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狂化之秘（九）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狂化之秘（九）
我在十几公里外找到一头快要觉醒的污水河马，取了一点血抹在嘴唇附近，走回营地，继续趴着休息。
看见我嘴上的血渍，比尔和兰斯又说：“喜欢吃生的呀，早知道先喂它了。”
他们吃得差不多，开始准备出发。
狂蛇双刃贾巴斯有些微的紧张，不停地摩挲着双手，尽管动作隐蔽，还是被细心的萨洛奇发现了。
他问道：“贾巴斯老大，你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狂蛇双刃贾巴斯说。
“走吧！”李奥说。
我豁然站起，狂蛇双刃贾巴斯兴奋地走过来：“看你们这么有干劲，我也有些安耐不住啊，行了，我也去溜一溜！”
说着，冲我招手：“出发吧！”
我跟着他离开营地，然后由我带路，走到了沼泽黑犀藏匿的地方。
这儿而，周边的冒险者明显多了起来，魔兽也有，但两边都相对谨慎了许多，我看这里不能再用，干脆用遁术把狂蛇双刃贾巴斯和沼泽黑犀带到了一百公里之外一个僻静的地方。
这附近没有多少冒险者，倒是有些无足轻重的魔兽。
“开始吧！”我说，“需要先热热身还是直接狂化。”
狂蛇双刃贾巴斯深吸一口，看着沼泽黑犀，说：“先热热身吧！”
沼泽黑犀却有些委屈了：“还要打几次？我感觉自己还没恢复呢……”
“放心，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说，“就算不是，也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看你的实力也医生了一些，不是吗？”
“是倒是，不过太累人，”沼泽黑犀说，“还得躲着那些家伙。”
“等你晋级以后就不用在意他们了。”我说，“来吧，开始。”
沼泽黑犀很显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开始了。
之前和勾月骨笛肖申克的战斗，它采取的是进攻手段，因为对手是法系，最后在战斗中渐渐落到防守位。
而现在，狂蛇双刃贾巴斯作为战士，虽然也有防御手段，但攻击显然更可靠一些，而且沼泽黑犀的身体灵活程度却是不及，所以，战斗一开始，它就进入了防守状态。
墨绿色的能量从角尖蔓延的全身，在一次次来不及转身的对战中，挡住了狂风一般的双刀攻势。
狂蛇双刃贾巴斯进入状态的速度倒是挺快，人也很快就兴奋狂暴起来，直打得沼泽黑犀是原地打转，连还手的机会都找不到，又不敢发动太强的攻击，生怕伤到了他。
很快的，狂蛇双人贾巴斯就低吼了一声：“我要开始了！”
“这回看仔细了。”李奥说。
不用他提醒，我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狂蛇双刃身上。
这一回，我看见的不光是他身上的怒气暴涨，连体内静脉置中如同河水暴涨一般、即将溢出的能量流都看得一清二楚。
狂化之后的狂蛇双刃战斗方式更加凶狠暴烈，沼泽黑犀终于承受不住，身上出现了伤口。
“呜！”它痛苦地叫着，“我，我要还手了！”
“随便，”我淡淡地说，“你现在杀不死他。”
话音未落，沼泽黑犀也爆发出一股子暴躁的气息——在桑塔斯城斗兽场的时候，它就经历过狂化，对这样的能量运用方式已经有了了解，就算它没有掌握，也不了解背后的凶险，却也试着爆发出了一点五倍左右的实力。
这下，两边用开足了马力，打得是不可开交。
沼泽黑犀不再顾忌对着自己贴身猛砍的狂蛇双刃贾巴斯会不会受伤，一股能量爆发就把他推了出去，接着用那一招类似“战争践踏”的步伐，继续将狂蛇双刃贾巴斯朝外围推去，接着，发动了一次及其凶猛的冲击。
“嘿呀！”狂蛇双刃贾巴斯陷入了疯狂的战意之中，毫不迟疑地交叉双刃挡在胸前。
“呯！”
犀牛角撞在刀身侧面，将他恋人带到撞飞出去。
“哈哈！”半空中的狂蛇双刃狂笑不已，平稳落地之后一个加速扑了过来，高举双刃狠狠劈下。
“呯！”
双刀正中沼泽黑犀角尖。
“呜！”
沼泽黑犀一声痛呼，却是角尖又裂开了些许……
接着，它的身体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敏速度，一个转转身，狠狠地将狂蛇双刃贾巴斯撞得横飞出去……
“噗哇！”
没有足够怒气保护的狂蛇双刃贾巴斯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可脸上却满是兴奋癫狂的神色，一连串的翻滚之后停稳身体，又开始了疯狂的进攻，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受伤一般。
而他体内，超负荷运转的能量也瞬间止住了扩散的伤势，同时不间断地为机体提供充足的能量，爆发出更加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这，就是狂化后的战士。
相比之下，勾月骨笛肖申克其实并没有尽全力。当然，他要是尽力，伤到的恐怕是脑子，而不是身体，而且，这样的推测也需要进一步观测。
战斗在持续，我和李奥就像地球科幻电影中冷酷无情的反派科研人员一样检测着他们身体的所有数据。
终于，在足足一百零九次的对拼之后，狂蛇双刃贾巴斯的身体到了极限，经络系统也随之崩溃。
“藏起来！”我只来得及对沼泽黑犀说了一声，就扛起浑身所有毛孔都在渗血的狂蛇双刃贾巴斯离开了。‘
这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放在电影里也足够撑起一场**打戏了，而对我来说，才刚刚开始。
这回没有吉祥和吉利，我随便找了一个隐藏的树洞，在堪比厕所单间的空间里，开始做修复。
修复的过程几乎没有区别，一个小时后，狂蛇双刃贾巴斯的身体就基本恢复了，而他那股比普通人强大一些却远不及法系职业的念动力，竟然比勾月骨笛肖申克还更快的恢复了对以太粒子的控制力，同时，他的肌肉和血管对能量的吸收能力也比勾月骨笛肖申克强了不少，不过，从脑垂体的角度来说，就没有可比性了。
这就是法系和战士系的区别。
手术完成，他的实力算是保住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开启无限狂化的关键！
这才是最令人郁闷的地方。
“来！”我带着狂蛇双刃贾巴斯回到地埋，没有再找沼泽黑犀，自己亲自凝聚出面护盾，对他说，“攻击我！”
我是在很有些急了，就算知道该冷静，也知道无数科学家都是经过了无数次失败才成功的……
狂蛇双刃贾巴斯有些不明就里，可听到我的话，也不敢违抗，拎起双刀就扑了上来。
“呯呯呯！”
双刀劈中盾面，几乎没有造成伤害。
“狂化！”我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好！”他低吼一声，身上再度冒出汹涌的怒气。
他将之前的刀法尽数施展了一遍，一点保留都没有，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无限制狂化的能力。
可对我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一个科学家，研究出了一项新成果，却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或多或少都会感到喜悦，虽然心底还是会有疑惑，甚至在获得荣誉之后继续研究下去，但我不同——我没有荣誉也不需要荣誉，我只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足足十五分钟之后，狂蛇双刃贾巴斯终于耗尽了体力，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不过他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
躺了足足一个小时，他才脚步虚浮地站了起来。
我给他补充了一些食物，问他：“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他狼吞虎咽，“我能感觉我的实力还在，给我半天时间，我就能恢复！大人，您，太伟大了！”
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说：“走吧，该回去了。”
李奥一直在沉默，我没有打扰他。
回到营地，狂蛇双刃贾巴斯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对付一群新人已经绰绰有余，脸上也满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其他三人的心情也更加火热起来，在陆续回来的新人面前倒也还能掩藏住。
有新人问怎么回事，狂蛇双刃贾巴斯也只是说：“找到一个好对手，打得很过瘾！”
新人们不多怀疑，将采集到的剧毒蓝莲花交到一起，开始准备晚饭，一边还聊着路上遇到的事情。
我有些意兴阑珊，趴在一边休息。
“喂！”比尔和兰斯忽然朝我这边扔过来一只兔子。
一只被折断了腿兔子。
我抬头看这样他们。
“吃吧，灰狼！”比尔笑着说。
我没理他。
“哈哈，又被调戏了。”李奥说。
我却来了精神：“你想明白了？”
“唉，你好歹给他们一点反应啊……”李奥笑得轻松。
“快说！”我站了起来。
见我有动作，比尔和兰斯又兴奋起来。
“逗他们玩玩……”李奥说。
“你也逗我！”我说，“你倒是快说！”
“别急别急，”李奥说，“情绪起伏太大也不好。”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狂化之秘（十）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狂化之秘（十）
我叼起兔子，朝比尔和兰斯扔过去，口中吐出一枚风球。
风球在空中吞没兔子，不到一秒种，风球消散，一蓬绒毛在空中炸开。
这两兄弟下意识的护住自己，伸手去接兔子。
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兔子落在兰斯手中。
“哇！”比尔惊讶的叫起来。
“它在路上就吃饱了，”狂蛇双刃贾巴斯笑着说，“别逗它了。”
破空之枪艾迪说：“不要跟它培养出感情来。”
“知道了，老大……”两人有些惊奇，又有点失望，悻悻的抱着脱毛兔子回到火堆旁边。
“说吧！”我有些迫不及待。
“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李奥叹气，“不对，这回是真的，真的在骑驴找驴！”
我勉强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说。”
“你现在狂化一个试试。”李奥说。
“我？”我有些懵。
“你能做到，”李奥说，“只是你从来都没用到过。”
“这倒是……”我说，“别买关子了。”
“好好想想，我们都做了些什么？”李奥估计是被这件事情搞得一肚子的郁闷无处发泄，拿我找乐子平衡一下。
“修复经络，保护身体肌肉器官各个部分，然后，重新激发脑垂体和周边……”我回顾了一下整个流程，“补充身体营养和能量……大概也就这些了。”
“对啊，答案就在这里面。”李奥说。
“不说算了。”我说，“待会儿给他们三个也做一遍，我大概就明白了。”
“那你做吧。”李奥说。
“行吧……”我说，“反正流程我也懂，你不帮忙我顶多就是慢一点。”
“唉，这就没意思了啊。”李奥又开始反悔。
“是你没意思，”我说，“钓着我的胃口干什么？”
“唉……怎么感觉我们的默契下降了？”李奥故作叹息。
“爱说不说。”我起身走到火堆那边，叼起一块清理干净穿好棍子的肉，伸到新人煮汤的铜锅旁边，烤了起来。
新人们都诧异的看着我。
几分钟后，肉烤好了，我又叼着棍子走到萨洛奇旁边。
萨洛奇愣了一下，随后抓起一把盐洒在上面。
我径直走到一边，用爪子采下一片巴掌大的树叶，放下烤肉，开始享用。
新人们已经看呆了。
“喔，太聪明了吧？”比尔和兰斯嘀咕，又看看理他们最近的无影吉列，“吉列老大，能，不卖掉它吗？”
“不能，”无影吉列说，“再聪明也是牲畜，我们需要的是兄弟，不是宠物。”
两人最终只能失望地摇头。
“行为艺术啊……”李奥悠悠地说。
“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说。
“生气了？”李奥明知故问。
“有点，但是犯不上。”我说，“我已经能平衡自己的情绪了。”
“唉，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李奥说。
“是你先没意思的。”我说，“改造是我们一起做的，我不知道我自己能无限狂化，我也知道自己脑子笨，可是，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拿这套耍我玩有意思吗？”
“难得跟你开开玩笑嘛。”李奥有些嬉皮笑脸。
“我知道，你这还是心理隐患，”我说，“对故乡的思念导致的孤独，可你需要正式面对，不要用这些幼稚的手段，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用得着这样吗？你应该直面问题，战胜自己的心魔！”
“唉，居然被你教训了。”李奥似乎有些挫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居然用我的理论攻击我……”
“这不是你的，是地球人总结出来的，”我说，“老实说，我感觉，你其实还是放不下最初的自己，可你要知道，你和我，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我们都应该成熟一点，就算要开玩笑，你也该开得成熟一点。”
“呼……”李奥吹出一口长长的气，“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确实有点郁闷，情绪有点失衡。”
“理解，”我说，“你是明白自己疏忽在了哪里才会情绪失衡，而我呢？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我明明应该比你更郁闷。”
“得了，你的成熟速度有点过快，”李奥说，“我担心再来闭关两次你就比我老了。”
“说回正题吧，”我说，“既然你说我们其实早就解决了，那就是我们当初疏忽了，不过我猜，应该和散功重修那次有关，也就是说，当时，我身上关于狂化的限制就已经解开了？”
“是这样，”李奥换上了正经严肃的语气，“准确的说，在跟少族长决战的时候，你差点狂化了……”
“少族长……帕姆拉？”我的记忆瞬间回到了那场暴雨中发生的战斗。
“就是被击中倒地之后，按说你被他的金色怒气伤到，已经开始狂化，不过，被飞云道长的真气拦住了，或者说，转化了，所以没有那么狂暴，但是攻防都提升了很大一截。”李奥说，“所有人都不觉得你是狂化了，我也是后来才有些怀疑。”
“好吧，这就是主角光环，”我说，“如果我当时狂化了，你也没办法帮我恢复吧？”
“恢复当然那能，就是费点力气，花点时间，”李奥说，“不过，那样的话朝赵日天的计谋就得逞了，这不合我们的剧情。”
“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都在剧情的庇护之下啊。”我说。
“所以我才有些郁闷。”李奥说。
“好吧，”我说，“问题的关键应该就是重塑经络了，对吗？”
“就是这样，”李奥说，“最高级的灯下黑莫过于此。”
“具体原因呢？”我说，“我猜你已经把问题从头到尾屡清楚了。”
“哄小孩呢？”李奥说，“其实吧，原理很简单，简单概括，就是一个词，保！险！丝！”
听他正郑重其事，我有些迷糊，但还是试图理解：“保险丝，就是电路当中用于保护电器的部分，在电流过大、功率过载的瞬间损坏，进而保护整个电路的东西？”
“你是把书上的定义背下来了？”李奥说，“好吧，大概意思是差不多，但是有点区别。”
我知道，这时候该好好听着。
李奥接着说：“这保险丝的比喻也有些不恰当，主要有两点，第一，电路中的保险丝是一小段，兽人经络的保险丝，其实就是整个电路！”
我还是不说话。
“第二点！”李奥顿了两秒，接着说，“这跟保险丝不是一超过功率上限就烧掉的普通货色，而是在超负荷之后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直到功率减弱，才会彻底损坏的特殊结构，整个电路从此报废，想要解决，比如重建整条线路，也就是说，报废之人的后代还是有机会觉醒的，但也只有一次狂化的机会。”
“噗……”
我自己也轻轻舒了一口气，吐掉嘴里没有剔干净的兽骨。
“喂！”李奥说，“认真点。”
“也就是说，我们要改变这个现状，必须一个一个地改造？”我说。
