人过去后，你才启动车的！”
胖子一个劲儿地点头道：“是，是，我不该启动的那么快！”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问我道：“你看看打算怎么处理吧？我个人意见是，人没多大事，做个全身检查，就放他走吧！他也没跑，还主动送老人来医院，这事吧，也不能全怪他！”
耀阳愤怒地对着胖子说道：“我们在乎你那两个钱啊！这是人没事，人要有点闪失，我叫你……”
警察同志马上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不都是他的责任！”
我急忙把耀阳拉到一旁，对着胖子说道：“人没事就好，没事的，你也不用怕，我们不讹你，检查完没事，你就走吧！”
老爷子也说道：“这小伙子人挺好的，你们可别为难他啊！”
胖子不住地点头称谢。
检查完，老爷子的确没事，胖子才安心地走了，走之前还想留点钱，被我拒绝了，人能找到，还没出大事，就是万幸了，我还有点感激他呢，要不是他，估计我们到现在都找不到人。
遇到这种事，谁的心都很慌，很多人早就跑了，其实这胖子还算是很不错了！
经过警察同志的又一番教育，我们才被放走。
在车上，我看着老爷子说道：“您可再不能这么乱跑了，全家人昨天，今天什么都没干，就找您来着，您要去哪儿，和我说啊！我带您去！”
老爷子麻木地望着前方说道：“我估计我快去见丽红了，我想走之前，去看看我们家老大！他从小就被我给予了太大的期望，上学时就要求他必须年年考第一，工作了就要求他年年争先进，连他找女朋友，我都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可结果呢，到现在都没结婚！有时候啊，我就在想，自己完成不了的事业，为什么就一定要他来完成呢？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一定要按着我的想法去活着呢！我对老二老三都很宽容，唯独对他，太过严厉了。到最后，他成功了，却一点不感激我，反而觉得我太多东西不如他了，他也不再尊重我这个父亲了，这不怪他啊！”
我劝道：“您别这么说，任何人的人生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您不一样对胜男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只是胜男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而大哥选择了另一条他自己想走的路，只不过，这路有点弯曲，总会回到正轨上的，您不必担心！”
老爷子哎了一声道：“不要瞒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我记性不行了，但还是知道他肯定会出事的，刚开始还想帮帮他，但我没那个能力了，你要是能帮他，就帮帮他，算是替我补偿给他吧！”
我急忙说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我理所应当的帮大哥的！只是大哥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还在接受调查，但您别担心，我见过他了，他现在真的很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 老爷子离世
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有个心愿，不知道，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帮我达成啊？”
我急忙点头道：“您说，我尽量！您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您还得替我们看孩子呢！”
老爷子说道：“我啊？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怎么替你们看孩子啊，我这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
小豪在后面急忙地说道：“爷爷，我还想听您讲战斗故事呢，我去军校，也是受您影响的！我还想讲我们学校的事，给您听呢！很精彩的！”
老爷子笑了笑，怜爱地看着小豪说道：“小豪一定能成为大将军的！爷爷不会看走眼的！”
然后又看了看小雪说道：“小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大姑娘了，可不能在老哭鼻子了，你得像你舅妈一样，永远那么坚强！”
小雪嗯了一声道：“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看了看耀阳，还没开口，耀阳就笑嘻嘻地说道：“您不用看我，我都知道您要说什么？打小，您就看不上我，老不让二哥，胜男和我玩，我都记得呢！”
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你啊，就一样好，有自知之明！多亏我们家胜男没看上你！”
耀阳哼了一声道：“那也得我看上她啊！那脾气臭的，和您一个德行！我可惹不起！我可是当胜男是自己的亲妹妹，我打小，谁都欺负过，可从里没欺负过胜男吧？但凡那个野孩子欺负胜男，是不是我第一个冲过去的？”
说完，捅了我一下道：“你得多谢谢我，这么多年帮你看着你媳妇，没受一点欺负！”
我霸气地说道：“谁敢啊？让我知道了，就算二十年前的账，我今天都得和他们算清楚！敢欺负我媳妇的人，要不就是还没出生，要不就是投胎去了！”
老爷子欣慰地说道：“我这辈子啊，最满意的就是胜男找到你了，我知道她这辈子的幸福是有着落了！你小子，我刚开始还真没看上你，怎么看，怎么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家胜男。不过见了你爸之后吧，就知道虎父无犬子。最重要的是知道疼媳妇！”
我笑着说道：“说得我，都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好呢？胜男找到我，真是她的福气啊！”
老爷子又笑了笑说道：“是我们老孙家的福气！”
说完，似乎累了，闭上了双眼，像是睡着了。
车到了家，我叫老爷子下车，叫了一声，老爷子没动静，以为他是真的累了，想了想还是让他再睡一会儿。让两个孩子先上去，我在车里陪老爷子一会儿。
两个孩子先上去了，看着耀阳打着哈欠，就让他也上去吧。
耀阳没动，笑着说陪我聊会天儿。
然后看了看老爷子，突然伸手向老爷子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马上也用手探了探，然后摇动着老爷子，老爷子一动不动。
