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千官雄威!【第二更】
“昆哥,怎么了,动手啊?!他在凝聚力量!等他凝聚完了,就不好办了!”
牛猛已经发现,对方的鬼气提升到一种极其恐怖的程度。
秦昆没多话,放出水和尚。
“呵呵,害怕了吗?我们真神的力量。”佛林克达尔看到秦昆身旁的鬼差,嗤鼻笑道,“交出圣器星夺,我会放过你。”
“一临牛魔第一坎!”
秦昆没有回答,直接用出猛鬼临身。
牛猛身影变得模糊,猛鬼上身,身形剧变!
“你是阳体,即便请恶灵附体,也不是我的对手!”
“二临血尸化不详!”
剥皮也变得模糊。
同时,秦昆头顶犄角争天,身形迅速拔高。
腰缠铁链,肉身血糊,鼻中粗气喷出,秦昆的牛眼看着对方。
佛林克达尔这时,才有些讶异。
他轻佻的笑容耸拉了下来:“怎么会有两只恶灵附体?你……是撒旦吗?”
佛林克达尔是魔仆、是鬼魂、是狂热的教徒,但他即便去过地狱,也没见过撒旦的模样。
而秦昆此刻,头顶生角,牛眼血红,浑身缠着铁链,披着尸衣披风。
如地狱降临的魔王一般!
撒旦!非常像撒旦!那股睥睨、阴森的气息,曾让佛林克达尔有一瞬间的失神!
“撒旦,是羊。你不知道牛和羊的区别吗?”
秦昆抬手,他的身高,已经追上了佛林克达尔,他平视着看着对方,掐住了佛林克达尔的脖子。
佛林克达尔望着对方血红的双眼,微微一笑:“实在是很像,你是东方撒旦!不过,真神是唯一的,亵渎了真神的威严,你要怎么死?”
佛林克达尔出手很快,双手抓住秦昆的牛角,凶狠扭动,咔吧,秦昆的脖子转了一圈,整个人倒在地上。
“抱歉,我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
佛林克达尔说完耸了耸肩。
好弱的驱魔人,果然,只是个走运的小角色。
还是先前那个不知死活的驱魔人,打起来比较痛快啊!
只是下一刻,佛林克达尔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发现,周围片片碎裂。
刚刚竟然是蜃界!
回头,秦昆还站在原地,完好无损。
“三临禅僧凝佛月!”
脑后,一道明月法相出现,秦昆的人皮披风,成了袈裟,骨灰坛出现,变成铜钵拖在手上。
鬼气消失,佛光顿显。
“不用抱歉了,我还活着。你刚刚那样,似乎杀不死我。”秦昆眼底带着讥嘲。
佛林克达尔感觉到自己被戏耍,有些微怒。
“是吗?那这样呢?”
佛林克达尔刚说完,秦昆头顶,一把鬼头钥匙,如同断头台的铡刀,无端出现在秦昆头顶,插了下来。
咔擦!
秦昆裂成两半,痛苦的感觉,让他无法忍耐。
刚刚那钥匙出现后,秦昆已经察觉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钥匙出现,从头顶刺入。
仿佛痛苦可以让他忘记刚刚难以入目的凄惨场景。
但是,越是痛苦,那副景象却越深刻。
烙印一样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原地不动的秦昆,变成了一个稻草人,袈裟破破烂烂的披在背后。
“抱歉,还是杀不了我。”
如果说先前是佛林克达尔大意,那么现在,他心中稍微闪过一丝不安。
邪门!
太邪门呢!
这位东方驱魔人,到底是用什么道术,撑过了两次必杀?
“我不信你还能挨过一次不死!!!”
“伟大的真神,我,佛林克达尔,您最忠实的仆人,希望借您的力量,涤荡世间一切虚伪与罪恶!”
“弑神之刃!!!”
天空,雷电密布,一把百米长的大刀出现,向着这幢大厦斩来!
今夜,无数临江市民看到这个奇景,纷纷以为自己眼花了。
大刀带着鬼哭狼嚎,速度之快,气势之猛,一刀劈下,乌云裂成了两半。
说这把刀是能量也好,是光影也好。
它斩在大厦上,不会破坏一点解构,这把刀,只斩阳身!
许多被刀刃划过的昏迷的人、或是尸体,全都莫名断裂成两半。
这幢楼有22层,大刀直接朝着地下室斩来。
刀刃的光影出现在天花板的时候,秦昆两肩的阳灯已经点燃。
阳灯交织,业火神罡!
“哈哈哈哈,可怜的驱魔人,根据斑鸠传来的消息,你果然可以运用神的气息,可是弑神之刃,连神都可以斩杀!你拿两股本命阳气去抵挡,又怎么挡得下?”
“是吗?那三股呢?”
人身三盏阳灯,点两肩天灵!
两肩的阳灯,交织出业火红袍,让秦昆双目骤冷,第三盏阳灯,自头顶点燃。
周身锁链,浴火而疯长!如同出自岩浆!
锁链,是枷锁,是桎梏,是牢笼。
第三盏阳灯点燃,枷锁破碎。
这尊牛魔之中,走出一个阳人。
五官模糊的阳人,一头红发如瀑如火,目光俊冷,看着天际。
“大胆!!!”这个阳人暴喝,大声的暴喝。
华夏历六月十四,华夏一两百六十五处判官庙,所有判官像齐齐爆发惊天巨吼。
“大胆!!!”
华夏浩土,一千余判官像,齐齐朝天顿喝。
‘叮!恭喜宿主,技能业火神罡修至小有所成!获得技能,千官雄威!’
只是声威来援,便吼爆了临江市上空的乌云。
那把云层中劈下的刀,被震成点点光斑。
“噗……”
暴喝声,让离秦昆最近的佛林克达尔鲜血喷出,跌坐在地上。
地下这一层,狂风涤荡,一些刚刚形成的小鬼,瞬间被震散,飘碎在空中。
秦昆回头,冷漠地看着他:“你家真神,还有什么本事?一起使出来吧?”
“你!!你会死的很惨!”
佛林克达尔念道,“死门中的神啊,听从我的召唤,以真神的名义,请降临人间,接受您的血礼吧!”
地上的血纹大阵,终于开始有波动了。
如此大的波动,对于阵法已经小有精通的秦昆很了解,这次的阵术,已经是这个阵法勉强能施展的。
神?
秦昆一笑。
佛林克达尔的咒语还未念完,突然脖子上凸出一把刀尖。
“你竟然……出手?”
“你真是天真,我说过我不出手吗?”
佛林克达尔捂住脖子,难以置信,“我从地狱中归来,你这把半圣器杀不了我!!!”
秦昆点点头道:“看出来了,但你的伤势恢复,是靠这血阵吸收能量的吧?我刚好也懂一些,如果你继续吸收能量,你那位神可就召唤不出来了。”
秦昆似笑非笑,佛林克达尔一怔,秦昆没有说谎!
这些血祭,现在召唤死门后的神,勉强可以做到,但是自己身上的鬼气,肯定会被对方吸干,同时,自己无法借用五星血阵施展其他的招数!
这样的话,自己在打不过这个驱魔人的情况下,只有一条路死!
“你看,有时候选择是不是很困难?”
秦昆论力气,不知道比这个佛林克达尔要大多少,重逾千斤的阳气拍打在他的脸上,佛林克达尔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石板在捶打。
“我知道,你故意给我难堪,你以为我会放弃召唤出死门之后的神,自私地补充自己的鬼气,苟延残喘是吗?”
佛林克达尔目光狂热地看着地上已经出现模糊亮光的五星血阵。
“难道不是吗?”秦昆一笑,“活在阳世,多好?”
“好?!!哈哈哈哈!我,佛林克达尔,也是神的祭品之一!……杀了我吧,你接下来,将经历一场地狱的噩梦!”
秦昆手起刀落,六刀,割在佛林克达尔的身上。
这位鬼将,浑身的鬼气突然崩散,被血阵吸收,阴体被六道地狱惨景拉回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业力,被我夺走。鬼气,却全被血阵吸收。他是故意送死的。”
秦昆做出了判断,秦昆能感觉到,佛林克达尔就算是被捅伤,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他是在激怒自己,完成他自己的献祭!
“难道,还有大鬼吗?”
秦昆看到,地上的五星血阵,开始升起一个人影。
……
第二八六章,七星借命
冷清的夜,注定不宁。
乌云散去的天空,月色照下,满街狼藉。东乡街这片街区停电,许多市民都向街外跑去。刚刚空中一闪而逝的百米大刀,引起了大规模恐慌,加上漆黑无灯的缘故,踩踏事件不断发生。
有心人稍稍安定后发现,一向热闹的海皇会所,这次半个人都没跑出来,安静的如同鬼蜮。
【临江市出现‘天刀’,是光影特效,还是外星人?】
【我打赌你不信,我见到了一把恐怖的刀!!!】
【临江市闹鬼了!不吹不黑,视频为证,胆小勿进!!】
【东乡街街区停电,原因不明,地上都是血!!】
停电后,有些录影爱好者一直开着视频自拍,捕捉到不少特殊的画面和视频。
老城区的一间普通住宅,王守一写着字,看到儿子在拿平板看视频,问道:“亚洲,什么东西?”
“爸,有人在网上发的视频,我审核一下。”
王守一的儿子,年近30,叫王亚洲,临江市网络信息安全处的。他看的几个视频,都是市民新发到网上的,颇为神奇。
老王看了看,眉头一跳:“这是哪?”
“东乡街。”
视频炫目,好像是特效作品一样,但王守一看到视频诡异的景象,暗呼不妙,同时街头有个一闪而过的人影,他将视频暂停,有些发愣。
楚老仙?
这种喜欢闷在七星宫当乌龟的人怎么大晚上跑街上了?
王守一拿起电话,拨给秦昆,秦昆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
一种不妙的感觉萦绕心头。
许多年了,王守一都没这么晚给曲承阳打过电话。
“喂,老曲?”
“老王,怎么了?”曲大爷接到王馆长的电话,非常意外。
“去东乡街,可能得忙了。”
曲承阳一愣,他在临江市殡仪馆看了30年的大门,这些年从来没有‘忙’过。
“怎么回事?”
“到了再说,我坐亚洲的车过去,你快点!”
“好!我马上到!”
东乡街,乱成一团,已经有人发现,地上出现了血痕,而且在蠕动。
街角,王守一和曲承阳赶到的时候,他们看到楚道盘坐在街口周围摆了七盏油灯。
“好重的尸气!”曲大爷鼻子动了动,目光凝实大厦。
楚道回头:“两位门客来了!今晚尸体很多,可能会麻烦二位了。”
天痕灯的火焰中,照出一层景象,那是海皇会所中的景象。
火焰中的景象,尸横遍地,景象模糊,但依稀可见,在看到那群孩子被做成迎宾祭礼后,王守一和曲承阳,两个老头睚眦欲裂。
“两位门客,一会再进去吧。”
楚道说着,鼻子上流出鼻血,伸手拭去,眼眶、牙龈也开始渗血。
“七灯借命……”王守一一怔,“楚老仙,快停下!!!你一个人,还想救里面多少人?!”
烛宗七灯借命,已经是禁术,和烛龙算一样的禁术!
烛龙算是卜天,七灯借命是提寿!窥探天机、逆天夺寿,都是天道不允的大禁忌!
三国时代,茅山还是不怎么出名的一座小山,还没有三十六卷天书现世。
当时的华夏第一妖师诸葛,在南阳躬耕时,精研儒道两教,摸索出烛宗最原始的道术。
所以烛宗至今祭诸葛孔明像!四时八节供奉不断。
烛宗七灯中,天痕灯观敌,引魂灯走山,却邪灯夜游,幽罗灯护己。
诸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用兵如神,靠的就是自创的七星道术!
除此之外,还有三盏油灯,全部点燃,可借天地寿命!
当年诸葛兵临五丈原,命危之际向天借命,谁料魏延闯入踢翻油灯,三国之中,继符宗大贤良师张角、斗宗古之恶来典韦、祭家祭酒鬼才郭嘉、判家毒士贾诩之后,智妖诸葛第五个去世。
他们五人的传承,由钟家乌角仙人左慈搜集起来,传给葛玄。
葛玄,乃三国方士之一,茅山葛洪的先祖!
张角、典韦、郭嘉、贾诩、诸葛、左慈,六人的传承,在葛洪著下《抱朴子》后,才整理完毕,著就了烛斗符、钟祭判六卷天书,随后才发扬光大。
这些南宗北派的祖宗故事,王守一作为生死道的人,是知道的。
但是,他也知道,七星借命,是救己的禁术!不是救人的!
那些向天地借的寿命,源源不断地进入楚道体内的三盏阳灯之中,然后又源源不断地送了出去。
“疯了!楚老仙,快停下!!!七灯借命借的都是杂乱的阳气,你输出的,可是本源阳气!!!”
王守一看到楚道没有停下的意思,咬着牙深吸一口气:“老曲,先和我过去救人!”
“好!”曲承阳立即应允。
……
地下室,秦昆木然站在那里。
是麻木吗?
有些时候,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守护着这些易碎的东西。
人命。
五星血阵,血液汇聚,变得沸腾。
一头红发、五官模糊的阳人,从牛魔身体里走出来之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看到那团血液,开始蠕动,变成了一个人形。
与他一样的五官模糊,与他一样的一头红发。
不一样的是,对方的五官,模糊的发黑,对方的头发,鲜红似血。
秦昆待看清了那个人影后,表情明显一愣。
这个人,他在十死城见过。
在生死台,与他打过。
“沁人心脾的味道……唐纳德,这个世界,似乎到处都是美味又弱小的猎物,不是吗?”
血液的蠕动,让他的五官完全凝聚。
秦昆看清了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蝠皇,因诺奇。
如假包换的蝠皇,因诺奇!!
