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找到了
看到我爸自责的眼神，我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太过分，马上解释道：“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赶快找人去吧！”
一家人挨家挨户地打听消息，然后去了保安那里，问老爷子向哪个方向走了？
保安一问三不知，又被我骂了一顿，说他们太不负责，什么都不知道！
保安可没我爸那么好脾气，和我顶着说道：“我又没义务，帮你看你家老人，我们只负责小区的保安工作！”
我急了上去就要打人，被耀阳一把拽了回来，教训道：“你时间多是吧？赶快找人吧！”
我爸妈就在附近找，我和耀阳开着车找，小雪和阿姨去派出所报案。
我车刚开出小区，小豪的电话就响了，本来因为小雪和他的事，我就有点生气，加上现在焦急的心情，就不耐烦地说：“啥事快说，我忙着呢！”
小豪听出了我不友善的语气，解释道：“飞叔，你听我说，我和小雪的事，真不怪我！”
我没好气地说：“狼心当狗肺！我现在没心情管你们的事！”
小豪也不生气，继续解释道：“我没逼小雪为我做这些事，是她自己情愿的！”
我真没兴趣再听他说下去，就喝道：“你没完是吧？我现在没兴趣听你的破事！”
小豪以为我真生气了，还要说下去。
我哎了一声道：“你孙爷爷丢了，我正在找他呢，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小豪啊了一声，马上问我道：“你在哪儿，我和你一起去找！”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回珠海了？”
小豪嗯了一声说：“昨天刚回来的，我觉得我该和你说清楚，小雪的事！”
小豪正在自己的家里，我刚好经过，就把他拉着一起去找。
附近的公园，商场，都找了遍，都没找到。
所有人都一无所获，已经是后半夜了，心里想着，要是明早胜男回来了，知道他爸不见了，我得怎么面对她啊！？
接近天亮了，大家才回到家里。
耀阳安排道：“这么找不是办法，我一早去调街上公交站的监控录像，看看老爷子是不是坐公交车了，随便去公交车总站那里打听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老爷子？另外，阿飞，你去找找老爷子的相片，复印出来重酬有消息的人，到处贴一贴！另外再去下电台，你比较熟，让他们帮忙找人！爸妈你们去街道，发动你们的人，打探下消息。小雪和小豪你们去派出所，继续等着。阿姨，你留在家里，等胜男回来，告诉她，你别走，就在家里等着，万一老爷子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们都眯了一会儿，去老爷子的房间，找他的相片。
老爷子的房间，自从他搬进来，我就很少进了。
干净整洁，整间屋子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有，不过到处都是小字条，这是怕自己忘记事情，全部都用小纸条记录了下来。
翻开了他书桌的抽屉，里面只有几枚勋章和一张泛黄了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和袁丽红在**广场上照的，那时候的老爷子意气风发，袁丽红还是那么的青春美丽。
拿起了照片，准备出门时，小雪却拉着我说道：“舅舅，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豪，说道：“这个时候都别闹！找到老爷子再说！”
然后丢下他们，独自出门去了。
复印好了寻人启事，和打印社的老板商量，让他找人帮着粘贴，我一张给一块钱。
打印社老板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还答应给我多印100张。
之后再去找电台的秦歌，秦歌知道我难得求人，再说又是这么大的事，很快就找电台领导申请了下来。24小时不间断地循环播放。
耀阳那边找到了公交集团公司，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这事，没有派出所的证明文件，人家根本就不给他查。钱都没用！
最后，我只好给我的初中同学，我的老大打了电话，他现在可是公交集团的副总裁，得知我老丈人走丢了，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一个电话，下面的人服服帖帖的，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下午，耀阳终于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点上，找到了老爷子的身影，上了车，之后又在斗门的终点站，看到了老爷子下车，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我和耀阳汇合后，我分析道：“你说老爷子去斗门干什么呢？”
耀阳切了一声道：“他老年痴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要干什么？咱们怎么猜啊！”
我撇了撇嘴说道：“他是老年痴呆，又不是傻，只是记性不太好，想想他有什么目的？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会走那么远的！”
耀阳点了点头分析道：“嗯，去斗门，一个是往中山方向走，一个就是去机场！中山他没去过，去中山干什么？参观中山纪念堂？不像！那就是去机场，可是他去机场干什么呢？”
我想了想觉醒道：“回北京！之前不是听人说，他嘴里一直嘟囔着要找老大聊聊嘛，估计就是想回北京，去找他大儿子的！”
两个人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拉到小雪和小豪，就直奔机场。
一路上，我开车，他们三个人紧张地向四处张望。
一直开到了机场，也没看到老爷子的身影，耀阳问我道：“你说老爷子会不会自己买机票回北京了呢？”
我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他身份证还在我这儿呢！”
耀阳突然问道：“不会被人绑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道：“绑老爷子有什么用？别瞎想了！”
到了机场，我们四个从候机室，到停车场，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再找到广播找人，折腾了一圈，也没找到。
我突然感觉到，珠海很大，茫茫人海，想找个人是这么的渺茫啊！
在回家的路上，几乎绝望的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很客气地问道：“请问，是陈飞先生吗？”
我没太在意，以为是推销的，就随口说道：“我是，什么事？”
那边先是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不客气，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说：“我们这里是斗门派出所，我们在处理一起交通事故的时候，发现了一位老人，和你之前去报警，要寻找的老人很相似，您有时间，能去下医院看看吗？”
我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凉，这是被车撞了啊，要去认尸吗？我内心是无比的恐惧。
好一会儿缓了过来，急忙问道：“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得知了地址，急忙赶赴医院。
耀阳焦急而欢喜地问道：“人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
看到我忧郁的眼神，似乎预感到不对，又问我道：“人怎么了？”
我哎了一声说：“说出了交通意外，人现在在医院！”
三个人同时惊呼了一声，焦急地看着前方的路。
耀阳还一个劲儿地安慰我道：“没事的，你慢点开，不会有事的！”
后座上的小雪和小豪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我本就急躁的心情，听见他们的哭声，爆发道：“哭什么丧啊？这不还没死呢吗！都给我淡定点！”
其实这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了。
到了医院，我让两个小的，在车上等，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听我的，就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进了医院，我再次拨通了那位警员的手机，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从二楼走了下来，很和蔼的问我道：“陈飞是吧？”
我急忙点了点头。
他责怪的语气地说道：“跟我来吧，你们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老人患有痴呆症，就该找人看好，怎么能随便让他一个人，到处在大街上走呢？”
我哪有心情听他教诲啊，也不回话，就是跟着他往前走。
经过了急救室的走廊时候，刚好里面推出了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床，我差点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就要冲过去。
一下子被警察同志拉了回来，问道：“你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他，他对着我说道：“不是这边，你的好奇心挺重啊？这你都想看看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要是真那样，你不得后悔死啊！这边……”说完，领着我走向外科。
终于在外科的敷药室里，见到了正在敷药的孙老爷子，我走了过来观察了一圈问道：“这是伤到哪了？”
老爷子很清醒地说道：“就是胳膊擦伤了点皮，我都说不用来医院了，他们非得让我过来看看！”
这时一个下身穿着土灰色短裤，上身横条衬衫的胖子，走了过来，擦着额头伤的汗，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骑摩托车撞的这位老人，我真的没违反交通规则的，是他本来都走了过来，又突然转身回来的，我没刹住车，才把他撞倒的！我负责，我全赔！”
警察同志正色地说道：“不管你违没违反交通规则，你都该在老人过去后，你才启动车的！”
胖子一个劲儿地点头道：“是，是，我不该启动的那么快！”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问我道：“你看看打算怎么处理吧？我个人意见是，人没多大事，做个全身检查，就放他走吧！他也没跑，还主动送老人来医院，这事吧，也不能全怪他！”
耀阳愤怒地对着胖子说道：“我们在乎你那两个钱啊！这是人没事，人要有点闪失，我叫你……”
警察同志马上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不都是他的责任！”
我急忙把耀阳拉到一旁，对着胖子说道：“人没事就好，没事的，你也不用怕，我们不讹你，检查完没事，你就走吧！”
老爷子也说道：“这小伙子人挺好的，你们可别为难他啊！”
胖子不住地点头称谢。
检查完，老爷子的确没事，胖子才安心地走了，走之前还想留点钱，被我拒绝了，人能找到，还没出大事，就是万幸了，我还有点感激他呢，要不是他，估计我们到现在都找不到人。
遇到这种事，谁的心都很慌，很多人早就跑了，其实这胖子还算是很不错了！
经过警察同志的又一番教育，我们才被放走。
在车上，我看着老爷子说道：“您可再不能这么乱跑了，全家人昨天，今天什么都没干，就找您来着，您要去哪儿，和我说啊！我带您去！”
老爷子麻木地望着前方说道：“我估计我快去见丽红了，我想走之前，去看看我们家老大！他从小就被我给予了太大的期望，上学时就要求他必须年年考第一，工作了就要求他年年争先进，连他找女朋友，我都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可结果呢，到现在都没结婚！有时候啊，我就在想，自己完成不了的事业，为什么就一定要他来完成呢？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一定要按着我的想法去活着呢！我对老二老三都很宽容，唯独对他，太过严厉了。到最后，他成功了，却一点不感激我，反而觉得我太多东西不如他了，他也不再尊重我这个父亲了，这不怪他啊！”
我劝道：“您别这么说，任何人的人生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您不一样对胜男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只是胜男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而大哥选择了另一条他自己想走的路，只不过，这路有点弯曲，总会回到正轨上的，您不必担心！”
老爷子哎了一声道：“不要瞒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我记性不行了，但还是知道他肯定会出事的，刚开始还想帮帮他，但我没那个能力了，你要是能帮他，就帮帮他，算是替我补偿给他吧！”
我急忙说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我理所应当的帮大哥的！只是大哥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还在接受调查，但您别担心，我见过他了，他现在真的很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 老爷子离世
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有个心愿，不知道，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帮我达成啊？”
我急忙点头道：“您说，我尽量！您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您还得替我们看孩子呢！”
老爷子说道：“我啊？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怎么替你们看孩子啊，我这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
小豪在后面急忙地说道：“爷爷，我还想听您讲战斗故事呢，我去军校，也是受您影响的！我还想讲我们学校的事，给您听呢！很精彩的！”
老爷子笑了笑，怜爱地看着小豪说道：“小豪一定能成为大将军的！爷爷不会看走眼的！”
然后又看了看小雪说道：“小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大姑娘了，可不能在老哭鼻子了，你得像你舅妈一样，永远那么坚强！”
小雪嗯了一声道：“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看了看耀阳，还没开口，耀阳就笑嘻嘻地说道：“您不用看我，我都知道您要说什么？打小，您就看不上我，老不让二哥，胜男和我玩，我都记得呢！”
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你啊，就一样好，有自知之明！多亏我们家胜男没看上你！”
耀阳哼了一声道：“那也得我看上她啊！那脾气臭的，和您一个德行！我可惹不起！我可是当胜男是自己的亲妹妹，我打小，谁都欺负过，可从里没欺负过胜男吧？但凡那个野孩子欺负胜男，是不是我第一个冲过去的？”
说完，捅了我一下道：“你得多谢谢我，这么多年帮你看着你媳妇，没受一点欺负！”
我霸气地说道：“谁敢啊？让我知道了，就算二十年前的账，我今天都得和他们算清楚！敢欺负我媳妇的人，要不就是还没出生，要不就是投胎去了！”
老爷子欣慰地说道：“我这辈子啊，最满意的就是胜男找到你了，我知道她这辈子的幸福是有着落了！你小子，我刚开始还真没看上你，怎么看，怎么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家胜男。不过见了你爸之后吧，就知道虎父无犬子。最重要的是知道疼媳妇！”
我笑着说道：“说得我，都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好呢？胜男找到我，真是她的福气啊！”
老爷子又笑了笑说道：“是我们老孙家的福气！”
说完，似乎累了，闭上了双眼，像是睡着了。
车到了家，我叫老爷子下车，叫了一声，老爷子没动静，以为他是真的累了，想了想还是让他再睡一会儿。让两个孩子先上去，我在车里陪老爷子一会儿。
两个孩子先上去了，看着耀阳打着哈欠，就让他也上去吧。
耀阳没动，笑着说陪我聊会天儿。
然后看了看老爷子，突然伸手向老爷子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马上也用手探了探，然后摇动着老爷子，老爷子一动不动。
我彻底地傻了眼，耀阳反应了过来说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我也反应了过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还叫什么救护车啊，等他们来了，黄瓜菜都凉了，走，去医院！”
到了医院，车都没停稳，我就跑了下去喊道：“来人啊，救人啊！”
医院里很快就有人推着担架，跑了过来，小心地把老爷子抬了上去，推进了急救室。
我像一个木头人似的，站在急救室门口，全身颤抖着，回忆着刚刚和老爷子的对话。
明明是好好的，还那么的清醒，怎么可能现在就要急救了呢？检查过身体的啊，没问题啊！
耳边传来了耀阳的打电话声，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但我能猜到，他是在打电话给家里，通知他们过来。
马上挂了电话，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是说万一，万一老爷子不行了，希望胜男他们还能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全家人都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胜男，焦急地问我道：“不是说，人找到了，好好的吗？你们还有说有笑的？”
小豪跟着说道：“是啊，爷爷刚才还和我说，我能成为大将军呢！”
我疲惫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耀阳在一旁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啊，说着话，老爷子就像是累了，就闭上眼，我们也没敢打扰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谁知道……没气了……”
我看着胜男的情绪，似乎马上就要崩溃了。
我扶着胜男，把她搂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的，老爷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胜男口里默念着：“我爸还没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呢！他必须得等到我结婚的，我们说好了的！他答应过我的！”
我嗯了一声道：“他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一个小时后，孙老爷子没有做到他的承若，医生宣布了他的死亡。死亡原因是自然死亡，身体的各个器官衰竭，属于自然死亡，没有外力的作用。
在很久之前，我和胜男，都设想过这一天，而且觉得可能不会太远。其实也有了心里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我们还是无法接受，来的太过的突然。
看了老爷子最后一面，在医院办理完所有手续后，一家人回到了家里，商量着老爷子的后事。
我爸则一直喃喃自语，怪责着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弄丢了老爷子，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本想劝几句，可胜男在这儿，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胜男却替我劝道：“爸，这不是您的错，医生都说了，这是自然死亡，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这对他来讲也是一种解脱，爸，您别自责了！真不怪您的！”
我爸似乎也要崩溃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道：“胜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劝道：“爸，您别这样了，您这样胜男会更痛苦的！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您别再病了！”
说完，对着我妈说道：“妈，您先扶我爸就休息吧！”
我妈嗯了一声，扶着我爸进了房间。
接着，我又对小雪，小豪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你们帮忙呢！”
两个人没有动地方。
耀阳对着我说道：“咱们聊会天吧，我也很久没和你们聊天了！”
我看了看一旁伤心的胜男点了点头。
胜男虽然很伤心，但看上去却很平静，和我们一起坐在天台上，看着天空。
小豪看到桌子上的棋盘，伤心地说：“孙爷爷还说要叫我下棋呢，我还一次没赢过他呢！”
我有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和孙爷爷在一起呢？你们有共同的话题吗？”
小豪回忆着说道：“其实，刚开始孙爷爷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不过，他很讲道理，我做什么事，他都不是第一时间否定，而是和我一起分析，到底谁对谁错？慢慢地我才知道他是战斗英雄，我最喜欢听战斗英雄的故事了，非常的真实。孙爷爷还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说这世上所有的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这世上任何的事，都会有地方讲理。所以啊，做任何事都必须占一个理字，当然很多时间，你认为的道理，未必就是对的，但我一定要坚信，有理才能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我哼了一声说：“那你也没听你孙爷爷的话？你好像对小雪也没怎么讲理啊？你知道这家里，我最疼谁吗？”
小豪点了点头说：“知道！小雪妹妹！”
我摇着头说：“错，我最疼的就是你！你可能觉得我说得是假的，可你仔细想想，我从开始就不断地给你压力，帮你纠正你自己犯下的错误！你是董总的儿子，按理说，我该讨好你才对，可我没有！我冒着得罪你妈的风险，把你拉了回来，我能上心疼你吗？可你还是令我失望了，你怎么能伤了你小雪妹妹的心呢？”
小豪没解释，只是懊悔地不住点头。
小雪有点不想小豪受的委屈，就替他辩解道：“舅，也不是那样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哪不对了？说来听听！”
小雪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来。
我接着说道：“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我们用尽心机地把你培养成人上人，就是希望你能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骄傲，我们希望你骄傲，希望你自豪，做一个高傲的公主。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为了这小子，卑微到这种程度，还好他是自己家人，如果不是，我真想抽你两巴掌。我们把你当宝，你却到别人那里当草，连草都不如，简直就是泥土！”
小豪终于忍不住了地说道：“她那不是卑微，是畸形的恋爱感！两个人好，就得时时刻刻在一起啊？就得无时无刻的不分开吗？彼此就不需要一些空间吗？为了让我陪她，她把我绑在了床上，困了我两天两夜！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而是该给与他充分的自由！”
