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两个小丫头
第152章两个小丫头
在路上,汪玉英见村民都热情地与艳倩他们打招呼的,这可不是土匪窝里的情况,反而像是解放区军民融洽的情况。她忍不住问:“小妹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荷花严肃地叫着。
“解放军有你这个样子的吗?”小红讥笑着,“看,你裤脚一个长一个短,好威严哦!”
“这有什么?”荷花生气了,“这里地湿,我怕把右脚的裤脚弄湿弄脏了,就卷起来了。”
“那你的左裤脚怎么又不卷起来?”小红白了她一眼。
“我的左裤脚都弄脏了,我干吗还这么傻把它卷起来?”荷花也白了对方一眼。
当能看到城墙时,小红眼尘,一眼就看见城门上站着的解放军,不禁欢喜若狂:“喂,是解放军吗?”
“你喊什么喊?!”荷花十分生气地拉了小红一下,“严肃一点!”
“我可比你更严肃呢!”小红也不客气。
“你们到底是谁?”汪玉英也看到城墙上的解放军和红旗了,她既激动又困惑,这里怎么已是解放军的天下了?
“我才想问你是谁呢?”艳倩看着她,“累不累,我帮你抱宝宝。”
“好!”汪玉英见到解放军,就放下心来,把小孩递了过去,但机警地说:“我听说解放军对老百姓挺好的。”
“解放军是对老百姓好,但对土匪就不一样了!”荷花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难道女土匪也想享受老百姓的待遇吗?!”
“小妹子,你叫什么名子?”汪玉英忍不住问。
“这个宝宝叫什么名子?”荷花却反问着。
“她刚出生,还没起好名子呢。”汪玉英微笑着。
“那就别说了!”荷花板起个脸,心想:你不说出自己家孩子的名字,我干吗要说出我爸妈孩子的名字?
愈来愈近城门了,解放军的身影愈来愈清晰了,在城门上笔直地站着,这就是解放军的身姿!汪玉英已不再怀疑,这绝对不是**的。她忍不住热泪盈眶地哭泣起来了。
“哭了吧?怕了吧?”荷花见了,毫不留情地白了她一眼,“但是,哭也没有,怕也没用,谁叫你们千不做,万不做,偏偏做人人喊打的‘老鼠’?!”
“你才是老鼠,是个天大的女老鼠!”小红忍不住顶了回去。
“哎呀!”荷花惊呼起来,“给逮住的耗子也这么嚣张!”
小红正要说回去,但给汪玉英扯扯衣服,她才暂时不和荷花计较了。
来到城门,果然有解放军在城门里检查,汪玉英和小红十分高兴,经过曲曲折折,终于回到自己人的怀抱了。
解放军在城门里对进出的人进行认真地检查,但语言十分客气,动作没有动粗,这些作风,绝对不是**和土匪能装扮得出来的。
但守门的解放军和民兵,汪玉英一个也不认识,也就不多问,跟着艳倩来到县政府。一看到县政府门前的“桃源县人民政府”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桃源县军事管理委员会”这些大字时,汪玉英确信这就是解放军控制的地方了,她不禁又热泪盈眶:“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然后问:“你们的首长是谁?”
“保密!”荷花一口回去了过去,见对方怔怔地看着她,荷花生气了:“首长是谁,也不关你的事吧?”
“就关你的事?”小红忍不住顶了回去。
“那当然关我的事!”荷花得意起来了,“连长是我的姐夫,是你姐夫吗?!”
小红听她说得这么得意,也不客气了:“哎哟,你姐夫有你这样的姑仔,他老人家连离婚的念头早就有了吧?”
荷花哪肯吃亏:“你姐夫有你这样的姑仔,恐怕连投河上吊的念头都有了!”
见小红正要还击,汪玉英忙制止她:“小红……”
“荷花……”艳倩也制止了堂妹,然后看着汪玉英说:“到时候你就知道……”
艳倩觉得汪玉英表情十分离奇,她现在反而弄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对方身上有土匪的腰牌,但对方一见到解放军就像是见到久别亲人那样激动,她也给弄得一头雾水了。
直接带到审问室,艳倩马上叫荷花去把丈夫叫来。余连长不在,荷花就找到谭指导员。谭指导员刚进来,艳倩还没来得及介绍着情况,谭指导员一见到汪玉英,怔了一下,才吓得慌忙举手敬礼:“汪院长!”
“哎,是谭指导员啊?!”汪玉英也怔了一下,就泪水满脸地淌着,“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地抽泣着。
“哪,你别说我坏话啊!”荷花哪料到她会与谭指导员熟的,见她又哭了,吓得忙声明着,“我可没欺负你啊!”
“梁队长,这是我们团长的爱人汪玉英同志!”谭指导员忙介绍着,“汪院长,这是我们余连长的爱人、剿匪民兵大队长梁艳倩同志!”
“你好!”艳倩和汪玉英握握手,就十分难堪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土匪,所以……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一句话就行了?”小红得理不饶人地咕哝着。
“你有土匪的腰牌,我不怀疑你是土匪,难道你要我们怀疑你是解放军啊?!”荷花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你是个解放军,穿着这么不得体,裤脚一高一低的,我才以为你是土匪呢!”
“我又没穿军装,裤脚一高一低,土匪见了我,还以为我是他们的人,我才好抓土匪呢!”荷花白了她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穿军装?”小红白眼对白眼。
“我有军装,我还要你提醒吗,我早就穿了!”荷花终于说漏了口。
“哦,你原来是假冒解放军的!”小红说赢了,终于笑了起来,“我才是真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
“我是解放军领导下的民兵,我也算是个人民解放军战士!”荷花嘴巴一点也不肯吃亏。
艳倩和汪玉英看着两个丫头在斗嘴,都十分好笑。艳倩笑笑说:“汪县长,我这个堂妹嘴巴一向挺利害的,现在找到对手了,就让她俩华山论剑,决个胜负吧!”她听了谭指导员叫汪玉英是汪院长,还以为是汪县长。
“这倒好,小红的嘴巴也是得理不饶人的!”汪玉英也笑了起来,“她这回终于找到对手了!”
“汪县长,我的姐夫不但是连长,也是个县长,与你同级!”荷花撇开小红,就对汪玉英说。她也以为汪玉英是某县的县长。
“小妹,我是医院那个院长,不是县政府那个县长。”汪玉英忙解释起来。
“那你的级别可比我姐夫小了?”荷花听了,就猜到医院的院长官职会比县长小。
“那当然!”汪玉英笑笑。
“但我姐夫是团长!”小红非要把荷花比下去,就冒充起汪玉英的妹妹来。
“团长有排长那么大吗?”荷花还没听过团长的,就问。
“比班长小一些!”小红捂嘴偷笑。
“那我就放心了!”荷花刚说完,见大家大笑,她十分惊讶:“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姐夫正向班长作报告呢!”小红捉弄起来。大家听了捧腹大笑!
“笑得有点不正常!”荷花摸摸头,这让大家听了,更笑坏了肚!
这时,宝宝“哇”地哭了起来。艳倩忙抖摇着宝宝说:“饿了,我已叫人煮淮山米粉给宝宝吃了。汪姐,我们走吧。”
“谢谢!”汪玉英接过宝宝,就走了出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叫人煮米粉的?”她还没想到艳倩会这么快叫人煮米粉呢。
“不管宝宝是解放军宝宝还是土匪宝宝,我们解放军都会煮淮山米粉给宝宝吃的!”荷花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们解放军的纪律和政策!”
“说得好像自己是解放军一样似的!”小红笑了起来。
“你的枪都给我们缴了,若不是谭指导员在,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女土匪呢!”荷花瞪了她一眼。
“拿来!”小红把手一伸出来。
“拿什么?”荷花白了她一眼。
“手枪!”小红右手仍没放下。
“亏你说自己是解放军,连一切缴获要归公也不知道!”荷花没好气地说,“已上缴了!”
“我可是解放军!”
“我管你是不是解放军!我凭本事缴获的,我凭什么还给你?!”
“荷花,去把手枪拿回来。”艳倩见两个小丫头斗得不会停嘴,就把荷花支走了,这才结束了一场无休无止的“战斗”。
第153章 汪院长
第153章汪院长
由于汪玉英有土匪腰牌,在众人面前,艳倩和谭指导员也不方便问起。余连长和黄书记回来后,汪玉英只向他解释她和小红跟部队去龙窝县,到了龙窝县边沿,部队一个班护送她俩去龙窝县城,不想走错路了,结果给土匪偷袭,她俩打散后,就逃亡到这里来,结果给当成是土匪抓住了。
“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黄书记十分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你俩了!”
“这哪能说对不起?”汪玉英笑了笑,“我和小红一到这里,就给你们逮住了,这证明你们的戒备森严,这可是好事!”
艳倩知道汪玉英有土匪腰牌,但汪玉英隐瞒了,知道这事不方便给人知道,她也不说穿,只是赔笑着说:“汪院长,土匪给我们打怕了,就来个‘暗箭’计划,就是两个杀手来暗杀我们的解放军干部。我们猜这两个杀手是女的,恰巧,就逮上你俩了。”
“哦,原来如此,那可是我和小红来的不是时候啊!”汪玉英苦笑着,“幸亏我和小红还来不及反抗,否则非吃枪子不可。”
“即使不反抗,若没熟人的话,我俩都非坐死牢不可!”小红仍忿忿不平。
荷花刚拿枪回来,听到了就顶了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自己有资格坐死牢吗?!”
“我没资格坐,你才有资格坐!”小红也不客气,“你去坐死牢吧,请请请!”
“哟,这回你学会谦让啦?!”荷花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还是请你去坐吧!你请请请!”
“哎呀,你两个小姑娘也太客气了!”艳倩一句话,让大家笑开了怀!
两个小姑娘见大家大笑,这才闭上了嘴巴。
小红见荷花手里拿着她和汪院长的手枪,就双手一伸。荷花也不开口,把手枪给了她。
小红弄开枪弹匣,生气了:“子弹呢?”
“哟,你要子弹干吗呀?”荷花嘲笑起来,“你有子弹了,万一给土匪缴去了,这还不让土匪得益?”
“若今次不是你们人多,谁缴谁的枪还不知道呢!”
“是吗?若下次你遇上土匪,土匪人多的话,你可要跑回来叫我去帮手啊?!但是,土匪让不让你回来,也很难说啊!”
艳倩生气了:“荷花,你去那棵大树下看看!”
“去那看什么呀?”荷花不解地问。
“你不是喜欢看蚂蚁打架的吗?去吧!”艳倩一句话,让大家又大笑起来。
“去就去!”荷花嘟着嘴,跑了。
没“战斗”了,马上静了下来。余连长就说:“汪院长,你脱险了,王团长还不知道呢,他肯定十分担心,我叫人发个报,向他告知你母女俩和小红平安。”说完,就走了出去了。
“雄哥,我和你一齐去。”艳倩有话要说,就跟了出去。
“我也去。”汪玉英也有话说,就把宝宝递给小红,自己跟了过去。
见到汪玉英跟来,艳倩忍不住问:“你有话和我雄哥说?”
“对。”汪玉英微微一笑,然后对余连长小声地说:“余连长,其实我和那个班的战士打散后,我和小红逃了几个小时,不想还是给土匪发现了,我和小红逃到一个破庙里,结果遇上了另一帮的4 个土匪。当时我正要生产了,我以为我俩会没命的了,没想到,那个叫骆副官的女土匪良心发现,就要救我俩。她的丈夫自叫是黄鼠狼,他的手下叫他做黄副官的,他也同意了。骆副官还和一个女手下帮我生产,黄副官和另一个叫小文子的去抵挡追我的土匪。打跑追来的土匪,我也生下了宝宝。后来,他们护送我到了田美镇。我那个腰牌,就是那个骆副官给的。她还塞给了6个大洋给宝宝,说要认宝宝做干女儿。我和小红在田美镇里呆了一个月,幸亏骆副官给了我6个大洋,可以花费无忧。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害了那四人的。”
“黄鼠狼,不是那个很狡猾的土匪吗?”艳倩听说是黄鼠狼救了,那可是万万没想到的。
“那个黄副官说,他和骆副官一样,都是从小就没爹没娘的,他也不想害我的孩子……他们就做个好事吧!”汪玉英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呢。
“原来如此,那黄鼠狼和骆婷还没坏透,日后见到他俩,还是要手下留情好。”艳倩对着丈夫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会做的了。”余连长点点头,然后对汪玉英说:“发报就说:汪母女平安,小红也在。行不?”
“这样就行了,胜利会明白的。”汪玉英含笑着,“这就麻烦余连长了。”
“这是应该做的,汪院长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艳倩失笑着。
“客气是应该的。”汪玉英转身望着她,“梁队长,你还是叫我做玉姐吧,我叫你做艳妹,这样比较亲切些。”
“好啊玉姐!”艳倩很高兴,就伸出了手。
“好艳妹!”汪玉英不握手,上前一抱:“这一个月里,真的吓死我了!”