因诺奇的五官变得清楚,穿着一身燕尾服,背后长着肉翅。
“你是谁?”
因诺奇看到五官模糊的秦昆的时候,眼底带着疑惑。
秦昆却开口:“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触动了因诺奇某根神经。
自半年前开始,他被血神抛弃,血族天命被夺,原本的天命之子,因为使用阴曹血浆的复活,被打入无边地狱,在那扇死门之后,苟延残喘。
还好,一个更为恐怖的大人收下了他。
同样的嗜血、不一样的却是残忍。
那个大人、喜欢任何方式的血祭,喜欢屠杀每一处世界,喜欢堕落和腐朽。
他所到之处,血海滔天!焦土万里!
这次,他的信徒用血祭的方式,请求那位大人的降临,这种程度的血祭,他无法跨界而来,于是派了自己前来。
因诺奇知道,这个世界非常弱小。
不过,面前这个男子的声音,非常熟悉。
“昆!仑!魔?!”
因诺奇的牙缝中,蹦出了三个字。
难以置信的三个字,他没想到,那个他恨不得杀掉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红发散去,秦昆露出了清晰的面孔,眯着眼打量着因诺奇。
巧?
是啊,太巧了。
人生在世不足百年,两个陌生人见面的概率是二百万分之一,两个异界敌人见面的概率是百万亿分之一。
如果不是听到对方认出了自己,秦昆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
第二八七章,灵魂深处的颤栗【第二更】
“因诺奇,为什么每次别人请来杀我的,都是你。你不累吗?”
秦昆非常费解。
现在的因诺奇,比起在生死台看到的,还要强!
浑身灵力波动,已经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浪。
不过秦昆没空去怕他,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害怕自己。
“昆仑魔!!!没想到这里是你的家乡?!”
“是的,而且我提醒一句,十死城兑换,只能在十死城里面。在阳间,兑换不了复活的机会。”
“你在威胁我?!”
“我在说实话。”
“我能杀了你!”
“你以前就能,可惜翻船了。这次还想试试吗?”
秦昆气势雄浑,厉声喝道。
因诺奇一怔,太丢人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刚刚降临这个世界,还未享受到强大打来的美妙,便打心眼的开始害怕!
他看得出,对方现在是三鬼临身的实力,浑身灵力比他弱很多,但因诺奇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
仿佛最自信的一战,被对方打没了气势,之后再次看到秦昆,因诺奇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出手。
秦昆很意外,又感觉很荒诞。
怎么会在阳间见到因诺奇?难道西方那些血族的传说是真的?
难道那个星夺,真是穿梭异界的法器,和十死印融合后,他才能去十死城?
一系列问题,秦昆一个也想不通。
不过,感觉到对方的畏惧,这种心情,让他很享受。
秦昆深吸一口气,“因诺奇,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秦昆背后,三只鬼差恢复原状,加上嫁衣鬼和水和尚,总共五只。因诺奇见过他们。
一只牛头鬼,一只剥皮鬼,一只辫子鬼,旁边一只嫁衣鬼,没见过的,只有一个冒着佛光的和尚。
他的燕尾服,也变成了一个鬼。
鹰鼻鬼,唐纳德。
唐纳德的手里,提着一把剪刀,嫁衣鬼呵呵一笑:“大鼻子,又见到你了。现在是鬼将了吗?”
唐纳德再次见到嫁衣鬼,剪刀凶狠地朝着她剪去,嫁衣鬼明明没法躲开,却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儿呢,你剪错地方了。”
“小女奴!!!我杀了你!!!”
嫁衣鬼一笑,分明不把唐纳德放在眼里:“你不是被拉去地狱了吗?怎么会回来的?”
唐纳德眼中带着疯狂:“我在炼狱中煎熬,业火中重生!我从地狱归来,为的就是报仇!”
嫁衣鬼捂着嘴:“别闹了。你很弱。鬼将我杀的多了,并不代表什么。”
“小女奴,你……”唐纳德还想说什么,因诺奇却突然伸手,“住嘴,唐纳德。”
唐纳德躬身,退到因诺奇身后。
因诺奇复杂地看着秦昆。
“这是你的家乡?”
秦昆笑了笑:“是的,不过请不要说些激怒我的话,我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因诺奇几次张开手中,尖锐的指甲张开,又慢慢合上。
他真的不敢出手,当初必胜的生死争斗,都被秦昆翻了盘,现在也是必胜的局面,可他再也输不起了。
被召唤出那扇死门时,那位大人说过,保住他虔诚的教徒就行,其他的,并未有过嘱咐。
“好,我不激怒你,也不和你打。你只是低级的冥河宿主,我已经在触摸黄泉级宿主的门槛,你现在也打不过我。”
因诺奇渐渐恢复了高傲、自信的神态,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因诺奇骄傲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鼻血飞扬,因诺奇重重撞在墙上。
鹰鼻鬼唐纳德尖利大吼:“昆仑魔,敢伤我主人,我会杀了你!”
可不料,秦昆吼声更大:“唐纳德!我只说一次,你要是敢动手,今日我让你万劫不复!!!”
唐纳德抡起剪刀就要冲过来,突然被秦昆震慑在原地。
秦昆手中的夺业刀,一刀插在唐纳德的肚子上。
血红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目光,秦昆的脸离唐纳德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来啊!!!你动手试试!!!鬼将就了不起吗?!!”
吼声震耳欲聋,先前唐纳德要出手,牛猛、剥皮、嫁衣三人已经准备上去拦截,谁能想到,秦昆一声大吼,竟能将一个鬼将震住!
唐纳德被插了一刀,脸上重重挨了一耳光,口沫飞扬的咆哮震耳欲聋,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害怕。
“……昆哥生气起来真的好恐怖……”牛猛牛眼圆睁,闷哼道。
剥皮鬼眨着眼睛:“大姐头,那唐纳德真是鬼将么……不像啊……”
徐桃是见过鹰鼻鬼的厉害的,他咽了咽口水:“秦昆吃枪药了,特么一个鬼将都能唬住?”
水和尚更是万分不解。
他不认识因诺奇,不认识唐纳德,但一个鬼将、一个气势不输鬼将的蝙蝠精,在他眼里简直强大到可怕!随便一个都能让己方一群人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比刚刚那个家伙还要弱?
好像一招没出就挨了顿毒打啊……
嫁衣鬼已经顾不上回答了,芳心如小鹿乱撞,太帅了……比当年杨慎帅多了啊……
唐纳德心中憋屈,双目通红,只是没过多久,圆睁着直视秦昆的双目,流下泪来。
“昆仑魔,你先把刀松开……我快不行了……”
唐纳德怂了,他不敢赌秦昆是不是认真地,但是,秦昆以前比他弱的时候,都有办法弄死他,现在还是对方的家乡,对方的地盘,谁知道他会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
在对方手里死了一次,唐纳德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再不想死第二次了。
“真是个废物!”
秦昆一脚踹开唐纳德,向着因诺奇走去。
居高临下,看着因诺奇,一个眼神,不怒自威。
“昆仑魔,我忍你一次,你别太过分了!”因诺奇咬着牙,瞪着秦昆。
秦昆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龇着牙道:“因诺奇,有种的过来试试?”
因诺奇看到,秦昆浑身都是破绽,可是屡次下决定,都不争气地放弃了。
秦昆拍了拍他的脸蛋:“在十死城,我就看出,你不敢跟我玩命。你喜欢安逸,喜欢享受,喜欢高高在上,一朵温室的小花,拿什么和草莽争雄???”
因诺奇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认命,带着自嘲,秦昆松开了他的脖子,粗鲁地将他甩在地上。
没了斗志的人,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废物。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今日死了多少人,我会和黑魂教把这笔账算清楚。刚刚打了你,我也会请你一顿饭作为补偿。”
“呵呵,你在羞辱我吗?我需要你请吃饭?”
秦昆理所应当的点点头:“当然需要。我是地头蛇,地主之谊要尽的。吃饭的时候,我要看到所有黑魂教的黑魂祭司、黑魂骑士在场。”
这是请客吃饭?
这是将黑魂教一网打尽!!
因诺奇睚眦欲裂:“不可能!”
地下室,传来此起彼伏的愤怒声。
有王乾的、楚千寻的、聂雨玄的、嬴凤瑶的,疯狂接近疯癫的愤怒,秦昆知道,他们看到了那群被钉在墙上的孩子们。
“你看,我的朋友们来了。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昆仑魔……我现在效忠的大人,已经嘱咐我,让我守护他的信徒。”
秦昆凑到耳边:“因诺奇,你是一个安于享乐的人,不适合打打杀杀。这个世界,你可以躲开你的血神、躲开那个你效忠的大人。没了那群信徒指指点点,你可以过的更好,不是吗?”
此刻的秦昆,更像是一只恶魔,在循循善诱着因诺奇。
道理很明白,秦昆也很笃定,那个撒旦,如果真的存在,一定无法降临到阳间。否则,他早来了。
因诺奇一怔,秦昆又道:“这里是我的家乡,在西方,有一群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人,我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灭了黑魂教,你可以去那里为所欲为。如果那边有驱魔人敢对你动手,我也可以成为你的盟友,算起来,你是来杀我的,被我杀了一次,但我们之间,没有本源仇恨,不是吗?”
不得不说,秦昆的条件很诱人。
因诺奇知道,既然这个世界有秦昆在,定然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但是秦昆变成他的盟友,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成长的太快了,只要不与他为敌,说不定是件好事。
再说,背叛谁不是背叛呢?
因诺奇深深地看了秦昆一眼:“很好的条件,不过我不会被你当枪使,这个宗教,还有一些强大的人在守护,我需要你体内的净灵血魄作为条件。”
“多少?”
“这是我血族的天命血魄,一盅就足够我重新换血。”
“成交。”
秦昆微笑,然后标的冷漠:“因诺奇,我只信你一次。希望我们之后,能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要再次成为一条丧家之犬啊。”
因诺奇惨淡一笑,尊严和种族已经被他抛弃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
第二八八章,无赖
“据记者报道,昨日晚上,本市东乡街一家商务会所,发生天然气闪爆,闪爆引起的火灾,导致死伤惨重,公安局已经封闭现场,深入调查……”
秦昆躺在床上,关了电视。这理由编的,也难为这群记者了。
诺大的房间,秦昆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手心的骨灰坛纹身发呆。
得到系统后,第一次出现情绪波动,是十死城杀人的时候。
第二次,就是现在。
几十上百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都是因为自己手里的这个东西吗?
那一排排被钉在墙上孩子,那副残忍到极点的画面,让秦昆闭上眼睛,就浑身发凉。
门铃不断响起,过了两分钟,秦昆才走过去开门。
门口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看着秦昆。
“听说昨天临江出事了,我、有点担心你。今早才批了假,来的晚了……”
干练的马尾,紧绷的皮裤,即便天气炎热,齐红妆的穿着,也一丝不苟的严谨。
秦昆坐在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全都是烟头。
客厅烟雾笼罩,窗帘紧紧的拉着。
“吃点东西吗?我记得你喜欢吃鱼,我买了烤鱼。”
齐红妆坐在秦昆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昆的手机是静音,又有电话响起,过了一会响声停止,齐红妆一看,40多个未接来电。
“睡觉了吗?”
秦昆没有说话,齐红妆便坐在旁边。
齐红妆的手机在响。
灵侦总局的特编发来了海皇会所中的照片,齐红妆抿着嘴,理解了秦昆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死人,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见了很多。
可是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见到这种人间惨剧,都无法平复心情。
而且,齐红妆不知道的是,那些疯狂的人,是为了秦昆而来。
也就是说,某些方面来讲,这些普通人和孩子,是因为秦昆而死。她体会不了秦昆心中那份自责。
无比庞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秦昆坐在那里,点了一根烟。
“别抽了……”
一根烟,三口便吸完,屋里的烟雾,好似亡者的鬼魂,在秦昆面前哭诉,盘旋。
“他们来临江,是因为我。那些人的死,也是因为我。”
当秦昆愤怒还在的时候,他的情绪可以转为怒火来发泄,可是一夜过去,远离了那种环境,自责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人淹没、让人窒息。
齐红妆与秦昆接触的时间很少,但是秦昆的一切资料,她都调查过,没人比她更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局座已经派人去欧洲了。”
“还不够。”
“万组长查出了临江市黑魂教的潜伏人员,今天会接受审讯,三天内会秘密处决。”
“我说了,还不够。”
“秦昆……”齐红妆拉住秦昆的手,手掌冰凉,“我听说,你昨晚很威风的。”
这句话并不能转移秦昆的注意力。
烟头烫在自己的手背,秦昆疼的想哭,牙关蹦出八个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秦昆。那是黑魂教,那是拜撒旦教!那是一群恶魔!一群疯子!他们有武装、有邪术,欧洲幽灵议会都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自古猛鬼怕兵匪,道士也是一样。
大兵压境,军威如山!任何不可一世的道士、天师,在武装面前,也不过是一具冢中枯骨。
东汉黄巾军、唐朝摩尼教、元末白莲教、清末太平天国。
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可是有句诗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谁又能把他们彻底消灭干净?
前一阵,死了22个,这一次,死了百余,下一次,又是多少?难道真要这样无休无止吗?
因诺奇回欧洲了,秦昆也不会天真觉得他能将那群黑魂使徒带来。一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动手。
“去打电玩吧?”
