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她也有了
栾凤来过四十二连，连队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可是这回再来一个人家问起该怎么解释？
“就说凤儿那边黄了不就完了。”就这点事儿呀，他们还能闲的到洼后去问呀。
王东倒是知道，万峰叮嘱过他在连队不要说起他对象方面的事儿，就是对自己的家人也不要提起。
王东那人是闷葫芦，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诸敏想想，好像也只能这么说了。
“那她来我要准备什么？”
“没啥准备的，咱们吃啥她吃啥就完了。”
“那她要在这里住多久？按照你姥姥家那边的规矩，过年的时候，没结婚的媳妇是不能登门的。”
“那不是北辽的规矩吗，这里也不供养宗谱没那些讲究，我估计不撵她会一直住下去，最低也得住到初四。”
“等让弟弟搬到大屋来住，你们两个就住小屋。”
万峰傻眼：“妈！这合适吗？”
“你们不是都已经睡了吗，睡一次和睡十次有什么区别。”
很有道理！
母子俩立刻行动去收拾万峰睡觉的小屋，扫灰，抹玻璃张贴年画。
待收拾完毕，小屋也焕然一新。
“等张旋来了再换新被褥，唉！”
收拾完了诸敏还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一夜过后，万峰吃完早饭来到王东家，他要看看伟大的摄像师同志现在混到什么档次了。
王东家在万峰家后面，和尤明生是邻居。
王东的老子很有经济头脑，八五年单干种西瓜，当年收入三千五百元登上了红色农场当年的发家致富榜，还排在榜单的第五位。
武俊言的老子种木耳当年收入四千五百元排在榜单的第二位。
王东家兄妹二人，他妹妹和万峰的妹妹岁数相仿。
王东家的面积比万峰家可大多了，有万峰家两个大左右。
这是当初连队第一批建设的房子也是面积最大的一批，后来就越建越小。
他家是四十二建连队时就在的人家，因此分到了这批房子。
万峰走进王东家的时候，这货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摆弄他的作品。
他家的里屋被他建成了照相馆，里面拉着背景布还有一些简单的装饰风景。
到目前为止这方圆几十里，从思吉屯到大小林子，沿江公社乃至整个三营就他一个摆弄照相的，可想而知他的生意有多火。
万峰到他家还没超过半个小时就有好几个人到他家来照相。
“看来当初你选择这条路是对了，你这生意挺火呀！”
“还行吧，吃饭应该没问题了，不过和你比起来我还是不行。”
“今年收入怎么个钱？”
“除了置家底也没看到什么钱。”
短短一年时间王东已经不是靠一部单反打天下的样子了，现在一部双反，两部单反，其中一台单反还是进口货，能看到钱才是怪事儿。
这些东西的价钱就不低了。
他家现在的家底都不一定有他这些设备值钱。
王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展到这个样子万峰还是挺高兴的，这还是他在不耽误上学的情况下取得的。
如果他毕业后专门干这个，一年收入过千不是问题。
看王东的业务比较繁忙，万峰就离开了他家，和一帮半大小子踢了两个小时足球，这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腊月二十七这天万峰早晨坐车到了吴县。
张旋知道思吉屯方面的车几点到客运站，因此踩着点在这里等万峰。
当看到万峰从检票口走出来，张旋脸上都开满了鲜花。
“我寻思你要是今儿不从这里出现，我就到大道上去躺着。”
“你现在去躺着保证没人拉着你。”
“你一点都不温柔，什么时候对我说话都硬邦邦的，你心里就没有我。”
又来了，又是这套！
“呵呵，我也觉得你应该去找个说话温柔的能哄你们开心的人，你看大街这么多两条腿的男人，保证有符合你要求的，你要是找了你的陪嫁我出了，保证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哼！你就想甩了我，门都没有，我就看好你了。”
“那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我就这熊样了也没多大改头了，我去买回程的票。”
原来万峰以为客运站会放假，这时候才明白客运站腊月三十那天才放假。
失算了，来早了！知道这样他就三十那天来了。
买了回程车票，到商店买了些烟酒礼品就和张旋来到了她家。
张旋家显然知道万峰要来了，一家人都在家里。
张旋的妹妹和弟弟对万峰没有一点尴尬，何艳霞自从上次和万峰谈话后也没多少尴尬了，但是张旋的父亲和万峰之间就陌生多了。
不过万峰既然来了就不能让这种场面存在。
万峰把一块锃亮的手表拿出来送给张旋的老子。
这块表和万峰给他父亲买的手表是一样的，那天买的时候他一下买了两块。
同样给何艳霞的也是和他母亲同一款的项链。
送给张娟的礼物只能是衣服了。
“姐夫，我也想要一条项链。”
“这好办，等过完年我找铁匠给你打一条。”
张娟眼珠子转了几圈：“姐夫你坏，那是拴狗的链子。”
何艳霞噗嗤一声笑了，张旋的老子也乐了。
“我不干！我不干！”张娟准备耍赖。
“你还小，等过两年到了你谈婚论嫁的时候，再给你买。”
“说话算数，到时候不买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夫。”
张旋的弟弟和万峰的妹妹差不多大，万峰给他的礼物同样是一套衣服和一把弹簧木柄的玩具枪，能打黄豆粒的那种。
这货拿着枪兴冲冲地冲出去找敌人去了。
“我呢？”张旋等了半天发现真没她什么事儿，急了。
“没你份儿。”
“啊！真没我份儿呀？你个没良心的。”
“你自己不是有钱吗？喜欢什么你就自己去买不就完了。”
“那意义能一样吗？”
“那以后补。”
“不行！”
万峰无奈了，只好从身上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张旋。
张旋接过来打开，一对金手镯。
张旋喜上眉梢。
栾凤就有这么一对万峰给买的手镯，当初她看栾凤戴眼气的不行，现在她也终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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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你怎么好意思
有好几次她都想自己掏钱买一个，但是想想就不能忍，栾凤的手镯都是他给买的，凭啥我得自己买？
名分她是争不到了，但是别的她可没打算忍气吞声。
她就想看看这流氓什么时候给她买。
她几次提醒他给她买礼物就是准备要这个，就看看他能不能悟透。
现在看流氓还真懂人家心思。
张旋的心里流过一股甜蜜的甘泉，流氓能准确地给她买到她想要的东西就证明她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
张娟一看她姐有这么大的一对金手镯眼红了，立刻跳了起来：“姐夫我也要这个，我也要这个。”
“等过完年…”
“不要铁的！”张娟一听这不靠谱的姐夫又要拿铁匠来糊弄她。
“不是我不给你买，你现在小还在上中学真的不适合戴这个，其实你姐现在戴都不合适，要是路上被人抢去怎么办？她的都应该给…”
张旋赶紧接过话头：“这个可不能给别人，我妈都不行，妈！等过完年我也给你买一付。”
何艳霞也不说话面带微笑。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旋家的气氛就和谐了。
张旋姐妹俩和何艳霞到厨房做午饭。
万峰就和张志远坐炕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山南海北的胡扯。
“我女儿说你前些日子到常春去赚大钱，说说你是怎么赚钱的，叔也听听学学。”
“叔！你不会是准备下海经商吧？”
“在单位里一个月挣那两个钱好干什么？现在不和以前一样了，以前大家都挣工资，生活水平差距不大，就是有差距也没多明显。但是现在不同了，做买卖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再指着工资就不行了，叔还真想下来看看，可是吴县这小城市太小了，几万人的规模还真没什么好干的。”
万峰开始沉思，张志远要做买卖，他这必须得出力呀。
让他干什么呢？
开高档酒店？不行，流动人口少，指着吴县这些人估计得关门大吉，开个小吃部倒是可以，比如开个快餐大排档自助餐什么的。
以超出现在十几年的方式能红火一阵子，但是当竞争对手出现后，也注定将没落下去。
而且居万峰观察，张志远似乎也不是干服务业的料。
养殖业？似乎也不带那个架。
做食品加工业？这倒是有优势的，这里现在还是小麦产区，等作物全部变成玉米和水稻也是二十年以后的事情。
面粉遍地都是，可以加工成各种各样的糕点食品，发财不太可能，一年赚个一万两万的没啥问题。
但是食品这玩意儿保质期短，就吴县这小市场如果在保质期内消化不了就是损失，而且利润还低。
若是人们议论那谁谁的二丈人开个小破食品加工厂一年赚个一万两万的，这不是跟着丢人吗？
就那一万两万的他随便给点也不止这个数呀！
怎么看还是干制造业比较靠谱。
万峰的脑袋里开始寻找和人们息息相关的产品加工，选择了半天，在吴县还真没什么可制造的。
地方太小市场太小，干什么都不好干。
“张叔，不如你办个停薪留职到北辽去发展吧，我在那里给你弄一个项目，一年弄个十万二十万的怎么样？要不过几年我托关系给你们办到北辽去得了。”
“叔呢是土生土长的龙江人，这辈子也没打算离开这里。”
和他老叔一个味儿，就家门口好。
这不愁人吗？
“要不您先在单位干着，过两年我在黑禾有个项目，要建一个仓库进行一些仓储，到时候你去给我照看这个得了，我保证不能亏了您就是了。”
好听点叫总管，不好听点就是仓库管理员。
将来实在不行，张旋跟他到北辽去后，那个服装厂就给他了，让他自己瞎琢磨吧。
“你还没说你在常春是怎么赚钱的呢？”
既然二丈人要听万峰就把常春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的钱就是这么赚的？怎么听着像捡钱一样？”
“黑禾那个项目到时候也是捡钱，您要不要去？”
“有这样的事儿我当然要去了，白痴才不去！”
现在仓库管理员有了，人马有了，地方也会有的，对付毛子的人也有了，就等两国关系出现缓和和曲阳升官了。
俗话说的好：扯蛋时候嫌夜短，寂寞时候怨更长。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女婿上门，何艳霞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思，四凉八热十二个菜弄了满满一大桌子。
这冬天也亏她能弄出这么多样式。
一家人开始吃饭，万峰破天荒地陪着张志远喝白酒。
当然没敢多喝。
从十一点开始吃饭，吃完饭是十二点。
待桌子收拾下去小姨子就缠着万峰发压腰钱。
万峰从身上掏出一大把钱。
“叔，姨，待会儿，旋儿我就领走了，估计得过完年才能回来，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不在家过年，为了不让你们难过我给您们发点压岁钱。”
张志远和何艳霞每人两沓崭新的没开封的票子，张娟和张冲每人一沓新票。
张娟不干了：“一元的？姐夫你偏心，你给爸妈的是十元一沓的，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变成一元的了？而且还少一沓，好歹你弄个五元的也行呀！”
张冲这时候自然站在他姐姐一边：“对，要五元的！”
“你们是不是傻？我给你们的五元的你们能捞着花吗？现在想象一下你妈会怎么说？”
“我给你们攒着长大了再花！”张娟和张冲几乎异口同声地学着他们母亲的腔调。
