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风能不能严肃一点
收起道具，王剑又看了一下工作室的面板。
名称：龙渊工作室
人气：40（代表工作室当前热度，最高为100。如果隔一段时间没有游戏出品，工作室的人气就会下降，在游戏发售前可以通过发布宣传片，进行游戏试玩等活动提升人气，从而保证销量。）
口碑：73（代表玩家对工作室游戏的认可程度，最高为100）
粉丝数量：25628
发售游戏：《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圣剑》
综合实力：程序策划美术音乐 32
（综合实力不是员工实力的简单相加，而是代表一个团队的整体实力。）
评价：发布了一款还算有趣的作品，稍微有了一些名气。新招了几名员工，补全了美术和音乐的短板，可以制作难度更高的游戏了。玩家对工作室的印象还不错。
第一次发布游戏、收获粉丝，又招募到了优秀的员工，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应是梦境一般的幸福时间，王剑高兴之余却又有些苦恼。
需要给白雪瑶买一个专业的编曲键盘，一个监听音箱，给佟珂和叶萌买一套绘画工具。
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软件。
小钱钱还是有些紧张啊。
“为了不辜负玩家的期待，为了挣更多的小钱钱！”王剑动力满满地打开了文档。
等这次《去月球》完成，应该就不会为这种小事烦恼了。
……
平静无事的三天过去了。
《魔王》现在的下载量是52万，评分9.6，依然排在新游榜第三的位置。
今天也是《魔王》在新游榜上的最后一天，等过了今天，没有了新游榜显眼的宣传加成，下载量增长会很缓慢。
可能一天的下载量就只有四五千了。
不过对于这么一款小成本，小制作的游戏，这样的成绩已经让很多人碎了一地的眼镜。
王剑正在文档上敲击打字的时候，百里傲突然过来找他了：“老大，我有重要的事情报告。”
“怎么了？”王剑抬头问道。
百里傲拿着手机，指着一个名为《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内裤》的游戏道：“有人抄袭我们的游戏。”
他也是今天在论坛上回复玩家留言的时候，看到的一个评论提醒，说有一款新游戏和他们的游戏很像，立刻就告诉王剑了。
“咦，我看看。”王剑这时想起前几天凯哥在电话里提到的事情，颇感兴趣地下载下来。
进入游戏，魔王对着勇者道：“你是来娶我女儿的吗？”
勇者：“什么！我是为了打败你而来，从来没听说你还有个女儿。”
魔王：“只有找齐了所有的内裤，我才能把女儿许配给你！去吧！”
勇者：“啊！我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王剑玩的时候，百里傲就在一边看着。
他第一时间就来王剑通知消息，自己还没玩过呢。
过了十几分钟，王剑放下手机，笑呵呵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嗯？百里傲脸色凝重，头脑飞速运转。是问我对游戏的感受吗？不对劲，老大为什么问得这么随意？看上去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如果有人抄袭我的游戏，我肯定气炸了。
看着王剑笑眯眯的样子，百里傲突然灵光一闪：“我懂了，游戏制作人有限的精力不应该浪费在谴责抄袭者，而是要专注于思考如何提升游戏的质量，怎样制作更好的游戏，这才是游戏制作人应有的胸襟。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啊。”
王剑：“……你说的也没错。行，没什么事了，回去工作吧。”
其实他刚才初步玩了一下，心里也有了判断，这款《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内裤》并不是抄袭，只不过是跟风模仿。除了游戏的取名蹭了波热度，同样是文字解谜游戏、无厘头的搞笑风格，具体到解谜的脑洞，就完全不一样了。
游戏画风偏向卡通，没有那么魔性。多数关卡还是比较有趣的，不过整体来看，好玩程度要比王剑的《魔王》低一个级别。
目前下载量已经过4000了，但是评分只有7.3分。
王剑点开评论看了看。
“玩完另一个《魔王》，总觉得没玩过瘾，终于有同类型的游戏出现了。”
“抄袭狗！”
“还凑合吧，有些关卡不是很有意思。”
总体来说褒贬不一。
王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码文档。
跟风就跟风呗，龙渊反正不开发这个类型的游戏了。
现在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好《去月球》。
超出王剑预料的是，这股奇葩文字解谜类游戏的风潮，在此后一段时间竟然愈演愈烈。
什么《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盔甲》，《魔王藏起了勇者的面具》，《勇者的衣服被魔王偷走了》，《魔王偷偷藏起了要被勇者打死的史莱姆》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除了总是被偷走东西的勇者外，各种变体也是层出不穷。《妈妈瞒着我藏起了游戏机》，《爷爷瞒着我偷偷跳广场舞》，《妹妹瞒着我藏起了布丁》……
一时间，新游榜几乎被这些奇葩文字解谜游戏霸榜了，隔着几个游戏就能看到一个《xx藏起了xx》《xx瞒着xxx》，让王剑目瞪口呆。
有些游戏质量不错，比如《妈妈瞒着我藏起了游戏机》，就是讲的一个孩子和妈妈斗智斗勇，费尽心机寻找被妈妈藏到各种不可思议地方的游戏机。
在游戏的最后，孩子终于如愿以偿的玩到了游戏机，再也不用担心被妈妈发现了。就这样过了1000天，男孩变成了死肥宅，房间十分邋遢，玩游戏的时候也感觉不到快乐了。
这个时候，男孩终于醒悟，生活中不止有游戏，推开房门，与在外面守候多时的家人幸福相拥，从此彻底摆脱了游戏机的束缚……
这款《妈妈瞒着我藏起了游戏机》，立意十分优秀，在新游榜上的位置也很靠前，王剑玩完都忍不住给了个五星好评。
然而，更多的则是跟风蹭热度的拙劣之作，引来骂声一片。
王剑现在每天除了制作《去月球》，就是吃瓜看看戏，直到飞讯弹出一个消息。
是百里傲发来的，还附带着一个网页链接。
“老大，有人在围脖上炮轰你！”
王剑：？？？
第32章 我刁难今天就是要刁难你
人在公司坐，锅从天上来。
王剑点开百里傲发来的链接，是一个名叫刁难的高级游戏制作人新发布的围脖动态，言辞十分尖利刻薄。
“最近我注意到，排行榜上出现了很多名字极为相似的游戏。
【图片】
据我了解，这些游戏的源头，是一款叫做《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圣剑》的游戏。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游戏能引起这么多跟风，下载玩了一下，呵呵，简直是一坨狗屎，浪费我的时间。游戏剧情没有丝毫内涵，画风也是极为扎眼。就这么一款粗制滥造的游戏，竟然能有60万的下载，着实吓了我一跳。
不过，我随后也有些佩服这个游戏的制作人了。这一手反其道而行之，实在是妙啊。就像一个市场，大家都在卖菜，突然冒出来一个卖臭豆腐的，臭气熏天，你说能不吸引人吗。
不过，哗众取宠也只能获得短暂的人气。吃臭豆腐可能是一时新鲜，但没人会把臭豆腐当主食吃。在此奉劝各位游戏制作者，千万不要看到一时火热，就去模仿这样水平低劣的游戏，这是在拉低我们整个游戏行业的水平。
同时我也想告诉这个游戏的制作人，真正的好游戏是能带给玩家感动，能让玩家长久记住的。你做的这款游戏，是在侮辱游戏这个词，而且给排行榜带来了很恶劣的影响。建议您以后别再做游戏了，不然是要向全体玩家谢罪的。”
王剑看完这篇围脖，嘴巴张得好大。
整个人都惊呆了好吗。
他是真的感觉很无辜。
卖臭豆腐的？宁可真会比喻。
玩家喜欢吃臭豆腐就吃呗，怎么的，还瞧不起臭豆腐了？
什么恶劣的影响，拉低整个行业的水平。拜托，又不是我让那些游戏跟风的，它们非要跟风，还怪我喽？
而且里面也不是没有好游戏嘛。
让制作者们看到了文字类游戏的潜力，明明是件好事，怎么说把我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刁难作为一名高级游戏制作人，还是有不少粉丝的。
最近新游榜上这类游戏又这么火热，所以围绕这个话题一下引起了热议。
“哈哈，刁大最近又有看不惯的游戏了！”
“我就纳闷最近新游榜上都是些什么游戏，下载了几个也不好玩，原来是这样。”
“罪魁祸首找到了！王剑”
“我当时就觉得这游戏不好玩，评论给差评还被喷了。”
“就是因为有人喜欢这种垃圾游戏，我们华国的游戏鉴赏水平才一直没有提高。”
一些游戏制作人也回复了。
“确实，我觉得最近新游榜上刮的这股风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拥而上，一哄而散，呵呵。”
“我们费劲心血做的游戏，还没这类粗制滥造的游戏下载多，诶，这都什么事啊。”
有些是批评这种现象，有些是直接怒怼王剑。
不过这些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游戏制作人。
高级以上的游戏制作人一般都比较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很少有像刁难这么言辞尖锐，随意开火的。
有支持的自然也有反对的。
“我就是喜欢玩！贼喜欢！”
“亏你还是高级游戏制作人呢，玩家喜欢的游戏就是好游戏，知道吗？”
“我觉得《魔王》里面的各种脑洞都很有意思啊，脖主说话太不客观了。”
“纯粹就是你自己看不惯吧。”
不过这些支持王剑的评论很快都被删除，并且进行了拉黑，无法再回复了。
刁难的围脖评论里，现在清一色都是批评《魔王》和王剑的。
王剑的围脖粉丝数量倒是迎来一波暴涨，从几千关注很快破万了。
但很难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大部分都是来喷他的。
王剑也懒得理，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直接关掉。
百里傲一直关注着围脖，突然拍了下桌子，眼睛里冒着火：“真太气人了！”
“怎么了？”
正在工作的其他几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像受惊的小松鼠抬起头，他们还不知道这事呢。
王剑挥挥手：“没事没事，就是围脖上有人黑我。”
百里傲愤怒道：“不是老大，你看他们骂的难听的，什么都有，咱们官脖下面也是一片骂声。”
“啊？”罗帅等人都惊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骂了。
这事不搞清楚没法安心工作了，都上了围脖查看，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
王剑皱着眉头，这事还真得处理一下，不然对工作室的口碑影响不好。
看了一眼工作室面板，现在的口碑已经从73掉到40，处于不及格的阶段了。
人气倒是因祸得福，涨到了84，让王剑哭笑不得。
王剑看着工作室的成员，安排道：“百里傲，你把官脖下面的评论清一清，喷子该拉黑的拉黑。至于你们，认真把游戏做好就行，不用考虑网上的这些议论。”
“嗯。”团队里的人看上去都憋了一股劲。
百里傲像是想到什么，又问道：“老大，那你的围脖用不用我帮你清一下？”
王剑呵呵笑了一下：“不用，留着等《去月球》做出来，打黑子的脸。”
泥人也是有火气的。
想了想，又打开了围脖。
虽然围脖下面一片骂声，但是喜欢《魔王》，王剑坚定的支持者也有不少，此时正在和黑子们互撕。
王剑觉得，也不能一直沉默，应该发点什么，给支持者们一点鼓励。
发了第一条围脖。
“玩家喜欢，你算老几？”
看到王剑新发了围脖，黑子和粉丝们顿时都兴奋了。
“呵呵，缩头乌龟，终于不怂了？”
“你做的什么垃圾，还好意思说话？”
“王剑大大，我很喜欢《魔王》，它为我无聊加班的时候带来了很多快乐，谢谢你！这次事情我力挺你，与黑子战斗到底！”
“看不惯刁难拉黑人，特来支持！”
“大大霸气！怼回去！”
虽然王剑在动态里没有指名道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很快了刁难。
王剑啪啪打字，很快又发了第二条围脖。