齐红妆一愣,随后温柔的笑了笑:“可以啊。”
……
秦昆家附近的电玩城,齐红妆见到秦昆买了200块钱的币,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越了解秦昆,便发现自己越不了解他了。
他的举动往往会出乎意料,不过既然他能意识到自己需要转移注意力,这应该是好事。
情侣厢,二人玩了一款枪战游戏。
齐红妆枪法很准,秦昆十个币已经打了水漂,齐红妆一条命还没死。
“怎么搞的,我以前cs也很6的。”秦昆纳闷,又投了一个币进去。
齐红妆无语,秦昆的枪法烂到抠脚,好意思说6?不过看他注意力终于转移,也不忍心打击。
“你扫射怎么行?没有精确打击,这群怪物会在你换子弹的时候弄死你的。还有,鼠标精确度当然比枪要准很多!”
枪战、跳舞机、抓鱼机、投篮机,齐齐玩了一遍,秦昆终于花完了200块钱的币,感觉浑身舒畅。
痛苦的时候,如果不找个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真的会疯掉。
好在,今天有齐红妆的陪伴。
电玩城门口,几个浑身酒气的社会青年走了进来。
秦昆家附近的电玩城,不是正规的商业中心,闲散人员不少,为首的圆寸,微醺的目光停留在齐红妆身上,眼睛骤然睁亮。
几乎完美的身材,气质区别于他所见过的所有美女,安静,干练,笑容温柔,让他一时间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兄弟,借点钱花花?”
看到秦昆要走,那个圆寸突然走上去,拦住了秦昆。
圆寸看到秦昆长得还行,不是小白脸的风格,身材匀称,那双眼睛很有神,只是偷瞟齐红妆后,心中一阵痒痒。
他是这一带负责看场子的混混,强抢美女的事还做不出来,但是见到美女,忍不住揩揩油,推搡几下占占便宜,是此中老手。
秦昆微微一笑,递给他200块钱:“大哥,您拿去。”
圆寸都愣了,我特么是来找茬的,你这就把钱给了?!你让我接下来怎么演?
“你真特么怂逼啊,妹子,这种男人你也要跟?”
圆寸聚了口唾沫,吐到秦昆鞋上,看着齐红妆,仿佛不做出点粗鲁的举动,显示不出自己的男子气概。
秦昆的脾气齐红妆是见到的,属于一点就炸那种,而且体质强悍,见了雷尘那种兵王,都不虚气场,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齐红妆顺势搂住秦昆胳膊:“哥哥,这种男人虽然怂,但是大啊。人家很喜欢呢……”
圆寸和身后几个人,听得心中又荡漾又嫉妒,这种极品,还死心塌地的跟着,这男人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尤其是听到齐红妆点评秦昆,更是挠心。
为什么这种好事我碰不到啊!!哥哥也很大啊!!
“大哥,我可以走了不?我女朋友好不容易看我一次,一会还得给我女朋友交粮呢……”秦昆摸了摸齐红妆的脸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走?你走什么走……”圆寸双眼嫉妒的通红,突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秦昆给的二百块钱,有点烫手,找茬的时候,对方真把钱给了,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尤其是对方给的很随意,就像是自己去讨来的一样……
圆寸急中生智,突然倒在地上:“哎呦……这个人居然踢我,我的腿断了!!!”
身后的小痞子瞬间会意,迅速将秦昆二人围了起来。
“你竟然打人?想不想混了?”
“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
“小子,你今天死定了我告诉你!!!”
秦昆笑了笑,无赖。
……
第二**章,南宗道会,又开了?【第二更】
“我的腿啊……好疼……”
圆寸不要脸的哀嚎,周围围了不少人过来。
待看清了是圆寸后,又悄悄走了。
“快走吧,这人是无赖,那个年轻人八成要被敲诈了……”
世风日下,不少人也选择留在这看热闹。
秦昆很无奈,问道:“大哥,我没踢你啊,腿伤到哪了?要不裤子挽起来我看看?”
圆寸红着眼睛,心中一笑:就你,还想算计我?
圆寸咬着牙,挽起裤腿,指着小腿道:“就这!!”
秦昆道:“没伤啊,你让大家看看。”
“怎么可能?!”圆寸看向围观的人。
周围看热闹的,大多知道什么情况,可圆寸的兄弟,人多势众,没人敢仗义执言。圆寸凶巴巴的眼神扫过来,被看到的人都把头转到一边去,圆寸心中很得意。
秦昆道:“明明没伤,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圆寸道:“我里面骨头断了!!!”
“哦?”秦昆讶异,“是这样断的吗?”
说罢,圆寸突然感觉到一阵风。
只见面前的年轻人抬起脚,凶猛地踩下。
咔擦!!
清脆的骨裂让圆寸浑身一麻,接下来的痛楚,让他全身毛孔舒张,冷汗直冒,浑身颤栗,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
叫声凄厉无比,彻底将圆寸身后的小痞子们吓住。
“还有哪断了?”
秦昆蹲下来,看到抱着腿惨叫的圆寸,认真询问道。
围观的人倒吸冷气。
太残忍了!!
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残忍!
圆寸的小腿已经变形,几乎成了九十度!围观的人缩到了后面,开始悉悉索索地议论起来,更有人出声在指责。
“你你你你、你竟敢……”
一个小痞子结巴着,指着秦昆,看到圆寸的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我要报警!!你这是犯罪!”
“小子,你有种啊!”
有个面相凶恶的小痞子,袖子一抖,藏在袖子里的钢管滑在手里,举起朝着秦昆打来。
秦昆轻轻夺过了钢管,双手用力,钢管弯成了麻花。
什么?!
那个小痞子难以置信,见到秦昆手劲后,通体发凉,仿佛被弯成麻花的是他自己一样。
秦昆把那坨‘麻花’丢在地上,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拎着小痞子的衣领,厉声道:“你想打谁?”
虎吼!
30年前,秦昆跟景三生混在一起时,经常切磋。
斗宗魁虎道术中,以武强魄,斗宗之人,一口阳气,能做到吐气震骨,才算得上魁虎道术入门。
秦昆当时想偷师,但学到的只是皮毛。
今天很意外的,竟然模拟出了虎吼!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秦昆胸腔发出,好似野兽的警告,站在秦昆旁边的齐红妆,都觉得耳膜有些生疼。
被秦昆拽住的小痞子,闷哼一声,气血突然紊乱,鼻孔中有鲜血流下。
小痞子肝胆俱裂,摸了摸鼻子,无比惊恐地看着秦昆。
秦昆将他推到一边。
目光扫视着另外一个很跳的小痞子。
“你们老大刚偷了我2000块钱,我打断他一条腿有意见吗?”
2000?明明是200!还是你主动给的!!
但是那个小痞子,仿佛是刚刚被圆寸扫过的围观群众,一句话都不敢说。
眨眼之间,秦昆控场。
地上的圆寸心在滴血,嘴唇有些发白,指着秦昆道:“你这是敲诈!!还有故意伤害罪!!我要报警抓你!”
一个小弟灵机一动,迅速跑了出去。
不一会,一位巡街警被带了进来,看到面前的场景,表情严肃地看着秦昆。
“公共场合,故意伤人!跟我走一趟!”
一直不说话的齐红妆看到秦昆表情很不好,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亮出一个证件;“燕京特勤,查贩毒杀人案。这是嫌疑人,刚刚暴力反抗。现在我要追捕下一个嫌疑目标,这个人,你先带回警局。”
这位警察双眼圆睁,面前的证件,是警务系统中级别很高的工作证件,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我需要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可以,只给你2分钟。”齐红妆隶属燕京灵侦总局,证件在军、警面前通用,无论面对警察还是军人,气场都不是一般的足。
警察拿着齐红妆的证件,有些犹豫了。
他打了个电话,在确定后,终于流着冷汗,双手将证件递回:“你好,同志。这个嫌疑人我先带走了。”
围观的群众,从一开始看好戏,到秦昆的暴力反转,再看到警察介入,都以为这个冲动的年轻人自己把自己毁了,谁能想到,又反转了?!
这个美女,竟然是帝都来的特勤?!
所有人都有种不真实感,可是不少人看到旁边被扭成麻花的钢管时,背后一凉,这种力量,真心符合特勤这种超出人想象的身份。
特种警察,才是这种身体素质吧?
地上的圆寸,尤为绝望,终于有些害怕了。
有一种‘耗子到猫窝里勒索找死’的感觉,听到对方是帝都特勤,还给自己安了大罪,脑中一阵晕眩。
圆寸抱着腿,涕泪横流吼道:“我不是贩毒的!!!我也没杀过人!!!你们冤枉我!!!”
警察冷声道:“一切等调查完后再说!都跟我走一趟!”
“先别急。”
秦昆叫住了警察,警察不敢怠慢,只见秦昆把鞋在圆寸衣服上蹭去了口水,又掏出他钱包,点了2000块钱的纸币。
“他刚偷我的钱。”秦昆朝着警察笑了笑,算是解释。
警察流着冷汗,心中咆哮,特么你捞灰色收入,也不要这么捞啊!市民都在旁边看着呢!你不怕被曝光吗?
说真的,秦昆控场之后,还真没人敢拿出手机乱拍什么,所以一点也不忌惮。
秦昆把钱揣好,带着齐红妆走了出去,围观的人立即让开路。
……
一段小插曲,轻易解决,齐红妆的身份起了很大作用。
秦昆觉得,自己也能解决,不过要麻烦一点。
“请你吃饭?”
一来一回,多了1800块钱,秦昆很满意,之前上班时,一个月的底薪才是1800。
“我不要拿这钱吃饭,不干净。”
秦昆耸耸肩,“我自己的工资可没剩下多少。”
“我有钱。”齐红妆掏出自己的钱包,鼓囊囊的一个钱包,看来身价不菲。
“我可不吃软饭。”
二人为谁请客在争执,秦昆电话突然响起。
“喂?秦黑狗,在哪呢?”
王乾打来的电话。
秦昆道:“家附近,怎么了?”
“南宗道会要开了。你要不提前来一下青竹山?我们都在。”
南宗……道会?
秦昆一脸呆滞。
记得没错的话,去年9月,秦雪入学的时候,南宗道会才开。大小姐说过,之前十年还是十二年都没开过。
秦昆还以为,下次再开是十年后了,怎么今年不到8月,就开了?
是因为这次事件的原因吗?
“胖子,你们南宗的事,我没必要提前去吧?”
“怎么没必要?你特么陪天狗不来,我们喝西北风啊!”王乾压低声音道,“我听余师叔说,昨晚那事,葛大爷彻底发威了,要让年轻弟子去历练。好像这次南宗道会,北派、燕京、三山、三寺、三观都要派弟子来。”
“为什么?”秦昆哪能想到,今年这么热闹。
“昨晚长安城也出事了,东北满清龙脉也出事了,一些人嗅到不太对劲的地方。借机锻炼一下弟子。”
秦昆挂了手机,看向齐红妆。
齐红妆微微一笑:“燕京灵侦总局,齐红妆。”
“你是来参加南宗道会的?”
“主要是来陪你,顺便参加。”
秦昆觉得,论个人魅力,还是比不过齐红妆的工作劲头。
“确定不是要参加南宗道会,顺便陪我吗?”
“都一样。”
……
第二九零章,‘狱卒’
临江市北郊,符宗,青竹山。
山青水绿,云雾隐隐。
青竹山这一带,钟灵毓秀,地皮也是寸土寸金,置身其中,竹木沁香扑鼻,仿若仙境。
几个月没换上的飘云衫,被秦昆穿在身上。
去年南宗道会,楚千寻花了18块元宝送了秦昆这身衣服,秦昆穿了没几次。一直放在衣柜里。
飘云衫是法器,自带技能’荡云波’,但在秦昆看来,这种技能除了自带鼓风效果,可以让人看着仙风道骨更像神棍一点,其他的用处,只剩下舒适了。
秦昆和齐红妆来到青竹山庄门口,王乾、楚千寻早在等候。
旁边,李崇、嬴凤瑶也跟着一起。
同时,秦昆见到了西山实验基地那位军人雷尘。
“萌萌。”雷尘不到30岁,挂少校衔,金陵军区出来的兵王,他看着齐红妆的时候,脸上总挂着一种铁血柔情。
不过在看到齐红妆挽着秦昆的胳膊走来,脸色瞬间垮下来,周围的气压几乎凝固,让人喘不过气来。
“秦昆,又见到你了。”
“很开心吗?”
“是啊,开心的想要捏死你。”
雷尘伸出大手,秦昆嗤笑,毫不示弱与之握上。
二人的手掌刚刚握在一起,便发出爆豆一样的响声。
“胖子,这人是谁?好重的威煞。”李崇同样属于蛮系角色,觉得这样打招呼的方式很有味道。只是那人身上的气息让他略微不喜。
自古江湖远、庙堂高,他是江湖中的江湖人,最不喜欢见的,就是军人。
王乾一如既往扎着丸子头,像道髻一样,穿着一身卡通t恤,脏兮兮的。
“管谁叫胖子呢?我和你很熟吗?也就是胖爷现在脾气好,搁以前像你这样的,一天我能弄死一打!”
“你?”
李崇冷哼一声眯起眼睛,目光突然凶厉,他舔了舔带着烟渍的牙齿:“过来试试吗?”
为了避免二人争执,楚千寻开口道:“李师兄,那人叫雷尘,好像和灵侦总局有关系。看样子,是秦黑狗的情敌。”
“那我也是他情敌!”李崇看了看旁边的嬴凤瑶,嬴凤瑶一双凤眼,全停留在秦昆身上。
我靠……
秦昆没想到,今天的人这么齐,怎么雷尘也来了?这是南宗道会啊!他是道士吗?
齐红妆挽着他的左臂,对着雷尘道:“雷尘,我与你同级,而且比你大,称呼我时,请不要太幼稚。另外,这是我男朋友。你最好认清这个现实。”
雷尘和秦昆同时撤去力气,发现自己在最自傲的地方也比不过对方,雷尘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雷尘走了,嬴凤瑶却有些吃醋:“小妹妹,我怎么没听秦昆说过,他有女朋友?”
