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屏息凝神，好好观赏
棒子国人的为人，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真厉害。
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无比骄傲，骄傲到宇宙里那种，但是某些时候，又能把装孙子做到极致，就孙子的孙子那种。
金帆就是这样。
他也不是傻子，那天在酒店大堂发生的事情，尽管听不明白，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后来追着那个经纪人问才总算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简而言之，就是导演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于是，这位瞬间就在原本态度特别好的基础上又卑微了很多，简直卑微到骨子里去，之后的几天，见到徐老怪，包括编剧、副导演以及其他演员，那态度好的都让人有些受不了，恨不得说一句话鞠躬八次！
徐老怪又不是要搞事情，之前针对他只是单纯对剧组的一次进一步的掌控而已，说白了，压根就没把他不参加剧本围读这件事放在心上，再加上他态度确实好，自然也就不会再无缘无故找他麻烦，当然，要说态度好也说不上，不是说他做的不够，而是以徐老怪的身份地位，没必要，也到不了那个份儿上。
终于，所有事情都已经ok，电影正式开机。
之前定下要拍摄的时候就召开过一次记者会，这一次正式开机了当然不可能错过。
于是，这一天，上午记者会，当着上百家媒体的面，徐老怪先是把所有演员都夸了一遍，更明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认识，对这些演员都不放心，但是经过了剧本围读，了解了这些演员的实力之后，他对于这部电影的信心暴增。
在此基础上，他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了“张步凡系”的几位演员，夸奖他们对于角色理解之深刻——能有这么深刻的理解，一来是天赋好，二来也说明这些演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必然在这个角色上下了苦功夫的，无论哪一点他都很满意。
到了下午，媒体们并没有散去，而且相比上午大部分都是录音笔之类的设备，下午则是全部换成了长枪短炮——他们要拍剧组的开机仪式。
在这方面，香江人远比大陆这边注重的多，那开机仪式，那叫一个盛大。
什么摆香案祭三牲、鞠躬、上香、喊话、放鞭炮……样样不缺。
就这样徐老怪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张步凡可是听到了，徐老怪之前可是和制片那边商量，要不要弄个舞狮队过来……
反正一天下来，噱头做的足足的，到了最后，徐老怪走到那被红布盖着的摄像机前，捏住红布一角，动作特潇洒的用力一甩。
“唰！”
红布落下。
“《狄仁杰之神都龙王》，正式开机！”
…………
开机第一幕拍点啥？当然是拍点好康的东东刺激一下大家啦。
那什么是好康的呢？当然是花魁跳舞啦。
没错，开机第一幕，花车游街，银睿姬于花车上翩翩起舞。
说是花车，相比起那些战船的模型却是有些简陋了，就是一辆小货车，上头架了一个平台，平台上方做简单装饰而已。
这里的拍摄，徐老怪原本是打算分开进行拍摄的，即佟丽亚跳舞单独拍摄，并不放在花车上，而是在平地上进行拍摄，至于花车部分，要么给个特别远根本看不清人的远景，要么就给到佟丽亚正好没有跳舞的的时候——比如她乘坐花车经过狄仁杰的时候。
之所以这么拍，还是对舞蹈没信心，或者说，是让佟丽亚在行动中的车子上舞蹈没有信心。
毕竟路不是水泥路，而是石头铺出来的，本就不平，车在上面行走就有些颠簸，而架在车子上的平台那就更不稳了，人在上面能站稳就不错，再跳舞，不说好不好看了，万一不小心摔下来可就麻烦了。
然而，这样的打算，再佟丽亚主动要求上去试一试之后就被改变了。
就那一条路，佟丽亚上到平台上后开始舞蹈，一路上除了在几个比较复杂的舞蹈动作会有些微摇晃之外，全程稳稳当当，也是让徐老怪好好的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舞蹈演员的平衡能力。
于是，原本的拍摄计划直接推翻。
街道的那边，花车已经停好，佟丽亚也已经站在了那巨大且华丽的伞盖下面。
街道的这边，一个特别大的大吊臂，下面挂着摄像机，远远的对着那一边的花车。
徐老怪也是有意思，亲自拿了个板子跟那站着，用香江普通话说道：“《神都龙王》，第一镜第一条，a！”
声音落，音乐起。
花车开始缓缓前行，而上面的佟丽亚也开始随之起舞——凌波舞。
这个舞蹈是确确实实的唐朝舞蹈，自唐玄宗时出现，用于配合《凌波曲》的舞蹈，历史上更有多这一舞的详细记载。
女伶谢阿蛮演绎凌波舞，宁王吹玉笛，玄宗打羯鼓，杨贵妃弹琵琶，马仙期击方响，李龟年吹筚篥，张野狐弹箜篌，贺怀智拍板。
堪称唐朝“面子最大”的一曲舞蹈。
佟丽亚稳稳利于花车上方那并不大的平台之上，任凭车子颠簸，她却是晃都不晃半分，随着音乐尽情舞动。
原来的那位“花痴姬”，服装极尽魅惑，简直就是只穿了一个小肚兜，其他地方就是披了条薄纱，能露多少露多少，而且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琵琶，靠着这个“道具”在扭之外疯狂凹造型。
说白了，既然跳不出舞，那就从其他地方找补美丽。
佟丽亚的银睿姬却是完全不同。
她的衣着远比“花痴姬”要“保守”的多，身上一件淡粉小衣，延出两条长长的水袖，将一双玉臂尽数覆盖，下面是一条同色的裤子，紧紧地贴在那双美腿上，把一双美腿完全勾勒出来。到了脚踝处却又忽然放开，呈荷花状的盖在裸着的玉足上，这裤子从腰往下，颜色逐渐褪去变得透明，致使那一双玉足若隐若现，似乎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她的手上也没有琵琶，因为不需要，她不需要去尬凹造型，因为，她能舞。
眼波流动，腰肢轻扭，举手间，一双水袖随着玉臂的舞动上下翻飞，不时飞出车外，虽柔，却丝毫不坠，就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在操控着那双水袖一般。
她在舞，另外一边，大吊臂也开始移动，带着摄像机向她接近，到了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忽然定住。
也就在这一刻，她的两臂猛然张开，两条水袖向着两边笔直飞出。
接着，就见她身体一拧，两臂随着转动，那两条水袖在身体的带动下，竟直接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圆。
这一刻，包括徐老怪在内，所有人都只记得一件事情。
屏息凝神，好好观赏。
第四百三十八章 剧组其他人：？？？
祝大家端午安康~by端午节还在加班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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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镜头差一点ng。
无关演技问题，毕竟第一个镜头要的是舞，要的是美，就是不需要演技，而佟丽亚在前两者上的表演，甚至用完美来形容都有点不够。
问题出在摄像身上。
这一场戏，徐老怪再一次展现了他的大气，足足布置了5台摄像机，这也是张步凡参与的所有电影里，一次性使用摄像机最多的了。
除了正中间的那个大吊臂之外，在花车的左边和右边还各有两台，一高一低的架在和道路平行的轨道上面，力求将佟丽亚舞蹈的一切细节都拍到。
只是，因为佟丽亚的舞实在太美，其中一个摄像师看的太入神，竟是连自己的镜头偏了都没发现。
更可笑的是，那时候的徐老怪注意力也被佟丽亚的舞姿所吸引，居然也没发现。
一直到了最后，这一条拍摄结束了，一检查，发现5个镜头里，其中一个除了一开始的不到一分钟是跟着佟丽亚的，后头完全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这可把徐老怪给气坏了，摄像团队可不是华宜兄弟那边提供的，而是他自己的人，跟着他拍了好几部片子的老人了，居然也能出这种堪称低级的失误，这徐老怪哪忍得了，指着鼻子就把那个摄像师骂了一顿。
当然，再怎么骂，没拍到就是没拍到，于是徐老怪就琢磨着想要再来一遍，但是，在看了余下四台摄像机拍摄的素材之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佟丽亚表现得实在太过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拍都是最好的素材，以至于即便只有四台摄像机拍摄到了，拍下的素材也是非常的充足。
于是，在对着那四台摄像机拍摄到的内容反反复复斟（欣）酌（赏）了好几次之后，徐老怪终于放弃了重拍一遍的打算。
电影的第一镜一遍过，算是讨了个大大的彩头，就为这个，徐老怪还专门给佟丽亚包了一个红包——香江人信这个。
当然，这也是一种奖励，为了能够调好这一段舞，佟丽亚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张步凡和徐老怪知道，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留出一点时间背台词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用来排练这一段舞蹈了。
自己媳妇儿这么努力，张步凡是又佩服又心疼，于是自然而然的操起了老本行。
先是玩了一手拉着虎皮做大旗，拉着徐老怪的经纪人跑了一趟给剧组提供伙食的饭馆，顺利获得了使用饭馆后厨的资格，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佟丽亚就成了整个剧组在伙食方面最大牌的那个——徐老怪作为剧组最大牌的人也选择是统一伙食，其他人就算有想自己搞定的心思也不好意思或者说不敢实行了。
其实佟丽亚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导演都是吃剧组饭的，尽管他吃的肯定比一般剧组成员吃的好，但也没有太特殊，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好搞特殊呢。
可是张步凡才不管这个，每天准时准点的午饭和晚饭，你不吃也得吃！而且理由还找的特别好，你看你每天又要背台词又要演戏还要排练舞蹈这么累，如果不好好补一补，万一累倒了对剧组的影响反而更大不是么？
碰到这么个老公佟丽亚也是没办法，只能是又好气又开心又无奈的老老实实开起了小灶。
当然，张步凡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顾，一开始的几次专门多做了一些，给徐老怪和袁八爷都备上了，两人碍于面子都收下了，但也委婉的表示张步凡没必要给他们准备了，这下正中张步凡下怀，你看，不是我不给你们做啊，是你们自己不要啊，然后，心安理得的开始只给佟丽亚准备饭菜。
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毕竟徐老怪都没说啥，他们就算有意见又怎么样？
不过，却是苦了九亿快升级十亿少女的梦了，这货可是尝过张步凡手艺的，记忆那叫一个深刻，尤其是在被剧组的伙食折磨了几天之后，就更馋了。
但是不好开口啊，人家夫妻俩开小灶秀恩爱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其他人，就连徐大导演都没这待遇，他颠颠儿的凑上去开口要饭……嗯，这么说不好听，要吃的，在张步凡那边等于是在人家夫妻之间插了条腿，而在其他人这边，又有点“脱离群众”的感觉，简直两面不是人。
于是，只能忍。
只是，在忍了一周之后，这货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们可不像那些工薪阶层那样一周双休，整整一周的时间都在“上班”。
一周啊，不算早餐，那也有14顿饭了，张步凡给佟丽亚准备的饭盒里硬是没出现过重样的！而且这些饭菜都有一个特点——香！
每次到了饭点，大家打了饭坐那准备开吃，张步凡那边就会变戏法一样的拿出那个三层的大饭盒来，一打开，都没看到里面装的啥，远比他们手中饭盒里的饭菜香了无数倍的香味就先飘出来了，然后，一群人就觉得自己手里本来就不香的饭菜就变得更不香了。
其他人还好，嗯，所谓的好就是没辙，可是他林更星不一样啊，他和他张哥熟啊，明明可以也享受这个待遇的，但出于面子之类的考虑一直忍着，这不是自虐吗？
一下子，这货犹如醍醐灌顶一样，一下想通了，于是这一天下了戏，这货悄咪咪的敲开了张步凡房间的门。
然后，不到10分钟后，这货出来，一脸满足的闪人。
于是，到了第二天拍摄的时候，和林更星关系不错的赵又庭就发现，这货的助理居然拿出了一套和他的助理给他的完全不一样的饭盒。
要知道，在这之前，俩人都是由助理去打饭然后送过来的，那为啥两人的饭盒完全不一样呢？
等到林更星的饭盒一打开，赵又庭就明白了。
这香味已经闻了一周了啊！
