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枪
对于这部电影来说，张步凡照相，又或者悄咪咪的开始拉下一部电影的演员之类的事情都只是插曲，核心和重点当然还是把这部电影拍好。
原本因为各种与电影无关的考量才答应了徐老怪参演这部电影的张步凡，现在却是真正对这部电影有兴趣了。
一来是这种穿着大厚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头演戏的经历是之前没有过的，二来是这个角色本身，也是他之前没有演过的类型，再加上有梁千面的教导，正好可以在这个角色身上来印证演练，就更有意思了。
除此之外，最让张步凡感兴趣的，就是这部戏里的那些武器装备了。
都说枪是男人的浪漫，嗯，当然了，把枪换成“车”、“表”等等很多次也都没有问题，不过也必须承认这话不假，大部分男人，就算不是军迷，但是依旧是喜欢那些长枪大炮的。
张步凡也是同样如此，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和管琥黄博他们一起一边看着国庆阅、兵一边疯狂yy了。
之前演《边境风云》的时候，这货拿着一把道具小手枪就能兴奋老半天。
拍摄《黄金大劫案》的时候更是和宁皓一起坐着那辆坦克溜了好几圈才罢休。
现在面对着各种长枪大炮，当然更嗨了。
就像现在，本来没他戏的，这货还是闲不下来，从道具组那边把他用的那把道具枪要过来，拿在手里，拿着相机拍照。
这种事情要换了别人当然不允许，但是这货身份不一样啊，和导演还有主演关系都好的没边了，道具组的人当然不能不给面子，而且道具子弹都扣掉了，也不怕出意外，就随他了。
把相机交给梁千面，自己摆了几个pose，又让梁千面摆几个pose他来拍，今天没他俩的戏，俩人都没上妆，不过依旧披着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军大衣，毕竟这玩意儿保暖。
原本还和和气气的梁千面，一拿上枪气质瞬间变了，给张步凡的感觉，就和很多香江电影里的黑帮老大一样，知道人家配合自己，哪还和他客气，拿着相机咔咔一顿拍。
拍完了，又等着那边拍摄结束，准备再给佟丽亚和林更新他们来几张。
俩人这次离的远了，因为今天的戏份，不，是接下来几天的戏份都是战争戏——座山雕派八大金刚老大带着另外俩兄弟以及300手下下山攻打夹皮沟。
不仅是整部电影里仅次于最终决战的一场战争戏，而且也是整部电影里唯一的一端佟丽亚拿枪的戏份。
这样的戏份，梁千面没少经历，但是张步凡好奇啊，之前见过的，也就《斗牛》和《黄金大劫案》里有比较大规模的战斗场景，但和这部电影的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于是张步凡过完了拍照的瘾，早早的就凑到了监视器后头等着了。
这一段戏最终剪到电影里，大概会有十几二十分钟的内容，但是拍摄的话却需要将近一周的时间。
不算今天，已经拍了两天，之前还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打来打去，到了今天，终于轮到佟丽亚饰演的卫生员白茹出场了。
原本她好其他村民呆在一起，因为叫栓子的孩子跑出去，她也跟了出去，在找孩子的过程中碰到了运送弹药的解放军成员被敌人杀掉。
栓子凭借人小，抱起弹药箱去找其他成员，而她则拿出了手枪，和另外一人配合掩护栓子。
一台摄像机此时正给了她一个正脸特写，她躲在掩体后面，拿着枪指着前面。
“嗯？”张步凡原本还为自己媳妇儿的英姿飒爽而心动呢，忽觉不对，又仔细看了看监视器，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道具枪，顿觉不是滋味。
那边，一个镜头正好结束，准备下一个镜头的时候，张步凡再往前两部，凑到徐老怪身边，“徐导，我申请给我换把枪。”
徐老怪瞄他一眼，“为啥？”
“我一个大老爷们，和我媳妇儿用一样的女人枪，说不过去。”张步凡晃了晃手里的枪，又指了指监视器。
徐老怪乐了，“什么女人枪，这可是瓦尔特ppk，连詹士邦都用的。”
“那我不管，这枪这么小，看上去就是女人用的。”张步凡不依不饶，“你不如给我换个那个……那个王八壳子得了。”
正好道具组组长和爆破组的过来和徐老怪商量一些爆破方面的问题，闻言笑道：“什么王八壳子，咱们的电影里可没那个，咱们电影里的是毛瑟c96，俗称盒子炮。”
张步凡也笑，“我可没那么专业，知道这么多，反正我就觉得手里头这个是女人用的。”