我们三个大人都愣住了，我心里想着，这好像是有点变态了。询问地眼神望向小雪，小雪辩解道：“我妈妈以前就是给了我爸太多的自由，现在呢？我都几年见不到我爸了！我就是想和心爱的人多待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啊？”
胜男摸了摸小雪的头道：“你才多大啊？怎么就知道这个，就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啊？每个人恋爱的方式都不同，你更不该去效仿你的父母，感情是不可以复制的！”
我哎了一声道：“行了，都别说了！这事没有谁对谁错！既然你们已经分开了，那以后就是兄妹了！哥哥要对妹妹好点，妹妹不能太任性了！你们还小，以后肯定会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的！都去睡觉吧！”
两个小的下了楼，耀阳问我道：“你不觉得小雪的恋爱观很扭曲吗？你为什么不矫正她？”
胜男替我解释道：“她现在哪里会听的进去？她才经历过几次爱情，有些甚至都不叫爱情，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感情这东西得她自己领悟，谁也帮不了她。”
我嗯了一声道：“这是家庭的错，给她带来的扭曲的爱情观，慢慢地她自己会体会的！”
耀阳哎了一声道：“现在的小孩子心思很重，太早熟了，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还想着怎么逃学，怎么骗家里的钱呢！时代不一样了！”
然后看了看我和胜男，拍了一下胜男的肩膀说道：“你真坚强，我看到你没事，我就心安了！老爷子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胜男第一次拍了一下耀阳的手说道：“谢谢耀阳哥了！”
耀阳一愣，然后很欣慰地说：“小男，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哥了！我下去了，你们也别聊的太晚，明天事多！”
胜男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爸和小妈可以重逢了！只是……”
说到这里，终于哽咽了起来，抑制了很久的情绪爆发了：“只是，我没爸了！”说完，滔滔大哭起来。
我搂着胜男心疼地说道：“你还有我，还有这个家里每一个人！”
胜男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你不要离开我啊！你要答应永远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不要我啊！”
我怜爱地看着胜男说道：“怎么会儿呢？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你不是还要推着我，看你和老头们跳舞吗？”
胜男停止地哭啼，郑重地说道：“你要健健康康的，命要比我长，到老了，你得伺候我，要是哪天你病危了，你得先掐死我，你再走！你必须要让我走在你前面，知道吗？”
我淡淡地说道：“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不过，对于你，我会永远等到你挂了电话，我才挂的！”
胜男伸出了小手指头说道：“来咱们拉钩，只有死别，绝无生离！”
我拉住胜男的小手指：“只有死别，绝无生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告别仪式
第二天一早，阿姨早早地做好了早餐，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有人起来，就进厨房端早点出来。
我起来后看到阿姨，有点内疚地说道：“阿姨，你昨晚就没睡多少时间，你去休息吧，他们起来了，我帮他们弄！”
阿姨摆着手说道：“家里事情多，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能给你们做做饭，我不累！你们忙你们的，什么时候回来，都能让你们吃上一口热饭，热汤！”
我感激地说道：“这个家多亏你照顾了，辛苦你了！”
阿姨听完，有些激动地说：“这个家的人，每一个对我都很好！照顾你们，我心甘情愿，你们没把我当外人，那我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别再和我客气了！”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坐在了饭桌前，把碗递给了阿姨说道：“那就一起过来吃吧，吃完了好有精神照顾我们啊！”
上午，我给贺洁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家里大概事情，让她这几天多担待些。
贺洁本来是有话说的，可听到这个噩耗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出殡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丧葬的事情，我们都不太懂，可也不需要太懂，现在这些事，都有专门的公司，出一整套的方案，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选择。
我们在先锋山给老爷子选了一块墓地，可也只是能摆放骨灰盒，人死都不能土葬了。
为这事，我还特意问了丧葬公司，有没办法，不火化，直接将人连棺材一起埋了。
丧葬公司的人应该是回答过，太多同样的问题，很专业地和我说：“人死灯灭，怎么葬都是一种形式，你每年要回来拜的还不就是墓碑上的这张照片，至于死者是以什么方式，去了那边都一样！”
追悼会定在了明天早上，为了能够让老爷子像生前一样风光，我在报纸上刊登了一条讣闻，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人，会看报纸，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正式。
下午，我和胜男商量着，是不是要告诉大哥，和二哥。这种事，我觉得就不该再瞒住他们了。
胜男找来了唯一一个可以联系到二哥的电话，联系到了他们连队，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二哥。
二哥的反应很冷静，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大哥那里，就有点为难，时间很赶，我还是想当面和他说，就坐了下午的飞机飞到了北京，特殊情况申请了探视。
大哥似乎有点意外，刚刚见我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又来找他。
和我开着玩笑道：“怎么葛思思的搞不定啊？又来向我讨教了啊？”
我低着头，没说话。
大哥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胜男出事了？”
我摇了摇头。
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呆呆地问道：“老爷子走了？”
我嗯了一声道：“是的，他临走前，一直在说你，所以，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一下。老爷子让我和你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他不该对你那么的严厉，给你那么多的压力！”
孙胜国双手捂住脑袋，痛苦地哀嚎道：“是我对不起他啊！他还说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还说，是他令你失望了！让你看不起他，他没做好！”
孙胜国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控道：“没有啊！是我令他失望了！他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他一生不图名不图利，刚正不阿，双袖清风！我都是一直遵循他的教导，跟随他的脚步走的！是我自己走上了歪路，只能怪我自己啊！是我自己太自私了，阻止他寻找自己幸福的权力！我都是爱面子，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劝道：“大哥，你也别太激动了！老爷子走得很安详，是在睡梦中离去的！”
孙胜国含着泪问道：“他什么时候出殡啊？”
我答道：“明天！”
孙胜国马上转过身去，和后面的狱警喊道：“放我出去，我要给我爸上柱香，磕个头！”然后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
后面的狱警大声地警告道：“赶快给我坐下，有什么诉求，和我说，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孙胜国马上催促道：“那你赶快去啊！还等什么啊！”
狱警没理会他，说道：“我们都是有正常的程序的，你先和我进去吧，探视时间到！”
孙胜国趴在玻璃上，对着我说道：“等我出去，等我出去！”说完，就被狱警给拉了进去。
我赶在最后一班机回到了珠海，到了家已经2点多了。
大厅里还是亮着灯，阿姨打着瞌睡，看见我进来，急忙说道：“我去给你热汤！”
我关切地说道：“阿姨，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阿姨转身进了厨房，说道：“我看你喝完就睡！”
我喝过汤，洗了澡推开了胜男的房门，躺在了她的边上，听见了胜男的抽泣声，双手从后面搂住了她，她转过身来，抱住了我，嘴里嘟囔着：“我没家了！”
我死死地抱住了胜男说道：“有我在，你就有家！”
胜男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我才发觉胜男在做梦，早已进入了梦乡。
早上，早早地就被胜男推醒了，冲着我淡淡的一笑，对着我说道：“有你就有家！真好！”
八点整正式火化，只有我和耀阳在现场，没让其他人进来，看见老爷子被推进了焚化炉，耀阳一边散着纸钱，一边嘴里喊道：“一路走好！”
领完了骨灰，放进了灵堂，就准备开始追悼会。
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很多是我们小区的邻居，老爷子在小区也住了一段时间，尽管老爷子有点糊涂，但还是很多人很尊重他，都纷纷前来悼念。
贺洁来了，身后带着一群人，都是万众的高管。
先是和跪在地上烧纸的胜男，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我面前说道：“节哀顺变！”
我点了点头道：“有心了！”
紧跟着后面一群人，都以同样的方式慰问着我和胜男。
不一会儿，人群中骚动了一下，我才看到小豪和董总走了进来。
董总先是跪在胜男的面前，低声和胜男说了几句，然后站了起来，对着小豪说道：“去给你孙爷爷磕头！”
小豪很乖巧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满脸泪痕。
董总站到了我身边，对我说道：“我听小豪说了，人走的很安详，这也算是喜丧，你也别太伤心了，照顾好胜男！”
我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紧接着徐月和小雪就走了进来，小雪和小豪一样，上去磕了三个头。
徐月鞠完躬后，走到我面前说道：“人难免都有这一天，看开点！”
我嗯了一声。
我感觉人来得都差不多了，向外望了望，希望能看见孙胜国的身影。
大哥没来，二哥赶到了。一身军装，手里还拎着行李，走进来就先磕头，一路磕到了灵位前，然后就拿起灵位下的麻衣，穿了上去，披麻戴孝后，跪在了胜男旁边。
二哥前后脚，另一个穿着军服的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两个警卫模样的人。
我扫了一眼身上的军衔，吓了我一跳。
先是低下头，和胜男说了几句话，然后用手按住了要站起来行礼的二哥，走到灵位前，悲壮地说道：“老班长，你到底还是走在我面前了！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然后激动地留下了泪水，这一刻很多人跟着被感动了，哭声一片。
这位领导身后警卫员，似乎有点担忧领导的身体，但又不好上前去劝。
刚好和我对视了一下，我马上明白了过来，走了过去扶住了领导劝道：“人死不能复生，领导还是多多保重身体啊！”
领导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我问道：“你就是老班长总提及的优秀女婿吧？我问过他很多次，过得怎么样？他都一直在夸你，说你照顾他，照顾的很好！我带老班长谢谢你了！”
我急忙说道：“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啊！”
领导摇了摇头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啊！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领导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逗留很久，和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道别仪式马上就结束了，也没看到孙胜国的身影，我像大概是他身份特殊，实在是出不来吧？再加上时间那么紧，申请手续会很繁琐，没那么轻易地就能出来。
就在结束的前一刻，孙胜国在两个人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一个素缟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灵堂。
一步一步地跪着，爬到了老爷子的灵位前面，磕头，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嘴上不停地念叨着：“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没能见到您最后一面！”
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我快步走了上来，拖住他还在磕头的身体，劝解道：“人都走了，大哥你就别这样了！”
这边还没劝住，二哥和胜男也一起跪了过来，不住地磕头，哭地十分的凄惨，原本已经安静的灵堂，再次哭声一片。
我知道已经劝不住了，也跟着跪了下去，鼻子发酸，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昏天暗地地哭了一通，活着是大家都哭累了，哭声渐渐地小了很多，我知道自己该送客了，把客人先送走才对。
一旁的阿廖走了过来说道：“车子都安排好了，把客人都接到酒家那边吃饭，你就先陪家里人吧!你爸妈我叫人送回家了，我担心他们身体受不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谢字，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根本不用。
我让耀阳去招呼客人们先过去，我留下来安排孙家的几个人。
孙胜国的特假很短，只允许祭拜过后，就得启程。
临走时，拉着胜男和胜华的手说道：“大哥，没给你们两个做个好榜样，你们别怪大哥！”
胜华显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孙胜国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大哥犯了错，该接受惩罚，大哥令你失望了！照顾好小男啊，大哥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胜男，拉住了孙胜国的手，哭啼道：“大哥，你要保重，咱们这个家的人不多了！”
孙胜国擦掉了胜男脸上的泪水，怜爱地说道：“小男，你的婚礼大哥不一定能来参加了，大哥也只能默默地祝你幸福了！阿飞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向我挥了挥手，大声地说道：“你们保重吧！”
看到孙胜国消失的背影，我发现他的头发似乎全白了，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我扶住了胜男和胜华说道：“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晚上还要守灵堂呢，别把身子给累垮了！”
胜男很坚决地说道：“我不走，我要陪爸爸！”
胜华没说话，又跪了回去。
我知道这根本就没法劝，就说道：“那我一会儿给你们打包回来，我去招呼下今天来的客人！”
胜男麻木地跪在地上，没答话。
胜华看了看，说道：“辛苦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你来操心！”
我微微地笑了笑说：“应该的，都是一家人！”
酒家那边多是小区的邻居，和老爷子的老同事，还有一些万众的同事，我没看到董总和徐月。
给众人打过招呼后，我问耀阳道：“董总和徐月没来吗？”
耀阳向包厢里奴了奴嘴道：“在里面呢！这是会亲家呢！”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把贺洁他们安排到哪去了？”
耀阳一愣，然后说道：“谁还在乎这顿饭呢，他们早走了，上班时间，都挺忙的！”
我哦了一声，推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面剑拔弩张的，两个小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徐月看见我进来了，即刻说道：“你来的正好，你说这是怎么办吧？我家小雪可是吃了大亏了！现在他们老董家又不肯负责！”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董总，董总怒气满盈地说道：“我说了不负责了吗？可怎么负责啊？他们都还这么小，难道让他们注册结婚啊？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大学没毕业就要结婚啊！”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丧事完毕
徐月这边不干了，直接怼了回去道：“我愿意，那是有人要我，要是那时候有人要你，你不一样得早早结婚！你看你们家小豪，现在可是比我们家小雪年纪大，估计你也晚不了我几年，没准还是未婚先有子呢！”
我打断了她们两个争吵说道：“好了，还有没有点大人样儿了！孩子还都在这儿呢？多大点事啊，要在我老丈人的解晦酒上说！你们也不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然后尴尬地问小雪道：“那啥？你被他占便宜，占到什么程度了？”
问得小雪一脸通红，低着头埋怨道：“舅舅你说什么呢？”
我瞪着眼睛说道：“说什么？你不懂啊？都住到一起了，我还能怎么问？”
小豪急忙辩解道：“我们可没到那一步啊！”
董总瞪了小豪一眼，低声说道：“真没用！”
徐月却笑了笑说道：“那还好点！不过，亏肯定是吃了！这账肯定得好好算算！你说你当年就一直欺负我，现在你儿子又来欺负我女儿，你们老徐家上辈子欠你的啊？”
董总不满地说道：“什么叫我当年一直欺负你啊？是你自己什么都不如我，这能怪我吗？再说了，孩子们是两厢情愿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徐月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的遗传！”
我不耐烦地说道：“好了！这会儿又假装关心孩子了，早干什么去了？不用你们管！孩子们的事，交给我处理！”
徐月点了点头说：“先说好，你可不能偏向你们董总啊！”
我白了她一眼道：“要不你们继续？”
徐月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又看了看董总道：“你什么意思？要不要我管啊？”
董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我叫两个孩子坐下后，说道：“你们要是还喜欢对方呢？就好好的相处。你小雪，别学你妈那套，要树立正确的爱情观，别天天缠着人，多给对方留一点空间。你小豪，别给我三心二意的，两个人恋爱，都是希望天天黏在一起的，要那么多空间干什么？找别的小姑娘啊？要是真不喜欢了，就果断点出说来，别拖泥带水的！”
徐月刚要张口，就被我怼了回去道：“你恋爱史也不怎么好，就别乱教孩子了，几个月不关心一下孩子，真等出了事，再来关心，就晚了。”
然后对着董总说：“你别朝我瞪眼睛，你也一样！现在夫妻幸福美满了，可孩子呢？不还是一样的关心不够！孩子的衣食住行，你管过没有？穿多大号鞋，估计你都不知道！以前是工作忙，不好说你，现在工作不忙了，不还是一个样儿，都是借口！你们啊，谁也没权力怪别人，你们自己都做了不好的榜样！”
接着对着小雪和小豪说道：“你们两个去吃饭，吃完饭，过去陪陪你舅妈！”
两个人很听话地走出包厢，跟徐月和董总，连招呼都没打。
董总看见小的走了，马上对着我喊道：“你就不能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我哼了一声道：“要什么面子，自己做得不好，就是不好，给你面子又能怎么样？孩子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都是什么德行！”
徐月不满地说：“你怎么越说越厉害呢？我们两个怕你是吧？把孩子给我教育好了，你就有功了是吧？就可以教训我们了是吧？”
董总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是啊，刚刚被你吓唬住了，你就用这态度和我们两说话，就算不是你长辈，也是你姐啊！哪有弟弟这些教训姐的？”
我忙陪着笑脸说道：“我这不是生气嘛！说话语气重了点而已！”
徐月看到机会来了，哼了一声道：“啊，你生气，就可以对我们语气重啊？那我现在还生气呢？是不是也可以对你语气重点啊？”
董总跟着说道：“是啊，刚刚批评得很过瘾吧？要不要再来几句啊？”
我忙摆手道：“不敢了，不敢了！主要是你们两个太不懂事了，真操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陆续地把客人送走，看到阿廖辛苦的背景，走了过去说道：“累坏了吧？吃东西没啊？”
阿廖微微地笑了笑，没回答。
我跑去厨房，自己做了一锅海鲜粥端了出来，两个人坐了下来，我盛了一碗给阿廖，自己也盛了一碗说道：“还好有你照顾着，不然这一家老小，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耀阳也坐了过来，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说道：“这殷师傅的手艺还真没得说，好喝！”
包厢里的两个人说笑着，也走了过来，像是闻到味道一样，不用请，就自己坐了下来，还你给我盛一碗，我给你盛一碗，相互谦让了起来。
等我再想给阿廖盛的时候，已经见底了，我不满地说：“这干活的人都吃不上一碗，不干活的人，到跑过来凑热闹，你们要吃，自己做去！”
耀阳不满地说：“又不是你做的，你埋怨个啥？”
董总也不满地说：“你这不是酒家啊？吃你碗粥就这么大意见啊？大不了我买就是了！”
我哼了一声道：“有钱了不起啊？我不卖！要吃你们自己做去！”
这时殷师傅又端过来一锅，放在了桌子上，笑道：“一锅粥而已，用的着嘛？赶快，不够，我再去做。”
耀阳马上盛了一碗，示威似的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急忙给阿廖盛了一碗说道：“就不能和这帮人客气！”
吃粥的时候，董总不经意地问我道：“盈科的收购计划进行地怎么样了？”
我哦了一声回答道：“目前来看，并不顺利！”
董总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我嘿嘿地坏笑道：“又不止他们一家想买，我还想买呢！”
董总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你是真打算买啊？还是做个样子啊？”
我笑道：“当然是做做样子，但也得有模有样才行！”
董总嗯了一声道：“资金上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徐月接话道：“真是钱上面有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一部分，别和我客气啊！我公司现在的成绩，也有你的功劳在里面！”
董总十分骄傲地说道：“那是，我培养出来的人！”
我哎了一声，知道她们又要开始了，站了起来，问殷师傅道：“里面还有粥吗？我打包回去给胜男她们两个！”
殷师傅点了点头。
然后我对着她们几个说道：“你们自己搞定吧，我去给胜男她们兄妹两个送点粥！”
耀阳吃完了最后一口粥，抹了抹嘴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今晚得守夜吧？”