“你这……”赵又庭有些不明所以。
林更星却是得意啊，拿筷子指了指不远处单独坐一起用餐的张步凡和佟丽亚说道：“那是我哥和嫂子，你说呢。”
看到赵又庭毫不掩饰的羡慕，这货笑的更开心了。
而在距离他们不太远的地方，凑一起扒饭的高胡和张毅把这些全部收入眼中，俩人对视一眼。
要论和张步凡的关系，林更星怎么可能有他们近？
只是两人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一直在忍着，但是，如今有人开了先例，那……
又过了一天，散发香味的饭盒，又多了两个……
剧组其他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这货又来了
拍摄总体还是很顺利的，毕竟是一部武侠片，即便徐老怪对于剧本的要求很高，但是真到了表演方面，要求比起张步凡之前参与过的那些电影来说还是低了很多。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香江绝大多数电影人的习惯或者说是通病，从演员到导演，对于表演都有着更多的随性。
这一点都不夸张，就现在网上很多流传并奉之为经典的所谓即兴表演，并不是真的演员对于那一段戏有着过于深刻的理解和出色的个人想法才诞生的，更多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没记住/懒得背台词、没记住/懒得去做事先编排好的动作之类的原因导致的，而导演一看，哎这样和原本定的也差不多，那就这样吧。
别不信，还真就是这样。
当然，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在《神都龙王》剧组里发生过。
虽然在演员推荐方面有着明显的私心，但不得不说华宜兄弟推荐的一众演员“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嗯，或者应该说，唯一那个不过关的，还被张步凡给挤没了。
在敬业这方面，那些演员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就连那个棒子国的演员金帆也是一样，从开拍到现在，全程堪称矜矜业业。
而在演技方面，当然比不上梁千面和刘天王，但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演技在线，尤其是身为主角的赵又庭，继剧本围读中对角色的深刻理解之后，居然又给了徐老怪一个不小的惊喜——他对于狄仁杰的演绎与之前刘天王的演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但都足够出色。
是的，他在这部电影里的演技确实可以用出色来形容了。
完成度极高的剧本，一众敬业且演技都在线的演员，就已经注定了这部电影不会差。
至于说一部武侠电影最重要的武打戏份，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有徐老怪在，再加上袁八爷和他的袁家班，这样的阵容出来的打戏，只有精彩和更加精彩的区别而已。
不过，张步凡也看出来了，这两位“老江湖”对于这部电影显然还有着更多的期待，就像是当年推出“新派武侠”这个概念一样，这一次，两位“老江湖”明显又有了一些新想法，而狄仁杰系列电影就成为了他们的试验田。
这种实验在第一部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在那一部里，武打不再是单纯的打斗，而是被赋予了更多的东西。
就比如狄仁杰的亢龙锏，这就不是一把单纯的武器，里面被加入了机械装置，可以发出高频率的震动，以此寻找敌人兵器的弱点并将其一击而碎，这属于机关术的范畴。
再然后是蛊术，那种让人沾了之后就会惧怕阳光，一旦被阳光晒到就会燃烧的虫子就是一种蛊虫。
除此之外，那神秘的国师以及波云诡谲的鬼市，更是出现了幻术、医术、毒术等等内容。
对于那部电影，有人评价其内核其实还是成国富所擅长的悬疑推理，而徐老怪硬生生把自己的武侠给加入进去，反而弱化了这部电影的推理悬疑感，让一部电影变得文不文武不武，似乎哪一边都没做好。
对于这个评价，最后这一点张步凡是赞同的，但是前面的部分张步凡却并不认同，他认为应该恰恰反过来说，这部电影，实际上就是借用了狄仁杰的名字，冠以推理破案的武侠片，其核心，是徐老怪的武侠而非成国富的推理。
事实证明，张步凡才是对的。
这一部，武术指导从洪大哥大换成了袁八爷，和徐老怪简直是一拍即合，于是，到了这部电影里就变成了这样，所有会武功的人里，除了狄仁杰这个主角之外，就没一个好好打架的。
比如冯少峰饰演的尉迟真金，擅长飞镖，有一个连着绳索的金丝镂空小球，指哪打哪，比一般的飞爪还厉害，除此之外，他的主武器——唐刀也从来不好好在手里拿着，闲着无聊就往出仍，扔完还能转回来，和回旋镖似的。
再比如高胡饰演的大反派霍义，这货精通蛊术就不说了，他的武艺也“不正经”，相当依仗他手中的那根龙头拐杖，杖口的龙嘴能够开合，可以轻松抓人武器，而且里头还能喷毒烟射毒针，甚至于在最危急的时候还能喷出大量烟雾当烟雾弹使，助他逃命。
再然后，就是中了蛊毒变成小龙人的元镇公子，以及那个闲着无聊把猿猴的手往自己胳膊上接的太医王浦。
对了，还有那个堪比《加勒比海盗2》里面海怪克拉肯的鳌王。
总之，这部电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太像是一部正经的武侠片，甚至于你给它改个名字，就能让其成为一个新类型电影。
《狄仁杰修仙传之神都龙王》。
看看，再想想，是不是挺合适的？
…………
他们的想法，在龙王庙的这一场打戏里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这一段戏，先是一群匪徒想要强抢银睿姬，狄仁杰赶到救人，却打不过他们，接着是变成小龙人的元镇公子登场，从匪徒手中抢走银睿姬，最后尉迟真金带着兄弟们出现收尾。
整个过程里，就连那帮子匪徒的小弟所使用的，都没有一件像是刀剑这样的正规武器，都是些飞轮刃之类的奇门兵器，突出一个奇。
那边，徐老怪和袁八爷正亲自给赵又庭示范打戏内容，张步凡远远站着，一边看那边两位大佬的示范，一边翻着手中的一个小本本。
这也是一个神奇小本本，但不是张步凡的，而是徐老怪的——这是徐老怪手绘分镜小本本。
进了一个陌生的剧组，有些习惯还是改不掉，张步凡一个编剧，依旧有事没事就往监视器后头杵着，第一天的时候都把徐老怪给惊着了，一扭头身后站着的不是副导演而是这货。
后来习惯了，还以为这货是对导演有兴趣呢，于是时不时的还会和张步凡聊聊，提点两句。
后来又这货不仅喜欢看监视器，还喜欢看他手里的分镜，他也够大度，直接就把那神奇小本本给了张步凡让他慢慢看。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这货抬头看看再低头看看，来回几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
看到张步凡过来，徐老怪还有些奇怪呢，这货喜欢看，但基本都不咋说话，除非自己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另外一边，不远处的佟丽亚却是翻了个白眼，得，又来了，果然，自家老公这有想法就要说出来的习惯是不分人的，你是文幕野那样还没出名的也好，是徐老怪这种享誉全球的也罢，我有想法了，就要说！
那边张步凡已经过来了，脸上带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徐导，你知道‘推理搏击术’还有‘点血截脉’吗？”
第四百四十章 狄仁杰的推理武术
感谢随风释酒杯和书友20200618095858123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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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侦探福尔摩斯》？和……”
“金大侠？”
“不不不，是……古大师，对了，古大师，《绝代双骄》里的小鱼儿，对吧？”
说实话，张步凡是想装个杯的，只是没想到，徐老怪也是老推理迷和武侠迷了，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知道了张步凡说的那俩是来自哪里。
“是啊是啊。”没了装杯的机会，这货干脆直入主题，拿着徐老怪的神奇小本本说道：“我看您画的分镜里有这么一幕。”
画面上画的是狄仁杰第一次和敌人战斗，打的是一个小喽啰，一拳击中敌人的胳膊，似乎是那里是一个特殊部位，虽然表面看不到伤害，实际上内部已经坏死了一片，那一条胳膊等于直接被废了。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但是您在这里的设定却并不是特别的清晰，我就只能自己脑补了。”张步凡说道。
那边，徐老怪想了想，又和身边的袁八爷对视一眼，然后对等在边上的赵又庭和另外几位演员说道：“你们稍微等一下。”
和袁八爷一起，跟张步凡走到一旁。
很显然，这是对张步凡提出的少林功夫加唱歌跳舞……呸！
这是对张步凡刚才说的推理搏击术和点血截脉产生兴趣了。
张步凡在徐老怪的示意下继续说，“在看了您的分镜之后我就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其他人都打的那么……丰富多姿，就只有狄仁杰，身为主角，却只是用最基础的拳脚功夫，我个人猜测，是您想突出狄仁杰在侦探方面的能力，所以削弱了他的功夫。”
这其实都不用猜测了，当初刘天王的第一部狄仁杰，就有很多负面的评价，其中最多的一个说法，就是徐老怪的武侠影响了狄仁杰的推理，明明是一位大侦探，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靠着推理解决，而是强行“打”过去的。
徐老怪当然不可能不注重评价，所以这次的剧本，包括各个角色的设定上，他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的，于是有了现在这个狄仁杰的形象，他似乎什么都略懂一些，但都不是特别精通，唯一精通的，就是推理断案。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在第一场战斗里就出现的，一拳击破身体内部构造对敌人造成重伤的一幕也成为了全片唯一出现的地方，明明很精彩的一个设定就此消失。
“但是我觉得，其实您对狄仁杰的人设修改，和分镜里的这一幕并不冲突，而且，应该说是对狄仁杰人设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张步凡接着说，“您想啊，狄仁杰擅长推理，仅仅依靠几个人跑步时的姿态就能推断出他们带着什么样的武器，并借此推断出他们想要做什么，这样的推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预知了，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与敌人战斗的时候通过细致的观察和推理能力算出敌人下一招将会做什么，并借此做出应对。”
“另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货稍微顿了顿，似乎是歇一下，实际上却是在看徐老怪和袁八爷的反应，徐老怪倒是没啥反应，不过袁八爷倒是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赞同的样子，这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动力，“另外，狄仁杰是懂医术的，尤其是对穴位经脉之类的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和理解，我觉得，您花这一幕也一定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那么，我们何不把这个延展开来，形成一种只有狄仁杰掌握的……武功，只不过在这一部里还没有完善，所以时灵时不灵，这也是对下一部埋下的一个伏笔吗。”
徐老怪脸上还是没多余的表情，但是眼神却动了一下，倒不是张步凡说的这个概念打动了他，不夸张的说，这样的概念设定他随便想一想可以想出一堆，所以，反而是张步凡说的为下一部埋伏笔这句话打动了他——拍摄下一部乃至于形成一个狄仁杰宇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嗯，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最后，张步凡还有空来一句结语。
徐老怪都没看他，反而是和袁八爷对视了一眼，袁八爷和他那是多少年的交情形成的默契，就这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只手撑着下巴想了想，简单两个字，“可行。”
顿了顿，又蹦出几个字来，“但是，需要时间。”
“那没问题。”相比袁八爷，徐老怪可是干脆的多，“那就这样做！”
