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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曰与诗云     女配拒绝当炮灰txt下载     女配拒绝当炮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璇玑8

    “据说北宸国的前身乃是东胡部落,东胡原先被西胡部落吞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胡来了一位璇玑首领,她带着东胡余孽覆灭了西胡部落,随后又成立了铁骑军,南征北战了五年左右,前年才正式地统一了塞外各大部落。”

    “在统一各部落之后,这位璇玑首领当即宣布建立北宸国,而这位璇玑首领则是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国王,人称璇玑女王。”

    这是对北宸知之甚深地一位武将,事实上,这样的消息在边城有很多,姜蝉璇玑女王的大名在关外不要太响。

    “女王?北宸居然是女王当政吗?”

    “这成何体统?”

    朝堂上顿时是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北宸居然是女王当政。

    武将朗声道:“不错,这位璇玑女王在一统部落后,励精图治,国中百姓生活是蒸蒸日上。去年和朝廷通商,北宸国力不容小觑。”

    “尤其是女王手下的铁骑军,这么多年来是威震边城,女王治军严厉,铁骑军从来没有仗势欺人横行跋扈的不良风气。”

    听大家说北宸国的种种情形,庆丰帝蹙眉:“北宸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按照众卿家所言,北宸会不会有挥师南进的想法?”

    “不好说,不好说。”

    “虽然璇玑女王在统一塞外后就没有四处征战,可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老臣提议朝廷加强北部驻军,也好有防范之心。”

    不提庆朝这里是如何的提心吊胆,姜蝉在关外倒是过地非常享受。在两年前一统塞外的各大部族后,姜蝉就不再带着铁骑军南征北战,她就卸下了铁骑军首领的位置,转而交给了博古和博达。

    至于她则再度开始了女王的生涯,既然建国了,那么她就要保证国民的生活水平,起码大家都要填的饱肚子吧?

    可喜的是,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北宸的实力是蒸蒸日上。再有姜蝉和庆朝开通了互市,北宸的羊毛牛羊等等是源源不断地向庆朝供应。

    王宫内,姜蝉正端坐在书桌后批改奏折,一男子走了进来:“陛下,再有半年是庆朝皇帝的六十大寿,他特意发来请柬,您看要不要参加?”

    姜蝉放下朱笔:“哦?庆朝?我都忘了这茬了。”

    她倒是忘了,她还有大仇人在庆朝呢,人家还过地好好的。这么一想,姜蝉就想着要不就趁这次机会将庆朝的那些恩怨给了结了?

    “庆朝我是要回去一趟的,梓书,这次你要和朕一起吗?”看着坐在下首的羸弱青年,姜蝉的眼里划过一丝幽光。

    “咳咳咳,”还没有说话,青年就是一阵咳嗽,直至眼睛发红才停歇。

    姜蝉手指搭在青年的脉搏上,“你不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这对你很不好,要不这次庆朝之行你就别去了?”

    “不行,您对庆朝的情况并不知道,若是我不跟着去,我不放心。”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杜梓书顺了口气才道。

    “也行,我听说皇宫内有火芝,若是有它入药,我就能够将梓书身体内的寒毒全都清除掉,这样你也能够像常人一样。”

    姜蝉收回手:“就是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我担心你路上吃不消。”

    杜梓书:“有陛下你亲手制作的药丸,虽然旅途辛苦一些,我还是能够撑下来的。不能亲眼看着我的仇人们走在前面,我不能死,我怎么也要撑到最后一口气。”

    看着杜梓书的眼里满是恨意,姜蝉手指轻敲着桌案:“行,请塔姆亲王过来,我们准备半个月后动身,最好是能够直接去皇宫将火芝拿过来才是。”

    杜梓书:“女王您是一国之主,这样的事情……”

    姜蝉:“皇宫内人手肯定不少,若是让旁人去我也不放心,不如我亲自走一趟。”

    侍女急匆匆地去找塔姆,姜蝉则是和杜梓书商量起了此去中原的注意事项。本身姜蝉就是个思虑周全的,这个杜梓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想地更加具体,也更加琐碎。臣子这么能干,姜蝉是高兴的。可也担心,有的时候忧思过重是会影响身体的,否则就凭借她的医术,杜梓书能够这么病歪歪地?

    两人正商量着呢,塔姆带着博古和博达过来了。

    塔姆有点急:“庆朝皇帝过寿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女王您为什么要亲自过去?要是对方翻脸了怎么办?”

    姜蝉:“放心,他不敢的,一踏入庆朝的地盘,咱们的铁骑军就驻扎在边城外,若是庆丰帝敢动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博古瓮声翁气地:“女王威名赫赫,哪里会害怕那些文臣们?真的动起手来,他们谁能够讨得了好?我和博达在女王的手下都撑不过两炷香。”

    塔姆:“这不是武艺的问题,璇玑,你是北宸的主心骨,你若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什么和北宸的国民交代?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不要节外生枝才是。”

    姜蝉:“叔爷爷最近书看地不少,节外生枝都知道了。我知道您的顾虑,可庆朝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您知道我是出身于中原的,那里有我的仇人,虽然仇人没有得逞,可我不想对方还高枕无忧。”

    博古:“那也不用女王您亲自去啊,我们代您走一遭就是了,您这贸然出使的,将这一摊子事交给我们,我们哪里是治国的料子?”

    姜蝉:“我也没打算交给你,你和博达都要跟我出使庆朝的,没有你们跟随,我还真不放心。至于国内这段时间就麻烦叔爷爷您监国,梓书不是有两个小弟子吗?让他们从旁辅助。”

    杜梓书:“桑臣、桑渠还小,就这么让他们上是不是太早了?”

    姜蝉:“就是因为他们年轻,才更要给他们锻炼的机会,朕如今不过二十,他们能够比朕小几岁?朕很看好他们。”

    “我们半个月后动身,这半个月先让他们跟在塔姆亲王后面行走,若是他们担不起重任的话,朕再另想办法。”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璇玑9

    姜蝉是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塔姆。至于博古和博达的手早就捏地咯咯作响,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女王在中原有仇人。

    看两人紧咬牙关,姜蝉笑道:“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这件事很难办到,可如今咱们位高权重,再去找回场子已经是轻而易举,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

    在面对博古博达和杜梓书等心腹的时候,姜蝉非常地平易近人,很少用尊称,几乎都是平辈论交。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抱不平,可换个角度想,如果不是对方出手,或许我这辈子还没有遇到你们的机会不是?”

    博达:“那是两码事,女王您不要混淆概念。”

    姜蝉耸肩:“好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在咱们离开庆朝前不要做什么,至于离开后他们发生什么事情,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老实说,姜蝉早就看庆朝的这帮龟孙子不顺眼了。若是换了个野心勃勃的人来,对方在一统部落后,早就想着挥师南下了。

    其实庆朝百姓的日子并不太好过,边城百姓还好一些,因为有铁骑军的威名在,起码没有什么烧杀抢掠的事情发生,可是在中原,豪取强夺的事情太多了。

    主要还不是因为上层统治的缘故?庆丰帝都六十了,太子也将四十多了,可他都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了,还迟迟不能上位。

    再加上太子下面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等人,个个都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能够拉拢的势力就拉拢,能够圈在手里的利益就尽量地圈在手里等等。

    统治者哪里管底层人民的生活?如今北宸还有不少从庆朝流浪过来的难民呢,还不是在中原过不下去了?

    当然了,北宸对国民的入驻是非常严格的,起码不能够是庆朝的探子吧?至于身份地位这些姜蝉并不在乎,她这么大肚量还容不下这些人?

    当然,也得益于这些人,他们带来了中原优良的农作物或者纺织或者别的技术,杜梓书当初就是跟着这些人一起过来的。

    又恰巧碰到了姜蝉,姜蝉遇到他的时候,杜梓书已经是奄奄一息,若不是姜蝉用了无数的灵丹妙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今杜梓书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只是杜梓书身上的寒毒霸道地很,这些年里姜蝉让人打探消息,也只知道皇宫内有一株火芝,别的就再也没有火芝的消息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博古和博达,她娘姬氏又过来了。一进来她就握着姜蝉的手,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姜蝉看,眼神里满是担心。

    姜蝉轻笑:“阿娘,想去中原玩玩吗?您也从中原回来几年了,想不想故地重游一番?”

    姬氏眼睛一亮,转而又有点担心:“你是去办正事的,我跟着去合适吗?”

    姜蝉:“只要你想去,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阿娘您就说想不想去吧?”

    姬氏:“想!北宸我基本都走遍了,没什么新鲜的了。”

    姜蝉:“知道阿娘你闲不住,这次出使庆朝您就和我一起去吧,也出去散散心。”

    杜梓书:“还带娘娘去啊,这目标是不是太大了?”

    姜蝉:“你是不是傻?我们说要去,可没打算这么大张旗鼓地过去,乔装打扮你不懂?”

    杜梓书了然:“明白,就是说竖一个靶子在那里,而咱们就悄悄地沉在水下面,也便于我们见机行事。”

    “就是这样,梓书,你给庆丰帝回一封信,就说这次我们特意带着北宸皇太后出来散心,我估摸着庆丰帝会更开心。”

    姜蝉手指在姬氏的发间穿梭,没多久就给姬氏编了几条小辫儿出来。姬氏也不打扰姜蝉,她自己都开心地不得了。

    姬氏虽说今年已经三十五六,可形容举止还带着一丝天真烂漫之气,和姜蝉的相处更多的也像个孩子似的,非常地依赖姜蝉。

    尤其是在塞外的这五年,她更是养尊处优,可以说姜蝉将姬氏娇惯地像是小公主似的。姬氏也是一个忘性大的,北宸的优渥生活早就让她忘记了过去的痛苦折磨。

    在姜蝉和杜梓书说话的时候,姬氏也就是眨巴着眼看着。在姜蝉拆她头发的时候,她还换了下姿势,好让姜蝉更加顺手。

    给姬氏换了一个新的发型,姜蝉揉揉她的脑袋:“咱们半个月后出发,阿娘可以现在就准备行囊了,看看您有哪些东西要带上。”

    姬氏站起身,欢喜地跑了出去。看姜蝉像宠闺女似的宠着姬氏,杜梓书眨眼:“您和皇太后的感情真好。”

    姜蝉:“看到她我的心里很安宁,似乎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或许像我们这样的人,最适合的就是找一个心思简单的,若是在家里都成天盘算地话,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杜梓书:“也不尽然,若是找一个心思简单的,也许我们会觉得轻松,可有的时候也难免对方不能体会到我们的心思,因为我们都会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藏地很深,旁人很难看出来。”

    姜蝉:“有利有弊吧,左右我有阿娘在,我是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你等会儿和桑臣还有桑渠通口气,接下来的半个月就是对他们的考察。”

    杜梓书严肃起来:“是的,臣这就去叮嘱他们几句。”

    女王要出使庆朝,这件事自然是瞒不过别人的,这不朝中的大臣们见劝说姜蝉无望,也只能够叮嘱姜蝉带上更多的侍卫随性在侧。

    至于铁骑军的首领博古和博达,早就被一干老臣们耳提面命,让他们跟在姜蝉的身边寸步不离。他们拿姜蝉没有法子,至于博达和博古则是被大臣们训地像个鹌鹑似的。

    就像是塔姆说的,如今姜蝉可是北宸的主心骨,更类似于镇宅神兽,哪怕姜蝉什么都不做,只要有她在,他们都觉得无比安心。

    哪知道这次女王要出使庆朝,老臣们这心里都惴惴的,就担心女王这次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璇玑10

    话说北宸皇室到现在还没有子嗣,是不是要提醒女王要抓紧这方面的事情了?可想想女王以往的种种铁血手段,众人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先出头。

    要不哪天去皇太后的耳边吹吹风?女王对皇太后说的话应该能够听得进去吧?