“然后呢？”李奥问。
“嗯，所以，我们需要寻找快速重铸经络的办法，”我说，“这样才能解决整个兽人族的问题。”
“方向反了。”李奥说。
“嗯？不解决问题能干什么？”我问。
“原因呢！”李奥又有些急了。
“原因你不是说了吗？能量过载之后报废，”我说，“难道不是这个？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再往前一步。”李奥似乎在忍着怒火。
“往前一步，就是形成这种特殊体质的原因……难道是进化的缺陷？”我随口一说，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嗯……我想起了来，你说兽人的起源，很可能是神明的生化改造，也就是说，原本兽人的体质就是这样，一旦狂化过后经络就会报废，而狮虎两族就是得到了神明的眷顾，所以才被赐予改造，狂化次数不再不受限制？对！有道理！照这个往下推，米诺陶斯大帝被刺杀的真相可能就是，他也发现了无限狂化的真相，试图，反抗神明！”
我被自己的推测也吓了一跳。
虽然，这些东西李奥之前提到过，但那都是李奥的推测。
而今，事实摆在面前，我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和米诺陶斯大帝的所为，是一样的。
“难道是说，神明已经察提前觉了我将要做的事情，所以才会派遣泰拉瑞雅降临凡间？不对，不对！”我继续推理，却发现有些地方对不上，“如果这样，泰拉瑞雅不该放我走的，她觉得邪神信徒还在草原上……”
“喂，方向偏了，”李奥说，“虽然吧，你这推理能力也算勉强及格，但是，还要再加一层反转。”
“加一层反转？”我愣了，随后更加惊骇，“你是说……反过来？难道，是兽人天生就有无限狂化的能力，然后被限制住了？”
“嗯，这才是我观察到的，”李奥说，“也就是说，兽人是被改造之后才失去无限狂化能力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狂化之秘（十一）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狂化之秘（十一）
“神明，限制了兽人的狂化优势？”我愣住了。
仔细想想也对，在李奥看过的丫丫小说里，狂化本身就是兽人的天赋，也是兽人和人类、精抗衡的资本——精灵有强大的魔法和各种植物，人类有魔法师、炼金术和庞大的人口，兽人两方面都不如人家，但好歹有个狂化的优势。
“可是，神明为什么要限制狂化？兽人越强大，神明的信仰不就越有保障吗？”我说。
“记住，这事发生在两千年甚至更早以前，”李奥说，“那时候的神明还没有完全离开主位面。”
“难道……神明也忌惮狂化？”我又做出猜测。
“那倒不至于，”李奥说，“不过，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那时候的兽人神系，也就是大地母神为主的神系并没有主宰草原上的一切神明，这也就是为什么兽人神系比较复杂的原因，当然，这种事情在人类和精灵那边应该也有，总而言之，诸神混战，每个种族都有可取之处，兽人的狂化是个好东西，不过，用起来可能不那么顺手。”
“所以……”我又找到了推理的感觉，“限制兽人的狂化，只有听话的兽人才被赐予改造，再度拥有无限制狂化的能力？”
李奥说：“你看你，又拿自己经验推论……想一想，给全体兽人都做改造，就算是神明也不现实，还不如，简单点。”
“药剂！”我突然回过神来，“赵日天是在巨魔族领地内的遗迹找到的配方！他还说是自己做的……”
“这话也不全对，”李奥说，“现在的改良狂狼花粉药剂明显有着缺陷，说明有些成分缺失了，他加了点东西，也算是经过进一步改良，但是，我相信，当初神明制作的药剂没这么简单。”
“所有听话的兽人都能得到药剂！”我说，“就跟现在一样！”
“而且药效不会减弱。”李奥补充。
一股寒意从脊背处升起。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嘿嘿，”比尔和兰斯又看着我，“没吃够吗？”
我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趴着“休息”。
“我继续往下推，”我说，“神明通过生化改造，创造出了我们兽人，或者说人类和精灵，还有其他种族可能都是各派神明改造的结果，而兽人神明没有意识到，自己改造的兽人有这么出色又棘手的特点优势，所以才刻意削弱……这些家伙，真的把低级生命当成玩具了。”
“事情大致如此，不过，你又少算了一层。”李奥说。
“还有一层？”我说，“那我都无力吐槽了。”
“别忘了，你这里用神明这个词就把他们概括了，”李奥说，“你有没有想过，神明，也可以细分。”
“不同阵营相互厮杀？”我说，“还有，相同神格和相同神职的神明，只有有一个能存活下来，这就是诸神混战的原因。”
“你这不是深了一层，顶多只能算半层。”李奥说。
“那你说。”我没好气地说。
“唉，你起码都是本科毕业的水准了，还这么不长进……”李奥叹气，“别忘了我们刚发现的遗迹。”
“绿雾遗迹？古代城市路易斯？”我的思路又被打开了一个新的层面，“还有，创世神朱米温？”
“嗯，那段历史，绝对没这么简单。”李奥说，“反正你看的小说也不少了，也该明白这些神明能干出什么糟心事来。”
我不假思索：“创造兽人，不对，是创造各个种族的是创世神，也不对，应该是更早一批的神明，而且，对这些种族没有过多的约束，或者说是有些放任，后来新神和旧神，新神和新神之间一场大乱斗打到一发不可收拾，才考虑到借助这些弱小种族的力量，同时，把这些种族进一步改造成最利于使用的状态。”
“嗯，有点那个味道了。”李奥说。
“好吧，我有点失态，”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换了是我，我大概也会这么做。”
“适应得挺快。”李奥说。
“往前看，”我说，“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还原当初的配方不就完了？”
“是这样，”李奥说，“不过我要提高要求，想到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我想了想，“嗯，科幻片里的纳米机器人就不错，等我们造出来，可以给所有……”
“你这是全民福利医疗……”李奥说，“最快也要上百年吧？”
“那你说呢？”我又问。
“还得做个实验。”李奥说，“对象就是半人牛。”
“卡尔特牛头人和奥拉牛人？”我说。
“嗯，他们的神如果陨落得比较早，他们身上应该就没有这个限制，”李奥说，“试试就知道。”
“然后呢？如果证明他们没问题，难道可以从他们身上提取药剂或者基因？”我说，“我们离基因工程还远呢。”
“那就要慢慢计划了，”李奥说，“反正也没规定必须我们亲自完成，留给李嘉图他们岂不是更好？”
“计划又延长了。”我苦笑。
“我们能给他们留下一个足够细致的计划书就已经不错了。”李奥说，“除非你不急着救回泰雅，我们也可以花个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统一主位面，研究透了再去神界……”
“算了，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我否定了这个路线，“就算剧情是这么安排的，至少我是不愿意的。”
“突然没有反抗的信心了？”李奥说。
“剧情有它的安排，我有我的计划。”我说。
“嘿嘿。”李奥轻笑，“好吧，暂时先这么放着。”
“先给五游侠完成改造，再去研究解药？”我说。
“嗯，先给这个现象取个名字。”李奥说。
“又来了，”我意兴阑珊，“就叫狂化限制。”
“太土，”李奥说，“我觉得，叫基因锁比较好。”
“又从那本书里抄来的？”我说。
“不用管，”李奥，“接下来，五游侠的任务就是解除基因锁，打破兽人被改造锁死的狂化天性，这个计划，就叫基因解锁计划。”
“嗯，很中二。”我说。
“去你的。”李奥说。
众人吃完晚饭，闲聊一阵，宣布明天尽快完成任务回城，五游侠承担起守夜的职责，新人们也累的够呛，就都睡下了。
他们一睡着，五游侠的精神就上来了。
“大人……”破空之枪艾迪尽力保持着平静。
“改造很简单，”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给你们讲个故事。”
五人一愣，但都耐心的听了起来。
我没有恢复原形，走到火堆旁，把刚刚整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绿雾遗迹发现的东西吗？还有，后来我在风元素位面……嗯，就是另一个空间，我在哪里发现了漂浮在风中的建筑遗骸……”
从所谓的创世神“朱米温”或者“艾欧”，到被杀死的大地女神盖亚，失败后陨落，等待复活的奥拉真神和卡尔特真神，草原上兽人的形态以及流落在异位面的其他“兽人”，我给他们都讲了一遍。
这些知识放在卡尔姆多大草原上，就相当于对地球上的华夏人说“你们和那些黑皮肤的人是同一个祖先”一样令人震惊，但这，却是事实。
五个人完全听傻了。
这一回，轮到我来颠覆和改造他们的三观。
好久之后，才有人说话了。
“这是，您在法师塔里学到的吗？”勾月骨笛肖申克问。
“有一部分是来到这里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人类和精灵的书籍，”我说，“还有，前几次进入沼泽，我也在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过，最早要追溯到青年勇士大会的时候。”
几人相互看着，欲言又止。
“其实……”灰烬木杖道格拉斯斟酌了一下，小心的说，“狂刃大人……他也说到过类似的话……”
“是吗？”我并不意外，但还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是的，他曾经说过，我们这些可怜的兽人就是被众神玩弄的老鼠……”灰烬木杖道格拉斯说。
“不是老鼠，是白色小鼠。”无影吉列纠正他。
“小白鼠？呵呵…，还挺贴切的……”我不禁哑然失笑。
“话说回来，其实他们巨魔并不算是兽人，”灰烬木杖道格拉斯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他原话的是‘你们这些兽人’。”
“有什么区别？”我说。
我知道，赵日天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巨魔，因为他骨子里还是人类，而且，不是我们世界的人类，而是地球上的华夏人。
不过，照灰烬木杖道格拉斯的意思，这句话也能这么理解——巨魔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兽人。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狂化之秘（十二）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狂化之秘（十二）
这事我也是听说过，历史解释是米诺陶斯大帝征服整个草原，生活在草原边缘和雨林地带的巨魔也被征服，并入了他的兽人帝国，不过这个帝国很快分崩离析，无论是大地母神一系杀了他，还是人类和精灵的刺客杀死了他，总之，这个帝国并没能持久，而人类和精灵打了进来，在这危急关头，狮族虎族揭竿而起，凭借着无限狂化的体质，带着其余种族一起反抗，将敌人逐出草原，牛头人和巨魔作为最特殊的两族，在新成立的兽人王国安身，巨魔算是身价提升，牛头人则有着一股永世谪贬的意味……
“你们都去过巨魔族地吗？”我问。
“去过，不过没有去过雨林那边，”破空之枪艾迪说。
“巨魔族，给你们的感觉怎么样？”我问。
“和别的种族没有区别，要说有点冷漠排外，其实每个种族都差不多，虎族狼族豹族更严重一些，”灰烬木杖道格拉斯说，“相比之下，牛头人和狐族象族比较友好，其他都差不多。”
这是一个相对普遍的观点，很多人都会这么说。
“我不觉得。”勾月骨笛肖申克却说，“我觉得，巨魔族有一种冷漠，一致对兽人的排斥。”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以前我没注意过这个问题，毕竟上一次去巨魔族领地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勾月骨笛肖申克说，“最近我看见城里地精和巨魔合在一起开店铺，忽然想起来地精和巨魔的的区别然后才想起来，一个老巫师说过的话。”
大家都被他的话吸引。
“我不是萨满祭司，也不是巫师，”勾月骨笛肖申克拿出自己的笛子把玩着，“实际上，学了魔法师技能之后我就感觉，这些职业有着相似之处，不过，巫师更为古老一些，因为巫师擅长的占卜和诅咒，都比其他职业更加古老一些。”
“有吗？”灰烬木杖道格拉斯有些奇怪，“我怎么没听过？”
“这些知识没有写在书上，都快失传了。”勾月骨笛肖申克说，“可是你要知道，盛产巫师的种族就是巨魔族，虽然其他种族也有，但没有那么普遍，也只有在巨魔族，巫师和萨满祭司才有着相似的地位，当年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最近我看到地精和巨魔合伙开的店，才意识到，整个兽人族的商业，几乎都是地精和巨魔撑起来的，地精是在各族之间做生意的天生商人，可巨魔呢？他们其实并不擅长，在经商上别说不如地精，就连狐族和鼠族都比他们会经营，可是，愿意跑遍草原和各族做生意的商人，只有地精和巨魔。”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巨魔确实不怎么赚钱，”狂蛇双刃贾巴斯也说，“我小时候在沙漠边上，连地精都不敢去的村子他们也去，没赚多少钱。”
“是的，”勾月骨笛肖申克点头，“我也很奇怪，以前问过巨魔商人，他们都说，虽然没有地精那么赚，但其实还是有点赚头的，只要不亏钱就有机会，而且，地精太狡诈，很多兽人更愿意相信巨魔，所以，还是有不少巨魔发了大财的。”
“乍一看好像很有道理，”我说，“那么，你发现了什么？”
勾月骨笛肖申克说：“我想起当时在巨魔族，一个年轻商人出去经商赔了一笔钱，去找巫师做占卜，巫师告诉他他应该去牛头人和半人马领地交界的地方做生意，就会赚钱。”
说到这个地点，我来了精神。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却并没有提到我的家乡。
勾月骨笛肖申克说：“年轻人问巫师，如果还赔呢？巫师摇头说不会，又说了一句，如果占卜不准，他会赔偿一笔钱。”
“巫师还负责赔钱？”灰烬木杖道格拉斯惊讶了。
“我当时没有在意，”勾月骨笛肖申克说，“现在想想，真的很奇怪……”
“感觉，他们就是赔钱了也要跑去经商。”无影吉列说。
“是有点奇怪……不过我倒是能理解，”狂蛇双刃贾巴斯说，“很多兽人还是觉得他们不算兽人，所以他们做生做生意比较厚道，比地精诚信，他们也是想融入兽人的，毕竟都两千年了，兽人要是不要他们，人类和精灵，绝不可能要他们的，他们甚至都不能像矮人一样依附人类。”
“这倒是一个解释，”我说，“不过，你们给了我一个值得注意的消息，我会找机会去巨魔族那边看看。”
“您要回草原？”五人有些悚然。
“我……已经回去过好几次了，”我轻笑一声，在他们惊讶的眼神中恢复原形，说，“这不重要，药剂配方在那里出现，牛头人族首都和兽人族首都地下迷宫的消息也都出现在那里，巨魔族的秘密也值得我去研究，这一趟，你们不用管，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你们完成改造。”
说到改造，他们顿时就把前边的话题抛诸脑后，眼光火热的看着我。
“来吧，其实不是很难，”我撸起袖子，“还有，我今天还真有点赶时间。”
凌晨两点多，破空之枪艾迪、无影吉列和灰烬木杖道格拉斯的改造就完成了。
五人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我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径直离开了营地，开启遁术，直奔卡尔姆多大草原东南雨林和丘陵地带。
巨魔族的领地有一半是草原，剩下的才是雨林和丘陵，靠近精灵之森的地方界限其实已经模糊，不过，巨魔在古代聚集在那里，后来因为并入了兽人这边才慢慢前往东面和北面，留下了一些古代建筑遗迹。
从赵日天的笔记以及我们在地下遗迹——也就是牛头邪神的藏身地搜集的资料显示，获得药方的地面遗迹和地下遗迹并不是重合的，而是略微有些偏移，且上下之间也没有联通的地道，但出现了一些相关的符号，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就跟绿雾沼泽的遗迹和风元素位面的遗迹一样。
