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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樊3     唐朝小白领txt下载     唐朝小白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九节 老乞丐之死(1)

    “站住。”

    马如意直接就站起来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冷血的人,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拦住叶淼,指着他怒道,“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啊?不就是让你搭把手嘛,难道真的像是他说的,你们为富不仁?”

    “大人,你们一群人都在那里,我真的是搭不上手。”叶淼指着不远处站着的那几个人,都是跟着马如意来的,你们自己有人,还让我搭把手,这不是坑我,我都不相信呢。

    “我就是让你搭把手。”马如意却打算不讲理了,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就行了,怎么这么多的废话。

    “大人,如果您非要让我帮忙也可以。”叶淼看着他胡搅蛮缠的模样,只能低头,只是呢,没有等到马如意说话,他就接着说道,“可是您需要给我写个字据,说是他摔倒了和我无关,同时到了那个医馆之后,所有的费用也和我无关,否则的话,这件事我不敢做的。”

    “你。”马如意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岂不是说,一切都是我出钱吗?我有那么高大上吗?我有那么伟岸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如果非要你去呢?”马如意冷冷地问道。

    “那还请大人拿出相应的律法以及魏大人的手书,否则还请见谅,小民无能为力。”

    叶淼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看着你是个差役的份上,自己早就动手了,和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给朝廷一个面子。

    马如意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离开的叶淼怒喝道,“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然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道,“过来几个人,帮我将这个老东西抬去医馆。”

    “老大,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没钱的,长安的医馆可没有免费这么一说啊,到时候要是要钱的话,怎么办?我可先说了,我们没钱。”

    都是捕快,都是普通人,占便宜的心都有,可是做好事的心都需要看看的。

    “费什么话,都过来,抬走。”马如意现在有点体会到,为什么有人说人事好说,却不好做的缘故的。

    几个人虽然不满意,可还是过去抬着就走了。

    一路上老乞丐的惨叫声就没有停止,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因为这帮人竟然将他抬出去了,在什么地方呢,竟然是出城,然后不等他问话,就被马如意几人扔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那个胳膊就像是要断了一样,哎呀一声,刚要张嘴就骂,却看到马如意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老东西,自己想办法去医馆吧,老子还有事。”

    说完带着几个人就走了,根本不管身后怒骂不已的老乞丐。

    想让他们掏钱,你不如直接抢劫他们来的实在。

    老乞丐疼的难受,骂了一会却发现自己不只是口干舌燥,而且肚子很饿,而这里距离松洲银行的距离有点远,那么距离那个自己经常去吃饭的东西也有点远,所以,暂时没办法走过去。

    不由得晦气地吐了一口痰之后,站起来要走,却被人拦住了,看着这人,他不由得后退一步,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你胳膊还疼吗?”那人却似乎挺关心他的,直接问道。

    “疼。”虽然现在已经饿的有点没有力气了,可是胳膊是真的挺疼的,要不是因为天气如此的热,肯定可以看到额头上的汗珠的。

    “我来帮你。”那人一伸手猛然拉住了对方的胳膊,老乞丐还没有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发出砰的一声,啊的一声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好了,不由得感激地说道,“多谢你啊,我胳膊没事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那人的衣服虽然普通,可是也非常的干净和有风度,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他的话一定要听,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不讲理的人,可以和叶淼发飙,是因为松洲的人似乎都非常的讲道理,而道理这种东西有个致命的地方就是在不讲道理的人手里,却不在讲道理的人身上,因为你没办法阻止的啊。

    所以,有人说,不讲道理的人,一般是大家都喜欢和他讲道理,而讲道理的人,大家都不喜欢和他讲道理。

    乖乖地跟着这人慢慢地朝长安城外面走去,一路上倒是有点担心什么。

    随着大唐建国之后,国力慢慢恢复,于是乎,以前很多破破烂烂的地方,现在也开始变得精贵了,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的小贩,以及各种不错的吃食摊子,对于百姓来说,有的时候日子虽然可以过,身份也要讲讲,不过呢,却没有自己的肚皮来的直接,在长安附近的不少人,都是有头脑的,因为属于帝都的人,所以自然会在这里弄一点吃食摊子赚点小钱,城里的位置可轮不到他们。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要做这个老乞丐的生意,因为对方真的挺脏的,而且压根不会有钱的,所以,看到这人的时候,都忍不住闪躲在一边,就是担心这个问题。

    而老乞丐却丝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跟着那人走,似乎自己就是这个地方的主宰一样。

    很快,两人都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一点的地方,之所以说偏僻,是因为这里有不少树木遮天蔽日的,还有一些奇怪的野草,以及一条深沟和一道丘陵,简直就是绝佳的杀人场所。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来。”

    那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没有草的地方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等到那人离开这里之后,老乞丐忍不住骂了一句,“以后老子有钱了,让你们这些人看不起老子。”

    然后就乖乖地走到那个地方,然后站了一会就觉得累,就直接躺在地上,上面的泥土被阳光晒过之后,虽然有点烫,可是躺在上面却很舒服的,因为不远处的树林将这里的温度降下来了。

    很快那人就再次出现了,手里提着一个包裹,看到躺在那里逍遥自在的老乞丐,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道,“吃了吧,吃饱了,我和你说事。”

    说着那个包裹就扔在他的身边,直接就开了,里面是一张大饼,一壶酒以及一大块的猪头肉,还有一些几贯钱。

    对于钱的感觉不太强烈的老乞丐,直接就用脏兮兮的双手抓住那壶酒就直接喝了起来,虽然有点着急,可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酒不错,应该是筛过的,然后就抱着那个肉狂啃,对于大饼,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在他吃的时候,那个人却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说一起吃点的话。

    过了一会,老乞丐就吃完了,用几乎没有袖子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看着那人说道,“你放心,既然你给了钱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去恶心一下那个松洲银行,哼,有钱就了不起吗?”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而且有捕快帮你,你做的更加的得心应手,所以,这个钱是赏你的,接下来,你还需要做一件事就好,以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对方淡淡地说道,似乎在说着一个谁都不在意的事一样。

    “哦?还需要我做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你需要做的事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事。”

    那人笑呵呵地走到老乞丐的面前,可能是身上有危险,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似乎感觉对方的身上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你不用走的太近,我可以听得到。”

    “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听得见呢?”那人却不在意地继续朝前走,然后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长刀,直接插进了这个老乞丐的胸口,然后猛然一转,老乞丐想要惨叫,却被他堵住了嘴巴,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吃饱喝足了,自然是好上路了,你还想要什么?”

    那人猛然一抽刀子,将老乞丐的心直接就给拉烂了,然后看着他慢慢地躺在地上,不停地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表地痛苦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那块没有草皮的土上面布满了鲜血,然后很快就招来了苍蝇和蚊虫,而黄色的土壤一下子就变成了暗红色,有点渗人,不过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将这里的一切都收拾了一下,却留下了那个包裹,包裹上面有一个竹叶的图案,这是松洲特有的图案,其他的东西他都拿走了,然后很快就消失在阳光之下。

    而这个一直都在为自己做事做的不错的老乞丐,却只能眼睛空洞地躺在地上,慢慢地死去。

    阳光之下,总是有很多的温馨的事,自然也会有很多不温馨的事,所以,有人死了也正常。

    可惜,第二天的下午,叶淼就被马如意带人抓起来了,理由就是杀人。

    魏征这段时间和李世民的吵架次数少了,因为他需要做的事有点多,这不,一直都防止松洲和其他方面做了一些事,到时候难以收拾,可是没有想到,还是出事了。

    叶淼依旧是一身简单的衣衫,却只能跪在那里,而一边却是一个小贩也跪着,这人是个证人,而马如意则站在一边,手里拿着腰刀,看着对方,似乎还有点期待的感觉。

    “叶淼,你知道本官为何拿你?”魏征一拍醒目问道。

    叶淼虽然是跪在那里,依旧有点高度,摇了摇头道,“小的不知。”

    “哼,启禀大人,这个叶淼就是奸猾,要不,先打一顿再问?”马如意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上次的事可是给了魏征很大的警示,所以,他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也不会轻易的不去相信一人。

    “什么事都没问,如何敲打?”魏征反问道,让马如意一时语塞,却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说道,“启禀大人,这个叶淼昨日和那个老乞丐发生了争执,而且老乞丐受伤了之后,也不愿意送去医馆,而这件事之后,老乞丐就被人给杀了,这件事他的嫌疑最大啊,大人,而且这个叶淼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单纯地问话恐怕难以见效,还不如先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也让他知道朝廷的体面。”

    “你说的也有道理。”魏征这句话让马如意心中大喜,果然是大人啊,有深度啊。

    过去呢,你长得丑肯定不是好人,你长得凶肯定也不是好人,你长得有特点,也不是好人,反正呢,来来回回都告诉你,你不是好人。

    这也算是一种歧视吧,不过没办法,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么,你就是没有办法反驳的,毕竟,难道大家都错了吗?

    “叶淼,你认罪吗?”魏征淡淡地问道,似乎毫不在意,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能还真的知道一点的。

    “大人,小的一直都在规规矩矩地做人做事,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叶淼疑惑地看着魏征问道,这件事其实早就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了,所以,他不在乎。

    “你犯了何事,你不知道吗?”魏征又问了一句,不过这句话明显是一句废话,要是自己知道的话,还会这么做吗?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自从昨天马捕头将那个老乞丐带走之后,小的就一直在随园,今天中午的时候才回来,所以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叶淼的话让魏征忍不住皱眉,这小子难道真的有不在场的证据?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魏征继续问道。

    “大人,小的是去随园参与东宫下属的一个对账会议的,参与的人有常和,还有程家的程雨辰以及其他的一些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这些人现在还在随园,因为小的需要回来将一些账目带回去审核,所以,就回来了,然后就被人给抓住了。”

    “这个?”魏征忍不住皱眉道,因为这件事看似很严重,可是却很容易查,毕竟不管是程家还是太子府的少府都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人,而且这样的人一旦证明了,都很容易出成果的。

    但是呢,这样的人却没有办法再次推翻一些东西了。

    “难道就不可能是你派人杀的吗?”马如意却在边上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话,让魏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啊,难道你们就不可能派人杀了吗?

第二百六十零节 老乞丐之死(2)

    “大人,你说我派人去杀一个乞丐,你至少也得有证据吧,而且您之前说的话也不对吧,不是我和他发生冲突,而是他和我发生冲突,还将我的衣服都弄脏了,然后他想要打我的时候,我躲过去了,然后因为他用力过猛,结果,自己的手臂脱臼了,这件事的根本是这样子的,不管是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我的委屈,而不是我的罪过,不知道大人到底是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是我的罪呢?”

    叶淼奇怪地看着马如意问道,大唐每年死掉的乞丐不计其数,可是却很少有人去管,而且那些乞丐之中,真正有身份的人恐怕还不多呢,更多的都是善解人意的人,可是你们管过吗?现在却突然管了,而且还管的如此的直接和嚣张,不得不说,这件事,很有意思哦。

    魏征也奇怪呢,怎么会突然有这件事发生,一个老乞丐,为什么会有人真的为了他去得罪松洲的人呢?除非,这个人就是故意过来投诉他的。

    所以,他就看着马如意,眼神宛如锐利的鹰眼一样,让人心中胆寒不已,而马如意却似乎早就有准备,对着门口的人喊道,“进来。”

    然后一个穿着干净,虽然天气有点热,可是依旧穿的很整齐的男子走了过来道,“小的崔永奎,参见大人。”

    “你是何人,有何事?”魏征奇怪地看着他,这人和那个乞丐能有什么关系吗?

    “启禀大人,小的乃是清河崔氏的一个外家掌柜的。”这个崔永奎的话一出来,魏征的眼球就转动不已,因为这件事,一旦涉及到了那些大家族的话,不说出来,没事,一旦说出来,很严重的。

    “你有何事?”魏征还是不希望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又问了一句。

    “那个死去的老乞丐,乃是小的一个远方表叔,一年前失踪了,后来家里的人一直都在找,可是没有找到,这次听说有人找到了,就过来看看,果然是他。大人,小的表叔虽然为人放肆了一些,可是却是个好人,在乡里也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这样的人却被人直接杀死了,还请大人为小的做主,还大唐一片清明。”崔永奎的话很简单,却已经告诉了对方很多消息,那就是,这件事的过去和未来都是有定数的,而这一切,都是一个最简单的消息而已。

    魏征眉头紧缩地看着这人,这个家伙的潜台词不就是告诉自己,不能徇私,也不能枉法,一定要将这件事处理好,否则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你为何能够确认他是你的表叔?”魏征疑惑地问道,自从上次的叶檀的随园要钱的事开始之后,似乎就有一堆的问题,你不能说松洲的人做的不错,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打赌输了的人怎么也的给钱啊,否则的话,大家还有什么品级可以说的。

    “小的记得表叔的胳膊下面有一块印记,那是他很早以前为了救治一个玩热水的孩童,而被一锅热水烫的。”崔永奎的话里透着一种悲伤,这样的好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这里面肯定会有不可告人的事的,你说呢?

    “可是有?”魏征的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废话,这人早就被带回来了,而且马如意这么积极的模样,有点丢人的感觉,你说有没有啊?

    “启禀大人,经过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是有的。”马如意自然是不会说没有的,这句话一出来,就让魏征忍不住怒视叶淼道,“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大人,就算是这人是这个人的表叔,可是和小的有什么关系啊?我既有不在场的证据,又没有在场的证据,为何就要针对小的,难道小的被人欺负了,还要承担责任?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叶淼一脸委屈地看着魏征问道,“而且,这个老乞丐到底是什么人,小的说的相信大人也不会相信,不如直接喊一下那个饭铺的田老板,他应该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我们给他钱,让他做饭给老乞丐的吃,结果,他吃了一次之后,就开始要酒喝,然后我们不给,对方就翻脸了,可是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很明显不是,我们的钱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我们白给一个人吃饭,现在竟然还要喝酒,难道下次他要是想要个婆娘的话,我们也要给他吗?我们有那么多钱吗?我们不给对方吃的,说我们为富不仁,给了对方吃的,不给对方喝的,依旧为富不仁,如果天底下的道理真的都是如此的话,那么大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去帮助其他人吗?”

    魏征被对方的话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对方真的很委屈,而且自己这里的证据也就只有一点,那就是你和他有仇,其实呢,如果按着这个理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麻烦了,因为比如说,皇帝被人给袭击了,难道说将所有的和皇帝有有关系的人都给拉出去收拾了一番吗?怎么可能呢?

    “你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吗?”魏征可能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丢人,就忍不住反问道。

    “大人,我们有的。”马如意却在边上说道,然后就看到一个仵作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做成的类似提包一样的东西,但是呢,只有单面,感觉有点奇怪。

    “这是什么东西?”魏征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气味,这个东西算是什么证物啊?

    “启禀大人,这个东西是一块松洲特有的布料做成了袋子,而且这个袋子现在在长安城只有松洲银行有,其他的地方都没有。”马如意淡淡的说道,似乎有无穷的想法一样。

    “哟?速速呈上来。”

    顾不得那上面不好的味道了,魏征直接说道,然后对方就乐呵呵地将东西送了上来,果然是一股难闻的味道,而且本来应该是墨绿色的东西,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奇怪的颜色,你说是黄色呢,还是绿色呢?还是其他的颜色呢?他是真的看不出来哦。

    可是呢,虽然是难闻,而且颜色也不好看,可是他依旧从上面看到了一个图案:一片叶子。

    这个叶子应该是一片竹叶,而且从走梭子的角度来看,应该不是一般人家用的那种,而是一种比较特殊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说真的,应该只有松洲的人才有。

    而竹子似乎就是松洲人喜欢的一个模式,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可是他就是如此,你说奇怪不?而且这个松洲弄出来的东西,不管你如何看,都是有点不一样的地方的,所以很容易就记住了。

    当然啦,也因为如此,让很多人一下子就开始觉得有不可思议的地方了。

    “让他看看。”魏征指示手下的人将东西递给叶淼,却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个味道真的是太大了,而且不只是臭,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

    “看清楚了吗?”

    “启禀大人,看清楚了,的确是松洲的东西。”叶淼很认真地看了看,自然,也是一种忍受,然后才很认真地说道。

    “大人,你听,这个人他承认了。”崔永奎一脸满意地说道,“还请大人给我家的表叔做主啊。”

    “叶淼,你既然已经承认了,那么下面的事也就好办了,你说说吧,你是如何杀死老乞丐的?”魏征似乎也糊涂了,直接就问罪了,让马如意和崔永奎都是一阵大喜。

    “大人,这个承认了从何说起?”叶淼发现这个所谓的明镜一样的男人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这样子简单的事都看不透,真的是挺奇葩的。

    “你刚刚不是说这个东西是你们松洲的吗?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魏征眉头微皱地问道,似乎觉得这个人真的是不太识抬举,自己都没有动粗,就是给了叶檀的一个面子。

    “大人啊,这个东西虽然是松洲的,可是不代表这人就是小的杀的啊。”叶淼真的很为未来的大唐百姓而觉得难过啊,都是这样的脑子,有什么意义呢?

    “你什么意思?”马如意忍不住问起来了,“现在这里已经是证据确凿了,就算不是你亲自动手动手的,也是你们松洲的人做的,这个你还想要抵赖吗?”

    “马捕头,你搞错了三个问题。”

    叶淼现在真的很想将这个马捕头给收拾打一顿,这么蠢猪一样的人是如何当上捕头的?

    “哦?他有哪三个问题搞错了?”魏征好奇地问道,“你说说。”

    “好的,大人。”

    叶淼脸上还是那种憨厚的笑容,不过呢,却带着一股子让对方觉得不可思议的感觉。

    “首先,这块布以及上面的图案的确是松洲特产,这个是没错的,可是这块布一看就知道至少也被人用了半年的时间了,而且这个乞丐如此的脏,这块布应该就是拜他所赐。那么就说明,这块布不是最近才落在他的身上的,既然如此,就说明,这块布不是最近才丢的或者说是被他拿到的。第二,这块布虽然是松洲的料子,可是这块布上面的图案却告诉我,这块布不是来自长安,而是来自清河。这就是第二个疑点了,我如果派人杀他,还要找人带来一块清河的布料吗?清河的布料和我们这里相距多远就不用说了,第二,这个布料做成的小包是提供给所有来自我们松洲银行以及钱庄做事的人都有的,这样子的话,你说,这块布到底是谁的,说的清楚吗?”

    “你胡说。”马如意直接就开始训斥这家伙了,怎么感觉自己接到的事有点过分了啊。

    “大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呢?图案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魏征却想到了上次的事,不由得皱眉地看着马如意道,“你是如何知道不可能的?”

    “大人,这个还用想嘛,本来就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啊?天底下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的。”马如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谬论,这就是所谓的人站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吧,有的时候也算是挺无奈的一件事的,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

    “你放肆。”魏征却忽然拍着醒木直接吼道,让马如意直接就傻眼了,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训斥我呢?

    “无心。”魏征忽然对着空气喊了一句,然后一个一脸皱纹,一头白发,却没有胡子的老者就出现在他的身边,似乎他之前就像是不在空气之中一样。

    “将马如意,还有这个崔永奎拿下,细细盘问。”

    魏征的话让外面一片哗然,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魏大人也被人给收买了?

    “大人,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小的是这里的捕头啊,这件事怎么会找到我啊?”马如意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眼神之中透着惊慌,因为这个无心应该是百骑司的人,而且看年纪应该属于最大最老的那一批,既然如此,就说明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而崔永奎却似乎不是非常在意地躬身施礼道,“大人,小的是清河崔氏的外门管家,您这么做,不合适吧?”

    “老夫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你才更加的有用。”魏征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开始变得阴森森的,像是在索命一样,让人有点胆寒的感觉。

    “你。”崔永奎还要说什么,却被无心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就用力一扭,对方就晕过去了,然后看着马如意的时候,马如意胆寒不已,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啊?怎么原告变成了被告,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你们这些人那,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这么明显的事,竟然说是人家所为,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觉得陛下老了,还是觉得我老了?”魏征冷冷地看着外面的一些人道,“一个在长安流浪了好多年的老乞丐,经过你崔氏大门,郑氏大门,刘氏大门多少次了,你们给过一口吃的吗?放狗咬倒是有一次,然后人家松洲银行给他东西吃,结果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挑三拣四的,不吃剩饭,要喝酒,你是乞丐,你以为你是人家的祖宗吗?你欺负老实人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的下场吧?”