我彻底地傻了眼，耀阳反应了过来说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我也反应了过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还叫什么救护车啊，等他们来了，黄瓜菜都凉了，走，去医院！”
到了医院，车都没停稳，我就跑了下去喊道：“来人啊，救人啊！”
医院里很快就有人推着担架，跑了过来，小心地把老爷子抬了上去，推进了急救室。
我像一个木头人似的，站在急救室门口，全身颤抖着，回忆着刚刚和老爷子的对话。
明明是好好的，还那么的清醒，怎么可能现在就要急救了呢？检查过身体的啊，没问题啊！
耳边传来了耀阳的打电话声，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但我能猜到，他是在打电话给家里，通知他们过来。
马上挂了电话，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是说万一，万一老爷子不行了，希望胜男他们还能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全家人都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胜男，焦急地问我道：“不是说，人找到了，好好的吗？你们还有说有笑的？”
小豪跟着说道：“是啊，爷爷刚才还和我说，我能成为大将军呢！”
我疲惫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耀阳在一旁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啊，说着话，老爷子就像是累了，就闭上眼，我们也没敢打扰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谁知道……没气了……”
我看着胜男的情绪，似乎马上就要崩溃了。
我扶着胜男，把她搂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的，老爷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胜男口里默念着：“我爸还没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呢！他必须得等到我结婚的，我们说好了的！他答应过我的！”
我嗯了一声道：“他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一个小时后，孙老爷子没有做到他的承若，医生宣布了他的死亡。死亡原因是自然死亡，身体的各个器官衰竭，属于自然死亡，没有外力的作用。
在很久之前，我和胜男，都设想过这一天，而且觉得可能不会太远。其实也有了心里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我们还是无法接受，来的太过的突然。
看了老爷子最后一面，在医院办理完所有手续后，一家人回到了家里，商量着老爷子的后事。
我爸则一直喃喃自语，怪责着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弄丢了老爷子，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本想劝几句，可胜男在这儿，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胜男却替我劝道：“爸，这不是您的错，医生都说了，这是自然死亡，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这对他来讲也是一种解脱，爸，您别自责了！真不怪您的！”
我爸似乎也要崩溃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道：“胜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劝道：“爸，您别这样了，您这样胜男会更痛苦的！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您别再病了！”
说完，对着我妈说道：“妈，您先扶我爸就休息吧！”
我妈嗯了一声，扶着我爸进了房间。
接着，我又对小雪，小豪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你们帮忙呢！”
两个人没有动地方。
耀阳对着我说道：“咱们聊会天吧，我也很久没和你们聊天了！”
我看了看一旁伤心的胜男点了点头。
胜男虽然很伤心，但看上去却很平静，和我们一起坐在天台上，看着天空。
小豪看到桌子上的棋盘，伤心地说：“孙爷爷还说要叫我下棋呢，我还一次没赢过他呢！”
我有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和孙爷爷在一起呢？你们有共同的话题吗？”
小豪回忆着说道：“其实，刚开始孙爷爷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不过，他很讲道理，我做什么事，他都不是第一时间否定，而是和我一起分析，到底谁对谁错？慢慢地我才知道他是战斗英雄，我最喜欢听战斗英雄的故事了，非常的真实。孙爷爷还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说这世上所有的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这世上任何的事，都会有地方讲理。所以啊，做任何事都必须占一个理字，当然很多时间，你认为的道理，未必就是对的，但我一定要坚信，有理才能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我哼了一声说：“那你也没听你孙爷爷的话？你好像对小雪也没怎么讲理啊？你知道这家里，我最疼谁吗？”
小豪点了点头说：“知道！小雪妹妹！”
我摇着头说：“错，我最疼的就是你！你可能觉得我说得是假的，可你仔细想想，我从开始就不断地给你压力，帮你纠正你自己犯下的错误！你是董总的儿子，按理说，我该讨好你才对，可我没有！我冒着得罪你妈的风险，把你拉了回来，我能上心疼你吗？可你还是令我失望了，你怎么能伤了你小雪妹妹的心呢？”
小豪没解释，只是懊悔地不住点头。