    桑臣和桑渠都是杜梓书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姜蝉观察了他们十来天后,也放下了大半的心。只是在临行前,交代他们注意着庆朝安插进来的那些探子们,别让他们打探到什么重要的情报。

    “小姐,既然知道对方是探子,干吗还要留着他们?不如一次性解决算了!”路上,博古梗着脖子,还有点不乐意。

    博达瞟了他一眼:“你个莽夫,杀了他们容易,可若是对方再安插别的人手呢?不如像现在这样,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他做什么我们都看地清清楚楚。”

    姜蝉:“不错,把人握在我们手里,别人知道的消息也都是我想让他们知道的,这样不是更好?”

    杜梓书坐在马车上:“这样甚好,甚好!”

    看着杜梓书苍白的面颊,博达抿抿唇:“小姐,要不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取火芝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姜蝉:“有什么不放心的?到时候你在外面接应我,我去去就回。”

    看博达还想说什么,博古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你对小姐的身手也什么不放心的?小姐厉害着呢,寻常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博达撇嘴:“可小姐……”

    姜蝉抬手:“博达,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博达立马摇头:“不了,不了,我就在外面接应小姐好了。”

    开玩笑呢,他和小姐切磋,那是让小姐按着他在地上摩擦吗?她和博达等人都是轻装简行,穿着打扮都很低调。

    从北宸出发向南,每每经过城镇村落,看大家生活地都很惬意,百姓们不再面黄肌瘦,家家有余粮,户户有余钱,姜蝉是成就感爆棚。

    越是往庆朝的边城走,这种感受就越是深刻。在边城里,有好多北宸的商户在这里开设店铺,变成热闹地不行。

    牵着马匹走在边城的大街上,姜蝉眯眼:“上次来边城,还是七年前,如今边城可是大变样了。”

    博达:“可不是?边城现在可富庶了,每年来往这里的商户不知道有多少。”

    杜梓书:“开通互市的决策是再英明不过的。”

    姜蝉颔首:“咱们也赶了一个月的路,先在这里歇歇脚吧,梓书这一路舟车劳顿,也着实要好好休息一番。”

    博古:“梓书太瘦弱了,等以后调养好了,可要好生锻炼。”

    杜梓书眯着眼扫了扫博古的大块头,算了,他和这么个莽夫有什么好说的?他知道博古没有坏心,只是博古说话向来耿直罢了。

    这日清晨,姜蝉刚刚结束修炼,忽然窗口处传来几声笃笃声,姜蝉推开窗户,一只神俊的海东青飞了进来。

    它在房间中盘旋了一圈后,最后落在姜蝉的肩膀上,金色的喙在姜蝉的长发里拱来拱去,和姜蝉亲密地不行。

    姜蝉揉了揉海东青的脖子,“回来了?信可送到了?”

    海东青发出一声清亮的长鸣声,语气里满是得意。姜蝉捏了捏它的嘴巴:“知道你最能干了,午饭我给你做烤鸡。”

    博达咽了口口水:“小姐,我也想吃。”

    博古冒了出来:“多刷点蜂蜜。”

    杜梓书站在最后面,三人将姜蝉房间门口堵地严严实实。

    姜蝉顶着海东青走过来:“起这么早?梓书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杜梓书摇头:“没有不舒服,听到敲窗户的声音,估摸着应该是白玉回来了。”

    到了边城后,姜蝉就写信让白玉送回北宸,就是让那帮老臣子安心。她也知道这次她出来其实不太妥,毕竟她位高权重的,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对北宸那可是莫大的打击。

    也许有一天她卸任了,她才能够自由自在地行走于天下吧?不过如今她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想要卸任是遥遥无期。

    她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可不打算让别人给败掉了,总要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拆开绑在白**上的小袋子,看这个小荷包,就知道这是她娘姬氏的手笔。里面无非就是老臣们的絮叨,主要就是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等等。

    看到这些唠叨,姜蝉的嘴角牵上一丝笑意。虽然这些老臣子们心里都有各自的小算盘,可是大面上都是不错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另外桑臣还在信里说,庆朝的几个探子估计已经发现了女王不在北宸的事情,已经往庆朝传了好几波信,都被他们拦了下来。

    杜梓书看了一眼:“估计现在庆朝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他们的领地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姜蝉手指微微一动,信件化成齑粉从她的指尖滑落:“我们按部就班,还是照样赶路,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的。”

    博达:“那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还是趁早把火芝拿到手比较安心。”

    博古:“我也同意,看梓书这个样子,确实挺痛苦。”

    姜蝉:“再急也要吃过午饭再走,答应了白玉的烤鸡可不能忘了。”

    博古性子急:“我们在路上烤一样的,咱们大漠儿女哪有那么娇气的?”

    姜蝉也干脆:“行吧,那接下来我们抓紧时间吧,只是路上要委屈梓书了。”

    杜梓书咳了一声:“委屈什么?我一路上都坐马车,要说辛苦也是你们辛苦。”

    博古:“咱们身体都健健康康的,哪里像你是个病秧子?你就在马车上好好休息,这次去京城,我们肯定要把你治好。”

    看杜梓书的嘴角抽了抽,姜蝉扯了一把博古:“收拾东西,博达,你去采办些药材,务必保证梓书的药材在路上不能断了。”

    博达肃正了面色:“是,我这就去办。”

    看博古和博达出去,杜梓书看着姜蝉:“让女王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璇玑11

    姜蝉拨弄着白玉的爪子:“也算不上操心,我觉得你是个人才,不想你年纪轻轻地就英年早逝,我还想着你为北宸多多的发光发热。”

    杜梓书:“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初您救了我,我就想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没想到您不顾及我是庆朝人,还给了我施展才能的机会。”

    姜蝉:“少说这些客套的,咱们之间用得着这么生疏?我以为再怎们说我们也算得上知己了,为好友做点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杜梓书笑了出来:“是,我们是知己,若是我的身体真的好了,我还要在北宸大展宏图呢。”

    姜蝉轻笑:“这才对,我当初救你可不是想你报答我,如此也违背我救你的初衷了。”

    原本按照姜蝉等人的行程,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够到京城,可因为有杜梓书这个柔弱贵公子在,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地拖了两个月。

    就这样还将杜梓书折腾地不行,这不刚刚到了京城他就病倒了。看杜梓书脸色青白,姜蝉就知道他的寒毒又犯了。

    之前他身体内的寒毒都是姜蝉用深厚的内力压着,如今彻底爆发出来,杜梓书就遭罪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杜梓书,姜蝉面沉如水:“你们好好照顾梓书,晚上我去皇宫内看看,我需要尽快拿到火芝。”

    跟着来的侍卫齐齐蹙眉:“小姐,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们去吧?”

    姜蝉:“你们去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我去一击即中,省得后面再起波澜,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守着公子,我和博古博达一起去。”

    杜梓书的牙齿咯咯作响:“要不你们过……过几天再去吧,我还能够撑……一段时间,现在你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姜蝉:“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若是再拖下去,就算取回了火芝,你的寿数也会大减,你是北宸的中流砥柱,我不可能看着你在我眼前出事的。”

    博古点头:“你放心,就算是豁出去性命,我和博达也会护好小姐的!”

    姜蝉:“我就是去取个药,又不是去送命,你们这么严肃做什么?”

    是夜,姜蝉和博古博达一身夜行衣,悄摸摸地出了客栈。他们就像是幽灵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皇宫外围。

    看着这巍峨的皇宫,博古哼了一声:“这庆丰帝还怪会享受的,这皇宫可比咱们北宸的皇宫气派多了!”

    博达:“奢侈,咱们是大巧若工。”

    姜蝉扯了扯面罩:“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一个人去,不引人注目。”

    也不等两人答应,姜蝉就翻进了皇宫内。博古和博达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猫着,时不时地听着皇宫内的动静。

    依照姜蝉如今的身手,也算得上是一流的水准了,这不她进入皇宫就像是出入无人之境一般,顺顺利利地就摸到了皇家私库。

    这里不愧是皇帝的小金库,堆放着各种珍贵的宝石瓷器摆件布匹等等,姜蝉是目不斜视,一路向着药材存放处而去。

    这里有各种珍贵的药材,天山雪莲。人参、灵芝、虫草等等,姜蝉要的火芝也赫然在列。将火芝揣到袖袋里,姜蝉又顺手摸了几样药材,正好可以给杜梓书补补身体,这才离开了皇家私库。

    皇宫外,博古:“小姐都进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博达:“再等一刻钟,若是小姐还没有出来,咱们就闯进去。”

    博古:“听这个动静,他们是没有发现小姐。”

    博达:“若是发现了,皇宫内早就闹腾起来了。”

    姜蝉从城墙上探出头:“咱们走吧,大功告成!”

    “是!”

    博古和博达两人齐齐应下,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厚重的暮色中。

    到了客栈,杜梓书还没有睡着,一直撑着等他们回来。看姜蝉神色轻松,杜梓书的眼里浮起了一丝希冀,看这样子,像是成了?

