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求仙则仙TXT下载求仙则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求仙则仙全文阅读

作者:越黄昏x     求仙则仙txt下载     求仙则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十六)

    然而云长信这样说,也有点赌气的倾向。

    楚良玉更是摇摆不定了。

    扈枭冷眼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干脆,我陪他们两个去。”

    他说的“他们”自然只能是指云长信和林逸岳了。

    “你陪我去?”云长信问。

    在她看来,扈枭简直莫名其妙。

    他明明就是余蛮言,除了多了个印记,其他什么地方都一模一样。

    可他非不承认,非说不认识她!

    既然是陌生人,现在又何必陪她去日月宗冒险呢?

    扈枭想去,云长信却不想让他去了。

    “不必,我带徒弟两个人正好。”云长信冷笑一声说道。

    两个人有什么好?若是两个云长信也就罢了,林逸岳去,是去拖后腿吗?

    扈枭心中不满,又不能尽言之,便闷闷不乐道:“我不必你带,只是陪你去。”

    “也不必你陪。”

    “那我自己走自己的路,你该不会连我怎么走也要管?”扈枭问。

    言下之意,他就算去了日月宗,也是自己闲逛逛到哪里,与她无关。

    眼看着扈枭和云长信之间的气氛不断升温,楚良玉作为中间人实在难以坐视不理。

    她正要开口,扈容谋赶紧拦住她。

    “他们都快要打起来了!”楚良玉无语地说道。

    扈容谋诡异地一笑:“这叫拌嘴。”

    最后果然没打起来。

    云长信只同意随扈枭往哪走,别说是跟她一路就成。

    楚良玉从头看到尾,只觉得似懂非懂。

    扈容谋笑着推她往楚良颜那边去:“走吧,我们陪你弟弟一块儿上六绝宗去。”

    且不提一无所知的商羽休看到这五人会是什么想法吧,一伙人就此分道扬镳。

    楚良玉、扈容谋、楚良颜、连双玉。连洛寒往六绝宗去;

    云长信,扈枭,林逸岳三人往日月宗去。

    太阳升到半空时,两队人马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出发了。

    ……

    等到六绝宗的小混|乱解决,作为日月宗事件主角的日月宗里也终于掀起第一丝涟漪。

    人人都说宗主与夫人相亲相爱,如鸳鸯交颈,鹣鲽情深。

    林惜月只听着。有人在她面前说起。就笑笑,教人看不明白。

    她是默认,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呢?

    任自在觉得肯吃醋就是喜欢。但林惜月总是淡淡的。

    他见她,她就以礼相待;

    他不见她,她也不会垂泪到天明。

    林惜月等他到夜里,如果他不回来。就当他又是出去风流了,熄灯睡觉。

    她好像并不在乎他。

    任自在今天还真没回去。自从任玄御离开日月教,就基本没人能管他,他将日月教改名为日月宗,天天往山下跑。也没人理。不是不想,是除了任玄御外,日月宗里就没有比他辈分更大的人了。宗门中年纪比他大的数不胜数。但奈何任玄御辈分高,老来得子任自在。所以任自在的辈分也自动上升。

    日月宗的基本班底还是明日楼的,而明日楼大部分都是任玄御自己打下的基业。

    当年日月教崩毁,损失了不少东西,如今的家业是任玄御挣回来的,而且谁知道任玄御会不会从仙界回来看看?

    如今,去登仙路的人还不多,大部分人都是稀里糊涂上去,也不知道那些人能否回来。

    当然,也有人怀疑过,如果能回来,那些上去的人怎么不回来看看?

    同样有人反怀疑,持“或许仙界太好,令人乐不思蜀”的态度。

    有此一论,积攒足够觉得可以去闯闯的修士变得越来越多。

    日月宗又流失了不少人才,所以现在那些对任自在不满意的长老们,也不得不暂时卧薪尝胆。所谓广积粮,缓称王,才是正道嘛。虽然这些长老们一旦联手,就只有一人能成王,但他们的基本目的还是一样的,首先,得把那个“暴|君”从皇位上扯下来。在众人都有耐心地情况下,便徐徐图之,这样一来,任自在便暂时获得了自在的权力。

    任自在对于把那些有异心的长老一个个抓出来,半点兴趣没有。

    他每天下山去玩,如果待得高兴,可能会在山下过夜,不回宗门里。

    有宗主这个榜样,谁都以为知道了宗主夫人在他心中的真正位置。

    所谓人人说宗主与夫人相亲相爱,也不过是个各自心知肚明的笑话罢了。

    林惜月又不是世外之人,她若是也跟着当了真,就是她笨。

    林惜月从到明日楼,到日月教,再到今日的日月宗,都一直没怎么伤心过。

    先不在乎,自然就不会伤心了。

    ……

    在林惜月成为宗主夫人后,她也点了两个贴身侍女。

    去任家时,林惜月没有带上之前在林家的丫鬟,免得去了陌生地方受欺负。

    她直接用了任家的人。

    由此,林惜月自然不会对那些人多么的信任。

    她有什么不悦,从来都闷着不吭声,只会自己发呆,从未想过与人分享。

    不过后来成了宗主夫人,自然也要有几个高级丫鬟,她就在之前用的人里选择了两个留在身边感觉舒服的。

    一个比较活泼的小丫鬟,名叫姜籁。

    另一个比较沉稳的丫鬟,名叫余萤。

    当然,无论她们是活泼还是沉稳,忠心还是听话,对于林惜月而言,都只是任家人罢了。

    是人家的人。

    林惜月留她们在身边做贴身侍女,是因为她们不会聒噪。

    然而,她也从未想过与这两人吐苦水。

    林惜月早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嫁到这里,因为她不得不嫁。

    早知道,何必还抱有交心就能获得一切的期待?

    她只想慢悠悠混下去,至于混不下去的时候……到时候再说吧。

    林惜月很少修炼,她没有能闭关的密室,也没有放心的人能替她看守,掠阵。

    所以林惜月每天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刺绣上。

    或者织毛衣。

    白天,晚上,她醒着就刺绣或者织毛衣。

    如果任自在在她身边,姜籁和余萤会躲出去,可任自在也忍不了她多久,因为她几乎不理睬他,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林惜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并非傲慢,也不是冷漠,只是十分纯粹、真诚、真心地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当成空气。

    她看不见姜籁余萤,也看不见任自在。

    任自在次次气跑。(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十七)

    待到晚上,林惜月例行等门,又会继续织毛衣。

    姜籁叫她打扮,余萤劝她等到任自在要有比较柔媚的笑容,她全当耳旁风。

    打扮?

    笑容?

    她是混日子啊!

    混日子什么也不用干。

    她只是混,然后等,等她混到头的那一天来临。

    ……

    入夜,等到了时辰,任自在没回来。

    那么林惜月便明白,他下山去,要在外面过夜了。

    今天余萤给她斟茶一杯,没再请她睡觉。

    她难得大胆地在林惜月身边坐下来,问林惜月:“夫人,您到底想怎么过?”

    林惜月的声音比以往低沉,将手中织针与线团放在桌上的动作也显得十分迟缓。

    “余萤,帮我熄灯。”

    她不想谈。

    余萤敢伸手去抓她,比她落座么?

    故而余萤也只能叹息一声,去替林惜月吹熄灯座中央的烛火。

    林惜月喜欢在林府的日子,房间各个角落,点燃烛灯,到夜里,如是月上桂宫。

    在余萤熄灯前,林惜月已经爬上了床,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

    因为是山顶,只要等到入夜,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冷的。

    平日林惜月因为是阳灵根,能扛热,更能扛冷,她今天却愣了一下就叫余萤。

    “余萤,我冷。”

    她说冷就行了,如何解决冷这个问题,是余萤自己的问题。

    ……

    余萤来到房间外面。

    姜籁在房间外面守着,如果看到任自在,就进门通报。但她今天没有进门的机会。

    别说任自在的人了,她连任自在的跟班都没见到影。

    从前只觉得跟着宗主夫人一定大有前途,谁知道这位夫人会是这样?

    只是后悔也来不及。

    做了林惜月的贴身侍女,她们两人就等于在身上盖章是夫人的人了。

    “夫人谁啦?”看到余萤出来,姜籁悄悄地问。

    余萤摇摇头,道:“夫人说她冷。”

    “哦,那你看着夫人。我去库房拿炎光石。”姜籁十分自觉地选择跑腿。

    她宁肯从山上跑到山下再从山下跑回山上。都不想伺候林惜月。

    那太痛苦了。

    不管她说什么,林惜月都说知道。

    知道归知道,林惜月一定不会做的。

    就像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跳进沼泽。你伸手,她都不肯抓。

    炎光石是一种遍体通红,如同赤色玉的石头,能够发出温暖的热气。

    点火取暖是肯定不行的。万一呛到林惜月她们就要倒霉了。

    好在,库房里这种类型的宝贝有不少。

    不管林惜月是冷还是热。都有法子解决。

    “你快点去,别让夫人冻病了。”余萤随口催促。

    反正是说给林惜月听,只希望她能感受到一丁点她们的忠心,然后可怜可怜她们吧。

    “嗯。”姜籁果然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捧着一块温暖的石头,体积有小孩的头颅那么大。

    余萤从她手里接过炎光石,就回到了房间里。

    这时候。林惜月当然还没有睡着,她便只是躺在床上。微微睁着眼睛,房间里已经熄灯,没有光,不过她还是看着虚空般的黑暗,纯发呆。

    余萤将炎光石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末了,叹息一声,在安静的黑暗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夫人……”她唤了一声,不过林惜月没有反应。

    于是她也就放弃了。

    “唉……”余萤叹息着走出去。

    明天再说吧。

    反正,余萤是肯定不会放弃的。

    她,姜籁现在已经和林惜月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们谁都不会甘心身为宗主夫人的贴身侍女却低其他奴婢一等。

    现在,其余侍女,尤其是服侍宗主的,看到她们,都隐隐显露嘲讽。

    别看余萤平日举止从容,她心中却是极难安定的。

    每每看到那样的目光,余萤便深恨自己不能代替林惜月去讨好任自在。

    她试过啦!

    可任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厌屋及乌,当余萤试图讨好他的时候,他都极为厌恶。

    余萤没办法,又只好回头来教林惜月。

    可是,如果林惜月真能将这种冷漠坚持到底,她该怎么办啊?

    “嘎吱。”

    门被拉开,又关上,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余萤离开房间以后,就没有再继续跟姜籁闲聊了。

    她先要休息,姜籁守门,等后半夜她醒来了,再换姜籁去休息。

    她们都以为林惜月早就睡了,可是,到了这时候,林惜月的眼睛,也还是睁着。

    林惜月已经很久没跟人聊天,任自在来,她不搭理;余萤和姜籁劝,她只在需要用到的时候叮嘱一句,继而继续将她们的话当成耳旁风。

    余萤是什么心思,林惜月当真不知道吗?

