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供品
李云没用动剩下的盒饭，而是一口气将三杯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全部喝下去，他有种预感，今晚又要熬夜了。
“剩下这盒留给牛宽。”李云用喝完的空杯冲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打电话给刘，晓明，将心中的怀疑说出来。
“牛宽没有出外勤？”刘，晓明竟然不知道牛宽还在督察局内，她立刻督察惕起来说：“你们不要吃牛宽送去的食物，我现在就去抓牛宽。”
“小心狗急跳墙。”
拘捕牛宽的过程比预想中的轻松，被带到审讯室的牛宽大声喊冤，不停与刘，晓明说：“刘队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怎么会给李先生下毒，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录像，我傻了才会再这里犯案。”
刘，晓明拿出一份化验报告和李云提供的样品。
牛宽看着桌上的东西，还是满脸的迷茫。
“这些是你交给李云的外卖，咖啡和盒饭单独吃都没有问题，当两者混合在一起会产生一种强力致换剂，与毒死周鸣的致换剂是同一种物质，你要怎么解释。”
“不是我干得，我没有下毒，我就是转交一下外卖，我走过的地方都有监控，你们可以查监控。”牛宽脑洞打开，大声对刘，晓明说：“这么复杂的下毒方法，李云是怎么发现的，一定是他故意下毒陷害我，一定是这样的。”
刘，晓明进审讯室前，就问过李云这个问题。
李云指指鼻子说：“我的嗅觉很灵敏，而且我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混合毒药。你问什么时候遇到的？让我想想，好像是七年前，我在西南边境参展，敌人中一个用毒高手擅长使用混合毒药，我追踪了半个月才杀掉他。”
“你杀过人？”
“你不知道我当过兵吗？”
“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长期进行下去。”刘，晓明越发佩服老师田军。老师虽然没有和李云见过面，却说中了李云身上的许多特点。这是一个心中充满正义感的人，会为了正义践踏所有规则，避免李云成为法外执行者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合法的手段惩罚被李云盯上的恶徒。
刘，晓明在心里发誓，不让李云重拾杀心。
接受严格督察方训练的罗苗变成法外执行者，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性，杀人近百才被发现。刘，晓明还不知道罗苗的具体杀人数量。
李云这样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在站场上杀过人的狠人，一旦变身法外执行者，危险系数将是罗苗的十倍，说尸横遍野都不夸张。
刘，晓明对李云的认识越深刻，此时的李云嫌疑越小，反倒是牛宽变得可疑起来。
“你为什么不跟杨台出外勤？”
“我在处理食堂拿来的物证，所以没有出外勤，我们队长知道。”
“我会和杨台核实。”刘，晓明拿出手机放在桌上，当着牛宽的面打开通信录，找到杨台的电话。
牛宽慌忙说：“我说实话，我是偷偷留下的，我不敢出去，我不想再被人用枪指着。”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
接受心理疏导，申请回家休息，还要留在督察队。”刘，晓明蹙起眉头，她意识到一个全新的角度，罗苗要杀的人不是李云而是牛宽。
“我想要留下来帮忙，虽然不能出外勤，我可以处理一下内勤。”牛宽抬起手抖动着手铐哗哗响，他哀求说：“刘队，你说的那些我真的没有做，看录像就知道我是冤枉的，求您去看看监控。”
这时有技术科的督察员推门进来说：“刘队长，我们查看过监控，牛哥全程都在监控范围内，没有下毒的可能，我们正在核对送餐员的身份。”
“刘队，这次您能相信我了吧？”牛宽抬起手催促刘，晓明给他解开。
刘，晓明解开牛宽的手铐，拍拍他的肩膀说：“抱歉了，现在情况特殊，任何有嫌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理解。”牛宽连连点头。他能听出刘，晓明的话外之音，刘，晓明还是再怀疑他，但是想到一直没有落网的罗苗，他就一点底气也无，与刘，晓明还能讲道理，遇到罗苗真的会被打死。
刘，晓明将牛宽的督察官证还给他，微笑着说：“我给你放七天假，回家好好休息，我会和局长解释你的情况。”
“我不用休息，我不累。”
“我知道你想要帮忙，但是你的精神状态不适合继续工作，就拿今天的投毒案来说，你还记得送餐员的身体特征吗？局里刚刚发生一起投毒案，早餐一人死亡，都没有让你产生督察觉，我认为需要回家休息，将状态调整回来。”
刘，晓明的话不容反驳，在场的督察员都认为合理，纷纷劝道：“牛哥，你放心回家休息，有刘队长在，一定能将案子破了。”
“牛哥，刘队也是为你好。”
“杨队长，也会赞成刘队长安排的。”
牛宽心里骂：刘，晓明和杨台就是一家的，杨台会反对才叫见鬼。
其中也有抱怨的声音，技术科的督察员说：“牛哥，你这次太不小心了，要不是李先生发现及时，局里又要发生一起命案，局长不会轻饶你的。您还是回家休息好再来上班，不要拖累大家。”
牛宽不敢回家，他怕死。
“刘队，我还可以工作，我能帮上忙。”
“你会这么说，就很说明问题，小李送牛宽回家。”刘，晓明拿起文件就往外走，牛宽急忙跟上来哀求。
“刘队，我不会回家，我会死的。”
刘，晓明继续往前走，牛宽扑上来抱住刘，晓明大腿，精神崩溃的喊道：“刘队，罗苗要杀的人不是李云，罗苗要杀的人是我，她要杀的人是我。”
刘，晓明将牛宽踢开，牛宽滚到墙边，缩在角落处激动的说：“我记得有一次，在西郊河港口区见到过罗苗，她也见到了我，我猜她藏枪的地方一定在哪里，她是要杀我灭口，一定是这样的。”
刘，晓明不动声色，牛宽的话有点逻辑性，但是逻辑不通。
罗苗去西郊河港可能有很多种原因，以罗苗的智力，不会为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可能，对一名督察员起杀心。
“罗苗已经疯了，她杀了钱队长，也会来杀我，督察队里所有人都会是她狙杀的目标，我不想死，救命啊！”牛宽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如同疯魔。
就在所有人措手无措时，李云走过来问：“牛督察官这是怎么了？”
“不用你管，回去呆着去。”刘，晓明拦住路不让李云过去，她不怕牛宽能伤到李云，而是担心李云动手伤人。
李云建议道：“我在三院有朋友，可以送牛督察官去那边治疗，所有费用我负责。”
“你们不要过来，我那里都不去。”牛宽起身跑回审讯室，从里面将审讯室锁起来，不让外人进入。
“你来干什么？”刘，晓明回头瞪李云，她本想套话，现在牛宽将自己关起来，她没办法继续问话。
“牛督察官的状态明显不对，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
刘，晓明指挥李云往回走，低声说：“你故意的。”
“你应该专心一点，快点破案，我也早点回家，在督察局里过夜，不是很好的体验。”
回到一队办公室，只有副队长郑齐再吃泡面，见到刘，晓明进来，郑齐飞快的吃了几口面起身向刘，晓明汇报案情。
“队长，批发部那边正在清点排查，发现了一批被投毒的饮料，都是用针孔注射方式投毒，技术科正在检查批发部内的监控录像。”
“具体数字是多少。”
“我回来前，找到的有五箱，每箱里只有一瓶水里下毒。杨队长正在组织追回销售出去的饮品，希望不会有人遇害，我吃口饭还要过去。”郑齐说完与李云打招呼。
李云指指外面说：“二队的牛宽疯了，不停的说罗苗要杀他，还说督察局内还有人是罗苗的目标，你看刘队长会成为目标吗？”
“肯定不会的，我们队长是好人。”
“郑哥，你和罗苗有过节吗？您别紧张，我只是开玩笑，你们都神经都太紧张了，不利于冷静思考。”
“李先生真会开玩笑。”郑齐故作镇静，手心里面全是汗。
不可能不害怕，特别是在曹磊被狙杀后，郑齐一直活得提心吊胆，钱栋被杀彻底惊吓到了郑齐，他本想跟着杨台出外勤尽快抓住罗苗，此刻冷静下来，他才开始真的害怕，手心冒汗，小腿发抖。
刘，晓明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会亲手抓住她。”
“有资金需求尽管说，我叫人送了两辆防弹车过来，一辆给刘队，一辆给杨队，你们安全了才能更快破案。”
郑齐很想问我的呢？
“我不用。”刘，晓明拒绝李云的好意，郑齐很想说：你不用给我，我怕死。
刘，晓明对郑齐说：“牛宽说在西郊港区见到过罗苗，你带队过去排查一下，我怀疑罗苗藏枪的地方在那边，重点排查集装箱堆放场和临时仓库。”
“牛宽的话能信吗？”郑齐不想去。
“罗苗还在逃，任何可疑点都不能放弃。”
第八百二十八章奇怪
“队长说的对，我这就去。”郑齐说要出发，却坐下来将泡面吃完，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上很多。
李云和刘，晓明交换了一下眼神，李云问：“有水杯吗？”
“饮水机下面有纸杯。”刘，晓明走回办公桌边，拿出卷宗来看。
李云接完水回来，走到刘，晓明对面说：“刘队，你不觉得钱队长的案子很奇怪吗？罗苗在狙杀曹副局长和狙杀我的时候，都会把武器丢在现场离开，她在狙杀钱队长后，为什么没有将武器丢下。”
刘，晓明眉角挑起：“是很奇怪。”
郑齐停下吃饭的动作，很用心的听刘，晓明和李云的对话。
李云继续说：“我当兵的时候，也参加过边境执法行动，一个人的作案习惯轻易不会改变，杀钱队长的人会不会是一个模仿者，我们被模仿者吸引注意力，很可能会被罗苗钻空子，而忽略掉真正该保护的目标，比如我。”
“你只要呆在督察局内，就不会有危险。”
“这边休息室的条件太差了，能不能请齐局长给我批一个房间，装修的费用我自理，等案子结束，东西都留给督察队。”
“不可以，别动我的卷宗，到那边坐着去。”
刘，晓明挥手将李云赶走，很不高兴的对郑齐说：“老郑，快点动起来，局长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稍等，我这就出发。”郑齐大口喝完泡面汤，拿起装备起身，走到门口他又转回来问道：“李先生，以前当过兵？”
“特种兵，我当年很厉害的，经常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
“原来李先生也有执法经验。”边境地区犯罪率高，驻军经常参与执法行动。郑齐捧了李云一句后问道：“李先生对自己的猜测，有多少成算？”
“成算不好说，办案要看证据，我只是猜测。”
刘，晓明重重放下水杯，发出很大的声音，催促郑齐快点出人去，郑齐苦着脸离开，脚步漂浮无力，磨磨蹭蹭。
李云用口型对刘，晓明说：“他也是目标。”
“我知道。”刘，晓明用口型回答，她造就知道郑齐和曹磊是一伙的，曹磊被杀后，郑齐有可能成为目标。
刘，晓明快步走到门口，对还在走廊上的郑齐说：“老郑，我给你申请的武督察支援，你等会儿和武督察一起出发。”
“是，队长。”郑齐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一半，有武督察贴身保护，他的生存率会高很多。
李云心中暗笑。郑齐并不是罗苗的目标，因为郑齐没有牵扯到人体器官贩卖，他只是曹磊的一个马仔，不被完全信任，接触不到核心机密。
现阶段，李云不会和刘，晓明，因为无法解释消息来源。
李云回到休息室，用椅子拼成一张床小憩，楚逊拿来毯子睡在另一边的桌子上，用身体挡在李云与门之间。
夜里督察局内很忙碌。
李云早起从休息室出来，看到一个个黑眼圈督察员，看这些人脸上放松的笑容，应该是案情有了初步进展。
“兄弟，破案了吗？”李云问一
个路过的督察员。
“抓到投毒案嫌疑人了，刘队长正在审讯，局长也在那边。”督察员以为李云也是督察，将案情简单说了一遍。
“谢了兄弟。老楚，别睡了，起来干活。”李云转头招呼楚逊起来。
两人一起来到一队办公室，门开着，赵铁和秦超趴在桌子上睡觉，郑齐还没有回来，李云和楚轩来到饮水机边的空位置坐下，尽量不发出声音。
才坐下一会儿郑齐就从外面跑进来大喊：“队长，我找到了，我找到罗苗藏武器的地方了。”
赵铁和秦超被惊醒，一起茫然的看着郑齐，大脑还没有恢复运转。
“这就找到了？”最吃惊的是李云，他知道罗苗藏枪的地方，也知道罗苗武器的来源，西郊港区发现的枪，不会是罗苗的。
“我去通知队长。”反应过来的赵铁蹦起来往外跑。
郑齐问秦超：“队长去哪里了？”
“投毒案的嫌疑人找到了，刘队长正在那边审讯嫌疑人。”
“投毒的不是罗苗吗？”
“不是。”秦超看到坐在饮水机边的李云和楚逊，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郑齐。
郑齐将矿泉水放回桌上，拿来水杯接水喝。
刘，晓明很快赶回来，一起来的还有齐云和吴鹏，两个大人物一起到场，现场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李先生，您和楚律师能出去一下吗？”
“我们可以回去了？”
“还不可以，请到会议室等一会儿。”刘，晓明下逐客令，当着领导的面，她说话十分的客气。
李云出门时向齐云和吴鹏问好，齐云含笑点头，吴鹏冷着脸不说话。
一队办公室大门关闭，二十分钟后，大批督察员出动，李云在窗边看到齐云和吴鹏都跟着出现场，这是去抢功劳。
督察局内的留守人员降低到了最低人数。
李云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刘，晓明，询问投毒案的案情，刘，晓明发了一份电子卷宗过来，上面是简单的嫌疑人问询笔录，还有刘，晓明写的案情分析。
“看完删除。”刘，晓明在电子卷宗后面，又发了一条信息，这是对李云的完全信任。
李云回复一个ok的表情。
投毒案与罗苗无关，这是一个想要报复社会的毕业就失业大学生的疯狂，偷渡者名叫陈某群，是本市高考状元，以最高分靠入南方某重点学府。本来前途远大的一个人，却在上大学后沉迷网络耽误学业，大学第一年因为成绩糟糕被学校劝退。
深受打击的陈某群二次高考，只考进一所三流大学，从此沉沦一蹶不振，毕业后失业在家啃老。
他怨恨父母，怨恨学校，怨恨社会，绝对这个世界充满恶意。
他本应该是天之骄子，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世界的错误，不是他的错。不久后他开始吸毒，父母的经济条件无法供他吸毒，他想到了一个随机投毒，勒索饮料公司的想法。寄信给矿泉水厂家勒索，一直没有收到恢复，他恼羞成怒开始随机投毒。
“矿泉水厂为什么没有报督察？这边卷宗删掉了。”李云发信息询问。
“嫌疑人说他将威胁信夹在宣传单里面投递，我猜厂家没有人看到威胁信，所以才没有恢复也没有报督察。”
饮料投毒勒索案以前发生过，曾经轰动全国，陈某群的思维和交流手段太落后，如果他使用电子邮箱投递威胁信，厂家也许能够更早看到。
刘，晓明派人去厂家翻故纸堆，只要找到威胁信就可以结案。
案情简单粗暴的让李云无语，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年轻人就不能正常的成长起来吗？
最重要的是，陈某群是怎么得到致换剂的，往李云外卖里面投毒的人又是谁？这两件投毒案不是一个人做的。
“就这样结案了？”李云发信息抱怨。
“齐局要求尽快结案。”
李云能够感觉到刘，晓明的无奈，齐云更关心结案率，而不是测查案件的真相，刘，晓明发信息让李云小心一些，让他先回家去。
“别生气了，齐局长不让查，我们也可以继续查。”
李云回信安慰刘，晓明，招呼楚逊一起离开。
他们才走出会议室，就看到杨台提着牛宽往这边走，牛宽已经冷静下来，不停的向杨台讨好道歉。
是装疯吧？李云如此推测。
“杨队长，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儿打电话。”李云与杨台打招呼。
“希望下次，不是我抓你来。”