齐红妆眯着眼,微微一笑:“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你确定他是女朋友是你吗?”
齐红妆理所应当:“难不成,你以为是你吗?”
嬴凤瑶一愣,一时间哑口无言。
秦昆还从没见过,齐红妆这么霸道的时候。
不过争风吃醋的戏码,秦昆现在没多少兴趣,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秦昆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这种程度,这种争奇斗艳,八成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秦昆没理会二女,朝着楚千寻打了招呼。
“大小姐,自从搬家后,我的枕头都被你夹出味道了,不赔我个新的?”秦昆嘿嘿一笑,手臂不由自主地搭在楚千寻肩头。
楚千寻发现另外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咬着牙道:“滚蛋!我内裤还丢了一条呢。我该去你屋子里找找吗?”
我艹……
这特么才是楚千寻啊!
秦昆心中一惊,旁边楚千寻突然柔弱地靠在自己身上,低声道:“想拿姑奶奶当挡箭牌,你还嫩了点……”
这都被发现了?
秦昆急忙恢复正人君子的模样,率先走入山庄。
秦昆走在最前,王乾跟在身后,旁边是小胜一筹的楚千寻,齐红妆和嬴凤瑶急忙跟上。
这时候最后的李崇则发现,这厮将自己无视了……
“娘了个腿,枉老子还专门在门口等你。狗眼看人低!”
李崇整了整自己的西服,跟着走了进去。
……
青竹山庄,比起往日热闹一些。
不同于去年的青涩,秦昆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价值,也有了和几个前辈的交集,于是,他身上,隐隐有一种气度,在萌生,发芽。
山庄是现代别墅结构,很大,而且有庙。
王乾在指路,秦昆来到供奉老祖宗像的祠堂,秦昆走了进去,发现楚道、景三生、余黑脸都在。
“秦小友来了。”楚道呵呵一笑,招呼了一声。
景三生则鼻中冷哼,目光却朝着门口的李崇看去,眼神复杂。
余月弦则点了点头:“见过秦小友。”
一堂三首座,与秦昆执的,是平辈礼。
接着,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头,被人推了出来,老头腰杆笔直,没有头发。
“昆……过来……”
葛战口角歪斜,朝着秦昆在招手。
今年的道会,格外热闹,秦昆没想到,葛大爷都被从魁山老宅抬了出来。
老龙拍了拍秦昆的肩膀,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也似乎没什么话好说。
突然,秦昆身上冷汗直冒,葛战的五指骤然发力,捏着秦昆的肩胛。
“葛大爷,再捏就断了啊……”
秦昆咬着牙,感觉到葛战不断用力,正思忖着挣脱,突然一个惨叫,无端地回荡在祠堂中。
叫声并不是秦昆发出的,秦昆愕然发现,一个虚影被葛战抓了出来。
葛战看着那虚影,口角渐渐恢复正常,冷哼道:“左近臣那老东西呢?阴阳锁缠夺业人,这点鬼蜮伎俩也敢在我面前显摆?”
那个虚影渐渐聚成一个人形,竟是一只恶鬼。
“葛老头,没想到你也出来了?!”
“你也配这么叫我,受死!!!”
葛战一声龙吟,手掌朝空气狠狠拍下,还未接触那个恶鬼,便听到一个粉碎的声音,恶鬼魂飞魄散,消失在祠堂。
秦昆好奇:“葛大爷,那是什么?”
“判家豢养的‘狱卒’,这邪物会藏在你的影子里,用身上的锁链将你的气机锁住,以你身上的阳气和煞气为食,普通人碰上了,会变得冷血暴力,少不了心智扭曲,作奸犯科。”
“这到底是狱卒还是囚犯?怎么还会蒙蔽人的心智?”
葛战道:“判家的‘狱卒’,死前都是囚犯。”
……
第二九一章,需要生死历练
死前……都是囚犯?
判家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那个恶鬼被葛战灭掉,楚道开口:“坐吧,秦小友。”
这一次的南宗道会,秦昆没见到吴雄的影子,几个老家伙,比起去年,一下子老了很多。主事人,成了楚道。
秦昆道:“几位前辈,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秦小友,生分了。”
生分不生分,秦昆不知道。
但见这副群英荟萃的场面,秦昆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寒暄了两句,楚道驱散了王乾、楚千寻几个小辈。
诺大的祠堂,只剩南宗三名首座,葛老头,以及秦昆五人。
“秦小友,昨日的事你怎么看?”
秦昆不愿回忆的东西,一下子被提起,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我怎么看?
黑魂教冲着自己来了,白白死了那么多人。
“楚前辈,我读书少,大道理不懂,但仇一定要报的。”
景三生道:“报仇?就你?”景三生拉开衣服,心脏的位置,一块显著的伤疤出现,好像是被锐器所伤,那个伤疤,太过明显。
“我与昨日压阵的人交过手。很强!没个三五年,你怎么报仇?”
景三生话音刚落,轰地一声,祠堂中鬼气森然,秦昆低着头,背后站着一尊牛魔、一具血尸、一个佛鬼、一个长辫鬼、一个红衣鬼女、一个锦衣老鬼。
除了水和尚,其他四只鬼皆为恶鬼!
牛魔、血尸、红衣鬼女,气息更是无限逼近鬼将!
秦昆抬起眼皮:“再强,他也是个人,不是吗?”
楚道、景三生、余月弦,满眼震惊。
或许他们一直觉得,秦昆需要历练,当初他们遇到上代陪天狗的时候,对方已经强到令人仰望,所以见到秦昆开始,便觉得,这一代陪天狗,好弱。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秦昆的鬼将,谁能想到,他已经豢养了六只,其中四只都是大鬼!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
葛战、左近臣、洪翼、彭逍几人,是最早跟着杨慎的一批捉鬼师,楚道、景三生、余月弦、吴雄几人则是最后一批被赐下业火印的捉鬼师,杨慎死后,业火印消失,所以他们的实力相差悬殊。
他们虽然是一流捉鬼师,但论见识、经验、手段,除了吴雄天赋异禀,实力直追前辈,但其他人一直无法达到超一流之列。
楚道几人,独自对上一只鬼将,是他们的极限,如果碰到鬼王的话,除了吴雄有把握过逃脱,其他人,恐怕只有一个下场,死。
而秦昆现在,手底下3只恶鬼,已经马上触摸到鬼将的瓶颈,给三人带来的压力着实不小。
如果真到了这3只恶鬼化身鬼将的那天,恐怕只有这三人联手,才能与之一战了!!
这些恶鬼的出现,让楚道三人禁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葛战目光炯炯,在打量着嫁衣鬼。
良久,嫁衣鬼微微一笑,收了阴气:“你是当年杨慎那个跟班吗?”
跟班?
楚道几人看着葛战,葛战、左近臣当年可是杨慎的左膀右臂,只有他二人有资格称呼杨慎全名,其他无不尊称一声‘杨爷’。这个女鬼好放肆!
只是轮椅上的葛战,将腰间牌匾解下,插在地上。
嫁衣鬼笑道:“果然是你。”
葛战颤颤巍巍地看着嫁衣鬼,目光复杂:“你被龙槐鬼王封印在邙山万墓中,怎么出来的?”
“当然是被墓贼挖出来的。”
葛战沉默,又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虽然很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但这女鬼可是喜欢记仇的,而且又是秦昆的鬼差,真不好抖威风。
“你运气不错,竟然跟了秦昆。”
“我也觉得呢。”嫁衣鬼说着,往秦昆身旁靠了靠。
秦昆没想到,嫁衣鬼与葛战竟然也认识。想想她说过认识上代陪天狗的事,也就不惊讶了,毕竟嫁衣鬼的来历比较神秘。
秦昆点了根烟,直接道:“楚前辈,黑魂教的仇我一定要报的。你们这次道会到底想要做什么,给我个明白话吧。”
楚道回过神,见到秦昆收起了鬼差,深吸一口气道:“秦小友,我们想请你在南宗道会开始后,带他们去地狱道。”
地狱道?!!
三位首座,以前被烙下业火印,自然是去过那个地方。
但是自己也就去过一次。
秦昆眯起眼睛:“去地狱道做什么?”
楚道回答:“历练。这种地方,历代只有陪天狗可以开启。杨爷以前用过蜃界符、血莲灯、九尸迎宾,可以带人去地狱道。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三天后,南宗道会开始。到时候所有与会者,都会和你去地狱道。”
秦昆道:“那里,会死人的。”
楚道点点头:“我算得出,最迟今年年末,有大事发生。这些温室里的孩子,必须接受最残酷的考验。”
“楚老仙,你疯了?”
“他没疯,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景三生叹了口气说道。
“黑魂教随时会来,楚老仙算过。与人争斗的方面,我们并不能教弟子些什么。所以需要让他们看到真正的残酷。”
进地狱道有两种方法。
1,1w功德。
2,集齐烛宗血莲灯、符宗蜃界符、入界符、以及祭家九尸迎宾。
显然,秦昆经历过第二种。
但是楚老仙让秦昆把与会者都都带入地狱道,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我可以试试。还有呢?”
“没有了。他们缺少经验、缺少时间,需要快速让他们成长起来。这次南宗的弟子参加人数为15人,三山、三寺、三观参加的人数,还不确定,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他们需要通过地狱道来成长。”
……
秦昆走出祠堂外,目光有些惆怅。
不得不说,这个任务,自己是抵触的。
因为那个地方,真的会死人。
不过,楚道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会太矫情,真正的本事,确实是在生死之间领悟的。
况且,他脑海中有些记忆慢慢浮现,那是一段‘业火玄府’的记忆。业火玄府,杨慎的业火印才能去的地方,一样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前往,他并没去过业火玄府,但是他去过……十死城。
记得在西山镇实验基地时,秦昆用了三家的道术,让自己穿梭至地狱道。但在路上,那个悬崖上,秦昆见过十死城。
如果说,那条路能通往地狱道,应该也能去十死城才是。
十死城才是属于他们的修炼场所。
第二九二章,茅山到来【第二更】
青竹山庄,这几日往来芸芸。
华夏各路捉鬼师,得到消息,纷纷都赶了过来。
天气炎热。
派对一样的聚会,秦昆躺在泳池里,喝着一杯冰饮。
“南宗弟子,15人,北派,3人,三山三寺三观,36人,灵侦总局,2人,还有其他门派,40人。”
秦昆在收到楚老仙统计的资料后,简直目瞪口呆,这特么总共96人,立个门派都绰绰有余了!你搞我啊!
听过组团**的,还没听过组团送死的!
面前,王乾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水上,漂了过去。圆滚滚的肚皮上,一个鬼符骨灰坛的纹身格外醒目。
“秦黑狗,发什么愁呢?几个前辈给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胖子,什么时候变成浮桌了?”秦昆敷衍一句,又讶异问道。
秦昆好奇地拍了拍王乾肚皮,把冰饮的杯子放在王乾肚子上,觉得他这种自带技能非常实用。
“去你姥姥个腿,胖爷的隐藏属性是轻盈懂吗!另外,把你的杯子拿开,很凉知不知道?”
秦昆拿走了杯子,更加好奇:“你的隐藏属性不是敏捷吗?”
“升级了!”
道会越来越不像道会,道士也越来越不像道士,可是秦昆发现,无论山庄里来往的年轻弟子穿什么、留什么发型、是否在用现代工具,不变的,永远是礼数。
什么样的人,执什么样的礼,这才是从古至今,识别人身份的标识。
泳池边,一个圆脸小道士蹲在那里,打招呼道:“这位师兄,我是天虎山元净,又见到你了,好巧啊!”
秦昆有点印象,好像去年来南宗道会,见过这个小道士。
这位喜欢攀谈的小道士比较热情,秦昆发现,小道士双目比起去年,还要有神。
一年不见,这小道士看起来厉害了不少。
寒暄了两句,元净走了,继续和其他人打起了招呼。
与几位女弟子聊完天的楚千寻游了过来,秦昆盯着她深不可测的事业线,眯起眼睛。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酥胸?”楚千寻是喜欢运动的类型,跑步、瑜伽都有涉猎,看到秦昆色眯眯的眼神,傲娇地冷哼一声,不过心里很是受用。
“楚千寻,你最近涨奶吗?”秦昆盯了半天,蹦出一句话。
“滚!!”楚千寻气急败坏,摁住秦昆的头,压到水里,凶狠两拳打到秦昆背上,“秦黑狗,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啊!”
秦昆被楚千寻掐住腰间,疼的呛了一口水:“你松手!有话好好说!我开玩笑而已!”
“开你姥姥个腿!我要涨奶,种也是你的!”
“放屁!”
秦昆和楚千寻打情骂俏,王乾是见的多了,幸亏周围没多少人关注,否则丢死人了。
楚千寻消停了下来,瞪了秦昆一眼:“听我爷爷说,你要带人去地狱道?”
王乾一愣,他和符宗走得远,这个消息他还不知道。
“怎么了?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不过近百人,都要打上十死印吗?万一再出个像判家老家主那种人,怎么办?”
秦昆道:“我有想过,带他们去十死城。”
楚千寻一愣,随后问了个问题:“到时候怎么出来?”
这个问题,将秦昆问懵逼了。
是啊,如果没有系统,那群人该怎么出来?