    她只不过是真的不在乎而已。

    炎光石散发的温暖气息开始慢慢充斥了整个房间,林惜月冻得睡不着,等热气散开,她才觉得好受些。

    人人都道林惜月冷漠无情,殊不知她只是陷入了一件左右为难的事。

    她没法与任何人商讨,便只好自己苦恼。

    任自在挑这时候激她,她自然懒得理睬他的任性;

    余萤的自我考虑,更不会被林惜月放在心上。

    对于林惜月而言,没什么会比“那个”重要。

    她只想要混日子,怎么偏偏来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林惜月茫然地躺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双手矜持地叠起来,放在自己的腹部。

    她微微用力,恍惚觉得自己的双手陷入了肉里,将血,肉,都挖出来。

    “吓!”

    林惜月想到那画面,有一瞬间,真实的血|腥|碎|肉突然冒出来,闪现在她眼前,她吓得双手一抖,好像真的挖开了自己的肚子。林惜月慌张地坐起身来,低头看自己的肚子——还是完好无损的。

    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幻觉。

    林惜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倒下来。

    这时候,一直安静守在门外的姜籁只听到惊喘声就迅速冲进来。

    “夫人!”

    姜籁闯进房间,以为是来了刺客,剑都拔出鞘了。

    但挥舞半天,不见陌生人影。

    “夫人?”她又问了一声。

    此时林惜月已经悄悄闭上眼睛,恢复了安静的呼吸。(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十八)

    姜籁站在床边,纠结了好久,终究不敢走近去探她呼吸。

    那是对宗主夫人的冒犯。

    姜籁只能无奈地收回剑,将房间几个角落都检查一遍,才离开。

    出门前,她等了一下,但林惜月的呼吸是那么平缓,像是一个真正陷入熟睡的人。

    ‘是我听错了?’姜籁自我怀疑了一下,不解地走了出去,关上门。

    林惜月装睡半天,一直等姜籁离开,没想到姜籁拖延那么久。

    在姜籁离开时,林惜月结果真的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夜,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仿佛到了正午。

    林惜月睁开双眼的时候感受到刺目的阳光,还有些茫。

    她怎会睡了那么久?

    余萤一直在旁边守着,见她睁开眼睛,就立刻送上毛巾。

    毛巾刚浸了水,扭得半干,林惜月接过来敷在脸上,发现这毛巾居然是温热的。

    看来余萤还记得她说过她觉得冷的事。

    不过,要一直保持毛巾温暖,看来余萤是真一直守着啊。

    林惜月沉默了一会儿,把毛巾递回去的时候道了一声谢谢。

    余萤羞涩地说不敢,心中却沾沾自喜,觉得总算与林惜月恢复关系。

    毕竟之前她示好任自在时实在太明显,林惜月作为宗主夫人居然一直不在意,害余萤后来还忐忑不安好久,直到她发现林惜月是真的不怎么在乎任自在。当然,不在乎归不在乎,余萤是几乎当着她的面讨好她丈夫,林惜月便对她愈发淡淡的。尤其是对比她待姜籁的态度,就更明显了。

    余萤又转而讨好林惜月好久,今日才总算得到一声谢谢。

    “夫人,宗主他回来了。”余萤还是忍不住,在林惜月下床穿鞋的时候说了一句。

    “嗯。”林惜月点点头,指她已经听在了耳朵里。

    不过态度依旧与以往一样冷淡。

    余萤怕再得罪她,只好暂时忍耐。不问。

    林惜月穿好了衣服。却没让余萤去给她取织针和线团。

    她居然自己走到衣柜里,亲自挑选了一件正红的裙子。

    她容貌清冷,穿一身大红倒衬得她人娇艳。

    余萤悄悄在旁边打量半天。居然挑不出一点错来。

    林惜月做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照了照面容,从妆匣里选了一对耳环。

    耳环是很简单的水滴式,各自镶嵌着两颗红碧玺。

    林惜月很少做这样的打扮。上一次如此娇艳的模样,还是新婚时候了。

    后来。林惜月的穿着虽然不至于让人不悦到一身孝的地步,但也是极素的颜色,她又冷着脸,看起来阴惨惨的。要是大半夜撞见谁都要以为自己见了鬼,便是白天,那也是白日见鬼。

    林惜月这样。比起从前,实在是顺眼多了。

    她一边戴耳环。一边问身旁侍立的余萤:“余萤,现在是什么时辰?”

    余萤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回答道:“夫人,现在是午时了。”

    她还真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

    余萤想不通,林惜月怎么这么贪睡?她昨天晚上不是很早就歇息了吗?

    林惜月自家人知自家事,当然明白睡这么久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到底还是贪眠了些,久而久之,定然有人会怀疑的。

    林惜月望向镜中那张冶艳的面容,终于下定决心。

    “余萤,你和姜籁都去换一身衣服,我要出去转转。”林惜月道。

    她虽然不能单独行动,不过,只要身边带了侍女,还是有点自由的。

    余萤愣了片刻。

    林惜月见她没动,便催促道:“还不快去?”

    “啊?哦,好!”余萤又惊又喜地冲出去,把这消息与姜籁分享。

    林惜月总算想通了!

    ……

    姜籁在门外,有点无聊。

    虽然林惜月对她显然比对余萤好点,不过她还是觉得林惜月很冷淡。

    她不是很敢跟林惜月呆在一起,何况还是房间内,哪怕有余萤在也不行。

    这时候余萤从房间里走出来,掩饰不住满脸的激动。

    姜籁好奇地问她:“你怎么了?这么高兴?”

    余萤压抑着雀跃之心,小心地说道:“快跟我来,去换一身衣服。”

    她和姜籁的房间在林惜月房间边上。

    “怎么要换衣服呢?”姜籁被拖着走,路上还继续追问。

    余萤凑近她,更加小声了:“夫人说,要出去转转!”

    “夫人终于要出门啦!”姜籁也露出喜意。

    林惜月不出去,她和余萤作为贴身侍女也不能走远,只好被困在这院子里。

    现在,她和余萤终于能跟着林惜月出去透透气了!

    多好!

    可是姜籁也想不通:“夫人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谁知道呢?”余萤只关心结果,“也许是忽然想通了吧。”

    “总该有个引子吧?”姜籁更执着与起、承、转。

    “跟我们有什么干系?”余萤劝她,“夫人肯改主意就好,快点换衣服,别让她等急了,万一夫人又改变主意不想出去了怎么办?”

    姜籁“咦”了一声,十分惊讶地说道:“夫人应该不会那么蛮不讲理吧?”

    “……谁知道呢?”余萤仍旧只有这一句话。

    不过姜籁还是被她这句话说动了,万一拖延时间害林惜月不想出门,只有她们会气闷。

    “也好,我们还是赶快过去。”

    所以两人动作极为迅速地换好了衣服,然后就立刻回到了林惜月那里。

    林惜月果然已经在等她们了。

    余萤和姜籁都忐忑不已,生怕林惜月开口说不出去了。

    幸好,林惜月看起来心情不错,见她们过来,只笑了一下,道:“走吧。”

    林惜月起身,低头理了理裙子,余萤与姜籁对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而后,林惜月便慢悠悠地踏出了房门。

    时隔多日,林惜月终于再一次走出了院子。

    余萤来到林惜月的身边,走在微微落一步伐的位置,十分恭谨地问道:“夫人,您今天想去哪里?”

    林惜月在日月宗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但当真说起来,还不如余萤熟悉路。

    她自己也知道这情况,并不觉得余萤冒犯,想了想,说道:“宗主平时待在哪里,你知道吗?”(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十九)

    听到林惜月的问题,余萤震惊地看了她一眼,立刻低头,免得显露出满脸的狂喜。

    看来,林惜月是真的想通了!

    她压抑着雀跃的心,像是咬牙一样把字一个个挤出来:“我知道。夫人,我带您去?”

    说完,也有点怕林惜月说不感兴趣。

    林惜月却道:“嗯,你带路吧。”

    “……是!”余萤的头越发低了,只觉得一辈子的委屈都要在今天发泄干净。

    看那些勾引宗主的狐媚子见了夫人,还要摆出什么脸色?

    从前嘛,是夫人不想争,如今却又不一样了!

    余萤想到任自在身边那几个侍女娇媚的模样,就觉得可气,恨不得带着林惜月瞬移到任自在那里。

    不过今天林惜月的步伐却越发轻缓,简直像是怕踩死蚂蚁般温柔。

    余萤急得要死又不敢催,深怕一催林惜月又缩回去,只好陪她慢悠悠地走。

    唉,夫人走得这么晚,万一宗主又下山玩去了,该怎么办?

    等到了任自在平时办公的书房,守卫们回报,宗主果然下山去了。

    余萤气呆,她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啊!

    怎知道竟然说中了。

    林惜月听完守卫们的回报,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说话,姜籁几乎被她吓成哑巴,也就是余萤,才敢劝林惜月别放在心上。

    “宗主一定是不知道您过来看他,如果知道,一定会等您的。”

    余萤说完,真觉得自己说得不错,之前是应该先派姜籁过来送信才对。

    任自在已经掌握日月宗最大的权柄。对林惜月冷淡却不送走她,定然是心中还存有她一席之地吧?如果林惜月愿意稍微主动一点,任自在一定愿意接受。

    可惜任自在不知道,连接受的机会都没有了。

    余萤见林惜月不说话,还以为她是打定主意要回去了。

    唉,好不容易扭转心思,宗主这样。又让她缩回那一亩三分地里去啦。

    谁知道林惜月沉默了一会儿。竟然说道:“余萤,你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宗主平时下山去哪里玩?”

    难道林惜月要追到山下去?

    这主动的一步迈得有点大啊!

    但余萤自然是乐见其成,立刻跑到那两个书房的守卫处打听。

    夫人要问宗主下落。守卫们自然不会隐瞒。

    他们只负责看守书房里的东西,而且宗主自己又不隐瞒自己的行踪,稍微注意一下就会知道他去哪。

    余萤问完,跑到林惜月身边。表情有些古怪:“说是……风月楼。”

    风月楼,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啊!

    可林惜月还是不生气。她点点头,倒更加轻松了:“那我们就去风月楼找她吧,你问了路,知道要如何去吗?”

    余萤点点头。

    “那就走。”林惜月毫不犹豫地说道。

    余萤无奈。怎么偏偏是今日林惜月要执着到底?

    要是平常任自在上门的时候,她能热情些,何至于此!

    偏偏今日。任自在去喝花酒,她倒是要去找他了!

    可是余萤只能听从。给林惜月带路。

    姜籁的境界比余萤高,武技更比她精妙,也要跟在旁边。

    除此之外,跟随林惜月的还有一队暗卫。

    至于这些暗卫人在哪里,有没有跟着,谁也不知道。

    若是随便找找就能发现他们,那也算不上什么暗卫了。

    林惜月不以为然,带着余萤,姜籁,以及一队看不见的暗卫直接离开了日月宗。

    要不是有这些人,目击者们恐怕还要以为宗主夫人是终于受不了,离家出走了呢。

    下山途中,余萤也喋喋不休。

    她只怕林惜月道行不深,被那些妖艳的狐媚子欺负。

    尤其到时候任自在还在,万一那些人撒娇卖可怜,林惜月可就被打成反派了。

    林惜月默默地听着,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就只有林惜月自己知道。

    余萤顾忌着不知何在的暗卫们,说得十分隐晦。

    但也强烈建议万一见到狐媚子,林惜月可以先摔一跤,免得慢人一步,吃了大亏。

    林惜月也一样冷静地听着,倒是没责骂余萤。

    她这种态度,余萤更放心,不管林惜月是否照做,但至少林惜月不是迂腐的人。

    若是林惜月一直持之前那种被动的态度,被人陷害成人渣她都翻不了身。

    余萤只怕林惜月宁肯被人射成筛子也懒得为自己辩解,但现在看来,林惜月似乎也对如今的处境有些不满了?