“但要送你回去,有些困难……”艳倩直话直说,“我们虽然控制了县城和县城附近,但其它地方,仍在土匪手中。我们和土匪正在对峙着,都想找个机会消灭对方。所以……”
“放心吧,既然来到这里,我也可以在这里工作的,不一定要到龙窝县的。”汪玉英直率地说,“走吧,带我去看看。”
两人就在县政府里行着。汪玉英想不到这县政府这么大的。当她看到她那么多女民兵时,也很惊讶。当听到学生读书时,她更加惊讶了:这到底是县政府还是学校呀?
好快,汪玉英和小红的住宿也安排好了,就住在苗小丫旁边的房子里。由于县城已很安全,除了警卫班和干部外,连女民兵也住在迎客路了。所以,县政府还有多余的房间。
解决了汪玉英的住宿后,知道她近段时间不会离开,她的工作也得安排了。黄书记提议让她做医院院长。大家都叫好。自从医院成立以来,还没有院长的,医院一直由李玲玲和王娟负责管理。汪院长本来就是个战区医院的院长,她不但医术好,也有管理经验,让她来当院长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汪玉英刚生了孩子,大家都想她休息多些时间。但汪玉英不同意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生孩子有一个月了,可以工作了。
大家拗她不过,就让她明天上班。为了她的安全,她的身份不能泄露,还要3个女民兵保护她。在她上下班路上,还有巡逻队跟着,确保她的安全。
汪院长的到来,确实让李玲玲和王娟的压力大减。汪院长对于枪伤手术,非常在行。她第一天上班,就做了两台手术,而且还十分成功。李玲玲和王娟在旁协助,十分认真地观摩着。
由于怕土匪的“暗箭”对准汪院长,她的安全十分重要。除了三名女民兵外,还有两名假扮护士的女民兵,无论汪院长是查房还是看病、做手术,都要两个女民兵“护士”在身边。无论她在那间房里,门外和屋里,都有民兵把守着。
艳倩还多6名民兵在医院里巡逻,防止“暗箭”的偷袭。“暗箭行动”已获知有一段时间了,但对于2个杀手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土匪也迟迟未动,好似等着“暗箭”的成功才会行动似的。杀手是否已进入县城,大家都不知道。一日没抓到杀手,大家的心都不会放下来的。
第154章 凶杀案
第154章凶杀案
这晚8点,余连长刚回到家,就接到报案:木匠街里的老匠人陈火给人害了。
余连长接报后,他想带小黑去现场,但小黑坐在地上,睬都不睬他。
艳倩见了失笑起来:“咋啦,请不动它?结婚了,就要学会求老婆!”
余连长这才明白过来:“倩妹,你带小黑一齐去。”
“小黑,走!”艳倩得意一声,小黑就起身摇头摆尾地跟着她走了。
两人带着公安人员火速来到现场。
陈火的家是生活和加工厂式的房子,前面是大厅,用来加工家具,多为做椅子、桌子、木床、木门,后面是生活起居用房。陈火就死在大厅里,头向门方向,脚向内屋里,侧躺在地上,是给人割喉而死。地面有一滩血迹,还没全凝固完,明显是刚给人杀死不久的。
小黑一到现场,就到处嗅嗅。艳倩带它在陈火身边嗅,但由于厅里漆油味大,小黑怎么嗅也嗅不出什么,就乖巧地在主人身边摇头摆尾着。
报案的是他儿子陈水,但首先看到陈火死在厅里的是陈火的老婆王杜娟。
王杜娟哭哭啼啼地说了经过:“我和儿媳妇在厨房里做夜(做晚饭),曾听到厅里有一声响,但平时里,老头子在干活时,也会砸倒东西的,所以我和儿媳妇都不在意。当做好晚饭后,叫他去吃夜晚(吃晚饭),见他没回应,就出来查看,就发现他躺在地上没气了。我就叫儿子赶紧去报案了……也不知那个挨千刀挨万刀的,竟把我老伴给害死了,这叫我咋活啊!长官,你们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把害人鬼给抓了啊!”
“大娘,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破案的!”余连长安慰了一下,问:“家里少了钱财吗?”
听到问话,王杜娟才想起来,赶紧把老陈平时收钱的一个抽屉打开,里面已空空如也,只在地上落有一张50元的零钱。
王杜娟大哭:“是那个挨千刀挨万刀的谋财害命啊!”
余连长拾起50元,见钱上面有血迹,就交给一名公安收好,然后问:“大娘,平时里,抽屉一般有多少钱的?”
“我也不知道……”王杜娟哭泣着,“你们解放军没来时,老陈卖了东西,都会把钱藏好。自从你们来后,没人再抢再偷了,老陈就放心了,都把钱放在这抽屉里。我要钱,不私拿,都向他要,让他好回数(知道赚多少钱)的……那个天杀的死绝种,要财也算了,还要要命……呜呜……”
余连长问陈水老婆张霞:“在厨房里,你有没有听到厅里有人说话?”
“没……没注意……”张霞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做买卖的,有时厅里也会有对话声,但那是做买卖的事,我和娘一向不掺乎的……”
“那有人来了,你们也不知道了?”
“对……因为现在不似以前,已很安全了,我们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留意……”
“你呢?”余连长问陈水。
陈水回答着:“我在厨房后面的界木(锯木)棚里,外面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余连长一行来到厨房后面,看到里面果然是一个后院,后院里了个棚,用来放树木和锯树的。
回到大厅里,再勘查一会,除了那张带血迹的钱外,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吴树生忍不住小声地问:“连长,会不会真的谋财害命?”
“有可能……”余连长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脚印。
由于进门处离陈火做工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地上没有刨花,只有木糠,人踩在地上,会有脚印留下来的。余连长他们进屋里,已避开这些脚印。经点,有8个不同人的脚印。除了屋主家人的外,还有4个是外人的脚印。
当然,外人的脚印留在这也很正常的,有进来看看的,有来询问做东西的,有来问价的,所以难于判断凶手有几多人。
大厅勘查完后,就出门问看热闹的人们,有没有看见有人进去或者出来。但人们都摇头说没有。
大家就来到左邻右舍调查。当时由于是做晚饭时间,人们都忙于在家里做饭,没有看到老陈家有人出入。
再到一些还没有收铺(关门)的铺档里调查,问看铺的有没有看到神色可疑或者衣物带有血迹的人行过,看铺的要么说没留意,要么说没看到。
在外面调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余连长再回到凶杀现场,再仔细地勘查一遍,并对尸体再重新验尸一遍。确定死者是给人捂嘴割喉而死后,余连长用一块布在死者颈处沾上血,起身告诉陈家人,可以自行处理尸体,他就带着大家出去了。
来到门外,余连长知道小黑不听他的话,就把沾有血的布块递给妻子。
女人一般都怕血,但艳倩打仗这么久了,流血的事见得多了,对血迹就不会恶心了。她把布给小黑嗅了一会,然后下令:“搜!”
小黑在街上嗅了嗅,终于嗅到味道,就追了上去。余连长让2名公安守在附近,他和其他人跟着小黑跑。
大家都十分兴奋,以为可以抓到凶手了。但追到一条小河时,小黑就失去了嗅源。
大家马上在河边寻找,也没找到人影。艳倩带着小黑到处嗅闻,小黑也嗅不到味源。
余连长马上谭勇回去,带50人来协助寻找。增援来后,马上分散寻找起来。
见半小时过去了,仍无进展,吴树生忍不住问:“连长,凶手不知所踪了,怎么办?我们在这附近再乱寻找,也不是办法啊?”
“凶手可能在河边洗去血迹,或者把衣物扔在河里,或用东西压在河里,或者从河里游走了……”余连长沉吟一下,下令:“大家沿着河的上下游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大家回应一声,就分头找。
但半小时又过去了,仍一无所获。余连长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不得不决定暂时收队,回去开研判会,明天再来寻找。
第155章 案情分析
第158章案情分析
回到会议室,待大家坐定后,余连长首先开口:“这是我们解放军进城后,发生的第一次凶杀案。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对不对并不重要,给大家一个参考就行了!”
“我看,这是一起谋财害命的案件!”吴树生仍坚持自己的看法,“死者由于大意,平时把收到的钱放在厅里的抽屉里。这让人看见了,就引来杀身之祸。”
“我同意吴队长的看法。”邬大为解释着,“现场没有凌乱,也没有打斗痕迹,凶手就是趁着老陈不留意,从后箍颈,用凶器把老陈割喉致死。这有可能:一是蓄意谋财害命,是有预谋的;二是无意见财,临时起意做案的。至于是什么人做的,也有两种可能:一是熟人做案,平时聊天时发现了老陈放钱的地方,财迷心窍,做了这一案;二是来要做家具的或者来买家具的陌生人做的案。”
谭指导员也认同:“这两种可能性很大。我也同意吴队长和邬科长的意见。如果是熟人做案,很有可能是想趁着吃晚饭的时候去偷,但给发现了,就杀人灭口。”然后问:“余连长,你的想法呢?”在这里,余连长的身份是局长,但大家都按习惯叫他叫余连长的。
余连长沉思一会,开口了:“我看是有预谋的做案!”
“你从哪看出了?”谭指导员很惊讶,不知他为什么把临时起意做案排除了。
余连长起身说:“同志们,在现场里,我们并没有找到凶器,显然是凶手把凶器带走了。一般人临时起意做案,杀了人会十分惊慌的,一般都会把凶器遗留在现场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老陈是做家具的,木匠一般只有刨子、凿子、锯子、锤子、劈刀。而死者割口非常薄、深,是一刀割下,没有回刀的,凶器肯定是锋利无比的短刃刀具,像匕首或者是匕首。很显然,这是凶手自己带来的。而有匕首这类东西,不是一般人有的,所以我更倾向于,这是土匪做的案子。”
大家听了大惊:“土匪做的案?”大家都想着是谋财害命的案子,还没想到是土匪干的事。
沉静一会,谭指导员忍不住问:“余连长,土匪潜伏下来的已不多,他们不可能为了一点小钱,就冒着暴露身份来做案吧?”
多数人都觉得有理:“对呀!”
“土匪不可能是为了这点钱财而做案的!”余连长解释着,“土匪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惊恐和混乱,让老百姓人心惶惶。”
“我同意连长的看法!”苗小丫和谭指导员都没去现场,但她也提出自己的看法:“现在老百姓生活好多了,找生计也容易了,赌场、青楼、烟馆也给封了,小偷小摸都极少了,除了土匪外,是没人会谋财家害命的!”
“但是,我想不通啊!”吴树生十分不解,“若土匪想制造恐惧,他们谋杀或者暗杀我们解放军或者民兵,不是影响更大吗?”
谭指导员等人都点头:“对呀!”
余连长解释着:“土匪早就想暗杀我们了,但一来风险大,二来找不到机会,加上他们潜伏下来的人很少了,他们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暗杀我们。但对于老百姓来言,他们暗杀的机会就多了,风险也太低了,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对老陈下手。”
邬大为提出一个疑问:“如果是土匪想杀死老陈来制造恐慌的,那他把匕首留在现场,大家都会知道是土匪干的了。但凶手没有这么做啊?老百姓不知道是土匪干的啊?这个效果不是小得多了吗?”
“土匪不是不想表明身份,而是不想这么快表明身份!”余连长看了看大家,“同志们,我想土匪还会有针对老百姓暗杀行动的,大家一定要小心在意,要尽快破了此案,免得土匪接二连三地暗杀百姓,弄得人心惶惶,那么城里就会陷入混乱了!土匪的阴谋就会得逞了!”
谭指导员等人半信半疑:“是……”
吴树生问:“余连长,如果是土匪干的话,这会不会是‘暗箭’拿来试手的?”
“用刀割喉这样的事,一般职业杀手是不会这样干的。”余连长几乎否定地说,“再说了,‘暗箭’是来对付我们干部的,除非是杀人灭口,否则是不会对老百姓下手的。”
大家听了觉得有理。
余连长宣布:“这个案子,由吴队长负责!”
吴树生起身一立正:“是!”
“这案明查谋财害命,暗查土匪搞暗杀。大家要协助破案!”
“是!”
“散会后,我和吴队长带几个人回去现场,再勘查调查一下,其他人休息。明天,我到那河边里再搜索,看看凶手有没有遗留下东西来;吴队长再到死者家里调查;邬排长带人去街上调查。大家明白没有?”
“明白!”
“好,散会!”
余连长正要和吴队长带着5人走时,艳倩一挽丈夫的手:“我们走!”
余连长忙劝着:“倩妹,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小黑不去哪?”艳倩一笑,就冲着小黑说:“走!”
到了死者家里,死者已给家人换了血衣,盖上白布,头朝大门地躺着。王杜娟和家人在旁哭叫着。
余连长静静地待一会,见王杜娟望来,他忙开口:“大娘,你们平时与别人有仇口吗?”