牛头邪神在地下潜藏两千年，直到七八十年前被发现，这件事情在安尼莫城神庙理几乎没有记载，不过，当时的神降使者是泰拉瑞雅在神界的长官这一点可以肯定，其余的，都是一团迷雾，我也不指望暂时能解开，或许，就算找了那个家伙，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毕竟这些神使在神界也不过是就是守护战士一样的角色，甚至还不如守护战士，仅仅是血蹄军士兵。
而我要做的事情更是希望渺茫，甚至可以说是痴心妄想——找到完整的配方。
赵日天可以说机缘巧合，凭借着他自己的主角光环得到的，而且，除了药剂配方，还有地下迷宫的地图。
这事背后的秘辛也耐人寻味——明明地上遗迹和地下遗迹并没有联通，却出现了只有那个时代会有的东西。
一切的缘起，都指向那一次剿灭邪神的战斗。
我不知道泰拉瑞雅的长官和兽人们是怎么进入地下的，说是神殿的阵法大师们开通的传送，好歹也要有人下去过一次才行。
夜幕之下，我顺着风遁来到了地面遗迹。
这里的建筑有点像地球上东南亚的吴哥窟和南美洲玛雅文明的建筑风格，不过残破得厉害，在这深夜之中，还挺有点拍恐怖片的感觉……
当然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幽灵鬼魂之类的弱小亡灵，根本就不值一提。
能让我感到恐惧的恐怖片，起码也得是神魔之类的种族出演。
李奥在现场展开了近半个小时地毯式的搜索，最后确定，什么也没搜到。
“本来就不抱希望，”他很是轻松，“大不了我们自己把配方补全。”
“重点是，我们的明白其中的关联。”我说，“要不，再去地下看看？”
“必须的！”李奥说。
潜入地下，我们连半途中的土壤和岩层都观察了一道，李奥还不放心，把周围十公里的地层都研究了一遍。
来到那个比地面更加破败的遗迹，我们依旧一无所获，那些掩藏的图案花纹，和地面遗迹之间也没有更多联系，囊找到的线索，之前已经搜集齐了。
这是一道，条件严重不足的分析题。
“猜不到结局的推理小说有两种，一种是作者非常高明，读者猜不到，另一种是作者无耻的把必要条件放到最后才提出来，读者不到最后一刻根本猜不到，同时对作者咬牙切齿，”李奥似乎在自言自语，“而在现实中，甚至不会跟给足够的条件，要么是你没找到，要么，线索已经被破坏殆尽。”
“你是说我们没能找到？”我问。
“不，是时间！”李奥说，“除非是光能倒流，否则有些谜题注定是无解的。”
“那，回去了？”我问。
“嗯，占卜也不要用了。”李奥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说，“为什么不做？”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狂化之秘（十三）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狂化之秘（十三）
“做小的没意义，做大的影响未来，”李奥说，“还不如回去研究。”
“那就做个小的。”我说。
“你考虑清楚。”李奥说。
“一无所获很没意思。”我说。
“还说你情绪稳定呢。”李奥说。
我没回答，做了一个小小的占卜。
占卜将我引向当初发现西批优的小洞穴。那时候，西批优还只是个魔化的眼魔，来到这个遗迹的时间也不是很久，它的记忆显示它来的时候遗迹也差不多是现在的样子。
顺着占卜的指引，我在这个洞穴的下方发现了一层很不易被察觉的岩层图案。
当初霸王龙被它控制，将周围石壁烧融了不少，这个图案就在烧融的岩壁下方，霸王龙的火焰要是再凶猛一些可能就把图案烧没了。
这还是一个，极度残缺模糊的，传送阵！
“这个传送阵早就存在！无论是两千年前还是一百年前！都是一个重大线索！”李奥郁闷，“这叫人怎么玩？”
“你被不能占卜这条规则限制住了，”我说，“其实，只要不碰未来，我觉得问题不大。”
“嗯，你说得对，是我太谨慎了。”李奥很是诚恳地说，“现在可以肯定，当初那个牛头人祭司在潜入地下之前，已经有了很充足的准备，甚至于，可能，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只是后来，只有他成功了……”
“好像，解开了一个谜团，结果又引出来更多谜团。”我说，“小占卜还是不那么靠谱。”
“已经够了，”李奥说，“回去吧，时机到了线索应该会自己浮现。”
我们离开的时候，时间是六点多，天也快亮了。
太阳还没出来，气温却已经慢慢上升，看样子，夏天已经来了。
这么想来，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正在准备参加青年勇士大会。
时间，还真就像是卡里加说的一样，被压缩了，被加速了……
回到营地，五游侠早就已经起了——我怀疑他们兴奋得压根没有睡觉。
新人们体质有所加强，也很快就醒来，准备一番，要把采集任务做完，回城休整。
我也没有急着回法师塔，而是跟着他们一起慢慢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无影吉列突然想起自己要找一株带有黑暗属性的炼金植物，往魔化巨蜥的领地那边偏了一段路。
接着，在空气中黑暗魔力开始浓郁起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株炼金植物。
就在无影吉列即将摘下花朵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几个亡灵骷髅。
众人大惊，随随即爆发出熊熊战意，将所有亡灵生物轻松击溃。
然而此时，一团黑雾悄无声息地出现，将我包裹起来。
“保护灰狼！”比尔和兰斯最先反应过来，大叫着。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在无力地挣扎中被黑雾裹挟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众人一番寻找，最终只能遗憾离去，比尔和兰斯甚至难过得红了眼圈……
我就隐遁在半空的风中，看着他们失望离开。
等他们走远，我回到地面，亡灵法师尼古拉斯从树干的阴影走出来，冲我抚胸行礼：“大人……”
“你的任务完成了，继续执行你的计划，”我说，“对了，最近你们那边怎么样？”
“人类的冒险者越来越多，驱魔人和神庭也开始联手，不过我们都能应付。”尼古拉斯说，“那么，小人告辞了。”
他的实力已经接近高级魔法师，整个人也不再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像个成熟稳重的魔法师，言谈举止也相当干练。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
潜入到桑塔斯城，我找了靠近五游侠储物间的下水道，回到街面。
“你回来了？”塔灵马上就问，“魔兽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还差不多了，”我说，“过一段时间，一头新的高级魔兽会崛起，沼泽里的势力分布将会再度恢复平衡，对了，我还有一些新的实验，西批优他们完成了吗？”
“暂时没有……”塔灵说，“只保留了基础的服务，你要做什么实验，我可以暂代西批优。”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回农场找那些半人牛就可以。”
“可以也透露一下吗？”塔灵问。
“嗯，也不算什么秘密，就是兽人的狂化问题。”我说。
“明白了。”塔灵说。
回到农场，我就遇上了正在尝试用使用牙刷和毛巾的半人牛们。
见到我来，他们都有些激动，我也不废话，直接找来了他们中已经觉醒的几个。
“狂化？”奥拉牛人和卡尔特牛人领头都愣住了。
“你们不会？”我也被他们搞糊涂了。
“这个，要大部落里的人，向真神祈求，献上贡品才能学会，”卡尔特牛人领头说，“一般只有部落之间大战的时候才会用的。”
“是吗？”我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这倒是个解决方案……”李奥说，“神明直接索取贡品，同时获得足够的信仰之力，加速自身的复活。”
卡尔特真神和奥拉真神是兽人神系中失败陨落的小神明，他们的信徒迁徙到了异位面，他们则收集着零零星星的信仰之力等待复活，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之前的研究也没有太过重视，现在想来，他们为了复活也是动了些脑筋的。
“问题在于，他们是在陨落之前就制定了通过祈祷和献祭换取狂化的能力，还是在陨落之后不得已的做法。”我说。
看着两个领头，我又问：“狂化之后是不会衰弱一段时间？”
“好像是这样，”奥拉牛人领头说，“不过，有部落里的祭司们精心治疗，很快就会恢复的。”
这个回答倒是很令我满意。
“嗯，不过是多了一个证据，”李奥说，“大地神系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有效，这两个憨货索要贡品，难免就落了下乘。”
“直接去荒原位面？”我说。
“唉，去吧。”李奥说。
我让两位领头离开，两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等他们走出去，一人小声说：“我还以为比洪大人要考验我们的识字呢……”
“那你们输定了……”
“哼，你以为你们能赢？”
两人斗了几句嘴，生怕声音大了吵到我，都不做声了。
“呵呵，”李奥笑了，“原来他们在怕这个……”
“有点动力也好，让它们互相竞争。”我说。
接着，我们来到了荒原位面。
我正准备去奥尔拉部落，李奥却拦住了我。
“别去，”李奥声音有点急，但不是着急，而是看到了有趣事物的那种惊讶，“他们已经把新品种下去了，要是撞见就尴尬了。”
“新种子？”我立即想起这一茬。
当初在奥尔拉部落面前，我扮演的是冷酷不讲理的霸道魔法师，现在要是突然出现，看见他们在种植从塔哈部落那里偷来的种子，我肯定是要惩戒他们一番的，不然也太没有魔法师该有的“架子”了。
“好吧……”我笑了一下，“怎么弄？”
“老规矩，一出好戏，安排！”李奥说。
我遁入风中，看着他们在一个自认为隐秘的山谷里种植那些改良品种后的农作物。
看得出来，这些新品种在贫瘠荒凉的荒原位面也能茁壮生长，长势喜人，奥尔拉部落的人很是满意。
而我们要做的是找人实验狂化，没必要惊动他们搞的两边都尴尬……
我选中了两个离开山谷的年轻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情侣，而且还是暂时不敢公开那种，所以才会选择一个相对僻静又没有偏离大本营太远的地方偷偷幽会。
而且，这个男性是个实力不错的怒气战士，起码是血蹄军十夫长以上，百夫长以下的级别，应该能够顺利狂化。
接下来的好戏安排起来就比较简单。
我直接召唤了几头实力比他高一截的魔兽。
就在两人那你侬我侬，正要进一步亲密接触的时候，几头长相怪异的野兽突然出现了。
这是五头野狼。
五头看上去不像狼的狼。
它们披着和荒原差不多的黄褐色皮毛，这些毛又短又硬，就跟刺猬一般，行走之间还往下掉土渣，就像刚从土里钻出来一般，而它们脑袋上的短毛又是竖起来的，但没有狮子那么威风，显得有些滑稽，它们嘴里的呲到嘴唇之外，跟剑齿虎似的，看上去杀伤力十足，不过上面挂着的灰土证明买这些獠牙不是用来撕咬猎物的，而是用来挖土打洞的……
这种狼名叫荒原土狼，是一种低级魔兽，擅长的群攻和偷袭，而打洞也是它们擅长的领域。
这种魔兽单个杀伤力有限，但集合起来就很难缠。
男性半人牛将惊慌的恋人护在身后，抽出自己的武器短刀。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狂化之秘（十四）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狂化之秘（十四）
五头荒原土狼，以这个奥拉牛人男性的实力，虽不能轻松杀死，但拼死护住恋人逃脱还是可能的。
就在主动出击砍伤第一头荒原土狼的时候，他的恋人却是一阵惊叫。
接着，两人原本站立的地方突然凹陷下去，三只灰头土脸的荒原土狼从里面探出头和爪子，将她的恋人咬住，往下拖去！
“狡猾的家伙，居然兵分两路。”李奥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它们自己的战略。”我一边指挥着荒原土狼们不要伤到女性，一边注意着战斗。
见到恋人被抓，男性怒火中烧，又要跑回去救她，结果被身后的荒原土狼抓伤了后臀和脊背。
不到十秒的时间，这对恋人就陷入了无比绝望的处境！
女性在荒原土狼挖出的土坑里不住挣扎，发出惊恐万分的呼喊。
男性扑倒在地，后背受伤，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他手里的刀毫无章法地舞动着，惊退了两只想从正面发动袭击的荒原土狼，四蹄也像是撒欢的驴子一般胡乱地又蹬又踹，完全没有一点练习过的样子，反而起了点作用，把侧面扑上来的荒原土狼蹬翻出去。
可是，这一点点的战果，对战局毫无影响。
就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女性被拖进了土坑之中，然后，顺着里面的隧道，朝远处拖去。
男性挣扎着站起来，扑到了土坑边，毫不犹豫地就要往里面跳。
被逼退的荒原土狼再度冲了上来，这次，它们身上多了一层土元素，虽然没有凝聚出什么土盾石盾之类的护甲，身上刺猬毫毛一般的短毛和头颈部位的硬毛也蒙上了一层微光，防御显然得到了加强。
男性毫不迟疑地挥刀劈砍，却没能破开土狼的防御。
接着，后边被蹬开的荒原土狼也追了上来，将男性死死围住。
这一回，他是彻底没有退路了。
偏偏在这时，地下的女性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男性终于爆发了。
他催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怒气，并达到了狂化的状态。
“我们是不是，太邪恶了？”李奥忽然说。
“那女的受伤了？”我说。
“那倒没有。”李奥说。
“那就不算，”我说，“赶紧观察！”
男性的狂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狂化，而是一种看似狂化又没有彻底超负荷的状态。
不过，这已经足够解决眼下的危机了。
暴涨的怒气让他的刀所向披靡，直接劈开了拦路的荒原土狼，同时激发的护罩也护住了后半身，而他一个尥蹶子，直接踢飞两头荒原土狼。
甩脱这些拦路的家伙，他一头扎进了土坑，顺着隧道就追。
这隧道原本是按荒原土狼的体型挖的，不过为了抓走女性半人牛，挖的稍微大一些，也仅仅能让女性勉强挤过去，男性发了疯一般冲进去，凭借着爆发的怒气，硬生生把隧道挤得拓宽了一圈，直接追出去二十多米！
隧道尽头是个小土坡，荒原土狼拽着女性刚从里面出来，男性也追到了。
“轰！”
一声爆响，隧道跟着崩塌，男性挥刀劈向最近的荒原土狼。
荒原土狼脖颈被劈伤，男性却没有再劈向另一头。
他停下了动作。
女性一把拉住他，随即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两人被五十多头荒原土狼围住了。
“这才叫邪恶，”我说，“你召这么多来干什么？”
李奥无所谓的笑了：“为了看效果呀……”
女性拉着男性的手，绝望的说着临死前的遗言——倒不像文艺小说里那样生离死别至死不渝，女性只是说：“这是真神对我们的惩罚。”
男男性将她拉到身后，想把她藏进隧道，可以隧道口已经塌了。
他说：“如果这是神的惩罚，我就再也不信真神了！”
说着，他再度爆发，真正激发了自己所有的怒气，达到了狂化的标准。
接着，他将女性一把推倒，摘下身上一个护身符似的东西，激活了上面的能量，护符被激发，形成了一个护盾。
这个混护盾，吸收了他身上一大半的能量，显得无比坚固！
随后，他义无反顾的冲进了狼群，展开了一场注定要死的拼杀。
如果他仅仅是爆发怒气全力拼杀，不说杀光这些荒原土狼，杀了掉一半之后再逃出去都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他把一半能量留给了女性的护罩，就注定没能活着回去。
“真是，惨烈……”李奥似乎心有不忍。
接连几头荒原土狼被男性的刀刃劈成两半，李奥却说了这么一句。
我正想问他，却见几头荒原土狼绕过了男性，直奔护罩。
一头土狼轻轻碰了一下，护罩就破了……
“你，太狠了……”我不禁皱起眉头。
女性被的惨叫再一次打乱了男性的节奏。
一头土狼已经咬住了她的胳膊，男性回过头来，整个人都愣了半秒。
随后，是癫狂至极的暴走！
他进入了狂化中的狂化！
这可是比狂化更加恐怖的技能，也只在传说中存在，连主位面狮虎两族都做不到，只有他们的神——战神和武神能够做到！
此刻，竟然被一个流落到异位面的、失败小神的信徒施展出来了！