    很快,她们看到了一条繁华的街。

    街道中有一处,极为热闹,竖着一面旌旗,上书“风月无边”四个字。

    这风月楼,白天是酒家,晚上就化身青楼,无论何时都能寻欢作乐。

    下午,很早的时候天就微微暗下来,风月楼四处点灯,照映出灿烂明光。

    余萤哧了一声,指着那处,很是不屑地告诉林惜月:“那里就是风月楼。”

    林惜月便往那边走。

    余萤相当费解,听说自家夫君逛青楼,林惜月怎么还能如此冷静呢?

    她想了想无法想通,便索性当是林惜月天生冷情。

    ……

    到了风月楼前,里头有个梳着妇人髻的粉衣女人走了出来。

    她笑吟吟地将三人拦住:“三位姑娘,这里头是男人们玩的地方,你们是误闯了吧?”

    林惜月看她一眼,道:“我是来喝酒的。”

    “我们这儿可不招待女客人。”粉衣女人说道。

    林惜月道:“我要进去找人。”

    这粉衣女人算是风月楼里半个老板,见林惜月不听她话,也有些恼了。

    “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说了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林惜月后退一步。

    粉衣女人还道她是要走了,便讥讽一笑:“好走不送!”

    然而话音未落,林惜月就抢声说道:“姜籁,打晕她!”

    不能进?

    那就硬闯。

    姜籁听到林惜月的吩咐,立刻动手把粉衣女人翻身拿住,右手手指并拢,成手刀状,往她的后颈重重劈下。

    粉衣女人闷哼一声,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这下门口就没人了。

    林惜月便继续往里面走。

    可风月楼里的人又不止粉衣女人一个,这里有专门的打手,她是没料到林惜月敢叫人直接动手,才被拿住,如今更是被直接击昏。(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

    “好大的胆子,连我们风月楼的人都敢动?”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林惜月抬起头,那是一个蓝衣女人,披着纱,靠在二楼的楼梯上,冷冷往下瞥。

    她看到林惜月一身正红,眼底闪过一丝妒忌,继而又冷冷一笑:“来人啊,既然这三人对我们风月楼这么感兴趣,那就别让她走了!”

    风月楼大厅里有不少人,有陪酒女、艺妓、龟公,客人……三教九流皆在此。

    “这女人长得不错,如是抓住她,岚姐,可别藏着啊!”

    几个客人嬉笑着起哄。

    蓝衣女人名是青岚,听了这些人的话,也只是放肆地大笑:“好呀,到时候我便让你们……”

    “噗!”

    青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颗暗器轰|爆了头。

    没了头的尸|体,瞬间无力地翻过二楼栏杆摔在了地上。

    负责保护林惜月的暗卫们,终于出手了。

    他们自不能让林惜月被打,更不能让林惜月受辱,口头便宜也不行。

    几个人影在风月楼大厅中翻飞,刚才拿林惜月取笑的几个客人,被抓起来,然后从空中摔下去。

    确切说来,是被抓他们的那些暗卫砸到地上,顿时砸出一个个深坑。

    “砰!”

    “砰!”

    “砰!”

    “砰!”

    一共四人,一个接一个被摔成了肉|泥,地上也是四个大小相似的坑洞。

    风月楼中,一时寂静。

    林惜月只环顾四周,就知道任自在不在大厅里。

    她越过那四具尸|身。带着余萤和姜籁上了二楼。

    二楼有不少房间,是类似客栈一样的设置。

    林惜月很有耐心,让余萤把房间的门一个个推开。

    如有哪个嫖|客被打扰了不爽,爆了粗口,就会有负责维护宗主夫人的尊严的暗卫杀进去,把他干掉。毕竟,之前他们进来不够及时。让林惜月听到了一句侮|辱之语。她若是觉得不满,还是暗卫们要倒霉,所以现在他们更加尽心尽力。只希望林惜月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所以一个个手脚极快。

    这些人多半只来得及说个开头,诸如“他……”“我……”“你……”就被劈两半。

    只可惜这些嫖|客之间又没有心灵感应,故而林惜月每开一个房间,就要死一个人。

    余萤之后推门越来越顺手。先开门然后闪旁边给暗卫让路。

    可是,当她开到第十五个房间的时候。暗卫没冲进去,里面也没骂人。

    余萤呆住,这时候,林惜月已经走进去了。

    “夫人!”她当然不能让林惜月轻易涉险。

    这时候姜籁拦住她。

    余萤怒瞪姜籁一眼:“你敢让夫人以身犯险?”

    姜籁头一回朝她露出翻白眼这么明显地鄙视:“你自己仔细看看。”

    说完。就跟着林惜月走进去。

    余萤一愣,赶紧朝房间里望去,只见里面有一桌人。桌上都是酒菜,并非在行什么苟且之事。不过每人身边都坐着一个美貌女人,现在都呆在那里。

    坐在首座的人是任自在。

    其余人,基本都是他属下,有一个是任自在的酒肉朋友,还被他带去日月宗中,但并非日月宗弟子,坐在他右手边,中间间隔一个美人。这人姓章,名蒙江。

    之前余萤下山途中还告诉过林惜月,让她和宗主的朋友们也要搞好关系。

    林惜月走进房间,来到章蒙江身边,抓住她衣领把他拖出来。

    任自在就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端着酒杯,哪个人都没碰。

    章蒙江被拖出来,趔趄了几下,有些不悦。

    他以前没见过林惜月,见她是冲着任自在去的,只当她是任自在招惹的什么风流债。

    说话便很不客气:“任宗主,咱们是出来喝酒的,她这是来干嘛的?”

    任自在没有呵斥他,他便以为他不将林惜月放在心上。

    于是,章蒙江又要继续说,然而此时林惜月却忽然转过身来,右手扬起,在章蒙江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

    章蒙江呆住。

    一是震惊她竟敢对他动手,二是震惊她打这一巴掌他竟躲不开!

    这时候,任自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这个场景十分有趣。

    章蒙江捂着脸,又觉得丢脸把手放下。

    他上回跟着任自在上了山,这才知道这位看起来很有钱的公子哥竟然是堂堂日月宗的宗主。章蒙江自觉抱上了一条大粗腿,就每天劝任自在跟他出来玩,任自在又给面子,不管他约哪里,都肯赴约,章蒙江也的确依赖任自在与他身边之人的“势”赚得不少利益。这个是大财主,得罪不得。

    可这个女人又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竟敢对他动手?

    虽然章蒙江暗恨任自在不阻拦,但也不敢朝任自在撒气。

    他便将满心的愤怒都投注在了林惜月身上,她竟敢打他的脸,他非得还她十个巴掌才行!

    章蒙江想明白了,方才“勃然大怒”,也扬起右手欲要朝林惜月的脸掴去。

    但这时候,任自在却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章蒙江的右臂,拉下来,抓紧。

    林惜月自己能应付,左手正欲抓章蒙江,没想到任自在会忽然出手帮忙。

    她注意到这点,也没看他,转而继续一巴掌朝章蒙江掴下去,他敢还手,她就发力更重。

    刚才,章蒙江的左脸只是通红,现在,则肿起了一个巴掌印。

    章蒙江是真痛,刚才只是耻辱,现在是又羞耻又痛。

    他看向任自在,不管怎样,他该给他一个交待!

    但任自在却看向林惜月竟还笑得出来:“你光是打人巴掌,一句话也不说,谁知道你大小姐是高兴还是不悦呢?”

    林惜月收回手,她右手发力过重,现在也被震得发麻。

    也就是章蒙江有点修为她才会打成这样,若是凡人,她反而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不然,一下就要打死了……接下来怎么玩?

    “余萤说,他常劝你出去玩,这风月楼也是他带你出来见识的?”林惜月终于开口。

    她从一进房间,还是第一次说话,声音低沉,因为长久少与人交流。(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一)

    任自在一听到林惜月的声音就笑了。

    “我跟你说话,你非不开口,看来是太有自知之明,怕会在我的面前丢脸?”任自在笑着问道。

    林惜月冷眼看了他一会儿,缓声道:“你什么也不打算管了?”

    宗主天天下山逛青楼,日月宗总不能为了他停摆,自然换其他人掌事。

    任自在无赖似的说道:“总有人巴不得。”

    看林惜月和任自在这一来一往,旁边挨了两巴掌的章蒙江顿时愣住。

    他原以为林惜月只是任自在的风流债,怎么现在看来,这“风流债”还挺受宠的?

    章蒙江就是见过任自在发脾气的模样,才知道这人一旦生气会多么可怕。

    当时,那人开玩笑,说着说着,玩笑就开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任夫人头上。

    话没说完,任自在就亲手把那人的头颅摘了。

    章蒙江当时便知道任自在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

    他当时想,或许任自在是为那人敢冒犯他的人发怒,因为那是“任自在的人”。

    跟喜欢肯定搭不上边吧?

    若是真心喜欢,能做这么多让宗主夫人丢颜面的事情?

    还常常彻夜不归。

    所以章蒙江本以为,林惜月做了这么多令任自在丢面子的事情,一定会被他赶出去或者得到更悲惨的下场。

    谁知道任自在竟只觉得有趣,还陪林惜月拌嘴。

    章蒙江一时有些迷惑,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真爱”?

    因为任自在之前说了句大小姐,章蒙江还以为林惜月真是哪家大小姐,压根儿没往“宗主夫人”方面想。碍于任自在太不喜欢回家。章蒙江一直觉得任家后院里定然是个恶老虎,母夜叉,反正不可能长成林惜月这个模样。

    要真是那传闻中的“真爱”,那他还是躲远点吧,这女人有任自在护着呢。

    任自在瞥了他一眼,问道:“章公子还想接着看下去?”

    呃。

    他不想啊。

    章蒙江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赶紧往后退了三步。躲开林惜月。这才赶紧撤。

    林惜月看了他一眼,深觉可惜。

    因为这是任自在的酒友,她本打算拿他开刀的。

    虽说她是混日子。但要说她对章蒙江一点怨气没有,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任自在盛怒之下,必定拿章蒙江开刀。他现在跑了,是捡回一条命。

    ……算了。

    这是她与任自在的事情。就别把其他人卷进来吧。

    林惜月想了想,回头看身边余萤和姜籁二人:“你们先出去。”

    说完看向任自在。

    任自在也对其余属下道:“所有人去外面守着。”

    众人应诺。退出房间。

    林惜月抬头,在房间中检视起来。

    任自在笑眯眯地跟着她。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出来找他,现在心情大好,面色愉悦:“你找什么呢?”

    “找人。”

    “我这里可没藏什么人。”任自在只当林惜月是吃醋。心中更觉甜蜜。

    林惜月把房间里检查了一边,问任自在:“那些保护我的暗卫,可会匿行之术?”

    原来不是吃醋找美貌女人。是找房间里有没有窥听的探子!