“长官,我一家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从不与人结仇。”陈水淌着泪说。
“都是你的名字不好!”王杜娟突然埋怨起来,“起你名字的时候,就有人说你的名字会克你爸,但你爸偏偏不信,才导致今天把你爸给克死了……鸣鸣……”
一个叫陈火,一个叫陈水,迷信的人不但会认为水火不容,而且会水克火的。因此王杜娟有这么想法。
但解放军是不讲迷信的,因此艳倩劝了起来:“大娘,名字是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命运的,你不要这么迷信。再说了,凶手杀人,应该是冲着钱财来的……”由于这案子是明查谋财害命,暗查土匪破坏,所以她不敢明说出来。
“长官,你们不是跟着大狗追去的吗?”张霞胆怯怯地问,“抓到了没有?”
艳倩一脸尴尬:“追到河边,就失去目标了……”
“所以,我们回去分析后,觉得有必要回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与人结仇……”余连长忙找台阶下,“大娘,大哥,大嫂,我们先回去了……”
陈家人送他们出了门口,王杜娟忍不住叮嘱着:“长官,要把天杀的抓住啊!”
“大娘,你放心!”艳倩难过地说,“这不单是你家的事,也是大家的事,全城的老百姓都看着我们,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尽力的!”
在门口开始,余连长就拿出带血的布块让小黑嗅,然后暗示妻子让小黑搜嗅。
小黑到处嗅嗅,也嗅不到味源,大家只得回去。
回到县政府,余连长说:“一般人杀了人,都会担心会不会露出马迹,而忍不住回到现场附近看看。这次凶手没回去打探,应该是土匪无疑了。”
艳倩很惊讶:“雄哥,凶手洗了血迹,小黑就嗅不到的了!”
“你错了!”余连长解释着,“第一次小黑嗅到血迹而追踪时,也与凶手的气味一同嗅着了。若遇上凶手,小黑也会嗅出人来的!”
大家听了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第156章锁定凶手
第156章锁定凶手
天一亮,余连长就和艳倩带着30人来到昨晚那条河边。余连长交待着大家:“凶手可能没时间,也不敢在河边里洗衣服上的血迹,怕给人看见了生疑,最大可能是把沾有血迹的衣物压在河里。还有,凶器也可能丢在河里。大家要仔细地寻找!”
“是!”
于是,大家分开而找。
河边乱草多,但凶手没有在草丛里藏匿带血衣物,否则小黑会嗅到的。
找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名战士从河里捞上一件上衣来:“连长,找到了!”
这是一件普通的灰色上衣,由于沾血不久,在河水里浸的时间太久了,差不多12小时了,血迹已没了。口袋里也没有东西。
余连长仔细地看,也看不出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来。让小黑嗅,小黑也嗅不出气味来。
“雄哥,咋办?”艳倩本来以为找到衣物,让小黑嗅后一追寻,就能把凶手抓获了,没想到这回小黑不灵了。
“倩妹,如果是你作的案,你会怎么逃?”余连长突然问。
“还有怎么逃?”艳倩想也不想就说,“我当然是逃回县政府里,向老公自首啦!”
“肯定不是!”荷花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肯定是你舍不得老公,逃回县政府里,拉着老公一齐逃。”
小花听了捂嘴偷笑。
余连长哭笑不得:“说正经的!”
“两公婆,要正常吗?”艳倩仍撒娇着。
“哎呀,看来堂姐是没睡醒!”一向不言笑的小花也笑了起来了。
“错!”荷花不客气地说:“是没睡够!”话刚了,她的耳朵就给扭住了,她叫了起来:“哎哟哟,我说我自己没睡够,关你什么事啊?!”
艳倩放开荷花,就认真地说:“如果是一般人做案,会吓得直跑回家去。若是老手,会有反侦破能力,一定不会向家走!这里是老陈家的南面,凶手应该在老陈家里的东、西、北面!最多也是东南面、西南面,绝不可能是南面!”
“你分析不错!”余连长很欣赏妻子的分析,“你带小黑去下游看一下,若凶手从河里游下去,他也一定有上岸的地方的。”
“是,余连长!”艳倩就带着小花、荷花和3名女民兵带着小黑走了过去。
行了有几百米路,小黑仍没反应,艳倩知道小黑找不到嗅源了,只得往回走。回到看到丈夫仍在研究那件衣服,她失笑起来:“雄哥,你想从衣服里找人,那可是大海捞针啊!”
“大海捞针也要找!”余连长已决定,从衣服里找人。
于是,余连长让2名公安和3名女民兵,拿着那件衣服,走街串巷去让人认认,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是谁的衣服。余连长和艳倩几个人,带着小黑在城里到处走,希望小黑能意外发现味源。
但忙乎了一个上午,几路人都一无所获。
中午饭后,在会议室里,又开案情研究会。
余连长拿着已干透的灰色上衣说:“由于这件灰色衣服是老百姓常穿的款式,没人认出是谁的衣服。而这件衣服,又是我们唯一的线索。请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
吴队长突然提出一个问题:“连长,如果凶手不在城里居住的话,我们以衣服找人,也是找不到人的啊?”
大家心里一惊:“对呀!”
“凶杀案发生时间是晚上做晚饭时间,大概是7点半左右。而我们现在城门关门时间是傍晚6点钟,凶手昨晚肯定是在城里过夜的。”余连长分析着,“现在城里已没有露宿流民,也没有乞丐,凶手不会在屋外过夜,肯定有居住的地方。”
“连长说得对!”苗小丫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是土匪蓄意制造城里恐慌而杀人的,那么土匪肯定有住所的,这样才不容易暴露给抓。若是见财起意杀人的,那就是城里人,自然也有住所的。”
大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这分析也对。”
谭指导员突然问:“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凶手会不会冒险住客栈呢?”
邬排长说:“今早我带人去客栈找过了,几家客栈里,都没有可疑人。问掌柜的,掌柜都说住店的都是做生意的,忙乎一整天,客人都早早睡觉了。”
余连长分析着:“如果是土匪想制造城里恐慌而杀人的,那应该还会再作案,因此是潜伏在城里的土匪作案的可能性极大,退一步万一来说,是城外借宿的土匪干的,由于我们对进出城门盘查很严,土匪也不敢出城。因此,凶手仍在城里。大家一定要千方百计,把凶手抓获!”
“雄哥,就凭这件衣服,大海捞针,能捞到针吗?”艳倩头也疼了。
“从土匪作案动机来看,不可能是单纯的制造城里恐慌……”余连长猛然想起了:“会不会是声东击西,让我们注意力放在破案里,土匪打地上粮食的主意?”
“这有可能!”大家都点头。
“这样吧,谭指导员先撤出案件工作,专心对付土匪其它阴谋。”余连长交待着,“我干多两天,若破不了案,就由吴队长负责查下去。好了,大家出去看看!”
艳倩起身时,袖子不意给桌角勾开线了,她忙说:“雄哥,你等等我,我回去缝缝袖子!”
余连长听了一个激灵地欢叫起来:“对!找裁缝!”
“找裁缝?”大家都一头雾水。
“这件衣服很新,看来是今年过年做的新衣服。”余连长兴奋地说,“裁缝师傅做衣服,手工都有自己的特点,应该认得出自己做的衣服。”然后拿着衣服叫了声:“走!”
见妻子跟来,余连长:“你不是缝补袖子吗?”
“你以为你老婆是个大姑娘呀,袖子开了一点线都不敢出门?”艳倩见有眉目了哪肯错过,一挽丈夫的手:“走吧,袖子开线,不会走光的!”
找了几家裁缝店,师傅都说不是他们做的。
当来到一家陈记裁缝时,裁缝师傅仔细地看了衣服后,终于“哦”了一声。
余连长大喜:“师傅,这衣服是你做的?”
不想师傅就这么一句:“不是!”
大家的心正像飞上山顶又马上掉落山谷时,师傅也太皮了:“但我知道这衣服是谁做的!”
“谁做的衣服,你都看得出?”大家又惊喜又有些不信。
“那当然!”师傅得意地说:“这衣服走针行线,是反向缝线的,裁缝是个左撇子!”
余连长拿过衣服仔细看,也看出来了,激动地说:“对,是左撇子!”
裁缝师傅捋捋胡子,得意地说:“县城裁缝里,就只有老张是左撇子!”然后指指:“左拐几十米就是了!”
“谢谢掌柜的!”余连长一行高兴地与师傅道别后,好快就来到一剪梅裁缝店。
张师傅得知来意后,仔细地看了衣服,就肯定地说:“这件衣服,确实是我做的!”然后指着衣服说:“行针走线方向,是从左到右;开针回针3下,收针也是回针3下,这是我独特的工艺,是防止脱线的。还有,我做的衣服,是看不到线头的!这不要说是桃源县,就是桃源市里,我也是数一数二的!”
艳倩拿着衣服看了看,惊叹起来:“真是看不到线头的!”
“那当然!我虽然是个裁缝,但对工艺,都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张师傅得意洋洋。
“掌柜的,你可与我姐比一比了!”荷花见他自吹自擂,就叫将起来了。
张师傅怔了一下:“哦,你姐也是做裁缝的?”
“不!她是卖瓜的!”荷花一本正经地调侃着。
张师傅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不同行,不能相比啊!”
见荷花还要说下去,艳倩忙把她拉走。
“掌柜的,那你知道是帮谁做的衣服吗?”余连长小心地问。一个裁缝,虽然认得自己的手工,但记得给谁做的,可能性也不大……
“哎呀,我做衣服千万件……”张师傅一句话,让大家的心不是落在山谷里,而似掉在海底里!但张师傅话锋一转:“只是这件衣服我特别有印象!”
张师傅说到这,就指着衣服的钉纽背面说:“当时顾客布料不够,就差这么尺子大的布,我就说用我的比较浅灰布补上,顾客也同意了。所以我对这件衣服印象很深。”
“师傅,那知道是谁的衣服了?”余连长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看看……”张师傅拿起帐薄认真地查了一会,手指头终于点在一个人名上:“就是他,陈子文,剃头巷3号!”
余连长激动地核对了一下,道了声“谢谢”,就左手一挥:“走!”
于是,大家快步向剃头巷走去……
第157章惩凶
第157章惩凶
当来到剃头巷3号,大家破门而入时,小黑终于嗅到昨晚追踪的气味,带头向卧室跑去!
陈子文作案后,由于惊慌怕给公安查获了,昨晚一夜没睡,上午也睡不着,下午刚刚睡着,就给破门声吓醒了!他正发懵懂不知所措时,已给小黑一下扑住了!
杀害陈火的凶手,就这样落网了!
但在陈子文家里,找不到凶器,也找不到枪支弹药,陈子文也一直喊冤。陈母也惊慌地叫着:“长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余连长把衣服递过去:“大娘,你看看这是谁的衣服?”
陈母看了看:“是我文子过年的新衣服……咋啦?”
“陈子文,我们公安是不会无缘无故、无证无据就抓人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抵赖是无用的!”余连长严肃地说,“你当着你母亲的面,能坦白交待的,我们人民政府将会每月给你母亲30斤粮食!”
陈子文听出要枪毙,吓得惊慌失措地脱口而出:“不是缴枪不杀吗?”终于不打自招了!
“暗杀杀害无辜百姓,是俘虏吗?!”余连长冷冷地说:“说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陈母终于明白什么了,浑身颤抖着:“文子,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啊?”她儿子给抓,她刚才还以为儿子秘密加入了土匪,没想到儿子……
陈子文还算是个孝子,他终于崩溃了:“你们说话算数?”
“我们解放军和人民政府,一向说话都算数!”余连长盯着他:“说吧!”
“妈……”陈子文一下哭了起来:“那木匠是我杀的……”
“你咋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呀?”陈母瘫在地上大哭,“你爹不是给人打死的吗?你怎么也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你叫我咋活啊?”
“大娘,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不会牵连家属的……”艳倩把陈母扶住,“我们政府会照顾你的……”
“我一个寡母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扯大……现在叫我怎么活啊……”陈母仍号啕大哭。
陈子文跪下:“娘,儿子不孝……没后悔药了……”
“大娘,不是我们不给你脸子,我们是公事公办……”余连长说完,就一挥手:“带走!”
到了审问室,陈子文交待了他是接到外面一个叫猴子的人交给的任务,要他有机会就搞暗杀,让城里人人心惶惶,并交待了作案过程,以及把凶器匕首插入河中泥里。
交待完后,陈子文提醒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你们信守诺言!”
“这你放心!”余连长认真地说,“你母亲是个善良又可怜的女人,我们会每月按时给你母亲30斤大米,以及柴火和油盐菜钱,还有治病,我们政府也包了。”
“谢谢!”陈子文哽咽着。
“城里还有什么同伙?”
“没有……我单线的,就我一个……”
“猴子几多时间与你联系一次?”
“没有定时的,有事他才找我。”
“他长相是不是像猴子?”
“不是。他身材矮小,脸圆,额头有个伤疤。”
“哪窝的土匪?”