    将火芝从袖袋中取出来,姜蝉敲着桌子:“我估摸着皇宫失窃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我们明天就将这火芝给用了,客栈我们是不能住了,博达,明天你就去外面买个院子。”

    杜梓书摸出来一张地契:“这是我以前置办的庄子,别人都不知道,明天我们就去这里吧。”

    姜蝉扫了一眼,“行,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

    博古大咧咧地:“有了它,你就会好了。”

    杜梓书:“多谢……你们了……”

    博达:“不客气,若是你身体好了,也不枉费小姐冒着危险走这一遭。”

    姜蝉:“闲话少说,现在就收拾东西,没有多久天就要亮了,我先给你易容,免得让别人看出你的异样来。”

    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地太巧合了,若不做好遮掩,估计很快就要查到他们身上来,所以姜蝉要将扫尾工作做好。

    早上,杜梓书走下楼梯,“掌柜的,退房。”

    掌柜看了杜梓书一眼,除了面色苍白了一点儿,别的就和正常人一样。

    姜蝉扶着杜梓书,一只手贴在他的后背上,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体内,勉强算是将这股寒毒压制住了,可若是她松手,杜梓书会立马支撑不住。

    刚刚坐上马车,杜梓书就瘫到了座位上,浑身都是冷汗,面色忽青忽白。姜蝉脸色变了变:“走了!”

    博达压抑着担心,面色如常地赶着马车离开了客栈,几个侍卫齐刷刷地跟在后面,转眼就消失在街道上。

    掌柜的摸摸下巴上的胡须,掩去眼里的一丝精光:“这来地快,去地也快,这波人,蹊跷地很哪。”

    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就是一个客栈的掌柜,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老掌柜摇摇头,再度开始低头算账。

    马车走了有一个时辰,才到了杜梓书的庄子。这个庄子比较偏僻,旁边还靠着山林,环境很是清幽。

    此时姜蝉也顾不得看这些,招呼着侍卫们将杜梓书抬进庄子里,姜蝉要着手给杜梓书解毒。风景以后可以慢慢看,先把杜梓书的性命拉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璇玑12

    博古和博达在庄子四周走了一圈:“这里就这一座庄子,庄子内的农户也少,没有异常。”

    姜蝉擦擦汗:“你们去准备热水,我准备药材,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今天就将火芝用掉,梓书的身体拖不得了。”

    皇宫私库失窃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不管外界怎么纷纷扬扬,庄子内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看着面色红润的杜梓书,博古大咧咧地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好不容易拔除了寒毒,怎么看着还弱不禁风的?”

    博达:“他身体毕竟亏空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下子就好全的,我看他后面还要慢慢地养着。”

    姜蝉:“不错,博古你少打扰梓书,你那巴掌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皮糙肉厚的?”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杜梓书,博古歪了歪嘴巴,好吧,一对二,他肯定要落下风。

    “让陛下费心了,这几天陛下都没有好好地休息。”祛除了寒毒,杜梓书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断断续续。

    姜蝉:“我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熬这几天并没有什么,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幸好这火芝对症,否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咱们来庄子也已经有十天了吧?京城那边也应该有动静了吧?”博古摊在椅子上,没个正行。

    “肯定的,能够潜入皇宫私库,还全身而退,估计庆丰帝现在正坐立不安。”博达眯着眼,脸上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相爷现在好地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进皇城了?总是在庄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博古看了一眼杜梓书,大咧咧地提议道。

    他是个好热闹的,这成天地在庄子上闷着,他快要憋屈死了。

    “明天出发吧,梓书的身体现在也就是要好好地养着。”姜蝉拍板:“还有两个月才是庆丰帝的生辰,咱们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在皇城内好好看看。”

    杜梓书:“这里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北宸学习,譬如说文化,亦或者是艺术等等。”

    博达:“这倒是,最好能够物色几个好苗子回去才好,这庆朝人鸡贼地不得了,好东西一样都舍不得拿出来。”

    姜蝉:“大家各自立场不一样而已,咱们北宸的好东西不一样也没有流出来?这种事情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次日午饭过后,姜蝉杜梓书等人才离开了庄子,来时杜梓书病恹恹的,看着似乎快不行了。去的时候杜梓书已然是精神抖擞,虽说脚步还有点虚浮,终究是和之前大不一样。

    悦来客栈,还是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地方,老掌柜眯着眼看着姜蝉这一行人:“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博达递过去一张银票:“住店,你们这里最上面一层我们包下了,平时少来打扰。”

    老掌柜的笑地胡须翘翘的:“好嘞,我一定好好约束伙计。”

    大客户啊,话说那位文弱公子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看到老掌柜的眼神,姜蝉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老掌柜的视线。

    老掌柜在看到站在姜蝉肩膀上的海东青的时候眼神波动了一番,转而又低头拨弄着算盘。能够豢养这么好品相的玉爪,怎么也不是普通人。

    看他们的打扮,明显是关外来的,可到底是关外哪个部落?据说关外的各个部落已经统一,难不成他们是来自北宸?

    越是打量,老掌柜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北宸哪个地方的?看样子他们似乎都是北宸的高层。

    自打出了北宸,姜蝉一直都是作男子装扮,就连眉心的那朵火焰状的标志都被她仔细遮住了,她可不想一到庆朝就掉了马甲。

    办好了入住手续,博达走过来:“少爷,都办理好了,我先订了一个月。”

    姜蝉看了一眼老掌柜:“可以,先上去吧。”

    顶层一共有十来间厢房,姜蝉以及几个护卫一人一间,还剩下一大半空着。将行李安置好,博达等人就聚集在姜蝉的房间里,两个侍卫在门口守着。

    博达:“那老掌柜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估计是对咱们的身份有了猜测。”

    杜梓书:“很明显啊,只要不瞎,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咱们是来自关外的。”

    姜蝉:“只是他们现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罢了,我估摸着啊,没多久就会有人来拜访了。”

    博古:“估计是想要知道北宸的情况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姜蝉敲着桌面:“不错,对他们来说,北宸太神秘了,他们所知的毕竟有限,咱们这不是现成的送上门的人选吗?”

    博古:“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一想到那些人说话弯弯绕地,我就觉得头疼,就不能直接一点吗?”

    姜蝉:“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忘了,别人想知道北宸的消息,可我们也想知道皇城内的消息,现在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只是可惜了梓书,梓书身份特殊,轻易不要在人前露面。”

    杜梓书:“我明白的,目前我的确不适宜出现在人前,我若是忽然出现了,保不齐会有意外事端发生。”

    博古:“怕什么?你是咱们北宸的左相,还护不住你?咱们不惹事,可从不怕事。”

    姜蝉点头:“不错,梓书,你的恩怨我们不会插手,可我们也不会看着你在我们眼前出事,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我们就是一家人,怎么也要护着你的。”

    博达:“对的,就是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你要先想想,我们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回去,你对我们非常重要,别为了不重要的人搭上自己。”

    杜梓书的心里暖洋洋的。就连博古也一下子变地顺眼了许多。

    “我知道,我不会贸然行动的,我还有你们呢,辛辛苦苦挣来的命,我可不打算就留在这里。”

    姜蝉拍拍杜梓书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博古博达,接下来我和梓书不打算外出交际,打探消息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璇玑13

    “重点关注于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以及其余皇子府上的情况,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姜蝉冷声交代下去,话说她离开京城七八年,也不知道这些老相识们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是,我们一定将这些消息打探地清清楚楚。”博古和博达沉声道,姜蝉没有隐瞒他们于暖之前的生活,只是随口说了两句。

    但是仅仅就这些,就能够让他们推测出不少东西来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如果不是家里过不下去,又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边城?

    虽说他们遇到姜蝉的时候,看着她似乎过地挺好,可实际上呢?如果不是姜蝉自己有能力,估计她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

    “你们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姜蝉沉声道:“这段时间你们负责吃吃喝喝,我和梓书就在附近赏花玩水。”

    杜梓书无奈:“我不是不方便出现于人前吗?”

    博古:“这有什么?少爷的易容术独步天下,你想要什么样子她都有。”

    姜蝉:“也不能改变太多,毕竟掌柜和小二基本都见过你了,不过我可以改一些小细节。”

    杜梓书:“那已经可以了,只要不是成天地闷在客栈里就好。”

    接下来的走向和姜蝉预料的一点都不差,在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毕竟博古和博达是异域长相,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博古和博达也开始了成天在外交际的日子,通常清晨就出门,晚上落灯时候才回来。姜蝉也不拘着他们,孰轻孰重他们自然有分寸。

    至于她和杜梓书,则是将京城的各大热闹的场所走了个遍。于暖之前的十三年,基本都是困在于府那方寸之地,只有跟着大姐于思静出门的时候才能够透透气。

    可这种机会也非常少,一年能够有一次就不错了。姜蝉过来的时候,初始因为急于逃出生天,对京城也不熟悉,塞外她倒是熟得很,闭着眼都能够走回去。

    “京城景致和关外果真大有不同。”这日,两人在茶楼上歇脚,两个侍卫坐在姜蝉的下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非常地戒备。

    姜蝉轻笑:“放轻松,天子脚下,哪里就那么容易出事?”

    巴图一板一眼:“出来之前,大人交代了,一定要确保少爷的安危。”

    杜梓书:“你们少爷的身手你们不知道?你们放轻松,你们这么戒备,更容易引人注目。我们的目的就是低调,低调,有你们在,哪里还低调地起来?”

    杜梓书这么一说,巴图和巴森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下,也有心思听说书先生说书了。

    “呔,话说咱们庆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前年又开了互市,和邻国北宸通商……”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那叫一个慷慨陈词。

    姜蝉挑眉,北宸?居然在这里听到了北宸的消息?

    有好奇的茶客问了一句:“听说北宸是女王当政?”

    说书先生口沫横飞:“不错,据说这位璇玑女王身高八尺有余,貌若无盐,虎背熊腰,手拿一对赤金流星锤……”

    “咳咳咳……”姜蝉的一口茶水咽在嗓子里,咳地那叫一个昏天黑地,眼泪都要呛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来,就看到杜梓书和巴图巴森三人疯狂抽搐的嘴角。

    杜梓书唰地展开扇子:“貌若无盐?虎背熊腰?”

    巴图:“瞎了他们的狗眼!”

    巴森按住巴图:“冷静,冷静!”

    姜蝉顺了顺气,“算了,道听途说,不得当真。”

    楼下还在继续:“话说这位璇玑女王那叫一个骁勇善战,她带领的铁骑军身经百战,敌人是闻风丧胆……”

    听客们:“这得要是多凶猛的女人?难不成是夜叉?”

    姜蝉叹了口气,好吧,在虎背熊腰之后,她又收获了一个夜叉的名头。话说这说书人的一张嘴,辟谣要跑断腿。

    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姜蝉站起身:“走了,你们还有兴趣听下去?”