干脆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就这么一句话，原本确定下来的拍摄流程都得改，而徐老怪就真的有这个魄力，那边赵又庭还等着和人干架呢，结果等来的是一个通知，这一段不拍了，先拍其他内容。
改动很大，大到要改编剧本的程度，因为这样的设定不再是单纯的改变打斗动作，还需要“讲解”，给观众讲解，讲解狄仁杰每一次出招制敌时的心理。
就比如狄仁杰到龙王庙救人的这一段打斗，当和敌人过招的时候，他的心理就是这样的。
“这些人杀尽庙中诸人，再为美色所诱，已是气血上涌，出手必是全力施为不留余力，我只需往后移四寸即可躲过。”
“他见我躲过一招同时近身，必要想法将我逼开，他的武器太重无法反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曲肘后撞。”
“观他动作，此时血气恰好行至肘上三分处，我只需击打此处，即可断他气血破他经脉，剧痛必使他回手护肘，我恰好借机击打他的咽喉，即可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除此之外，还要考虑到此时的狄仁杰应该是刚创造出这一套独属于他的战斗方式，还没有完成，还有漏洞，所以，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既全力施为，此招必然横向砸出且无法收回，我只需下移三寸，并可借机进前，以大力刺他肋下气血行至处，便可破敌！”
“哎呀！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不为美色所动，竟还留有余力反手攻来，还好我向来谨慎，多往下落了一尺，不然就要救人不成，反死贼手了！”
“推算错误，重新来过！”
第四百四十一章 真香
一番改动，苦的可不仅是张步凡和张加鲁，也不只是袁八爷和他袁家班的兄弟们，还有演员。
尤其是主演赵又庭。
没办法，谁让这一改动本来就是为了他所饰演的狄仁杰设计的呢。
“张哥，我可真是被你害死了。”刚结束了一场戏，贴着一撇小胡子以至于看上去多了几分精明的赵又庭凑到了张步凡身边，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可怜兮兮的抱怨着。
哥这个称呼来自于林更星那货，作为除了几个“自己人”之外，最早的几个被张步凡的美食征服的人之一，每天听着林更星跟那哥，哥的叫唤，不自觉的也跟着叫上了，只不过他觉得单叫一个字有点肉麻，接受不能，于是在前面加上了姓，就成了张哥。
嘿嘿，现在知道张步凡为啥81年生了吧，就现在这一批演员里的绝大多数，他都能占人家便宜！
这场戏就是之前被暂停之后无限期搁置的那场龙王庙的打戏，在徐老怪和袁八爷商量了两天，然后袁八爷又独自设计了两天之后，总算重新开始拍摄了。
其实动作方面和原来差的并不是特别多，顶多就是多了那么几招，然后就是要更加严格的按照人体经络穴位图来进行而已。
问题是，因为那种“推理武术”的设定，导致原本只需要做一遍的动作，现在需要做两遍，而且两遍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在很多细节的地方都有着不同，而徐老怪和袁八爷对于这些细节的要求又特别的严格——没办法，就指着这些细节来体现狄仁杰的这种武技以及它的不成熟了。
举个栗子。
狄仁杰和一个敌人对敌，按照他的推理，敌人这一刀会平着削出，他只需要往下缩身3寸，即可恰到好处的躲过这一刀。
这一遍拍摄的时候是一个特写，那把刀从赵又庭的脑袋上面过去，真就是擦着头发而过，很有一种妙到毫巅的感觉。
同时，出于对自己推理的自信，他看都不看头顶那一刀，眼睛已经盯在了敌人的身上，寻找下一个弱点。
然而，推理结束，真实对战的时候，因为狄仁杰的武功不行，以及胆子不够大，于是，他往下缩了将近一尺，原本只是微微塌肩的一个动作，却变得真个身体往里一缩，看上去就多了几分猥琐的意味。
更有意思的是，出于害怕，他可不敢真的像推理中那样不看刀，而是全程仰着头，看着那把刀从自己的上空飞过。
而这一次，恰好是狄仁杰的推理出现失误的地方，这个敌人就是“不为美色所动”的那一个，所以这一刀斩出，眼见狄仁杰往下缩，他的刀也跟着往下沉，但终究狄仁杰缩的快了一些，于是，居然产生了和推理中差不多的结果——刀擦着狄仁杰的鼻尖，以毫厘之差掠了过去。
虽然都是毫厘之差的掠过，但是两次出来的效果却是完全不同，徐老怪和袁八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反差。
这不就苦了赵又庭了么。
要知道，徐老怪的武侠电影可不像那些电视剧，全程慢动作。（参考某新倚天屠龙记）
嗯，这里得说明一下，这个慢动作，是观众们看到的慢动作，而实际拍摄的时候，甚至比这个慢动作还要慢！
大概就是，我这一剑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这真不是水字数，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可以自己做一个实验，抬起手，在面前挥一个90度角的弧线，速度么，就是把“来了”念上100遍。
没错了，这就是国内很多武侠剧里动作戏的拍摄方法了。
香江那边有时候也会有慢动作拍摄，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真实的速度去做真实的动作的，尤其是在徐老怪这里更是不存在，要知道，当年徐老怪拍摄那部《刀》的时候，那么快，快到高速摄影机都跟不上的打斗动作，都是真枪实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慢动作，和那个比起来，现在这些动作都是小儿科，他又怎么可能放水呢。
嗯，刀子擦着头顶和擦着鼻尖飞过去的地方当然是慢动作了，这里如果还真枪实弹的拍，那估计没人敢拍徐老怪的戏了，不然出来都要缺胳膊少腿，缺耳朵少鼻子了。
所以，赵又庭是实打实的要拍摄两遍。
第一遍，面对敌人横着斩来的一刀，他面无惧色，目视前方，甚至都没有停下前冲的势头，只是身体往下微微一沉，那刀就擦着他的头顶过去了。
第二遍，他却是需要做出惊讶的表情，双脚往前冲的同时身体往后仰，做出一个类似铁板桥的动作，行进中的铁板桥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于是就要用到威亚，吊住他的腰，让他挺着不往后倒下去，然后仰面看着那把刀从他的脸上面飞过去。
这还只是一个动作就已如此艰难，那每一段打斗都按这个拍那得多难啊。
拍摄第一遍的时候，赵又庭觉得还是挺简单的，对面是专业的武行，在简单比划适应了赵又庭的身高之后，出刀那是相当准确，真就擦着赵又庭的脑袋过去，整条一遍过，一点不拖泥带水。
但是第二遍就不行了，还不是人家武行不行，是他赵又庭不行，毕竟不是专业武打演员，就算是吊着威亚，想要挺出一个行进中的铁板桥也困难。
没办法，只能拖着那条自从认识了高方方后就越发脆弱的老腰反复拍了十几条，总算是在老腰拉伤之前拍出了一条让徐老怪满意的来。
听着徐老怪的夸奖，他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想到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拍摄，他就想哭。
最后，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跑来找张步凡算账，谁让这个设定是张步凡提出来的呢？
从他过来张步凡就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这时候一点不虚，笑道：“哎呀，你要知道，这也是对你的一种锻炼啊，而且，你要知道，这些戏表现的越精彩，对你的好处越大啊。”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放铁，呸……”赵又庭感觉自己已经累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他还想说，就看到张步凡提出了一个三层的“特供版”大饭盒，说道：“知道你今天会很累，所以啊，我专门给你准备的，补补！”
于是，一肚子的话瞬间只剩一句，“谢谢张哥，啊，真香！”
第四百四十二章 彩虹屁
“ok，这条过了！”
“休息，放饭！”
徐老怪一声令下，上午的拍摄宣告结束，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有的先去休息，更多的直接去领盒饭，还有一批人，也是去领饭，但是却是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剧组给张步凡专门准备的一辆房车。
没错，给张步凡准备的，全剧组唯一一辆，连徐老怪都没这待遇，原因么，当然是因为一众主创都已经成为了他的“食客”，集体开小灶的情况下，难免会有些要回锅或者现做的情况，又不好在拍摄现场架口锅，于是就有了这辆房车。
当然，也就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徐老怪和袁八爷用的更多——两位老先生时不时的会到车里休息。
如今的“蹭饭”大军已经扩展到了几乎涵盖所有主创，人数直接达到了两位数，就连棒子国的那位也在一次尝了赵又庭的一口饭之后加入了这个群体。
面对这么多人，再根据不同人做不同饭就比较困难了，于是张步凡也弄起了大锅饭，当然，他的大锅饭质量可不是剧组盒饭能比的。
而且也不是每天供应，毕竟张步凡是剧组编剧而不是厨子，他乐意给大家做饭，但反过来人家也不能要求他做什么。
于是，这货干脆忽悠着所有人都给自己的手机上装了微信，然后拉了个小群，哪天有饭，具体吃什么之类的都提前在群里通知。
小饭馆就这样以一种比较另类的形式在剧组里开张了。
当然，他自己和佟丽亚的饭菜依旧例外，别拿一视同仁说事儿，在张步凡这里那就是亲疏有别。
张步凡现在不在房车上，而是早就拎着属于佟丽亚和他自己的饭盒到了边上，一张桌子上一溜儿摆开，三菜一汤加米饭，丰盛美味。
房车那边，大家默契的等着徐老怪和袁八爷的助理先拿走了属于他们的那份儿饭，这才纷纷上车取走属于自己的，有的是助理来拿，有的直接自己去取。
林更星属于后者，倒不是他多勤快，主要吗，那些助理也有眼力价儿，碰到演员亲自来拿饭的都会让着，这样能早点取到饭。
很快，这货就拿着专属于他的粉色两层小饭盒出来了，原本准备凑到赵又庭他们那一堆去边吃边扯淡的，结果一打开饭盒盖子脸色就变了，看看张步凡那边的二人世界，想了想，终于还是凑了过去。
“哥，这菜和你微信里说的不一样啊。”这货把饭盒放桌上说道：“你看，就两个菜，少了一个。”
“谁说少了，明明是三个，这不是第三个么。”张步凡拿筷子隔空指了指米饭旁边那一坨深色的东西。
“就这？”林更星有点无语，“不是说好的盐煎肉么？怎么就变成老干妈了？”
“1600万的金贵食物，不比盐煎肉好吃？”张步凡斜眼看他，“怎么，不想吃？不想吃拿来，正好今天我的饭有点少。”
“没没没，我就问问，我本来就喜欢吃辣，家里可是常备老干妈呢。”林更星急忙护住自己的“小粉”，少一道菜和没的可吃之间，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看了看佟丽亚面前饭盒里那疑似盐煎肉的菜，林更星一狠心一咬牙！
我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的吧……
于是，拍拍屁股就准备坐下，顺带看看能不能混两块肉吃，结果就这个动作出事了。
这边刚拍了屁股，那边张步凡就弹了起来，“哎哎哎，干嘛呢？你这弄得漫天彩虹屁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去去去，找个地儿拍干净了再回来。”
“哥，过分了啊，什么叫彩虹屁啊？”林更星那个委屈呦，我这一身的灰尘还不是因为你！
没错，就是因为张步凡。
自从上次给赵又庭饰演的狄仁杰改了设定之后，张步凡忽然就迷上了改设定，于是，林更新饰演的沙陀忠就成了第二个“受害者”。
这货是个医生，师从太医王溥，身为王溥的大弟子，医术非常高超，然而武功吗……就当这货不会武功就好。
?一旦碰到战斗场面，沙陀忠的唯一作用就是逃跑，而且逃的异常狼狈，可以说全剧的笑点，一多半都来自于他了。
可是张步凡却觉得，这样的设定，不对！
你想啊，这部电影里，人家反派又是蛊又是毒的玩的那么欢，就连正派这边狄仁杰都能随便吃点啥就口吐白沫的装个死，反而是他这个医术高超的少有表现，嗯，唯一的表现就是“这是中了蛊，但这蛊我解不了，我师父应该可以”，从而引出太医王溥。
这也太low了点，所以，张步凡思来想去，忽然发现，这货在医术上的表现完全可以融入战斗里去啊！
作为一个出色的医生，沙陀忠的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神奇的药材，这里面当然就有应对战斗用的。
这应对战斗用的是什么呢？首先不能是毒药，毕竟这样就和那些反派没啥区别了，于是张步凡又加了一条设定——王溥身为太医，秉持着治病救人的理念，设定了一条门规，“研究毒物只为解毒救人，切不可用毒伤人，一旦发现，逐出师门。”
在这条设定的前提下，就衍生出了沙陀忠的两种战斗方式。
一种是银针刺穴，将银针刺入敌人穴道，以达到制敌的目的。
而另外一种就是各种“非毒药粉”，简单举个栗子，麻药、迷药、蒙汗药……
这些药在战斗中多以“粉末”的形式出现，战斗的时候，眼见敌人冲过来，劈脸一把粉末撒出去，敌人吸入药粉，要么浑身酸软无力，要么陷入幻觉，最干脆的，直接晕倒。