“莫爷的。”
审问完后,余连长让人押着陈子文到小河里,要把凶器起出来。
陈火给杀了,当晚已传开。现在见解放军押送凶手到河边里起凶器,人们还不相信案子会这么快破了的。当起出凶器匕首时,人们这才确信凶手抓获了,都指着陈子文咒骂着。
对于怎么判决陈子文,县政府开了个干部会议,一致同意从快从严对陈子文枪毙。
黄书记猛然醒起元宵节投毒案3人,问:“在元宵节前,我们也抓获了投毒案3人,这3人比陈子文还要恶劣,我们是否一并处置?”
谭指导员提醒着:“投毒案的幕后主指使还没查出,冬蝉是谁还不知道,若把那3人枪毙了,就更难抓获冬蝉了,即使日后抓到了,到时也是死无对证了!”
黄书记说出自己的看法:“那3人已关押这么久了,难道一天没抓到冬蝉,我们就不能处置他们吗?这种投毒案,情节十分恶毒,影响十分恶劣,是十恶不赦之罪,不杀不能平民愤!我还是坚持一并处置,杀一儆百,这对城里的顽固分子,是最好最有力的震慑作用!”
余连长也觉得把投毒案无限期拖下去不好,就表态了:“这样吧,我们举手投票决定吧?”
大家都叫好。结果以大比数同意一并处置投毒凶杀案。
会后,余连长突然觉得有必要再提审投毒案3人。于是,让人把月姐3人提出来。这回,他不是一个一个地审,而是3人一齐审。
待3人坐定后,余连长发话暗示着:“投毒历来都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但你们是投毒未遂,如果能坦白交待的话,也许还有希望;若还像以前那样,拒不交待的,那么,这是最后一次审问你们了……”
月姐3人自从给抓后,还是第一次“团聚”,用难名的心情互相望了望,就低头继续不语了。
“路是自己选择的,但如果再给你们一次选择道路的话,你们将怎么选择?”余连长最后尝试着,“如果坦白重新做人的,就请站起来,若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就继续保持沉默吧!我给你们5分钟时间考虑……”
5分钟一过,余连长起身平静地说:“押下去!”
3天后,在戏院里,县政府和公安局举行公审大会。由于担心土匪偷袭,只由黄书记出席大会,其他干部各司其职,严防土匪偷袭。
会上,黄书记慷慨激昂地说:“乡亲们,我们县政府和公安局,第一次举行人民公审大会,要处置一批罪大恶极的罪犯!乡亲们,我们人民解放军解放桃源城后,大家的生活愈来愈好了,社会愈来愈安定了,大家都享受着这种来之不易的、愈来愈幸福的生活了!但是,一些土匪、顽固分子,在城里搞投毒、搞暗杀,千方百计百破坏我们这种幸福安定的生活!我们能答应吗?”
群众大喊:“不答应!不答应……”
待群众呼喊声一弱,黄书记就宣布:“现在,我代表人民政府,代表公安局,宣布:把投毒分子刘佳宁、花名月姐、花名宝哥3人,以及杀死陈火的凶手陈子文,判处死刑,立即押往刑场,执行枪决!”
在老百姓的欢呼声中,战士把4个土匪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这事,给城里潜伏着的土匪震动很大,他们惊恐万分:原来解放军不但会打仗的,还会破案的……
刘老二知道后,这才知道投毒迟迟没下文的原因,气得他大骂:“共军就是老狐狸,什么事都给他们嗅得出来了!”
刘副官不服气地问:“刘爷,我们要不要去城里,给共军一点‘惊喜’?”
刘老二气呼呼地说:“最怕到头来,我们给不了共军‘惊喜’,反而共军给了我们天大的‘惊喜’!”
刘副官一脸尴尬地摸摸头:“那倒是,那倒是……”
其它山头的土匪,知道后也是惊慌了一阵子。
第158章嫁祸
第158章嫁祸
田进财刚死时,田横财就打着田进财的6个丫环主意,想和田月宝把6个丫环分了。但田月宝觉得大哥刚死,尸骨未寒,暂时不能分。田横财也觉得是。他就想待田月宝坐上宝座后,就可以“开斋”了,没想到田月宝说是想用那几个丫环来诱惑余连长的,他觉得也是,就不敢打那几个丫环的主意了。但过了几个月,他竟然发现,田月宝把6个丫环都“吃”了!他心里直骂:他奶奶的,我说要分人,你娘的却说不能分,原来是千方百计独吞了!
他娘的,欺人太甚了!田横财哪吞得下这口气?但田月宝也坐稳宝座,山头里的人都听他的,田横财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与他硬拼的。怎么办?
田横财虽然比较没主意的人,但他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的道理。他心里暗暗骂着:老子明打不过你,难道暗的也打不过你吗?
从此,他装着什么也知道,暗地里却一直找机会,要把田月宝扳倒,自己来做上宝座。只要坐上了宝座了,那些丫环还不是他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田横财为了女人,就暗暗下决心要把田月宝干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见到从田月宝那回来的田智安,田横财突然一个激灵:田月宝坐上宝座,只是暂时做上的,等到田智安长大后,宝座是要让回给田智安的。若自己把田智安给做了,大家还不怀疑是田月下的毒手?到时,嘻嘻……这个镬就让田月宝背吧!
无毒不丈夫!这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机会!
鹰头山的内院起得比较独特,在群屋里,中间是个通道,两边是房间。通道并不太暗,因为有许多明光(玻璃瓦)采光。田横财见四下无人,就招手让田智安进入一间空房里。田智安是田横财的亲侄子,他哪想得到对方会害他的?他直接入来,正要开口问有什么事时,田横财已一下用手捂住他的口鼻,直到把他捂死……
到了傍晚,温玉婧还不见田智安身影,就急忙到田月宝那找人。田月宝听了大吃一惊:“嫂子,安侄早已回去了?”
“早已回去了?”温玉婧大惊失色:“他一直没回来啊?”
“会不会到其它地方玩耍去了?”田月宝也急了,毕竟人是从他这就不见了,他也怕……
于是,两人叫人一齐去找。但把山头都找过一遍了,也问了平日里与田智安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但还是没找到人。大家就担心田智安会不会掉下悬崖下里?忙派人下去寻找,忙乎大半夜,仍没找到田智安。温玉婧急了,冲着田月宝发狠话:“二弟,智安是在你这丢的,你如果不把他找回来,你等着瞧!”
“大哥,侄子到底在哪啊?”田横财不错时机地火上泼油。
“我哪知道啊?”田月宝也慌了,见大嫂发狠地望着他,他双手一摊:“我真的不知道啊!”
“田月宝,你别诈懵吃鸡椎(装懵扮傻。鸡椎:鸡屁股),你不把智安交出来,我就跟你拼了!”温玉婧只得一子,她也觉得肯定是田月宝谋权害命了。
“大嫂,我真的不知道啊!”田月宝喊起冤来,“侄子确实是下午就回去的了啊!”
“你不把他找不回来,你就拿命来抵!”温玉婧狠狠地丢下一句,就带人去找了。
第二天上午,大家终于在一间房间角落里找到了发硬的田智安尸体了。
温玉婧一见到儿子的尸体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哭天抢地呼喊着:“安儿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哭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发疯地哭着:“是哪个王八蛋杀死我的儿子的,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出来,我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我誓不做人!”
见到田月宝在旁,她一下扑过去:“说,谁杀了我的儿子?”
“大嫂,我真的不知道了!”田月宝浑身颤抖着,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田智安会给人害死的。
“你会不知道吗?”温玉婧发疯地打着,“他来你那还是好好的,但一去就不回来了……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
“大嫂,我这回是跳落黄河也洗不清了……”田月宝欲哭无泪,“他真的是离开我那后才给人害的!”
“田月宝,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吗?”温玉婧发疯地厮打着:“你怕安儿长大后,你要退位给他,你就就……下毒手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田月宝,我想不出你会这般恶毒的!”田横财终于抓住机会一刀“捅”了过去,“本来已说好了,你是暂时坐上宝座的,待安侄子长大后,你就让位给他的,没想到……没想到……你也太狠心吧,竟敢对大哥唯一的儿子下毒手!”
“二弟,我真的没有对侄子下毒手啊!”田月宝浑身哆嗦着,“你们要信我啊!”
“我不怕你不招!”温玉婧气得大喊一声:“把他抓起来,点天灯侍候!”
点天灯是最残酷的刑法,把人倒吊在大树下,先打个皮开肉绽,然后把火水(煤油)灌入屁股眼里,再用灯芯插入去,点着灯芯。也有把人的肚子剖开,利用肚子里的脂肪可燃性,来点火。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生不如死的。
田月宝一听到要对他点天灯,吓得惊慌失措,转身就跑。
这一跑,大家都以为他是做贼心虚了,忙追了过去。田横财一不做,二不休,喊了声“开枪”,就举枪把田月宝撂倒。大家上前,一陈乱枪,把田月宝打死了。
温玉婧上前踢了一脚:“你死了,也不能便宜你!”然后发疯地跑到田月宝的家,把田月宝的两个儿子抓到,发疯地喊着:“你让我断后,我也让你断后!”然后几枪,就把田月宝的儿子枪杀了。
田月宝的老婆乐花霞见状,痛不欲生,哭喊着:“我跟你拼了!”抄起一张椅上猛力向温玉婧砸去,把温玉婧击倒在地上。
乐花霞拾起椅子正要第二轮砸击时,给人一下子逮住了。
温玉婧闪了一下,没给砸中头,但给砸中肩头,惨叫不止。当她给人扶起身时,一见到乐花霞,不禁咬牙切齿:“你去死吧!”就举枪连开三枪,把乐花霞打死了。
田月宝的小老婆赛仙花、千人迷吓得脸无血色,她俩终于站不住了,一下跪在地上,求饶起来:“大嫂,饶命啊……”
“把她俩押下去!”温玉婧吼叫一声,见手下上来把两人押走了,她仍杀气腾腾:“我要把那个王八蛋的老母给宰了!”
田横财知道嫁祸给田月宝,肯定会闹出大事来的,但见温玉婧发起凶来,连田月宝的母亲也想杀,他忙上前劝着:“大嫂,她可是你的阿婶啊!”
“我管她是阿婶还是阿叔,他杀了我的儿子,我就要让他老娘偿命!”温玉婧一顾劝阻,闯入西房里。
田月宝的母亲卧病在床,听到乱哄哄的喊叫声,她忙起身想看个究竟,没想到刚一出房门,就给温玉婧2枪打死了。
温玉婧还不解气,又把田月宝的3个女儿也给抓起来了,关入大牢里。
第159章 勾心斗角
第159章勾心斗角
温玉婧连杀4人,抓了5人,待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她马上召集山寨的人,在聚义厅前宣布:“昨天,田月宝怕你们大哥的儿子长大后,会让他交回宝座,就把安儿给杀了。现在,凶手已正法了。但山寨不能一日无主,我现在宣布,由我温玉婧当寨主!谁不服从的,可以站出来!”
她冷眼地看着大家。大家哪敢反对,都大声叫着“好”。
田横财杀了田智安,嫁祸于田月宝。他以为田月宝一死,他就是寨主了,哪知道会是这样的?他不禁愣住了。听到大家都喊好,他不得不跟着喊好。见到自己的美梦落空,他暗暗骂了起来:他娘的,早知如此,老子就不冒险干这么多事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温玉婧十分后悔,若丈夫死后,自己当上寨主,就不会害死自己的儿子了,“以后,山寨里由我话事(决定),出外打仗,由横财话事。就这么定了吧!”
田横财见自己还是二当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露出一点不满来,免得让人生疑会出事。
这天,田横财到温玉婧那想商量一些事,他刚到温玉婧的房间时,听到房里有人说话,他一犹豫,房里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我现在冷静下来,我觉得田月宝不是凶手啊!”这是温玉婧的声音。
“大姐,这还用说吗?安儿一死,人人都会怀疑是他怕安儿长大后,怕要退位给安儿……这么明显的事,他会不知道吗?有九成都不是他干的!”这是田进财的二姨太贾西施说的。贾西施已与田月宝有一脚,见到他死了,她觉得他肯定是冤死的,很不甘心,所以就解释着。
“哪会是谁干的呢?”温玉婧也渐渐觉得是杀错了田月宝了。
“安儿死,对田月宝有益;田月宝死,对谁有利呢?”贾西施指点着,“这事,真的很蹊跷……”
“对,这事真的蹊跷得很!”温玉婧心里打了个问号,“若不是田月宝杀的,哪就会是……当天,田横财也很异常啊……”
“田月宝死了,对他是最有益的了……”贾西施轻声地说,“以后,我们得小心一点,免得给人害了,还不知是谁呢?”
