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说：“这个原理还可以继续往下推，因为后来空间变得稳固，魔法师们再也无法改变空间，发不出魔法，就有了诸神黄昏、末法时代这样的传说，然后，在一千多年前，也就是标准纪元一千年到两千多年这段时间里，就没有了魔法师、巫师、萨满、德鲁尹之类的传说，却有了异能者的传说，而这些异能者本质上就是就是魔法师，只是，因为空间变得稳定，无法让空间形成比较大的变形，于是，只能做到跑得更快、躲避子弹、凭空举起勺子钢笔、折射光线假装隐身这样的小把戏。”
“哈哈，这么一说还真是，异能者的传说我也看过，实力比魔法时代的人差远了。”科萨隆说。
“越来越有意思了，”海姆西斯说，“照这么说，龙族传说中的巨龙也可以这么解释。”
我说：“确实，龙族也有少部分人相信这套说法，据说上古时候，巨龙生活在诸神创造各族的神话时代，最后被驱赶屠杀，只能躲到遥远的位面，说不定，他们真的是在主位面诞生的，后来通过不稳定的空间，传送到了近邻一天际星旁边的行星上，所以他们才会有那样的传说。”
几人脸色变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你看的科幻小说，是龙族写的？”
我摇头：“不，作者是主位面的小说家，他只写了魔法时代和异能者的故事，至于龙族的这段，是我根据他的猜想继续往下推的。”
几人舒了一口气，我说：“不过，好像龙族一直都坚信自己的先祖是身长数百米的巨龙，也坚信主位面是他们先祖的故乡，他们一直秉承要回到主位面的遗志……”
几人更是脸色一变，差点停止了战斗。
我赶忙补上两个火球，解决掉差点击中海姆西斯的羊人骷髅。
大家有些手忙脚乱地解决了眼前的怪物，却没有急着继续前进。
“你，相信这些东西吗？”艾伦认真地问我。
“我觉得有道理，”我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如果这假设是真的，那么，龙族占领主位面就不是百分百的侵略，但我不这么认为，就算他们曾经起源于主位面，后来去到了天际星那边，这里也是我们主位面人的家园，如果他们回来之后愿意和平共处，本来没什么问题的，可他们依旧保存着上古时代的野蛮暴力，奴役压迫主位面人，这就是最大的不义，并不会阻碍我们打回去解救主位面同胞的决心。”
几人还是一副不他能接受的样子。
我说：“现在的科技证明了，光速无法超越，理论上可能存在可以扭曲空间的虫洞，但制造虫洞需要的能量太过庞大，也就意味着，想进行恒星之间的旅行，只能慢悠悠地飞过去，那么，文明永远不可能走出星系的牢笼，除非，空间能像猜想中的一样，变得脆弱……但脆弱的空间，并不意味着文明和生命是安全的，这是一个矛盾，当然，可以理解为，宇宙诞生之初，空间不稳定，就像母鸡刚下的蛋，是软乎乎的，过了一段时间，才能变得坚硬，但过了一段时间，里面孕育出了新生命，这个生命，就要破壳而出，所以，文明的使命，就是打破这种空间的桎梏。”
“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些的？”艾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看了你们的中小学教材，”我说，“其实，有些通识，龙族那边也允许主位面人学习的，比如，宇宙诞生于一百多亿年前的一次大爆炸，而且宇宙一直在膨胀，几千亿年或者上万亿年之后，膨胀会停止，宇宙会陷入绝对零度的热寂，在这么宏大的尺度下，个体的生命和一个文明，都是一样的渺小而短暂，可是，我们现在，却困在一个小小的恒星系里，持续着你死我活的争斗与赛跑……这么一想，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聊。”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艾伦有些担心，“这几天的训练和学习，让你的精神陷入了虚无主义的陷阱？”