“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杨台冷哼一声。拎着牛宽继续走，李云说：“牛督察官，我说话算数，如果你要倒三院接受治疗，提前给我电话，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谢谢。”牛宽点头道谢，笑容讨喜。
从督察局内出来，曾信已经等在外面，一排三辆陆地霸主威风凛凛，上车后李云问道：“郑齐找到的仓库是谁的？竟然敢在本市囤积军火。”
曾信说：“正在查。”
“罗苗仓库里的东西检查过了吗？能不能确定武器的产地。”
“金属成分化学成分下午能出来，我们通过金属加工模式对比过，是一种东北生产的数控机床，本市一共有五台。”
“这个信息没法给刘，晓明，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我们得到线报，杀钱栋的是田家，钱栋是田家与曹磊之间的联络人，田家想要切断这条线，彻底摆脱非法艺术品走私案。”
“哈，有意思了。”李云沉思一会，还是摇摇头说：“佳缘不会看着田家彻底败落，这一条也不能用，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条线报，地下交易中出现一批毒品，成分与督察方在西城立交桥下缴获的毒品类似，但我们没有收到有货进入本市的线报，那些人损失了一亿二千万的货，不可能这么快将货备齐。”
原来还有其他的黑督察。
李云对楚逊说：“你保持和督察方的联络，配合督察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他们要钱要人，我们都给。”
第八百二十九章闹事
“明白。”楚逊明白，这就是去给督察方添堵。
李云编辑信息将地下毒品情况发给刘，晓明，言明他怀疑有人从督察方库房里偷走了缴获的毒品。
刘，晓明飞速回复说：“不可能。”
“我这边还有事，一会再聊。”李云主动结束通信，让曾信将车开会医院。
田佳缘担心了一宿，看到李云回来才彻底放松下来，责怪道：“你昨天去那了？我想找个人商量公司的事情都找不到。”
“田家那边又来闹事了？”
“没有，现在负责居中联络的是大伯和宁律师，田程峰被禁足在家，大伯母被大伯送去中海度假。”
“她最好不要回来，岳母的情况如何？”
“母亲好多了，闹着要搬去月海湾的大别墅。”田佳缘的话被一声大吼打断，王梅掐着腰走过来，指着李云的鼻子说：“你这个废物还回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家佳缘有钱了，想要勒索我们，我告诉你，没门，我们不会再给你一元钱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久违的岳母骂，李云还有点怀念。
“妈，你少说两句。”
“佳缘你听妈一句劝，这个样的男人不能要，你现在已经是分公司的总经理了，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养这个废物。”
王梅的毒舌让人怀念，自从得知田佳缘重新担任分公司经理，又得到了月海湾的全部产业，她的精神疾病全部康复，再次变得生龙活虎。
方悦总结说：“老大您岳母的病就是五行缺钱。”
“能治好就行。”
李云不在乎王梅的毒舌，只要田佳缘开心，没人能够让他心湖波澜。
王梅强烈要求搬家，搬到月海湾最大的别墅居住，田城思劝说道：“搬家不易，我们需要准备几天。”
“不行，我今天就要搬过去，当初李云让你搬家，你动作怎么那么快，我说话就不行，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听我的话了。”王梅转向田城思开炮，田城思求救的看向儿女，田佳缘拉起李云就走，将父亲留在水深火热中。
“佳缘，你给我回来，不许你和这个废物一起出去，唉唉唉唉，你是要气死我，老田我头晕你扶我一下。”王梅追不上田佳缘，靠在墙上装病。
田佳缘脚步更快。
“岳母这是没事了，我让医生和岳母说需要住院观察三天，留出时间收拾房子，这一次你要自己去布置，我可不想被人挑毛病了。”
“谢谢你。”
“只要你向女神泪许愿，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李云旧事重提，田佳缘表情僵住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明天就要签约，天域会由谁来签字，冯总还是方秘书。”
“他们最近都很忙，也许不会出席。”
两人默契的将话题转移，说到月海湾的产业。作为田氏集团提前布局的旅游项目，因为前期参与的公司太多，使月海湾的旅游资源过度开发，每到双休日，海滩上的游人就像下饺子一样，海面上漂的全都是人。
在月海湾经营旅店不如摆摊烤鱿鱼，月海湾的产业价值不菲，但更像是一堆鸡肋很难短时间内套现成资金。
“我看过本家送来的资料，月海湾的地产都进行了一轮抵押融资，这笔钱将有集团偿还，但我这边要负担贷款利息。”
“老爷子心里的怨气不少。”李云了解田家人的尿性，会这么安排的一定是田家小气的老爷子。
“祖父明天不回来。”
“他不来最好，如果无法顺利签约，田家就真完了。”李云拿出手机看了眼，田氏股价反弹迅猛，开盘涨停十五分钟会才被砸开涨停板，此刻正在百分之五上下波动。
田氏的股价不可能短时间内回到原位，这段时间里的操作空间很大，相信以方悦的能力一定可以带来巨大的利润。
“股价反弹，老爷子的心情会很好，对了，你不用去分公司看看吗？”
“我在家里远程办公，前期工作大伯都替我完成了，只要签约成功就可以开始生产，一周内就可以交付成品。”
“质量能有保证吗？”
“分公司的产线，是我督建的，工人也都是熟手，只要没有人来捣乱，能够很好的完成合同。”
“没人捣乱这个愿望，好像有点奢侈。”
田佳缘摇头苦笑，本家那些人的性格，看到利益后，不可能忍得住不插手。
不知何时，两人的手已经分开，气氛变得过于严肃，他们现在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一对商业合作伙伴。
李云觉得这样也不错，无牵无挂，等到田佳缘的愿望达成，他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
田佳缘落寞的低下头，李云的心中只有萧北冥，她只是一位过客，不知能否在李云心中留下一道身影。
两人在医院花园内漫步，前方两棵银杏树并列，秋风渐冷，金色落叶在萧瑟中染出一片金黄。
李云和田佳缘并肩从落叶中走过，一片落叶留在田佳缘的头顶，李云伸手摘下田佳缘头顶的落叶抛回落叶中。
“天冷了，我们回去。”李云脱下外套，披在田佳缘身上。
“嗯。”田佳缘小鸟依人亦步亦趋。
回到病房，王梅早已安静下来，正在病房里面吃午餐，田城思在走廊尽头吸烟看到两人回来招呼李云过去，田佳缘进病房陪王梅。
田城思递给李云一支烟，慈爱的问：“晚秋的银杏叶很漂亮。”
从这边窗户看下去，能够清楚的看到两棵并立的银杏树，落叶金黄，在晚秋的庭院里格外醒目。
有一位医院的清洁工正在清扫庭院，他避开落叶的区域，小心的清理走四周的杂乱枯黄，尽量扰乱黄金色的美好。
李云记得这个男人，他以前是田程峰的司机，因为某次事件被田程峰开除，他女儿当时在住院继续大笔医疗费，李云让方悦偷偷资助他，可是院方竟然偷偷贪污李云的捐款，方悦做主将女孩转到这家私立医院，又为前司机先生在这里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前司机以为好心人是院长先生，工作十分用心，是个有感恩之心的人。
田城思看到了李云和田佳缘从落叶中走过的样子，李云为田佳缘摘下头顶落叶的动作，让他看李云越来越顺眼，欣慰于田佳缘没有找错人。
“明天就要签约，你们这边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签约后就可以开工，佳缘的能力很强，能很好的完成这次订单。”
“多亏你帮忙，田家才没有败落，谢谢你。”田城思递给李云一支烟，李云拿出打火机为岳父点烟，两人一起站在窗边吞云吐雾。
田城思看着窗外说：“本家里没有懂得感恩的人，我知道你想要帮佳缘，也要小心为人做嫁衣。”
“我会小心的。”
田城思眯起眼睛，笑着说：“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好孩子，我可以提前退休养老了，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孙子，上次同学会，我几个老同学拿出小孙子的照片给大家看，那些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
“哈哈。”李云赔笑，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催生。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抓紧。”
“随缘吧！有了孩子我们肯定要。”
李云想要糊弄过去，田城思认真的说：“男人要主动一些，佳缘是个腼腆的孩子，你不要什么事的顺着她，有些事不能听女人的，你要有自主权。”
老丈人教开车，有点紧张。
李云找借口逃出医院，面对敌军方强者，他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回到天域公司总部，方悦拿出一份加急文件给李云看，军方紧急订购一批无人机智能控制组件，要求使用最新的ng多芯片组件，梯形集成低板，搭配军用规格远程控制卡，重量要尽可能的降低。
“这东西用手机组件就可以，就算是用在利箭攻击无人机上，也不需要专门定制多芯片组件。”
“那边没说用在那种无人机上。”
“看看型号就知道了，那群人的保密水平还是那么差，通知中海的工厂，采购一批石墨烯备用。”
“我回去就安排，这个要不要交给嫂子。”
“交给中海的工厂生产，以后给田氏集团的订单，都不要涉及军工。”李云记得田城思的督察告，不能给人坑他的机会。
李云在文件上签字，方悦没有立刻离开低声说：“老大，督察方在港区发现了一个集装箱的ak系列步枪，有步枪一百二十支，三十万法，还有一些手雷和十枚火箭弹，其中一支箱子里内少了两枚火箭弹。”
“哈，大手笔啊！”李云也是惊了。
到底那个混蛋将这么多军火运到本市储藏，这些军火足够打一场战争，对方能在一个地方储藏这么多军火，就可以还有别的存储点，军火或许不止这些。
“罗苗什么时候能联络上。”
“冯穰说需要五天，她到地方会打电话给冯穰，我们会在那边给她提供资金和装备，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不会给她人力支援。”
“联络上后，让冯穰问问，本市这边有多少军火储存点。”
方悦领命出去。
第八百三十章 嘿嘿嘿
李云记得牛宽说过，他在港区附近看到过罗苗，加上罗苗持有大量军火，两边很可能有联系，他忽然又想到另一条线索，罗苗使用的武器都是精密加工出来的，他的手下正在排查有数控车床的工厂。
如果罗苗的枪是本地生产的，那么军火很可能不是从外地运来的，本市应该有一家武器加工厂，武器是从本地向外地输出。
“厉害了，一定要会会主事人。”李云眼眸反光，正要打电话给刘，晓明，手机铃声就响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刘，晓明。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陪，睡。
“刘队长，我听说了，恭喜你又破获一起大案。”李云向方悦道喜，缴获大批军火，就算功劳会被齐云和吴鹏拿取大半，作为刑侦大队代理队长的刘，晓明，也能蹭到一波功劳，离转正又进一步。
“你在督察局里有人？是谁？”
“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会将底牌告诉我吗？”
“会。”刘，晓明斩钉截铁的回答。
李云摸摸鼻子就不该和女人讲道理，对方是督察也一样，他转移话题说：“我这边没有任何消息显示，有大批军火进入本市，没有消息说明两种可能，一是嫌疑人运输武器时绕过了我的情报网，二是武器是在本地生产的。”
刘，晓明见识过李云情报网的强大能力，想要绕过李云的监视，将武器运入本市几乎不可能，那么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武器是在本地生产的。
“你的情报网很厉害吗？”刘，晓明故意驳斥说。
“你今天穿的是红色内裤。”
“滚。”刘，晓明怒吼一声挂断电话。
李云揉揉耳朵笑道：“这就生气了？我知道你今年本命年，一年里都会穿红色内裤，督察嘴上说办案要相信证据，做人是最迷信的。”
刘，晓明听不到李云的话，李云能想象到刘，晓明气急败坏的样子。
一分钟不到，刘，晓明又打电话过来，她愤怒的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弄死你。”李云拍胸脯保证不说，刘，晓明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已经确定，库房里少了至少两枚火箭弹，如果火箭弹在罗苗手里，你死定了。”
“我会小心。”
“挂了。”刘，晓明再次挂断电话。
李云用心思索了一下刘，晓明的话，也觉得头痛，火箭弹不在罗苗手里，是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就在这时，李云桌面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李云按免提接听电话。
“请问哪位？”
对面没人说话，很快挂断了电话，接着李云的手机上出现一条督察告，有入侵程序正在安装，系统正在处理中。
入侵程序挣扎了一分钟左右，被李云手机上的杀毒软件消灭。
“又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李云心中好笑，他迅速拿出设备连接上手机，启动追踪软件。
又过了十几分钟，对面再次试图入侵，二次被杀毒软件消灭。
李云的手机二次响起，这一次是对方先说话。
“李云先生，请你关掉手机杀毒软件，我有一段实时视频要播放给您看，不要耍花招，你真的会后悔的。”
“我改怎么称呼你？”李云看着专用设备上的倒计时，软件开始自主追踪对方所在的位置。
“你可以称呼我为复仇天使。”
“很有深意的名字，我能问一下，我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让你找到了我吗？至少让我知道自己的罪行。”
“你会知道的。”
“你这样说，我可不会将杀毒软件关掉，行骗的话，请找一个高明的借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挂断了，祝你行骗成功。”李云没有挂断电话，他要拖时间，而对方想要将他拖下水，所以对方不会挂断电话，还会想尽办法让李云看到那段视频。
“你会后悔的。”对方果然没有挂断电话。
李云不回应，让对方的情绪无处发泄，对方继续说道：“天域大厦很漂亮，如果上面炸出两个洞，会不会更灿烂一些，美好的事物总要尽力苦难。”
不会这么巧吧？督察方那边才确认有两枚火箭弹流出，就有人威胁说要在天域大厦上炸出两个洞。李云哈哈笑两声问道：“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在天域大厦上开洞？”
“我有火箭弹。”
“天使大兄弟，你这个剧本不合格，能不能想个更好的剧本，比如你绑架了我祖父和大伯，换成我大伯家的兄弟也行。”
“我不是开玩笑。”对面气的怒吼，李云听出了女人特有的尖锐嗓音，对面的复仇天使还是一位女性。
此时软件提示，定位完成。
李云抬起手做出抓东西的动作，示意等在门口的冯穰带队去抓人。就再李云拿出专用设备的时候，已经按下了应急按钮，冯穰立刻来到门口待命，看到李云在与复仇天使通话，安静的等在门口。
冯穰双指并拢划过喉咙，用口型询问：“可以杀掉吗？”
李云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回复：有危险就杀掉。
