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肖红11
姜蝉：“我不挑，我在哪儿都住地下去。”
中午和肖宇还有肖妈妈一起吃了顿午饭，午饭后肖妈妈就带着姜蝉去看她家目前空置的那套房子。面积大约在八十平米左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房子打扫地很干净，姜蝉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她来的时候就是轻装简行，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实在不行可以出去买或者是回去拿，都很方便。
肖妈妈留下钥匙后就带着肖宇离开了，姜蝉看看时间，准备先去肖蓉公司附近转转。她出发之前查了地址，肖蓉所在的公司距离肖善进的健身房也就是三个红绿灯的路程。
不过现在人都忙，就算是彼此距离不远，也不会亲近到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
两点左右，姜蝉进了健身房。在前台咨询了一番后，姜蝉办了一张月卡，随后姜蝉在健身房做起了力量训练。
她来的这一年多，有意识地锻炼肖红的身体，没有练出夸张的肌肉，可是线条非常地迷人。就在姜蝉做力量训练的时候，不时有欣赏的视线看过来。
周六健身房的人还挺多的，姜蝉对这些视线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做自己的训练。肖红血槽都要空了：“小蝉，你把我的身材练地好好啊，我都要流口水了。”
“看看这胸，再看看这腰，这腿，我去，原来我还真是个大美人啊！”
姜蝉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我早说过，你是个大美女。”
休息间隙，姜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擦汗，顺便放松肌肉。她的坐姿非常随意，但是却又迷人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借着运动的工夫，她将健身房全都走了个遍。可惜没有见到肖善进，想想也是，健身房的老板也不会成天都蹲在这里。
没有见到肖善进，她的调查也进行不下去。姜蝉也不着急，婉拒了几个约着吃饭的邀请，换了身衣服直奔肖蓉的公司。
肖蓉今天心情很好，在看到站在公司楼下的肖红的时候，她心情就更好了。她也不认生，扑过来就给了姜蝉一个大大的拥抱。
“肖红，好久不见，我记得你以前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这么漂亮了！”
姜蝉还蛮喜欢这种毫不掩饰的热情的，她眯了眯眼：“我也没想到蓉蓉姐变地这么干练，我都有点不敢认了。”
肖蓉笑地非常明艳大方：“这小嘴甜的，以后你就在市区呆着吗？那我们以后可要多聚一聚。”
姜蝉从善如流：“那当然，我记得蓉蓉姐以前可照顾我了，还带着我一起去玩。”
肖蓉一挥手：“走，你从老家给我带东西过来，我今晚请你吃饭！这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一起过去尝尝鲜？”
姜蝉：“那我就不拒绝了，晚上确实有点冷，正好吃口热乎的暖一暖。”
火锅店里非常热闹，姜蝉和肖蓉坐在靠窗的一边，肖蓉拿着菜单：“要脑花、毛肚、鸭血、豆皮、海带、香肠……”
姜蝉托着腮帮子，眼波流转：“蓉姐，吃完了再点吧，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
肖蓉接触到姜蝉的眼神，忽然西子捧心式地靠在椅子上：“小红，你真的好漂亮啊，我都要移不开眼睛了。”
看看这浑身的古典范儿，活脱脱的一个气质大美女，这让精明干练的肖蓉格外羡慕。她就是再来一辈子，也修炼不出这样的气质来吧？
姜蝉给肖蓉倒了杯茶水：“哪里，我还羡慕蓉姐的明艳干练，这些都是我没有的。”
被姜蝉这么一夸，肖蓉顿时笑开：“咱们就不商业互吹了，对了，你以后就在市区吗？准备做什么工作？”
姜蝉想了想：“目前现在市区呆着，等我将市区全都走过一遍了，我就再出去走走看看。”
肖蓉抱着杯子：“真羡慕你，可以说走就走，哪里像我？我要是走了，顶替我位置的人多得是。”
姜蝉：“有些时候我宁愿自己不要这么无牵无挂，太孤单了，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
肖红沉默了，肖蓉也沉默了，她也想到了肖红的家庭情况。
“行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在市区的这段时间，欢迎你随时找我！干杯！”
“干杯！”
火锅刚刚送上来，肖蓉忽然眼睛一亮，“那不是善进哥吗？他也来吃晚饭？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要不叫上他一起？”
姜蝉扫了一眼，“人家五六个人呢，我们是不是有点打扰？”
肖蓉大咧咧地：“没事儿，善进哥平时最和善，我先问问他。”
还不等姜蝉说什么，肖蓉就离开座位过去了。姜蝉坐在原位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肖蓉和柜台那里的肖善进说话。
也不知道肖蓉说了什么，肖善进一行六个人齐齐扭头看向姜蝉。姜蝉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冲着他们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这个距离，足够姜蝉看清楚他们每个人的模样了。在看到肖善进的面容的时候，姜蝉的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果然是他！得益于曾经玄学大佬的身份，姜蝉能够一眼就看破别人身上的因果，因此只是一个照面，姜蝉就明了肖善进干净不了。
只是证据呢？指认他是凶手要讲究证据啊。没关系，只要确定了是他，证据后面可以慢慢找，都知道结果了，逆推过程就轻松很多了。
肖善进的朋友们基本都认识肖蓉，本身肖蓉就是美女，再来了另外一个和肖蓉完全不同风格的肖红，这些人的眼神都火热了。
能够和美女一起吃饭，有谁会不乐意？当下他们都撺掇着肖善进答应，肖善进反手锤了他们一拳，就向着姜蝉这边走来。
“是肖红吧？我是肖善进，咱们得要有十几年没见过了，难得今天遇到，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管怎么说，肖善进的这张皮囊还是不错的，锻炼地男人味十足，再有年龄的积淀，再加上他脸上和煦的笑意，看着很吸引人。
姜蝉站起身：“那就麻烦善进哥了，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本来是答应蓉姐妈妈的委托顺道给她带东西过来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肖红12
看姜蝉跟在肖善进后面过来，几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咱们先去包厢？没想到今天认识了老肖本家的妹妹，个个都是大美女。”
姜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肖红。”
在包厢坐下，肖蓉自然和姜蝉坐在一起，在知道姜蝉学的是药学之后，就有人起哄问姜蝉会不会看病。
姜蝉扫了他们一眼：“略懂一二。”
二十分钟后，包厢里安静如鸡，全都被姜蝉镇住了，原本以为就是个青铜，没想到人家一上手，连他曾经得过什么病，哪里不舒服全都说地一清二楚。
这些人也不敢随便拿姜蝉开玩笑了，隐隐地视她为大佬，这年头认识个靠谱的医生多不容易啊。
肖善进也惊讶地看着姜蝉：“肖红，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在镇上那小药店耽搁了。”
姜蝉抱着茶杯，茶水蒸腾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带起了一丝朦胧美：“就是去了解了下，能够看出病症来不是神医，能够医治才是本事，你们这都是小毛病，去医院调理调理就好了。”
不仅姜蝉能够看得出来，肖红本人也能够诊治出来。她也跟在姜蝉后面学了不少，切脉还是会的，至于给别人开方子，肖红还真不行。
肖蓉抱着姜蝉的手，“小红，你可真厉害！”
姜蝉颔首：“还行吧，一般一般，火锅上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被姜蝉这么一打岔，包厢里又热闹起来。这些人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轻佻，对待姜蝉的态度郑重了许多，人家已经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跳出花瓶的圈子了。
吃火锅吃地就是一个热闹的气氛，肖蓉毕竟是职场丽人，平时长袖善舞地，再有肖善进的朋友，个个都是哄抬气氛的好手，一顿火锅吃地是无比的热闹。
似乎一下子所有的隔阂都没有了，四海之内都成了兄弟一样。到出门的时候，这些人是一口一个妹子，只让姜蝉有事情就去找他们。
姜蝉当然都会口头应下，这些人最是好面子，没必要这个时候下别人的脸面不是？
“小红，一会儿去酒吧吧，林哥的酒吧最近开业，我们过去捧捧场？”出了火锅店，不过才八点半，这个时候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肖蓉问了问几人的打算之后，就拖着姜蝉跟着她一起去酒吧放松蹦迪。姜蝉无可无不可，她正好要近距离观察肖善进，如此正好有机会。
肖蓉玩得开，姜蝉也不拒绝，这些人自然欢迎。事实上，他们知道很多人对他们的看法，认为他们不学好，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可今天见到的这个小姑娘，看他们却没有这样的眼神，她看谁都是一视同仁，这也让林哥几人心里倍舒服。
肖蓉坐在姜蝉的车上，一路上叽叽喳喳地，“我跟你说，别看在外企看上去风风光光的，其实压力特别大，像我们这样的，就必须要经常出来放松放松。”
“林哥那酒吧我之前去过，环境不错，也不像别的地方那么乌烟瘴气。不管你是想热闹还是想清静，都可以选择。”
姜蝉开着车：“善进哥看上去有四十了吧？他还没有结婚？”
肖蓉手臂撑在车窗上：“我也不清楚，我很少打听他的事情，偶尔遇到了聚在一起吃顿饭就好了，别人的私事我不太关心。”
姜蝉挑眉，感情这位心里明白着呢。当然也非常地有分寸，有些事情别抱着那么大的好奇心就好。
肖蓉伸了个懒腰：“我平时顾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别人？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有车有房有事业，和我的距离太远了。”
姜蝉颔首：“明白了，你经常去酒吧蹦迪吗？”
肖蓉：“偶尔吧，一个星期去个一两次，不像你，你长年窝在镇上，镇上可没有这些娱乐项目。”
这边姜蝉和肖蓉在聊天，那边林哥和肖善进几人开了两辆车。林翔手指敲着方向盘：“老肖的两个妹妹，都挺有意思的。”
后座的一男人眯着眼：“一个看上去开朗大方大大咧咧，其实分寸拿捏地特别好。一个看着温婉秀气，其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两个小姑娘，确实都挺有意思。”
“和老肖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老肖看着对谁都和和气气的。”
想到肖红那双凤眼，林翔忽然笑道：“酒吧那么闹腾，没想到肖红居然还跟着过来了，她看着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
王青不以为意：“想必是要来酒吧开开眼吧，我听肖蓉说她毕业后就在镇上开药房，镇上哪有这些娱乐活动？”
一路呼啸着到了林哥的酒吧门口，姜蝉停好车，刚刚要下去，肖蓉就手快地脱姜蝉的外套。
“你穿地这么严实，里面会热死你的，快点！”
姜蝉拨开肖蓉的手：“我自己来，蓉姐，你这也太热情了！”
这亏得她心理承受能力大，对面也就是肖蓉，这猛不丁地要是个男人想脱她的衣服，看姜蝉不锤爆他的狗头！
“一会儿进去后，你就跟着我，我一定让你开开眼。”上班的时候，就是典型的OL风，再将西装外套扔在后座，解开衬衫扣子，上班族的刻板印象全都全都打破。
肖蓉冲着姜蝉打了个响指，拎着小包就往酒吧大门去。姜蝉挑眉，慢悠悠地跟在肖蓉身后，时不时地看看四周环境。
酒吧里非常喧闹，一进去姜蝉就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她很少来酒吧这么喧闹的地方，本身她是个喜静的人。