我笑着摇头：“恰恰相反，我早就已经走出了虚无主义，所以，才会这么执着地想要出去参战，毕竟，这对我还有你们，还有整个太空政府，整个塔图会，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是由我们自己的创造的，你们可以认为是文之间的生死较量，也可以认为，纯粹是为了制造意义而制造意义，总之，为自己制造意义，是生命存在于宇宙之中的意义，这是我想通了的问题。”
老实说，这些话说给他们这几个刚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其实没有多少意义，毕竟他们经历还是少了点。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智脑和塔图会的管委会听的。
三人似乎明白了一些，若有所思，我笑了笑，又凝聚出两个火球，说：“古人不理解魔法，将其称之为魔法，无论魔法的本质如何，是所谓的魔法元素，还是化学戏法，亦或是空间的形变，它都是一种工具，可以杀敌，可以开矿，可以降雨，可以治病，这就是魔法的意义，换到现在，它就是科学……”
说着，我上前几步，直接对出出现在岔道拐角处的漂浮幽灵出手。
这几个亡灵是无惧物理攻击的，不过，这款游戏的战斗技能基本都是有着魔法加成的，也不存在没法打的情况，除非是不用武器，捡起地上的石头，像小孩米诺陶思那样扔过去……
见我直接开怪，海姆西斯急忙跟上，科萨隆也紧随其后。
战斗很快结束，几个没有下半截的幽灵在火光中消散，留下几枚铜币和一柄不适合我们任何一个人的低阶单手锤……
接着，我们便已经走到了这条岔道的尽头。
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宝箱”在等待着我们。
“我来吧，”艾伦走上前，准备开箱，“目前来说，我的幸运概率是最高的。”
“比洪没有数值，不如，让他来。”艾伦却说。
“你比艾伦更悲观，”海姆西斯看着我苦笑，“说不定，你的运气会更好一些。”
我打开宝箱，里面出现一堆金币。
“只有金币吗？”海姆西斯看着，“虽然很多，但是，有装备和道具更划算。”
艾伦顺手一捞，捞起一把金币，随后，露出里面的藏着的东西。
“有卷轴，技能卷轴！”艾伦一脸喜色。
“还有什么？”科萨隆也凑了过来。
“还是技能卷轴！”艾伦说，“嗯，没了……”
一堆金币，加两个可以学习的技能卷轴，说不少多少，但也不差。
“什么技能？”海姆西斯问了一句，“能用吗？”
艾伦看了看，说：“正好能用！一个是血腥风暴，带吸血效果，正好适合你，还有一个，寒刺护盾，正好适合科萨隆。”
“太好了！”科萨隆喜形于色，“比洪，虽然你的想法有些悲观，但是，你让我更乐观了。”
艾伦说：“你们两个近战倒是捞着好处了，我们只有金币，有些装备和技能都买不到的。”
“还有后边两个岔道的宝箱呢。”海姆西斯接过血腥风暴技能书。
“意义，就是自己创造的，”科萨隆说，“虽然这只是一款普普通通的游戏，不过，这一刻我们获得技能的喜悦，还有打穿副本的决心，都是有意义的，不是吗？”
我笑了笑：“当然，打穿这个副本的意义，和出去跟龙族对战的意义，也是一样的，走，我们去下一个岔道，但愿能开出适合我跟艾伦的装备和技能。”
气氛稍微活泼了一点点，我们原路返回，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迫不及待换上新技能之后，海姆西斯和科萨隆的战斗激情都提升了不少。
所谓的血腥风暴，就是轮起巨斧疯狂旋转的大风车技能，还能将敌方损失的血量中的一部分附加到自己身上，相当于省下了治疗和药剂。
而寒刺护盾，自然是冰属性的防护类技能，能够防御物理攻击，对冰属性攻击有较好的防御效果，同时，还带有寒刺反击效果，能够给敌人造成少量的伤害，聊胜于无。
艾伦显然也是有些期待，接下来能得到属于自己的装备或者技能书。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和他们聊聊天，顺道还能让塔图会了解一下对我的想法，已经足够了。
这里遇到的怪物，也都大同小异，就是骷髅、僵尸、幽灵、缝合食尸鬼之类的“传统亡灵”。
打到尽头，三人都觉得我的手气比艾伦更高一些，自然还是推荐我开箱。
巷子打开，却是比上次少很多的金币，外加一个卷轴，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