    魏征说着,就过去将叶淼的脖子上的锁链给拿下来了,然后拉着他的手道,“这个世间是有公道的。”

第二百六十一节 李世民的龙威(1)

    无心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他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本事上面。

    不过才半天时间,马如意将自己贪污的事,崔永奎将自己的身份以及相关的事全部都说出来了。

    然后年轻的百骑司就开始在长安城里抓人,因为有之前的魏征做的事打底,所以,长安城的百姓没有被人煽动成功,反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但是呢,随着人员越抓越多,之前的一些人就开始不安了,毕竟这些事,崔永奎等人不过是外围的人,你指望这些人有多大的建树和本事,那是做梦,当然啦,忠贞方面也不用考虑太多。

    最后,事情查到了崔兆等人的头上,而这件事,也开始越来越乱了。

    大殿之上,在报告了几件民生的事情之后,李世民本来笑眯眯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阴森了,看的下面的人包括程咬金都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李世民是很会给人面子,但是呢,也需要看时候的。

    “近日长安城挺热闹的嘛。”李世民似乎是在和大臣们拉家常,可是呢,却连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李世民此时应该是在暴怒当中。

    而因为最近的事,闹腾的几家似乎也感觉到不妙了,只是呢,崔兆这人吧,和郑本宇等人做事什么可能不行,但是玩弄其他方面的事却是一把好手。

    听到李世民的话,崔兆直接就站出来,躬身施礼道,“启禀陛下,最近长安城的热闹来自松洲,这个松洲银行哗众取宠,做事狠辣,已经引起了众怒了,听说在不长的半个月时间里已经进了两次的衙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还在这个长安,这件事恐怕长安令也有责任的,所以,微臣想要启奏皇上,一定要严惩松洲这些人,以儆效尤。”

    他的话刚落,郑本宇也跟着上来了,“启禀陛下,听说这个松洲银行已经弄出了人命案子了,可是不知道现在的长安令为何不拘押,反而将凶人给放了,这样的处理办法可是会让天下的百姓寒心的,难道说,就是因为他叶檀有功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嚣张跋扈了吗?若是如此的话,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的功劳大,那岂不是要天下打乱了,所以,还请陛下严惩叶檀,同时将他罢官夺职,交于大理寺严惩。”

    “启禀陛下,最近长安城群情激动,如果这个事不处理好的话,恐怕会有麻烦。”萧也站出来了。

    “一个商贾,竟然如此嚣张,陛下,如此这样的人如果不严惩的话,后果堪忧啊。”孔颖达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话了,对于他来说,天下的人都应该读书种地,其他的事都不应该做,否则的话,那就是对不起天下的。

    “启禀陛下,这次的事听说太子殿下也参与了,一国之储君,不思治国之道,反而陷入商贾之道,此乃天下之不幸,如果这件事不追究的话,江山危矣。”一个老臣也跟着站起来说话了。

    “启禀陛下,听说那个松洲藏有佛门和道家的宝物,听说这是松洲从人家那里偷来的,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啊,如此的事是不能平息的话,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长孙顺德一脸横肉,可是这人却非常贪财,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肯定从对方手里拿了不少好处呢。

    ……

    等到最后一个人说完了之后,李世民有点心寒,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朝廷上面的人呢,竟然有五成都在说松洲的坏话,本来呢,说坏话没事,这种事大概也习惯了,可是呢,这件事却有点可怕的地方就是,这件事本身到底对错毫无意义,人家就是要整死那些人,让他们听话。

    既然这件事要掀开,而且现在正好是个不错的机会,虽然不至于全部都剪碎了,可是依旧可以处理一批人,至少在这里,有些人,他需要自己控制住了。

    “说完了?”李世民淡淡地看着这些人,似乎他们说的话,自己都不知道一样。

    下面的人都互相对视,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呢,还是抬头看着李世民,希望他给自己一点说法。

    今日的殿门口,似乎有人影流动,这个在平时是不同意的,因为这里的事都是国家大事,岂能让别人来这里忽悠乱转吗?

    李世民这句话说完之后,就从案子上取出一个文案,然后翻开其中的一个,是崔兆家的。

    “崔兆。”李世民突然喊道他的名字,平时都是爱卿爱卿的说法,突然说喊名字,他还有不自在呢,不过陛下喊你的话,你如果不听话的话,那么就是作死了。

    “微臣在。”崔兆赶紧站出来说道,不明白为什么要喊自己。

    “你刚刚说现在长安城的热闹来自松洲,他们哗众取宠,他们还进了衙门,是不是?”李世民似乎在疑惑这个问题,因为有些事的确是奇怪的很。

    “是的,陛下,微臣是这么说的。”崔兆奇怪的回答,陛下这是怎么了,感觉不对劲那。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安排你的门房去见郑家的人,然后转了六个圈,找到了一个叫做崔永奎的人,然后在长安城里草菅人命的吗?”李世民的话很慢,却非常实在,直接就将问题给挑开了。

    “什么?陛下,这是污蔑啊,肯定是松洲的人污蔑微臣的,这种事微臣怎么可能会做呢,我崔家是源远流长的,自古都是以诗书传家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肯定是松洲的人陷害微臣的。”崔兆说到这里,直接就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了,同时嘴里的话一点都不减少地说道,“这件事肯定是他们为了那点所谓的利益才这么做的,所以还请陛下下旨严惩这些作奸犯科的人,否则微臣就不起来了。”

    什么叫做不要脸的威胁,这个就是饿,而且非常的直接地告诉你,我就是威胁你,你能如何?

    而且所谓的替罪羊都找好了,你说奇葩不?

    “哦?崔兆啊,你可真有本事啊,朕这里还没有说其他的,你就猜出来是松洲的人做的?怎么,你是有千里眼,还是有在朕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崔兆却似乎忘记了刚刚自己说的话刚想要站起来说话,却听李世民道,“你就跪着吧,朕现在还没有想过要处罚松洲的认,你刚刚的话可是说,如果朕不惩治他们的话,你就不起来的对吧,你不会当面欺君吧?”

    崔兆没有办法只能跪下来,可是大殿上面是有砖石的,虽然叫做金殿,可是李世民哪里有什么钱铺金子啊,就是一些平整的石头而已,所以跪在上面根本就不舒服,让他皱眉,却还是回答道,“陛下,微臣既没有千里眼,也不敢在陛下身边安排眼线,只是微臣这些年都秉承家族祖训,宽以待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只有松洲的叶檀,所以,微臣是猜的。”

    “哦?靠猜的就可以定罪,崔兆,你告诉朕,这是哪家的律法?”李世民继续问道。

    “这个……”崔兆还真的说不出来,因为这个东西真的是没有办法说,这些所谓的老家族都是靠着传言和谣言活着的,你让对方找证据,那个太麻烦了,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所以他只能低头道,“微臣没有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你这个就是污蔑了吧?戴胄。”李世民说到这里,直接喊道。

    一个黑面的大官走了过来道,“陛下,微臣在。”

    “污蔑别人如何定罪?”

    “按着大唐律法,若是对方污蔑的话,需要反坐。”戴胄是大理寺卿,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李世民现在的脾气,直接就说出来了。

    “哦?这样子啊。”李世民淡淡地看了崔兆一眼道,“你现在没有证据,就是诬告了,那么反坐的话,朕是不是就要处理你了?你觉得如何处置才好?是抄家灭族还是发配充军?”

    “啊?”崔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由得傻眼了,拜托,陛下,这样的话我们平时经常说嘛,为什么要这样子啊?难道说御史闻风而奏,都是有证据的吗?

    “启禀陛下,闻风而奏,不是罪。”郑本宇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了,开始维护崔兆,没办法,几个大家族都是有自己人的,如果对方倒霉了,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了。

    “是这样子的吗?”李世民看着他问道,然后对着一边的黑脸的魏征道,“魏征,有这样的事吗?”

    “启禀陛下,郑大人说的没错,闻风而奏不算是罪。”魏征的话让崔兆感激不已啊,而李世民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呢,魏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中暗爽,果然是神人啊,平时都要气死朕了,今日也玩弄一下别人,不能将老子当成你自己的女人吧?

    “可是,那是御史台的事,崔大人和郑大人都不是御史台的人,他们这么做就是诬告,按着大唐律法,他们应该反坐。”

    “哦?”李世民的声音让崔兆脸色陡变,还可以如此吗?

    郑本宇刚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李世民阻止道,“你先退回去,朕还没问你,要懂得朝会礼仪。”

    郑本宇被他的这句话给吓着了,因为李世民其实就在说,你们是什么东西,老子不知道吗?

    “崔兆,你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反坐的事就很难说通过了,对了,你刚刚说你和松洲的人有仇,可是有什么仇怨?”李世民像是在拉家常一样地问道,却让崔兆没有办法,这是逼迫啊,只能低头道,“当初在金銮殿上,微臣和叶檀打赌,输了五万贯,一直没有归还,可是松洲的人却不依不饶的,三番两次派人到我家里来找事,甚至于还让程咬金跑去要钱,臣真的是不厌其烦,却又没有办法。所以,微臣才会猜测是他们做的。”

    “哦?你欠了人家的钱,为何不归还?”李世民自己的那个钱可是给出去了,所以对于这个更加的在意。

    “微臣家里穷,没钱归还。”崔兆理直气壮地回答,似乎他没钱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哦?不对吧?”李世民看着崔兆问道,“如果说你家里没钱的话,你是如何夜宿青楼的,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花费了六千贯,而且还因为这件事被你的妻子抓花了脸,而你的儿子更是花费了三千贯买了一处宅子,然后花费了九千多贯买了十个歌姬日夜玩耍,你跟朕说你没钱?你是不是在欺君啊?”

    崔兆没有想到自己被人扒了这么多事,不由得愣神了,这个皇帝最近都在干什么啊,在大唐,官员夜宿青楼的话,后果的严重,一旦被发现,或者被人举报,最轻也是罢官夺职,可是呢因为大家都不在意,所以也就不当回事了,可是有些事一旦上纲上线的话,后果堪忧哦。

    “你明明有钱,却说自己没钱,然后还派人出去造谣,制造混乱,这就是你的祖训交给的为人处世的办法?这样的诗书传家,还真的让朕大开眼界啊?”李世民的话像是缠绕着的秃鹫一样,让人心中不舒服,可是却不敢乱动,此时的崔兆已经有点胆寒了。

    “来人,宣,松洲叶冰进来。”李世民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行为有点诡异的很,让人害怕,所以,他的话一出来,就有人带着一个似乎随时都会病死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就给陛下磕头,不过呢,却被阻止了,这么年轻,就如此不好的身体,太危险了。

    “对于这件事,你如何看?”李世民看着叶冰问道。

    “启禀陛下,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崔大人欠钱的事,只要是他能够将六万贯全部还清的话,小的既往不咎。”叶冰的话让郑本宇忍不住喊道,“不是五万贯吗?怎么会是六万贯,你小子竟然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大人,不管是你家里的当铺和钱庄还是崔氏的,难道不要利息的吗?你不要跟我说你们的利息都是零,你们这些人的利息都是一倍还要多,而我只是要了两成,有错吗?”

    “你放屁,老夫什么时候开过钱庄?”郑本宇忍不住吼道,我们是读书人家,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呢。

第二百六十二节 李世民的龙威(2)

    “大人,你们的那点小伎俩,我是知道的,不就是找一个家里的远亲吗?你真的以为如此就可以撇干净了,你们每三个月送一次钱,要不要,我将对账的人以及那个账本给你看看,你才相信?虽然你们家里的土地有好几万亩,可是那点土地哪里能够提供出来那么多钱给你们花销啊?”

    叶冰的话让郑本宇的额头紧缩,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简直就是疯子,他为何要将这件事拿出来说,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汇叫做,看破不说破嘛。

    “你胡说,启禀陛下,这个人胡言乱语,微臣不知道他到底说什么,他一介刁民竟然敢构陷朝廷大臣,还请陛下做主,一定要严惩此人,否则江山难稳啊。”

    “启禀陛下,小民只是作为这件事的被告出现,没有其他的想法,也没有构陷朝廷大臣,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不是构陷其他的人习惯了,现在也开始喊俺刁民了?可是小的从来不做生孩子没**的事,所以,俺不是刁民。”

    一口正经的乡下土话一出来,引起大家忍不住笑了出来了,这个家伙就是个土包子,就算是出自松洲候府也是如此,而且松洲府也不见得就是所谓的高尚的地方啊。

    “你喊他刁民?”李世民却似乎今日非常的较真,对于这几个人的言语都很注意了,直接提到。

    “陛下,他这样一个人诽谤朝廷命官,岂能不是刁民?如此这般,以后还如何让物华天宝,教化育人之光照耀我大唐啊。”郑本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喊他刁民?”李世民似乎没听到一样,又来了一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脑子有问题呢。

    “陛下?!”郑本宇还以为李世民出事了呢,忍不住反问地喊了一句,其他的人也看着李世民,觉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帝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现在的皇帝有点颓废的感觉。

    “何事?”

    像是在睡梦中被人喊醒了一样,李世民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然后郑本宇道,“你喊他刁民?他刁在何处?”

    郑本宇被李世民的话给雷到了,这个怎么说啊,自古不都是如此嘛,只要是那些人不听话了,就直接喊刁民啊,至于说刁民在什么地方的,比如说偷奸耍滑,比如说爱贪小便宜,比如说没有什么远见,比如说不听话乖乖地被剥削,反正呢,总是会有一个理由让对方知道,你就是土地里的泥巴,你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而自己这样的打着孔圣人被阉割了之后的儒学在这个世界上混,就是高你一等,因为很多人的身后事都是他们写出来的,而不是你们,你们口口相传的东西都是假的,而我们写的才是真的,至于说里面到底是真的有多少,那么就没人知道了,反正谁让我们不舒服,我们就让谁不自在。

    “陛下,这个,他在朝堂之上对一个朝廷命官如此的诋毁,难道不算是刁吗?”郑本宇也是个倔强的人,岂能如此吗?

    “诋毁?你说这个是诋毁?”李世民将手里的一份文件直接扔在地上,喊道,“捡起来自己看看。”

    郑本宇一脸懵逼地走过去,然后捡起来一看,却先是身体一抖,随即脸色一白,然后满脸红腾腾地拿着这个文件对李世民道,“陛下啊,这都是污蔑啊,都是污蔑啊,我郑氏一族传承了几百年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一定是这个人污蔑微臣的,陛下啊,你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污蔑你,你是不是也想和崔兆一样,跪着不起来?”李世民的话让郑本宇想要继续说话却不敢说,想要跪下来威胁一下却也不敢,只能尴尬地站着。

    “萧。”李世民却不理会他,继续问道。

    “老臣在。”萧奇怪地看着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夸张啊?

    “你说群情激愤,是不是?”李世民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过分的咬文嚼字了。

    “是的,陛下,外面的群情激愤,如果朝廷不尽快拿出办法的话,后果堪忧。”萧倒是不在意这个,虽然自己家也欠钱了,可是他倒是可爱,不喜欢做这样的事。

    “刚刚郑本宇说将凶人给放了,所以大家都不忿,你觉得如何?”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道。

    “此事老臣不知,不过外面那些人的样子不像是没事。”萧会和稀泥,虽然在大事上面会帮助李世民,小事上面那就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萧这人呢,脾气臭,也够硬,但是呢,总体来说更像是一种古代的那种风一样的人,这样的人做细致的事不合适,但是呢,却很喜欢做一些比较粗犷的事,因为粗犷的事不需要亲自动手啊。

    “哦,对了,郑本宇,你刚刚说的凶人是说的是谁?”李世民今日有点奇怪的乱窜,说起来的话,都让人觉得抓不住把柄的那种,让郑本宇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抬头看着他回答道,“启禀陛下,就是那个杀了老乞丐的人,就是凶手。”

    “哦?你可有证据?”李世民似乎也不像是其他的那些人一样,开始讲究想当然了,反问道。

    “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和他起冲突的人就是那个叶淼,后来这人就死了,岂不是就说明这人和那个人的死有直接关系?”郑本宇的话毫无问题,简直就是过去判断一个人是好还是坏的最佳的标准。

    “朕问你有证据吗?”李世民又问了一句,他突然发现这个人有点奇葩的厉害哦。

    “微臣认为,微臣,没有。”郑本宇张了张嘴,想要说几句话,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因为李世民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再说下去就是丢人现眼了。

    “没有证据,你将一个大唐的子民叫做凶手,你凭什么?”李世民接着问道,让他一时慌神,低头不语。

    “启禀陛下,臣严松觐见。”门口忽然传来了皇宫侍卫头领严松的声音。

    “进来。”

    李世民淡淡的说道,然后严松就一身盔甲地走了进来,给李世民施礼之后,就说道,“启禀陛下,外面有人闹事,已经被末将给抓了。”

    “都是些什么人?”李世民似乎有点故意和大家作为的感觉,忍不住反问道。

    “最前面的都是长安的普通百姓,可是后面支撑的都是崔家,郑家,以及长孙家的一些管事或者小管家,他们这些人花费了不少钱,雇人在长安里闹事,已经全部被卑职抓住了。”

    “哦,萧爱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李世民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萧问道。

    “这个。”萧顿时无语,这些人家做事真的是不行,竟然被人抓住了,而自己刚刚还说群情激愤,现在这些所谓的群情激愤已经全部都被抓了,丢人不?

    “退到一边去。”李世民怒色地说道,然后他就狼狈地退到了一边了,这算是李世民给他的一个脸色,也是一个保证。

    “长孙顺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李世民将这些人训斥了一遍之后,就看着他问道。

    长孙顺德算是个奇葩的人,做事,行,做恶心的事更加的可以。

    此人最是贪财,为了钱可以将无数恶心的事都做出来,而且不当回事。

    “我,我……”前面的车,后面的车辙,都是危险的信号啊,这样的事让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总是会有一些可怕的现象发生,他不是蠢蛋,而且刚刚在外面闹事的人不是长孙无忌的家人,而是他的,虽然和长孙无忌的关系不错,也被叫做族叔,可是实际上,长孙无忌挺看不上这人的,脑子就像是注满了泥巴一样,毫无用处。

    “你刚刚说佛门的宝贝和道门的宝贝都被松洲的人给抢了,还拿去拍卖,结果他们出了钱之后,却不愿意给钱,你真的当朕不知道?松洲做这个东西的所有布置以及实验记录都在这里,你跟我说,这是佛门至宝,你说说看,是释迦摩尼造出来的还是道君造出来的?是哪个年份,哪个月份,在什么地方制造出来的,主要负责的人是谁,负责这一块的人用了什么工艺?你都跟我说说,朕想要长长见识。”

    李世民的话简直就是太过欺负人,谁能知道这个啊,而且既然是宝物,肯定需要时间去酝酿,可是这个似乎变成了一个工艺品的感觉。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郊外开会的事?还是认为朕不知道你拿了人家五万贯的事?长孙顺德,你可真的很行啊,做事很厉害嘛。”李世民的话刚刚说完,长孙顺德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这个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平时你仗着是皇后的族叔,经常经过皇宫的时候,你的手脚干净吗?你家里的那些个青铜器是你的吗?因为你的皇后族叔,朕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怎么,现在已经打算插手民间的事了?啊?”李世民最后一个啊字声音很大,然后猛然一拍桌子道,“你告诉朕,谁给你的胆子?”

    长孙顺德只能跪在地上,却不说话,这样的事,根本就说不清楚啊。

    “朕给了你们权利,给了你们荣耀,可是没有给你们贪污的权利,你们是不是觉得朕就是个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以为这个天下是你们的?”

