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张旋的智商（五更）
不错，张旋一点没骗他，一开始虽然两人坦诚相见了，但是确实什么也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
但是他不知道呀，从看到两人坦诚相见那一刻他，他就想当然地以为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正因为有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他才会接下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已经换好褥子了。
他确实是被张旋算计了，但是张旋确实没骗他，这不算阴谋这是阳谋，我就光明正大地套你。
谁让你自己钻进去了。
万峰挥手想给自己大嘴巴，但被眼尖的张旋制止：“以后你是我和凤姐的，你做什么都要向我们请示。”
啥？码的老子想扇自己要向你们请示？
特么将来老子上次厕所也去请示你俩，那我还活个什么意思。
褥子换好了，接下来就该继续睡觉了。
这一回的张旋就和刚才不一样了，刚才她都没避讳这回就更不避讳了，癞在万峰身上不下来。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黑暗里张旋信誓旦旦。
“负责你妹呀，你先到一边好不，我心里像乱麻一样，你让我冷静一会儿好不？”
“明天白天再做冷静的事儿，晚上就是做不冷静的事儿的。”
男人是经不起女人调戏的，这个夜晚也就有点无边无岸了。
当太阳的光辉闪耀在天空的时候，张旋已经下地给三次郎万先生做好了可口的早饭。
万峰这时才发现张旋已经没了一点邋遢的样子，头和脸都洗得干干净净，重新容光焕发了。
女人真是怪物，被男人一睡就光彩照人了！到哪里说理去？
张旋是容光焕发了，但万峰却没精打采。
张旋非常能理解万峰的没精打采，这不全是体力上消耗的原因，她知道万峰现在的心理非常矛盾，怕是其中对栾凤的内疚占据了多数。
因此她拿出全部的温柔安慰万峰。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万峰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头疼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如何面对栾凤。
这是一道关，一道比嘉峪关还高的关，那怕可以隐瞒下去也总有要面对的一天。
眼下要面对还有一件麻烦事儿。
“给我说清楚，你会不会有？”
“有什么？”
“有孩子呗！”万峰吼了一嗓子。
万峰记得两人好像没有什么预防措施，如果有了可特么糟透了。
张旋嘻嘻的笑：“不能，真的不能。”
“你要是真的有了，我就打死你。”八四年未婚女人要是有了，去打胎是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除非是偷偷生下来扔掉。
“我吃药了。”
万峰一愣：“你哪来的药？”
张旋不想说。
“说！”
“我妈给我的。”
万峰郁闷了，合着她们家一家子猴精呀。
再说你当妈的给女儿这个这好吗？
“那你妈知不知道我不可能娶你，就是想娶法律也不允许。”
“知道，我妈什么都知道，但是现在她顾不了许多了，只要我能好怎么都行，所以她临走的时候就给了我药还有吹气球那玩意儿，不过那玩意没派上用场。”
何艳霞这思想放到三十年后都不过时，为了女儿能正常也是拼了。
“你妈倒是真想得开呀，我都被感动了，感动的鼻涕都快流下来了。”万峰故意在鼻子下蹭了一下然后抹在张旋身上。
“你恶心不？”张旋挥拳敲万峰的肩膀。
“那么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没啥打算呀，回去上学做衣服。”
“再往下呢？我也不隐瞒你，三年后我家要搬回北辽去，你怎么办？”
“我也跟你过去呗，大不了我去向凤姐负荆请罪。”
万峰吓了一跳，栾凤那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怕是到时候三个人都得死。
万峰长叹一声：“这是一道多么大的难题呀，将来我该怎么迈过去？”
迈过去就是柳暗花明，迈不过去就是身败名裂。
想不到自己重生这一世，麻烦会出在女人身上。
沉思了好几分钟，万峰也想不出该怎么过这一关。
“要不，咱们从现在就一刀两断，这样你就不会有烦恼了。”看到万峰闷着头抽烟，张旋也心疼。
虽然万峰兜里天天都揣着烟，但是从没看万峰抽过。
现在烟都抽了，可见他心里有多么大的压力。
“呵呵，然后你再去喝酒装死狗说不定还会和流氓们混在一起，让我下半生内疚后悔死，这招挺阴毒哇！你这是打算坑我一辈子呀！”
“我可没那么想，那你说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我要是一下死了，是不是咱们三个人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不许死，你死了我和凤姐咋办？你放心，这事儿我会解决的，我保证能解决好的。”
“你解决个屁呀！妈的知道会是这样老子就特么不救你，让你去凄惨一生。”
“你怨我吗？”张旋可怜巴巴地凑到万峰面前。
这事儿怨张旋吗？
张旋有追求她幸福的权力，她追求她喜欢的男人这没错。
怨自己吗？
自己是为了拯救张旋，好像也没错。
怨栾凤？
和她八竿子联系不上，怎么能怨到她头上。
现在一想谁都没错谁都不怨，可这烦恼却凭空出现了，总得有个怨的吧？
怨老天！
老天一个雷不劈死你。
算了，反正现在事情也暴露不了，那就暂时不想它还是想想别的事情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拖拉机，真到面对的那一天再说吧。
万峰决定把这烦恼的事儿先仍到一边。
“缝纫机我托运过来了，估计开学前能托运到龙镇，到时候我雇车拉回来，这样我们就有六十七台机器了。这个学期高三又该实习了，她们有近六十人，你这边有六七个人，正好人数和几台数匹配了，再开工的时候全部上喇叭裤，今年有多少就做多少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旋柔情脉脉，一边听万峰说话手却在万峰身上乱摸。
“哎呀，我现在说正事儿，你别耍流氓好不好。”
“谁流氓了？我喜欢我自己男人凭啥说耍流氓。”张旋也敢理直气壮了。
女人就这样烦，你露出点笑脸她就当爱情，这就名正言顺了？
“还有咱们的事儿谁也别说，在学校里你不许给我露出一点我们有关系的样子。”
张旋撇嘴：“我小姨就不会信，我原来什么样，等你来了我就好了，她就是白痴也知道怎么回事儿。”
“那你小姨除外，但是要叮嘱她别瞎说，我对你们的嘴没有一点信心，哎呀你把手给我拿出去！能要点脸不？”
“哼！就许你手往人家衣服里伸，人家伸一下就不行。”
“哎你这个女人，我什么时候把手往你衣服里伸了？说话不能丧良心。”
“反正将来你得伸就是了。”
不行，张旋家不能待了，这女人貌似比栾凤还能撩人也比栾凤会撩人，谁教的呢？
但是张旋一家人不回来万峰还不能走，他一走这里就剩下张旋自己，他还不放心。
他就这么被栓在这里了。
这一家人的心机蛮厉害的。
三天的时间里，张旋让自己变成一个温柔的小女人把万峰伺候的非常好，除了她做的饭难吃了一点。
正月二十这天，何艳霞一家人终于从江边回来了。
面对何艳霞两口子万峰羞愧难当，尤其张娟和张冲管自己叫姐夫就更让他羞愧了，像逃难一样逃离了张家。
“我回去了，以后别瞎想了，做好准备去上学。”
“嗯！我知道。”
“我走了。”万峰检票上车回家。
这几天的经历像做梦一样，重生后一向顺风顺水的他终于撞到了一道坎，而且还是很不容易翻过去的坎。
回到家里母亲没问他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万峰自然也不敢说自己这几天干了什么。
无它，怕挨揍。
“你有一张提货单，今天早晨送来的。”母亲把一张纸递给万峰。
原以为托运的货会在三月初到，想不到现在就到了。
万峰看了提货单的内容后，这刚刚回来就还得出去。
万峰算了一下四十五台缝纫机需要几辆车能拉回来。
这批缝纫机来的时候进行了拆卸包装，虽然缩小了面积，但是一辆普通解放还是拉不回来。
怎么也得两辆车。
从龙镇拉到小吴家，两辆解放的运费最少也得三百。
如果雇佣东风140，可能需要四百元。
有新车万峰当然不会去雇佣那些老车，万一坏道上岂不麻烦。
三分场去年秋天就来了几辆新的东风140。
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当然要往自己人身上花了。
八四年二月二十三号，阴历正月二十二。
早晨坐客车到了三分场场部后，万峰就到车队，迎面就看到三四个青年人人戴着大蛤蟆镜在大道上一边大滑呲搂一边笑。
这画面有点诡异呀。
这该不是郭武那混蛋干得好事儿吧。
再说这几个家伙戴着蛤蟆镜打滑呲搂这算不是算狗进厕所找死（屎）呀。
这要是摔个马趴眼镜摔碎了玻璃碴子扎眼睛上，估计就成射雕英雄传里的柯镇恶了。
万峰觉得紧贴道边别被这几个家伙癞着。
第八百二十六章 新学期有新气象
万峰离这几个蛤蟆镜很远，可是其中一个蛤蟆镜少年却奔着他来了。
“万峰，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直到这人说话万峰才认出这少年是他同学车飞。
棉帽子蛤蟆镜让万峰没认出是谁。
万峰大喜，车飞的老子就分场交通监理，监管车队的。
“车飞，你老子上班没有？”
“当然上班了。”
“带我去你老子上班的地方，我有事儿找他。”
车飞有点迷茫，找他老子？
“我说，你们戴着蛤蟆镜不会是从郭武手里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也到你们连队去卖镜子了？”
我就知道是这货。
“他卖多少钱呀？”
“十块！”
“卖给你呢？”
“优惠了点，八块。”
这王八蛋心真黑，一付三块钱的镜子卖给同学还八块。
有同学的面子，万峰的雇车计划很顺利，当然更主要一条是他有钱，否则同学面子也没什么卵用。
一台赞新的东风140，一百八十元的车费。
与老式的解放相比，东风的速度就快多了，再也不是四五十公里的速度，路况好的路段，东风可以飚到八十以上。
从吴县到龙镇三百里的路程，如果老解放得走近五个小时而东风三个小时就到了，这还是冬天的情况下。
如果换做夏天，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十一点，车到龙镇火车站。
万峰拿着票据到火车站的货场提货，调度安排完毕余下的就交给装卸工了。
虽然装卸工是车站工人，但想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干活，不抹点油是没可能，眼下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这些事情万峰门清，找到装卸队长，三十元就打点的点溜溜转。
缝纫机从洼后过来的时候被拆卸成了机箱和机腿两个部分，然后用木头钉做的包装箱包装。
四十五个机腿用了一个三米长一米半宽一米高的包装箱，而机箱则用了两个包装箱。
三个包装箱对二十多号装卸工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不到十分钟就装到了车厢里。
从车站货场出来在车站外一个饭馆吃完饭，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了回来。
下午三点，车到了小吴家。
在李友家学武的那些学员膀大腰圆的被万峰叫来十几个，把包装箱卸到了院子里。
机器是拉回来了，但是下一个愁人的事情又出现了。
万峰租的这个小屋很明显是没法消化这四十五台机器的，他得另外想办法。
这难不倒万峰，学校实习部就有空闲的房间，就好像专门给他留的一样有两间。
万峰觉得只要和学校谈谈，花点钱租下来问题不大。
但这要等到开学，还需要五天。
包装箱卸下之后就那么堆放在屋子前，上面盖上了塑料布，叮嘱了李明斗一番后万峰就坐车回家。
在场地没有解决之前，这些机器拿出来也没地方搁。