“谢谢各位喜欢我游戏的玩家！谢谢你们的支持！其实，我们工作室已经在做第二款游戏了，大概一两个月后就能和大家见面！本来暂时没有宣传的打算，不过在这种时候能收到你们这么多的支持，真的很感动。所以我提前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向你们保证，这是一款很棒的游戏！也希望龙渊在未来能一直陪伴各位，制作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游戏！”
第33章 老板不让加班怎么办，在线等，急！
王剑第二条围脖，是专门为支持他的粉丝发的。
恳切的感谢之词，以及新游戏的消息，让这些力挺他的粉丝一时间感到无比振奋。
没有挺错人！
“我就喜欢这样的游戏制作人，不搞事也不怕事！”
“自信！期待你的新游戏！”
“大大，说一下新游戏是什么类型啊！有没有先导图放两张！”
“哈哈，别人想不想做游戏，爱做什么样的游戏，刁难他有资格管吗！”
最后这条回复说中了大家的心声，纷纷点赞，很快就被顶到了热评第一的位置。
王剑挑了几条留言回复。
“谢谢支持！”
“我最自豪的，就是你们喜欢我的游戏！”
“稍微透露一点，新游戏是剧情类的rpg游戏！更多的……玩了你就知道了！”
《去月球》的剧情不好剧透，但是到时候放两张图还是可以的。
刁难很快也出现在了王剑的围脖下方。
回复第一的热评道：“呵呵，我是没资格管，但是我有资格骂！这种垃圾制作人做的垃圾游戏，我见了就是要喷！喷到爽为止！”
接着又回复王剑的一条评论道：“剧情类的rpg？恕我直言，从《魔王》让人无比恶心的抖机灵里，我已经能预测到你要做的是一款怎样狗屎的游戏了。”
刁难的回复顿时又掀起了新的骂战，附和他一起喷王剑游戏臭狗屎的、鄙视王剑粉丝游戏品味的，力挺王剑，指责刁难说话难听态度不客观的，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硝烟一片。
“明明做的就是垃圾游戏，为什么还不肯承认？”
“客观说一句，喜欢这游戏的品味真差。”
“我们喜欢，关你们什么事？”
“刁难你还真当自己是游戏圈纪检委了？不好好做游戏，一天闲得慌？”
“等新游戏出来，我就买十份，自己玩送好友。喜欢，任性。”
王剑看完刁难的回复，冷笑两声，把《去月球》这样一款神作称作是狗屎？
现在你骂得有多爽，到时候脸就有多肿。
先将刁难的围脖和几条回复都截图保存起来，免得他到时候删掉装什么都没发生。
大部分时间他是很随和的一个人，但也有小心眼记仇的时候。
又发了条围脖，还是对粉丝发的。
“不用和这些喷子争执，和它们说什么都没用。等新游戏出来，我给你们表演什么叫打脸。”
王剑霸气无比的回应，让粉丝和吃瓜群众兴奋不已，纷纷点赞。
“打起来，打起来！”
“大大霸气！”
“说的好，和喷子讲道理是没用的。”
发完这条动态，王剑直接关掉了围脖。
与其在网上和喷子对骂，不如早点把《去月球》这款神作做出来，用无可辩驳的游戏品质让它们闭嘴。
如果一款游戏是公认的优秀，一般的喷子就算想喷，也得认真考虑一番。
明知道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还坚持己见去喷的，那无疑是死忠黑了。
……
没过多久，凯哥打来了电话。
“你和刁难怼上了？我刚从别的群看到的消息，都在热议呢。”
王剑无奈道：“不是我和他怼上了，是他莫名其妙怼我。本来安安静静做游戏呢，一个锅就给我扣上来，贼烦。”
凯哥道：“刁难是游戏圈有名的搞事狂魔，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一个看着不爽的游戏批判一番。嘿呀，我看到了你的回复，爷们。不过你和他怼还是有点吃亏啊，他是高级游戏制作人，粉丝比你多不少呢。”
王剑听出了凯哥隐藏的劝诫之意，这是怕他硬怼吃亏，用这种委婉的口气提醒他，该退就退一步。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也许，删个围脖评论，或者设置一个禁言，没人议论，事情很快就冷却了。
王剑耸耸肩，笑道：“没关系，让他先骂着，还能给我涨粉呢。”
退？不可能的。
凯哥也听懂了王剑的意思，这是要硬刚到底。
笑道：“行，我就是给你打打气。那你加油，等游戏出来我多买几份。”
王剑道：“没问题！”
挂了凯哥的电话，发现百里傲又发来消息。
“老大，要不要我给我哥说一声，让他挺你一下？”
另一个高级制作人的声援？
如果疾风发声，对现在玩家间的争论还是能起到一定影响的。
毕竟疾风的声誉还不错，而且网民这种生物，一向是哪边声音大就偏向哪边。
不过王剑没怎么想就拒绝了：“不合适。这种事还是公私分明一点好，不然你哥不知道咋想呢。”
百里傲乖乖应道：“好吧。”
……
王剑看了眼时间：“下班了下班了！”
佟珂关上电脑，背起她的小猪背包，展颜一笑：“那我走了啊！”
王剑道：“恩，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佟珂一蹦一蹦的走了，罗帅从电脑后探出脑袋：“老大，我有个模块没处理完，今晚想加班！”
看他严肃的表情，估计也是今天被围脖的事情气到了。
王剑想了想，道：“行吧！等会我给咱俩点个外卖，想吃啥请你！”
叶萌举起小手，脸上的表情也是气鼓鼓的：“学长，我也要加班！围脖上那些人太讨厌了，竟然那么骂你！我想早点把游戏做出来！”
白雪瑶：“……我也……和你一起。”
王剑笑道：“喂喂，你们是不是想骗我的加班费啊！”
叶萌认真道：“不要加班费也可以的！”
“本来雇佣童工就是不允许的，再让你加班不是坐实我黑心企业家的身份了吗？”王剑开了个玩笑，随后脸色一板：“女孩子太晚回家危险，画图又不着急，快回去。”
说完像赶小猪一样把叶萌和白雪瑶赶了出去。
百里傲看着工作室里的一幕幕，感觉自己的热血也涌了上来，大声道：“报告老板，我也想加班！”
王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客服，有什么好加班的？你又不参与制作游戏。”
“额！”百里傲一想，有点受打击。确实啊，大家齐心协力想早点把游戏完成，他一个客服跟着激动什么劲。
“客服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最近，更要多和玩家沟通，让一般玩家对我们的印象改善。”王剑拍拍百里傲的肩，安慰道，“下款游戏给你更能发挥的位置！”
“好的！”百里傲顿时又充满干劲。
第34章 好听的音乐是能看见的
距离刁难围脖炮轰已经过去两周。
不过这件事对龙渊工作室口碑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没有散去。
《魔王》的评分一度从9.6猛跌到了6.4，现在才慢慢涨回7.3。
游戏从之前一片五星好评，变成了5星和1星两极分化的情况。
“傻逼游戏广告贼多。”
“游戏趣味性一般，剧情设计也很空洞，没有发现吸引我的地方。”
“为什么最低只能打一星？我一星都不想给。”
“剧情非常烂，烂透了。”
“画风无法接受。”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游戏评分那么高？就因为是免费游戏？呵呵，我算是见识到国内某些玩家对于游戏的宽容度了。”
“糟糕至极的制作，差到极点的剧情。”
“五星太多了，一星平衡一下。”
“请了刷子吧？刷到这么高分。”
“只有死了才知道怎么做正确的解谜游戏，大脑显得多余了。”
“剧情生硬无聊，毫无吸引力，还有不断的广告，浪费时间。”
“好评都是刷出来的吧？毫无玩法可言，小学生都能写出来比这个更好的剧本。”
“画面敷衍，剧情无聊透顶，流程基本一样，广告频率太高。总结：垃圾游戏。”
“名字太长，一星。”
……
王剑随意翻看了一些评价，很淡定的关上了页面。
一开始看到这种评论的时候他还有点生气，现在已经适应了。
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段时间，团队处于一个磨合期，每个人逐渐熟悉了自己的分工任务，虽然制作游戏的进度不算太快，不过状态正在渐入佳境。
罗帅的程序能力因为每天不断的加班码代码，已经提升到了c+，还多了个技能。
姓名：罗帅
职位：程序员
能力：c+
天赋：
【百无一失】：责任心让你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负责。写代码的时候，出bug的几率减少20%。
【持之以恒】：每天坚持不懈的码代码，让你逐渐成为一名熟练的程序猿。工作效率提升5%，加班时体力消耗减少5%。
除了罗帅之外，进步最大的就是白雪瑶。
这段时间王剑给她拍了几本游戏音乐的经验书，她已经学会了编曲键盘和编曲软件比较基础的使用方法。
现在，王剑和白雪瑶正在讨论着《去月球》的音乐编曲。
准确的说，并不是讨论，而是王剑指示，白雪瑶按指示去做。
王剑：“嗯，前奏是非常舒缓的，当~~当当~当的这种感觉，就像帷幕被缓缓拉开一样。”
白雪瑶思考了一下，在编曲键盘上弹奏了一段。
王剑随后点击播放，仔细试听了一下效果，随后摸摸下巴：“大体是这样，不过随着琴键的落下，让回响的时间持续久一点，最后那一下拉长。我希望有种，一个小女孩行走在夜晚的森林中，周围的一切无比静谧，月光透过树叶温柔的洒下，突然停下脚步，将头抬起，视线不断拉远的感觉。”
虽然王剑可以直接拿出乐谱来，但是他希望通过这种比较笨的方式，锻炼白雪瑶自己创作编曲的能力。
这样在以后的游戏中，就不用他每首音乐都拿出来了。
白雪瑶轻轻点头，又弹奏了一遍，这次的弹奏比起上次似乎多了些什么，更加舒缓柔和。
王剑听了听，稍微摇头：“最后那下还是差一点感觉。”
白雪瑶想了想，又弹奏了一遍。
王剑听了听，还是摇头：“还能再更好一点。”
白雪瑶按着王剑的意思调整了几次，终于弹奏出了王剑想要的感觉。
王剑点点头：“不错，接下来要比刚才震撼一点，调子高一点。怎么说，就像小女孩终于走出了森林，她骤然间看到了没有丝毫遮拦、美丽动人心魄的浩瀚星空，看到群星在天上闪耀，月光纯粹无暇，给人一种心灵震颤，头皮发麻的感觉。”
白雪瑶试着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弹奏了一段。
王剑：“不对不对，有点用力过猛了。虽然震撼，但是依然是温柔的感觉。”
白雪瑶蹙着眉毛思考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略加调整，又弹奏了一遍。
王剑仔细听了听，惊喜道：“这次不错。”
想了想：“接下来是当~当~，就像小女孩也想加入到这片美丽的夜色中，她有些犹豫，不忍心打破这片和谐的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试探性的迈出了脚步。温柔的月光洒在身上，她瞬间忘记了一切，旋转，跳跃，当当当当……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两个音符，就像两只蝴蝶嬉戏于花丛，以一种永恒不变的韵律翩跹飞舞。”
白雪瑶试着弹奏了一段。
王剑认真聆听，思考后给出建议：“要不要把前面那个音符降半个调试试？”
白雪瑶感悟了一下，轻轻点头，随着她一双白皙的纤手轻盈弹奏，动听的音符在钢琴上跳跃起伏，似乎能看到月光如流水般从她的指尖洒下，闪烁点点光芒。
王剑兴奋道：“对！连起来，从头来一次！”
白雪瑶有些惊异地在心里想到，王剑是纯靠感觉搞音乐的？最关键的是，这乐感还敏锐无比。光是靠形容感觉，沟通调整，就和她协作制作了一段美妙动人的音乐。
不再多想，开始弹奏。
旁边正在绘画的叶萌，突然间听到一阵动听的音乐，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画笔，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短短十几秒时间过去，她正陶醉其中，音乐就戛然而止。
“啊，怎么没了？”叶萌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好比是饥肠辘辘地坐在餐桌前，厨师端上来一盘大餐，揭开盖子，已经能嗅到无比美妙的香气了，结果厨师又“啪”的一下给盖子合上了。
佟珂像是闻着蜂蜜的小熊，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兴致盎然道：“刚才放的什么？我也想听！”
百里傲和罗帅看到这么热闹，也好奇得不行：“啥？让我们也听听。”
白雪瑶周围突然多了一圈人，有些不适应地低下了头。
王剑见状，不慌不忙解围道：“要听别挤在这，把椅子搬上坐后面去！”
几人忙乖巧地坐到了后面去。
白雪瑶安心了些，神情投入地弹奏起来，连着把这段音乐弹奏了三遍，工作室里，只剩下动人的琴音回响。