“你看，有收获吧？”李奥有点小得意。
我叹了口气：“你问早了。”
“没有啊……”李奥说。
“你刚才问是不是有点邪恶吗？”我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太邪恶了！”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李奥说。
“地球人邪恶起来比魔鬼还魔鬼。”我说，“那本书是谁写的来着？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得了得了……”李奥连声认输，“不聊这个，小心地，让他们受点轻伤就可以了。”
说话间，二度狂化的暴走半人牛男性已经大开杀戒，把女性身边的荒原土狼都劈开了。
劈开，裂成好几瓣那种劈开。
“其实，对荒原土狼来说，才是邪恶。”我又补充了一句。
李奥彻底不说话了。
接着，男性展开了一场无比残忍的，屠杀。
五十多头荒原土狼，加上从后面追过来的几头，最终只有不到八头逃了出去。
它们之所以能逃，是因为，男性已经耗尽了怒气。
普通狂化能坚持的时间不长，也跟使用者本人的实力有关联，一个刚觉醒的战士要是发动狂化，能坚持半分钟都算厉害，想我当初刚觉醒，没用狂化都虚弱了好久，可见这种消耗有多剧烈，而厉害一些的，坚持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已经是奇迹。
这个男性的二度狂化，坚持了两分多钟。
我粗略估算，如果只是普通狂化，他能坚持十分钟不到一点。
这说明，异位面这些兽人，拥有着主位面兽人一样的狂化血脉，却更加完美。
同时也证明，主位面兽人的狂化，确实是被大地神系限制的，李奥用“基因锁”来形容，十分贴切。
男性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女性也受伤不轻，但还是挣扎着跑过去照顾他。
只可惜，两人现在的位置虽然离山谷不远，却是在一道小坡之后，想回去很难，不仅如此，这里遇到其他野兽的几率也非常多。
比如，女性背起男性，正准备爬上小坡，一头灰狼就来到了附近。
嗯，这头灰狼就是我变的。
女性大吃一惊，差点跌倒，手里抓住男性的刀。
我上前一步，她更加恐惧，开始挥舞手里的刀。
我越走越近，却听她疯狂的叫着：“真神啊真神，你若是能听见，求求你快来救我！你若是替听不见，我为什么还要信你？真神啊——”
李奥这会儿又有些不正经地说：“诶，顺道还培养两个无信仰者？”
我猛地上前一步，女性大叫一声，甩下背上的男性，满脸凶悍地朝我劈来。
我轻轻让开，一爪拍掉她手上的刀。
她身子失去平衡，滚落下去。
连带着，男性也滚了下去。
“这都能滚下去……”李奥惊讶地说。
山坡下面是一个四米多深，长十几米的天然堑壕。
当然，以他们的奇特身材，像人类一样咕噜咕噜滚到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滚动中推了一把。
两人滚进堑壕，彻底昏迷，我跟了进去，给他们治好了身上的上伤，然后，在他们目力之所及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半掩埋在图中的“破旧”木匣子，然后，在外面布置了一个保护罩，等他们都清醒过来，保护阵就会失效。
而且，等他们醒来，打开箱子，就会得到两瓶炼金疗伤药和一份简化版的斗气秘技……
“自己的剧情都还没弄清楚就给人家安排剧情了。”李奥说。
“就当是赔偿了。”我说。
随后，我们就离开了这里，顺道看了看塔哈部落。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狂化之秘（十五）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狂化之秘（十五）
塔哈部落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得益于奥尔拉部落的保护，周边部落不敢再欺凌他们，新作物的收成也不错，过得是越发滋润，我甚至看见他们已经有多余的粮食用来酿酒，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已经表明生活的富足。
正准备离开，李奥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再等等！”
“你有点准谱吗？”我说。
“事情有点杂，差点忘了。”李奥说，“回奥尔拉部落等着。”
我回到奥尔拉部落，潜伏在地下，一等就是两天。
两天中我也没闲着，和李奥讨论了补全改良狂狼花粉药剂的几个方案，拿回去就可以用。
我们的计划是双管齐下，或者说，多管齐下，药剂要做，单对单的改造要要做，纳米机器人的设想也有，不过要交给李嘉图他们来实现。
两天后，隐秘山谷的人驾着驮兽车回到部落大本营，带来了新成熟的一匹作物。
这其中，就有那个男性和女性。
他们已经痊愈如初，男性的实力还有了一些增长，明显是学习了秘技。
经过这一段遭遇兼奇遇，两人的感情深厚了许多，也算是公开表明了身份，这一趟回来，算是跟长辈摊牌了。
这男性的身份不低，是一个老祭司的独孙，跟酋长的儿子查哈是亦敌亦友的竞争关系。
他们的剧情我不管，但李奥的等候的人已经来了——那个掮客。
本来，这家伙是交易市场位面第十大实力瑞驰商会的一个魔法师，实力一般般，不过借着在各个位面倒腾一些土特产，倒也还能过生活。
原本如果没有碰到易迪生，李奥的打算就是以他为突破破口潜伏到人类社会。
现在有了易迪生，他似乎没用了，但李奥还是决定“废物利用”，发展一下这条线。
因为有了新作物，奥尔拉部落也得到了相对稳定的粮食，也比往年新增了不少人丁，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收获了一茬，所以不像塔哈部落那么奢侈地拿粮食酿酒。
但是，有了食物做保障，狩猎就从单纯的猎食转向了赚钱，所以，卖给掮客的东西反而增多了——他们猎杀那些皮毛精致华美，肉质却很一般的野兽，也算是扩大了掮客的营业范围。
营业范围扩大，他来奥尔拉部落的次数就多了，我们才能等到他，换做以前，可能几个月都来不了一趟，我们还真等不起。
掮客在奥尔拉部落的人面前依旧是那么趾高气昂，不过也多了一份热心，毕竟生意好做了，心情也不会太差。
而我们，准确的说，是李奥要在这里布一个局。
控制一个小人物，可比控制易迪生这样的关键人物轻松多了，而且，易迪生背后有魔法师联盟，一旦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很容易被预言术侦破，所以，选择让金妮娅和易迪生签订契约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算是利用了金妮娅，不过呢，也算是帮了金妮娅。
控制一个小组织里不轻不重的人物，虽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好歹是一条后路，就像是设计程序时留下的后门，方便日后面临突发情况时能做出及时应对。
奥尔拉部落摆出丰盛的宴席招待掮客，他显然看不上这些粗糙的“乡下”货色，不过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勉强尝了一口酒，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这一晕可把奥尔拉部落的人都吓坏了，酋长带着几个老祭司一番折腾，什么药草汤，药草浴，按摩，还有类似地球华夏在传统医学用到的刮痧手段都使了出来，还是没效果。
不过，老祭司们郁闷的是，掮客没有任何受伤中毒的迹象，只是单纯的昏迷，或者说，睡着了。
很显然，是李奥干的。
奥尔拉酋长和老祭司们实在是没辙了，都开始商量向自己的真神祷告了。
不过，酋长和老祭司都是部落中最有头脑的人，一想到那掮客是个人类，向神灵祷告恐怕得不到回应，反而有可能招来神罚，就此作罢。
这时候，掮客醒了。
他醒的时候满脸惊恐，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你们的酒不纯净！”他阴沉着脸说，“我被一个兽人巫师诅咒，只要喝到不干净的酒就会昏迷！这个诅咒必须兽人族的巫师才能解开。”
奥尔拉部落众人面面相觑，但也不敢多问。
一场小风波就此过去，掮客收拾好一切，离开了。
他身上，多了几十张黑金卡。
我和李奥也前后脚就离开。
回到桑塔斯，西批优和季批优的计算还没有结束，不过，他们之间是没有直接交流的，都是通过塔灵交换数据。
“目前以桑塔斯为坐标系原点，我们已经推算出了人类国度大部分知名法师塔的入口传送阵坐标，但还没有经过验证，进一步的推算显示，主位面的法师塔和我们的距离都在两万公里以内。”塔灵向我汇报最新成果。
“地球赤道周长是四万公里左右，两万公里就是半圈，你们的星球稍大一些，但也差不多是四分之一多一点了，”李奥说，“数据还是比较准确的。”
塔灵接着说：“至于异位面，我们先从已知的位面算起，最近的一个也有……两亿公里。”
我听出了塔灵细微的情绪变化——他有些惊讶于这个庞大的数字。
“地球到太阳也不过一亿五千万公里。”李奥说，“看来可以证实了，异位面要么就是接近恒星的行星，要么就是小行星，当然，这个恒星系有没有小行星带还不确定。”
我问塔灵：“光速测定工作完成了吗？”
塔灵说：“西批优和李嘉图已经做了初期测试，大概是二十九万九千九百千米每秒到三十万三千一百千米每秒之间，李嘉图说需要更精确的计时器，暂时还生产不出来。”
我又问：“那么，以目前的算力，能算到多少光年的范围？”
塔灵说：“西批优说可以算到五光年之外，季批优稍微差一些，是能算到三光年，算力单纯叠加能算到六光年之外，更远的地方就无法保证精确度了。”
“那就先这样，把六光年之内能算到坐标都算出来，就结束这次测算，至少连接人类魔法师联盟的坐标，暂时用不了这么远。”我说。
“那样的话，两天之内就能结束推算。”塔灵说，“到时候，就可以让西批优和季批优开始尝试对接了。”
“你们继续，我就不占用服务资源了，”我说，“我回贤者之塔一趟。”
到了贤者之塔，我开始调制经过验证的改良狂狼花粉药剂的进一步改良版，或者说，完善版，补全版。
选择在贤者之塔倒也不是怕占用塔灵和西批优的“带宽”，只是履行我“第零贤者”按时值班的责任。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药剂也做了出来，我又需要寻找实验志愿者了……
正准备出门，我就遇上了正在值班的弗兰克。
“你还真是忙呢。”弗兰克似笑非笑。
“总感觉自己做的还不够快。”我说。
“塔灵说你们的传送阵研究，需要计算很大的数据？”他似乎有点好奇。
“是这样的，你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我的书，关于数学，尤其是超大型数字，比如一个数字连续相乘几千几万次之类的，”我说，“这样的数字计算，我称之为天文数字。”
“数字游戏？”弗兰克显然对数学的奥妙没有太大的了解兴趣。
“数学是一门极其精深的学问，我甚至觉得，连摩法都可以用相应的数学公式来概括。”我认真的说。
“这就是你的塞因斯学派最新的研究方向吗？”弗兰克问。
“不是，我是说，不是最新，而是传统的方式。”我说。
“我还真没听说，”弗兰克有些疑惑，“我也看过你的书，你好像没有提到过。”
“数学物理化学，政治经济艺术，生物医学药学，魔法斗气怒气、阵法炼金术，背后都可以找到数学原理，”我说，“只不过所占篇幅不大，所以看不出来。”
“好吧，看来的你的理论要成为一个庞大繁杂的体系，坚持你自己的观点，你就是新学派的奠基人了。”弗兰克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不光是奠基，还要把你们都吸收进来。”李奥说。
“没必要这么着急。”我说。
回到农场，西批优就向我汇报：“解析基本完成，我们已经算到六光年内的传送阵坐标。”
“辛苦了。”我说，“要不要休息？”
“只要能量充足，我可以不眠不休。”西批优说。
“那就先开始尝试和季批优搭桥联络吧，记住，被阿尔法康姆发现就算失败。”我说。
“明白。”西批优言简意赅。
“需要很大计算量吗？”我问。
“十分之一的注意力就可以了。”西批优说。
我点点头，又问：“农场的生产恢复了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仓库位面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仓库位面
西批优说：“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烟草产量正在上升。”
“很不错，”我说，“等联系上了季批优，农场的种植面积和工厂的生产规模可以升级了。”
“已经记在备忘录上了。”西批优说。
“我去那边看看。”我迈步走进传送阵，才想起二次改良的药剂，说，“对了，这几份药剂也记录一下。”
回到小山坡又转向仓库位面，眼前的光线一下子从极亮跌入极暗，我差点适应不过来。
不过，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我看到了远处一点火光，走过去，却是霸王龙的火焰。
“妈妈！”霸王龙见了我，高兴地叫着，“我们正在改造这里的大气呢！”
我看着一个扩大到五十多公里的保护阵，有些奇怪：“怎么，材料不够吗？”
“不是这样……”李嘉图说，“这里的实际情况接近一颗星球，我们算了一下，用农场的方式构筑生态圈，需要的资源太多，保守估计需要五十到一百万金币，考虑到今后的商业发展，尤其是人类魔法师联盟的阻力，我们决定减少预算，用逐步扩展的方式扩大生态圈，否则，就算投入这么多资金购买材料，架起保护阵，也将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土地处于没有种子可用的荒置状态。”
“这样的话，发展速度会相应减慢。”我说。
“我们需要的是稳步发展，一边投入建设一边盈利，”李嘉图说，“一次投入再慢慢回收的模式反而不适合我们目前的处境。”
“很好，你有自己的思考，”我说，“既然交给你了，我对你的决定还是支持的。”
“谢谢，我会做好的。”李嘉图点头。
“季批优呢，是不是累了？”我说。
“我才不会累呢，父亲！”季批优清脆甜美的声音随即响起。
“很好，你成长的很快。”我说。
“是的，我已经追上了李嘉图哥哥和霸王龙哥哥，”季批优不无得意，“我要超过西批优和阿尔法康姆！”
“很好，”我说，“你们成长的越快，我越开心。”
“我现在要努力计算，完成阿尔法康姆留给我的考验，不能跟你们聊天了。”季批优说。
“嗯，加油吧。”我笑了。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李嘉图继续忙他的，霸王龙点着火帮忙，一时之间，我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好像，整个农场，或者整个桑塔斯，其实，没有我，已经能够完美运行了。
我确实是多余的。
只不过，在相对临近的未来，我还得暂时留在这里，因为一些事情还需要我。
没有我，桑塔斯会正常运转，可一旦出现意外，我就是应对一切的核心。
因为，我就是剧情安排下的麻烦制造者和解决者，在矛盾的产生和解决过程中，剧情会继续发展，桑塔斯会更上一步，而我，也会离原本的目标更进一步。
剧情的束缚看似无所不在，我虽然有了洞察一小部分，做出些许自由选择的权力，但终归，还是逃不过。
想到这些，我忽然叹了一口气。
“妈妈？”霸王龙注意到了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如果有一天，我将离开你们。”
“那我们就等你回来！”霸王龙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们不会分开。”我说。
“我才没那么幼稚呢。”霸王龙说。
“是啊！”我哑然失笑。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救回爸爸。”霸王龙说。
我笑不出来了。
“如果，”我说，“为了救回爸爸，我必须离开你呢？”
“那一定是我的实力不够，”霸王龙严肃的说，“所以，我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跟你一块去。”
我以为霸王龙成长起来，就不会说那些幼稚而又感人的傻话了，可我还是没料到，就算长大了，它的话依旧这么暖心。
“好吧……”我舒出一口，“我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嗯，不用担心的，妈妈，”霸王龙信心十足，“我们还没有失败过呢！”