“聪明，这样一元的她应该就不好意思糊弄你们了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张娟和张冲有点弄不清楚了。
“没事儿，妈今年不要你们的钱，说话算数！”何艳霞在一边整出这么一句。
就知道他们家一家猴精！
万峰只好又拿出两沓五元的票子一人又分了一沓。
张娟和张冲欢天喜地，这回可有自己的钱了，六百元呀！
这些人都打发完了，旁边又伸过一只爪子。
万峰拿起一块钱就放了上去。
“一块钱！你怎么好意思呀？”张旋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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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那些猪脚们是怎么过的？（五更）
发完压岁钱，万峰和张旋告别张志远夫妇出门。
“咱们出来的早了，这离发车还一个多小时呢。”
“我不得给你父母准备点礼物呀？你说我给你家人买点什么？”
“我弟弟妹妹你直接给钱就行了，我母亲的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就给我父亲准备就行了。”
“你给我爸买了一块手表，那我也给你爸买一块手表得了？”
“我都给我爸买了，现在他老人家都一只手脖子戴一块了，你要是再买就只能往脚脖子上戴了。”
“谁让你买手表的？你买了手表那我买什么？”
难题出现了，这个东西不能太便宜了，太便宜拿不出手，得是有一定的价值还能用上的。
张旋想呀想，也没想出来买什么。
男人能随身用的东西它除了手表外就没一样贵的。
一套衣服档次高的十多元钱，一双最贵的牛皮鞋还不到十元，这还买啥？
“要不我给你爸买辆摩托得了？”
张旋实在没招了，就想出这么个主意。
市场里有两种轻便摩托，嘉陵和将威，售价都在一千元左右。
万峰赶紧摇头，他老子骑个小摩托赶上耍猴的了。
“我实在想不出买什么了？”
“你不稀想吧，不行到时候给钱就完了。”
“只能这样了。”
下午一点三十五分，两人坐着客车离开吴县。
腊月二十七客车上没有多少置办年货的人了，该置办的都置办完了，因此客车上有点空荡荡的，只有十多个人。
万峰和张旋坐在后面一个座位上。
待客车使出吴县，万峰从怀里掏出一把钱和一个首饰盒放到张旋的小挎包里。
“首饰盒里是手镯，给我妈的，那些钱是五千块钱，到时候你看着给就行了。”
“钱我有，我干嘛用你的钱，不要。”
首饰盒张旋留下了，钱却塞回万峰的手里。
万峰又把钱塞到她包里：“在你家你不是嫌一块钱少吗！这个算老子给你压腰钱了，你那两个鸟钱留着吧。”
张旋打了万峰一下：“跟谁老子老子呢？”
万峰的家人已经在门口守候了，见到万峰和张旋从那边过来，万峰的母亲和妹妹迎出很远。
这是张旋第二次到万峰家。
万峰的母亲在这种场合显示出了自己的老练，面带笑容地拉着张旋的手嘘寒问暖地把张旋领进了屋。
万俊对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旋原本是想帮着万峰的母亲干点啥的，但是却被诸敏直接就按到了炕上冒充新媳妇。
诸敏也是忙活了一桌子的菜，饭桌上频频给张旋夹菜，这一顿饭吃得倒也热烈。
吃完饭，就像万峰在她家一样，张旋也开始给万峰的父母派发礼物。
“叔，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您的礼物了，就只能给您钱了。”像万峰给她父亲一样，张旋也给了万水长两千块钱。
轮到诸敏的时候，张旋就把万峰给的首饰盒拿了出来，还恭恭敬敬地给诸敏戴上。
至于万峰的弟弟妹妹，张旋每人给了五百元。
小孩看到钱自然是最高兴的了，但是当万峰看到弟弟搬过来一个纸壳箱子的时候他就不高兴了。
他给他和妹妹买得那些玩具竟然都成了零件，一箱子乱七八糟的。
“你还真把这些玩具都拆了？”
“你不是让我拆开看看吗？”
万峰无语，我教你拆你就拆呀！
“没事儿，我还能装上，我今天装了一天了，我还能装出其它的花样，我已经想好了，将来我要造玩具造很多很多各种好玩的玩具。”
哎呀我去！老弟竟然从玩具上找到了人生目标并且还树立的远大的理想。
不过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华国南方不是有个专门造玩具的家伙最后发财了还跑到西斑牙买下了一支球队。
只是这老板又点脑子短路，他买那支球队不好他非买了一支和巴萨不对付的球队，这不是遭国人骂吗。
如果老弟将来靠造玩具成了富豪也到西斑牙去买球队，万峰的坚决会阻止他去买那支叫戏班牙人的球队的。
诸敏已经给小屋挂上了新窗帘换了新被褥。
八点多种万峰就和脸红红的张旋进了小屋。
两人这一晚还真的什么也没干，倒是讲了很长时间的话，先是天南海北的胡诌八扯，然后就是两人的相识过程，最后免不了的要扯到栾凤身上。
重点来了，就是张旋夏天时候在洼后和栾凤的那些事儿。
那些事儿这个四个字在二十年后含义非凡，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标出我和谁谁的那些事儿，谁和谁的那些事儿立时事件本身就神秘朦胧了不少。
明明稀松平常的事情也有了一丝暧昧的色彩。
张旋起先不肯说，但在万峰连蒙带唬的情况下还是说了出来。
这两个货的事儿竟然非常的大。
“码的，干脆将来你们两个结婚算了，我算是个添头。”万峰郁闷的说，他脑袋上确实出现蓝帽子了，他这个蓝精灵是当定了。
“我这不是为了将来摊牌的时候不止于和凤儿撕破脸吗，你说将来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时候再说，该死该活吊朝上。”
张旋拍了万峰一把：“不许说粗口。”
万峰趴在枕头上开始回忆后世那些网络后宫小说里的男主都是怎么摆平那些脑残女主的。
想了半天才发现那些作者也是没什么办法只好和稀泥，稀里糊涂的就一笔带过了。
自己是不是也稀里糊涂的和稀泥？
貌似这招到自己身上要不管用。
张旋说了，她可以不要名分，但是他娶栾凤那天必须也把她同时娶回去。
万峰就想到了古代的陪嫁丫头。
可是张旋不干，她说就是当小老婆她也要正大光明地进门。
这就扯蛋了，除非老子到俄罗斯去办婚礼…
别说，这也是一个招，等老子在俄罗斯那边弄好了关系，在这边开结婚证，办婚礼的时候在毛子那边办，是不是就可以把她俩一起娶进门了？
唉！麻痹的这事儿真让人头疼。
万峰就在想，那些小说里的猪脚们都是怎么摆平这复杂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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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八章 张旋要建分厂
张旋不是想要一个仪式吗，到毛子那边办婚礼估计毛子才没兴趣问他什么同时娶两个老婆。
是不是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毛子那边的男人虽然明面上就一个老婆，谁知的背地里有多少情况，他们国家的男女比例可是严重失调的。
他们当然没兴趣知道一个华国人为什么会在他们的土地上举行婚礼，为什么会同时娶两个老婆。
万峰担心的是就怕那边有什么法律，在那边结婚就算他们国籍的人就鼻涕了。
老子可没兴趣去当一个日落西山帝国的人。
这个以后必须得弄明白。
万峰想完这些事儿的时候，张旋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张旋在万峰家住的那是相当的快乐，白天就和万峰的母亲做家务，研究过年那天吃什么菜，虽然她菜做得不咋地，但是馊主意多，想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吃法。
晚上就和万峰探讨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越发地容光焕发了。
不过她倒是从没出过门，她也知道四十二连都知道栾凤的事儿，她也就尽量的不出门，不给万峰招流言蜚语。
至于那些到万峰家来看媳妇的人她就管不了了。
总不能撵出去吧，不但不能撵还得拿出如水的样子招待客人。
四十二的青年们对万峰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上次领回一个火一样的女人这次又带一个水一样的女人。
也不怕被烧死被淹死。
这就是红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
万峰当然不知道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憎恨自己，他也很少出门也是天天在家里闷着。
他倒不是怕别人嚼舌头，实在是四十二实在没啥意思，连个溜达的地方都没有。
上一世他很喜欢冬天在外面踢足球，但重生后这点爱好好像也消失了，估计都是钱闹的。
大概唯一出去几次还是买东西，他在老金的手里买来了几对野鸡和一块袍子肉，还半道从在山上套兔子的人手里买了四只兔子。
当然龙江里的鱼也购买了一些。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三十，中午张旋的瞎参谋乱干事终于结出了乱七八糟的果实，炕桌上竟然摆了十六道菜。
万峰看了桌子上的某些菜，郁闷不已。
炖兔子通常都是用萝卜或者是土豆，这样味道才鲜美，可这兔子炖酸菜是怎么回事儿？真看买了好几只兔子当试验了。
炖鱼的时候往鱼里放肉不算什么新奇的事儿，可是把野鸡肉和鱼一起炖，张旋你的脑袋不会疼吗？
鱼本来就是腥的野鸡也多少带点腥气，这会可是凑到一起了。
幸亏她只负责想不负责做，若是母亲掌舵，否则这菜不知道弄成什么奶奶样。
将来做饭还得靠栾凤了，靠这货说不定那天她瞎鼓捣就把老子毒死了。
万峰还故意给张旋倒了一杯酒。
张旋的小脸红一阵蓝一阵的，虽然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眼那杯酒，到底还是没去喝那杯酒。
午饭后，小孩子们都开始兴高采烈地换新衣服。
万峰和张旋也换了新衣。
张旋的新衣服是自己带来的，在服装厂时自己设计制作的。
在洼后待了一个多月的她终于对服装的设计和潮流有了一点把握的能力。
蓝色的半加长的风衣，黑色的略带紧身的弹力裤，半高腰小马靴。
这套打扮足够新潮了。
她要出去走走，万峰就带着她沿着大道车站那个方向散步。
今年的初十就是三月一号，学校开学又一次延期到正月十五以后。
“我觉得喇叭裤这股风潮快过去了，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产品？”
喇叭裤确实像狂风一样来的猛烈去得也迅速，虽然现在还有不少人穿，但已经开始没落。
服装厂必须要走在前头，否则就会出现产品积压问题，张旋在这方面的嗅觉很敏锐。
“做踩带紧身裤吧，衣服就做蝙蝠衫，至于颜色搭配材料选择什么的你自己看着设计。”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我这条裤子做得怎么样，就是用弹力呢做的。”
“很好，像光着屁股似得。”
“流氓！”张旋娇嗔地夸了万峰一句。
“三分场这边有不少上一届毕业的学生都浪费了，她们想到小吴家干活可惜离家太远，食宿问题也解决不了，我打算在三分场开一个分厂你看成不？”
上一届高中毕业的女生三分场的大概有三十多人，这些人现在确实赋闲在家，只是在家庭农场里挣那没有准的工资。
如果年景好，一年下来一家人的收入能达到六七百元到一千元之间。
在八五年听着不少，但是农场原来一个职工本身一年就有将近六百元的工资，你现在一家子这么点收入根本就没比以前强。