粥拿了出来，我和耀阳再次回到了灵堂，胜男和胜华正在烧纸。
我走了过去，拿起胜男手上的纸说道：“我也给老爷子烧点，你先去吃饭吧！”
耀阳也接过了胜华手上的纸，我和耀阳面对面的烧着纸，耀阳突然问我道：“你说是把老爷子的骨灰，放到北京呢，还是把小红姨的骨灰拿过来合葬呢？”
我愣了一下，一直忘记了这个问题，看了看正在喝粥的两兄妹，犹豫地说道：“正常来讲，好像是应该送回到北京去，不过那边墓地买的是单人的，这个还得想想办法吧？”
耀阳嗯了一声道：“我去想办法，先问问她们两个的意见吧？”
7天的守夜过去了，我们最后一起决定把老爷子的骨灰送回到北京去。
胜男和胜华两个人决定回北京一趟，知道我事情多就没让我陪。
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敏姐这次也一定要一起过去，耀阳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回到了公司，一切又恢复到正常。
贺洁开始和我汇报道：“陆爽很聪明，一直不上套，我也和他开过几次条件，看来都不符合他的胃口，唯独就是对我有兴趣。”
我急忙说道：“你可别干那舍身成仁的事啊，他可不是真的对你有兴趣，而是给你下套！”
贺洁嗯了一声道：“我也没那么傻！不过，我就是很好奇，贺东能开出什么条件，让他这么的死心塌地！”
我想了想说道：“管他呢，真办不成就算了！先让他拿40%的股份，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其他的股份呢？有没有盯紧啊？”
贺洁点了点头道：“葛思思这个星期任命可能就下来了，她正式成为中京集团掌控人。按着你们之前说好的条件，她会开出一个天价来，等贺东上钩。”
我摇着头说道：“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事都有意外的。也别太相信她。要做好心里准备，一旦两边都让贺东拿到了，咱们就得尽快进设备了，增加自己的产能！”
贺洁嗯了一声，然后递给我一份文件说道：“这是公司今年招收的新员工名单，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好看啊？年年不是都这么招人吗？”
贺洁点了点头道：“那今年的新员工大会，你必须得参加啊！我新来的，没几个人认识我，不过，你的名字她们可都知道的！你也去给鼓鼓气！”
我嗯了一声道：“行吧，随便看看今年招的人的素质！”
由于应聘的职位不同，所以所谓的很多新人，都是在职场上工作好多年的老油条了。
除了70%的应届毕业生外，20%的有就职经验的人，和10%本就是万众内部员工，现在要内部换岗。
我看到名单上有很多个熟悉的名单，有的是以前万众干过，走了的，有的是万众内部员工想干更适合自己岗位的，就像我当初由设备动力部，调到销售部是一样的。
其他一个最熟悉的人，就是我曾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徒弟的安南，经过这么多变化，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万众，而且应聘的职位还是销售部经理。
欢迎新员工入职大会正式开始，我来晚了一点，和所有人一样，穿着公司的工作服。
刚走到会堂大门口，就被拦住了，一定要我出示这次会议的凭证。
这下把我弄无语了，贺洁也没跟我说，要什么凭证啊？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之前她没和说过，要什么凭证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叫贺总，或者云总，总之，你找个最大的官，来见我。”
保安不痛不痒地说道：“你到底是谁？过来捣乱的吧？”说完，就要赶我走，还不忘把门关上。
我心里这个气啊，自己的家，自己都进不去。
于是，拨通了贺洁的电话，电话忙音，我向里面仔细地打量着，看看有没认识的人。
很多人的确是认识，不过都是坐在主席台的，我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并没人敢坐。
我想这就是万众的规矩吧，不论你是什么人，一律都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包括我在内。
要不是贺洁拨通了我的电话，估计大会都开完了，我也进不去。
老黄太太及时出现，才避免了我最后都讲不上话的尴尬。
台上，云曼妮正在给台下的新员工灌输公司的一些理念，要以厂为家，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估计很多人，还不知道云曼妮已经不是万众的总经理，而是她旁边，正经危坐的贺洁。
贺洁一直保持着笑容，不时地点着头。
虽然贺洁的任职已经公布了很久，但还是有很多的员工，并不知道。至于这些新员工，就更不可能知道，还有贺洁这么一号人物。
当我坐上了自己的位置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即使不认识我的人，也知道能坐在主席位置上的人，到底是谁。
老黄太太用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云曼妮的讲话还没完。
台下安静了下来，云曼妮知道我来了，就草草地结束了自己的讲话，然后看了看我，意思是让我讲话。
我先是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们还是先听听咱们总经理，贺总有什么要鼓励新进的员工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职场忠告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在很多人心目中，我的接班人就是云曼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个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贺总。
我向贺洁点了点头。
这是贺洁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身份是万众的总经理。
她开口先是介绍了下自己：“各位新加入万众这个大家庭的亲人们好，我叫贺洁，和你们一样进万众没有多久。能够成为万众的总经理，是公司集团领导对我的信任和认可。我只简单地说几句，希望能够对你们在万众发展有所帮助。
老套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说了你们也不会听，我要说的是，如何让你们能在职场中立足。
第一点，一定要学会沟通，要有一定的沟通技巧，和你身边的陌生人沟通，和你的领导沟通，和你的同事沟通，和下属沟通，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必须得学会，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融入集体，融入到你的团队。
第二点，别轻易做好人，也别轻易做坏人，先做好本职工作再学做人，很多新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为了讨好老员工，烂做好人，什么事都喜欢包揽上身，这样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做了别人该做的事，那么他就是在偷懒了，你这就是变相的纵容。一个就是你做不了别人该做的事，那怎么能讨好到别人呢？任何时候，都要做你自己分内的事。同时要学会拒绝，公司要的不是**，而是能干好自己事情的员工。”
第三点，要懂得求同存异，理解包容，以事为先，以人为本。不要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虽然很多时候，别人的意见在你眼里，一钱不值，但还是要持肯定的态度，就算心里有怨言，也要忍住，学会从别人的角度去理解问题。
最后一点，是学会师夷长技以制夷，多学学别人的长处，及时发现自己的短处，更正自己的缺点。
这些都是我在职场上的一些小见解，未必适合你们每一个人，仅仅是作为参考。
我给你们的任务很简单，能够在万众立足，得到上司的认可，同事的信任。”
贺洁的讲话，简洁而明了，句句都是职场基本规则。
我点了点头，接过她的话，继续说道：“贺总的话，很有理，很在理，公司对你们新进的员工要求并不高，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坚守岗位，做好你们最基本的工作。万众的淘汰制度很是残酷，但很讲理。我不希望，哪天自己被淘汰了，还来问我原因，你可能会说，上司看不上我，同事排斥我，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你做的不好，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的上司为什么会看不上，你该自己找找原因，为什么同事会排斥你，你该自己好好想想！
这里面我知道还有很多从万众走出来，又走回来的老员工，这说明什么，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选择了万众。我对你们没有什么欢迎之意，不要觉得我很残忍，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是不会把自己当作新员工看待的，我会更加严格地监管你们，要求会比老员工们更严格，谁让你们当初选择了离开呢！
还有就是要求内部换岗的员工，我很赞成你们的做法，你们很有勇气，敢于去挑战自己，我就是从一名技术人员转到销售的，再做管理。认清自己的能力，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擅长的，我非常的认可你们的做法。
最后祝你们大家，在万众的大家庭了，可以各施所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掌声响起，接下来是新人宣誓。
不巧的是，上来的代表人竟然是安南。
安南昂首挺胸地走了上来，走过我时，微微地向我点了点头，接着宣誓。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宣誓，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这样的，还来代表新人宣誓，还来的勇气呢？这得多大的脸啊？
他还没讲完，我就走下了台，贺洁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云曼妮知道啊，几个人跟着我走下了台。
出了会场，我就直接质问云曼妮：“怎么回事儿？这安南都前前后后进来几次了？怎么还往里面招啊？还嫌出卖咱们出卖的不够啊？就是度量大，也是有个度的吧？这个是不是过分了点啊？”
云曼妮一脸无辜地望了望老黄太太，老黄太太一脸惶恐地说道：“主要是安安经理打过招呼，他的履历也的确胜任，咱们招聘条件上，又没说不可以招曾经入职过的员工啊？”
我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快把我讨厌的人都招个遍了，这是看我不顺眼想气死我啊！”
老黄太太以为我真生气了，急忙说道：“我马上去处理！”说完，就真的要去了。
云曼妮急忙叫住老黄太太道：“你根本就没明白陈总的意思，以后招人时小心点就是了，现在人都招进来了，还怎么赶走人。”
老黄太太哦了一声。
回到办公室，我叫安安进来，问道：“是你打招呼给老黄太太，让你弟弟进来的啊？”
安安也不否认，很诚恳地说道：“我知道我这弟弟不争气，不过，他能力还是有的，就让他回来赚点钱吧？其他的，我保证他什么都不想！”
我哼了一声道：“你犯了两个错误，一是，你可以和我说，但不能利用你的职权，替你自己办事，二是，你低估你弟弟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安于现状呢？你以为他会老老实实地赚他那点提成吗？如果是这样，他现在还在万众待着呢！我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要是真能就这么待下去，我就再给他次机会，但如果他再惹事，你就要一起走人，公平吗？”
安安下了狠心道：“很公平！”
我知道安安心里有怨气，但我也一样，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对这些害过人仁慈，这样做只会害到自己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反骨的，没得救，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更正自己的错误，就会把自己的失败，强加到别人头上，为自己找一万个理由开脱。明明是自己想害人，没害到人，反倒怪起被他害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让他害，这是什么样的强盗逻辑呢？
世上这样的还真的很多，安南就是这样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去过销售部了，现在的销售部是云曼妮主管，下面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完善的体系，就部门来讲，内部除了内勤部，也有自己的成本部，宣传部，统筹部，营销部，直销部和大客户部。俨然就是一个公司的销售体系。分工的明确，会有更好的办事效率。
这么庞大的体系，自然就需要有人统筹，这项工作的难度很大，要想胜任这份工作，就需要有明了公司从下定计划到生产产品出来的全过程，需要知道每种产品的特性，每样产品的库存，同时对各种产品做出预测销量。
而安南恰恰是很适合这个职位，让他干得得心应手。
我和云曼妮进了销售部，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小办公室，整整一层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地。
光前台就5，6个，接待每天过来提货，催发货，处理质量问题，来自全国的代理商。
通过了前台后，进入内部，就是销售部的销售经理工作地点，不要小看这群人，这群人中有很多都是年薪百万的年轻人，刚刚踏入工作岗位没几年，但有上进心，有能力。按着公司现有的政策，云曼妮做了一个百万年薪经理人的计划，公司重奖有能力，有本事的销售经理。
我和云曼妮坐在她的透明玻璃办公室里，看着外面忙碌的工作人员，云曼妮说道：“你知道我打造了多少个年薪百万的富翁出来吗？”
我淡淡一笑道：“看看咱们内部员工停车场就不难知道，七八十万的车停了这么多，就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了！他们是赶上好时候了，我们那会儿要是有这样的机会，估计现在……”
云曼妮接口道：“估计现在还是年薪百万的销售经理，他们也很现实的，赚到钱，就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有上升的机会，他们都会放弃，没有什么比钱更有诱惑力的了！”
我嗯了一声道：“这也就是袁志远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上来的原因，在东北做个土皇帝，还省心，还有钱赚，多好，上来后风险和机遇并存，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不过，越是年轻，就应该越往远看，只是在乎眼前这点利益，最终还是会被淘汰掉的！谁能保证咱们万众的销量一直这么火？他们的竞争力还能不能适应外面的市场，这都是问题。现在让他们给我抢一个竞品的核心客户回来，他们能不能办到？如果不能，就配不上这个年薪百万经理人的位置！”
云曼妮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忙说道：“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我可是和他们签了合约的啊！这些人一年创造的价值，可对得起他们的年薪啊！我给他们定的目标也不少啊！不拼了命的干，也是拿不到这么多的啊！”
我摇着头说道：“既然和公司签了合约的，我自然不会变，我就是这么一说！叫两个进来，我考考他们，看看到底他们是什么实力？”
云曼妮笑着说：“你真是没事干了吧？来我这儿找乐子啊？”
我严肃地说道：“你真这么认为吗？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过来？你记得安南吧？”
云曼妮点了点头说道：“刚刚在新员工大会上，不是看到他了吗？这家伙还真有脸回来！”
我嗯了一声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走投无路，不是没有去处，而是以他的能力，去到小地方，他有心有不甘，别人也开不起这么高的价钱。大地方，还不要他。万众的薪资待遇，对他有着太大的诱惑力了！而且，万众的机制，是不以领导层的喜好，来评判你的工作能力，只要你达到考核要求，就会晋升。安南他太熟悉万众的体制了，所以他大摇摆摆地进来，名正言顺地进入万众系统，以他的能力，我相信很快就能达到考核指标晋升。
这就是问题所在，人品的考核，没法计算在内，像他这样的人，就不该再进来。”
云曼妮无奈地说：“那也没办法啊！公司没哪条规定是，不允许离开过的员工再回来，竞争上岗的啊？而且他上司的考核也是根据业绩说话的，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喜好，来断定他的工作能力吧？”
我哎了一声道：“你先叫做得最好的两个人进来聊聊，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云曼妮爱才之心又起了，犹豫着叫哪两个？
我很认真地说道：“别糊弄我啊，我这次可是认真的！”
云曼妮无奈地拿出了报表，按下自己的电话，叫了一个人进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瘦高的年轻人，看长相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由于身高问题，他还显得有点驼背，进来后，先是和云曼妮打着招呼问道：“云总，您找我有事啊？”
云曼妮努着嘴，意识我在这边。
年轻人才看向我道：“陈总好！您找我有事？”不卑不亢，没有一丝的畏惧。
我嗯了一声道：“你就是宫进发啊？百万年薪第一人！进公司几年了？”
宫进发蜡黄的脸色，淡淡地答道：“今天是第四年了！”
我好奇地问道：“那就算是老员工了，我之前怎么没留意到你呢？”
宫进发似乎觉得我的问题，没什么营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曼妮说道：“因为之前，我没打算让您注意到我啊！”
我啊了一声，疑惑道：“什么意思？这么说，你拿到百万年薪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宫进发嗯了一声道：“是啊，我之前一直在辽宁地区做销售经理来着，一个月也能拿到2，30万，加上年底的分红，早就超过百万了。”
我有点意外地问云曼妮道：“咱们销售部经理的提成这么高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云曼妮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留意过他们的提成，年年销售部和公司签订的合约，你根本就不看，在你看来，只要销售业绩上来了，重奖是应该的！万众的提成，一直在行业里都是最高的！”
第三百三十章 疑云重重
其实我脑中一直没有概念，员工的工资是多少？不是我不关心，而是我一直觉得人工成本是很少的一部分，根本不需要计较。员工工资高，自然是公司效益好，不然怎么可能发出高额的工资来呢。
我的印象还停留在我自己做销售员的年代。
我看了看宫进发，好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现在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呢？”
宫进发很直接地说道：“我想做东北区总监！接替袁志远。”
我哦了一声道：“他的位置是应该让出来来！不过，你愿意放弃百万年薪，去做大区总监，这是为什么啊？”
宫进发反而反问我道：“那你们为什么会让大区总监的薪资，比我们这些销售经理还低呢？他们明明管的事情比我们多，承受的压力比我们大，却拿不到我们薪资，这样公平吗？”
我皱了皱眉道：“你这是想替他们说话啊？还是觉得自己拿的工资烫手啊？”
宫进发还是很平淡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了百万年薪的经理人，一定都不难，但要想坐上大区总监的位置，却难上加难，所以，公司的制度有问题！”
我想了想，回答道：“公司这么做，是奖励冲在一线的销售人员，他们是最直接接触市场的，也是最辛苦的！所以，他们的薪资理所应当的高啊！”
宫进发摇着头说：“现在的一线销售人员，可不是你们那会的销售人员。公司一整套接近完美的销售体系，只要你有魄力，你有恒心，都不需要什么技巧，就按着公司销售体系做，肯定能达到百万年薪经理人的标准。”
我突然有些无名的恼火，问道：“你有病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这百万年薪的受益者，而且是最受益的一个？而你现在告诉我，很多人都可以做到，而且是很容易就做到的。那是不是在说，做这个计划的人，脑子进水，拿公司的钱给员工花？”
云曼妮在一旁对着宫进发说道：“你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就直接和陈总说就是了！”
宫进发嗯了一声道：“陈总，我就是告诉你，这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根本没必要实施，我们很多省总，市级销售经理，都能达到年薪百万这门槛。从下面公司挖一堆人上来，来抢下面销售经理的饭碗啊？这样有什么意义啊？”
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让他继续往下说。
宫进发是越说越起劲儿，接着说道：“看看我们外面坐着的这群人，天天都在干什么？就说我吧，天天上班来了，看一下当天的销售计划，打几个电话监督下老的代理商，再给一些新代理商打电话，督促一下，就完事了。等公司有新品，再努力点，找几个新代理商。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用干，还不求人，这工作是不是很简单，是不是很容易做啊？”
云曼妮皱着眉呵斥道：“让你说的这么简单，不是下面的人各个销售经理，只要上来了，加入百万年薪计划里面，都可以胜任啊？那你是不是在质疑我的百万年薪计划？”
宫进发十分淡定地回答道：“可以吗？”
云曼妮不悦地说道：“什么可以吗？当然可以质疑！有什么你就直说！正好，陈总也在这儿！”
宫进发看了看我，我向他点了点头。
宫进发像是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一股脑地说道：“首先，你做这个百万年薪经理人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促进公司销量吗？那现在外面的这些人加入了这个计划，对公司的整体销量提升了多少？你们计算过没有？他们针对的这些新客户，有多少是本来下面的销售经理就可以做到的？”
云曼妮脸色难看地说道：“我当然统计过，这部分人的销售量相当于一个省的销量，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你到底在质疑什么？你到底想强调什么？他们抢的客户，那是他们的本事，谁有能力谁就上，这有什么问题？”
宫进发哼了一声说：“可他们这样做，会形成恶性竞争。最后损失的还是公司的利益。现在你知道新客户选择咱们万众，都会先到处去打听，哪里的销售政策最优厚？客户现在可好，选择多的很，可以去找大客户部，可以去找当地的销售区域经理，量大的可以是直接找省总，甚至有些人找到大区总监。这都还算是正常渠道，当客户知道了这个百万年薪经理人后，就直接找到了他们，几方面比价格，比政策，到最后不还是谁权力大，谁能拿到客户。这需要什么能力啊？能体现什么自身价值啊？你的百万年薪经理人现在的权力，比省总的权力都大，全公司的人都得给他们让位，你觉得这样对吗？”
我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对着云曼妮说道：“为什么销售管理会这么混乱啊？什么客户该找什么人，每个人的职权是什么，这不都是有规范的吗？怎么还能越级销售啊？”
云曼妮马上解释道：“事实也不是都是他说的那样，内部竞争肯定是有的，但也没到恶性竞争阶段。有竞争才能有进步不是？”
我摇着头说：“这可不是良性竞争，再这么下去，连老客户都会去相互挖来挖去，这肯定不行！”