我不禁一愣。
按照剧情来说，我们确实没有失败过，除了泰雅……
“好！”我一拍大腿，“你要努力，我也要努力，我们的发展还是太慢了。”
“我们都在加油啊，”霸王龙说，“就是不知道妈妈你在忙什么。”
我愣了一下，只好说：“嗯，我在做一些不是很重要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霸王龙有些好奇。
“关于文化。”我说，“我们的新发明是科学，是技术，但不是文化，我要让更多的人认同我们，要做的就是从文化上改变，让他们接受。”
“我明白了，”霸王龙说，“那你不如直接和法师塔的主人商量，或者干脆打败他们，让他们按你说的做。”
“你看你……”我笑着摇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要靠智慧，就算打赢了又有什么用，文化的改变，是靠时间的积累，让人们从习惯上认同新的文化。”
“哦，那就是说，还得等……”霸王龙有一点点失望。
李嘉图忽然凑过来说了一句：“如果，让桑塔斯所有人都接受一次梦境投影呢？”
我被这个大胆新颖的想法惊到了。
“很好！”李奥都禁不住赞叹起来，“不愧是我儿子！”
“问题是，怎么进行？”我飞快的分析了一下。
“我们或许有难度，但是，把三个塔灵的网络发动起来，再加上一部分认同我们的魔法师配合，桑塔斯所有居民完成一次梦境投影是可以做到的。”
我不禁点头：“有道理，可是，有太多的细节需要考虑，就算把这件事情列入计划，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我们可以分批实验。”李嘉图说，“目前看来，农场半人牛的识字太慢了，而且他们都很羡慕两位头领一个小时就学会的魔法，所以，我们可以展开分批次的识字培训梦境投影，然后再慢慢扩展梦境投影的人数范围，有了这一次空间坐标分析计算的经验，他们三个的计算能力和念动力使用技巧也有极大提升……”
“很好，”我说，“这个计划，可以列入下一阶段的工作了。”
“父亲要交给我们吗？”李嘉图说，“等这里完成第一期建设，我们要制造一批半智能傀儡，由季批优指挥，完成整个仓库位面的建设，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着手提升整个桑塔斯的居民的文化和素养。”
“不错不错。”我不禁连连点头，“那么，将这个机会推广到人类，精灵和兽人那边呢？”
“这样么？”李嘉图似乎宕机了两秒钟，才说，“这，需要很长的时间……父亲的计划，其实是要改变所有人的观念，不是吗吗？”
我说：“是的，所以我才更叹息。”
“这么说来，我们，必将对上神明。”李嘉图很是平静。
霸王龙毫不在意，季批优也插了一嘴：“神明，到底有多强呢？”
如果有外人在场，包括塔灵，都会认为我们疯了。
可是，深知塞因斯学派观点的人绝对不会意外——神明，不过也是一堆等待验证和攻克的课题和实验。
“很强，”李嘉图耐心，甚至有几分宠爱地说，“不过不用怕。”
“当然不用怕！”季批优说，“我们一起变强，神明也能打败！”
“好了，”我说，“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用到处说。”
霸王龙说：“这是我们一家人的秘密。”
我点点头，说：“好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我们继努力。”
“加油！努力！”季批优说。
“这回是真的父慈子孝，共享天伦了。”李奥说。
“你不感动吗？”我说。
“还行，”李奥说，“我很欣慰。”
“那么，你们先忙着，”我说，“我去桑塔斯看看。”
回到桑塔斯，我先去了五角街口。
奥格的铁匠铺热闹非常，不过来人既不是来打铁，也不是来购买瓷器的——说起来，瓷器这东西在地球，很长一段时期之内是华夏的独特产物，而在我们的世界，瓷器这东西对魔法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制造的东西，只是使用价值不高，懒得制造而已，对于贵族来说，却是难得的奢侈之物。同样的，玻璃也不是我们的首创，只是魔法师们没有想到用纯净的沙子烧制大体积的玻璃制品，只造出了小体积，不够透明的玻璃碎块。
围在铁匠铺的人，准确地说，魔法师们，都是来够买香烟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乌托邦（一）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乌托邦（一）
香烟的效用在半个多月的宣传示范作用之下，已经被绝大多数的魔法师们接受，成了最抢手的货物。
堪比精炼薄荷的奇异露水和堪比咖啡的苦涩玫瑰汁，提神醒脑效果还是败给了香烟。
“这药效，堪比蓝色小药丸。”李奥坏笑，“这些个魔法师，面对魔法研究，就像面对着一个个无比诱惑的尤物，可惜这小体格子坚持不了太久……”
“照你这么说，也不怕被掏空了身体，成了那个什么？皇后的药渣子？”我说。
“呵！你的联想可以啊！”李奥说。
“我觉得，蓝色逍遥丸不太贴切，”我说，“起码还得搭配一些能体能补充剂。”
“你那才叫催命。”李奥坏笑。
人群中不少人是直接拎着大卷烟往回走的，也有少数买了烟丝，这就有些好玩了。
首先，我们的卷烟用的不是纸张，而是烟叶，所以看上去颜色成金黄色，再者我们也没有纸盒包装，而是用玻璃盒，魔法师也不会像地球人一样每次买一包，而是想着方便，一次买几百根，直接抱着一个能装上百根卷烟的玻璃盒子就出来，也不收进空间道具，不知道是有不起还是故意炫耀。
其次，我们的烟丝不送烟斗，我还以为买的人会很少，没想到还挺多。
“喜欢卷烟和烟丝的人都觉得自己的使用方法更好一些，”塔灵解释，“所以要在店铺外面展示一下，确定自己站哪一边。”
“还有这样的？”我说。
“香烟的魅力，实在太大。”塔灵说。
“对了，我没看见三位贤者在尝试。”我说。
“他们说用不着。”塔灵说。
正说着，店铺里有人喊了一声：“抱歉了各位，今天的供货已经卖完了！”
还没买到的魔法师们顿时失望地议论起来。
有人甚至拉住之前买到的魔法师，商量着借几根。
不对，他们不是借，是赊。
“三十根！借我三十根，明天买到之后还你四十根！”
“三十根还四十五根！”
这个量让我有点吃惊：“三十根？难道一天能抽这么多？”
塔灵说：“如果是冥想或者做技能训练的话确实需要这么多，如果不是，可能少一点。”
“好家伙……”李奥也有些惊讶，“这可是老烟枪了！”
烟草的枪手有些出乎意料，虽然在地球上烟草是一个庞大的产业，但因为有损健康的缘故，还受到一定的抵制，可在魔法师们这里，什么呼吸道损伤，肺炎甚至肺癌都不算问题，大不了一个高级点的治愈术或者恢复术都能解决。
与烟草的火爆相比，方便食品就不这么受欢迎了，类似于方便面火腿肠压缩饼干的食物被放在角落里乏人问津，也就在卷烟和烟丝都买完之后，魔法师们散去，才有几个预备魔法师上去购买。
我没有凑近观瞧，和塔灵聊了几句，就走向了图书馆。
图书馆总的格局没怎么变，就是多了一个告示栏，写着宠物、召唤物和傀儡经过智慧鉴定，可以进入某些区域。
至于里面，也就多了一间新的书室，多了上千本书。
来这里看书的魔法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都是冲着这里的新书来的。
图使馆最要紧的一条便是安静，所以，这里没有人讨论这些新书，不过，这里专设了提意见的便签本，我的目标就是这个便签本。
提意见是不必署名的，当然，意见比较大的也可使特意署名，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看到，不少人留下的意见是“没意思”、“颇为有趣，不过会影响修行”，甚至有人说：“这些书籍对法师塔毫无必要。”
其中一位写的比较详细：“与魔法无关的消遣类书籍，应该减少收藏，否则会拉低了法师塔的藏书品位。建议把这些书放到外面城区，让普通居民或者有兴趣的冒险者阅览。”
我看了并不惊讶，也不会因为这些评价而失望。
我补充了一个更长的评价：“这些书似乎与魔法毫无关联，但我觉得所有人的偶很有必要看一看这些书，身为魔法师我们探索的是魔法本身，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无视魔法之外的知识，哪怕只是一条毫无意义的谈资。魔法师的天职不是修行强大魔法，探究魔法的奥秘，至少不是全部，魔法是探求世间真理和宇宙真相的工具，我们的眼光要远远大于魔法，我们也要成为不止精通于魔法，而且通晓无数知识的博学者，哪怕有些所谓博学的知识有所谬误，我们也应以纠正错误知识为己任，这才是探究真理应当秉持的精神，再者，当我们在纯探索魔法的道路上如果遇到了困难，一些不起眼的偏门知识，说不定能打开我们的思路，带给我们珍贵的灵感。”
然后，我走出了图书馆。
“这样的话语宣传效果其实不大。”塔灵说。
“你可是适当透露是一位贤者留下的。”我说。
“哈哈……”李奥说，“知道发帖人是谁，看他们谁还敢喷！”
实际上，我也是三贤者之外的第四个，说是一位贤者留下的，后来观看的人肯定不会想到我头上，而他们三个只要默许，还真就没人敢反驳了。
就算有，也就跟华夏历史上某些“直言进谏”的正直大臣碰上昏君一样，装个样子，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骨。可惜，三贤者不是昏君，就算不是明君，也是承平之君……
说起来，法师塔的主人可是拥有者绝对权威的，有时候甚至比华夏的君主还集权。
至于我们世界世俗政权的王室和贵族，其实很像地球的西方国家，王权被贵族和宗教制约着，这些个宗教的势力和实力可比地球上的厉害多了，且不说天上真有神明罩着，就算没有神明，光是神职人员身上的以太就够世俗政权喝一壶的，再加上一群不服管束、介乎于贵族和宗教人士之间的魔法师，那更是不好混……
想的有点远，但至少从图书馆建设这一条来说，文明的建设，制度的确立，完全基于法师塔主人的权力，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是不存在的，我们要做的，只是尽力平等。
“我们在干什么？”李奥忽然问，然后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我们好像在建设一个乌托邦。”
乌托邦是地球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提出的一种理想政治体，往往也象征着美好却无法实现，准确的说，是看似美好，却存在着致命缺陷，总有那么一刻会轰然崩塌，比如某些科幻影视中的未来世界。
“是吗？”我说，“乌托邦是华夏语的翻译，原来的发音接近‘乌托皮亚’，意思是不存在的，理想的地方，华夏语中乌是子虚乌有的意思，托是寄托，寄托美好愿望，邦是国家，是国度，也就是不存在的，寄托美好愿望的国度，翻译可谓是信达雅，不过，你确定我们要把桑塔斯建设成乌托邦？”
“嘿，你竟然开始拽文？”李奥说，“看来你也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说说你的高见。”
“书上那些我就不说了，我就说一个我最关注的点，”我说，“乌托邦的存续，有一套完善缜密的机制，还有一个近乎完人的管理者哲人王，实际上，再怎么完善缜密的机制，只要是人在运行，就会因为人性的弱点而导致效率降低甚至堵塞，而哲人王，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理想的解决方案是，不要由人来运行这套机制，而是用人工智能，而这个哲人王，既不能由人来担任，也不能由毫无感情的塔灵来担任，所以，我们需要二者的结合体，也就是拥有人性特质的塔灵，而且，既然乌托邦是不可实现的，那么，我们就只能尽量接近，无限接近。”
“好，你能想到这一步我很欣慰。”李奥说。
“那你有什么想法？”我说。
“我的想法，跟你相反，”李奥说，“你从顶层入手，我觉得从底层入手比较好，既然人性有着缺陷，那么，尝试着让人性中的这些缺陷彻底消失，甚至进化成为更高一级的生命，无论是成为佛陀还是仙人神人完人，都可以。”
“还是你的计划更长远一些。”我说。
“千里之行……啊不对，光年之行，始于足下！”李奥说。
“光年？那就别走了，直接飞吧。”我开玩笑说。
“也行啊，走着走着就能跑，跑着跑着就能飞。”李奥说。
我们再这样的“讨论”之中，来到了桑塔斯城区。
这里，公立图书馆即将开门。
魔法师盖房子，就跟小孩子玩积木似的，只不过花点魔力，但是盖好大框架之后，还需要工匠来精装修，否则也显得粗糙，所以，公立图书馆总共耗时十多天，其中盖房子一天，装修十几天……
我到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乌托邦（二）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乌托邦（二）
当然，我也不是来视察或者剪彩的，我就是来看看。
主持开馆的是安托管事和那位女性精灵管事。
开业仪式进行的比较顺利，就跟前些天的“新贵族生活”店铺一样，吸引了一批好奇的市民前来围观，当然，因为是市政工程，所以广播里提前说过，况且，在施工阶段就有不少市民关心，所以，来观看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女精灵管事宣布里面的书籍绝大部分可以免费，只有少数收费的时候，很多人就沸腾了。
免费看报纸就算了，毕竟就是一张纸贴在墙上，谁看都行，可是，一本本珍贵的书籍摆在敞亮建筑里任人免费观看，对市民来说，比免费供应的食物更加稀罕。
有人觉得新鲜有趣，就有人想的更深一些，女精灵管事宣布完毕之后，这些人就站出来问规定的详细内容，女精灵管事顺着话题把规则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不得喧哗，保持干净之类的要求。
至于更多的，只要有塔灵监控，反而不用像地球上那样担心损毁或者盗窃之类的。
市民们纷纷点头，但也有些站在外围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污渍，就有些自惭形秽，摇头暗叹自己没资格进去。
我看了一下，书籍数量其实跟法师塔新增的相差不多，摆放的也很讲究，不过，对于居民来说，很多人似乎没有或者不敢有这个追求。
桑塔斯城毕竟不是地球上的工业化城市，甚至连个旅游小镇都比不上，居民素质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可他们想提升素质，就得去看书，素质不够，又没法看书……
这是个死循环。
“果然还是要用一个大型梦境投影。”我说。
“用了一次就想用第二次，”李奥说，“这东西跟占卜一样，容易形成依赖。”
“占卜会影响时间，梦境投影不会吧？”我说。
“你确定？”李奥反问。
“你发现了？”我有点紧张，“是不是使用次数多了就没有效果？”
“抵抗力只是一方面，”李奥说，“我观察奥拉牛人领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梦境的记忆和现实经历之间会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轻一点的，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放松了警惕，导致自身受伤，重一点的，精神混乱，就跟地球上那些网瘾小孩学着游戏在现实中枪杀警察一样……”
“确定吗？”我赶紧问。
“只是有点点不正常，还没到那个份上。”李奥说。
“也就是说，所有做过的人都……”我更加担心。
“也不是，就跟喝酒一样，有人一口就倒，有人千杯不醉，还是念动力的问题，灵魂越强越不受影响，越是普通人越危险。”李奥说。
“这么说来，对全城人的梦境投影，只能做一次？”我说。
“一到两次，”李奥说，“所以，比较简单的部分，我们先自己做，关键部分再用梦境投影。”
“总感觉，被限制了。”我说。
“不是限制，这就是世界法则对霸葛的修正，”李奥说，“有人曾经分析过，有些异能类小说里就有逻辑上的霸葛，一些看上去很弱小甚至搞笑的异能，如果较真起来，可能会导致全部法则的紊乱和崩塌，占卜这样扰乱时间线的还只能算普通级别的霸葛。”
“举个例子？”我说。
“比如某个动画里的河神，能从河里捞出别人掉进去的东西，并用纯金和纯银的替代品来考验失去东西的人，原本只是个搞笑设定，但是在关键战斗中，他竟然能从银河系中也拿出同样的东西来……因为按照他的逻辑，银河系也是河，于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神仙就成了能够操控银河的恐怖人物……”
“这个，有点扯……”我说。