    任自在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回答道:“他们没进来。”

    他说让“所有人”出去。就是指除了他和林惜月以外其他“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那些藏起来负责保护宗主夫人的暗卫。

    听到暗卫不在,林惜月就坐下来,开始思索下一步要怎么做。

    任自在来到她身边,在贴近的位置悄悄坐下来,观察着林惜月的动静。

    只要林惜月说一声不喜欢,他就会走开。

    但林惜月没管他,他便开开心心地在林惜月身旁落座。

    他说:“你怎么只带余萤和姜籁二人,就敢来这腌臜地方?”

    林惜月从前也是林家大小姐,怎么嫁了人连风月楼这种地方都敢进了?

    “嫌腌臜,你倒也肯来。”林惜月忍不住讥讽一句。

    任自在不在乎她讥讽,她肯说话就行。

    “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怕你不喜欢。”任自在立刻说道。

    林惜月的手放在桌上轻轻叩了叩,没有接着说下去。

    任自在便又露出苦恼之色。

    他实在很怕林惜月这样,她不说话,他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又能有什么话呢?

    任自在本来以为林惜月是改变主意,才来找他的,谁知道到了这里,没说几句,就又恢复了安静。

    他也有点小脾气,往日就是这样,如果林惜月一直不开口,他最后就自己走了。

    坐了一会儿,他差点又行往日事,可刚一动身,他注意到林惜月的表情。

    虽然只看到侧脸,可她现在很忧愁,还带了一点小委屈的模样。

    是啊……

    林惜月都下山,甚至闯入风月楼里找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仔细想想,他当时为了激她吃醋,做了不少可笑的事情。

    但如果换过来呢?

    如果林惜月为了让他吃醋,去亲近其他男人,他是什么感受?

    任自在比起其他男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在意自省。

    有些人为了所谓的颜面,只觉得全天下都欠自己,出去勾三搭四,若是自家夫人吃醋,还要怪她小气。

    可当年任玄御那般厉害,也在任自在之母死后一直独身。

    他醉心武学,并不需要续弦来所谓打发时间,他与妻子本就识于微时,他更是念旧情,从不因自己发达就忘记过去那些情深日子。尤其在妻子死后,他只一心宠溺唯一的孩子。

    也因为家庭环境如此,任自在从来不觉得爱惜妻子是什么“小男人”。

    若是一个“大男人”只能在女人方面找场子,这“大男人”才叫可笑呢!

    任自在想到这里,便升起一阵愧疚之感。

    他正色看向林惜月,道:“惜月,是我从前对不住你。”

    任自在实在难得唤出林惜月的名字。

    林惜月吓了一跳,她以为任自在觉得她过于冷淡会走呢,正有些纠结该说什么来拦住他,好继续做之前下定决心的事。

    那样的想法,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极残忍的。

    可林惜月觉得,若是让一个可怜人降世,才真正叫惨。

    当她下定决心,便难以挽回。(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二)

    故此,林惜月非得要阻拦任自在才行。

    之前她打算把这倒霉事栽在她看不顺眼的章蒙江身上,后来又觉得欺负一个境界低的小修士没意思。

    所以,还是任自在吧。

    她正欲要说些话来拦阻他,差点连“你不许走”都脱口而出了。

    幸好还是任自在先开口。

    不过,任自在开口第一句话竟然就说“从前”,“对不住”。

    林惜月本来差点忘了那些事,他一开口,倒提醒她想起。

    啊。

    对了。

    从前……

    她又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风月无边”的青楼啊。

    开的十几个房间都在行风月之事,虽然任自在和章蒙江,以及其他属下是在喝酒,还来不及到下一步,可林惜月之前看到的腌臜之事实在太多了。

    她如今正在最忧郁的时期,连那样的决定都敢下,其余的事,也不过是令那根钉子钉得更深而已。

    “自在。”既然任自在直呼她的名字,她当然也要礼尚往来。

    任自在刚一听到这个称呼,还以为是林惜月终于回心转意。

    他不掩心中欣悦,缓缓应了一声。

    林惜月接下来便给他泼了一大桶冰水:“我还记得我如何才能嫁入任家,成为日月宗今日的宗主夫人,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我,是我更不够好。”

    这话像是轻视自己。

    可任自在又不是与她有仇,要她骂她自己干嘛?

    林惜月这样,反倒令任自在又气又心疼……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冷淡当然不行,道歉却也是错。

    莫非,莫非……该细水长流吗?

    可是。细水长流,还来得及吗?

    任自在一时情急,语气便带了一丝忿怒:“你要我怎样做才能满意?”

    他是真后悔之前落了一大堆错子,想一颗颗捡回来。

    只是这样忿怒的语气落在林惜月耳朵里,却只让她冷笑着感叹一句:果然如此。

    她竟然有一瞬间希冀他真的会改,真是可笑!

    林惜月突然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起身。

    “不管你做什么。在我心中。你都永远是我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

    她用冰冷的语气抛下这句话,便离开座位转身往外走去。

    这样的态度,令任自在心里更加恼火了。

    他自觉说话的语气是难听了些……可她为什么总是如此冷淡。谈都不肯谈?

    他每一次以为自己和林惜月亲近一步,之后没多久就被现实破冷水,还是林惜月亲手。

    她总是不听他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去,一丁点耐心也没有。

    为什么啊?

    任自在生气起来。反而不会允许林惜月走了。

    他之前还能克制自己的时候,一生气。就自己走掉。

    可这里是风月楼,是外面,况且……还是林惜月好不容易主动来找他一次。

    若是这次放她回房间,她下次肯自己出来是什么时候?

    一年?

    两年?

    三年?

    虽然修士有长久的生命。但也经不起这样耗。

    而且,任自在是真的想不通,当时还是明日楼的少主夫人时。林惜月对他的观感已经一点点转变,为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封闭自己,他也慢慢习惯用伤人伤己的方式来割裂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呢?大概是从……明日楼成了日月教开始?

    后来任玄御走了,更没人中和。

    日月教成了日月宗,林惜月也不在意。

    自从明月崖成了日月教,那座大山就被改了名,改成赤金山。

    林惜月住在赤金山上,却像是在日月宗里单独开辟了一个小世界活着似的。

    孤独、冰冷、而且毫不在乎。

    “惜月!”任自在伸手抓住了欲要离开的林惜月的手臂。

    说来可笑,这小小的接触,也是短时间内他们最亲密的联系了。

    林惜月低下头来,目光诡异地盯着他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末了,用自己另一只手挥开他。

    任自在就又抓住她,这回更使力,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扯过来。

    他一定要跟林惜月好好说清楚!

    任自在能压抑没吼已经尽全力了,他脑子里塞了一大堆问题,还要拦住林惜月,所以非常用力地抓住她,也非常用力地往自己的怀抱里扯过来。

    也许真是太用力?他自己也弄不太清楚了。

    任自在自己也搞不清楚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导致的。

    总之,当他非常使劲地一扯时,一件令他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确想过的。

    当他硬把林惜月扯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的发展,他是真的想过。

    即便只是过脑子一瞬间的影像,那也是想过的,对吧?

    他想过,当他用力一扯,林惜月可能借势转身在他脸上甩一巴掌,就跟刚才掴章蒙江一样爽快;

    他想过,当他用力一扯,林惜月可能落在他怀里,无所适从,惊异地看着他呆住,然后他就能趁机跟她好好捋一捋这些年的情愫。

    总之,要么他和她好好谈,要么大不了被她打一巴掌,然后再听他好好说。

    可任自在实在没想过,林惜月会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整个人偏移他的怀抱,往桌子上砸。

    是他使力的方向错了?

    “砰!”

    林惜月叮铃哐啷把满桌的酒杯和剩菜碟子一气摔飞,砸了满地的清脆响声。

    然后,她自己惨叫一声,顺着桌沿在与任自在位置相反的方向摔下去,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便是在林惜月身边,任自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动静,哪怕有任自在的命令,房间外面的人也不得不闯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任自在没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这样的话。

    为了任自在和林惜月的安全,他们不得不闯。

    结果,这群人一拥而上,看到的就是任自在呆住,林惜月几乎掀桌后再倒在地上的景象。

    干,他们该不会是不小心目睹了宗主家|暴吧?

    这群人刚冲进来,又后悔得要死。

    只有被外面那群人一冲带着不得不冲进来的余萤,看着这画面,满脸震惊和无语。

    夫人啊,我让你摔是赖那些狐媚子,谁让你把这招用在宗主身上了?(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三)

    readx;余萤怕得要死。

    任何一个被污蔑的人都会愤怒。

    如果是狐媚子,面对夫人亲自栽赃,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是宗主能忍?

    余萤深怕林惜月用完这招被宗主揭穿后她会全推到自己头上。

    可是林惜月这一摔后,就再也没爬起来,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神奇的是,好像连宗主自己都怀疑时他自己动的手。

    等等,难道真的是宗主动手?

    余萤只听到声音,很接近那种故意陷害……不过仔细想想,夫人应该不会笨到直接栽赃宗主的地步吧?

    该不至于。

    须不至于!

    余萤决定配合夫人,一路黑到底。

    于是赶紧扑上去,像个忠仆一般,双眼中蓄满了泪水:“夫人!夫人,您怎么啦?”

    其余人看她觉得看到神经病。

    显然是宗主家|暴,她还扑上去,生怕宗主不记得他们围观了现场?

    她难道不怕宗主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刚想到这里呢,任自在就皱眉让人把余萤拖下去,看守好,到时候带回日月宗处置。

    怎么莫名其妙拿个侍女出气?

    一部分人想:果然,宗主这是被人勘破,正迁怒呢!于是赶紧照做,余下人噤若寒蝉。

    至于余萤,则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宗主已经看破夫人在演戏?夫人啊,可千万别出卖她!

    但也无法反抗,只好安静地被压下去。

    毕竟,以她的实力,想反抗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任自在的想法其实没有众人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他看到余萤冲出来,便认出她总在林惜月面前勾引自己。他隐隐怀疑自己跟林惜月之间关系败坏也有这个侍女的缘故,为了之后让林惜月消些怒火,当然得让罪魁祸首之一消失!虽然说他可能也该算是罪魁祸首之一。不过,他是不肯消失的。

    在让人抓走余萤后,任自在不许其他人接近,自己在林惜月身边蹲下身检查她的情况。

    他注意到她不是假装。是真的昏过去了。

    可是,就这么撞一下,堂堂一个修士……能昏?

    任自在仍旧没有多想,只觉得肯定有别的原因。

    是中毒,还是生病?

    任自在正要检查的时候。听到了姜籁的声音。

    姜籁亏得一直与他保持距离,可以留在房间里。

    “啊!”

    她忽然惊叫一声,指着林惜月,捂住嘴,但声音还是从指缝里挤出来:“夫,夫人……”

    任自在先听到她的声音,因为实在太凄厉,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再然后,便在听见她喊林惜月的同时,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又慢慢扭动脖子望回来。

    刚刚他眼里只有林惜月。如今才发现,林惜月整个人都浸在血泊中。

    “惜月!惜月!”任自在慌了。

    只是撞了一下,怎么会严重至此?