小雪有点不想小豪受的委屈，就替他辩解道：“舅，也不是那样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哪不对了？说来听听！”
小雪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来。
我接着说道：“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我们用尽心机地把你培养成人上人，就是希望你能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骄傲，我们希望你骄傲，希望你自豪，做一个高傲的公主。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为了这小子，卑微到这种程度，还好他是自己家人，如果不是，我真想抽你两巴掌。我们把你当宝，你却到别人那里当草，连草都不如，简直就是泥土！”
小豪终于忍不住了地说道：“她那不是卑微，是畸形的恋爱感！两个人好，就得时时刻刻在一起啊？就得无时无刻的不分开吗？彼此就不需要一些空间吗？为了让我陪她，她把我绑在了床上，困了我两天两夜！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而是该给与他充分的自由！”
我们三个大人都愣住了，我心里想着，这好像是有点变态了。询问地眼神望向小雪，小雪辩解道：“我妈妈以前就是给了我爸太多的自由，现在呢？我都几年见不到我爸了！我就是想和心爱的人多待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啊？”
胜男摸了摸小雪的头道：“你才多大啊？怎么就知道这个，就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啊？每个人恋爱的方式都不同，你更不该去效仿你的父母，感情是不可以复制的！”
我哎了一声道：“行了，都别说了！这事没有谁对谁错！既然你们已经分开了，那以后就是兄妹了！哥哥要对妹妹好点，妹妹不能太任性了！你们还小，以后肯定会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的！都去睡觉吧！”
两个小的下了楼，耀阳问我道：“你不觉得小雪的恋爱观很扭曲吗？你为什么不矫正她？”
胜男替我解释道：“她现在哪里会听的进去？她才经历过几次爱情，有些甚至都不叫爱情，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感情这东西得她自己领悟，谁也帮不了她。”
我嗯了一声道：“这是家庭的错，给她带来的扭曲的爱情观，慢慢地她自己会体会的！”
耀阳哎了一声道：“现在的小孩子心思很重，太早熟了，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想着怎么逃学，怎么骗家里的钱呢！时代不一样了！”
然后看了看我和胜男，拍了一下胜男的肩膀说道：“你真坚强，我看到你没事，我就心安了！老爷子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胜男第一次拍了一下耀阳的手说道：“谢谢耀阳哥了！”
耀阳一愣，然后很欣慰地说：“小男，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哥了！我下去了，你们也别聊的太晚，明天事多！”
胜男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爸和小妈可以重逢了！只是……”
说到这里，终于哽咽了起来，抑制了很久的情绪爆发了：“只是，我没爸了！”说完，滔滔大哭起来。
我搂着胜男心疼地说道：“你还有我，还有这个家里每一个人！”
胜男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你不要离开我啊！你要答应永远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不要我啊！”
我怜爱地看着胜男说道：“怎么会儿呢？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你不是还要推着我，看你和老头们跳舞吗？”
胜男停止地哭啼，郑重地说道：“你要健健康康的，命要比我长，到老了，你得伺候我，要是哪天你病危了，你得先掐死我，你再走！你必须要让我走在你前面，知道吗？”
我淡淡地说道：“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不过，对于你，我会永远等到你挂了电话，我才挂的！”
胜男伸出了小手指头说道：“来咱们拉钩，只有死别，绝无生离！”
我拉住胜男的小手指：“只有死别，绝无生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告别仪式
第二天一早，阿姨早早地做好了早餐，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有人起来，就进厨房端早点出来。
我起来后看到阿姨，有点内疚地说道：“阿姨，你昨晚就没睡多少时间，你去休息吧，他们起来了，我帮他们弄！”
阿姨摆着手说道：“家里事情多，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能给你们做做饭，我不累！你们忙你们的，什么时候回来，都能让你们吃上一口热饭，热汤！”
我感激地说道：“这个家多亏你照顾了，辛苦你了！”
阿姨听完，有些激动地说：“这个家的人，每一个对我都很好！照顾你们，我心甘情愿，你们没把我当外人，那我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别再和我客气了！”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在了饭桌前，把碗递给了阿姨说道：“那就一起过来吃吧，吃完了好有精神照顾我们啊！”
上午，我给贺洁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家里大概事情，让她这几天多担待些。
贺洁本来是有话说的，可听到这个噩耗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出殡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丧葬的事情，我们都不太懂，可也不需要太懂，现在这些事，都有专门的公司，出一整套的方案，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选择。