    杜梓书站起身:“我也走了,道听途说之言,不可尽信,不可尽信。”

    巴图和巴森刷地站起身,跟在姜蝉的身后。他们这几人一站起身,无疑是非常引人注目的。随着两国通商,京城中异域来客确实多了不少。

    但是姜蝉和杜梓书都是气质出众之辈,换句话说,就是放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够让大家认出来的。

    这不四人下楼的时候,许多听客就注意到了他们。姜蝉和杜梓书目不斜视,只是在出茶楼的时候,姜蝉忽然扭头看向了二楼的雅座处。

    从他们刚刚落座,姜蝉就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她,估摸着就是雅座的人了,只是是什么人呢?姜蝉淡淡地收回视线,轻巧地跨上了骏马。

    “少爷,不就是几个异域来客吗?您怎么一直关注他们?”一小厮走上前,不明白少爷怎么会对这一行人这么关注。

    “六安,你没注意那个少爷的反应吗?”连涛摇了摇折扇,“他听到对璇玑女王的描述的时候,他的反应非常大,你不觉得蹊跷吗?”

    “他的反应是有点奇怪,可少爷就凭借这一点就一直关注他们吗?”六安挠挠脑袋,觉得自己想不通少爷的想法。

    连涛一折扇敲在小厮的脑袋上:“我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出来?你还想不清楚吗?这几个人,肯定是见过璇玑女王的,要不就……”

    要不就是和璇玑女王关系匪浅,否则那个侍卫怎么会那么激动?只是这些话他不好说出来,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是真是假还要他自己去验证。

    “说地也是啊,少爷,楼下说书说地差不多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宁远寺吧,我娘今天去宁远寺上香,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够接她回来。”看看天色,连涛摇着折扇出了茶楼。

    “少爷,京城我们该玩的都玩地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茶楼外,巴图也问了这句话。

    姜蝉敲了敲马车车窗:“梓书,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璇玑14

    杜梓书掀开车帘:“去宁远寺吧,我娘的排位供奉在宁远寺,我想去给她上柱香,没多久就是她的冥诞了。”

    姜蝉估算了下时辰:“行,这个点儿过去还能够赶上宁远寺的素斋。”

    杜梓书:“宁远寺的素斋可不便宜,得要是捐了大笔香油钱的人才有资格享受。”

    姜蝉土大款:“怕什么?少爷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点小钱!吃一顿素斋的银子还是有的!”

    巴图和巴森有点担心:“宁远寺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改天?等博达他们回来了大家一起去?”

    姜蝉折扇敲上了巴图的手臂:“他们目标太大了,咱们这样分散开来更不容易引人注目,宁远寺清净,我们还可以在寺内多住上一段时间。”

    被姜蝉这么一说,巴图和巴森就是有再大的意见也只能够按下去。两人一个驾着马车,一个骑马跟在马车后面,时刻注意着四周。

    在行经一处树林子时,姜蝉忽然挑眉,故地重游,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当初她就是在这里逃出生天,如今再看树还是那些树,而人却早就不是当初那些人了。

    杜梓书坐在车辕上,“风景不错,是个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姜蝉打了个响指:“不错,就算想要行不良之事,也可以打着山贼或是土匪的名头。”

    众人说说笑笑,总算在午宴前赶到了宁远寺。

    宁远寺不愧是京郊最大的寺庙,香火鼎盛,就算今天不是初一十五,也有好多善男信女进寺上香礼佛,寺庙外马车密密麻麻。

    姜蝉这一行人无非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姜蝉就不用了,虽然是异域长相,可是长身玉立,再有她执政这么多年来,身上自然带了一股威压。

    就这么站在寺门口,就引来无数目光。再有一个文弱贵公子的杜梓书,就连两个侍卫巴图和巴森也都是孔武有力。

    小沙弥很快过来将姜蝉手里的宝马牵到马厩去安置,玉雪打了个响鼻,在姜蝉的脖子边蹭了蹭,还是跟着小沙弥去了。

    姜蝉率先踏上台阶,冲着杜梓书伸手:“梓书,走了,需要我扶着你吗?”

    杜梓书轻轻一笑,“不用,你忘记了,我已经痊愈了,再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了。”

    巴图嘀咕了一句:“公子还是很瘦弱。”

    杜梓书的脸僵了僵,他发现姜蝉的身边总是有这种戳人心肺的大块头,博古是一个,巴图也是如此。

    姜蝉微笑:“我们要快一些了,否则就赶不上午膳了。”

    陪着杜梓书拜过了亡母的排位,姜蝉和杜梓书走到了寺庙的僻静处:“如果心里有怨愤,那就趁此机会好好地清算一番。”

    杜梓书扬眉:“我以为你会劝我放下仇恨,想开一些。”

    姜蝉倚靠在大树上:“我这个人最是睚眦必报,对我好的我肯定要百般回报,可若是谁得罪了我,我怎么也要报复回去。放下说起来简单,也谁都会说,可谁能够理解别人心里的痛苦?”

    “相比较于委屈自己放下,我更倾向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快意恩仇的生活。凭什么我们受了委屈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而刽子手却依旧过地风风光光?这世道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姜蝉眯着眼看着树叶间的光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杜梓书嗓子有点沙哑:“多谢少爷体恤。”

    姜蝉:“我也是将心比心罢了,不管是什么人,凡是受了委屈,总是希望自己的冤屈难受能够被别人知道。如果世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我也会一直支持着你的。”

    巴图:“我也会一直支持着公子的,公子是我除了少爷以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巴森点头:“我也会支持公子的,咱们都会支持公子,公子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就算真出事了,还有少爷在前面顶着呢。”

    在寺庙的僻静处走了一圈,姜蝉抽抽鼻子:“今天可要让巴图和巴森好好尝尝,宁远寺的素斋可是远近驰名,你们在北宸可没有这个口福。”

    杜梓书:“一晃我也好多年没有来过宁远寺了。”

    刚刚走出这个僻静的小角落,姜蝉就顿住了脚步。站在她面前的老和尚看着有点眼熟啊?回想了一番后,姜蝉合手:“了尘大师,经年不见,大师风采一如往昔。”

    了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七年不见,没想到施主居然成了北宸的璇玑女王。”

    听到璇玑女王这四个字,巴图和巴森的弯刀齐齐拔了出来。杜梓书也站直了身子,神色不明地盯着了尘,他们这一行人是秘密出行,这位了尘大师居然一个照面就说出了他们的身份?

    姜蝉摆了摆手,巴图和巴森立马停止了动作,只是依然警惕地盯着了尘,似乎了尘不给个解释出来,今天这场面就别想善了。

    “老衲没有恶意,只是七年之前老衲看施主还是身俱天子气,如今施主的命格却已经贵不可言,据老衲所知,只有北宸是女王当政,那么施主的身份老衲自然就清楚了。”

    姜蝉打了个稽首:“我们轻装出行,大师称呼我摇光就好。”

    了尘从善如流:“好的,摇光施主。您放心,我保证会对你们的来历守口如瓶。”

    姜蝉轻笑:“如此就麻烦大师了,当初我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再见大师,我定要请您喝茶才是,不知了尘大师可有闲暇?”

    了尘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在施主请老衲喝茶之前,老衲还是请诸位用过寺内的便饭吧,咱们边吃边谈,请!”

    姜蝉也不拘束,和了尘并排而行,一老一少相谈甚欢。姜蝉对了尘的观感不错,总体来说,这是个有东西的人。

    和他交谈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总体来说是宾主尽欢。只是看到他们这行人和了尘走在一起,大家都非常地惊讶。

    姜蝉摇了摇扇子:“大师在宁远寺的身份地位想来非同一般。”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璇玑15

    了尘双手合十:“名声地位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施主是身俱佛缘之人,自然清楚这一点。”

    姜蝉:“我自然清楚,大师的这手望气术我着实眼馋。”

    可以说这是姜蝉经历这么多世界以来,最让她吃惊的一位。明明这是一个低武世界,可偏偏还有了尘这样的人出现,说起来也着实妙地很。

    自从了尘出现,杜梓书和巴图巴森就彻底地闭嘴了,三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着姜蝉和了尘谈论佛法。

    杜梓书还好一些,他闲暇时候也看过佛经,自然听地进去,巴图和巴森就不行了,两人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坐不住了。

    姜蝉瞥了他们一眼:“你们随意吧,我在这里和大师对弈一局。”

    巴图和巴森立马站起身,他们也不走远,就在姜蝉和了尘下棋的大树周围十米处转悠。杜梓书则是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给两人的茶盏里续上茶水。

    正在姜蝉和了尘胶着的时候,巴图忽然上前一步:“来者何人?”

    姜蝉和了尘齐齐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巴图和巴森两人联手将四个人挡在外面。正在斟茶的杜梓书看到连涛,忽然手顿了顿,下一刻又恢复了原样。

    将黑子放到棋盘上,姜蝉抬首:“大师,您有客人到访,要不我们平局算了?”

    想也知道这些人不是来找她的好吗?如此看来了尘在寺内的身份果然不低。只是原主以前见识少,也不知道了尘的名声。

    了尘推开棋盘:“施主胸有丘壑,老衲自愧不如,麻烦施主让他们过来吧。”

    姜蝉扬声:“巴图、巴森。”

    巴图巴森齐齐让开一步:“请!”

    连涛扶着他娘,带着小厮六安和他娘身边的一个女使走了过来。他眼神儿好,自然也看到了姜蝉和杜梓书。

    话说可真够巧的,上午在茶楼他见过这几人,现在在宁远寺又见到了。这个少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了尘如此礼遇有加?

    冲着了尘行礼,连涛才扶着连夫人在空闲的椅子上坐下。

    “我娘今日上山礼佛,在回去之前,特意来找方丈大师求签,没想到方丈大师有贵客在此,如此是我们的不是了。”

    了尘捋捋胡须,看着一派仙风道骨:“公子无需多礼,不知连夫人所求何事?”

    连夫人隐晦地看了一眼姜蝉和杜梓书,犹豫该不该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情。姜蝉见状站起身来:“大师,时辰不早了,我们该下山了,以后我还会来拜访的。”

    了尘:“施主下次过来,老衲必定大开中门,扫榻相迎。”

    姜蝉掀了掀唇角,目光扫过棋盘边的茶水:“那倒不必了,大师您那茶叶让我几罐就好。”

    了尘心疼地吸了口气:“最多一罐,多了没有。”

    姜蝉朗声大笑:“好,多谢大师!梓书,我们走吧。”

    杜梓书默不作声地跟在姜蝉身后,冲着连涛微微颔首后,四人才离开了宁远寺。

    看姜蝉等人的身影走远,连涛迫不及待地发问:“大师,不知这几位是?”

    了尘:“萍水相逢,何必相识?不知夫人今日求签所为何事?”

    连涛的问题被了尘二两拨千金地挡了回去,心里自然有点不得劲儿。可他也知道,若是这老方丈不愿意说,那他铁定是抠不出答案来的。

    这几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了尘作陪?

    宁远寺外,姜蝉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梓书,你认识这个连涛?”