如果自家兄弟会有危险，李云不会强调或抓目标，死人和证据也可以说话，他又不是督察，需要确保嫌疑人主动交待，证据链明确才能定案。
冯穰快步离开，换方悦在门口待命。
“天使女士，我相信你说的话，我这就将杀毒软件关闭，你稍等一下。”李云在指挥冯穰出去抓人时，还在和复仇天使联系。
“不要想拖时间，督察方最好的追踪设备，想要定位我的位置也需要三分钟，现在已经过了一分三十秒，我不会等到三分钟的，也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明白，女士说的都是对的。”
“我是男的。”复仇天使挂断电话，听她这样激动的反驳，就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年纪还不会很大。
难道是罗苗的同伙？不应该，如果罗苗有同伴，一定会告诉他的。
或许会有隐瞒，但罗苗的同伴不会威胁他，罗苗可是还在他的控制下，
对李云的威胁只会要了罗苗的命。
李云关闭杀毒软件，手机是自动安装一个视频app，安装完成后自动打开一个实时视频软件。
在一处大楼的楼顶，一枚小型火箭弹假设在简易支架式，连接着电打火装置，火箭弹正对的方向正是天域大厦。
通过大楼风景角度分析，正是李云定位的复仇天使所在位置。
李云立刻打电话给冯穰，让他暂时停止行动。
“老大，我们已经到位了，什么时候动手？”冯穰在电话对面问道。
“将人撤到郊区工厂，那边没有人，我们被人用火箭弹锁定，你那边动手，天域大厦上就会多一个洞。方悦，疏散大厦上层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五层以下去，启动攻击无人机，随时准备清除对面的火箭弹。”
“是，老大。”方悦领命去干活。
李云又对冯穰说：“我们的对手手里，应该有两枚火箭弹和大量武器，将督察备状态提高到一级，取消保卫科所以休假，所有能远程办公的单位，都放回家办公，事情不解决不准回单位上班。”
“是，老大。”
李云没有离开办公室，他走到窗边，往火箭弹所在的方向看去，他看不到对面的复仇天使，但复仇天使一定能看到他。
我不离开天域大厦，所以我的人疏散时，也请不要太激动。
李云在窗边抽了一支烟，才走回办公桌边，拿出一部新手机打开聊天app申请与刘，晓明视频聊天。
视频响了两声被挂断，刘，晓明发信息问：“我再开会，有事打字。”
“我要报案，我知道丢失火箭弹的下落了。”李云回复信息，二次申请视频聊天，响了一声刘，晓明就接通了视频。
可以确定，刘，晓明开了美颜，视频里的刘，晓明很白，颜值至少加了十分。
“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刘，晓明迫切的问。
“我被人威胁了，具体情况你自己看。”李云调整摄像头，照着原来手机上的实时视频，里面明晃晃一枚火箭弹。
“有个自称复仇女神的女人给我发来这段视屏，她还没有说想要什么，但我这边确实被火箭弹锁定了，拜托你们不要太冲动，我可不像被火箭弹炸死。”
李云自信死不了，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大厦上被开洞。
“你立刻离开大厦，我们立刻到，不许挂断视频。”
对面的视频晃动起来，李云看到了齐云、吴鹏、杨台、郑齐、赵铁等等很多人，刘，晓明刚才在参加案情会议，能够缴获大量军火，领导的功劳不能少，但是不能将案情对外公开，只好在系统内部开会表彰，就是臭显摆。
“李云，你又做了什么？”吴鹏的大脸出现在视频中，被美颜功能改造成老白脸，只能从声音里分辨他的愤怒。
“吴领导，现在是我被人威胁，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会盯着你的。”吴鹏说完没营养的狠话，就起身离开会议室，走到门口差点被绊倒，又开始对身边的秘书发火。
第八百三十一章女神泪
齐云坐到视频前，劝说道：“李先生，你第一时间选择报督察是对的，你要相信督察方的能力，我们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不让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受到损失。”
李云摸摸鼻子。空话一箩筐，果然是做领导的。
明明不爱听，也解决不了问题，李云还得点头认同齐云的废话，并表示对督察方的感激之情。
齐元说了一堆废话，才问道：“嫌疑人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对方没说，稍等，有信息发过来了。”李云没有立刻转换视频镜头，他先看向播放实时视频的手机，app传来一条信息。
“明天不许与田氏集团签约。”
李云挑起眉角，原来是田氏集团的仇家，这样的话逻辑就通了，复仇天使的目标是田氏集团，如果对田氏集团最大的打击，就是无法与天域公司签约，田氏集团的股价会因此下跌，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第二条信息：“交出女神泪。”
第三条信息：“采购市场上所有的硅晶片原料。”
看到第二条信息时，复仇天使在李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李云不可能交出女神泪，第三天要求更撤单，李云没有钱采购所有的硅晶片原料，就算李云拥有巨额财富，也无法与全世界的高科技公司竞价。
李云没有给齐云看复仇天使的三条要求，他对齐云说：“复仇天使要求我们明天不与田氏集团签约。”
“就这些？”
“是的，如果天域再次拒绝与田氏集团签约，田氏集团离破产也就不远了，这里面关联着几十亿的金融资产，还有至少二十条产线，二万个就业岗位，其中百分之八十的产线工人在本市。”
经过李云的简单介绍，原本十分轻松的齐云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二万人同时失业，会彻底断绝齐云的仕途。
“延期签约能不能挽回损失。”
“不能。”
与领导交流的最大弊端，就是在官员提出疑问时，要详细的将疑问解释清楚，起因、过程、结果，解决方案缺一不可。
领导最想听到的就是解决方法。
谁提案谁负责，领导只负责监督，不负责任。
李云很庆幸不被齐云领导，只需要阐述事实不用提出解决方案。
“因为某些家族内部原因，田氏的股价被打压的很惨，如果这次不能签约，股价二次探底超跌，田氏集团必然破产，就算后续签约完成，收益也无法偿还田氏的融资贷款。”
“天域公司能不能为田氏提供更多的订单。”齐云提议道。
“我会向冯总提议。”
李云不会考虑齐云的提议。如果田氏集团破产，他绝对不会将更多的订单交给田家，有更多更好的厂家等着接单。
齐云眉头紧锁，严肃的说道：“李先生，请考虑一下失业工人的感受，大局为重，这关系到二万个家庭的幸福。”
李云心中补充道：也关系到你的仕途，如果二万人同时失业，造成社会动荡，市政
府的高层绝对会把责任扣在齐云头上。
甩锅这种运动，官职越高越擅长。
“我会向冯总提议的。”李云不接招，一句肯定的话都不说。
“我们都希望有一个好结果，你呆在原地不要动，刘，晓明队长已经赶过去了。”
齐云恼火的头痛，真想把李云抓回来关小黑屋，如果是手下的督察员，就算做不到的事情也会在他面前保证一定办到做好。
李云两部视频连接的手机并排放在桌上，让督察一直看着另一部手机里的火箭弹，他则走到窗口按下按键，将暗藏的防弹胶质层升起，遮蔽住整面玻璃墙壁。这种硅胶组织是天域公司自主开发的产品，厚度十八厘米，韧性极强，配合玻璃外墙的强化玻璃使用防弹效果极佳，即使大口径狙击子弹也能挡住，对面的火箭弹型号无法击穿这道防护。
李云眯起眼睛看向远方的建筑物，因为胶质层的关系，前方的视线变得过于模糊，下面街道上的车辆都无法看清。
有很多车辆驶离大楼区域，又有很多车辆驶入大楼停车场，应该是赶来的督察。
方悦和刘，晓明先后走进办公室，赵铁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两件防弹衣，劝说道：“方秘书请您将防弹衣穿上，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李先生也请你穿上防弹衣。”
“谢谢。”李云接过防弹衣穿好。
方悦这才穿上防弹衣。
刘，晓明问道：“确定复仇天使的身份了吗？”
“你们要怎么处理对面的火箭弹？”李云不答反问。
“局长调来了武督察部队，我进来的时候，武督察已经进入目标大楼，很快就能将危险排除掉。”
“你们真棒。”李云向刘，晓明竖起大拇指。
“你什么意思？”刘，晓明听出李云的嘲讽，绣眉蹙起眼眸含怒。
李云拉起方悦往大厦的另一边跑，刘，晓明潜意识中感觉到危险，也拉起赵铁就跑，四个人刚刚跑出不久，整个大楼就在爆炸中颤抖一下。
四人一起摔倒在地，四周桌面上的炸物纷纷掉落。
从外面看，天域大厦顶楼和侧面某处同时被火箭弹集中，大片玻璃外墙炸碎脱落，破碎成漫天的晶莹大雨，从几十米高处洒落下来，将停在楼下的督察车被砸的坑坑洼洼，前后挡风玻璃都被砸碎。
下方哀嚎一片。
李云从地上爬起来，拉起护在身下的方悦，转身跑回办公室察看情况，这边的胶质层勉强的防住火箭弹攻击，整个胶质层凹陷进来像是一个时间静止的口香糖，上面布满大片焦黑密密麻麻的扎满单片。
李云进屋找回手机退出房间。
这边防护能力全废，继续呆下去只会被人远程输出致死，李云带着方悦、刘，晓明和赵铁往楼梯间走，迎面看到一股股浓烟从楼梯间里冒出来，李云从某个隐蔽处翻出一个应急箱，从里面拿出四个防毒面具和护目镜发给所有人戴好。
四人顶着浓烟靠近楼梯间，发现下方的楼梯间被炸毁，无法步行下去。
退出
黑烟的范围内，李云摘下防毒面具笑着对刘，晓明说：“你不用找火箭弹了，开不开心。”
“你还想得出来，等下面的大火烧上来，我们都得死。”
刘，晓明烦躁的挠头发，一头整齐的短发被挠的乱糟糟，赵铁提议道：“我们可以用绳子滑降下去，李先生你这里有缆绳吗？下方被炸毁的楼梯只有一段，我们不需要太长的缆绳，只要过去就行。”
李云和方悦一起看向刘，晓明，赵铁也期盼的看着刘，晓明，像只等待表扬的小狗。
刘，晓明不想看赵铁继续丢脸下去，说道：“不能从楼梯间滑降下去，缆绳会被烧断。”还剩下半句话，下面的火势太强，人会被直接烤熟。
“不行吗？”赵铁抱歉的笑笑，手都不知往那里放，心情十分紧张。
“这里是李云的地方，他有办法的。”刘，晓明把责任丢回给李云。
李云指着上方说：“我们上楼顶，那里有洗刷外墙用的升降机，可以降到二十三层，还有缓降气球，足够二百人使用。”
自从白头鹰家的某大楼倒塌，世界上大部分高层建筑楼顶都准备了降落伞，据说当年的降落伞销量暴增，股价涨上天。
李云这边没有采购降落伞，而是采购了大量的缓降气球。
天域大厦里退伍兵比例很少，大多数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用降落伞迫降很可能摔断腿，还是缓降气球好一些，慢悠悠的落地。
如果是在战区，李云会浑身包裹防火布，憋着气从楼梯间滑降下去，宁可被烧光头发，也不能挂在天上被远处的狙击手当靶子。
赵铁刚才丢了脸，快步走到前面。
四人再次戴好防毒面具和护目镜进入楼梯间，忍着股股浓烟往楼顶前进，赵铁推开通往楼顶的门，浓烟随着风飘出去，四人脚步加快跑上楼顶。
赵铁跑到无烟处，摘下面具大口喘气。
李云最后一个跑上天台，往无烟处移动几步，忽然看到屋顶生态屋后伸出一片淡蓝的布片。
降落伞？李云心中督察铃大作。
“方悦，督察戒。”李云大声提醒。
方悦立刻向李云身后移动，督察惕防御李云的背后，与此同时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角落处冲出来，就她完全静止的时候，连李云都忽略了存在。
从身影曼妙的身材看，这是一个身材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子。
身影探出双臂，手中拿着两把透明的利刃，反射着扭曲的半透明光彩，其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特殊光学材料。
李云上前扭腰一拳砸出。
身影扭腰躲闪，双手利刃绞向李云的手臂，将李云手臂上的衣料绞成碎布条，李云不躲不闪，继续勇往直前拳头砸在身影的肩膀。
一切发生的太快。
身影倒飞回去砸碎生态屋的玻璃时，刘，晓明和赵铁才反应过来。
方悦跑向角落处，从一处电路板后抽出一根铁棍丢过来，李云抬手接住铁棍大踏步往身影跌落的地方逼近。
第八百三十二章回来
刘，晓明和赵铁飞快拿出手枪。
赵铁快步冲上前，李云提醒道：“危险回来！”
被李云打飞的身影跳出来，迅速横移利用赵铁挡在他和李云之间，身影还处于半透明状态，但已经失去了隐蔽功能，赵铁移动枪口，还没有扣动扳机就被人夺走手枪，利刃临头砍下。
李云急速前冲，也只是将赵铁拽开一点，还是没有避免赵铁的脖颈被砍开一道血口，鲜血大股喷溅出来。
“刘队长。”李云将赵铁丢向刘，晓明。
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真正能帮上忙的只有方悦，刘，晓明身手再好也只是督察，不是历经血战死里逃生的真正战士。
方悦又从隐蔽出拿出一把唐刀，不在李忌有督察在场，双手持刀从李云右后侧冲出，随时准备突刺。
刘，晓明收起枪接住赵铁，飞快用手捂住赵铁脖颈上的伤口。
李云单手挥棍横扫，大力将身影刚刚抢到手的枪打飞，另一只手探手抓向身影的手臂，看到李云手臂上破烂布条下古铜色的肌肤，就感到一阵绝望，她使用的高强度玻璃钢利刃，竟然没有割伤李云的皮肤。
华夏战神天刀，是这样可怕的男人吗？
复仇天使心中绝望，同时也升起绝然的全力翻身跃回生态屋内，不李身上被破碎的玻璃扎上，她也要躲进生态屋内。
“找死！”李云冷哼一声冲进去。
方悦将手中唐刀再次藏回角落处，又找出急救箱帮助刘，晓明抢救赵铁。
“你快去帮忙。”刘，晓明打算自己抢救赵铁，让方悦去帮李云。
方悦熟练的拿出急救用品，说：“这里是我们的底盘，她逃不掉的，我们家的生态屋不是简单的花房，你捂住他的伤口，我来给他针灸止血。”
“拜托了，一米八三坚持住。”刘，晓明柔声安慰赵铁，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柔声安慰赵铁。
方悦手法纯熟的为赵铁止血缝合伤口，然后用云南白药在山沟厚厚涂抹一层，再用透气绷带爆炸好。
方悦在给赵铁缝合时，李云就拎着复仇天使的脖子从生态屋的走出来，他单手掐着复仇天使的脖子，暗劲击伤了脊柱神经，让她暂时高位截瘫。
李云确认赵铁死不了，才丢掉伸手将复仇天使的头罩拽下来，露出头红色短发、白洁的皮肤和秀气的脸庞。
“还真是一个复仇天使。”
既然是外国人，就不奇怪为何会被袭击，女孩的脸庞有七八分熟悉的样子，让李云响起在遥远的北非站场上的劲敌红发艾瑞克。
李云对外都说在西南边境服役，他的真正战场很少在国内，御敌于国门之外，才是他作为华夏战神天刀时的责任。
“你与艾瑞克是什么关系？”李云问道。
“恶魔。”复仇天使仇恨看着李云，悲愤的说：“你杀死了艾瑞克大哥，就是因为你，我们失去了家园，流离失所，欧雅才五岁，每次都会饿的哭，全都是因为你，察库叔叔死了，妮娜婶婶也死了，他们都是你杀死的。”
李云承认杀死了艾瑞克，但却没有后悔过。
艾瑞克是北非沿海最凶残的海盗船长，接受某些国家的秘密雇佣，数次借此华国的远洋船队，杀人无算，被艾瑞克俘虏的亚裔，没有人能够完整的获救。李云带队藏在一艘商船上诱杀艾瑞克，将艾瑞克一伙和海盗船一起点燃在大海上，看着他们缓缓沉入深海，带着他们全部的罪恶。
这样残忍的恶魔在家人眼里确是最温和友善的大家长，他努力养活照李家人，不管在外面杀死多少人，都应该被理解和原谅。
所以在恶魔的家人眼里，李云就是不可饶恕的恶魔，即使李云是在执行正义，也是在执行魔鬼的律法，罪无可赦。
“被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干掉你了。”李云从方悦的急救箱里拿出塑料绳扣，将复仇天使的手脚捆好，这才走进大楼边缘往下看。
有数辆救火车赶到，支架起水枪大厦着火的区域喷水，本市最高的消防梯只能伸展到五十米，无法将楼顶上的李云等人接下去。
李云拿出手机联络冯穰，低声说：“这边抓住了一个红毛海盗的余孽，小红毛是跳伞潜入的，派人去调查事发前二十四小时的航空记录，我要知道谁在暗地里帮助小红毛，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是，老大。”