我们在先锋山给老爷子选了一块墓地，可也只是能摆放骨灰盒，人死都不能土葬了。
为这事，我还特意问了丧葬公司，有没办法，不火化，直接将人连棺材一起埋了。
丧葬公司的人应该是回答过，太多同样的问题，很专业地和我说：“人死灯灭，怎么葬都是一种形式，你每年要回来拜的还不就是墓碑上的这张照片，至于死者是以什么方式，去了那边都一样！”
追悼会定在了明天早上，为了能够让老爷子像生前一样风光，我在报纸上刊登了一条讣闻，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人，会看报纸，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正式。
下午，我和胜男商量着，是不是要告诉大哥，和二哥。这种事，我觉得就不该再瞒住他们了。
胜男找来了唯一一个可以联系到二哥的电话，联系到了他们连队，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二哥。
二哥的反应很冷静，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大哥那里，就有点为难，时间很赶，我还是想当面和他说，就坐了下午的飞机飞到了北京，特殊情况申请了探视。
大哥似乎有点意外，刚刚见我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又来找他。
和我开着玩笑道：“怎么葛思思的搞不定啊？又来向我讨教了啊？”
我低着头，没说话。
大哥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胜男出事了？”
我摇了摇头。
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呆呆地问道：“老爷子走了？”
我嗯了一声道：“是的，他临走前，一直在说你，所以，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一下。老爷子让我和你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他不该对你那么的严厉，给你那么多的压力！”
孙胜国双手捂住脑袋，痛苦地哀嚎道：“是我对不起他啊！他还说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还说，是他令你失望了！让你看不起他，他没做好！”
孙胜国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控道：“没有啊！是我令他失望了！他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他一生不图名不图利，刚正不阿，双袖清风！我都是一直遵循他的教导，跟随他的脚步走的！是我自己走上了歪路，只能怪我自己啊！是我自己太自私了，阻止他寻找自己幸福的权力！我都是爱面子，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劝道：“大哥，你也别太激动了！老爷子走得很安详，是在睡梦中离去的！”
孙胜国含着泪问道：“他什么时候出殡啊？”
我答道：“明天！”
孙胜国马上转过身去，和后面的狱警喊道：“放我出去，我要给我爸上柱香，磕个头！”然后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
后面的狱警大声地警告道：“赶快给我坐下，有什么诉求，和我说，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孙胜国马上催促道：“那你赶快去啊！还等什么啊！”
狱警没理会他，说道：“我们都是有正常的程序的，你先和我进去吧，探视时间到！”
孙胜国趴在玻璃上，对着我说道：“等我出去，等我出去！”说完，就被狱警给拉了进去。
我赶在最后一班机回到了珠海，到了家已经2点多了。
大厅里还是亮着灯，阿姨打着瞌睡，看见我进来，急忙说道：“我去给你热汤！”
我关切地说道：“阿姨，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阿姨转身进了厨房，说道：“我看你喝完就睡！”
我喝过汤，洗了澡推开了胜男的房门，躺在了她的边上，听见了胜男的抽泣声，双手从后面搂住了她，她转过身来，抱住了我，嘴里嘟囔着：“我没家了！”
我死死地抱住了胜男说道：“有我在，你就有家！”
胜男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我才发觉胜男在做梦，早已进入了梦乡。
早上，早早地就被胜男推醒了，冲着我淡淡的一笑，对着我说道：“有你就有家！真好！”
八点整正式火化，只有我和耀阳在现场，没让其他人进来，看见老爷子被推进了焚化炉，耀阳一边散着纸钱，一边嘴里喊道：“一路走好！”
领完了骨灰，放进了灵堂，就准备开始追悼会。
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很多是我们小区的邻居，老爷子在小区也住了一段时间，尽管老爷子有点糊涂，但还是很多人很尊重他，都纷纷前来悼念。
贺洁来了，身后带着一群人，都是万众的高管。
先是和跪在地上烧纸的胜男，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我面前说道：“节哀顺变！”
我点了点头道：“有心了！”
紧跟着后面一群人，都以同样的方式慰问着我和胜男。
不一会儿，人群中骚动了一下，我才看到小豪和董总走了进来。
董总先是跪在胜男的面前，低声和胜男说了几句，然后站了起来，对着小豪说道：“去给你孙爷爷磕头！”
小豪很乖巧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满脸泪痕。
董总站到了我身边，对我说道：“我听小豪说了，人走的很安详，这也算是喜丧，你也别太伤心了，照顾好胜男！”
我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紧接着徐月和小雪就走了进来，小雪和小豪一样，上去磕了三个头。
徐月鞠完躬后，走到我面前说道：“人难免都有这一天，看开点！”
我嗯了一声。
我感觉人来得都差不多了，向外望了望，希望能看见孙胜国的身影。
大哥没来，二哥赶到了。一身军装，手里还拎着行李，走进来就先磕头，一路磕到了灵位前，然后就拿起灵位下的麻衣，穿了上去，披麻戴孝后，跪在了胜男旁边。
二哥前后脚，另一个穿着军服的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两个警卫模样的人。