    刚刚杜梓书的反应虽然快,可那一瞬间的异样姜蝉还是看见了的。

    杜梓书坐在车辕上:“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认识他,对方并不知道我,我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次。”

    姜蝉:“没那么简单吧?梓书你向来淡定,你今天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杜梓书:“好吧,他是我大哥的同窗,以前会到家里走动,只是主母拘着,不让我们这些庶子庶女在正院走动,所以我认识他,但是他不知道我。”

    “在他们这些嫡子嫡女的眼中,似乎我们这些庶子天生就低人一等,就算我有满腹的才华,总是没有出头之日,平日里要守拙慎行,不可行差一步。”

    杜梓书嘲讽地勾起唇角,杜家只有一个庶子,也就是他,从小他就是嫡母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在遇到姜蝉之前,着实是受了不少苦。

    姜蝉拍了拍杜梓书的肩膀:“谁说不是?我不是为庶子庶女开脱,我总是觉得,既然父母生育了子女,就要承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若是管生不管养,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在这么一个礼教大过天的时代,似乎父母给了我的生命,我们就要为他们奉上一切,包括我们的婚姻前程乃至性命,可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姜蝉执着马鞭,语气很平淡:“如果父母都不能够立身正行,那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子女?我们不能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我们能够选择的是我们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走。”

    杜梓书看着姜蝉:“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在你看似规矩的面孔下,其实隐藏的是一身傲骨,放纵恣意地很。”

    姜蝉轻轻摸了摸玉雪脖子处的长鬃毛:“我看似循规蹈矩,那是因为那些东西我并不在乎,那些规矩遵守就遵守了,因为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最看重的是什么呢?”杜梓书问了一句,他来到北宸有六年了,可以说他基本就没有弄懂姜蝉的心思过。

    “我最重要的?目前为止我没有什么最想要的,似乎我想要的都已经有了,唯一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将北宸打理好,让大家都安居乐业吧。”

    姜蝉冲着杜梓书伸出右手:“作为我最得力的左相,梓书你会帮助我完成这一心愿吧?”

    杜梓书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只要北宸需要我,我永远都是北宸的人,能够一展自己的才华抱负,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激动。”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璇玑16

    姜蝉挑眉:“那就这么说定了,北宸可离不开你!”

    巴图插了一句:“北宸更离不开少爷,少爷才是咱们北宸的定海神针。”

    姜蝉:“这出来一次怪不方便的,你说我是不是要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

    巴森:“少爷您要考虑选夫了?那些老臣子们估计要高兴坏了!”

    姜蝉竖起手掌:“继承人不一定要从我这一脉出吧?我还真没有成家的打算,回去后我就物色人才,我就不信了,偌大的北宸连个好苗子都找不到?”

    杜梓书:“老臣们估计不会同意吧?他们唯一服气的只有少爷您,少爷一直不成家,他们也是担心。”

    姜蝉:“我都了解,也都明白,放心吧,我心里有成算。”

    之前姜蝉和于暖交流过,于暖这个人是聪明有余,心狠不足,姜蝉也不放心将北宸就此交到她的手里。

    一个英明的君主对一个国家是多么的重要?因此在和于暖商量后,姜蝉要在这里再待几年,起码要将下一任接班人培养出来。

    至于于暖,到时候她就和姬氏作伴,成天地吃吃喝喝玩玩,当一个富贵闲人就好。

    几人说说笑笑地进了皇城,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博古和博达在客栈前面是急地团团转,看到姜蝉骑着马过来,两人才放下心来。

    博达上前给姜蝉牵马:“少爷,您今天去哪里了?可把我和博古担心坏了,这么晚都没有回来。”

    姜蝉跳下玉雪:“遇到了故人,在宁远寺耽搁了一段时间,下次不会了。”

    客栈隔壁的会客楼内,姜蝉端坐在主位,博古博达等人坐在她的下手。察觉到周遭没有旁人,姜蝉手指敲打着桌子:“你们出去了这么多天,有探查到什么消息吗?”

    安插探子这件事都是杜梓书来的,姜蝉忙于建设北宸,对庆朝的情况很少关注。但是打听这些消息,就启用探子的话,有点大材小用了。

    博达清清嗓子:“于府一共有两个少爷,四位小姐。大少爷于思兴目前在礼部任职。二小姐于思静于六年前被指婚为二皇子妃。三小姐于心六年前嫁给了张府的二公子,四小姐于寒五年前被抬入了四皇子府上,五小姐于暖……”

    说到这里,博达迅速地看了一眼姜蝉,随后垂下眼睫:“五小姐于暖在七年前去宁远寺礼佛归途中被山贼劫持,香消玉殒。”

    姜蝉倒了杯茶:“于寒成了四皇子侧妃?于思静居然成了二皇子妃?这倒是有意思了。”

    随着她的出逃,事情居然拐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和于暖记忆中的情况完全不同了。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蝴蝶效应?

    “三皇子呢?”

    “三皇子对外的名声倒是不错,说他谦谦君子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等等。”

    “谦谦君子?礼贤下士,呵!”姜蝉冷笑一声,就尹辰这个人渣居然还谦谦君子?这表面功夫做地也太到位了吧?

    “我觉得他这个人假地很,前几天我有远远地见过他一面,反正我的感觉不太好,他的笑容基本都是浮在脸上,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一直专心吃菜的博古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顺便再看了一眼杜梓书:“梓书也经常这么假笑,但是三皇子的笑更多的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有点阴沉沉的。”

    杜梓书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这个博古嘴巴里有没有一句好话?什么叫做他也经常假笑?

    “行了,还有别的消息吗?”制止了杜梓书和博古的暗潮汹涌,姜蝉看向博达。

    “太子挺得民心的,只是这么多年皇帝一直都不退位,这个太子也着实当地没啥意思。”博达摇头晃脑,想想都觉得太子挺可怜的。

    “我阿娘有说她什么时候来吗?”

    “那边来信了,夫人已经出发了,和咱们也就是前后脚的工夫,估摸着还有一个月就要到京城了。”

    博达说着缩缩脖子,没想到姬氏没有听姜蝉的话,提前就从北宸出发了。

    姜蝉捏捏眉心,“头疼,难怪我最近总觉得心里惴惴的。”

    没想到姬氏不声不响地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她还能够怎么办?鞭长莫及的。还是等姬氏人到了再说吧。

    “算了,来就来吧,左右老皇帝还有两个月就要过生辰了,阿娘来这里玩一个月就要回去,细细算来玩地时间也不多。”

    算算日子,姜蝉也就明了,其实她们更多的都是将时间花到了赶路上。这个时候就分外地怀念后世的高铁飞机等交通工具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赶路全靠马,通讯全靠信件的?一点都不方便。

    “少爷,接下来还是由我和博古出面吗?您不露面?很多人都对您非常好奇。”

    “我就算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突然暴露身份,万一老皇帝将我作为质子怎么办?”姜蝉耸肩,“我还是等阿娘她们过来吧。”

    “夫人出发的时候铁骑军送到了边城,少爷您一日不回北宸,铁骑军是绝对不会离开边城的。夫人这次来也带了许多侍卫,咱们肯定要全须全尾地回到北宸。”

    “我不担心这些,老皇帝想要困住我,还真没有那么容易。”姜蝉敲着桌子:“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知道我是最怕麻烦的。”

    “那我和博古就将这些人全都挡在外面了,绝对不扰了少爷您的清净。”

    “最近皇城不是抓盗贼吗?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我们前天去参加路府三公子举办的宴会的时候,杜府大公子的脸色不太好,尤其是在谈到火芝失窃的消息以后。”

    博古瞅了一眼杜梓书:“那位杜博浩的眉眼和梓书很像,梓书比他还要秀气一些。”

    姜蝉停顿了下:“你的寒毒和这位杜大公子有关?”

    杜梓书喝了口茶水:“准确地说,我之前那个样子是和他们母子有关,当年他母亲给我下毒的时候,杜博浩就站在旁边看着。”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璇玑17

    “你猜他们会不会猜到是你回来了?”博达滋溜喝了一口小酒:“火芝哪,既然给你下了这样的毒,肯定知道相对的解药是什么。”

    杜梓书捏着杯子:“我并不关注他们的想法,欠了我的终究是要还的。”

    “不错,欠了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姜蝉冷笑:“你说杜家会不会联想到你的身上?”

    杜梓书垂眸:“谁知道呢?一日没见到我的尸首,他们一日也不会安心吧?也好,就让他们这样惴惴不安下去吧。”

    杜博浩和杜夫人陈氏如今确实惴惴不安,或者说,打从听说皇宫内的火芝失窃了之后,他们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母亲,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是不是那小贱种回来了?”

    “冷静下来,我要好好想想,不一定是那小贱种回来了,那小贱种想来身子骨就不好,哪里能够撑这么久?说不定就是个巧合。”

    陈氏揉着手里的帕子,面上是强作的镇定。

    “不行,我们要打探消息去,要真的是那小贱种回来了,皇宫私库失窃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咱们杜家……”

    陈氏也想到了这一茬:“我已经安排人去四处打探消息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杜博浩:“最近城里来了一拨关外人,你说是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

    陈氏柳眉倒竖:“慎言,这样的话能够随便说出来吗?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嘴巴太严实,根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杜博浩:“那就更值得警惕了,藏头露尾的。”

    陈氏:“我会一直注意那边的,要真的是那小贱种回来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小贱种当年逃出去的时候,还将那毒药偷走了……”想到这里,陈氏就更加恼火。

    就是一个不慎,居然让那小贱种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临走时还当了一回小贼。

    想到这里,陈氏就气地牙关咯咯作响。当年她那么磋磨那小贱种,如果他真的身子好了回来寻仇的话?他会做些什么?

    悦来客栈顶楼,姜蝉几人团团围坐,姜蝉喝了口茶水:“杜府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杜梓书敲着桌子:“我当年受过的苦楚,总要陈氏和杜博浩都要体验过。我是运气好遇到了少爷,你说若是陈氏和杜博浩也中了这种毒……”

    姜蝉了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梓书你手里握着的那毒药总算起了作用。”

    杜梓书轻笑:“那是,我日日夜夜就盼着有这一天,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等到了。”

    姜蝉:“总要做地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闯入杜府有点太过于莽撞。”

    杜梓书:“我那个嫡母啊,表面上最是慈眉善目,其实内里黑心黑肺。她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宁远寺上香,也许是为了借助这佛光洗去她身上的罪孽吧?”

    博古:“你们中原人坏起来,那叫大大地坏!”

    姜蝉:“那我们做了和他们同样的事情,博古你觉得我和梓书坏吗?”