然后，发现自己不该在宫进发面前批评云曼妮，这样会让她下不来台，就马上对着宫进发说道：“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等我调查后，亲自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宫进发还要再说些什么，被我制止道：“好了，我会再找你，你先去忙吧！”
宫进发一走，云曼妮就气愤地说道：“这是他宫进发能想到的吗？太明显了吧？袁志远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大可直接和我说啊，搞这种阴谋诡计，小人！枉我一直觉得袁志远是个可交的人！”
我瞪了云曼妮一眼道：“你没痛脚让人抓到，人家就想害你都难啊？现在眼下到底是不是这种情况？人家说得有理有据，不容你辩驳啊！不过，这事要是袁志远的意思，我肯定帮你教训他，但如果是贺洁的意思，这就有点麻烦了！”
云曼妮睁大了眼睛，说道：“不会吧？不至于吧？我已经让位给她了。”
我哎了一声道：“看来你和她还真差得远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贺洁那么自信，她不会认为是你让位给她的，而是觉得她理所应当坐上自己的位置。现在对她可能有最大威胁的人，除了我就是你。”
云曼妮有点傻眼道：“我一直以为挺和谐的啊，现在看来还是危机四伏啊！我最烦的尔虞我诈，怎么就完不了呢？”
我看到云曼妮的样子，感觉她下一刻可能就要崩溃似的，安慰道：“本来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斗争，***不都是说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你要是一直还怎么单纯，你最终还是会一事无成的！这事交给我处理吧，我会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叫袁志远过来，看他进来，我扔了一支烟给他，然后关切地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适应角色没？”
袁志远点了点头说：“挺好的，贺洁人不错，做事雷厉风行，有方法，有能力，可以在我之上！”
我嗯了一声问道：“那云曼妮呢？”
袁志远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云曼妮自然是不如贺洁，这点毋庸置疑。总经理肯定是贺洁比云曼妮更加的适合。”
我单刀直入道：“宫进发是你的人吧？”
袁志远没想到，我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他之前是一直跟着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哼了一声道：“他的问题大了，他现在在质疑云总的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他可是百万年薪的第一人啊！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到我，说这个事呢？”
袁志远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皱着眉说道：“他找你说什么事啊？我都很久没联系他了！为什么要质疑这个计划，他现在是这个计划最大的受益人啊！没道理啊！”
我仔细看了看袁志远，他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这事宫进发背着他做的？那宫进发是什么目的呢?他背后又是什么人呢？
看我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说道：“你不会以为是我让他这么说的吧？”
我没回答他，基本等于默认了。
袁志远有点生气，站了起来说道：“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我最烦内斗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上来的原因！信，你就信，不信，你就不信，解释的话，我也不想说太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都不等我说话，掉头就走了。
我自己在这儿琢磨，不应该是袁志远啊，第一，是我自动找的宫进发，我不找他，不然，他根本就没机会说这些给我听，第二，这宫进发要是为了袁志远更上一层楼，也不应该当着云曼妮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啊？这对袁志远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宫进发要摆袁志远上台。那最终的受益者是谁呢？这不难猜，云曼妮的百万年薪计划失败，袁志远越级上告，两个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云曼妮的威胁不在了，袁志远也可能因为这事再次被调离，这下不但没人威胁到她的地位，而且少了一个监视她的人。
想到这儿，我再次按下了电话，告诉安安，叫宫进发来我办公室一趟。
宫进发大大方方，不卑不亢地来到我办公室，我意识他坐，递给了他一支烟，他微微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我没见过的黄鹤楼，递给我一支道：“没别的意思，陈总，试试这烟，新出来不久，我觉得挺好抽的！”
看着气势，压我一头啊，我虽然一向没什么官威，但自认气场还是不输什么人的，可这宫进发，对着我一点不怵，似乎还反客为主，这再次令我刮目相看。
我接过烟，点上说道：“消费档次不低啊，你这一支烟快顶别人一盒烟了！”
宫进发笑了笑道：“东北人嘛，都爱面子，没钱都充面子，何况有钱了呢！这几年，万众对我不薄，让我能抽得起这种烟。我知道陈总是比较低调的人，所以，我也不敢在你面前显摆，只是单纯地让你试试而已。”
我呵呵地笑了笑道：“明白！这烟挺好抽的！就是这包装有点对不起这价格，充面子这包装似乎不上档次啊！我有个同学，从他工作后开始，就一直抽软中华，而且每次是抽半只，一个月也就5000多块钱，我就好奇问他，就你这点工资，怎么抽得起软中华啊！人家怎么答我，抽软中华，自然办得是软中华的买卖，抽芙蓉王就得干芙蓉王的生意。没钱买软中华了，就得想办法去赚软中华的钱，而不是降低自己的档次去抽芙蓉王。档次这东西上去了，就很难再下来了，是这道理不？”
宫进发翘了二郎腿，品了品我的话说道：“陈总是觉得我这黄鹤楼的.asxs.有点高？”
我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这也是你的能力范围吧！”
宫进发似乎有点不耐烦，直接问我道：“陈总，你找我什么事，就直说了吧？要是因为我今天批评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的事，你不妨直说，打算怎么处理我，我都接受！”
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处理你呢？你今天说的话，你自己觉得不对吗？不是发自你内心的吗？我为什么要处理你呢？”
宫进发嘿嘿地笑道：“陈总，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吧？我这种越级汇报，肯定是职场大忌，无论我说的是对是错，到最后结果都只有一个，走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 暗审贺洁
宫进发看来是胸有成足，也预料到最后的结果，这都能让他放弃百万年薪，冒死谏言，这不就说明了，有更好的选择等待着他，不然他才不会这么有持无恐呢！
我继续问道：“如果给你改革，你会怎么改革现有的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
宫进发被我问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个我也没想好，最好就是直接撤掉这个计划，那连改革都省了！”
听完这话，我就知道，他就是个传话的，他前面和我谈的那些问题，根本就不是他自己领悟得出来的！只有一种可能，别人教他。
可为什么要教他呢，教了他，又怎么能通过他来激化矛盾呢？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聊着天道：“宫总，之前在辽宁跟了袁总几年啊？”
宫进发回想了一下道：“两年多吧，我刚开始给袁总开车来着，后来做了他的助理，公司那时候也不给我编制，都是袁总自己出钱养活我的，后来公司内部招聘，袁总举荐我，我才做了区域经理，一开始也没有业绩，公司的要求是半年内必须有300万业绩，不然直接下岗。袁总就把自己的客户给了我，不然哪有今天的我啊！”
我笑着说道：“你还真的什么都敢说啊？这你也敢告诉我啊？不怕我把你们袁总撸下来啊？”
宫进发无所谓地说道：“不会的，我知道你和我们袁总的关系，况且要不是袁总当时那么做，我也不能为公司做这么多贡献不是？”
我哼了一声，转换了语气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业绩了，有持无恐了？英雄莫问出处，以前的事没人会在意了？你知不知道，错了就是错了，我该追责的还是会追责的，你们袁总前途远大，可能就是因为你的这点事，前途尽毁啊？”
宫进发看了看我，以为我在随便逗他，嬉皮笑脸地说道：“陈总，你别开玩笑了！这种事，公司里常见得很！”
我严肃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咱们很熟吗？你以为你业绩好，就可以目空一切了？我能造出你一个百万经理人，我就能造出十个来，你自己都说了，不是你们能力强，而是公司政策好！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捡包裹回家！”
宫进发脸色一变，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说道：“信！那我走人就是了！”
我哼了一声道：“很好！我还告诉你，这公司里谁也保不住你！要不你现在告诉我实情，要不你就结束你百万经理人的梦想吧！在万众，我给你，你才会有，不给你，你什么都没有！”
宫进发意识到，我态度的坚决，缓缓地说道：“什么实情啊？”
我哼了一声道：“还装傻是吧？百万年薪计划的漏洞，是谁告诉你的？谁教你说的？”
宫进发摇着头说道：“没人教我啊，是我自己想到的！”
我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这样的猪脑子，能想得这么清楚？你连你们袁总，几句话都被我套出来了，你会想的这么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百万年薪第一人是怎么来的？你新进的几个客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哪找回来的？你一直在辽宁，为什么会有山东，湖南，云南的客户？别告诉我，你能力强！”
宫进发这下傻眼了，犹豫着说道：“这些客户是贺总给我的，只是让我跟进而已，签下来还是靠我自己努力的！”
水落实出了，我继续问道：“那这些话，也是贺总教你说的了？”
宫进发嗯了一声说：“也不是她教的，只是我们一起交流的时候，她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让我听到了，我觉得很有道理，刚好今天被你叫了上去，我就想卖弄一下，所以就说出来了！”
我哼了一声道：“你卖弄一下，你知不知道，这对你们袁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来历，你一自报家门，就说明了你是袁总的人，你这不是把你们袁总摆上台了吗？”
宫进发没反应过来，低着头说道：“哪有那么复杂啊，我就是提个意见而已！”
我挥了挥手，叫他出去。
头突然疼得厉害，按着太阳穴，脑袋里想着，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外面的事，再怎么难，也是有办法对付的，可这内部的事，刚刚组建不久的团体，又出现了裂痕，这可叫我怎么办啊？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贺洁，的确是个不可多得多的领导者，她的确有着接替我的潜质，可就这一件事，我就可以给她定罪了，人品不行，我怎么可能把万众交到她的手上呢？这事，我要不要再找她聊聊呢？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法定她的罪，要她自己承认似乎不太可能。不过，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如果这事摊开来说，或者她自己就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我需要贺洁这样强力的助力，云曼妮我培养了多年，但始终难成大气，从这件事上，就不难看出，她还是太急于求成，表现自己，太想证明给我看，我的选择是没错的，这么多年的培养她，她没有辜负我，可惜啊，始终达不到我满意的水准。
剩下的老白，于虹的确是得力干将，但也不是能独挑大梁的人。唐杰，宝儿，小万，也是我多年培养，带在身边，不停地扶持的人，可惜没一个是我心目中接班人。
袁志远有这个能力吗？我不确定，他上来的太晚了。大局观也差了很多，沉稳有余，却冲劲儿不足！
这一刻，我才深深地理解了，当时的董总，为什么看准我就不放，一再地给我机会，锻炼我，挽留我，尽管我犯过无数的错误，董总都能原谅我，因为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但人品却永远是无法弥补的！
思来想去的，我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贺洁，我还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至少想听听她是怎么解释的？
我没在办公时间找她，而是晚上约了她吃饭。
贺洁觉得很意外，我会在工作以外的时间，找她吃饭，她当然是欣然接受。
我们没有去酒家吃饭，而是选择了市区中心位置一家最近很火的火锅店。
我个人其实是对火锅无感的，不是因为别的，我的肠胃不好，性子又急，东西往往还没好，我就已经往嘴里塞了，不但每次吃完都拉肚，而且嘴里总会被烫出泡来。
贺洁却十分喜爱火锅，她觉得简单，直接，而且选择性广。
两个人坐下后，她自己点了一堆自己喜欢的东西，才想起我来，问我吃什么。
我随便点了几样，心不在焉地问道：“你一般晚上自己做饭，还是在外面吃啊？”
贺洁笑了笑说道：“我不会吃饭，有时和于姐去外面吃，有时于姐自己做，我过去蹭饭。大多数叫外卖的多！”
我随便哦了一声问道：“上任一段时间了，觉得万众怎么样？”
贺洁笑着说道：“你这是让我述职吗？”
我摇着头说：“纯属闲聊！”
贺洁嗯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我，本来对做实业兴趣不大，不过，来了万众后，我发现这是家十分成熟的企业，内部管理制度严明，员工素质极高，市场做得也非常的好。万众是我做过这么多家企业里，员工素质最高的，一方面公司对员工培养，这一块十分的重视，二方面，员工们自我提升的意识很高，三方面，万众资金控制方面非常的成熟，完善的财务系统。给我几年时间，我有信心，做到销量世界第一，国内百强企业。”
我感兴趣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到？不能就靠嘴说吧？”
贺洁畅想道：“万众虽然是以家电为基础的集团上市公司，但现在已经逐步向其他产业扩展了，像地产，物业，物流，运输，机械加工，另外软件技术开发也是非常的成熟。我还关注到，万众教育和万众媒体公司，也在不断的壮大。这么一个多元化的上市企业，没理由不做到百强企业的。
况且我注意到，多方面全方位的发展，没有一项产业是不赚钱的，都做得有声有色，而且十分的低调。在逐渐渗入到市场当中，并未引起广泛的关注，一旦时机成熟，将会遍地开花。
这几天，我一直在看公司的发展历程，和相关的产业，越看我是觉得越喜人。这里我真的夸你和董总几句，高瞻远瞩，脚踏实地，把万众的基石打的十分的牢固！”
我欣然接受道：“底子打得好，董总是居功至为，我做得只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贺洁笑着说道：“这你就谦虚了啊？我看过，很多产业是董总退了以后，万众才涉足的！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笑了笑问道：“说说不足之处吧？”
贺洁给我夹了一片肉，说道：“目前在我看来，最大的问题还是资本运作。金融方面涉猎的太少，万众资金充沛，为什么不在金融方面下下功夫。万众每年的有色金属交易量这么高，为什么不考虑做些期货，期指呢？我看过咱们公司的金融部，期货控制的一直很好，为什么不扩大来做呢？”
我想了想回答道：“风险问题，我不是学金融的，所以，在我的字典里，金融和赌博差不多，做实业的，最忌讳的就是赌！”
贺洁摇着头道：“那你就错了！有效的控制资金流通，才能创造利益。钱生钱的道理，你肯定明白的。你把资金都放下银行里，有什么用？总不能靠它吃利息吧？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只是看风险的大小，把风险率控制到15%之内，就是值得投资的！大连银行是怎么来的？不还是天德公司钱太多，比银行的钱还多，与其靠自己养活银行，还不如自己开一家银行，手续虽然麻烦，但国家还是允许的啊！”
我点了点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考虑考虑！”
然后又问道：“说说，你对下面高层的看法吧？一个一个说，看看咱们总结的是不是一样？”
贺洁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我道：“行啊！先说云曼妮吧，云总其实只是你一厢情愿接班人。她自己知道自己不适合，只是你一直给她信心。能力不足，是她最大的短板，这个根本就无法补救！
于虹呢，大局观不错，可惜只顾得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多一点事都不想管，也没什么大志。
白总，是等着在万众退休的，没有什么冲劲儿，和于虹差不多。
还有新上来的袁志远，这人能力不错，可惜下面待太久了，很多上层的东西，他一时儿接受不了！不过，未来肯定是可造之才。
唐杰，宝儿他们属于集团公司下属公司的领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大志。
最后说说你吧，你几乎是完美的，我得承认目前为止，你比我强，你是我认识人里面最厉害得一个，包括我那个哎呀哥哥贺东，有远见，有城府，做事圆滑但又不失锋芒。说实话，我觉得现在你比鼎盛时期的董总都强，董总虽然大刀阔斧一举拿下了万众，让万众做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功地改制。其实也是这个时代造就了她，况且你也帮了她不少的忙。我挺佩服你的，有钱了还是很低调，有权了还是很亲民，你对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好，很亲切，但却从没和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过，你始终和人都保持一定距离，你不喜欢拒绝人，你做事永远给人留一条后路。”
我微笑着说道：“不是说下面的人吗？怎么把我也评价了一番，这是在褒奖我啊？还是在说我的缺点啊？”
贺洁报以同样微笑道：“两样都有吧！你觉得我分析得对吗？”
我想了想说道：“也对，也不对，你对其他的人看法，基本和我一致，但你只说出他们的缺点，却没说出他们优点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峰回路转
我继续说道：“宝儿和唐杰跟了我最长时间，不是他们能力不行，也不是她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大志，而是我不想他们过多地参与进集团里面。唐杰技术全面，管理水平高，勤奋好学，做事稳重。他现在不但管理公司所有的生产，还监管着几个分厂。宝儿虽然一直在小家电，不怎么管集团的事，但我敢说，咱们集团的高管里面没几个，有她能力强。只不过，我尊重她的个人意愿，她喜欢自己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而已。
云曼妮能力不是不行，只是我和董总以前对她的庇佑太多，很多大事她没怎么经历过，是得加以时日磨练一下，但为人忠厚善良。
白总年纪摆在那儿，自然很多事有心无力，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他不擅长管理，而是忠于自己的专长，这不是很好吗？
至于于虹，你应该比我了解她才对，她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我让她做什么角色，她就充当什么角色，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没扶她上来，是因为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她太心软了！
你的助理袁志远，他才是个人才，看得出你很器重他，我也一样。如果早几年他肯上来，说不定，你的位置现在就是他坐了，你是不是感觉到威胁了？”
贺洁不屑地说道：“这个真没有！学识，见识都决定他的高度！”
我哦了一声道：“我的学识也不高，我上的是一所二类大学，见识来讲，我更加是一个土包子，连国都没出过，最远才去过香港，澳门！”
贺洁撇嘴说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商学院你白上的啊？说到见识，你见识的大场面还少吗？万众的变迁，有你的参与吧？盈科的几次易主，有你的影子吧？行业协会风云，是你在搞鬼吧？家电业的大事，哪件事少了你的身影啊？我说的可不但是学历，社会经验。我知道你能出口成章，心思缜密，逻辑思维能力强，应变能力快，还有很强的气场，我还一直奇怪，你哪来的自信呢？刚开始我还觉得你可能是，无知者无畏，后来慢慢发现你的自信和骄傲，是深藏在骨子里的！”
我被她夸得晕乎乎的，但很快清醒过来说道：“那我也来分析分析你，如何？”
贺洁潇洒地说道：“愿闻其详！”
我笑呵呵地说道：“你也很自信，你的自信来自于这些年，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功。你不愿甘于人下，但表面顺从，只有等到你可以绝对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你才会霸气外露。你见多识广，自认为看透天下事，却没看透自己的心。你高傲而孤独，因为你觉得你周围的都是俗人，她们都不值得你交，而且你觉得只要你想的，就会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和信任，包括我在内！你喜欢玩弄人于股掌之中，你喜欢这种感觉。你报复心极强，但却有韩信能忍胯下之辱的容人之量。”
贺洁脸色微微变了变，马上恢复了笑意说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我点着头说道：“我就是在夸你啊！”
贺洁苦笑道：“你夸人的方式很特别啊！”
“特别吗？特别的通透，还是特别的刺耳啊？”我紧接了一句。
贺洁不以为然地说道：“嗯，你说的的确很刺耳，但也很准确！你今天请我来吃的这顿饭，是鸿门宴啊？还是散伙饭啊？”
我假装地问道：“何出此言啊？咱们不是在随便讨论问题吗？”
贺洁摇着头道：“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咱们两个都是一种人，一种不会轻易相信人的人！都太敏感了！还是瞒不过你！”
我看着热气在我和她之间腾起，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淡淡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值得吗？你已经站稳脚跟了，得到了我的信任，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贺洁淡淡地说道：“我没觉得这事会伤害到谁，只是不想告诉你而已。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嗯了一声说：“是不太光彩，也不可能告诉我，你知道她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这样做，我肯定会选择信任她们，而不是选择相信你的！你真的大可不必这样做的！没人会对你构成威胁的，你该知道，一旦我认可了一个人，就会无底线地扶持她的！这次，你真的错了！”
贺洁愣了一下，问道：“我觉得我们说得好像不是一件事啊！”