“好美的前奏！”大家一致赞叹道，纷纷鼓掌。
王剑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首钢琴曲名就叫《去月球》，也叫《致莉娃》，贯穿在《去月球》每一个动人的场景中。单纯听很唯美，配合上剧情故事，就有种令人落泪的魔力。
玩家在游戏结束的时候，听到钢琴声响起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真令人期待。
第35章 像素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画哒！
新的一周。
对于叶萌和佟珂两名美术来说，这周的任务还是很重要的。
之前的几周，王剑让她们先从书架、钢琴之类的物品画起，熟悉像素风的画法。
现在物品也基本画的差不多了，两人对像素风画面的绘制掌握程度也提高了不少，是时候开始画人了。
游戏里的人物，暂时还是用的rpg制作工具里提供的粗糙模板。
想要在很小的空间里，用简单质朴的像素风，画出特色鲜明的人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萌决定先从罗莎莉恩医生做起，看了眼美术需求：“黑色长发，肤色偏黄，身穿白大褂，有种知性美的感觉？唔……”
拿起数位板，开始勾勒起人物的粗略轮廓。
人物的大致轮廓很快就画好了，叶萌又将人物的头发中间划了两竖，脑后的头发直直垂落，白大褂腰部收束，浅浅勾勒系带，下摆线条稍斜如长裙般，顿时有了女性的感觉。
这一步是基础，要将人物的体形体态表现出来。
接下来，叶萌将轮廓图放大，直到能看清每一个像素，继续修改轮廓，将离散的像素修剪，并且去除锯齿。
手中的压感笔转来转去，小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很快眼睛一亮，为罗莎莉恩医生添加了一些细节，比如脚上的圆头皮鞋，白大褂的衣领。
随着轮廓线的完成，一副空白颜色的女医生角色正面图就出现了。
接下来是上色。
“这个还是挺好上色的。”叶萌一边想着，一边给人物的头发调了个黑色，皮肤调了个偏黄色。
白大褂自然是白色的，就不用调色了。
上色之后是阴影，也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叶萌将女医生的脸部的下沿，长发和脸部、手臂和身体接触的地方涂成了一线深色的阴影，在胸口和白大褂下摆涂上了几抹灰色的阴影，头发边缘之内的部分稍擦亮一些。
当她涂完这些阴影后，人物的立体感和层次感瞬间就呈现了出来。
像素风格的游戏都不会分太多层的明暗，一般都是亮部，暗部，阴影这三层明暗就够了，甚至只分亮部，暗部，不要阴影。分的明暗层越多，自然就越逼真，越有立体感，但是像素图并不追求逼真。
叶萌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开始调整最后的细节。
首先是调整轮廓线全部使用黑色的轮廓线会让人物太过显眼，放在游戏中就会出现和环境不融洽的现象，因此除了人物的手部和需要凸显特点的圆头皮鞋外，叶萌用浅色将轮廓重新描了一遍。
然后是对人物的眼睛进行勾勒，让人物看上去更有神一点。
至此，女医生的正面图像才算制作完成。
有着天赋技能【像素风】，叶萌画起像素风格的图像格外顺畅，效果看上去也不错。
她欣赏了一阵，截图给王剑发了过去：“学长，我画的怎么样？”
王剑看了看，夸赞道：“不错，继续努力！”
绘制的角色得到了王剑的夸奖，叶萌顿时开心得不行，像是刚单抽到稀有角色的海豹，回复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笑脸表情。
带着愉快的心情，继续角色的绘制。
一个角色按重要程度的不同，需要绘制的图像数量也大不相同。
像是罗莎莉恩医生这个人物，除了正面图像，还要有正面行走图像，而正面行走图像又分为正面迈左脚和正面迈右脚，同理还有背面图像，侧面图像……这些只是人物最基本的图像而已。
比如有一段动画中，罗莎莉恩医生转身看沃茨医生，为了让动画的画面看起来更加流畅，还需要在正面图像和背面图像之间添加一个45度侧角的图像。
在王剑脑海里的《去月球》游戏中，人物上下的动作是通过图像平移来实现的，比如罗莎莉恩医生想踩着椅子取得壁橱顶端的糖果手杖，身体笔直，“嗖”一下就蹦到了椅子上，看上去会让玩家有些出戏。
虽然这种细节相对游戏整体无伤大雅，也不会因此影响游戏的品质，但是王剑还是想让游戏尽量完美一些，因此决定为人物再多添加一些图像。
像是踩椅子上去这个动作，如果要画面看上去流畅，至少需要增加两张图像过渡。
又比如搬东西，如果没有安排相应的图像，只好通过“原力移物”，物品不用和人接触就会自己挪动位置。
想要搬东西的画面实现，又要添加人物抱着东西的正面图，背面图，正面行走图……等等，极为麻烦。
大厂的rpg游戏里，一个主要人物，光是不同的跑步行走姿态的相关图像可能就有五六十张，如果有打斗的动作那就更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rpg游戏的人物在地图上一般只有一套衣饰的原因，因为多一套衣服就意味着加倍的工作量。
不过也不是每张图像都要从头开始画，有些在原图的基础上稍作修改就是另一个动作了。
《去月球》作为一个流程不长的剧情类的rpg，需要的角色图像已经很少了。
就算是这样，王剑估计至少也需要三百张。
够叶萌和佟珂画一阵的。
王剑甚至在想，是不是再招一名美术。
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
像素风的游戏，只在游戏业刚发展的时候有过短暂的辉煌。那时因为技术条件限制，游戏设备内存小，显示色彩单一，只能呈现出简单的像素画风，玩家也并不介意。
随着技术的快速革新，游戏画面也从满屏像素转变为高清质感，玩家更喜欢高清的画面，像素画面的游戏很快就衰落了下去。据王剑所知，好像青州有一家游戏公司还在坚持做怀旧的像素游戏，不过下载量都比较一般。
做像素游戏的公司少，擅长像素风的美术自然更少，王剑也是从系统的积分商店买了几本像素风绘制初级经验书拍给叶萌和佟珂，两人画起来才能很快上手。
如果再招美术的话，光是学习适应像素风的图画绘制就要很久，等到画出游戏内能用的像素风图像时，估计游戏已经做完了。
王剑根据叶萌画出第一张人物图像的速度，预估了一下接下来需要的开发时间。
白雪瑶的编曲，罗帅的程序也在同步进行。
等游戏制作完成，最后调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bug，游戏的开发就完成了。
嗯……差不多，还需要一个多月吧。
第36章 开局一张图，剧情全靠猜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去月球》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
今天，王剑用调试游戏内容的理由，一个人留在工作室加班。
他特意自己留下来，就是为了使用道具“希尔瓦娜斯的音乐盒”。
“打开就行了吧？”
王剑好奇的打开小巧精致的音乐盒，竟然有两个半透明的女妖飘了出来。
吓了一跳。
两名女妖如虚拟投影一般漂浮于半空，随着她们的歌声响起，一个个音符飞入了电脑里《去月球》的图标中。
在唱完一曲悲伤哀婉的挽歌后，两名女妖就化成一缕光，消散不见了。
王剑回味了一番，重新听了听《去月球》里的bgm，感觉……似乎更好听了？
相比之前的唯美动听，现在似乎又增添了一分陪伴的长情。
不过好像没有那时使用“沙雕快乐棒”对《魔王》的画风提升大。
可能是上次自己画的菜，提升空间大，而这次bgm的制作本身就很优秀，所以提升的空间就小了。
心中思忖：“既然游戏的制作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可以进行游戏的宣传了。”
……
林凡，人如其名，是一名平凡无奇的上班族。
平时除了上班，就喜欢玩玩小游戏，消遣时间。
在没上班前，想着等有工资了，什么想玩的游戏都可以买来玩了。
等上班发工资后，买了几款期待已久的大作，却发现没有充裕的时间去玩了。
一款游戏几百个小时的流程，根本没有精力去通关，只能放在已购买的列表里吃灰。
慢慢的，玩游戏的爱好也就变成玩小游戏了。
此时，林凡刚吃完晚饭，坐在电脑前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游戏。
找了半天，却没找到一个看对眼的。
万分无聊之际，不禁想起了两个月前玩过的《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圣剑》。
那款游戏是真的有意思，脑洞很大，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新鲜感。
流程也不长，一个晚上就足够玩完。
可惜玩过一遍，把里面的各种坑都尝试一次后，游戏就没有再玩的价值了。
后来，新游榜上排行靠前的文字解谜类游戏他都玩了一遍，新鲜感没有一开始强烈了，对这个类型也失去了兴趣。
想到这里，林凡又打开了龙渊的围脖：“看看《去月球》有没有新消息。”
在最近半个月内，龙渊在围脖上逐渐放出了一些新游戏的情报。
一开始，透露了新游戏的名字叫《去月球》。
接下来每隔一天，就会放出一张游戏画面。
第一张：夜晚的悬崖边，在泛起微微波浪的深蓝色大海，与散布着零散星辰、稀疏乌云的夜空映衬下，一幢灰色石砌的灯塔耸立，塔顶投射出淡黄色的光柱。两名年轻男女并排坐在灯塔旁，小伙子正侧头凝视着身穿蓝色长裙的姑娘，流露温柔情愫。
第二张：看上去很宽阔的住宅内，中间摆着一架钢琴，琴盖上还放着一个看起来很丑的鸭子玩偶，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钢琴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地坐在钢琴前，周围的地面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纸兔子。画面上有一些模糊的噪点，看起来有些失真，两个透明的身影站在老人身后，似乎正在观察房间。
第三张：依然是在悬崖边，灯塔旁，只不过天空阴云密布，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撑了一把蓝白相间的雨伞，静静站在一块石碑前，像是回忆着什么。
……
昨天的图：夕阳西下，太阳散发着橙黄色的余晖，已经有一半没入了海平面之下，将海面染得一片鲜红。许多人影聚在一架大桥上，眼神投向太阳落下的方向那里是一个火箭发射基地，一艘宇宙飞船刚脱离发射架，尾部喷射着耀眼的光芒，与夕阳的余晖融为一体，冲向头顶的天空。
然而，除了每天例行的一张游戏图片，没有透露一点关于游戏剧情的说明。
其中有些图片充满悬念，比如第二张图，地上满是纸兔子，让关注着龙渊新游戏的玩家，心中很是好奇，围绕着图片猜测起剧情。
不少人进行了煞有介事的推测，不过没有一个看上去靠谱，能够合理解释图片悬念的。
“咦？”
林凡有点惊讶，今天龙渊更新的不是图片，而是一段视频：“游戏的预告视频吗？”
他颇为好奇地打开视频，全屏观看起来。
屏幕一黑。
“滴。”
伴随着这声电子音，屏幕上一道绿光从左到右划过，中间有一个明显的起伏。
心电仪？林凡暗自想道。
重复几声之后，缓慢柔和的钢琴声逐渐响起，龙渊的古朴宝剑logo在屏幕上浮出。
场景来到了一间书房内，昏黄的阳光为书房带来一丝怀念的感觉，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扶手椅上，侧头看向旁边的纸兔子。
画面随后一暗，屏幕中间出现了一行字：“他们可以带你回去，约翰尼。”
老人将视线回归正面，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场景切换，在看上去像是郊外的地图上，行走着一男一女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角色，男性小人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医疗箱模样的物体。
随着镜头中心从两名小人身后移动到了身前，一座看上去很气派的乡间别墅展现出了它的样貌。
“他们可以给你第二次机会，重启你的人生。”
两名医生小人行至别墅门口，停下了脚步。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那个特别的开始。”