至于放话说要带着她的肖蓉，刚刚进门哧溜一下就滑进了舞池，现在正在里面疯狂地挥洒汗水。
看看那喧闹的人群，姜蝉一时就站定了脚步，她不太喜欢和别人有直接的身体接触。更不用说在舞池里，那基本都是贴身热舞了。
落后几步进来的林翔就看到姜蝉一直贴着墙根走，他轻轻笑了下，冲着姜蝉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去吧台那边，那里没有那么喧闹。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肖红13
姜蝉松了口气，顺着林桥的指引去了吧台处，至于肖善进几人，则是去了二楼。姜蝉也不着急，她不能跟地肖善进太紧了，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在吧台边坐下，姜蝉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舞池中几乎是群魔乱舞，肖蓉正和一年轻男人面对面地蹦迪，那个狂野劲儿。
姜蝉移开视线，林翔敲敲柜台：“想喝什么？今晚记我账上。”
姜蝉托着腮帮子：“给我一杯白水就好，我一会儿还要开车送蓉姐回去。”
林翔挑眉：“到酒吧就喝白水？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同于舞池的喧闹，吧台这里倒是很清净，似乎自成一个小世界一般。姜蝉扫了一眼四周：“我特别好奇，为什么你们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你们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
林翔擦酒杯的手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姜蝉，正好和姜蝉的眼神对了个正着。那眼神里只有好奇，却没有寻常异性见到他们之后的黏腻以及野心。
林翔在姜蝉的对面坐下：“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起码我觉得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姜蝉手指敲了敲桌面：“在我们老家，善进哥年纪算大的了，我猜善进哥这么些年一直不回去，估计是害怕他回去之后要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
林翔微笑：“也许吧，我们也就是偶尔地聚在一起吃个饭，对于朋友的感情家庭等私人问题，我不太关注。”
他现在也听出来了，这位是在拐弯抹角地打听肖善进的信息，他们不是一个村子来的吗？怎么打听消息还要找他这个外人？
对于林翔的绵里藏针，姜蝉也不尴尬，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机锋？她笑了笑：“你这里倒是一个放松身心的好去处。”
林翔配合着她说话：“我这里再好，你也不喜欢。”
姜蝉轻笑：“我只是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呆着，太喧闹的地方吵地我脑袋疼。”
林翔冲着姜蝉举起酒杯：“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
姜蝉举起面前的矿泉水，“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和你同路的。”
看着舞池中蹦跶的肖蓉，林翔很好奇：“她还比你大几岁，一样地活力四射，你怎么年纪轻轻地，就这么地沉稳？”
姜蝉：“蓉姐她工作压力大，需要地方排解，我没有她那么大的晋升压力。”
林翔了然，吧台一时陷入了沉寂。姜蝉摸出手机，林翔瞟了她一眼，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去了二楼。姜蝉也不以为意，在吧台这里坐地稳稳当当。
看肖蓉蹦跶地高兴，姜蝉顺手给她点了杯果汁，就等着她过来解解渴。
半个小时后，肖蓉总算在姜蝉身边坐下了，听着她急促的喘气声，姜蝉推过去果汁：“先润润嗓子，你这疯狂劲儿，我今天是开了眼了。”
肖蓉喝了两口果汁就推到了一边：“给我一杯长岛冰茶，来酒吧喝果汁没什么意思。”
随后她看了一眼姜蝉面前的纯净水：“你就喝这个？”
姜蝉挑眉：“我总要把你安全送回家，我还要开车呢。”
肖蓉也不劝姜蝉喝酒，要是她喝醉了她巴不得有人照顾她好吗？
“够义气！那我今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她拍了拍姜蝉的肩膀，在姜蝉身边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喝了两杯鸡尾酒之后，又滑入了舞池中央。
姜蝉摇头，年轻人的这种生活方式她真不适应，难不成是她老了？姜蝉绝对不承认这一点，她还是个宝宝好吗？
来酒吧蹦迪的，基本都是浓妆艳抹过来的，像姜蝉这样素颜过来的，整个酒吧里就她一个。偏偏她在过来后就一直坐在吧台边，无形中吸引的眼神就更多。
五分钟后，一年轻男人在姜蝉的身边坐下，近看他觉得肖红更漂亮了，他单手撑着脑袋，拿出自认为自己最迷人的微笑：“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姜蝉瞟了他一眼，冲着他举了举手里的白水：“我要开车，不喝酒，不好意思。”
酒保嘴角抽了抽，这亏得是老板的朋友，要是别人在这里说这话……
被拒绝了，男人也不气馁，他再接再厉：“那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姜蝉油盐不进：“我不和有女朋友的人一起吃饭。”
男人忽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姜蝉轻笑：“很简单，你女朋友刚刚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巧合的是，你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
“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间很短，我看到了她的戒指，和你脖子上戴着的明显是一对。更不用说这里，”姜蝉点了点男人领口隐蔽处的口红印：“一样可以是巧合，两样三样就不是了。”
姜蝉挑眉：“有女朋友还和别人搭讪……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男人忽然凑近姜蝉：“又没有结婚，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如果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话，我会立刻和她分手。”
姜蝉微微后仰：“不必，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不过你确实应该和你女朋友分手，你配不上她。一个在交往过程中还三心二意的男人，配不上你。”
男人猛然回头，就看到他女朋友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女生瞪了姜蝉一眼，随后恨恨地推了男人一把，拨开人群就往外面走。
男人瞠目结舌，也顾不上和姜蝉搭讪了，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旁观了许久的调酒师摇头：“你这个观察力，男人和你在一起很有压力，大部分男人还是喜欢蠢一点的。”
姜蝉似笑非笑：“只要他问心无愧，能够有什么压力？除非他自己心里有鬼。”
调酒师摇头：“男人哪，嘴上说着喜欢聪明的女人，可有的时候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傻女人，因为傻女人好骗。”
姜蝉敲了敲玻璃杯：“像我这种大脑性感的女生，一般人也骗不了我。”
调酒师笑了：“你真的很厉害，看地很透彻。”
也许是因为姜蝉的威力太大，在下半场，再也没有人过来和她搭讪，姜蝉也乐地清净。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肖红14
看看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再看看已经趴在吧台上的肖蓉，丫总算疯够了，刚刚又喝了几杯酒，现在睡地像只小猪。
姜蝉和调酒师打了个招呼，让他帮忙转告林翔，她先带着肖蓉回去了。
将肖蓉的小包包背好，姜蝉一手托着肖蓉的肩膀，肖蓉这百十斤的重量在姜蝉手里就如同棉花一样。
调酒师眨眨眼，没想到这看着温婉柔弱的女生，居然还是个金刚芭比，将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女生给公主抱了，看着还一点都不吃力。
和肖善进那天聚过之后，姜蝉也不急着在市区找工作，事实上，就按照肖红如今的能力，她实在没有必要再去为了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而去工作。
因为她的投资理财学地很好，她已经无需像别人那么奔波。
如今姜蝉的重心都放在亿动力，她基本天天都泡在亿动力里面，月卡办了也不能浪费不是？这一个星期里面，姜蝉也遇到过肖善进两次。
他很少来健身房，每次在这里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姜蝉和他遇到了两次，说的话也屈指可数。
这日，姜蝉锻炼完在前台坐下，她来这里的一个星期，最大的收获就是和前台的两个小姑娘混熟了，平时姜蝉会给她们带一些低脂低糖的小点心，这两个小姑娘都挺喜欢。
两个前台，一个小王，一个小陈，两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龄，非常地年轻漂亮。也是，但凡做前台的，那都是公司的门面。
健身房下午通常没什么人，姜蝉和小王小陈坐在一起聊天，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这东拉西扯地，姜蝉忽然不经意间提到了肖善进：“我来这里锻炼了也一个多星期了，遇到肖总也好几次了，怎么不见他带女朋友过来？”
小王嘴快：“肖总他没有女朋友！听说是之前受过情伤，所以一直没有找女朋友。”
姜蝉挑眉：“哦？”
小王四处看了一圈：“大约三年前吧，肖总谈了个女朋友，好像是姓王，我也没见过。但是后来听教练们议论说，好像肖总女朋友嫌弃肖总没出息，跟着一个外地的富商走了。”
姜蝉疑惑：“肖总不挺好的吗？有车有房的，还有个这么大的健身房，这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钻石王老五了。”
小陈：“肖总的条件放在咱们这里是不错，可若是拿到外面去看就远远比不上了，人家嫌贫爱富也是正常。”
姜蝉颔首：“这倒是，咱们这里虽然是市区，可终究还是一个小城市，终究比不了大都市。”
这个姓王的女朋友，该不会就是王琴吧？姜蝉想到这里就有点头秃，这个肖善进，倒是谨慎地很。
她能够从因果线上看到肖善进做过孽，但是他具体害得是谁她看不出来，可姜蝉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在小王和小陈那里套到了这些信息，姜蝉也不在健身房多待，拎起自己的健身包就离开了健身房。
车开出去还没有五分钟，她就接到了尚磊的电话。
那边非常言简意赅：“肖老板，你在哪儿？”
接到尚磊的来电，姜蝉忽然笑了，有些事情她不好做，但是尚磊好做啊。譬如说，让尚磊去调查调查这个肖善进？
姜蝉：“我刚刚从健身房出来，咱们见面聊？我有点情况想向你反映下。”
尚磊：“行，肖老板你直接来市局，我在市局等你。”
姜蝉方向盘一转，小车就换了个方向直奔市局。
市局，尚磊给姜蝉倒了杯茶：“请坐，你有什么情况想向我反映？”
姜蝉挑眉：“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尚磊轻咳了一声：“你那个颅骨识别系统很好用，已经确定了，就是刘月娇和王琴，这两人没有直系亲属，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确定了她们的身份。”
姜蝉：“确定就行，案情还是没有线索吗？”
因为姜蝉是报案人的缘故，尚磊就和她多说了两句：“没错，凶手非常谨慎，现场除了这两具尸骨以外，没有找到任何与凶手相关的线索。”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村民，没有谁能够提供有利的线索。”
案情到现在就忽然卡住了，尚磊也没辙，他们这段时间的压力特别大。