这可不是张步凡一个人定的，而是在和徐老怪以及袁八爷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之后定下来的，为了区别不同效果的药粉，还专门弄了不同颜色的粉末，白色的、黑色的、红色黄色的等等。
而今天上午的戏份，正是沙陀忠跟着狄仁杰与敌人战斗的戏份。
一上午的时间，人家都在打架，而林更星则一直在七歪八扭的东躲西藏，并在这个过程中，一会儿拿银针刺这个人一下，一会儿朝着那个人撒出一把粉末。
粉末很轻，一撒出去立刻飘散，于是，不仅和他对敌的演员被撒了一身，他自己也同样沾了不少。
这货又是个吃货，为了吃其他都不顾了，随便擦了把脸就跑去拿吃的，身上的粉末根本没处理，结果刚才一拍屁股，沾在衣服上的那些粉末，红的黄的黑的白的，全飘散出来了。
那样子，可不就是个彩虹屁么。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三观不正的小伙子
在中华，编剧的地位是很低的，除了极个别的几位之外，其他大部分编剧的地位都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这可一点不夸张。
简单举个栗子，很多编剧在完成了基本的剧本之后就等于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至于后续的跟组啊什么的完全没有，不是剧组会完全按照剧本拍摄，而是就算有需要修改的也没必要找编剧了，导演啊监制啊甚至有时候制片和演员凑一起随便聊聊就能把剧情给改了。
当然，这样改出来的剧本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看，张步凡是非常幸运的，直到现在为止，他所参与的由他编剧的电影，要么是自己人的，要么是那些非常重视剧本的大导的，以至于他没有落下任何一部电影跟组的机会。
跟组的好处就多了，除了报酬方面之外，更多的则来自其他方面，就比如张步凡吧，跟着跟着，说不定就跟出了一个重要角色来，又或者闲着无聊往监视器后头凑凑，就凑成了执行副导演，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人脉关系。
当然，这些情况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时候，编剧跟组其实是挺无聊的一件事情，每天呆在那里，等着导演就某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和你讨论一下，然后就没事干了。
而张步凡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虽然迷上了改人设，但也不是瞎比改的，像狄仁杰和沙陀忠那样，那是存在明显缺点的，他改了徐老怪当然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夸他，但也就这俩了，或者应该说，作为一个完成度非常高的剧本，会出现两个重要角色的设定不够成熟的情况其实是非常少见的，也就是出现在武侠剧里面，换了其他剧可能连这俩都没有。
不然的话，角色设定各个都有问题，那还拍什么电影，先去完善剧本吧。
于是，张步凡就光荣的成为了——监视器后头的那个闲人。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张墨来了。
随着张步凡开设个人工作室，张墨的身份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张步凡的助理一跃成为了工作室的二把手，又因为张步凡这个一把手基本不做事，所以实际上这个工作室完全由他在负责。
而在工作室创立初期，他的任务除了完善张步凡和佟丽亚的团队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满足张步凡这位大老板的某些个人需求了。
就比如这一次，他之所以来这边，主要是给张步凡带来了新助理。
还是个男的。
张步凡想要有事秘书干，没事……的梦想再次宣告破产。
根据张墨的介绍，这个名字特别牛叉，居然和老子同名，叫做李耳的小伙子虽然年轻，但已经在这一行干了三年的时间，之前一直给一个女明星当助理，最近离职，结果被张墨看上，于是招了进来。
“李耳，方不方便说说为什么要离职啊？”张步凡颇有兴趣的问他。
小伙子长了一张娃娃脸，本来年纪就不大，配上这张脸看着就更嫩了，先是笑道：“您叫我小耳朵就成，我以前老板就这么喊我，或者喊我小李。”
接着才解释，“我这人性子有些直，不太习惯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而我以前那位老板……呵呵，您应该也知道，她的绯闻一直都比较多，所以我就……”
“明白。”张步凡点点头，然后说道：“按你这么说，你就不应该干这一行啊，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还没点事情啊。”
李耳的表情没变，显然对于这样的问题有所准备，“其实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换工作，但是一来我学的专业就是传媒，二来我在这一行也已经干了三年了，如果换工作的话，这些就都白费了，我有些不甘心，所以就想着，或许换一个老板会好一些。”
张步凡没再继续，点点头说道：“这样啊，在我这里事情确实要少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就是张步凡和这个新助理的第一次碰面，然后，李耳就被赶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张步凡和张墨，张墨汇报，张步凡听。
“哥，我已经打听到了，那边确实已经开始准备《北爱》的电影版了，不过还处于剧本创作阶段，似乎是打着《北爱》的名头，但是和电视剧版几乎完全不一样。”
张步凡点点头，继续听，张墨继续说。
“另外，哥你让我找的那个小伙子我也找到了，果然和哥你说的一样，那个小伙子就和鹤立鸡群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张步凡总算开口了，“接触的怎么样？”
张墨看他一眼，不答反问，“哥，你一定是知道了，才会让我去找他的吧？”
“知道什么？”张步凡一脸懵逼。
“知道你是那小子的偶像啊。”张墨说。
“偶像？我？”张步凡继续一脸懵逼，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是刘浩然的偶像？”
“是啊。”张墨点头，“我和那小子聊得时候，说起你是我老板，他一下变得特别兴奋，说是刚看了《泰囧》，特别喜欢你在里面演的那个黑帮老大，哦对了，他还看过《边境风云》，说是你在里面的表演比孙洪雷都好。”
张步凡：？？？
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张墨找的人和他说的人是一个人么？怎么感觉，是个bt呢？
“你有他照片么，我看看。”最终决定再确认一下。
张墨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现在的智能手机虽然能照相，但像素并不高，更没美颜，所以往往会把人拍的不太好看。
然而这张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一套最朴素的蓝白校服，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一眼看上去就一个感觉，阳光、纯真、帅气！
是他没跑了！
好吧，既然人没错，张步凡也就只能接受了对方的喜好有点奇怪的现实，接着问，“我是他的偶像对你们的接触有帮助么？”
“当然有了，哥，你是不知道。”张墨一说这个来劲了，“一听说是你的工作室想签他，小伙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直接就想办理退学跟我来找你了，我也是挺好奇的，才高一的孩子，怎么就能提前把退学申请给准备好了呢？”
张步凡：……
好吧，愿意签约就行，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以后跟在自己身边，随时能把他的三观掰正吗。
不过，既然已经签下来了，当然不能让人家干等着不是，看来，有些事情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张步凡如是想着。
而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某个正在埋头创作剧本的人浑身一颤，忽觉气运被夺。
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板好，好老板
“老板好！”
对于老板这个称呼他已经不算陌生了，无论是开小饭馆的时候还是现在开个人工作室，都有不少人这么称呼他。
所以他现在的沉默不是因为不习惯这个称呼，而是在观察面前这个人。
这个年轻人还很青涩，不过也正常，毕竟97年生人的他现在算起来也才16岁，真正意义上的未成年呢。
相比张墨手机里那张因为像素过低而有些模糊的照片，现在面对面的才更有真实感，当然，如果非要说真人和照片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更帅。
这时候他的表情是有些精彩的，有着对上了老板的紧张，同时也有见到偶像的激动，而这些情绪又都被他努力的克制着，这让他看上去无辜与无助，恰好是那种“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富婆最喜欢的类型。
嗯嗯。
他年纪不大，但是发育的很好，个头已经和张步凡差不太多了，估计用不了太久就能超过张步凡了，就是太瘦弱了一些，这身材和那张脸一样，都属于那种特别能够激发人保护欲的类型。
不夸张的说，就这样一个小伙子，不进娱乐圈，去当主播什么的，也能获得一大堆的“妈妈”，男女不限的那种。
“以后就别叫老板了，和张墨一样，叫哥就行。”张步凡终于开口，原本想让人叫叔的，毕竟差了16岁，可以算是差着辈分了，但是又觉得这样自己就被叫老了，考虑了下，终于还是决定让人叫哥。
“好的，哥。”刘浩然从善如流，干脆改口。
“别那么拘谨，就随便聊聊。”看看人家小伙儿两手夹在腿中间，还是一副小紧张的样子，张步凡笑着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你愿意签到我的工作室，不会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我演的那俩……那俩角色吧？”
好险把bt俩字说出口。
“那是一个原因吧。”刘浩然斟酌了一下开口，虽然张步凡说不用拘谨，他也努力放松了，但可以看得出依旧紧张，“另一个原因么……哥你是著名编剧，而且认识的人多，网上不都传什么‘张步凡系’么，所以我觉得跟着哥你肯定不会缺戏演。”
这个理由才对么，要真的只是因为他演的那俩bt，他才要发愁了呢，这么个真·三观不正的小伙儿，自己真有本事把他的三观掰过来么？
“有一句俗话叫祖师爷赏饭吃。”张步凡点点头说道：“说句不夸张的，你这条件就属于祖师爷赏饭吃的，就算不签在我这里你也不用愁会没戏演，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在我这里，你得到的资源会更好。”
这算是一个承诺了，而接下来，当然就是要求。
“不过，你也不能因为天赋好就懈怠。”张步凡说。
刘浩然想回答说不会，张步凡没给机会，继续说道：“你现在才高一，再过段时间就要升高二了，理论上是不该给你增加负担的，不过你的目标不一样，自然就要承担更多的东西。”
“所以，接下来，我会让人安排给你安排更专业的表演老师，更加系统的教你表演，不过，这不是让你可以放弃文化课的理由，你正常的课程不能落下，等到两年后，中戏、京影，我希望你能以一个非常优秀的成绩，优秀到这两所学校可以随便你挑的成绩进入其中之一，可以做到么？”
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刘浩然面容一肃，正正经经的回答道：“哥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不拿个第一名回来我都不好意思见你。”
“很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可以额外给你透露一个小消息。”张步凡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差点就准备举手发誓的小伙儿，说道：“我现在正在筹备电影，你已经进入演员名单了。当然，你也不用太有负担，我要拍的不是什么大制作，而是短片，嗯，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微电影，不过，我要拍的微电影，那也肯定和一般的微电影不一样，你虽然不用有负担，但也要做好准备。”
“好的，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这一下，声调明显提高了很多，那种兴奋和期待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