徐老怪无语，你之前拿着不也没事，果然凡事就怕对比，要知道就不该让这货看监视器了，不去看自己媳妇儿多漂亮，看她手里的枪干什么。
最后，徐老怪也懒得和这货墨迹了，对道具组组长说道：“那就给凡仔换个大点的就家伙吧。”
“好嘞。”道具组组长应下，冲张步凡乐道：“那八爷待会儿你来找我，我给你找个分量足的。”
张步凡在戏里演八大金刚的老八，又是个没架子的，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久而久之就有了个“诨号”——八爷。
张步凡这下满意了，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他也懂事，立刻退到一边不打扰别人说正事，等到那边商量完了，他又立刻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道具组组长的身后——拿武器去了。
不一会儿，欢天喜地回来了，手里头依旧是一把手枪，不过那个头和之前的比确实大了不少。
这次多了个心眼，专门跟人家请教了一下这是什么枪，然后记了下来。
m1935手枪，如果记不住的话，还有一个更容易记一些的名字，勃朗宁大威力自动手枪。
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张步凡在满足之余，思维已经往更高层次飞了。
“徐导。”眼看还没开始拍摄，这货又凑了过去，“就咱们那个大机枪，还有坦克，您看看能不能改改剧本，让我有机会上去玩几枪开两炮的？”
这一次徐老怪没有怪罪他没知识，能把防空炮认成大机枪的，比上次干脆多了，斜了他一眼，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滚。”
“好嘞~”
第四百九十七章 杀猪
这部《智取威虎山》，无论对于张步凡还是佟丽亚来说，都比《神都龙王》要轻松很多。
既不是编剧也不是主角，更不需要排舞练舞，就连演技方面也不需要太多琢磨，于是就发现，居然有了很多空闲时间。
当然，这也和《心花路放》的剧本终于搞定了有关。
这里的搞定不是说张步凡写完了，而是已经交给了宁皓和徐争那边，并且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宁皓那边现在正忙着做《唐探》的后期，争取在十二月底之前完成，让这部电影能够赶上今年的贺岁档，徐争那边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两人都是比较粗略的看完，并没有太过深入的思考。
张步凡也清楚，以这俩货的性子，这剧本后头还有的磨，不过那就是电影开拍之前的事情了，离现在还远着呢。
既然有了时间，那当然就要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真说起来，无论是张步凡还是佟丽亚，其实都属于比较闷的那种人——都没啥娱乐项目。
像佟丽亚，也不去夜店啥的，除了一个女人的共同爱好“逛街”之外，也就是喜欢上上网，以前是写博客看博客，自从有了微博之后，战场就换成了微博。
但是除了这些，其他的似乎也就没啥了，当然，这也和她一年工作太忙基本没什么个人时间有关。
至于张步凡，其实比佟丽亚还好点，毕竟喜欢做菜，偶尔还玩个游戏，现在更是培养出一个拍照的新爱好来，再加上和佟丽亚一样喜欢玩微博。
不过，当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总不能凑一块刷微博吧，而且现在东北这边天寒地冻的，连出去玩的念头都没了，于是一番合计，最终决定，咱们还是去吃吧。
这一天，俩人都没拍摄任务，张步凡其实早早的就在徐老怪这里打听好了，并且提前就做好了安排，这天早上，两个裹了一层又一层，已经完全看不出身材的人就离开酒店出门了。
门口有车接，当然也是提前定的，接上了两人，车子就开始往玫瑰江市外走，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本就不在市里，而是在离着城市不远的一个村儿上。
前两天刚下了雪，路上的积雪没清理干净，又被车一压，更滑了，车子也不敢开太快，全程60左右的速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佟丽亚第一次来，下了车还在好奇的东张西望，疑惑张步凡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张步凡却是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是由本地人带着来这里下定，一下车就冲着一个从小院子里迎出来的中年男人打招呼，“李哥，准备的咋样了啊？”