姜蝉从手机里找出肖善进的照片，尚磊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姜蝉手指点了点桌子：“我听别人说，肖善进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姓王，是在三年前分手的，对外的说法是对方爱上了一个有钱人，抛下他跟着一个有钱人走了。”
尚磊的眼神非常平静，“听说？听谁说的？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姜蝉摊手非常地光棍：“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至于确不确定是他，那要你们来确定，我只是给你提供线索。”
尚磊看了姜蝉好久，这才笑道：“我会仔细调查的，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姜蝉耸耸肩：“不客气，我也希望你们早点破案，省得再有后续。”
也不知道肖善进知不知道那两具骸骨有没有被人挖出来，不过姜蝉猜测他以后应该不会收手，像他这样的人，基本上已经麻木了。
后来的事情姜蝉也没有再关注，她都已经提示到这个份儿上了，尚磊要是还找不到证据，他这个刑警队长也没有必要再做下去了。
果然，不到一个星期，肖善进就进去了。尚磊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姜蝉，这些事情都是肖善进做的，他连刘月娇和王琴的手机还一直都保留着，他带队去搜的时候搜了个正着。
这是现成的物证，也由不得肖善进抵赖。在审讯的时候，他是有什么说什么，整个人显得非常麻木。
对于他的犯罪事实，他供认不讳，只是在最后的时候，他提出想要见见姜蝉。他也从警方的口中知道了是姜蝉提供的线索，他想见见她。
尚磊：“你没必要过来见他，他的犯罪已经是事实。”
姜蝉挑眉：“我想见见他，想知道他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肖红15
姜蝉在窗户外坐下，肖善进一袭囚服坐在她的对面，姜蝉拿起话筒：“我听尚队说，你想见我？”
肖善进盯着姜蝉看了许久：“真可惜，本来你是我的第三个目标的。没想到你先发现了她们，你果真很厉害。”
姜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那真是可惜了，在你动手之前我先把你送进来了。”
肖善进不甘心：“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已经很谨慎了。”
姜蝉：“你确实没有在犯罪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的完美犯罪？只要你曾经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你自认为自己静悄悄地回到了村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个世界偏偏就这么巧，居然有人看到你的车了。”
肖善进身子前倾：“是谁？是谁见过我？半夜黑灯瞎火地，谁会见过我？”
姜蝉换了个姿势：“是谁见过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做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杀害刘月娇和王琴的动机是什么？我想来想去我都想不明白。”
“我听说王琴是你的前女友，既然相处不来那就彼此一拍两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肖善进笑出来：“为什么？她和刘月娇都和我那个妈一样，一样的拜金，一样想通过男人来实现自己阶级的跨越，像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姜蝉摇头：“我和你说不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想过好日子，区别只在于各自实现的手段和方式，你看不惯你可以离开，可你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命。”
“你之所以将第三个目标锁定在我身上，说明你的心态已经近一步扭曲。”姜蝉站在肖善进的角度开始分析他的心理：“如果说你杀害刘月娇和王琴是出于替天行道的话，那么你锁定我是因为我孤身一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别人知道。”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来，你对生命已经完全漠视。”姜蝉直视着肖善进：“杀人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一种乐趣，你开始享受这种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快感。”
看肖善进不说话，姜蝉摇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人曾经受过的伤害，不应该成为他施暴于人的借口。”
尚磊敲了敲窗户，示意时间差不多了，姜蝉站起身：“像你这样的人，才没有资格生活在这个世上。”
看肖善进被警员押走，尚磊站在姜蝉的身边：“他已经完全扭曲了，麻木不仁就是描述他的，就是可怜他的父亲，还中风躺在疗养院里。”
姜蝉：“他的父亲固然可怜，可是刘月娇和王琴就不可怜吗？因为肖善进，两条无辜的生命就断送在他的手里。她们本应该拥有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老实说，我都怀疑肖善进说的她们嫌贫爱富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对他说的话，我是一个字眼都不相信。”
尚磊耸肩：“谁也不清楚刘月娇和王琴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很确定，肖善进他需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肖善进交代了，刘月娇是他在五年前杀害的，而王琴是他在三年前杀害的，也难为他居然还记得当初刘月娇的埋尸地。”
姜蝉往警局外走：“我非常庆幸，能够将肖善进绳之以法。”
尚磊笑道：“还要多谢你提供的线索，如果没有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他。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你，明知道他是嫌疑人，你还和他走那么近，对自己的安全也太不上心了。”
姜蝉似笑非笑：“我既然敢做，那我就肯定做了完全的准备，尚队长无需担忧这些。”
正说着话呢，对面一辆车冲着姜蝉响了响喇叭，姜蝉扫了一眼：“我有朋友叫我，我先走了。”
冲着尚磊摆摆手，姜蝉走到林翔的车边。
林翔冲着姜蝉挑眉：“我猜肖善进进去是你的杰作，果然没错。”
姜蝉轻笑：“我这是打击违法犯罪，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你今天是来代替肖善进兴师问罪？如果是的话，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翔：“我和肖善进的关系不是很亲近，我只是好奇来见见你，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姜蝉拉开车门：“当然可以，我想吃红烧肉了。”
林翔一踩油门：“当然可以，我知道的一家中餐厅，他们的私房菜特别美味。”
姜蝉：“肖善进进来，尚磊是不是也找你们来做过笔录？”
林翔：“可不是？当时我们还心里嘀咕，可一到这里听说他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们个个都吓了一跳，谁都没想到他就这么隐藏在我们中间，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就说他的那些朋友们，之前混日子的时候也做过不少踩线的事情，可谁也没有肖善进这么胆大包天啊，杀了人还这么若无其事。
想到这里，林翔都要起鸡皮疙瘩。
林翔：“所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可不相信你就是简单的药剂师。”
姜蝉耸耸肩：“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对推理感兴趣而已。”
“难怪，我听小柯说了，你一照面就看出来人家有男朋友，硬生生地将别人小情侣给拆散了。”
姜蝉淡淡道：“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明明有女朋友还到处撩骚，谁遇到他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正说着呢，那家私房菜馆到了，姜蝉跟在林翔后面走进去，刚刚推开包厢门，里面五个大男人和肖蓉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个个都用敬仰的视线看着她，姜蝉狐疑：“看我做什么？林哥可没说中午和你们一起吃饭，还有蓉姐也是，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肖蓉狗腿地帮姜蝉拉开椅子：“小红啊，我听到他们说肖善进进去了，还是是你提供的线索，我这心里到现在都有点不对味儿，你来市区该不会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肖红16
她也去警局做了笔录，可具体情况她不了解，警察只告诉她说肖善进牵扯进了一桩命案，然后就是问她和肖善进的关系。
如今这到了包厢里，她还云里雾里的。再一问这些人，个个都知道地不多。现在看姜蝉进来了，肖蓉就要抓着姜蝉问个清楚。
姜蝉给自己倒了杯茶：“那倒不是，我本来就计划来市区的，只是在出发之前去拜祭父母的时候，偶尔发现了那处埋尸地。”
一跳脱一些的男人惊叹：“那处埋尸地也是你发现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蝉喝了口茶水，将她当时拍的图片调了出来：“你们看这里，这一片的芦苇长势是不是比起别的地方要更加茂盛一些？”
手机在众人手里过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姜蝉的手里。
“就凭借这一点，你就推测下面可能埋着个人？”王青把玩着茶杯，眼神探究地看向姜蝉。
姜蝉无奈：“只是大胆假设罢了，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至于说发现肖善进是凶手，这还真不是我发现的，是蓉姐的爸爸提供的线索。”
肖蓉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怎么还和我爸扯上关系了？我爸那个人那么沉闷。”
姜蝉摇头：“你太小看材叔了，材叔对咱们周边的车子是了如指掌，谁开了什么车，他一眼就认出来，我也是听材叔说肖善进曾经在三年前半夜回来过一次。”
肖蓉瞪眼：“没想到最大的功臣是我爸？”
姜蝉颔首：“没错，就是你爸，我估摸着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爸知道肖善进曾经回去过。我也是顺着材叔的思路到市区看看，没想到听前台说肖善进确实交往过一个姓王的女朋友。”
包厢里顿时沉默了，许久林翔才出声：“可惜了那两个姑娘，太可惜了。”
肖蓉心有戚戚焉：“确实太可惜了，那肖善进怎么判？”
姜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这属于故意杀人，肯定是死刑。”
王青：“就是杀了他，那两人也回不来了。”
肖蓉：“那他爸怎么办？他爸还在疗养院呢，以后也没人照顾。”
姜蝉很平静：“他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要想到后果，他自己都没有顾虑到他的父亲，别人凭什么来替他操心？”
肖蓉揉了揉脸颊：“唉，想想就觉得唏嘘，不说了，吃饭，吃饭。”
那天聚会过后，姜蝉和林翔等人也没有了联系。她不乐意去找工作，她是随随便便给人打工的人？
“我们出去走走看看吧？”这天晚上，肖红就向姜蝉提出建议了，总是在市区待着，她确实觉得无聊了。