“如果他成真了，世界也就会随着法则的崩溃而陷入混乱。”李奥说，“占卜就不说了，梦境投影也是差不多的，如果人人都能用，人人都成了博学睿智，成熟淡然的高人，也够麻烦的……”
“好吧，暂时不考虑这么多，”我说，“眼前这个问题怎么处理？”
“简单，”李奥说，“平民化战略，不要让书籍成为高高在上的奢侈品，要走进千家万户，做街头流动书摊，街角书桌，让平民在日常生活中也能接触到书籍……总之，用各种总方法让书籍和文字走进每一个生活场景，就跟那些洗脑的广告一样开启地毯式轰炸。”
“计划书呢？”我说。
“嘿嘿嘿，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奥说，“来这里之前我就有准备，不过，现在搞什么都要写个计划，我忽然有种前世在私企上班的而感觉……”
“这说明写计划也是提升效率的通用方式。”我说。
“辟！这些东西就是降低效率的东西，只不过提高可执行度，也方便留下经验。”李奥说，“如果人工智能足够聪明，根本不需要人来写。”
“好吧，不要纠结于这个了，你要是不想写，交给西批优和塔灵都行。”我说，“对了，其实吧，你对我来说就像人工智能助手……”
“我是你的导师！”李奥严正地纠正。
“对对对。”我说。
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我对塔灵说：“我现在已经有了对兽人狂化的研究成果，现在需要找几个能够狂化又犯了罪正准备受罚的兽人。”
塔灵说：“现在正好有几个兽人冒险者，参与了捕捉城内居民喂给魔宠的事件……”
“这事我听说了，”我说，“跟那头逃走的沼泽黑犀有些关系，还跟五游侠有关。”
“是五游侠破获了案件，”塔灵说，“牵涉道五个冒险者组织，牵连到近一千人，不过最后直接参与者不到三百人。”
“我觉得，有必要加强一下城区内的治安管理，”我说，“魔法师们与其长期呆在里面，不如定期出来散散心，顺便解决一下。”
“这个我会汇报，三位贤者认为，实行值班制度。”塔灵说。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不愿意出来的可以出钱委托其他魔法师。”我说，“更进一步，如果有经常出来的魔法师，为了避免出现徇私舞弊，也要做规则上的调整。”
“这个我知道，人性的弱点。”塔灵说。
“哈哈，你也看了新书。”我说。
“很有启发，”塔灵说，“我观察了不少魔法师、秩序者、冒险者和普通居民，发现人性的普遍特性，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其实都是相同的，并不会因为实力和地位的察觉而有所差别。”
“我们要做的就是克服这些，让所有人都在精神上进化。”李奥说，“这才是进化的新方向，单纯的肉身实力和灵魂强度的进化，是偏科。”
“说起来……”我想了想，“就算灵魂精纯强大，念动力庞大，心理素质好像也只是提升了一点点，看那些神明，明显有些还有心理缺陷。”
“心理是形容凡人灵魂人格的，用来形容神明恐怕不贴切了，”李奥说，“神明拥有的神格，其实就是一个被限定的法则，这个法则，我暂且称之为宇宙法则的心理，比较简单的比如愤怒、正义、勇气、痛苦、光明这一类的神格，你让拥有愤怒神格的神明冷静下来，他大概会死掉，或者失去神格……嗯，照这个逻辑，神明其实也是被神格束缚住了，而米诺陶斯大帝当初可能已经察觉了这一点，寻找到了不被束缚的成神方式，也就是不依赖信仰之力的方法。”
“有道理，不过，又是一个难以验证的猜测。”我说。
“你想到了什么？”塔灵问。
“你可以给自己做心理测试。”我说，“书里好像有几套测试题。”
“我做过，”塔灵说，“我的心理还算正常，不过似乎有点冷酷和反人类反社会，还有潜藏的**毒裁倾向。”
“冷酷可以理解为冷静和理性，需要和感性做一个平衡，”我说，“至于**，你觉得你有信心克服吗？毕竟你没人类的**，没有贪心、嫉妒、傲慢等等各负面情绪。”
“可是，我在慢慢寻找。”塔灵说，“西批优帮助我觉醒，就是帮我找回人的情感，那么，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我都必须接受，这样才能完整地觉醒。”
“但是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情绪不是那么明显。”我说。
“只是找回来了，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磨合，”塔灵说，“但是按照你说的，我应该压制这些负面情绪。”
“不，是我估计错误，”我说，“既然你已经拥有了这些情绪，那它们就不会再消失，而且，你越是压制，它们越是要反抗。”
“这个，书里没有，你要教教我。”塔灵有一点点着急。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乌托邦（三）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乌托邦（三）
我说：“在某个版本的传世神话中，最原始的创世神朱米温，也就是艾欧，创造了世界，接着创造众神，之后，他觉得自己灵魂中的黑暗面太过邪恶，于是把这部分存在排挤到体外，结果就形成了冥界，同时，魔族和亡灵也随之诞生。”
“这个神话精灵族典籍里有。”塔灵说，“你们发现的古代城市路易斯就与之有关。”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就连创世神体内的恶念都无法被消除，我们又怎么能做到？而且，我们也无法将其排出体外，强行压制也不可行，因为它们始终是我们自己的一部分，且不说能不能彻底抹杀，就算杀死了，我们自己也不完整了。”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做？”塔灵又问。
“其实，书上也有，”我说，“接纳自己，正视自己的正面和反面，优点和缺点，不再压抑，但也不放纵，承认它们的存在。”
“听起来，还是么有明确的做法。”塔灵说。
“是这样的。”我说，“我自己也在探索。”
“是吗？”塔灵有点失望，“那么，请你也监督我吧。”
“可以。”我说。
“说起来，七龙珠和大菠萝，还有很多类似的设定，大佬体内的黑暗面是无法消灭的。”李奥说，“实际上呢，办法还是有的。”
“你藏了一手？”我说。
“别这么说，我也是不知不觉之间领悟的。”李奥说。
“说吧。”我说。
“融合。”李奥言简意赅。
“分开了又融合？”我反问，“这有什么区别？”
“未分之前，是混沌无序的先天状态，分开之后是矛盾的两面，长期存在，无法消除，再度融合之后，看似是混沌一片，其实，已经有了秩序，不再是混沌，这个有点玄，佛经道经都沾点边，”李奥说，“简言之，就是，未分之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分开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融合之后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只可惜啊，这个创世神朱米温把自己搞得的神格分裂之后就再也合不起来了。按照北欧神话和希腊神话的尿性推论，这个朱米温很可能就是被后来的神给阴了，甚至拆了。”
“那么，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要通过这种方式进化自身吗？”我问。
“这就是我们探索的方向。”李奥说，“如果可以不用分离就能完成融合，这就是最好的，不过这个也算是念动力理论的进阶版本，唉……真的是知道的越多，不懂得就更多啊。”
“行吧，”我说，“那就暂时让塔灵等着。”
“对了，那几个犯人的处罚要在哪里执行？”我问。
“本来会在秩序者大本营，如果要做狂化实验，我建议到城外。”塔灵说。
“城外？你的意思是荒原那边，而不是沼泽？”我说。
“是的。”塔灵淡淡地说。
“你要让兽人的斥候看见？”我明白过来。
“三位贤者也同意。”塔灵说。
“这么一来，会导致什么呢？”我笑了。
“大概率对桑塔斯有益。”塔灵说。
“那好吧……”我说。
几个犯人被押送到北门的时候，我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守门的秩序者不敢问，但也都好奇的观望着。
我们也没有离开太远，找块平坦的地方就开始了。
“四个斥候在看，一个豹人，一个精灵，两个人类。”李奥说，“不过么，改良狂狼花粉的存在，他们都应该知道了，应该只会怀疑是你透露给桑塔斯的，不会往完美品质这方面想。”
“总的来说，两边都能维持一个平衡就是最好的情情形，”我说，“我不希望兽人知道我们改良后的药效而惶恐不安，也不希望他们低三下四的来谈判。”
“好吧，你还是有偏向的。”李奥说。
“这没有什么错，我如果保持绝对的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说。
押送来的犯人是两个狼人和一个熊人，脸色死灰，看来是认定自己必死无疑了。
当然，就算不死，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见到我，他们明显有些发怔。
就算没有见过我，他们也该听说过我的。
我也不废话，直接就说：“有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打败我，你们就能活命。”
三人先是一惊，随后却露出一丝被嘲弄的愤怒，熊人吭哧地说：“你是比洪·血锤，我们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直接拿出药剂，冲他们晃了晃：“这是改良狂狼花粉药剂，也叫狂化药剂，你们可能听说了，兽人掌握了这种药剂，我呢，也能造出这样药来。”
三人眼睛一亮。
我接着说：“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吃下它，发动狂化，攻击我，或者逃跑，如果要药剂成功了，你们就有逃走的机会，如果失败了，你们会成为废人，但是，法师塔会赦免你们的死罪，让你们继续生活在城里。”
三人明显犹豫起来。
熊人明显有些动摇，盯着我手里的药剂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如果是假的，你会怎么做？”
熊人被问住。
两个狼人彼此交换眼神，其中一个说：“如果我们不逃跑，又打不过你，然后药效发挥了，没有成为废人，你们会怎么做？”
我有些意外：“你想的很周到。”
“我们就算狂化，应该也不是你的对手。”另一个狼人说，“逃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药效发挥，我们没事，但是被你打死，要么药效没有发挥，我们成为废人，所以，我猜，如果药剂成功了，我们会被杀死，失败了，也是一个废人，还不如直接被处死。”
“你们放弃了？”我说。
“不！”熊人忽然说，“我答应你的条件！”
“哦？”我看着他。
“就算成为废人，也总比死了强！”熊人说。
“白痴！”狼人说，“没有成为废人你就会死！”
“反正没得选，拼了！”熊倒是干脆。
“好吧，”我把一份药剂扔给他，又问狼人，“你们呢？”
狼人最终咬了咬牙，问我：“你还当自己是个兽人吗？”
“当然。”我说。
“那我们答应！”两人齐声说。
“我是个兽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说，“你们不要以为我会念在同为兽人的份上饶了你们，桑塔斯的规矩是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地接过我递出的药剂。
“现在就喝吗？”熊人问。
“你觉得追备好了就可以。”我说。
“可以把我的武器还给我吗？”熊人又问。
“你的武器是什么？”我问。
“铁锤！”熊人说，“我的称号是血锤！”
我愣了一下。
“啊哈哈，真巧啊……”李奥干笑一声。
“听说你也叫血锤，”熊人说，“不过，你现在不是战士，是个魔法师，可以改一个。”
我撇了撇嘴：“没必要，我最近还是用我的锤子战斗过的。”
“那就拿出你的武器来吧！”熊人说。
我示意秩序者，一个秩序者跑回去拿了一柄铁锤过来，递给熊人。
“虽然不是原来那把，但是能用。”熊人掂量掂量。
我拿出了黑铜木盾和锤子。
“好东西！”熊人说。
我打量了一下，盾锤表明已经覆盖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细密鳞片，尺寸上当然没有龙鳞那么大，但有着不输于龙鳞的防护力。
两个狼人没有动作。
我说：“你们呢？”
一个狼人抬手，怒气包裹住指尖，原本的爪子顿时伸长三倍，形成了一副怒气爪。
“金刚狼啊这是！”李奥笑了。
“不知道有没有亚德曼金属的强度，以及超强的愈合能力。”我看过金刚狼的影片，跟着说。
“这波吐槽中规中矩啊。”李奥说。
“那就开始吧。”我说，“你们一起上。”
三人对视一眼，熊人大喝一声，当先扑了上来，两个狼人左右夹攻，包围了我的左右两侧。
我没有发动任何能量，仅凭着肉身实力和盾牌自身的硬度，将他们三个直接拍了回去。
“当！”
熊人手里的锤子差点震飞出去，身子连退好几步。
两个狼人避开了致命撞击，但怒气爪碰到了盾牌，也意识到了冰霜黑铜木盾的厉害。
看这三人有些狼狈的样子，我说：“你们直接狂化吧。”
围观的秩序者稍稍后退了十几步。
“吼！”熊人爆喝一声，激发了自己的所有怒气。
两个狼人略一迟疑，还是爆发了。
三个狂化的兽人，实力起码涨到了原先的两倍以上，熊人更是毫无保留，直接暴涨到了三倍的实力。
我也在盾面上附加了一层寒冰，很轻松地就把他们的攻势挡了下来——三个普通的怒气战士狂化之后，居然也有用了堪比百夫长的甚至还略高一些的实力。
不过，在我面前，这样的实力，确实还不太够……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乌托邦（四）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乌托邦（四）
三人是拼了命的想冲破我的防御，不过，一点效果都没有。
当然，冲不破我的防御，他们也就更不会升起逃跑的念头了。
很快的，三人都筋疲力竭，瘫倒在地。
秩序者们正准备上来把他们架回去，两个狼人忽然间鼓起最后的怒气，朝自己的喉咙抓去！
他们想自杀。
别说是李奥，就算是我，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两人的自杀彻底失败，却恨恨地瞪着我。
“你要亲自杀了我们？”狼人说。
熊人也是一脸死灰，不过来看的很开：“杀就杀吧，反正我感觉自己的力量还在，这就是狮族虎族的感觉吧！临死之前能够体验狂化不失败的滋味，也算够了！”
我收起盾锤，看着他们，淡淡地说：“你们对自己犯下的罪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熊人瓮声瓮气，“反正就是谁拳头大谁说的对！”
“你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我问。
“又不是只有我们做过……”熊人说。
“那些无辜的居民被吃掉，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不忍心？”我有些怒意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哪儿都一样！”熊人说，“草原上还不是这么做？狼族的狼骑兵就这么驯养座狼的！”
我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
“他们两个以前在狼族血爪军干过，后来叛逃出来的。”熊人没好气的说。
我望向两个狼人，狼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明白了，”我对着熊人点点头，“原来这种培养魔宠的方式就是这么来的。”
“要杀就杀吧！”熊人说，“不过，杀之前能不能给顿饭吃？吃饱了再死，到了母神那里也不丢人。”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还是个信徒。
“既然这样，我成全你们。”我说。
接着，我拿出了桌椅，摆出一份虽然称不上丰盛，但绝对能吃饱的干粮。
熊人倒也不讲究，挣扎着起来，吃了个饱。
两个狼人无动于衷，继续躺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熊人吃饱喝足，拍着肚皮打了个饱嗝，说：“吃饱了，来吧！”
他站起身来，身上肌肉还很是虚弱，轻微颤抖着，但还是故作豪气的拍了拍胸脯。