“那么，最后一件事。”张步凡笑道：“你猜，我这次让人带你来这边是为了什么？”
刘浩然有点懵逼，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比一般年轻人早熟，但毕竟只是个16岁的年轻人而已，远没有那么多心眼。
“我在这里，是在跟随拍摄一部叫做《神都龙王》的电影，这是一部动作片，导演是徐老怪。”张步凡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反而像是在自说自话。
但是，那边刘浩然的呼吸已经不自觉的粗重了起来，他的眼睛在发亮，张步凡的话已经算是明示了——叫他来，有角色！在徐老怪执导的电影里！
“具体的等到下午见了徐导之后再说，现在么，先跟我下楼。”张步凡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刘浩然，再嘱咐了一句，“你带深色的衣服了吗？去换一件，不是外套，就里面的t恤。”
刘浩然再次一脸懵逼，他急忙跟着站起来，小心问道：“哥我们要去干什么？”
张步凡还是没回答，反而问道：“你说我是你的偶像，那你应该知道，我在进入这个圈子之前是干什么的吧？”
“大厨？”刘浩然试探问道。
“哈哈，什么大厨，就一厨子。”张步凡被这种年轻人的小聪明逗笑了，不过还是有些小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现在剧组里那帮子主创的午饭，我包圆儿了。”
一边说，他已经拿起外套率先往外走去，说道：“我现在就去给他们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饭，你给我打下手。不过在那之前，先让张墨带着你去买个饭盒，对了，买个便签纸，写上你的名字贴在饭盒上，这附近所有类型和颜色的饭盒我这里都有了，不想吃别人口水就按我说的做。”
“好，好嘞！我这就去换衣服。”刘浩然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边高声应着，一边快速向着斜对面专门给他开的房间大步跑去。
这一刻，在他的心里，张步凡就是那个最好的老板，他的选择没有错！
第四百四十五章 厂花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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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王溥是个怪人，但是其医术却是无可否认的高超，这两个特质就导致了他在朝中的尴尬地位。
平时没人愿意去招惹他，生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来，但是一旦遇上某些其他医生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的时候，大家就都会想起他。
也是因此，王溥不像其他太医那么忙，反而相当的清闲，而这些清闲的时间，大部分被他用来做各种医学研究，比如把自己的手切了，又缝上一只猿猴的手之类的骚操作。
还有一部分时间呢，就被他用来收徒了。
他的徒弟有两个特点，嗯，其实就是随了他了，一是有医术天分，二就是怪，而且这个怪是在他的性格怪之上又有了延伸——除了他的大弟子沙陀忠，其余的徒弟长相也是一个比一个怪。
“啊！”
张步凡猛然惊醒，惊醒原因，同时看到了三个徒弟的脸，生生给吓醒的。
紧跟着，他又是一声惊叫，急忙举起右手凑到脸前，到确定了自己的手还是人手，没变成猿猴的大毛手之后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没错，今天的梦境里，他是王溥。
愣怔了一会儿，情绪总算缓过来了，又长出一口气，还好，签了个小帅哥，恰好能把徐老怪的奇怪设定给改过来！
起床，简单洗漱，穿好衣服出门前往餐厅和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出去练舞的佟丽亚会和，吃了早餐，跟随剧组前往拍摄地。
刘浩然已经提前等在餐厅了，带他来的张墨已经于昨天晚上飞回了京城，只留下他一个人，但小伙儿胆子也够大，完全没有初来乍到的手足无措，特淡定。
见到张步凡和佟丽亚过来，他立刻迎了过来，叫道：“哥，嫂子。”
和佟丽亚昨天就见过了，张步凡带着午饭和他一起去的剧组，和所有主创见了一面，让这个他的工作室签下的第一个人和大家混了个脸熟。
不过没直接和徐老怪提要角色的事情，只是旁敲侧击的聊了聊太医王溥的话题，没办法，演王溥的厂花可是大牌，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小配角就全程跟组，人还没进组呢，张步凡当然不好扯开了说。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因为从昨天得到的消息看，厂花今天会到，而关于他的戏份也会在最近几天开始拍摄。
剧组住的这个酒店的食堂还不错，早餐都是自助，种类比较丰富，味道尚可。
三个人找个座位坐下，刘浩然自己去弄吃的，这边俩人则是依照惯例，佟丽亚坐着休息，张步凡一个人去打饭。
不一会儿，端了两个盘子过来，佟丽亚的那一盘比他的还多些，没办法，每天又是拍摄还要抽空练舞，消耗巨大，不这么吃身体遭不住。
刘浩然也回来了，挺大一个盘子没装多少东西。
张步凡瞥他一眼，说道：“怎么就盛了这么点？不好意思啊？”
“不是，哥，我本来就吃的不多。”刘浩然解释。
“瞎说，高一正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点怎么行，再去打点去。”张步凡下令。
没办法，刘浩然只能再次起立，又去打了一些回来。
张步凡再次开口，“之前有个点忘了和你说了，你现在的身材太瘦弱了，这不行，必须开始锻炼身体，饭量也得跟上，我不要求你练的浑身都是肌肉块儿，但起码不能身体太差，演员这个职业对身体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看那些演员，演个戏动不动胖个几十斤瘦个几十斤，和气球一样，那是人家有好的身体打底，换了你现在的身体，那样来上一次，还没胖起来或者瘦下去呢，你身体先撑不住了。嗯，这话你记着，等到回去之后给张墨说，就说我说的，健身也算一门课程。”
“好的哥。”对于自己老板的要求，刘浩然哪敢说不啊。
吃完饭，一行人前往剧组。
徐老怪已经提前到了，此时正在和一个人说话，男的，中等身材，略微有些瘦削，穿着时髦，至于长相，背着身看不到。
佟丽亚已经跟着化妆师化妆去了，张步凡则带着刘浩然凑了过去。
就听到徐老怪说道：“这次你的角色，和你之前演的雨化田还有风里刀是完全不同的角色，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得嘞，不用看脸了，此人厂花无疑。
张步凡在后头开口，“徐导。”
那边两人闻声转头，张步凡立刻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呦，陈昆？你怎么来了？”
俩人不是头回见了，但也不算熟悉，只是在某些颁奖礼之类的场合碰过面，点个头握个手。
陈昆笑着打招呼，随即玩笑道：“你猜我怎么来了？”
张步凡看看他，又看看徐老怪，摆出一副推理的姿态来，说道：“你可是徐导的得力干将，一个厂花把李联杰大哥的风头都压下去了，这次肯定也是徐导专门请你来出演什么角色的吧？你别说，让我猜猜……难道是，王溥？太医王溥？”
这一刻的他演技全开，把装模作样发挥到了极限。
“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说话的是徐老怪，他笑着解释，“这个角色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昆，我觉得只有他能演出这个角色的神髓来。”
“不是吧？”张步凡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剧本里头，王溥可是个怪老头，而且长的可不怎么样，和他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徒弟差不多，你让这么一个大帅哥来演王溥？”
“而且啊。”这货开始搞事情了，四处看看，看到了不远处正准备化装的林更星，于是招手叫道，“小林子，来一下！”
林更星一脸懵逼的过来，看到厂花也是一愣，问了个好，然后一脸莫名的看着张步凡。
张步凡先指了指厂花，说道：“徐导，这是帅哥吧？”
徐老怪点点头。
张步凡又一把搂着林更星，说道：“这也是帅哥吧？”
徐老怪又点点头。
张步凡图穷匕见，“哦，师傅是帅哥，大徒弟是帅哥，结果剩下的弟子都是歪瓜裂枣，说不过去吧？”
“要我说，如果你真让陈昆来演王溥的话，那他那几个徒弟的颜值我觉得也不能差了，你说对不对？”他还跟那说呢，徐老怪的目光已经落到一旁的刘浩然身上了，脸上挂着看破了某种阴谋的微笑。
“呃……”张步凡当然不可能看不到徐老怪的笑，一下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强行解释道：“我可不是单纯为了塞我的人啊，毕竟在这之前我连谁来演王溥都不知道呢不是，要不是因为见到这么个大帅哥，我也不可能灵感爆发啊！”
那边徐老怪实在听不下去了，一锤定音，“换人没问题，这个小伙子我看着也挺面善的，不过，我要看到你的灵感，不能只是全部都是帅哥这么简单哦。”
张步凡想扇自己，让你丫嘴欠，说什么灵感爆发，结果好了吧，掉坑里了。
这也确实，王溥的余下几个徒弟，其实连配角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有台词的龙套而已，这样的人都不需要徐老怪专门去找演员，交给选角副导演，就在横店这里找，都能分分钟找出一大票符合要求的人来。
还好，灵感爆发是真的不是吹的，于是张步凡最终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您放心，至少也是个足够有意思的大笑料，至于这其中的伏笔，到时候就看您乐意不乐意用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叫狄仁杰？”
“没错，狄仁杰见过王溥大人。”
“你是个神探？”
“大人谬赞了，在下只是略通推理断案之道。”
“你还精通医术药理？”
“略懂略懂。”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只是可惜啊，你长得不够帅，我不能收你为徒，不然就要堕了我‘美男神医’的名头。”
“你别不服气，你自己看看，就我这大弟子沙陀忠，已是我所有弟子里最难看的了，你有他帅吗？”
“还有这个，我家小二，你有他帅吗？”
“看来我们确实是有缘无分了，你还是继续做神探这份有前途的职务吧。”
…………
“你叫元镇？”
“没错，元镇见过王溥大人，谢王溥大人救命之恩。”
“你是茶庄少庄主，擅于炒茶？”
“略懂。”
“你还文才出众，出口成诗？”
“大人谬赞。”
“嗯……这么多才艺在身，看来足够聪明，学医也一定有所成就，长相嘛，能引得著名花魁对你朝思暮想，这张小白脸功不可没，不错，很不错。”
“喂，你要不要当我的弟子，跟我学医啊？”
“啊？”
…………
“沙陀啊，你说我当年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丑徒弟呢？”
“师傅，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我可是全神都少女的梦，怎么可能丑呢？”
“你这张脸也就只能吸引一下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已，而为师……嗨~”
八岁小姑娘：哇！！！
八十岁老太太：哇！！！
…………
“没想到，你还有写无厘头的天赋。”徐老怪看了张步凡改的剧本后如是说。
“我真的不够帅么？难道是这两撇胡子影响的？”赵又庭看了张步凡改的剧本之后对于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总觉得，张哥根本就不是为了捧他新签的那个小家伙，纯粹是为了吐槽！”只有林更星一眼看破了某人的阴暗心理。
“……”张加鲁看了剧本之后，忽然产生了不想往电影里署名的念头。
好吧，无论怎么说，张步凡对这一部分的修改最终还是得到了徐老怪的认可，刘浩然同学就这样成为了太医王溥家的小二。
除了不多的几句台词之外，他最重要的表现就是被王溥一把薅过来，一张年轻的帅脸对着摄像机镜头的一个大特写，露出一个阳光灿烂、憨憨傻傻的微笑。
张步凡敢肯定，就凭这一个镜头，就凭那显眼的虎牙，这小子就能小火一把。
至于刘浩然自己则完全没有想过这些，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出演徐老怪导演的武侠电影的兴奋之中了。
这样的修改，比起狄仁杰和沙陀忠人设的修改对于拍摄的影响要小的多，只是换了两个演员，改了一点台词好小情节而已，唯一的影响，只是厂花在剧组多呆了两天，嗯，准确说来，实际只有一天半。