姜蝉想想也是，她如今一个人无牵无挂地，哪里去不了？更何况，市区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意思，生活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不到两天，姜蝉就背着个背包出去了，她连车都没开，一路上都是坐火车。火车多方便啊，比自己开车舒服多了。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选择一个固定的方向，只是选择了最近的一个车次，如今火车已经快要出省，辗转往G省而去。
既然是长途出行，姜蝉也不会亏待自己，她斜倚在卧铺上，手里翻着本书，至于看没看没进去，又有谁知道？
此时姜蝉上车已经半天，车厢里目前只有她一个人，非常地清净。火车哐当哐当地，估计再过两个站点就要出省了。
在到达一个站点后，姜蝉所在的车厢外面热闹起来，时不时地有人上车下车。而姜蝉在的这节车厢，也终于有第二个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抱着一个大约才一个月左右大的婴儿。孩子不哭不闹，睡地非常香甜。
仅仅是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姜蝉的眉头就微微一皱，她不动声色，借着看书的工夫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看车厢里只有姜蝉一个人，女人将孩子放到了软卧上，随后冲着姜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孩子还小，这一路上也许会打扰到你。”
姜蝉摇头，隐蔽地开启了手机录音功能：“不会，这孩子看着就很乖巧，多大了？”
女人忙着归置行李：“刚刚满月，他确实很乖，不闹腾。”
姜蝉：“这是您第几个孩子？他上面应该还有哥哥姐姐吧？”
中年妇女：“嗯，这是我第四个孩子，他哥哥姐姐现在在他爸那里读书，我这次特意带老小过去和他们团聚。”
姜蝉适时恭维：“您可真有福气，子女这么多，日后等孩子培养出来，看他们谁敢不孝顺你？”
中年妇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培养他们也不是图他们孝敬，只要他们以后过地好就好。”
姜蝉挑眉：“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呢，我能够抱抱他吗？”
女人拒绝：“还是不了，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万一吵醒了……”
姜蝉也不再多言，只是接下来的时候她一直在关注着对方的言行举止。在将行李放好之后，女人脱下布鞋，睡在孩子的外侧，彻底挡住了姜蝉的视线。
肖红憋不住了：“这个女人很明显就有问题，说是孩子满月，有那个刚出月子的会穿地这么单薄？”
姜蝉颔首，可不是？现在虽然是五月份，可这位刚出月子的妈妈穿地也着实太少了。还有那个孩子，姜蝉的眼神微微一凝。
她记得刚刚那个站点是W市？翻开实时新闻，在看到其中一条消息的时候，姜蝉的眼神暗沉了许多。
车厢里一时万籁俱寂，只是时不时地听到姜蝉书本翻页的声音。
肖红有点着急：“这个女人明显有问题，咱们什么时候揭穿她？保不齐她是个人贩子呢？”
姜蝉：“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目前还没有证据，再多看看，她总会露出马脚的。”
女人上车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左右，在上车后她就一直睡觉，到了十一点半。车厢里开始热闹起来，乘务员送饭的，大家打水的，泡面的，动静非常大。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肖红17
也许是被外面的动静吵到了，自上车后就一直沉睡的孩子总算醒来了。他张了张嘴，开始发出细微的哭声。他挥舞着小手小脚，姜蝉眼神好，看到了孩子小手臂上有一块淡青色的胎记。
在看到那个胎记的时候，姜蝉才彻底地确定。
女人一骨碌坐起身，“不好意思，孩子刚醒，我先给他冲奶粉。”
她在行李包里摸了摸，取出奶瓶和奶粉，再看看水杯里的水，很快她就麻利地冲好了奶粉。在她给孩子喂奶之前，姜蝉一个箭步过来，顺手就孩子抄到了手里。
女人一愣，上手就要抢：“你做什么？快还给我！这是我的孩子！”
也许是她本身就有顾忌，女人的声音并不算大。姜蝉站的位置离车厢门很近，她一把推开车门就往车厢外走。
女人三两步地跟了上去，“抢孩子啦，光天化日地就有人抢孩子啦！快帮我拦着她！”
她的声音非常凄厉，此时又正好是就餐高峰期，顿时姜蝉的去路就被拦住了。
姜蝉也不慌张，她抱着孩子淡定地转身：“你确定这是你的孩子？”
女人理直气壮：“这当然是我儿子，这是我第四个孩子，才刚刚满月，我带着他去看看爸爸！”
围观的旅人全都沉默，关键是非对错还没有分辨出来，这个时候贸然站队很容易被打脸啊。
姜蝉似笑非笑，她冲着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了句：“麻烦帮我叫乘警过来，这个女人她就是个人贩子！你是满嘴谎话，一句实话都没有！”
姜蝉身边的年轻人愣了愣，当即就拨开人群去找乘警，走了两步他挠挠头，自己怎么这么听话？怎么她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女人色厉内荏：“叫什么乘警？这是我儿子，我儿子我还能够不知道，你别以为你就可以空口白牙地平白污蔑人！”
姜蝉挑眉，抱着孩子的手稳地很：“你为什么心虚？我若是真抢了你的孩子，你第一反应肯定是报警，而不是息事宁人。”
乘客们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都在议论纷纷。
“就是，这要是自己孩子被抢了，肯定第一时间找警察啊！”
“难道她还真是个人贩子？”
“快点守住了，可别让她给跑了！”
正在僵持的工夫，两个乘警跟在年轻人身后过来了。看到姜蝉抱着孩子不撒手，她对面的女人就差撒泼打滚了，一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乘警咳嗽了一声。
“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见着乘警过来，女人一骨碌爬起身：“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这女人有病！她平白无故地就抢我的孩子，还说这孩子不是我的！我刚出的月子，这不是我儿子还能够是别人的？”
看乘警过来了，姜蝉顺手将孩子塞到了那个年轻乘警的手里，乘警对姜蝉的怀疑顿时就消去了大半。
姜蝉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从你刚刚上车我就看出你有问题。”
她扫了一眼女人脚上穿的布鞋：“这个时候刚刚五月初，而你却穿着单鞋，你还说你刚刚出月子，有哪个刚出月子的女人会穿地这么单薄？”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女人的脚，那可不就是一双很单薄的布鞋吗？再看看车厢内别人的穿着，最不济的还穿了件外套呢。
姜蝉：“我原本只是怀疑，可是真正让我确定的是那个奶瓶。”
姜蝉看向了卧铺上的那个奶瓶，刚刚去叫乘警过来的小年轻忙不迭地将奶瓶送过来，那动作别提多狗腿了。
姜蝉接过奶瓶摇了摇：“婴儿冲泡奶粉要用六十度左右的温水，你给孩子泡奶粉却是用的凉水，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你能够这么不上心？”
“孩子从上车后就一直不哭不闹，这显然不正常，我猜你应该还在这里面加了安眠药吧？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一会儿到站后送过去检测一下就好。”
女人还想狡辩：“我一个人照顾孩子不方便，只能够委屈他一下，你平白无故地说这不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证据？”
姜蝉气笑了：“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从上车开始，你就跟我说孩子刚刚满月，殊不知这就是你谎言中的最大漏洞。”
姜蝉指了指孩子：“刚刚我抱到孩子的时候，算上包被孩子的体重最多只有三点五千克。新生儿的平均体重大约在3到3.3千克之间，而满月的婴儿他们的体重大约会在4到4.3之间。”
女人依旧负隅顽抗：“孩子是早产，我好不容易把他养到了这么大……”
姜蝉：“我猜到你会这么说，可你算漏了一点，新生儿的呼吸和满月的婴儿的呼吸是不一样的。新生儿的呼吸频率较快，这个孩子他每分钟呼吸的频率在四十二次左右。”
靠近这个年轻的乘警，姜蝉揭开包被的一角，“我不光知道这个孩子是你偷来的，还知道你是从哪里偷来的。网上有实时新闻，市二院一名刚刚出生五天的新生儿被人偷走，孩子左手的手臂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就在这个时候，站点到站了，女人脸色一变，拨开人群就想跑，孩子也顾不得要了。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贩子，这还用说？不到两分钟，女人就被大家制伏了。
乘警当即就和站台处的岗亭联系，不到十分钟，女人就被带走，至于姜蝉，还要去警局做个笔录。
肖红也看出来这个女人的不对劲，可是她也不能像姜蝉那样说个一二三四五六出来，只能够在旁边给姜蝉喊666。
“你怎么这么厉害？连新生儿的这些知识你都懂？”
姜蝉叹了口气：“只要你活地时间足够长，你也会什么都知道。”
想当初她在医院妇产科闲逛的时候，新生儿都不知道见过多少。
姜蝉的火车是彻底地赶不上趟了，她花了好几百买的车票呢，到现在为止行程走走了三分之一不到，这么一想，姜蝉就觉得有点亏。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肖红18
孩子交给了警员，姜蝉也没有什么事情，无事一身轻地从警局出来。话说这个世界是她和警察打交道最多的了，在市区的时候有尚磊，这出来旅游了，还遇到了人贩子。
据给她做笔录的警员说，有可能这还牵扯出一个贩婴团伙出来。后续的事情姜蝉也不多关注，她一个平民老百姓，平时也接触不到这些好吗？
G省去不了了，姜蝉索性就在W市转悠，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玩个够本不是？
这日刚刚在一景点打卡出来，姜蝉就收到了尚磊推送来的新闻，大意就是W市重案大队一举捣毁一贩婴团伙，抓获头领一十二名，解救孩子三十余名。
姜蝉：“？”
尚磊很快回电过来：“你抓到的那名人贩子，W市这边顺藤摸瓜才有了这些结果。”
姜蝉：“这我可不敢居功，我哪儿知道那女人居然带出来这么多？还是警方高效率，这才几天？”
尚磊调侃她：“肖老板，你可真是行走的事故体质，怎么走到哪儿都遇到事儿？你这才离开市区几天？”
姜蝉：“既然遇上了，也发现了可疑之处，也不能不管吧？尚队长，你可真是交友广阔，连W市都有你的朋友。”
尚磊轻描淡写：“干我们这一行的，经常出差是常态，总会有和别人配合的时候。”
尚磊忽然笑了：“从我认识肖老板到现在，绑架案、埋尸案还有这次的贩婴团伙案，每个案子的背后都有肖老板的影子，肖老板彻底在我们公安系统内出名了。”
姜蝉有些无奈：“我只是恰巧遇上了，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我走哪儿都遇到这些事情？”
结束了和尚磊的通话，姜蝉自己都无奈，明明她不是个柯南体质啊，难不成肖红是个柯南体质？
肖红跳脚：“才不是我的锅！”
姜蝉冷笑：“那肖宇那件事怎么说？上辈子你也遇到肖宇了？”
肖红一下子闭嘴了，难不成还真是她的锅？
姜蝉斩钉截铁：“就是你的锅！你这个体质，我还是第一次见，似乎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事儿。”
晚上十一点左右，姜蝉穿着打扮很是清新，这里是美食街，夜晚特别喧闹，烧烤串串一家接着一家。在美食街的后巷则是各种垃圾，环卫工们第二天会准时过来收走垃圾。
姜蝉举着一把羊肉串，她也不是一个端着的人，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好好享受。她的运动量很大，饭量着实不小。
一把羊肉串还不到几分钟就被她干掉了，看后巷那里就有垃圾桶，姜蝉走过去正要将手里的签子扔到垃圾箱内。
后巷这一块乌漆嘛黑的，毕竟是垃圾场所，味道也难免不好闻，再有从美食街飘过来的种种味道，这着实考验人的嗅觉。