    李世民的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有点胆寒,因为陛下如此行为,还是第一次,真的是非常的可怕。

    “臣等有罪。”所有的大臣都跪在地上,开始请罪了。

    “呵呵,你们没罪,有罪的是朕,朕太过纵容你们了。崔兆,郑本宇,还有谢家,你们真的是够可以的,以为现在是前隋吗?杀了人,还将事情扔到别人的身上,你们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李世民的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论,按理说这样的事不应该直接说出来,而是慢慢的敲打,可惜的是,这样的事却又不能不说出来,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你们还说太子殿下应该学习治国之道,不应该学习商贾之术。可是士农工商,难道不是朕的子民?他如果学习治国之道,难道就靠着嘴里说吗?不需要用行动去做吗?难道让他以后成为皇帝之后,也和朕一样被你们糊弄吗?”李世民的几句反问,让在场的人都害怕了,因为这是打孔颖达的脸啊,可是孔颖达别看年纪不小,但是却没有活够了,他可不想随时都去死的。

    “陛下所言字字珠玑,微臣佩服,既然想要统帅大唐江山,就必须要知道各行各业的一切,而且这次的是过后,大唐的国库里面的钱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这都是陛下的好气魄以及太子殿下的高瞻远瞩所谓,臣,拜服。”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突然插话,反而有点火上浇油的味道,可是呢,一句话,现在有钱了,就让人觉得不错,而房玄龄也跟着说道,“陛下所思所想,字字如刀,大唐国力慢慢恢复,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做实事的太子,而不是一个书斋里出来的书呆子。”

    “陛下说的没错,俺老程就觉得如遇春风,太子就应该拿刀子砍人,天天读书干什么?之乎者也的,难道不酸吗?陛下,老臣虽然不是天下第一武将,却是天下第二高手,除了我秦二哥,谁的武力有我强,所以,还请陛下将太子殿下交于老臣,老臣一定让他成为新的天下第一高手。”程咬金刚开始说的也算是有点味道,可是后来的话就变得不要脸了,听他的意思简直就是他已经厉害的不行了。

    其他的人只能鄙视,可是李世民却摆了摆手道,“今日之局面,不是朕想要看到的,太子读书需要,体会民生也需要,朕能够走到今日,就是因为当初在民间的走访和关注,一个太子不需要太高的武力,但是呢,却需要一定的脑子和见识,所以程爱卿的好意朕代替太子心领了。”

    “崔兆,郑本宇还有其他的那些欠钱的人家,从今日起,一直到他们还钱给人家之前,一切都要讲究证据,同时朕给松洲一个恩典,只要是不出人命,你们愿意怎么要债都可以。不需要报备长安令,也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

    这句话一出,崔兆等人都吓坏了,这个可不行啊,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听到叶冰道,“多谢陛下,小民一定规规矩矩去要债。”

    “散了。”

第二百六十三节 叶檀的回信

    夏日的草原的温暖的,也是美丽的,白日的时候碧草满地,绿水青山,牛羊如云朵一样地四处乱走,而牧马的汉子则在高高地唱歌,在不远处则是一片片的农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但是呢,从上面种植的东西可以看出来,这里应该属于不错的地方。

    一半草地,一半农田,如果没有时不时地宛如饥荒一样的人跑过来投靠或者抢劫的话,这样的日子可是不错的。

    天气暖和,套海镇的建设也不会停,不只是他,就连不远处的几个地方,什么天籁湖,红山镇,落回城都是如此,在草原上,人是不多,可也不少,只要是你愿意给吃的,很多人还是愿意为了这顿饭去努力的。

    人在有希望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很多平时做不出来的事,这样的行为叫做奋斗。

    叶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似乎在套海镇,一切的事都是由落回城城主刘玄明,天籁湖封平,套海镇村村长稀罕以及套海镇的一个似乎不怎么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人处理。

    风平浪静的时候,总是没有过多的事处理。

    所以,叶檀就在看书,读书,写书法,对于一个人来说,如果真的没有事可以做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书,因为这个是最廉价也是最好的充实自己的办法,因为一旦你学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风吹在外面的风铃上,带出悦耳的声音,让人听了之后都会沉醉,而院子里之前栽种的一些野花以及一些果树也开始了一年之中相对来说比较纯正的一次绽放,毕竟,天气这个东西在草原上是最不可靠的一种。

    一片绿色,一片安详的地方,总是会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不过呢,最让人觉得不错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处有树木有野草也有帐篷的地方,这里的人似乎都有点诡异,不说话,不乱,只是安静地挥舞着长刀,一下就是一下子,然后就这么练习,而在边上则有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陶制的水壶,而水壶边上则是六七个的茶碗,一个面色冷清的人正在那里看着这些人,却不说话。

    覃宇来这里时间有点久,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训练这些兵士,当然啦,这里面的人员也比较混杂,有中原人,有草原人,甚至于还有几个头发颜色不是黑色的人,不过呢,这些都不重要,在这里,只有一条戒律:那就是服从命令,任何不服从命令的人,下场都很惨,而服从了之后,总是会有很多的好处。

    在这里,可不像是在中原,还有什么三天一次训练,两天一次训练,,这里只有训练,要么就滚蛋或者死亡,因为草原上的粮食什么都比较贵重,可是不能浪费了。

    日头很高,虽然被一些大树遮住了一些阴凉,可是在太阳底下,还是非常的热,这些人全部没有上衣,汗水顺着金黄色的肌肉慢慢地流下来,而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光头或者只有一点点的头发,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人体发肤,来自父母的话,都是扯淡。

    等到有人晕倒了之后,边上几个穿着一身白色的矮小的男子,就跑过来将人抬到阴凉下进行救护,至于其他的,你不要多想,不晕倒,你想起来,你是做梦。

    “将军,今日的刀术训练提前结束了,下午是不是要进行马术训练。”

    一个一身疙瘩肉,光头,一身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的男子卡看着他问道。

    “怎么,还有其他的安排?”覃宇将茶碗里已经有点热的水喝下去之后,淡淡地问道。

    “将军,您忘记了,下午是我们套海镇镇府军和落回城的落雁军还有红山镇的红山军对练的日子。”

    “哦?是有这个事,那么现在就停下来了吧,所有的人都去休息,洗澡,中午的时候加一顿羊肉,吃完之后,全部睡觉,下午准时集合。”

    “诺。”这人点了点头就开始去告诉那些人,然后大家赶紧将手里的刀收好,然后排队离开。

    这里一共有三千四百人,而整个套海镇一共有一万两千个士兵,所以,每次的对练都非常的严格,不只是淘汰,还有的就是见血。

    在草原上,不见血是不行的。

    但是呢,训练不吃饱,不吃肉,更是不行,要不是当初叶檀使用了草原上的牛羊,松洲军不会如此的彪悍。

    所以,既然来到这里,他们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都说,古代的人不知道如何开发人的潜力,可是在叶檀看来,一旦饿肚子,就没有人想明天到底干什么了,他们只是需要今日的吃饭就好。

    这么多人,肯定不能在一起吃饭,所以,很快就以三百人作为一个队列,去了不远处休息。

    而做饭的炊事人员就开始忙活了,其实他们早就开始忙活了。

    草原上的牛羊不少,可是能够吃到的人包括那些牧民其实次数都不多,而且现在草原上的野菜之类的也非常多,野葱之类的也不少,所以,每日吃饭都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但是呢,在军营里,纪律是无处不在的,在这里,他们没有任何的自由,不管是吃饭,睡觉,喝水,撒尿,甚至于去做任何一件事,都需要有专门的规矩,有些人刚开始就受不了了,然后就被抛弃了,然后有些人扛下来了,现在家里的日子也好了不少,奴隶从来都是奴隶,有些人想要从奴隶变成自由人,这里面的路很长。

    军营里的厨子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他们也算是军营里的人可是却很少参加训练,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做饭。

    今日中午吃的是面条,这个东西需要的是技巧和速度,否则的话,有人吃饭之前,在你做好之后,就容易直接迷糊了,那样子的话,这个饭就没有办法吃了,所以,速度一定要快。

    现在这些人都会用筷子,两根树枝编织一下就好了,非常的简单,而且富有意味,就算是以前不会的,现在也会了,所以,他们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很狼狈,草原上别看地广人稀的,可也是一个要命的存在,很多所谓的瘟疫之类的,都是通过这个办法慢慢地将人口给消耗掉的,所以过一段时间就要进行检查的事,是不能放开的。

    从草原上弄东西,不见得就是个苦难的事,有的时候需要的是脑子。

    两个手里提着一把杀羊刀的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羊,很高兴地走了过来,要是过去的话,他们习惯了将羊给直接闷死,而不是弄出血来,听说直接闷死的羊有很多好处,可以让血液冲击到牛羊的肌肉里面,味道很好,可是现在牛羊在这里已经开始分割吃了,所以这一块自然需要见血。

    三百人,一人一斤肉的话,就需要三百多斤,加上生的和熟的之间的重量也会差差不多三成到四成,所以,他们需要杀的羊不少。

    不过都是熟手,很快就将羊给杀死了,然后收拾起来,开始分割,以前在草原上牛羊的内脏他们是不吃的,因为觉得不干净,一般都是拿来喂狗的,而现在却是难得的美味,所以都舍不得扔掉,羊血也是如此,至于说其他的羊皮,羊蹄羊脑等等,这些都需要单独拿出来的,这些个东西可不是单纯的羊肉,是不能直接混在里面忽悠人的。

    当他们将这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就按着厨子的吩咐将羊骨头全部放在五口大锅里,开始用大火煮,以前都是用牛粪和牧草,可是那个东西首先少,其次呢,火力也不够,经常容易将汤汁弄的不够浓郁,而现在却用的是黑色的蜂窝煤,在套海镇附近,叶檀发现了那些东西,所以,这个就不太在意了,里面加入了一些草原上特有的香料,然后他们就开始收拾羊的其他位置了,吃东西要干净,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吃出羊毛之类的东西,这是军法铁律,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没什么,可是呢,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了他们的宿营地的话,就会发现,干净的过分。

    习惯都是养成的,性格都是可以微微调整的,脾气这种东西,你若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话,那么就麻烦了。

    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羊骨头需要熬制一个时辰,然后才能将这个骨头拿出去剔骨,而其他的部位,都有说法。

    时间慢慢地爬上了头顶了,虽然依旧很热,可是不少人都醒来了,却不到处乱走,因为一会就要吃饭了。

    很快,就有人拿过一个哨子吹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是空手来到吃饭的地方。

    一人一碗,都是超级大的那种木头做的碗,也有陶瓷做的,至少也得有二斤的容量,然后一人一碗面条,然后一块条子肉以及几根青菜,这些人就端着来到了一个桌子前,上面有一些咸菜和一些精致的小菜,都是用羊的内脏啊,羊头啊,羊血等位置做出来的,味道很好,而且这个才是厨子真正用心去做的一些菜肴,也是大家的最爱。

    虽然每个人都很饿,但是呢,在吃面条的时候却尽量不会发出声音,同时呢,在他们边上的筐里,还有一些大饼,这是因为光吃面大部分的人都可以吃饱,可是真正大肚量的人却不一定,所以就提供了这些东西,只能吃,不能私藏,这是军法。

    吃过饭之后,所有的人都有一点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有的人吹笛子,有的人去四处转转,只要是不出这里规定的地方,都可以,因为一旦出去的话,就会被认定为逃兵,对付逃兵,叶檀的手段简单单一的很,就是杀。

    给你好的东西,然后你再给我来这一套,你觉得我会如何给你结果?

    这里的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而在套海镇,叶檀的宅子里,却看到了一封信,这封信让他又想要笑,又觉得想哭。

    桌子上是代金凤刚刚给他摆上来的红烧鱼以及一些韭菜鸡蛋等等,韭菜都是在草原上采摘的,而鸡蛋都是草鸡蛋,味道很好,然后就是一锅青菜汤以及两碗米饭。

    虽然现在叶檀还是没有要了她的身体,可是两人终于可以在一起吃饭了,这是三个不错的进步。

    “少主,您还是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代金凤将米饭和碗筷放在他的面前,轻声地劝说道,来这里几个月之后,她现在几乎都是素面朝天的,可是有些人就是如此,就算是不化妆,只是简单的洗洗脸,也是非常的让人觉得醒目的,套海镇不少的将领或者一些其他的文人等等,都会找借口过来和她说话。特别是在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叶檀女人的时候,来的人就更多了,可惜,没有人敢用强,这个女人的强悍也是可以预见的。

    “等等,来人,给我准备笔墨。”

    叶檀将手里的信纸拿过来看了看之后,就反过来铺好,然后就有人送上来笔墨。

    拿起毛笔,他很自然地就在上面写上了这么一段话。

    “对敌人的温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于一些喜欢玩小把戏的人,就陪他们玩,只要是陛下不同意,在不动摇国本以及松洲本地百姓生活的情况下,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若是因为惧怕而不敢朝前的话,一律拉回来,以后不得再出现在本侯的面前,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承诺付出代价,这样的代价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但是呢,都不能浪费了,脾气谁都有,但是都必须在大唐的律法之下才可以发出来,若是只是靠着意会或者臆想的方式想要达到目的,那么就是做梦。不管是松洲人还是大唐人,都要通过实事求是的态度来获得生存的机会,而不是通过臆想和胁迫,人可以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但是不能丢了尊严,否则你今日只是丢失了财物,下次就是小命。”

    写完这些之后,他拿出一个印章,盖上去之后,就对外面的人说道,“立即送走。”

    “少主,你这个?”代金凤时刻都想要表现的不一样一些,让人知道自己的态度,却被叶檀拿着碗吃了几口饭的自己给说了,“吃饭。”

第二百六十四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1)

    从朝堂上回来的崔兆等人,宛如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耷脑,一点精神都没有。

    而程咬金回家的时候,却似乎也跟着没有了什么精神,只是吃了平时一半的饭就坐在那里发呆。

    崔氏有脾气,也是个大小姐的精神,可是呢,却更加知道这个家里是谁的家,所以,看到他的模样,也不敢多说,只能安静地陪在身边。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程咬金却发现自己饿了,抬头一看,桌子上的吃食全部都没有了,不由得怒道,“我的饭呢?”

    “天气热了,菜不能久放,我让下人们给收起来了,你要吃,我现在就让他们送过来。”

    “算了,不吃了。”

    程咬金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口,然后将手里的碗给拍在桌子上,一脸的哀愁。

    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脑袋上,至少现在不应该的,因为程咬金在外人看来就是个乐天派啊。

    “夫君,到底什么事,让你如何费心?”崔氏小心翼翼地问道,有的时候,人的脑子就是如此的简单,需要知道什么,不需要知道什么都是知道的。

    “还不是为了讨债的事。”程咬金没好气地来了一句,却让崔氏更加的挠头了,你之前不是忙活的挺热闹的嘛,为了这个事差点和我翻脸了,现在怎么又愁上了?

    “难道是松洲的人又开始威胁我们了?”崔氏气呼呼地问道,这件事本来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女子来说,就是侮辱,但是呢,因为松洲的叶檀和自己的大儿子关系很好,而且和自己的丈夫关系很好,所以才会帮忙呼喊几下,能呼喊几下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摆布啊,有些事,一做出来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叶檀可能并不知道,只是手下的人做出来的,可是她依旧怨叶檀,虽然提不上说什么恨,可是依旧不太舒服,但是呢,这件事你又没办法直接说,毕竟,大家族之间关于彼此的利益的时候,翻脸的人也有很多,这样的事太平凡了,大家都习惯了。

    “这倒是没有,而是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程咬金之前也只是做做样子,作为一个政坛上的常青树,他可是知道不少事的,不能随便胡来的,如果出事的话,后果堪忧啊,所以,他之前虽然对于崔兆以及郑本宇还有谢家的一些人的行为都是做做样子,为了给叶檀的一个面子,他相信叶檀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一点钱而去为难自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做事真假,而是有人将事情当真了。

    陛下这次肯定是动用了百骑司,虽然说大家都知道几乎所有的大臣家里都有这么一群人,可是你不敢指出来,因为你没有办法,你一旦指出来,那么就是将事情给弄的明了了,到时候皇帝陛下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每晚都吃什么,每晚都睡什么样的女人的话,那么他就开始不安了,皇帝和普通人其实都差不多,一旦觉得内心深处不安,就会干一件事,那就是胡思乱想,一旦胡思乱想的话,那么后果就堪忧了,谁知道一天到晚躺在皇宫里的皇帝能够脑补出什么样的画面,很多人虽然自命清高,而且不喜欢攀附别人,可是呢,这样的人最后下场也不太好,因为皇帝不知道的事就是统统都是坏事,你这个家里没有一点把柄给皇帝抓着,你让皇帝怎么办才好呢?

    “不就是一句话嘛,有什么关系。”崔氏不在意地说道,可是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程咬金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似乎有点不对,随即想起了之前说让他讨债的事,不由得脸色大变地问道,“难道说,崔氏欠债的那些事,陛下同意直接要了?难道就不怕那些家族的反扑吗?”

    皇帝知道世家,世家同样知道皇帝,这里面就是个平衡点,如何把握,全在这些人的一念之间,做的好的,就是一直都是大家族,好日子过下去,孩子一生下来就可以得到不错的东西,可是如果一旦不是的话,那皇帝也绝对不会给你任何一点的好态度,直接就会斩草除根,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皇帝的下场很惨的原因,特别是末代的皇帝,一般都会被大家族的人当成狗一样的对待,因为在很多年以前,就有不少的家族被皇帝如此对待了,一张一弛,这就是应该的。

    “反扑?”程咬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嗤鼻一笑道,“他们敢吗?”

    “怎么不敢?”崔氏反问道,随即脸色陡变道,“难道陛下打算直接派兵扑过去?”

    虽然皇帝身边有无数的人都是大家族的人呢,可是军队却不在这些人手里,而是在皇帝的手里,作为一个皇帝,如果手里没有军队的话,那绝对不会安稳的生活或者想什么事的,因为这样子太没有安全感了。

    “你想多了,皇帝怎么会那么做呢?”程咬金觉得自己的婆娘今日看看才发现是多么的笨呢,皇帝是那么傻的人吗?现在天下都是他的,你让他欺负人,可以,你让他将这个世界给打破了,然后为了出口气,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怕什么?”崔氏心中暗道,不过为了给程咬金面子还是说道,“那你担心什么?”

    “要是平时,陛下自然会顾忌这些人的面子,可是你知道吗?这次陛下通过百骑司,查到了很多证据,之前他们几个家族对于松洲银行的小动作全部被陛下知道了,而且都是有确凿证据的,如果这次再不给皇帝陛下一个面子的话,那么皇帝陛下按着大唐律法直接处置,这些大家族在长安的势力恐怕没有多少了,大部分都得被处理了。”程咬金淡淡地说道,似乎这件事和自己无关,其实呢,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大。

    “他们承认了吗?”崔氏此时还是死脑筋,我就是不承认,你能如何,而且外面不是有闹事吗?那就是萧所谓的群情激愤啊,这个时候皇帝要做的就是如何才能第一时间将事情给平息了,而不是弄出这样的事来。

    “他们也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在那里,而且这次外面闹事的人也被抓了,通过审问发现全部都是这些家族的人派出去的人搞出来的,你如果是陛下,你会怎么想?”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这些小手段看似毫无意义,却似乎已经将大唐的很多地方的人和事都给改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松洲,人家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一样,说话什么都是讲究证据,讲究实际,而这些大家族似乎还在思考能不能扛得住呢。

    “那松洲银行就没有一点错?”崔氏依旧反问道,既然那些人家有错了,你松洲银行是这个事的源头,凭什么没错?

    “从陛下那里得到的消息,人家还真的就没有一点错。”程咬金的话就像是盖棺定论一样,然后看着愤愤不平的崔氏道,“你说,那些大家族为了诋毁松洲银行,杀人灭口,找人污蔑,去放火,这一点上,松洲银行都没有刻意地追究,人家错在什么地方?你打赌输了不给钱,连陛下都给了,你还是不给,你说人家过来要钱,错在什么地方了?如果这都是错的话,那么大唐还有地方不是错的吗?”

    崔氏被他的反问弄的哑口无言,不过呢,作为一个世家女子自然是要有自己的态度的,忍不住骂道,“一群刁民。”

    她的思路和萧的差不多,不服从大家族利益的人都是刁民,可是今日皇帝陛下却说了,难道你们要堵住天天的悠悠之口吗?你们打算不让朕知道百姓的心声吗?