“但田横财一向无主见的人,他会使出这样的诡计吗?”温玉婧说到这,她也头痛了。
“人心隔肚皮!是不是,都要提防点……”贾西施提醒着,“谋杀一定有动机的……”
“对,以后我们一定要小心提防,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了……”温玉婧已隐隐约约地觉察到,这件事与田横财有关的了。但他把田月宝当凶手杀了,还把田月宝的2个儿子,还有他的母亲也杀了,若她现在去追查田横财的话,大家都会怀疑她乱杀自己的弟兄了,怕山头里的人会不服闹事,会一发不可收拾,那就不得了了。所以,她只能这样将错就错,当是田月宝杀她的儿子了。
“哪,大姐,月宝的女儿呢?”贾西施以前每次遇上田月宝的女儿,她们都会甜甜地叫她做伯娘伯娘的,所以贾西施有心要帮她们三个。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找个机会把她们都放了吧!”温玉婧本意是要斩草除根的,最起码也不能把田月宝的三个女儿放了的,但心里也估到自己是错杀了田月宝和他儿子、母亲,良心不安,就想把田月宝的女儿都放了,即使她们要报仇,她也认命了。
“那好,我找个机会把她们放了。”贾西施十分高兴,像是自己做了件很好的事情那样,只是她还有话说:“姐,这些事,就只能我俩知道,要查真相,也要慢慢去查……”
“那当然!”温玉婧咬牙切齿,“不管是谁害了我儿,若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他碎尸万段,绝不手软!”
田横财听了这,吓得哆嗦着,心里十分害怕和后悔:害死田月宝,老子一点好处也没捞着,现在还给温玉婧怀疑,这咋是好?吓得他赶紧溜了。
下午遇上温玉婧时,田横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温玉婧却装作没什么的样子,只说:“二弟,你大哥去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以后有事就到聚义厅里来,不要再往内房里去了。免得让别人看见了会说三道四。”
她已怀疑是他杀死她儿子的,怕他手狠心辣,会对她下毒手。所以不让他再进内院里,就省事得多了。
“大嫂,这个我明白……”田横财刚好用尴尬的神色掩盖了惊乱的神色。他心里直骂着:姣婆假正经,田月宝在的时候,你不是跟他上过床了吗?
两人都心怀鬼胎地交谈一会,田横财就借口去查哨,就走了。
望着远去的身影,温玉婧的杀意还是愈来愈浓。她觉得留着他在身边,迟早都是个祸害。田月宝是有杀人动机,但杀人目的太明显,显然田月宝不会傻到要这样做;除掉田月宝,对田横财最有利,田横财恐怕是想嫁祸于人,假借自己的手,除掉田月宝,他就想坐上大当家宝座。她觉得第二种可能性非常大。
她已给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她已对别人不再信任了,这些事她是奉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她主意已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但又不能明杀他,该怎么下手呢。
温玉婧想来思去,终于想到让田横财去解放军那送死了。心想:你会借刀杀人,老娘就不会借刀杀人的吗?
过了几天,山寨头目在聚义厅里议事。温玉婧慢慢把议题向解放军那说去:“自从共军来到县城后,我们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现在,县城附近的20几个村庄都在共军手中,我们的粮食已有好久没上过山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好快断粮的。大家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让大家考虑考虑一下也可。”
田横财既然知道她怀疑他了,自然知道她想把自己往解放军的枪口里赶,他忙躲开着:“我们四大天王都商量好了,逼共军前来攻打山头,就让暗线在城里说共军来打土匪的,怎么不打了,难道是怕了土匪了吗?树要皮,人要脸,共军给逼急了,肯定会上当的。这样,不管共军打哪个山头,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地与共军决战,其它山头的人还可以趁机偷袭县城……”
“这个主意已不行!”温玉婧忙打断他的话,“共军比鬼还精,他们在城里有吃有喝,并知道我们在山寨里喝西北风,他们知道我们总会忍不住下山要粮食的,他们还会这么傻冒险来攻打我们吗?我们再等下去,共军养肥了,我们却是熬饿得有气没力了。到时,共军来了,他们在山下一守,不用攻山,我们就全饿死了!”
“既然共军知道我们会去要粮食,他们已做好准备,我们去,不是自找苦吃吗?”田横财反驳着。
“共军是知道我们会去要粮食,但他们猜到的是,我们在打粮时才下山去的,现在还没打粮食呢,他们哪想得到我们会提前去的?”温玉婧咄咄逼人,非要赶鸭子上架,“现在村民里手头上还有些余粮,眼前就要打粮了,他们不会为了这些余粮和我们拼的,我们一去,他们就乖乖交出粮食来!”
“好吧,我听大嫂的!”田横财心里冷笑着:我说了这么多了,你还非要下山,若吃了败仗,弟兄们埋怨的就是你的!他不不动声色地问:“我们要不要通知其它三大天王,大家一齐下手?”
“不必要了!村民余粮少,人多了,谁都吃不饱!”温玉婧看了他一眼,“粮食这事重大,就麻烦二弟亲自走一趟了!”
“好,没问题!”田横财一口应承。他知道温玉婧想假解放军之手杀了自己,所以他就装起懵来,来个干脆的答应了。
田横财已知道城里的解放军愈来愈严厉了,抓到投毒的、杀人的,都枪毙了。温玉婧在这骨节眼里要他去,明显就是让他去送死。他心里冷笑着:你娘的,老子比鬼还精的,你想让我去送死,没门!
第160章 拉拢
第160章拉拢
田横财点了150兵,直接就下山了。经过翠云山、走狗岭,就来到一线天大峡谷了。土匪给解放军打伏击战打怕了,一来到一线天,无不胆战心惊。
小头目田牛提心吊胆地颤问:“二爷,一线天十分险要,我们不能随便过啊?”
“怕什么?”田横财强装镇定地一挥手,“共军又不知道我们要下山,他们怎么会跑这么远来这里埋伏?走!”
虽然他说得有理,但土匪过一线天时,还是战战兢兢的。
幸亏没事,土匪过了一线天,无不喘了一口大气。
再行半小时,就来到象牙山了。土匪们对象牙山都有阴影,在初年一时,在这里,山寨就有近800人死在这里。当天三个山头的人葬在这里的,就有900余人。所以他们一来到象牙山前,背梁脊就发凉了。许多土匪都颤抖起来。
“二爷,我们是不是绕路走?”田牛胆战心惊地问,“绕个路,翻几座大山,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共军年初一才在这里打了个埋伏,他们还会老盯着这里来打埋伏吗?”田横财并非胆大,而是有心打个败仗,好让温玉婧大失人心,趁她现在还未坐稳,才有机会把她扳倒。
“共军一向打仗,都是神出鬼没的,我们不得不防啊?!”田牛提醒着。年初一那上战,他每当想起来,都会惊惧不已,现在身临其境,他冷汗已飙出。
“正因为共军打仗神出鬼没,他们才没那么笨死守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田横财赌解放军不会在这里埋伏的,虽然他心惊肉跳,但还是带头走了过去,给手下看看他并不是怕死鬼!
这一次,他赌赢了。当过了象牙山,他暗暗了一把冷汗,强笑着说:“怎么样,老子说过,共军不会在这里埋伏的,就不会在这里埋伏!”
“二爷,你的胆量和判断,真的折服小弟了!”田牛忙竖着大拇指地拍着马屁。
“共军不是守株待兔的人,我们也不是撞株的兔子!”田横财洋洋得意地笑着说。
“二爷真是高人,若上次是二爷带兵,也不会惨败了!”田牛连送高帽。
“这真的很难说啊……带兵打仗嘛,一定要粗中有细,细中有粗……既不能莽撞,也不能畏手畏脚的!”田横财给人拍马屁,屁股毛都快掉没了!
“二爷打仗也是料事如神啊!小牛佩服佩服!”田牛拍马屁的功夫也不是一般的,而是高手级别的料子。
“哪还用说,否则我能坐上这个位置吗?”田横财笑口吟吟地说,“等我发达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知道田月宝是靠收买人心上去的,他也来个有样学样,若没有几个心腹,是很难把温玉婧扳倒的。他已知道,温玉婧叫他下山抢粮,不过是借刀杀人,想要他的命而已。但他也没敢怪她,毕竟是他把她儿子杀死了。双方都有预感,也有预谋,只是双方都不明说罢了。
“真的?”田牛喜出望外,连忙抱拳说:“那就谢二爷了!”
“哎,自家兄弟,说谢干吗?!”田横财右手搭着田牛的肩头,收拢着,“这次是咱们下山抢粮,这可是从共军虎口中成夺食,这可是生死战啊!若能安全回去,咱俩就是生死兄弟了!”
“这也是,这也是!”田牛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承蒙二爷看得起,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小牛都听你的!”
“好说好说!”田横财心里直乐:那婆娘说我没主见,老子不过是大鱼沉底不浮头而已!若浮头,必一鸣惊人!
再过了葫芦顶,来到龙脊山,前面就是大岭山了。在偷袭三无地时,土匪在大岭山也吃过大亏,上次死里逃生的土匪,无不吓得魂不守舍。田牛上次也有份,所以他发抖着:“二爷,前面是大岭山了,咱们是去还是……”
“到了大岭山,右前就是鹰嘴山、三无地,前面是四河村,这两个都是共军重兵把守的地方,惹不得啊!”田横财也心惊肉跳,“我们绝不能去送死!”
“对对对!”田牛点头好捣蒜般地说,“免得粮没抢到,小命却丢了!”
“吃柿子,总得找个软的来吃!”田横财想了想,说:“四河村是绝对不能去的,最左端的廖家庄也是不能去的……去哪呀?”
田牛冥思苦想一会,终于想出来了:“去山下村!那儿虽然离廖家庄比较近,但离四河村远,我想,我们对山下村动手,谅廖家庄也不敢轻举妄动来救兵的!”
“看来,你也是有计谋的人!”田横财不禁赞了起来。其实,他也想到要对山下村下手了,因为山下村是最薄弱地地方,只是他不想自己说出来,免得吃了败仗,要自己去承担。
田牛就似一头莽牛,哪有什么城府,听了田横财的话,心里还乐滋滋的陪笑着说:“二爷过奖了,二爷过奖了!”心想若是从山下村抢到粮食,那自己的功劳就大了。
于是,土匪从龙脊山山脚向西而行,经过一小时的行走,终于来到乌龙山。乌龙山北山脚就是山下村了(这不是西风乡的那个山下村)。土匪想先上乌龙山,在山顶先观察着,看看有没有解放军在附近活动。
土匪刚上到半山腰,就给放哨的1个解放军和4个民兵发现了。按敌情方案,解放军刘水牛让一个民兵先去点燃杂草堆,来个烽火传递消息,然后他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战斗。
土匪有气无力地爬山时,突然山南冒出乌烟来,田牛大惊失色:“二爷,二爷,这是不是共军的烽火信号?”
“可能是吧?”田横财也吓得魂不附体的,“没这么巧,我们来时村民不烧草,我们刚到这里,村民就烧草了?”
土匪个个都吓得要命,都想回去算了,只是一个不知死活地问:“二爷,哪怎么办?”
如果这土匪说回去了,田横财一定会顺着话意收兵的,但这个家伙居然问他怎么办,他若就这么回去,还不让人笑话?他一发狠,就指着这个手下和几个人说:“你们上去看看,是不是共军在埋伏!”
“我……我我们……上上上去?”这几个土匪吓得脸无血色地哆嗦着。
“不是你们上去侦察,难道二爷上去侦察啊?”田牛黑起个脸,一脚踢了过去:“胆小鬼,上去!”
挨了一脚的土匪心里直骂:你他娘的胆大,你上去啊!但心里是在骂,口里真的不敢说出来。他只能和5个同伴瑟瑟缩缩地上去。
6个土匪都知道,若山上有解放军,他们肯定是人家的活靶子了。因此,6人一步一惊地跌跌爬爬往上走去。
第161章抢粮闹剧
第161章抢粮闹剧
乌龙山是一座中等大的山,山腰离山顶有200米,6人上到一半时,后面一个土匪放了一个响屁,结果吓得前面5个人魂飞魄散,惊叫着“共军开枪了,共军开枪了”地转身就逃,把放屁的同伴撞倒在地。
放屁的土匪给撞摔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地爬不起身来而惊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好快他才明白过来,大喊着:“不是共军开枪!不是共军开枪!是我放屁!是我放屁!”但逃在前面的人哪管这么多,仍跌跌爬爬地逃!他一个人不敢留在原地里,只能连滚带爬地跟着逃了下去。
“他娘的怕死鬼,一个响屁就把你们吓得哭爹喊娘了!”当田牛知道原因后,不禁大骂起来。当他往6人一看,更气得不得了了:“居然还有3个吓屎了!”然后向着放屁的那个手下骂着:“你娘的,你自家放屁,居然还吓得尿来了!这无中吓尿,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几乎想一脚踢了过去。
“他们在前面逃的都吓出尿来了,我在后面的能不吓出尿来吗?”放屁的土匪忙喊起来冤来。
“你们6个,都给我上去!”田牛生气地吼着。
“又是我们呀?”6个土匪惊呼起来。一大帮的150人,怎么老叫他们上的,所以他们很不情愿了。
“你们上去了吗?”田牛用枪指指6人,“都呆在这里干什么?想吃‘花生米’是吗?”
6个土匪没办法,只能又瑟瑟缩缩地重新往上爬。一个土匪咕哝着:“他娘的,我们都吓得只剩半条命了,还叫我们上去!”