中年人李哥穿的没张步凡厚，但是比张步凡宽了两三圈的感觉，走过来和张步凡握手，“步凡你们来了啊，那我们这边可就开始了啊，大家都等好一会儿了。”
张步凡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李哥。”
“不麻烦，不麻烦。”李哥一边说，一边带着人往院子里走。
佟丽亚继续奇怪的四处看着，张步凡凑到跟前笑道：“咱们今天要吃的可是好东西，这边的人一般也只有过年或者碰到一些大事的时候才能吃到。不过吃之前还得折腾一会儿，有点血腥，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佟丽亚点点头，跟着进入到院子里，开始打量这个院子。
说是小院子，其实一点都不小，在大铁门的门口有一个狗窝，一条栓了铁链子的大狼狗站在窝边看着这边，估计是因为有主人领着的缘故，它并没有对这些陌生人叫唤。
院子的中间是一片空地，很意外的居然铺了一层水泥，水泥地的中间放着一个不大的台子，大概到人膝盖稍微往下，台子周围的地上有着一些黑色的痕迹。
佟丽亚还在疑惑这是干什么的呢，就看着那边，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牵根绳过来了，绳子那一端，拴着一头大肥猪。
忽然之间，佟丽亚好像明白了，眼中闪过一抹有些怪异的神色，凑到张步凡耳边问道：“今天就吃它么？”
“对啊。”张步凡点点头，没来得及多说，那个女人已经到了跟前，问道：“张老板，你看这猪怎么样，俺可是找了好几家才找到的，别看这猪不算太大，但是肉质肯定好。”
张步凡笑道：“张姐你都说好了那就肯定好，就它了。”
这个和张步凡同姓的女人闻言立刻笑了，说道：“那俺们就开始了啊。”
一边说，她又拉着那头猪到了那个台子边上，一声招呼，从房子里面呼啦啦出来好几个人。
佟丽亚定睛一看，都有点傻了，这出来的总共4个人，居然都是女的，最大的看上去差不多30岁左右，小的可能才10几岁，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身材随她们父母——壮实。
5个女的，加上李哥1个男的，6个人一起上阵，轻松的就把猪给按在了台子上。
接着，就看到5个女人一齐按住了那头猪，李哥则转身去往边上，等到转身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另一手上拿着个盆子，来到那被5个女人按的死死的肥猪跟前。
先把盆子放在猪头下方，接着拿起刀，稍微比划了两下，接着都不见用劲儿，拿刀子就顺着猪的脖子位置，深深的刺了进去，血瞬间就顺着脖子往下流进了下面的盆子里去，猪的身体疯狂抽动着想要逃出来，却被5个女人按住，根本逃不掉。
张步凡从小学厨，什么杀猪杀羊杀牛杀鸡都没少见，早习惯了，但是佟丽亚不一样，张步凡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就感觉身边的身体已经扑入了他的怀里，一只手还扯着他的衣服挡眼睛。
低头，就看到佟丽亚闭着眼，一副想吐又强忍着的样子，无奈一笑，说道：“看吧，我就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是这么说，他当然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搂住佟丽亚，帮她挡住视线，带着佟丽亚往院外走去，同时不忘回头叫道：“李哥，我们先出去转转，对了，血一定要给我留好啊！”
“放心吧，肯定一点都不少！”李哥熟练的宰杀着哼哼声越来越小的那头猪，头也不回不无骄傲的答道。
作为最近十里八乡最出色的屠夫，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第四百九十八章 堆雪人
要连续上班半个月不休，有点崩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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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杀猪高手在杀猪的时候，猪会完全不反抗，自己躺倒，下刀的过程中更是不叫不闹。