    这种事,自然是不行的,他们讲究的是要广开言路,可是,你开了就开了,可不能将说我们坏话的人的话也听进去了,这样子的话,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今日陛下说了,刁民一词用在崔氏和郑氏那里很合适。”

    程咬金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听到李世民的话自然是不开心的,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根基在什么地方,不在于别处,而在于李世民那里,在于大唐的皇帝那里,别看平时皇帝对自己不错,说什么都听自己的,但是如果一旦自己让皇帝不开心了,倒霉的人也是自己。

    “什么?我们几百年的传承,怎么就成为了刁民了?”崔氏将嗓子拉的很高,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几百年的传承干出来的事,就是这么龌龊,你觉得不是吗?”程咬金似乎打算和自己的老婆唱反调,忍不住顶了一句。

    “还不都是给松洲逼得。”崔氏这就是典型的走路摔倒了,不怪自己不小心,反而埋怨路不平了。

    “当初那个打赌可没有人逼迫他们,是他们自己上赶着上去的,这个也能算了吗?”程咬金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叶檀了和她对着干。

    “那也是叶檀给他们的挖的坑。”崔氏赌气地说道。

    “也许是的吧,可是当初弹劾叶檀的事,可是崔兆等人做出来的,然后就打赌的,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程咬金继续反问道,似乎是要和自己的婆娘和离的冲动。

    “那为什么他之前不说?还不是为了坑人。”崔氏现在真的是无厘头到了极点了,人家有好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些事都是松洲的事,本身和崔兆等人也没关系啊,按理这么说,要是谁家都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然后就得告诉天下人,而且谁想要谁就可以要了吗?不给的话,就算是坑人,崔氏,我这些年是不是对你缺少管教了?你竟然敢如此的不分是非?”程咬金忽然一拍桌子,怒视着崔氏,似乎要将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敌人一样。

    崔氏虽然平时很跋扈,可是一旦真的发火起来,她还是挺怕程咬金的,特别是看到程咬金的左手的小拇指不停地磕磕碰碰桌子的时候,就只能低头了,“妾身错了,老爷,妾身只是用了世家的思路而已。”

    “知道错了就行,陛下的话和想法都是对的,你这样子以后不许胡说,否则的话岂不是说陛下错了?陛下宛如九天之龙,怎么可能会错呢?”程咬金怒气冲冲地训斥道,心中竟然有点小小的激动。多少年没有找到这样的感觉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等到崔氏真的很认真道歉,同时保证不再说这样的胡话的时候,外面的一颗大树上的知了突然叫了起来,声音非常的难听,而这个时候,程咬金却已经是满身的汗了,坐在桌子前大喘气,而崔氏却也脸色煞白地看着程咬金,小声的问道,“是他们吗?”

    “你个婆娘,是不是要饿死老子啊,赶快给老子上饭,吃了饭,老子还要出去公干呢。”程咬金隐约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吼了起来。

    崔氏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一样,低头道了一个福子,然后就转身出去给他准备饭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门口差点摔倒,不过随即扶着门框慢慢地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程咬金的眼球却宛如一个灯笼一样地看着那棵树,却不知道想什么呢。

    家里有了百骑司的人,真的是说话都要小心啊。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不说那些家里鸡飞狗跳的,而且很多人家的言论在晚上的时候全部都汇总到了李世民的案子上了,他看了看,却没有当回事地说道,“烧了吧。”

    至于说其他的事,也许只有在以后平时发生的事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不过呢,崔家的此时却是非常的热闹,崔兆,大儿子崔程远和二儿子崔千里都在,只是此时的他们却似乎面带不能接受的表情,因为郑氏坐在那里将三个人已经骂了一个时辰了。

    “你们这群瘟神,你说说,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啊?还要六万贯,我们家有这么多钱吗?你说。”

    郑氏主要说的对象是崔兆,至于自己的儿子,那都是轻描淡写的。

    “夫人,家里的账上,现在只有八千贯了。”

    刚刚一直在查账的一个婢女,小声地在郑氏的耳朵边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

第二百六十五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2)

    拿人钱财,宛如杀人父母。

    这句话用在很多地方都是有点偏激了,可是对于一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对钱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实际上却非常有感觉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这就好比叶檀以前上班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的,都怀孕差不多六七个月了,家里有房子也有车子,老公的工作呢,相对来说也不错,平时做事什么都似乎显得自己不在乎钱一样,很大方的模样。

    可是,她这样子的却是一个月上班二十九天(按三十天算,可以休息四天,满勤二十六天),能不休息就不休息,而且为了凑个整数,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比如说上午请假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就是不走,窝在公司里加班,至于说有事没事,那就没办法了。

    曾经有一次,这个女的因为没有打开需要被扣除五块钱,她竟然理直气壮地对那个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说,我难道回家还要回来吗?

    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要脸到了极点,为了几块钱,都可以做出无耻的事来,可是人家还觉得自己身份高呢,有钱有势呢,其实呢,就是无理取闹,要不是因为这人怀孕,叶檀恐怕早就和对方闹翻了。

    这就是人性,自己可以做的事,你不能做,你要是做了,我就翻脸,哪怕是自己的错,一分钱你也别想拿走,我错了,你得帮我圆回来,否则的话,我就要翻脸了。

    听到家里的钱只有八千贯了,郑氏的脸色煞白,满脸怒色,宛如恶修罗下凡一样地看着崔兆道,“崔兆,你行啊,你来说说,这个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出去找小女人了?啊?难道家里的还不够你造吗?你个杀千刀的,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了,这个家你还想要不想要了,如果不想要的话,妾身就回郑氏老家,如何?”

    听到这句话崔兆却是胆寒不行,自己不是崔家的家主啊,能够在长安城混,还是因为崔家的势力很大,而郑氏也不差啊,要不然自己当初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母老虎结婚呢?

    可是这个钱呢,自己只是花费了差不多五千贯,剩下的,都不是自己花的啊,怎么回事啊?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呢,都是招猫逗狗的高手啊,招蜂引蝶方面比自己都厉害,这个都是需要花钱的啊,不由得怒视他们道,“你们说,是不是你们偷了家里的钱了?”

    崔程远的脾气其实挺执拗的,做事什么的也比较混账,而且花钱绝对称得上是流水,可是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如此的震怒,这样的事看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就不由得摆手道,“爹,娘,怎么可能是我?我不是有郑三他们的嘛,我花钱都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几乎没有动用过家里的钱,这个可能是二弟花的吧?”

    本来一夜宿醉的头疼,让眼睛都有点肿的崔千里一听自己的哥哥竟然直接将自己给扔出来了,吓得脸色煞白地说道,“大哥,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花钱呢,我崔千里在长安城谁不知道,就是个有名的穷鬼,我哪里有钱花出去啊?”

    看着自己的二个儿子都在否认,让崔兆气的脑子都疼,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这件事现在彻底护不住了,而且这件事的根子不在松洲那里,而在自己这里,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你有没有本事处理某些事,而在于你是否真的将事情给做了,如果你真的做了,就需要承担责任,这个可不是忽悠人的。

    “崔兆,你现在有出息了,竟然敢将事情朝自己的儿子身上推了,谁不知道我郑氏的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岂能做出那些事?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这些年你从外面划拉回来多少女人,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我给了你多少面子,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个事,算是个人做的事吗?啊?”郑氏的话其实毫无道理,我们平时看的那些所谓的古装片,都是一个人与一个人的感情,如果放在古代真的有电视剧之类的话,那么这样的东西肯定会被人嘲讽讥笑的,一个成功的古代人,一心一意地对一个女人好,而且从来不去看其他的女人,等到自己的能力上来之后,地位上来了之后还是对一个人好,没有想过多要几个女人,而那些女人竟然能够成为红颜知己,这不得不说,是个类似那种什么神剧一样的东西,很扯淡。

    古代的人身份上去了,不是说你好色还是不好色的缘故,也不是说你到底能不能做出一些事的缘故,你没有多一个女人,你认为人家就会真的帮助你的吗?联姻有的时候不只是高层与高层的对决,一个郑氏,身边还有不少的家族里面的庶出的女子,全部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给郑氏陪嫁用的,是为了防止以后郑氏受到欺负而用来用的,可是这样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所以说,郑氏现在就是在这里无的放矢,就连柴绍这样的人,都是有侍妾的,他可是驸马啊,现在的驸马可不如明朝的时候那样,你想要纳妾,那么你是做梦,除非到了四十岁以后,家里还是没有孩子的时候才可以如此做的。

    崔兆可能也是今天在朝堂之上被人欺负的狠了,不由得一拍桌子道,“郑氏,我平时给你面子,不与你计较也就算了,你今日竟然敢如此说话,是不是真的以为这里是郑家了?啊?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平时看着你还有几分贤良淑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没完没了了,那个账上的钱就算是都是老夫花的又如何?难道我不能花吗?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们郑氏的家主非要与我们崔氏联姻,你以为凭借你的姿色有资格嫁入我崔氏当一个大妇?我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你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小心老子休了你。”

    崔兆的行为地区是吓了对方一跳,一个人一直都不发火,突然要是发火的话,往往都非常的吓人。

    不过郑氏的泼妇性格是天生的,加上从小就喜欢和族里的人争夺各种东西,所以也只是被吓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满身的煞气地看着对方道,“好啊,好,崔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既然今天将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说几句,今日若是不将这个钱的事说清楚了,和离就和离,谁怕谁啊。”

    一看到父母都要离婚了,崔程远和崔千里这才慌张,赶紧过去劝解啊,因为他们一旦真的和离的,倒霉的人可能不只是崔兆和郑氏,还有他们,在长安这样的勋贵多如狗的地方,如果没有家族的撑腰,加上自己没有什么本事,这样的情况,你若是再想要生活的不错,那你是做梦哦。

    “老爷,夫人,外面有人找。”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下人过来禀告,要是以前的话,肯定是非常的嚣张地将人给拒绝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日下朝之后,几个大户人家的府邸都有点阴霾不曾散去。

    崔兆和郑氏本身就不对眼,但是呢,如果让他们将生活和态度放下来,变成普通人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舒服,所以在两个儿子的劝解之下,慢慢地也就放松了彼此的心情,虽然依旧不对眼,可是却还是松了一口气了,只是当听到下人的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吼道,“今日不见客,什么人都想要见老子,老子不得忙死。”

    那个下人本来也想要直接就离开,那都是平时,此时却没有,而是看着崔兆道,“老爷,这次来的人不好轰出去。”

    “怎么,难道老子说的话都不管用了?你个贱人,竟然敢忤逆我的话,是不是皮痒了,想要找死?”崔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股火在燃烧,现在看到自己家的下人都敢和自己如此对话,岂不是要让自己将他打死的节奏吗?

    “不是,不是……”下人颤抖地说道,浑身都在发抖,在大户人家打死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人,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的,所以他只能赶紧说道,“老爷,小的不是故意过来给您添堵的,是因为门口来的人是松洲的叶轻舟还有一干人等,他们是来要债的。”

    “什么?”郑氏直接就从两个儿子的甜言蜜语直接就站出来了,然后看着那个下人喝问道,“他们连一刻不能等了?”

    那个下人只能低头,跪在那里不说话,这件事,他也不清楚,反正人家是说了,你们老爷欠我们的钱,现在要给了。

    “来人,让他们进来。”关键时刻,崔兆还是有点胆子的,就直接对着门口喊道,然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还站在那里,不由得怒道,“昨晚都去了什么地方了,还不快点去休息,站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呢?”

    崔程远和崔千里点头就要走,却被郑氏拦住道,“走什么走,就在这里,看看这些王八蛋的嘴脸,以后对你们有好处。”

    那个下人看到崔兆那吃人的眼神,就赶紧退回去,然后去请人了。

    而郑氏则对身边的女婢道,“还不去准备茶点,没有点眼力劲,一辈子的奴婢的命。”

    而刚刚这里还是一阵的疯狂地对招,却在第一时间就收拾好了,然后崔兆和郑氏坐在松洲出的椅子上,喝着茶,然后等着来人。

    程咬金这次没来,不过呢,叶轻舟觉得吧,已经足够了,之前他所有的行为已经让这件事变得容易了很多了,加上陛下给的背书,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叶轻舟身边站着的人是刑天,还有叶冰,其他的人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似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了。

    绕过几个花园,就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坐在那里很有气势的崔兆夫妇,刑天露出了不屑地眼神,这样的人家也就是这样子了。而叶冰则四处看看,似乎在估价一样,只有叶轻舟一脸随意地走了过来施礼道,“小的松洲叶轻舟见过崔大人,崔夫人。”

    “何事?”崔兆将茶碗端起来,这个茶水为什么会如此的好喝呢,太奇怪呢。

    “大人之前和我们叶侯之间的打赌欠的钱应该还了吧?”叶轻舟淡淡地问道,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不将自己当回事,而生气,因为毫无意义啊,这样的人渣,就是如此的简单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靠着自己的不要脸可以活很久很久。

    “那个钱啊,着急什么啊。”崔兆却在那里打哈哈,似乎记住了,却似乎不当回事,觉得自己的钱才是钱,人家的根本不当回事哦。

    “我们也不是很着急,只是呢,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利息就不少呢。”叶轻舟淡淡的话让郑氏直接就炸起来了,指着他的脑袋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算利息?”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松洲叶轻舟,是你们的债主。”叶轻舟淡淡的说道,“你们借出去的钱不算吗?你们收取的少了吗?既然你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

    “你要和我们比,你凭什么?”郑氏不屑地说道,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这些人将这里当成了什么了?

    “不凭什么,就凭你们欠钱不还。”叶轻舟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无礼,直接说道。

    “欠钱也是叶檀来要,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要?”郑氏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了,既然是欠叶檀的钱,那么,你们这些人下人凭什么啊。

    “叶侯是侯爷,你如此的称呼恐怕是不妥吧?而且少主有无数的事要做,对于这样的呆账死账,他那里有那么多工夫处理,都是吩咐让小的来处理的,所以,还请夫人见谅,今日你们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哈哈,我就是很称呼怎么了?难道他叶檀是皇帝不成?一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摆谱?我还告诉你了,今日你们一文钱都拿不走,如果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给我滚。”郑氏哈哈大笑,声如夜枭一样的难听,简直就是宛如恶魔的鬼叫,而崔兆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想什么呢。

第二百六十六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3)

    “夫人如此说话,可不符合你这样大家闺女的身份吧,辱骂当朝的侯爷,这个可是要治罪的。”叶轻舟似乎就是什么都不懂事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连崔程远都忍不住摇头,大哥啊,你真的以为你们是一回事吗?你们凭什么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让我们给你留面子啊,你想多了。

    我们习惯了骂人,不凭借其他的,就是因为我们是门阀大家族,这就足够了。

    “治罪?天底下谁敢?”郑氏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无敌了,看人都是从门缝里看人的,有点将人看扁了的意思,可是呢,她如果还想要像是以前那样子的话,恐怕是不行的,因为这次来的几个人可都不是什么讲理的人。

    “按着大唐律,夫人如此说话,就应该被大理寺治罪的,不过呢,那太麻烦了,我们都习惯了直接处理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夫人能不能承受呢?”叶轻舟淡淡的笑容里透着阴冷,让郑氏在大热天的竟然有点扛不住,不由得后退一步,双手护着自己的胸口道,“你想要干什么?”

    “放心,夫人,我们只是来要债的,不会干出人神共愤的事。”

    叶轻舟一副你多虑的表情,然后看着一边的崔兆道,“崔大人,你现在欠我们一共六万四千贯,不知道是给现钱还是给土地房子?”

    “什么?不是六万贯吗?怎么又多出了四千贯?”崔兆直接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直接冲过来,看着叶轻舟问道,这帮人简直就是蛀虫啊。

    “崔大人,还请自重,我们来这里只是要债,没有其他的想法,可是也不是你可以好色的。”叶轻舟的话让人想要笑,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没人敢笑,因为这句话就是为了堵住郑氏的嘴巴啊。

    “你竟然敢说老夫好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老子的家里如此说话,信不信我找人收拾你?”崔兆被人说成了喜欢男色,这样的打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的,所以直接脸色就变了地问道。

    这种吵架其实就是一种彼此心虚的表现,当然啦,现在比较心虚的人是崔兆,因为他真的挺好色的,可是在大唐,这样的行为难道不应该被歌颂吗?

    “崔大人,你现在给钱,我马上就走,绝对不说一句话,行吗?”叶轻舟淡淡地说道,然后似乎在无意之中来了一句,“崔大人,你在外面的那个外室现在还好吧,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毕竟也曾经是大家闺秀的种子,只是因为家里遭灾了才让你得手,你不是说要帮她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救出来嘛,这都半年多了,你除了花了五千贯给她买了一个宅子,其他可什么都没有做啊,你这样子不合适吧?”

    “你胡说八道!?”

    “你说什么,他竟然还在外面养了外室?崔兆啊崔兆,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朝家里划拉的还不够竟然还敢在外面养女人?”

    崔兆脸色一变,而郑氏却跟着更加的生气了,你朝家里弄女人,老娘还可以看得见,你竟然不只是这么做,还将女人给拉到外面去了,你想干什么?

    “你胡说什么,老夫怎么会做那样的事,都是这个小子故意胡说的。”崔兆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虽然在他的那个圈子里,这样的行为其实算得上是一种时尚吧。

    “胡说?”叶轻舟淡淡地说道,然后对后面一伸手就有人递过来一个册子,慢慢地翻开,就找到了,开始念叨,“归义坊第三个院子,叫做什么翠柳院的地方,是不是这么一个地方?”

    “你。”崔兆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知道的如此之多,不由得伸手指指着对方,这人是不是疯了,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他们自己的情报网,不可能啊,大唐这一块管理的很严格,除了皇帝谁敢胡来,但是呢,万一是百骑司的话,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上冒汗了,李世民不是怕世家,而是担心自己的家当被人给弄坏了,所以才容忍这些人,所以,一旦百骑司是插手的话,后果堪忧哦。

    “人家都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好你个崔兆,这么大年纪了,儿子都三十多岁了,你还在外面养起了小的,你对得起我吗?”郑氏感觉自己的委屈宛如天河崩裂了一般,自己辛辛苦苦地努力支撑这个家,可是没有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人,这感觉,真的太不好了。

    看着他们似乎要打起来了,叶轻舟赶紧劝架道,“先将债务还了,其他的事你们自便。”

    “没钱。”听到钱的时候,郑氏反应过来了,人家过来可不是和自己聊天的,而是要钱的,但是呢,现在怎么可能给钱啊,自己家里还有什么钱啊,只有八千贯,而家里的老父亲以及一些长老之类的都要过生日了,到时候自己不得给准备好东西啊。

    “不对吧?”叶轻舟再次翻转那个册子之后,说道,“你们家的老大崔程远花费了一万五千贯在长安城外的翠绿庄都养了不少歌姬,你说没钱,谁信啊,今日我们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所以,夫人,还请给钱吧。”

    “什么?”郑氏的眼神宛如一道光,直射自己的大儿子,而崔兆也跟着冷冷地看过去,自己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大儿子不是个东西,可是没有想到如此的不是东西,一万五千贯,他是不是将家里当成了金山了?

    “爹,娘,你们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拿家里一文钱,都是郑三赞助的,都是郑三啊。”崔程远想要跑,却被刑天直接拦住了,然后看着他说道,“你想去什么地方?”

    “滚开。”崔程远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胆气竟然敢推自己,不由得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他给扇的飞起来,然后很不自然地落在地上,牙齿掉了不少。

    郑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打,也顾不得许多了,就要对刑天动手,却听到他冷冷的说道,“夫人,你要自重哦,少主不打女人,可是我不会遵守这个规矩。”

    看着如山一样的身材,郑氏这样子欺软怕硬的性格还真的不敢对他动手,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你们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啊,家里没钱就是没钱,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没钱……”

    而崔千里也在这个时候似乎有胆气了,自己不过才花费了四五千贯,在父亲和自己大哥面前都不好意思提起来,拦在刑天的面前道,“你想要干什么,这里是我崔府,你们胆敢再次行凶,难道不怕律法吗?”

    “律法让你们欠债不还的?”刑天讥讽地看着他问道。

    崔千里似乎被噎着了,但是呢,这人的脑子倒是不错,道,“我们不是没钱嘛,等我们有钱了,就还不就行了?”

    “呵呵,我担心你们有钱的时候,这个钱就得几十万了,到时候你们更加的还不起了。”叶冰冷冷地走过来看着他说道,“而且你们没钱,不是有田地嘛,如果田地不够的话,不是还有这个宅子吗?都可以抵押给我们,我们不在意的。”

    废话,你们不在意,我在意啊,要是宅子都没有了,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啊?