“就是嘛!他们胆大,自己又不敢上去!”放屁的土匪忿忿不平,“上次不是有个当官的吓出屎来吗?还骂我们吓出尿呢!”
“只准当官吓出屎,不准当兵吓出尿!”一个土匪嘲弄着说,其他5人听了都捂嘴笑了。
“准备!”田牛见6人上去了,就低声喊着。却见一个手下转身欲逃状,他气得一脚踢过去:“你丫的想跑吗?”
“牛哥,你说准备,不是说准备跑吗?”给踢了一脚的土匪摔在地上呻吟着。
“你娘的,还没见到共军的影子呢,你丫的就想准备跑哪!”田牛上前又补上一脚:“有时心知肚明就是了,你丫说出来干吗呀?!”
土匪的闹剧,让山顶上的解放军和民兵见了几乎忍俊不禁,捂嘴偷笑。当土匪重新上来时,5名战士就静静地等着。当土匪来近30米时,刘水牛扔了一个手榴弹去!“轰”一声响,炸飞了2个土匪,余下土匪吓得没命要逃,结果给民兵打倒了2个。
“共军啊!”田牛惊叫着,还没说“打”呢,身后一阵惊叫声,他回头一看,哗,全跑了!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惊叫着:“等等我,等等我!”这回,吓尿的就有他一份了!
当吴刚带着解放军和民兵增援部队来后,土匪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刘水牛问:“吴排长,我们追吗?”
“土匪有多少人?”吴刚排长问。
“大概有一百人。”刘水牛也不太清楚,只能估着。
“土匪远道而来,我们不送送他们怎么行?!”吴排长叮嘱着:“你们原地警戒,我带人去追!”就带着1个班和3个民后小组追了上去。
土匪逃到龙脊山山口时,田横财哈哈一笑:“如果我是余连长,一定在这里拦截,哪我们就插翅难逃了!”
“共军哪想得到这么多?”田牛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说,“共军是见一步走一步的,哪有那么料事如神的?”
话音刚落,一声“打”,霎时,手榴弹、子弹就飞打过来。土匪给打懵了,像是无头苍蝇乱窜一会,田横财才喊着:“撤,向西撤!”就向刚才跑来的路回去。
这支埋伏的解放军是7班长李波带着1个班和3个民兵小组前来打伏击的。因为现在兵力多了,余连长已改变作战方式,发现有敌情,不再象以前那样哪急救哪地派出援兵了,而是派出5支队伍,一支救援,4支在左右出击包抄打截击战。由于不知道是哪家土匪,土匪会向哪个方向逃命,所以左边2支的是对付鹰头山寨的土匪的,右边2支是对付丁三爷土匪的。土匪哪知道这些的,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向西逃去。
李波哪肯放过他们,大喊一声“冲啊!”冲锋号一响,战士就像雄狮追猎物那样扑了过去!
土匪边挨打边逃,只逃了一会,就给追击的吴排长来个当头一击!土匪哪遇过这样的仗的,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命的就像无头苍蝇地乱向两边的山各自逃命。不想大岭山上又杀出朱滔长带领的队伍来,逃到大岭山上的土匪,不死的,都乖乖地做了俘虏了!
逃向龙脊山的土匪,也死伤过半,只有40余人逃掉了。
由于怕遇上解放军的埋伏,土匪不敢走山道,只能翻山越岭地逃走。行了一天一夜,才回到鹰头山里。
当温玉婧看到150人去,还不到50人回来时,她气得暴跳如雷,指着田横财大骂:“田横财,你是怎么带兵的?一下子就没了100人!”
“我都说过几多遍了,共军知道我们要抢粮,肯定会有防范埋伏的,你却偏偏不听我的话,非要去抢粮!”田横财怕她把罪都推给他,他会得个死罪,就把她也拉了下来:“结果怎么样,我们刚到,就受到共军三面埋伏打击,幸亏我们作战勇猛,拼死才杀开一条血路来!否则,我们必给共军全歼了不可!”
温玉婧本来想拔枪把他毙了的,现一听他所说的,她顿时哑口无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无力地坐在椅上,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老爷也吃了那么大的亏,原来共军真的是我们的克星!”然后假惺惺地安慰着:“二弟,胜败乃兵家常事……总有一天,共军会死在我们手上,而且死得更难看的!”
“大嫂说得是……”田横财暗暗抹了一把汗。心里却想:你娘的想借口把我毙了,老子一看到你拔枪,老子手上的枪就响了!
原来田横财知道温玉婧肯定会借事闹事的,所以他上了山,还是枪不离手。如果他发现不劲,他就会先下手为强,把她打死后,会出现什么后果,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无题
第162章鬼屋女兵
再说在城里坐镇的余连长,听到城南猛烈的枪声,余连长怕土匪来得多,吴排长他们难以应付,他就与艳倩带着民兵前去查看、支援。在半路上,枪声就停了。余连长不知谁胜是败,心里很焦急。当来到大岭山山脚时,遇上押着俘虏先回来的8班战士们。
大家见了忍不住大问:“我们打胜仗啦?”
朱滔长跑上来报告:“报告连长,我们一举打死了土匪76人,抓获了31名土匪!报告完毕!”
“好样的!”余连长听到是自己人打胜仗了,他兴奋得握着拳头一会,然后才问:“有逃脱的吗?”
“连长,不好意思,我们包围不及时,让一些土匪逃脱了……”朱滔长尴尬不已。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艳倩失笑起来,“土匪那可是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的!”
“倩妹说得对!”余连长平静地说,“由于土匪是突发性来偷袭的,我们不能全歼土匪,也是很正常的。”
“对!”艳倩欢笑起来,“只要打胜仗就行了!”
民兵里有十几个是刘屯庄的女民兵。她们是第一次出城,因为艳倩想让她们上一次战场,提高她们的胆量和作战能力。见到俘虏来了,她们上前观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到有王八爷的土匪,她们霎时失控着,红嫂子陈红一下失声地哭喊着:“还我老公!”就扑了过去!
于此同时,十几个刘屯庄的女民兵也扑了上去,对着王八爷的土匪发疯地撕打着。
“不能打俘虏!”余连长见状急了,想冲过去拦阻,艳倩惊叫着:
“雄哥,那边有人!”
余连长以为有土匪,吓得大叫一声:“8班跟我来!”就带人冲入树林里搜索。
“大家别打!大家别打!”艳倩上来,边喊着,边用右脚向给打倒在地的土匪狠狠踹去!
小黑见到主人踹人,以为倒地的土匪对主人不利,就“呼”地扑上去撕咬起来!
只一会工夫,5个王八爷的手下,就给打死了。
当余连长在山上搜查不到土匪,回来时,一见到这情景,他才知道上了妻子的当,不禁生气地吼着:“梁艳倩!”
艳倩哪见过丈夫这么凶的,她吓得颤抖抖地抖了过去:“雄哥,没搜到土匪呀?”
“你干的好事!”余连长怒不可遏,“难道你不知道解放军的政策了吗?!”
“哪不知道呢?”荷花怕堂姐吃亏,忙上挡着着:“解放军的政策不就是打土匪吗?”
“对呀!”小花也怕了,忙上前应和着。
“有这样打土匪的吗?”余连长给她们三人气坏了。
“她们的丈夫、兄弟、父母,都给这些土匪杀害了,她们一见到这些残害她们家人的土匪,她们失控了,我拦得住吗?”艳倩挺委屈地欲泪着,“你看,她们现在哭得成了个泪人了!”
打死5个土匪后,陈红、李珊、刘玉晶等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其他土匪俘虏吓得蹲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小黑见余连长对艳倩发凶,它忙上前对着余连长发出“呼呼”的警告声。艳倩怕它误伤了丈夫,忙用手制止它。
“等回到县城里,我才和你算账!”余连长也怕小黑会误会,口气就暖和了一些。
让民兵把死去的5个土匪掩埋后,大家就押着26个土匪回去。
艳倩见丈夫黑着脸,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回到县政府,把土匪关押好后,见到谭指导员,余连长终于忍无可忍了:“你看看这个梁队长!无法无天,纵容手下,把5名俘虏给打死了!”
“她们家人不都是给那些土匪给害死了吗?”艳倩辩说着,“她们一见到那些土匪,就想起了给残害死的家人,她们能控制得住自己吗?”然后指着宿舍里,含泪地说:“你听听,她们全都哭了,46个人,全都哭了!你就不能理解她们所受到的、压抑多时的心情和仇恨吗?”
“总之,不管怎么样,优待俘虏的政策必须要执行!”余连长生气地吼着。他担心这件事一传开,以后土匪就会拼命也不投降的了。这对日后消灭土匪和瓦解土匪,有着非常不得的后果。
“什么?你俩吃饭也吵架?”谭指导员突然诡秘地劝着,“吃多吃少有什么呀?”然后对艳倩挥挥手:“去吧!去吧!”
谭指导员是管政策的,艳倩还担心他会追究下来,哪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她马上知道他有意放过,她忙会意地点头说:“好,吃饭……”就拔脚跑了。
“指导员,你……”余连长见谭指导员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他也愣住了。
“余连长啊,你说得有理,但梁队长说得也有理!”谭指导员左右为难地说,“她们确实给那些土匪给害惨了,不但家破人亡,而且还给土匪糟蹋了……你说,她们一见到这样的仇人,她们会理智吗?如果我在场,我也会忍不住上前帮手打呢!”
见到余连长惊呆了,谭指导员摸摸头,装懵扮傻地说:“哦对了,我说到哪啦?哦对了,吃饭吃饭!”然后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这事就这么定了!”就快步走了。
这虐杀俘虏的事,可不是一般事,余连长却想不到谭指导员居然就会这么不了了之的。但听到传来悲戚的哭泣声时,他也觉得她们所经历的事,现在所做的事,也是人之常情啊!
就在这时,一个战士跑过来惊叫着:“连长,不好了,有几个哭晕了!”
“快送去医院!”余连长哪还管它什么,快跑过去,与战士把哭晕的4人急忙送去医院了。
这4名女兵还没清醒时,艳倩和十几个人又抬着3个女兵送入医院来。
忙乱一会,见女兵醒过来了,艳倩安慰她们一会,见到走廊上的人,她忙走了过去,含泪地说:“雄哥,对不起……你也看到了……她们……”
“别说了……”余连长也心里隐隐作痛,然后交行着:“下不为例!”
“是!”艳倩听了,才放下心来。
这次虐杀俘虏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第163章 武器诗新解
第163章武器诗新解
这次围剿抢粮的土匪,虽然没全歼土匪,但也消灭和俘虏土匪107人,缴获一大批枪支弹药,也算是打了个大胜仗了。城里和村庄无不欢呼声一片!
在总结会上,艳倩却大感可惜了:“雄哥,若我们多2队去,就肯定会把这帮土匪全歼了!”
“是呀!”大家在高兴之余,也感到可惜。
“话不能这么说!”余连长解释着,“我们兵力虽然比以前大幅增加了,但我们是四面受敌,若我们多兵去围剿这帮土匪,万一土匪是11家行动,我们就危险了。所以,剿匪首先是要保护好自己,至于消灭土匪,要像吃饭那样,一口一口地吃,才不会噎着!”
大家听了觉得有理,因为当时也怕土匪会来个声东击西的。
对于虐杀俘虏的事,大家都有意避开不提,因为大家都很同情和理解刘屯庄的女兵,也希望她们能尽快地把往日的事忘掉,早日振作起来。
会后,黄书记悄悄把余连长拉到一旁,说:“余县长,我们几时攻打山头了?”土匪连遭重创,现在找个山头来打,他觉得肯定拿得下的。
“还不是时候!”余连长想了想说,“现在土匪草木皆兵,想去偷袭他们,是不行的了。若是强攻,不但牺牲大,弹药消耗也是巨大,我们承受不了。经过这么多次的战斗,我们的弹药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我们不是缴获不少土匪的枪支弹药吗?”黄书记很诧异。每次打仗都是打胜仗,都缴获不少武器,怎么会不够弹药的呢?
“我们缴获的武器性能很差,武装民兵来防卫尚可,拿去战场,是万万不能的。”余连长苦笑着,“土匪为什么每次都大败,除了战术外,武器远远比不上我们,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因为每次远距离对打,土匪都只有挨打的份。”
“那我们就不能攻打山头了?”黄书记有点失落。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留下的武器找出来!”余连长轻声地说,“若能把那些武器找出来,攻打山头,就容易得大了!”