我也愣了一下问道：“宫进发是你找来的吧？”
贺洁更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问道：“谁是宫进发？我找他干什么？”
这下轮到我傻了，我急忙问道：“那你到底瞒我什么事了？”
贺洁哎了一声说道：“陆爽我搞定了，用自己的身体搞定了！他答应给我20%中京的股份，我没打算告诉你，这20%的股份，我打算自己留着，毕竟这是用我自己身体换回来的！我没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是特意要隐瞒你，只是我难以启齿，怕你看不起我！”
我吃惊地望着贺洁道：“你疯了啊？你拿那20%的股份有什么用啊？值得吗？你犯什么傻啊？”
贺洁苦笑道：“我的身体就只值20%股份，我也没办法！”
我气地颤抖着身体说道：“作践自己！那20%的股份，不还是要花钱的！他又不会白白送给你！”
贺洁更加苦涩地说道：“是啊，我的身体也只值这20%股份的购买权！”
我指着她骂道：“你混账！傻的不能再傻了！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啊！万事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是说了，有我呢！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贺洁摇着头说道：“我说了我不如你，我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是想找你的，可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逼得我紧，我总的做出选择吧？”
我呸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陆爽就能兑现呢？贺东不就是想你这么做吗？你这么做，不正中下怀吗？”
贺洁摇着头说道：“不会的，房间是我订的，陆爽也知道有监控，他就是想得到我，单纯地得到我，以他的话说，是想知道和本是异性的同性一起，是什么感觉！我满足了他，但把柄在我手上，他不敢不遵守承诺的，他虽然恶心，但他也算是个守信的人。因为他也答应了贺东，所以，他不能反悔。给我们各20%股份！”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指着她说道：“这种话，你也能信！什么叫把柄在你手上啊？不就是一段不雅视频吗？能有多大的事，大不了他不干了，钱他一分没少拿！”
贺洁摇着头说道：“他是体制内的人，他不敢！我也不想毁了他，他会信守承诺的！”
虽然贺洁并不是我关心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了贺洁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那20%股份的购买权后，就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并没有看不起贺洁，只是觉得她很可悲，她很傻！
我哎了一声说道：“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贺洁解释道：“我的20%股份，就是中京的最不定因素，这会是贺东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他时刻寝食难安。我当然不会白白地拿着20%股份，什么也不敢！况且不是还有你帮我吗？中京集团的30%股份，你不是也可以胜券在握吗？到时，贺东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我摇着头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搭上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就是为了报复贺东？就算让你报复成功了，你会快乐吗？到最后，你会陷入无比的懊悔和仇恨当中。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快乐了，而不是得到报复后的快感！就算报复成功，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无尽的失落！”
贺洁不解地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做同一件事吗？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难道你不想报复贺东吗？”
我摇着头说道：“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想报复贺东，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从万众的利益出发，我不让贺东顺利得到中京，是因为一旦他得到中京，万众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我不喜欢贺东，可以说还有点恨他，但不会拿自己幸福快乐的生活去报复他，他不值得！”
贺洁呆呆地望着我，说道：“我觉得值得！我人生的意义，就是要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
我不解地说道：“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你们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贺洁哼了一声道：“我没有那样的父亲，更没有那样的哥哥！”
我真不知道，贺洁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恨得如此之深，如此之切，我不想再劝她什么了。
只是警告她道：“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仇恨会令人失去理智，失去方向，甚至会失去最基本的做人准则。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有那一天。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可以帮你的，我会帮你。但我还是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件好事！”
贺洁苦笑道：“谢谢！我知道分寸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贺洁突然说道：“不对啊！你刚刚说的，和我说得不是一件事！你本来是想定我什么罪的？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是说我，说了什么啊？”
这下轮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按着她刚刚说的，连那种事她都肯告诉我了，那宫进发的事，也不是她教的啊！那这事就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宫进发说得那样，他就是听到贺洁在讨论，他就直接搬过来用了？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问道：“你真不认识宫进发？”
贺洁奇怪地点了点头道：“我应该认识他吗？他是谁啊？”
我回答道：“他听过，你讨论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的事啊，不是你告诉他的吗？”
贺洁疑惑地说道：“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我是说过，这计划有漏洞，但整体上还是不错的，想法很好啊！值得推行，不过需要完善！这事，我只和云总讨论过，没再和其他人说过了，这计划毕竟是云总定的，我也只能给点我的个人建议。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我恼怒地说道：“这tm的算什么事儿啊！非得搞得这么复杂不可吗？哎，现在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云曼妮啊，云曼妮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贺洁还是不太明白地问道：“和云总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告诉她真相，只是淡淡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人对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提出了质疑。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我了！”
贺洁也没多想，哦了一声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策略没什么问题，就是我觉得赏得重了些，而且没什么必要，但总体想法是好的！”
晚上，我们两个喝了很多酒，但并没有酒后吐真言，也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贺洁笑着问我道：“都说和爱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说知心话，咱们两个也算是陌生人吧？要不咱们也说说知心话？”
我也笑了笑说道：“可以！对问对答呗，一人一个问题！”
贺洁似乎很开心，抢先问道：“我是女生，我优先，我先问一个！”
我点了点头。
贺洁想了想说道：“你很爱你老婆吗？”
我皎洁地说道：“我还没结婚，到我了！”
贺洁急忙说道：“不行！那我重新问，你爱你女朋友吗？”
我耍赖道：“到我问了，你再问，就是下一个问题了！”
贺洁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你问！”
我想了想问道：“你爱过人吗？是男人，还是女人？”
贺洁收起了微笑道：“没有！我只爱我自己，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知道吗？反正我是不知道！”
第三百三十三章 辞退云曼妮
早上，我坐在办公室里，脑子一片空白，回想起整件事来，我审问过宫进发，质问过袁志远，暗查过贺洁，唯独对云曼妮，我不曾有一丝怀疑，想都没想过。
谎言是多么的可怕，又是那么的真实存在。
它无时无刻地不存在在我们的生活里，每天我们都是充斥在各种谎言当中，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就像我每天早上起来，看到桌子上千年不变的早餐，就会对父母说，自己上班迟到了，去公司吃。
实际上，我宁愿牺牲我那早上最宝贵的十分钟赖床时间，也要去逃避我妈那一成不变的早餐，但我又不能直接地和她说，我真是吃够了你做的早餐，一是会伤她的心，二是会引来不必要地争吵。她会告诉我，外面的早餐，怎么怎么的不卫生，没营养，可她却不知道，没了口味，再有营养卫生的早餐也是啮檗吞针。
又比如，你的上司心情好，给你看她连悦目都算不上的儿子照片，你怎么办？和她实话实说，你儿子长得还不如猴？只是你实在说不出口夸她儿子长得漂亮，也会应付地说，长得真像她！
这是不是谎言，就是**裸的谎言，可你需不需要说，需要！而且必须说！
但云曼妮这次不同，不但她的谎言不是善意的，还连我都要一起骗！这是不可饶恕的！
我正发呆呢，云曼妮自投罗网了。
进到我办公室，微笑着问我道：“昨晚又喝多了啊？眼睛红彤彤的！”
我毫无生气地随口答道：“啊，和朋友喝了点，找我有事啊？”
云曼妮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我的百万年薪经理人计划，怎么样啊？是不是要搁置啊？”
我眯着眼盯着她问道：“你觉得呢？”
云曼妮被我盯得有点发慌，回避了我目光说道：“既然有人提出了异议，我觉得那就有必要改进，或者就先搁置吧，反正成效也不大！”
我嗯了一声道：“贺洁也是这么说，她对这个计划持保留意见，我觉得她的意见还是很中肯的！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堪当大任！你觉得呢？”
云曼妮眼睛的不屑，一闪而过，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她淡淡地说道：“是啊，她能力的确在我之上，见解独到，大局观比我好多了！”
这次我没在安慰她，而是点着头说道：“这点你必须得承认，无论是学识上，还是工作经历上，都是胜你一筹！而且，她还在不停地进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就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吗？”
云曼妮很失落地说道：“我也在不停地努力，可是社会阅历，和工作经历都让我拖了自己的后腿。我从毕业就在万众了，没有于虹的mba工商管理学位，也没有白总国企广告公司的资历，悔恨年少无知少年事，青春不老三碗酒。悔恨当初不努力，再见江湖是今秋啊！”
我移开了盯着她的视线，点了支烟说道：“我也没有于虹的学识，老白的资历，更没有贺洁两者兼得的优势，不过，我有一个赏识我的人！你知道原因吗？”
云曼妮讪讪地说道：“还不是你能力强，帮董总解决了不少难题！”
我摇着头说道：“可我为董总闯了不少祸啊！你觉得这是原因吗？”
云曼妮想了想道：“能力肯定是重要的，还是就是彼此的信任吧，无论什么情况下，你始终站在董总的身边！同甘苦，共患难过吧？”
我微笑着说道：“你也说了，彼此的信任！你知道这信任有多难建立吗?可能仅仅因为一件不经意的小事，这信任就灰飞烟灭了！信任这东西，建立起来很难，打破它却十分的容易，而且根本就没法修补！”
云曼妮终于听出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我们之间不一样，建立起信任了吗？”
我嗯了一声道：“本来是的，咱们一起也经历了不少事，信任本可以更牢固的！”
云曼妮听到了“本”这个字，浑身一激灵，弱弱地问道：“为什么说本啊？”
我终于忍不住地说道：“因为被你的小聪明给毁了！”
云曼妮马上问道：“被我毁了？我怎么毁了？”
我变得暴躁了起来道：“你知道我这辈子人，最恨什么吗？就是有人骗我！而且是最信任的人骗我！更可恨的是，骗了我，还想利用我！把我当猴耍！”
云曼妮漂亮的娃娃脸，这一下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等她说话，我继续说道：“我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把你当作我唯一的接班人。即使你能力不行，我也从没动摇过，即使你曾经不跟我一条战线时，我也不曾放弃你！因为我知道，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但做人是先天养成的！可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这种小伎俩，是不是自认为天衣无缝啊？既可以栽赃袁志远，又可以嫁祸贺洁。你也知道我最恨内斗，所以，你就想出这招了，一石二鸟！让我以为，贺洁才是那个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早晚要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没人可以威胁到她，还可以连袁志远一起除去。
这样你在万众再无对手，我早晚会让位给你！是不是啊？”
我从云曼妮僵直的表情，不难看出，我猜对了。
我还是不解气地说道：“我说了，我的位置迟早是你的，你急什么啊？贺洁再厉害也是外人，你才是我要培养扶持的人。让你空出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为了后面的铺路！我不是和你讲的清清楚楚了，你不信任我？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可惜，你这手段并不高明啊！我告诉你，你该怎么做吧！不喜欢贺洁，不是该想办法弄走她，而是拉拢她，靠近她，取得她的信任，让她为你所用。今天来了贺洁，贺洁被你挤走了，还会有张洁，王杰，李杰！你自己能力不行，踢再多的人走，也是轮不到你的！你把你唯一的优势-诚信都给弄丢了！”
云曼妮解释道：“我的百万年薪计划一旦失败，我就根本没法在公司立足了，这本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啊！一旦失败，那些原本就看不起我，都认为我是靠睡你上位的人，就会更加怀疑，质疑我的能力，即使你真的扶我上去了，那又能怎样？一群不服我的高层，加上一个在我之上的贺洁，我上去了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就是个被架空的人，那有什么意义？”
我哼了一声说：“然后呢？就算让你陷害成功了，我把贺洁踢走了，连带着袁志远，又能怎么样？你一个人唱独角戏吗？还不是一样，看不起你的人，一样看不起你，不服你的人，一样不服你！商业计划哪有做一个成功一个的，贺洁不是给你提供了意见吗？你为什么不能虚心接受呢？你太令我失望了！”
云曼妮带着哭腔说道：“你只会批评我，你永远看不到我的努力！你知道为了今天的成就，我做出了多少努力吗？我先天条件就不如人，学历不高，没有工作经历，毕业后就进了万众，从内勤做到销售经理，再一步一步地爬到销售副总，这中间我经历了什么，是你想象不到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他们不会看到我的努力。朱总看中我，不是因为我的销售能力有多强，而是我撞见了他的好事，被逼无奈才提我上来。
董总上台后，对我提出过无数次的质疑，是我用自己的能力，换来了董总的认可。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的横空出世，我可能早就当上总经理了！
但我没怨恨过你，因为你的确比我优秀，从刚开始的不服气，到最后对你俯首称臣，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的确是一直在扶持我，帮助我，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让贺洁来代替我呢？她才来万众几天，她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那个人！我不甘心啊！”
我无奈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我也不是告诉过你，我的位置才是你最终的选择！她是外人，外人你懂吗？你有什么不甘心的？人家哪样不比你强啊？可不还是选择了你，只不过，让你暂时的退让，但最终你还是在她之上啊！我答应过你的事，难道你觉得我做不到？”
云曼妮悔恨地说：“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看到你和她越走越近，我就觉得我离你们越来越远了！要是再让你知道，我的百万年薪计划失败，你会对我失望，绝望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先发制人，只要你没发现，我就成功了，贺洁走了，我还可以完善我的计划，我还能在心目中，重拾之前的信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你相信我，我肯定不会了！”
我摇着头说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云曼妮哭喊着说道：“陈总，阿飞，你不会这么绝情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事，不是大家都没伤害吗？贺洁可以继续做她的总经理，我继续做我的销售经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还会改善我的百万年薪计划，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还会信任你呢？你知道我做事的风格的，机会我给你无数次，你不珍惜。现在已经晚了。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公司该补的，都会补给你，你真的不适合职场，反正这些年，你赚的钱，足够你养活自己一辈子的了，加上我给你的万众股份，下半辈子肯定是衣食无忧，你要是还想再打拼的话，以你万众集团销售经理的头衔，我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会请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就当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吧！咱们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吧！别恨我，要恨你该恨你自己！”
云曼妮没再挣扎，呆呆地走了我办公室。
我的心也很疼，云曼妮我一直都非常的重视她，视她为我的徒弟，我的朋友，一个人品极佳，宅心仁厚的人。她虽然不像我，但她更像早期的董总。我一直以为，只是时间的问题，我早晚可以把她培养起来。可一个人一旦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动了歪心思，她就会越陷越深，这是无法挽救的！
没过好久，贺洁闯进了我的办公室，还不等我说话，就直接质问我道：“你为什么要把云曼妮辞了？你知道这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不接受她的辞职。”
我没和她解释太多，淡淡地说道：“需要什么理由？我说辞就辞了！”
贺洁不满地说道：“你得搞清楚，是你把公司交到我手上的，那么就是我来管理这个公司，这么重大的人事变动，我不同意，你想辞谁都不行！”
我不悦地说：“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我已经决定了！她必须得走！她要是有什么情绪，让她来找我！”
贺洁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昨天咱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总不能你今天看谁不顺眼，你就炒了，明天你看谁不如你意，你就辞了谁！那我还怎么工作啊？”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想睡她，她不肯，总行了吧？”
贺洁更是摇着头说道：“你说你想睡我，我都信！可你想睡她，她怎么会不同意！大家都不是瞎子！要是因为你们男女关系的事，那我更不能让她走了，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我实在是不想再和她辩论下去了，怒道：“什么叫公平，这世上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你们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拼了命的为了保住饭碗，而我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却有权力踢你们走！这公平吗？人家一天干8个小时，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我零头多，这公平吗？别再说，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啦，只有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才有权谈公平！”
第三百三十四章 收购成功
多么的讽刺，在我和贺洁说完，只有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才有资格谈公平，没多久。
我就接到了一个葛思思的信息：“我被调离了！接替我的人，是贺东找的关系，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这就意味着，中京集团那30%的股份，贺东已经拿在手上了。这样加上国资委的20%，他已经成功拿到了50%的股权，我想他在随便收购一点，51%的股权根本就不是问题了！中京的控制权，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上了。