楚千寻看着秦昆的表情,知道他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作为好友,不得不提醒道:“其实可以这样,筛选一批人,剩下的,再考虑要不要打上你的烙印。”
筛选……一批人??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鬼三关。”
秦昆一愣,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南宗道会,一直都有鬼三关的传统,秦昆亦可通过鬼三关,来筛选一批人。
昨日晚上,聂胡子找上门跟他聊了很久。
伦敦泰晤士河底的鬼门洞开,已经让欧洲幽灵议会乱成一锅粥,日本犬鸣隧道最近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好像阳间和阴间的隔阂界壁,越来越稀薄。
而且,长安帝墓、满清祖龙都出现了问题。
这几日,离奇报道越来越多,虽然没有大规模死伤,但有种暴风雨前的压抑。
这种事情很像小说的情景,非常荒诞,甚至扯淡,但经历过那种惨景的人,绝不会笑出来。
之所以世界各地宗教林立,为的便是镇压一些阴秽。
怪力乱神,自古至今,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可是那些故事能传到现在,如果不是有迹可循,早就被人淡忘了。
“鬼三关可以。不过蜃界符够吗?”
“够。”王乾在旁边,出声保证道。
“大小姐,你还想说什么?”秦昆看到楚千寻欲言又止。
楚千寻揉着太阳穴,微微一叹:“茅山来人了……”
……
……
华夏历六月十六,很平常的夏天。
很少见的一个人,骑着马来到了临江市。
身穿道袍、背负木剑、身骑黄马。
行人侧目,议论纷纷。
拍戏?
没有摄像机。
可是这人,真如穿越一样,纵马疾驰。
黄骠马,膘肥体键,踏蹄如飞,一路行至青竹山庄门口,道士将骏马与诸多豪车停在一起。
“凡尘俗世,扰人清梦。”
那是个道士,眼角细长,斜眉飞鬓,风尘仆仆,却难掩浑身出尘之气。
他看着一排豪车,冷哼一声,然后,一声唱喝,回荡在青竹山庄上空。
“玄起茅山气有方,三清灵官坐神堂,飞雷剑雨灭邪祟,两袖乾坤平阴阳!”
“茅山徐法承,见过扶余山同道!”
“茅山徐法承,见过扶余山同道!”
“茅山徐法承,见过扶余山同道!”
唱喝中气十足,经久不歇,不断的回音,让人大吃一惊。
茅山?!
青竹山庄,无数生死道弟子,纷纷惊愕。
这个非常遥远的名字,很难想象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
符宗迎门弟子,一身西装,急忙低下头:“沧海血雨化天符,五术齐天伐鬼竹,符宗弟子,见过师兄。”
那位道士瞟了一眼:“不伦不类。”
说罢,理都没理对方,跨步走进大门。
热闹的山庄内,仿佛刹那间时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移到这位道士身上。
道士25、6岁的年纪,眼底,却有一抹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和疲惫。
道士不苟言笑,却礼数十足,除了对那些穿着不伦不类的弟子未曾以正眼相待,其他人,均欠身回礼。
茅山来了。
正堂之中,楚道、景三生、余月弦三位首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这个沉寂了很多年的地方,发声了。
“茅山?”
山庄内,餐桌边,一个轻佻不屑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皮胡子。
李崇双手插兜,皮鞋锃亮,眯起眼睛看着这位道士,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怀疑:“茅山的传承,早断了吧?”
道士叫徐法承,法承天地的法承。
他抬头,看到李崇,笑了一声:“茅山未绝,传承何来的断?只是茅山的魁虎道术,就被你练成了这样吗?”
李崇最不喜欢别人说他是斗宗的弟子,斗宗除了小师妹,他也不喜欢其他人。
但是他一身本事,确实和斗宗脱不了任何联系。
可是今天,有人说这是茅山道术,让李崇脸色一沉:“茅山的魁虎道术?你也配大言不惭?”
虎吼!
比起秦昆的虎吼,更加雄浑,说话之间,胸腔腹部拟出虎啸山林的震荡,让不少年轻弟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仿佛真和一只猛虎,同处山庄。
“怎么,可有不服?”
徐法承只回答了四个字。
虎吼!
同样的虎吼,比起李崇更加浑厚的虎吼。
这一吼,好似两只大虫对垒山林,准备相争高下!
一时间,火药味弥漫。
……
第二九三章,茅山三十六堂
“什么声音?”
泳池的王乾一惊,“刚刚是虎吼吗?”
楚千寻双耳轰鸣,刚刚那两声吼,声音对话并未传到泳池这边,可是胸腔中的虎啸回音不绝。
“茅山的人来了。”楚千寻走出泳池,回头看着秦昆,“不去看看吗?”
秦昆揉着突然胀痛的太阳穴,甩了甩脑袋:“去看看吧。”
……
青竹山庄前院,茅山徐法承大袖一卷,袖中铜钱如线,飞出缠在臂膀,好似护臂。
“铜皮铁腕?这道士会的还多。”聂雨玄讶异地看着场中,喃喃自语。
李崇在与徐法承过招,不远处,聂雨玄拎着酒壶,醉醺醺地看着激战,眉头越皱越深:“小虫子的功课是不是懈怠了?被人牵着走,这还怎么打?”
旁边是一位长着桃花眼的美男子,天气炎热,穿着长衣,手中搂着一个女弟子,谈笑风生。
“师兄,那是‘茅山牵机术’,小虫子一招一式被对方牵引,还不自知,斗的越久,破绽漏的就越多,如果意识不到,没法赢的。”
桃花眼无奈摇摇头,搂着美女进了屋中。
场中,李崇越斗,发现这个道士越邪门,明明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却一点也不输浸淫多年的武者,而且手段刁钻。
一不留神,李崇被对方虚晃一招骗到,接着,那道士伸出二指,掐在李崇下肋。
“你输了。”徐法承宣告一样说道。
二指用力,李崇刚刚聚起的力气因为疼痛被捏散,再也无法反抗。
“该死!!”李崇放弃反抗,大骂一句。
“承让。”徐法承松手,这一局,轻松获胜。
屋子里,南宗三个首座齐齐走出。
“茅山高足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自古以来,茅山便被奉为捉鬼师祖庭。
三十六天书,三十六奇术,一直都是生死道圣典。
千百年来,无论是当年的奇术流失异域,还是捉鬼师传承青黄不接,茅山依旧是茅山。
这份尊崇,无可替代。
徐法承竖手:“无量天尊,久闻南宗占天相士、铁衣虎、五术妖师三位前辈道法通玄,今日一见,实属有幸。”
无论楚道、景三生还是余月弦,三人衣着规整,不像之前见到的弟子那般不伦不类,徐法承看着顺眼,欠了欠身子,行了晚辈礼。
刚刚用魁虎道术硬碰硬败了李崇,让景三生脸上很不好看。
“哪里的道法通玄,三个糟老头子而已。只是,你说魁虎道术是茅山的?祖师爷陆九河当初将六卷天书传于我扶余山,这传承,一直是扶余山的传承。”
徐法承呵呵一笑,看着人高马大的景三生:“这位便是铁衣虎景前辈吧?天师陆九河陆师祖,也是我茅山门下,魁虎道术,是茅山龙虎堂的秘传道术,我说这是我茅山的道术,有何不对?”
景三生哑口无言,魁虎道术起源在茅山,如果真追溯起来,对方占全了道理,除了不服气,还有什么可说的?
同时,景三生心中惊愕。
相传茅山当年三十六堂弟子无数,西晋八王之乱趁势而起,奇人异士入世助人争龙,最后意外毁于五胡乱华的兵灾**,茅山破败后,六卷天书传到扶余山,千百年从没见再有茅山弟子用过。
为何,这位徐法承能施展‘斗字卷’的道术?
秦昆、王乾、楚千寻走到前院,看到徐法承和楚道他们在一起。
这是个朴素的道士,双目带着疲惫和与年龄不符的老态。
徐法承侧过头,恰好与秦昆的眼睛对上。
这一刻,徐法承有些好奇。
“敢问阁下名号?”
什么阁下什么名号……古装剧看多了吗……
秦昆太阳穴有些胀痛,原想出来看看茅山弟子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对方一眼看到了自己。
“秦昆。”
“徐法承。”
秦昆从来没想过,两个人的聊天有时候会这么冷场。
二人报出名字后,山庄周围,全都鸦雀无声。
秦昆不知道对方为毛偏偏问自己,他还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楚老仙恰巧开口:“徐小友远道而来,先歇歇可好?这里食物众多,还请随意取用。”
秦昆把想说的的话咽了回去。
徐法承的目光也从秦昆身上收回,朝着楚道欠了欠身子:“刚好饿了,谢过南宗款待。”
……
晚上11点,秦昆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太阳穴疼的有些受不了,突突跳的,好像魂儿要炸出来一样。
明晚就是鬼三关正式开启的时间。
而秦昆失眠了。
“主子,怎么了?”剥皮鬼端着一碗瓜子,看到秦昆问道。
这是一间山庄别墅,秦昆、王乾、李崇、聂雨玄、桃花眼、以及那位徐法承住在别墅中。
屋子里。
牛猛在玩电脑,嫁衣鬼则在铜镜里梳妆:“主子八成想女人了。”
秦昆没好气的看着这群鬼差:“这别墅里都是捉鬼的,你们大晚上就这么蹦,小心被人弄死了。”
嫁衣鬼咯咯一笑:“所以说呢,我就在镜子里不出来,没人能感觉到我的鬼气。”
剥皮鬼也无所谓道:“咱的人皮现在能遮住阴气,不怕。”
牛猛一愣,好像就自己没阻挡鬼气的办法。
不过想想自己是酆都来的正牌鬼差,心中安定了一些,继续浏览起了网页。
秦昆的床尾,水和尚盘腿坐在那。
29级的水和尚,马上晋级恶鬼,佛光普照,高僧一样,浑身鬼气丝毫不泄。
“阿弥陀佛,主子,和尚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
水和尚:“……”
水和尚:“和尚一定要讲!”
秦昆手下的鬼差,剥皮鬼最喜欢聊天,但胜在有眼色,水和尚是个话唠,一些话憋在肚子里简直不吐不快。
这也跟他30年待在水里没说过话有关。
“想说就说……”秦昆道。
水和尚开口:“主子,你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对。”
秦昆一愣,说到点子上了。
他的精神状态岂止是不对,简直太不对了!自从那个徐法承来了后,秦昆脑袋一直在疼。
若不是偷偷找葛战帮自己看过,知道没事后,秦昆还以为自己又中什么怪招了。
“你知道什么原因?”秦昆好奇道。
鬼有时候自带的神通,确实有些邪门,水和尚镇江30年,自带天命佛光,秦昆琢磨着,难道他知道是为什么吗?
水和尚神秘一笑:“这是开宿慧的征兆。主子,你要觉醒了……”
“放屁!”
秦昆一脚向水和尚踹去。
只听‘咚’的一声,水和尚被踹到了墙壁上,突然鬼体溃散。
屋子里,剥皮鬼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昆哥,你把和尚给踹死了!!”
秦昆猛然坐起,发现水和尚奄奄一息,急忙兑换了一碗阴汤给他服下。
“阿水,没事吧?”
水和尚喝完阴汤,突然大哭起来:“昆哥,你为什么下手真么狠?我差点以为我要圆寂了……我好害怕……”
秦昆额头上一阵黑线,我靠,我刚真的没用力啊……
……
第二九四章,符剑【第二更】
“阿水,别怕,说说觉醒是什么意思……”
水和尚再也不敢坐到秦昆周围,他离得老远,才开口道:“别说和尚骗你!和尚有三世法身眼,可观过去、现在、未来,刚刚我看到,你过去的记忆在复苏。”
水和尚的话,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被人打死。
但是秦昆在之前,也开过前世宿慧。
西山实验基地时,秦昆就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秦昆说不准那些记忆是自己臆想的还是本来就有,却被封印的。
这种经历很荒诞,但经历过一次,秦昆有些相信水和尚的话。
“那为什么还没觉醒?”
“时机未到。”水和尚说完,便闭上了嘴巴,一派神秘莫测的高僧模样。
水和尚是个超级话唠,秦昆知道,他一旦闭上嘴,肯定就是把话都说完了,他说时机未到,恐怕是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秦昆皱着眉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翌日,天气正好,秦昆睡到中午起床,发现别墅院子里,徐法承在打坐。
烈阳当头。
大夏天,又是大中午,别墅的泳池中间有一块浮板,徐法承赤着上身坐在浮板上,晒着太阳。
阴凉处,王乾喝着一碗冰粥:“秦黑狗,我午觉都睡起来了,你才起床?”
这别墅住着六个人,斗宗三虎,聂雨玄宿醉未起,万人郎不知道去哪找妹妹了,李崇叼了根烟坐在王乾旁边,也抱了一碗冰粥,死死地盯着徐法承。
“这茅山来的干什么呢?”
秦昆好奇不已。
王乾吃完抹了一把嘴,又端了一碗:“大热天晒太阳,估计脑子进水了吧。”
旁边,一直死死盯着徐法承的李崇,咬着牙开口:“这是‘太乙九炼’,他在练习功课。”
太乙九炼?
秦昆看了看王乾,发现王乾也一头雾水,看来这次自己还不算是最无知的。
“什么是太乙九炼?”王乾看着李崇,好奇问道。
李崇深吸一口气,回忆道:“太乙,就是道。以本为精,物为粗,有积为不足。这是炼本我的道术,儒家有‘天人合一’,指的是人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便是至儒。太乙九炼是‘阴阳合一’,一旦炼成,是极道。你读过书没?没读过书我给你解释不了。”
王乾沉默,秦昆也沉默,二人书读的都不多,听起来和天书一样,毛都听不懂。
徐法承坐在浮台上,浮台随波逐流,遇风旋转,他盘着腿,慢慢转了过去。
秦昆瞪眼,看到他的后背,有纹身。
“这纹身是……鬼?”秦昆一愣。
李崇点点头:“太乙九炼,炼的就是鬼。要么怎么说是阴阳合一呢。”
秦昆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是说,这什么九炼是九鬼临身?!”