如果年景不好，收入还会减少，还达不到承包前的工资水平，农场的家庭农场承包形式没坚持几年就解体也不无原因。
服装厂如果按照工厂制进行工作，一个员工一个月保持五六十元的工资水平不在话下。
现在做一条裤子的加工费的三毛，一件衣服的加工费的五毛。
一个员工一个八小时工作，一个赚两到三元没任何问题。
至于小吴家那边的服装厂为什么没有达到这个工资水准，毕竟那是以高中学生为主，不能算是全日制的工人。
张旋想在三分场开一个分厂把这些人利用起来想法不错。
“不用什么事情都问我，若是觉得行自己就去干。”
“那你说我把厂址选在地方？”
厂址选在什么地方？四十二当然不行，三分场里四十二和五十二两个连队分属南北两个极端，都不适合办厂。
五十五十一偏三分场南，四十五四十六偏三分场北也不行。
万峰想来想去也就营部适合建厂，毕竟那里是三分场的中心点。
“还是选营部吧，营部居于三分场中心位置可以辐射整个分厂，我记得营部有几个废弃不用的产房，租下来收拾收拾，你打算让谁来负责？”
“暂时我想让高三毕业的王媛服装，待明年毕业后让李秋丽和她一起管理，一个管理生产一个管理业务。”
王媛万峰不怎么太熟悉，但听张旋念叨过那是个业务极强还有领导能力的女生。
“你看着行就行。”
三分场地处吴县和逊克县之间，它生产出的产品可以供应这两个市场，这样小吴家的产品就可以专门供应黑禾呼玛乃至塔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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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八五年春节
就算选择营部为厂址但也是要准备食宿条件的，五十二和五十一以及四十二都是离营部超过二十里，夏天还好说，她们可以骑自行车上下班。
但是冬天呢？
冬天一个是冷再一个是天短，下班的时候天就黑了，这些姑娘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安全系数就低了。
“我想到了，当然要有宿舍和食堂，我第一批准备投五十台机器的规模。”
张旋已经在心里设计了好久了，甚至把厂子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进行了详细的规划。
如果将来她和栾凤不内耗，而是两人一心地经营工厂那就太完美了。
栾凤主外张旋主内。
两个人的性格可以进行互补，栾凤有冲劲张旋有心计，何愁厂子不红火。
“你去年在洼后组建的模特队怎么样？”
因为来去匆匆，万峰对这个事儿没过问过。
“你说呢？”张旋顽皮地问。
“我在问你，我知道我还用问吗？”
“你说我能干好吗？”
“够呛，你学的时间也不长，我不觉得你能搞出什么名堂。”
“哼！你就对我没信心，要是凤姐办你就有信心了！”张旋松开万峰的手臂，拿出一付以后不理你的架势。
“她？更够呛！还不如你呢。”
闻听是这样的回答，张旋又赖皮赖脸地挽住万峰的手臂笑嘻嘻：“等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效果杠杠的，峰凤模特队试表演的那一天，整个洼后都轰动了，那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这词不对呀！这不是老赵一个小品里的词吗！
“你选了多少人呀？”
“十五个，一水的身高一米七五以上，身材合适的，不过经过我一个月的训练，我发现这些人虽然条件非常的好，但还真没有赶上你两个老婆的。”张旋老王婆卖瓜。
“看把你臭美的。”
“臭美的应该是你才对，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能找到我们。”
这是什么话？应该是老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对。
“有一个问题必须弄明白，我可不是主动的找你们，包括凤儿都是，都是你们自己扑上来的。”
穿越重生小说里的女主都是自己傻了吧唧地往猪脚身上扑，凭啥到了他这里就得自己主动去找她们？
“不许这么说，凤姐和你我不太清楚，我和你应该是你当初就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我，图谋不轨。”
万峰当时就急了：“喂喂！女人要标榜自己的身价这无可厚非，但咱不能瞪着眼睛胡说八道吧？你这是给自己身上抹粉却往我身上抹屎！”
张旋笑得挂在万峰的身上：“真恶心！”
“模特的事儿你还没说完呢。”
“试表演那天是八月二十号吧，我记得她们表演完毕我就启程回来了，那天在服装厂的院子里表演的，相当的成功，你媳妇亲自下场带队还能差了。”
“你也下场了？”
“当然，告诉你有无数人可是看中你媳妇了，有很多人都向我表达爱意了。”张旋得意洋洋。
“那还不赶紧去寻找你的幸福，我保证不拉着你！”
“我就知道你…”
“你要是敢把你心里没我这句话说出来，我就把你埋雪地里，以后这句话不许再说出来。”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木匠铺，再往前走就是大林子地界了。
“回去吧，有点冷。”张旋缩了缩脖子。
“你这件半大衣要是弄个白色的毛领就好了，既保暖又好看连围脖都剩了。”
张旋一听心里一亮，对呀！当初这件半大衣设计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经万峰这么一说终于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两人转头往回走。
“你说服装这玩意儿有什么定式吗？设计方面的。”
“有个屁的定式，你敢瞎设计做出来就有人敢穿。”万峰曾经看过一个老外现场设计服装，用一个很长的像围巾一样的东西在模特身上绕来绕去的最后就成了服装，打那以后服装设计在他眼里的形象就彻底崩塌，这不就是瞎鸡脖弄吗！
张旋这货不会是对瞎鸡脖设计发生兴趣了吧？
浪费了半个多小时转了一圈，除了浪费了很多废话后最大的收获就是冻得够呛。
这特么都二月底了为毛还这么冷？
还是炕上暖和。
万峰倒在自己小屋的炕上：“我要睡一觉，等吃饭的时候叫我！”
虽然整个冬天这里的人都是以两顿饭为主，但是三十这天是要吃三顿饭的。
张旋也把自己窝把窝把蜷缩在万峰的怀里，拉一条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比万峰睡得都快。
指望吃饭的时候叫他是没多大希望了。
正准备闭眼睛猛地响起还有些活儿没干，就鸟悄地爬起来，给张旋盖严实被子悄悄地出了屋门。
跑到外面的厦子里拖出一个纸壳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捆电线，从屋里拉了几条线出来，院子里园子里的那棵李子树都挂上了灯笼，里面拉上了电灯。
人家的灯笼是红纸糊的，万峰的灯笼是用红布做的，这些灯笼可是用了不少布料的。
这些忙活完，万峰又立了一根四米高的鞭杆子。
这里的人放鞭还没有用鞭杆子的，都是拖地放他这还是头一个。、
别看这些小活儿不起眼但是很费时间，等他忙活完了也就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了。
晚饭就简单多了，饺子。
连现包都不用，舀两水舀子冻饺子往锅里一煮就搞定。
万峰把张旋晃荡醒。
吃完饭天就黑了，万峰把外面的灯笼接上电源，整个院子里一片红彤彤的喜庆色彩。
通电后万峰带着弟弟妹妹跑到外面放鞭炮。
今年的鞭炮有了一些新东西出来，再也不是以前是那些老玩意儿了。
今年出现了十响一咕咚和快引电光炮，还有一些小喷花。
万峰买了一大堆的鞭炮，在园子里放的不亦乐乎。
当然放鞭的主力军是他弟弟，至于妹妹她对那些咕咚响的鞭炮兴趣不大，她的主攻方向是那些小烟花喷花什么的，用一根从锅底抽出的半尺多长的细柴禾棒子点火，点一个喷花欢欣鼓舞后鼓着腮帮子吹一吹柴禾棒子上的火炭继续点下一个。
左邻右舍的小孩都知道万峰家买了很多的鞭炮都跑到他家来看热闹，他家前面的院子里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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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 父亲胆子小
每一个来的小孩万峰都发了一盘二百响的电光炮，当然不允许拿走要在这里放。
不过他们有没有都放万峰却不会去检查，肯定有鬼头的小孩把鞭炮藏起来留着以后零着放，因为在这里几乎都是整挂的秃噜，那太没意思了。
而十多岁左右的孩子则蹲在地上接着不太明亮的灯笼光芒捡哑炮，也不在乎冻手。
万峰家前面就是自己家的菜园子，二十米长十三四米宽的园子有足够的空间够这些小孩折腾。
万峰家成了这一带最热闹的地方，灯红酒绿、欢声笑语夹杂着鞭炮的震耳欲聋场面非常壮观。
万芳也忙活的够呛，她的衣服兜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小烟花，放完一个再掏出一个，等兜里的放了了就回屋里不一会儿又跑出来放。
万峰看着在放嗤花的妹妹，自然就响起栾凤放鞭炮时的情景。
在洼后过年的时候，每到放鞭炮的时候栾凤总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必须要亲手点燃一些鞭炮的，每当鞭炮响起她通常都会跳起老高以很平均的频率蹦很久。
笑声的单位都是以嘎为计量的，嘎嘎嘎嘎地会笑很长时间。
不知道这傻娘们这个时候是不是又在嘎嘎地放鞭炮，还是不是笑得依然嘎嘎响？
“你想凤姐了？”本身对放鞭炮没什么兴趣的张旋贴着万峰站着，她虽然不爱放但是爱看万峰放，尤其某盘鞭炮的引信过快，这货人还没离开鞭炮就响了，某人被鞭炮追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她也会发出哈哈的笑声。
此时万峰没有放鞭炮和她并肩站着，因此万峰的精神溜号她一下就察觉了。
“嗯！她就爱放鞭炮，以前过年的时候我买的鞭炮有一多半都是她放的，我像现在的你一样站在一边看也哈哈地笑，我在想将来你们俩个在一起放鞭炮会是一付什么样的情景？”
张旋把身体往万峰身上靠靠：“万峰，我想今年夏天再去一趟洼后，把事情向凤姐坦白，争取她的原谅好不？我也不想这样像贼一样躲在你身后，生怕哪天被凤姐发现，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放鞭炮，我也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理想很美好。
“唉！暂时不想这些事情，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到八点多种，这些聚集的小孩开始回家去看春节晚会，几个家里还没有电视的孩子就进近进了万峰家看电视。
八五年四十二连的电视普及率超过了一多半，没有电视的家庭已经非常的小了。
看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成了除夕之夜全国人民必做的事情。
万峰也进屋上炕，他不是为了看春节晚会，而是在外面待得时间太长，感觉冷了。
电视机里终于开始播出春节联欢晚会了。
在万峰看过的十几次的春节晚会里，八五年是最差的一届了。
这一届的晚会也确实发生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灯光昏暗不说，开场弄出个百猴闹春是什么鬼？
真不知道节目的编辑组是不是过糊涂了，明明是鼠年和牛年的衔接转换，开场就弄出了一百只猴子，这是闹哪样？