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在各大报章中，读到这条消息了，我应该是除了贺东，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了吧？
要是让贺洁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苦心积虑地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还是让贺东成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曼妮，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洁？
突然又觉得我也可能是杞人忧天，即使贺东得到了中京，那又如何呢？资金短缺，技术力量跟不上，没有销售市场，没有销售渠道，他一样寸步难行！
宽慰了一下自己后，还是叫来了所有的高层，让大家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当贺洁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表现得很淡定，是那种真正的淡定，彷佛这事和她没关系似的，又或者她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先是于虹说道：“未来市场，可能就是二分天下了！整合过后的中京，加上盈科，我们无法撼动了！这市场早晚会被他们抢回来的！”
老白点着头说：“他们现在唯一缺的，可能就是一款打进市场的产品，我想这个对他们来讲，一点不难！盈科一直都在研发的，收购成功后，很可能很快就有新产品问世了，这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冲击！”
我看了看袁志远，他说道：“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价格成本控制。原来的话，盈科的短板是没有硬件产品，缺乏硬件，所以，产品的硬件都是进口和内调，中京之前最缺乏的是软件和技术研发，现在中京完全弥补了这项空白，合二为一，这很可怕！”
然后下面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贺洁制止了大家的讨论，分析道：“我说说我的看法吧。”
大家都静了下来后，贺洁接着说道：“怎么感觉大家一下子就慌了神儿呢？之前我们不是就预想过，一旦盈科收购成功，我们该怎么做吗？资本运作一向是风云莫测的，既然已经成事实了，那么我们就该想想，我们的对策。首先，盈科短期内还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这让我们有个缓冲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要尽快扩大我们的产能，巩固我们的市场。再次，我们的研发力量，要加大，要加强，甚至是不惜血本，无论在硬件，还是软件方面，都必须要全面突破，绝不能再吃老底！最后，就是资金方面，要全面严控，尤其是代理商的货款，能不欠款，实在有合同，协议在的，就必须在收款之日内收回！不难想象，未来一段时间我们的资金压力会很大，资金把控必须严防死守。”
然后，她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表示无异议。
贺洁有询问地眼光看了一圈问道：“谁还有什么问题？”
袁志远抬起头说道：“这个月的销售报表，我已经给云总一个星期了，还没批下来，这边销售经理的工资，拖了太久了，我想问问，云总最近是不是有事啊？今天也没来开会，我需要怎么做呢？”
贺洁皱了皱眉道：“这些事会后再说，现在是在讨论，盈科收购中京，给我们的负面影响！”
袁志远估计是没见过，贺洁发脾气，本来以为是见小事，结果直接被贺洁怼了回来，坐着生闷气。
我觉得也该宣布一下，就说道：“云总由于个人原因，已经辞职了，她的职位暂时由袁志远接管吧。”
大家虽然表面上都没说什么，但看得出表情都很惊讶。
贺洁哎了一声，拿着文件最先走了出去。
财务的张总，推门进来我办公室，我很意外，他很少来找我，我们工作上基本没什么交集，只是一些财务报表会找人拿给我，我会时不时和他电话里沟通下，公司的财务状况。
我急忙挥手叫张总坐，问道：“张总找我有事？”
张总犹豫着说道：“我也知道，集团公司这个时候，是多事之秋。不过，我已经拖了很久了，不得不来和你辞职了！”
我愣了一下，问道：“不会是因为云总辞职的事吧？”
张总马上摆手道：“当然不是！我老婆乳腺癌中期，她也一直没重视，知道我忙，她不肯打扰我工作，最近才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了，才让我陪她去看看，确诊了。必须要切除，所以……”
我急忙说道：“那你赶快陪着去治疗啊，公司这边你不用担心，安排好就是了！我同意你休假！这哪里需要辞职呢？”
张总摇着头说道：“陈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也知道这癌症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切除后，还得化疗，放疗，靶向治疗，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我拖得起，公司可拖不起，一个月两个月的还可以，可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不行！我打算这个月把工作交接下，下个月就不过来了！”
我为难地说：“你这么一走，我上哪临时找人上来啊？我对你们财务的事，一向不过问的，这……”
张总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说道：“这个我都考虑好了，公司内部的人员，还没人能顶替我，不过，我倒是有个适当的人选，可以给你推荐下。”
我嗯了一声说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你也知道，这财务不像其他工作岗位，必须得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么大的资金管控，随便交给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张总笑呵呵地说道：“这人啊，我觉得你可以放心，你也认识的，而且以前一起工作过，关系还很不错！之前，我参加她婚礼的时候，我们就聊到过你。她结婚后，也没上班，我就想到她了。”
我好奇地问：“谁啊？还一起工作过？也是做财务的？是……”
张总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不过，我知道保证她是非常的专业，至于信任度，我想你比我更加了解她。你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道：“我考虑，考虑吧，就算我肯，她也未必肯来啊！”
张总胸有成足地说：“我问过她的，她说和你工作的那段时间，是最快乐的！她很享受那时的工作环境。”
我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好！张总，我觉得这样吧，你还是继续留在公司吧，就给她当个顾问。工作时间上，你自己安排，能过来看看，就过来看看，待遇不变！你就不再推辞了，治病也需要钱的，那都是无底洞啊！”
张总感激地说道：“那太感谢了！我什么时候，叫她过来和你见见？”
我随口而出道：“随时都可以啊！”
张总高兴地走了出去，我心里在想，现在的莫柯变成什么样了？
当莫柯长裙飘飘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她一点都没变，还是仙气十足的样子，冷淡而高傲的面庞，对着我正在微笑呢。
如果不是我们年纪相差太多的话，如果不是我选择了胜男，可能……可能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莫柯很自然地走在了我的对面，微笑着说道：“陈总，我们又有机会共事了，欢迎不？”
我笑着说道：“当然欢迎，我举一百个手欢迎啊！你可是一点没变啊！听说结婚了？怎么也不请我吃喜糖啊？”
莫柯低着头道：“怕你还因为上次的事，生我气，所以就没敢通知你，公司这边的人都没通知。”
我好奇地问道：“婚后生活怎么样啊？一想到仙女姐姐结婚了，不免有点失落，总感觉世上这些俗事儿，就不该落在你的头上！”
莫柯嗔怒道：“我难道就不该结婚生子啊？”
我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这世上，就没一个男人配得起你啊！”
莫柯笑骂道：“你啊，还是和以前一个德行！我老公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是一位大学教授。”
我夸张地说道：“哇，郎才女貌啊，那就送上迟来的祝福吧，祝你们百年好合！”
莫柯笑着说：“行啦，说正事吧，我来，欢迎不？”
我急忙点头说道：“当然欢迎！财务上交给你，我放心.！”
莫柯高兴地点着头道：“太好了，又能和你一起工作了！那我明天就上班！”
我严肃地说道：“你现在属于实习阶段，得经过考核的，你先帮我做份财务状况分析表出来，然后帮我统计下流水，可动用的资金。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咱们可不可以做些金融上的投资。”
莫柯很自信地说：“没问题，明天上班，后天就能交给你！”
看着莫柯轻快的脚步，出了办公室，辞退云曼妮的雾霾，减轻了几分。
盈科正式收购中京成功，各大报刊，媒体争相报道。贺东一下子成了媒体焦点，荧光灯下的贺东，十分的自信，俊朗的外表，加上不凡的谈吐，和幽默的腔调，赢取了不少媒体的好感。
看到贺东，自然有人就拿来和我对比，一副我和他的正面照片，一人一半，对我们两个的家世，出身，教育水平，过往的个人经历，包括感情史一一例举。
贺东的感情史竟然比我干净得多，只有过一个大学时的同学，至今恋爱中，可谓是用情专一，难得的好男人。
而我则不同，最出名的要算是和杜诗阳的绯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提到我的感情史，肯定是捎带着她，可能就是因为她出名，有看点的原因吧，还有就是曾经给我们公司代言过的女明星，一些不知名的企业高管，我都不知道这些是哪来的？总而言之，相比起贺东，我简直就是情场**。
在家世，我根本就没法比，贺东何氏集团董事长的公子，可能是何氏唯一的接班人。个人身家虽比不少他爸，但也是十分的丰厚，一旦他继承了何氏的家业，国内前100富豪中，肯定有他的一席之位。
种种迹象表明，他压了我整整一头。
而大众的反应，清一色地更喜爱贺东，一个看似是暴发户的我，一个是豪门后代，大众的选择不是靠双手打拼的我，而是世袭豪门的他！
贺东的蹿红，使得盈科的股价成火箭似的增长，盈科和中京的品牌也再次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贺东借着这个东风，宣布了两家公司的合并计划，先是广纳贤士，优厚的薪金和待遇，吸引了大批业内的专业人事加入。再是在总厂落户广东的中山市，中山市给贺东圈了一块1800亩的地皮建厂，贺东的意思是，要将两家公司，合二为一，做一个全球最大的家电生产基地。并且在安徽，石家庄，成都，兰州，大连，建五个生产基地，辐射到全国各地。
看到这些报道，和坐在我对面的贺洁说道：“这是之前都准备好了的，中京看来他早就势在必得啊！”
贺洁哼了一声道：“屁股还没坐稳，就先来传媒攻势，这有什么用？没产品，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假的，只有等他的产品出来，才会有说服力，吹得越大，就破的越快。”
我摇着头说道：“他就是要造势，还没产品，他的股价就已经飞上天了，要是产品再一出来，这前期投入的钱，股民就已经帮他买单了！我终于知道资本运作的厉害了！谁说空想误国啊？这是空谈富可敌国啊！”
贺洁急忙说道：“所以说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咱们也得资本运作，让钱生钱。之前和你说的，金融投资，你怎么看？”
说着话，莫柯进来了，拿着一堆文件。
第三百三十五章 面试怪人
莫柯拿着一沓资料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和贺洁在讨论她。
看到她进来，我们一起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她。
搞得莫柯被我们两个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忙看了看自己，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我笑着回答道：“有朵花！给你们正式介绍下，这是咱们公司的总经理贺洁，贺总。这是咱们新任财务总监莫柯，莫总。”
两个人客气地握了握手，贺洁问道：“莫总，之前在哪高就啊？”
莫柯不紧不慢地说：“就在万众啊！”
我笑着说道：“她可是元老级人物，比我来得都早，之前就是咱们万众的财务总监！”
贺洁急忙恭敬地说：“前辈啊。失敬，失敬！”
莫柯微笑着说道：“千万别那么说，把我都说老了，以后还要您多关照！”
我笑着说：“假了点吧？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两个人相识一笑。
贺洁接下来，就很直接了问道：“莫总，您是学金融出身，我最近一直在建议陈总，可以在金融领域做些投资，股票，基金，债券，期货等等，不知道莫总有什么看法呢？”
莫柯想了想说道：“收益和风险并存，我没有建议权，不过，我可以对投资进行风险评估，目前来看，金融市场还是比较稳定，有利可图，但必须得谨慎！”
贺洁看了看莫柯道：“莫总说话倒是很谨慎！其实这事没那么复杂，我就是想做一些证券，基金和期货投资。钱就这么放在银行里，我总是觉得可惜，浪费。我这有一份计划书，本来是给陈总看的，可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也没仔细看，我想你帮我看看，评估下风险。”
莫柯接过贺洁手上的文件，坐了下来，仔细阅读起来。
我笑着对莫柯说：“莫姐，这事不急，你慢慢看。办公环境还适应吗？下面的人有没有不听话的啊？”
莫柯看的很专注，没留意我的问话，把我搞得很尴尬。
贺洁笑着说道：“陈总，让莫总先看吧，咱们聊聊云总的接班人吧？”
我哦了一声问道：“不是让袁志远接手了吗？你觉得不妥吗？”
贺洁摇着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不是正式宣布一下啊？另外，我觉得既然他成为了销售公司总经理，那我的助理是不是也该换个人了？”
我嗯了一声道：“你自己选吧，觉得合适的，就提上来就是了！”
贺洁突然有点紧张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人可以。”看完，递给我一份简历。
不看还行，一看我的火又起来了，质问道：“你成心的是吧？你不知道他出卖过我多少次吗？你找谁不行，你偏找他？”
贺洁解释道：“目前看来，他的确是适合的人选，销售管理，他都做过，而且是跟过你的，你对他的能力也很了解啊。至于人品方面，既然他都肯再次回来万众，说明他还是喜欢万众的。为什么不再次给他个机会呢？”
我哼了一声道：“要是给他机会，我为什么不给曼妮机会呢？相比之下，我更信任曼妮啊！”
贺洁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很无奈地表情道：“我怎么知道？你本来就不该辞退她的，我劝过你了，你不听啊！”
我没好气地说：“搞半天，成了我的错了？辞退她还不是为你好！她在一天，就对你威胁一天，我不想有这种无谓的内斗，二者选一，我选择了你，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贺洁哎了一声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为我遮风挡雨，我和他们不同，我需要自己成长，况且我觉得自己够高够壮的了。”
我再次哼了一声道：“这自信心都爆表了！你要是够高够壮，就不会干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了！你说说，你那20%的股份，有什么用？帮别人抬高股价啊？”
刚说完，就看见贺洁表情暗淡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急忙岔开话题，问莫柯道：“莫姐，那标点符号就不用看了！贺总说话都是一气呵成的，平时都不加标点符号的，为了让你看懂，都是写完了，后加上去的！莫姐！莫姐！”
莫柯被我逗笑了，说道：“这计划很好啊，将原来期货市场部扩大成金融部，招一些金融方面的人才进来，这对公司的资金把控上，也是很有利的！另外几项投资，我觉得预估的风险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还要进一步的做市场调研。”
贺洁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莫总，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啊？”
莫柯看了看我道：“金融投资，我倒是有一些同学在做，不过，人家做得比较大，都是证券公司的，估计不会来，这事你得问咱们的陈总，他认识的人多，一抓一大把！”
我心头一刺，因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刘子然，如果他还在的话，他才是最好的人选，可惜……
我想了想说道：“一下子让我找，我上哪找去啊？我认识的人，大多数你不也认识？那你说说，有什么人选，我可以去找的啊？”
莫柯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急不来，既然贺总有这样的想法，那你一定有合适的人选啊！”
贺洁指了指自己道：“我啊，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从事多年债券，基金，风投操作。”
我切了一声道：“还不够你忙的啊，你记住，你现在是万众集团的总经理，你要做的是，管好整个公司，不是具体到某一个项目！”
贺洁自信地说道：“能者多劳嘛！”
莫柯站了起来道：“你们先聊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再和你们说！”
说完，整了整裙子，优雅地走出了办公室。
望着莫柯的背景，贺洁感叹道：“这还真是个神仙人物！”
我急忙说道：“打住啊，你可别有什么想法！人家结婚了的！”
贺洁瞪了我一眼道：“怎么样吗？安南给我当助理，行不行啊？”
我劝道：“这本来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该过问的，不过，我可提醒你，这小子可是养不熟的狼，面带反骨！”
贺洁笑着说道：“就是狼，我也有办法，把他变成看家的狗！”
安南进来公司后，我一直找人暗中观察着他。
袁志远是个什么人，嫉恶如仇的人，知道了安南之前做的一些事后，故意整他，给他一个地级市销售区域湖北的黄冈。其实意图很明显，就是让他自己走人。
可安南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就这个一个地级市，让他在短短几个月做得风生水起。
先是要了个市级总代理权，这在万众全国还是首例，万众一般只有一线城市，或者省级总代理，没有过地级市的总代理一说，主要是因为这会和省级代理发生冲突。
可他答应如果是省级代理的客户，又或者项目，主动让步。还签下了一个两年2000万的对赌合同。
刚签下市级总代理，他的客户就成为了700万的半年任务。
按照万众的销售体系晋升政策，袁志远也不能太为难他，只好把他再次调上来总部，做了省总。
原来湖北省的省总，也晋升一级，调到东北成为大区总监，填补他的空缺。
2个月时间，安南再次整理了整个湖北省的销售体系，大刀阔斧的砍掉了一批人。当时，袁志远问我意见，我没在意，由得他折腾，看他到底能折腾成什么来。
季度报表出来后，我再一次吃惊，湖北省成了华中区第一销售大省。要知道，这湖北省一向是万众的销售灾区，年年达不到指标，更换了不知道多少任大区总监，这下我没话说了，也堵住了袁志远的嘴。
贺洁骄傲地看着报表说道：“怎么样？我没看错人吧？”
我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说他能力不行！我是质疑他的人品！”
贺洁摆了摆手道：“销售看业绩，看什么人品啊？要都看人品，咱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好奇地问道：“你给他打了鸡血啊？给他什么承诺了？还是给他支什么招了？这小子的成绩也太优秀了点吧？你我都未必能做到啊？”
贺洁神秘地笑了笑道：“那是我的事，我是知人善用！和你一样！”
莫柯找来了大神，金融界的大神，之所以说他是大神，因为他才30岁整，却有这10多年的金融交易经验。他不是科班出身，就是一所普通财经大学的大学生，后来进修成了莫柯的学弟，其实也不叫学弟，因为他上学那会儿，莫柯已经工作很多年了。
他是工作履历也是十分的传奇，短短三年，在14家证券工作过，所有评价都是和同事关系不合，和上司关系不好。对他的工作能力只字不提。
莫柯却和我说道：“不是他工作能力不行，而是他得罪人太多，我其实也不认识他，不过看到投的简历，我就留意了一下，我的一个同学做过他的导师，他本来可以硕士毕业的，不过，和我这同学闹翻了。毕业答辩他不来，说去了交易市场，等新股上市，要赚钱。他错过了两次毕业答辩，实在没办法让他毕业！
我同学说，这人脾气极差，动不动就和自己发脾气，迟到早退不听课。和不喜欢和人沟通，问他一句，他得半天才回你几个字。我其实也拿不定主意，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叫他过来看看。”
我笑着说道：“我很有兴趣，叫他来面试，你叫上贺总，咱们来个三堂会审，看看这是何方妖孽？”
王鹤同，30岁，某财经大学结业毕业生，人长得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就像没睡醒似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脸，红白格子衫，肥大的牛仔裤，看上去几年没洗过了。背了一个双肩包，像是小学生的书包。
进来后，低着头，老黄太太大概也是奇怪，我们三个人为什么要一起面试一个这个的人？
不过，还是很重视地接待了他，当把他领进会议室的时候，看见我们三个坐在他对面，只是很不爽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面试环境！”
老黄太太有点生气地说：“都是这样面试的，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他很执拗，摇着头说道：“就是不太喜欢，他们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大家都是平等的嘛，他们面试我，我还面试他们呢，选择是双向的，凭什么他们坐在上面，像审犯人一样啊？”
看着老黄太太终于忍不住了，要发飙，我制止道：“行啊，那咱们去我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
老黄太太嗯了一声说，然后对着王鹤同说道：“一会儿，面试完，你把表格帮我填全了！”
然后自己碎碎念道：“连出生地都不会填，石头里蹦出来的啊？”看了我一样，知道我有点不高兴，急忙走了出去。
来到我办公室，我们三个人都没先坐下，我指着了沙发说道：“你先选吧，看坐哪里适合？”
王鹤同还真看了一圈，选择了一个单独的沙发位，坐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相识一笑，也围着他坐了下来，我泡着茶说道：“苦丁加茉莉喝的惯吗？”
王鹤同摇着头说道：“我平时不喝茶的！”
我点了点头道：“那我叫人给你冲杯咖啡？”
王鹤同也不客气，点着头说道：“好啊!”
于是，我们三个喝着茶，他一个人端着咖啡杯开始聊天。
贺洁先是好奇地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在金融市场里到底赚到钱没有？”
王鹤同点了点头道：“赚到一些，为什么要这么问？”
贺洁笑着说道：“我知道通常在金融市场上赚到钱的人，根本就不会投简历，来面试工作啊！你要是赚到钱了，怎么还会想到来公司上班呢？我看你可不是像能朝九晚五工作的人啊？”
王鹤同低着头说道：“我喜欢挑战！挑战自己没做过的事！”
第三百三十六章 面试风波
这话听得我很不满意，我已经无数次地听到过这样的话，空有一腔抱负，毫无任何的建设性。
我已经开始没兴趣听他往下说了，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一包烟，刚想点上一支，王鹤同突然对着我说道：“这房间四个人，有三个人是不抽烟的，你这样不太好吧？吸二手烟的危害比吸烟者本身，受到的危害还大!”