猛鬼临身,又叫九鬼临身,这可是十死城的技能啊!秦昆怎么会不知道?
李崇一愣:“你要这么解释,也不算错。据说达到九炼后,浑身俗气会被洗涤一空,阴阳相济,自生混沌。不过茅山历代天师中,能达到九炼的很少,大多到七炼,就疯掉了。没人能支撑的了鬼气的侵袭。”
李崇一个混黑开场子的,突然文绉绉起来,秦昆是一句也听不懂,但九鬼临身他是懂的。
秦昆发现,这个徐法承背后有四个鬼纹身,难不成,他已经是四鬼临身的实力吗?
这个意外发现,让他有些惊愕。
别墅门口,有个身影突然走了进来。
“昆哥!”一个圆头圆脑的年轻人打招呼道。
年轻人面容朴实憨厚,秦昆见到后迎了上去:“土娃,才来啊。”
祭家,宁不为的得意弟子,韩到了。
土娃身边,领着一个女孩,土娃朝着秦昆道:“昆哥,这是马师叔的弟子,柴师妹。”
女孩性格大气,落落大方:“昆哥好,我叫柴子悦。”
马师叔,钟家家主马神婆,这个可爱的妹子是马神婆的徒弟?
秦昆以前和姜阳聊过,知道钟祭判三家的弟子都很少,没想到马神婆还有这么一个弟子。
北派三家,这一次要来3人,钟祭两家的弟子都到了,秦昆心中一跳,问道:“土娃,判家不来人吗?”
“来,崔师弟晚上到。听说你住在这,我来跟你打个招呼。”
土娃看到李崇、王乾的表情都不怎么和善,憨厚一笑,“我先去吃饭了,晚上见。”
土娃和柴子悦走了。
李崇摸着下巴,冷哼一声:“北派还真敢来。”
王乾也眯起眼睛:“晚上别让我见到那个判家的,胖爷真忍不住要出手。”
南宗北派的矛盾,秦昆一直不怎么了解,这也是积怨已久的两帮人。
秦昆不做评价,他们旁边,突然有个声音开口:“早听说扶余山分家多年,积怨很深,刚刚没动手,让贫道少看一出好戏。”
徐法承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规规矩矩地穿好了道袍,开口却是阴阳怪气。
“姓徐的,这些事与你有干系吗?”
“钟祭判,烛斗符,源自我茅山千音堂、飞僵堂、阴阳洞,七星堂、龙虎堂、天符阁,同属茅山三十六堂,怎么与我没关系?”
“口气那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王乾撇撇嘴,表情不善。
这人一口气,把南宗北派全说成了茅山堂口,王乾心中忿忿。
虽说华夏生死道,师出茅山,可茅山毕竟衰落了,你开这么大的口,脸皮也太厚了!
“胖子,听说你师父是疯蛟吴雄?”
王乾道:“是,如何?”
“没如何。我大师兄说过,吴雄算得上生死道一个人物,可惜喜欢争名夺利,被逐出华夏。”
“放屁!”王乾勃然大怒,他可知道,师父之所以走,是因为一个赌约。
根本不是什么争名夺利!
“姓徐的,你很狂啊,跟胖爷玩两手吗?”
王乾手掌一抬,一沓符纸落在手上,被搓开,均匀的排列,好像一把折扇拿在手中。
徐法承呵呵一笑:“五系符都不全,光凭锦丝纸,你要跟一个茅山真传斗?”
王乾擦了擦嘴:“加上这个呢?”
又是一把符纸出现。
徐法承表情这才有些凝重:“三禁符?!僵停彼岸边,仙佛上西天。你居然会的挺多,我倒是小看你了。”
五系符,乃金木水火土,五系五术,五术五行,五系符纸主要是杀鬼,对上人,除了数量众多才有威力。
可三禁符,是人鬼通吃的。
毕竟是锦丝纸,人皮和头发制成,已经相当于巫符了。
“锦丝纸茅山确实失传了,不过真打起来,我可不怕你。”
徐法承袖子,抖出一串线穿铜钱。
铜钱前后相连,被徐法承几番折叠,摆出一个剑型。
再看铜钱的文字,刻的并不是‘通宝’之类的文字,而是一个个奇异的符文。
王乾看清了后,浑身一震:“符剑?!”
……
第二九五章,群英荟萃
徐法承道:“是符剑。”
说着,那把符剑抵在了王乾胸口。
这个动作,已经算得上无礼,或是挑衅。
良久,王乾伸手拨开了符剑,徐法承也将铜钱收起,二人之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阴是今晚吧?”徐法承问道。
每一次南宗道会,都要开鬼门,走三关,也叫‘走阴’。
没人理他,徐法承冷哼了一声,看着三人道:“南宗之气量,也太过狭小。”说完,走回房间。
“真没见过这么傲的道士,胖子,那人这么说你师父,你怎么不收拾他?”李崇一口闷了冰粥,擦着头上热汗,他对那位茅山道士,一点好感都没有。感觉比起刚刚北派来的三人,印象还要差。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符剑都有,切磋我恐怕奈何不了他,除非真斗法。”
李崇道:“要不要我找人崩了他?”
李崇说完,意识到气氛不太对,秦昆真特么无语:“大哥,你那是犯罪。另外,如果茅山还有其他人在,按照生死道的江湖规矩,你家里人得死光赔命啊。”
秦昆听嬴凤瑶说过生死道的规矩,一句话总结就是‘借势祸三代,斗法赔一人’
借势,是指借世俗势力,古时生死道的捉鬼师如果与人有生死大仇,一旦借用世俗兵卒大军,那相关三代亲族,都会受到报复。如果与人单挑斗法,对方死后,按照规矩,同门、亲族要报复的话,只能找你一个。
李崇摸了摸鼻子,自己不喜欢斗宗弟子这个身份的原因就是规矩太多,太过束手束脚,让他无法为所欲为。
“秦昆,规章来了。”
别墅门口,楚千寻款步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此次鬼三关的规章黄纸。
……
深夜,11点半,白湖区游乐园中。
王乾骑在旋转木马上,拿着规章发呆:“我靠,这帮老头要搞什么?!”
秦昆看着黄纸上的几行字,也有些呆滞。
‘鬼门令’
‘阎王索命,小鬼翻天’
‘我扶余南宗,感天皓首,心系阴阳之危,立走阴鬼门,凡入鬼门者,皆我生死门下,鬼门开三关,纵横出世,即奉玄门法贴一份,法器若干’
‘有横空出世之高足,另许机缘,传天谕道法’
四行字看的秦昆额头豆大汗水流下,读起来非常吃力。
“胖子,啥意思?”秦昆靠在旋转木马上,肘了肘王乾。
王乾干咳一声:“意思是说,我扶余山南宗替老天爷操碎了心,现在带你们走阴了,走阴呢有鬼三关,如果闯出来的话,得道法一部,法器几件。如果你鬼三关闯的很漂亮,就给你们烙十死印。大概是这样……”
秦昆这才点点头,和去年的规矩差不多一样。
夜风微凉,白湖的水汽弥漫在游乐园上空,有些闷热潮湿。
秦昆朝着自己扇凉,除了那四行字,底下的字他是看得懂的。
‘欲闯鬼三关者,可结伴一二,最多三人为组’
‘三关分:魍魉老街、断头森林、禁闭医院’
“这和去年的规矩差不多啊。”旁边的楚千寻说道。
秦昆记得去年的规矩也是三人一组,虽然今年单子换成了黄纸,本质还是没变。
白湖游乐园,聚集着近百生死道弟子,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师兄,可以组三个人啊,我们要不要再组一个?”
“人心难测,这是闯鬼三关,是走阴!虽然有南宗主持,也难免危险,组个来路不明的人,疯了?”
“师兄,师姐,我们刚好三个人啊~”
“师兄,你去年不是来过南宗道会吗?怎么样?”
一片称呼,不是师兄就是师姐,大多都是同门师兄带师弟长见识的,去年时,还没有这般盛况。
徐法承和秦昆几人相离不远,皱眉看着游乐场,独自一叹:“泱泱华夏,生死道新秀荟萃,竟不足百人。悲哀。”
从昨天来到今天秦昆认识这货一天了,从没见他这么愁眉苦脸的。
“徐兄,够多了。去年无论质量数量还不如今年。”
“徐兄?你这么老,叫我徐兄,不合适吧?”徐法承突然蹦出一句话。
我……
老……
吗?
秦昆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摸了摸脸,我今年23,虽然黑了点,胶原蛋白还很充足好不好。
“别、别闹了……”
“我没闹。秦昆,你就是扶余山这代当家黑狗?这次走阴,是以你为灵媒对吧?”
当你妹家你妹黑狗你妹啊!
秦昆觉得自己和徐法承实在不在一个频道上,尬聊不是我的强项好吗。
徐法承见秦昆不理自己,索性道:“我去招些同伴,走阴再见。”
徐法承走了,过了没一会,齐红妆、雷尘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桃花眼。
“秦昆。”齐红妆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找到队伍了吗?”
“嗯。”齐红妆点点头,“我,雷少校,万组长。”
这次灵侦总局来了2人,但斗宗三虎的万人郎,也任职灵侦总局,被齐红妆拉去,当了队友。
嬴凤瑶也来了,身后是李崇,聂雨玄。
“秦昆,这几天都不去我房间谈谈心啊,等你等的难受死了呢。”
嬴凤瑶凤眼带电,电的秦昆打了个哆嗦。
秦昆发现嬴凤瑶往自己这靠,欲说悄悄话,一旁的齐红妆已经干咳了好几声,立即与她保持距离,岔开话题:“你和三旺、聂胡子一组?”
嬴凤瑶的道术秦昆见过,一招五竹邪骨,自己差点都栽到这招上面,再加上李崇、聂胡子,这一组的实力有些恐怖啊。
“昆哥!”
不远处,又有一队人走来。
领头的是祭家韩。
韩笑呵呵的,身后跟着一个落落大方的妹子,正是中午见到的柴子悦,另外,还有一个遮面的小孩。
小男孩一身古装道袍,长发披在脑后。
“这个小朋友是谁?年纪这么小就来参加道会?”
秦昆看到小孩大眼睛水汪汪的,竟然分不清男女。
看到秦昆伸手去揭面纱,楚千寻拽住他的胳膊:“别动,这是判官法身!判官法身不容亵渎,若是看去了,这个活尸会自刑献祭,化阴曹大判追杀你的。”
判官法身?这是活死人?!
“判官还会杀人?!”
“当然,判官也是鬼。”王乾眯着眼睛,从旋转木马上跳了下来,“崔鸿鹄,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吧?”
小孩眼中带笑,童稚的声音响起:“王乾,好久不见。你还没死呢?”
第二九六章,魍魉老街?【第二更】
童稚的声音,一开口问候王乾的死活,乍一听,让人有些浑身不适。
王乾没有回答,低声凑到秦昆耳畔:“这是判家的附身道术,已经有些邪门了。判家人最喜欢居于幕后,心狠手辣,又表现的人畜无害。碰见了记得少和他们说话,也别揭他们的面巾,直接打死就行。”
秦昆一怔,看到王乾难得这么郑重,心中暗暗记下。
凌晨12点半,白湖游乐园上空,一个广播声音响起。
‘凌晨零点半,白湖鬼门开’
广播重复三遍,继续道:“此次闯关者共计99人,请各组按照编号,前往‘幽灵密室’园区,进入指定房间。警告,此次闯关者会遇到生命危险,如有退出者,须即可申请放弃!”
“下面,是闯关者分队情况。”
“第一队,徐法承,康家豪,元净”
“第二队,裘龙泰,墨夷,墨鲤”
“第三队,陆风,方芸”
……
“第十七队,赵峰,徐寿,佛海”
“第十八队,秦昆,王乾,楚千寻”
……
“第四十四队,韩,柴子悦,崔鸿鹄”
……
密室里,密密麻麻的蜃界符贴在墙上,这是恐怖医院为主题的密室,秦昆躺在床上,记得鬼三关中,最后一关就叫做禁闭医院。
“准备好了?”
秦昆看到楚千寻和王乾已经躺好,都是老朋友了,相互之间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相处的默契却渐渐有了。
“秦黑狗,保佑胖爷不被out,我师父还等着我争口气呢。”王乾搔了搔肚皮,似乎有些紧张。
“我也是。”楚千寻和黑魂教的人对上后,也希望自己能给烛宗、给爷爷争口气,被小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秦昆一笑:“我罩着你们,放心。要进去了,先走一步!”
入界符贴在额头,恍惚间,周围墙上的符纸发出沙沙的响动,屋内好似狂风过境。
符纸声越来越大,不仅如此,还有铃铛声,角落里两柱香自燃起来。
秦昆灵魂晃动,整个屋子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远,周围的声音也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像整个人被拽入一个漩涡之中,刹那间,镁光灯闪过,一切消失。
‘叮!提示:您已陷入不明蜃界,此处极不稳定,系统开启自动同化功能,蜃界被加持改造,成为特殊任务地图’
‘特殊任务:鬼三关(魍魉老街)’
‘任务介绍:魍魉横行的街道,无所察觉的市民,街道每一处都有可能藏着通关钥匙,找到钥匙,以及破关之门,才可通过任务,开启后续任务’
‘任务提示:老街之外的街道,有食物供给,也有小几率找到通关钥匙,但是,会更加危险’
‘任务奖励:无’
……
脑海中的提示声响起后,秦昆听觉渐渐恢复,声音由远及近飘来,同时,眼前的白光消逝。
再睁眼,他站在一处办公楼里。
好奇,惊愕,疑惑,不解。
“不是老街吗?我到哪了?”
办公区电脑成片,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加班。
周围灯光黑暗,只有电脑的显示屏亮着。
秦昆回头,没有王乾、楚千寻的身影。
“搞事情啊?是不是蜃界符错乱了?”