这一点张步凡是不信的，毕竟没少看，就算是当年那位给爷爷提供了几十年新鲜猪肉，据说是那附近十里八乡几十位屠夫的师傅师爷的老人家，杀猪的时候那猪该叫还是叫，该闹还是闹。
所以就张步凡的感觉来说，一位真正的杀猪高手，主要厉害在是否能用更短的时间送猪归西，以及在这个过程中猪血洒出来的程度，洒出来的越少，或者说接到的越多，就越厉害。
还有一个，那就是在杀了猪之后，把一头猪拆解收拾的是否完整利索干净。
要这么说起来的话，李哥确实算是一位高手了，从他下刀，到张步凡搂着佟丽亚走出小院儿，里面猪叫的声音就已经弱到了几不可闻，可见这位……嗯，是这头死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没有遭太多的罪。
东北这边杀猪，尤其是乡下地方，逢年过节的时候，其实是非常热闹的，全村大大小小的都集合起来围观杀猪，然后现杀现分，甚至于有的地方是现杀现做，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一整套丰盛的全猪宴流水席，这也就是所谓的杀猪菜。
没错，张步凡今天的目的，也就是这杀猪菜了。
眼不见为净，被张步凡带出院子之后，又干呕了几下，佟丽亚就恢复了，颇有点小怨念的拍了张步凡两下，又送了几个风情万种的白眼，这才放过了这货，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那个什么杀猪菜啊？”
“呦，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名字呢。”张步凡调笑一句，又挨了仿佛挠痒却让他舒心的两下，这才解释道：“我老早就打听好了，之所以选这里，就是冲着李哥来的，当然不是因为他那一手杀猪手艺，而是因为啊，他们家做的杀猪菜据说是一绝。”
佟丽亚想了想，问道：“就咱俩，吃那么大一头猪啊？”
“想什么呢。”张步凡被逗乐了，曲起手指敲了敲佟丽亚的脑袋，“就那头猪的大小，要是就咱俩吃的话，一周都吃不完。”
“首先得送李哥他们家一些，人家又是杀猪又是处理最后还要给做饭的，虽然我也是付了钱的，但总得有点别的表示不是，也算是我交学费了。剩下的就带回去，做给徐导他们吃，总不能他们在这边拍了这么久电影却连最正宗的本地饭菜都没吃过吧？”
“哦。”佟丽亚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幕，脸上又泛起恶心的表情，再次拍了张步凡一下，“都怪你，搞的我都没胃口了。”
“没事，离开饭还有段时间呢，咱们正好调整一下，来。”一边说，张步凡拉着佟丽亚就往村外头走。
临近中午，天上积聚了几天的乌云在昨夜散去，阳光正好，村子里不少人都出来晒太阳，看到两个陌生人都颇为好奇，不过也都比较克制，看一看、说一说，却不指指点点。
俩人就这么一路到了村口附近，平整的路边是一个篮球场，看那篮球架子的破烂程度就知道这场子有些年代了，因为连续几天下雪，也没人来打球了，球场上落了厚厚的积雪。
张步凡拉着佟丽亚跑到球场上，自己先跑去一边蹲下，很快捏出一个大雪球来，隔远了冲佟丽亚叫道：“妖精！看法宝！”
雪球在衣服上炸开，佟丽亚先愣了愣，随即一声尖叫，立刻开始反击。
两个人就在这个小场地上你来我往，瞬间打的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佟丽亚技高一筹，不是她的雪球捏的大，也不是她丢的准，而是眼见雪球丢不过张步凡，她干脆耍赖，一只手攥着张步凡的衣服，另一只手直接从地上捞起雪就往他的领子里灌。
面对如此“贤妻”，张步凡当然只能甘拜下风。
过了一会儿，打累了，俩人又凑到一起，堆起雪人来。
张步凡在前面推一个大雪球，佟丽亚跟在后头推一个小雪球，不一会儿，两个雪球都好了，小的搬起来往大的上面一堆，再把从边上捡来的石子儿树枝往上头一插，一个小雪人就成型了。
两个人堆雪人，当然不能只堆一个，于是开始弄第二个，弄一半，张步凡撂下一句你先弄着，就急匆匆跑进村里，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回来，手里拿着两根胡萝卜。
把胡萝卜往雪人脸上一插，叉腰看了看，满意点点头，“这才对嘛，刚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个鼻子。”
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雪人也起来了，就在第一个的身边，比第一个稍微小一点。