猴年和牛年中间可是隔着好几个年呢。
当电视里出现一群孙悟空打把式翻跟斗的时候依偎在万峰身边的张旋都懵比了，问万峰：“今年是猴年吗？”
万峰摇头：“现在是鼠年，再过几个小时是牛年。”
“那这些猴子是表示什么意思？”
“热闹呗，你想呀这要是弄一群牛上去有什么意思？”万峰只好这么解释。
其中有一个镜头是扮演孙悟空的演员在斜四十五度的钢丝威亚上从天而降，当该大圣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明显是和个什么撞到了一起。
镜头在这里刷地转换了，没看清它是撞倒了人还是撞到了什么物体上。
这届晚会是在工人体育场举办的，没有暖气场地过大，现场指挥也因为通讯设备的问题得不到有效的执行，因此混乱无比，据说当场作为举行抽奖用的奖品一台嘉陵摩托还在混乱中遗失了。
因为混乱演出时间拖得非常的长，很多演员据说都冻病了。
但这些问题并没有影响百姓看热闹，中间的大多数人是除了觉得本届晚会灯光暗了点外，别的还真不一定看出来。
电视演到九点半左右的时候，诸敏把面板拿到炕上开始包年夜饺子。
除夕夜的饺子是不能用冻饺子的，必须得现包先吃。
张旋和万峰也动手了，母亲擀饺子皮，他们俩个负责包。
无须包多少，一盖帘足够了，不一会就包好了。
十点半左右，母亲开始煮饺子，万峰和父亲弟弟到外面发紫。
他立的那个简易的鞭杆子上升起了好几挂的十响一咕咚。
这种鞭今年就是吴县土杂也进得非常少，还没几个人买，也不长，每一盘也就一米多长的样子。
远不是后世那种盘成大圆盘的样子，也不是用外表精美的纸壳盒装着，就是用那种发亮的红纸包装，和当时卖的小鞭包装没什么两样。
大概这就是后世那种大圆盘鞭的始祖了。
万峰发现它后直接就买了一百盘，回来用麻绳一盘一盘地接到一起就成了现在鞭杆子上挂的样子。
弟弟在地面摆了一圈的小喷花，只待发紫的鞭炮响过就点燃这一地的喷花。
时间一到，万水长拿着一根一米多长一头还冒着火的木棍子去点鞭。
万峰非常的鄙视老子，这也太怕那啥了吧？用得着拿一米多长的棍子去点火吗？
万水长才不在乎儿子的鄙视呢，蹲在地上手臂伸得老长脑袋尽量往后躲，用带火苗的一头往鞭炮引信上捅。
一下没点着，两下也没点着，一连捅了好几下也没把引信点燃。
“砰！”在万水长再一次把火棍往引信上捅得时候，万芳突然在一边砰地叫了一嗓子，万水长竟然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火棍都扔了。
万芳哈哈大笑，万俊也哈哈大笑，连万峰都被逗笑了。
万水长一脸郁闷：“一边去，小心嘣着！”
在父亲的坚持不懈下，鞭炮总算被点燃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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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 疏通渠道
鞭炮声密集地响了起来，弟弟和妹妹也点燃了喷花，一派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景象。
发紫完毕，万峰和父亲烧了些纸香敬天地，然后回屋吃年夜饭。
年夜饭吃完父亲就出去打扑克去了，估计是打那种一毛钱开头的三打一。
弟弟和妹妹各自拎着一个灯笼出去溜达去，正常情况要两点多钟才会回来。
万峰就陪着母亲坐在炕上唠嗑，唠将来回到洼后以后的计划。
张旋起先还插一半句，后来就像袋熊一样趴在万峰的肩膀上睡着了。
万峰让她回屋去睡她还不去。
坚持到两点多钟的时候万峰也坚持不下去了，可见守岁这种事儿还真不适合年轻人干。
万峰把张旋抱回小屋里，脱去外套就盖上被就呼呼的睡去。
八五年的春节就在这样的氛围里过去了。
初一上午，万峰是被拜年小孩的拜年声吵醒的。
朦胧中就感觉衣服里有什么东西在乱动，一巴掌拍过去就听到张旋的笑声。
“把手拿出去！大早晨瞎摸什么。”
“我明天该回去了。”
“不是说要待到初四吗？”
“我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有点想家了，再说大过年的什么也不能干，再在你家待着就没意思了。”
万峰总算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合着你特么就是为了和老子睡觉才来的，现在新年有些事儿不能干你就没意思了？
张旋噗嗤笑了：“你个坏蛋，往哪儿想呢？”
“我想得不对？不就是这意思吗！”
“流氓！今天是二十号，再过八天就该开学了，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
“不是会延期到十五以后吗？”
“想得美！小学生有这种可能，咱们基本没有。”
“也是，这离三月一号还有八天，确实该准备准备了，那么明天就送你回去。”
“你在我家住几天呗？”张旋又提过分要求了。
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你今天给她一个梯子，明天她就做好准备要上天了。
“可能性不大，到时候再说吧。”
客运站在初一这天就通车了，初二万峰送张旋回家。
原计划是万峰把张旋送到家就回来，回程的车票他都买好了，但是何艳霞生拉硬拖就没让万峰走，小姨子和小舅子更是一个抱大腿一个拉手臂，万峰就没辙了只好在张旋家住了一晚上。
二月二十七号，在离开学还有两天的时间，万峰提前来到了学校。
也不算是到了学校，而是在潮水下车到于国家串门。
他要利用开学前的时间，把该去的老师和校领导家都去一遍。
他这样在学校里说走就走，如果不打点上来哪里会这么自由。
班主任家，教导主任家和校长副校长家每一家万峰都走了一遍，除了正常串门的礼物外万峰离开的时候都留下了五百块钱。
这个学期他在学校也待不了几天，开学仪式完毕后，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儿就在三分场选个厂址租下来收拾完毕开分厂。
开学后万峰在学校待了一天就启程去了一趟黑禾，到曲阳家串了门。
他要时时刻刻了解华苏边界的动向。
曲阳这家伙确实是个非常能看清世态的一个人，他把万峰给他安家的钱拿出一部分走了后门。
现在已经成了市委宣传部门的一个红人。
他透露给万峰一个让万峰意外之极的信息，黑禾要成立外贸公司了。
他还问万峰外贸公司是个什么单位，言下之意是有没有什么油水。
在一九零六年黑禾从沙俄手里回归之后，当时还只是江边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黑禾就有了和对面毛子的商业贸易，后期贸易越做越大这里的村子规模也越大越大，最后就演变了一个这一带仅次于爱辉的大地方。
解放后几经发展黑禾终于发展起来，尤其是爱辉划入成为黑禾一个区之后，黑禾成为龙江北部地区中心的地位已经毫无争议。
原本这里是有对苏的贸易公司的，在两国关系恶化口岸关闭之后，这些外贸公司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撤销的撤销并转的并转，外贸两个词也就在黑禾消失了。
现在的成立外贸公司严格用恢复来形容还是比较贴切的。
黑禾成为外贸公司这在万峰的意料之内，但是在八五年就成立有点让万峰意外，这是不是早了点。
正常情况也应该明年成立才对，后年就开始有和苏联的一些贸易。
可这提前了一年，莫非苏联那边要撑不住了要提前解体？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呀？就算他重生会让一些小的事情产生偏差，但是这种震动天下的大事儿应该不会出现才对。
万峰给曲阳的建议当然是到外贸去，将来外贸会是黑禾这个偏远小城市的支柱产业，他如果干好了说不定就上去了。
虽然宣传口也有上升的空间，但在黑禾这样的小地方，万峰认为上升的机会不大。
为了能让曲阳平安到外贸去，万峰临走的时候又扔下了五千元。
这些钱给他打通一些关节已经足够了。
只要曲阳能在外贸任职，那怕不是领导对他也将来获得一些项目的经营权也是有益处的，如果这货能上去当个头头就更好了。
当然万峰也没指望曲阳能在就要成立的外贸公司当上头头脑脑什么的。
从黑禾回来万峰没有再去学校而是直接回到三分场，开始在三分场建分厂的计划。
其实打心底万峰是不怎么支持张旋搞分厂的，主厂过两年说不定都得转手给别人，她还弄分厂。
再过两年万峰全家都要回北辽，难道能把张旋扔下？
但是张旋有兴趣干万峰也没准备反对，就当她干着玩了，反正也赔不了。
就是赔了他也赔得起。
在建厂之前他到四十七连去找一个人。
四十七连在营部的东面，紧靠沿江公社的东方大队，这里有一座显得很孤单的小山，山下有一条小河，四十七连就在这山脚下的小河边。
万峰是第一次到四十七连来，上一世他都没来过，因此走进四十七连的时候他是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
但这是不问题，鼻子底下不是有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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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柔姿霹雳舞（五更）
几个鼻涕拉瞎的小孩对一个陌生人没有半点警戒之心，两盘小鞭就把万峰带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那些大人在里面跳迪斯科呢，你要找的人也在里面。”
以前的摇摆舞正式被迪斯科的名字取代，正在国内的青年人中流行。
其实四十二连也有跳迪斯科的，只不过万峰不怎么爱凑这样的热闹，几乎没参加过。
过年期间尤明生家就举办过舞会，万峰的弟弟和妹妹都去看热闹，还叫万峰去看，因为张旋没兴趣万峰也就没去。
这是一户土坯房的人家，木头板皮夹成的院墙，一扇木头杆子做成的门半开着，屋里的窗户上挤满了人正在往屋里看。
万峰走进院子来到屋门前，拉开门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就听到里屋传来强劲的音乐，音乐的名字是林子祥的阿里巴巴。
里屋的门口也挤满了人，万峰想进去都进去。
万峰拍拍一个青年的肩膀：“哥们，我找一个人，王媛！她在这里吗？”
闻听万峰要找的人是王媛，青年上下仔细地把万峰打量了一遍。
“你是谁呀？”
“我是她同学，我找她有点事儿。”
“她同学？你哪儿的？”
这个青年是不是有病有？你就告诉老子她在不在不就完了，你派出所的呀！你如果微笑着问老子也不说什么，你这眼睛不是鼻子鼻子不是眼睛是什么意思呀？，莫非王媛是你老婆？
就是你老婆老子又不是来勾引她的，至于这熊样吗！
“我四十二的，我姓万。”
青年没在说什么转身对着屋里喊了一声：“王媛，有人找你，说是你同学。”
王媛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毛衣正在屋里跳舞，眉头汗淋淋的。
虽然迪斯科这玩意就是群魔乱舞的玩意儿，但是也是分人跳的，有些人连点都踩不准的人怎么跳怎么别扭。
王媛可不是踩不准的点的人，相反她对音乐的感觉非常的棒，身材也不错舞姿当然不会差了。
在四十七连她是舞跳得最好的女生。
“找我？谁呀？”王媛停下了舞步探头往门口看，也就看到了万峰。
“咦？万峰！你怎么来了，进来进来！”
王媛一脸笑容地到门口把万峰拉了进屋。
一进屋，万峰肚子里说了声握草，这屋里的挤满了人，炕上也坐满了人，也就二十平大小的屋里连炕上带地上竟然有二十多人。
这还得给屋中间的空地上留出一块跳舞的地方，可想而知这屋里的人口密度。
万峰进屋，站在屋子东南角录音机旁边的几个女生中有一个女生也走了出来。
“老板来了！”