画面转换，来到了一个看上去颜色黯淡，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回忆场景。
一名女生坐在拐角的楼梯上，正在认真的看手中捧着的大书，旁边还放着一个丑陋的鸭子玩偶。
拐角的走廊上，来了两名男生，后面的男生把前面的男生推了一把就溜走了。前面的男生暴露在了女孩的视线中，小人图像一会面朝女生，一会面朝走廊的返回方向，即使小小的图像上难以绘出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羞涩紧张和不知所措。
女生将手中的书合上，视线直视男生。
“改变一件事情，实现一个愿望。”
伴随着舒缓温馨的钢琴声，一个个场景一闪而逝，夜色下的灯塔，正在折纸兔子的女生，骑马驰骋在草地上的年轻男女……
视频的最后，依然是夜色背景下，出现了无数次的灯塔，镜头不断上移，在天空悬挂的银月照耀下，塔顶的灯光点亮，映出灯塔内的两个熟悉的剪影，温柔相拥……
第37章 真正的粉丝
虽然视频很短，出现的场景也基本都是一闪而逝，不过林凡还是从其中看出了不少东西。
比如在视频的一开始，两名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某种仪器去了老人的房子，配有文字“他们可以给你第二次机会”，“他们可以重启你的人生”，难道这是一种类似时光机的仪器？
看完这段游戏预告视频，林凡心中不由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玩了。
和视频一起的，还有一段文字：“嗨，各位小伙伴们大家好，我们很高兴的告诉大家，《去月球》明天早上就可以和大家见面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已经期盼多时了？
我们对游戏的质量自信满满，相信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也希望大家能享受游戏。
关于游戏：这是一个讲述两个医生通过改变记忆，为弥留之际的人们完成他们人生最后愿望的故事。具体的剧情，还是保留一点悬念，大家自己去游戏中体验吧！”
关注龙渊的粉丝，对《去月球》都是期盼很久了。
预告片一出，顿时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这条动态发布的时间不过几分钟，已经有了上百条的回复！
“你们每天发一张图片，吊了人半个月胃口，实在太坏了！”
“哈哈，不说了，明天一上架我就去支持！”
“里面那一对恋人骑着马在草地上驰骋的画面，太有爱了！”
“提问，单身狗能玩这个游戏吗？我怕狗粮太多吃不消！”
“通过改变记忆，为弥留之际的人们完成他们人生最后愿望？看起来很有意思啊！”
“我之前看有一条评论，通过预告图里出现的小孩、学生、成年人，老人，猜测这是一个人的不同年龄，从而推断是一个穿梭记忆的故事！厉害啊！”
“预言家石锤！”
“不过预告图里的那些纸兔子，还有反复出现的灯塔，仍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只能亲自玩去解开谜题了！”
“你们就没人关注预告片里的钢琴吗？我觉得很好听啊！十分舒缓温情。”
“好听+1！”
“好听+2！”
“我刚才用听歌识曲找了一下，没有找到，好像是原创的曲子！”
不过，自从上次刁难看不顺眼《魔王》，把游戏和王剑臭骂一顿后，龙渊就多了一批黑粉。
虽然几个月过去已经少了很多，不过仍然有讨厌的黑粉时不时跑来龙渊的围脖下嘲讽，并且以此为乐。
很快就有他们的评论出现了。
“垃圾游戏，不用玩都知道内容很差！”
“什么破游戏啊，还是像素风？一看就是小团队，没钱制作更精美的画面。”
喜欢王剑和《魔王》的粉丝气得不行，骂了回去。
“刁难的粉丝能不能别来招人烦？”
“还没玩就知道游戏很差了，你怎么这么牛呢？”
“像素风怎么了？我觉得像素风挺好的。”
“《魔王》是王剑的第一款游戏，现在下载量都过了80万，刁难现在一天对别人的游戏指手画脚的，他也不想想自己第一次做的什么垃圾游戏？”
百里傲很快把这些黑子的评论删除，并且给将其拉黑，评论区的气氛才逐渐回归正常。
不过这些粉丝们心里依然憋着一口气。
“兄弟们，不能被人小瞧了！”
“明天都号召几个朋友去下载游戏，给好评支持啊！”
“必须的！”
与此同时，也有人跑去了刁难的围脖下面他：“刁难大大，《魔王》制作人的新游戏预告片放出来了，游戏明天就上架，刁大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过多久，刁难就发了一条动态，嘲讽之意十足：“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像素风画面，故弄玄虚的游戏预告，什么狗屎玩意啊？烂游戏还非要搞点花头，真是游戏制作人之耻。”
……
龙渊工作室。
百里傲：“老大，刁难又在围脖上怼你了！要不要怼回去？”
王剑撇了撇嘴：“疯狗咬了你，你难道还去咬回去吗？不用理他，明天游戏上架的时候，就是他被打脸的时候。”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他们自然也是都试玩过《去月球》的成品了，对这款游戏非常自信。
像素风画面落后，不受玩家欢迎？
确实，现在市面上少有像素风游戏，游戏制作人顺应潮流，都采用了更精致，更好看的画面。
但是像素风简单朴素的画面，放在《去月球》这种剧情向rpg时，反而能让玩家更关注游戏的剧情。
除此之外，还能带给玩家一种怀旧，复古，放松的感觉。
王剑甚至有感觉，《去月球》之后，游戏制作人们会重新审视像素风，发现这种已经被他们淘汰的美术风格的价值，用像素风开发出更多有趣好玩的游戏。
看了一眼系统的工作室面板。
名称：龙渊工作室
人气：80（代表工作室当前热度，最高为100。如果隔一段时间没有游戏出品，工作室的人气就会下降，在游戏发售前可以通过发布宣传片，进行游戏试玩等活动提升人气，从而保证销量。）
口碑：65（代表玩家对工作室游戏的认可程度，最高为100）
粉丝数量：13437
发布游戏：《魔王瞒着勇者藏起了圣剑》
……
人气经过这些天的宣传，已经上升到了80。
口碑略有回升，不过粉丝数量下降了很多。
毕竟龙渊只出发布了《魔王》一个小品级游戏，不少玩家可能刚玩的时候很喜欢，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就逐渐忘掉，或者没当初那么喜欢，不被系统算成粉丝了。
想要获得长久的粉丝，还是得发布真正让玩家记忆深刻的游戏才行。
王剑不由颇感期待，《去月球》发布后，能收获多少粉丝呢？
……
林凡明明知道不应该和喷子争论，你越生气他们越高兴！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和那些黑粉对骂了两句。
真的很气。
明明《魔王》是很好玩，很有意思的一款游戏。
这些黑粉说不定自己都没玩过，看见刁难说垃圾游戏，就跟着一起喷。
又看到刁难嘲讽的围脖，林凡更气了。
虽然很想在他的围脖下反驳，不过他上次为《魔王》说话的时候就被拉黑了。
登陆币站，打开了他最喜欢的搞笑动漫《男子高中生》，想放松一下心情，可是脑海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注意力根本集中不到动漫上。
索性直接躺到床上，定了个闹钟。
明天是休息日，他一般都会尽情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点个外卖。
但今天不同。林凡决定明天早点起来，守在电脑前等《去月球》上架。
用这种平凡的方式，为《去月球》支援。
第38章 他想去月球
次日上午！
林凡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回到电脑前坐下，发现《去月球》正好上架。
原价36，上新促销打折，一份才18元，买！
进入游戏，龙渊的logo一闪而逝。
随着旋律柔和的钢琴声响起，镜头从一片漆黑中下移，星辰稀疏，黑云几朵，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于夜空，散发淡淡的月光，大海在夜色下呈现深蓝，宁静的背景映衬下，一座石砌的灯塔耸立。
“好美的钢琴声！”叶凡的心情一下舒缓了起来。
点击“开始”，其他几个选项和《去月球》的标题都淡化不见，镜头从开场画面继续下移，顺着灯塔向下，从风景独美的悬崖，到绿草茵茵、野花盛开的郊外风景，一幢看上去颇为气派的乡间别墅展露出了面貌。
画面在门口停顿，钢琴声也渐渐弱了下去。随后场景切换到屋内，房间中央的钢琴十分显眼。
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此时正坐在钢琴椅上，专注地在弹奏着什么，一名小男孩在她身后，静静聆听，优美的钢琴声继续流淌。
“呲”，有急刹车的声音从屋外响起，随后“砰”的一声，画面随之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出了车祸。小女孩和小男孩都吓了一跳，停下动作，回头看向房子的大门。
叶凡有些意外：“虽然像素的画面粗糙了一点，但是细节很到位啊。”
不管是小女孩弹奏时，像素小人胳膊的摆动，还是画面的抖动，小女孩和小男孩看向屋外的动作，bgm变化的时机，都能看出游戏制作的用心。
房屋外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开阔的公路。此时，一辆黑色的小车和公路旁的一棵枯树来了个亲密接触，车头还冒着阵阵白烟，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罗莎莉恩医生脑袋上冒出了一个恼火的泡泡：“你开车时都在看哪？”
沃茨医生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的泡泡：“抱歉，我只是为了躲避那只突然出现的松鼠！”
罗莎莉恩医生听闻此言，转头看向公路，一只松鼠的尸体五体投地趴在那里：“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碾过去了。”
沃茨医生语气有些无奈：“……哦。”
叶凡看着两名医生互相拌嘴，感觉还是蛮有趣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两名医生拌嘴几句后，就可以进行操控了。
叶凡按照指示，取出了车内的一件仪器，心想：“这就是那个可以修改记忆的仪器吧？”
顺着郊外秀美的风景走了一会，就来到了游戏开头的那座房子门口。
房间内，小女孩还在弹奏着之前的那首钢琴曲。听到敲门的声音，两名小孩子齐声叫嚷道：“妈妈，他们来了！”
二楼的窗口，一名女人探头向外望了一下，就消失在窗口。镜头下移，似乎是女人下楼来给两名医生开门了。
两名医生拿着仪器在门口无聊等待，顺便闲聊起来。
沃茨医生：“这次大概又得通宵了，你懂的。”
罗莎莉恩医生：“我懂。”
沃茨医生左顾右盼，打量着这座房子：“而且我对他们是否会准备点咖啡表示怀疑。”
罗莎莉恩医生：“……闭嘴。”
叶凡笑了起来，虽然游戏时间不长，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沃茨医生似乎有点话唠，外加一点逗比，让罗莎莉恩医生感到颇为头疼。
屋门打开，沃茨医生抱起仪器，嘴里还在嘟囔着：“我感觉我的薪酬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随着他们进屋，画面暗了下去。
屏幕上浮现文字：
第一幕。
“我曾未告诉过任何人，不过……我一直以为它们都是灯塔。”
画面回到屋内，两名医生对面，站着一名身穿朴素衣服的女人，她开口问道：“我想两位就是沃茨医生，以及罗莎莉恩医生吧？你们能这么快赶来，真是帮了大忙了。”
在简单的对话中，两名医生得知了这名女人是房子的女佣莉莉。正说话间，两个小孩从楼梯上哒哒哒跑了下来，又一溜烟窜到了另一个房间中。
“这是我的两个孩子，莎拉和汤米。这份工作并非朝九晚五型的，所以约翰尼就让我们住这儿了。”女佣解释道。
约翰尼就是房子的主人，也是两名医生这次的任务目标。
“他现在正在楼上接受医生的治疗。”女佣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回头道，“请二位跟我来吧。”
装有仪器的箱子自然是男医生沃茨抱着。他吐槽着自己的艰辛，抱着箱子跟在罗莎莉恩医生后面上了楼。
然而画面并没有随之移到二楼。
左下角弹出对话框，仿佛有人在看不见的角落鬼鬼祟祟说话一般。