    任自在检查半天只觉得林惜月的经脉紊乱,但他不善于这个,诊断不出是什么问题。

    他想,能够让林惜月伤成这样,山下那些凡人的大夫肯定帮不上忙。

    一时情急,在原地慌张了一会儿,任自在很快就将林惜月抱起来,飞快地掠过人群冲出房门。

    余下的人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想到要追。

    刚才余萤被夹在人缝里,倒是被暂时忽略,她趁乱冲到房间里,看着满地的血。呆住。

    别人不知道,精擅所谓宅斗的她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余萤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夫人怕是……疯了吧……玩这么大?

    栽赃宗主不提,代价竟然还是这个?

    她以为自己说的话林惜月一句没听,原来,林惜月只是不说而已,她全听进去啦!

    可为什么偏偏要将她的意思扭曲成这样?

    余萤后悔不迭。深恨识人不清。

    早知如此,还不如做个木头!

    ‘等等,他们都回赤金山了,我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跑掉?

    到时候躲进哪一户看得顺眼的凡间世家豪族中,做个寄居神仙?

    若是回到赤金山,被人揭发此事,她的罪过大了!

    余萤打定主意要跑,谁知道一转身就被人打晕。

    昏过去前,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姜……籁?”

    姜籁见余萤昏过去,松了口气。

    余萤要是不昏,作为半个同事,姜籁还真不好意直接把她押送回赤金山。

    可是之前林惜月下山的时候,身边可不止余萤。

    还有她,还有暗卫。

    若是余萤跑了,一定有人要顶锅,暗卫是一群人,当然相互庇护。

    那换谁倒霉?结果还用想吗?

    姜籁倒没有兴致拿余萤换什么,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了。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日月宗里,有得乱了。

    “唉……”

    她叹息一声,摇摇头,扛起余萤走出房间,悠然漫步离开风月楼。

    至于风月楼的真正老板要怎么解决余下那些烂摊子,不关她事,估计日月宗也概不负责吧。

    唯一一个稍讲道理的任自在,现在估计也受了大刺激。

    至少,等他从医师那里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会受大刺激的。

    ……

    任自在将昏迷不醒的林惜月抱在怀里,如一阵风般第一个冲回了赤金山。

    日月宗的弟子们看到宗主先打招呼,没料想宗主只是又如风般从他们身边闪过。

    “我刚刚是眼花了吗?宗主怀里抱着个人?”

    “是个血人。”满身是血。

    有人不懂这冷笑话,插嘴道:“什么‘血人’?明明是个女人。”

    “宗主把女人抱回来啦?”后院的正牌夫人怎么办?

    “嘘,门中恐怕有得热闹了。”

    “哎,这女人浑身是血,是不是受了重伤,谁打的?”

    “不会是夫人吧!”

    “难说。”

    一群人越八卦主题就越偏移,终于,在故事变得更加不可思议前,这些好奇心旺盛的少年少女们终于知道了一个震惊消息。

    宗主抱回来的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正是宗主夫人!

    “她今天下山去找宗主啦?”

    “居然转了性?”

    “不对啊,夫人受伤,谁动的手?”

    “还敢当着宗主的面?宗主能带她回来,一定在附近。”

    “好大胆子!”

    “嘘!”又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弟子,“你们都小声点,我听说,动手的是宗主……”(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四)

    readx;任自在于日月宗舆论里终于从一个纨绔宗主变成了一个恶男宗主。

    流连青楼、寻花问柳、与人买醉、彻夜不归……现在还打老婆!

    老婆还被打流产了!可怕!

    现在,如果任自在敢出去转悠,任何不明真相的弟子,尤其是女弟子,恐怕都会瞬间与他拉开距离。

    至于那些长老,见到他,也一个个都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不过他们都没有显露鄙夷目光的机会,因为任自在不出门。

    他把自己和林惜月关在一起,只有医师定时来送药。

    只不过三天,任自在好像苍老了三百岁。

    他不是在乎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他没见过,跟那人不熟。

    是因为过去了整整三天,林惜月也没有一丁点要苏醒的迹象。

    药来了,有些要敷在林惜月身上,有些要喂给她喝。

    任自在全不假他人手,连姜籁也赶出去,房间里唯有他和林惜月二人。

    整整三天安静相处的二人世界,换从前任自在想都不敢想。

    可如今,他宁肯林惜月依旧冷着脸,无视他。

    他会有耐心在她身边坐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一整天。

    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

    从月亮升起到月亮落下;

    从露水繁生的清晨到第二天露水繁生的清晨。

    “惜月……”他总是停不下来的嘴里终于无话可说。

    好好一辈子,两个人的一辈子,明明才刚开始,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任自在叹息一声,在床边的盆里洗了毛巾,给林惜月慢慢地擦拭。

    突然,有人闯进房间。

    任自在对其他人就难有这样的好脸色了,尤其是在他十分愤怒时。

    “谁!”

    他丝毫没有放低音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来人自然也被他吓到,可是情况实在太危急。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有人闯山。”

    “长老们拦不住?”这本是一句呵斥,任自在不耐烦地吼道。

    然而那人却说:“宗主,真的拦不住。”

    闯山的人,已经往后山来了。

    如果宗主不出去主持一下。长老们也无力抵抗。

    倒不是说任自在强到比长老们加起来都厉害,不过,那个闯山的人指明要见任自在。

    所以长老们就让他来请他。

    “闯山的人指明要见您。”

    任自在一愣,只好将毛巾放回去。

    若是真不管,让闯山的人冲到后山冒犯了林惜月。就更麻烦。

    见一面就见一面吧。

    “好,我过去看看。”他想了想,又叮嘱道,“你去喊个人来这里看守,别让人打扰。”

    “是。”

    任自在这才离去。

    他回头看了林惜月一眼,但她依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

    林惜月自己撞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一点也没留力。

    昏迷之前的剧痛,让林惜月有一瞬间的后悔,可她考虑周全。等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老老实实地昏迷了三天整,才休整足够。

    “呜咿!”

    林惜月发出诡异的声音,打了个哈欠后,陡然翻身坐起。

    这是哪里……

    什么时辰……

    她是谁……

    林惜月呆坐了一会儿,终于开始渐渐地回忆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忍不住捂住肚子,昏迷前的痛的记忆实在是太清晰了,令林惜月便是想忘也难以忘怀。

    可是,等到林惜月伸手去捂自己的肚子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肚子里好像少了什么。

    那里原本因为被某个生命填满而充实,现在却恢复了无声息的样子。

    林惜月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她杀人了。

    那是一个还没有意识的生命,但的确是死于她之手。

    任自在在医师告知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林惜月因为从小身体与寻常人不一样,便对钻研医术感兴趣。她比医师们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三天之前,甚至是更早的时候,林惜月就全部都知道了。

    正如任自在想的,一个除非天生病体的修士。又怎么会随随便便撞一下就晕倒呢?

    一个身体健康的修士,又哪可能那么轻易地……失去肚腹中的孩子?

    她故意的。

    所以,她是杀人了。

    林惜月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她与任自在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病态。

    她自己混日子,也就罢了,何必让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承受与她一样的痛苦?

    既然那个孩子来到这世上有可能恨她,那她就干脆断绝那个可能。

    一个生于不爱的环境中的孩子,活在世上该有多么痛苦。

    有罪孽,她可以承担。

    可是林惜月亦然犹豫了一瞬间,她今天想去找任自在,给未诞生的生命断个生死。

    其实出发前,林惜月已经抱怀那会是个悲剧的想法。

    还真是……果不其然。

    从听到风月楼三个字起,林惜月的心已经灰败。

    她只知道任自在彻夜不归,却是头一回听说这个消息。

    当然,这世上有许多所谓循规蹈矩的女人,如同菟丝花,依附着男人活着,她们只要自己的身份,至于后院里有多少所谓同伴,她们都不在乎,那是一群自己捆上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的女人,明明自己放弃了尊严,除了作为附庸品的身份什么都不要,也还要昂起自以为高傲的头。

    斗倒同样性别同样身份的附庸品,就以为自己赢了。

    争取到主人的宠爱,便以为得到尊严了。

    谁若是觉得这不可思议,她们反倒要骂那女人“不懂事”了。

    林惜月宁愿不懂事到死。

    她只希望任自在能戳穿她,迁怒她,让她了断这可笑的混日子的活法。

    谁知道她一撞晕就昏过去,来不及继续让剧情延续下去,她也没看到自己的结局。

    现在余萤和姜籁也不在身边,那么,她是被关到所谓的“冷宫”里吗?

    可林惜月环顾四周,却觉得这个房间很是熟悉。

    等等,这就是她自己的房间。

    她怎么会回到这里?

    在她晕过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自在不见踪影,她一点也不意外,可他若是生气,怎么还允许她留在这里?(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五)

    readx;林惜月倒是很好奇,想下场查探现在的情况,可是,她现在的身子如同大病三年,刚刚痊愈那么虚弱。

    她没坐多久,就脱力地摔回了床板上。

    不行,现在还爬不起来。

    如果爬不起来,就暂时没法出去打听情况。

    至于喊人,林惜月早就放弃。

    她估计自己虽然还住在这里,恐怕也跟关禁闭差不多。

    林惜月自知做了太荒唐的事情,谁都无法原谅。

    算了,那就先躺着吧。

    没现在就被扔出去,或者送到什么木板上苟延残喘,她已经很感谢了。

    林惜月这三天除了喝药汤以外,什么东西都没吃过,虽然不渴,可她快饿死了。

    虽然醒了,林惜月却巴不得继续睡。

    她醒过来干嘛啊?又没饭吃!

    为了不影响药效,任自在没喂她辟谷丹,导致林惜月堂堂一个修士,竟然到了几近饿死的边缘。以前她还是林家大小姐的时候,若是做了错事,要去祠堂跪一夜,最多就是晚饭不吃,等跪完,还可以吃完端来的早餐再回到房间睡觉。

    饿一餐也就罢了,饿三天还真是新鲜的体验。

    尤其是在刚刚小产后,饿个三天的酸爽估计谁经历过都会是一辈子的记忆。

    林惜月忽然有点想念林逸岳了。

    自从她上次离开酆都,与林逸岳分别之后,就一直没有与兄长见面过。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三天前……她现在真的很想见到兄长。

    因为林逸岳很早就表现出大人的样子,所以大人们也真的把他当成大人来看待,许多事情都交给他负责,包括林惜月。林逸岳带她不像是带妹妹,老成持重的样子倒是像带女儿。

    林惜月不可能将真正的顾虑告诉任自在,但她会愿意与林逸岳商讨。

    只可惜,林逸岳不在这里啊。

    林惜月抱着被子,忽然又感觉到一股寒冷袭来。

    这次已经不是夜里。但她真的觉得……非常的冷。

    她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目光有些迷蒙。

    接下来,她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是短暂地结束,还是永远的结束?

    她并不希望迎接自己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给个痛快吧。

    林惜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待有人进来。

    等了好久。

    “咕噜噜……”

    睡着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醒来没多久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不会是打算活活饿死她吧?

    林惜月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她真的不吃饭,多少天才会死?