我扫了一眼身上的军衔，吓了我一跳。
先是低下头，和胜男说了几句话，然后用手按住了要站起来行礼的二哥，走到灵位前，悲壮地说道：“老班长，你到底还是走在我面前了！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然后激动地留下了泪水，这一刻很多人跟着被感动了，哭声一片。
这位领导身后警卫员，似乎有点担忧领导的身体，但又不好上前去劝。
刚好和我对视了一下，我马上明白了过来，走了过去扶住了领导劝道：“人死不能复生，领导还是多多保重身体啊！”
领导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我问道：“你就是老班长总提及的优秀女婿吧？我问过他很多次，过得怎么样？他都一直在夸你，说你照顾他，照顾的很好！我带老班长谢谢你了！”
我急忙说道：“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啊！”
领导摇了摇头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啊！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领导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逗留很久，和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道别仪式马上就结束了，也没看到孙胜国的身影，我像大概是他身份特殊，实在是出不来吧？再加上时间那么紧，申请手续会很繁琐，没那么轻易地就能出来。
就在结束的前一刻，孙胜国在两个人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一个素缟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灵堂。
一步一步地跪着，爬到了老爷子的灵位前面，磕头，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嘴上不停地念叨着：“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没能见到您最后一面！”
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我快步走了上来，拖住他还在磕头的身体，劝解道：“人都走了，大哥你就别这样了！”
这边还没劝住，二哥和胜男也一起跪了过来，不住地磕头，哭地十分的凄惨，原本已经安静的灵堂，再次哭声一片。
我知道已经劝不住了，也跟着跪了下去，鼻子发酸，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昏天暗地地哭了一通，活着是大家都哭累了，哭声渐渐地小了很多，我知道自己该送客了，把客人先送走才对。
一旁的阿廖走了过来说道：“车子都安排好了，把客人都接到酒家那边吃饭，你就先陪家里人吧!你爸妈我叫人送回家了，我担心他们身体受不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谢字，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根本不用。
我让耀阳去招呼客人们先过去，我留下来安排孙家的几个人。
孙胜国的特假很短，只允许祭拜过后，就得启程。
临走时，拉着胜男和胜华的手说道：“大哥，没给你们两个做个好榜样，你们别怪大哥！”
胜华显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孙胜国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大哥犯了错，该接受惩罚，大哥令你失望了！照顾好小男啊，大哥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胜男，拉住了孙胜国的手，哭啼道：“大哥，你要保重，咱们这个家的人不多了！”
孙胜国擦掉了胜男脸上的泪水，怜爱地说道：“小男，你的婚礼大哥不一定能来参加了，大哥也只能默默地祝你幸福了！阿飞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向我挥了挥手，大声地说道：“你们保重吧！”
看到孙胜国消失的背影，我发现他的头发似乎全白了，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我扶住了胜男和胜华说道：“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晚上还要守灵堂呢，别把身子给累垮了！”
胜男很坚决地说道：“我不走，我要陪爸爸！”
胜华没说话，又跪了回去。
我知道这根本就没法劝，就说道：“那我一会儿给你们打包回来，我去招呼下今天来的客人！”
胜男麻木地跪在地上，没答话。
胜华看了看，说道：“辛苦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你来操心！”
我微微地笑了笑说：“应该的，都是一家人！”
酒家那边多是小区的邻居，和老爷子的老同事，还有一些万众的同事，我没看到董总和徐月。
给众人打过招呼后，我问耀阳道：“董总和徐月没来吗？”
耀阳向包厢里奴了奴嘴道：“在里面呢！这是会亲家呢！”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把贺洁他们安排到哪去了？”
耀阳一愣，然后说道：“谁还在乎这顿饭呢，他们早走了，上班时间，都挺忙的！”
我哦了一声，推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面剑拔弩张的，两个小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徐月看见我进来了，即刻说道：“你来的正好，你说这是怎么办吧？我家小雪可是吃了大亏了！现在他们老董家又不肯负责！”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董总，董总怒气满盈地说道：“我说了不负责了吗？可怎么负责啊？他们都还这么小，难道让他们注册结婚啊？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大学没毕业就要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