搞定了这件事，张步凡就把刘浩然丢一边不管了，他可是老板，不是经纪人或者助理，当然不负责处理这小伙儿的其他问题，至于教他演技，现场那么多正儿八经的演员在，也轮不到张步凡来啊。
还好，事情定下来的第三天，张墨又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刘浩然的经纪人。
这位可不是招聘来的，而是张步凡刷了脸，从宁皓那边要过来的一位资深经纪人，当然，张步凡也没亏待人家，直接在人家原来的待遇基础上提升了三成，而对方也是看在他这位大编剧的份儿上，才答应了来当这个更像是保姆的经纪人。
而这个时候，张步凡的笔记本上，一个新的剧本已经起了个头。
起先除了佟丽亚其他人都还没注意到，但是没过两天，徐老怪忽然发觉那个没事总喜欢往自个儿后头凑的人不见了，不由有些奇怪，接着休息的间隙凑过去看了一眼，于是来了兴趣。
“这是你的新剧本？”
张步凡正津津有味、全神贯注、文思如泉涌的窃取着他人的气运，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给扔了。
还好反应快，一下省起这是徐老怪的声音，手上也稳了，一把把已经脱手的笔记本给拽了回来。
回头，故作没好气的说道：“您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这笔记本要砸了可找您赔啊。”
徐老怪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居然摆了摆手接了下来，“没关系，剧组出钱。”
公款吃喝的死恶霸！
张步凡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却是已经笑着给徐老怪解释了起来，“是新剧本，还是因为咱们这部戏才有了灵感。”
“哦？什么灵感？”徐老怪见张步凡没拒绝，干脆又凑近了一点，想要看清显示器上的字。
“探案啊，看到这部戏里面狄仁杰的探案，忽然就对推理有了点想法，这不，就赶快记下来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划拉笔记本的触摸屏把文档翻到了最上面第一页。
这一页没有内容，就几个简单的大字。
唐人街神探！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叫唐人街探案？
毕竟是夺人气运吗，当然要低调点，改个名字求点心里安慰啦。
“还真是侦探剧啊？这种剧本可不好写，你看张加鲁，写了这个剧本，头发都快掉光了。”徐老怪有些意外。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不过推理剧的剧本，尤其是原创剧本的创作难度大这也是事实。
张步凡当然不可能告诉人家自己这是夺人气运，只是笑道：“没事，就是兴之所至的写写，实在写不出来就算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徐老怪闻言，忽然说道。
“啊？”张步凡一愣，硬是没反应过来徐老怪的意思。
“你如果是这么轻易就说放弃的人，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徐老怪这才解释清楚，拍了拍张步凡的肩膀笑道：“我很期待这部电影的上映，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
这边，张步凡被这句话说的愣了半天，末了，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您还挺了解我。”
第四百四十六章 忙起来了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抄袭，这抄起来是真顺手啊。”
张步凡关闭电脑，合上笔记本，活动着手腕站了起来。
《唐探》的剧本完成了，以一个张步凡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速度。
《神都龙王》拍摄进度差不多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开始弄这个剧本，到现在电影还在拍摄中，他的剧本已经完成了。
这其实与他对待这个剧本的态度有关，简单点说就是有些抵触，至于抵触的原因当然是这个剧本的来历。
夺人气运还嫌弃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矫情，但是，人这一生谁还没矫情过呢，而且张步凡有矫情的资本啊。
刘浩然的拍摄早已经完成，让经纪人带着老实回去上学，这孩子的学业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张步凡之所以叮嘱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是自己工作室真正意义上签下来的第一人，当然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夺人气运，更因为这小伙儿在当下以及将来的一批新人里，都足以当得上“优质”这个注释。
张步凡并不打算签太多的人，相比起数量，他更看重质量。
…………
如果要说《神都龙王》这部电影拍摄的**的话，那无疑是水里的戏份了。
虽然不可能真的去大海里面进行拍摄，但是，那样一个专门挖出来的，巨大且深的池子，同时还用巨大的风机制造出巨浪滔天的效果下进行拍摄，依旧十分刺激。
当然，刺激之外，安全第一！
为了防止拍摄出现意外，徐老怪找来专业团队，给所有要拍摄水中戏份的演员都进行了系统且专业的教学，这还不够，还找来了一整个水下救援团队以及医疗团队，就在边上等着，随时准备下水救人。
这些全部准备好了，又进行了再三的确认，才终于开拍。
香江的电影人大部分都是快枪手，拍片那是相当的快，但有时候也会很慢，而面对这部大制作，徐老怪就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步都做足了准备，力求达到最好效果。
然而，这显然与华宜兄弟的想法出现了冲突，他们想要的就是一部可以赚钱的商业武侠片，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越快完成越好，越少花钱越好。
这样的冲突在一开始还显现不出来，但随着拍摄越往后走就越明显，一直到了拍摄末期，冲突终于爆发，华宜兄弟的老总，二王之一的某位放话，电影必须在三天内杀青，而那个时候还有几十个镜头没有拍摄。
最终，徐老怪只能再次向资本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那些镜头的拍摄，赶在三天内成功杀青。
当然，这些都和张步凡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就连张步凡心心念念的水战戏份，他也只是看了一个开头而已。
拍摄进行到这个时候，对于编剧来说可以说是“大局已定”，已经基本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再加上有张加鲁在，张步凡干脆的申请了离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他真正需要忙碌的时候。
第一个，《厨子戏子痞子》和《痞子戏子厨子》定档五一档期上线，而前期的宣传已经展开，作为两部电影的编剧以及重要配角之一，张步凡当然需要跟着跑宣传，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是宣传中的重要噱头之一了。
第二个，《唐探》剧本完成，拍摄自然要提上日程，而开始拍摄的前提，当然就是投资，以及导演。
这个张步凡已经想好了，先“内部处理”，管琥、宁皓、黄博、徐争他们先聊，要是内部吃的下那就不往外头找了，如果吃不下，那么首选有过接触和合作的策马奔腾营业，如今大狗哥还在，策马奔腾影业也没有陷入那些狗屁倒灶的内斗中去，和他们合作张步凡也放心。
对于那位大狗哥的“未来”，张步凡也是认真的思考过，最终得出结论，帮应该帮，但最多也就是旁敲侧击的提示，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在这两件事之外，还有一个，相比前两件事来说容易不少，但却是张步凡最重视的一个。
那四个短剧本他已经完全的完成了两个，另外两个也接近完成，也就是说，这四部短片的拍摄也要提上日程了。
尽管只是四部短片，或者说是微电影，但是张步凡对其的重视程度超出了《唐探》不知道多少倍，颇有点亲生的和捡来的之间的区别。
这四部短片张步凡准备完全自己来投，倒不是不愿意给被人分桃子，反而是因为怕别人跟着他投吃了亏。
这四部短片注定了没法上院线，只能在各大视频网站播放，再加上其题材偏文艺且平淡，很难获得大的成功，而且，因为其短片的性质，在奖项上也同样很难有大的收获。
这样的剧，拉着别人一起投资那才是坑人，当然，如果换成别人，为了分摊风险甚至是提前获得部分收益，他们乐于这样做，可张步凡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可能为了实现自己的一些小梦想而把别人拉进坑。
而且，如今张步凡的小金库已经再一次变得充足，《泰囧》已经全面下画，最终的票房和那些专业机构的预测几乎一致，达到了17亿3000多万，一跃成为了中华本土电影的票房南波万。
而作为分成仅次于徐争的二号人物，张步凡从中获取的利益当然不会少，虽然现在只收到第一波的分成，也已经足够支撑他完成这四部短片的拍摄了。
嗯，前提是之前在小饭馆嚷嚷着要出演的那些人不要片酬。
当然，张步凡也想的很清楚，这些事情会和那帮子朋友说清楚，如果他们还是想要参一脚他也不会拒绝。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有一堆事找别人，而被人也同样有事要找他。
就比如现在，他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等他说话就把一个本子拍在他面前的货。
“什么东西？”张步凡问。
“废话，这不明摆的事儿么，剧本！”宁皓答。
“什么剧本？”张步凡再问。
“废话，我的新电影啊！”宁皓再答。
“啊？你要拍新电影了啊？”这一刻，张步凡总算回过味来。
第四百四十七章 四合一
“啪！”
张步凡把宁皓给的“剧本”丢回了他脸上。
这当然不可能……
他只是把剧……不，应该说是那个本子丢回了桌子上。
“拿个空本子给我是啥意思？忽悠人啊？这可不厚道了啊，伤心了，走了。”这货一边惺惺作态的说着，一边起身作势要走。
“行了行了，孙贼，就你那点演技，别跟我这炫耀了啊。”宁皓被逗乐，一点不担心他真走了，笑着说道：“哎，我这啥意思你还能不知道么。”
“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张步凡当然不可能走，也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我刚才也和你说了，我这现在有一部长的外加四部短的想拍，你觉得我还能有空给你再去弄个剧本么？”
“你急什么啊，我又没说立刻就要，你以为我现在有空啊。”宁皓说道。
张步凡斜他一眼，心说你丫活该，谁让你要把公司的摊子弄那么大的，结果所有精力都投进去了吧，不如学学我，小而精不好么。
当然，也就想想，不可能说出来，而且他也清楚宁皓把自己这摊子往大里推的原因，不说多么的高尚吧，但也是为了中华电影界好不是。
想了想，张步凡说道：“你这个剧本我可以接，不过，得先把我的这几个本子安排好了。”
“切，你那算什么事啊。”宁皓笑道：“先说那四个短片，之前不是一群人争着要拍么，你就让他们来呗，这一下，什么导演、演员都解决了么不就。”
“你说的轻巧，就他们那身价，我就几部短片请他们，我钱多烧的啊？”张步凡撇撇嘴。
宁皓笑道：“这就是你自己想不清楚了，他们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价？他们要是想要那点片酬，压根就不会和你开口，但是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他们根本不在乎钱，说白了，就算是零片酬出演他们也愿意，就像我，我也不要求哪一部了，就那四部中的任何一个，你只要愿意让我来导，再给我留个重要点的角色，我分文不要！”
“这不太好吧。”张步凡有点迟疑。
“你要过意不去，那就随便给个友情价呗，反正啊，就一句话，那四部短片，只要你一句话，但凡他们有档期，最多不出两个月就能给你全部搞定了。两个月还是保守说的，如果四部同开，一个月就行。”宁皓在这方面可远比张步凡专业的多，他给出的数据足够准确。
“至于另外那个本子么，你觉得制作成本大概要多少？”宁皓问道。
没法不问，本子他都还没看能，就只听了个名字，推测出这是一个探案剧，而且应该是发生在国外的唐人街，其他信息全无，没法判断。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三千到四千万的样子吧。”张步凡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估算，“这还是把王宝宝的片酬算进分成里的结果，如果给片酬的话，估计四千万往上。”
“嚯，大制作啊。”宁皓笑着调侃。
“可比不上您。”张步凡不客气回怼。