佟丽亚拍拍手，把手套上的雪拍掉，看着两个小雪人，满是笑容，脸蛋红扑扑的，哪里还有之前的难受样。
左看看，右看看，又时不时的给眼睛鼻子胳膊改动一下位置，最后总算满意，想了想，又把脑袋上的保暖耳罩给取了下来，戴到了小一点的小雪人脑袋上。
白色的小雪人戴个粉色毛茸茸的耳罩，瞬间萌化。
张步凡则看着那个大一些的雪人，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打开了架在小雪人的“鼻子”上。
最后，一搂媳妇儿，“完工！”
完工是完工了，但是忽然就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了，继续站在那里看，张步凡还拿出他的那台昂贵的相机，两个人就围着两个小雪人，你拍一张我拍一张，然后把相机放在地上定个延时，大家再一起拍一张。
还好是数码相机，要是换成胶卷的，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照完至少一卷了。
两人玩的开心，都忘了时间，直到李哥跑来村口喊，“步凡！要开始做饭啦！”
“来啦。”张步凡回应李哥，牵起佟丽亚的手，两人再看一眼两个小雪人，终于转身，回村，吃杀猪菜！
正午的阳光下，空无一人的篮球场上，两个小雪人静静的立着。
小一点的雪人靠在大一点的雪人怀里，树枝做成的手交叉着连在一起，就好像刚刚离开的那一对男女一样，我的手牵着你的手，一直一直，永不分离。
第四百九十九章 杀猪菜
杀猪菜不是一道菜，而是由多种菜品组成的系列菜的一个总称，就和满汉全席一个概念。
一桌子菜，可以说是把整头猪都全部用上了，一点都不浪费。
皮做成皮冻。
血做成血块、血肠。
肉和内脏都拿来做菜。
就连猪骨都被用来熬汤。
不同部位做出不同的菜，各具风味，还都挺好吃。
张步凡要学习杀猪菜的做法，这个是提前和李哥一家子商量过的，但是到了跟前，和佟丽亚玩儿疯了，直接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得亏李哥还记着，那边杀完猪，整头猪都处理完了，眼见着自家媳妇儿准备开始做饭了，急忙出来找人。
传说中做杀猪菜一绝的并不是李哥，而是他媳妇儿张姐，此时正带着几个闺女在厨房里忙活着。
这一家子人办事是真的利索，就张步凡他们在操场上玩的这一会儿，一头猪已经被收拾的明明白白，拆解、烫皮刮毛什么的都处理完了，等到张步凡赶到厨房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做饭了。
四个女的，最大的那个是张姐的妹妹，剩下的三个都是她闺女，现在两个人坐在那里灌血肠，一个在那里熬猪骨汤，剩下的一个则和张姐一起，一人一张案板，把已经拆解成大块的猪肉块切成小块或者片。
李哥带着两人来到这里，自己却不进厨房，就在门边上说道：“其他的今天都能吃到，就是这个皮冻啊，还得等个几天。”
张步凡笑道：“没事，到时候咱们留个电话，等皮冻好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再来取。”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看着。”李哥笑着回应，转头去院子里收拾地面去了。
张步凡凑到张姐身边问道：“张姐，咱们先做哪道菜啊？”
“先做个白肉。”张姐答道：“俺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就做个蒜泥的吧，然后做拆骨肉和酸菜血肠，对了，血肠、下水这些你们能吃吗？”
“猪内脏啊？能吃，当然能吃了。”张步凡连连点头，接着回头看一眼佟丽亚，别看她是边疆人，但不是那些少数名族，所以对猪肉来者不拒，还挺喜欢吃，张步凡也没少给她做肥肠之类的菜吃。
“那就好，那就再给你们做个护心肉和手掰肝。”张姐说道。
“得嘞，那就这么定了，您做着，我在边上学习顺便给你打下手。”张步凡笑道。
“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客人，怎么还能让你打下手呢？不行不行。”张姐连连摆手。
“那行吧，我就在边上看着。”张步凡也不坚持，笑着应下。
…………
一顿方当然不是俩人自己吃，而是和李哥一家子一起吃，刚开始还有些拘束，不过几块香喷喷的肉下肚，再和李哥张姐小酌了点白的之后就彻底放开了。