李云飞快挂断电话，有些话不能让刘，晓明听到。
还不能确定外围是否还有敌人，李云选择等待大厦的火被扑灭，赵铁的伤势稳定下来，躺在地上对着两位美女傻笑，他也许觉得受伤是一种荣耀，他勇敢的战斗了，没有给刑侦队丢脸。
刘，晓明守在赵铁身边，打电话催促救援队快一点。
方悦拿出一袋血浆给赵铁输液，劝说道：“他的状态已经稳定了，急救队晚一点来没关系，急救队冒险进来出现伤亡就不好了，我这里有吃有喝的，住带赵铁伤好都没问题。”
李云走回来嘿嘿笑着说：“我们的食物不会给俘虏，如果我们被困七天以上，她会被渴死。”
“我都听到了，这里不是战场，太过分了。”刘，晓明大声提醒。
“你可以把你那份食物和水分给她一点。”李云只是开玩笑，他们不会被困在楼顶七八天。
二个小时后，大火被扑灭，急救人员登上楼顶。
救护车将赵铁送走，李云问过才知道，前期被送走的受伤督察员很多，破碎的玻璃外墙造成了意料之外的巨大破坏。
以往都会大方捐款的李云，没有理会方悦的暗示，一元钱都没捐给督察局。
活该本市督察破财，督察局长齐云竟然敢下黑手，不管齐云以后如何解释，李云都不会相信。
“老大，一点不捐吗？”方悦觉得不妥，找一个没人的时候低声询问。
“我这一次一元钱都不捐给督察局，你安排人去医院看看，我们承包所有受伤督察员的餐饮费用，其余的不管。”
“为什么？”方悦还是觉得不妥。
“因为我被人坑了。”
李云握握拳头盘算着怎么收拾齐云，还有那个
敢炸天域大厦的红毛女，狗屁的复仇天使，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鬼子。
复仇天使莱拉被督察方带走，她全程一言不发，只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李云。
李云跟去督察局做笔录，他这段时间去督察局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去督察局溜达一圈，他应该申请一份工资。
齐云在办公室内接见李云，让秘书泡了一壶珍藏的海南雪峰苦丁茶，亲切的说：“尝尝我这里的好茶，这是我一位老伙计送给我的海南特产。”
“极品好茶一定要尝尝。”
李云端茶品了三口，一品香、二品味、三品回甘。
茶是真不错，很配齐云的官位，就是不符合齐云的收入水平。
就算齐云温和如佛祖，在李云眼里都是一个毒夫，就因为某种政绩上的可能，就冒险出动武督察部队逼迫嫌疑人对天域大厦开炮。
从现有的情报分析，对天域开炮在红毛女莱拉的计划之中，她用跳伞的方式潜入天域大厦，就是要与李云不死不休。
但这些不能成为原谅齐云的理由。
“李先生，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一次的案件已经抓住了嫌疑人，你看能不能这样处理一下。”
齐云开口说话，李云就猜到了结果。
凡是有大事，会引起社会动荡时，官员都会想一个借口把事件掩盖下去，李云在脑中猜测齐云会遭到的借口。
会说成瓦斯爆炸吗？
“对外就说天域大厦发生瓦斯爆炸，要整体进行整修维护，我保证保险公司的赔付能够全额到位。”
“大局为重，我这边没问题。”
意料之中，李云答应的也爽快，重点还是保险公司的赔付，只要钱到位，就是对外说天域大厦遭到外星人袭击，李云都会点头答应。
李云不相信齐云的人品，在答应了齐云的请求后，李云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齐局长，我能旁观对莱拉的审讯吗？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
“可以。”齐云含笑点头，心里却很不高兴。李云这个人太过傲慢，几次见面都没有给他面子，做人做事都和他对着干。
督察局审讯室旁的观察室。
李云进过几次审讯室，还是第一次进入观察室内，齐云亲自带李云走进观察室，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此时负责审讯的是刘，晓明，搭档的审讯员是法医秦超，做记录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督察员，李云记得在技术科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一个海归的技术化人才。
等听到审讯室里传来的声音，李云终于明白为什么是里面三个人负责审讯。
莱拉说的是白头鹰式的英语，而且说话的速度特别快，观察室内一群督察眼睛里全是蚊香圈，没有几个人能听懂的。
齐云也听不懂。
杨台汇报说：“审讯过程全部都有录音，我们已经从大学城请了一位英语老师回来，翻译结束后，会以书面形式呈报上去。”
第八百三十三章转身离开
齐云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李云可以留下来旁听，就转身离开。
李云低声对杨台说：“杨队，你看看人家刘队长，英语说的多好，我记得你们是京城督察大学的同学，怎么差这么多？”
杨台握握拳头，最恨这种把小肠的混蛋。
李云继续挤兑杨台说：“华国改革开放，国内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国际化，不会外语课不行，最少也要精通两门以上。”
这就过分了，李云也觉得自己过分，他没有想过和杨台抢女朋友，但是看到杨台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杨台果然怒不可遏，但是李云说的他又无法反驳，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观察室内，没必要留下的督察员都溜出去，不想被杨台的怨怒波及，剩下两个负责录音记录的督察员，心中祈祷李云少说一点，杨队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刘队是一位优秀的女性。”李云由衷感叹。
“你能听懂他们说什么？”杨台反击道。
“bloodout。知道什么意思吗？”
就在刚才，莱拉说出了一个想用的发音词，李云的口音和莱拉一样准备，开口就知道李云的英语水平很好。
“什么意思？”杨台脑门青筋跳动。
“你可以问一下你的老同学。”李云指指正在起身往外走的刘，晓明。
审讯告一段落，刘，晓明最先离开审讯室，秦超最后一个出来，离开前拿了一瓶矿泉水给莱拉，拿走了材质最坚硬的瓶盖。
刘，晓明走进观察室，看到李云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李云举手说：“齐局特批我旁听，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
刘，晓明没法说领导胡闹，不满的看向杨台，被李云气的够呛，还没有将气撒出去的杨台又成了刘，晓明的撒气桶，这位兄弟很可能英年早逝，被夹板气夹死的。
“你以前说你在西南边境服役，为什么会到北非沿海执行任务？”刘，晓明转回头又开始质问李云，这口气性还挺大，一点都不给人活路。
李云哈哈一笑说：“我以前在军队服役，命令我去那里执行任务，我就的去那里。”
刘，晓明重新审视李云，对李云的危险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此时想起李云手臂衣服被绞烂，皮肤却没有被切割开的诡异，就感觉心中生寒。按照莱拉的供词，李云以前是华军方特种部队成员，李云表现出的一切特性，很可能是华国的高度军事机密。
“能和我说说你在北非的任务吗？这位莱拉女士要你血债血偿，bloodout。”
“那是七年前的一次秘密任务，在北非沿海地区，连续发生华国商船被劫持事件，数十名船员被杀，只有少数人被留下要求大额赎金，就是这些人获救后，也留下了不同程度的身体残疾。”
李云停下来买了一个关子。
比刘，晓明晚一步走进来的法医秦超配合的问道：“后来呢？”
“bloodout！血债血偿！我们设计引诱红
发海盗艾瑞克袭击船队，将他们全都杀死在海上，那是一次秘密任务，华国在北非沿海没有执法权，我们的行动不会被政府承认，也就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李云指指审讯室里的莱拉。
“我刚才听她说，她是艾瑞克最小的妹妹，在艾瑞克海盗团覆灭后，海盗的家属们日子过得并不好，被仇家追杀死了很多人，所以她也想让我血债血偿。我很好奇，她在那里接受的训练？还有她的装备是怎么来的？又是谁在华国内给她提供后勤支援？”
李云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刘，晓明也想知道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但是齐云刚刚发信息通知，天域大厦爆炸将按照瓦斯爆炸对外宣传处理，要求将嫌疑人莱拉移交给特殊部门，由他们接手案件的进一步审讯工作。
“我没法回答你，上面传话说，这件案子将被移交出去。”
“哦！”李云眉梢挑起。
这边刚刚抓到莱拉，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华国国家安全局所属的大小部门应该才接到消息，真正反映过来至少要八小时。
这就是官僚主义的速度。
“我能拿一份录音资料回去吗？齐局长已经批准我旁听了。”
“不行。”杨台含怒反对。
“可以。”刘，晓明一句话，怒气冲冲的杨台没敢再拦着。
李云在心里给杨台写上“气管炎”的标签。
刘，晓明让督察员刻录了一份资料给李云，装在一个空白优盘内，交接优盘时，她坚持让李云支付二千元设备费用。
“一段不到二个小时的音频，有必要装在一个256g的优盘里吗？”李云看着优盘上的数字就牙疼。
“没有其他设备了。”刘，晓明将李云坑得合情合理。
杨台心里解气，脸色也温和了许多，微笑着询问道：“李先生需要翻译吗？我们督察方可以为你介绍一位。”
“不需要，我有英语高级翻译证书。”
李云将优盘收入怀里，与刘，晓明等人告辞离开。他不用等在督察局里，也能知道是那个部门接走莱拉，他会直接与督察车的老熟人联系，将这次事件的内容搞清楚，如果有人敢做出危害华国利益的事情，李云不会手下留情。
天域大厦需要全面整修，短时间内无法使用。
李云打聊天app，与冯穰和方悦开了一个网上会议，一起决定将公司总部转移到郊区的一处工厂内。
那里有一条军用集成半导体工厂，因为涉及军事机密，这里的守备中有一部分军方力量，也暗藏着一批武器装备。
“老大，这样会不会暴露我们的实力。”冯穰说出心中的担忧。
“对方火箭弹都用上了，我们不暴露点实力，真会有人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平民，我们要亮出肌肉震撼宵小。”
“太好了，老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冯穰兴奋的大叫，仿佛又回到了生死厮杀的战争岁月。
方悦一直不说话，李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李云温和说：“小悦子，时代不同了，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们都会没事的。”
“嗯。”
方悦这才发来一个笑脸，李云感觉她是在哭，她不希望冯穰那个傻小子重回战场，她渴望一份安稳宁静的生活，之随意跟在李云身边，还保持着战斗本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现在的安稳宁静的生活。
弱国无外交。
弱者也没有掌握命运的能力。
李云将冯穰踢出网上会议室，对方悦说：“小悦子，我向你保证，不会做任何危害你和冯穰生命安全的冒险，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想要伤害你们，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已经失去了北冥，我不想再失去你们。”
李云退出网上会议室，给方悦冷静思考的时间，他驱车回到医院，发现田佳缘一直等在住院处的大厅内，看到李云走进来，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瘫坐着无法起身，李云走过去坐到田佳缘身边。
田佳缘保住李云的手臂，全力靠在李云身上。
李云能感觉到田佳缘浑身发抖。
“天域大厦那边发生了瓦斯爆炸，只有很少的一些人受伤，我当时不在大厦里，没有遇到危险。”李云不想让田佳缘担心，用一个小谎言来掩盖真相。
“我知道。”
“明天签约完，我们出去旅行，原来那些烦心的事情。”
“嗯，我想要去武夷山，我还要去海南岛。”
“你最喜欢茶和芒果，我们可以将国内的产茶区都走一圈，可惜采茶季已经过去，不能亲手采茶炒茶，不过我们可以收藏一些陈年的好茶，海南那边还有应季芒果，我知道一种酸芒果的做法，你一定要尝尝，是很不错的体验。”
李云仔细设计旅游路线图。
“我们可以先去武夷山，然后去海南岛，那边的产茶区也有很多精品，然后我们可以日照，那里是华国最北方的茶叶原产地，从北往南逐一游览著名的产茶区，最后到西南祭拜茶祖古树，我们还可以去国外的产茶区，看看华国茶被外国人霍霍成什么样子，我听说白头鹰和枫叶国都在引进茶树种植。”
“外国人也会做茶吗？”田佳缘咯咯笑起来，又恢复了阳光美丽。
“看鹰国的碎红茶，就知道他们制茶的水平有多差。”李云见过种在国外的茶树，茶树修剪的十分整齐，产出的茶叶大部分被制作成碎红茶，茶汤红薯味很重，口感并不润滑，回甘也不好。
外国人习惯用机械制茶，没有华国人的精心制作，口感没有一丝灵魂。
“我们可以去太极国的济州岛、太阳果的安宫、白象国的大吉岭、北非的肯尼亚，我们要走过每一个产茶地，还可以承包茶园自己制茶。”田佳缘开心的细数国外的产茶地，眼眸中重燃光彩。
田城思和王梅也听说了天域公司的爆炸案，地方新闻说是瓦斯爆炸，但真正的圈内人都知道不是。
火箭弹炸大楼的戏码，成为圈内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第八百三十四章都有小心思
“老公，天域公司会不会倒闭，他们的大厦都被炸了，冯总没有了钱，还会不会帮助我家佳缘，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冯穰说话时偷看丈夫田城思的表情。
很可能随时丢掉性命的冯穰，被王梅列为白金级金龟婿，这样随时能够死掉的女婿，可以给女儿留下大笔的财产，五行缺钱的王梅认为只要女儿有了钱就可以得到幸福。
等女儿有了钱，就算把李云重新招回来，也无所谓了。
“天域大厦只是天域公司的办公场所，并不影响天域公司的核心运作，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佳缘和李云在一起很好，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如果李云真的离开，佳缘会恨你的。”
“我是为她好。”
“女儿已经大了，懂得如何选择，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不要插手女儿的生活。”
“她懂什么？她如果懂得选择，就不会选李云那个废物。”王梅又歇斯底里的大叫，挥起拳头捶打田城思。
田城思抵抗两下就逃出病房。
王梅在后面大喊：“你走，走了你就不要回来。”
田城思快步走出病房，看到依偎在一起的女儿女婿，老怀欣慰，将妻子犯人的话语抛到脑后，静静的转身离开。
王梅从病房里探出头，看到田城思回来，收敛起全部的蛮狠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赔礼道歉：“老公，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不该和你吵，你原谅我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你还撒娇。”