    看来是真的太生气,不想给她个痛快死法啊。

    “我刚杀了人,怎么现在只挂记着吃饭呢?”林惜月深深忏悔着。

    或许是因为她没亲眼见过那个孩子。跟那孩子不熟吧。

    有些时候,连林惜月和任自在自己都不知道与对方是那么契合。

    任何方面的契合。

    连死没良心这一点都同步得如同一脉相承。

    林惜月忏悔了一会儿,还是饿,这是生|理反应,心理难以调剂——能治疗饥饿创伤的只有发疯,而且非得是真情实感的疯了才行,林惜月自己无法调剂到那种状态,只好忍。

    忍了半天,林惜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有人吗?”

    愧疚果然抵不过本能。

    林惜月本来以为这是无用功,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抱有多大的信心。谁知道,她才喊了一声,竟然就得到了应答。

    房间外有人打开门闯进来,还是张熟面孔。

    姜籁。

    “姜籁?”她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她是属于宗主夫人的侍女才对。

    林惜月转念一想,莫非,是姜籁也受她拖累了?

    她虽然已经有些自暴自弃,可是与姜籁也没有什么旧怨,如果因为任自在迁怒就连累她,林惜月还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籁。你现在能见到宗主吗?”林惜月问她。

    如果可以,她倒想请任自在来,非有一个人要死,她自己去就行了。何苦让姜籁相随?

    然而姜籁却露出难看的笑容:“这……”

    她十分犹豫,显然是见不到吧?

    林惜月自己说完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自以为是了,晕倒之前,她什么事情都敢做,怎么现在反而又后悔起来了呢?既然敢伤害别人,就应该做好受到惩罚的准备。那是她应该得的。林惜月很快就从懊恼与失落中走出来,因为她本就不应该抱有希望,何谈什么失落?

    “没关系。”林惜月没有勉强姜籁继续说下去。

    她问姜籁:“有没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姜籁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想来日月宗要杀她也不会选择直接饿死她这种手段吧?

    ……应该不会吧……

    幸好姜籁很快就说:“哦,对了,我马上给您把饭菜端过来。”

    她想起这三天里林惜月一点东西都没吃,一定饿了。

    林惜月还有满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喊她。

    最好是先等姜籁把饭菜端过来,等她填饱了肚子以后再问吧?

    她实在是饿极了。

    所以林惜月决定先把好奇心往后推,等着姜籁把饭菜端过来,她又虚弱还饿三天,现在爬起来都难了。

    于是等姜籁把饭菜端回来以后,还需要先将林惜月搀扶起来,找了枕头垫在后面。

    林惜月勉强地维持好平衡以后,姜籁就夹了一些菜在饭碗里,给林惜月端过来。

    林惜月先吃了一口饭,有些惊讶,她已经做好了吃冷饭的准备,没想到入口感觉是温热的。

    “这些饭菜是你帮我热的?”林惜月问。

    姜籁道:“本该如此,您就算没生病,也不能吃冷的呀。”

    林惜月疑惑地低头继续吃,姜籁这样说,倒是令她觉得奇怪了。

    她们现在应该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怎么姜籁还……

    算了,吃完再想。

    林惜月饿得脑筋都转不动,实在无法继续思考下去,只好先把面前这碗里的饭菜吃完,没想到吃完了整整一碗饭也还是不够,林惜月觉得她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刚要去拿第二碗的时候,姜籁就又端来了满满一碗饭菜,好像一直关注她似的。

    林惜月仍然处于“懒得想”的状态,道谢接过以后就继续吃。(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六)

    readx;林惜月是真的饿得狠了,除了不断机械地咀嚼和吞咽,她短时间内什么都做不了。

    等到她开始吃第三碗饭的时候,才终于能够腾出空闲来稍微动动脑筋了。

    这不对啊。

    不光是饭菜还温热的问题,姜籁给她带来的这些菜里,她很多都认得,许多都是平常总是能吃到的美味。

    可是,那时候她是宗主夫人,端上来的菜肴是这种等级当然没问题。

    可是,现在她已经是罪人了,怎么待遇还是没有发生一丁点变化?

    实在奇怪。

    这里是日月宗啊,她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做了什么,她杀了她与宗主的血脉。

    她可不觉得自己在日月宗中有什么威望,她不爱出门,本来就因为几乎遇不到什么友好的目光。

    林惜月想了半天,忽而失笑。

    她光是自己琢磨又能琢磨出什么呢?还不如问站在旁边的人呢。

    于是林惜月抬头唤道:“余……”

    刚一喊个开口,林惜月就迅速刹住了车。

    喊错了。

    “……姜籁。”幸好只是个开口,接下来,林惜月就辛苦但成功地扭转了称呼。

    因为平时姜籁总是躲着她,凑到她面前的人只有余萤。

    所以林惜月养成了习惯,常常开口就叫余萤,再交待接下来让余萤去做什么。

    喊姜籁,真是少数。

    如今余萤不见了踪影,也就只有姜籁才在她身边了。

    看来,她之后得习惯,慢慢喊得顺口才行啊。

    林惜月暗暗感慨着,顺口改了问题:“你知道余萤去哪里了吗?”

    “余萤?”姜籁没想到林惜月会忽然抛出这个人的名字,瞬间无法管理表情了。

    林惜月看了姜籁一眼,微微低头重新吃了一口饭。

    心中却一时飘过了许多猜测。

    姜籁的尴尬表情,落在她眼里,完全被曲解掉。

    林惜月误会了姜籁的眼神。只是回忆起往日余萤一见到任自在便欣喜若狂的目光,想来,如今她恐怕是如愿以偿了吧?林惜月这人,与正常人不太一样。她只是有些感慨,却并不觉得酸涩,只是觉得……真是世事无常。平时任自在见了余萤也只是冷漠相待,没想到,终究还是允了余萤。

    怪不得只有姜籁陪她关禁闭。

    林惜月自觉也是个能看眼色的人。故而,她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立刻换了个问题。

    “姜籁,我是不是睡了好几天?”

    姜籁点点头,道:“您昏过去之后,三天没醒。”

    “这么久?”林惜月十分惊讶。

    她从前连生病都少,遑论是昏迷呢?这次听说她晕了三天,林惜月都觉得诧异。

    不过,原来是昏迷了三天啊,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怎么会饿成这个德性。

    于是林惜月饭也吃不下了,把空碗还给姜籁。

    她倒不是真的吃饱了,坦白说,林惜月还有点饿,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了。

    况且,姜籁端来的那些饭菜,已经眼看着见了底。

    再要,姜籁她就还得专门跑到厨房去拿。

    那也太丢人了。

    林惜月自知现在的身份是罪人,所以,最好还是别提那么多的高要求吧?

    何况林惜月实在不想丢人丢到连厨房里的烧火丫头都知道的那种地步。

    姜籁回头收拾碗筷。正打算要端走的时候,又听到了林惜月的第三个问题。

    “他们可有决定?”

    “啊?”没头没尾地扔出这句话,鬼才知道林惜月是什么意思呢。

    林惜月这人,又少耐心。不怕结果糟糕,只讨厌等待。

    于是见姜籁不解,她就继续解释得更明白些:“我是问,他们有没有商量好如何处置我?”

    “处置?”姜籁听见这两个字,顿时震惊不已,仿佛真撞了鬼似的。

    她大惊失色地看着林惜月。道:“谁要处置您?您是宗主夫人,谁敢对您不敬?”

    姜籁还以为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哪个脑子不清醒的人揣测错了上意,所以自以为是地跑到林惜月面前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她产生了误解。

    可是,那也不对呀。

    林惜月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三天里都是任自在陪着她,他基本没出过房门。至于任自在走后,她来了,就一直守在门外,虽然在林惜月苏醒后,她稍微离开一段时间,去厨房给林惜月端了一次饭菜,但那时间也不长,因为厨房里的人考虑到宗主夫人可能会饿,一直给她温着饭菜,只要走到厨房,端了就走,不用耽误时间。

    至于其余的时候,更是从来没有任何人接近过。

    谁抓紧这点时间也说不了什么啊,除非,事先有所准备。

    可谁会那么无聊?

    经历过那三天之后,谁还敢说,宗主没将夫人当回事?

    姜籁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不如,说清楚为好。”

    她生怕林惜月哪里不舒服,搞得身上,精神上,莫名其妙冒出什么毛病。

    姜籁只是小小一个侍女,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呃?”

    听到姜籁十分卑微的语气,林惜月顿时意识到,也许是她弄错了。

    恐怕,还真是误会。

    不用等到姜籁开口揭开谜底,她明白,是自己想错了。

    但是林惜月的心里却又有一个谜团冒出来,她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任自在怎么还能忍她?

    不过,林惜月可不会把这个疑惑憋着。

    既然心里面有那么浓烈的不解,还需要犹豫?当然应该直接去找那个关键人物问啊!

    她一定要见到任自在,问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激怒他也没关系,林惜月只想知道,任自在做那么多事情……到底图什么?

    她越来越不懂他了。

    于是她便问道:“姜籁,你能让人通知宗主,我要见他吗?”

    之前姜籁已经推拒过一次,但那时候她不强求。

    现在既然知道自己还是宗主夫人,想来,这个名头还是有用的。

    故而有此一问。

    只不过,姜籁却无法面对她灼灼注视的目光,而转开了脸:“这……”

    显然,现在的姜籁十分迟疑,没法立刻答应。(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七)

    readx;不过,也只是没法立刻答应罢了。

    迟疑?

    既然是迟疑,而不是立刻拒绝,显然此事还有得谈。

    只要没有立刻否决,林惜月就一定不会放弃,哪怕姜籁真说了不,她也会再争取几次。

    想来,姜籁忌讳的是她如今的身份。

    “姜籁,你刚才说,我现在还是宗主夫人吧?”

    姜籁委实不懂林惜月怎么总执着于这个疑问。

    不过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当然!”

    这种问题,回答得迟一步,问题都大了。

    于是林惜月顺理成章地接着追问道:“那我要见我夫君,难道还有谁不允吗?”

    为什么不能见他?

    姜籁还真的被她给问住了。

    “呃……这……当然没有谁能不允。”姜籁只能这样说。

    林惜月就等着姜籁这句话呢!

    她一说完,林惜月迅速说道:“那你立刻出去找人知会他,我要见他。”

    现在,林惜月已经很能看出姜籁和余萤的不同了,她若是强硬,姜籁很容易动摇。

    本来林惜月还以为这样说完之后,姜籁立刻就会出去,谁知道,她还是站在原地,犹犹豫豫地不肯走。

    “难道,你还有什么顾忌?”林惜月最讨厌拖泥带水,便鼓励道,“若有,那你说吧。”

    也许她的鼓舞真的有点用处吧。

    姜籁自然不是故意不说的,她吃了一下,才说道:“宗主是真的有事,没法见您。”

    “有事?”林惜月眼珠一转,“莫非你是说……日月宗中出事了?”

    别看任自在平时好像很不把日月宗放在心上,但他做的可不像他说的那么不在乎。

    姜籁躲避着她的目光,轻巧地点头:“是啊。”

    怪不得之前林惜月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就听她立刻说任自在见不了她。

    “宗主在哪?”林惜月扶着床沿起身,“若是他来不了,我去见他。”

    其实以林惜月现在的身体情况。要起床去见人,还真是有点勉强。

    可是,山不就来,她便就山——她不肯等了。

    姜籁赶紧拦住她:“不。不行,夫人,危险!”