秦昆站在办公区一脸懵逼。
秦昆看到办公区总共就3个人影,都在电脑办公,秦昆朝着最近的走过去,招呼道:“朋友贵姓?”
那个蓬头乱发的衬衫男,对于秦昆的到来,一点好奇都没有,慢慢转过头,眼袋极重:“张……贵……”
死人?
秦昆嗅了嗅,没错,是死人,可是这货似乎意识不到自己挂了,还在电脑上敲着代码。
“张兄弟,这是哪?”
“我……公……司……”
那不废话吗!
“我是说,这条街是哪?”
“科……技……西……路……”
“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条魍魉老街?”
“知……不……知……不……知……”衬衫鬼眼珠突然极快转动起来,语无伦次。
“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昆捏住那个衬衫鬼的脖子,顿喝道。
“你……踩……到……我……肠……子……了……,好……疼……”
秦昆抬脚,血糊糊的场子拖在地上,秦昆头上有黑线:“咳,我没注意。”
“别……挡……我……屏……幕……,老……板……不……是……人……,工……作……干……不……完……老……板……要……扣……钱……”
真特么疯了,大哥,你肠子都拖到地上了,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分明是压力大自杀啊!
想开点好不好,都当鬼了,还特么这么敬业!
秦昆丢下衬衫鬼,发现其他两个员工面朝屏幕,眼睛上翻盯着自己,在黑暗的办公区,被电脑屏幕映出诡异的笑容。
两个员工,都是鬼。
轰地一声
天花板掉下来一坨肉,恰好压在其中一个员工身上,员工惨叫一声,一命呜呼。
“哎呦我的屁股……咦?!怎么我身子底下有只鬼?”
王乾呲牙咧嘴地坐起来,惊诧不已。
秦昆看了看那只鬼差不多被坐死了,骨灰坛出现,朝对方罩去。
‘叮!收容失败,此地乃特殊蜃界,鬼魂无法收容’
秦昆悻悻收起骨灰坛,看着王乾:“胖子,该减减了,你堂堂符宗天字堂高足,靠体重收鬼,说不过去啊……”
听到秦昆的揶揄,王乾非常不满:“滚蛋!这也是本事懂不懂?”
王乾话音刚落,秦昆头顶天花板塌陷,一个人影落下,伴随着尖叫,秦昆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是楚千寻。
楚千寻被秦昆放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狗哥的麒麟臂没白练,难怪那么多姑娘喜欢你。”
我靠……秦昆哭笑不得,听不出楚千寻是夸自己还是暗讽。
“这里是哪?”
楚千寻环室四顾,好像来到了一个网络公司,不远处还有两只鬼在打代码。
“科技西路。”秦昆答道。
“科技西路?不是……魍魉老街吗?”
秦昆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乾一屁股坐到旁边那只鬼的办公桌上:“喂,听过魍魉老街吗?”
那只鬼上翻着眼皮,诡笑着:“没有。”
“那你去死吧。”
对这种鬼,王乾可不会像秦昆那样客气,一张符甩在身上,那只鬼笑容一僵,惨叫起来,他浑身冒火,一股臭气弥漫在空气中。
秦昆捏着鼻子:“要不要把空气搞的这么臭?”
符纸烧的就是阴秽,当然奇臭无比,除非鬼魂修炼至厉鬼,才能将阴秽剔除,转为纯阴鬼体。
王乾闻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下来该去哪?”
楚千寻走到窗口,发现这是一栋高层,在18楼,楼下车水马龙,就是街道两旁没有路灯,全是火盆。
“好像鬼还不少。下面还有夜市。我也不知道去哪,不过,总该问问路吧?”
二人毫无头绪看着秦昆,只见秦昆走到那个仅剩的活口面前,拎着他的领带把他提起来。
“张兄,你老板呢?”
刚刚这只鬼说老板不是人,秦昆猜测,这会不会是一种提示?
衬衫鬼指了指一处黑暗无光的玻璃间。
秦昆拍了拍他肩膀:“不打扰你敲代码了,继续。”
……
第二九七章,天癸
漆黑的办公区尽头,那扇玻璃门的房子。
磨砂玻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样子,而且玻璃上全是血迹,里面只有零星的光亮透出。
秦昆伸出手准备推门,楚千寻拽住了他胳膊,表情慎重:“秦昆,里面阴气很重。”
这是蜃界啊,一条街估计都是鬼街,阴气不重才怪了。
“没事。胖子来两张符。”
王乾啪啪两张黄甲符贴在秦昆身上。
秦昆推开门,扑面的味道只能用恶臭来形容。
没人?
秦昆开了天眼扫视一圈,鼻子嗅了嗅,突然转头,门后面黑暗中,一个头发脏乱,西装革履,流着黄水的鬼站在那里,口中呕着黄浆,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我靠!吓爹呢!”秦昆差点炸毛。
秦昆见过的大鬼也有几十了,但大鬼都是修为有成阴气十足的鬼,渗人、强悍,大多掩去了死相。
不像小鬼道行不够,徒然出现,既吓人,又恶心。
秦昆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鬼,心脏突突直跳。
“怎么了,有情况吗?”
楚千寻好奇把头探进来,突然大叫一声‘妈呀’,她浑身鸡皮疙瘩直竖,胃里酸水翻涌,险些呕出。
楚千寻捂着嘴,一盏油灯立即出现在手中:“敢吓姑奶奶,找死!”
那个黄水鬼急忙退后两步,狰狞道:“你们是谁?!敢对我乱来,我报警了!”
大哥,你早死了,报个毛的警啊!
“南宗楚千寻!”
“南宗王乾!”
秦昆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傻缺,特么的这是蜃界啊,你们自报家门他能知道?
秦昆点了根烟:“我们是税务局的,跟我们走一趟。”
楚千寻和王乾,二人本来很正经的报出门号,这也是捉鬼师自古的规矩。但是秦昆的话,将他们雷的里焦外嫩……
黄水鬼一怔,畏畏缩缩:“税、税务的同志……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啊?”
“谁跟你是同志,赶快走,少废话。”
黄水鬼哆哆嗦嗦地被秦昆拎到外面。
“你们到底是不是税务局的?”
黄水鬼被拽到安全通道,眼底开始出现怀疑。
秦昆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朝着鼻子上又给了一拳,浑身不怒自威:“你说呢?!”
黄水鬼被打的一脸懵逼,擦去了鼻血,坚定不移道:“当然是!”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王乾和楚千寻看呆了。
果然跟鬼打交道这方面,秦昆才是专家啊,二人看到秦昆还把烟给黄水鬼递了一根,对方感恩戴德的收下,哭笑不得。
“黄老板,问你,魍魉老街在哪?”
“我不姓黄,我姓郑……”黄水鬼嘴里扎着一根玉溪,竟然也不怕明火,支支吾吾说道:“那地方不、不能说……”
话音刚落,肚子上被踹了一脚,整个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秦昆拎着他的领带拖到窗口,指着楼下:“这是18楼,你看清楚了。”
“大、大哥……你不是税务局的!你到底是谁?”黄水鬼脑袋被摁出窗外,肝胆欲裂。
“我就是。来收你死亡税的,你一个恶鬼,别给我亮死相装小鬼了。我不吃这一套!”
秦昆刚刚在打黄水鬼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竟然是只36级的恶鬼,等级不低,天眼看不透,证明对方隐匿鬼术很高。
黄水鬼身上的黄水,有生命一样朝着秦昆胳膊上流去,可是靠近后,秦昆胳膊上出现一层绿火,那火焰极冷极寒,将黄水彻底冻住。
见到自己的鬼术奈何不了秦昆,黄水鬼再次受到惊吓:“大哥!我说!!别弄死我!!科技西路往西,就是魍魉老街!!”
“好嘞。”
秦昆松开手,黄水鬼松了口气,只是下一刻,一股巨力踹到黄水鬼身上,他鬼体炮弹一样砸破玻璃,从十八楼坠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引起了街上所有鬼的关注,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啪叽一声,叫声戛然而止。
楚千寻扶着窗子看了看楼下,已经围了一群鬼。
“我记得你之前还挺仁慈的。”
楚千寻开口,她是没想到,秦昆竟然出手给这只黄水鬼灭了。这里非阴非阳,鬼魂有了鬼体,落下去,定然死的不能再死。
秦昆没回答,拽住了楚千寻的手,楚千寻脸上一红:“干什么啊摸人家的手!大庭广众的,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楚千寻唯恐王乾不会误会一样,秦昆气的不轻:“大小姐,你中招了好不好……”
中招?
楚千寻这才发现,自己的玉手,蜂窝一样,露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有十几个。
楚千寻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
王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刚刚楚千寻离秦昆比较近,王乾掏了掏耳朵,沉思道:“秦黑狗,那只鬼刚刚身上的黄水有问题?”
秦昆点点头,那黄水腐蚀皮肉,竟然悄无生息!要不是自己开了天眼,眼观六路,恐怕还发现不了。
“怎么办?!我的手……”
楚千寻立即拿出却邪灯,炙烤着手臂,黑色的焦肉在灯炎的熨烫下不见了,可是孔洞仍旧还在。
“胖子,聚灵符!”秦昆说道。
王乾一愣:“这一般是鬼用的……可以吗?”
王乾拿出一沓聚灵符,秦昆抽了一张缠在楚千寻手臂上,过了会发现,似乎新肉在生长。
“什么情况?”楚千寻讶异无比。
王乾迅速明白了过来:“秦昆,我们现在都是阴体??”
“看来,是的。”
秦昆刚刚问黄水鬼话时,原本想用业火神罡震慑一下,结果发现,用不了。
那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后来才意识到,阳灯没了!
所以得到判断,现在的他们是鬼体!
“不对啊,那我的符纸,岂不是早就给我灭了?”
王乾惊愕,说完秦昆也愣住了:“对啊,你那符都是对付鬼的,为毛你带着安然无恙?”
难道我判断错了?
秦昆好奇。
王乾迅速掏出自己的符纸仔细观察,随后,一脸便秘的表情,非常难看。
“怎么了胖子?”
王乾指了指黄纸上的红符:“这不是朱砂,是天癸……难怪没事。”
“天癸?”秦昆好像看小说看过这个词语,但一时想不起来,“天癸是什么?”
楚千寻看bian态一样看着王乾,还不忘回答秦昆:“女人的大姨妈,或者肾精。”
靠……
秦昆也像看bian态一样看着王乾:“经血?胖子,你现在本事大啊,什么东西都敢用来画符了……”
“这不是我画的,是自动变成这样的!!”
“你这么说,我也得信啊!”
“不信拉倒!”王乾气冲冲扭头就走。
秦昆、楚千寻跟在后面悉悉索索补刀:“难怪胖子这几天看着山庄女弟子的眼神不怎么正常,太bian态了……”
“秦黑狗?!要死吗?”
“好了好了,不说不说,你也算是捉鬼界的艺术家,艺术家没一点bian态嗜好还叫艺术家吗?”
“靠!胖爷要跟你决斗啊……”
……
第二九八章,观落阴【第二更】
来到街道,满街的火盆,来路幽幽,去路茫茫。
没有夜景的街道,就像是鬼蜮一样,带给人一种不适的压抑和阴森。
科技西路以西,黝黑无比,而且一条河水阻断了去路。
“魍魉老街就在那边,听说闹鬼,所以把桥炸了!”
秦昆手里,一只路过的小鬼哆哆嗦嗦讲述着他‘所知’的闹鬼传闻。
听得王乾、楚千寻两人恨不得将那只鬼投江喂鱼。
“他们还怕闹鬼?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老百姓还怕杀人犯呢。人都怕人了,鬼就不能怕鬼了?”秦昆放走那只鬼,随口答道。
王乾一愣:“我发现你胡说八道起来也是没法反驳啊。”
秦昆望着断桥,有些惆怅,河水不宽,桥也就10几米长,秦昆眼神不断在断桥和楚千寻身上游移。
“你、你想干什么……”楚千寻有些慌张。
王乾心思比较机灵,答道:“楚师妹,他想把你扔过去……”
“他敢!”
秦昆道:“没有的事,我是被搞懵了。”
“懵什么?找破关钥匙?”
秦昆点点头:“破关钥匙,就在魍魉老街。”
“我们知道,然后呢?”
“我原以为,去魍魉老街找到钥匙才能破关。”
王乾皱眉:“难道不是吗?秦黑狗,你到底什么意思,再绕下去,我就被搞懵了。”
“刚刚聊天,你们也都听到了?魍魉老街,一片荒芜,魍魉横行,魍魉是疫鬼,那里没吃的,就算有,食物也不可能入的了口。既然第一关这么大,那科技西路,肯定有它的用途。”
楚千寻作为一个理性思维的人,不如秦昆、王乾粗犷的跳跃性思维,她呆萌地看着二人,只见王乾立即会意,脸上露出笑容:“你是说,守株待兔?”
秦昆道:“说的那么委婉干什么,大小姐又听不懂。我是说,等他们过来,直接抢。”
楚千寻一脸呆萌地正听秦昆准备发表高论,结果秦昆一席话让她失去了原有的兴趣……果然,这是秦昆的风格。
去年,三人没闯三关,而是直接到最后一关,秦昆就提议反杀对方,这一次更是直接开抢。
“秦昆,你这是强盗逻辑啊!”
秦昆揉了揉脖子:“弱肉强食,胜者为尊。生死道每个前辈都给我提过这个论调,我很喜欢。”
秦昆竖起指头,在额头竖划。
“无量天尊无量天,无量天眼看世间!”