“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你了。”田城思摸摸王梅的头，回忆起青春岁月时的美好，那个时候的王梅天真美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是田家的肮脏将王梅逼迫成现在的样子，现在的王梅是他的责任。
“谢谢你老公，最爱你了。”王梅喜笑颜开小心伺候。
按照田城思的经验，王梅每次犯错都这样，都会小心翼翼的讨好一段时间，只要田城思给几天好脸色，她又会故态萌发折腾出天际的高度。
田程思说道：“等明天签约完成，我们出去旅行，我们很久没有去过三亚，我准备到那边去过冬。”
“过年也不回来吗？”
“不回来。”
“太好了。”王梅拍手叫好。她最讨厌田家新年的年会，四周人们鄙视的眼神，每一次都让她痛苦绝望。
那个地方是地狱。
田城思脑中闪过父亲无情冷漠的眼神，忽然发现他珍惜的亲情，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是该放手了，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王梅发现田城思面色阴郁，小心的说：“过年还是要回来的。”她以为田城思有所李忌，为了丈夫，她愿意忍受，都忍受了这么多年，她相信自己能坚持下去。
“不回来，我在想海南住腻后，还要去那里，出国还是在国内游玩。”
“国内最好，省钱方便，如果女儿有事找我们，我们也能快点回来，我不放心将女儿一个人留在本市。”
“行，我们就在国内
旅游。”田城思心里说：有李云在，不用我们回来添乱。
不能在王梅面前提李云，不能继续刺激妻子的情绪，希望远离田家，安静平和的生活能够修复王梅受损的精神。
此时在田家别墅内，田家高层在举杯庆祝，不管是谁用火箭弹炸天域大厦，都让他们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爷爷，我们应该调整签约条件，收回一部分利益，现在的天域公司肯定不敢拒绝我们的条件。”田程峰自以为是的提出建议。
老爷子欣慰点头。
田程峰还以为得到了认可，转头与乔明说：“舅舅，爷爷也同意我的方案，明天签约的时候，一定要让天域知道我们的厉害，还有田佳缘那个女人，凭什么将月海湾的产业给她，凭什么给她那么多股份，那些都应该是家族的，应该由爷爷亲自控制。”
田山暗松口气，还好儿子没有傻到，说产业都应该属于自己。
田山越来越对这个二儿子失望，在此之前，他打电话给在北欧留学的长子，要他回来参与家族生意，有长子帮衬，他才能够轻松一些。
乔明含笑点头，也表示对田程峰的赞美。
田山走到角落处，打电话给禁足中的妻子乔芳名。因为乔雨的乌龙签约事件，还有多次到田城思家闹事，造成事件升级的原因，田山罚乔芳名在家中禁足三个月，省得她又出门坏事。
“老公，我有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好闷，能不能约几位朋友来家里打牌。”
“你现在打电话把程峰叫回去，理由你自己想，我给你缩减二周的禁足期。”田山声音温和，乔芳名保证将田程峰叫回去。
等田程峰离开后，宁邱戏谑的问道：“老乔，你真打算修改签约条款？”
“我没疯。”乔明苦笑摇头。
田山严肃的说道：“我们现在承受不了任何意外，必须和天域公司签约，我听说天域公司接到了一份军需订单，在接住天域公司的渠道和更多客户联络上之前，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
乔明和宁邱都表示赞同。
这时老爷子问道：“程远什么时候回来？”
田山答道：“还有一个月，程业在北欧一家大型实验室实习，他离开前要交接手中的工作。”
“给程业安排一栋独立屋，他喜欢一个人独自看书喝咖啡，还喜欢吃西式的点心，就给他找一个专业的西餐厨师，还要准备代步工具，把我那辆新车给程业用，市价三千万以上的车才配得上田氏长孙的身份。”
老爷子真心喜欢长孙，将长孙的喜爱记在心里，安排的妥妥当当。
“父亲放心，我会安排好。”
“我累了，宁律师留一下，你们先回去。”老爷子挥手让田山和乔明离开，等房间内只剩下宁邱一人时低声问：“为什么要杀钱栋？”
“我这边的生意要停止很长一段时间，钱栋知道的太多，他也没办法提供全方位的保护，只会趴在我们的生意上吸血，将他处理掉，将来可以找一个新的护航人。而且这一次有人背锅，机会难得。”
“既然如此，签约后多处理掉一个人。
天域公司和田氏集团的签约仪式，改在天域公司控股的天域商城会展中心举行，因为某些不可言明的督察方派出刘，晓明和杨台带队保护签约现场。
李云细数了督察方派来的督察员，刑侦一二队的现有成员里只有牛宽没来，此外还多出来了十名精壮的汉子，一看就是武督察。
田家为了挽回股价上的损失，邀请了众多的媒体记者和同业人士参观，还出资筹备了一场丰盛的庆功酒会。
作为签约代表的田山、乔明和宁邱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周旋在不同圈子之中努力挽回田氏集团的商业形象。
天域公司这边最早来的是保卫科长曾信，他将会场内外的情况检查一遍后，才通知李云一切正常。
李云提前一个半小时进场，他对外的身份是天域公司的员工，又不想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从侧门进入后，就悠闲的走到一旁看热闹。
杨台最先走到李云身边低声问：“你不到前面去吗？”
“天域公司的总裁是冯穰，我很好奇，你和刘队长亲临，督察队里接到案子怎么办？不需要有人值班的吗？”
“局长亲自下的命令，要求确保签约过程不发生任何意外。”杨台也不想来。像这样的商务签约店里，每天都会有几场，就算需要督察方出动维持现场秩序也不是刑侦大队的任务，都是由武督察来负责的。
“签字结束后有聚餐，田家这次请的大厨不错。”
“我不饿。”杨台就站在这里盯着李云，在保护李云安全的同时，也杜绝李云与刘，晓明接近。
刘，晓明远远和李云打招呼，就转身走向会场另一边观察情况。
杨台暗松一口气。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李云耳中。
“这不是我二伯家的上门女婿吗？又来混吃混喝？”田程峰一身笔挺的走过来，身边陪着的不是唐秘书，而是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艳女。
田程峰趾高气扬的俯视李云，想说几句狠话，却看到了李云身边的杨台，立刻收敛气焰嘟囔一声：“狐假虎威。”带着女伴转身离开，故意低声与女伴说：“那个家伙，就是我二伯家吃软饭的女婿，废物一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长得油光水滑，是男公关吗？”
“我看是，他的样子和鹿鼎台的十二哥很像，应该都是走忧郁型的。”
“什么忧郁型，就是窝囊废。”
两名艳女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李云说成了午夜场牛郎。
杨台哈哈坏笑，这时又听两名艳女说：“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那个场子的公关，坏的那么贱，肯定没生意。”
杨台笑不下去，换李云低声笑道：“看来杨队长不适合当牛郎，还是当督察前途无量。”
田程峰得意洋洋的回头看来，笑得十分欠揍，李云低声问：“他身上那件ktv纵火案结案了吗？”
“厅外和解，田家花了很多钱，ktv和伤者都答应不上诉。”
“纵火可是大案，也能厅外和解？”
第八百三十五章借刀
“别问我。”杨台心情越发不好。要不是领导发话，检查院的吴鹏从中斡旋，他不会轻易放过田程峰。
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有钱人还是能买到特权。
“他这次能放火，以前就可能杀过人，你们仔细查查，绝对能查出来。”李云鼓励杨台去调查田程峰，明晃晃的借刀杀人。
杨台眯眼反问道：“你杀过人吗？”
“杀过很多，省内重型监狱里最凶残的连环杀人犯都没有我杀的人多，我可以给你一套详细的档案，但是你的签署保密协议，终生不能泄露，终生不能离开华国，所有通话和邮件接收安全部门监控。”
“算我没问。”杨台咬咬牙。
李云当过兵打仗杀人，执行过很多保密人物，杨台不想惹麻烦，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不要问。
很快杨台又想到的疑点，李云身边好像没有人监室。
“也有人在监视你？”
李云指着远处维持秩序的曾信说：“他是前武督察部队武术教官。”暗指曾信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完全的瞎编，杨台半信半疑心中各种吐槽。
签约时间前半小时，冯穰和方悦携手到场，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法律李问楚逊。
田家人过去迎接，双方见面后相谈甚欢，各自介绍了圈子内的朋友，田家的圈内人多数是本地传统的供应商和销售商，天域公司的圈内人多数是高科技产业的新贵，两边见面都表现出各自的傲气。
一方觉得对面太年轻，少不更事。
一方觉得对面年纪太大，暮气沉沉，毫无进取心。
签约双方登上主席台后，下面的两波人，还没有能够建立起良好的勾通，好像还有一点互相排斥。
李云看到田程峰站在那边口沫横飞，田家的圈内人围着他各种讨好，天域这边的人远远投去鄙夷的目光。
还真是一支搅屎棍。
签约仪式开始，合约交给双方法律李问核实，确定签约条款没有问题后，由冯穰和田山在合约书签字。
闪光灯闪烁不停，有记者激动的大声说：“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代表着本市传统制造业龙头与新兴科技龙头的强强联合，以为着本市将应该议论高速发展的浪潮。”
将牛吹上天的记者，又跑去采访准备离场的冯穰。
“冯总，能所说您对未来的规划吗？”
冯穰含笑着说：“我未来的计划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他的话引起周围人一片笑声，冯穰拱拱手与众记者告辞离开会场。
田程峰耀武扬威的走过来，对李云说：“你的主子走了，你还不快点跟去摇尾巴，别想着留下来混吃混喝。”
签约完成，让田程峰产生了秘之自信，也不在惧怕杨台的威慑。
“保安，将这个混吃混喝的废物丢出去。”田程峰转头大声命令巡视过来的曾信，声音很大，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曾信是过来保护李云的，被田程峰指着鼻子命令，气得笑出声。
“你笑什么？赶紧把人丢出去，信不信我开除你
。”田程峰感觉丢了面子，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
“哥不与傻逼论短长。”李云挥挥手，曾信拎起田程峰拖出会场，吓得围观群众四散退开，到场媒体记者抓紧时机不停拍照，记录下田程峰被丢出去的全过程。
“你确定他是来监视你的?”杨台质疑的看着李云。
李云轻松答道：“监视我的同时还要负责保护我。”
杨台不想听李云的胡话，跟着曾信走出会展大厅，看到田程峰被女伴扶起，对曾信嚷着：“李云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把李云给我丢出来。”
这位公子哥没救了。
看到杨台出现，田程峰立刻改口对杨台说：“杨队长，我要报督察，这里的保安非法拘禁，殴打无辜群众。”
杨台挠挠头，他就不该跟着出来，他走到曾信身边问：“问下厕所在哪里？”
“前方左拐，有指示牌。”
“谢谢。”杨台在田程峰震惊的注视下尿遁，做的风轻云淡，毫无烟火气。
“你算什么督察，我要举报你。”田程峰又开始对杨台咆哮。
李云也从会展大厅出来，本想悄悄里面，看到田程峰跳脚骂街就想拿出手机拍照，还没有打开照相功能身后就响起一声虎吼。
“田程峰，闹够了就滚回家去。”田山怒气冲冲的出现，今天的脸都被儿子丢尽了，好好的一个签约仪式，想要一个安静圆满的结局，怎么就这么难。
田程峰看到父亲发火，灰溜溜的带着女伴跑路。
田山转头对李云说：“酒会马上开始，留下来吃些东西再走。”
“我还有事。”李云谢绝田山的善意，走另一边的滚梯离开，下行时看到田程峰在一楼大厅对唐秘书大发雷霆。
看来田程峰身边的秘书又要换人。
李云对唐秘书的印象是能力不错，但是选错了展现能力的方式和舞台，跟着一位只重美色的老板，注定了悲剧结局。
田程峰推开唐秘书往外走，两名艳女讨好的跟上，其中一个故意撞开唐秘书说了句应该很难听的话，唐秘书颓然退后脸色苍白。
李云看着田程峰往外，到门口处时，附近门店里走出一个兜帽人，脚步冲冲撞到田程峰身上，一句道歉都不说小跑离开，田程峰跳脚怒骂，追不到人，挥手扇了一名艳女的耳光。
“垃圾。”李云听到围观群众的小声咒骂。
下到一楼大厅，唐秘书还在发呆，李云正要从唐秘书面前走过，唐秘书伸手抓住李云的袖子。
“这不是唐秘书吗？你找我有事？”李云做出才看到对方的样子。
“给我五百万，我告诉你一个关于田佳缘的秘密。”刚才的颓废全部不见，唐秘书又变成一个自信自立的女子。
“我可以先告诉你这个秘密，然后由你来决定报酬，我知道你很有钱，你不用立刻拒绝我。”
唐秘书说的秘密是田程峰与何青山的密谋，想要将田佳缘的肝脏移植给何家一位东南亚来的长辈。
作为报酬，田程峰与何青山可以平分一亿三
千万现金和一批价值过亿的海归瓷器。
何家已经等不及了，正在策划绑架田佳缘。
“如果消息准确，我会给你一笔合理的报酬。”
李云点头致谢，快步走出商城大门后立刻打电话给田佳缘，电话接通田佳缘问道：“李云，签约遇到问题了吗？是不是本家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签约很顺利，你在那里，我们出门庆祝一下。”
“我在帮爸妈收拾行李，爸爸想我带妈出去旅游，计划先去武夷山，然后去海南岛过冬，今年冬天不回本市。”
李云暗呼一声：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听岳母骂人了。
就算李云心性坚毅，被骂的时间久了，也会有逆反心理。
“问问岳父还缺什么，我带回去。”
“爸爸说东西少带一些，日用品到了地头再卖，你直接回来，爸说今天要不能回家住。”田佳缘压低声音俏皮的说：“妈同意回家住，不在闹着搬去月海湾，只说要把最好的房子留给她。”
“我这就回家。”李云转身回商城，在超市里采购了烧烤的食材，大包小包的拎到车上。
才放好就看到杨台从角落处绕出来。
李云心情好，开玩笑说：“我家今天聚餐，不能招待杨队长，你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泡面也很好吃。”杨台嘟囔一句快步走回商城。
李云开车回医院时还觉得奇怪，杨台神神叨叨的没有个督察的样子，在医院接上田佳缘一家，王梅难得没有对李云恶言相向，而是与一位相熟的病友炫耀新房子和新车，连连说自家女儿有出息。
田佳缘及时补充说明:“房子和车都是李云花钱买的。”
“是啊！我女婿可孝顺了，挣的钱都交给我女儿管，我这就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做客。”
“一定去。”
坐进车里，王梅也没有变脸，笑眯眯的对车内饰评头论足，还与田城思说:“老公，我们自驾游去旅行也不错，我看这辆车就合适。”
田佳缘说:“妈，爸爸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开车。”
“我当然知道啦，不用你来说，我们可以雇司机。”王梅声音越来越小，被田城思的气势压了下去。
李云在心底为田城思点赞。给力。
回到家，李云和田佳缘一起处理食材，拿出点烤盘全家围坐在一起吃饭，难得一次其乐融融。
可是好景不长，有督察来敲门。
牛宽带着一队督察员出现，拿出拘捕令说:“今天在天域商城发生投毒案，造成七人死亡百余人中毒，我奉命待田佳缘女士回去配合调查。”
李云拦在田佳缘前面问:“我当时就在天域商城，你们为什么不找我回去调查?”