这个女生万峰就叫不出名字，只是知道是当初高三的学姐。
“锁子，先把录音机弄小点声，我老板来了。”王媛对守在录音机边上的人喊了一声，录音机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你怎么到四十七来了？”王媛给万峰端来一盘糖果，扒了块糖给万峰。
糖纸都扒开了，万峰不吃也不好意思，他真的不喜欢吃糖。
“这里是你家？”万峰没有回答王媛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是啊！”
“你家真热闹。”
“哈，我家就这样，只要我在家我家就是四十七最热闹的地方，抽烟不？”
万峰摇头，正准备说为什么来的时候，不想王媛却转身对着屋里的人介绍万峰。
“这是我同学万峰，也是我老板，我跳得舞就是他教的，大家要不要让我老板来一段。”
万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教她跳舞了？
在服装厂宿舍他只是稀里糊涂地教张旋和何燕飞等几个人跳过，貌似里面没有她呀！
“好好！”屋子里的青年开始鼓噪。
“喂喂！我可不是来跳舞的，我是找你有事儿的。”
“事儿等会再说，中午在我家吃饭，你先跳一段，你的舞姿老好了。”
“我说王媛，还有一个问题我好像没教过你跳舞呀，你这是误导四十七的广大群众。”
“你是没教我过我，可是你教过张旋和何燕飞吧，她们又教给我们，间接不就等于是你教我们跳迪斯科吗。”
这弯拐得，就不怕翻车。
“会跳就别装，是爷们就下场让我们四十七连这帮山炮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迪斯科。”王媛也不客气直接就把万峰拉到场子里。
“放音乐！”
“压力压力，压力爸爸是个快乐的青年…”音乐响起。
怪不得张旋看好这货，这货培养培养带出去就是一个女大忽悠呀。
既然被拉到场子中间，万峰总不能甩手下场吧。
“那我就献丑了。”
万峰中规中矩地和王媛面对面跳了一曲摇摆八步。
跳完万峰就要下场却被王媛拉住了：“何燕飞说你会跳那种在地面滑来滑去的舞，像滑冰一样，我还一次没看过，你跳个呗。四十七的，给我老板来点鼓励。”
四十七的男生女生就开始起哄。
这个女生倒是真能闹腾。
看来今天不满足这些家伙的好奇心他是别想下场了。
于是在音乐声中，万峰跳了一段太空柔姿霹雳舞。
八三年一部叫闪电舞的电影在湘港上映，里面一些霹雳舞片段风靡湘港，八四年湘港就举办了霹雳舞大赛。
后期一些知名的歌星影星如杜德伟，陈小春等就是那时候开始因为霹雳舞出名的。
八四年米国电影霹雳舞的出现更是将这股潮流推向了全球。
不过华国要到八七年才会公映这部电影。
万峰现在跳这段舞在大陆绝对是超前了。
柔姿霹雳舞属于霹雳舞里的一个分支，它不用在地面上翻来滚去了，主要是以各种滑步组成。
什么前滑后滑侧滑，身体和手上的动作由触电，波浪、拔绳、擦玻璃等组成，但也有虫爬等地面动作组成。
柔姿霹雳舞在八十年代给人的震撼没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不会理解震撼的强度有多大。
上一世万峰第一次看到柔姿霹雳舞的时候，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
当时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舞还可以跳出这个样子。
万峰用侧滑步在屋子里滑来滑去，做出了身体波浪，过电、失重力等动作。
屋子里的人包括王媛都看傻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霹雳舞的动作，现在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他们一点不为过。
一曲下来在舞曲终了的时候，万峰借着后滑步退到屋子一边，再也不打算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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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 选厂址
万峰是来找王媛关于办服装分的厂事儿，可不是跑这里教现代舞做表演的。
待万峰都退场了，四十七连的青年们才醒悟过来给万峰热烈鼓掌。
王媛几步跑到万峰身边激动地说：“万峰，你必须要教我，如果不教我我死不瞑目。”
“王媛，这个以后再说，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儿的。”
“啥正事儿？”
“咱们到外面去谈吧，外面能清静一点。”
“这怎么好意思，到我家要谈点事情到外面，咱们就在屋里谈别管他们。”
中断一群中二青年的娱乐可是会引起众怒的，万峰还没傻到这都不懂。
“还是到外面吧，外面也不冷也谈不了多长时间，几分钟就差不多了。”
“那么也行！”
王媛穿上棉袄和万峰走出家门。
“找我什么事儿？张旋怎么没来？”
“她哪有功夫来，一边上学一边开工都忙死了。”
“唉！真怀念在服装厂做衣服的时光，看看我们现在闲的，用你的话说闲的蛋疼。”
“媛姐，你现在也在家庭农场里干活？”
“不干还能干什么？我家就算是四个人出力去年挣了六百多块钱，每个人背一百五十元，和我爸以前一年的工资差不多，这还搭上三个人。”
四十七连的自然条件不如四十二，这个连队是旱年丰收，涝年头就完犊子。
去年年景还算不错了，一年也才赚了六百块钱，这还算不错的。
“有没有兴趣回去干活？”
“想，很想，但是去不了，离家太远了，以前在那上学那是没招，现在就不行了。”
“假设这个厂子出现在三分场，也需要住宿你会去干吗？”
“会！在三分场就是住宿也和在一分场性质不同，再怎么说也离家近，想家的时候骑个自行车也跑回来了。”
“张旋要在三分场开个分厂。”
“真的！”王媛一下蹦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已经决定了，她觉得这些毕业的同学在家待着可惜了，就决定在这里开工分厂，还决定由你来当分厂的厂长主管生产。”
“啊！选我？”王媛有点意外。
“是选你！”
王媛脸上这才换上了惊喜的表情，两手握拳在胸前原地转了七百二十度，一付要展翅飞上青天的表情。
“说吧，我可以干点什么？”
“我首先要做的当然是选厂址了，你需要的就是串联你的同学，原先在服装厂干过活的没干过的都串联一下，张旋第一步要上五十台机器的规模，连缝纫工带一些其它服务人员，最低也需要七十人左右，这些人就得你负责联络了。”
“这没问题，不就是找人吗，咱们最不缺的就是人。”
“工厂建立起来后你负责带班生产，作为生产厂长你的报酬是一月七十元，如果你愿意下车间干活报酬另算，你觉得可以咱们就定下来。”
这种事情万峰比较喜欢干脆利索，先谈好条件，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行行！太行了，你准备把厂址选到什么地方？”
这样她如果不干活只要抓好生产一年就有八百元的收入，这都赶上去年她家一年的收入了。
如果同时她在下车间干活一个再挣个四十五十的，那一年下来她的收入就一千好几百了，白痴才不干。
“为了照顾各连队的人就只能选在营部了，这样几个边远的连队也能辐射到。”
“地址选好了？”
“我还没去选呢，我这不是先落实人吗，我准备找完你就去选地方，也不知道营部有没有现成的房子。”
“我想想，我记得营部好像有空闲的房子，还不止一处，有一个废弃的小学校还有一个黄了的面粉加工厂，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四十七连离营部八里地，王媛知道一些营部的情况比较正常。
王媛风风火火地推出自行车，还招呼出一个青年，就是万峰进屋对万峰态度冷淡的青年。
“我对象，叫李福林。”
“你对象呀！怪不得我刚才说找你时他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就这熊样，我要是和那个男人多说几句话他就这德行，哎！我说韩福江你这毛病以后得给我改改，我现在还没嫁给你呢，你以后再这熊样随便吃醋我可准备改改主意了。”
李福林有点尴尬。
“你把万峰送到营部，我去借个车子随后就到。”
王媛很快就借来一辆自行车，三个人向营部进发。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来到了营部。
营部的地方比普通的连队大，作为三分场的最高行政中心，这里有中学，商店、邮局，一个机械厂一个大修厂还有几十户人家。
王媛所说的被废弃的小学是一栋有九间的土房子，离公路不远左边是人家，右边大约三十米外是大修厂。
“以前这里是小学，后来因为学生多了面积不够了就盖了新学校这栋房子从去年春天就闲置下来了，你看看怎么样？”
房子是那种老式的土木结合的房子，房顶是草房顶。
万峰进了屋子在屋子里转转。
这九间房子宽度在六米左右，万峰用步量了一下，每间房子的长度在十米左右。
一间房子的面积在六十平左右，总面积五百多平。
这个面积设两个车间，一个材料库一个成品库，一个办公室，一间食堂两个宿舍的，这样还余下一间备用的。
房屋的间领还是有点少呀。
没有窗户没有门，连门框和窗框都没有了，屋里的地面有不少垃圾和粪便。
房顶的草已经不成样子，有的地方都露天了。
这栋房子要达到利用的程度要好好收拾才行。
万峰又看了看院子，院子倒是挺大的
“媛姐，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废弃的面粉厂吗，也带我去看看。”
三个人又来到坐落在山脚下的面粉厂。
面粉厂的厂房比旧学校的强多了，现在还有看大门了，里面还有一些设备。
但是这里太偏僻了，孤零零地坐落在山脚下，离最近的建筑也在百米之后，后面就是山。
万峰都没进去只是站在大门外扫了一眼就放弃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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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烤鸡
这个厂址当初选择的非常不好，后面还有几块坟地。
古话说的好宁被鬼搂不被鬼瞅，这被后面几块坟地天天看着能好才是怪事儿。
而且房子的走向也是个问题，给人一种它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错觉。
用骂人话形容，这个建筑出现在这里给你一种卵子外面一块肉的感觉，
他非常的相信眼缘，一眼望去感觉心里别扭的地方干什么都不会太顺当。
“这里不行。”万峰很果断地就否决了这里。
“那这么说就是那学校了？”
“不知道那学校的所有权属于谁？要租或者买下来要找谁？”
“当然是归营里管了，等我去找刘英问问，她老子就是营里的干部。”
王媛风风火火地就去了。
张旋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眼光真的非常毒辣，她选择的人能力大的惊人。
几乎没用万峰出手，王媛一顿操作猛如虎，三下五除二竟然就把房子给租下来了。
当然除了她的能力也和刘英是她同学有关。
刘英也在服装厂里干过，现在在家也处于五脊六兽的状况，闻听王媛说张旋要在营部开厂子，差点没乐疯了。
她老子是三分场主管工业方面的副营长，一栋废弃的破房子他说句话还是好使的。
房租出奇的便宜，协议是自修自住分场不承担一分钱的修房费用，每年五百元租金，拥有自己改建的权力。
当然，万峰这边的条件是只要自己不走，营部没有任何权力可以胁迫他们离开。
你别我这边把房子都收拾好了，该建的建了你用借口收回去还没有一点赔偿。