    博古摇头:“不会,受了伤害就要还手,我们这叫……叫……”

    博达看不过去:“叫做正当防卫,或者也叫找回场子。”

    姜蝉打了个响指:“后日就是十五了,也正好方便我们动手。话说那小树林当真是好啊,杀人放火的好去处。”

    “你的事情解决了,我也要着手处理我的事情了,有些人不应该任由她这么高枕无忧不是?”

    姜蝉掩去眸中的冷光,将茶水一饮而尽。

    “少爷您想做什么,我们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一定为您办到。”博古和博达异口同声。

    姜蝉失笑:“我要你们的性命做什么?那些是跳梁小丑,而你们是北宸的股肱之臣,他们哪里值得你们去冒险?”

    “当你有了绝对的实力以后,就算对手再强大,收拾起来也一样轻飘飘的。”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姜蝉站起身:“梓书,你之前安插的探子有没有消息送过来?”

    杜梓书:“快了,就这一两天吧。”

    “很好。”姜蝉勾唇,“庆朝安逸太久,也该动一动了。”

    博古和博达缩缩脖子,转而又开心起来,他们就喜欢看少爷算计人的样子!

    六月十五,这日天气晴好,姜蝉等人是早早就出了悦来客栈。他们成天往外跑,老掌柜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今天是十五,正是去烧香的日子。

    杜梓书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一角:“你说这么多人去烧香拜佛,他们所求到底是何事?”

    博古:“男的无非是升官发财,高官厚禄。女的无非就是家庭美满,郎君或者子女出人头地吧。”

    杜梓书挑眉:“看来你还是有文化的嘛,居然一口气说了三个成语。”

    博古挺胸:“老子那是腹有乾坤,平日里不会说出来罢了。”

    博达这时候倒是沉默了,姜蝉忽然挑眉:“话说你们也都近而立之年了,怎么一直都没有成家?这可不行啊,回去后就要为你们张罗起来。”

    博达勉强扯开一抹笑:“少爷,您是知道我的心病的,当初东胡战败,我和博古的妻子都被西胡杀了,这之后遇上了少爷,就算报仇了,每次想到这里都难受地不行。”

    博古也道:“这些年一直跟着少爷东奔西走,成家这件事确实顾不上,我们是担心万一哪天又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我们估计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姜蝉颔首:“我懂你们的顾虑,可如今大局已定,百姓也安居乐业,你们是时候考虑这件事了。看你们这样孤零零的,我看着还挺难过的。”

    博达:“少爷您别说我们,相比较于我和博古,少爷您才更应该考虑成家的事情吧?那些老臣子们成天地跟我和博古叨叨,还不是看少爷您器重我们?他们可不敢在少爷面前说这些话。”

    姜蝉摆手:“我心里有成算,你们还是顾好你们自己吧,将军夫人的位置到现在都空闲着,我可听说好多人都盯着呢。”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璇玑18

    博古:“她们看上的是将军夫人这个位置,而不是看上我这个人,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够娶回家来?我对她们的家世没有要求,可起码对我要是纯粹的。”

    博达:“不错,掺杂了利益关系的婚姻,我打心眼里就接受不了。”

    姜蝉叹气:“你们的想法很美好,可你们想过你们如今的位置吗?在你们这个位置上,难免会掺杂着利益往来,这是避免不了的。”

    “我不逼你们,你们就算不成家,自己收养几个好苗子养在膝下,一样可以将你们的所学传扬下去。”姜蝉挑眉,这堪称离经叛道的话听地杜梓书的眼神都暗沉了许多。

    也是,如果她不是这般的人,如今她也做不出这样的基业来。

    博古和博达朗声大笑:“就知道少爷您不像别人那般迂腐,还以为大家都信奉子嗣传承这一套呢。”

    杜梓书轻笑:“有的时候血缘关系反而是最不可靠的。”

    姜蝉:“没错,梓书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杜梓书瞟了一眼姜蝉:“少爷您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蝉反唇相讥:“我总是比你幸运的,起码我之前不是个病秧子。”

    “说到这个,”姜蝉忽然蹙眉:“梓书,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日后在子嗣上……”

    杜梓书沉默了一瞬:“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就像少爷你说的,我以后会物色几个好苗子,我这一身所学可不能浪费了。”

    博古捏了捏拳头:“等会儿非好好收拾杜府那帮王八蛋!”

    博达:“桑臣和桑渠可是公子你一手带出来的,以后还愁他们不敬着公子?”

    姜蝉:“梓书都后继有人了,我这膝下犹空的,不行,我回去后也要行动起来了。”

    “少爷您这一开口,保证有源源不断的画像往您的案头送。”博达笑着打趣姜蝉,他们跟着姜蝉的时间最长,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拘束。

    “画像什么的就免了,等回去后再说。”姜蝉摆手,眯着眼看着四周。

    “这杜家可真能够耽搁的,眼看都过了晌午了,都已经有人回城了,他们还在宁远寺呢?”博达懒洋洋地坐在马匹上,看着没个正形儿。

    杜梓书:“也许是在求神拜佛,求佛祖让我早日死在外面呢?”

    姜蝉:“他们就算是求这些,佛祖也不会庇佑他们的。”

    他们在这树林子里已经呆了有三个时辰了,之前也看到杜家的马车过去了,这个点儿估计他们已经用过午膳了,想来用不了多久杜家的马车就要回程了。

    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杜家的马车才晃晃悠悠地进了树林子。一个小厮坐在车辕上驾车,估计车里就是杜梓书的嫡母陈氏。

    杜博浩则是骑马走在马车旁边,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似乎心情不错。

    他们这批算是回来地比较晚的,也没有和杜家一起回来的。姜蝉眯眯眼,人少更好行事啊。虽说杜家还带了家丁,可这些人一看就脚步虚浮,真动起手来,能够起什么用?

    马车渐渐地驶入这片最茂密的树林,杜博浩的心忽然提了起来:“大家注意警惕,加快速度,快点离开这里。”

    一时间家丁们的脚步全都加快了,博古嗤笑一句:“是不是该动手了?”

    姜蝉扔给博达一个小纸包,博达顿时笑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啊。

    静悄悄地潜伏到上风口,博达将小纸包地粉末撒了出去。姜蝉和博古早就闭着气,唯独杜梓书中招了。

    “你们无差别攻击啊?怎们不和我说一声?”勉强扶着窗沿,杜梓书勉力不让自己扑倒在马车里,他不要面子的吗?

    姜蝉毫不内疚:“忘了,忘了你没见过这东西,这个给你吧。”

    扔过去一个小瓷瓶,杜梓书抖着手拔开瓷瓶上的小木塞,忽然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什么味道?你成心的吧?”

    姜蝉瞪眼:“你现在说话中气不是挺足的吗?还给我。”

    杜梓书都中招了,杜家的那群人能好地了?不到几息的时间,林子里倒了一片,杜博浩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至于陈氏等人,早就软绵绵地躺在车厢里了。

    姜蝉等人走出树林子的时候,杜博浩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他就是个傻子了。

    “我们杜家和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为何暗中偷袭?躲躲藏藏的未免也太不君子了!”

    姜蝉啪地一声合上折扇:“小子,你和我们是无仇无怨,可谁让你们造孽在前呢?博古,将陈氏带出来。”

    “是,少爷!”博古上去,一掀车帘,直接将软绵绵的陈氏扯出来扔在地上,可怜陈氏向来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磨?

    杜博浩:“你们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知道什么?”

    “果真是母子情深哪。”杜梓书的声音传了过来,博达一手扶着他,脸上满是笑意。话说左相大人这身子也未免太虚了吧?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看到杜梓书,杜博浩和陈氏脸色大变。

    杜博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二弟回来了,二弟你离家这么多年,母亲可思念你了,还派人到处去找你。”

    杜梓书勉强站直身体:“我看她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姜蝉不耐烦:“反派死于话多,赶紧动手了才是正理,免得夜长梦多。”

    陈氏尖叫:“你们想做什么?我可是他的嫡母!他这是忤逆犯上!”

    姜蝉鼓了鼓掌:“真是让人讨厌的嘴脸啊,你有胆你就去说。我们左右是不怕的。梓书,赶紧动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杜梓书翻了个白眼:“我这样都是拜谁所赐?怎么你比我还着急?”

    在杜博浩的身边蹲下,杜梓书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看到那个眼熟的小瓶子,陈氏顿时惊慌失措:“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好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大哥他没有对你做什么。”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璇玑19

    杜梓书毫不手软:“他是没对我做什么,他只是亲眼看着你给我灌下了毒药罢了,这些年来我受过的苦楚总要让你们也体验一番才是。”

    杜博浩拼命地挣扎着,还是被杜梓书灌下去了半瓶药粉,他的心顿时就凉了。陈氏已然快要癫狂:“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小贱种是来克我的,当初我就应该打死你!”

    博古一巴掌甩了过去:“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公子,赶紧动手吧!”

    姜蝉:“马上有人要来了,赶紧的!”

    给陈氏灌下了毒药,杜梓书转身要走,姜蝉看着陈氏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忽然摸了摸下巴。

    她在陈氏的身边蹲下,摸向了陈氏的胸前,陈氏瞪大眼:“男女授受不亲,我要喊非礼了!”

    姜蝉挑眉:“你果然有猫腻,这个时候还想着男女授受不亲。”

    在陈氏的身上摸了个遍,姜蝉摸出来几个小药包。打开药包闻了闻,姜蝉才颔首:“我说你这么看上去假的很,原来是因为你随身带着解药。这里面有火芝的成分,想来应该能够出三颗解毒丹,如今这里只有两颗,你果然是好算计。”

    姜蝉手指动了动,被她捏在手里的药包顿时全都化成了齑粉。

    陈氏这下是彻底地慌了:“你不得好死!你做下这样的罪孽,我可是你的嫡母,杜梓书,当初我就应该打死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杀了个回马枪!”

    姜蝉拍了拍她的面颊:“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不如想想你应该怎么度过这一劫吧,皇宫可没有第二株火芝了。”

    杜博浩苍白着脸:“火芝是你们偷的?”

    姜蝉站起身:“走了,回城!好好享受你们接下来的日子吧!”

    跨上玉雪,姜蝉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氏一行人:“只剩下一颗解药了,可你们这里两个人中了寒毒,这解药可怎么分配才好?”

    杜梓书忽然笑出来:“这才锥心呢,少爷,我们走吧。”

    “走喽,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一扬马鞭,姜蝉等人没入到了树林中,徒留下陈氏和杜博浩目呲欲裂。

    “解气了?”回去的时候,杜梓书就坐在车辕上,姜蝉策马走在他的身边问了这么一句。

    “确实很解气。”杜梓书点头,“你怎么知道陈氏还有两手准备?”