“行了，他们走了！”
“先到先弹！”
左下角的房门中，跑出两个小孩，你追我赶地来到了钢琴前，还为谁先到争执了一番。
“你赖皮，你推我了！”
“我没有！”
小女孩哼了一声，和小男孩并排坐在了椅子上：“随便你吧，反正你也只有那两个无聊音符的演奏权。”
旋律优美动听的钢琴声再次响起，画面慢慢移动，两名小孩并肩演奏着钢琴曲，屋内暖黄色灯光给人以温馨的感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暗，从窗口能看到浅蓝色的夜空中点点星光，有种电影特写镜头般的美感。
画面来到二楼。
两名医生走进卧室，随着身后的门“咔哒”一声轻响，一楼传来的微弱钢琴声彻底消失在耳畔。
卧室的中央是一张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盖着被子，躺在病床上，阖着眼睛，似乎在沉睡。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一个吊瓶，输液管的一端延伸到了被子里，为老人更添一分虚弱感。
病床的旁边，守护着女佣和为老人看病的医生。
沃茨医生放下抱着的沉重仪器箱，取出仪器，连上电源，开始设置仪器。在一番操作之后，仪器发出了亮光，是可以工作的标志。
女佣看向病床上的老人，问道：“也就是说，你们俩会实现他的任何愿望，对吗？”
罗莎莉恩医生：“……至少，尽我所能吧。”
沃茨医生自信道：“不过我们总能成功！因为我们是权威中的权威。”
罗莎莉恩医生：“那么，他的愿望是什么？”
女佣沉默一阵后，回答道：“月球。”
“月球？”罗莎莉恩医生头上冒出一个问号，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佣给出了确定的回复：“月球……他想去月球。”
林凡看着剧情，也生出了同样的疑惑：“月球？”
游戏的名字就叫《去月球》，看来游戏的主线就是通过技术先进的仪器修改记忆，帮老人完成去月球的愿望。
可是老人的愿望为什么是去月球呢？
第39章 我只是……非去不可
沃茨医生似乎有点被惊到：“这些老头一个比一个疯狂了，不是吗？”
随后，罗莎莉恩医生又向女佣询问起老人的其它情报。
女佣虽然已经来此工作了两年，但是对约翰尼老人仍然所知甚少。她告诉两名医生，约翰尼是个有点奇怪的人，平时说话不多，妻子在两年前去世，别的细节就不清楚了。
女佣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要是在这个房子转转，也许能寻找到更多的信息。”
罗莎莉恩医生问道：“那咱俩谁去房子里侦查一下？”
林凡选择了沃茨医生，操控他开始在这间房子内进行探索。
当沃茨医生走下楼梯，钢琴声便清晰起来，两名小孩并肩坐在钢琴前弹奏着。
沃茨医生和两名小孩对话，没想到竟然被刁难了。两名小孩表示，只有给他们取来糖果手杖，他们才会帮忙。
bgm变得搞怪神秘，与场景十分契合。
不过糖果手杖也挺好找，林凡找到后，两名小孩终于肯开口了。
“我知道！”小女孩莎拉雀跃地跳了一下，“地下室里有个有趣的房间。”
小男孩汤米道：“我讨厌那个房间，它相当古怪哦。”
莎拉道：“不过你得先找到地下室的钥匙！”
“地下室到底有什么？”林凡很是好奇。
从书房里找到钥匙后，他终于进入了这间神秘的地下室，摸索着打开灯，骤然一惊。
立灯的光照不太明亮，映照地下室十分昏暗。地板和桌子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纸兔子，还有几个放杂物的纸箱，门口的一个箱子上摆着一个其貌不扬的黑鸭子样玩具，看上去十分诡异。
沃茨医生吐槽道：“多么丑陋的生物啊。”
调查显示：一只毛绒玩具鸭嘴兽。
林凡心中疑惑：“这些纸兔子是怎么回事呢？这鸭嘴兽玩具又有什么意义？在宣传图里好像见过好几次。”
走出地下室，沃茨医生也向孩子们询问了这个问题，孩子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约翰尼老人的地下室中放了这么多纸兔子。但是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在废弃的灯塔里也有纸兔子，就在后山的悬崖那儿。
小女孩莎拉道：“你要去看看吗？我有钥匙！”
沃茨医生吐槽道：“让我猜猜，老人肯定不允许你们去那吧？看来以后要让你们远离上锁的房间！”
来到灯塔前，沃茨医生注意到这里有一个石碑。
林凡操控着医生调查了一下石碑，上面写着：“纪念莉娃。”
“这就是老人两年前离世的妻子吧？”林凡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
“来吧，灯塔就在这了！”孩子们催促道。
灯塔最上层，果然也散落着一地的纸兔子。
其中一个黄蓝相间的纸兔子，被放置在一把矮凳上，十分显眼。
汤米：“嘿，我们上周来的时候还没这个！”
莎拉：“哦，对，约翰尼病倒前一定来过这儿。”
沃茨医生：“两种颜色，哈？”
林凡思忖：“老人为什么如此狂热地折纸兔子呢？两种颜色的纸兔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就在这时，沃茨医生的电话响了，是罗莎莉恩打来的。
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可以进行记忆穿梭了。
“终于要穿梭记忆了，希望能在老人的记忆中，解开悬念吧。”林凡有点兴奋。
随着两名医生带好头盔，屏幕暗了下去，随后又骤然变白。
画面逐渐拥有颜色，两名医生显出身形，依然是二楼的卧室，只不过老人，女佣，为老人治病的医生都消失不见了，光线也暗了很多。
除此之外，画面多了很多噪点，有时模糊有时清晰，看上去像是早期的老旧电视。
bgm变得诡异，仿佛黄昏时刻，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风铃被微风吹响，听上去有种淡淡的忧伤感觉。
罗莎莉恩医生：“这就是我们能到达的最久远的记忆了。”
林凡嘀咕：“怎么有点诡异的感觉？接下来就是去找约翰尼吧。”
约翰尼不在屋里的话，通过前面的剧情猜测，他可能是在灯塔。
林凡在下楼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一下屋内。
钢琴上的那份曲谱，名叫《致莉娃》，作者正是约翰尼。
沃茨医生吐槽了一句：“这是什么曲子？怎么就两个音符在来回重复……”
走到悬崖那儿，老人果然在。他坐在灯塔旁的长椅上，凝望着大海，空中回响着有韵律的海浪拍击声，背景的钢琴声也如应和海浪般合鸣，温柔舒缓，又略带一丝伤感。女佣站立一旁，静静守候着老人。
老人一开始还把他们当成了来看风景的游客，在两位医生自我介绍后，才知道他们就是来自那个为人实现愿望的机构，而这里已经是他的记忆之中。
“……你们是来帮我去月球的，对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老人似乎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看向两名医生，接连追问道：“你们能做的到吗？你们，能带我去月球吗？”
沃茨医生询问：“你为什么想去月球？”
老人回答：“我不知道。”
两名医生一时无语。
“你必须告诉我们，这是我们把你带到那里必要的帮助。”
“为出名？为致富？总得有个动机吧。”
约翰尼：“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坚定：“我只是……非去不可。”
沃茨医生吐槽道：“我确定，我们接了个超级麻烦的任务。”
罗莎莉恩医生道：“不管怎么说，约翰尼……我们需要进入你的童年时代，不过，它实在太远了点，无法在一次记忆旅行中完成。所以，我们会进行逐步的逆向跳跃，穿越你的记忆。”
林凡一边翻看剧情对话，一边进行梳理。
原来，这项技术虽然能对记忆进行修改，但是改编记忆也要符合一定规则，并不是随意乱编就行。
老人的愿望是去月球，所以罗莎莉恩医生决定，到老人的童年时代，为他灌输当宇航员的理想。这样老人的记忆就会因为蝴蝶效应，从微小的改变最终产生巨大的变化，虚拟出自己成为一名宇航员，登上月球的场景。
除了灌输当宇航员的理想，还要找出老人执着想要去月球的动机，这样灌输理想时才更有说服力，不会偏移成别的结果。
此外，在记忆中跳跃时，需要一件对老人很重要，让他印象深刻的物品，以回到上一个记忆片段中。
“您是否拥有某种记忆碎片，以便我们开始？”罗莎莉恩医生询问道。
老人想了想，拿出一个蓝白相间的纸兔子，摆在地上。
正是之前寻找情报时，在灯塔内见过的特殊纸兔子。
第40章 不要悲伤
激活记忆碎片：蓝黄纸兔子后，画面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随后，场景来到了房子的一楼。
约翰尼老人独自在钢琴前弹奏着《致莉娃》，柔和动听的钢琴声如山泉在石涧中流淌，两个音符组成的单调旋律持续着，却并不令人感觉枯燥。
房子的地板上，四处都散布着纸兔子，令人十分在意。
两名医生的身影闪烁，出现在了老人身后。
罗莎莉恩医生：“关闭可视性和互动性，要是被看到就麻烦了。”
沃茨医生应着，身体黯淡下去。
他们现在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像是幽灵一般。
沃茨医生打量了一下房子里满地的纸兔子：“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许我们应该查查老人的精神病史。”
“纸兔子到底代表什么？”林凡也很纳闷，“莫非老人真的有精神病吗？”
就在这时，老人突兀停止了弹奏，双手离开琴键，钢琴声戛然而止。
沃茨医生：“……他不会听到了我们的话吧？”
罗莎莉恩医生：“应该是这段记忆里，原本就是这样的。”
“铛！”老人突然砸了一下钢琴，发出了很响的一声。
也许他的心情有点糟糕。
两名医生的头上都冒出了“……”的泡泡。
罗莎莉恩医生：“闲话少说，先找到记忆碎片进行跳跃吧。”
屏幕下方出现了一个进度条，上面有5个凹槽。
进度条旁标注着小字提示：与5个物品互动，建立起记忆链。
和地板上的蓝白纸兔子进行互动，沃茨医生又开始了幽默吐槽：“嗯，你很特别，不是吗？你的同伴全部像是被淹死在漂白剂里一样，你却有两种颜色。”
林凡不由笑了下，这比喻还挺奇妙的。
每当和一个构建记忆的物品完成互动，就会有一个珠子从物品上浮现，填补进凹槽中。
当找齐5个物品后，进度条旁出现新提示：你现在可以带着回忆物件（雨伞），一起旅行了。
进行记忆跳跃，这次的场景是雨中的灯塔，约翰尼老人撑着雨伞，静静站在石碑前，他的身边还放着一个黑乎乎的鸭嘴兽玩偶。
石碑上写着：纪念莉娃。应该是老人逝去的妻子之墓。
林凡想了起来：“这不是预告图里的一幕场景吗。”
和鸭嘴兽玩偶互动时，沃茨医生又吐槽道：“说实话，我完全不认为这个物种有存在的权利。”
就在医生准备进入灯塔，寻找记忆物品时，老人突然开口了：“一切都结束了，莉娃。”
伴随着有些悲伤哀婉的bgm响起，镜头中心缓缓移动到了老人身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老人自言自语道：“我也能和你一样，天天照顾她了……她再也不会孤单了。也许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但我会忠于你的愿望的。”
林凡一头雾水。从老人的自言自语中分析，莉娃临终前嘱托约翰尼照顾“她”。“她”是谁？
悬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罗莎莉恩博士听到老人的自言自语后，脱离了隐身状态，装作是观光的旅行者，上前和老人套话。
约翰尼：“她本不用长眠于此的。她并不需要这么做，可她却……你不会明白的，甚至连我也不能理解她。”
林凡嘀咕道：“意义不明，还是去下一个记忆碎片吧。”
激活记忆碎片鸭嘴兽，记忆继续向前回溯。
这次的场景是一个小房间。一名女人躺在床上，只露出脑袋，让人联想到之前老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很容易猜测出，她就是莉娃。一名男人站在床边他无疑是约翰尼，只不过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床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童话书，以及黑乎乎的鸭嘴兽玩偶，地上散落着一堆纸兔子，一架钢琴摆放在房间的下方。都是熟悉的元素。