“杨台队长证实，你当时正在超市购物，没有作案时间。”
“我妻子也没有作案时间，也有人可以为我妻子作证。”
王梅立刻说:“我能作证，佳缘一天都陪在我们身边，那里都没有去。”
第八百三十六章杀人
牛宽再次亮出拘捕令说:“我们会根据您的证词进行核查，还得请田女士和我们回督察局配合调查。”
这是打算强制执行。
李云依然护在田佳缘前面说：“我们可以配合调查，但我妻子的律师必须在场，请你们稍等一会。”
“你们的律师可以直接去市局。”牛宽急着将田佳缘带走，伸手想要将李云推开，李云脚下生根纹丝未动。
“李先生这是打算拘捕？”牛宽将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他身后的督察员也纷纷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牛宽佩戴的是新式督察用转轮手枪，其余督察员佩戴的都是五四手枪。
火力强的有些过头。
何况本市督察用枪已经更换了几代，普遍使用穿透力小、射程短、故障率低的督察用转轮手枪。五四手枪型号虽然老旧，但穿透力和射程超标，在繁华的城市中心使用很可能造成连带伤亡。
这些人真的是督察吗？李云心中产生疑问，考虑到田佳缘一家在身边，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举起双手说：“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拘捕的意思。”
李云说出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注册律师编号，你可以通过督察方内部的资料库查询，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我妻子的代理律师。”
“李先生，你们是夫妻。”
“亲属回避原则，只作用于执法人员，与律师无关，为亲属辩护很常见。”
牛宽身后一个身高超过赵铁的督察员粗声粗气说：“你说你是律师，就是吗？我还说自己是法官，让开，不要妨碍执法。”
“请你不要妨碍执法。”另一名督察员已经将手枪拔出枪套，做出随时准备抬臂射击的动作。
“不要伤害我女儿。”王梅扑过来护住田镜微，田城思直接将母女两拉倒身后。
李云移动脚步挡在射击线上，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的防弹衣，说道：“你们把枪收起来，我有把握在你们打死我前，扭断你们所有人的脖子。”
“这是你找死。”拔出抢的督察员刚刚要抬起手臂，就被牛宽一把按住，他拦在两边人中间，呵斥道：“你们将枪收起来，再有下次，就都滚回原单位。”
“你给我等着。”持枪督察员将枪放回去。
牛宽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云更加确定，除了牛宽之外，剩下的人都不是督察。
“牛督察官，你还是上网查一下我的资料，不要产生误会。”李云也退后了一步，转头对焦急的田城思说：“岳父，您和岳母的证词很难被督察方采用，请您打电话去医院，向他们要今天的监控录像，可以正式佳缘是无辜的。”
“好，我这就打电话。”田城思连连点头，心中焦急。
“我和你们一起去。”王梅想要跟去，被田城思一把揽住说：“你就不要去了，准备佳缘和我们在一起的证据要紧。”
李云再三嘱咐道：“打电话给冯穰，请楚律师到督察局和我们会和，如果接电话的是方秘书，就让她将电话转给冯穰。”
牛宽用手机上网查看资料，惊讶的发现，李云真的是国家正规部门认证的注册律师，律师从业时间七年，有在某地政府机关法律质询部
门挂职的经历。
有这样的履历，为什么会到田家做上门女婿。
见鬼了。
牛宽让开路说：“李先生，田女士，我们现在回督察局，将误会解释清楚两位就可以回家。”
刚才拔枪的督察员一直眼神不善的看着李云。
李云笑着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丁杨。”
“我叫胡中峰，你们可要记好了。”块头最大的胡中峰主动自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二位。”
李云和田佳缘坐进中间的督察车，开车的是丁杨，胡中峰坐在副驾驶席，牛宽坐在最后面的督察车上，前面还有一辆督察车开路。
督察车启动后，胡中峰笑哈哈的转头问：“两位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早点生个孩子，也好继承家业。”
“生孩子要随缘。”李云笑着回应。
“说的对，我爸妈催我结婚生孩子的时候，我也这么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结婚，整日在刀口上舔血，万一那天死了，就是害了妻儿。”
胡中峰说话时，突然拿出一罐喷雾剂喷向李云和田佳缘的面门，乙醚的味道飘进鼻孔内李云和田佳缘一起昏厥过去。
丁杨嘟囔道：“你和他们废话做什么？该死的一对鬼，原本死一个就好，非要跟过来一起送死。”
“没想到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滚。”
李云眼皮微微颤抖，乙醚让他大脑产生微弱的眩晕，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结合这几天搜集到的线索，这次利用牛宽绑架田佳缘的人，很可能是何家人。何家那位掌握巨大财富的叔辈，应该快死了，不然不会如此急迫。
牛宽会参与行动，大概是想要捞一笔钱，逃离本市。
车队驶入最近的一处建筑工地内，将督察车丢弃，换成一辆密封货柜车，李云和田佳缘被遗弃抬进车厢，由牛宽亲自带人看管，丁杨和胡中峰都在。
“你们不会是真想让他们做同命鸳鸯吧？为什么不将男的就地埋掉。”
“一起处理掉，能够多一份钱财。”胡中峰嘿嘿怪笑。
“你们能不说话吗？”牛宽不想听这些恶心的交易，他如果知道这群毒贩暗地里还从事人体器，官买卖，绝对不会答应曹磊做联络人。
如果不是下定决心外套，何家给的钱足够多，他也不会答应。
本市不能久留，为了活命，他必须尽快逃出本市找个乡下地方隐居，这辈子都不出来，想要日后的日子好过，钱必不可少。
货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停下，在车厢内的李云无法分辨方向，只能从外面的声音判断，货车已经驶离市区。
货车停下，车厢门打开，牛宽第一个跳下车。
“何少，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我的钱呢？”
“把钱给牛哥拿来。”是何青山的声音，李云静静等待着田程峰的声音响起，但是田程峰嚣张的声音没有响起，而是响起了一声枪响。
牛宽的尸体扑倒在地，死不瞑目。
“小爷我会烧钱给你
的，每张面值十亿，哈哈哈。”何青山得意的说：“丁哥、胡哥，这些钱归你们，只要我叔叔恢复健康，我还会给你们一倍的奖金。”
“老丁还不谢谢何少爷，我们这次发财了。”讨好说话的是胡中峰。
田程峰没有出现，让李云感觉有些失望，做坏人都做不好的人，真是废物到让人踩一脚都感觉恶心。
李云飞快起身从里面关上货柜车门。
从内部栓柱货柜，李云从小窗户钻进驾驶席，同时观察四周的情况，脑中飞快运转，尽量放低身体从副驾驶一边溜出去，钻到前方废物后面。
此时李云身体关节反转，行动的姿势更像是蜘蛛。
“谁关的门？”何青山惊恐的大叫。
这次冒险劫持田佳缘，何青山赌上了一切，任何意外都会让他的心脏超负荷，当货柜门自行关闭时，何青山的心血管差点爆掉。
胡中峰跑去拉门，没法从外面将门打开。
何青山大叫：“快把人弄出来，手术已经准备好了，必须立刻把供体送过去。”丁杨带人绕向货车前方。
李云在极短的时间内，确定了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处郊区的废弃的木材厂，有一栋三层小楼，大院的棚子下面堆放着大量朽烂的木料，李云就藏在一堆烂木头后面，在货车的另一边就是小楼，能看到二楼窗户被淡蓝色的布隔离起来，那里应该就是临时手术室。
李云藏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他也不打算藏起来。
就丁杨察看货车情况时，李云无声无息的扑出大力扭断丁杨的脖子，在尸体落地枪拔出丁杨腰间的五四手枪开火。
最先击毙近处的敌人。
枪声响起，大院内一片混乱，何青山转身就跑，胡中峰等人开枪还击，李云踩着车头爬上车顶，看到何青山在往大门外跑，抬手一枪打在何青山的屁股上。
何青山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战斗进行了五分钟，李云用缴获来的武器，杀死了大部分的武装保卫，还有两个想要爬墙逃跑的白大褂，他在二楼见到了想要田佳缘肝脏的人，他大声怒吼说：“我花了五亿，那个肝脏是我的，把它给我。”
“给你。”李云直接开枪将其爆头。
好久没杀人了，李云呼出一口气，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无法平静下来，总想杀死所有看到的活物。
主刀医生和两名女护士缩在角落里。
李云用枪指挥他们，将被吓晕过去的何青山抬回来。
“你做一个取弹头的手术给我看看，不许打麻药，如果我满意，我可以考虑不杀你。”李云指着何青山对主刀医生说。
主刀医生奋力站起来，双手双脚都在发抖。
两名女护士更是抱头痛哭。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现在更希望来的是督察，而不是李云这尊杀神，被督察抓到也许还能活几天，遇到李云是真的要死了。
李云拉动枪栓，不介意现在就打死他们。
穿身白大褂就当自己是白衣天使，却做着将人切碎了贩卖的勾当，在李云眼里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第八百三十七章技术不错
手术组三人感受到李云的杀意，一起动手将何青山捆在手术台上，拿出手术刀切开何青山的屁股。
“啊嗷嗷！”何青山被痛醒，发出扭曲的惨叫，立刻有护士用口球堵住他的嘴。
“呜呜呜！”何青山滴泪横流，浑身颤抖，却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忍受着屁股被一刀刀的切割。
主刀医生很快取出弹头，放在托盘里端给李云看。
“你的技术很不错，比很多战地医生都要好。不用给他缝合伤口，你们互相把手脚捆好，到窗户下面呆着去。”
手术组立刻照搬，乖乖缩到窗户下面，用塑料绳扣互相困住手脚。
李云将另一张推床拖过来，给何青山看被他爆头的何家叔辈，何青山哭嚎哀求道：“呜呜呜呜。”
他被口球堵住嘴，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呜呜呜，口水不停的滴答下来。
李云嫌弃的松开口球，何青山立刻大声求饶：“李云，你不能杀我，我是何家的长孙，我是李家的女婿。”
“你能说点有用的吗？”李云拉动枪栓。
“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求你别杀我，我叔叔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要田佳缘的肝脏，我保证，我出去后什么都不会说。”
“目击者可不止你一个。”李云危险的看向手术三人组。
“别杀我们，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手术三人组一起努力磕头，还是主刀医生聪明，他大声说：“我们现在犯的是死罪，被督察抓到也是死，我们愿意为您工作，我把以前赚到的钱都给你。”
两名护士哭个不停，她们舍不得钱，也没有攒下来钱。
“这样吧，你们投片选出来一个人先死，我们在继续讨论让谁活着离开。”李云话音刚落，手术三人组就一起指向何青山。
何青山被捆着不能动，只能发出愤怒的咆哮：“朴金刚，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竟然想要杀我，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我又没有白拿你家的钱，你大哥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病是怎么好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供体还是你从外面拐回来的。”
“你在半岛猥亵病患被医院开除，是我们何家雇佣了你，要不然你造就饿死了，你这个浪费狗肺的棒子。”
何青山与朴金刚狗咬狗。
李云开枪将朴金刚爆头，世界再次陷入寂静，活下来的三人惊恐的看向李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我不喜欢棒子，你们两个是华国人吗？”
两名护士拼命点头一个说：“我是本地人，是在本地卫校毕业的。”一个说：“我也是卫校毕业的。”
“她们不是华国人，他们都是我从半岛雇佣来的。”
“你撒谎，我们是华国人，真的是华国人。”
何青山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至少要活到最后，他不想死，他心里希望有人来救他，督察为什么还不来，难道没有人听到枪声吗？
李云残忍的看着互相指责谩骂，为了活下去互相揭短的三人，心中没有一丝的同情了怜惜。
从他们的争吵中得知，他们杀死过很多人，无辜的人被分解贩卖，换回巨额的财富供他们挥霍。
李云不能让他们体会到受害者的痛苦，就将另一类的痛苦加注在他们身上。
他们都得死。
何青山一点点没了力气，屁股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终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无力的哀求：“别杀我，我给你钱，求求你，救救我。”声音越来越小。
两名护士互相督察惕的看着对方，等何青山死掉，接下来就是她们之间二选一。
何青山失血过多而死，剩下两名护士分开两边互相督察惕，并小心的看着杀人魔王李云，心中气期盼督察快点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霞，我同学的爸爸是三院的院长，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到院长家里玩，三院所有的主治医师我都认识。”郭霞说出能想到的筹码，表示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我叫钟欣。”她吓得声音颤抖，不经意间敞开胸口露出一片雪白，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都是聪明人，奈何做了禽兽。
参与这次事件的人都该死，按照旧华国的律法足以灭九族，再将祖坟挖了挫骨扬灰。
李云冰冷的眼神，让她们感觉到恐惧。
“我们。。”郭霞的话被枪声打断，李云开枪打穿两名护士的咽喉。
李云又在大院内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活口后，将货车开出大院打电话召唤冯穰，让他一队清道夫过来。
这间废弃木材厂选址偏僻，别说开枪就是用火箭弹犁地，短时间也不会引起注意。
冯穰用半个小时才赶到，田佳缘中间有苏醒的迹象，李云在她脖子上按了几下，她又再次静静的沉睡过去。
清道夫小队数量的处理现场，将尸体搬到一个移动腐蚀槽边，准备将所有的尸体都搅碎放进去腐蚀干净。
李云让清道夫小队留下六颗人头。分别是何青山、主刀医师朴金刚、助手医师柳善、麻醉师郭宇、巡回护士郭霞和消毒护士钟欣。
“老大，留下这些人头有什么用？”冯穰不解的询问。
“我记得何家有一些地产项目，有正在销售的楼盘吗？要新建不久的，我要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冯穰拿出电话求援，方悦发来两份资料。
何家正在销售的楼盘有两处，一处在万水河边名叫何光华府，一处在飞雁塔山下名叫何光一品。
李云看过资料说：“飞雁塔是佛门圣地，就选何光华府，将这些人头送过去，祭奠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冤魂，布景要震撼。”
“老大我们这么弄会不会压不住。”
“谁来压我们，京城那些不要脸的混蛋吗？谁敢找麻烦，让他们来找我。”
李云开车带田佳缘去医院，花钱买通相熟的医师，为田佳缘开了一份假病历，证明田佳缘今天下午一直在这里接受理疗。
冯穰跟过来忙前忙后。
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李云才问道：“曾信怎么没来？”
“老曾住院了，食物中毒。说来真是倒霉，田氏和我们签约后举办了一次庆功酒会，食物原材料出了问题，很多人食物中毒，”
“有人投毒？”李云蹙眉问道。如果牛宽在这件事件上没有撒谎，想要规避督察方的追查很麻烦。
“督察方对外说是牛奶有问题，老曾就吃了杯加奶的咖啡。”
冯穰想起老曾拉的亮色苍白的样子就想要笑，嘿嘿笑着说：“田家也真是倒霉，这件事情传出去股价又要波动。”
“不管他们，交待你的事情办好。”
“都安排好了，祭奠时间是后天晚上，何光华府的房子短时间内别想卖出去。”
“这只是开始，那些人家里呢？要防备何家狗急跳墙。”
“也派人过去了，都是专家，我担心这些人家里不会保留证据，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远离家的地方租一间房子存放证据。”
“这种小事不用我教你吧？”
“看老大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我办事您放心。”
李云捏紧拳头说：“我倒要看看，他们都害死了多少人。”
“等查清楚了，灭他们九族。”冯穰表情狰狞，他心中的愤怒不必李云低，这时田佳缘缓缓醒来，两人一起闭嘴。
田佳缘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病房内的布局，坐在床边的李云和站着的冯穰。
“这是哪里？”田佳缘声音虚弱的问，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李云起身走过去为田佳缘按摩头部的穴位，轻声说：“不要突然坐起来，深呼吸感觉那里不舒服了吗？”
“头晕。”田佳缘弱弱的说。
应该是睡的太久了。李云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还是叫来医生给田佳缘检查身体，确定田佳缘的头痛只是睡的太久，身体情况良好，今天就可以回来。
“老公，我们没事了吗？”田佳缘小心的询问，因为冯穰在场，有些话无法问出口。
李云扶田佳缘起来说：“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岳父岳母应该极坏了。”
冯穰说：“老楚去过府上，与叔叔阿姨说你们要在外面散散心，今天可能不回去休息，让他们不用担心。”
“谢谢您，冯总。”
“嫂子您叫我小冯就行。”
李云开车送田佳缘回家，王梅绕着田佳缘查看，确定没有损伤长出一口气，询问田佳缘具体情况。