一天下来和万峰相处融洽的司机把万峰送回四十二队。
忘记了烦恼的万峰是个整天乐呵呵的二笔青年，但是回家看到闷闷不乐的父亲万峰的乐呵也就打了折扣。
“你又和我爸吵架了？”
父亲若是不高兴，十有**是被母亲唠叨烦了。
“我才没和他吵吵呢。”
“那我爸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今天你爸在连部下棋，贺魏说你爸了。”
贺魏？连队的会计，他说自己老子干什么？
“贺魏说什么？”
“他说你在学校打了他弟弟，让你小心点。”
连队的配置是这样的：一个连长，一个指导员，两个副连长，一个会计一个出纳。
两个副连长一个管机务一个管农工。
这构成了当时农垦兵团最前线连队的最高领导层。
会计通常都是连长的心腹，一个连长如果没有自己信任的会计基本上就是一个失败的连长。
因此会计在连队里属于实权人物，权限仅小于连长和指导员，副连长都不如他说话管用。
贺魏就是当时四十二连连长高宇的心腹，本身这家伙也不是好鸟，挺混账的，在四十二连还真没多少人触他的霉头。
上一世万峰在学校没和贺炎有过什么交集，因此和贺魏别看在一个连队，相互之间也没什么鸟事儿。
不想现在由于一些事情的变化，这货也跳出来了。
万峰可没拿他当回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明年四十二连就会换一个新的连长郑疆，郑疆随后就把原来自己手下的会计岳恩水调到了四十二，贺魏不知被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明年就调走的会计，万峰有必要看他的脸色吗？
再说他家名义上的单干，但地没种一分，你能把我怎么地。
他就是不调走万峰也觉得没必要他。
老子在学校打了你弟弟，你和我老子说这些废话什么意思？你不应该来找我吗？
“不用鸟他，他以后再咋咋呼呼的你就告诉他，再逼次我儿子就拍你，他算什么东西。”
万峰根本没拿这事儿当回事儿，也没想到将来他家离开这里的时候，会因为这个人在准迁的时候出现波折。
二月二十八号，职高的学子们再次启程出发，新的学年又开始了。
新学期开学，虽然学校大部分地方都没什么变化，依然那副不怎么正规的样子，但是局部的变化还是有的。
首先是学校终于有正规的校园了。
去年总场投资施工的新校园虽然姗姗来迟但总算是来了。
新校园坐落在一中的西方，在一中和边防站之间。
三排房子一共四十八间，其中高一高二高三一共十个班级，占用了其中的十间。
学校老师的办公室和仓库占用了五间，女生的缝纫实习和男生的农机实习各占用了三间。
余下的就是学生宿舍和食堂，除了食堂占了五间房子的地方，其余的二十二间房子全是宿舍。
职高总计五百多号学生，住宿生近一半，每个宿舍平均住十个人，上下铺一分倒也比较宽松。
学校的第二个变化一些老师走了，一些老师来了。
走的老师一共有三个，一个退休两个调离。
曲阳就是这两个调离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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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都是奸商
算命的说人若想当官，命里得有官印，否则根本当不了官。
万峰认为曲阳这个人命里就有官印。
但可能是在三十岁前他命里的官印蒙尘了，并没有闪光什么的，因此在三十五岁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
从去年开始因为在一些报刊上开始发表作品，其中一部描写赞扬农垦工人创业的小中篇在北大荒文学获奖后，他的官印终于开始发光了。
先是被调到了黑禾宣传部就职于黑禾日报，后期进入宣传部任职，在黑禾和苏联口岸开放成立外贸公司的时候，这货不知怎么就跑到外贸公司去当经理了。
他怎么去的万峰没兴趣知道，他只要去了就行。
现在曲阳就踏上他改变命运生涯的第一步了，被调到了黑禾。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曲阳就到他任教的班级和同学们告别。
这货到底能掰活，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竟然洋洋洒洒的说了上万言。
“黑禾那边什么情况？住什么地方？”
曲阳掰活完走出教室的时候万峰跟了出去。
“工作具体干什么暂时还不太清楚，住的地方倒是解决了，住公家宿舍。”
“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开始搬家了。”
“需要人吗？如果需要打个招呼，人咱有的是，几十号不在话下。”
学校的学生加上李友的学员，别说几十号就是上百号也不是事儿。
“这倒不用，左邻右舍就够了。”
“等给我留个详细地址，以后到黑禾办事儿我可能去看您。”
曲阳拍拍万峰的肩膀，点点头离去。
回到班级，万峰在走向自己座位的时候，看到张旋对着他笑得那叫一个光辉灿烂。
万峰当场黑脸，这娘们都告诉她在学校的时候不要对他有太过分的表示，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狗撕咬似的。
学校正式开学了，万峰的小厂子也该营业了，那些尝到甜头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吉春就问了万峰好几次什么时候开业。
学校新校舍的启用让原来散乱在小吴家各个区域的部分都集中到了校园内，这回的职高终于像那么回事儿了。
原来学校的实习部就空置了下来，经过打探，万峰得知这栋房子已经不属于学校而是属于小吴家，当晚就让李友带着他到了小吴家队长的家里，以每年三百元的价钱将这栋房子租了下来。
这样原来万峰租的那栋小房子将成为宿舍，这栋新租下的大房子才是生产车间。
三月后大地回暖，阳气上升，外面的冰雪已经有融化的迹象。
这栋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改动，气温稍低可以沿用原来的炉子，也烧不了几天，到三月中旬就该彻底化冻就不需要取暖了。
那些托运来闲置的机器终于可以开箱组装了，组装万峰雇佣的是高三那些三分场的学生，这些实习拆卸拖拉机的人若是连一台缝纫机也组装不上还要你们何用。
缝纫机组装完毕加上原来的二十二台，一共六十七台缝纫机，安防在四个房间里。
原来那四个老师的宿舍则被改成了办公室，另外一间以前闲置的屋子则成了仓库。
由于国老师出面通过和学校的协商，高三那些女生转到了万峰这里实习，当然万峰是要付学生的工钱，同时万峰付给学校五百元作为这些学生到他这里实习的交换费用。
高一的女生们见去年王文敏等人一个月挣三十多元，很多人眼红，而且她们的住宿条件可比学校好太多了，因此今年有大批的女生报名要来干活。
那栋原来租的房子被改成了宿舍，三间屋子东西两间垒成了南北炕，中间中间加了个间壁墙隔出了一个间领也垒了一铺炕，即使这样五铺炕也只能安排下四十多人。
万峰也就又招了四十多人。
这些人的任务主要是裤子的后期加工，钉个扣绣个花什么的。
流水线一天下几百条裤子，这些人还只能放学后干，任务也不轻松。
服装厂正式恢复生产是三月十二号，就一样产品就是喇叭裤。
各种颜色各种质地的喇叭裤，从三月十二号这天开始下线。
单做裤子产量就上来了，一台机器一天加上晚上加班可以下九条裤子，快手可以下十条。
六十七台机器一天就可以下六百条裤子，这个数量很可观。
吴县的几个贩子这顿抱怨，说什么年前一个多月有无数的人要买滑雪衫和喇叭裤，可是你们这些家伙放假回家逍遥去了，害得他们只能到北辽去进货，不但加长了进货周期增加了费用还赚了无数小钱钱云云。
言外之意就是你得给我们便宜点。
可是但是，当他们发现今年的喇叭裤不但没便宜还比去年贵了两毛就开始集体抗议。
“你不能这样，你这该死的小奸商，不便宜也就罢了竟然还贵了，你这小子将来生孩子一定没**。”
生孩子有没有**万峰无所谓，反正那是将来的事情还早呢。
“呵呵，孔哥，今年很多物价都上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布料的进价一匹都贵了五块，这不怪我吧？你们也可以上浮卖呀，三块五的卖四块不就完了，别告诉我你们不卖，你们那德行我太了解了，其实你们才是奸商，你们家孩子有**没有？”
几个贩子每人一百条裤子嘟囔囔地走了。
张旋对着他们的背影竖中指，这是跟万峰学的。
竟然敢咒他们将来生孩子没**，这不能忍，栾凤若是在这里也一样给他们中指。
“干啥呢？一个女孩子以后别做这样的手势，你长了吗？”
张旋被这句话噎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长了个那玩意儿吗，下辈子老娘也当男生。”
万峰被张旋逗笑了：“那是下辈子的事儿，这辈子你就别指望了。”
张旋磨磨唧唧地往万峰身上噌。
万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算这里是仓库你也不能调戏老子，出去！”
张旋哼了一声，这王八蛋打从从她家走后就再也没和她亲热过，太不是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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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长线投资
“你都好长时间没稀罕人家了，你心里没我光有她。”张旋撅着嘴嘟囔。
初尝滋味的女人是很可怕的，看着你的眼睛里都是一片狼的目光。
“你这意思是不是咱们就在这里来一出白日宣淫？”
张旋嘻嘻笑很有想法的样子。
“别一天到晚老想这那玩意儿，想点正事儿。”
“我想了呀，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我想到凤姐哪儿去。”
万峰吓了一跳：“干啥？张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把你肚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诡计用到栾凤身上，让我知道了看我…”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去学习，然后和凤姐拉拉关系。”
万峰叹气：“就是拉好关系有什么用？国家也不让一个人娶两个老婆，张旋，如果要是有合适的你还是找…”
张旋打断了万峰的话：“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让我去找别的男人？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再说码的那怨我吗？那不是你自己上杆子送上来的吗！”
张旋生气了，气呼呼地出了仓库进了车间。
万峰摇头，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化冻大概是只有北方几个省才会出现的情况。
三月底四月初是龙江这里化冻最厉害的时候，大地上的积雪和地面冻土层里的冰渣都开始融化。
到处都是在地面流淌的水和一踩泥水似箭泥泞的路。
农场这个时候开始准备播种小麦，四月初就该是小麦播种的季节了。
万峰则在这个时候在路边等车。
通往黑禾的车早晨七点到小吴家。
万峰的脚边放着一个特大的布口袋，他准备趁着放月底假前到黑禾去一趟，一个目的是给李响捎些裤子过去，另一个就是去看看曲阳。
曲阳已经搬走快一个月了，万峰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去看看，玩玩雪中送炭的把戏。
从大五家开来的客车在路边慢慢停下，车上的人不多，合计没超过十五人。
万峰把袋子放到机关盖后面，买票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从小吴家到黑禾一百四十里，票价一块七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一个半小时后，客车在黑禾客运站停了下来。