    她知道,如果她今天真的让林惜月走出这间房门,她就要步余萤的后尘了!

    “危险?”这里可是赤金山!

    林惜月微微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

    日月宗当然不是全无敌人。但林惜月估计那些人还没法直接打上赤金山,那是送死。

    谁知姜籁竟然说道:“有人攻打山门大阵!而且……还真打上山了!”

    姜籁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惊恐。

    毕竟,这些侍女仆役是只能与日月宗同生共死的,如果真的有事,她们就算想跑,日月宗里的人也绝不会允许!

    真打上山了?

    日月宗什么时候招惹了那么强大的敌人?何况,现在云泽大陆里的一切都很紧张,那些大宗门能不开战就不开战,毕竟还有个特别事多的辅天教虎视眈眈。谁敢惹大事,那个刚受过刺激的新辅天教执掌者恐怕就要杀出来找人麻烦了。

    这种敏|感时期,谁还闲得慌又胆大包天,竟然来攻打日月宗?

    林惜月当即问道:“有多少人?”

    “多少?”姜籁说起此事,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古怪,“三……”

    三千?

    三万?

    林惜月十分好奇。

    然而姜籁却说:“……人。”

    林惜月的嘴巴张张闭闭,难以置信:“三人?”

    姜籁点头:“三个人!”

    这年头,三个人也敢攻打一个大宗门了?

    当然事实证明人家的确可以这样做,因为,他们居然真的连山门大阵也攻破了。

    林惜月再次问道:“那三人说了为什么要攻日月宗吗?”

    姜籁摆摆手。道:“他们只说要见宗主。”

    其他的,姜籁就不知道了。

    林惜月又问了几句,可惜姜籁又没有亲眼见到,全部都是听来的。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把自己所知的全掏出来了。

    林惜月顿时陷入沉思。

    三人?

    好吧,不论如何,日月宗,任自在……这回是招惹上大|麻烦了!

    林惜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跳下床。

    姜籁万万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竟然还是无法扭转林惜月的想法。

    可是,宗主千叮咛万嘱咐过,绝不能让林惜月出去冒险。

    “夫人。”姜籁把林惜月按在床上,啪啪将她身上几处穴道封住,“抱歉了!”

    得罪夫人,事后可能会被训;

    得罪宗主,余萤就是前车之鉴哪。

    林惜月怒然瞪她,可是被封住穴道,不能动,连开口说话都不能。

    姜籁帮林惜月躺了个舒服的姿势,摇头叹息道:“夫人,不是我不想帮您,可是宗主担心您的安危,百般叮嘱我不能放您出去……”

    她将自己说得极其委屈,只希望林惜月能稍微给点同情心。

    不过林惜月从头到尾只是瞪着她,很显然,姜籁费的苦心,根本没有一丁点用处。

    姜籁端起那些空碗:“夫人,我先把这些送回厨房。”

    林惜月闭上眼睛。

    “唉……”姜籁只好叹息一声,端着盘碗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还有守卫,任自在是让姜籁照顾林惜月,但当然不可能只让她一人保护她。

    “你们守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姜籁还是怀疑有谁浑水摸鱼跟林惜月嘀咕了坏话,因此特意叮嘱这队守卫。

    嘱咐完了,她才放心离开。

    这时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林惜月一人。

    姜籁并没有意识到,作为受困者,林惜月其实还不够生气。

    她一走,原本闭上眼装睡的林惜月瞬间睁开眼睛。

    封禁穴道就是百分之百的有用吗?

    那就不会有“破禁”一说了。

    林惜月的境界与她的天赋不符,实在是因为她将自己太多的时间花在了琢磨旁门左道上。当然,这旁门左道也是人家归类的,林惜月琢磨的“小道”有不少,破禁就是一个。她当时修行时,本来想着,以明日楼的拉仇恨程度,一定会有不少仇家,万一她被人绑|架了怎么办?不过一直没遇着。

    林惜月实在没想到,用这“小道”的机会居然是今日。(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八)

    readx;她竟是被自己人坑了。

    ‘等我破禁,我也让你尝尝不能动是什么滋味。’

    林惜月不爽地将方才姜籁封住的禁制全部冲开,立刻翻身坐起。

    刚刚冲关破禁,也算是热身,做完以后,林惜月精神比刚才更好了。

    姜籁虽然也习武,可到底只是侍女,更是对于封禁不够了解。

    封个普通修士也就罢了,对于林惜月这种什么都学学的人而言,那也只是小技而已。

    林惜月取了一件外衣穿上,虽然赤金山山顶风冷,可她现在实在热得很。

    若是姜籁立刻回到这里,一定会被林惜月教训一顿。

    可既然姜籁还没回来,林惜月也就决定要暂时放过她了,毕竟,她现在更感兴趣的还是日月宗里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她知道门外有守卫,因此并没有到门边,而是直接从后方通往小湖的窗口推开。

    这是个小窗子,但也足够让林惜月穿过了。

    她淡定地从窗户里钻出来,十足十一个窃贼模样,幸好虽然是大白天,可守卫没有经过此地,她趁机跃出窗,在湖面轻轻一点,便离开了这间小院。

    林惜月将顺手取来的面巾束上,蒙住半张脸。

    虽然这个造型有点古怪,但只要别让人认出在此地行走的是宗主夫人就没问题。

    做完这一切后,林惜月便悄悄往山门去。

    那攻山的三人既然破了山门大阵,想来应该是从防守最薄弱的山路杀上来的吧?

    想凑热闹。她又没处问人,只好自己去找。

    日月宗中有一座明光殿,是新修的。林惜月经过时听那边有些热闹,便改道往明光殿去。

    这决定果然没错,林惜月很快听见了越发喧哗的嘈杂声。

    “休想!”任自在怒喝一声。

    也不知道那三人说了什么,让任自在如此生气。

    林惜月还真没见过任自在真正发怒的模样,很是好奇,便连忙凑过去,可惜人挤人。想到前面,还得一个个拨开。

    等她终于闯到人群前列,这才看到任自在在明光殿前。与三人对峙。

    那三人都背对她,令林惜月看不到脸,不过显然是两男一女。

    明光殿中有任玄御留下的一件宗门至宝,任自在便是借着至宝之力。与三人对峙。

    否则。他们哪会被留在明光殿前。

    林惜月伸手捂住嘴,说话含糊地问身边的一位日月宗弟子:“这是怎么回事呀?”

    她平素便少在人前现身,更是很少说话,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宗主夫人是什么声音。

    况且她还稍微改变了一下发音方式。

    在偌大的围观人群里,有许多人都是之后来的,问这个问题的人不少。

    想来此人已经被骚|扰不止一次,于是回答得异常迅速:“有外人闯进宗门里了,宗主用我们日月宗的至宝将他们牵制住。现在他们正在谈呢。”

    真是简单浅显。

    “这三人很强吧?”林惜月随口说道。

    “那当然!你是没见到……”这人正想要滔滔不绝,但又想到如果继续说下去好像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故而立刻改口道,“虽然破了山门大阵,不过,到底还是被宗主一人牵制,可见,这三人虽然强,却不如宗主呢。”

    林惜月对至宝不感兴趣,不过,她很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我来得晚,幸好你告诉我。”林惜月先谢过,接着问道,“不过,宗主刚才怎么那么生气?”

    “换你你也生气呀!”这弟子顿时激动起来,“这三人好大胆子,竟敢让我们交出宗主夫人!”

    “……啊?”

    看身边诸人都是颇为义愤填膺,林惜月着实不懂自己在日月宗里何时有这么大的声望了?

    林惜月小声嘀咕:“我看你们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么拥护过宗主夫人吧……”

    以前?

    有了任自在那三天守候,谁还会不长眼地提以前呀!

    这人顿时生出一种被揭破的羞|耻感,继而便是悲愤,你凭什么揭发我?大家难道不是一样的?

    他当即提高了声音,并不怕——或者说,故意讲给旁人听:“怎么,你不同意?难道,你和那三个外人站在一边?”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无波澜的井水中丢下一颗石子,涟漪阵阵。

    林惜月立刻就听到了许多细碎的交谈声。

    “那边为什么忽然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

    “诶,难道那女弟子支持外人?”

    “不会吧。”怀疑的人是觉得,没谁会当着刚刚大发神威的宗主面前这样说。

    但也有不少人符合。

    于是刚刚丢石头的人立刻丢出了下一招:“你为什么质疑我们拥护宗主夫人?”

    林惜月是质疑,但并非质疑这个。

    他陡然抽去真正的重点说这句话,顿时让许多人都发怒起来。

    毕竟,大家都是日月宗的弟子,今日,有外人攻打宗门,还真上了山,这是大耻|辱;

    这些外人竟然要日月宗交出宗主夫人,这是耻|辱中的耻|辱。

    突然有人说这个女弟子竟然质疑起大家,不少人都生出了不认同感。

    林惜月便得到了不少人的怒目相对。

    其实,那块面巾虽然遮掩容貌,但只要认识她的人当面,不可能认不出她。

    就好比任自在,哪怕他换了一件衣服,把半张脸一蒙,但只要在日月宗的人面前走一圈,只要有幸见过宗主的,谁会认不出来?

    林惜月虽然被这些人怒瞪,却只觉得想笑。

    拥护?

    声望?

    说是拥护,结果,却连她这张脸都认不出来呢。

    人群中的吵闹声也传到了明光殿前,任自在觉得聒噪,也分心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一看到林惜月,与她的目光对视到,便即刻愣了一瞬。

    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林惜月看到了。

    她惊讶地看着收回目光的任自在,不解,难道,她站在这么多人里,他也认出了她?

    方才那目光中的浓烈情愫,却又令林惜月茫然。

    任自在忽然说道:“扈先生,您虽然竭力掩饰您自己的身份,不过,晚辈还是认出了您,想来您还顾忌着与几位长辈约定过的事情,不能欺辱太过吧?怎么今日又撕毁约定,来这里帮忙?”(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九)

    readx;背对着人群的三人之一开口笑道:“我只护着她,从来没主动出手过,算什么撕毁约定?”

    原来真是熟人啊。

    林惜月暗暗猜测,这位扈先生恐怕是与任玄御同一时代的人。

    难道,这三人是任玄御的仇人?

    可这位扈先生又说不主动出手,看来他又与此事无关。

    任自在道:“好,我不会伤害她们,只要三位愿意下山,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下山?

    另外两人立刻朝对面的任自在流露出不满之色,只不过看不见他们脸的林惜月不知道。

    刚才说话那人发出一声冷笑:“下山?她们是来找人的,将她送还,我们自会下山!”

    任自在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那是我妻子!……你们不要太过分!”

    “最差也就是你用手上那明月盏跟我们同归于尽。”他指着任自在手中端着的一盏发着光的金灯,十分不屑地说道,“届时我一定能护着她们,便是你死了,也绝非我亲自出手。任小子,我是来跟你谈,但你不能威胁我。”

    如此笃定而不屑的态度,令任自在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

    然而他又能怎么样?

    正如此人所言,他打不过他。

    “她是我妻子,你们凭什么分开我们?”任自在愤怒地问道。

    林惜月听到一星半点,忍不住露出无语之色。

    任自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情款款了?