田城思拉开妻子说：“都和你说不要问了，孩子们做事有分寸，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王梅道：“他们冤枉我女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女儿安全回来最重要。”田城思提高声音，王梅乖乖闭嘴不在问东问西，转头救愤怒的看向李云，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李云身上。
女儿老公不敢说，就拿废物女婿出气。
李云摸摸鼻子与田佳缘说有事还要处理，就要离开，田佳缘拉住李云的衣袖哀求说：“老公，我害怕，你别出去了。”
“好。”李云牵起田佳缘的手，两人一起上楼去。
王梅怒目圆睁就要吼一声：放开你的爪子。
田城思一把拉住王梅的手，用眼神让她不要多事，王梅委屈的眼泪汪汪用眼神哀求老公救救女儿，田城思等女儿女婿上楼回房才低声说：“他们是夫妻，天经地义该在一起，我还想要抱外孙子呢？”
“那个李云不成的。”王梅期期艾艾怨天怨地怨李云。
“女儿觉得好就是好，我们都不要管，也不该管。”田城思拉着老婆回放心，心中想象着抱外孙子的美好生活。
田佳缘和李云回到房间，就有些手足无措，两人对视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话可说的尴尬，让田佳缘脸红到脖颈，她用头顶着李云的胸口低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
第八百三十八章 解毒剂
“李云。”田佳缘深情的看着李云。脑中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历经苦难后，她迫切的想要依靠在这个男人的胸怀中。
李云心中复杂，他轻轻抱住田佳缘。
我会保护好你的，这是北冥的遗愿。李云在心中说。可是瞬间就产生了迷茫，我真的是为了北冥吗？或许还有一起其他的。
李云捧起田佳缘的脸庞，刚刚低下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田佳缘飞快离开李云的胸膛钻进洗浴间，李云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杨台，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杨队长，现在这个时候，您应该下班了。”
“我听曾信说你手里有一些特效解毒剂，能不能送一些来三院，这边已经有人被送进icu病房。”
“曾信会和你说这些？”李云不信。曾信的嘴巴很严，不会将他的事情往外说。
杨台尴尬的笑笑低声说：“三院这边有一百六十五名病患，送进icu的有二十五人，大部分人的病情都很重，只有你们天域公司的执勤保安队没事，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看见他们吃了一些药丸，但是他们都不承认。”
李云翻翻白眼，这是被看到了。
“曾信他们常年接受军事训练，体质要比普通人好上很多，生食吃了都没事，一点坏掉的牛奶喝了也没事。”
“不是牛奶变质，是有人投毒，与你在督察局遇到的混合毒素类似，我们在找牛宽，他失踪了。”
李云平静下心虚，涉及到牛宽，不能说错话。
杨台并不是真的傻，他只在与刘，晓明有关的事情上犯二，如果刘，晓明的安全遭到威胁，他甚至敢践踏法律，也要将刘，晓明救下来。
这就是爱情吗？我对田佳缘是这样的吗？
以前与北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太过冷静，甚至是冷血。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做任何事情都十分的默契，北冥一眼神，李云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默契程度被人怀疑是心灵感应。
正因为太过默契，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互相将对方当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北冥阵亡的时候，李云完全崩溃了，他将自己置于死地与敌国强者死战，他本想战死沙场。
活下来的李云，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才让自己恢复的想一个正常人。
电话的另一边，杨台恳求说：“李先生，这是一百多人的性命，拜托您了。”他转头看向病icu病房陷入昏迷的刘，晓明，他心中有一个猜测，如果他说出刘，晓明的情况，李云会立刻将药送过来，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嫉妒让人发疯。
如果李云拒绝，杨台会说出刘，晓明的情况。
“让曾信接电话。”
“好。”杨台很快将电话交给曾信。
曾信在电话内说明了情况。
“这边的确是投毒案。我们吃的东西数量很少，毒剂对我们没影响，杨台认为我们有特效解毒剂，真的没有，我们吃的是兵粮。”
“哈。”李云更相信曾信的话。
兵粮是李云提供给手下的特制补给。小小的一粒兵粮里面，蕴含着大量的昆虫蛋白质和少量肾上腺素，可以缩短人体体内
的恢复时间。
“我和杨队长说过兵粮的原理，他不相信我说的话，认定我们有特效药，现在去找省大学医疗实验室求救，比找我们有效。”
李云摸摸鼻子，真够草蛋的。
“把电话给杨台。”
曾信又将电话交给杨台，还在说：“我说了你不信，让我老大和你说，我们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解毒剂。”
李云还没有说话，杨台大声说：“晓明也中毒了，院方下达病危通知，她正在icu病房接受急救。”
“唉！”李云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是被误会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认为，只要用刘，晓明做筹码，他就一定会拿出所谓的特效药的，杨台是在嫉妒，而且还冒傻气。
爱情让人痴呆。
这时田佳缘穿着浴袍从洗浴间出来，李云歉意的对田佳缘说：“医院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
“什么事？”田佳缘失望的问。
“天域公司的食物中毒事件的确是投毒案，督察方提出协助申请，我们这边的实验室能帮上忙，我需要去医院一趟。”李云没有捂着手机话筒说话，转头又对杨台说：“我一会带专家过去。”
“谢谢。”杨台大声道谢，感激涕零。
李云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田佳缘为李云拿来一件羽绒服，为李云穿好说：“天冷了，多穿一点，早点回家。”
“嗯。”李云点头出门。
李云驱车去接方悦，带着方悦一起来到三院，在门口遇到焦急万分的杨台，看到与李云一起来的是方悦，杨台眼神中全是疑惑，却不能问的太多，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李云身上，也许李云说的专家要晚一些来。
“重新介绍一下，方悦，天域公司的秘书长，心理医生，植物学博士，也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国医。”
杨台惊愕的看着方悦。
方悦说：“我们先去看病患，有话你们可以过一会儿聊。”
“您这边走，我给你带路。”杨台在前面领路，对方悦的态度简直卑躬屈膝，直接无视李云。
李云跟着走进院方规划出的病区，曾信一队保安正在走廊里吃包子喝豆浆，看到李云过来一起起身。
曾信低声抱怨说：“老大，那些医生和督察都不让我们走，我已经把兵粮给他们了，还是不让我们走。”
“方悦来了，问题很快就能解决。”李云看到曾信等人的晚餐，蹙眉说：“晚饭就吃这个，你们就不能吃点好的吗？”
太给公司丢脸了，李云给他们的月薪过万。
“外卖不敢点，这些包子还是公司后勤给我们送来的，我听说省内投毒案发生了很多次，都被上面压着，这次是规模最大的，上级的专员正在赶过来，这次来的是我弟弟曾涛。”
“哈，好久没见了，他来了我请客接风。”李云心里叫苦，曾涛那个死脑筋过来，他要在何光华府做的事情，很可能会被追查到底。
李云不怕被查到，就把案情将曾涛逼疯，没法对曾信交待。
李云没有进病区，在走廊里与曾信等人聊天，方悦进去了很久才出来，她将一份清单拿给李
云看。
“老大，这次的合成毒药毒性很强，直接作用在人的免疫系统上，我需要特批一些原料药。”
李云拿过清单来看。
上面有三种珍贵的天然原料药，一种是来自中非地区原始森林里的特产蚁酸，一种是来自澳洲丛林的特产蜘蛛毒，一种是来自西南山区神秘天坑里的特产毒蘑菇。
三种原料药都无法人工合成，方悦申请的数量，直接将李云的库存清空。
“需要这么多吗？”李云眼角抽搐。
杨台插嘴道：“李先生救人要紧，现在不是关心钱的时候。”
“你懂个屁，这些原料药价值三亿，就不能让我心痛一下吗？”李云对杨台怒吼一声，身边人都默不作声，看着李云在那里发火。
方悦歉意的笑笑：“老大，救人要紧。”
“别和我说话。”李云拿出笔在清单下面签字，并连笔写出一串二十四的数字和字母组成的秘钥，笔法和字数有任何问题，都无法在仓库里将原料药取出来。
“曾信你带队去把东西取来，方悦还有其他的原料药，你自己开单子申请，就送到公司的实验室去合成，别拿到我面前来，心烦。”
李云挥手将所有人赶走。
杨台离开一会又转回来，向李云鞠躬行礼。
“谢谢您，李先生。”
“你谢我一次，公司就花了三亿，你还是少谢我几次，我没法向董事会交代，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明一下，你最好尽快把投毒者抓到，公司的库存只有这些，本来是用来研究制造晚期癌症抑制剂的，我们足足收集了七年，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找我也没用。”
“我。”杨台无言以对。
“这是你们督察方的责任，不是我的，所以请殚精竭力，死而后已吧！”
“受教了。”杨台没有返回病区，而是跑步往医院外面跑，如同下山猛虎。
这样很好，杨台专心去抓投毒案的凶手，等何光华府的案件发生，可以预见本地督察方的督察力不足。
李云带着曾信在医院守着，期间开始有病患死亡，更多的人症状加重，至少少数身体强健的人在使用了兵粮后，病情得到了缓解。院方也不是白痴，受到兵粮特性的影响，开始大量使用白蛋白和肾上腺素，效果也就比兵粮强一点点。
死亡人数超过十人后，督察局局长齐云不得不到医院探望病患，他的头发明显花白了很多，刚刚压下去几桩大案，又发生伤亡两位数以上的大案，仕途的前方黯淡无光，他能预感到在本市督察局长的位置上退休的前路。
暗淡无光的让齐云看谁都不顺眼。
在走廊上看到李云，齐云双眉紧锁，能够将太阳系压成饼。
“你怎么在这里？”齐云语气不善。
李云淡淡反问：“我为里面的病患花了三亿，都不能换你一点尊敬吗？齐局长真是官威赫赫。”
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也就无话可说。
等齐云知道李云的付出，又厚着脸皮向李云道谢，感谢李云为了救治病患做出的牺牲，还说要为李云颁发优秀市民称号。
“原料药是公司的库存，与我无关。”李云直接甩锅。
第八百三十九章 条件
齐云的目的很简单，如果李云接受了优秀市民称号，救治病患的功劳就是督察方的，齐云可以对外说，李云是被督察方感化后才拿出特效药救治病患。
李云正看齐云不顺眼，不可能让功劳给他。
“天域公司关心社会公益，值得表彰，如果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齐云开出条件，言明可以给天域开绿灯。
李云心中冷笑，等你拿了功劳升迁，现在的许诺都是空头支票。
“齐局长过奖，冯总知道一定会很开心。”李云继续甩锅，让齐云去和冯穰谈。但是在天域公司里说话算的是李云，齐云找冯穰去谈，什么都得不到。
齐云显然调查过天域公司，明白李云在天域公司内部的地位，冯穰为李云马首是瞻，李云不同意，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云全程赔笑，就是不接齐云给出的好处。
齐云脸上笑得灿烂，额头上都开始冒青筋，心中盘算着越俎代庖，对记者说一切功劳都是督察方的。
天亮时，方悦终于带着成品药剂赶回来，已经有二十一人抢救无效死亡。
方悦带着三名研究员飞奔进来，齐云面带微笑的迎上去，被方悦等人无知，尴尬的收回伸出去的手。
李云继续鄙视齐云。
自私自利的政客。
药剂的效果很好，幸存的病患病情得到缓解，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没有再次出现新的死亡病例。
幸存者的家属对方悦感激涕零。、
死者家属却对方悦充满了仇恨，其中一个失去妻子的喊着挥拳头来打方悦，让方悦换他妻子的命。
方悦救人的时候是仁医，动手打人也不含糊，一脚将男人踹飞。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死者家属群青激发，让院方给一个交待，严惩不良医生，将方悦开除，还威胁要在网络上人肉方悦，让方悦接受被全民的口水淹没。
方悦没有向任何人解释，带着剩下的成品药和研究员就要走，三院院长拦住方悦希望将成品药留下。
“这是公司的财产，你们需要花钱购买。”
“人命要紧。”
“我能理解那些死者家属的心情，公司也做了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继续占用公司的资源，想要剩下的成品药剂就花钱来买，一毫克二百万，公司不接受欠条，也不支持分期付款。”
院长严肃说：“这就是你的医者仁心吗？”
“我不是职业医师，你还是去忽悠别人吧！”方悦推开院长离开，留下一群呆落木鸡的吃瓜群众。
救人时仁心怀古，救完人后冷若冰霜，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不求感恩！
无情无义，毫无牵挂，与世人如同陌路。
这时候的方悦，就是一位冷血的战地医生，生命在身边不停的流逝，她只有化身为冰冷的机械，才不会被战友不断的死亡击垮，才能更有效的抢救生命，救活更多的人。
“所以啊！心理医生大多数都有心理疾病。”李云低声与没心没肺吃包
子的曾信说。
曾信递过来一袋包子：“老大，你也吃点，后勤刚刚送来的羊肉馅包子。”
“齐局长吃点东西，您也熬了一宿，这是我们公司大厨房包的包子，绝对安全。”李云将包子递给齐云。
“谢谢。”齐云接过包子袋，正想要和李云谈正事，李云就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号通知在外面忙碌的冯穰。
“冯总，你老婆又进入战备状态了，你小心一点。”
“叉！”冯穰在电话对面爆粗口，李云仿佛能看到冯穰小心翼翼屁滚尿流的样子，等方悦恢复正常至少要二十一天。
没错，每次都是这样，死一个人，方悦就会冷着脸一天。
记得五年前的那次对战，数百兄弟阵亡，方悦一张冷脸挂了一年多，走到那里都会让人的心灵温度下降到零点。
也正因为如此方悦才会从军队退役，不是方悦技术不好，是方悦的存在太影响士气，只有冯穰这个傻小子，才会不离不弃的顶着冷脸讨好，为了方悦不惜去冒险，只要死不了就会继续下去。
李云挂断电话回来，看到齐云正在和院长说话，安慰院长让他不要生气。
“我回去就批评她，让她将药剂送过来一些备用。”齐云大包大揽，将方悦划归为督察方编织内人员。
院长指指还在闹事的死者家属，低声与齐云说话，齐云连连点头拍胸脯大包大揽，他不会治病救人，但平息混乱还有些本事。
齐云叫来武督察，以保护病患为由封锁病区，死者家属不敢在闹，灰溜溜的离开，看那些人不甘的眼神，李云能预计到网络上会有一轮对方悦的攻击。
那些气愤的死者家属，会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方悦。
确定刘，晓明脱离危险后，李云带着曾信等人离开，齐云也跟着一起离开，在路上继续努力与李云勾通。
两边在停车场分道扬镳，齐云的脸色阴沉如铁。
“不识好歹。”齐云骂出声。声音很小，却逃不过李云的耳朵。
曾信也听到了，摇头说：“这样的人就算升职到京城，也会被老将军识破，不是纯人，做不了督察方高层。”
李云不同意曾信的看法。
“破案需要纯人，但是管理日常需要政客，齐云是一个纯粹的政客，也算是一个纯粹的人。”
“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公平，现在督察局高层中的年轻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你怎么就没有升职上去，却要来我这里讨生活，别说你重情重义，一定要跟着我混，就是黄老头让来跟着我的。”
“哈哈。”曾信哈哈傻笑，没有否认。
坐上车，曾信就坐在李云的旁边，李云没有避讳保安队里的其他人，继续说：“你来我这边就要听我的安排，三个月后，你就给我滚出去创业，如果你创业失败回来，补贴可就不是现在的月薪二万，我最多给你三千五的基本工资，你还要给我用命去干活。”
“老大，您多宽限几个月，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
李云指指开车的和副驾驶席上的说：“这些都是你的兵，你
去创业的时候把他们都带上，和你的待遇一样，如果你好意思让手下的兵吃糠咽菜，买不起房子，娶不到媳妇，你就再滚回来。”
“哎呀，您杀了我吧！”曾信抱着头哀嚎，一把一把揪头发。
司机小兵笑着说：“队长肯定能信，我们都有信心，跟队长混一辈子。”
“看着前面开车。”曾信踹了脚座椅大喊大叫，转头又讨好的与李云说：“老大，能不能给个项目，我保证不浪费公司的项目。”
“你去找方悦说。”
“别介，方医生现在的样子能说得通吗？她给的项目能用吗？”
“方悦现在的样子才是最强状态，给你选的项目一定是你力所能及之内的，只要你拼命执行，一定大富大贵。”
“会要老命的。”曾信继续哀嚎。
“苦尽甘来，加油。”李云拍拍曾信的肩膀。
回到天域大厦，曾信下车时又变成铁血悍将，在李云面前示弱，是狼群内的公狼在讨好狼王，并不代表这些公狼就是弱者，他们有着不可忽视的智慧和力量。
天域大厦还在整修中，大厦上面的伤痕被深绿色的幔布这笔，里面正在施工整修，这一次换上的玻璃幕墙会采用防火聚乙烯材料，以后被炸只会炸出一个个大窟窿，不会燃烧，也不会有大块的外墙脱落。
李云办公室的窗户已经修复完，搬走的东西还没有搬回来。
他回来的目的不是看修复进度，而是担心方悦的情况，他和曾信登上顶楼，这里的生态圈已经修复完。
到楼顶就看到冯穰小心翼翼坐在方悦对面，双手捧着一只建盏，等着方悦赏口茶叶给他和。
李云转头看到曾信留在楼梯间里，不愿意跟上来，曾信挺胸抬头忠于职守的把门。
把屁门！就是没胆进来。
李云走进生态圈，坐到冯穰的旁边，方悦烫了一只建盏放在李云面前，为李云倒了一杯茶水。
闻味道是生普。
还好不是点茶，李云不喜欢满嘴碎末的感觉，他也不喜欢花茶，香味太重，喝过茶身上会有味道，打仗的时候会被鼻子灵敏的敌人发现。
所以在打仗的时候，李云不会喷香水，有机会的话就会洗澡，但不会用肥皂而是用澡巾硬搓，尽量将身上的味道减低到最低。
双指点在茶盘上，拿起茶杯浅桌。
饮过三杯茶，方悦说：“指挥官。”听到这个称呼，李云的脑袋就嗡嗡的，工作状态的方悦能让人灵魂都冻结。
“您说。”
“我不赞成您在何光华府的布局，您的命令我们会严格执行，但是请您在下一次做出决定前，请听取参谋部的建议。”
“下次一定。”