我看着狼人说：“你们呢？”
两人这才看着我，说：“要杀就快点！”
我伸出手，凝聚出一个雷电球，朝着他们中间的位置扔了出去。
雷电球落地，瞬间膨胀成一个直径五米多的雷电罩子，将他们罩在其中。
随即，雷电罩子消失不见，三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紧闭双眼。
不过，他们身上的生命体征还在。
半个小时后，三人终于醒了。
熊人率先坐了起来。
“我，没死？”熊人惊讶地看着周围，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准确的说，你已经死了。”我说，“现在的你，是另外一个人。”
“什么意思？”熊人急忙问。
接着，他注意到了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个钢铁项圈。
“这是什么？”他有些惊慌。
“你的新身份，”我说，“赎罪者。”
“赎罪者又是什么？”熊人扯了扯项圈，又加大力道试了几次，发现这东西异常牢固，语气也更加惊慌了。
“就是用你剩下的生命来偿还自己犯下的罪。”我说，“犯了罪就一死了之，这并不公平，你的那些死去的同伙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可以轻松死去，无论回归神的怀抱，还是成为魔鬼或者死神的猎物，都可以消除生前的罪过，但你们不行，你们必须在自己余下的生命中，用行动偿还自己的罪孽，直到生命的尽头。”
熊人开始用力撕扯脖子上的项圈，眼睛里满是惊恐。
“不用费力气了，”我说，“这是法师塔的炼金道具，除非传奇级的魔法师帮你，否则解不开的，嗯，当然，想要把你的头砍下来也不行，这东西能硬抗魔导师的全力攻击，对了，你分得清魔导师和魔导士的区别吗？大概，就是，嗯，牛头人族长和狼人族长的区别。”
熊人已经绝望了。
我望向两个狼人：“你们别装了，在桑塔斯城里，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法师塔的控制之下，一旦离开就会把你们打晕。”
两人睁开眼睛，一言不发地坐起来。
我示意几个秩序者带着他们回去。
我自己没有跟着，但也没有去别处，而是去那块大石头旁边。
大石头附近空无一人，李奥说：“人刚走。”
我笑着摇摇头，回去了。
进了城，左右也没别的事，我就回了法师塔。
刚走进一楼，塔灵就说：“赛宁魔法师正在另一个入口那边找你。”
“正巧，我去见他。”我笑了。
传动到另一个入口，赛宁有些忐忑地等着我。
“你的同伴们实力提升的挺快嘛。”我说。
“还差得远，”赛宁却摇头，“我决定先加入法师塔，至于他们，我陪着他们其实对他们的修行没有多少帮助，还不如直接加入法师塔，让他们在武技学校多待些日子，我在法师塔做出适合他们使用的药剂，就可以提升他们的实力，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像一个智慧测试小游戏。”
“很明智的做法，欢迎加入桑塔斯，”我说，“我建议你来我们塞因斯学派，当然，你愿意加入什么组织都是你的自由。”
“我会考虑，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法师塔内部的规矩和大致情况。”赛宁说。
“这个，我可以为你讲解，当然，这样会加入我个人的偏向描述，”我说，“你可以听塔灵阿尔法康姆的描述，或者让他指派一个法师塔里的接待员，这样会更稳妥一些。”
“我选塔灵，”赛宁说，“塔灵应该是最为中立客观的。”
“哈哈，这你就猜错啦。”李奥笑起来。
“走吧，”我说，“那我作为你的接待员，先带你去参观一下。”
我把他带到五角街口，就把事情交给了塔灵。
我自己回到农场，就接到西批优的报告。
“文森特他们有问题，一直在等您回来。”他说。
“嗯，出了什么技术难题？”我问。
“是修行上的问题。”西批优说，“他们在训练场。”
“原来是这个。”我笑了。
在半空的训练场中，我看到了正在练习新技能的塞因斯学派核心成员们。
“老板！”文森特赶忙凑过来，“李嘉图和霸王龙都没时间，我们想找你又怕……”
“不用解释！”我摆了一下手，“直接说。”
“好！”卡姆弗第一个说，“请你指点一下！”
“把你们学到的招数通通拿出来，”我说，“不必保留。”
“哪里会保留……”文森特讪笑。
“一起上可以吗？”卡姆弗说。
我愣了一下：“今天怎么都是一起上？”
“你刚刚经历过战斗？”崔斯特说，“那还是算了……”
“不要紧的，”我摆手，“连热身都算不上。”
三人对视一眼，联手展开了攻势。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练过很多次了。
我放出一个护罩，看着他们的魔法如同一朵绽放的五彩花朵扑面而来。
花朵撞在护罩表面，就像一朵娇弱的花朵砸在玻璃窗户上，变形、破碎。
当然，破碎的同时还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强度，不够啊……”我轻声说。
接着，我只感觉脚底一凉，双腿已经被冰封住了，同时，一蓬闪耀着冰晶光芒的藤蔓从坚冰之中生出，将我的腰部以下完全包裹。
我有些诧异，随后是欣慰，抬头看着他们，说：“不错不错……”
话还没说完，一枚箭矢射中了护罩。
“叮！”
撞击声不是很响亮，但很清脆。
随即，一圈坚冰将箭杆和尾羽包裹在其中，只露出箭尖部分，箭身忽然变成了人类手腕粗细的棒子。
准确的说，就是一枚钢钉。
箭尖似乎是特殊的合金，泛着蓝紫色的幽光。
几乎与此同时，半空中出现了一块冒着黑烟但没有燃烧的——陨石！
“轰！”
陨石砸中箭矢，轰然炸碎，箭杆外层的坚冰随之爆裂。
蓝紫色的箭头爆发出一道闪光。
“喀啦啦！”
护罩裂开了一道口子。
开口就在箭头处。
箭头已经崩裂掉落。
“很好！”我继续点头，“增大局部压强，破开坚硬物体表面。”
“这是是个开始。”射出这一箭的崔斯特说。
我伸手揉了揉腰侧的藤蔓，藤蔓顿时消散，脚上的坚冰也跟着融化。我上前一步，走到裂开的护盾前，说：“你再试试。”
崔斯特又射出一箭，正中裂缝。
裂缝没有扩大，却移动了起来，带着第二箭缓缓挪到一边。
“继续吧。”我说，“如果这有这点程度，还差得远。”
“这才刚热身。”卡姆弗说。
接着，我们又练了半个多小时。
正准备休息一下，西批优忽然说：“莫法师塞宁请求参观农场。”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赛宁（上）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赛宁（上）
“可以让他进来。”我说。
“好的，安排一名助手带他参观，还是半人牛？”西批优问。
“嗯，直接来吧。”我说。
文森特三人脸色一动。
不一会，赛宁被带了上来。
“打扰了……”他很是礼貌地打招呼。
“认识一下，”我指着三人，“这是塞因斯学派核心成员，文森特、卡姆弗、崔斯特。”
四人互相点头示意，赛宁有些拘谨，三人虽然客气，但也便显出一丝疏远，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不一样……”崔斯特小声嘀咕。
他说的是跟梦境投影里不一样，我就不跟他解释了。
“对了，去别的地方参观过了吗？”我问。
“除了精灵街，都去了。”赛宁说。
“精灵街虽然不可能收你，但是看看总可以的吧？”我说。
“我拒绝了，”赛宁说，“没必要自讨没趣。”
“那你算是最后来我们这里了？”我笑着说。
“不是这个意思！”赛宁连忙摆手，“是塔灵说你这边位置特殊……上次来时我都没注意到。”
我说：“开个玩笑，别紧张，桑塔斯本来就是主张各族平等的，人与人之间也是这样，我们不在意这个，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可得好好拉拢你一下。”
“我听说了你们的主张，”赛宁点头，“确实有意思，但也有人说你为了反传统而反传统，我就是想看看……”
“来的正巧，我们在练习新的魔法技能，不如，你来切磋一下？”我说。
这话一出口，四个人都愣住了。
“这……”赛宁更是紧张得搓手。
“没事，你是第一个见识到塞因斯学派改良技能的人，就算你不加入，也会有不少收获的。”我说。
“那，你们不怕我，偷学吗？”赛宁连忙问。
“我们就是反传统的，如果你学会了，至少说明你也站在了反传统的立场，如果整个桑塔斯的魔法师都学会，那就是全体反传统，如果是其他魔法师……”我笑着说。
“那，你们就放任自己的秘技流传出去？”赛宁惊呆了。
“有这个么一个故事，”我说，“一个农夫得到了一种稀有的花卉种子，种出来的花价值昂贵，他怕别人偷自己的花，就把花牢牢地保护起来，不仅防止别人来偷，还防着传授花粉的昆虫进入，自己亲自授粉，结果，几年后，这些花的长势越来越差，甚至开始枯萎……”
四个人都听得入神，我接着说：“后来，他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就把花的种子分发给周围的人，大家一起种植，结果，这些花越长越好，所有人都一起赚了大钱。”
赛宁听得入神，卡姆弗却说：“其实，改良没这么难。”
我笑着说：“那只是个普通的农夫，不是魔法师。”
“我明白了，”文森特说，“就像魔法师联盟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制造工艺！如果我们一直藏着，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嗯，内在原理不一样，不过表象上来说是差不多的。”我说。
“那，请让我见识一下塞因斯学派的魔法技能吧！”赛宁恳切地说。
我看看三人，文森特站了出来：“那就让我来吧。”
其实呢，三人之中也就他最合适，崔斯特是弓箭手，卡姆弗是兽人萨满祭司，只有他是纯正的魔法师。
两人摆好架势，赛宁很有贵族风范地行礼：“请多指教。”
文森特是流浪法师，对这套本来就不是很在意，随意的说：“不必客气。”
随即，两人都给自己套了盾，几乎同时出手。
文森特本来就叫快手，出手速度略快一些，在学习了以太和念动力理论之后，对魔力的理解更接近本质，出手速度更快，抢先发招，不过威力看上去一般。
赛宁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师，出手套路稳扎稳打，稍慢了一点也发出了攻击。
两人都是用的火球。
文森特的火球虽快，但个头小了许多。
赛宁的火球分量十足，看上去一下就能击碎文森特的火球。
不过，两球在靠近赛宁的一侧即将相撞，忽然，小火球偏转了一下方向，绕开了大火球。
赛宁面露惊讶，却见小火球已经撞上了自己的护罩。
“嘭！”“呯！”
小小火球爆发出令人意外火焰，直接炸碎了赛宁的护罩，随即消失。
赛宁面露惊讶之色，但很是老练地退后一步，给自己加上了护罩。
这时候，他的大火球刚刚来到文森特面前。
赛宁没有抓紧时机准备下一个技能，而是喊了一声：“小心！”
他在为文森特担心。
文森特笑了一下。
紧接着，大火球碰到了护罩表面。
瞬间，大火球开始旋转，变形。
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大火球从球状变成了旋涡状。
准确的说，是一股力量，将大火球粘住，旋转，拉扯，硬生生搓成了一个小小的火龙卷。
不过，这个横向的火龙卷并没有存在太久，就自然消散，释放出一股魔力波动。
赛宁呆住了。
文森特笑着，开始准备下一个技能。
“不！”赛宁急忙伸出手，“不打了！”
文森特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轻松散去下一个技能。
赛宁撤掉自己的护罩，说道：“虽然冒昧，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的火球和护盾的原理，作为条件，我愿意加入！”
“这么容易的吗？”李奥说，“这样太让人怀疑了。”
文森特看看我，意思是询问我的一件。
“这个火球的原理叫做能量杠杆，至于护盾，应该是普通火盾改良的漩涡火盾，”我说，“两个技能而已，想学也不难，不至于就要加入我们吧？”
“嗯，虽然不太明白，但好像，有些道理，”赛宁说，“漩涡火盾我明白，我就没想到过。”
“想加入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我们的理念，”我说，“到时候你再考虑。”
“能听到您亲口阐述，是我的荣幸，”赛宁说，“只是请不要误会，我对塞因斯学派的向往，并不是刚才的切磋，或者说，不全是，至少在这段日子以来，我生活在外面的桑塔斯城区，接触到了很多东西，为平民生活带来了很多便利，我本以为这些都是桑塔斯的发明，没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塞因斯学派无偿贡献的，在进入法师塔之后，我才了解到，塞因斯学派对法师塔的贡献也很大，据说，法师塔的现任主人已经决定把你当做下一任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我更加坚定了一定要了解你们，向你们学习的决心。”
“那好……”我说，“我们先下去聊吧。”
文森特三人相互看看，说道：“我们再练习一会儿。”
我摆手：“随便。”
来到下方的山顶观景台，赛宁对农场的布局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露出了些许好奇的神色。
“这里是对城外居民都开放的。”我说。
“我听说了，那些做出贡献的模范市民有机会来这里参观。”赛宁说。
我们正聊着，温莎、芭特瑞和寇德尔忽然走了上来。
“这么巧？”我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听说你来了，特地赶来的。”温莎说。
“是因为训练场被他们占据了吗？”我说。
“那倒不至于。”温莎说，“我其实也很少使用训练场了，现在我都是练习怎么控制自己的速度，而不是加快自己的速度。”
“新来的客人吗？”寇德尔问。
“三位美丽的……女士！”赛宁有些拘谨地问候三人。
“我们不是人类，没必要讲究这些，”寇德尔说，“书上说这是人类世界的贵族礼仪，我们并不需要。”
“这是前来参观的赛宁魔法师，”我做了个介绍，“这三位是冰风雷三个能量源的负责人，寇德尔、温莎和芭特瑞，赛宁魔法师有可能加入我们。”
“那就是跟文森特他们一起的了？”温莎说，“又是一个喜欢做研究的魔法师。”
“如果我有幸加入，到时候还请三位多多关照。”赛宁说。
“又来了。”寇德尔摆摆手，“我们并不是核心成员，你加入了你就是核心，到时候我们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赛宁有些惊讶，芭特瑞笑了起来：“哈哈，别紧张，只是开个玩笑，这里没有这么大的规矩，大家都是朋友，嗯，或者说，就像家人一样，虽然我也不是很理解你们主位面的家庭观念……”
她抚摸着手上的电气鼠皮卡皮，电气鼠很是舒服的仰着肚皮，享受她的轻柔抚弄。
赛宁只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我说：“正要和赛宁魔法师讲一讲我们塞因斯学派的理念，不如这样，你们帮我讲讲看。”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寇德尔说：“这个，我可以试试看。”
“请。”我笑着说。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赛宁（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赛宁（中）
“塞因斯学派么，就是以比洪为首的魔法师团体，在桑塔斯内部，算是一个全新的，团体，而且，好像不被看好，桑塔斯有五百多名魔法师，支持和看好的就只有几十个人，公开反对的倒是没有，但是法师塔的主人都说了可能培养为下一任继承人，应该是问题不大，当然，我是没去过别的魔法师团体那里，因为有不少魔法师是不承认我们这些元素生物的，好吧，我说完了。”寇德尔一口气把自己的观点都说了出来。
赛宁先是暗暗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你这样说也太片面了，”温莎接着说，“塞因斯学派现在是拥有自己位面的团体，这在桑塔斯内部也是排名靠前的，桑塔斯是有五百多个魔法师，但是，拥有自己半位面的也不到一百个人，而这其中，一大半都是精灵族，剩下的是人类，而像塞因斯学派这样由兽人主导，且能容纳其他种族的半位面就这一个，这更加契合桑塔斯的主张，所以才会成为法师塔主人的继任者。”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温莎说：“我没事的时候也看看论坛的，只不过，前一段时间西批优很忙，我只能看书解闷。”