“我们不是找过一次了吗?那批武器,也不知有没有……”黄书记没什么信心了,“若真的有,土匪早已找到了!”确实,土匪找了几年了,也找不到,这恐怕是一些无聊的人编出来的也有可能。
“对,这也有可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是,只有一丝可能,我们也不妨试试……”余连长也没多大的信心能找到武器,但现在弹药不足,又不能向上级讨要武器,只能把希望放在那批是真是假的武器上了。
现在县城及附近村庄,都很安全了,彩虹谷也没发现过土匪的踪迹,现在去找武器,是十分合适的。所以,余连长不想放弃。
黄书记也知道只能“盲猫去撞死老鼠”了。有没有,真的要好好找几回,找不到才死心也好。于是,他就不反对了找武器了。
余连长回到房间里,拿出那首诗来,不禁小声读着:“三无地,地中龙,龙潭虎穴震惊东;雨后彩虹化仙境,感叹人间变天宫。”
艳倩见他读得入神,不禁拿过来,一字一字地仔细看了几遍,才开口:“雄哥,从字面看,确实是指在三无地的东面,但是,有彩虹,并不一定是彩虹谷啊!再说了,天宫很定是很漂亮的了,洞穴会有那么漂亮的吗?”
“有!有些洞穴是鬼斧神工,美得就似天宫那样!”余连长一手搭着妻子的肩膀,“可惜,不知道这天宫在哪啊!”
“你不会再去问问?”艳倩冲丈夫一笑,“那个老板娘挺漂亮的!”
“你说到哪啦?”余连长哭笑不得地捏捏她的脸蛋:“俗话说:醋瓶子出美人。喜欢吃醋的女人就是漂亮!”
“口是心非!”艳倩心里好受,嘴巴却倒出一肚子苦水来:“若是重新选择的话,你会选择我?鬼才信呢!”
“好啦,我还是去一趟好。”余连长拍拍妻子的肩膀,就出门了。
东门百货商行并不远,余连长却不敢直接过去,只是在街上到处逛逛,东买点,西买点。虽然土匪要实行“暗箭”计划,但在东门路里,有解放军哨兵,有便衣公安,还有民兵商贩,是很安全的。所以余连长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好一会儿,他才入了东门百货商行。
老板娘一看到他进来,就不动声色地问:“客官,请问要什么?”
“先看看。”余连长看了看周围的东西,借以看看有没有盯梢的,见安全,就问:“上次要订的有图的手帕,不知有没有到货?”
“抱歉,没有。”女老板含笑着,“有些东西,不是说想要进就能进到货的。”
“进货地点确凿吗?”余连长知道这本来是不应该问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
“做买卖的,东进货西进货,也拿不准啊?”老板娘抱歉的看了看他。
“那好,有的话,我才来。”余连长顺手买了一块泥皂,就回去了。
“怎么样?”他刚到房间,艳倩就忍不住急问。
“没醋吃……”余连长刮了刮妻子的鼻子,就坐下来,拿着诗认真的分析着。
“要不要找诗人来?”艳倩笑问。对于诗的理解,她觉得“诗人”更能理解得到。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诗人的?”余连长失笑起来,“倩妹,你去把她叫来。”
荷花来到,见是让她解诗,她怔了一下,先问:“姐,姐夫,你俩是怎么解释的?”
“不是在三无地的东面的彩虹谷吗?我们上次也去过了彩虹谷了。”艳倩回话。
“但我看不似呀?”荷花摸着脑袋说,“三无地里的三环山,本来就似一条龙,下游不是有个落差很大的地方吗?那恐怕就是龙潭……”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些的?”艳倩十分高兴,但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对劲了:“不对呀,龙潭的东面,不是水吗?”“龙潭”只有南面才是陆地啊!
“你是不是与姐夫睡蠢了?”荷花一点她的头,“龙潭对面远处不是山吗?”
“对呀!”艳倩恍然大悟,然后明白过来,忙把荷花“去去去”地向外推走:“你胡说什么呀,我本来就不蠢!”
“你本来是不蠢,但现在不是睡蠢了吗?”荷花咕哝着,“打完斋就不是和尚了!岂有此理!”不料她刚出了门,就给堂姐拉了回去,她不禁惊呼着:“又干吗呀?”
“还没说完呢!”艳倩赔笑着,“那彩虹呢?天宫呢?”
“雨后,哪个地方都有可能有彩虹的,不一定彩虹谷才有的。”荷花想了想说,“至于天宫吧,应该是洞穴了。”
“那虎穴呢?”艳倩仍追问。
“可能是地穴吧?我哪知道?”荷花瞪了堂姐一眼,“你以为这诗是我写的呀!”
余连长一直听她姐妹俩说话,一直没出声。他觉得荷花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彩虹谷一名虽然出在诗上,但彩虹谷并没有“龙潭”,也就不一定是在彩虹谷里。“龙潭”的对面山,也是一座山,也有可能是“虎穴”的地方。
于是,余连长决定明天去看看,能不能把“天宫”找到。
第164章 乐子山
第164章乐子山
天刚亮,余连长和艳倩就带着3班和5个民兵小组,先到三无地的“龙潭”地方仔细观察着,确定“龙潭”东面是乐子山,就与大家一齐去搜寻。
乐子山是一座大山,由主峰和几座小山组成。主峰乐子峰高探云霄,传说不孕的夫妻上到峰顶,就会怀孕得子,因此得名。山是石灰岩山,这样的山比较容易形成溶洞。“天宫”在这里,也是有道理的。
当艳倩听到民兵解释乐子山的来历后,她心里不免一个激灵,就拉着丈夫的手说:“雄哥,我们先上主峰去看看!”
“还是在山脚里先看看吧!”余连长哪知道她的心思,“在这里看,可以判断一下洞穴在哪。”
“在山峰可以站得高,望得远……”艳倩脸一红,用手拍拍肚子暗示着,“这还没有呢……”
“别胡闹。”余连长脸也一红,“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大家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武器的,她却想去求子,这不是胡闹吗?
“那也不是正事吗?”艳倩不甘心地追问着。
她是女人,觉得生娃就是最大的事。再说了,打仗毕竟是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事,留个后代,才不至于……
她知道暗箭第一个目标的就是她的丈夫雄哥。她总担心哪一天,他俩哪一个没了,还没孩子的话,就永远没了……她不想,也没甘心!这是在战乱中一个女人的正常想法。
“不要迷信!”余连长才不信这些,他不想把正事耽误了,就让一个民兵小组警戒,其他人散开一齐找。
今次没有带着探雷器,因为判断武器是藏在洞穴里,找不到洞穴,有探雷器也没用。
山里大树多,灌木林也多,还花草齐腰。想在山里找出洞穴来,并非易事。即使旁边躲着一头山猪,也不易发觉呢。
山里多蛇,过山风、蟒蛇、红头蛇、青竹蛇较常见。虽然现在是白天,蛇多是躲藏着,但还是会遇上蛇的。所以大家很小心,手里都拿着树枝什么的,每行一步前,都要先打草惊蛇着。
大家手损脚损的找了个上午,除了找到几个野猪洞外,一无所获。
大家在一起坐地休息吃干粮时,余连长忍不住问吴大奎:“吴大哥,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这山里有洞穴吗?”
“真的没发现过。”吴大奎肯定地说,“我过去也来过这里打猎,我爷爷和父亲也到过这里打猎,都没发现过有洞穴的。村里的猎人,也没说过这里有洞穴的。”
“雄哥,会不会我们又弄错了?”艳倩看了看山峰,“我们不能老在山脚、山腰里找呀!”她又想借口去主峰了。
“那梁队长想到哪找?”吴大奎看了看她。
“到山峰去……”艳倩就是不死心。结婚都几个月了,还没呢,现在乐子峰就在跟前,她能死心吗?
“不错,山腰上面说不定有洞穴呢。”吴大奎哪知艳倩的心思,他只是觉得山脚山腰没找到的,山峰不一定就找不到。
“好,大家休息一下,等会就向山峰搜去。”余连长本来就是先搜山腰后搜山峰的。
艳倩十分高兴,对着丈夫调皮地低语:“有哪有哪有哪……”
“梁队长,有啥呀?”吴大奎是猎人出身,耳朵挺灵的,听了忍不住问。
“哦,有……”艳倩顿了一下,见丈夫笑她,她忙圆了过去:“山腰没,山峰就有!”然后冲着丈夫做了个鬼面,意思是说:怎么样,我反应快吧?
余连长用手刮刮她的鼻子,也就不说话了。
“嗯,有可能。”吴大奎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话,还以为是找洞穴的事呢,就随口回应了一句。
余连长用望远镜向山峰观察着,但草木多,根本就没用。
半小时后,大家向山峰搜去。
山峰比较陡峭,攀爬难,也有危险,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每年都有几十人上山峰求子的,若是相对容易爬的路有洞穴,肯定会给别人发现的。所以,大家不向寻常的地方走,专走草木多的、更难行的地方爬去。有时踩到松石,石头滚下,轰轰作响,会把旁人吓了一跳。
有个战士一不小心,踩到松石滚了下来,把大家都吓坏了。幸亏这个战士没事,只是受了皮外伤。
当大家千辛万苦爬上山峰山顶时,往下一看,众山就在眼底下。还有远处的三无地、县城,都矮矮的在大家眼里。
余连长用望远镜看了看,由于是由上往下看,更看不到洞穴,只有草木而已。
大家都难免有些失望,但艳倩例外,上到山顶,她心里想的不是“天宫”、武器,而是“有啦有啦”!
大家在山顶里稍稍休息一会,怕迟下山会天黑也回不去,就马上下山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往上爬时,虽然辛苦,但下脚点比较容易找到,现在下山,下脚点就不会找了,只能踩到哪是哪。结果有几个人脚打滑地滚了下去。幸亏都给树挡住了,并无大碍。
下到山腰处,吴大奎突然发现了一条山猪。他示意大家别乱动,他蛇行兔伏地走过去,正要举枪,却发现是带崽的母山猪。猎人都知道带崽的母山猪比老虎凶,惹不得,而且猎人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打带崽的动物。所以,吴大奎悄悄地退了回来。
“怎么样?”艳倩见过堂兄打野山猪的,山猪的肉滑嫩鲜美,挺很好吃了,所以她也想再尝尝。
“带崽的,不能打。”吴大奎苦笑着。
“这就对了!”艳倩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知道把母猪打了,那么猪崽就会因为没有奶吃而饿死的了。
下到山脚,太阳已西下,大家赶紧回城。
忙了一天,都一无所获,大家都很沮丧,除了艳倩外,她却是满心欢喜的。
艳倩上到山峰时,还暗暗求神要子。由于乐子峰是求子的地方,她求了,自然满怀信心,明年就可以做妈妈了。
一到晚上,艳倩就可急了,关上门,对丈夫动手动脚地说:“雄哥,快快快,我俩‘下米做饭……”
“这么早?”余连长惊讶了,他怕万一军务有事咋办?
“还早啥呀!”艳倩脸色红晕着,“今晚可要做两餐饭……”
“啥意思?”余连长有些不明。
“就是双胞胎!”艳倩羞涩一笑。
“那就做三餐饭吧!”余连长羞笑着她。
“你以为你老婆是母猪啊!”艳倩羞羞一笑……
第165章 诡计
第165章诡计
这天清晨,梁伟凡和刘刚治刘方治兄弟在口子凹出水河附近巡逻时,突然发现有个女人从屋里出来后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这里走去。
这个女人虽然手里拿着木盆,要去河里洗衣服的样子。但别人去河里,都不会小心翼翼的,而她舍近求远,向出水河口走来。梁伟凡判断这个女人有问题,就示意大家伏下小心地观察着。
这个女人叫金兰,40岁左右,刘刚治兄弟都认得她。她是个寡妇,身边只有个10岁的女儿小梅。
她到这里来洗衣服,会不会与土匪接头?因此,梁伟凡三人都屏气敛息地注视着。
金兰把木盆放下,低头洗了一会,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伸懒腰时,她身体左右转了转,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她就蹲下,从怀里拿出一小节竹子,装作洗衣服的样子把小节竹子放在河水里。
金兰一面在装作洗衣服,一面机警地观察着环境……
由于较远,梁伟凡三人虽然看到她从怀里拿出东西来,但没看清是什么。知道她要在河里放东西,刘刚治就慢慢爬到河边,一会儿,一节小竹节就漂了过来,他伸手把小节竹子捞起,观察一会,知道金兰没发现,他才慢慢爬了回去。
梁伟凡接过小节竹子,见竹节一端用蜡封住,知道里面有情报,忙让刘家兄弟原地伏着监视金兰,他自己慢慢向后爬走,到了金兰看不到的地方,见附近又没人,他才起身快步向山上的雕楼走去。
刚到雕楼,刚好余连长巡逻来到,梁伟凡忙把竹节递给他:“连长,这是刚从河里捞到的。”
余连长小心地弄开封蜡,把里面一张纸条倒了出来。
纸条上只写着几个字:雨多,船易。
“是什么意思?”梁伟凡看了一头雾水。
余连长仔细检查纸条,见纸上有字外,其它地方没有用隐形墨水书写过的痕迹,就马上把纸条按原样放入去,点燃蜡烛把竹节封好,就交给梁伟凡:“你把这个竹节放回河里。记住,要小心,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是!”
梁伟凡接过小竹节,快速回到山脚下,机警地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就潜回原地。见刘家兄弟仍在,问:“怎么样?”