两人正在为一笔钱的用处进行激烈的争论不，并不能说争论。约翰尼情绪激动，恳求用这笔钱为莉娃治病，但是莉娃固执地拒绝了：“你若认可我的理想，我希望你能用它建造好那座房子。”
顿了顿：“然后，我希望，只要你能住在那一天，就好好照顾好‘她’。多陪陪她，和她说话，让她过得好好的。”
林凡眼神写满疑惑：“为什么宁可不治病也要建房子？‘她’到底是谁啊？”
似乎是有些疲累，莉娃闭上眼睛缓了一下，随后睁开眼，问道：“约翰尼？”
“怎么了？”
莉娃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身体前探，给约翰尼递了个蓝黄相间的纸兔子：“我做了这个。告诉我，这是什么？”
约翰尼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是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它是什么。”
“是只兔子，和你做的其它兔子一模一样。”
“还有呢？”
“它的身体是黄色的，其它部分是蓝色的。”
“对极了，还有呢？”
莉娃不停的追问，而约翰尼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约翰尼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谱了一首曲子，是为你而写的。要听听吗？”
“好啊。它叫什么？”
“致莉娃。”
“好土的名字。”
看着这种小情侣拌嘴后和好的场景，林凡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房子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紧张压抑，到沉默无言，现在似乎又轻松和谐起来。
约翰尼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
熟悉的旋律响起，温柔动听的钢琴声如同涓涓流水，如同细雨微风，像是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又像是淡淡的月光从夜空洒下，跳跃的音符中似乎诉说着弹奏者的平静而坚定的爱意。
约翰尼专注地弹奏，莉娃躺在病榻上，默默注视着钢琴的方向，认真聆听着。
林凡看着这温馨感人的一幕，想起失去莉娃后约翰尼孤独的背影，竟从舒缓深情的钢琴声中听出了一丝伤感。
明明是一样的旋律，为什么第一次听感觉很美，现在又会感觉到悲伤呢？
眼睛有点发酸。
第41章 让我们一起摇摆
沃茨医生：“行了，你知道的，我这种男子汉可不习惯这种场面。我要出发了。”
激活记忆碎片。
林凡在记忆穿梭的过程中，不断了解着约翰尼的过去。
在房子尚未建起的地基上，和人谈起建房子与为妻子治病间的痛苦挣扎。
友人：“那就建房子，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记忆跳跃到酒吧。
约翰尼与友人聊天时，开心的谈到正在建设的房子，表示虽然资金有些紧张，不过他有信心凑够这笔钱，这时的他还很乐观。
友人们纷纷祝贺：“那里的风景很好。多年前你正是在那儿边上的灯塔结婚的，不是吗？”
闲聊一会，几名友人相继离开，当剩最后一位友人的时候，两人聊了一些更私密的话题。
比如莉娃奇特的安静性格，在得知“那件事”后的古怪行为：“她除了折兔子以外，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那么日复一日的折着。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房子已经被它们占满了。”
记忆再次跳跃，这次是夕阳下的灯塔。
年轻的约翰尼和莉娃来到了灯塔前，似乎是想进去，然而，灯塔入口贴着一纸封条。
灯塔已经被废弃了。
莉娃凝视着门口的封条，内心无比难过：“……为什么人们要这样遗弃她？”
约翰尼一番思考后，说出了在这里盖一座房子的想法，这个提议让莉娃惊喜万分，她转身面向约翰尼，语气激动：“无论清晨，还是黄昏，我们都能在她身边！还有，我们随时都能来这儿散步！”
“约翰，她将永远不再孤独了！”莉娃雀跃地投入到了约翰尼的怀中，紧紧拥抱着他。
林凡的疑惑稍微解开了些：“原来，之前的‘她’是对灯塔的人格化称呼，而莉娃重视房子的原因，就是为了住在这里陪伴灯塔，让灯塔不再孤独。看来她是真的很爱灯塔。”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惑：“为什么莉娃会对如此重视灯塔呢？宁可自己的病不治，也要把钱用来在旁边盖房子，陪伴灯塔？”
联想到她折兔子的古怪举动，莫非，莉娃真的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激活记忆碎片纸兔子，场景来到了约翰尼和莉娃之前的家中。
这时的莉娃，正在表情平静地折纸兔子，地上的纸兔子还不算太多，桌子上除了纸兔子，还放着那个黑乎乎的鸭嘴兽玩偶。
她的披肩长发，不知为何变成了短发。
约翰尼似乎刚进门，有点被这个场景惊到：“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理发？”
他环视一下房间中四处散落的纸兔子，问道：“在干什么？”
莉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眨眨眼睛，抬头直视约翰尼，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兔子。看到我给你留的兔子了吗？”
约翰尼：“看见了。”
莉娃：“和我说说它吧？”
“嗯？”
“和我描述一下那只兔子。”
约翰尼有些迟疑：“呃……它是黄色的。”
“还有呢？”
“长得有点胖。”
“还有呢？”
约翰尼头上冒出了“……”，他左右环视，似乎想逃离这个话题：“行了……它只是一只纸兔子而已，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它。”
莉娃听到这个回答，便又开始折纸兔子了。
林凡皱起眉头：“似曾相识的场景……之前莉娃也是这么追问约翰尼的。可是她为什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么执着呢？”
记忆跳跃，月空的灯塔下。
年轻的莉娃和约翰尼并肩而坐，灯塔顶部黄色的柱形光芒投射向远方，看来这时还没有被废弃。
“这就是你之前接近我的原因吗？”莉娃问道。
“是的。不过，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约翰尼似乎有些沮丧：“我不该把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弄得如此糟糕。”
林凡思索着：“约翰尼最初接近莉娃的动机似乎不是很好，他为此感到羞愧，不过现在他是真心喜欢莉娃的。谜团又增加了。”
记忆跳跃，这次约翰尼在同之前记忆中出现的一名友人交谈。
这名友人与莉娃有着同样的病症，约翰尼似乎是希望她给自己一点如何与莉娃相处的建议。
友人道：“虽然我无法代表她，但是我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渴求着人际交往。尽管如此，如何清晰表达内心所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表达困难，并非意味着她内心麻木不仁。你要做的，只是坚信‘她一直在乎你’就可以了。”
约翰尼和友人又围绕着这种病进行了一番讨论，友人详细而具体的说明了这种病的感受。
林凡表情不知不觉变得凝重：“原来，患上这种病这么痛苦。看上去像个怪人，渴望着爱，却被社会驱逐、排斥。想要被人接纳，只能选择成为舞台上的木偶，表演‘正常人’的自己，却丧失了真正的自己。”
接着，又生出了对莉娃由衷的同情：“原来莉娃有着人际交往方面的疾病，无法很好的传达自己的想法，所以她的有些表现看上去才那么古怪。”
记忆跳跃，来到了月色下的灯塔旁。
约翰尼穿着帅气的黑色西装，莉娃身上则是洁白美丽的婚纱。他们坐在柔软的绿草地上，相隔一个身位，背部倚靠着灰色的灯塔，身后是泛起波澜，一片深蓝的大海。
“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吗？”约翰尼侧头问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了。”
莉娃的目光转向约翰尼，似乎有点奇怪：“没有……为什么？你呢？”
约翰尼想了想：“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不同了，可能是……责任感吧。”
几朵颜色各异的野花，深蓝色的大海和幽暗的夜空，正好够映照两人和灯塔的纯净星光，起伏有韵律的浪涛声，天空中飘过的缕缕云团，静谧舒缓，如同温馨星光的唯美旋律。
约翰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嘿，跟我来！”
莉娃虽然不明所以，仍然跟着约翰尼进入了灯塔。
悠扬动听的音乐中，镜头缓缓上移，地面和树木消失在下方，海平面也在视野中下降，灯塔的身躯，顶端逐渐露出全貌。夜空更加深邃了，数朵黑云藏于灯塔之后，皎洁的圆月悬挂于灯塔的左上方。
“咔哒”一声，灯塔顶端淡黄色的灯光亮起，映照出内部的两个剪影。
莉娃：“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可能会跌倒。”
约翰尼：“别担心，跟着我的脚步。”
深蓝的夜空，暖黄色的灯光，两个黑色的剪影相拥着，在悠扬的音乐里，轻轻摇摆起来。
林凡看着这温情浪漫的一幕，仿佛触到了内心的柔软，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湿润了。
只是感动而已。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点羡慕呢。
第42章 每个人都不平凡
柔和的音乐，摇摆的剪影，潮起潮落声中，海平面亮起一丝曙光，散发着温暖明黄色光芒的旭日升起，将朝霞和海面都染上一层晕红，天空上悬挂的皎洁明月渐渐隐匿。
镜头顺着灯塔缓缓下移，在灯塔前的草地上，迎着初升的朝阳，约翰尼和莉娃面对面站着，他们的身前，一名身穿黑袍的老牧师声音庄重：“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在后方众多亲友的见证下，约翰尼道：“我愿意。”
老牧师又问了莉娃同样的问题，莉娃眨眨眼睛，回答道：“是的。”
老牧师一锤定音：“通过我被赋予的权利，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沃茨医生嘟囔道：“啊，婚礼。我不擅长这个，液体容易从我的眼里逃走。”
记忆跳跃。
一片草场上，约翰尼和莉娃在骑马。莉娃骑的马似乎不太听话，让约翰尼虚惊一场。
一间诊所内，莉娃刚拿到了诊断证书。医生：“很遗憾，如果这种病小时候发现，治疗它就省事得多了。”
他又询问了几句：“你们之间是否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莉娃很自然地回答道：“没有。”
约翰尼迟疑了一下：“……没有。”
记忆跳跃，这次是一个放映厅，少年约翰尼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周围坐位上都是模糊的人影。
沃茨医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快看！我的天，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看电影，情场上的失败者！”
罗莎莉恩医生：“你不也总是一个人看电影……”
沃茨医生：“……不能混为一谈，那是因为没人跟得上我的品位。”
少年约翰尼似乎约了谁来一起，左看看右看看，却没有发现想看见的人，长长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叹气。然后从座位上离开，径直走出了放映厅。
两名医生跟着走了出去，发现约翰尼抱着腿，闭着眼睛，失落地蹲坐在墙角。
放映厅的另一头，随后走出了一名少女，正是莉娃。
约翰尼惊讶地跳了起来：“莉娃？你一直在吗？？之前我在大厅等你，还以为你不来了！”
莉娃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看一半就出来了？我们应该一起看电影啊。”