下车后雇了辆前三轮的人力板拖把来到了黑禾市场。
再有个把月就到了换季的时候了，服装市场里的人看着不少。
到了李响的摊位前，万峰把手里的布袋往地上一扔：“货捎来了。”
秦素珍从摊位里跑出来：“捎来多少，少了可不行。”
“我就能带一百条，再多了想把我累死呀。”
“才一百条呀，这好干什么呀？也不够呀。”
“让李响自己去拿，现在有的是。”
“他！废物。”
李响在一边就知道傻呵呵地笑。
万峰没在这里过多地停留，接了货款后就和李响两口子告别。
离开了市场按照曲阳给他留的地址来到了他的工作单位，黑禾日报社。
日报社在政府大院里，传达室的老头在确认万峰不是坏人后才用电话把曲阳叫了出来。
看到万峰曲阳非常的高兴，跑回去请了个假就出来了。
“今中午到我家吃饭，咱们去买点菜。”
曲阳骑着自行车驮着万峰先到了市场买了些菜然后驮着万峰到了他的新家。
“这里是文联的宿舍区，分给我一栋小房子，条件一般凑合着住。”
曲阳新家像他说的一样，确实条件一般，两间老式的小砖房一共有二十多平的面积，厨房还占了一半面积。
“这是我在江边的学生，小万，发表处女作的杂志就是他介绍的，他到黑禾来办事儿顺便来看看咱们，今儿中午在咱家吃饭。”
曲阳的爱人非常的热情，请万峰到屋里坐后就开始做饭。
曲阳的家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个陈旧的衣橱，一张同样陈旧的写字台，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趴在写字台上写作业。
“这都是你的孩子？”万峰问。
“都是，大女儿十一了，小子今年九岁。”
万峰回头看看曲阳家的小炕，一家四口在一铺炕上睡这也不方便呀。
“你这房子确实小了点，一家子住这么点空间这也不行呀。”
曲阳叹息道：“有个地方猫着就不错了，你也看到就这么点空间。”
“你们单位再不分房子了？”
曲阳摇头：“我估计九零年之前是别指望了。”
“老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了你家厨房，你可以在北墙间壁出一个两三米大小的小房间，你闺女大了自己住里面应该行的。”
曲阳挠挠头：“我也想间壁了，可是这次搬家花了不少钱，过些日子再说吧。”
破家值万贯，但搬家的时候很多万贯都得扔掉，到新的地方重新置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曲阳搬家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重新置办东西，花钱雇车搬家，对一个月三四元工资的他来说，手头紧张没什么奇怪的。
而他还是一个单职工家庭，他爱人没有工作。
万峰没有再说什么，和曲阳唠了一气闲话。
曲阳爱人很快就炒了四个菜，万峰在这里吃了午饭。
吃完饭万峰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扔在炕上。
曲阳大惊失色：“小万，你这是干什么？这个我可不能要。”拿起钱就往万峰兜里塞。
万峰档开了曲阳的手。
“老师，这钱呢给你女儿间壁一个房间，给两个孩子置办点像样的衣服再置办点像样的家具，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能让你的同事和孩子的同学瞧不起咱们，你这要是丢脸可是丢咱们红色农场的脸。”
“小万，那老师也不能要你这钱，这成啥玩意儿？”
“老师，在学校的时候你对我不错，学生心里有数，一点意思，别再斯斯巴巴的，以后说不定你发达了我还有求着你的时候。”
曲阳苦笑：“但愿有发达那一天。“
“会有的，别再拉拉扯扯的了，好了，我得到车站去等车了，别送了。”
“我用自行车送你去车站。”
曲阳推出自行车追了出来，那万峰送到了黑禾客运站。
五百块钱对现在的曲阳来说是一笔雪中送炭的巨款，对万峰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这是一个长线投资，它将来会给万峰带来多大的便利万峰现在也不好判断，但是便利是一定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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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都怪你妈
郭武去年从北辽回来的时候一共带回了五十付蛤蟆镜。
他带回的蛤蟆镜属于不好不孬的中档产品，三块钱一付。
三十付茶色二十付青光。
这货回来从沿江公社政府所在地霍尔莫基到三分场各个连队推销个遍，十块钱一付。
十块钱在八四年虽然不是大数目但也绝对不是小钱，买一个没什么卵用的蛤蟆镜，也就那些不知冷暖的年轻人会买。
虽然郭武没在三分场那边把眼睛全部推销完，但剩下的十付八付的他带到学校还是顺利的出手了。
学校里平日几个鼻孔朝天的家伙一到放学就把这玩意扣鼻梁上了。
在学校当然不能戴，会被没收。
这五十付眼睛给他赚了三百多元。
这可比他去年冬天时候去推销裤子赚的钱多多了。
因此，当手里的货脱手后，一到月底就缠着万峰问他什么时候再到北辽去。
“麻痹的你不会自己去啊？”
“嘿嘿，我自己怕走丢了。”
“你是死人呀能走丢了，我要去得七月份，你能等到那时候吗？”
七月份这还好几个月呢，这得少赚多少钱呀？
“我自己真有点不敢走，要是敢走我早去了，还有人让我捎军帽呢。”
“捎军帽？这是哪个二笔这个时候让你捎军帽呀？现在可是开春了。”
“人家说留着明年冬天戴。”
有钱不买半年闲，这特么还有人买东西闲一年，真是人口多了啥人都有呀。
“你去问问王东去不去或者李鑫去不去。”
“拉倒吧，王东那货迷上了摄心了，最近准备买照相机了，弄不好要打你那相机的主意，李鑫这货则看看弄本家电修理的书看呀看的，连个收音机都修不好。”
现在修不好不等于将来也修不好，起码王东和李鑫现在有这个志向。
王东真要买他的相机万峰可以便宜一百元卖给他。
何燕飞的志向就是天天做衣服，不过每次看到万峰的时候她都会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万峰很怀疑她知道自己和张旋之间的狗撕咬，要不为什么老露出那种迷之微笑？
“何萧这些日子没来吗？”
这货从北辽回来后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见到他，不会是叛逃到苏修那边去了吧。
前些日子还有个农民顺着江上跑苏联那边去了。
这个时候跑苏联那边就像四九年参加锅民党一样。
苏联社会现在就开始出现不堪重负的迹象了，再过四五年就该分裂了。
这个时候跑过去的人不是傻缺是什么。
“他在家办学习班，前两天过来一次。”
“来看你？”
“嗯！”
“码的，重色轻友的玩意儿，光看老婆不看兄弟，等他再来告诉他别告诉别人认识我。”
何燕飞呵呵地笑，笑完正色道：“谢谢你万峰，不管怎么说旋好了我们都高兴。”
“别提她好不？我一看她就来气。”
刚说到曹操曹操就来了：“一看见谁就生气呀？”
何燕飞嘴快：“他说一看到你就来气。”
“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给我说清楚凭啥一看到我就生气。”
“我快乐的生活被你毁了，还不许我生生气呀！”
张旋表情由嬉笑转严肃然后转黯淡：“万峰，对不起！”
“算了，老夫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种白菜，月底你们是想放假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做服装？”
“我们想留下来干活，你呢？”张旋关心的是万峰，万峰在那里就是去刨土她也觉得有意思，如果他不在这里，就是躺在金山上好像也没什么味道。
“一群财迷，你们都在这里干活我能不在这里吗？”
月底放假要留下的学生非常的多，但是万峰还是只留下了一分场附近的人，远地方的人他供不起那么多人的饭，当然如果她们能自己解决吃饭问题也可以留下来干活。
三月份有三十一号，因此学校放假的日子定在二十九号。
于是，二十号这天，万峰给干活的人开饷。
这个月严格来说就干了半个月的活儿，好在高三那些实习生都是成手，再加上裤子比较节省时间，这个月的产量还是很可观的，**千条裤子。
做裤子的手工费较低，但是产量在那里，一个人天怎么也能赚一块五六毛钱，半个月也是二十多元。
给员工发完饷后，万峰和张旋躲在办公室里算自己的帐。
“这个月我们的利润就算是九千块吧，我发给你八百元，其余的扣除我当初的投资，亲兄弟明算账，我现在和栾凤的服装厂也是这么算的，丁是丁卯是卯，还有，这只是我当初的投资，这回栾凤那边给的缝纫机还没算本钱呢，二手也是要算钱的。”
这方面张旋没什么意见，她是注意力显然不在这方面。
“万峰，咱们的服装是不是也该有个品牌？凤姐的都有，我都没有。”
“可以，你觉得什么品牌好自己起一个，然后到宿舍找会绣花的做商标就完了。”
“你和凤姐的叫峰凤，你说咱们的叫风旋怎么样？”
“峰旋？”
“不对不对，叫峰旋不顺溜，不如叫旋风好，就叫旋风！”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叫旋风？你这是要上天呀。
张旋现在怎么处处都想和栾凤比？
“张旋，你不什么东西都和栾凤比好不？”
“我比比怎么了？我做小的就该死呀！”张旋撅着嘴嘟囔。
做小？
万峰无语了，这怎么又扯到做小上去了，这女人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
“你这都胡扯什么？什么叫做小的？”
“将来你结婚的时候结婚证上肯定是写凤姐的名字，没我份儿，我不是小的是什么？”
“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妈！”
万峰普通一声趴在桌子上，鼻子很不幸地和桌面来了个亲密接吻，鼻子被碰得仿佛掉进了酸菜缸一般，眼泪都酸下来了。
张旋怎么会有这么个妈？
看到万峰眼泪下来张旋吓得够呛赶紧跑过来。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开了？”
万峰捂着鼻子：“我这是哭吗，这不鼻子磕桌面上酸得吗？都怪你妈！”
“你鼻子磕桌子上关我妈什么事儿？”
“你刚才不整出这么一套，我能磕桌子上吗？你那是什么妈呀？”
这和我妈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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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可惜录音机了（五更）
“不许说我妈！我妈有这想法容易吗？她要不是怕我再犯病会受这样的委屈。”
这种事儿在北方现在确实还是委屈的事儿，但是在南方似乎就不算什么事儿了，东广省靠近香港那一代，现在给香港人当二奶的人已经出现，过两年更是大有人在。
“以后不许再说做小的话，老子将来要是娶你们就会公平地把你们都娶回去，不娶就一个不娶。”
“那将来结婚证上有我的名字吗？”张旋一喜。
万峰摇摇头：“怕是只有这个不能满足你了，对不起了。”
“那我还不是…”一看万峰在瞪她，张旋马上闭嘴，扔下句我回车间里就溜溜地跑了。
晚上八点，万峰叮嘱张旋她们别干得太晚了，自己就回了宿舍。
因为明天就放月底假了，宿舍里的男生们都陷入亢奋之中，叽叽喳喳地扯东扯西。
底铺几个家伙坐在炕上甩扑克，叼着烟卷把宿舍里弄得乌烟瘴气。
高一下半年，有不少学生开始抽烟了，这个宿舍里有近一半的学生开始抽烟，两毛三的红象。
有是人真学会抽了，有些还处在鼻子不会冒烟的阶段，就是跟着凑热闹。
看到万峰回来这些家伙立刻来了精神。
“大款回来了，大款发烟呗。”
万峰顺兜掏出一盒扔了过去：“你们这帮穷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撮烟。”
“嘿嘿，我们哪能和你比呀。”
这些家伙不管会抽不会抽一人一根，一盒烟转眼就少了一多半，宿舍里的烟就更多了。
“万峰，你这个月又不回去了？”问话的是张俊。