整个做饭的过程张步凡都在边上看着，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烹饪手法或者什么秘制香料之类，但是等到这些菜摆上桌了，往嘴里这么一送，别说，这个味道真就比一般的地方要好的多。
炖烂糊的白肉没有一点异味，沾点蒜酱放进嘴里，鲜香满口，基本都不用咀嚼，囫囵的带着那股子香味就吞进了肚子里去。
护心肉也是沾蒜酱，但是口感却是完全不同，那筋道的口感，比什么板筋之类的好多了。
拆骨肉纯瘦，都不用刀切，就用手就能轻松撕成一条一条的，再沾上用酱油、醋、油泼辣子和蒜泥调出来的汁儿，一口下去让人直想嗦手指头。
但最好吃的还是要数那酸菜白肉血肠，发酵的微黄透亮的酸菜，和带皮大片五花肉以及用新鲜猪血灌出来的血肠一起下锅，再用猪骨熬出来的高汤炖煮，都不需要放更多的调味料，就靠着这几种食材之间的化学反应，就能形成一道最完美的美食，酸爽开胃，满嘴鲜香。
对着这样一桌美食，别说张步凡了，就连佟丽亚都仿佛长出了三四五个胃一样，从头到尾筷子都没停过，尤其是那酸菜白肉血肠，她几乎一人吃掉一大盆。
到最后，连张姐和她妹妹女儿这样身强体壮的“女中豪杰”都停筷子了，张步凡和佟丽亚还在继续。
搞的那边一家子暗暗惊叹，难怪能找到村儿里来，果然是能吃的人啊！
…………
一群人这样胡吃海塞的一顿饭，其实最终也没有吃掉多少，等到张步凡和佟丽亚坐车离开的时候，车子的后备箱里装满了剩下的那些。
别看张姐长的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心很细，提前的把所有的部位都给分开装好了，方便张步凡之后自己动手。
本来吃饭就晚一些，一顿饭吃完，又坐着和李哥一家子聊了聊天，眼见着天开始暗下来，俩人才终于上车闪人。
回程的路比来时还要慢一些，天黑路滑，安全第一。
等到回到了酒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步凡跑去徐老怪的房间敲门，没人开，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大夜戏，等到剧组回来，早也是后半夜了，晚点的话估计天都要亮了。
想了想，给徐老怪拨了个电话过去。
一接通，就听到了徐老怪没好气的声音，“你们玩完啦？”
呸！你才玩儿完了呢。
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老实回答，“刚回来。”
“找我什么事啊？”徐老怪又问。
没事，挂了吧！
嗯，继续老实回答，“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带回来一些好东西，要不要给你们准备个夜宵？”
“夜宵？”徐老怪下意识就想拒绝，忽然顿住，想起了在《神都龙王》剧组的时候张步凡给做的好吃的，想了想，回答，“好啊，我们再有3、4个小时就能结束。”
停了下，又接道：“今天太阳出来了，但是更冷了，适合吃火锅。”
嘿，还带点菜的？有你口吃的就不错了！
张步凡撇撇嘴，回答，“好嘞，您看看需要叫上谁，发我个准点的人数，我好准备。”
嗯，是因为确实没吃过新杀的猪肉涮的火锅，有点好奇，绝不是我狗腿！
第五百章 呦，五百章了
中华人民，无论是大陆的，还是香江台岛的，都免不了“爱吃”两个字，尤其夜宵这种东西极受欢迎。
想一想，在劳累了一下午甚至一晚上一周，顶着严寒回到住处，一口热腾腾的食物下肚，再配上那么一口小酒……嗯，对于现代死宅来说就是快乐水，那是多么惬意美好的事情啊。
徐老怪他们在香江的时候也经常在拍戏后一起吃饭，只不过那边的说法往往比较“含蓄”，比如“有时间一起饮茶啦”。
到了这边就没这么含蓄了，尤其是在《神都龙王》剧组被张步凡养刁了胃口之后，时不时的就会一起吃个夜宵，而这个习惯到了东北这嘎达之后就变得更加明确了——吃火锅！
在这么寒冷的天，围着一口火锅赴汤蹈火，简直爽翻天。
虽然对于“猪肉火锅”很好奇，但是担心其他人吃不习惯，张步凡还是跑了一趟附近超市，买了一些“正常火锅食材”，然后又把今天带回来的猪肉片了一些，准备了一大桌子，刚把锅热上，外头走廊就响起乱哄哄的声音——剧组回来了。
已经是半夜，大家拍了这么久的戏确实很累，但情绪上还颇有点兴奋，没办反，拍的是战斗戏份，一个个肾上腺素都飚起来了，不是那么容易冷却的，正好，吃个火锅冷静一下。
张步凡也不出去迎接，毕竟人家拍戏他们夫妻俩出去玩不太好，只是开着房间门，要吃的自己进来——其实这一层也没太多其他人，主要是剧组的一众主创，都是熟人。
在一堆滴滴刷门卡的声音中，一个声音先在门口响起，“刚出电梯就闻到香味了，我这口水都快出来了！哥，管饱不？”