    姜蝉轻笑,“陈氏虽然面上装地很慌张,可她的眼神却很镇定,这着实不像一个中毒的人的表现。当一个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通常想到的都会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是顾虑名节的问题。”

    “所以你就出手试探了?”杜梓书挑眉,就说这位女王陛下在揣摩人心这方面,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当然,结果也没有让我失望。谁说后宅女子的目光就仅仅限于那一亩三分地?有的时候会让防不胜防,就算是你,不也险些栽在她的手里吗?”

    杜梓书承认:“是,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陈氏这人,当真是非同小可。”

    姜蝉:“我特别好奇她这毒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太阴毒了。”

    博古:“少爷,你怎么知道她手里还有解药的?”

    博达甩了甩脑袋:“蠢!少爷的医术那么高明,这点小事还估算不出来?少爷,陈氏手头真的还有解药?”

    姜蝉朗声大笑:“陈氏手里的解药确实用到了火芝,可那株火芝的年份不够,因此入药的话药效也会大打折扣,我猜当初制作这个解药的大夫如果医术高明的话,应该出了三枚解药。”

    博古好奇:“那要是医术不到家呢?”

    “那就只有那两枚解药了。”姜蝉耸耸肩,说地漫不经心。

    博达:“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估计这会儿陈氏要恨死少爷你了。”

    姜蝉满不在乎:“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还在意多她一个?就算她想找我报仇,也要她有这个能耐才是。”

    “不过我估计,她会更恨梓书一些。”姜蝉看了一眼杜梓书,眼中满是笑意。

    杜梓书靠在车厢上:“她恨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在乎她多恨我一些,就算少爷你说的,她就算是想寻仇,也要有那个法子,如今她已经自顾不暇,报仇又谈何容易?”

    姜蝉:“博达,你回去后时刻关注着杜府的动向,我估摸着若是陈氏手里没有解药的话,他们迟早会找到悦来客栈来的。”

    杜梓书:“他们既然知道火芝是您拿走的,那么您的手里肯定是有解药的,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们哪里能够放过?”

    姜蝉:“想要解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看着像是那种滥好心的人?”

    博古挤挤眼睛:“我们都知道,少爷最是心软不过。”

    博达:“少爷的心软对的是自己人,对待外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姜蝉:“那是,回城了,接下来就看杜家怎么做了。”

    杜梓书:“如果陈氏手里没有解药,我估摸着她会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她和杜博浩两人这么硬生生地受着,直到他们毒发身亡。”

    博古:“这是第一种选择,第二种呢?”

    姜蝉接口:“要么就是她和杜博浩过来求解药,不过我看她不像是那种骨头硬的人,所以她上门求解药那是肯定的。”

    博达:“不过这解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求地,如今他们知道皇宫私库的火芝是我们拿走的,你觉得他们会想和我们扯上关系?”

    巴图:“就是,这种时候只要一沾上就是死路一条,你觉得杜家会看着他们这么做?杜家是不敢将这件事捅出去的,因为一旦捅出去,杜家第一个就会被问罪。”

    姜蝉:“所以啊,如今的他们才是两难,咱们就稳坐钓鱼台,看看杜家会如何做。”

    杜梓书:“这是陈氏手里没有解药,若是真像少爷说的陈氏手里还有一颗解药的话,我估计这颗解药最后也就是落在杜博浩的手里。”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璇玑20

    博古嘀咕了一句:“便宜这小子了。”

    姜蝉挑眉:“你担心什么?若是真的有解药,她那个解药的药效不够,就算是解了毒,杜博浩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梓书日后还能够慢慢地养回来,杜博浩?哼!杜家有那么财大气粗吗?”

    杜梓书轻笑:“如此也算是解了我的一腔怨愤,我没想要杜博浩的命,可若是能够让杜博浩感受我的苦楚,我是再乐意不过。”

    博古和博达齐齐大笑:“就应该如此,这要是在咱们北宸,若是谁敢对相爷这么做,大家一口一个唾沫星子都能够喷死他。”

    姜蝉等人已经走远,陈氏杜博浩等人躺在林间的空地上,内心是一片冰凉。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杜博浩扶着陈氏上了马车。

    也许是毒药开始起作用,杜博浩只感觉身体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凉意,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地剧痛。陈氏也是如此,蜷缩着身体躺在马车里。

    很多人就是这样,不亲身体验一番这样的苦楚,是永远感受不到别人的疼痛。感受着身体里的剧痛,陈氏更是恨毒了杜梓书以及姜蝉。

    话说杜梓书真是好样的啊,都已经被磋磨成那样了,还能够遇到这样厉害的人。

    “回府,回府。”杜博浩强撑着和小厮交代了一句,自己则是倚靠在马车的车厢上。他现在悔地肠子都青了,当初母亲给杜梓书灌下毒药,他干吗要眼睁睁地看着?

    如今他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从本心上来说,他对杜梓书的存在也是耿耿于怀的,因此当初陈氏对杜梓书下手,他是乐见其成。

    “母亲,您手里还有解药吗?”闭着眼思忖了一会儿,杜博浩才问了一句。他毕竟是男人,平时也经常锻炼,身子骨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还能够撑得住。

    可怜陈氏一个深宅妇人,长年养尊处优,可以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早就扛不住这股子痛楚,哪里还听得进杜博浩在说些什么?

    看陈氏没有回应自己的话,杜博浩睁眼,才发现陈氏已经痛地快要神智迷糊。他敲了敲车窗:“快点,着两个人去城里请最好的大夫到府上。”

    陈氏抓着杜博浩的手:“不能……请大夫,若是被大夫……知……知道了,日后咱们若……若是好了,追究起……解药来,咱们该如何解释?”

    “可您的身体……”杜博浩如今也是两难,这中毒了还不能去看大夫,这可怎么办?

    “先回府,我手里还有一枚解药,回去先给你服下,剩下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陈氏勉强坐起身,脑子渐渐地开始运转。

    “可母亲您的身子骨不好,还是您服用吧。”听陈氏这么说,杜博浩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嘴上还要假模假样地推辞一番。

    他知道陈氏就他一个儿子,郎君又靠不住,日后只有靠他。

    “你是大男人,是要传宗接代的,我的身体不重要。”陈氏喘了口气,双臂抱住自己,似乎这样就能够驱赶走身体内的寒意。

    看杜梓书还要推拒,陈氏道:“你若是好了,你就可以帮我去寻找解药,既然火芝是被他们拿走的,他们手里肯定是有解药的,如今你只需要找到他们就是。”

    陈氏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杜博浩也就答应下来。

    这厢,姜蝉几人到了悦来客栈。和老掌柜打了声招呼,姜蝉才和杜梓书等人慢悠悠地去了客栈顶楼。

    “这火芝制成的寒毒的解毒丹,我一共得了十颗。”姜蝉摸出来一个小瓷瓶,“梓书你用了两颗,我自己留三颗,剩下的就送到皇宫私库内吧,毕竟梁上君子也不是个好名声。”

    杜梓书顿时就明白了姜蝉的意思,他嘴角抽了抽:“你这招可真够损的,若是陈氏想要解药,就让杜家去向庆丰帝求旨吧。”

    姜蝉竖起手指头:“不不不,我可不是损,你中了寒毒的消息瞒是瞒不住的,早晚会有人知道,不如我们先把事情做周全了,这样后面说起来也不会落人话柄。”

    “你觉得庆丰帝舍得将这样的解毒丹赐给杜家?”杜梓书挑眉,他可不觉得庆丰帝会舍得。

    “谁说呢?这解毒丹可是我独门手法制作的,你觉得像庆丰帝这么惜命的人,舍得将这样的东西给陈氏?”

    姜蝉笑地不怀好意,她这招叫做釜底抽薪,就看杜家会如何应对。她并不担心庆丰帝会秋后算账,这火芝放在皇宫私库内本身就是一个摆设。

    还不如给她,她在用这株火芝的时候里面还加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足够抵这株火芝了。

    “晚上我去皇宫走一遭,这些事宜早不宜迟。咱们是来给庆丰帝贺寿的,可不是来给自己树敌的。”姜蝉捏了捏拳头。

    本质上来说,她和庆丰帝无冤无仇的,拿了别人的东西,之所以去偷火芝,这是事急从权。谁让那时候杜梓书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当然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她理亏在先。

    姜蝉从来都不想欠别人的,若是这些东西不还回去,她这心里也不踏实。所以姜蝉想了想,又拿出来一瓶益气丸。

    博古看着咽了咽口水:“少爷,我也想要益气丸。”

    姜蝉扫了他一眼:“你壮地跟头牛似的,要这东西有什么用?白瞎了我的丹药。”

    “嘿嘿,想当初我也就是刚刚跟着少爷的时候,才得了一些益气丸,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博古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姜蝉:“那时候你们受了磋磨,身子亏空,我特意做了给你们调养身体的,如今你们身体都好全了,这些对你们也没什么作用了。”

    “说地也是,我这不是馋吗?”博古嘿嘿傻笑,博达看不过去,踹了他屁股一脚。

    午夜时分,姜蝉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皇宫。也许是因为之前火芝失窃,如今皇宫私库的侍卫加了许多,戒备更加地森严。

    姜蝉转了转眼睛,算了,不去私库了,她就是再胆大,也双拳难敌四手。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璇玑21

    如此在皇宫内转悠了一圈,姜蝉最后来到了老皇帝的御书房。姜蝉揭开片瓦,御书房内的场景她是尽收眼底。

    御书房内是灯火通明,庆丰帝坐在大桌子前面,正在聚精会神地批改奏折。大太监候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给他摇摇扇子。

    姜蝉眼睛转了转,从怀里摸出来那瓶解毒丹和益气丸,瞄准了庆丰帝的书桌,手腕稍稍用力,两个小瓷瓶就端端正正地落到了庆丰帝的御案上。

    “谁?什么人?”

    庆丰帝的笔尖顿了顿,下意识地仰头,上方却什么都看不到。原本坐在庆丰帝脚边打扇的老太监倒是一个激灵坐起身,张口就要喊有刺客,却被庆丰帝制止了。

    他眯着眼看着这两个瓷瓶,老太监抖着手:“陛下,还是让奴才来吧,万一这上面有毒呢?”

    看庆丰帝没有动作,老太监就知道这是他默认的意思了。颤颤巍巍地拔开瓷瓶上的木塞,倒出来几粒药丸。

    庆丰帝看着这两个瓷瓶不由出神了,这么厉害的人,冒险闯入了皇宫,就为了给他送两瓶药丸子?