万峰点头：“不能回去，那些同学在干活，我怎么能回去，你们明天都走呀？没有留下和我作伴的吗？”
“有好处没有？”
“这不废话吗，管饭管烟怎么样？一天三顿饭一盒葡萄烟。”
小吴家商店里两毛八的葡萄烟就算是贵的烟了，再好的也没有。
还真有人动心，不过也就是动心却没人报名留下。
“我得回家拿钱，要不下个月吃什么？”
万峰嗤之以鼻：“到我那里拿点裤子下屯子卖，不用走多远，就五六七连转两圈，这五天假保你们能赚出一个月的饭钱，不信去问问郭武和李鑫他们，他们去年冬天可是下屯子卖过。”
正拿着一本家电维修书入迷在看的李鑫发言了：“真的，其实你要是干出门道了，一天就能赚出一个月的饭钱。”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男生一个月的饭钱撑死也就十五元，卖出十条裤子十五元就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干了？”有人问。
“我现在要学习这个，不能耽误时间。”李鑫扬了扬手里的书。
“那郭武呢？郭武怎么也不卖了？”
“郭武正琢磨要去北辽呢，那还有心思想这个。”
郭武确实在琢磨去洼后集市拿蛤蟆镜。
蛤蟆镜多赚钱呀，一个就能赚七八块，一条裤子才赚块八毛的他哪里还看得上。
他现在连本代利有四百多的本钱，到洼后能拿一百付眼镜，回来就能卖一千元。
这时，王东不知从什么地方鬼混回来了。
王东一进屋就有人问他：“王东，这个假期你卖裤子不？”
“卖，我要赚钱买照相机。”
万峰一听这个心累，照相技术你弄明白了吗就要买照相机。
王东爬上铺凑到万峰面前：“万峰，我拿些裤子回去卖行不？卖完给钱。”
这算什么事儿呀。
“行呀，你要上哪儿去卖，咱们四十二连我估计顶多能卖出去十条，弄不好十条都够呛。”
“大林子和思吉屯呢？”
“这两个地方行，不过我估计也不会超过五十条，这点玩意能赚几个钱？买照相机希望不大。”
五十条裤子能赚个七十八十的，最多不超过一百，一百就买照相机了？
“慢慢攒呗，我已经攒了好几十了，既然这样那我先拿五十条吧。”
万峰看看时间：“你要拿裤子你不早点说，现在都什么时间了？”
“明早晨呢？”
“车六点半就走了，你能起来？再说拿五十条裤子包也不小，路上也不怎么好走。”
“没事儿，明早我去拿，还有，你那照相机卖给我呗？”
这货还真要买他的照相机。
“不过我现在钱不够，先欠着行不？”
“你会摆弄了？冲洗那一套你学会了？”
王东挠头：“没太学会，关键是在洼后待得时间太短了，如果时间再长点我就学会了。”
“没学会你就敢买相机玩？这可是个烧钱的玩意儿，你要是弄不明白有老婆还得赔上孩子。”
“我想好了，我现在可以拍些普通的照片，先到别的地方去洗。”
“让别人洗你就更完犊子了，你自己必须得学会冲洗，让别人冲洗那不养了孩子喂了猫了吗？”
“我现在也没想赚钱，就当练手了，只要不赔钱就行，练两年我不就行了吗？”
想法很美好。
“想法不错，不过那你买我那相机也不合适呀，我就给你少算一百也四百多，你既然练手就应该去买个双反，才二百元。”
“那相机拿不出去太难看了。”
嫌双反相机不好看，这是实话，双反那玩意确实不好看，照相的实话还得两手端着低着头对焦距。
“你就看中我那相机了，我当初多少钱买的你是知道的，也就那次到海边照了那一次相，再我就没用过，四百元要你就到我家去拿，我那还有两个胶卷，胶卷…就算给你了。”
“那我回去可去拿了？”
“等我写个纸条，照相机在我小屋的箱子里，我弟弟知道，让他开箱子拿给你。”
万峰立刻找出纸笔写了个纸条，纸条写好递给王东。
王东看完小心地收藏起来，回到自己床铺没事儿偷着乐去了。
“李鑫！你那台录音机给你对象了？”万峰想起李鑫买的那台录音机。
李鑫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立刻来了精神：“她可喜欢了，高兴的直蹦。”
“然后就给了你一个甜蜜的吻呗？”
“那倒没有。”
“可惜那录音机了。”
确实可惜录音机了，连个吻都没换回来。
八百三十一章 脸上雪花飞舞
可惜录音机这话是才进宿舍的郭武说的，这货据说正在追求他同班一个叫何淑华的女同学。
不是据说是正在追求，千真万确的，而且好像已经成功了。
用情书那种古老的通讯方式，这必须要有个中间传信的红娘，你总不能走邮局吧。
王东就很不幸地成了这个红娘信使，现在叫邮递员的，在中间给这两个人鸿雁传书。
王东这货也不地道，雁过拔毛，虽然一封情书也没什么毛可拔，但是偷着看看学习学习人家的写作水平总没毛病吧。
最初王东都是一个人偷着学习的。
后来可能觉得一个人学习总是尺有所短，或者是良心发现认为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因此王东有过那么两次拉着万峰一起学习。
一次是郭武写给何淑华，一次是何淑华写给郭武的。
万峰看了一回就再也不看了，无它，水平太差。
一封信加一起也就七八百字，但妹妹这种名词就占去了二百多字，如果把妹妹这个名词去掉，这情书也就剩下一地鸡毛了。
何淑华也好不到哪里去，通篇除了哥哥哥哥外也没剩下别的什么字了。
哥哥你吃饭了没有，哥哥你想我了没有。
如果在哥哥后面加上你尿尿了没有也一点都不违和。
万峰看了一回就被他们这哥哥妹妹的酸酸甜甜的弄法毒到了，由此认定高中生的情书有毒。
他们哥哥妹妹把万峰的尴尬症都弄犯了，这写得是什么呀？
万峰很想帮助他们修改一番，但是想想后果勉强压下这诱人的念头。
怪不得郭武这货语文成绩不咋地，于此相匹配的是他那口子作文水平也没突破小学生标准。
今晚郭武好像就出去约会去了，他说录音机可惜了，自然是听到了前面用录音机换吻的话。
万峰断定郭武之所以敢说录音机可惜了，估计他今晚是换到吻了。
是不是拿蛤蟆镜换的这有待考证，如果明天何淑华脸上戴着蛤蟆镜，那基本上就**不离十了。
万峰仔细地在过去的脸上扫描，期待能在郭武的脸上找到吻痕以便作为嘲笑这货的资本。
可惜没有成功。
郭武也爬上铺，凑到万峰的身边：“我决定这个月底价去趟洼后。”
“不怕走丢了。”
郭武一拍胸脯：“大丈夫生当顶天立地，何患无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
万峰拿出笔写下了路线图：“你就按照我写的过程和路线走一点没错，半道上小心被人家拐卖…你这熊样的估计也没人拐卖你，只要不被小偷掏包估计也没什么鸟事儿。”
郭武收起万峰的路线图，笑嘻嘻地说：“用不用我替你捎点话什么的？捎信也行。”
这货的嘴还是比较不错的，没说出给谁捎话。
一听捎信万峰赶紧拒绝：“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让这货捎信他要是不偷偷打开看万峰都是棒槌，虽然他不能在信里写妹妹…他比栾凤小当然不能写妹妹了，更不能写姐姐。
总之，他可不想让郭武偷看他的情书，他的写作水平被他学会了怎么办？
“到那边不该讲的别乱讲就行，你这次去准备拿多少货？”
“一百。”
“行呀，这买卖也算干起来了。”
“今年我准备跑两到三趟，冬天的时候我想进军帽回来卖，军勾鞋可惜太贵了，有很多人看中军勾鞋了。”
看中也没用五六十一双，比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还高，万峰相信没几个人买得起。
八四年在很多人还不知道做买卖为何物的时候，郭武已经摸到了门道，在江边这一带他算是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了。
可惜这个地区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换一个经济发达的地区这货未必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三月三十九日，所有放假回家的学生在一大早就离开了学校。
万峰起得较早，每天早晨他要跑到李友的拳场去锻炼身体，今天他还要去给王东拿货。
今天和他一起去拿货的有两人。
一个是王东，一个是五十连的武俊言。
武俊言原本和万峰家都是从晨清三十一连过来的，比万峰高一届。
在三十一连的时候两家的关系不算怎么愉快，因此到了学校时候两人走得不近。
不过这回武俊言倒是主动找万峰想带点裤子回去卖。
万峰欣然同意。
王东要了五十条，武俊言是第一次卖没敢多拿，拿了二十条。
万峰告诉他卖不了可以送回来，他才又多拿了十条。
打发走了这两个人，万峰到李友的拳场锻炼。
别说，这些学武的学员里还真有能吃苦的人，万峰到拳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有十几个学员，他们的脑袋上冒着腾腾的热气，正在跟着李友走套路。
万峰也加入其中，跟着走两个套路后和几个学员进行了一番切磋。
武术热有扩大的趋势，现在到李友学习班学习的人已经有一百五十位居多，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一中有个小书店，非常小的那种，里面的书满打满算也就千多本，其中还以学习方面的书为主，加少量的文学作品。
最近不知从哪里倒腾来一本叫南拳的书，销售比较火爆。
还有一本叫武林的杂志也是销量很高，经常看到有人拿着这些书互相的交流。
万峰没参加这些交流，锻炼完身体就匆匆地回到了他租的那间现在用来给张旋她们当宿舍的屋子。
虽然万峰原来租的老屋现在住了三十多人，但是放假留下的还是原来那六个人。
那么多人的饭万峰可供不起。
做饭的依然是李秋丽和米洋，至于其余四大懒虫，估计又在往脸上抹白灰了。
学校是禁止学生涂脂抹粉的，不过放假了就管不着了。
万峰来的时候饭刚做好，在张旋她们还在磨蹭的时候他已经很不客气地开始吃饭了。
待他吃完饭，四大懒虫才磨磨蹭蹭地从里屋出来。
万峰一看她们的脸，一口老血上涌。
就说抹粉你们也不能把自己的脸弄得雪花飘飘吧？一走道粉渣子直掉这是搞什么呀？
万峰赶紧又盛了一碗粥，生怕吃了她们掉进粉渣子的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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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保底一万
“你们的妆化得不好，我觉得一个漂亮女人只要在脸上轻施粉黛就能展现她们的魅力，可你们这是弄得什么呀？把脸抹得像白骨精一样，而且粉渣子漫天飞这是准备下雪吗？”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好像情况是这个样子。
“我们对化妆真的没什么研究，你懂化妆吗教教我们？”王文敏小心地问。
“我？当然会了，过来，让我替你化一次妆。”
王文敏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你还是先给张旋化吧，我就不劳你大驾了。”
“真的，我对化妆是非常有研究的，我保证把你化得像林黛玉一样。”
“拉倒吧，你要是给我脸上画个乌龟，我还活不活了。”
现在的女人已经变得这么聪明了吗？不好糊弄了。
吃完饭，万峰叫上李明斗到供销社买了几样礼物。
今天他要到李涌家去串个门。
开学都过了半个学期他还没到李涌家去串过门，万峰认为这是对老师的极大不尊重，虽然李涌只是一个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就不一定不重要，几十年后可是有很多学子的专业知识都是体育老师教的，可见体育老师可是学识渊博的一个群体。
李涌家也在小吴家西北方住，在何燕飞家后面三条街第四家。
李涌对放假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唯一感觉爽一点的就是早晨可以晚点起来了。
反正也没什么卵事儿，他准备今天将睡觉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计划不到九点就不起来。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当他媳妇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告诉他侄子李明斗和一个同学到他家来的时候李涌才鸡飞狗跳地爬起来。