    加上之前那些弟子如同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的脸色,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道变啦?

    “你为何娶她,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被任自在成为扈先生的前辈,声音听起来十分浑厚,是中年人的嗓音,任自在本来就年轻,他几近用俯视般的态度看着这位晚辈,语气中掺入了一丝怜悯,“别说你喜欢了。那种混话,是骗谁呢?”

    谁会信?

    若是不久前的林惜月,也一定会和此人一样嗤之以鼻。

    可如今,她却不由得浮起一丝怀疑。一样是对任自在的,情绪却不同了。

    不。

    林惜月想起中年人那句话,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任自在为何娶她,虽说过了那么多年,林惜月也从来不敢忘。

    从一开始。嫁娶便并非是源于爱的。

    她一直用那个理由告诫自己,别动心,别陪他玩,等到他笑吟吟地抽身去下一个游戏时,只有她自己会心碎。

    她的尊严唯有自己能呵护,便心动,就不会受伤。

    这也正是那时她动手那般决绝的原因。

    两个人的游戏已经足够残酷,不必让另一个人陪她心死。

    任自在似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没说话,便让林惜月更坚定了从前的看法。

    稍稍动摇的心。也逐渐变回了原本冷淡的样子。

    对,就这样吧。

    ……

    任自在盯着面前三人看了一会儿,才低下头说道:“她已经不在宗门中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稍微借了点明光殿的势,使声音只传到面前三人的耳朵里。

    那位扈先生便发出了一声冷笑:“是吗?那你要我亲自去找吗?”

    任自在竟然一点也没被吓到,他当即高昂起头,道:“她是不在这里,如果你们不信,那就去找吧。”

    “哦?”扈先生回头随便点了一个人,道。“刚才我可听他们说了,这三天,你一直陪着她。”

    “那又如何?三天前发生了一些事,我心灰意冷。便放她走了,假装陪着她,只是做出来的假象,毕竟,我也不希望让人知道这件事情。”任自在说得非常冷静,似乎真实的事情就是这样。

    这些话他没有隐瞒。所以林惜月也听见了。

    她冷眼观之,并没有开口。

    虽然来的三人点名要带走她,可是,她又不认得这位扈先生。

    万一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呢?

    在这日月宗里,最起码,她只是过得冷清些,可离开遇到坏人她的下场可不会更好了。

    所以林惜月只是静静地看着任自在,她确定他看见她了,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也许他是希望那三人可以赶紧去找,找不到就放弃吧?她且先看看。

    然而任自在看到这一幕,心中却道,她不愿意离开,果真不是完全不在乎我的。——两人的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

    不过,有了林惜月的“帮忙”,任自在就更加自信了,甚至带三分鼓励:“你们去找吧!”

    反正林惜月就在这里,他们去后院翻了天也是一无所获!

    因为太高兴,任自在甚至决定不计较没好好照顾保护林惜月,让她跑出来的姜籁了。

    就当是无功无过吧。

    假如这三人真的下山了,便是功大于过!

    任自在过于开心,完全忘记要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刚才三人中,只有那位扈先生说话,现在,冷眼看他的其中一个女修忽然开口了。

    “你似乎很期待让我们去找呀。”她问,“难道说,你根本是想引我们去?”

    扈先生看向她,和刚刚对任自在说话时完全不同,带着淡淡的温柔:“放心,不管他在那里藏了什么机关陷阱,我都能解决。”

    “我没说那个!”她摇摇头,想了想,问道,“莫非,是你将她藏起来,所以知道我们找也只能一无所获?”

    任自在的表情毫无改变:“你想多了。”

    “说‘是’或‘不是’就行,不用说些无谓的话!”扈先生回头呵斥道。

    等对着任自在时,果然又严厉起来。

    “是。”任自在朝他点点头,重新看向那女修,“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明明是不老实的谎话,可他说出口时,目光冷静,仿佛在说一件事实。

    林惜月微微低头,感叹道,真是可怕的迷惑力啊。

    有一段时间里,她几乎被任自在这个模样迷惑了呢。

    那时候,她真的被任自在打动过,她以为虽然这段婚姻起始于算计,但人的心是能捂热的。

    然而并非如此。

    任自在的好,很快就消耗一空,末了又恢复那玩乐般的模样。

    自此以后,林惜月的心,彻底冻得坚硬。

    任自在随口说谎的样子,让林惜月立刻想起了从前。(未完待续。)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三十)

    她没有错。

    不要相信。

    那么强烈的羞辱感,难道她全忘记了吗?

    相信他的后果,她不是品尝过了吗?

    还动摇,就是愚蠢了。

    还相信,就是选择再被他耍得团团转一次。

    他毫不顾忌拿在手中把玩的,是她的心,好不容易夺回来,怎么还要奉还回去?

    再跌一次,就无药可救了。

    林惜月的目光重新变回冷静,她的理智,再一次占据了内心。

    ……

    “不是?”女修冷笑着指他,“你敢起誓吗?”

    “怎么不能?”任自在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任自在今日便可以以天道起誓,三位去内院是绝对找不到吾妻林惜月的。三位尽可以到内院去找,假如一无所获,还请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下山去吧。”

    林惜月也吓了一跳,修士起誓,可不是虚言。

    如果说了,他没做到,誓言中的话是会成真的!那三个外人不清楚,她却清楚得很,她人就站在这里,那三人去后院里怎么可能找到她?

    那他诅咒自己的话,也会成真的!

    他胡说八道也就算了,怎么连下辈子也赌上?

    “……若我有半句虚言,死后愿遭千年炼狱之火。”

    林惜月看着站在明光殿傲慢起誓的任自在,满心都是震惊与疑惑。

    任自在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

    任自在赌咒到这种程度,这三人也都不敢信他是说谎了。

    修士在突破大境界时,往往会遇到一次炼狱之火的考验,时间很短,想熬过去却难。

    如是在炼狱之火中遭受千年燃灼。便是喝了忘川水,也难以忘掉那狠毒的痛楚。

    他竟然赌咒到这种程度,莫非,林惜月真的不在山上了?

    三人对视一眼,女修道:“我们还是要进去找一找。”

    任自在点点头:“请便。”竟然真的不留。

    于是三人越发笃定,可是,也不能真的转身就走。否则。这赤金山也是白白上了。

    因此,他们三个立刻往内院去,任自在自己回到明光殿中。门没关。

    不过,明光殿在非是宗主允许时,便是本宗弟子也不能闯入,因此哪怕门开着。也没人敢跟进去,接近都不敢。这些人无事可做。索性跟随那三个人一起去后院瞧热闹。

    因为他们很好奇,明明宗主在后院照顾了夫人三天,她什么时候下山去的?

    很快,明光殿前空无一人。

    林惜月先是跟着那群凑热闹的走。毕竟她要是单独留下,就太突兀了。

    等跟他们走了一会儿,她找到个机会。迅速离队,然后返回了明光殿。

    这里没剩下什么人。她就悄悄登上阶梯,一闪身,走进了明光殿中。

    ……

    明光殿内,任自在背着手抬头看。

    这座大殿与其他宗门的不同,供奉的并非是人,而是一盏灯。

    正是任自在用的日月宗至宝——明光盏。

    明光盏是金色的,所以这雕塑也是纯金的,被高高供奉,如同神明般。

    林惜月一踏进来,明光殿的大门便合上了。

    林惜月恍然大悟:“你果然是在等我。”

    任自在转身一笑:“我看见你了,我信你,不会去内院。”

    从任自在的嘴巴里吐出“信”字倒是好笑。

    林惜月摇摇头:“你若是真信我,就该说我会去内院。”

    “可你来了这里,我猜对了。”任自在十分轻松地说道。

    林惜月点点头:“我是不喜欢你。”

    “但至少你来了。”

    “那只是因为我也不至于讨厌你讨厌到让你去炼狱之火中滚一千年的地步。”林惜月叹息道,“如此说来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算不上懂我的。”

    任自在苦笑:“是吧。”

    起码,他猜对一件,就是他来到了明光殿中。

    林惜月问道:“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件事想不通,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用起誓来逼我?难道,你觉得我喜欢你,想逼我表明心意?”

    那他恐怕太信自己的魅力了。

    如果她讨厌他乃至于恨,现在就会出现在那三人面前,这样一来,誓言的惩罚就成真了。

    任自在苦笑道:“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喜欢,我想留住你。”

    “……呵呵。”林惜月发出没有一丁点温度的笑声。

    “你大概不信吧。”

    “信不了。”林惜月只信自己之前可能猜中了,就是任自在这人其实早就疯了。

    抛出那三个字,林惜月就转过身,打开合拢的门,往大殿外走。

    任自在只站在原地,他看着她的背影,茫然无比。

    难道他还是猜错了,她仍旧要去那三人面前现身吗?

    只要林惜月出现在内院,被那三人找到,到时候,他便算是违誓了。

    难道,她还是恨他如斯?

    虽然是自己下辈子可能要去炼狱之火中受刑千年的事,但作为关键的主人公,任自在却没有一丁点想要阻拦她的意思,他只懊悔,自己花了那么多年,原来,竟也没有在林惜月的心中留下一丁点痕迹。

    林惜月踩在明光殿的走廊上,忽然转身。

    那时候,任自在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俏皮的笑容。

    这笑容,他已经有多久没见过……

    他还记得,一开始,后来,有段时间里,林惜月都这样笑过,那时候她是多么开心啊。

    任自在只想要找回这样的笑容,并非他觉得这笑有多么绝美,只是因为他想要找回林惜月的快乐,她越来越多的时候是冷漠待人,即使不对着他,即使是看着镜子里的她自己,她也很少再笑。

    林惜月的声音,打破了任自在的回忆。

    “若是你真的深情至此,为什么当年不这样做呢?”

    当年?

    什么当年?

    任自在茫然不解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啸。

    林惜月站在明光殿外,突兀点燃了一支冲霄箭,瞬间飞起,穿过云朵,扬起尖锐的呼啸声。

    就是任自在听到的声音。

    冲霄箭飞起时,带起一条烟云,谁都看得见。

    当那三人迅速返回,回到明光殿前时,任自在忽然感觉到自己与天道的一股淡淡联系……断了。

    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庆幸。

    林惜月朝他喊道:“任自在!我不欠你人情。”

    不欠。(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07/ 第一时间欣赏求仙则仙最新章节! 作者:越黄昏x所写的《求仙则仙》为转载作品,求仙则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求仙则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求仙则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求仙则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求仙则仙介绍:
一朝穿越,成为“大种马”的女儿。
身份雍容华贵,可惜前狼后虎,身边全是猪队友,世界三观皆崩坏。
上有种马爹,死蠢娘,许多红颜搅混水;
下有笨蛋哥,腹黑妹,一个未来夫君虎视眈眈。
唐承念不想做炮灰,更不愿意做后宫里的一员,然而,四面皆敌,重生之路,艰难无比!
既然男主未可期,且教我保住大业不给种马做嫁衣。
拥有二十年的缓冲期,以及一个最大外挂随身游戏系统,是谁吃谁,且往后看!
(已完结三部作品,坑品很有保证!日更三千字ing)
求仙则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求仙则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求仙则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