    “传张太医。”

    “奴才这就去。”

    东西送到了,姜蝉立刻就离开了皇宫,至于会给庆丰帝引来多大的波澜她并不在意。事实上,东西一送到,她自觉自己已经不欠庆丰帝什么了。

    至于这些益气丸或者是解毒丸,庆丰帝要怎么用,这可不关姜蝉的事情。

    就像是姜蝉猜测的那样,杜梓书的存在肯定是瞒不了别人的。

    姜蝉和博古等人动手的时候没有隐瞒自己的面容,再说了,博古和博达在皇城内这么高调,杜博浩自然也认出来他们。

    这不在杜博浩解毒后的第二天晌午,他就带人找到了悦来客栈。

    彼时的姜蝉正在和杜梓书下棋,出来了几个月,这是她最清闲的一段时间,等她回了北宸,估计就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了。

    “啪!”白子与棋盘接触,发出如金玉般的声响。听着巴图的汇报,姜蝉抬眼看着杜梓书:“人家找上门来了。”

    “急什么?晾晾他们。”杜梓书不以为意,还在苦思冥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姜蝉托腮,正好也让她看看戏,话说这平淡的生活过久了,她难免就想找点乐子。这京城内好玩的事情确实不多,如今总算有了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了。

    杜梓书一抬头就看到姜蝉戏谑的神情,他耸了耸肩膀,好吧,这位的恶趣味也在于此。别看她表面上看着严谨端方,其实内里最是恶趣味,也最爱给别人挖坑,稍有不慎就会踩雷。

    这是杜梓书血泪般的教训,所以看到姜蝉这个表情,他的心就提了起来。

    瞧见杜梓书暗暗警惕的小模样,姜蝉叹了口气,将白子扔到棋盘上:“梓书是越来越不好玩了,我是看杜博浩的戏,你瞎担心什么?”

    博达腹诽,还不是之前被您坑怕了?

    “早见晚见都是一样的见,巴图,请杜博浩进来吧。”尽管杜博浩是杜梓书血缘上的大哥,姜蝉可从来没有提过这一茬身份,这不是在杜梓书的伤口上撒盐吗?

    杜博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蝉和杜梓书相对而坐,两人中间还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是密密麻麻的黑白子。

    看到自己进来,杜梓书对面的年轻男子扭头看着自己,打量了一番才道:“博古说你们的眉眼之间有相似之处,这话倒是不假。”

    杜博浩做了一个揖,为难地看向姜蝉:“这位兄台能不能暂时回避下?我和梓书有点家务事要商量,不好让外人听到。”

    姜蝉托着下巴:“梓书,你需要我回避吗?听到没有?家务事呢!”

    杜梓书给姜蝉的茶杯里续了点茶水:“不用,我和他又不是一家人。再说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做事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姜蝉挑眉,满足地吸溜着茶水,耳朵却是高高竖起,视线时不时地扫过杜梓书和杜博浩。

    杜梓书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杜博浩的养气功夫却没有杜梓书这么好。他只当杜梓书是在故意给他下马威,只是如今有求于人,他只能够压下心里的怒气,勉强挤出一抹笑。

    “梓书,母亲中了七绝散,只有火芝入药才能够解毒,你身上的七绝散既然解了,想必手里有多余的解药,你看能不能……”

    杜梓书干脆利落:“不能,看你这样子,想来陈氏的那颗解药是给你了?她倒是慈母心肠。”

    “别说我没有,就是我有,我也不会给你。”杜梓书端起他手边的茶盏,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水,他这话也没有说错,解药确实不在他手里,在姜蝉那里收着。

    杜博浩咬了咬牙:“她毕竟是你的嫡母,你这个做法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日后你想要入仕就难了,还如何立足?”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就算是被皇帝知道了,我也是行得正做得端的。你别忘了我母亲当初是怎么死的,我身中七绝散这么多年,我受过的苦楚总要让她体验一下才好。”

    杜梓书依然表情淡淡的,“我是运气好,遇到了贵人,你想要你的母亲平安无事,那就祈祷你母亲也能够遇上贵人吧。只是这么多年她双手沾满血腥,就算是有福气也都被她这些年的恶行给糟蹋没了。”

    杜博浩也不是个蠢的,看姜蝉一直坐在旁边看戏,他忽然转向姜蝉:“公子昨日一口说出我娘手中还有解药,想必梓书身上的七绝散就是公子治好的,能不能劳烦公子去杜府一趟,若是治好了我娘,我们一定奉上厚礼深表谢意。”

    姜蝉手里摩挲着白子:“杜大公子,我看上去就这么滥好心?”

    杜博浩:“您是行医之人,为人医者不是最讲究行医治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吗?”

    姜蝉抬手:“杜梓书的毒确实是我给他解的,可我不是大夫,你怕是求错人了。”

    杜博浩:“怎么会?您不是有那么高深的医术吗?”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璇玑22

    姜蝉耸肩:“会医术并不代表我就是一名大夫,你所说的大夫的救死扶伤等等,这些对我并不起作用。陈氏对梓书做出那样的恶行,早就应该去下地狱,拖到现在算是便宜了她。”

    “不管是谁,伤害了别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姜蝉将茶盏放到小桌子上:“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你若是有能耐,不妨去求求你们的庆丰帝,他手里可有这七绝散的解药。”

    “想要我出手,那是万万不可能,我这个人最是护短,梓书与我是莫逆之交,我没有暗中下手已然菩萨心肠,若是你再不识趣,我就让陈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巴图腹诽,您还菩萨心肠?当着别人的面硬生生地毁掉了生存的希望,这叫菩萨心肠?当然了,在他们心里,姜蝉确实是一个非常仁慈的君王。

    “这里是庆朝,你敢在庆朝的土地上这样大放厥词,就不怕我秉明庆丰帝吗?”杜博浩的面颊抽动了几下,声音大了许多。

    姜蝉懒懒地抬手:“请便?就算是真的追究下来,我也不惧怕什么。不过我估计在追究我们的责任之前,你们还是想想如何保全你们杜家吧?毒害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的罪名,至于你父亲礼部侍郎的位置还能不能坐下去,这可说不准了。”

    “对了,我倒是忘了,”姜蝉忽然抬眼:“我记得你是有个妹妹的,还没有说亲?你说杜家若是出了事,她还能够找到什么好人家?”

    看杜博浩呆若木鸡,姜蝉轻笑:“小伙子,下次想要拿捏别人,也先查查别人的底细、巴图,送杜大公子出去吧。”

    杜梓书借着茶盏挡着嘴角的笑意:“杜公子,我和你母亲的仇怨一笔勾销,她当初怎么对我,如今我就怎么对她,谁让她先做了初一?”

    “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我们少爷已经说地很清楚了,想要解药? 去找你们的皇帝去。”

    杜梓书抬抬手,巴图和巴森两人就做出一副送客的姿势,杜博浩没辙,只能离开悦来客栈。

    “看戏看地挺惬意?”杜博浩走了? 杜梓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蝉。这位的手边现在只差瓜子了? 茶水都备地好好的。

    “是不错,可惜他还是太嫩了。”姜蝉撑着下巴? 手里一上一下地抛着棋子。

    “还是见过的世面太少了。”杜梓书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地捡回到棋盒内? “若是异位而处? 我不会这么大剌剌地找上门,既然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还想着拿礼节这一套来压制人?”

    “对头!”姜蝉轻轻一拍棋盘? 棋子纷纷落到了杜梓书手边的棋盒内:“名节这东西啊,说白了,你在乎它了? 它就非常有用,可若是不在乎? 那就什么作用都没有。”

    “所以我说这位杜大公子? 和你比起来? 那是拍马都赶不上你。”

    姜蝉托着下巴:“当初把你从死人堆里刨出来? 我果真是赚大了,看看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回报率?”

    杜梓书微笑:“是,少爷最英明不过,从来没有做过赔本的买卖。”

    正说着话呢,巴图和巴森进来了,巴图的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杜梓书挑眉:“东西送来了?”

    巴图将信递给姜蝉:“是。”

    姜蝉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过之后后随手递给了杜梓书:“你也看看吧,话说人真的是有两幅面孔,人前是君子,背后指不定就是什么龌龊小人、”

    看看这信上写的,结党营私、残害幼女、横征暴敛等等,不管是哪个罪名,都够尹辰喝一壶的。

    杜梓书看了之后也只是将信件放到一边:“少爷您准备怎么办?”

    姜蝉:“好办,你说我要是把这东西给庆丰帝送过去,他会不会感激我?”

    杜梓书:“我估计他会吓死,任谁能够这么自由地出入皇宫,他都会心惊胆战的吧?少爷你昨晚才去送了解毒丸,这东西我们可以送到太子府上,或者是别的皇子手中。”

    “说地也是,你觉得送给谁比较好?这四皇子肯定不能考虑……”

    “就送给太子吧,虽然这么多年没有继承大统,可这么多年他稳坐东宫,也不是一般人。底下的皇子们个个蠢蠢欲动,还不是被太子压了下来?”

    “说地也是,这件事你去办吧,玩不死尹辰也要他脱一层皮下来。”姜蝉磨了磨牙,她不能对尹辰直接出手,可并不代表她就拿尹辰没辙了。

    “是,保证办地稳妥。没几天夫人就到京城了,她一来,咱们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姜蝉一点不在意:“瞒不住就瞒不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当你有了绝对的实力,我不觉得外力能够改变什么。”

    杜梓书犹豫了一下:“夫人一来,于府那边若是认出来……”

    姜蝉冷笑:“放心吧,为了保全自己,于府无论如何都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的,因为一旦说出去,于振飞的仕途就到头了,这辈子他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不仅仅是于振飞,就连他的儿子于思兴、于思远等等,这辈子都没有踏上仕途的机会。更不用说他的女儿于思静了。二皇子妃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住已经是一个大问题。”

    “我是无所谓,左右如今我们是北宸人,可于府不一样,庆朝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他们不敢也不能离开这里。况且,北宸那边有我在,他们更不敢去,留在庆朝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姜蝉早就将这些人的心思都琢磨地透透的,“他们不仅不敢声张,甚至还要扫尾,势必要将我和我阿娘以前存在的痕迹全都抹去。”

    杜梓书:“确实如此,如今他们怕是避嫌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主动和您扯上关系?”

    姜蝉冷笑:“他们不敢主动找我,我却是有事情要找他们清算的,欠了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不管她们如今是什么身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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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拒绝当炮灰介绍:
小透明初中生姜蝉,人生中拿了一手烂牌。父母不详,在孤儿院中长大,靠着孤儿院的资助勉强读到了初中毕业。孤儿院经营困难,没有办法负担她高中的学费,姜蝉面临着毕业就辍学的命运。正当姜蝉绝望的时候,一个光团从天而降地砸到了姜蝉的脑袋上。只要姜蝉和它签订契约,到一个个小世界里完成任务,姜蝉就能够学到相应的技能,以此来改变自身,从此姜蝉走上了征服星辰大海的征途……女配拒绝当炮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配拒绝当炮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女配拒绝当炮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