“嗯？”
“我们明明在一起电影来着，你先出来的。”
约翰尼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根本没有一起看！我甚至不知道你坐哪儿？如果你在里面，为什么不来找我？”
莉娃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在同一个空间，看着同一部电影。”
林凡虽然觉得莉娃的反应有点萌，又有点难受：“和这样的女孩子相处，绝对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如果说之前的剧情只是显露了莉娃的行为古怪，现在则是将她思维的异于常人展示出来。
记忆片段的最后，约翰尼带着莉娃返回了放映厅，这回他们坐在一起了。
记忆跳跃，这次的场景似乎是在某所中学的走廊上，莉娃坐在拐角的楼梯上，正在看一本红色封皮的百科全书，身旁放着一个黑乎乎的鸭嘴兽玩偶。
走廊的尽头是约翰尼和他的基友，约翰尼想要向莉娃表白，又犹豫不决，反复找各种理由不肯上前，基友不断怂恿鼓励，让他放心大胆的去：“你只要挺直腰杆，不要像个懦夫一样！”
沃茨医生比基友还着急：“就是！骂得好！”
最后，基友实在看不过眼了，硬把约翰尼推到了莉娃面前，一溜烟跑走了。
“咳、咳咳。”眼前就是莉娃，约翰尼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打招呼道，“你好。”
莉娃虽然没有把书放下来，不过能看到，她的眼睛转了一下。
约翰尼：“呃……你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莉娃简短地回答道：“能。”
约翰尼开始尬聊：“哦……边上那只鸭嘴兽看起来真酷。”
莉娃将书放下，看了眼约翰尼，又看了眼鸭嘴兽玩偶，重新将书拿了起来。
“你在读什么？”
“一本书。”
“……关于鸭嘴兽的？”
“不。”
“噢……我，嗯，我觉得那也不错。”
沃茨医生啪一下用手捂住了脸，一副“没眼看了”的表情，林凡也不禁笑了起来，这对话太好玩了。
“嘿，你愿意去……”就在约翰尼支支吾吾，准备提出邀请时，莉娃突然开口，打断道：“灯塔。”
她认真道：“这个国家正好还有十二个菲涅尔透镜灯塔存在，其中九个位于沿海，还有一个改造自古老的煤油灯塔。”
林凡想着：“原来莉娃对灯塔的喜爱这时就存在了。一般的高中生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吧？即便莉娃思维异于常人，也总得有个喜欢的理由吧？”
约翰尼头上冒出“……”，干巴巴地赞美了一下莉娃的兴趣，随后局促地瞥了一眼窗外，提出了看电影的邀请。
莉娃放下书，眨了眨眼睛。长时间的安静。她又把书拿了起来：“不知道。”
约翰尼后退两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考虑。”
莉娃：“我不能去。”
约翰尼头上冒出一个问号，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为什么？”
“因为你没说具体时间。”
本以为障碍重重，没想到这么顺利，这就答应自己的邀请了？约翰尼似乎有点懵逼：“……噢，嗯，这周六的八点怎么样？”
莉娃看了一眼约翰尼，又看起了书。
约翰尼：“……行吗？”
长时间的安静，长到沃茨医生以为是系统故障卡壳时，莉娃简短回应道：“行。”
“噢，太棒了！”约翰尼兴奋地跳了起来。
这段记忆颇长，两名医生把学校的各个地方都转了一圈，收集到不少信息。
当看到学校的室内体育馆时，沃茨医生产生了某些想法，觉得此后可以利用它做点什么事。
有莉娃上课时的情形，老师笃定她知道某个人物的问题，叫了她半天，莉娃依旧没有反应。就在老师准备换个人问时，莉娃开口了，不但把人名说了出来，还事无巨细的开始讲述这个人的生平事件，仿佛有本百科全书在她的脑海中。
还有餐厅中，约翰尼和他的基友讨论莉娃的情形。基友觉得她很怪，为人孤僻，还总是带着一个丑陋的鸭嘴兽。但约翰尼认为很酷：“她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
基友劝他找个别的女孩追求，约翰尼坦白心声道：“我只是……不甘心成为淹没在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平凡人。而她，正巧能满足我的渴望。”
林凡若有所思：“之前记忆中约翰尼对莉娃的羞愧感，就是来自这儿吗？因为约翰尼很平凡，所以向往莉娃的孤僻和特别，而不是真正喜欢她。对莉娃来说，这些不平凡的特点又是残忍的，她只能被迫接受自己的不平凡。”
基友沉默良久：“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每个人都不平凡，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沃茨医生在旁边看完了对话，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真让人不爽。”
罗莎莉恩医生：“……你知道的，有时候我真想赏某些客户一记耳光。”
第43章 你刚才说了『不想去』对吧？
记忆跳跃。
一间小房内，童年时代的约翰尼，和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道别：“妈，我去上学了。”
约翰尼的母亲道：“过得愉快，乔伊。”
林凡有些奇怪，不过两名医生的对话帮他解了惑：“乔伊应该是约翰尼的小名吧，叫起来更可爱一点。”
开始在屋里寻找物品互动，集齐记忆珠后，在一个双人床旁边激活了记忆碎片：足球。
入目是一片白茫茫，仅剩足球存在于这片白光中。
林凡以为白光会像之前记忆跳跃一样，很快散去，但是等了好几秒，画面依然没有变化。
“嗯？”他楞了一下，游戏出bug了？
不过，随着两名医生出现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上下左右打量着周围，林凡才知道，眼前特殊的情况并不是游戏bug，应该是这段记忆出了问题。
沃茨医生：“呕……又是这种被碾死动物的尸臭味。我们到哪儿了？”
游戏一开始，两名医生的小轿车就是为了躲避横穿马路的松鼠才撞到树上的，虽然结果还是碾死了。
之前的记忆片段中也在公路上看见过兔子的尸体，沃茨医生对这种味道印象深刻。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沃茨医生顺着罗莎莉恩医生的视线，看向远方，头顶顿时冒出一个感叹号：“那是什么鬼东西？！”
压抑、深沉如同闷雷的钢琴声响起，镜头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缓缓右移，纯粹的白色之后是一片如深渊般的黑，仿佛暴雨前晦暗浓稠的乌云，让人喘不过气来。
黑色的深渊上空飘落着绝望的白色雪花，钢琴声逐渐急促，愈发阴郁恐怖。
在黑色深渊右侧，能看到房子的模样，镜头迅速拉回两名医生已经走到了深渊边缘，停了下来。
记忆碎片似乎是通向这所房子，然而不知为何被黑色深渊阻隔了，仿佛天堑般不可跨越。
罗莎莉恩医生：“……一定是仪器内部高级数据保护系统出了故障。”
沃茨医生：“又出故障了？上次维修不是才过去半年吗？该死，难以相信那么多白痴都呆在维修部里。”
两名医生将数据保存好后，退出了这段记忆。
黑色的屏幕上，浮现文字。
第二幕：“数以万计的灯塔，堆砌在遥远的天际。”
两名医生回到了房间内，约翰尼依旧是闭着眼睛，怏怏躺在病床上。
重新激活仪器，他们来到了约翰尼最后的记忆片段中，将之前的旅程，以及接下来要做的告诉了老人。
沃茨医生：“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你去月球的愿望，和你早期的记忆链接起来。”
接下来，两名医生进入了编辑记忆的空间。
不同年龄的约翰尼，雨伞、纸兔子、鸭嘴兽……各种记忆碎片都存在于这个空间中。
一阵操作后，他们终于将所有的记忆碎片连结在了一起，开始传输愿望。
拉下开关，记忆空间内一阵光芒闪过，沃茨医生自信道：“很好，让我们看看他从月球带回了什么纪念品吧！”
记忆被重置了？林凡不禁诧异，还有很多谜题都没被解开，老人的愿望这就被实现了吗？
老人为什么想要去月球？莉娃为什么要折纸兔子？那个鸭嘴兽玩偶有什么意义？
他感觉没这么简单。
两名医生再次进入约翰尼的记忆。
月色下的灯塔，穿黑西装的青年约翰尼和白婚纱的莉娃坐在那里。
沃茨医生：“哈，我想这部分一点没变。”
罗莎莉恩医生：“我们再检查下别的记忆吧。”
记忆跳跃，这次是莉娃刚剪了长发，折纸兔子的场景。
沃茨医生十分惊愕：“这里也一点没变？至少应该有一点变化啊？”
罗莎莉恩医生：“好像有点不对劲……”
之前黑色深渊处的bgm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诡异、阴森、恐怖，林凡眼睛瞪大，看着两名医生一次次探寻记忆，然而每一段记忆都毫无变化！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终于，进入了老人最后的记忆。
约翰尼坐在灯塔旁的长椅上，凝望着大海，空中回响着有韵律的海浪拍击声，女佣站立一旁，静静守候着老人。
还是没有变化。
罗莎莉恩医生：“……你等着，我再去传输一次**信号，看看这里有没有变化。”
她的身影消失，过了几秒钟重新出现：“怎么样，有变化吗？我敢保证信号传输十分顺利。”
“一点变化没有。”沃茨医生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怎么可能，他的**无法单独起作用，甚至一点变化都没有？”
罗莎莉恩医生：“可能需要某些东西激活吧……我们再去一趟他早期的记忆，越早越好。”
画面模糊，她出现在了电影院中。
罗莎莉恩医生心想：“嗯，我们需要刺激一下约翰尼，加强他去月球的愿望。那么……”
“嘟”的一声，她似乎在仪器上完成了操作，记忆碎片震荡起来。当震荡结束，电影院墙上贴了两张画着月球的海报。
记忆开始流动，约翰尼看着墙上的电影海报，莫名诧异：“这……这和他们说好的不一样？好吧……”
他回头看向莉娃：“你介意吗？莉娃？”
莉娃：“不，我就喜欢这个。”
两人走进了放映厅。
“希望这样的刺激足够……”罗莎莉恩医生心想，突然反应了过来，“沃茨人呢？他跑哪儿去了？”
她又跳跃到了学校的记忆中，看见学生们正涌向体育馆，心中高兴：“这个场景没见过！看来刚才的刺激生效了。”
跟随学生们进入体育馆，罗莎莉恩医生却惊讶地发现：“等等，这并不是真正的改变，而是……”
沃茨医生正站在台阶上进行演讲，身上的白大褂也变成了军装！
之前熊孩子刁难医生取糖果时的搞怪bgm又响了起来，配合沃茨医生的搞怪演讲，十分欢乐。
沃茨医生手舞足蹈，他一边遥指天花板，一边滔滔不绝地演讲道：“我想你们大多数人，都渴望拥有一个去太空探险的机会，不是吗？”
“金星……土星……亦或是月球？”他描述完太空的美妙景色，高举双手：“欢迎加入星空探索者联盟，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潜力无限！”
突然跳下台阶，指着下面的同学：“可能是你！你！或者是……你！！”
沃茨医生一个转身，大跳到约翰尼身前。
约翰尼：“可是我一点不想去月球。”
沃茨医生像做课间操一样，两只手臂打成一个扇子，洋洋自得：“那么你将会成为最幸运的……”
他突然错愕地扭头：“不等等，你说什么，你不想去？”
第44章 月球救援
约翰尼奇怪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会想去？我呆在地球上很快乐啊。”
沃茨医生：“呃……你就一点也不想吗？”
约翰尼：“不想。”
沃茨医生：“一点点都不想？”
约翰尼：“……不想？”
场面陷入尴尬的沉默。
沃茨医生重振旗鼓，开始逗比的演讲，bgm随之提速，听上去更为欢乐。他巴拉巴拉一通鼓吹月球的美妙，登上月球带来的荣誉，疯狂暗示去月球是多棒的一件事，星空探索者联盟急切需要人才就差直说让约翰尼去月球了。
演讲结束，学生们散去，沃茨医生也恢复了白大褂的穿着。
罗莎莉恩医生：“看看这次结果如何。”
沃茨医生消失几秒又回来了：“完败。”
罗莎莉恩医生：“……”
沃茨医生并不气馁：“看看我们还有什么能做的。”
接下来，两名医生开始跳跃约翰尼的记忆，各种搞事。
当约翰尼和友人说到经济紧张时，沃茨医生蹦了出来：“嘿，但是你也许能付得起月球之旅彩票的钱！”
在莉娃确诊病症，医生告诉约翰尼病情时，沃茨医生又挤了进来：“您是否知道星空探索者联盟有着先进的医疗保障计划？千真万确！成为员工即可受益！”