协议签署完毕，接下来还需要进行简单的规划。
原来学校的围墙大概是木板条，现在已经连点影子都没有了，围墙是必须要建立的而且不能再用木板条，没有石头就用砖砌墙。
围墙的高度最低要达到一米五，墙头得拉矮铁丝网。
大门口还得盖个传达室。
屋顶得全部换新草，做新门窗，屋里和院子要打水泥地面，院子里贴着东面还要再盖几间仓库。
这就是万峰的初步规划。
规划完毕就要实施，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分厂瓦工队的手里。
瓦工队最后列了一个预算名单，按照万峰的要求，这栋房子要达到万峰的规划要求，费用需要四千元，再加上手工钱万峰的总投资是五千元。
万峰先预付了一半的费用，竣工日子定在五月中旬。
在瓦工队开工后，万峰离开三分场来到张旋家。
张志远不是要创业吗，现在机会来了，让他当服装分厂的经理，管理服装分厂的财务和销售，先锻炼一下为将来接班服装厂做准备。
服装分厂需要一个自己人坐镇，虽然万峰的父亲也在家赋闲，但这是张旋的厂子万峰不准备让自己家人掺和。
张志远对万峰的这个建议经过短时间的考虑接受了。
企业是自己女儿的，就算不给钱他也要去管理的，何况还有两千元的年薪。
张志远做了决定后就申请了停薪留职。
他们那个办事处现在本身就没多大用处了，里面的人都是尸位素餐混吃等死的存在，这也是他想自己干点什么的原因。
“小万，我也想干点什么小买卖，你给出个招呗？我的要求不高，一天能赚个十元八元的就行。”
待万峰和张志远商议的事情落幕，何艳霞也提出了个要求。
这个要求还不高？可能对万峰来说还真不高，但对照社会这个要求可不低。
“姨！你怎么想起干买卖了？在家享福多好。”
“哎呀，这一天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干，待得腻歪人，觉得还是干点什么好，能赚点零花钱再就当锻炼身体了，人要老闲着不就闲完了吗。”
也是，人这东西累可能累不死，但是闲着却能闲死，你老闲着身体什么毛病都给你生。
大买卖在这里缺少发展的条件，但是一天赚十元八元的小买卖就好办多了。
很快万峰就确定了方向：做食品。
张旋家出去就是兴北商店，对面就是客运站，以客运站的客流量做个一天目标赚十元八元的小买卖，没有比做食品更合适的了。
何艳霞在家里加工然后用个小车推到客运站大门口卖就行了。
万峰想了想就想起上一世他家门前一个南方人开得烤鸡店。
万峰对食品没什么研究但是以前他对什么事情都会去琢磨一阵，有一段时间他家边上那个南方人的烤鸡店就成了他琢磨的对象。
一口一米多高的鼓肚子圆缸，在里面的缸口用钢筋做一个圆圈吊在里面，缸底做一个火盆样的装置烧碳。
把前期腌制好的鸡挂在缸口的那个钢筋圈上烤，两个小时就能烤好。
“做烤鸡？”何艳霞傻眼了，没做过呀。
“很简单，前期把鸡处理干净后用配置好的调料进行一段时间的腌制，腌制好以后挂到特制的工具里用炭火烤就行，鸡咱们这里不缺，市场上就有卖的，买回来收拾收拾就能加工。”
说起来确实简单，但是做起来就有点难了。
万峰起先是想做个烤箱，但是有一些电热元件在这里不太好找，而且质量也不一定过关，再说那玩意可非常的费电，就改变主意用炭火烤。
木炭这玩意儿到处都是，也不贵。
说干就干。
万峰到兴北商店买回了一口圆缸，焊了烤架把大缸改造成了烤缸，然后又跑到市场买了几只鸡。
烧水把鸡秃噜干净，开始调配腌鸡卤水。
腌鸡卤水需要的作料非常的多，首先要制作一个香料包，香料包里包含了十几种调料，什么迷迭香、沙姜粉、八角…等，取不同的克数用纱布包在一起，在锅里放几十斤清水放入香料包再加入盐，味精、糖各，葱、姜料酒等烧开。
把收拾好的鸡放入卤水里浸泡，浸泡好以后腌制两天，待腌制好进行烤的时候再淋上脆皮水放到烤缸里烤盖盖烤一个小时，然后开盖再烤半个小时左右，待烤鸡烤上色即可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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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 北晶烤鸡
何艳霞很仔细地看万峰一道一道地摆弄，用个小本记了下来。
这要有一个适应和学习的过程。
反正万峰那边交给了工程队也没什么事儿，就在张旋家住了下来。
现在这里的温度还不需要冰箱冷冻，若是夏天还需要买一台冰箱。
待鸡腌制好以后，万峰在烤缸里升起炭火等烤缸温度上来了，把淋了脆皮水的鸡用铁钩子把鸡挂到烤架上。
一个小时后打开烤缸盖子，一股香味破缸而出。
因为通风的缘故烤缸里的炭火变大，再烤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左右，金黄色的烤鸡就出炉了。
万峰把鸡取出用刀切了一片先让何艳霞尝尝，然后自己也切了一片，
“好吃好吃！想不到鸡还能这样做，哎！小万，你是打哪儿学的？”
“我姥姥家，洼后大集上做吃食的做什么的都有，我闲着没事儿就去学的，不过没怎么太学好，也就是凑合。”谁说丈母娘就不能骗了？
万峰说谎话连眼睛都没眨巴一下。
“这就挺好的，但是这玩意儿得怎么卖呀？”
这个就关系到成本核算了。
一只三四斤的毛鸡的本钱在两块左右，加上乱七八的调料人工什么的到烤熟出炉有三块钱的本钱足够了。
“怎么也得卖六七块钱一只。”
“卖六七块一只？这能卖出去吗？不太可能。”
这不是开玩笑吗，一个农场工人一个月工资四十多元，你让他花六七块钱去买一只烤鸡吃？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个问题，除了遇到那些干部或者是先富起来的人会整只的购买外，普通人还真消费不起。
但是干部和先富起来的人毕竟是少数，要是一个礼拜卖个三只两只的也没多大意思呀。
“姨！我们要是切成两半，卖三元钱一半你说怎么样？”
这样卖应该差不多了，三元钱的价格虽然还不低，但一般人应该消费得起了，一个月买一次总行吧。
何艳霞眼珠子转了半天摇头：“还是贵。”
“那要是把烤鸡分离，鸡翅卖鸡翅价，鸡腿卖鸡腿价，鸡脖卖鸡脖价，在把鸡架分开卖怎么样？”
何艳霞眨巴了半天眼睛：“这个好像行。”
万峰算计了一番，鸡翅一对买一块，鸡腿一个卖一块五，鸡脖卖一块，鸡体分成四块一块买一块钱。
然后买一半四块，买整鸡六块。
价格定完后是要经过市场检验的，不经过市场检验一切都是空想。
万峰又去买玻璃粘了一个玻璃柜安装到张旋家的两轮车上。
接下来就是市场检验这一关了，万峰又烤了四只鸡，三只金黄的整鸡挂在玻璃柜里，一只鸡被分离摆着玻璃柜底部的托盘里。
玻璃柜上用红纸剪了几个红字贴上，就推着手推车来到了客运站门外。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半，客运站往乡下发的车几乎都是从一点到两点半这个时间段发车，那些进城要回家的人几乎都在这个时间点陆陆续续从街里出来到客运站等着发车。
万峰小车的玻璃柜贴着六个红色大字：正宗北晶烤鸭。
不知是北晶烤鸭这四个字起了作用，还是玻璃柜里挂着的三只金黄色的烤鸡引人垂涎欲滴。
万峰把小车停在这里不长时间，小车就围了不少人。
这些人围着可不是看的，乱七八糟的问话也就出来了。
“小伙，你这是北晶烤鸡吗？我咋光听说北晶烤鸭还头回听说北晶烤鸡，你这是唬人的吧？”
万峰呵呵一笑：“大哥！你这就没见识了，不错北晶最有名是全聚德烤鸭，但是北晶的烤鸡烤鹅也是非常有名的只是没有全聚德名气大而已，北晶还有烤猪烤羊烤牛听说过没有？”
这个别说他们没听说，八五年的时候万峰也没听说，但没听说不等于不敢说。
反正吴县这地方一百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去过北晶的，那些北晶青年也早就回城了。
“你这上面写着正宗的北晶烤鸡，怎么证明你是正宗的？”
这话问的，吴县到现在还没有第二个烤鸡的，我说正宗当然就是正宗的了。
“我十四岁就到北晶潘家园学烤鸡烤鸭，整整学了三年，去年年底才回来，你说我正宗不正宗。”
潘家园是干啥的来着？好像和烤鸡没什么联系吧？貌似好像是倒腾古董的地方。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错就错了。
人们还是淳朴的没有对万峰的话表示质疑而是开始问好不好吃，多少钱之类的话题。
万峰就从鸡身上剁了一块肉下来，每人分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肉尝尝。
虽然万峰烤这玩意儿不怎么太专业，如果放到十几年后充其量也就是大路货色，但是在八五年他的手艺蒙混过关还是没问题的。
“味道不错。”
“不错不错，就是特么太少了，这小子不地道就分这么点这是存心勾引咱们肚子里的馋虫的。”
一个人玩笑话引起了一片笑声。
“说说怎么卖的，我们听听价钱。”
到了问价钱阶段这买卖就有成功的可能。
“买整只鸡六块一只，半只鸡四块钱一半，零买是这样的价钱，鸡翅五毛一个，鸡脖一块，鸡大腿一块五一个，鸡身体看到我分的块没有，一元钱一块。”
万峰把价钱念叨完以后，这些人开始算账。
算来算去好像买整只的最合适。
“老肖，咱们买一只回去一家一半怎么样？能剩不少钱。”两个农民打扮的人商量。
龙江这里包产到户后真正收益的是那些农业合作社的农民，他们的收入比大锅饭时有了明显的增长，相反农垦农场的职工和原来挣工资时期的区别不大。
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农业社的社员。
“那就买呗，不就一人三块钱吗，买回去给小兔崽子们尝尝北晶烤鸡的味道，咱们这辈子都去不了北晶，尝尝北晶烤鸡总可以吧。”
于是，万峰的第一单买卖就这么做成了。
万峰用塑料袋把烤鸡包好，还附送了一小包自己调的芝麻酱。
买卖这个东西有时候非常的怪异，不买的时候就是围着一堆人也没有一个掏钱的，但是有一个买的说不定就能造成哄抢的局面。
“每天就四只烤鸡，想多买也没有，有买的就抓紧时间了。”万峰趁着第一笔生意做成，火上浇油般吆喝了一句。
于是，这些人几乎都采取两人合买的方式，几只整鸡转眼就卖了。
最后那只被万峰分切的鸡也被人以整鸡的形式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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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 五一开工
何艳霞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四只烤鸡就销售一空了。
“小伙明天你还来卖不？”有没买到的人还不甘心地问。
“明天还来，不过最多不超过八只鸡要买的就要赶早了。”
烤鸡卖完了万峰推着小车往回走。
“你不是说你是在洼后学的烤鸡吗？这怎么一会儿就又跑北晶去了？”何艳霞疑惑地问。
万峰无语了，说好的你们一家全是猴精，这怎么连这个你也信？
“我那不是忽悠他们吗？现在有的人不不忽悠不好使。”
“我家旋儿一定是被你忽悠了。”
“何姨这个真没有，当初我真的没忽悠她，顶多就是业余时间和她开开玩笑什么的。”
“我会信你才怪。”
何艳霞在万峰弄烤鸡的过程中已经基本掌握了烤鸡的各道程序，接下来只要熟悉这道程序就行。
只要掌握了腌制卤水的配制，味道上下没多大的差距。
一连两天烤鸡销售的都非常顺利，小城本来就小，这头放屁那头都能听到，因此很多吴县的人都知道客运站这里出来一个卖烤鸡的摊子。
经过添油加醋的口口相传，张家烤鸡的名声在短短的几天就打响了。
一口缸烤八只鸡这就是极限也是标配，一天两缸鸡，可以赚四十几块钱。
市场里的俩个会来事儿的鸡贩子也跟着沾光，这两个货再也不用天天蹲市场望眼欲穿地等买主了，只要是健康的个头合适的只要送到张家就能换成钱。