这个必须起来，学生来了老师在炕上睡懒觉这成何体统。
当万峰和李明斗进屋的时候，李涌还在系鞋带。
“老师，忙啊！”万峰和李涌打招呼。
由于有李友这一层的关系，万峰和李涌现在的关系有点亦师亦友。
本身他也就比万峰大六七岁，就是以哥们相称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不能这么称呼罢了。
李涌知道万峰不抽烟但平时身上总带着烟，一个不抽烟身上却老揣着烟的人李涌认为这是浪费。
为了把这种浪费降低到最小的程度，李涌没烟的时候就找万峰撮烟，还美其名曰节约资源。
当然节约的是他的资源。
“今天咋有功夫到老师这里来？”
“明斗说你病了，怎么的我都得来看看吧！你说我能不来吗？”
李明斗郁闷，我啥时候说自己叔叔病了。
“病了？我没病呀！”
礼物酒四瓶烟四条罐头四瓶奶糖两包蛋糕两包，往炕上一放一大堆，这已经是当时送礼的最高规格了。
“来老师家坐客还带礼物来干什么？”
“听说老师得了两种病，一个是胃缺酒一个是嘴变馋我怎么好意思空着手来。”
“你这混蛋小子，又拿老师开玩笑。”
宾主落座后简单地扯了几句闲篇万峰就直奔主题。
“师叔，去年我跟你说过个事儿你考虑好没有？”
李涌陷入懵比状态：“啥事儿呀？”
“再过三个月暑假的时候我要到林吉去，要在那里待半年的时间，我和你说过的？”
“啊这事儿呀？当初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早就忘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晚。”
李涌思考了一下：“你去干什么来着？”
“去弄花苗，我说过呀。”
“对了，想起来了，我说小万，我总感觉你这是扯蛋的事儿，你还真打算去呀？”
“我在那里已经建了一个花苗棚，里面培育了五千多棵君子兰花苗，投入好几千了我能不去吗？”
李涌还在犹豫。
万峰当然知道李涌在犹豫什么，一出去半年，工作都扔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好处，搁谁身上都要考虑。
“师叔，我这次出去明斗何萧和你会陪着我去，师傅若不是岁数大了他也会去，我知道你犹豫什么。我交个底给你吧，这半年多的时间我给你们的保底收入是一万元。”
“一万元！”李涌震精了。
他现在一个月工资四十七元七，一年五百六十多，十年五千六百多，这…这等于他十七八年的工资。
“一万只是保底，知道保底是啥意思不？你只要跟着我出去坚持到结束我最少给你一万元，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我不能说。你如果担心我没有这个能力可以问问明斗，明斗年前跟我去了北辽，我有什么实力他心里有数。”
“六叔，小万在北辽有一个六百多人规模的服装厂，一年赚多少钱我不清楚，我估计最少也是几万，还有他好像在那里还有一些别的分红一年最少也是几万元。”李明斗关键时刻冲上去了，只是他的眼界比较狭窄，老子一年那止收入那么两个钱！
一年几万块钱我还张罗个屁呀。
就张旋这几十人的小厂一年也不止划拉几万呀。
李涌动心了，半年换他十几年的工资，要是不动心那是木头。
“真得半年就有一万？”
“师叔，我刚才说了是保底！保底！保底！重要的话要说三遍，到时候你只要跟着我到了林吉，脚一落地，你一万块就进兜了，如果跟我混到明年三月左右结束，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能拿十万回来。”
十万！李涌这一惊吃的分量就足了，足足超过十斤，虽然早晨他还没吃饭，但这一下子就饱了。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豁出去了，那怕就为了这一万也值得博一把，说吧，现在我要做什么？”
“给学校写个申请，停薪留职也好，请长事假长病假也好，反正最少得需要半年的假期，等这件事情结束回来你接着上班，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我马上就写，等开学就交上去，就从七月开始呗？”
“七月就放暑假了，你写七月干什么？从九月份开始写，这样不是灵活吗。”
搞定了李涌，去林吉的心事也就了了一半，下一步就是何萧了。
这货还没答应呢。
万峰没打算去找何萧谈，离得太远这货最近也不来。
他不来不要紧，何燕飞不是在这里吗，忽悠她就行了。
第八百三十三章 小名叫忽悠
在小厂的办公室里，张旋把何燕飞从车间里叫了进来。
“何姐…？”
“叫我什么！”何燕飞柳眉倒竖。
叫什么？我还能管你叫小姨怎么？张旋叫你小姨那是她的事儿，想让我叫你小姨那你可得等。
“何燕飞，跟你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啥事儿？”
“你说我要是把何萧借走半年，你会不会和我拼命？”
何燕飞上下两个眼皮分离聚合了有十几个来回：“往哪儿借？”
“暑假的时候我要带他到林吉省去，你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去干啥？”
“当然不是给他介绍对象了，带他去见见市面。”
何燕飞不说话光转眼珠子玩儿了。
张旋这个时候冒出来了：“啊！去半年呀，不去不行呀！”
“不去？那来的钱？老子将来要养活两个老婆，没钱喝西北风呀！”
张旋聪明地不说话，我就笑。
两个老婆那一定有她一个，这就行了。
“你们出去干什么？”何燕飞眼珠大概是转累了，终于停摆了。
“当然是带着他出去赚钱了，你想呀老何已经快三十了…”
“今年二十七，不许说他老何。”何燕飞很认真地纠正万峰。
万峰就是故意那么说的。
“二十七也不小了，这好不容易找个媳妇得赶紧结婚吧？”
何燕飞假装脸红。
“结婚就得有房子，有家具还得买自行车缝纫机电视机手表什么的吧？没三转一响想往家娶媳妇那不是做梦吗！”
我可没提这些条件，何燕飞在心里给自己辩解。
她知道何萧家没钱，但是没提不等于她没想。
“其实现在的三转一响里已经没有自行车了，而是改摩托车了，要置办这些东西得有钱吧？老何…你瞪眼也没用，我就认准他老何了。老何哪来的钱？没钱你过去了跟着喝西北风吗？一旦你忍受不了喝西北风的命运，那你们的婚姻就会出现问题，重了就得离婚，轻了你就得开拓思路为家庭创汇了，女人创汇的最好途径就是养汉了，本钱小利润大而且一举两得，何燕飞你说将来你要是养汉了…”
张旋笑得伏在桌子上单手搂着肚子。
万峰说这些话的时候偏偏还是一本正经，这就更增加了喜剧效果，张旋不笑都不行了。
张旋笑得肚子疼，何燕飞的脸黑得像锅底。
猛地一拍桌子：“说什么呢？谁将来养汉了？”
“我不是说你将来一定会养汉，但起码有这种可能吧？怎么的可能性也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吧！”
百分之九十？这不就等于养汉了吗！
“你还说！你给我好好说为什么要带何萧出去？”
万峰摸出一支烟，刚要划火点燃就被张旋伸手抢了过去：“不许抽！”
可恶的小老婆，抽个烟都管，不过不抽就不抽，反正也没多大烟瘾。
“我带他出去当然是为了赚钱了，半年时间保底工资一万元，如果成功说不定还会有奖金，奖金具体是多少我现在不能说，反正不会比保底工资少。”
何燕飞傻了，一万元？这是多少钱？
一张大团结是十元，十张是一百元，一百张才一千元，那是整整一千张！而且还有不少于保底工资的奖金，也就是可能有两万元了！
“惊喜不？意外不？知道一万块钱能干什么吗？”
何燕飞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哪里还能算清一万元能干什么。
“现在咱们就来算算一万块钱究竟都能干什么，盖一栋四间的新房，砖瓦结构那种一千元足够了，板夹泥的估计有三百就下来了。现在你们结婚的房子有了，下面就是置办家具了，拿出一千元别说四十八条腿，就是七十二条腿带全套的家用各种工具都置办回来了，再接下来就是大件了，一辆50摩托一千元，电视机四百元，缝纫机一百元，手表一百元，再买个收录机三百元，这个我可以给你弄个出厂价，还有什么？我觉得婴儿车都可以买了，这些是多少钱？算算？”
万峰那笔一项一项列出：“四千元！这些东西需要四千元钱，也就是说，一万元何萧娶你这样的老婆可以娶两个回去还有富裕。”
“他敢！他像你个混蛋娶两个老婆。”
万峰无语了，没事儿我提两个老婆干什么？这不搬石头砸自己吗！
“何姐，你别捎着我行不？我也没打算娶两…”身边有冰冷的感觉传来。
万峰斜眼一看，张旋目光如剑。
算了，不提这茬了，命苦呀！
“何燕飞，现在你同意他跟着我出去不？”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是真的？”
万峰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我给不起一万块呗？”
“我没说。”万峰现在有什么实力何燕飞还是清楚的，这货不但在北辽有一个六百人规模的服装厂，还有一个组装录音机的小厂，而且洼后队一年还会给他很多分红，别说一万，就是十万何燕飞也觉得万峰没有任何压力。
“这次出去不是就他自己，不但有他还有李明斗和李涌，他们三个人和我一起出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闻听还有李明斗和李涌，何燕飞放心了。
“我没说不放心呀！”
“这么说你就是同意了呗。”
何燕飞点头。
“你是同意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何萧那混蛋他没同意，何燕飞，你知道这是性质多么恶劣的事情吗？他不同意跟我出去，其实就是不想赚这笔钱，他不想赚这笔钱，说白了就是不想娶你呀！我估计他是变心了，听说他的学员里现在有两个女弟子，长得很漂亮，说不定有人已经把当初我教你的招数用到了老何的身上，你想呀那女弟子借着师傅指导的假装脚下不稳往老何的怀里一倒…这个是我猜的，你别往心里去！喂喂！何燕飞！你要去哪里？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呀。”
何燕飞已经一溜烟地从办公室跑出去了。
小厂办公室里就剩下万峰和张旋。
张旋用大白眼看万峰：“你就不怕何萧揍你？”
“凭啥？”
“你这就是挑拨离间，就是忽悠，你这货小名一定叫忽悠，当初你一定就是这么忽悠我的。”
“滚蛋！谁稀得忽悠你。”万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现在才想明白，我就是被你忽悠到被窝里去了。”
“噗！”万峰一口水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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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做生意原来这么简单
当初是你借着老子酒醉跑到老子被窝里好不？
“当初你一定是假装喝醉了癞在我家要占我便宜，就是这么回事儿！”张旋理直气壮，说得自己都信了。
“张旋，你这是混淆黑白，一瓶子白酒下肚你装一回醉我看看？”
“那你那天也醉得太快了，几分钟你就醉倒了？一定是假装的。”
“哎呀我的大妈，那天我早晨和中午没吃一口饭，空着肚子先是一口气干了半瓶，后来又一口干了剩下的半瓶，当场我就应该倒下，我还装？我装你个大鬼头呀！”
张旋咯咯地笑：“反正我就认准你忽悠我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再忽悠我一回。”
“屁，现在不忽悠你还想往我身上贴呢，我还用忽悠你？我又不傻！”
“你！”张旋生气了。
“你个该死的没良心的，你这吃完了抹嘴想赖账。”
“癞你妹个腿的帐，老子是那种人吗！”
他是吗？好像不是又好像是，张旋一时心乱如麻。
“哼，等会儿何萧就会来揍你，我看你怎么办？我敢打赌不超过一个小时他就会来。”
“他敢！”
何萧揍他？开什么玩笑。
张旋这娘们的嘴好像也开光了，她说一个小时何萧就会来还真被她说准了。
中午十一点半，万峰刚撂下饭碗就看见何萧垂头丧气地像俘虏一样被何燕飞押到这里来了。
“哎呀，师兄，你这是咋地了？战争失败了？”