姜蝉的嗅觉很灵敏，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血腥味，她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她打开手机自带的电源，慢吞吞地往后巷里面走，还不忘记和肖红说话。
“你这个运气，我也是无奈了，我难得出来想要吃个烧烤，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肖红像只鹌鹑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关键是她也害怕啊，这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后巷里就姜蝉一个人，姜蝉也不害怕，她纯粹是艺高人胆大。在走到一处垃圾桶的时候，姜蝉用手里的竹签子拨了拨，在看到一处切口平滑的肉块的时候，姜蝉神色终于变了。
“喂，110吗？我要报警！我在美食街的后巷发现了疑似人体组织……”
二十分钟后，警车风驰电掣地到来，姜蝉站在后巷口，看着二十来个警员们将这里围地严严实实。
一身高腿长的男人走过来：“是你报的警？”
姜蝉举了举手里的竹签子：“我过来扔羊肉串的签子，无意中发现的，我是肖红。”
听到肖红的名字，男人挑了挑眉：“肖老板？听尚磊提过你，我是张岩。”
好吧，姜蝉耸耸肩，感情这位就是尚磊的熟人啊。
“张队长，那就是我发现的。”带着张岩走到她发现的那个垃圾箱，姜蝉示意张岩看她发现的那一块骨头。
她摸摸下巴：“看着是肱骨，切口还挺平整，应该是电锯锯出来的。”
法医也点头：“是，确实是人体的肱骨，张队，这绝对是大案。”
张岩：“肖老板懂得挺多。”
姜蝉脸不红气不喘：“平时多读书而已。”
张岩挥了挥手：“打起精神来，今天势必要通宵了。”
姜蝉站在一边，看着警员们举着强光手电筒翻找，没多久就有接二连三地尸块被找到。法医蹲在一边将尸块拼凑起来，看看能不能拼凑完整。
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些尸块是不是同一个人的，还需要回去做进一步地化验。
美食街的后巷这么大的动静，根本就瞒不了人，再有警员们叫各家店主问话，因为尸块是在他们店铺后方的垃圾箱找到的，警员也想知道有什么线索。
转眼间美食街的人就少了许多，不是每个人都大胆的，自然有人打怵这些。
肖红靠在警车边，她是报案人，后巷她又进不去，守在这里她也只是想看个结果罢了。至于姜蝉早就溜到后巷里了，她要看看具体情况。
警车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肖红摸了摸手臂，她不能表现地和姜蝉在的时候反差太大，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尤其这帮刑警们，个个都是心细如发。
姜蝉在后巷里转悠了一圈，她在肖红的身边站定：“以后就你出来行走吧，我还蛮喜欢这种状态的，来去自如，一点都不受限制。”
肖红咬唇：“这太突然了吧？一来就让我面对这么残忍的案件？”
姜蝉：“你的反差不能太大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适应。”
肖红恹恹地，她知道姜蝉是为了她好：“好吧，我从现在开始努力适应。我可能没有你做地那么好，我也许发现不了许多线索。”
姜蝉轻笑：“没关系，你又不是一个警务人员，你做好你自己就好。”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肖红19
“更何况，这不是有我在吗？我现在巴不得把这世界上所有的坏蛋都抓起来，太残忍了，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一听说姜蝉会陪着她，肖红的眉眼就上扬了：“那就好，我特别担心你会就此离开，那我得要多伤心多难过？”
姜蝉摇头：“这世界上的坏人是抓不完的，但是在你有生之年，我会一直都在，我觉得做这样的事情非常有意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肖红好奇：“里面看出什么名堂了吗？这里离地太远了，我都看不清。”
姜蝉：“尸块正在拼接，但是没有找到颅骨，我也看了一遍，这里并没有颅骨。”
肖红摩挲了一下手臂：“难不成凶手还选了几个抛尸地点？你说他会将颅骨藏到哪里？”
姜蝉：“谁知道呢？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确定死者身份，这些都要等到法医的报告出来。”
肖红回想着她看到的那截肱骨：“死者是个女人吧？皮肤看上去很细腻。”
姜蝉点头：“是女人，平时生活水平还不错，很少做家务，她的美甲非常漂亮，看上去像是刚刚做了一两天。我看过她的盆骨，应该还没有生育过，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到二十七岁之间。”
肖红：“花儿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没了，好可惜。你说我遇到的这些案子，怎么凶手都是这种变态？”
姜蝉不负责任：“你是事故体质呗，我早说了，你还不信！”
肖红：“你说能不能根据这个美甲的样子去调查死者的身份？”
姜蝉琢磨了下：“这是一个思路，可是太难了，无异于大海捞针。全市区美甲店就有几百家，不是每个美甲店都会记得客人的。”
“这倒也是，你说凶手为什么会将尸块扔到美食街这里？你看美食街这里还有许多流浪狗，这要是被流浪狗们……”
肖红说到这里还有点打怵，她委实猜不透凶手的想法。
姜蝉沉吟了一会儿：“我猜凶手之所以抛尸到这里，有几个原因。一是他将尸体处理地这么零碎，还用塑料袋装起来，很容易伪装成厨余垃圾。”
“第二点就是环卫工收垃圾的时间很早，一般都是在早上三四点左右，这个时候晨光熹微，大家也不容易发现，若是送到垃圾站统一处理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至于第三点，”姜蝉食指点了点下巴：“我觉得凶手对死者应该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在里面。爱者欲其生，恨者欲其亡。”
肖红：“所以他杀了她。”
姜蝉：“他这种爱，很畸形，我猜测凶手和死者之间应该有很强的牵扯。才会让他死后连她的颅骨都要藏起来，而不是随着身体一起抛尸。”
肖红：“我们可以查监控啊，美食街这里这么热闹，监控肯定少不了。”
姜蝉叹息：“没用的，我刚刚查了一下，后巷这里的监控这几天全都不能用，再有后巷这里乌漆嘛黑地，就算是有监控也看不清。”
肖红：“这么巧？凶手今天抛尸，这里的监控就不能用了？他不会是这附近的人吧？”
姜蝉：“他不会这么傻的，谁都知道抛尸就远的原则，如果他是这附近的人，警察很容易就会查到他的身上。”
肖红：“这么多尸块，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车，如果是电动车或者三轮车，那么他就太醒目了。”
“将抛尸点选在这里，凶手对这里肯定很了解，或者说他应该来这里踩过点。而且我觉得他不可能一次性抛尸，肯定是来回好多次。”
姜蝉也赞同肖红的看法：“嗯，美食街这里鱼龙混杂，谁都会来这里，凶手曾经来过这里也不奇怪，现在我们在这里推断地再多也没用，要警方确认了死者身份以后，我们才有线索。”
肖红忽然打趣姜蝉：“你不是那么厉害的吗？看一眼就知道谁是凶手？你在这里就没有发现什么？”
姜蝉义正辞严：“我只能够看出来谁有没有做过孽，但是他的行凶对象我真看不出来，你太高看我了。”
肖红一脸羡慕：“这已经很厉害了，那你岂不是看一眼就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以后看谁能够骗的了你？”
姜蝉耸耸肩：“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再好的人他也有可能做坏事，而杀人犯他也许是一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呢？这都说不准的。”
警员们在垃圾箱里翻翻找找，就差掘地三尺了，死者的头颅就是找不到，剩下的躯干部位全都找到了。
张岩咬了咬下颔：“先回局里，肖老板，还要麻烦你随同我们一起去局里做个笔录。”
肖红站起身：“没问题，张队，仅仅是凭借躯干，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吗？”
张岩言简意赅：“等法医做了进一步的检验再说吧，目前谁都说不准，但是死者的颅骨一定要尽快找到。”
“我先和你一起回局里，你们几个去垃圾处理场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尽管觉得希望不大，张岩还是派了几个警员去垃圾处理场看看。
姜蝉叹息了一声：“他们很难发现什么线索的，颅骨这么大的目标，凶手不会轻易地抛弃。”
跟着张岩一起回了市局，肖红做了一个笔录，主要就是说她是如何发现尸块的。因为是在美食街的后巷发现的，晚上美食街的人很多，半夜时分新闻就已经在发酵。
肖红在市局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好多新闻。也有记者想要采访，只是半夜都被张岩拦了下来。这不在肖红做笔录的时候，张岩就被叫到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很严肃：“这个案件影响非常恶劣，一定要尽快破案，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岩一板一眼：“还没有，受害者的头颅还没有找到，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有预谋的抛尸。”
领导也头疼：“不管怎么样，新闻已经发酵地非常厉害，你们一定要在一个星期内找出凶手，也要给社会大众一个交代。”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肖红20
张岩皱眉：“一个星期太赶了！我们这一点头绪都没有，无异于大海捞针。”
领导不容置疑：“这是命令，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限期破案！”
肖红刚要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眉头紧皱的张岩。肖红顿住脚步：“张队，这是怎么了？压力大？挨批了？”
张岩勉强挤出一个笑模样：“做完笔录了？我送你出去。”
肖红摇头：“不着急，你现在压力这么大，我也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我自己走就好了。”
张岩也不推脱：“那我就不送你了，我手头边的事情确实比较多。”
肖红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张队，我能够见一见死者吗？”
张岩皱眉：“按规定你是不能见的，但是因为你是报案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肖红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姜蝉固然能够给她弄来照片，可是她明面上解释不清楚来源啊。
确实如同姜蝉说的那样，死者手上的美甲看着像是才做了一两天的时间，手部保养地非常精致，看着就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征得张岩的同意后，肖红拍了两张美甲图，她准备去各大美甲店转转。张岩看了她一眼，也看出了肖红的意图。
“如果有什么线索，还请你及时向我们反馈。”想到之前尚磊无意中说的话，张岩原本想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这一句。
肖红点点头：“我就是试试，如果有线索了我会和你联系的。”
出了市局，已经是早上七点左右。肖红伸了个懒腰：“我好困，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困死了。可是我的精神又那么好，肉体和精神似乎剥离了一般。”
姜蝉划拉了一下路线：“从这里直走十分钟有早餐店，吃过早饭你先洗漱一下，照片的事情交给我。”
草草地吃了个早饭，肖红就趴到了酒店的大床上，连澡都没洗，几个呼吸之间就有小呼噜声传来。
姜蝉轻笑一声，她手指一划拉，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光屏，W市区所有美甲店全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主要看的就是那些上档次的美甲店，结合死者的身份，姜蝉不认为她会去那些随处可见的小店面。