宁皓那边想了想，说道：“这样的投资，我们吃不下，就算吃的下，也不能这么弄，不合规矩。”
张步凡点点头，“我明白，也想过了，不然也不能直接来找你啊，大狗哥那边，你给探探信？如果可以的话，这投资，咱们六他们四？如果不行就半劈？”
“这倒是个办法。”宁皓想了想，点点头，他和策马奔腾那边关系密切，连着几部戏都是那边投资的，对那边也算是知根知底，也很清楚，大狗哥对于张步凡似乎也是相当欣赏，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合作，如今张步凡主动送过去一个机会，策马奔腾那边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这是建立在对张步凡拿出来的剧本有信心的基础上。
而听张步凡的意思，并不愿意让出去太多，显然是对这部戏有着极大的自信，那这事儿想要促成就太简单了。
“那就这样，改天我和大狗哥那边约个饭，到时候直接见面聊。”宁皓最后一锤定音。
这一下，原本最拿不准的一件事情有了底，张步凡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
剧本当然是给宁皓留了一份的，回去之后，张步凡好好思考了一下宁皓关于那四部短片的建议，最终决定采纳，于是开始挨个的给一群人发信息，内容全部一样——那4个短片的剧本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准备开拍。
多的一点也不说，什么你要不要来执导啊？你要不要来演啊？不说！
真正有兴趣的自然就会来，当时只是开玩笑实际上没这个念头的人也算是有个台阶，回个信息说祝你好运之类的，大家互相一笑心知肚明，以后该怎么交往还是怎么交往。
只是他没想到，兴趣这个东西也是有大有小，他的一个消息，直接引来了一个在兴头上的。
群发完了消息，这货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之前在横店呆了那么久，小饭馆完全没收拾，这次也来不及了，因为隔两天就得跟着《厨戏痞》剧组去跑宣传，只能是先把卧室大致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原来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换上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带的东西。
没办法，长期住一个地方和到处打游击带的行李肯定不一样啊。
就这么会儿功夫，就有人回信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不是那种祝他成功的推却信息，而是一个问题。
你回京了？
还没等他回过味儿来，又一条信息来了。
在小饭馆么？
没办法，老老实实回过去一个消息。
那边立刻又来一条消息。
等着！
等什么？张步凡已经知道了，那就等着呗，继续收拾东西。
过了没多久，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推算了时间后早在那等着的张步凡忙过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老脸——田状状。
没错了，这个时间点，除了在京影任教的这位老先生之外，还有谁能这么快赶过来啊。
“田叔，您对那几个剧本有兴趣直接和我说就行了，非自己跑来一趟干什么，怪累的。”张步凡笑着把人迎进门。
大堂里的桌椅都靠边放着，就中间摆了一套，还是他刚收拾出来的。
俩人落座，田状状也不和他废话，摆摆手说道：“要是为了那事儿我用得着跑一趟么？行了，咱也别废话了，我等会儿还有课呢，我就直说了啊，你真准备拍四部短片啊？”
“啊？”张步凡愣了愣，这啥意思？迟疑问道：“那不拍四部拍几部？”
“废话！一部啊！”田状状无语的看着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就不灵光了呢，他抬起手来，先比划了个四，又比划了个一，“那四部短片，串起来，拍成一部长片！”
第四百四十八章 人生五味
人生有五味——酸甜苦辣咸。
小张是一个厨师，经营着一家小饭馆，因为位置的缘故，除了日常的经营之外，还经常会有到附近影视城拍戏的剧组来他这里订餐，这才是他收入的大头。
新春刚过，小饭馆新年第一天开门。
各大剧组还都在休息，就连群演们也大都回老家过年，生意非常冷情，一个上午下来，一个客人都没有。
对于这种情况，小张早已习以为常，他点了根烟，百无聊赖的在收银台后头吞云吐雾着，不时看看外头空荡荡的街道，心里在做着盘算，再过俩小时如果还没客人，今天就提前关门，去最近的电影院看电影去，那部《泰囧》据说挺好看，自己还没看过呢。
没想到，就在这样的盘算中，客人来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看上去愣头愣脑的，一看就知道是初来乍到。
也是，如果不是初来乍到，又有几个老油条会选择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呢？活儿难找，根本就是浪费钱。
两个人拿着菜单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终于点了菜——两晚最便宜的汤面。
小张倒没有因此看不起他们，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讨生活的，就那些群演，除非是接了特约的活儿会来这里奢侈一顿，大部分时候也吃的十分朴素，甚至有时候剧组少了没活的时候，两三个人分吃一碗面也是正常的。
许是刚过完春节心情还很好，小张“大发慈悲”的给他们多加了些面，还一人多给卧了个荷包蛋。
很快，两碗面上桌，那俩小伙子很显然啊也是饿了，二话不说开吃，很快面就见底，两人这才就着剩下的面汤慢慢喝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而边上闲得无聊的小张也干脆叼着一支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春节过去，各大剧组陆续开工，这里也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小张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就有混的相熟的生活制片找上门来，两人很快就谈拢了一个中型剧组接下来一个半月的午餐供应。
原本因为徒弟从老家回来而清闲了一些的小张立刻又忙活了起来。
一如往常，到了中午，把小饭馆交给徒弟打理，小张自己带着俩饭馆伙计开着自家的五菱神光去往剧组送饭。
别看人家剧组规模不大，但是投资一点都不少，伙食供应在所有的剧组里也算是比较高档的，每顿饭四个菜，还必须有肉，外加一个汤，这样的规格，就算是小张这种“老江湖”都没见过太多。
到了剧组，跟着早就等在那的生活制片进了里面，把早就装好盒的饭一份份的摆好，这些当然不需要小张来干，不然带俩伙计是干什么的。
小张和生活制片走到一旁，熟练的递根烟，再拿出打火机点着，自己也顺便点了一根，看着远处正在拍摄的现场聊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是一部大制作么？怎么那些演员我一个都不认识啊？”小张问道。
“这你还不懂么？”生活制片扫了远处一眼，压着声音说道：“还不就那两个可能么。”
哪两个可能？小张当然清楚，要么是要捧新人，要么就是为了洗钱。
当然，知道但肯定不能说破，两人默契一笑，各自抽着烟不再多说。
末了，生活制片笑道：“也不全是新人，很多配角都是熟脸甚至大牌，哎哎哎，看那边，那不就是么。”
小张顺着生活制片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脸。
那也是一个演员，或者准确点说，他是一个特技演员。
…………
像这样的古装武侠剧，特技演员总是很累，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抠图拍脸上替身成风的环境里。
那位特技演员今天就很累，就是来取饭的时候都是满头的大汗。
小张特意给这位熟人多一份饭，两人相视一笑，简单寒暄几句，然后继续各走各路。
这样的平静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一天，小张一如既往的带着两个伙计给剧组送饭，然而，今天剧组里的人们显然没有吃饭的心情，因为一件大事吸引了他们。
就在同一个影视城，距离他们不算远的另外一个棚子里，拍摄出现了意外。
一部明国戏，因为爆破师的疏忽引发了大火。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部剧的男女主，也是时下比较当红的两位明星都被困在了火场之中。
这一下哪还有人有心情拍戏或者吃饭，纷纷赶着前去看热闹，小张是个俗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吩咐两个伙计先把盒饭摆好之后，他就匆匆的跟着人群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可惜，他还是去的晚了一些，等他到的时候，消防已经到来开始指挥灭火，同时，火场中的人也相继被救出。
小张只看到，那部戏的男主角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露在外面的手和面部，严重烧伤！
…………
剧组着火，男女主被烧成重伤的消息在外界引发了巨大的反向，对于中华影视界对于拍摄安全性的不重视问题，以及对于男女主的担心成为了最火热的话题。
而作为话题的中心，影视城这里却反而很早的就安静了下来。
出事的摄影棚被封闭，那个剧组也已经完全撤走，而余下的剧组则继续着他们的拍摄，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接到的影视城管理方面要求增加安全防护的通告，至于到底增没增加，就只有那些剧组自己知道了。
当然，影响还是有的，在这一批剧组拍摄完成之后，后续来影视城拍摄的剧组比之前少了一些，而小张给剧组送盒饭的活儿也没有能够续上，只能回归了小饭馆老板的身份与日常。
虽然没了剧组订餐的收入，但是小饭馆的生意一直不错，小张的心情也很好，每天大部分时候在收银台后头坐着，抽着烟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偶尔来了兴致还会和饭馆里的客人们聊聊天。
这一天，小饭馆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个孩子，有些微胖，看着很可爱，只是他似乎不爱说话，从进入饭馆就一句话没有说过。
他的父母倒是不停的和他说这话，同时还总是和他比划着手势，当然，这在小张看来，只是他的父母逗他开心的一种办法。
当然，这种想法随着孩子对他的父母给出回应而改变——孩子依旧不说话，但却会以手势回应他的父母。
小张明白了，那些手势不是为了逗孩子开心，而是在交流，那是手语，这个孩子是个聋哑人。
…………
孩子的父母带孩子来这里就是为了游览影视城，让孩子见见世面，从孩子胖胖的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今天的参观旅游让他很开心。
吃完了饭，一家人结账离开。
小张走上前开始收拾桌上的剩饭，看着桌子上还省了不少的那盘清炒苦瓜，他忽然鬼使神差的从中拿起一块送入嘴里细细咀嚼。
很快，他的一张脸就皱了起来。
人生有五味——酸甜苦辣咸。
真他娘的苦啊！
第四百四十九章 滚！
田状状提出的“四合一”的构思，给张步凡指出了一条新路。
但是，这东西也不是说合就合的。
从以前到现在，从国外到国内，类似的电影可是一点不少，但是，那些短片合集都有一个最基础的共同特点，就是属于同一部剧里的那些短片，都一定有同一个主题。
比较有名的，像鈤本的《世界奇妙物语》，或者是那一部十二位著名导演每个人执导一段的《纽约我爱你》。
国内当然也有类似的，但最为人熟知的应该是未来的那一部《我和我的祖国》，它的主题清晰易懂——爱国。
所以，田状状提出了一个思路，却是苦了张步凡，几乎想破了脑袋，寻找着那四个故事之间的共同主题。
但是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啊，要跟着剧组主创去跑宣传啊，于是一边跑宣传一边想，想的都有点魔怔了，都上火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是咋了，但是管琥知道啊，也不拦着他去想，只是想办法帮他调整，于是，那几天他们的饭桌上，就总会有一些去火的菜，比如苦瓜。
于是，那一天，张步凡在饭桌上一边出神的想着一边下意识的夹菜，直到嘴里的苦味越积越多才猛然反应过来。
品着嘴里来自苦瓜的苦味，看着盘子里的那道清炒苦瓜，一瞬间，醍醐灌顶。
是啊，这四个故事，它们的主人公，都苦啊，就连那位特技演员其实也同样很苦，热爱表演，努力磨炼自己的演技，但是最终，因为各种原因，依旧连个重要一些的配角都演不了，这不是苦是什么？
灵感这个东西，真的讲究一个契机，有的时候，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何东西，有的时候，一旦开窍了，立刻如泉般涌出来。