“我有一后续方案，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批准。”
“说来听听。”李云很想说全都听你的，就按照你的计划执行。可是他不能这么说，真的这么说出来，方悦说的话会比正常情况多出不止一倍，最后计划还是要按照方悦的方案执行。
绝对是最冷血，最有效的方案。
第八百四十章 绝户
此刻在方悦眼里，人命贱如草芥，不管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都是一组组能够计算的数据。
“我要说明一些前提，因为省公安厅有专员来本市，所以在这期间最好不要有人死亡，尽量低调行事。”李云硬着头皮提出建议。
“我会计算在内。”方悦冷漠的点头。
“你办事我放心。”李云向方悦竖起大拇指。
冯穰在心中向李云竖起大拇指，万分佩服老大的气魄胸心，敢向现在的方悦提意见，也只有老大了。
方悦的计划很凶残，李云能预计何家破家绝户的前景，家业肯定保不住了。
再三确定后，缓解不了方悦的生态，李云悻悻离开，拿出手机看日历计算着要如何渡过未来的二十一天。
李云离开。
方悦原本冰冷的表情化冰转春风，对唉声叹气的冯穰说：“老大没有变，还和以前一样将身边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当初北冥姐就是这样。”
冯穰挠头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黄老头担心老大的状态，我也想要确认一下，他昨天杀了那么多人，我想想就害怕，害怕他收不住手。”
冯穰觉得牙痛。
方悦拿出一盘干果放在冯穰面前说：“你也不用担心我，这次死亡的二十一人，又不是死在我的战地医院里，并不是我的战友，也不是我的病患，我没事，这几天装装样子，别被老大看穿了。”
冯穰心里哀嚎。你说这么多话，就是问题，我能不担心吗？
“何家那边要怎么办？”冯穰吃着干果小心询问。
“按照计划执行。”方悦笑容灿烂。
冯穰浑身发冷，还说自己没问题，你这样问题已经超大了，要不要和老大说呢？看着方悦的浅笑，冯穰决定闭嘴。
老大不能惹，老婆更不能惹。
李云飞速离开整修中的天域大厦，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午后，田佳缘还在家中办公，她说分公司那边已经开工，正在加班加点生产天域公司定制的组件。
田佳缘希望得到更多的订单。
重新掌握分公司，田佳缘进入工作状态，将前任秘书林芬召唤来家里。这位被田程峰解雇的前任秘书，被田佳缘高薪请回来，再次见到田佳缘，林芬哭得像一个走失的奶娃子，终于回到了母亲身边。
田佳缘对林芬的耐心，也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
看到两人的互动，李云又认识到一种女性之间的友谊模型，模拟母女型的关系。扮演女儿角色的林芬，严格执行母亲田佳缘的命令，一丝不苟开开心心，每一次得到田佳缘的夸奖林芬都会工作效率爆炸。
你们开心就好。
“能不能提前给我们一些订单，田氏集团需要一轮融资，但是银行不肯给我们更多的限额，我们需要更多的订单。”
李云摇头说：“短时间内不行，你们至少得交付一批合格的产品。”
在商言商，李云还有大批兄弟
要养，可以给田佳缘一些福利，但不能影响到兄弟们的收成，只有两边收益才能放开手脚。
“就这么说定了，等着接受产品吧！”田佳缘信心十足。
林芬也拍胸脯说一定能完成订单。
“我信。”李云切了一盘水果给田佳缘和林芬，犒劳两个劳碌的女强人。
田佳缘边吃水果边说：“何家婶婶打电话过来，邀请我们参加今晚在何家别墅举行的慈善募集晚会，为这次投毒案的受害者募集善款。”
“不能去。”看到田佳缘了然的眼神，李云低声说：“不要问也不要想，这件事情你听我的。”
“嗯。”田佳缘轻轻点头，手中的牙签缓缓放下。
这样可不行，不能让田佳缘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即使这份愧疚是对李云也不行，李云让林芬去视察产线，林芬识趣的小跑离开，回眸中自以为看穿了某些事。
李云在田佳缘对面坐下问：“昨天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我们被人骗了，那些绑架我们的人后来怎么了？”田佳缘没有看到血腥的场面，心中藏了很多疑惑，一直想要问清楚。
“那些人是何青山雇佣来的。”
李云将何青山雇人绑架田佳缘的目的说了一遍，想要解开田佳缘的心结，说实话是最好的选择。
没人是傻子，就算是善意的欺骗，往往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李云决定说实话。
“老公，你有没有受伤？”田佳缘起身查看李云的身体情况。
“我说过，我是华夏军方战神，何家的跳梁小丑不可能伤到我。”
田佳缘没有问绑匪后来怎么了，她和李云还活着，说明也许已经死了，以田佳缘对李云的了解，李云并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上次她被绑架，李云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没有杀死绑匪而是在制伏绑匪后选择报督察。
也许李云要给绑匪一个惩罚，田佳缘不敢往深处联想，她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李云。
“话说清楚了，吃水果，今晚我们出去吃。”李云将水果盘推到田佳缘面前，拿起牙签挑起一块蜜瓜喂到田佳缘嘴边。
何家别墅内，何家上层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在确定田佳缘安然无恙后，高层们可以预期到何青山的遭遇。
被称为何家婶婶的何青山的母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与田佳缘通话后对丈夫何耀说：“佳缘多好的孩子，真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选她做儿媳妇，选了那个不省事，家里开会你应该把儿子叫回来，不要让他在外面胡闹，别人家的儿子，都要下基层锻炼，只有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何耀心中绞痛，又不能与妻子说实话，气愤的说：“你不要被田佳缘的样子骗了，田家人能有多好，一家子走私犯。”
同为豪门家族，多少知道一些互相的隐秘。
“我说不过你，打牌去了，等儿子回来，你好好说说，至少每天向老爷子问安的规矩不能缺。”
“知道了。”何耀转身，手捂胸口摇摇欲坠，等妻
子离开书房门关闭，他才颓然的躺倒在书房内的沙发上。
何耀期盼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无论田佳缘提出多少条件，只要能救回儿子，他都会答应下来。
倾家荡产又如何。
人活着才有未来。
可是，真的还有未来吗？
晚上，齐云出现在本地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中，对发现在天域商城会展中心的投毒案进行说明。按照齐云的说法。督察方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并锁定多名嫌疑人，正在组织取证抓捕工作。
“因为工作关系，我不能在这里透露更多案情信息。”齐云严肃的面对摄像镜头，完美演绎了一名执法战士的光辉形象。
“请问，网络上有网友爆料说督察方持有有效解毒剂，却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救治伤患，造成二十一人死亡的事情是真的吗？”
“这是谣言。”
齐云还没将话说完，话就被记者打断。
“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到医院后，解毒剂才被送到的原因吗？为什么在死亡人数超过十人前您没有到场？为什么死亡人少超过二十人时解毒剂才送到？为什么第一时间得到抢救的是刑侦大队一大队长刘，晓明，而不是其他病患。”
连珠炮式的询问，并没有让老于世故的齐云惊慌失措，他耐心的等待记者说完，又在心里将节目组全体问候一遍，才和声问道：“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您的问题我需要逐一回答，首先督察方并不持有解毒剂，提供解毒剂的是天域公司生化实验室。”
记者又插嘴道：“您是说，天域公司在进行非法化学实验，这次投毒案的毒素来源是天域公司的化学实验室。”
“我并没有这么说。”齐云心里暗笑。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可没说。
网络上弹幕成海，开始对天域公司的口诛笔伐，口水如惊涛，巨浪般打在天域公司道德的防波堤上。
齐云等记者再次安静下来才说道：“案件发生时，天域公司部分保安人员也是受害者，他们随身携带的应急药物有很好的抑制毒素的作用，但依然无法救治所有病患，他们主动向督察方提供医疗援助，在实验室内合成出样品解毒剂，并进行了初步的动物实验，之所以最先救治刘，晓明队长，是为了确保其他患者的生命安全，是刘，晓明同志主动提出试药的，在确定解毒剂有效后，才给其余患者使用，万幸的是没有再次出现死亡病例。关于你提到的中间两个问题，首先我作为主管领导需要跟踪案情，其次实验室内合成解毒剂需要时间，不能一蹴而就。”
网络上弹幕护屏，已经看不到齐云的脸了。
正在看电视的方悦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李云，电话接通后整个人都变得冷若冰霜。
“老大，我们有麻烦了。”方悦将齐云在电视专访中说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提醒道：“他在将舆论引导向对我们不利的一面。”
此时专访还在继续，记者正在提问：“据说发生投毒案的酒会，是天域公司与田氏集团签订战略合作的庆功酒会，是真的吗？”
第八百四十一章 会露馅的
齐云点头回答：“天域公司是签约方之一。”
“能不能合理推测，中毒事件，其实是天域公司化学实验室泄露造成，这种毒性剧烈的毒死，是否具有人群间传播的可能。”
“主持人的推力方向并不对。”齐云没有直接否定。
网络口水已经演化成海啸，铺天盖地臭气熏天。
齐云从电视边走开。“老大，您听到了吗？我建议对齐云采取措施。”
“有些晚了，我们现在解释也没用，网络上的喷子不会相信证据，只会按照他们想象的真相行动，必须制造更大的话题，冯穰那边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明晚放出去，你可以往里面加料。”
“我明白了，老大。”方悦挂断电话，转头对冯穰说：“把已经确定的受害者资料整理出来，用市局淘汰的打印机和旧纸打印出来，墨水用市面上最便宜的，将与受害者对应的受体资料也打印出来，都放在祭坛上。”
冯穰抓着头发说：“添加太多东西，我们会露馅的。”
“再把资料整理一份，发到国内最大的走私儿童护住网站上，我们替一些人的孩子报仇，就该有人帮我们背锅。”
“小悦子，那些人已经很可怜了。”冯穰硬着头皮提议，但是面对方悦冰冷的眼神，还是选择了屈服。
不是说没犯病吗？这是为啥啊！
冯穰心中哀嚎时，方悦收敛去冷漠柔声说：“我们不能帮他们找到孩子，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元凶是谁，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是剥夺别人生命的理由。”
温柔中更见绝情。
本市万水河畔的最好的沿河餐厅内，李云放下手机，面对满桌精致的菜肴胃口全无，面对田佳缘他没有表现出心中愤怒，依然微笑着与田佳缘碰杯，说起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和一些从岳父那里听来的，关于田佳缘的小故事。
田佳缘含笑着问：“公司那边出事了吗？”
“又有中毒的病患到公司去闹，公司安排楚律师出面调解，会给困难的受害者家庭一些资助，不会涉及任何赔偿，不是公司的错，不能担。”
“往自己身上揽错，的确对公司发展不利。”
他们都有经验企业的经验，一家公司的名声臭了，先不说外部合作商会减少，也会造成内部人心涣散，内忧外患下，破产只是早晚的事情。
“真没想到方律师还精通华医。”
“冯穰和方悦都是天才，没有他们两个，天域公司也不会在三年时间里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李云趁机转移话题，说起冯穰和方悦的情侣互动唆使，冯穰为了讨好方悦的各种跪舔，方悦女王脾气上来时对冯穰的各种鞭打。
忽然发现他们的关系好刺激。
田佳缘脸红红的，急忙喝口红酒掩盖，却更是羞红转移话题说：“也说说你。你和萧姐姐在一起时，有什么样的故事？”
李云惨笑摇头。
“老公，对不起。”田佳缘心往下沉，她问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她心里想要知道李云和萧北冥之间的往
事，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问。
心念行于言，言动于行。
田佳缘很后悔心中闪过的嫉妒，同时也希望李云给她一个完美的回应。
何为完美？田佳缘不知道。
“我和北冥是在军营里认识的。”
李云很早以前就认识北冥。
萧和李两家都是华国举足轻重的大家族，李云第一次见北冥是在一次豪门聚会，那个时候的北冥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独自坐在角落里与一只布偶猴子说话。
再次与北冥见面，他们都已经成年。
北冥作为军方代表参加北欧举行的军运会，李云负责运动员的安全保卫工作，两人在京城再次时只算点头之交。
一个是参赛运动员，一个是随行安保。
“就这么简单？”田佳缘惊讶的问。
“就这么简单，北冥的比赛项目结束后，我们接到一个秘密任务，从此我们就成为了搭档，一直战斗在最前线。”
田佳缘有些小失望，没能听到一场浪漫的相遇相知相爱，随后她又开始羡慕李云与萧北冥平凡宁静的爱情。
“敬北冥。”
“敬萧姐姐。”
两人碰杯后，李云看窗外回忆与北冥一起的美好，田佳缘低着头用餐叉点着餐盘中渐冷的牛排。
本来温情的约会，气氛沉默了许多，田佳缘感觉李云正在远离，离她越来越远，以前的她想要和李云保持距离，不止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抓住了李云的衣袖，想要和李云并肩而立一直在一起。
“田家侄女，好久不见。”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餐桌边。
李云的思绪从回忆中收回，转头看向无礼的闯入者，这是一个面向温和的中年男人，李云在一些豪门聚会上见到过此人，他是何青山的父亲何耀。
“李云，很高兴认识你，我有些话想与田佳缘说，你离远一些。”何耀俯视李云，拿出钱丢在李云手边，挥手让李云滚蛋。
二十几张红票子，三千元都不到。
“你不但无礼，而且还穷的让人流泪，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土包子，赏你的拿回去尝尝味。”李云将钱拨回桌边，用一只调料碟子压在上面。
“田佳缘这就是你找来替代我家青山的男人？”何耀对田佳缘说话，用无视来反击李云的阴阳怪气。
田佳缘沉声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您离开。”
“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何耀眯起眼睛，他身后出现两个彪形大汉。
何耀也是被逼急了。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何青山和那位何家远亲，参与绑架田佳缘的人全部失踪，手术组五人的住所被人潜入。
何家派人前往秘密手术地点，现场被清理过，又做了掩饰，没能找到有效的线索。
“何家果然名不虚传，稍不如意就让人消失。”田佳缘看看四周。他们这边的吵闹，吸引了很多人的注释。
有李云在身边守护，田佳缘无所畏惧。
何耀想要吓住田佳缘，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绑架田佳缘，之所以采用强硬的态度是想要尽可能减少损失，让田佳缘知难而退。
其实何耀很不安，完好无损的田佳缘，正说明了暗处敌人的强大。
“青山在那里？”何耀声音沙哑的问。
“不知道。”田佳缘摇头。
“你有什么条件？两亿元以内，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只要青山安全回家。”何耀想用钱摆平，抱住何青山的命要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好回答何先生的问题。”一名大汉上前来抓田佳缘，才伸出爪子就被李云用红酒瓶砸开。
红酒瓶破碎，酒液散落，酒香飘逸。
李云又抬起一脚将另一个扑过来的大汉踹飞，然后用拿起餐盘横拍在捂住手腕的大汉鼻子上。
李云出手，两名大汉同时被打倒，他将一块盘子碎片横在何耀咽喉处。
何耀喉咙干涩，震惊的看着李云。这个田家的上门女婿，应该是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一个欺软怕硬的混混，为什么会如此能打，而且敢向他动手。
“谁给你的胆子。”何耀声色俱厉，稍微后退到满脸是血的大汉身后，李云冷笑着丢掉餐盘碎片，拿起餐桌上分量最重的装饰用铜烛台。
“田佳缘，你最好想好了，田家不会为你与何家为敌，这次的事就算青山不对，他也曾是你的未婚夫，你真的要将事情做绝吗？”
何耀与田佳缘说话就是看准田佳缘心地善良，家族靠不住，不管是谁救了田佳缘，现在田佳缘身边只有李云一人，说明田佳缘并不重要。
“告诉我青山在哪里？二亿元给你。”何耀并没有加码。
李云拦在田佳缘面前，何耀带来的大汉拿出甩棍挡在前面，但是不敢上前，都畏惧的看着李云手中的烛台。
刚才被李云踹飞的大汉，不李何耀在场问话道：“在下鬼马拳云冲，这位是我师弟叶郎，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李云没回答，云冲继续说：“我们来不是为了何青山，就想知道我们师兄胡中峰在什么地方，如果您见到他请带句话，师傅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完成，师傅他老人家等他回家。”
叶郎说：“鬼马拳办事恩怨分明，你可要想好了。”
一唱一和，果然不是好人。
何耀眼珠转转也说道：“田佳缘当年你家老爷子继承家业时，得鬼马拳前代大师兄助力太多，你这个田家子孙，不会忘恩负义吧？”
田佳缘蹙起眉头，没听说过鬼马拳。
李云眉梢挑起，他知道一些鬼马拳的底细，这是一个隐藏在华国民间的拳术团体，组建于华国战争年代，华国建国后分裂成南北两派，北派投靠现任政府被纳入某民主党派，南派不愿意投奔官府，逐渐发展成一个地下帮会组织。
后来因为帮会成员参与犯罪活动，被军督察双方联合打击，几位重要人员被捕后，已经没落为一个小型结社。
要不是鬼马拳成员参与过一些大案，李云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