    “不行。”

    “哈哈。”看到他说不行时候的样子,让叶冰哈哈大笑,可是因为身体不好,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出来了,似乎要将自己的肺都给咳出来一样,但是呢,还是忍不住不笑,因为崔千里的行为太像是那些当初被他们这些人逼迫的家破人亡的行为了,这样的事在他们这些放债的人的眼里还算是个事吗?谁会当回事啊?

    “二公子似乎觉得我们是在和你商量啊?”叶冰笑了一会才收回来精神,然后看着对方说道,“我们今日来要债可没必须要争取你们的同意,陛下都同意的事,你们敢反抗本来就是死罪,现在还敢说没钱,那么可就不要怪我们了。”

    “刑天。”

    刑天一听到喊自己,就朝内院冲了进去了。

    崔兆等人不着急喊,就发现内院宛如狼入羊群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渣渣的,到处都是鸡飞狗跳,不时就有人冲了出来,鼻青脸肿的,然后呢,就是有些背着一些行李跑出来,似乎很狼狈的样子。

    当一个很大的瓶子破碎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郑氏宛如撕心裂肺一样地冲了过去喊道,“你们大胆。”

    因为那个瓶子在后院只有一个,是自己的陪嫁,因为很难烧制,所以郑氏非常的宝贝,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碎了,所以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些下人摔在地上,不是缺胳膊就是腿折了,而自己的房间里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被扔出去了,别看刑天是个男人,在这一行当里似乎有点本事哦。

    “你在干什么,老娘和你拼了。”挥舞着自己的双手,郑氏就朝刑天扑了过去,按着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个动作肯定可以将这人的脸给弄花了。

    可惜,她忘记了,刑天不是一般的人,就是个粗胚,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事非常的简单,在她要靠过来的时候,伸腿就是一脚,将她的肚子踢中了,然后她就倒飞出去,直接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这里的一些东西全部都扔出来了,等到崔兆过来的时候,后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你,你们竟然敢如此侵犯到了一个官员的家里,我一定要上殿告御状,你们的胆子太大了。”崔兆愤怒地说道,可惜,这一切在叶轻舟等人的眼里都是扯淡,叶轻舟淡淡地说道,“你既然没有钱,那么这里宅子就是我们的了,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记得不要动家里的一切,否则的话,视为偷窃,我相信,就算是陛下对于官员偷窃也不是会如何容忍的吧?”

    “什么,你们打算霸占我的府邸,这个大唐还没有王法了?”崔兆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反问道。

    “有王法,你欠钱不还,难道我们不能拿着你的东西抵押吗?”叶轻舟的这句话,过去都是这么操作的,只是呢,那都是对于普通的百姓,对于一些有身份的人,还是给面子的。

    “我们家有土地,我卖了土地给你们。”崔兆也是没办法,现在就算是出去报信都没有人,可能是在这个时间里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来,所以,想要有人去帮忙都不太可能,所以只能这么说。

    “现在就去拿来,今日拿不到钱,我们不走。”叶冰冷冷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想要拖延,你想什么呢?

    “难道就不能明天?”崔兆怒喝地问道,“难道老夫能跑了?”

    “你是官自然是不会跑了,可是你是无赖,我们害怕,今日拿不到钱,那么,这个宅子你们就不要住了。”

    “我不住这里,住什么地方?”崔兆还有点让对方举行三包的感觉,让叶冰好笑地说道,“你可以选择找你的朋友啊,找你儿子的那些歌姬啊,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睡大街啊,难道说,你就没有这点脑子吗?”

    “睡大街?你让我堂堂的一个朝廷命官睡大街?”崔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崔大人,差不多够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磨嘴皮子,你要么给钱,要么滚蛋,当官的人是不少,可是真正为民做主的不多,贪官,庸官,我们一般是不屑一顾的,毕竟这样的人太多了,而且欠钱不还时间拖了快要半年了,要是你们的话,后果堪忧对不对,可是我们是多么文明的事啊。”

    “这里是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然后这人似乎很着急的模样,冲了进来,却看到了晕倒的郑氏,以及气急的崔兆,不由得喊道,“崔大哥,怎么回事?”

    崔兆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很复杂,但是呢,却没有办法,正在思考如何脱身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转身喊道,“肖林春,你怎么来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叫做肖林春的人似乎有点气急败坏或者说是焦头烂额地喊道,然后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道,“你们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如此行为。”

    “你有钱吗?”

第二百六十七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4)

    “啊?”肖林春被这样的一个问题弄的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呢,他来这里肯定是有事的,所以就不满地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这里,难道不怕大唐律法吗?”

    “我问你有钱嘛,你直接说有还是没有就行了,你费那么多话干什么,你是个什么玩意?啊?”叶冰冷冷地问道,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有还是没有,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些事,你想要干什么?”

    这个肖林春还有点碎嘴的,让叶冰烦心不已,对着刑天道,“这里来了一个练嘴的,你收拾他。”

    “好咧。”

    刑天说着就要冲过去收拾这个家伙,没有想到对方却喊道,“你们是不是就是要钱的?”

    “你废话。”刑天看着对方,似乎发现了一个斗叉一样地问道。

    “早说嘛,我有钱。”肖林春不满地埋怨道,“多大点事啊,你们就弄这里的一切,你快看看,到处都乱七八糟的,这就是你们的行为,真的的丢人现眼啊。”

    “你可想好了,不是一百贯,而是六万四千贯。”叶冰冷冷地看着对方问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有钱啊。

    “放心,这个钱也有,就算是十万贯,我也有。”肖林春不耐烦地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的交子,这个东西其实早就有人用了,只是呢,用的人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大额交易的时候才有,而且都是家族与家族里面交易的时候才用得上,毕竟信誉是个问题。

    叶冰接过去之后,发现还真的是的,不由得惊喜不已,然后看了看数额,还真的一点都不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人是有备而来的,不过呢,这件事也因为如此而变得有点意思,他从中抽出四千贯递过去道,“这是我们今日损坏的钱,够了吧?不过呢,你既然愿意给他付钱,是不是也愿意给其他的几家付钱呢?”

    “你怎么知道?”肖林春来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件事压下去的,所以就着急地过来了,他作为几家的中间人,做事肯定非常的圆滑,否则恐怕早就死了,但是呢,如此聪明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忍不住问道。

    “呵呵,这个钱恐怕也不是一时间能够筹集的,不过呢,你既然将钱都带来了,放心,我们一定会遵守规矩,将钱拿走就走,如何?只是呢,如果我们到时候提不出钱来,那么不只是他,你都得倒霉。”叶冰笑呵呵地说道,只是这个笑容里到底有多少真诚就不知道了。

    “呵呵,老子早就知道你们的行为了,放心,全部都有,随时可以提取,这点钱,我们还不放在眼里。”肖林春一副很大气的模样,然后身后的人就将一个箱子抬过来了,直接打开之后,里面都有交子,而叶冰和叶轻舟过去拿出来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之后,发现还真的是不多不少,对于这个肖林春的行为和手段感到吃惊道,“你果然厉害,我们走。”

    等到叶冰等人离开了之后,肖林春还没说话,崔兆就很直接地将叶冰刚刚退回来的那四千贯直接收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道,“一群乡巴佬,竟然跑到我府上胡来,我一定和你们没完。”

    要不是和这些人都认识,肖林春也会臭骂的,这个钱是你的吗?

    “崔大哥,还是先让人将家里收拾一下吧。”

    崔兆点了点头,对着门口的刚刚还在那里观望的下人喊道,“都死了吗?还不快点收拾,然后将夫人扶回去休息下,然后上茶?”

    下面的人那些人想跑却不敢跑,在大唐,如果有逃奴的话,抓住自己打死都不用给任何的补偿之类的,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敢走,只能躲在门口,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或者类似的过去。

    东西虽然乱了,不过呢,收拾东西的人都是老手,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完毕了,然后开始上茶,而郑氏一直都没有醒,却没有多少人在乎。

    “肖林春,你怎么来了?”崔兆喝了一口茶,发现今日自己经历的事可以说是非常的激动啊,到处乱来的感觉。

    “哎,这件事是长老们的意见,既然陛下都插手了,你觉得这个事还能朝什么地方赶过去?”肖林春再无刚刚在叶冰等人面前那股子窝囊的感觉,反而有点深沉。

    “何意?”崔兆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朝廷上也就是个吃闲饭的人,让他思考更加深层次的问题,这个太难了。

    “你们做事手脚不分,让陛下抓住了把柄了,你觉得这件事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吗?”肖林春对于这个草包之所以喊大哥,只是因为人家的身份比自己高,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如此,如果自己也有如此的身份和地位的话,做的会比这人好上上千倍。可惜啊,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你不想的事或者你不能去理解的事,还是不要理会的好,否则徒增烦恼。

    “这个,谁知道松洲的人如此的鸡贼啊。”崔兆感慨了一句,这种事以前经常做,也没什么事,为什么这次做起来却似乎有点不合适的样子呢。

    “你还以为现在和过去一样啊,弄点脏水泼出去就可以了,现在大唐的皇帝是李世民,可不是什么杨广之流的人。”肖林春叹了一口气将茶碗放在桌子上道,“长老们怀疑这件事百骑司也参与了。”

    “我也想到了。”崔兆淡淡地回复道,这个百骑司有点类似朱元璋的锦衣卫,说真的,朝臣都非常的讨厌,也希望皇帝可以取消,可是当这些人上奏的时候,皇帝来了一句,“爱卿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唐的事?若是没有,为何担心这等事?”给堵死了,不管是谁,都不喜欢家里有探子啊,可是呢,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你指望对方理解你,你是做梦。

    “只是,现在尽快将这个源头掐断了,你不会不知道白虎帮的帮主已经被抓了吧?”

    肖林春的话让崔兆手里的茶碗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脸色陡变地问道,“难道说八牛弩的事暴露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时间一长的话,这件事恐怕就会变味,可是这个白虎帮的帮主周黑虎似乎不是百骑司的人抓的,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不是?除了百骑司,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碰我们的人?”崔兆冷声地问道,除了皇帝和家族里的人一些人之外,他是不怕任何人的,自然也不会想任何的其他人应该如何如何的了。

    “你难道猜不到吗?”肖林春冷笑地问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除了女人就没有其他的了?

    “松洲的人?”肖林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反问道。

    肖林春点了点头道,“长老们怀疑也是如此,这个事,真的很难说,所以需要先将我们和对方的关系隔断了,然后再说其他的事,否则的话,这件事可能会越来越麻烦。”

    “可是那个八牛弩已经被运走了。”崔兆不解地问道。

    “可是你知道运到什么地方去了吗?”肖林春慢慢地问道,同时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没人,才小心地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看到这个字的时候,他忍不住浑身发抖道,“他们真的敢如此做,一旦被发现,后果堪忧啊。”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做还是不想做的问题,而是这件事必须去做,所以,你没办法的事。”对方冷冷地说道,让崔兆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你们这群疯子,为了得到一些东西竟然将这样的东西卖给外族人了,你们是不是真的疯了啊?”

    “不过呢,这次出的钱都是公账,所以,那四千贯,还请崔大哥交出来吧,我一会还得回去回账。”肖林春的话一出,让崔兆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同时脸上也有点红肿的感觉,这个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家被砸了就白砸了吗?

    不过呢,他也知道对方属于家里的大丫鬟当家坐不了主的,自己不拿出来的话,是不行的,只能很情愿地将东西交出来,但是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我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让一个乡巴佬闹出这么一出,以后可如何在长安立足?”

    “这个崔大哥就不用操心了,长老们会有办法的,只是你们就算是喜欢女人,也要将自己的收尾收拾干净了,不要到时候弄的大家都难看,那就不好了,你说呢?”

    这群只有脑子里只有女人的人,真的是一群累赘,可是呢,却没有办法,在大家族的眼里,平推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扯犊子,就算是自己家的人都是人渣,也没事,有家族帮你嘛。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崔大哥保重。”

    对方说完就直接离开了,而崔兆也没过去相送,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同时怒火已经烧到了房子上面了。

    今日发生的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整个长安,对于无聊的愚妇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的刺激啊,一个朝廷命官,天天看到皇帝的主,竟然欠钱不还,这样的话一出来,到时候他的声望就会降低不少。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过呢,他恨的人不包括自己,都是叶檀的错,你没事赢什么打赌啊,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虽然说我没有给你任何的好处,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子对我,对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得到好处都是应该的,他得不到的话,就会翻脸,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火性,奇葩吧?

    “老爷,夫人醒了。”

    就在崔兆如何恨人的时候,下人的一句话让他心中一寒,然后站起来就说道,“好好照顾夫人,我出去有事,晚上回来。”

    说完就直接走了,让下人傻眼了,你走了,倒霉的人是我们啊。

    可是,他更加知道,现在的崔兆也不是好脾气。

    郑氏醒过来之后,就捂住自己的肚子大喊大叫的,可是很奇怪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她没有办法只能骂自己身边的人,可惜的啊,骂这些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能让人去找崔兆过来。

    虽然刑天的那个动作不是非常的厉害,可是依旧让她感觉自己的肠胃都要断了,所以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那个老东西怎么还没来?说,是不是你们没人去喊?”郑氏越是等肚子越是疼,所以脾气自然也是越来越大了,对着身边的人喊道。

    其他的人都低头不语,只有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夫人,已经派人去了。”

    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那个被叫过去喊人的小路子过来了,只是从他的脚步声音来看,这人肯定没有将老爷喊来,不由得怒道,“小路子,老爷呢?”

    小路子额头上不知道是因为热了,还是因为其他的,都是汗珠子,眼睛里也都是恐慌,听到那个女婢的话,就忍不住跪下来求饶道,“秋娟姐姐,小路子不敢啊,老爷说有事出去了,晚上再回来。”

    “砰,啊……”郑氏手里捏着茶碗直接就扔出去了,然后砸中了对方的脑袋,小路子直接就晕过去了,可惜依旧压不住郑氏的怒火,她指着客厅门口喊道,“都是一群白眼狼,老娘都要死了,还出去找野女人,都是人渣,都是蛀虫……”

    骂了一通之后,感觉好了不少,郑氏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自己陪嫁来的瓶子,忍不住怒道,“难道松洲的人就是打碎了这里一切就走了,拿钱就走了?”

    秋娟小声地说道,“夫人,刚刚奴婢看到那个叶冰给了老爷四千贯,说是赔偿。”

    “钱呢?”郑氏此时突然就发现自己不疼了,有钱之后就是舒服了不少呢。

    “这个,奴婢不知道,应该在老爷的手里吧。”

    “这个老东西,肯定拿出去给那个小贱人了,来人,给我查,将那个小贱人抓回来。”

    郑氏恶狠狠地说道,对于这样的女人,她从来都不会松手或者说是都不会放过的,比如说崔清尘的母亲赵灵儿。

第二百六十八节 这个夏天的风

    “好,爽。”

    李承乾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将一杯果酒直接就喝下去了,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知道是真的高兴啊。

    而在他的坐下的人,有叶冰,有叶轻舟,有刑天,有崔清尘,有自己的弟弟李恪,有长孙冲,甚至于还有房玄龄的二子房遗爱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人,这次的事不大也不小,所以,能够如此解决,其实也是好事。

    其他的人也似乎挺高兴的,大家彼此之间都笑呵呵的,然后吃着美食,聊着天。

    这次的事说是一件小事,是不容易的,彼此之间弄一些事,总是很容易的,但是呢,涉及到了太子就是涉及到了国本了,本来这样的庆功宴应该是在随园里举行,可惜的是,李世民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多么疯狂,还是让自己儿子在家里比较安全。

    所以,这次的聚会就落在这里了,而且这样的事一旦发生,就容易走漏消息不是吗?

    至于说到底会不会走漏消息,那就不知道了。

    “太子哥哥,你这里的伙食如此的好,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李恪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人家的基因好,母亲杨妃身份也高,所以小小年纪就是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神清澈见底,头发微微泛着青光,不是那种纯黑色的,而猛然一看的话,非常像是李世民小的时候,当然啦,他长大之后做的一些事也非常像是一个皇帝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长孙无忌似乎要弄死他的原因,不弄死他,李治的位置就坐不稳,不过呢,现在长孙皇后已经不会再生孩子了,所以,也就不会有李治出现了,加上李承乾本人也心胸开阔了不少,因为有不少的好兄弟,所以做事做人都不太一样了。

    儿时的伙伴,有的时候就会决定你的一生。

    听到他埋怨,李承乾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宫中的伙食都是由御膳房专门做出来,也就是李世民脾气比较执拗,吃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吃的,要是一般脾气比较一般的皇帝,你试试看,想吃什么你都做不了主,而且连御膳房的人也做不了主,谁能做主?礼法啊,礼法要求你吃什么,你就得吃什么。

    而自从叶檀这股妖风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反正宫中李世民那里,李丽质那里,还有李承乾这里,全部都是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求的就是好味道,有颜色就好,至于说礼法?呵呵,那个东西不是应该在故纸堆里吗?拿出来干什么,好玩吗?

    为什么李淑喜欢没事就去找李丽质玩,喜欢和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在一起是一方面,更加重要的却是可以吃到美食,小孩子在美食方面是没有抵抗力的,宛如玩具一样。

    李恪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以及母妃的身份,从来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总是担心被人骂或者说是弹劾,这个和李有点类似,都是一出生就带着原罪的主,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是李比较混账,现在还看不出来,长大了之后,阴家的那种基因就会发作,也容易作死,唯一现在活得舒服的人就是李承乾。

    听到他的话,李承乾哈哈大笑道,“三弟,你啊你,平时不是什么鹿肉都吃的吗?你看看哥哥这里,就一点百姓吃的猪肉,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你这样子可是会伤了我的心啊。”

    “你。”李恪被自己大哥无耻的嘴脸给雷到了,大哥啊,你也是孩子啊,而且还是一国之储君,为什么要如此无耻呢,他哼了一声,抄起一边煸炒过的排骨就开始啃起来了,不到十岁的孩子,你要求人家有多高的素养啊,虽然说李恪的侍卫一直都想要纠正,可是在这里的孩子别看都是孩子,可是这个脾气都不小啊,还是不要说了,否则的话,一个杯子飞过来,击中了谁,都是谁倒霉,你可不能冤枉其他人呢。

    “三弟,看你那小气的模样,好好好,一会离开的时候,记得带一些冰和果汁回去,这个肉恐怕杨妃不会吃的,不过现在天气热,父皇也不知道搞什么,这点冰需要很多钱嘛。”李承乾开始埋怨他老爹了,也就是他敢,因为这次的事做的不错,而且平时说他父皇总是有事没事地过来找点便宜沾沾,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

    “谢谢大哥。”李恪自然对于自己的母亲很在意的,赶紧伸手施礼道,可是手里的骨头又不舍得放下,反而显得不伦不类,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长孙冲更多的是看崔清尘,这丫头最近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给人的感觉更加的迷人了,只是冷如冰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可是他是什么人,是个十来岁就开始有女人的人了,所以这个心思也就跟着活泛起来了。

    “这次的事,多亏了几位,孤在这里敬各位一杯。”

    李承乾这次喝的却是冰镇果汁,因为都是孩子,果酒也是酒啊,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叶冰,叶轻舟等都赶紧举起杯子,太子的面子很重要的。

    一群人学着大人开会,最主要的就是吃,特别是房遗爱,现在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了,脑子虽然笨了点,可是人实在,特别是面前的这个鱼段,味道是真的很好,他已经吃了一盘了,还是觉得不错,可惜,可能是吃的太着急了,卡住了,咔咔咔的声音引得别人不停地看过来,而崔清尘正好就坐在他身边,伸手在他的后背上一拍,那个鱼刺就出来了,然后她看着吃的狼狈的房遗爱道,“多大的人了,就不能吃的慢点嘛。”

    说着就给他剔鱼刺,而房遗爱这个脑子也是大条,只能就不去自己弄了,反而笑呵呵地说道,“谢谢姐姐。”

    “笨死你算了。”长孙冲有点吃味地说道,但是呢,这件事却不能说出来,否则显得自己不够大度不是吗?