江边,只有江枫,没有渔火,秦昆站在断桥上,1000米的天眼,对岸魍魉老街的一切,尽收眼底。
老街狭长,小道颇多,像是庙街,很热闹,灯笼高挂,鬼影重重。
许多这次参加道会的弟子,穿梭其中。
黑暗的天空,凝出一张面孔,朦胧模糊,注视着整条老街。
这一刻,许多人都抬起头,感觉到了被人偷窥、注视。
一个背着桃木剑的道士,看着天空冷哼一声:“堂堂扶余山的当家黑狗,这么喜欢鬼鬼祟祟偷看吗?”
茅山徐法承,在发现秦昆之后,收回了目光。他旁边,是一个圆脸的小道士,天虎山弟子,元净。元净不明白徐法承在自言自语什么,不过老实地骑着一只老虎跟在徐法承身后。
元净旁边,是一个年轻弟子,手中抱着一个坛子,谄媚道:“元师兄,你老虎让我坐坐呗!”
“不行的!这是我天虎山道坛法相,驮魂夜游用的,只能驮我自己!”
年轻弟子悻悻,有些不开心。
“康师兄,你是什么宗门的弟子?一直抱着一个菜坛子干什么?”元净好奇不已。
二人都是徐法承找到,收入队伍中的,他们知道徐法承的本事,甘心被当成手下驱使。
年轻人叫康家豪,闻言干咳一声:“我是食为天的厨子……”
元净一愣,这些年邪门鬼事见了不少,他低声道:“灶王坛?食为天?那不都是鬼店吗?”
“鬼店也招阳人啊……车船店脚牙,要从阳人手里讨供奉,免不了和阳人打交道……”
徐法承回头:“好了,别聊了。速速找魍魉,破三关,我徐法承可不能输给其他人。”
……
李崇打了打哈欠,躺在屋顶上:“这只狗真无聊。”
聂雨玄看了看天空,闷了一口酒:“无聊?嗝……秦黑狗可是去年道会的魁首,虽然赢的不光彩,脑子精着呢。”
“聂雨玄,你和万人郎去年输了?废物啊。”
聂雨玄对着李崇的脸打了个酒嗝,酒臭扑面,李崇大怒。聂雨玄摸了摸肚皮:“废物?虫子,也就师父舍不得打你,瞅你现在狂成什么样子了。”
“景三生那个老东西?哼,他……”
李崇话说道一半,聂雨玄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你刚说什么?景什么?”
李崇脸色涨红,极其难受,聂雨玄下了死手,感觉好像对方要捏死自己一样。
李崇脸上戾气浓郁,同时掐住聂雨玄的脖子:“我说……景三生……那个老东西……怎么,有意见……吗?”
旁边的嬴凤瑶托着腮,目光从天空收回,拍了拍背后竹筒,突然,聂雨玄和李崇之间,被许多根白骨竹顶开。
“别内讧了,我还想捞一件法器呢。”
嬴凤瑶看着聂雨玄:“聂师兄,景前辈当年抛弃了李崇母子,李崇这么恨他,是私事,我们不该插手的,对吗?”
聂雨玄强行压住脾气,震掉浑身长出的白骨竹子:“虫子,师父待我如亲子,希望你以后放尊重点!”
李崇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红着眼睛,舔着带烟渍的牙齿道:“聂雨玄,我要不尊重的话,那老东西早给我妈陪葬了!!”
聂雨玄脸上阴郁的可怕:“论纯武技,你很厉害,如果加上道术,师父能打你十个!”
李崇硬着脖子:“让他来啊!!我李崇会怕他?”
“别吵了!!”嬴凤瑶不满的开口,打断了二人:“我那位小男友还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呢。先闯关,再谈旧怨。”
……
齐红妆、雷尘、桃花眼走在街道上,不少鬼都看见了一身军装的雷尘,面带忌惮。
雷尘更是震惊。
前一刻,还在白湖区游乐园,恐怖主题的密室,现在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萌萌,这是观落阴吗?”雷尘沉声问道。
观落阴,又叫走阴。
台湾、沿海等地区非常流行,据说魔都也有。
雷尘有许多从商的朋友,见识过走阴,回来给他大肆吹捧过其中的神奇。
那是一种高级催眠仪式,但和催眠还有所不同,用经文、法器、脚掌贴地等仪式来完成走阴的过程,仪式间,双眼蒙布,贴着符纸,会感觉到某一瞬间,周围一切声音骤然离自己很远。
接下来,就能看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见到一些已经逝去的故人。
雷尘不信,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但这次的情景,和那些朋友跟他形容的,何其相似?!
齐红妆摇了摇头,她去过十死城,那是比这里更荒诞的地方,他和雷尘解释不清。
倒是桃花眼微微一笑:“雷少校,蜃界可是独立的地方,开通冥门,不知通的哪一界,这是符宗秘术。当然,说这是走阴,却也说得过去。”
雷尘可从没听过,走阴还有一起走的,这简直打破了他的三观。
好在军人的意志比较坚定,什么牛鬼蛇神,也动摇不了他的正气和信仰。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神奇。”雷尘赞叹一句,看着周围一个死相很惨的鬼在发抖,“万组长,它为什么怕我?”
万人郎道:“自古猛鬼怕兵匪,你身上,威煞太重,他们受不起。”
雷尘点点头,温柔地搭向齐红妆肩膀:“萌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齐红妆冷哼一声,抖掉他的手,理也不理。
万人郎无奈摇摇头,看着天上,好像秦昆是小心眼来着……但愿别看见这一幕啊。
……
第二九九章,三寺
99个人,或3人一组,或2人一队,或单独行动。
秦昆记得没错的话,之前统计的人数是96人,加上自己、茅山徐法承,才98个,另一个又是谁?
这时候没法想那么多,秦昆扫视了半个小时,发现竟然没了北派3人踪影,他收回了天眼。
秦昆天眼施展时,手里握着天痕灯,看到的景象在灯焰中出现,王乾与楚千寻也看的一清二楚。
“似乎没什么厉害的鬼。”
王乾刚刚扫视一圈,魍魉老街与鬼起冲突的捉鬼师不算少,大多数轻松解决。
秦昆也在疑惑,刚刚那个黄水鬼都是恶鬼,里面的,最多是厉鬼,其余的都是野鬼、游魂之流。
刹那间,秦昆明白了。
去年碰到最厉害的,也是厉鬼啊。
他们今非昔比,别人不一样,南宗道会,毕竟是新人的初次试炼。
楚千寻道:“我们去年遇到的,顶尖厉鬼的程度。你还想要多厉害?”
王乾一愣,对啊。
去年在人皮校园里,小鬼虽多,大鬼可是一只都没。
王乾看着秦昆,秦昆看着楚千寻,楚千寻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我现在是明白了。这次试炼,我其实想带烛宗一些弟子,王乾也想带带符宗弟子,全被我爷爷、余首座否决了。最终决定的结果,仍旧是我们三个一组。”
“明白什么?”秦昆问道。
楚千寻道:“还能是什么?我们这次在鬼三关,根本就不是来竞争的,是物色人的。”
一时间,楚千寻捋清了几个老人的目的,他们原本想的,就是把自己三人摆在一个观望者的角度。
秦昆笑了笑:“大小姐,你还是不明白啊。”
楚千寻、王乾一愣,楚千寻不服气:“哪不明白?”
秦昆道:“永远别把前辈想的那么高深莫测。说白了,他们什么都没想。在一切恰当的时机,做出恰当的举动,并非某个人的意志所决定的。南宗道会以前是什么规矩,这次仍是,放心,不会变的。”
“秦黑狗,我觉得大小姐说的蛮有道理。不过,你的歪理也好想说得过去。”
“我是歪理?楚老仙喜欢出尘、景老虎城府又没那么深、余黑脸一心求符宗发展,三个心思各异的散仙,玩不出这种花花肠子。不是吗?”
王乾、楚千寻一下觉得,秦昆脑子突然变灵光了,这番说辞,倒是把二人心中的生死道前辈拉下神坛一样,感觉所思所想和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真的没深意吗?
秦昆顿了顿:“有一点我提醒一下,如果不去想三关过后得到的法器的话,这里倒是一个切磋的好地方。可以磨合磨合我们。”
“磨合?”王乾一懵。
秦昆鼻子动了动,目光突然看向对岸。
断桥边,三个人影站在那。
秦昆微微一笑:“几位道友,速度好快啊。”
对岸,三个男的,一个道士、一个阴沉男子、一个和尚。
其中两人同时开口:“又见到你们了。”
鱼龙山,赵峰。
以及那个阴沉男子,徐寿。
“钥匙找到了?”秦昆打招呼道。
秦昆还记得这二人,一个去年道会见过一次,叫什么七哥、八哥的;一个在西山实验基地见过,三山、三寺、三观之中,是鱼龙山的弟子。
赵峰身上,硕大的铜钱丢出,整个人踩了上去,几次腾挪跳跃,便过了断桥。
“你们三个,让我出了丑,我真是记忆犹新啊。”
鱼龙山,大明锦衣卫的秘密基地,后来大明覆灭,首领带着那群锦衣卫不愿归化清朝,打散了大家伙,投奔了佛教道教,再后来,一个姓朱的道士来到鱼龙山,开宗立派,捉鬼消灾,才有了现在的鱼龙山。
鱼龙山的道术,以身法见长,赵峰当初在西山实验基地的重重包围之下都能安然离开,身手可见一斑。
秦昆见过他鱼龙九变中的铜钱变,可日本忍术相似,又不同于忍术,一直记忆犹新。
“赵道友,今天事多,不跟你叙旧。钥匙交出来,否则打你下河。”
秦昆微微一笑,强势说道。
“做梦!!!”赵峰气的牙痒痒,上次这三人还与自己寒暄半天,摸摸底,现在一开口就是打下河。赵峰脑子也不蠢,这种连敷衍都不用的口气,分明是太瞧不起自己了!
“王乾,交给你了,丢河里去。”秦昆不耐烦道。
“啊?哦。”王乾一愣,不过随后没多说什么,丢河里就丢河里。
“你让这个胖子和我打?姓秦的,八字最硬,黑狗陪天,我知道你!要打你亲自过来,我指点你两招!”赵峰大声喝道。
“赵峰,我记得你师父是鱼龙山掌门是吧?来来来,你胖爷查探查探你道术进展如何。秦黑狗实力还不如我,你跟我打不辱没你的身份。”王乾一脸的大言不惭。
“丫丫的呸!就你还想做我赵某的爷爷?放马过来!”单独邀战,等于斗法,赵峰恨不得把这个丸子头的胖子拆骨抽筋。
秦昆看着那个瘦高阴沉的男子:“大小姐,这个交给你了。”
阴沉男子看了一眼楚千寻,阴沉的脸上露出微笑:“这里是蜃界,我对女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楚千寻不乐意了:“一样,过来试试。”
徐寿一跃,来到对岸,似乎回忆起去年被秦昆三人联手阴出局的场景,站了一个有安全感的距离,才淡淡开口:“放马过来!”
徐寿也走了。于是秦昆面前,就剩一个和尚。
和尚方面阔耳,只不过两个眼珠,不自觉的乱瞟,好像身体里藏着一只猴一样不安分。
半晌,没见对方开口,秦昆便朝他点了点头:“大师贵姓?”
“你是去年魁首,秦昆吗?”和尚嘻嘻一笑,反问道。
秦昆点点头,暗中诧异:这和尚,好像不太正常。
和尚道:“我是乱禅寺佛海!”
原来是三寺之一的乱禅寺!
三寺分为空竹寺、佛林寺、乱禅寺。嬴凤瑶出自空竹寺,佛林寺的人他还没见过,没想到有幸见到了乱禅寺的人。
有道是‘空竹白骨尼’、‘佛林高僧地’、‘乱禅疯沙弥’。说的就是三寺的简要状况。
空竹寺毁于宋末兵灾,寺里和尚通宋,遭元兵屠杀,寺里曾经救下的一位村姑,接了老方丈临死之前的衣钵,出家剃度,感念空竹寺救命之恩,便没将其改名为‘庵’,一直保留着原来寺名。
元朝时意外入生死道,得了五竹道术,供白骨佛,所以被称‘白骨尼’。
佛林寺立于武周时代,也就是武则天执掌权柄之时,大唐神都洛阳附近与鬼打交道的,就这一处。
里面生死道的高僧无数,唐宋两代水陆法会(盛会)都有其门下身影,被称为高僧宝刹,所以被称为‘高僧地’。
乱禅寺,据说这里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这里似乎风水不佳,里面的和尚酒肉不忌,神智混沌,乱禅寺小沙弥,自入寺起,少则几月,多则两年,就会变得疯疯癫癫。
却因捉鬼手段高超,又能帮忙打山贼流寇(吃肉,体质强悍),一直受百姓深信。
乱禅寺内脏乱差,听说佛殿**的佛像五花八门,还掺杂其他塑像,几乎谁给钱管饭,就供谁的。
当初明末大太监,八千岁魏忠贤的像就在乱禅寺供奉到清朝中叶,因为太脏愣是没看出来供的是谁,这才没给推倒。
这是个很邪门的寺,几十年前几乎都没人去了,寺里和尚一度乞讨为生,最近听说,不知为何乱禅寺又火了起来。
这人就是‘疯沙弥’啊!看他年岁,估计也疯了十几年了,难怪是这样的神态。
秦昆道:“佛海大师,你手上有人命味道。”
和尚得意一笑:“楚首座法眼如炬都没看出来,你咋发现的?”
秦昆道:“楚前辈是法眼,我是天眼。当然看得出了,不过你身上恶业倒不重,这是怎么回事?”
佛海更得意了,两个眼珠子已经激动地开始看向两个方向:“乱禅寺,乱家佛,佛海拜韦陀!金刚怒目,降服四魔!杀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和尚不是杀人,是超度!”
秦昆一怔,口号都编好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