何萧没好气地坐下：“都怨你胡说八道，燕飞要和我拉倒！”
“拉倒就拉倒呗，这次出去跟我赚到了钱，回来咱们挑样找，师弟一定给你介绍个比她强的。”
何燕飞火了：“你到底向着那一边？”
“谁也不向着，何萧如果跟我出去我就向着他，他要是不出去我当然就向着你了呗，你看我多公平。”
何燕飞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还没吃饭就被疯女人弄这儿来了。”何萧闷闷地说。
“你敢说我是疯女人？”
“你本来就是疯女人，我家哪有女弟子？你没看到都是男的吗！”
何燕飞哑口无言了，这是万峰说的，不由狠狠地瞪了万峰一眼。
“张旋，给你姨夫盛碗饭。”
张旋乐颠颠地盛了一碗饭放到何萧面前。
“我也没吃饭。”何燕飞抗议。
张旋就又盛了一碗饭过来。
“师兄，何燕飞虽然处事的方式不对，但意思你也听明白了，她在这里可是发狠了，你要是不跟我出去挣钱，明年她就嫁给别人。”
何燕飞一口饭差点噎到嗓子里，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胡说八道吗，我啥时候唠过这嗑？
“我也没说不去呀！”何萧英雄气短。
“但你也没说去呀！”
“我不得想想吗。”
“不用想了，我都替你想好了，等咱们回来你就在富拉尔基盖一栋新房，然后置办八十四条腿的家具和新四大件，明年秋天就把何燕飞娶回去。”
何燕飞敲敲碗：“明年我才高二还没毕业呢！”
“结婚好像不耽误上学吧？以前可是有拉家带口上学的。”
“那是以前，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事情？”
“现在没有了吗？那你带个头不就完了吗！”
“你咋不带头呢？”
不管怎么说，何萧这边也搞定了，下面就该规划一下去林吉了。
如果不出差错，君子兰在今年夏天价格就开始走高，十月十一日当常春市政府把君子兰定为常春市市花并取消限价令后，君子兰的价格开始疯狂。
一棵花苗的最高价格抄到了五百元，一棵成年君子兰的价格就没准了，几千一棵稀松平常，上万一株也比比皆是。
最高的一株君子兰竟然卖到了十四万。
常春凤冠公司的老总，一个香港人用一辆新的皇冠换他一盆花竟然没换来。
在八五年皇冠可是国内最高档的轿车。
整个常春人都疯了。
这股疯狂的潮流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
万峰也准备进去疯狂一把，只是别人是真疯了，而他只是假疯而已。
他的计划是只要君子兰的花苗达到五百元他就把手里的花苗全部脱手，然后在市场里现买现卖，待到政府出台限制措施前抽身离去。
不过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事情还是这个小服装厂。
这个小服装厂原本他是想等本钱抽出，厂子上了正规后就移交给张旋，然后他就置身事外。
但是现在张旋稀里糊涂成了二婆了，这厂子就没法交了，就得继续经营下去。
将来他们走了，这厂子怎么办？交给谁呢？
万峰思来想去就只能交给二丈母娘和小姨子去玩了。
她们如果不愿意要就得问何燕飞会不会接手，如果她不接手这个厂子就得黄了。
那些机器就得处理了。
在万峰纠结他的服装厂将来怎么办的时候，那些放月底假的学生也回到了各自的连队。
五十连离吴县的距离比四十二近了四十多里，因此武俊言到家的时候不过在两点多种。
这货不知是为了臭美还是显摆，就翻出一条紫红色的喇叭裤穿上了，然后就出去可连队转了一圈。
他的计划是明天到附近的连队或者是五十连西边山里的奋斗公社去推销，谁知他在连队转了一圈，屁股后面就跟了一群本连队的青年，男女都有。
五十连百多户人家，成年青年大概有三四十个，几乎都跟着他到他家来了。
于是，他带回来的三十条喇叭裤在半个小时的时间竟然没了！
还有几个没买到的还保留了意见。
这些裤子从万峰手里拿来的价钱是三块。
因为布匹涨价，裤子的价钱也跟着上调，就变成了现在将近三块的价格。
武俊言因为第一次卖，胆子较小，也没敢叫价就加了一块钱卖四块。
武俊言傻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赚了三十三块钱，快赶上他老子一个月的工资了。
他弄这些裤子回来卖主要是因为万峰不先要本钱，卖完给钱，卖不完还可以退回去。
他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念头做试验的，没想到做买卖就这么简单！
怪不得郭武要单枪匹马地去北辽进货，王东一下敢拿五十条裤子，原来这玩意这么赚钱。
第二天一早，武俊言就坐车到吴县然后倒车到小吴家。
当天下午三点多种他出现在万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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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有数一年芳草绿（五更）
万峰看到武俊言俏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下巴差点掉下来。
“怎么一天你就回来了？这离放假还三天呢，是你过糊涂了还是我过糊涂了？”
武俊言把事情一说，发狠一般到：“给我再来六十条。”
“六十条？你能卖出去吗？我可告诉你你们连队就算是饱和了，就是卖也卖不了几条了，从一个侧面告诉你，一个连队也就二三十条的销量，你可心里有点数。”
“没事儿，我们连队边上有四十八五十一两个连队，卖不完我还可以到西边的奋斗去卖。奋斗杨柳大队离我们连也不过十几里地，实在不行还有良种场呢。”
对了，五十连离奋斗公社不远，他还可以到奋斗公社去卖，只要不被抢就行。
“你要什么颜色的，自己挑选，晚上你得在这里住一宿呗？”
“我住我们宿舍。”
现在学校集中以后，男生的宿舍都在一栋房子里，武俊言他们的宿舍和万峰的宿舍就隔着两道门。
武俊言挑选了他需要颜色的六十条裤子。
“晚饭在这里吃吧，食堂不开伙，吃完饭咱们一起回去，总算有个作伴的了，要不就我自己在宿舍里住。”
晚饭是新蒸的馒头，菜就是老一套土豆炖白菜，不过里面有午餐肉。
吃完晚饭，万峰和背着包的武俊言回到了校园宿舍。
宿舍管理员老李头在学校放假后也放假了，只是给了万峰一把钥匙。
因此偌大的校园里现在就万峰和武俊言两个人。
“你自己在这里睡不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这里又没有鬼。”
武俊言要住自己的宿舍就得去找老李头要钥匙。
“你就在我们宿舍睡吧，管谁的行李你就糊弄一夜就行了。”
进屋升炉子。
屋里一天没人，冷飕飕的。
“你要是睡炕就把炕烧烧，睡上铺就不用了。”
“我也睡上铺吧。”
万峰就睡上铺，武俊言也选择了睡上铺。
万峰把炉子烧着，很快屋子里就有了温度。
两个人就坐在上铺聊天，天南海北一顿穷聊后就聊到了赚钱上。
这两年允许单干后，农垦总场也是支持搞家庭副业的，只是现在很多人不知道怎么搞，搞什么。
“你们连队本身就在山脚下，你可以回家和你父亲说种木耳蘑菇都行呀。”
五十连本身就在一座山脚下，连队后面就是树林子，几十年前连队刚建的时候，晚上竟然有狼黑瞎子进村。
刚建连队的时候连队里可是人人有枪的，一阵子乒乒乓乓，这些动物死的死伤的伤，在知道人的厉害以后就销声匿迹了。
“种木耳？就像报纸上介绍的那样先治菌才接种？”
万峰点头：“就是那个，县里应该就有培训班，让你老子花几块钱去学学，然后回来自己治菌再接种，选一个有水源的地方种个万八千段，一年怎么还不划拉几千元。”
龙江的木耳是绝对有名的，只要现在能种出来根本就不愁销路。
其实也可以不用木头接种，也可以用锯末子种在地上，后期不让毁坏森林后木耳蘑菇就是这样栽培的，不过那样的木耳蘑菇质量就差远了。
“你如果到奋斗卖裤子还可以顺便收山货什么的，收完了如果没有商人收你可以自己运到外省去卖，不过你一个人我不建议你这么干，危险。”
“我听郭武说他们去年冬天跟你去你姥姥家，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集市卖什么的都有。”
万峰就把洼后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介绍。
“我说郭武怎么自己去了，你再回去的时候带我去看看呗？”
“郭武再去你跟着他去就行，我得寒暑假才能回去，今年暑假我还不一定回去。”
两个人一直唠叨了半夜才闭灯睡觉。
早晨起来，武俊言坐车回家继续他的发财计划，万峰则回到服装厂和张旋打情骂俏。
转眼之间月底假就结束了。
四月份的龙江除了极背阴的地方外已经看不到积雪的影子了，化冻以后的大地被风吹几天就见干了。
路边的小草也亟不可待地把绿芽拱出草皮，春天终于有点样子了。
青草发芽时期不但一些动物开始蠢蠢欲动，就是人也开始春心荡漾了。
小伙子们憋了一冬天的激情开始绽放了，性急地换掉了身上的棉袄棉裤，忍着还春寒在风中伫立以期望获得异性的青睐。
女人们也那个德行，也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春风里招蜂引蝶。
似乎是一夜之间，大街上就开满的朵朵喇叭花。
中年以上的人对这些喇叭裤指指点点，什么二流花啦，不少好货，一看就瑟等等。
但是没什么卵用，青年们对于穿戴向来不以老人的目光为依据，你越看不上来我有可能越穿。
喇叭裤蛤蟆镜，这已经有点标配的样子了，还差一件紧身的衬衣，这一套行头就齐活了。
就因为这样，旋峰牌喇叭裤的需求量节节攀升，除了供应吴县和黑禾两个最大的市场外，就连逊克县都有商贩慕名来到这里拿货了。
每天六百条的产量也有点供不应求了。
正因为产量不足，万峰有心做紧身小衬衣的计划无法实施。
这让万峰对那些追求美的青年感觉过意不去，是他耽误了他们对美的追求。
“你看看人家都把里面的棉袄脱了，你还穿个滑雪衫。”
女人这东西就是烦人，老子穿滑雪衫怎么了？
没看到他们早晚冻的鼻涕拉瞎的吗，我为什么就不鼻涕拉瞎的？就因为我不好俏不穿棉。
他们之所以穿那么单薄是为了显条以争取获得女生的青睐，我还用吗？麻痹的不争取还往身上贴呢。
张旋火了：“你说谁呢？谁往你身上贴了？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不说清楚就没完。”
此时，是下午四点，同学们都到食堂里吃饭去了，服装厂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刚才他们打发走了吴县那几个贩子，正在仓库里点货。
这番话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某个不知是被什么火顶得发烧的女人变身母狼，某人就可悲地被扑倒在材料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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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摇摆舞
上一世在职高三年里，万峰记得职高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变化。
学生偷着找对象打架逃课偷东西等劣迹斑斑的事情经常发生。
虽然现在的职高也还有这样的事情，但毕竟少了许多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因为万峰的出现职高里的风气有了极大的好转，起码一点打仗的人和偷人家鸡鸭鹅狗的人少了。
孙金和高三的人被他镇压后，校园和宿舍里就很少再出现打仗的事情。
就是有矛盾也很少像以前那样大打出手。
尤其是有万峰在场的情况下更是连矛盾都很少发生。
这源自他本身有实力身后有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有钱。
他不但自己有钱，现在还在带动一些同学开始赚钱，比如他的小服装厂为很多女同学解决了管家里要钱吃饭读书的问题。
一些男同学也在他的提点和带动之下开始展露经商的天赋。
虽然作为一个高中生干这些东西有点不务正业。
如果说红色职高是一个有升学希望的学校，万峰不会带着这些同学不务正业。