这些上档次的美甲店基本都有自己的公众号，上面会放一些他们新款的设计图案，亦或者是买家秀等等，也借此来增长人气吸引顾客。
在看到一家叫做漾彩阁的美甲店的公众号的时候，姜蝉忽然顿住了，首页的这张图片和死者的美甲虽然不一样，但是从配色以及风格上明显能够看出来应该是同一个系列。
也就是说，图案的设计应该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
再查了查漾彩阁的地址，距离美食街有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将图片发到肖红的手机上，姜蝉仔细探查了漾彩阁的工商信息。
漾彩阁已经开了十年有余，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做美甲，平时还会承接睫毛种植、身体护理、手部护理等种种业务。与其说它是一家美甲店，不如说它是一家综合性的美容会所。
这家美甲店在W市应该算得上是美甲店中的VIP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姜蝉的推测。像这样的店铺肯定都有自己的会员系统，姜蝉摸了进去，在里面看了一圈，重点看了最近一个星期来消费的客人。
在将这些信息全都记下后，姜蝉看看时间，肖红也该起床干活儿了。
十二点左右，肖红精神抖擞地出了酒店，“对面就是美食街，先去吃饭，吃完了再干活儿！”
也许是前一天晚上刚刚发生了命案，美食街的生意肉眼可见地不好，一点也不像昨天晚上那么热闹。
肖红随便选了家店，巧合的是，有些尸块还是从这家店后面的垃圾箱里找出来的。肖红看了一眼店主，“店主心里肯定怨念地不得了，看这苦大仇深的。”
姜蝉：“那是自然，这不是坏人家生意吗？估摸着这样一来，店家三五个月的生意都好不了。人家一说出去，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呢。”
肖红冲着店主招了招手：“老板，我要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烤面筋，还有十串素鸡，再来一份鸭血粉丝。”
整个店里只有肖红一个人，老板见有人点单，顿时喜上眉梢：“好嘞，稍等啊！”
肖红坐在距离老板很近的位置上，不着痕迹地套话：“老板，今天美食街看上去很萧条啊，以往不是最热闹不过的吗？”
老板忙着烤羊肉串，闻言啐了一声：“别提了，说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害怕。”
肖红眨眨眼：“不会，我胆子大地很，我看恐怖片都不害怕的。”
老板手快地送上了羊肉串，看没有人进店，他索性在肖红的面前坐下了：“你真要听？听完了你饭该吃不下了。”
肖红猛点头，“当然，我这个人胃口好地很，绝对没有什么能够影响我的胃口。”
她早上看完尸块出门还吃了小笼包油条和豆腐花，没有一点反胃恶心的情况。对这一点，肖红是深感自豪，她如今也不是小菜鸡了。
老板犹豫了下：“昨晚警察在美食街的后巷里找到了尸块，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抛尸在这里的，害人性命还抛尸到这里，太残忍了。”
肖红咬了一口羊肉串：“所以今天美食街的生意很差？”
老板叹了口气：“那是自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敢再往这里来？我估摸着，咱们这生意啊，今年是好不了了。”
肖红大口吃着羊肉串：“后巷只有一条路吗？大晚上地大家都开着店，谁都没发现？我看新闻上说，好像在好几个垃圾箱里都有发现。”
老板也狐疑：“我们这后巷啊，四通八达地，几乎每两三店铺中间都有条小路通向前面，这巷子里的小路很小，平时除了自家店里的人，谁会走那里？”
“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大家都在前面做生意，也顾不上后面不是？我看对方能够抛尸在这里，想必是曾经做过功课。”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肖红21
肖红颔首：“这话说地也是，老板，你家这羊肉串真好吃，再给我来十串。”
老板顿时笑开：“行，我去给你现烤去！”
看老板忙活，肖红喝了一口鸭血粉丝汤：“一会儿我们去后巷仔细地转一转，我也去踩踩点，昨天黑漆漆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姜蝉默不作声，迅速绘制出美食街后巷的平面分布图以及各个垃圾桶的位置，昨天从哪些垃圾桶里发现的尸块她也做了详细的标注，脱离了身体的桎梏，姜蝉似乎无所不能。
在店里饱餐一顿，肖红紧了紧挎包，出了店铺后就绕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姜蝉在肖红的面前拉开一个大屏幕，上面标注了目前肖红所在的位置，并且随着她的移动，该红点也在不住地变动。
“美食街是一条东西路，东面和建设路交接，西面和青年路相交，美食街就在这一条黄金地段上。这条路上一共有五十一家店铺，期间通向后巷的小巷子有二十五条。”
“后巷一共有五十一个垃圾桶，三个三个地并排在一起，每隔三家就有一处。”姜蝉手指虚电：“我们将这些垃圾桶按照从西往东的顺序标号，一共是十七处。”
“昨天一共在四个垃圾桶内发现了尸块，分别是第五、第九、第十二和第十五处，当然，第十五处是我最先发现的。”
“凶手将尸块分散到几个垃圾桶内，想来是不想太引人注目。”顺着平面图，肖红在后巷内慢悠悠地走着。
在搜寻干净垃圾桶内的尸块后，后巷并没有封锁，只是此时的后巷只有肖红一个人罢了。肖红从东往西走了一遍，随后又从西往东，看着像是在想什么问题。
“你说凶手是从哪条路进来的？”
这是她一直在想的，青年路和建设路每天的车流量都很大，凶手他是从那条路进来的？他是如何避开这些摄像头的？
姜蝉想了想昨天发现尸块的过程：“他是从建设路过来的，昨天警员们在搜寻垃圾桶的时候，所有的尸块都是在每一处东面的垃圾桶发现的，正常人都是走到垃圾桶近处，然后向前扔垃圾，而不是走过了垃圾桶，然后再往旁边或者往后扔东西。”
“昨天发现的四堆尸块，第一处和第二处的尸块最重，而越往后，重量就越轻，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对方先扔的较重的那一堆。”
肖红拍手：“所以他肯定是从东面过来，那么他是如何避开建设路上的那些监控的？后巷没有监控，可是建设路上有监控啊，它和美食街的交界处就有红绿灯。”
姜蝉手指动了动：“美食街的后面要建商场，这里正在施工，那里有一片空旷的场地，很多人为了省点停车费会将车停在这里，因为晚上无人作业。在这个停车场的深处，可以直接到美食街的后巷。”
肖红：“所以凶手会将车停在那里，然后到了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美食街的后巷？”
姜蝉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道理！我昨天已经在停车场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肖红脚步没有停顿：“我想看看，后巷是如何到这个停车场的，昨天你去看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在进入后巷两百米左右，就有一条小路，小路走了不到五十米就进入到这个停车场。说是停车场，其实就是一处空地，地面很不平整，坑坑洼洼的，不时有各种小石子。
肖红刚刚走进来，就有保安过来，这附近是施工现场，白天是不让人进来的。肖红也就在外面看了两眼，这才原路返回到后巷。
肖红：“想来晚上工地上没人？”
姜蝉：“应该也不是没人，也许保安们在里面睡着了？起码我昨天来这里看的时候，保安们没有一个醒着的。因为他们的休息室不在这里，在工地内部。”
肖红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你发给我的信息我都看过了，接下来我们去漾彩阁？顺便去做个美甲？平白无故地上门，人家搭理你才怪！”
姜蝉：“就看你怎么发挥了，我很看好你哦！”
四十分钟后，肖红一脸肉疼地从出租车上下来：“你说我要是摸清楚什么消息，这个打车费能不能让张岩给我报销了？”
姜蝉面无表情：“你不如去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肖红摇摇头：“小蝉，你对我好冷酷！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我今天要吃你的大户！”
姜蝉挑眉：“当然可以，你随便挑，我买单，当然了，明面上这都是你的钱！”
肖红这家伙不信邪，她知道姜蝉理财能力高，这不在两个证券平台开户，一个是她自己打理，另外一个则是姜蝉打理。
就是为了比一比谁的理财能力更高一筹，结果不用说，她基本是成天看着姜蝉打理的那个账户流口水，好多钱！
可让她就这么从姜蝉口袋里掏钱她也理不直气不壮地，这不平日里就想方设法地从姜蝉口袋里掏钱。
她也不是见钱眼开，主要享受的就是这一种乐趣而已。
“唉，这要是个男人跟我说，别客气，刷我的卡，那该有多好？”肖红一边和姜蝉打嘴仗，一边往漾彩阁走。
“你无形中已经养刁了我的胃口，有你这么优秀的人在前面，旁的庸脂俗粉我已经看不上眼。”
姜蝉沉默了下：“尚磊也是庸脂俗粉？”
肖红脑海中忽然滑过了尚磊那两条大长腿，她猛摇头：“胡说什么呢？我和尚磊都多久没见了？”
姜蝉挑眉：“你别忘了，你的心理波动我很容易就察觉到，你呀，有贼心没贼胆。”
肖红忸怩：“什么贼心贼胆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好漂亮！看着盘靓条顺的，真美！”
姜蝉知道肖红在转移话题，她也不多说什么，这个世界上，能够有几个人明了自己的心思，又有几个人在知晓自己的心意后能够勇往直前？
许多人在行动前就已经想过种种退路，没有付诸行动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肖红22
走进漾彩阁，就有一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美女迎了过来，肖红扫了一眼她的名牌——莎莎。像这样的店里，都有各自的名字，有的是本名，还有的就是直接另起一个，叫着朗朗上口一些。
“您好，欢迎光临，您是第一次来店里的顾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肖红挑眉：“你认识你们店里的每一位顾客？”
莎莎双手放在小腹前：“是的，女士，漾彩阁是一家综合性的美容会所，有美容护肤、美甲、美睫等各项服务，女士我给您详细介绍下？”
肖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在公众号上看到了你们的美甲图片，但是我又有自己的想法，我能够和美甲师聊聊吗？”
莎莎了然：“可以，我带您去见我们的莎丽老师，她是店里最优秀的美甲师。”
跟在莎莎的后面，肖红打量着漾彩阁的环境。
“漾彩阁一共六层，一层主要是前台和管理人员，二至五层是美容护肤房间，六层专门负责美甲的客人。”
电梯到了，刚刚出电梯，肖红就挑眉了：“这么多美甲的图片？”
看看这走廊上的图片？好多图片可供选择。有卡通的、风景的、贴钻的等等，个个都做地精致可爱。
莎莎颔首：“对，客人可以现在先选择您喜欢的美甲的类型，我们再安排美甲师给您服务。”
肖红看了看，目光定格在最前面的一张图片：“我要这一种类型的，可要有一些不同，否则走出去和别人撞上了那多没面子？”
莎莎看了一眼，“您真有眼光，这是莎丽老师一个星期前刚刚推出来的新作品，许多客人都指定要做这一款。”
肖红摇头：“那岂不是和别人撞上了？不妥不妥！”
莎莎笑道：“女士您尽管放心，我们美甲师可以根据客人的需要更换设计，保证您的美甲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和别人撞上。”
“莎丽老师的办公室到了，莎丽老师，有您的客人。”
肖红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就莎丽一个人，她大约在三十五左右的年纪，看着非常干练。
“你好，我是莎丽，请问你想做哪种类型的美甲？”
肖红笑了笑，点出公众号置顶的那张图片：“我喜欢这张，不过我想有点小小的改动。”
看到这一张图片，莎丽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这是我最近刚刚推出的新款，您真有眼光，请和我来工作间，我亲自给您做。”
肖红跟在姜蝉的后面：“小蝉，这会不会很贵啊？我进来都觉得有点心虚气短。”
姜蝉磨了磨牙：“我请你，成了吗？”