“她走了。”刘刚治小声地回答。
梁伟凡见四周无人,就到河边装作洗手,把小竹节悄悄放到河水里。
在河下游,一个打鱼的人正在心神不定地网着鱼。当他看到河水里漂着小竹节,他迅速看了看四周,看没人注意,就迅速把小竹节捞起,放入怀里,再装模作样地打鱼一会,就上岸离开了。
情报到了刘老二手中,他让刘副官解释。刘副官仔细地看了一会,说:“刘爷,意思是说:现在物多易得手。”
“这我不知道吗?”刘老二躺在新懒惰椅上捶着额头,“得手是易,但撤走是难啊!”
“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和共军玩个花招!”刘副官奸笑着。
“不行啊!”刘老二一改往日的杀气,仍闭眼捶着额头:“前些日子,温玉婧那婆娘不是吃了个大亏吗?共军打仗啊,真他妈的神啊!”
他还没遇上这么会打仗的队伍的,见到自己和其它山头的给解放军打个落花流水,惨不忍睹,他是愈来愈胆怯了。现在,只要一听到解放军这三个字,他就会头皮发麻!
“刘爷,我们若是坐着不动,共军就会愈来愈强大、嚣张,到时……”刘副官顿了顿,“到时,共军就会在我们山寨门前搭台唱戏了!”
“哎呀,我们十几家山头,对共军动手几次,都是大败而归……”刘老二已毫无斗志,“共军啊,真是又贱又硬的骨头啊!”
“刘爷,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场胜仗,不管是大胜仗还是小胜仗!”刘副官劝着,“只有迎来一场胜仗,弟兄们才会鼓起士气来,否则,再低沉下去,终会人心涣散,到时就更难对付共军了。”
“你说得对!”刘老二睁开了眼一下,又闭上:“暗箭行动怎么样了,怎么还没什么动作的?”
“现在共军实行身份证,对行人检查很严,暗箭也不知几时才能射出。”刘副官忙打断他的念头,“这不知猴年马月的事,千万不能等。”
“那你怎么暗度陈仓?”刘老二动心了。他也觉得老呆在山寨里不是办法,也想给解放军一点颜色看看。
“明修栈道口子凹抢粮,暗度陈仓茶场!”刘副官得意洋洋地说,“收割时节,共军一定是提防我们去抢粮,我们偏偏不抢粮,而是去茶场!”
“不行啊!”刘老二摇摇头,“茶场离城里并不远,共军的援军3、40分钟就会赶到,即使我们抢到茶包,也是没时间运走啊!”
“刘爷,这我不知道吗?”刘副官诡秘地笑笑,才吐出一个字:“烧!”
“烧?!”刘老二还没想过去烧茶场的,所以他听了惊呼起来,“那可是咱们的家底啊!”
“落在共军手里,还算是咱家的家底吗?”刘老三出来了。他从小有病,一般不出来议事的。
“二爷!”刘副官忙上前打了招呼,然后才说:“二爷说得对,落在共军手中,就不是我们的家底,而是共军的东西了。若我们不狠些,这茶场早晚会让共军得利不少,让他们强大起来的。”
“对呀!”刘老二终于明白过来。
往年茶场里的翠滴茶,让山寨收获不少,把茶叶卖给马帮,换来粮食和枪支弹药。现在落在共军手中,共军一样会利用茶叶来壮大自己的。因此,茶场不除,始终对山寨有百害而并无一利的!
但解放军对茶场防守很严,旁边的口子凹还有个雕楼,那儿屯有解放军和民兵,如果贸然去偷袭茶场,可能占不了便宜,反而会打蛇不成反给蛇咬的。
想到这,刘老二心也淡了:“共军一向谨慎,我们去偷袭茶场,我真怕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哥,你别要一朝给蛇咬,就怕见到草绳啊!”刘老三失笑起来,“对付共军,蛮干是不行,但可以多动动脑袋啊!”
刘老二见自家弟弟说话有些不知高低,他有些恼火了,瞪了他一眼:“脑袋怎么动?”
刘老三从小多病,给父母宠坏了,他一向对大哥横来直去惯了,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也直话直说:“真是木头脑瓜!我们可以先佯攻茶场,然后再佯攻口子凹,待共军明白以为我们是声东击西时,我们才动真的偷袭茶场。你想呀,共军给我们打来牵去,还不晕死不知东南西北?”
“二爷,你这个计谋真好啊!”刘副官大为赞叹,“比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多了一着啊!到时,共军还不给我们打得云来雾去,当明白过来时,茶场早给我们毁了!”
“大哥,怎么样?”刘老三意气风发地问。他为自己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来,沾沾自喜!
“好,就这么办!”刘老二一拍大腿,就同意了,“刘副官,你准备好,随时下山给共军敲一杆子!”
“是!”刘副官兴奋得大声地回答着。
他觉得如此妙计,解放军肯定会吃亏的。若这一次偷袭成功,就可把各个山头的志气鼓动起来了,以后遇上解放军,也不会像是老鼠遇上猫了!
第166章 战术谋略
第166章战术谋略
在截获土匪的情报后,余连长叮嘱口子凹的守兵要小心提防土匪的偷袭后,就赶回县政府里,召开了干部工作会议。
在会议上,他先说了截获情报的经过,然后把情报给说了出来:“土匪的情报只有4个字:雨多,船易。按字面上解释,就是雨水多,河水涨,行船容易的意思。但真正是什么意思,大家思考一下。”
“现在正是割禾时候,情报又是出自口子凹的,口子凹原来又是刘老二的田地,刘老二会不会想对口子凹动手抢粮?”谭指导员首先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有可能!”陈副连长同意这个看法,“当我们开垦三无地时,我们也担心土匪到收割的时候,会来抢粮呢!”
“刘老二真不是人啊,我们种田的时候,他不来帮手,现在收割了,他就要来‘帮手’了!”艳倩调侃着,让大家听了大笑:
“对呀!这个刘老二,就不是人!”
“他的算盘也打得太响了吧?”
“土匪就是土匪,总是想不劳而获!”
“问题是,口子凹东山上有我们的雕楼,北东端河水出口处没路,两边是山脚,土匪即使抢到粮食,他们怎么把粮食快速运走?用马驮,难过山脚;用船去,目标太大太慢了,这不可能!”余连长见大家跑题说笑了,忙把话说了回来。
“对呀,土匪抢粮运不走,难道他们是想来烧粮食?”艳倩听了丈夫的话,不禁惊呼起来。
“这有可能!”
“土匪的本性就是,他们得不到的,就会想法去毁掉!”
“但是,他们敢在我们火力控制范围内来烧粮食,胆子也太大了吧?”
“对呀!”
大家说到这,又迷惑不解了。再说了,粮食都在各家村民手里,又不是统一堆放的,土匪若要烧粮食,也烧不了多少啊!
艳倩也发现这一问题了,她忙开口:“土匪会不会声东击西?或者说,这个情报就是土匪有意让我们得到的?”
“都有可能!”余连长接过妻子的话茬说,“凡是情报,都有可能真真假假的,也有可能有意无意给我们得到的!如果土匪想声东击西的话,他们会不会目标是茶场?茶场里有大批没运出的茶叶,火烧是很容易的!”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理。因为口子凹有雕楼,易守难攻,加上村民收割禾,都是收割禾打完谷后,当天都运走的,在田里,并没有多少打出的谷子在田里;未收割的禾,若想用火烧,也不太容易火烧连片,毕竟田与田之间有博(垄,田埂),很难烧过界。制好的茶叶就不同了,易燃,一点火就着。
看来,土匪明是冲着口子凹来的,暗是冲着茶场去的。茶场有许多工人,若给土匪火烧了,损失很大,没茶叶,换不了粮食,工人的口粮都会成为问题。这会给县政府带来很大的麻烦。
大家想明白后,都觉得土匪是冲着茶场来的。
有了想法,就好办了。谭指导员说:“我们现在的兵力已不是从前刚来到这里的兵力可比拟的了。对付刘老二,应该好对付,就怕土匪会联合行动,这就不好办了!”
“对呀,我们现在兵力是多了,但四面仍是土匪,我们防守的地方也大了多了,不好应对。”余连长看看大家,“其它地方的兵力,我们不能动,一动就会被动了!我们只能动用县城兵力,但县城兵力也没能运用太多,免得其它地方有事时,县城无兵可用。”
“那怎么办,我们在两个地方对付刘老二,兵力显得更加不足了!”艳倩惊呼起来。
平时茶场里,只有6个解放军和20个民兵把守;口子凹里,有6个解放军和30个民兵值守。口子凹兵力多些,是因为要兼顾茶场的。若在白天,口子凹还有下岗的民兵在劳动,兵力多些。但对付四大天王之一的刘老二,这些兵力显然远远不够的。
“我们先多40个民兵去加强防守,这样比较好。”陈副连长忙说。
他想,多了40个民兵,对付刘老二,应该不会吃大亏。到时,城里再援军时,就可把土匪打败了。
“我们可不可以像年初一那样,在半路把他们杀个措手不及?”艳倩突然想了起来,“这样,我们就不会太被动了?”
“我们试过了,土匪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他们来偷袭的时候,会小心探路的,这不好用。”余连长不同意这样依葫芦画瓢的打法,“不如我们在茶场北面右边北来山,埋伏一些兵力。等到土匪正式攻打茶场时,我们可以从后偷袭在阿归山掩护的土匪大部队。”
说到这,余连长摊开地图,指点着说:“茶场正北是阿归山,右边是太保山,太保山后面就是北来山。土匪若偷袭茶场、口子凹,会从阿归山山谷里来,他们对阿归山会搜索有没有伏兵,对太保山也有可能会提防,但对太保山后面的北来山,是不会提防的。我们屯兵在北来山,土匪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的。
“土匪进攻口子凹和偷袭茶场,他们肯定在阿归山山口、太保山留有防守、打伏击的大部队,我们要从他们背后偷袭。
“作战方法如下:
“开打后,北来山伏兵兵分三路,第一路由7班长李波带领本班和3个民兵小组,从太保山潜回;第二路由陈连长带领8班和5个民兵小组,从阿归山潜回。一齐偷袭太保山、阿归山的土匪。
“太保山上的土匪不会多,被击溃便会向阿归山那逃去。第一路人马就兵分2路,一路追击逃匪,一路防止、截住可能从茶场、口子凹逃脱的土匪。
“第二路人马打垮土匪后,待太保山上的土匪逃到后,就分兵两组,一组人冲下去,把土匪杀跑,另一组是2人民兵小组,在山谷山上防守,打击逃匪。但不能死守。一定要让土匪从山谷里逃脱。
“待土匪逃脱后,第二路山上的民兵不动,以备截击口子凹、茶山逃脱的土匪。其他战士和第一路追击的战士合成第四路人马,再在后面追打土匪。
“第三路人马陈子生带领本班战士和4个民兵小组,要把土匪困住在圆山里。吸引土匪的救援。圆山的北面就是北翠山,东面就是河背岭,西面是虎头山。圆山不大,我们先把土匪截住围困在圆山里,然后放几个土匪回去求救。待回去的土匪逃掉30分钟后,就要把围困的土匪尽快消灭。
“第4路战士来后,直接绕过圆山,进入北翠山,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战士在北翠山中部埋伏,等待打击土匪的援军。要彻底把这支援军消灭掉。
“另一路战士直接潜伏到刘老二的老巢望天寨,如有机会,就上去把山寨端了!
“至于对付偷袭茶场的土匪,我们可能在茶场里设个空城计,把土匪尽量消灭掉。然后,分兵两路,一路防守茶场,一路向口子凹的土匪夹击。消灭这此事土匪后,再分兵,一路去圆山消灭被围困的土匪。”
如此复杂的战术,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有些晕,但还是明白的,那就是先打偷袭的土匪,然后在圆山里困住逃跑的土匪,再在北翠山里消灭土匪的援军,然后寻找机会,把望天寨给灭了。
大家愣了一会,艳倩才惊呼起来:“雄哥,你如果是土匪头,那我们就惨了!”
“所以你要看住你的雄哥,免得女土匪把你的雄哥勾去上山当土匪了,我们惨,你就更惨了!”苗小丫失笑起来,惹得大家大笑:
“是呀,是呀,你一定要把余连长看住,看不住就要把他绑住!”
“好了,大家有什么意见?”余连长怕大家再拿他夫妻说笑,忙把话题扯了回来。
“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土匪几时会来偷袭?”艳倩抢先问。如果不知道土匪几时来偷袭,长时间潜伏在北来山是不可能的。若发现土匪来了才去,时间又来不及了。
大家也觉得是,也没再问话,只看着余连长,看他有什么想法。
“土匪以抢粮为佯攻,当然是我们收割稻谷的时候了。”余连长分析着,“现在已收了一半,还有两三天就收完了,所以,土匪若要以抢粮为佯攻口子凹的话,就在这两三天里。”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理:“对对对,就在这两三天里!”
“好,我们今晚就行动!”余连长起身说。
大家一齐起立敬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