正是因为他知道红色总场职高根本就不算一个严格正规的学校，师资力量也不行，学生在不刻苦点，根本没有任何升学的希望。
从建校到现在就没出过一个大学生。
既然不可能考上大学，既然叫职业高中了，那还不如带着他们提前多学点赚钱的本领。
这不怪他。
去年跟着他出去见市面的人现在就算还没混出来起码也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暂时混得最好的就是郭武了。
不能不说郭武这小子还真有点狗屎运，这货单枪匹马用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跑了一趟洼后，在开学的第四天就赶回了学校。
正赶上这波换衣潮，他的蛤蟆镜跟着就畅销起来。
两天时间就卖了十几付镜子，每天中午和放学都有不少社会上的人找他买镜子，这小子嘴都乐歪了。
可惜学校的生意成交量不高，一个是学生没钱另一个是学校不让戴，见到就没收一点不客气。
不过私下里还是有学生买的，在学校不让戴放学戴不就完了。
宿舍里也有几个学生买了，一到放学就扣到脸上仰着脸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走给谁看，完全就是一付欠揍的模样。
郭武在校园现在一付大款的派头。
说起喇叭裤就不能说与喇叭裤几乎同时兴起的摇摆舞。
城市里的青年最潮流的扮相是爆炸头喇叭裤蛤蟆镜肩扛手拎的录音机，录音机声音一响扭胯部舞上场。
八四年的摇摆舞还不叫迪斯科，叫大摇摆和小摇摆。
好像也没有什么套路和标准，就是进场子里一顿乱扭。
用一句成语群魔乱舞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原本摇摆舞还是有一些简单的标准步伐的，八步和十六步，不过后来就演变成了自由奔放的乱七八糟的样子。
职高校园里第一次出现摇摆舞则是在高三宿舍，几个大五家的社会青年在贺炎的带领下来到了职高宿舍。
职高的校园因为今年刚刚投入使用的缘故，围栏什么的还没建立起来，四周都是敞开的谁都能出去谁都能进来。
不过就算围栏建起来了，一米五高的围栏对这些学生和社会青年来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万峰晚上从服装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一进宿舍走廊就看到不少人在走廊里鬼鬼祟祟的。
“你们不在屋里待着在走廊里干什么？”万峰问一个高一的同学。
“高三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跳舞呢！”那同学眉飞色舞地回答。
跳舞？万峰一撇嘴，这有什么看头。
“哪来的？”
“好像是大五家的，是贺炎领来的。”
贺炎带来的！这引起了万峰的警惕。
自从那次摆平了高三之后，高三这群人在学校老实了许多，平时和万峰处于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暂时井水不犯河水。
但万峰不认为这就平安无事了，高三那群人的德行他非常的了解，被高一的人卷了面子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爬到上铺，万峰保持了足够的戒备。
显然他多虑了，这些家伙大概是跳舞上瘾了，一直跳到半夜才罢手，也没惹什么事儿。
但也就是这一晚，摇摆舞在职高的校园里哗地就流行起来，很多学生都迷上了这种可以随意展示自己个性的舞蹈。
上一世的万峰是八三年底学会的摇摆舞，严肃点说这玩意没啥学会学不会的，只要你敢下场去踩着节拍瞎扭就行。
通俗点说就是瞎鸡脖跳就行。
跳舞确实是件很有瘾头的事情，好几个小时的跳也不觉得的累，夏天跳完就是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过后想想也不知图什么。
起先都是男人跳，后期心痒难耐的姑娘们也开始加入这个行列，不过这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万峰这届职高毕业那天，学校还组织了毕业舞会，整整在教室里跳了一下午。
这玩意和十几年后的交谊舞热以及几十年后的广场舞热如出一辙。
不过要跳舞有一个条件不可缺少，就是最低你得有一台录音机。
服装厂这些人里第一个学会的是何燕飞，小吴家子也有不少青年热衷于跳舞，她就跟着凑热闹，学会了就教住在服装厂宿舍里的人。
汪华偏巧有一台录音机，那是李鑫那个没出息的老婆迷从洼后带回来的，她把这玩意儿偷偷地带到了学校。
这回服装厂宿舍里的这些女人就得把了，晚上关起门群魔乱舞。
张旋这娘们没经过万峰的同意就迷上了这玩意儿，还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走路都敢像脚踩弹簧一般了。
被万峰狠拍了几次屁股后这个毛病才改掉。
走路不好好走路，瞎跳起啥。
上一世她之所以成为女流氓会不会和最初迷上迪斯科有关？
因为在吴县参加一些地下舞会才会和流氓发生了联系最后把自己也变成了流氓，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
张旋的身材在那放着，就是瞎扭也好看，这一点万峰必须承认。
可是这一屋子里都是女生，张旋非把他留在这里他就有点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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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龙江开江
这些女人守着服装厂的优势每人都弄一条喇叭裤穿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给钱。
依照张旋这败家娘们的个性，估计要够呛。
舞曲是当时最流行的林子祥版的成吉思汗为主，还有从海外留进来的boney m的一些节奏明快的舞曲。
当时这种舞曲是很容易让改开初期的青年听了热血沸腾，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这本专辑不是万峰组合翻录了，这一年多他都没排过录歌的版了，这本歌带里选择的歌曲节奏都比较快，其中还有当时的校园禁曲巴哈米妈妈。
这首歌香钢的歌星珍妮也翻唱过，名字叫梦中的妈妈，当时也是红极一时的作品。
这屋子里住的女人都知道万峰和张旋的关系，此时就起哄让万峰下场和张旋跳一个。
万峰干脆摇头表示不会。
张旋坚决不信：“你一定会，没有你不会的东西。”
生孩子他就不会。
“我要是一跳估计对你们的打击是致命的，你们就再也不好意思跳了。”
“又吹牛了，张旋，你家狗熊老吹牛可不好。”王文敏和吉春连拉带扯地把万峰拽到了地中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摇摆舞万峰勉强还能记起一个简单的套路，就是随着节奏扭动的时候前走四个小步，然后接两个大步同时右转身，转身之后最后是两个小退步，无限循环。
应该是摇摆舞的入门舞套路。
会唱歌爱好过文学的人文娱细胞都差不到哪里去，万峰只跳了两遍。
张旋的智商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万峰只在场子里跳了跳了两个循环她就会了，然后毫不害臊地下场和万峰对舞。
这套简单的套路两个人对舞还是能舞出些好看的画面的，尤其是两人同时转身时几乎是擦着后背像穿花蝴蝶般绚烂。
女生们热烈鼓掌。
张旋恨不得把眼睛都粘到万峰的脸上，一付情意绵绵的样子，根本就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
万峰也只敢看张旋的脸，眼睛几乎不怎么敢看张旋的身体，因为太诱人了，他怕有反应。
这一屋子女生有了反应可无地自容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教会了张旋后就赶紧离开，时间长了早晚会有露怯的时刻。
张旋会了基本就等于其它人都会了。
全是女生他在这里待着确实不方便，而且现在都九点多了。
幸亏这里有点独门独院，窗帘一拉基本不扰民，否则邻居报警也有可能。
万峰没让张旋送自己到屋外，外面冷她穿着显条的毛衣出来非冻感冒不可。
回到宿舍里，不想宿舍里也有人在跳舞，也不知哪里弄来的录音机，在高二的一号宿舍里稀里哗啦的响。
高二一号宿舍的屋里和门外都是看热闹的人。
“当初在你那里拿几台录音机回来对了，现在是不是能卖几台出去。”
郭武的蛤蟆镜还没全部脱手现在又坐在宿舍里开始研究录音机了。
“录音机可不是蛤蟆镜，毕竟二百多元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买起的，弄不好就砸手里了。”说这话的是李鑫。
李鑫现在对家电非常的痴迷，天天看书但苦于没有师傅教，幸亏万峰没告诉他自己会修理，否则这货非天天缠着自己不可。
他可没功夫教他。
正因为此，李鑫认为他对家用电器方面有权威的发言权，才对郭武的建议持否定态度。
“那不一定，我现在是弄明白了，再贵的东西只要有需要就有人买。”郭武对经商之道领悟的确实有深度了。
万峰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争论，他在盘算自己去林吉的日期和计划。
四月上旬末中旬初是传统的龙江开江的日子，早不会早于十号，晚不会晚于二十号，很多年都在这个时间段。
龙江的开江形式有两种：文开和武开。
文开江比较温柔，几乎就是龙江封江时翻版，白天冰层化开晚上再冻上，如此循环几天后，江里的冰开始不间断地往下游流淌。
这是龙江最常见的开江方式。
而武开江则比较粗暴但也比较少见，十多年能遇到一次。
原本非常平静的江面在某一时刻突然像受到外力轰击一般齐齐炸开，整个冰面在极短的时间里像后世汽车上受到撞击的钢化玻璃般碎裂成无数的小冰排，然后不间断地流淌到下游，场面蔚为壮观。
因此开江这段时间江边通常都会有很多人聚集在江边等着看开江。
万峰非常有运气地目睹了今年的开江仪式。
下午学校通常都是职业课，男生上农机理论课，女生上缝纫理论课，因此万峰通常下午很少到学校去，除了机械制图课外。
反正这些老师和他的关系都相当不错，通常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天下午没有机械制图课，上的是拖拉机后桥课和播种机的维修原理。
这两种课当然和万峰没什么联系了，他闲着没事儿就跑到江边去凑热闹。
他到江边的时候龙江江面正在像玻璃一般上下起伏动荡，同时发出古筝弹拨古曲十面埋伏一般的声音。
这种场面持续了有十多分钟后，江面一声轰响，江面上的冰开始移动。
一两米厚的冰在江面上互相堆叠撞击，伴随着轰鸣生，江面不时因为冰块的积压造成一座冰山快速地崛起，然后又轰然倒塌。
而岸边的冰块常常会像登陆舰般高速地冲上沙滩，最远的会冲上岸十几米远。
很短的时间，小吴家这片沙滩上就聚集了无数块大大小小的冰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岸边红色总场的两艘驳船被冰排撞击的叮咣山响，万峰倒霉催的就在一艘驳船上，现在他要考虑的问题是怎么回到岸上去？
龙江开江的时候通常也是那些有船的渔民发财的时候，当江里的大块冰排都淌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些小船就进江了。
当然不是打鱼是捞木头。
苏联上游有一条叫荒河的河，智商欠费的苏联人在冬天把伐倒的木头放在荒河河面上用钢索做成木排，开江的时候顺着水流到下游的一座叫哈巴洛夫思克的大城市。
到了哈巴洛夫思克再打捞上岸。
一个木排通常有十几根直径一米左右的松木组成。
这些木排就是岸边渔民发财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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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差点当了太监