我皱了皱眉说道：“首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房间里有2个人是吸烟的，再者，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就是，吸烟者本身的危害比不吸烟者大，只是不知道哪来的口号，想让吸烟者戒烟而已！”
王鹤同反问道：“那你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为什么还吸？”
我同样反问道：“那你明知道，吃完饭还会饿，你为什么还要吃？明知，你可能做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做？”
王鹤同不肯让步道：“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我做了没做过的事，不等于是对我会产生危害，但你已经知道会对你，和身边的人产生危害，你还要这么做，你这是在自杀和谋杀！”
我生气地质问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在现实生活中，是不会有那种，冲撞自己未来上司，表现出自己很有个性的人，还能得到上司赏识的事情发生的。这种剧情，只有狗血的电视剧里才能看到！上一个和我要工作证，才让我进的保安，早就被我炒了！”
王鹤同没有丝毫地畏惧，盯着我说道：“工作是相互需要的，你选择我，我还不一定选择你呢！你是万众的老板，我知道！我并没有得罪你啊，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
贺洁看我似真的要发火了，推我出去说道：“行啦，你就当尊重一下我们，你出去抽吧，抽完再进来，我们问问他一些技术性的问题！你在这儿，也是添乱！”
我悻悻地走了出去，来到了顶层的天台，这里是办公区唯一的一个吸烟地。当然我比较特殊，我的办公室是可以吸烟的，这也不怪我搞特殊话。
从我跟了老冯开始，他就在办公室里吸烟，也有人管过他，他根本就不听，久而久之，我跟着他就养成了习惯。
董总也说过我几次，我都以搞销售的，哪有不抽烟而借口，拒绝了她。
天台上，人还真不少，竟然还有些女同事。
罕见地看到我上来，抽烟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好了？
还是袁志远走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支烟，大家才放下心来。
我问袁志远道：“这段时间也不找我汇报工作，这是还记我的仇啊？”
袁志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哪敢啊？”
我哼了一声道：“还有你不敢的？你有功了，这不给你升职又加薪的，可当给你赔礼道歉了啊！”
袁志远撇着嘴说：“拿别人的东西当自己送礼，这事也就你能干的出！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一看就是贺总的手笔！”
我不满地说道：“说这话都丧良心！会上，是不是我说的，让你接替云曼妮的位置啊？我不拍板，你能上来！”
袁志远根本就不买账道：“你甭忽悠我！我又不傻！不过，话说回来，云总的事，你是不是处理的太草率了？”
这下我不愿意了，有点不悦地说道：“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怪起我来了，坏人我做了，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和贺洁，现在反倒都怪起我来了？早知道，我留住她，对大家都好，我还不舍得呢！”
袁志远看我有些激动，不像是开玩笑，就笑着说道：“好了，陈总，我的陈总，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真的挺替云总可惜的！她人真的不错！”
我哎了一声，没理会他。
这时，我看见了角落里的安南，他也在抽烟，他看到我，向他望了过去，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大方地走了过去，几个抽烟的人，和我点着头，有的马上掐了烟，要走下去。
我笑着说道：“大家都是老烟鬼，就都别掖着藏着了。抽烟可以，别耽误工作，我看看你们都抽什么烟。”
说着，看向烟灰缸里的烟头，笑着说道：“好家伙，这档次都不低啊！最便宜的都是云烟。”
一个办公室的女的，弱弱地问道：“陈总，我们女士来抽烟，你不会反对吧？”
我笑了笑道：“不反对，不过，我得和你说明，这社会可不是那么公平，男人抽烟，很多人会觉得有魅力，可这女人抽烟就带着一点风尘味了！你要是单身，就得想想自己的形象问题了，在我这儿肯定是没问题。咱们贺总也抽烟啊！”
袁志远捅了捅我，低声地说道：“你这不是出卖贺总吗？”
我故意大声地说道：“啊，你们不会不知道贺总抽烟吧？那我大嘴巴了！”
袁志远瞪了我一眼道：“还特意强调一遍！”
我走到了安南面前问道：“我记得你不怎么抽烟的，你以前抽烟都是逢场作戏吧？我还说你在抽假烟。”
安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看见烟深深地进入了他的肺里，好一会儿才吐了出来。
我不屑地说道：“小心呛死！”
安南果然犹豫吸得太过猛了，重重地咳嗽了几下。
然后缓了缓说道：“你的话比烟呛多了！”
气氛似乎有点剑拔弩张。
袁志远跟着走了过来，和安南点了点头道：“安南是吧？”
安南点了点头说道：“袁总，您好！”
袁志远摆手道：“别叫的这么生分，说起来咱们还都在一个系统里工作过，只不过那会儿，我一直在下面！”
安南客气地说道：“那时全国，只有您袁总的地界，清一色万众品牌，我是佩服不已，只是一直没机会认识！”
袁志远谦虚地说道：“运气而已，是陈总过去几次，帮我解决的问题。”
安南不屑第表情一闪而过，说道：“是啊，陈总帮了很多人的！”
袁志远听出他话里的不屑之情，不满地说道：“陈总是该帮的帮，不该帮的也帮了！我不止受过他一次恩惠。但有些人天生反骨，这辈子都不该帮！”
安南自然听出了火药味，也没客气地反击道：“有些人能力摆在那儿呢！不需要别人帮，一样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袁总，你说是不是？”
袁志远哼了一声道：“靠什么本事？出卖帮过自己的人啊？这算吃的什么饭啊？广东话怎么说来着，吃碗饭，反碗底！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这种人！我要是你，我可没脸回来，人要脸，树要皮，你不但不要脸，我怎么觉得你连这层人皮都快脱掉了呢？”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我在一旁听得虽然过瘾，但也觉得还有这么多人在，要是动起手来，可就不太好了。
急忙对着袁志远说道：“过了啊！走吧，跟我一起去看个奇葩！”
袁志远看了一眼安南，不屑地说：“这个就够奇葩得了！”
说完，还不忘指着安南直接说道：“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你别想有一点机会！我就是要整死你！识趣的，你就自己走人！”
安南憋得通红的脸，一阵紫，一阵白。半天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笑呵呵地和袁志远说道：“你也太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罪的是你呢？”
袁志远笑了笑说道：“我这人嫉恶如仇，你还不知道啊？”
两个人说笑着，进了我办公室。
王鹤同正坐在我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东西呢。
贺洁和莫柯喝着茶，聊着天。
看我们进来了，我拉着袁志远坐下，和莫柯说道：“这是袁志远，这是莫柯，莫总！”
莫柯微微地点了点头，袁志远同样回礼。
我问贺洁道：“写什么呢？辞职报告啊？这不还没入职呢吗？”
贺洁白了我一眼道：“我和莫总给他出了道题目，看看他答得怎么样吧？”
我呵呵地笑着说道：“搞得跟高考似的，你看他那一额头汗，能答出来吗？”
贺洁看了看他，说道：“谁知道呢？不过，问题也不是很难，就是问他重大项目融资，现今国内各个机构投资所占得比例！”
我挠了挠头说道：“这是什么问题？给我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贺洁哎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金融知识你真该多了解下！”
我笑着说道：“你这是在为难他吧？你也不喜欢他啊？”
贺洁摇着头说道：“我可挺喜欢他的，我和你说，专业人士都是这种呆子，我觉得他有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鹤同突然像是个中奖的孩子，拍着手站了起来，跑到贺洁面前，洋洋得意地递给他的答卷。
贺洁接过了答卷，皱了皱眉，然后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先不说这潦草的字迹，上面又是表格，又是涂鸦，我根本看不清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贺洁问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如果，我要你做事，你给的答案每次都是这些，我想你真的不适应这份工作，甚至是不适应工作！”
王鹤同不解地问道：“可我做出来的啊，你看不懂，并不等于我没做出来啊！”
我看了看贺洁道：“让他解释一下就是了！”
王鹤同马上指手画脚地在他的涂鸦上，说着一堆我根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我看了看贺洁，问道：“是我的问题吗？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你听得懂吗？”
贺洁摇着头说道：“不是专业问题，而是他的沟通有问题。我们要的不是程序员，不是文书，我们要的是一个部门的管理者，不但要管理下属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还要及时地和上司沟通。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工作了，他有沟通障碍，严重的沟通障碍。”
王鹤同马上否认道：“我沟通没有……障碍……只是我太会表达……”然后，他变得慌乱了起来不停地解释着，他的答卷。而且越说越激动，说得越来越模糊，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
袁志远站了起来，走到王鹤同身边，用力地拍了一下的肩膀，大声地说道：“放松！放松！你需要放松！深呼吸！”
好一会儿，王鹤同才稳定了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喘着粗气。
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几个人，他们点了点头。
几个人陆续地走出了房间。
隔着玻璃，我们观察着王鹤同。
袁志远开口道：“他这种现象，我在部队里常见，他可能是比较严重的那种。有自闭的症状，人一紧张就会焦躁不安，情绪激动，呼吸困难。这是长期不能和人良好的沟通，和家庭成长环境的影响。总的来说，他有病！”
贺洁急忙说道：“这种人不能用，既然专业再好，也根本用不了。这可不简单的是沟通问题，我还需要他来领导整个部门呢，这怎么行，算了，再找人吧！”
我看了看莫柯，莫柯在这件事上，一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她看了看里面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可以用，他要管理是咱们公司最重要的部门，这个人必须的忠诚，这一点我觉得他肯定可以做到。专业度，他肯定是有，而且我觉得还很厉害。相信我，我能治好他，不瞒你们说，我老公也有沟通障碍。”
我啊了一声道：“他不是大学教授吗？那他怎么讲课啊？”
莫柯解释道：“他在讲台上，可以讲三天三夜，可是下来后，就不会和人沟通了。他想讲明白一件事，很难。你得去了解他，明白他。按着他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要多和他沟通，他不理你，你还是要和他沟通。时间久了，他对你产生信赖，就会慢慢地接受你，直至和你成为朋友，他就和你无话不谈了。”
贺洁还是反对道：“这需要过程，太难了，一旦不成功，我还得另找人，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放弃呢！”
我又看了看袁志远，袁志远回答道：“我赞成贺总的意见，毕竟一旦发出，他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莫柯却说道：“我觉得可以试试，用好了，这人是个不错得助力，一定能帮到公司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就听莫总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开阔视野
贺洁反对道：“不是投票吗？就算你同意，也是2比2啊！”
我笑着说：“这叫一票赞成制！只有有人赞成，咱就通过！”
贺洁笑着说：“这也行啊？”
莫柯先走进了房间，和王鹤同聊了一会儿，两个人说了好半天，王鹤同频频地点头，看上来面色缓和了不少。
莫柯招手我们进去。
莫柯对着王鹤同说道：“你把刚刚和我讲的，再和他们说一遍，就当是再和我说一遍，你别紧张，这里没人会为难你的！”
王鹤同还是有点紧张，点了点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拿起了他的图表，说道：“我简单说下，国内的总体投资来源，重大项目的融资情况。
第一点，大型，重大的国家级项目，大部分是由……”
说完，看到我看他的表情时，他停了停，似乎又紧张了起来。
我急忙别过脸去，不看他。
他继续说道：“大部分资金还是由国家银行，商业贷款得来的。这部分资金可以占到总比的90%以上，国家的项目国家管。这部分资金控制在发改委，国资委等重大项目机构手上。一般资金不会有缺口，如果有，也是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且这种项目的投资，不但管控严格，而且金额巨大，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再说下，省市级的标杆项目，重大项目，这部分资金可能就是当地政府的招商引资，当然也是由银行机构为主导，也是一些风投公司，基金公司和证券公司参与。这些项目，只要是好项目，赚钱的项目，竞争往往比较激烈，即使你有钱，也未必投的进去。风险小，有保障，而且监管到位。
还有一些高新技术项目，国家级的自然轮不到咱们插手，都是专项拨款，而且是非赢利性质的，咱们就不用想的。除了这一部分外，剩下的咱们都可以考虑，甚至可以直接买断，咱们自己投资完成，后面的收益会很客观，但这需要时间，收益周期很长，短期内不一定能见到成效。
剩下的债券，股份，基金等投资，我不太建议参与。并不只是风险问题，而是有太多不定因素在里面，这就需要把握时机，有点碰运气的成分。
我目前最看好的就是期货市场，这本就是你们万众的领域，这是咱们可以触及到的东西。”
他越说越自信，滔滔不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神采奕奕。
大家听得都饶有兴趣。
袁志远开始发问道：“我个人对房地产投资比较看好，你觉得如何呢？”
王鹤同自信地回答道：“目前来看，国内投资环境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竞争十分的激烈。不过单就珠海所处的地理环境和经济优势理来讲，只要地块选的好，也是可以尝试的。”
袁志远又问道：“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王鹤同点着头说道：“珠海市区的空地基本上没有了，可以投资的，只有周围的一些外围地块，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宅基地，工业用地，这些根本就不能作为商业用途，那其实所剩的地块已经不多了！而这些地块周边的各项设施，都不齐全，要想进行开发的话，就得等市府的规划图下来，才能知道周围的设施到底有哪些？例如，医院，学校，菜市场，等等。单靠我们是无法做到的。”
贺洁感兴趣地接着问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些公建项目呢？例如，我们也搞个什么万众小学，万众医院，万众超市等等，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旁边修建万众商品房，自组自足不就行了吗？”
王鹤同摇着头说道：“我们还没这个实力，买地先不说难度有多大，但从资金角度来讲，将会造成大量的资金短期内无法收拢。公建项目的招标十分的繁琐，条件很苛刻，我们连资质都没有，投标的资格也没有，怎么修建啊？即使项目让我们拿下来了，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怎么修建，谁来施工，还有很多问题在等着我们解决。就算我们有了自己成熟的班底了，可以承建呢，那成本核算，成本控制，这些我们怎么办？请人吗？你信的过吗？”
袁志元还不死心道：“那可以外包出去就行了啊！”
王鹤同同样摇着头说道：“共建项目是不能二次发包的，主体必须是由承建单位自己施工完成！”
袁志元感兴趣地问道：“你不是学金融的吗？你怎么还得建筑工程啊？”
王鹤同脸一红说道：“我主修金融，还学了建筑工程，还有...”
说了一堆学科，我惊喜对旁边的莫柯说道：“这还是个宝藏男孩啊！看来还是你慧眼识人啊！”
莫柯笑了笑，问王鹤同道：“我问个问题，你觉得就目前万众的现状，我们做哪个领域的投资比较好？”
王鹤同似乎对莫柯有着莫名的好感，难得地微笑着回答道：“我觉得吧，还是要以万众主业为重，研发肯定是重中之重，既然是家电主业，就不能单单做空调，所有家电我们都应该囊括，小家电做的不错，但还不够。传统三大件，我们就该一样不缺！”
我卖弄地说道：“对，收音机，手电筒，和电子表，一样都不该少！”
说完，我就后悔了，所有人对我翻着白眼。
我尴尬地笑着说道：“缓解下紧张的气氛嘛！”
莫柯没理我，对着王鹤同说道：“你继续说。”
王鹤同对我笑了笑说道：“电视，洗衣机，电冰箱！这三大件，都被几大厂家给垄断了，可这市场这么大，咱们的品牌这么好，为什么咱们不能做呢？”
贺洁反对道：“我们也有涉及的啊，而且做的还挺好的啊！”
王鹤同摇着头说道：“我看过销售报表的，电视销售比例仅不到销售量2%，全国销量的小数点后面几位，可以忽略不计，冰箱和洗衣机稍微好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就一点！咱们偏科的太严重了！再看，其他厂家，盈科在国内品牌里，洗衣机销售量长期占据前三，老牌家电企业海鸥，冰箱年年销量第一，电视机的市场比较复杂，竞争比较惨烈，国产品牌不占什么优势，但几家国内厂家也能分得一杯羹！再反观咱们，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我们几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是啊，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空调市场上沾沾自喜，却忽略了这么大的家电市场，相对于三大件，空调市场还没普及到各家各户，我们为什么就只看到眼前的芝麻，却丢了远处的西瓜呢？
我开口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枉我做了销售这么多年，目光却这么短浅，还不如...”
贺洁安慰我道：“当局者迷嘛。现在知道了，也不迟啊！”
袁志元却替我辩解道：“其实万众这些年，也在研发其他产品，不过，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要专注一样产品精，才有资格去做其他产品！我们也才在空调市场站稳，并且是绝对的垄断市场。这已经很不容易了，相对于其他家电产品，没一个厂家可以做到我们这样。我害怕做杂而做不精啊！当时可别真的丢了西瓜捡芝麻啦！”
王鹤同马上反对道：“多元化已经是现今所有集团企业的发展趋势，况且我们要做的都没跨行业，这可比做房地产，起楼来的容易的多！不是说，咱们一直都在做嘛，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深化升级，研发！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未来的发展趋势，要求我们必须全方位发展。”
王鹤同说话时候，彷佛身上在发亮，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很急切地问道：“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对不对？”
我并没有马上回应他，而是等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说道：“你的提议很好，我会认真考虑的，我们还要研究下，你的去留问题，这两天等我们人事部的通知吧，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天给我们上了很重要的一课！”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鹤同一下子像被浇了一盘冷水，再次陷入了之前的状态，眼神又变成了暗淡无光。
莫柯似乎有点不忍心，像要上去劝导他几句，却我的眼神制止住了。
王鹤同失落地走出了办公室。
莫柯责怪道：“你怎么这么打击他的积极性啊？他说的没道理吗？”
贺洁点着头说：“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建设性！但我觉得陈总这么做是对的，如果他要进入万众，就会遇到很多次，这次的现象，不是他提出的每一个建议，我们都会采纳。也不是他的每一个建议，都会这么有建设性！如果，一旦被我们驳回了，他是不是就会一蹶不振，灰心丧气呢？这是对他的考验！一定要他适应职场，这里毕竟不是学校，未来他的每一个抉择，都和万众息息相关，他不容有失，更不能有太多的个人情绪！”
我嗯了一声说：“人总要有几关，是自己必须闯过去的！谁也帮不了他！莫姐，咱们现实点好，这也是为了他好！晾他几天，看他什么反应？”
莫柯还是有点着急地说：“万一，他被人抢了去怎么办？这可是个宝藏啊！有着无限的潜力！”
我点着头说道：“我知道，可也不能太过心急！听我的，给他点考验！”
今天，王鹤同的对话，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停地在回想他提出的问题。
我十分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朱总也好，董总也好，他们就没发现这个问题吗？不应该啊！至于我，我是真没太意识到这个问题，光是一个空调，就弄得我人仰马翻了，加上小家电的突出表现，根本就没过多地去考虑其他的产品。这是我的失误，我的大局观出了问题。如果，不是贺洁提醒我，做其他投资的话，可能到现在，我还在空调市场上和人较劲儿呢！
带着疑惑，我直接去找了董总。
董总又不在珠海，跑到惠州的一家酒楼去了，也是他老公新开的。
为了找到答案，花了我两个半小时，开车才找到他的酒楼。
酒楼还没开张，里面还在装修，但基本已经成型了。
走到了最里面，推开厨房的门，看到董总，小豪，他老公，还有徐月和小雪，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我，看着眼熟，但一时没认出来。
他们说笑着，背对着我的男人，正和董总老公在炒菜，小雪和小豪打闹说笑着，最不可思议的是，董总竟然和徐月两个人拿着一瓶香水，有说有笑研究着。
看到我推门进来，小雪和小豪乖巧地叫了声舅舅，拉我过去坐。
董总和徐月对我视而不见，连头都不点，我也懒得理他们。
背对着我的男人，端着菜，转了过来，看见我，像见到鬼似的，差点把手上的菜给扣了。
然后红着脸，尴尬地对着我说道：“陈总，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呲着牙笑着说道：“罗总，这又不是你家，我来着还得提前和你打招呼啊？这里哪个是你亲友啊？”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四周的人，董总肯定不可能，人家老公在这儿呢！小雪太小了点吧，况且旁边还有个护花使者呢。
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对着徐月说道：“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们罗总了啊？”
徐月被我说的一下子就脸红了，急忙辩解道：“你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拍脑门说道：“我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就看了一眼，就让我猜出来了！你们两个怎么勾搭上的啊？不应该啊！”
董总瞪了我一眼道：“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什么叫勾搭上啊！？男未婚，女未嫁，人家两个正常交往，怎么滴，你有意见啊？有意见厕所提去！”