在约翰尼和莉娃跑马时，骑着马用闪电般的速度跑到他们前面，回头道：“‘天’马行空！”
在婚礼上：“啊，一场婚礼，恭喜恭喜。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度蜜‘月’？”
一番折腾，一夜过去，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效。
罗莎莉恩医生抱怨道：“我们可是权威人士！不应该像个白痴一样围着他团团转！”
沃茨医生：“……可能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早知道要开夜车，我就带咖啡来了。”
罗莎莉恩医生：“一直这么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我们先休息一下吧。希望约翰尼还能撑到天亮。”
林凡骤然一惊，之前沉浸在欢乐的剧情中，他差点忘了，约翰尼的生命之火已经黯淡无光，即将熄灭。
一开始在病床前，治疗医师就说过，约翰尼只剩一两天的时间了。
虽然从剧情的风格，能猜到这是个治愈的故事，结局也应该是圆满的，但他仍然情不自禁地揪心起来。
老人能不能在生命结束前，实现他的愿望？
沃茨医生：“好吧，我还得打几个电话。”
月色下的灯塔，罗莎莉恩医生并没有去睡觉，而是坐在约翰尼常坐的位置，看着大海。可能是因为屡次受挫心事重重，坐在这里转换心情，又似乎是想将自己代入到老人的思维中，分析出失败的原因。
“这毫无道理……约翰尼想要去月球的愿望成功传输了，然而他一点也没有去月球的意思。除非**的次要条件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改变……”
罗莎莉恩医生沉思着：“莉娃在整个过程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如果有什么事情可能导致这种变化，她绝对是头号嫌疑……莉娃，你做了什么？”
睁开眼睛，此时已是日出，朝阳和拉长的倒影浮在橙红的海面上，两只白色的海鸥掠过灯塔，bgm节奏宁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似乎在演绎着花瓣凋谢，枯叶泛黄。
罗莎莉恩医生从椅子上起身，看着初升的太阳，一阵紧迫感袭来：“我们没有时间了……真怀疑沃茨能不能想出点头绪来。”
进入房子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隔得大老远都能闻到被尼尔碾死的松鼠的臭味了……”
一间房间内，沃茨医生正在打电话：“你确定这在他的记录之中吗？那为什么对我们保留了部分信息？”
罗莎莉恩医生问道：“你是在和总部联系吗？”
沃茨医生：“是的，等会和你细说！现在嘘”
电话打完，沃茨医生道：“看来我们的小约翰尼过去有一些隐藏的记录。”
“隐藏的记录？”
“确切的说是医疗记录。他小的时候，医生给他开了大剂量的增强型β阻滞剂。巧的是，这种药对我们神奇的记忆，刚好有点副作用。”
低沉紧张、阴森恐怖的bgm响起，仿佛有某种令人颤栗，想要逃避的真相正在被缓缓揭开。
林凡一个激灵，感觉有一股电流从脚底流向天灵，兴奋与惊讶交缠在一起：“约翰尼记忆中出现的黑色深渊，原来是这种药物导致的？也就是说，约翰尼失去了童年的记忆？”
之前的剧情大多温馨平淡，时而伤感，时而搞笑，这时突然要迎来巨大的转折？
沃茨医生：“在那段失落的记忆里，有某种强烈存在的东西。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就能从内部唤起他的记忆了。”
两名医生讨论一番，却想不到头绪。林凡仔细思考起来：“记忆中的某种东西？是什么呢？”
沃茨医生似乎想去外面透透气，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被罗莎莉恩医生嫌弃道：“进进出出的烦不烦？”
沃茨医生大叫道：“路毙的动物！臭死了！”
“我知道，还不是你碾过去了！”罗莎莉恩医生本来以为这是一句抱怨，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沃茨医生：“最后的记忆！就是我们被困住的那个！”
林凡兴奋地一拍鼠标：“对呀！我记得那段记忆里也有着很强的臭味！用同样的臭味刺激，说不定就能激活那段记忆了！”
罗莎莉恩医生很快去采集到了这股浓郁的臭气：“呕……”
在约翰尼的病床前，两名医生很快商量好了作战计划，罗莎莉恩医生和主治医师交代道：“当我们到达目标点的时候，会给你发出信号，你就打开储气罐阀门三秒钟。”
沃茨医生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细菌已经被封闭了吗？”
罗莎莉恩医生回答道：“已经完全封锁并过滤了。”
主治医师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约翰尼，转身面向两名医生，注视着他们的眼睛。虽然像素小人的面部很难绘制细节，但是林凡脑补出了他严肃的表情：“你们要知道，约翰尼的病情正在迅速恶化。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们俩……”
他欲言又止：“不管你们在哪做什么，祝你们好运。”
在缓慢而坚定重复、压迫力十足的低沉电子音中，沃茨医生也坐在了椅子上，戴好头盔：“运气是我们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
虽然这是很平静的一段文字，但是林凡竟然从中读出了背水一战的气势。
他突然有种错觉，自己不是在玩一个像素风的小游戏，而是在电影院中，看一部名为《月球救援》的大片。
“嘟”的一声轻响，头盔亮起绿色的光芒。
随后，屏幕暗了下去。
第三幕。
“他们将光明带给自己以外的灯塔，还有我。”
第45章 无法磨灭的阴影
主治医师和女佣紧张地守护在约翰尼床前。
突然，仪器的光芒颜色发生了变化，医师的头上冒出一个感叹号，连忙上前两步，打开了储气罐。
一片纯白的记忆空间中。
绿色光芒闪烁，一声闷响，画面如地震般晃动了起来。
罗莎莉恩医生：“有动静了……快！再传一次！”
“嘟”的一声，记忆世界再次晃动起来，这次晃动的幅度更大了。
两名医生都有些站立不稳，像素小人看上去晕头转向：“这是怎么回事？”
记忆世界突然笼上了一层危险的暗红色光芒，随后传来了“呲”的类似电路烧坏的声音。
约翰尼的病床旁，心电仪突然“哔哔哔”地叫了起来，女佣看向仪器，紧张道：“医生，出问题了！”
医生匆忙跑了过去，盯着心电仪的显示屏：“他的状态变得不稳定了……必须重新调整输液量。”
记忆世界中，两人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如果不立刻退出，持续的记忆震荡可能会将所有人毁灭，但是一走了之，之前的所有努力会白白浪费，约翰尼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他们都不愿意放弃，又都不希望对方留下来。
林凡被这种残酷而焦躁的情绪感染，无比担心：“天哪，不会出事吧……”
还好，随着医师在外面及时调整，心电仪重新恢复平静，紧张的bgm也戛然而止，让林凡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
随着记忆世界内的血光褪去，两名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止了争吵：“走吧……在这种情况下一次发生前。”
激活记忆碎片足球后，他们终于跨越了黑暗的深渊，来到了约翰尼被尘封的童年记忆之中。
这段碎片的主体似乎是约翰尼小时候住的房子，房子的门口停着一辆汽车，约翰尼的妈妈正在汽车旁和谁谈话。
房子紧挨着一条公路，两名医生在公路上发现了一具小动物的尸体：“多亏了这小家伙的牺牲。”
公路一侧，能看到一个约翰尼在踢球，一个约翰尼在奔跑，一个约翰尼在和小伙伴聊天。沃茨医生吐槽道：“真是的，这里的时间肯定重叠了！你看看有多少个他，就像动物园一样。”
当林凡想沿着公路往前走，继续调查时，镜头切换到了房子前。
约翰尼的妈妈：“天哪，这都几点了……我得先走了！今天杂货店会提早关门！”
正和她聊天的人：“好吧，路上小心，玛莎。替我向孩子们问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约翰尼的妈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咯噔一声，车门关闭。
两名医生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开始加速往回赶。
公路一侧，约翰尼一边踢着球，穿过公路，往房子的方向走去。
沉闷压迫的电子音节奏更快了，让人心慌气短，配合不断切换变暗的镜头，简直像是死神的脚步一般。
林凡神情紧张，不自觉咽下口水，感觉剧情在往一个令人害怕的方向发展。
车灯亮起，传出低沉的引擎声，开始向后倒车，而另一边，约翰尼踢着球，正好走到汽车的后方。
片刻的黑暗，一切声音都寂静了下去，画面变成了只有黑白两色的慢放镜头，慢到能看清足球一帧一帧地向前滚动，汽车宛如乌龟般的倒车，约翰尼转身面对着汽车尾部，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画面彻底暗去，一片黑暗中，只能听到一声沉闷地碰撞声，短促而剧烈的刹车声，轻飘飘的布袋倒地声，以及微弱的心跳声。
林凡纵然有所预料，依然有种头皮发炸的感觉，眼睛一眨不眨地紧张观看着接下来的情节。
记忆世界里的其他事物都消失了身影，溶解在黑暗之中。两名医生在黑暗中前行，小汽车和约翰尼倒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约翰尼的妈妈从车里出来，跪倒在约翰尼的身前。
沃茨医生目睹着这一幕，沉吟道：“这太令人费解了……如果他失去了意识，我们怎么可能看到这些呢？事实上，他还活着真令人意外。”
林凡一愣，也疑惑起来：“的确，如果约翰尼现在昏迷了，他记忆中被车撞倒后的景象又是从何而来呢？”
罗莎莉恩医生口出惊人：“事实上，他并没有活着。”
林凡蓦然一惊：“约翰尼这会就死了？怎么可能呢，难道他们现在进入的幽灵的记忆？”
罗莎莉恩医生随后解释起来：“沃茨，你还记得，约翰尼睡在一张双人床上吗？”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喊着：“乔伊！”
另一个约翰尼直直地穿过两名医生，跑到了被撞倒的“约翰尼”身前：“乔伊？？你听的到吗？乔伊？？妈妈，你为什么要打乔伊？”
林凡瞬间明悟：“原来约翰尼还有个双胞胎兄弟！我记得在之前，他妈妈好像还喊过他乔伊来着？她可能是想骗自己另一个孩子还在吧……当时两名医生分析说是小名！还有一些别的线索，也可以对应上了……”
约翰尼看见双胞胎兄弟乔伊丧生，“凶手”还是妈妈，不用说对幼年的他造成了多大的阴影。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很清楚了，约翰尼服用了大剂量的β-阻滞剂，隔断了童年的伤痛记忆。
沃茨医生问了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如果约翰尼的妈妈把他当成乔伊，那约翰尼又该怎么办呢？”
罗莎莉恩医生沉默片刻：“我不喜欢这段记忆。我们继续往前看吧。”
记忆跳跃，不知为何有些卡顿。这段记忆就是约翰尼和乔伊在房间里交谈，乔伊表示，他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作家，还要让约翰尼和妈妈都过上富有的生活。
乔伊的身上，洋溢着乐观、自信、开朗的气质。
“可惜呀。”林凡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叹息。他对生命似乎有了新的领悟。
记忆继续跳跃，这次似乎来到了记忆的尽头。
此时已是深夜，夜空中群星灿烂，地面上灯火辉煌，各种悬挂着鲜艳颜色顶棚的摊位，卖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食品和小巧玲珑的工艺品。
七彩缤纷的气球悬挂在各个角落，还能看到穿着洋气马甲的南瓜头稻草人。
鼎沸的人声与欢声笑语从摊位那边传来，bgm也是节奏欢乐轻快，充满了节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