张志远也是整天笑嘻嘻的，每天有鸡头啃有鸡爪子吃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至于张娟和张冲了已经对鸡头和鸡爪子失去兴趣了，每天都希望有烤鸡吃。
在何艳霞基本掌握了烤鸡技术后自己烤了一炉鸡推到客运站售出以后，觉得何艳霞已经出徒的万峰就回到了营部，监督新分厂的建设。
在他教何艳霞烤鸡的这十多天里，营部老小学的房子发生的变化就是房顶苫上了新草，在苫将苫房子的同时木匠安上了新门窗，屋里抹上了水泥地面，重新吊了新棚涂刷了墙壁。
屋子几乎就算是收拾完了，除了暖气设备还没安装就这样了。
外面就剩下新盖的用来当仓库的厢房和传达室以及围墙锅炉房了。
刘英把自己一个光棍叔叔介绍来打更，在传达室没有落成前他就住在大屋子里，照看那些堆放的建筑材料。
万峰下午班车来的时候回家，第二天在坐车过来，如此有过了一个多月。
张志远的停薪留职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批了下来，在批下来后的第二天他就来到了营部，看看女儿的新厂房。
他来的时候仓库正在进行简易的上梁。
与北辽那边上梁有重重讲究不同，这里的上梁就简单多了，再说是一个厦子就更简单了。
房梁绑了匹红布，放了两挂鞭炮就完事儿。
仓库和传达室上梁完毕工程也就算是接近尾声了，就剩大墙和院子地面了。
这期间屋里的暖气也安装完毕，现在虽然用不到了，但是冬天它就会发挥它的作用。
宿舍里的炕和床铺也安装完毕，三间宿舍每间六十多平的面积，住上下铺足以住下六十人，最西头的两间房子是食堂，一间用来做饭和储藏食物另一间就是吃饭的地方。
王媛这段时间则挨个连队串联她的同学，不但串联了所有她这一届的毕业生还把各个连队一些有缝纫基础的姑娘也给串联来了一些，算是凑足了六十多人。
她还把这些人带到厂子来参观，这些姑娘都急切地盼望厂子尽快改造好，她们好打工赚钱。
到四月底，厂房终于收拾完了，待厂房验收竣工后，万峰把在县百货订购的五十台缝纫机以及锁边机熨烫设备拉到厂房里进行安装。
爱辉就在小吴家上游，夏天布料在棉纺厂发出直接上船，顺水一个多小时就能运到思吉屯，在思吉屯上岸后雇佣营部车队的车拉到厂子的仓库里。
在开工前足以开工三个月的原材料就进了仓库。
设备安装测试完成后，万峰把开业的日子定在五一。
正好赶上月底假和五一假，张旋也坐船来到了三分场。
看到自己老子也在这里张旋楞了。
“你是咋把爸忽悠来的？”
“什么叫忽悠呀？他女儿开厂子他不出力？我可是用两千元的年薪把他弄来的，至于给不给钱就是你的事儿了，反正他不可能管我要钱。”
“那他的工作不干了？”
“停薪留职了。”
“你出的主意？”
“嘿嘿，他自己愿意来的。”
张旋这两个月没有回家，她家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爸到这里来了，她妈已经变成吴县有名的烤鸡大王了。
现在一天烤三炉鸡连个鸡毛都不带剩的。
张旋在王媛和刘英的陪同下很像那么回事儿地参观了分厂的一切，在看到布置完毕的厂房张旋非常的满意。
“你欠我五千元，别忘了还，不对！还有原材料的钱，超过一万了。”
“我们老板以身相许还债行不行？”王媛在一边见缝插针。
“那不行，亲是亲财是财这个必须分清楚。”
张旋也不出声只是笑。
五一这天，旋风服装分厂隆重开业了。
王媛划拉来的六十多个女工分配好了宿舍领了新的工作服后，都站在大门口助威。
姑娘聚堆的地方，自然就会有成堆的小伙出现，营部的光棍们也跑来跟着凑热闹。
开业这天倒是不缺少人气。
刘英的父亲作为营部主管工业的副营长，被万峰请来主持了开工仪式。
他在发表了几分钟的讲话后在震天的鞭炮声中为服装分厂剪了采。
万峰在营部供销社的饭店安排了几桌酒席，营部这里有头有脸的都了，不管是大官还是小鬼都得给面子，花钱买面子，免得以后净出幺蛾子。
厂子的配制如下：张志远坐镇这里主管财务和原料以及产品销售，王媛负责生产，刘英则负责后勤。
五十个缝纫工，十多个锁边熨烫的零工，再就是几个刘英在营部找来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负责来回上料和入库。
五一开工后，服装分厂就算是正式的开工了。
第八百九十七章 锤子花卉（五更）
服装厂现在的主要生产的就是弹力踩带裤，以黑色为主，夹杂一些银色和深绿色的。
这是一种弹力紧身裤，因裤脚有一条可以踩在脚下的尼龙皮筋得名。
踩带裤算是后世那些健美裤的鼻祖了。
正因为有这这种紧贴身体的弹力裤出现，妇女们才终于敢在人前展示自己或美好或不美好的身材了。
踩带裤诞生于八五年，至于最初是从那个地方开始出现的已不可考，但一出现立刻就形成了比喇叭裤更浩大的流行潮流，而且流行的时间之久是喇叭裤望尘莫及的。
一直到数年后还经常有穿的，只是那时它已经进化到没有了脚下那条带着，名称也变成了紧身健美裤。
踩带裤不像喇叭裤那样的男女通杀，它只在妇女中流行，没爷们什么事儿。
刚开始有人穿的时候也是无数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屁股勒得条理分明丢人现眼有伤风化。
一开始这种舆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起初一些妇女就没顶住舆论的攻势最后恋恋不舍地不敢穿了。
但是像喇叭裤最初时一样，当穿得人多了也就形成了不可阻挡的潮流，就没人比比了。
除了踩带裤，服装厂还生产一种叫乔其纱的女式服装，样式以蝙蝠衫为主。
乔其纱的学名叫雪纺，是一种丝产品中的纱，具有织物轻薄、透明、柔软、飘逸的特点。
不过现在出现的并不是真丝的雪纺，而是仿真丝雪纺，一般成分为百分之百的涤纶。
虽然这些产品的价格比较昂贵，但是再贵的服装也挡不住女人爱美的天性。
一经进入市场，虽然还没有形成惊涛骇浪的趋势，但是销售火爆。
吴县和逊克县的商贩已经转移到这里提货，不论是从逊克还是吴县到这里的路程比到小吴家近很多，尤其是逊克县城走陆地近了一百五十里，走水路也缩短近两个小时的路程。
只是产品的数量有点欠缺，不太够应付这两地的商贩。
这个万峰就没什么办法了，现在还不是扩大规模的时候，先干一段时间再说吧。
半个月后张志远终于弄明白了服装厂的道道，分厂也算是走上正规了。
万峰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这边的服装厂开工投产上了轨道，不知道洼后他的厂子建设到什么样子了，罗中行和闫凌给他招到了几个人？
今天是五月十五号了…槽糕！
有件大事儿忘了。
算计了一下还来得及。
万峰回到小吴家匆匆和张旋打了个招呼，他还有件事情要办，他要到常春去看看，马上君子兰的黑色日子就要来临了。
齐澜和陈天锤手里还有没有君子兰？杨建国三个家伙还在没有君子兰市场里混？
他必须要去看看。
“你要自己去？我不放心，要不让何萧跟着你去呗？”张旋担心地建议。
“我这次只是去提醒那里的几个人一声，什么也不做不用带着人。”他只是去提醒这几个人赶紧远离君子兰。
“那你还回来不？”
“完了我就去北辽了，我得去我奶奶家一趟，然后带他们去一趟北辽，看看我那边投资的厂子建设的怎么样了。”
张旋有点不开心：“我也要去！”
“你现在有两个厂子了，不能老当甩手掌柜，没事儿别老瞎跑。”
好容易安抚了张旋以后，万峰单枪匹马离开吴县，在五月十八号这天来到了常春。
现在常春的君子兰依然还是疯狂的，但在万峰的眼里这只是最后的疯狂而已。
下个月的六月一号，六月七号和十三号，林吉省某省级报刊发表了三篇针对君子兰价格虚高的文章。
至此，虽然季节正是炎热的时候，但常春君子兰市场的严冬来临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那些君子兰的买家卖家全都呆若木鸡，那些上万元一株的花成为了百十元，几千元的成为了十几元，往昔几百元一棵的小苗子，只卖几毛钱。
万峰的下午到的常春，下车后他直接就打车到了红旗街。
万峰惊讶地发现，就是下午红旗街上也依然有人在交易君子兰，而且人数还不少。
他在红旗街里匆匆的穿过，没有看到陈天锤和杨建国他们。
既然在这里找不到他们万峰就去了陈天锤的家。
可惜铁将军把门。
“陈道出了正月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一直没回来，锤子倒是在家但这几天也没回来，据说在万宝路租了个店面在卖花。”
怪不得找不到这货，原来是在万宝路上开店了。
虽然万宝路和红旗街交叉，但刚才万峰并没有到万宝路上去。
万峰回头再次向红旗街走去。
陈道出了正月就出门了老没回来，有极大的可能是去洼后了。
大概在看到洼后的气象后不愿意回来了，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穿过红旗街进入万宝路，万峰一边看着道路两边的店铺一个往前走。
道路两边的店铺几乎都是卖君子兰的，里面的人川流不息。
走了大约三十米远，万峰眼前一亮，一个写着锤子花卉的招牌映入了眼帘。
这招牌做的很无厘头，一盆叶片像剑一样指向天空的君子兰这没毛病，但是君子兰的对角画一个锤子是什么意思？
拿锤子砸君子兰？
要是这么解释就很有先见之明了，再过二十天确实该有人用锤子砸君子兰了。
但这个人应该不是锤子。
锤子花卉的店铺不大，二十多平的样子，里面有十多个正在看花或者在讲价钱的人。
“大哥！你放心，我这盆彩色兰绝对的正宗，你看着色泽，叶片，这绝对是商品，我给您算八千已经是朋友价了，我不是吹牛你走遍常春用这价也买不到这种品相的花。”
都不用看见人，万峰就听出是陈天锤的声音。
这货到底没有听他的花依然在这里倒腾。
也是，花价这么好有几个人能看清他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能悬崖勒马？
不撞南墙是每人会回头的。
“一口价，七千！我就拿了。”和陈天锤讲价的人回价了。
“大哥，您这开国际玩笑呢，七千？那你拉这盆怎么样，我还给你便宜五百，六七五就带走。”
“我就要它了，七千！卖我就拿，不卖我转身就走。”
看到那客户真要走，陈天锤急忙拉住了对方。
“卖了，算我交个朋友，以后有生意您多照顾。”
双方对这次交易都很满意的样子，正在数钱的陈天锤皱了一下眉头，慢慢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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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 陈天锤的固执
陈天锤的脸上涌现出激动的波浪：“峰哥，你来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
“别扯了，这买卖做得挺红火呀！”
“嘿嘿，峰哥，这不是托改革开放的福吗！”
这货的嘴有进步呀！
因为店里的人较多，万峰也没说什么，而是参观了陈天锤的店铺。
店铺里的设计很有意思，没有柜台在靠里墙一米半的位置立起了一道铁栏杆，弄得像监狱一样。
栏杆后面的墙壁做得像台阶一样，有五级台阶，每一级的台阶上一盆挨一盆地摆满了君子兰。
万峰数了数，每一级台阶上大约有十盆左右，最高一层只有三盆花，分别是一盆鞍山兰和两盆和尚，
也就是说陈天锤现在有四十三盆花。
这些君子兰本身的价格从两千到六七千不等，最上面那三盆君子兰按照现在的估价大约在万元以上。
万峰初步算计了一下，这些花的成本大约在二十万上下，如果按照市场价出售大概有四五十万。
从自己离开到现在，短短三个月，这家伙就用自己给是八千本钱滚出了几十万的规模。
除了他本身的天赋外，君子兰市场的疯狂可见一班。
陈天锤已经一改当初拿着火柴枪抢劫万峰时的瘪三样子，现在西装革履一付成功人士的派头。
店里还雇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对着顾客们乱扔飞眼。