肖红立刻笑开：“那就好，你让我来这种地方消费，我还真不适应。”
姜蝉：“……”
工作间很简单，就是一张工作台，几张椅子。工作台的后面是上百种甲油胶，还有光疗机等等，
“女士您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将平板放在肖红的面前，莎丽调出了那张图片。这是一套星月美甲图，整体以深蓝色打底，间或点缀着星星和月亮，偶尔还有一道道流星划过的痕迹。
肖红想了想她拍到的那几张图片：“主色调不变，我要……”
听了肖红的描述后，莎丽忽然笑了：“您的要求和上周五来店里的客人一样，她也是要这般改动，如果你们遇到了，倒是很谈得来。”
肖红耳朵悄悄竖起来，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那可太好了，世界这么大能够遇到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我能够认识认识这位客人吗？”
莎丽摇头：“我只负责美甲，对客人的信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姓李。”
看着莎丽给自己打磨指甲，肖红追问：“你再和我说说这位女士的情况呗，难得有人和我这么心有灵犀。”
莎丽：“她和你的年龄差不多大，穿着打扮也都不错，除了在选择美甲款式的时候挑剔了一些，别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肖红：“她经常来这里做美甲吗？如果她经常来的话，以后我也经常过来，看看能不能偶遇到，我特别想要认识她！”
莎丽：“她就是最近一年才过来的，通常两三个星期就来一次，我一共给她做了两次美甲，其余时候都是别的美甲师给她服务的。”
肖红颔首：“好吧，那位李小姐性格怎么样？”
莎丽：“除了傲气一些，别的也没什么，但是我听她说，她可能近期要结婚，特意换个美美的美甲换换心情。”
肖红将这些记下，后面又不着痕迹地问了一些，侧面打听这位李小姐的情况。
姜蝉想了想：“结合这位莎丽所说的话，死者应该是这位李欣女士，她是上周五来店里做的美甲，还在三楼做了一个精油按摩，年龄在二十七岁，这些信息都对上了。”
肖红：“能够查到这位李欣的详细信息吗？”
姜蝉：“我再看看，她有父母和一个弟弟，李欣是外来务工人员，她的老家在G省的一个偏僻乡村。她是高中学历，社保缴纳是从15年开始的。”
肖红：“一个高中学历的女生在这个社会上能够做什么工作？那些专业性很强的显然她做不了，你又说她老家偏僻，想来家庭条件也不好，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小姑娘能够选择什么工作？”
姜蝉：“你可以把这些发给张岩了，剩下的让他们来，咱们不好牵涉地太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是再查下去就要踩线了。”
莎丽做美甲很细致，她来这里都一个小时了，堪堪才做了一只手。肖红给自己的左手拍了张照，随手就发给了张岩。
那边的电话来地特别快：“你在哪儿？”
肖红嘴角翘了翘：“漾彩阁啊，我这美甲做地不错吧？”
张岩捏了捏眉心：“我一会儿就到，你在那儿等我。”
肖红：“不着急，我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会结束。”
莎丽看了一眼肖红：“男朋友？”
肖红装作不好意思：“不是，就是朋友。”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肖红23
这在别人店里，她还真不好把事情说地那么明白，只能够这么含糊其辞。
半个小时后，张岩的大越野在漾彩阁停下了，他本人则是穿着便衣就跟着莎莎来到了六楼。肖红的美甲也到了尾声，她冲着张岩挥了挥手：“你来了？”
张岩仔细看了一眼她做的美甲：“确实不错，你哪儿找到的？”
肖红挑眉：“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渠道，这个美甲整个W市只有漾彩阁有，这是莎丽老师一个星期前刚刚推出来的新款设计。”
“上周五莎丽老师还给一位女士做了同样款式同样图案的美甲，那位李女士大约二十六七岁，看着生活条件还不错？”
吹了吹刚刚做好的美甲，肖红轻笑：“张队，我这消息提供地很有价值吧？”
张岩：“是，确实很有价值，难怪尚磊那家伙一直夸你。”
说完他向莎丽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你好，我是市局重案大队的，有些事情想请你配合调查。”
莎丽的手一顿：“去前台吧，我不能在这里接受你的调查，要有我的领导在场。”
张岩：“当然，麻烦了。”
在前台查询了会员系统，以及在看过漾彩阁的监控后，张岩拷贝了一份漾彩阁最近一个星期的监控视频，顺手将肖红捎走了。
坐在张岩的大越野上，肖红晃了晃腿：“张队，您这是家里有矿？”
这车起码要有百八十万吧？还有刚刚张岩结账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张岩单手撑着脑袋：“车是我爸的，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一大忙，没想到这么快就锁定了死者身份，但是死者的头颅还是没有找到，我们需要请死者家属过来确认死者身份。”
肖红：“从G省到这里的火车，最起码也要二十个小时，你这时间很紧啊。”
张岩还头疼呢：“不管怎么样，案情总算有了些进展，肖老板不愧是肖老板，这么快就立功了，等案子破了，我一定要在局长面前给你表功。”
肖红得意：“表功就算了，你帮我在尚磊面前多说说好话？多夸夸我？”
张岩挑眉：“我也是个钻石王老五，你怎么就看上尚磊那家伙？”
肖红转移话题：“别扯这个了，我刚刚查到李欣只有高中学历，她十九岁就来这里打工了，社保记录是在五年前开始缴纳的，你说她会做什么工作？”
张岩：“一个没有学历，没有专业技术能力的女生，她在社会上可选择的职业只有那么几种。”
姜蝉：“李欣应该是做了别人的小三，她的手一看就是没有干过粗活的手，像这样不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她能够选择的工作屈指可数。”
肖红叹了口气：“人踏踏实实活着，有什么不好吗？”
姜蝉很平静：“能够坐享其成，没有谁愿意脚踏实地。说来是个人的选择罢了，她已然将自己物化，这一点不得不说非常悲哀。”
肖红：“你能够查出李欣跟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姜蝉：“我试试吧，主要李欣的工作经历在网上根本找不到，社保也是她自己缴纳的，根本没有挂靠单位，这一点更增加了难度。”
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看着一警员坐在电脑前面看视频，视频里出现的就是李欣。肖红的视线着重在她的美甲上扫了一眼，确实和死者的图片一致。
张岩咬了咬腮帮子：“和李欣的亲属联系，让他们尽快赶到市局做一个亲属鉴定。”
肖红：“我听莎丽说，李欣似乎近期要结婚？我觉得可以从这方面着手，着重查一查她的社会亲近关系。”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都看过来了，张岩瞪眼：“你怎么还在这儿？”
肖红：“你又没让我回去，我就是提一提我的建议。张队，过河拆桥可不是这么用的，我给你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张岩头疼：“你不是警务人员，我们案件信息需要向你保密的，你别掺和这事儿。”
肖红摇摇头：“行吧，我自己去调查，先走了。”
冲着几人挥了挥手，肖红大步流星地出了市局。有姜蝉在呢，市局什么动向她会不知道？现在就看谁更快一步！
姜蝉：“我查过了李欣在公安系统内登记的住处，她的住处在怡景园26栋1202室，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想来应该是别人租的房子。”
肖红：“现在就去看看，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距离，看完了正好吃晚饭。”
二十分钟后，肖红站在怡景园的大门外，她刚要进去，就被保安拦住了：“您好，外来人员请在这里登记。”
肖红从善如流，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同时写明她要拜访的那户人家，保安这才让她进来了。
她没有先去26栋，而是先在整个小区里走了一遍，这个小区非常大，总会有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她在小区里闲逛的时候，姜蝉就在绘制各个监控镜头，以及将死角标注出来。
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肖红觉得自己的腿都要遛细了，“现在去26栋看看，按照你的标记，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的话，凶手会不会从这些监控死角离开？”
姜蝉：“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他肯定会走监控死角。”
刚刚走到26栋楼下，肖红就笑了：“又见面了，张队！”
张岩无奈了：“怎么哪儿都有你？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肖红：“相逢就是缘分，我能够跟上去一起看看吗？”
张岩：“我说不能你就不过来了吗？注意不要破坏现场。”
1202门前，在物业的陪同下，警员打开了这间房。肖红在玄关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男士拖鞋，再看看房间的衣柜，也没有发现男士衣物。
姜蝉：“很干净，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的话，凶手绝对会将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都打包带走，不会留在这里的。”
1202房子不大，也就是九十平米左右，两室一厅的布局，客房有一层薄灰，显然没有人住。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肖红24
姜蝉在里面晃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性的痕迹。她磨了磨牙忽然笑了，现在看来这位凶手倒是非常谨慎。
张岩带来的警员们已经在四处查探，“头儿，在下水道发现毛发。”
张岩点头：“装起来，带回去做个检验。”
他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身份证、银行卡和珠宝首饰等等，再一看首饰，基本都是十几万起步，张岩眯眼，这么说杀人不是为了求财了？
如果是为了财物，这些东西肯定是要被带走的。
肖红站在玄关处，也不四处走动：“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情杀？如果按照你的推断，李欣是给人当小三，再结合莎丽说的她近期要结婚的事情，会不会她逼宫不成，对方恼羞成怒？”
姜蝉：“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案发现场，万一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呢？”
在警员们仔细搜罗后，才向着张岩摇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场没有血迹反应。”
肖红摇头：“感情今天还白跑一趟。”
张岩：“也不算白跑一趟，还是有点收获的。起码找到了疑似死者的毛发，回去后做个DNA比对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还有那些监控，这里收拾地这么干净，凶手肯定来过这里，还有之前的监控，我们也都要，我们想看看到底是谁和她来往过密。”
在怡景园前面分开，肖红在附近酒店入住，美食街那边的房她早就退了。
姜蝉忽然出现在房间里：“明天晚上李欣的父母会到市局，到时候做一个DNA比对就知道死者到底是不是李欣。”
这么说着姜蝉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真的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