就像这一刻的张步凡，想明白了这几部短片的共同主题，紧跟着，也对把它们合成一个的剧本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路。
这四个短片和上面说的那些短片合集里的短片还有不同，它们的主题实在太过隐晦，如果只是单纯的把它们分别拍出来，各自取一个名字然后放到一起，只会给人一种生拉硬凑的感觉。
它们需要一条线，一条能够把它们串起来的线。
于是就有了那个开小饭馆的小老板“小张”，同时，“苦瓜”这个元素，也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隐蔽的出现在四个短片之中。
一切想通，接下来当然就是修改剧本。
原来的那四个剧本虽然不能说完全不能用了，但是每一个的改动都不小，然后还要加入新的内容，把它们串起来之后彻底形成一个新的完整的剧本。
这个时候张步凡总算不魔怔了，颇有一种征服了心魔的感觉，上火也随之好了，至于剧本反而不急了，这些故事花了他太多的心血，他可不想在跑宣传的过程中匆匆完成，干脆把一切都往后放，等到跑完宣传，甚至于《唐探》的拍摄都定了之后，再全身投入其中。
…………
《厨戏痞》的宣传很顺利。
不是说宣传效果，毕竟这东西还得等电影上映了才能得到印证。
所谓的顺利，说的是整个宣传的行程。
如今的管琥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著名的“电视剧导演”了，有《斗牛》和《杀生》傍身，他在电影界的名气也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
再加上这部剧那堪称夸张的主演阵容，这全部导致了整个宣传行程得到的资源，远比曾经宣传《斗牛》和《杀生》的时候要优厚的多的多。
就拿南湖卫视来说吧，前几次都是《天天向上》，这一次则是终于换成了《快乐大本营》。
不是张步凡喜欢《快乐大本营》，但这个综艺是南湖综艺一哥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这个综艺的宣传力度要比《天天向上》大也同样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这个综艺，张步凡没上。
原因很简单，不喜欢。
不喜欢这个综艺，也不喜欢主持中的某些人，至于是谁就不明说了，反正，这个行程，张步凡找了几个借口给推掉了。
相比起宣传，张步凡更感兴趣的是电影的上映策略，别忘了，那可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两部，双胞胎。
张步凡就这个问题专门请教了管琥，得到的答案可以说是比较喜人的。
或许是因为管琥+张步凡+黄博+刘叶+张涵与这样的阵容实在太过漂亮，又或许是一个故事两部电影这样的噱头确实很吸引人，再或许是被电影本身的质量所吸引，总之，院线那边是给出了最大的诚意。
两部电影，任何一部获得的排片量都不亚于一部普通大片的排片量，而两部电影合起来，更是直接获得了超过五成的排片。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时段的五成，而是五一档的五成，这个档期在国内可以说仅次于贺岁和国庆，有不少实力不俗的的电影都会选择这个档期上映。
而《厨戏痞》却已经提前预定了这一档期至少一周的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排片，这代表什么呢？
深的不说，往简单里说那就是，这两部张步凡砸上了大半身家的电影，已经注定了一定会赚钱，回本之上的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而已！
当人有了钱，就会变的矫情，这是谁都不能避免的。
要不然哪来的“悔创阿里杰克马”和“不知妻美刘强西”呢。
而张步凡，当然也不例外。
当从管琥那里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张步凡这货可以说是立刻变脸，无比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你给我说钱干什么？俗！
你以为我问你这些是在乎钱么？我在乎的是电影的口碑！
这两部电影我灌注了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我，堂堂金马、柏林双料最佳编剧，可不想自己全心全意弄出来的电影却落得个高票房低口碑的结果！
而对于这货的反应，管琥的反应更直接。
理都不理跟那矫情的张步凡，管琥当时就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指着外头。
“滚！”
第四百五十章 魔怔
《厨戏痞》将于四月的最后一周上映，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从2月中下旬开拍的《神都龙王》也即将完成拍摄。
这一来，张步凡发现他居然比之前更忙了。
那部四合一的长片因为要修改剧本的缘故必然要往后推了，而《唐探》的拍摄日程也因为这个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和大狗哥那边的会面都已经定了四月中旬，最终不得不推移到五月之后。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不就是回京城去吃顿饭聊一聊么，真的就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事实是，没错，真就抽不出来。
《厨戏痞》的宣传策略上，从他们约定的见面时间之前几天开始，一直到电影上映这段时间，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南方各大城市，完全没有回京的行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张步凡还要经常抽出时间赶往横店，甚至为此错过了一些宣传形成。
原因很简单，这段时间里，有几段佟丽亚的重要戏份，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段，当然就是银睿姬为即将出征的唐军将士跳舞助威的那一段。
佟丽亚在这部电影里有两段舞，第一段凌波曲，无论从编舞还是跳舞上，对于佟丽亚来说难度都没有那么大，而且重要的是，在跳这一段舞蹈的时候，她并不需要配合以太多的表演，简而言之就是，去舞蹈，怎么美怎么来就好。
然而后一段神乐却不一样了，一来这是一首纯粹的鈤本舞蹈，无论是编舞老师还是佟丽亚自己都没有太多的鈤本舞蹈的经验，从一开始就要摸索着来。
这个摸索不是单纯的学习，而是要在学会了的基础上做相应的改编，要做到几点，舞姿优美、具有鈤式风格、不能缺少国风风格、符合当时的电影场景。
这些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恐怕也就只有舞姿优美比较容易实现了。
呃，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真是原版神乐的话，那就只能保证佟丽亚自己美了，至于舞姿……说实话，张步凡是看了那个神乐舞蹈的，总结出来四个字——一言难尽。
所以，光是舞蹈改编上就是一大难题，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难题。
最大的难题是，那一场戏，佟丽亚不仅要去舞，还要去演。
不夸张的说，这一场戏是整部电影里对于心理表现最多最深刻的一场戏，而就是这样一场戏，偏偏一句台词都没有，佟丽亚只能通过一些细节去表达角色的内心。
在这场戏里，银睿姬这个角色的感情主要落在三个点上——曾经的家国、现在的家国、自己的未来。
而且，她的感情也不是单一的，而是非常复杂的。
对她曾经的家国扶余国，她是担心的，因为他们即将遭到唐国大军的进攻；同时也是愤怒和哀伤的，因为是他们自己不自量力的挑起了这次战争；除此之外还有追忆，对她自己曾经在那个家国的或快乐或痛苦的过去的追忆。
对她现在的家国唐国，她是感恩的，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个国家收留了她，造就了她；是祝福的，她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获得胜利；也是伤心的，因为这个国家现在将她视为敌人。
而对于她的未来，她则有着惊恐、期望以及迷茫等等更加复杂的情绪，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最终是否能够活下来，而就算活下来，她又能去哪里？
这种种复杂的情绪，全部都要在她舞蹈的过程中，摄像机给到她脸部特写的那些间隙，通过一些极细节的表演来表现出来，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不夸张的说，对于佟丽亚来说，这恐怕是她演艺生涯里最困难的一场戏。
以张步凡对她的了解，面对这样的困难，她不会选择退缩又或者用一些取巧的方法越过，而是绝对会硬顶上去。
但是张步凡也清楚，演技这个东西，不是说咬咬牙坚持，拿命去拼就一定能成功的。
所以，在从徐老怪那里获得了确切的拍摄日程之后，在这一场戏快要开始拍摄的前一段时间，张步凡开始频繁的回到剧组。
陪伴，以及寻找一些可疑帮到佟丽亚的方法。
事实证明，张步凡是真的了解自家媳妇儿，当他离组之后第一次回到剧组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那边，拍摄在正常的进行着，是一场赵又庭和冯少峰之间的对手戏，而没有戏份的佟丽亚则穿着戏服坐在一边。
她叠着腿，一只手支在大腿上撑着脑袋，胳膊前面放着剧本，她的脸对着剧本，但如果靠近了看就会发现，她的视线根本没有在剧本上，甚至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焦点，她是放空状态。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回过神来，于是站起身，自己走到一旁，也不说话，就缓缓的舞动起来，一边舞，她脸上的表情也在随之变化，不一会儿，眼角竟有泪水流出。
忽然，她动作一顿，胡乱的揉掉泪水，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走回椅子，拿起剧本，再次进入放空状态，整个过程，她就和魔怔了一样。
就这样的状态一直在持续，那边都已经连续拍完好几场戏了，人员来来回回，徐老怪的声音响彻整个拍摄场地，却完全影响不到她，就好像她周围有一个无形的罩子，把她和周围完全的隔开了一样。
张步凡想了想，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找上了在监视器后头看回放的徐老怪。
“她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天了，经常连饭都忘了吃。”对于张步凡的出现徐老怪并不意外，甚至于都已经知道他出现的原因，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那一场戏很重要，而且很难，所以我专门调整了拍摄顺序，把丫丫的其他戏份提前或者推后了，就是为了让她能调整到最好状态。”
“但是现在看来，这样似乎不太对。”徐老怪摇摇头说道：“拼命的演员我在香江见过很多，但不应该是她这个样子，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只能强行制止她了。”
“嗯，我来解决。”张步凡点点头，这才向着佟丽亚走过去。
佟丽亚还坐那出神，忽然感到有人拍她，手劲还不小，瞬间从状态里被拍了出来，不由有些不乐意，皱眉扭头，“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可是这部戏的编剧，还不能回来了？”张步凡笑看着她，这才多久没见啊，感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也变得特别明显，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却是强忍住了情绪，貌似很随意的问道：“等会儿还有你的戏份吗？”
“没有。”佟丽亚摇摇头。
“那好，咱先吃饭去，我今天走的急，连早饭都还没吃呢，可饿死我了。”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把佟丽亚拉了起来。
“可是我……”佟丽亚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步凡打断。
“不准拒绝啊，我可是提前和导演请好假了，快点快点，你不会想让你老公饿肚子吧？”张步凡嘴上说的可怜，手上的力量却让佟丽亚感受到了他的话不容拒绝，没办法，只能去换衣服。
这边，张步凡站在那等着，同时也在思考，该怎么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