万峰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不知道这些卖花的店铺要营业到晚间几点。
“你们一直营业到天黑吗？”
陈天锤摇头：“通常到四五点钟就关店了，晚上不营业不安全，再等会儿我就关门，咱哥俩好好聚聚。”
“你父亲去北辽没有？”
“去了，一出十五就去了，上个月回来了一次见我还在摆弄君子兰和我吵了一架，然后又走了再也没回来。”
万峰点点头，看来陈道还是记得自己的劝诫的话。
他去了将威回来看到儿子还在摆弄君子兰，大概就让陈天锤收手，这货不干，父子就吵了起来。
陈道一气之下又去了将威，大概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转眼就到了四点多钟，陈天锤开始关店，这期间陈天锤又卖了一盆花出去，一付志得意满的样子。
不过同时他也收了两盆花，花出去大约七千元钱。
关了店门，拉上了里外两道铁栏杆防盗门，陈天锤带着万峰来到了附近最繁华的花冠酒店。
两个人无须要多少菜，陈天锤点了四个菜，京酱肉丝，清蒸猪肘，香辣河鲫鱼、白斩鹅肉。
酒是两毛一杯的散啤。
陈天锤的老子是酒仙，陈天锤却连酒虫都算不上，和万峰酒量差不多，因此两人远离白酒专喝啤酒。
“峰哥，来，咱哥俩也好几个月不见了，先整一个！”
陈天锤举杯，万峰端杯，两杯一碰后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这个店的白斩鹅做的相当不错，这一带鹅肉做的最好的就是它家了，来尝尝。”
鹅肉这东西万峰还真没什么研究，从来没觉得它好吃。
他夹了一块鹅肉塞到嘴里，感觉还凑合吧。
一杯酒一块鹅肉下肚万峰开口道：“我说锤子，最近看到杨建国他们没有？”
“前些日子还在这里倒腾君子兰了，好像五一前后离开回家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们三个。”
不错不错，杨建国三人对自己的话还是听的，当初万峰告诉他们到四月底就离开君子兰市场，这几个人明显是铭记了。
这样听话的人才是万峰可以倚重的人，反倒是眼前这货把自己的话当了耳旁风。
“你现在赚了有几十万了吧？”
“嘿嘿，托峰哥你的福，咱哥俩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概有三十多万吧。”
陈天锤店里的花本身现在就值三十万上下，如果说陈天锤说得是实话，那么他的所有资产肯定都压在这花店上了。
“都压在你的店铺上了？”
“当然了，不往花店上压难道放银行里存利息呀？”
万峰叹息一声：“我说锤子，你是真没拿我的话当回事儿呀，怎么到现在还在君子兰市场里混，而且这摊子铺得还这么大，我当初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忘到后脑勺去了？”
“没忘，真的没忘。”
“呵呵，没忘也没当回事儿和忘了也没啥区别。”
“峰哥，你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你看眼下这君子兰市场不是还依然红火吗，这市场里每天的流水钱都是上百万。”
“听我一句话，从明天开始马上把你手里的君子兰全部处理，保住本钱赶紧清理，在下个月来临之前争取把手里的君子兰清零。”
“哪能！现在君子兰市场这么好怎么能处理呢，我那些君子兰要是保本我就少了十多万的资产，现在每天我稀里糊涂也能赚好几千元。”
“君子兰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你不觉得现在君子兰的价格已经非常非常的不合理了吗？就你店里的花我看了一遍，以前我卖两三千元档次的现在都是七八千，你那三盆镇店的花卖多少钱？”
“三万两万五。”
“你这三盆花连我上次离开最后处理的那盆花都不如，竟然敢喊到三万，你不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太疯狂了吗？”
“这很正常呀！现在市场上真正的精品很难看到了，都被有钱人收藏了或者都在五万以上，那个档次的我也不敢去倒腾。”
“我虽然不喜欢西方那一套，但是西方有一句话还是很有道理了，上帝欲让谁灭亡必先让它先疯狂，君子兰现在就处于最疯狂的时期，它已经疯魔了，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随时有坍塌的可能。”
“峰哥，你别吓我，我怎么感觉什么事儿也没有？”
万峰再怎么解释，难道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告诉他？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把话撩这，据我估计，用不了二十天君子兰市场将崩塌，现在这些过万的君子兰到时候一钱不值！”
“这不可能！这么好的形势怎么会出现一钱不值的情况？峰哥你现在不会是嫉妒我赚钱了吧？”陈天锤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老子嫉妒你赚钱？
你才赚了几个毛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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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 散布谣言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陈天锤大概是认为万峰挡他的财路了，心里对万峰是有意见了。
万峰也没打算再解释，对于不听的人你就是苦口婆心说一百万字他也不会听进去一句。
对于那些听话的人你甚至不用说什么他也会了解你的想法。
“陈天锤，我的话说完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谢谢你今天的招待！”
说完，万峰站起来转身走出了酒店，只留下发呆的陈天锤。
万峰给自己找了个招待所住下，第二天他一早就来到了齐澜家。
齐澜人不错，将来也会有作用，万峰当然要提醒他一下了。
齐澜的花窖里依然有几十株大小不一的君子兰，此时正在开天窗防风。
看到万峰齐澜哈哈笑：“小万来了！”
当看到齐澜的花窖里还有这么多的君子兰，万峰眉头紧锁。
“齐师傅，你怎么还有这么多花，我不是告诉你在五月份的时候要把这些君子兰都处理掉吗？”
“小万，你看现在君子兰市场这么火，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旁氏骗局，击鼓传花这些把戏就是在于人们有这种侥幸心理，都认为最后一棒不会落在自己手上，而一旦这一棒砸在手里就只能捶胸顿足，怨天怨地。
“齐师傅，我打个比喻，其实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是起起落落的，三国开篇一句话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精确地道出了人世间万物发展的规律。国家有兴衰更替，人有悲欢离合，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像海里的波涛一样，有高峰就必然有低谷，你就按照这种现象解释，现在君子兰已经达到了这个价位，你觉得它还能持续吗？它已经处于风浪的尖端，你认为它会永远停在浪尖上不下来吗？”
齐澜揉揉太阳穴：“虽然我看不到君子兰的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我觉得你说的话倒是很有道理，小万按照你的意思…”
“我估计君子兰市场的塌陷不会超过下个月的二十号，在下个月之前你的这些花除了留下几株自己留着观赏外其余的全部处理，能收回多少钱算多少钱。”
“好！你们年轻人头脑反应灵活，我就听你这一回，待有人来买花我就开始保底出售。”
“守株待兔太慢了，时间不会等着你，最后让兴城请两天假回来帮着你处理这些花。”
“这也行，等他中午回来我就跟他说说。”
从齐澜家出来万峰又去了汽油机厂。
在这股君子兰的潮流里，常春很多工厂也跟风种植君子兰，他们在工厂的办公搂顶在院子里建花窖栽培君子兰。
汽油机厂也不例外也建了上百平的花窖培育了不少的君子兰。
汽油机厂万峰将来说不定还会打交道，因此他觉得提醒吴子华一下没有坏处。
对方听就听不听就拉倒，他也就费了些口水又没什么损失。
“什么？你说君子兰要不行了。”
万峰把对齐澜说的那套说辞对吴子华复述一遍后，吴子华震惊地看到万峰。
“一切只是我的判断，我认为君子兰的崩塌不会超过下个月，反正我跟你说了，你听不听我就不管了。”
吴子华皱着眉头手指头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依据呢？”
“没依据，我都说了是我的判断，其实我完全没必要跑现巴巴跑到这里跟你说这个，你赔了赚了和我又没一毛钱的关系，不过我觉得前些日子我们合作的不错，你这个人挺有魄力的所以就顺道提醒你一次，信不信是你的事儿。”
“如果你坐在我这个位置，对这些君子兰该怎么处理？”
“马上派人把这些君子兰推进市场里，全部处理，能保本更好，保不了本少赔当赢。”
“这样会不会引起恐慌？”
“在所有的人都为君子兰疯狂的时候，你这点玩意会引起恐慌？他们不但不会恐慌反而会笑话你，都会说你沙比。”
“也对！不过得让我想想，年底的奖金还指着这些君子兰呢。”
还年底？吴子华指望的还不远了，君子兰能坚持到下月底就烧了高香了。
提醒完了吴子华万峰又去了郑跃先家提醒一番，最后来到了一趟三岔河。
腾飞家万峰建的两个大棚依然存在，万峰临走的时候告诉腾飞的老子这两个大棚冬天可以种些蔬菜，一个冬天如果经营得当出个千八块钱应该问题不大。
腾二牛并没有种植蔬菜，而是租给了村民培育君子兰。
三岔河家家户户都多多少少地养殖了一些君子兰，他当初建的两个大棚就租给了十几户人家集体培育君子兰。
万峰把对前边的人说过的话对在大棚里的养殖户说了一遍。
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去报警了，说他散布谣言制造社会混乱。
在万峰离开三岔河到杨建国家看看的时候，一辆挎斗就来到杨建国家把他抓起来了。
万峰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绿园区一个派出所，这附近派出所的人万峰就没几个不认识的，他卖花苗的时候这些人可是到现场维持过秩序的。
“怎么是你？有人报警说你散布谣言。”
“我散布谣言？我散布什么谣言了？”
这不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生来吗！
“报警人说你散布君子兰市场要坍塌的谣言。”
原来是这个呀！
这算什么谣言，它本来就要发生了。
但是在没发生前这确实算是散布谣言了，而且还是挺严重的事儿。
常春市政府都在支持君子兰，自己在这个时候说君子兰要完蛋了，这不是大事儿是什么。
“这不算是谣言，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物极必反这句成语你们都知道吧，就是说得这个道理。”
万峰接下来就和这些警察讲了荷兰郁金香的故事。
当初常春发展君子兰也是借鉴荷兰郁金香的，也想把君子兰打造成郁金香那样的世界名花，但是他们光知道郁金香眼下的光鲜却不知道郁金香当年的市场坍塌。
在没有互联网讯息尚不发达的八五年，这些警察也不清楚郁金香曾经发生的故事。
所以，万峰的故事引起了这些警察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