我撇着嘴说道：“还不让人说话了啊？我不就是问问吗！你现在怎么对我越来越不好了？我好像没惹你啊？一点风度都没有，到你们家老给我脸色看，以后有本事，你别去我们家，你等着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请教董总
董总正要发飙，董总老公就端着菜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道：“阿飞，别和她计较，她啊，现在谁跟徐月过不去，她就针对谁！我昨天就说了一句徐月，还不是我想说的，还是她们问我，徐月今天这身衣服，好不好看，我就说了句不太适合她。这不，生了我一天的气！说我没眼光，说我不懂欣赏！你说，那她们就不该问我啊！我再没眼光，还不是选择了她！”
我哈哈大笑道：“姐夫，你这辈子最没眼光的就是选中了她！小气得很，前段时间，两个人还打得不可开交呢，这会儿又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女人心，海底针啊！”
董总嗔怒道：“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说完了，都给我滚蛋！”
我切了一声道：“我来找我姐夫的，又不是找你！”
董总老公笑着对着我说道：“甭理她，你来试试我的新菜酸萝卜红烧肉，还有罗总的这道啫啫鱼头煲，这可都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啊！都说你嘴刁，你来试试，给点意见！”
徐月哼了一声说：“给他吃，就是白吃！他哪懂吃啊，就会囫囵吞枣，猪八戒吃人参果！我都能猜到他怎么评价，好吃！”
我切了一声，夹了一筷子，太烫了，急忙吐了出来，吹了吹，再吃了进去，我本身是一块肥肉都不吃的，主要是小时候，在幼儿园的时候，阿姨天天逼着我们吃光碗里的饭菜，很多时，都是有白白的大肥肉，我是实在吃腻了，就把肥肉放在了兜里面，带回了家。我妈发现后，给我一顿胖揍，从此之后，我是种下了同年阴影，一丁点的肥肉都不吃，只要一吃，肯定反胃。
可说实话，董总老公做的这道酸萝卜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加上酸萝卜调味，酸酸甜甜的，还真人间美味。
我未加多想，冲口而出道：“好吃！”
徐月马上得意滴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我猜的准不准！”
董总取笑道：“陈总，你这词汇量也太贫乏了吧？”
我哼了一声道：“简单的两个字，取代了一切华丽的辞藻，朴实无华却是那么的真实。美味佳肴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好吃啊！什么色相味俱全，都是点缀，食物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填饱肚子和好吃！”
董总不屑地说道：“这都能给你掰回来，算你厉害！”
我又试了一下罗总的啫啫鱼头煲，入味，鲜甜，的确是不错。
夸赞道：“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你说你怎么就没给我做过一次呢！今天跑着显摆儿来了！果然，爱情的魔力无限大啊，是不，月姐？”
徐月瞪了我一眼道：“给你吃也是喂猪！”
我笑着气她道：“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我和罗总的关系，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一句话，可顶董总十句，要是我把你那点丑事都说给罗总听，罗总啊，还一定会怎么想呢？”
徐月气着说道：“你敢！不是，不是……你说呗，我怕啥！”
罗总在一旁急忙也说道：“我不介意的，我看人只看现在，过去怎么样，我来不及参与，我只要过好现在，和我们的将来！”
徐月感激地望着罗总，那道不尽的温柔，和难以言表的喜悦，全部挂在了脸上。
我不耐烦地说道：“行啦，行啦！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也不嫌肉麻！这还有孩子呢！”
小雪急忙说道：“我和小豪也要像我妈和罗叔叔一样，相亲相爱！”
小豪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撇着嘴说道：“都到相互亲阶段了啊？”
徐月红着脸骂道：“死阿飞，你再乱说，我撕了你的舌头！”
我吐着舌头说：“你来啊！你来啊！”
董总打了我一下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羞没臊的！开饭了，都别闹了！”
大家吃着饭，说笑着。
董总在一旁问我道：“找我有事啊？还是就是单纯来看我啊？”
我吐着嘴里的鱼骨说道：“看你，专程来看的你，随便有些小问题，来请教你的！”
董总哼了一声道：“随便来蹭饭的吧？你说你怎么每次来，都能赶上我们试菜呢？按插了眼线吧？”
我笑嘻嘻地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还需要我按插吗？我告诉你，现在你们家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比和你亲多了！”
说完，对着小豪问道：“小豪，你说你和你妈亲点，还是和我亲点？”
小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和小雪最亲！”
徐月补充道：“还有我这丈母娘最亲！”
小豪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我撇了撇嘴，对着董总道：“看到没有，娶了老婆忘了娘啊！都是没良心的！”
董总却说道：“我可没你那么酸，我还有儿媳妇呢，小雪是不？”
小雪乖巧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放下筷子，说道：“行！行！行！现在你们一家一家的，都忘了我当初的好是吧?这饭我不吃了，我走还不行吗？”说完，站了起来，结果没人理我，该吃吃，该喝喝。
我尴尬地走了两步，竟然没人挽留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挪动了两步，终于罗总开口道：“阿飞，你走我就不送你了，你慢点开车啊！”
我骂道：“你大爷的，老罗，重色轻友！我还不走了呢！再怎么的，我也得吃饱了得，要不油钱都浪费了！”
罗总哈哈大笑道：“自己找没趣吧？这里没人和你客气的！快吃吧！”
酒足饭饱后，我拉着董总喝茶，然后正经地问道：“真有事请教你！”
董总给我倒了一杯茶问道：“什么事啊？搞得这么严肃！”
我认真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面试了一个金融部的主管，他提出了一个很新的观念，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我又有些疑惑。”
董总问道：“什么观念？”
我回答道：“他说，咱们万众应该全方位的发展，不能只单一地做一款家电产品。传统三大件，我们都该做起来。我之前一直不太重视这块，现在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有这么好的品牌，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提出这个问题呢？我是大局观不行，所以，一直就没深入考虑过，但你不应该啊？你为什么也没想过呢？还是你想过，但遇到什么不可解决的问题啊？”
董总点了点头道：“他说得这个问题，我和朱总以前都考虑过。我先和你说说，咱们万众的历史吧！你知道万众是怎么创建起来的吗？”
我摇着头道：“就知道是朱总当年拿着一部分发改委的资金，注资进来万众，后来就越做越大了！”
董总摇着头说道：“这只是停说的很少一部分。万众最开始，其实就是一个金属件加工厂，两个技术高工，专门帮一些工厂，加工金属配件，就是个维修配件厂，一台车床，一台铣床。有一天，有个外企的设备动力部的主任，找到了这两位师傅，要求他们加工一些金属配件，帮助他们维修一台进口的压缩机，由于当时进口配件太贵了，也很难进口到，所以只能靠这两位高工模仿加工出来。
后来压缩机修好了，两位高工也熟悉了这进口压缩机的构造，平时没事，两个人就研究了起来，慢慢地就自己组装了第一台国产的压缩机。可两个人纯属技术人员，就没想过要卖的，可是那个找他们维修的人又来找他们，这次那台压缩机是真修不好了，就用了他们自己制造的这台，结果一点问题没有。后来，就专门用他们自己做的压缩机。
可他们毕竟是手工制作，根本跟不上人家的产量，这家厂家就想了个办法，帮他们进设备，条件是他们用生产出来的压缩机顶账。
一来二去的，他们就做出名了，慢慢越来越多人找到他们，厂子也越做越大。
朱总就是当年给他们第一个投资的，投资人，后来就直接建了一个工厂，专门做国产压缩机。”
我惊讶地说道：“当年朱总还真有魄力啊！那怎么想到做空调的呢？”
董总继续说道：“有了自己的压缩机，就可以生产很多的家用电器了。当时盈科的老板，就是林家生的父亲，主动找到了朱总，提出了合作，并给了朱总一张长期的订单，压缩机用于盈科的洗衣机上面。为了感恩，朱总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打算过做洗衣机，也算是报恩吧！洗衣机不能做，电视想做可进口电视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也没法做，于是想到了冰箱，可那个时候，冰箱可没那么普及，哪得是什么人家，才能买的起冰箱啊？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也断了念想。”
我不解地问道：“相对于冰箱，空调不是更遥不可及！有几家人家能用得起空调啊？”
董总解释道：“这也是机遇的问题。当时珠海市政大厅，档案室需要恒温。想进口几台空调，可价格上怎么都谈不下来，咱们那时候的政策，管得也严。没办法，只好选择国产品牌。那时候咱们国产品牌里，都是大型空调，都是专业空调，分体壁挂式，不但贵，而且体积庞大，档案室本来面积就不大，加上自己不足，最重要的是电源方面只有2220v电源。可空调的事，也是刻不容缓的。于是，全国各地的找啊，最后找到了一家名叫泰华的无线电研究所，这家厂在1974年就研究出来了，窗式空调，只不过，他们是科研单位，只研发，不售卖。
这消息让朱总知道了，千方百计地从他们手上卖回了两台，然后两台空调报了一台的价格给市府，市府也是急着要，就没跟朱总讨价还价，就这样当时珠海市唯一的两台空调，一台给了珠海市档案室，一台留在了咱们万众。”
我不禁地夸赞道：“朱总还真是人才，那时候就这么敢赚政府的钱了！”
董总笑着说道：“朱总以前可是我的偶像，他才是第一批真正的销售高手！接着就是想办法跟市府要钱，说是搞科研，实际上就是复制人家的产品，也就是那会儿，对知识产权管的不严，要是现在，这事可就大了！
拿到科研项目经费的朱总，组织人研发，花大价钱在内陆挖人过来，刚好赶上珠海市府重奖高新技术人才，借着这东风，万众终于研发出了自己的空调！后来，朱总慢慢发掘了我，再然后的事，你可能就知道了！其实刚开始，准确的说，万众集团是国有企业，市府参股，控股，后来改制，逐渐地成为了民营企业。说老实话，咱们现在一号厂房的地皮，还是珠海市的呢，咱们只是租用而已。”
我不住地称赞道：“这也太传奇了！这也就是朱总敢想，敢干，放到现在，一步都走不下去啊！”
董总嗯了一声道：“是啊，时运，机遇，胆识，一样不可缺啊！”
我哎了一声道：“可惜了，朱总这样的人才，闹得这般结局！”
董总叹了口气道：“人对权力的**是无止境的，朱总事业也是太顺利了。刚过30岁就是人大委员了，那时候是市长一年都得来咱们万众开会两次，不是咱们请的，是他要来学习的！太早站得太高了，可惜脚下是虚的，站得不稳啊！”
我还是好奇地问道：“可这也不是咱们不研发其他产品的原因吧？就算是为了还盈科的情，不做洗衣机，可电视呢？冰箱呢？咱们还是可以生产的啊？”
董总解释道：“你说的这两个，我都考虑过，电视台我们起步太晚了，更新得太快，我们根本跟不上现在人家的技术，等我们自己研发出来，人家已经更新到下一代了！这个咱们追不上的，总不能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吧？”
我嗯了一声道：“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还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想试试！”
第三百三十九章 说干就干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冰箱和空调都是属于制冷设备，原理肯定是大同小异，只不过就是装在不同的盒子里，一个是出气，一个是进气，应该没多难吧？
第二天，去到公司，我就把公司的大小技术骨干全都叫过来开会。
很多人以为又出什么大的质量事故了呢，各个神情紧张，生怕我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唐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是有点紧张，看我进来了，急忙要站起来，我忙摆手要他坐下，和其他人打着招呼，然后问道：“都到齐了吧？”
唐杰点了点头道：“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我看了看下面，然后认真地问道：“谁能回答我，咱们的空调和他们的冰箱有多大区别？”
这个问题问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下面的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我想问什么？
唐杰大着胆子问道：“陈总，这是什么意思？空调就是空调，冰箱是冰箱，这个怎么比较啊？区别当然很大了！”说完，紧张地看着我。
然后又补充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的空调还不如别人的冰箱吗？按着制冷原理来说，冰箱的制冷效果肯定是比空调好的！是不是我们的产品，质量出什么问题了？”
我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别那么紧张！我就是觉得，空调也是压缩机在工作，冰箱也是，既然咱们能做出空调，也应该能做出冰箱来，只不过，一个是控制温度的空间大点，一个小点而已！”
唐杰听完笑了，解释道：“空调和冰箱的制冷基本原理是一样的，空调室内机（蒸发器）和室外机（冷凝器）是用风扇强制换热，冰箱的蒸发器和冷凝器是通过自然对流和辐射换热。”
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冰箱和空调的温度不同，制冷剂也不同，冰箱要0度以下，而空调只要制冷到5至7度就可以了。”
我豁然开朗道：“那就是说，换了制冷剂，换了外壳，其实就是冰箱了？”
下面一个技术总工大着胆子回答道：“严格意义上说，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首先是控制系统，这个完全不同，其次是电源变压器也不同，再有...”
我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只要告诉我，到底难度有多大？咱们可不可以实现就行了！”
技术总工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应该不会有太大难度。”
我又望向其他人，接着就是每个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畅所欲言了，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我摆了摆手喝道：“停！都给我停！我不是叫你们来给我普及制冷知识来的！这样，唐总，你牵头，成立个研发小组，看看咱们生产冰箱的技术够不够？成本是多少？我要详细数字，什么时候能给到我？”
唐杰和下面的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回答道：“一个星期。”
我摇着头说道：“3天！”
唐杰摆着手道：“不行，不行，怎么也得6天！”
我笑着说道：“4天，就这么定了！”
开完会不大会儿，贺洁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坐下来就问道：“你这是又什么突发奇想啊？要研发冰箱干什么啊？闲的没事做啊？”
我板起脸说道：“我发现你们怎么都一个样儿啊？刚开始都对我很客气，这一熟了，各个人都蹬鼻子上脸，进我办公室也不敲门，上来就是直接问问题，我是百度啊？”
贺洁根本就没怕，笑着说：“熟人我才这样的！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气愤地说：“别嬉皮笑脸的，一点不尊重我！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贺洁切了一声道：“谁不尊重你了？不就是没敲门吗？他们进来谁敲过门啊？”
我无语了。
贺洁看我不说话，继续问道：“你到底要搞什么啊？”
我哦一声说道：“就是上次那个呆子说的想法，我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又去请教了董总，想了想，我觉得吧...”我拉长了语调。
贺洁好奇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道：“我觉得冰箱和空调差不多，我们也可以生产，笑吧，尽管嘲笑吧！”
贺洁没笑，而且疑惑地问道：“差不多吗？我觉得差很多啊！”
这下我来了兴趣道：“你看啊，它们是不是都是制冷设备啊？”
贺洁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是不是都是要控制温度啊？”
贺洁又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原理既然都一样，那生产出来还不都是差不多，咱们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贺洁点了点头道：“是啊？为什么不呢？”
我得意地说：“看吧，我这脑袋可以吧？”
贺洁想了想说道：“不对啊？你说的容易，可要真的生产出来了，市场呢？都知道咱们是做空调的，谁认识咱们的冰箱啊？”
我撇着嘴说道：“公司又是销售中心，又是直营中心，连锁店，上万人的销售队伍，都是吃干饭的啊？怎么就不行了？不能再做单一的产品了，听我的，就这么做，你去帮我做份市场调查报告来，看看咱们的产品怎么定位？”
贺洁嗯了一声，要走出去时，我叫住了她道：“对了，可以通知那个呆子了，让他过来上班。”
贺洁不满地说：“你才是呆子呢！”
唐杰的办事效率很真是很快，3天时间，生产冰箱的必要条件，成本，人员，技术所有的东西都出来，看完报告，我夸赞道：“果然是专家！这上面有我要的一切数据，那下一步咱们就开始实施吧。”
唐杰犹豫着说道：“你真的要做啊？可别偏离主业啊！”
我嘻嘻地笑着说道：“尝试一下，未尝不可吧？我看了这成本，还是在接受范围的嘛！”
贺洁的销售市场也拿给了我，一样的精准，有时候觉得自己能有一场这样的人同事，真的是种幸福！
贺洁一边让我看报表，一边和我分析道：“国内的冰箱市场，国外品牌和国内品牌各占一半市场。国内的品牌，以海鸥为龙头老大多年来一直占据半壁江山；其次是华生，这本来是家研究所，其实他们才是冰箱的鼻祖，只不过问题都是一样的，科研机构，不会做市场，几经转手，最后落到了温州商人的手里，经营还得还算不错；再就是春光，夏美，华夏等几个牌子，听名字都知道，是土的掉渣的品牌，但销量还一直不错，也能占得一席之位。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牌子，就是盈科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盈科？我可是知道盈科不做冰箱的！你可别蒙我！”
贺洁切了一声道：“盈科虽然不做，但你别忘了，它现在收购了中京，中京可是一直在做冰箱的，而且做得也不错，虽然说不上占多少市场，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看他们的中心基地，就有规划冰箱生产厂房！”
我啊了一声，惊讶地说道：“这你都知道？”
贺洁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去中山市规划局查查不就知道，他们已经把设计图纸做出来了，我复制了一份，一会儿给你拿出来看看！”
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做事真是高瞻远瞩啊，时刻不忘观察竞争对手的情况！”
贺洁笑着说道：“别忘了，我也是盈科的大股东！”
我哦了一声道：“你说你再在万众拿点股份，那家电股的股票，你不是尽获囊中了？咋滴，你是想攒起所有家电股，召唤出七龙珠啊？”
贺洁白了我一眼说道：“说说就没正型了！不怪得和你熟的人，都不怕你了，是你自己这个德行的，能怪别人嘛？”
我挥着手道：“得了，得了，轮不到你教训我，赶快去干活吧，老在我眼前晃，我看着眼晕！”
贺洁不满地说：“我还没说完呢！你不想听听，如果咱们做出了冰箱，怎么在市场上定位最好吗？”
我感兴趣地问道：“怎么定位好啊？”
贺洁又开始卖关子道：“不说了，有人嫌我晃得他眼花！”
我陪着笑脸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老眼昏花！快说来听听！”
贺洁收起了笑脸道：“我是这样想的，两种做法，一是制造出一款独特新颖的冰箱来，利用咱们万众的品牌效应，一上市就一鸣惊人，拿下市场，这就是要在海鸥嘴里抢饭吃，二是，根据咱们目前的能力，做一些低价位的产品出来，逐渐吞噬市场，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逐渐进入了市场，有了一定的市场基础，再推一些新品出来，牢牢地做进市场去。”
我想了想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和国产品牌抢饭吃呢？不是还有一半的国外品牌市场吗？为什么咱们不去争，不去抢呢？”
贺洁解释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没法和人家去竞争。技术层面肯定是不如人家的，在就是使用性能和外观上，也相差的太多了。依我看，咱们短期内很难做出和国外品牌一样的产品来，既然价格再便宜，也不会有人选择咱们的！”
我嗯了一声，点着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直接和海鸥抢市场，国外品牌做不到，国内品牌还做不到吗？”98
贺洁点着头道：“国内的都未必做得出来，还和国外的品牌比，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啊？”
事实还真像贺洁说的，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整整一个月的通宵达旦的研究，进设备，招技术人员，购买原材料，折腾了半天，连个冰箱的外壳都设计不出来。看来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唐杰被我弄得都快崩溃了。
王鹤同来上班了，本想先让他跟着莫柯实习一段时间的，不过一次不经意间，他得知了我们真的要制造冰箱，就想去参观一下，接着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唐杰上了一课。
唐杰的地位在万众还是很高的，人品好，脾气好，技术还全面过硬。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就这么大咧咧地对他的工作方法，提出质疑，而且还是个刚刚来实习的，准备去金融部门的实习生。
王鹤同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风格，情商基本为零，直接就指责唐杰道：“你这样做根本就不行！哪有里面的东西还没出来呢，就先开始外观设计了！你怎么知道，内部的构件一共是多大的体积！你的方向就不对！”
唐杰倒是没太在意他，说话的语气，还耐心地解释道：“冰箱尺寸的大小，是行业统一的，就那么几个标准，我们可以先从外观设计开始，也可以从内部构件设计开始。内部的结构，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核心技术，就那么几项，有几个芯片我们是无法自己设计的，必须得进口，所以内部设计先停了下来，等芯片到了，我们再开始。可工作不能停，我们得先做出外观来！”
王鹤同反对道：“那如果到时尺寸出现偏差呢？你的外观设计不是白做了！做事必须的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得来！能不能和我说下，都是哪几个芯片？”
唐杰刚要告诉他，被他的助理拦住了，问王鹤同道：“你谁啊？为什么要给你看啊？你怎么和我们唐总说话呢？”
王鹤同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马上说道：“说话还要分怎么说吗？张嘴开口说就是了！我看总好过你看吧，我看可能作用比你大！”
这助理没想到王鹤同的口气这么的冲，直接指着王鹤同的鼻子问道：“你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你来这儿捣乱的啊？谁把你带进来的？”
王鹤同还在解释：“我说的是实情，我可能会对你们的项目有帮助！”
另一个唐杰的手下，不屑地说：“你能有什么帮助？别给我们添乱就行啦！”
本来是件不大的小事，王鹤同是好心，也是好奇，解释清楚就行了，可他连基本的沟通都不会，越解释误会越深，终于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