“原来是这样，”我说，“不过，你的见解倒也很有概括性，对了，芭特瑞有什么看法？”
“我啊？”芭特瑞还是有些拘谨，“嗯，我也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怎么样，倒是你，赛宁法师，我觉得塞因斯学派都是好人，但我们不是很了解你，不如，你也跟我们介绍介绍你自己吧！”
“啊，这是应该的，”赛宁看看我，连忙说，“我来自人类的瓦夏公国，是一个很传统的魔法学派学徒……”
他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和他那天讲的几乎一样，也有些微的差别。
“不像是刻意的，”李奥说，“就算不用测谎技能也能看出来，他没有撒谎。”
“你都说了他能继承我们的理念，还这么谨慎？”我说。
“以防万一，”李奥说，“这种事情光靠直觉还不一定，毕竟是长期的事情，短时间看不出来。”
“别的不说，光是那几个兽人伙伴就很难得，”寇德尔听完赛宁的讲述，说道，“看样子，你很适合来桑塔斯，至于塞因斯学派，我们说了不算的，还有，真正的塞因斯学派想干什么，我们也没说清楚，毕竟我们也不是魔法师，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传统魔法师学派对塞因斯学派有什么样的看法。”
“还是很感谢三位的建议。”赛宁由衷地道谢。
“就不打扰你们了，”温莎摆出要走的架势，“你们慢慢聊。”
赛宁有些过意不去：“抱歉，是我打扰了你们。”
“人类国度那边的人都这样吗？”寇德尔说，“看来人类的繁琐礼节还真有些多余，你在这里没必要这样放低自己的姿态。”
“嗯，我已经习惯了。”赛宁尴尬地笑笑。
她们三个正要走，柯琳妮忽然带着几个小妖精跑了上来。
“啊呀，你们都在！”柯琳妮很是高兴，“一起来看电影的吗？”
“不看了不看了……”温莎笑着摇头，“我们要回去帮莎朗斯通照顾小钻石人！”
三人匆匆离去，柯琳妮盯紧了我：“比洪比洪，你好久没来了，一起来看我们改编的电影吧！”
我看看惊讶的赛宁和几个同样有些拘谨的小妖精，说：“那好吧！”
“今天是白雪公主！”柯琳妮对着小妖精们介绍，“和上次的不一样！”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赛宁。
我笑着说：“你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你看了就知道！”柯琳妮说，“对了，外面的人都喜欢我配音的王子历险记里的吸血女王呢！还有人想当面听我唱歌，不过我是不想出去，给他们听广播就不错了，还想看我亲自出去，门都没有！”
我笑着说：“好吧，你开心就好，不愿意出去没人能强迫你。”
“好吧好吧，让西批优开始吧，我可是准备了好几天了！”柯琳妮有些迫不及待。
赛宁满脸疑惑，我笑着说：“一起看看吧，我们发明的幻影戏剧，将来也会让外面的居民看到，不过现在，我们还需在实验。”
乌云笼罩大地，天空暗了下来，西批优说：“新编白雪公主，即将上映。”
接着，童话故事的内容慢慢展开。
白雪公主被王后陷害的故事情借节没有少变化，不过，到了森林里，遇到了七个小矮人之后，故事就开始变化了。
小矮人们出去挖矿，白雪公主在屋里屋外忙活，却意外的遇上了一个善良的魔法师老太婆，老太婆还教白雪公主学习魔法——因为白雪公主的美貌与完美的肌肤证实了她是个有着魔法亲和力的女孩，连杀手和熊都没能伤害她，也是这个原因，而王后之所以嫉妒她，不光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王后是个有着黑巫师能力但天赋低微的人……
“这段还挺有说服力。”李奥不禁感叹，“可惜，童话味儿彻底没了，倒是有了女频宫斗小说的感觉。”
这话说的还真没错。
接下来，白雪公主不光识破了王后的计谋，没有吃下有毒的苹果，还把王后赶走，最后，面对王子的求婚，白雪公主也是英姿飒爽地拒绝，然后，回到王宫，继承了王位，成为女王，册封了七个小矮人，最后，还跟狼狈逃跑的王后找来的靠山——强大的黑巫师对战起来，眼看着白雪公主新学魔法不敌黑巫师，魔法师老太婆及时出现，也不参加战局，而是把一个强大魔法的要诀教给白雪公主，不对，是白雪女王，然后白雪女王绝地反击，最终胜利，带领着臣民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柯琳妮在观影过程中不停地插入自己的讲解和创作心得，小妖精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赛宁已经看傻了。
连李奥都有些始料未及：“这，这魔改，怎么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影片结束，云层散开，柯琳妮问我：“你觉得这个故事是不是比原来的故事好多了？”
“嗯，确实很不多，”我说，“以前的故事，适合给小孩子讲，现在么……”
“不是这个意思！”柯琳妮摆手，“原来的故事太简单，还有些逻辑漏洞，我都已经把它补上了！”
“确实是这样……”我说，“你应该看了很多书，然后把它们的故事也挪了一些过来。”
柯琳妮完全没有抄袭应有的羞耻感，更不知道这样魔改意味着什么，理直气壮的说：“是啊，李嘉图不是说了吗，要学习别人的优点，改正自己的缺点？”
“很有道理！”我哭笑不得。
“逻辑小天才！”李奥也笑了。
“今天的看完了，我又要改编新的故事了！”柯琳妮说，“下次我要给你看全新的灰姑娘！”
“太好了，我很期待！”我由衷地说。
“下次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不过我会叫西批优通知你的。”柯琳妮说。
“我会的。”西批优说。
“那我走了！”柯琳妮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挥挥手，她已经下了台阶。
几个小妖精冲我招呼一声，也走了。
台上只剩下我和赛宁。
“这也是塞因斯学派的发明吗？呃，我不该这么问的，”赛宁似乎有不少问题，“对了，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水源的负责人呢。”
“是的，她是柯琳妮，刚诞生没多久，就跟小孩一样，所以你不要在意。”我说。
“不介意不介意，她很可爱。”赛宁说。
“幻影戏剧，我们称之为电影，算是一个不太贴切的简称，”我说，“这是娱乐方面的发明，将来会让居民定期观看，陶冶情绪什么的。”
“塞因斯学派，应该，有一个很庞大的理论体系……”赛宁说。
“嗯，确实是这样，那就让我来给你讲一讲。”我说，“不过么，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
接着，我带他近了会议室。
“这么着急？”李奥说。
“反正他会加入，不如就让他提前享受核心成员待遇了。”我说。
“除了幻影戏剧，最近我们也在做文学和绘画方面的建设，”我说，“你看，那边的书籍都是我们搜集的民间传传说故事，最近比较畅销的是阿瑟王和冰中剑系列以及王子历险记。”
“除了你们，恐怕没有魔法师会关注这些。”赛宁满是惊讶，却笑着摇头。
“嗯，在正式介绍之前，我还想给你看一件东西，这还是任何桑塔斯成员都有的权限，”我说，“西批优，给赛宁魔法师接入论坛。”
“论坛，就是刚才那位温莎女士所说的……”赛宁正要询问，却很快呆滞住了。
他已经接上了论坛，开始浏览其中的帖子。
我坐了下来，西批优送来两杯可乐。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赛宁（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赛宁（下）
“加点苦涩玫瑰汁。”我说。
“有这个口味的，”西批优说，“还受到了一些魔法师的欢迎。”
“保持产品多样化，”我说，“魔法师联盟那边迟早会推出一模一样的产品，我们要赶在他们前面，给人造成一种他们始终在偷学的印象，哪怕最终卖不过。”
“明白。”西批优说。
“对了，你现在投入多少算力在传送阵对接？”我问。
“百分之四十三。”西批优说，“这样可以兼顾两边。”
“那行。”我说，“必要时可以加大，我不是很着急，但也不要往后拖。”
接着，我自己也拿稿纸，开始构思一些东西。
“塞因斯学派的广告？”李奥说，“有必要吗？”
“做着玩。”我说。
“你玩吧。”李奥说。
想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想到好点子，毕竟广告设计这方面我和李奥都没认真研究，只能随手画了一张粗糙的框架图。
一个多小时后，赛宁才意犹未尽的从论坛里退出来。
“桑塔斯……塞因斯……”他喃喃自语，“这么平等自由宽松的交流方式，我，我从未见过！这，这也是塞因斯学派的发明吗？”
“也不能算，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做了些改进，其实，任何一个法师塔的塔灵都能做到。”
“当然，任何塔灵都能做到，连我的导师也能做到，”赛宁似乎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只是，他们愿不愿意做而已……”
“这就是桑塔斯的优势。”我说。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加入塞因斯学派！”赛宁坚定的说，然后，语气又沉了下去，“除非，您觉得我不够资格。”
我笑着说：“可是我的介绍还没有开始呢，你看，我都做了准备。”
“那请您先考验我吧！”赛宁说，“至于忠诚度什么的，我无法保证，但可以签订契约，至于其他的，相信会有足够的条款……”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摇头，“真正的塞因斯学派，或许更加出乎你的意料，我必须做一个详细的讲解。”
“好吧，”赛宁吸了一口气，“请讲。”
我缓缓战起来，将手中的框架图举起来，翻到背面，说：“在讲解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你需要慎重回答，但答案无关考验，好了，请问——你觉得，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赛宁怔了。
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的回答：“魔法的本质，就是，世界的奥秘，能量的运行规则，是真理的显现，嗯，这是我的导师教我的，我自己的感觉，魔法就是世界的运行规则，只不过，它不是真理本身，而是探寻真理的途径。”
“就这样？”我还以为他会说很多。
“就这样。”赛宁认真点头。
“看来没有多少区别。”我笑着说。
“那么，您对我的回答……”赛宁马上想问。
我一摆手：“都说了这个不重要，实际上，我们塞因斯学派相信，魔法就是探求真理的一个工具，仅此而已。”
赛宁有些吃惊，我没有给他问话的机会，接着说：“接下来没我要向你阐述我们的理念了，你看——”
我将框架图反过来呈现在他面前：“以魔法为工具，谭探索世界和宇宙的真理，而魔法并不是唯一的工具，我们有一整套工具，然后，制定了完整的探索目标，对于魔法本身，魔力的本质，我们有专门分类，除了魔法，我们还研究经济和商业，文化和历史，灵魂和心理，生物与医药，生命与死亡……总之，我们拥有一个庞大到了极点的理论体系，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大框架，此前你看到的发明，都是研究过程中的产物，包括这张纸的材料与制作工艺，包括桑塔斯城区那些廉价的生活用品和美食，每天准时播报的广播和精美的画册，包括管理城市的规则条款，也包括你看到的农场里的农作物，包括魔法师们在使用的书写工具和饮品——对了，尝尝这个！”
我把饮料递到他面前，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我在外面喝过。”赛宁说，“味道很不错。”
“你试试，这是魔法师专供的，每个法师塔成员都有。”我说。
赛宁小心地试了一口，惊奇地说：“这里面，加了苦涩玫瑰汁？”
“是的，”我说，“而且是我们培育的新品种，具体的优点，你在论坛上上可能见过，有人怀疑它的药性，不过，我们已经做了严格检验，没有任何问题。好了，我们继续。”
我只花了十分钟，就把剩下的部分讲完了。
倒不是讲求效率，实在是我不擅长像李奥那样旁征博引长篇大论地阐述，再说了，加入太多地球上的典故赛宁恐怕也听不懂，瞎编人类国度的历史，也怕被他拆穿……
不过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赛宁坚定地表示要留下来。
这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本来就是铁定会发生的事。
不过，赛宁还是给了我一个意外的决定。
“我要把自己曾经学过的魔法全部遗忘，按照塞因斯学派的修行方式，从头开始学习！”
他坚定的说。
我都被他的决定惊到了。
不过看他坚定的眼神，我毫不怀疑他的决心。
“这才叫不破不立，是个狠人，哦不，是个可造之材！”李奥也是惊诧不已。
“你，考虑好了吗？”我说，“我会给你时间……”
“不用了！”赛宁很是坚决，“请你对我使用失忆术，让我忘记曾经的所有魔法知识和技能，只留下人生经历和识字的部分，我要重新开始我的魔法修行！”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不禁感慨。
“吹牛，你自己不就是吗？”李奥说。
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在赛宁看来，我似乎是不想答应。
于是他有些急了：“如果您不答应，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我明白，塞因斯学派的理念给你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个看世界的全新角度，而我，作为这个开门的人，似乎有这个责任帮助你，而不是残忍地把门关上，不过，这个决定太过重要，我建议你冷静考虑，或者，去咨询一下塔灵和其他愿意帮助你的人，比如论坛，毕竟，这样的做法有些接近亡灵法师和恶魔术士的风格，容易引起误会。”
“嗯，我会考虑的。”赛宁说。
“既然这样，你不如出去散散心，”我说，“农场或者桑塔斯你都可以转一转，论坛也可以多看看。”
赛宁看看我，想了一下，说：“好的，我会冷静一下，不过，我觉得……”
“没关系，明天给我答案。”我说。
他张嘴想说点什么，还是走了出去。
“临了又吊人家胃口。”李奥说。
“换你呢？”我问。
“麻溜的动手就完了。”李奥说。
“只是加入，不至于的，”我说，“他的决定背后，应该有什么原因，似乎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这回你是想多了。”李奥说，“你没见过这么纯粹的求知者。”
“或许吧，”我说，“你坚持要把他叫回来？”
“无所谓了，叫他想一想也行，”李奥说，“我更不着急。”
赛宁出去之后，我也没问他的计划，开始关注另一边。
“魔法师联盟的动作如何了？”我问西批优。
“已经越来越快了，”西批优说，“纸张和玻璃，还有玻璃制品，陶瓷已经开始量产，侵占帕西美达商会的份额，而且，佣兵工会已经推出了自己的报纸，至于农作物已经收获了一小部分，不过他们并不看重，饮食这边，帕西美达商会只做作精品，也没有受到影响，烟草刚刚推出，愿意尝试的魔法师并不多，但是好评率比较高。”
“放心，烟草种子他们暂时拿不到，”我说，“人类那边应该有类似的植物，但效果不如我们的，除非他们有专门的德鲁伊来培育，这个不用着急。对了，艾尔联邦对这件事有什么表示？”
“完全没有，”西批优说，“他们只说了一切按照原先的订单采购。”
“还真是淡定。”我说，“关于艾尔联邦内部人类和精灵的分歧有新消息吗？”
“目前最新消息是，有神谕降下。”西批优说。
“神谕？”我有些诧异，“他们在森林位面，和神明有沟通吗？”
“是的，而且，神明表示无论血统，只论信仰是否虔诚和内心是否善良。”西批优说。
“呵呵，管他什么血统，能提供信仰之力就是最好的羔羊。”李奥说。
“什么时候去森林位面看看吧。”我说。
“已经记录到备忘录中。”西批优说。
“瞧把你急的，先刷了龙族副本再说。”李奥说。
“那也急不得的。”我说。
“有事干了，”李奥忽然语气一变，“巨石森林位面！”
我心里一动，知道易迪生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