肖红抱着膝盖：“当初我爸妈车祸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样，一下子觉得自己失去了依靠。如果我曾经不曾有过那样的温暖，也许我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姜蝉：“所以你更要好好活着，你要让他们知道你现在过地很好，不要让远方的他们操心。”
“你说地对，我现在过地很好，时间一晃也十年过去。”肖红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趴在大床上。
次日醒来后肖红也没有联系张岩，知道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她索性就背着包在怡景园的四处看看走走，也许误打误撞地能够遇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1202的房子是租的，对方非常谨慎，从租房合同到缴费记录，都是李欣自己去办的，那个男人他隐在暗处，一点都没有出面。”
肖红：“他当然要谨慎，万一被家里知道了，这不是引起地震吗？”
在靠窗边坐下，肖红随手点了一份全家桶。看到那冰凉凉的可乐，姜蝉皱了皱眉：“少喝凉的，对身体不好。”
肖红大咧咧地吸了一口可乐：“我这不是走了一上午，累地慌吗？”
知道肖红有分寸，姜蝉也不再多说，她坐在肖红的对面，看着这个快捷餐厅里的人生百态。今天是周六，餐厅里非常热闹，到处都可以看到小孩子。
肯德基麦当劳是小孩子的乐园，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带着小孩子出来的家长们，偶尔也有情侣们在一起。
姜蝉随意看了一眼，在看到一个男人的时候眼神凝重了些。
肖红没来过这种地方，自己都顾着稀奇，也就没发现姜蝉的异常。等她再度抬眼的时候，姜蝉已经走到了那一家三口的身边。
肖红张嘴咬了口鸡块，眼睛骨碌碌地直盯着姜蝉那里看。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话说她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柜台离她这里有点远，肖红的眼神儿就是再好也不是显微镜，只能够看出来小姑娘很漂亮，妻子很温婉，男人看着很精英，一家三口的气氛非常和睦。
看姜蝉站在距离那一家三口两步远的位置，肖红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发现什么了？”
姜蝉：“别说话，我再看看。”
这倒是奇了怪了，她怎么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发现了阴气？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遇到，看样子像是刚沾染上去还没多久一样。
这一家三口的点单很快，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在肖红隔壁桌坐下。姜蝉回到原位，眼神一直盯着他们在看。
肖红挑眉：“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没发现他们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啊？是不是这个男人背了什么案子？”
姜蝉：“不是，他的身上有阴气，这非常奇怪，这应该是一个无神论世界吧？怎么还有阴气的存在？下午跟上他们，我要再研究研究。”
肖红：“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这太稀奇了。”
桌子靠地比较近，在肖红抱着全家桶的时候，那小姑娘一直盯着肖红看。看着肖红一个人吃了一个全家桶，两个鸡肉卷，再加一杯可乐的时候。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姐姐，你好厉害！”
肖红已经有了自己是个饭桶的自知，她擦了擦手指：“还行吧，姐姐消耗大，吃地难免多了一些。”
小夫妻俩看了一眼肖红面前的那个大桶，妈妈摸了摸小姑娘的手：“妮妮也要好好吃饭，额不许挑食。”
妮妮：“我要是好好吃饭，以后也会像姐姐这么漂亮吗？”
肖红笑了出来：“会，妮妮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有了小女孩儿作铺垫，肖红和这家人迅速地熟悉起来。交谈中得知男人姓王，女人姓陈，都是很平常的姓氏。
互换姓名之后，这一家三口离开，肖红则是不紧不慢地坠在他们身后。她现在对姜蝉所说的阴气特别感兴趣。
肖红的精力主要花费在跟踪这一家人身上，而姜蝉则是在查探王中泽的消息，王中泽吃饭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社交平台。
社交平台上除了晒家庭生活的，也有他和朋友聚会合照的，要么就是时事新闻等等，总体来说他的朋友圈经营地非常阳光正面。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肖红25
将王中泽和他几个朋友聚餐的照片保存下来，姜蝉眯了眯眼，她从这几个人的面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最好还是能够实地再看一看，因为这个照片还是个把月之前拍摄的，一个月的时间会产生很大的变化，因果线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这天晚上，刚刚从法医手里拿过李欣父母和李欣的DNA比对结果，张岩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是肖红发过来的信息，张岩的眉头就微微一皱。
这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是又有什么线索了？
点开来一看是一张合照，在看到女生容貌的时候，张岩的瞳孔收缩了下。这位肖老板的动作倒是快地很，他们这里才确定了死者身份，她连嫌疑人照片都送来了。
“小刘，你给李欣父母录个口供，我出去接个人。”
“好嘞，张队！您二位跟我来。”
肖红站在市局门口，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她今天一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就是为了见一见王中泽照片上的几个男人。
“肖老板，你这么能干，案子破了一定要颁发一个荣誉市民的证书给你。”张岩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这才出声。
肖红伸了个懒腰：“别提了，我今天一天都要累死了，这打车费你是不是该给我报销？”
张岩挑眉：“当然可以，进去详细说吧。”
在上次的座位上坐下，张岩给肖红倒了杯茶：“这个男人是谁？”
他也不问肖红是怎么知道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方法，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肖红抱着杯子：“他叫郑伟峰，三十七岁，他是某国企采购科的科长，是不是顶好的职位？他和李欣是一年多前认识的，后来李欣就当了他的小三。”
张岩站起身：“我要详细查一查这个郑伟峰，你稍等下。”
肖红无所谓：“你尽管查。”
她已经知道结果了，她在来市局的时候已经去郑伟峰的小区转悠过了，当然她进不去是姜蝉进去看的。
包括郑伟峰家里，她全都仔细看了一遍。这个郑伟峰着实很狡猾，除了他和他妻子住的那套房以外，他本人还在外置办了一套小公寓。
公寓里基本都是他从李欣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姜蝉的重点放在那个大冰箱上。那么大的双开门冰箱……
会客室里只剩下肖红一个人，肖红也不急躁，她今天跑了一天了，还不让她休息一会儿？
“你说郑伟峰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会将李欣的头颅放到王中泽家里？”
姜蝉：“王中泽的公司想要搭上国企的路子，郑伟峰想要在他家里寄存一个保险箱，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占地方，能够借此和郑伟峰加深联系，傻子才会拒绝。”
肖红：“这要是知道保险箱里放的是别人的头颅，那得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吧？”
姜蝉：“可不是？男人哪，管不住自己就不要结婚，结婚了又贪图新鲜感，又不负责任，最后伤害的是两个家庭。”
肖红：“可惜了他的小女儿，才三岁，就要有这么一个父亲。”
姜蝉：“许多人在做事之前是不会考虑到别人的，他们不会考虑他们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肖红：“李欣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甘愿做别人小三，还想着逼宫上位的女人，有这个结局……”
姜蝉：“这不是郑伟峰杀人的理由，李欣就算再坏，郑伟峰也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这是两码事。”
肖红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我情绪化了，我就是心里堵得慌。你说她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自己立起来，偏偏想着要去靠男人？还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姜蝉：“在经历过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以后，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回归本心的，我们没有办法去要求别人，只能够做好自己。”
“因为得到的太过容易，所以你让她再静下心来吃苦奋斗，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
张岩那里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小时，郑伟峰就被传唤到了市局。他倒是想抵赖，可是警员们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在他的那套公寓里还有卫生间里检测到了血迹反应，还在卫生间的下水道里发现了李欣的DNA，还找到了一系列作案工具，电锯、绳子等等。
面对这些证据，郑伟峰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突破，他很快就将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
肖红站在审讯室外面，看着张岩在里面问询，尽管郑伟峰说了种种理由，她一点都不同情他。她去同情郑伟峰，谁去同情李欣的父母？
审讯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据郑伟峰交代，他和李欣是在某会所认识的。李欣在会所很受欢迎，她长相漂亮，又会说话，没多久就和郑伟峰在一起了。
在和郑伟峰在一起之后，李欣就辞去了会所的工作，住在怡景园内。
人都是得陇望蜀的，郑伟峰有钱，长得又不错，年纪又不算大，李欣自然要牢牢地抓住他。这不在撇去一开始的小意温柔后，李欣的野心就逐渐暴露出来。
她要求郑伟峰离婚，并且和她在一起。要说郑伟峰对李欣有多爱，那纯粹是自欺欺人，他贪图的无非是李欣给他带来的新鲜感。
真的让他离婚，他肯定做不到，因为他老丈人很有权势，他如果离婚了，他在W市几乎是寸步难行。再加上他又不是没有孩子，他家庭美满，为什么要抛妻弃子的和李欣结婚？
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李欣也不是吃素的，她威胁郑伟峰，如果他不在一个月之内离婚，她就闹到郑伟峰的单位，要么她就直接去找郑伟峰的老丈人摊牌。
郑伟峰在那个时候就动了杀心，他不能让李欣毁了他的事业和家庭，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李欣的父母几乎哭晕在警局。
姜蝉叹了口气：“可惜了。”
肖红感叹：“谁说不是可惜了？可惜了李欣的父母，也可惜郑伟峰的妻子，她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