    “殿下,这次的事虽然结束了,不过,松洲和那些大家族的关系也越发的僵硬了,不知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给少主带来麻烦呢?”叶轻舟喝了一口果汁,然后问道,这件事主导的人就是李承乾,为了给自己的父皇出气,他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

    李承乾看着叶轻舟一眼,脸上的笑容继续显露道,“这点事,我相信哥哥是不会在意的。”

    看着他不负责任的话,叶轻舟看了一眼崔清尘,这个丫头你不能光照顾房遗爱,你也得照顾照顾我们啊,这件事一旦真的是少主不管了,后果堪忧哦。

    “少主的信应该是快过来了。”崔清尘这次虽然没有真正地出气,可是依旧让她出气了不少,崔兆一家都是斯文扫地,这样的事是很美妙的。

    叶冰看着叶轻舟那张脸,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之前少主让我们放手去做,那么,肯定不会怪罪的,你来我们这里的时间不长,所以不会体会到的,而且就算是我们做错了又能如何?少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护短了。”

    “是啊,是啊,我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我自罚一杯啊。”叶轻舟直接将面前的红酒给喝下去了,因为刑天的眼球都要瞪出来了,这个家伙竟然不相信少主,你胆子太肥了吧?

    “不过,这次的事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如此。”叶冰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李承乾奇怪地问道,“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孤没有考虑到的?”

    叶冰看着其他的人都看着自己,慢慢地低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吃下去之后才说道,“殿下,这次的拍卖的确是让国库有了一点钱了,而且我松洲也赚了一些,可是殿下应该知道,这次的目的是为了修补长安城,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那些人来说可就麻烦了。”

    “还请说。”李承乾淡淡地问道,他真的是不了解,现在钱都收到了,怎么还会有麻烦呢?

    “平常修建城墙,都是用的糯米汁以及黏土等等,这个东西的价格也不会很便宜,但是呢,也不会很贵,可是这次殿下让对方花了平时多的多的钱,这些钱,他们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偷工减料?”李承乾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不由得问道,“可是这个是城墙啊,他们胆敢如此吗?”

    “本来修建长安城这么大的工程,就应该交给我松洲来做,长安城是国都,除了威严有气度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要结实,这样的水平,在大唐在相等成本的情况下,没有人比得上我们松洲。我们修建的城墙都是号称五十年不坏的,而以他们的性格来说,最多五年。”叶冰淡淡地伸出手来,说道。

    “怎么会如此?”李承乾大吃一惊地问道,这个相差太远了吧?

    “而且你还没有办法说人家的错,因为大唐之前的所有的城墙都是在修修补补当中度过的,没有谁家的城墙是可以修建一次就可以很多年都可以不动的,可是如果这件事一旦捅出来,到时候倒霉的人可能更多,不过呢,对于殿下来说,这里面也是个商机无限的一个机会。”

    “哦?仔细说说。”李承乾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只是这样的有钱人是没有保障的,自己的父皇一没钱就喜欢来东宫的钱库逛逛,而且非常喜欢金子和银子以及铜钱,对于所谓的布匹之类的,兴趣不大,来一次是伤身,来两次是伤神,就凭借李世民的这样的来法,李承乾非得吐血不可。

    “殿下,这次的砖头有个特点,那就是需要统一是不是,我相信这次他们肯定不会将砖头卖给我们的,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弄出来这个东西,但是呢,长安真的有大型砖厂的人家不多,有的都是那种小窑洞之类的,而且这个东西还有一个要命的地方,那就是越是小价格越是高。所以,我们根本就耗不起。”

    叶冰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道,“而且,殿下,你银库里的钱不多了吧?”

    被他如此一说,李承乾的脸色顿时就摔下来了,本来聊天都挺好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啊,这不是在人家的胸口上撒盐吗?

    “你问这个干嘛?”

    “殿下啊,陛下呢,也是缺钱,我相信他的内库里也没有多少钱,倒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金银饰品不少,可是那个东西看似价值不菲,却不能拿来用,只能当做摆设,而陛下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想要一个真正大殿嘛,而这次正好是一个机会。”

    李承乾被他的话给绕晕了,我现在都是穷的叮当响了,还想要给自己的父皇修建宫殿,那我岂不是要去外面要饭了吗?

    “你继续说。”

    “殿下啊,陛下的那个内库其实不缺钱,只是缺少现钱,那么,你就说,松洲为了陛下的健康,打算帮他修建一个宫殿,但是呢,为了保证宫殿的质量,你需要牵头去做,同时监督。但是呢,因为钱不是很凑手,至少也让陛下出一点,陛下肯定是没有钱的,你就让他将那些银器拿出来,一部分完整的可以拿去拍卖,另外一些不好的,直接炼化了,当成钱。我相信,只要是花费十万贯左右,这个宫殿就可以建成的,而且这个事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

    叶冰的话是越说越玄乎了,让李承乾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晕过去了,只能摆手道,“这件事,你稍后来我书房里说。”

    “殿下,这件事小的之所以在这里说,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么的保密,而是单纯靠你和我们松洲是不行的,还需要他们的帮忙。”叶冰指着的那些正在吃肉的小孩子,让李承乾忍不住吐槽道,你逗我玩呢,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啊?

    “他们帮忙,他们都是小孩子,能帮什么忙啊?”李承乾不是看不起这些人,而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操作啊。

    “殿下,这里除了长孙公子之外,应该都不是家里的嫡子吧,他们以后可没有办法继承他们老子的爵位和家产,所以,给他们一份保证,其实也挺好的。”

第二百六十九节 诡异的开局(1)

    李承乾听到他的话之后,看了一眼,果然如此,杜荷不是杜如晦的长子,杜构才是,房遗爱不是房玄龄的长子,房遗直才是,甚至于程处亮也不是程咬金的长子,程处默才是,魏叔瑜不是魏征的长子,魏叔玉才是,侯虎也不是侯君集的长子,侯英才是。

    这些人以后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得到一定的官职,但是家产和爵位那是不要想了,因为这个是皇家决定的,而且都是传递一下就会降低一次,和叶檀的那种传国侯是不一样的,那个就算是叶檀的儿子是白痴的话,也会是他的,除非造反,否则,可以说是铁饭碗了。

    他本来还想说,为何不和那些家族里的嫡长子发生关系啊,那个才是最好的,可是看到叶冰的眼神一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心中一震,额头上竟然流汗了。

    这些家族里的嫡长子可都是未来大唐的顶尖的人才或者类似顶尖的人才,这些人以后都是在陛下驾崩之前都是陛下的臣子,你指望人家如何效忠你啊,那你是做梦,因为不管是国公还是其他的东西都是由皇帝陛下册封的,而不是自己。

    而这些次子之类的,却是极好的办法,因为这些人没有办法获得爵位和家产,所以才会和自己成为一条线,加上对于次子的愧疚之心,会让他们获得一定的便利。

    至于长孙冲属于长子,但是因为他父亲是国舅,所以,家里的事一般也不敢乱动,所以这一切都会变得诡异起来,长孙涣的身份更加的尴尬,虽然是排行第二,却很少来东宫,不是不喜欢来,而是不敢来。

    “你还有什么,继续说。”李承乾说完这句话,就看了一眼无语,无语就点了点头,然后就派人开始看守东宫的门了,这个时候不管是任何人都别想进来。

    “殿下,这件事看似不大,却也不小,表面是几个晚辈一起组织起来发财的事,可是这件事以后对于殿下来说可就不是一点点的事了,不管什么时候,殿下都需要一点保障的,对吧?”叶冰的话让李承乾点头不已,不管是什么时候,一个太子如果一点点保障都没有,只是当个乖宝宝,就算是皇帝那天死掉了,他也不可能安稳地上位,因为他的身边有无数的兄弟姐妹窥视自己,这也是皇帝造的孽,没事拼命地找女人和生孩子,给第一个孩子弄出了无数的敌人,说是优中选优,其实呢就是养蛊,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获胜的才能上去,可是很多时候,最后获胜的人也上不去,因为损伤厉害。

    这个事一看就知道不是叶檀主使的,他的脾气是直来直往,而这样的行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开始动作了。

    “一旦我们将砖厂以及水泥厂建设出来,那将是一大笔钱,非常大,因为见过了结实的盔甲之后,应该是没有几个人愿意披着木头打仗的,所以,这样子的话,太子殿下的话语权就大了,不过殿下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这个话语权是不能随便用的,也许这一辈子就用一次,最多不超过两次,否则的话,以陛下的性格,绝对会将这件事给压碎了,到时候我们大家都会倒霉,而最大倒霉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殿下。”

    叶冰淡淡地说道,然后看着四周的那些人道,“若是以后想要过的舒服,还请各位守口如瓶。”

    “放心,我别的不会,这一块,肯定会做的很好。”房遗爱吃饱了,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嘴巴非常的严实,只是这个脑子转的慢点,而李恪也点头道,“大哥,你放心,别的事我敢胡说,这件事,我肯定不敢的。”

    其他的人都点头之后,叶冰看着李承乾道,“殿下,这件事需要李恪殿下具体负责,而你只是遥控,懂吗?”

    “这是为何?”李承乾不明白,这样的事,不都是自己亲自出手才可以嘛,否则的话,如何知道。

    “因为殿下是太子,太子就需要做太子的事就好,剩下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就好,李恪殿下也是你的亲兄弟,在越王殿下不在的情况下,还是要关照一二的,毕竟以后您当上皇帝之后,他们也是你最有力的臂膀。”

    李恪听到提起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从案子后面走过来,对着李承乾施礼道,“大哥,小弟愿意。”

    李承乾心想,我还没有怎么样呢,你就想,你想啥呢?

    不过李恪如此急切地表现自己,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就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三弟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哥,你是不知道宫里的生活是多么的憋屈啊。”李恪好看的脸上挂着无奈,这句话倒是真的,因为皇宫里一切都是讲究规矩的,所以任何一点点不一样的地方你都没有办法改变,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能够出去,这和现在的孩子可以第一时间冲出去玩耍,不无道理啊。

    “不过,殿下,你第一件事就需要去陛下那里拿到一块地,这块地的要求就是距离长安有点距离才好,否则的话,那些烟灰之类的可就要命了,同时,还要将那块地给买下来,否则的话,一旦到了关键时刻,这个手续不合法也是个麻烦事,然后呢,其他的人都需要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只要是觉得没事,我们很快就可以开始了。”

    叶冰一点一滴地说,让李承乾恨不得现在就去李世民,今天的这个吃饭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这些人才回家,同时,叶冰给了每个人一个条子,让带回去,同时说了,除了自己的父亲任何人都不能看,否则一旦出现问题,就会被取消资格。

    李恪带着疑惑和一点点的兴奋,带着冰和果汁去了杨妃的宫殿。

    虽然现在皇宫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可是杨妃这里却不一样,修建的非常的不错,这个也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份和得宠程度,不过呢,是下午,庭院里的各种奇花异草也没什么精神,被阳光晒得,除了几个值勤的太监之外,空无一人。

    他来这里现在是不需要请示的,不过再过一些日子之后就需要了。

    现在的杨妃也没有多少心思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的弟弟,以后的蜀王李已经出生了,而且现在差不多两岁的样子,刚会走路,别看年纪小,从小就是个倒霉蛋,让杨妃头疼不已。

    这不,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小宝,小宝,你怎么样了?”

    现在的李还没有完全的名字,只能被称呼为小宝,不过在李恪看来,应该叫做小魔王差不多,自己母妃这个宫殿里的宝贝不少,可是现在却看不到多少了,不是因为李世民吝啬,而是因为都被这个宝贝弟弟全部给啐了,而且非常干脆,他每次弄碎的都不是之前那种破损的,而是完整的,好的,东西。

    果然,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之前父皇赏赐下来的一个红珊瑚摔在地上,粉碎粉碎的,而一个一身简单锦衣服的小孩子,一脸坏笑地在那里咯咯地笑起来,一边是几个宫女以及一脸肉疼的杨妃。

    杨妃不愧是当时的美女,气质如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头发如墨一样,瓜子脸,皮肤吹弹可破,腰肢虽然有了两个孩子,却不见一点的赘肉,反而多了几分成熟少妇的那股子味道,秀眉微长,眼睛如漆,只是眉头之上带着淡淡的忧愁,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就住在宫里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

    “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杨妃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拍着李的脑袋,可是却不舍得用力,只能让他不停地笑,让人气恼。

    “母亲。”在这里,李恪从来不会喊什么母妃之类的,他知道母亲苦,所以,经常过来看他。

    “恪儿来啦?”杨妃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李恪,心中充满了欢喜,而李却在这个时候直接就冲过来想要保住李恪道,“哥哥,哥哥抱。”

    李恪下意识就要抱他,却被杨妃阻止道,“不要抱,他刚刚身上有水。”

    李恪直接就将胳膊给躲开了,然后看到停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的坏笑,这个臭小子,一肚子坏水。

    “来人,带小宝下去换衣服,天气虽然热,可是还是容易受凉。”

    杨妃对于这个小混蛋虽然也头疼,不过呢毕竟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还是很关心的,两个很强壮的类似靠山妇一样的妇人过来直接一把就将惨叫连连的李给抓住了,然后转身就走,现在那些娇滴滴的宫女是不敢过去的,这个小混蛋玩起流氓的把戏可是一把好手。

    等到这里的一切都被收拾好了之后,杨妃邀请自己的大儿子入座,然后让他上茶。

    刚刚吃了一肚子肉的他打了一个饱嗝,却是涌出了一股子不太好闻的味道,让杨妃捂住鼻子皱眉道,“吃了什么,如此味道?”

    “母亲,孩儿刚刚去赴宴了。”李恪坐在一边,正襟危坐,绝对是皇家典范,只是刚刚的那个饱嗝有点失礼。

    “谁的?太子的还是丽质的?”杨妃对于皇宫里的一切都非常的敏感,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问道。

    李丽质的话,倒是没什么,这丫头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做事为人都挺好的,没有听说坑害过谁,而太子那里就比较麻烦,毕竟是一国之储君,总是会有一些这个那个的事发生,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太子哥哥。”李恪很快就给她一个不想要的答案,让她的秀眉皱的更加严重地问道,“为了何事?”

    “太子哥哥这次的事做的不错,父皇都夸奖了,就喊了我们这些人去凑凑热闹。”李恪这人堪称君子,做事做人都是如此,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虽然有的时候被逼无奈,也因为如此,他后来死掉之后,很多大官都挺想他的。

    “凑凑热闹?你就吃成这样子?”杨妃不解地问道。

    “母亲,这次的事虽然是太子哥哥举办的,可是具体的人却是松洲的人。”李恪和叶檀不熟悉,但是对这人的印象不错,因为他从来不挑拨离间,说什么除了李承乾之外,其他的皇子都该死,反而劝解李承乾要兄弟和睦,就为了这四个字,他觉得都值得让自己做出一些事来。

    “松洲的人,叶檀?”杨妃轻轻地用手抚摸着案子,然后低头想了一会才抬头看着他道,“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的了?”

    李恪摇了摇头道,“母亲,你这里有点热,刚刚太子哥哥让我带回来一点东西,您也试试。”

    说完,身后就有人将一个车子推到了门口,上面的一个巨大的棉被,然后看了李恪一眼之后,就从里面取出一个大脖子的玻璃器皿,脖子很长,开口很大,脖子却很细,下面很大,如果有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是后来的所谓的红酒的醒酒器,里面是黄色的液体,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白色的透明的东西。

    他将东西递到门口,就不能进去了,宫女将东西接过去之后,就有两个靠山妇,将车子里的冰块搬出来两块,差不多半人高,其他的都被人带走了。

    宫女将那个冰冷的很舒服的玻璃器皿放在李恪和杨妃中间,然后又从刚刚的那人的手里取过一套一共六个玻璃杯子,也递了过去。

    李恪让她退到一边,自己亲手给母妃倒了一杯果汁,然后双手递过去道,“母亲,喝一口吧,天气这么热。”

    杨妃伸手就接过去了,却感觉到了一股子凉意从杯子上传来,而这种杯子,她是没有的,水晶杯倒是有几个,只是不如这个透亮。

    为了不让凉意出去,李恪让人将宫门稍微地关上一些之后,房间里的光线也黑暗了不少,当然,温度也跟着开始下降了一些。

    杨妃看了一眼他,然后一口下去,只是喝了一点,就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嘴巴到胸口,好不舒服啊。

    “真凉。”

第二百七十零节 诡异的开局(2)

    刚刚自己还有点热,被李这个臭小子给气的也有可能,而此时却感觉浑身都舒服,而且这个果汁和自己平时吃的水果的味道也不一样,非常的好喝,酸甜可口,让杨妃忍不住又喝了几口之后才放下,同时四处看看,却发现屋子里的温度也降了不少,不由得开颜地问道,“恪儿,这个也是太子让你送的?”

    可千万不要是他自己私自拿的,别看这样的事似乎不是很大,都是自己家的人嘛,可是这辈子几乎没有出过宫的杨妃对于这个却是知道的很多,在皇宫里的东西,身份高的人可以随意一些,身份低的人却算了吧,虽然自己也算是皇帝的四大宠妃之一,可是骨子里带着的原罪,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母亲,你就放心喝吧,这个是太子哥哥送给我的,让我拿回来孝敬您的,同时还说了一句话。”李恪说到这里,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真的高兴。

    “他说什么?”杨妃的心中一个咯噔,难道说提出什么要求了吗?要不是手里的玻璃杯真的挺贵的,她非得摔了不可。

    李恪刚开始还挺严肃的,但是呢,慢慢地就露出一个笑脸,然后似乎有点忍不住了,就用力地憋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可是最后还是笑出来了,“哈哈。”

    杨妃却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你不说话,你笑什么啊?

    “你这孩子,怎么还和母亲来先扬后抑的呢?说了什么,快点说。”杨妃着急地催促地问道。

    李恪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母亲,太子哥哥说,父皇怎么这么抠门啊,这个冰也不贵啊,为了节省这几个钱,要是让后宫的人中暑了,还要看病吃药花钱,岂不是花钱更多?这么简单的账目都不会算,真的让他忧郁的很那,以后传到他那里的时候,还能剩下什么?”

    杨妃的眼睛瞪的老大了,这个太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调戏自己的父皇?

    而更加让她害怕却是在后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难道朕真的有那么抠门吗?”

    “咣当。”

    杨妃手里的玻璃杯直接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橙黄色的液体也慢慢地流淌着,大门被推开,一个伟岸的男子,一个让杨妃非常爱又有点恨的男人出现在那里了,不是皇帝陛下李世民还能是谁?

    爱是因为很早以前他们就认识,那个时候,李世民还是臣子,而她是公主,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好,而且还是亲戚。

    恨是因为就是这么一个夫君将自己父亲的江山拿走了,还将自己给娶了,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没有想到陛下驾临,妾身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杨妃刚要跪下来,却被李世民一把抄起来,地下都是该死的玻璃渣子,要是磕在上面,岂不是会让自己的俏佳人的膝盖受损了?

    然后一把将她拉着坐回了锦榻上,温柔地看着她道,“不要动不动就跪,这是家里,没有必要。”

    “妾身。”杨妃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浓厚的雄性味道,可是胆小的她却更加担心自己的日子会不会过的下去呢,毕竟皇宫里到处都是坑啊。

    “好了,来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李世民说完就坐好,然后将杨妃拉在自己的身边,看着桌子上的杯子道,“恪儿,给为父倒一杯,也给您母妃重新倒一杯。”

    “是,父皇。”李恪有点发抖地给两人倒好了果汁之后,就站在那里,刚刚的那个话太子说了会如何他不知道,可是自己这么说,会不会就有点那个了?

    “陛下,刚刚恪儿的话是无心的,孩子还小……”

    杨妃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阻止道,“先喝几口,润润嗓子。”

    杨妃颤悠悠地喝了几口,却因为太着急了,额头上都冒汗了,这个味道是真的体会不出来了。

    等到李世民喝完一杯之后,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惶恐的三儿子,不由得笑呵呵地调侃道,“怎么,恪儿,刚刚你在太子那里回来吧,你告诉朕,太子说了什么?”