荒河因为规模远没有龙江大的原因，因此它的解冻比龙江早。
这些木排就聚集在入江口，待龙江一开就顺着江水下流。
虽然这些木排被钢索捆绑，但还是无法抵挡冰排的巨大力量撞击，一些木排就被冰排冲散。
这些被冲散的木头就像散兵游勇一样满江游荡。
苏联那边地多人少，而且江边根本没有村子，也就没人管这些散排的木头，这就便宜了华国这边的人。
华国这边虽然也有森林，但是经过十几年的采伐，几乎找不到苏联那边这种粗细长度的优质松木了，因此这些松木只要上岸就有人收购。
一根两搂粗，七八米长的松木可以卖七块钱。
你没听错，就是这个价钱。
当然你要是不卖留在自己打家具盖房子也没人管你。
现在江刚开，那些摩拳擦掌准备下江发财的微呼船主也就只能蹲在江堤上抽烟了，现在下江无疑于找死。
就他们那小船一个冰排过来如果躲闪不及小船直接就成碎片了。
怎么也得等主流的冰排都淌得差不多了，大冰排少了他们才能下去。
这些渔民在算计什么时候下江，而万峰则在算计怎么上岸。
当他看完了开江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隔在驳船上了。
驳船离江边大概有六七米的距离，万峰上驳船的时候驳船和岸边还是冰，现在驳船和江岸之间的冰已经没了变成冰排正在顺水漂流。
停船的地方岸边的水都不会太浅，万峰估计水深怎么也得超过一米。
这样他要回到岸上就成了问题了。
驳船离水面有三四米高，万峰在驳船来个加速跑然后腾空一跃，可以肯定百分之百能落到岸上，但也肯定会摔个鼻青脸肿。
算了一下这不划算，万峰就打消了这个飞人念头。
上船的时候以为站的高可以看得远，怎么就没想回路的问题？
这是个教训必须要汲取。
教训可以以后在汲取，眼下怎么回到岸上？
难不成在船上待到天黑？
刚才光顾着看开江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他竟然看了近两个小时的开江，现在离天黑还真就不远了。
待到天黑能回去也行就怕到了天黑自己还回不去就得在船上过夜了。
那可悲惨了，非被冻成冰雕不可。
别看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晚间的温度还是零下十多度呢。
万峰正在苦恼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驳船的船上都猛烈地晃动了两下。
万峰抬头一看乐了。
船头一块两米厚四五米宽十多米长的大冰排恒在船头和江岸之间，把驳船到岸边的距离给堵死了。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他不把握这个机会上岸怕是真的要在船上待到天黑了。
因为冰排露在水面的高度有两米，船身露出水面的高度将近四米，两米的落差还是能让万峰安全地落在冰排上。
冰排的宽度尽管有四米多宽，但是冰排上七高八矮并不是平的，而且还光滑异常。
万峰抓着船边打滴漏落到冰排上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掉到冰排下去。
下边就是冰冷的江水，要是落下去估计蛋子都会冻揪揪了。
万峰脚下一滑的时候整个人很聪明地就势往冰排上一趴，总算没掉下去。
就在他刚要喘一口气的时候，一抬头大惊失色。
只见一块比他身下这块冰排还大的冰排像一座小山一样顺流而下，它的前进方向竟然是他身下这块冰排。
如果这块冰排和他身下的冰排撞击，他百分之百会被震落到江水里。
蛋子冻揪揪了是小事儿，两块冰排撞击产生的移动足以把他碾成相片。
万峰深吸一口气，趴起来就往岸边跑，既要保持速度又要维持平衡，眼看就跑到江边了，可是脚下一滑，身体就向左边斜歪而去。
万峰本能地乱抓一气，但什么也没抓到，身体从冰上落下两条腿扑通落在江水里。
两脚片刻间就是一阵冰凉，万幸的是膝盖以上还在岸上。
万峰没半点迟疑爬起来就往岸上跑，刚跑出去两三米远，后面轰隆一声响，顺水而下的大冰排重重地撞击在原来那块横在驳船和江岸的冰排上。
万峰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脸色都变了。
被撞击的冰排竟然在追着他跑，冰排被撞击产生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一眨眼就追到他屁股后面。
万峰嗷地叫了一声，脚下像风火轮一样紧着饬。
冰排被撞击上岸顶多也就能冲个十米八米的，万峰只要能跑出十多米远就算安全了。
万峰魂飞魄散，撒丫子拼命的跑，他已经感觉到冰排都碰触到他屁股了。
越忙越出错，沙滩上冻起的一道沙坎拌了万峰一下。
脚下失去平衡万峰就一个狗吃屎扑倒在沙滩上。
万峰心里一阵悲凉，完了完了，我命休矣，大小老婆永别了。
想到这里就闭上眼睛等着冰排从自己身上碾过。
一分钟后万峰睁开了眼睛，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呀，好像自己还活着。
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块追着自己的冰排有一个像船头那样的尖端，一尺宽的样子，像一把刀一样。
此时这把冰刀就插在他两腿之间，离他的某要害之处估计不超过半寸。
万峰当场感觉裤裆凉飕飕的，刷地站起来伸手摸摸。
还好还好，都在！
麻痹的老子到江边就看看开江这差点成了太监，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心头一松就感觉脚下凉飕飕硬邦邦的。
低头一看两条腿膝盖以下部分都开始结冰碴了，这是刚才两脚落水里产生的后果。
万峰拔腿就跑，飞一般地跑到了服装厂。
服装厂离江边最近，万峰打算到这里把鞋和裤子烤干。
服装厂的宿舍还现在晚上还烧炉子取暖。
万峰到服装厂的时候张旋刚刚从食堂打饭回来，看到万峰的样子吃惊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你这是去冬游了？”
这女人脑袋一定短路了，怎么会冒出这么个想法？
冬游你妹呀！老子还有那闲心思去冬游，都特么差点当太监了。
第八百三十九章 去林吉
当张旋知道万峰出了什么状况后，这二笔娘们竟然还笑！
她竟然还能笑出来！
老子真当了太监你哭都来不及。
“饭我打回来了，我给你烤鞋你去吃饭吧。”
“你先吃吧，我等会吃。”万峰坐在炉子前，准备烤鞋。
幸亏今天没穿军勾子，否则被水一泡再一烤鞋非变形不可。
“再让你闲着没事儿去看开江，还不叫上我。”
“叫你？幸亏没叫你，要是带上你就被彻底被困船上了，明天你小姨就去给咱俩收尸吧。”
何燕飞端着饭盒啃着馒头搭腔了：“那我就把你们俩往水里一推，水葬了。”
“听到没有？这就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小姨，心狠手辣禽兽不如，我怀疑何萧将来会死到她手里，谋杀亲夫的罪名她这辈子是跑不了了。”
何燕飞一口菜汤就呛在嗓子里，连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张旋把饭盒端到炉子上，两个人就在炉子上吃了饭。
吃完饭待鞋和裤子烤干了，所有的人就进了车间，晚上她们还要干到八点，三个小时每个人足以做出两条裤子，四毛钱也就到手了。
一到车间张旋就把万峰拽到了仓库里，非要检查一下万峰有没有变太监，并且义正词严地以栾凤的名义，说要为凤姐负责。
你这确定不是趁机捞稻草？
万峰断然拒绝，都告诉你好好的还检查的毛呀，你这是想吃老子豆腐。
龙江开江后江里的冰排要完全淌干净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当江里的冰排淌净就该通客船了。
通客船就证明夏天快到了。
八四年国内发生了不少大事情，但真正在世界上有影响力的应该只有两件：八四年华国第一次参加新建国后的奥运后，另一件就是当年十月一号的大阅兵了。
这期间华国和米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正处在蜜月期，因此华国代表团到了落山鸡受到了西方的欢迎。
不过这蜜月期也仅仅维持到八六年就烟消云散了，而到了**年就变成冷若冰霜了。
除了这两件大事儿外也有一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发生。
比如第一代身份证就是从八四年的四月份开始办理的。
不过这玩意在十年之内还没多大作用，也没几个人拿它当回事儿，没有任何影响力。
还有一件能引起人们注意和生活变化的事情就是个人允许开店了，但是是五月还是六月万峰有点想不起来了。
万峰想不起来这不重要，反正这些商店似乎一夜之间就出现在那条横穿小吴家村子的大道两侧。
起先只是看到路边像修碉堡一样盖起了三四间小红砖房。
上午去学校的时候这些房子刚安好门窗，但是中午放学的时候这些小房子已经变成商店开业了。
小店里经营的东西也就是烟酒副食品，样数也没比供销社多多少，但它最大的优点是营业时间长，晚上几乎也在营业。
这就让职高这些住宿生晚上多了一个玩闹的地方。
尤其离万峰他们宿舍最近的那个小店里还有一个一笑两酒窝的小女生，这更让职高宿舍这些畜生们像苍蝇见血一般。
到底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职高学校男女生的比例超过一比二，放着这么多含苞待放的花朵不去泡，却去围着一个当地女生瞎转悠，这让万峰非常的看不懂。
那女生除了一笑脸上有两个酒窝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呀！
小店开业的时候小吴家的人已经全部换上了夏装，虽然喇叭裤遭到中老年人的一致谴责，但依然挡不住青春风暴的强力冲击。
反正大街上只要年纪在二十五六以下的人都是喇叭裤，女人穿得也多了起来。
旋峰服装厂生产的服装依然处于供不应求的状况，除了吴县那几个贩子消化一部分外，其余大部分被秦素珍消化了，她现在不但零售还做起了批发，还把部分旋峰服装厂的裤子销售到了上游的呼玛和塔河县。
这样服装厂的生产任务就重了，幸亏有那些高三的实习生支持。
万峰给加工费提高了五分钱。
女人们对钱的渴望大大超过男人，当一条裤子的加工费上涨到两毛五分钱的时候，高三的这些女人恨不得连饭都不吃了，废寝忘食地加工裤子。
她们从早晨一直干到晚上十点，中间仅仅休息两个小时，手快的人可以做出十条裤子，一天可以收入两块五，一个月的收入就是六七十元。
五月六月两个月，这些女生的平均月收入都在六七十元上下。
这有点出乎万峰的意料，他是不希望这些女生工作这么长时间的，他又不是开血汗工厂。
但是他的劝说没什么卵用，根本没人尿他。
这期间，万峰还教会了张旋怎么走模特步怎么摆造型。
既然张旋要到洼后去，万峰又没有时间在洼后教江敏她们怎么走猫步，怎么摆造型，就只好先教张旋，让张旋到那里再教江敏。
转眼到了七月份，万峰开始收拾到林吉去了，在去林吉之前他要把张旋和武俊言等人送到洼后去。
临走的时候，万峰把服装厂托付给了何燕飞。
反正服装厂现在从原材料供货到销售都形成了一条龙，何燕飞只要管好来往账目就行。
万峰答应，在张旋回来之前，她每个月可以额外得到五百元的管理费。
其实张旋到栾凤那里学习万峰的很不放心，不知道这是不是送了一颗定时炸弹过去，三令五申叮嘱张旋不许耍阴谋诡计。
张旋也信誓旦旦地答应她就是去学习服装的加工同时和栾凤拉近关系。
万峰真的弄不准让张旋到洼后是不是一招昏棋，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心里也有点怕见栾凤，毕竟这事儿是他对不起她，如果张旋能处理好三个人的关系，为什么不让张旋去试试呢。
好了就万事大吉，就是不好还能不好到哪里去？
七月十号，万峰一行人正式启程，这一次启程的队伍比上次大了许多。
除了万峰张旋李明斗何萧和李涌外，还有郭武王东李鑫武俊言和尤明生，整整十个人。
三天三夜的旅程，在东丹转乘最后一班到红崖的客车，在七月十四号下午五点到打了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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