    “这个……”和自己的母亲自然是随意都可以说,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可是自己的父皇啊,要是一个说不好,到时候倒霉可就不是自己了,可能还是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虽然那个弟弟就是个混蛋玩意。

    “怎么,不敢说了?还是认为朕老了,听不到了?”李世民的脸色一沉,似乎生气了,让杨妃着急败坏地想让自己的儿子说,却看到李恪直接跪在地上道,“启禀父皇,太子是国之储君,也是儿臣的哥哥,还请父皇赎罪。”

    这是不打算说了,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而杨妃的手心里都是汗,着急不已。

    李世民鹰目盯着对方看着,似乎要将这个小子给看透了,这帮臭小子,难道不知道老子的辛苦吗?竟然敢说老子抠门?老子真的抠门吗?老子想要修建一个不错的宫殿,到现在都没有影子呢,不就是没钱嘛。

    “呵呵,不错,不错,恪儿现在都有担当了,看来是长大了。”李世民突然笑了出来,然后示意对方坐下,继续说道,“说说,今日太子款待你这个弟弟,弄出了什么好吃的?”

    李恪颤悠悠地坐在凳子上,却只有半个屁股,不过呢,听到李世民的问话之后,还是回答道,“启禀父皇,是红烧肉,煸烧排骨,烤羊肉,萝卜丝,黄瓜,烧鱼,还有一个骨头汤,没有其他的了。”

    他的话让李世民的口水都出来了,忍不住笑骂道,“这个臭小子,倒是会享受啊。”

    “好了,好了,朕没有生气,杨妃啊,你看看你,这么大惊小怪什么,快点坐下,恪儿的表现不错,为了自己的哥哥背锅,是个做大事的样子。”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

    杨妃一句谢恩的话之后,就乖乖地坐在李世民的身边,四周的温度也慢慢地降下来了。

    看着李世民的心情似乎不错,李恪就小声地说道,“父皇,太子哥哥说了,打算给你修建一所宫殿的。”

    “哦?他有这个孝心?还是因为他还有钱?”李世民这个扒手已经将自己的这个儿子给扒光了,怎么还有钱呢?

    “他还说了什么?”李世民看着李恪那憋着的脸通红就知道这个混蛋小子没什么好话。

    “太子哥哥说,这样子的话,父皇就不会天天在他那里哭穷了,堂堂的太子东宫现在穷的就剩下墙了,再也经不住父皇的搜刮了。”

    杨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了,但是呢觉得可能不太好,就赶紧捂住嘴,这个事,后宫的人知道的不少,李世民为了填补各个方面的窟窿,对于太子下手还是有点狠哦。

    李世民尴尬地说道,“这个臭小子,真的是胆大妄为,都被叶檀那个臭小子给带坏了。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他。”

    你才不舍得呢,你还想要对方的钱那。杨妃心中暗道,不过一个皇帝敲诈一个太子,也算是千古奇闻了。

    “陛下,太子还小,您就不要追究了。”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杨妃都需要说这句话,现在自己的儿子和太子的关系不错,她自然是需要说的,同时,如果这种关系不好的话,也需要说,就算是说不好的话,也需要在床榻之上,和李世民缠绵之后才能抱怨几句,其他的时间最好不要说,现在的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可都不是善茬啊。

    “行了,不要为那个臭小子求情,天天胡吃海喝的,做点事就将价钱,一点都没有太子储君的气度,看来他和松洲的人裹在一起太久了,需要让孔颖达好好地帮他正正脑子。”看来李世民还没有和李承乾见面,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说话方面也就随意了。

    “恪儿,今日去东宫,可有什么所得?”李世民虽然对于李承乾是真的喜欢和爱护,但是呢,说话方面肯定是不能直接说的,否则的话,岂不是丢人了吗?

    “启禀父皇,儿臣以前一直都以为,皇家都是无敌的,可是这次的太子哥哥主持的拍卖会之后,儿臣才发现,其实不是,那些大家族才是。”李恪沉思了一下,就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杨妃的脸色一变,这个孩子,胡说什么啊,她刚要给自己的儿子圆个场子,却被李世民的话给雷到了,“你发现了,这个不错,不错,哎,世人都觉得我大唐是李家的,可是实际上是吗?”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问谁呢,所以大家都没有理会,只是陪着他沉默。

    “父皇,太子哥哥还让儿臣帮他一个忙。”李恪觉得这件事最好是当着父皇和母妃的面说,否则的话,到时候万一啊要是不行的话,自己的母妃非得被吓死不可,他知道对方胆小,不能胡乱吓人。

    “什么忙?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李世民这句话完全就是个父亲的嘴脸,在这个世界上,父母一方面需要孩子给自己长脸,可是另外一方面却又觉得孩子不管是如何优秀,做事都不太行,所以这方面的矛盾存在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办法处理妥当。

    “这个。”李恪被他的一句话打击的不行,但是呢,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自己和太子绑定在一起,对于自己以后,自己的母亲,甚至于自己的那个混账弟弟都有好处的。

    “怎么,这件事很私密还是其他的原因?有什么事是不能和为父说的?”李世民皱眉地问道,他这人吧,最讨厌拐弯抹角的,虽然自己就经常拐弯抹角,所以脾气一上来,李恪就没有了脾气了。

    李恪赶紧躬身道,“太子哥哥说,这次需要的钱不少,为了给父皇修建一个叫做光明殿的宫殿,所以,打算让儿臣参与其中,只是因为这件事过后,可能太子哥哥几年之内也就没有多少钱给父皇了,不知道父皇可否应允?”

    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是李承乾和李世民说的,可是现在话题都到了这里,肯定是他说的,只是这个话题怎么感觉都像是李承乾故意的,就是为了不给钱?

    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思考如何报效国家也就算了,竟然不思考如何孝敬自己这个父亲,这样的孩子有还有什么用啊?当然啦,这句话是李世民的心里话,李承乾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说,父皇啊,不是儿臣不愿意孝敬您啊,可是孝敬您的门槛太高了,儿臣就这么一点家底都被你耗干净了,而且皇宫里的皇子也有不少啊,你也不能逮着儿臣一个人坑吧?

    可惜,这样的事永远没有答案。

    “这个是真的?”李世民年纪轻轻鬓角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白霜,这个可不是忽悠人的,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辛苦,而且现在的皇宫都非常的潮湿和阴暗,只是他却没钱去整修,所以说,有的时候皇帝想要修建一些宫殿的话,说真的,很麻烦的,却实际上是有必要的。

    “具体的事儿臣还需要和太子哥哥商量,不过松洲来的叶冰,叶轻舟以及崔清尘都说了,这件事可为,不过呢,因为事情有点大,他们需要弄一份计划书才可以,而且这件事应该属于连环的那种,具体的还需要商榷。”李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时间道,“父皇,太子哥哥可能今晚就要找您商量此事,因为还需要一块地才可以。”

    “皇宫里的荒地很多,需要什么地?”李世民这个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说出来的话让李恪的额头直接冒了黑线,父皇啊,咱们的吃相能不能不要这么难看啊?

    “父皇,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晚上的时候太子哥哥应该会找您聊聊的,到时候应该就会有个眉目了。”李恪说到这里,却忽然对着杨妃施礼道,“母妃,儿臣刚刚答应了松洲崔清尘的一个事,还请母妃恕罪。”

    “什么事?”杨妃奇怪地问道,都是小孩子,能有什么大事吗?

    “儿臣打算近期入驻随园,跟随樊笼书院随园小分院的人学习算术。”

第二百七十一节 诡异的开局(3)

    “算术?学那个作甚?你一个皇子,不学习圣人之言,为何要学习那些杂役才需要学习的东西,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杨妃是皇族,对于她来说,除了圣人之言,其他的都是伪学,算术之类的东西只要是有个小吏就可以了,而行军打仗有参谋或者幕僚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自己去学习呢。

    “父皇,您觉得呢?”李恪却没有直接回到对方,反而问道,让李世民的眼睛盯着这个儿子,多漂亮的一个男孩子,而且脾气和学习能力都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呢,这样的人却没有办法继承皇位,因为他的身体里有隋炀帝杨广的血脉,可是如果一个孩子就这么浪费的话,那么也不合适啊,我李氏子孙,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有骨气,有担当,有能力才可以。

    “这件事,朕不关心,你自己思考后决定吧,不过平时的学业也不能耽搁了。”

    李世民说完这句话,忽然站起身来,就离开了这里,他似乎看到有人要找他了。

    等到杨妃送走了李世民之后,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进来,看着李恪道,“恪儿,你为何要如此做?”

    “母亲,儿臣做错了什么?”李恪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不明白怎么回事。

    杨妃走到案子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的果汁,然后一口饮尽之后,指着他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贱业吗?”

    “儿臣自然是明白的。”李恪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听到是这个消息,不由得笑道,然后走到杨妃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母亲,儿臣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杨妃的手掌里都是汗珠,看来是担心和害怕哦。

    “儿臣如果乖乖地给父皇当个乖儿子,然后朝堂之上无数的人都过来夸奖儿臣,说我以后是个贤王,会如何?”

    “那还能如何,岂不是就可以让你可以好好地过一辈子吗?”杨妃奇怪说道,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啊?

    “母妃,您说的那种可能性是有的,但是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太子登基之后,将我幽禁起来,这辈子可能都是不见天日的。”李恪突然握住了自己母亲的双手,淡淡的说道,这句话里带着哀愁。

    “怎么会?”杨妃奇怪的问道,同时想要站起来,却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呢。

    “怎么不会?母亲,我的身上有前朝的血脉,肯定是不会被人认可的,因为一旦认可的话,儿臣就会和现在几乎所有朝堂之上的人作对,因为,就是他们抢走了隋朝的江山,而这件事却又没有办法和解。我表现的越发优秀,而且还出淤泥而不染的话,那么最后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英年早逝,要么就是成为阶下囚,因为皇位不属于儿臣,所以,儿臣已经无路可走了,而且到时候父皇肯定也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个时候,谁来护着我,谁来护着您,谁来护着弟弟呢?”

    看着如此小的孩子却需要承担如此重大的事,杨妃有点心酸,想要将孩子拥入怀中让他可以有个依靠,却被李恪躲开了,自己现在是大人了,应该有的顾忌不能少,否则的话,很多不好听的事都是这么来的。

    “那你现在做这个就可以了吗?”杨妃不觉得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有如此的水平,怎么可能啊?

    “儿臣先学习算术,其实已经恶了一些人,比如说教书的孔颖达夫子等等,不过呢,因为学习了这个就可以参与了太子那里的很多事,最好,我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帮太子管钱的人,到时候事情也就简单了,某一天,太子哥哥当上了皇帝了,对于儿臣来说也是好事,也许那个时候,看在儿臣的这点辛苦上面,他会放过我们的。”

    李恪的话里透着一丝不太舒服的感慨,这个也是一种慰藉吧。

    “苦了你了。”杨妃知道他的想法之后,反而有点放松,只是这样的事如果没有人和他说的话,怎么可能一个孩子有如此透彻的看法呢,不由得问道,“是谁和你说的这其中的道理。”

    “叶冰。”

    李恪的话让杨妃的眼神直接发直,没有想到哦一个小小的管事的竟然有如此见识,不简单啊。

    夏天的夜晚很晚才会来,所以,人都是在天快要黑了之后才吃饭的,天气热,吃不下去啊。

    不过今日的李世民却像是防贼一样的提前吃了,然后通知手下的人,自己今晚不饿,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反正就像是有个恶魔一样的人要来打劫一样。

    然后,他就美滋滋地在内侍们奇怪的眼神之下,开始看奏本。

    夕阳西斜,总是会洒下最后一丝非常炙热的光芒,这道光芒属于红中带黄的那种,在四周的一切还很光亮却要变黑的瞬间,将四周的一切绿色或者黄色变成金色,如果你在这个时候从余晖里走出来,不是被人看成是人,就是看成是鬼。

    而李承乾中午吃的不少,晚饭自然也就不会吃了,怀里抱着自己和叶冰等几人商量的计划书就来了。

    皇宫里的夜晚是不能随便走的,所以他的面前引路的人是无语,无语是个奇怪的人,他不只是李承乾的贴身侍卫,还是李世民的耳目,所以今日发生的事,其实之前李世民就知道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培养他,他需要做的事就是认认真真地装作不知道。

    这个东西类似游戏或者其他的一种东西,大家都明白了,却不去冲破,这是一种古老的教育。

    “太子殿下求见。”门口的内侍开始开嗓子了,直接喊道,这个声音可以在半个皇宫里都可以听到,这样子一是为了显示皇帝的威严,第二呢,是为了告诉别人,今晚皇帝见得人是谁,防止出事的时候,容易找到源头。

    “进来。”李世民的手边已经有了不少的奏本,而自己的额头上也出汗了,这是因为今晚的御书房,没有放冰,而且现在的人也不会有空调,所以只能靠着之前的那股子冷意支撑,但是如果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还不加冰的话,这个地方就没有办法待人了,反正李世民是扛不住的,他是体质就是如此,不耐热。

    李承乾直接就走了进去,然后给李世民施礼之后,就坐在李世民的面前,本来一路上已经将自己在东宫那里得到的冷气差不多耗干净了,然后打算在这里补充一下,可是一走进来,却发现这里也好热哦。

    “父皇,为何这里没有冰?”他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冰盆,就忍不住问道,现在的皇帝可不比秦始皇的那个时候,据说为了降温,秦始皇曾经干过一件非常厉害的事,就是用全铜修建了一个非常大的宫殿,宫殿的柱子都是中空的,夏天的时候加冰,冬天的时候通气,保证冬暖夏凉。

    “朕抠门呗。”

    李世民这种稍微有点幽怨的话让李承乾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微微脸红道,“父皇见到三弟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世民倒是没有隐瞒地问道。

    “今日在儿臣东宫里的人,除了三弟都是宫外的人,他们吃了饭之后就离开了,而父皇最近这么忙应该没有时间出宫的,所以儿臣就猜的。”李承乾倒是直接,让李世民一愣,这小子,脑子不错啊。

    “那你先说说,朕怎么抠门了?难道勤俭持家不是一种美德吗?怎么到了你这个太子的眼里就成了抠门了?一个帝王不应该为一个国家的百姓做表率吗?若是大家都奢侈成性的话,这个国家还能维持下去吗?”

    李承乾要不是因为真的有事,真的是不想和自己的父皇聊天,这样的人都是不讲理的,不管你说什么,人家都可以找出一些看似有道理的大道理来和你扯犊子,其实呢,狗屁不通。

    “那儿臣就僭越了。”李承乾倒是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不知父皇可否告诉儿臣,为何要如此勤勉朝政?”

    “自然是为了国家社稷永续,江山永存,百姓的福祉。”

    李世民根本就不用思考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这个呢,也的确是他的想法和行为,他也是这么做的。

    “说白了,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对吧?”李承乾的话粗鄙,简陋,可是呢,却实在,让李世民皱眉了几下之后还是没有打算纠正,而是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么,如果百姓吃饱了肚子,会不会想要一件好的衣衫,有了一件好的衣衫会不会想要一个好的房子,有了好的房子会不会就想要一匹马一头牛,有了一匹马一头牛之后,会不会想要更多的土地,如果有了这些之后,会不会想要家里有点存款,有了钱之后,会不会就想要改善伙食,改善生活环境?”

    虽然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如此的说,可是李世民还是点头道,“肯定会的。”

    “既然如此,就说明父皇之前的话有失偏颇了,看似父皇在提倡勤俭节约,可是实际上却是带着大家走上了奢侈之路,既然如此,父皇就是大家的福星,那么你这里就应该不应该不放一个冰盆啊。”李承乾说了这么多,都有点口渴了,该死的,没有冰镇果汁,难道就没有凉茶嘛,这帮孙子。

    “那按着你的意思,朕现在就应该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四处游玩了?”李世民的话简直就是无数的亡国之君被人说成是不行的原因所在,这样的话一旦传出去,李承乾不想成为筛子,都没有第二个选择。

    李承乾却摇了摇头道,“父皇,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您说的那些行为对于儿臣来说,不要说去做了,就连想都不能想。”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世民有一种你逗我玩的感觉,你在给朕画什么饼吗?

    “儿臣的意思是,什么事都需要例行有个平衡,比如说父皇这里,若是没有冰的话,温度就下不来,父皇的心神也会跟着更加的累,做事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自然也会慢一些下来,而哪些冰就算是一块一贯钱的话,一晚上也不过十贯钱左右,可是父皇这里的朱笔只要是稍微慢一点,或者因为心情急躁而稍微的批改的重一点,这个对于一方百姓来说就是麻烦,也许就是灾难,而这个灾难我们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会影响民生,可是这里面的钱可能就是几千贯,上万贯都不止,这样的一对比的话,父皇不用冰盆,是否就有点不妥呢?”

    过去虽然有句话叫做两权相害取其轻,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比,特别是数据对比是没有的,所以,被他这么一说,李世民一想,还真的是如此,自己这里只要是判断公正了,那么下面的人就会做事顺溜溜的,这中间的差价可能不只是一点点钱的问题,有的时候就是人命。

    “那你今日来找朕有何事?”李世民不打算说这孩子你说的不错,老子很信服,自己怎么可以信服呢,不算是自己是皇帝,对方是太子,就算是自己是普通人家的老子,也不会给自己的儿子说软话的啊,那岂不是丢人现眼,说自己这个老子做事做人都不如这个小子了?到时候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不过这小子的话倒是可以听听,当做一种自己为政的一种侧面的证据,虽然不能等大雅之堂,可是也算是一种认可吧。

    “父皇,儿臣虽然觉得父皇应该用冰来降温,可是皇宫里的房子除了皇爷爷的那些之外,都是旧的,而且都是年久失修的,这样的房子儿臣听青雀说过,对于人的身体是没有好处的,父皇的一身不只是儿臣的父亲,还是大唐的顶梁柱,若是长久地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对于您的身体来说是不好的,所以,为了大唐的未来,为了百姓的福祉,儿臣打算给父皇建设一个宫殿,不要求大,但是呢至少也算是舒服上需要有一点,让父皇休息的安心,也是做儿子的一点孝心吧。”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感慨啊,当初自己父皇对自己说的话,看来是不太可能实现了,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像是当初自己一样地抢劫自己的老子,那是做梦,可是这个钱来自何处?

    “你有钱吗?”

第二百七十二节 诡异的开局(4)

    李世民此话一出,御书房里竟然有一股子幽怨的气氛在蔓延,这个气氛的根基在李承乾,特别是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让李世民都觉得不堪直视,因为他到底有钱没钱,也许只有自己知道,现在的李承乾吃的用的几乎都是自己的那几个皇庄里产出的,还好现在百姓都认可猪肉,否则的话一个堂堂的太子天天吃猪肉,丢人不丢人啊?

    可是,宫里的一切用度都是有规格的,李承乾想要过的奢侈点只能自己出钱,可是自己没钱啊,钱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可惜的是这样的知道毫无意义,这个戴着自己父亲和大唐皇帝陛下的帽子的人早就将他的所有的通道都给压住了,他没有选择的机会,也不敢选择,否则的话,千年传承下来的礼法就能让他疯了。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合适,毕竟抢劫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李世民咳嗽了一声对外面喊道,“上两杯冰镇果汁。”

    然后看着李承乾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难道是无中生有,若是有这样的办法的话,他自然是高兴不已的。

    可惜,千百年来,都没有,只有一种东西,叫做妖法。

    妖法不是说真的法术,而是骗人的忽悠人的办法,叫做妖法。

    “儿臣的想法都在这里。”

    李承乾双手将自己的计划书拿出来,递了过去,然后看到内侍递过来的冰镇果汁一口喝下去,却发现里面的酸果子放多了,有点酸,就说道,“再来一杯,记得放点蜂蜜。”

    那个内侍看了一眼李世民,看到他微微点头,就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就拿来了一杯果汁递给李承乾,这次他喝的很慢,因为一般皇帝是不会给你第三杯的,做人要知足。

    李世民很认真地看了看这个计划书,很简单的内容看得他脑袋有点晕晕的,因为这件事的牵头的人竟然不是李承乾,而是松洲,一个府和一个朝廷做生意,他也算是第一次遇到,这里面的要求有两点,一个就是自己的内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另外就是要有一块地,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

    这个里面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钱呢,如果修建一个普通的宫殿的话,也得二十五万贯的钱,虽然松洲银行是有钱,这次拍卖会听说赚了不少,可是那些钱很大一部分已经送走了,松洲的百姓以及一些工艺手可能都得到了这些钱,因为叶檀不是个贪财的人,和他相比,自己倒像是个贪财的人。

    慢慢地放下计划书,看着李承乾问道,“乾儿,你给为父说说。”

    自己看不明白,自然是没有办法说出道理来了,只能让对方说,然后自己判断,不管是能不能判断,自己都得判断一下,否则岂不是丢人现眼了吗?

    看到李世民的行为,李承乾暗自感慨,叶冰这小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脑子绝对够用,竟然将父皇的行为都给分析出来了,不简单那。

    他清清嗓子,然后说道,“启禀父皇,这次松洲修建坊市,用的是新材料,说的是可以保证他们修建的地方至少三十年不能在修建,而当初签订的那个合同的时候,儿臣在里面也说了,以最结实的一家为准,所以,这个里面就会出现一问题,那就是其他人家的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是结实程度还是其他的都比不过松洲,这样子的话,到时候出了罚款之外,还有的就是翻修,而这个翻修就需要用新的材料,儿臣已经和几个家族的一些不受重视的次子庶子们聊了聊,发现他们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滴,而且以后儿臣若是当了皇帝,儿臣的这些弟弟也不能空摆着吧,这不,给他们找点事做,以后也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算是亏待他们。”

    他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是李世民没有听出来他的宫殿到底在什么地方啊,这里面虽然有钱,钱都让别人赚走了,自己的宫殿在什么地方,自己出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还有土地,利益在什么地方啊?你小子是不是将老子当成了二愣子了?

    看到李世民的眼神不善良,李承乾就接着说道,“这次的利润,除了给父皇的之外,应该还能剩下一点,到时候,儿臣打算用哥哥给我的一个办法试试,这件事如果成了的话,父皇的光明殿到时候如果想要修建的小一点,可能还有人不答应呢。”

    “什么?”李世民觉得这个儿子在胡扯,自古臣子家的府邸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而皇家的呢,你修建试试,不管是一个行宫还是一个避暑山庄,甚至于一个不错的别院,只要是被类似魏征这样的人看到了,你麻烦了。当然啦,后世的乾隆那个不算,这哥们将国家当成了一个游乐场了,真的挺可怕的。

    “你不是在说胡话吧?”李世民觉得自己需要告诉对方,自己是皇帝啊,就算不是皇帝,我还是你爹呢,你这么忽悠你爹,合适吗?

    “启禀父皇,这件事,儿臣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只是这件事没成功之前,还请父皇给儿臣一点时间去保守秘密。”李承乾摇了摇头道,但是非常的认真。

    还七八分,我到时候看你如何做,如果你真的做不出来的话,到时候你皇庄里的收益,朕也要了。

    李世民也知道现在的有些事已经和很多年前不一样了,自己还是需要给他一点点的面子了。

    “这件事不难,朕准了,可是若是你们做的出现问题,朕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还没有看到鸭子呢,自己是绝对不会背锅的,这种事,不能胡来啊。

    “多谢父皇,那儿臣先走了,父皇早点休息。”

    李承乾的裤子都湿了,还是回去洗澡吧,这么热的天气,真的是遭罪啊。

    李承乾离开之后,李世民想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算了,人死鸟朝天,谁爱咋咋地,万一要是成了自己还不是得有点好生活啊。

    回到东宫之后,李承乾赶紧洗澡,然后就休息了,天气这么热,真的不适合自己出去忽悠啊,而且现在皇宫里也已经落锁了,他想要出去也出不去的。

    李恪白天在杨飞那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的母亲之后,晚上就在李世民的同意之下住进了随园。

    李恪是个很自控的人,所以,当他饿了的时候,本来打算休息的,却被崔清尘看了一眼道,“你不饿啊?”

    “过午不食,过夜不餐……”李恪还想要抖书袋子,却被崔清尘不耐烦地问道,“吃还是不吃?”

    “吃。”李恪很没有骨气地说道,废话,难道真的不饿啊,虽然下午吃了不少,可是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差不多是现代时间里面的九点半左右,这个时间如果不休息的话,能不饿的人可不多哦。

    然后李恪就跟着崔清尘一起去了凉亭,他发现除了崔清尘之外,还有叶冰,叶重,叶轻舟,以及刑天,同时还有两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看着年纪比自己大上一轮,只是这个小的更家漂亮却带着一股野性的感觉,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肉食自己蔬菜,只是都是生的,凉亭中间是有个巨大的桌子,不是圆形的,而是方形的,上面中间放了一个大锅,闻着味道就知道这个东西叫做火锅,可是自己记得这个东西不都是冬天的时候才吃的嘛,怎么现在吃啊,这么热的天气,吃这个东西不得被热死啊?

    不过呢,他在这里也就是比崔清尘的年纪稍微大点,虽然身份高,可是松洲的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在崔清尘的指挥下,他们慢慢入座,等着开席。

    火锅这东西,李恪从来没有吃过,因为皇宫里的御膳房是不会做的,太过粗鄙,不适合皇家的身份,所以坐在那里的时候还有点局促。

    其他的几人倒是老手,很快就给调了一个沾汁盘子,里面有蒜,姜末,香菜等等,甚至于还有一些田葱,然后用滚烫的汤汁浇了一下之后,一股香味就传来了。

    桌子上都是果汁,只是和皇宫里的不一样,选择挺多的,因为颜色挺多的,有红色的,有黄色的,有绿色的,有紫色的,当叶冰问他喜欢什么水果的时候,他说的是寒瓜,也就是所谓的西瓜,所以那个一杯西瓜汁就倒给他了,里面有冰渣,然后叶冰就将一盘子的鲜嫩羊肉放入锅中,再加一些山芋片以及一大把的青菜,而叶轻舟则只是吃了一点小菜,油炸黄豆里面加上一些椒盐,味道很好。

    “来来来,我们为昨日的成功喝一杯。”叶重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举起了手里的玻璃杯,这个在外面很多人都很稀罕的东西,在这里不过就是个器皿而已,李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是,虽然有点尴尬,可是更多的却是兴奋,毕竟,这样的聚会有点所谓的好汉的味道,只是呢,所谓的好汉其实没有几个好东西。

    冰镇西瓜汁一入口,就让他的精神一震,胃口大开,如果是叶檀在这里的话,他情愿闻着味道,也不喜欢吃西瓜,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东西吃起来很不舒服,因为涨肚子,却是一个不错的东西,用来闻。

    崔清尘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的小盘子里,然后随意地拌了几下,就放入口中,忍不住出了一口气道,“好舒服。”

    这几天的辛苦绝对不会是睡一觉就可以结束的,有些事都是环环相扣的,一旦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那就是天大的问题。

    好爽的人就是好爽的人,比如说刑天,他就是坐在那里吃肉,速度极快,在李恪不过才吃了一块的时候,锅里的肉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就连那个作为底料的肉骨头,他都吃了两根。

    “这次的事虽然算是完成了,可是和当初少主规划的还是有差距,不知道少主到底会如何。”叶轻舟吃了一筷子青菜,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做的不好,松洲现在聪明的人挺多的,如果做不好,可能就会被换掉,到时候可就尴尬和丢人了。

    “少主来信了。”崔清尘吃了一块拍黄瓜之后,从怀里取出之前叶檀写的信,几个人看了看之后,李恪就没看到,因为被崔清尘再次地收到了怀里,似乎是个宝贝一样。

    “看来少主还是觉得我们的胆子不够大啊。”叶重喝了一口果汁说道,虽然在这里他的年纪不小了,可是毕竟人家都不喝,自己喝就不太合适了,在松洲,有特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檀,其他的人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的话,后果堪忧,不是叶檀想要将他们如何,而是其他的人会这么做。

    “接下来的事才是大事呢,如果这件事做不好,我们以后也就没有什么资格出来了。”叶冰淡淡地说道,对于火锅,他是非常喜欢的,因为体寒的缘故,更喜欢这样的东西。

    秦仙儿和秦雨两人倒是没有插话,她们吃的不多,毕竟是女孩子嘛,需要保持身材,可是呢,听到叶冰的话还是忍不住反问道,“难道你们这次需要做的事很危险?”

    听到秦雨那温柔如玉一样的声音,李恪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红,将自己面前的一块肉慢慢地吃,似乎这块肉有多么大一样,让人觉得好玩。

    “少主的每一步都是开创前人没有的行为,所以不是危险还是不危险的事,而是这件事做出来到底有没有意义的事。”崔清尘还是不喜欢这两人,虽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了。

    “那让我们做什么?”秦仙儿却反问道,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里的因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很糊涂呢。

    “这次的事开始之后,就需要你们,现在不适合说。”崔清尘的话就像是个主家看到一个小孩子的感觉,让她不舒服,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不过从明日开始,你就和李恪两人一起学习算术。”

    “为什么?”学习那个东西干什么啊,秦仙儿表示不理解,这个东西还需要学习吗?难道简单的事没有简单的人去做吗?一定要让自己学习?自己可是诗词歌赋都有一定的功底的,学习这个东西有用吗?

    “不为什么,你可以不学,我们也不会勉强你,不过呢,这件事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崔清尘冷漠的时候,很让人觉得不舒服,让人觉得她似乎就是一直都在针对某些人一样。

第二百七十三节 吃肉的伤害(1)

    秦雨拉了拉自己的妹子的衣袖一下,让她不要和崔清尘顶嘴,因为现在随园里权利最大的人就是这个小姑娘,和你对方扯犊子,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们就学习,只是这次的事到底是做什么,我们一点可都不知道的。”秦雨淡淡地说道,让人参与却不知道其中的内容,这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个到时候会告诉你们的,现在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

    崔清尘说完这个,一口将果汁喝下去,然后站起来道,“早点休息,一些事可能明日就要开始。”

    等到崔清尘离开之后,秦仙儿忍不住说了一句,“瑟。”

    其他的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饭,一直到月上中间的时候,才算是结束了这个事。

    李恪吃的很饱,可是他却很兴奋,因为学习算术这个东西对于自己来说不算是个大事吧,自己的各方面能力都挺强的,当然啦,也因为如此,他有点小激动,这算是自己第一次参与了这些事,你说如果不激动,怎么可能呢?

    可惜的是,他想到有点多了,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喊起来,然后吃了从来没有吃过的小笼包之后,就被拉进了书房。

    然后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学习是不容易的事。

    回到家的房遗爱自然是需要和房玄龄聊聊天的,虽然他还稍微有点稚嫩,可是在房玄龄的面前,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了,上次帮忙弄一下那个拍卖会的事,虽然他只是个一个普普通通的看门的,可是这样的机会不是说你想有就可以有的,有的时候,真的需要人脉的。

    “所以说,松洲他们打算自己建设砖窑以及那个什么水泥?”房玄龄是大唐的总理,兢兢业业的一辈子,最后还被自己的这个儿子给坑了,不得不说,人生充满了无数的可能啊。

    “是的,父亲,而且他们说了,这次的事只能是一些府内的次子参加或者不是嫡长子之类的,因为这件事是给我们以后一个保障,父亲,需要什么保障?”房遗爱不解地问道,虽然参与了,可是毕竟是个孩子,没有松洲的那种可怕的教育,所以,他还真的不知道。

    可是房玄龄知道啊,没有想到叶檀如此直接就打算这么做,而且还将太子拉进来了,看来他是打算死磕李承乾了。

    不过呢,这样子也好,从现在来看,李承乾还是一个不错的继承人,书读的未必多,可是作为一个储君也不需要读书太多,因为松洲候叶檀倒是什么书都读,可是也没有看出来有丝毫的读书人的样子,不过话也说回来,如果叶檀真的是成为一个读书人的话,他也成不了侯爷。

    “那到时候需要你们签字画押吗?”房玄龄现在开始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刮目相看了,自然说话也温柔了不少,可是房遗爱却感受不到,废话,神经大条的人,是真的没有办法感受出来。

    “这个是自然,我们自己东西肯定要签字画押的。”房遗爱很认真地说道,这句话也是崔清尘告诉他的,有些事不能坚持那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有的事必须坚持,因为你没有选择。

    “若是家族里的人想要呢?”房玄龄这句话与其说是为了自己问的,不如说是为了其他家族的人问的,不管是那些大家族还是小的家族,他们做事的习惯就是有资源了就集中起来供应嫡系以及相关的人,至于其他的人也就顾不上了,通过这个办法,他们的家族坚持了很多年。当然,也就导致了有的人锦衣玉食,有的人则是吃糠咽菜。

    “这个也会在条约里写出来,若是家族的人强行介入的话,所有的股份全部分成两份,一份给太子殿下,一份给松洲,同时将卖的钱全部存入松洲银行。”房遗爱脑子是不聪明,可是自己也不傻啊,想了好几遍,终于记住了。

    “他们可真够可以的,可是我们家没有什么钱那。”房玄龄感慨了一句道,这种事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你看到有赚大钱的机会,你却没有办法参与,你说郁闷不?

    “父亲,我们家不是有砖窑吗?”房遗爱早就打听了,反正自己没钱,但是呢你得想办法啊,不能将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吧,这个世界上没傻子,就连所谓的傻子都知道有肉多吃几块的道理。

    “那个是家里的,不能给你。”房玄龄淡淡地说道,其实呢,家里的那个砖窑几乎就要碎了,因为面积等问题,那个东西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大户人家用的砖石是不会用你们家的,而小户人家现在还弄不起房子,所以也就给家里烧点东西,用处不大。

    听到父亲的拒绝,房遗爱的眼球里立马就出现了泪水了,嘴巴嘟囔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没钱,难道真的要让自己卖身吗?

    “怎么了?”看到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有点干事的心思了,房玄龄也不能过分逼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他们说了,如果没有抵押的东西,也可以将孩儿卖身给他们,也行的。”

    “什么?”房玄龄有一种吐槽的感觉,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事啊,竟然要让自己的儿子卖身,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说,儿臣要给他们卖力气到二十岁才可以,否则的话,以后那些好吃的,就不会给我了,哇,父亲啊,人家要吃那些好吃的,人家要吃的嘛。”

    房遗爱拉着他的胳膊不停地甩着,将房玄龄都拉了一个踉跄,让自己的风度顿时无存,不由得皱眉道,“好了,好了,为父就将那个砖窑给你,行了吧?”

    “谢谢父亲,谢谢父亲。”房遗爱一高兴,就跑出去了,看来是去找自己的母亲了。

    房玄龄捏着自己的胡须,想了一些事,可是依旧不明白。

    同样的事在很多人家都在发生,不过呢杜荷是最高兴的,因为自己的老子不在家,自己的母亲又是个软耳根子,所以,他就直接做主了,这次一定要给足了太子的面子。

    这家伙是蔫坏蔫坏的,可是对太子的心却是真诚的。

    这一夜,很多人家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松洲候叶檀到底要干什么,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事都是他指示的,而且松洲候素有财神之美誉,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弄垮了一件事,而且对于自己的次子,真正没有感情的人可能没有几个,所以,也就半推半就地随了孩子的意了。

    只是,在这个很多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的同时,长安城也进入了热闹了。

    先是有官府的人将一些坊市里的人给驱逐出来,去别的地方暂时住下来,然后就开始施工了,这个方面倒是比后来的世界要好得多,倒霉的事都由一些人去做,官府是不管的。

    因为如此,整个长安变成了一个所谓的工地,也因为如此,百骑司的人遍布其中,早晚严查更加的厉害了,这样的事也是难免的。不过呢很多坊市里的人其实没有那么多,因为当初战乱的时候很多人都跑了,所以这次一清理,却发现了太多的人了,不过呢,这个却让那些施工的人觉得舒服,这样子就说明自己家的坊市占有的面积就不小了哦。

    而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大安坊市,这个松洲人拍下来的方式,其他的坊市都是热火朝天的,只有他的这个却是冷漠如冰一样,人很少,材料也很好,只是唯一奇怪的就是里面的人也开始少了。

    其他的坊市里面的人也不少,还有人哭哭啼啼的呢,可是这里却似乎这里的人都很听话一样,乖乖地走了。

    只是这样的事,在官府眼里肯定是有猫腻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呢?

    如此时间过去是十天,这里才来了一批人,这些人和那些一身泥土将自己弄的和泥鳅一样的人不一样,这些人的衣服虽然朴素,却非常的干净,简直就是干净的过分,而且每个人的精神的都挺不错的,不像是其他的地方都有监工,他们根本就没有监工,而且每个人干什么都是分配的非常仔细的,不需要你去做其他的,干活结束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干其他的事,或者休息,没有人理会这样的事,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松洲人的分配工作这一项,就和其他的人隔离开了,从后世的无数的小企业里可以看出来,花费最少的钱干出做多事已经被人利用起来了,他们将这样的事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明明只是花费了一点钱买了你上班的八个小时,可是实际上却是将你的整个人都给控制了,你试试你逃脱一下试试,只要是不吃饭,你就得干活,特别是中小型企业,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所以,当松洲的人在快要中午的时候,都坐在那里喝水聊天的时候,其他坊市的人都看到了,这个羡慕啊,可惜,嘴里却不能说,否则的话,皮鞭可不是假的,非得让你舒服舒服不可。

    为了赶时间,中午的饭肯定是在工地上吃的,其他地方都是吃一些粗娘,也就是什么黄馍馍,最多给你一点加了盐水的菜汤,现在天气里,青菜可是不会缺的,所以这一块也是很客气的,只是呢,过去的人吃野菜吃的都反胃了,所以更喜欢肉汤一点,可惜,那是做梦,也许做了一个月之后,才会有如此的机会,吃上一两块。

    可是松洲这帮人太过分了,中午的时候,竟然是由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车过来的饭店送的,虽然也是大饼和肉汤,以及一些咸菜,可是这个肉汤是真的肉汤,上面漂浮着油花,看着一点都不热,可是当你用汤勺装的时候,却发现,下面都是肉啊,从味道来看,应该是羊肉汤,这帮人将羊肉当成什么了?不值钱吗?

    松洲的这些人吃完了之后,就找一个地方休息,而不是立马就干活,这样子的话,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其他的人则只能老老实实地干活,简直就是当成了牛马了,其实还不如牛马,牛马吃了草料之后,都会休息的,而他们却不行。

    晚饭的时候竟然的大肉,一人一碗,那个木桶做的大桶竟然是半桶还要多,那个肥油油的肥膘肉,简直就是刺激死人了。

    连续五天过去了,这帮松洲的人竟然吃的肉都不重样,简直就是造孽啊。

    而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朝堂上了,于是那些酸儒再次开始叫喊了。

    “启禀陛下,松洲如此做,岂不是破坏了其他承建坊市人的心?而且还容易引起内乱,毕竟大家都是在干房子,凭什么你可以吃的那么好,而其他的人只能吃黄馍馍?所以,还请陛下下旨饬这些松洲人,让他们不能如此做,现在长安城里的工人上万只怕,若是出现问题,可就麻烦了。”谢浩算是谢家的一个比较有出息的人,自从崔兆郑本宇等人现在不好意思出现的时候,他就顶上去了,虽然不是御史台的老大,可是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加上读书很多,百姓就是牛羊的道理,他不是不懂的,所以就直接说道。

    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真的是不好说,你说善待工人是不是一件美事?当然是一件美事,可是这件事你如果做的太过分了,那么就会引起别人的嫉妒之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就是如此。

    李世民皱眉地看着谢浩,现在能够如此说话的人可不多了。

    “武士,松洲的人的工程进度如何?”

    这件事虽然包下去了,可是工部尚书还是需要派人检查的,否则一旦是豆腐渣工程,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上次武士差点死了,要不是松洲的人帮忙的话,他事后想想,还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不过呢,在朝堂之上绝对是不能这么说的,否则的话,就会麻烦。

    “启禀陛下,松洲的进度最快,虽然起手晚了点,却是进行最快的,现在那些废弃的院子等都已经收拾出来了。”武士很认真地说道。

    “工程进展的如此的快?”李世民皱眉地问道,“可有人不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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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白领介绍:
唐朝贞观年间。叶檀不想做那些大人物,只是想做个小人物。让乡亲们吃的饱,穿得暖,如果可以,不受欺负是最好。看着李世民、李承乾、那些世家们在尘世中沉浮。他想说,我就是自由人,我稀罕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唐朝小白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小白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小白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