“管撑！”张步凡笑着回应，然后就看到林更星走了进来。
进来后还有点好奇，“嫂子呢？”
张步凡解释，“玩了一天有点累了，先去隔壁休息了。”能够多开一两间客房，这就是主创的优待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徐老怪、梁千面、张涵与等人都走了进来，很快就聚了一屋子人，除了这几位早就认识相熟的，还有这部电影才认识的新朋友——释行羽。
这位十二岁就拜入少林，曾代表少林出访欧美、东南亚数十个国家进行功夫表演和访问，属于有真功夫的，张步凡和这位的关系还是来自于王宝宝，按照辈分来说，王宝宝应该属于这位的师侄。
除此之外还有俩年轻人，陈小、谢瞄，俩人和林更星年纪差不多，又都是饰演同一个部队的战友，戏外关系也不错，自然的也就和张步凡能聊上一些，今天这场面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来，被林更星硬是给拉来了。
除了这些大老爷们，当然少不了比爷们还能更爷们的于男了，作为这一桌唯一的女性，她依旧大大方方镇定自若。
作为“东道主”的张步凡致开场词，“明天还要拍戏，所以我就没准备酒，不过各种冷饮热饮管够，大家吃好喝好！对了，还有一个，烫熟了再吃，不然吃坏了肚子影响了明天的拍摄，我可不负责啊。”
引得一阵哄笑，张步凡举起杯子，里面装的热露露，“来，走一个，然后开吃！”
除了俩年轻人以及释行羽，其他人可不会和张步凡客气，闹哄哄的就开始涮肉涮菜了。
张步凡今天下午吃嗨了，现在也不太饿，就在边上打下手，指着拼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的两个鸳鸯锅对三个还有些拘束的笑道：“别愣着，赶快下手，不然好东西就要被他们抢光了，他们可不会和你们客气啊。”
又是一阵笑，三个人总算放开一些，也开始跟着动筷子。
他们吃，张步凡就在边上“推销”自家猪肉，“徐导，你吃过不少次火锅吧，吃过涮猪肉的么？而且还是今天现宰的，来，赶紧尝尝，大家都尝尝。”
其他人都没听出张步凡话里的意思，徐老怪还好奇呢，“你怎么知道是今天杀的？”
林更星这个本地人却是一下听明白了，那一双眼睛都在放光，“哥，你和嫂子今天去杀猪了？那……”
“必须的。”张步凡笑道。
边上一群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俩人打哑谜，最后还是张涵与问道：“张儿，你们在说什么呢？”
张步凡这才解释，“我今天和丫丫就是专门奔这猪肉去的，东北这边有名菜叫杀猪菜你知道吧？今天白天我们就吃的这个，为了吃杀猪菜，专门杀了一头猪，剩下的猪肉我都带回来了，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做给你们吃的，可惜徐导说他想吃火锅，那就只能等到明天了。”
“还不是你没说？这也怪我？”徐老怪失笑，“那明天就吃你说的……杀猪菜？”
“没问题，包你们吃的比今天这火锅还开心。”张步凡笑道。
吃喝继续，过了一会儿，肚子里有货了，大家的话也都多了起来，这么一帮子人聚在一起能聊什么，当然是电影呗，于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张步凡的剧本上。
“凡仔，你那个剧本，想在香江那边拍？”徐老怪问道。
张步凡的剧本总共就给三个人看了，梁千面、于男，还有徐老怪，前面两位是他认定的主角，至于徐老怪那纯粹是出于尊重，没想找他当这部电影的导演，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张步凡挑了筷子涮五花肉送进嘴里，嗯，肉稍微有点柴，难怪基本没见过涮猪肉的，“是啊，这个剧本如果放在内地来拍的话，因为政策方面的问题，很多地方都要改，不然很难过审，而且，当初《寒战》那边其实先找到我的，只不过一些原因没能合作成，有些遗憾，这部电影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徐老怪点点头，对于内地这边的电影政策，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弄明白，毕竟他拍的都是武侠片，也触不到那些霉头，不过有一点，外松内紧，这是事实。
当然，不是说对于香江电影就完全放任不管，依旧要遵守基本法规定，但在这个基础上，香江的电影，嗯，确切点说是合拍片，要在内地上映确实要容易很多，在一些可松可紧的模糊地带往往可以得到一些优待。
边上的人，除了早就知道且得到邀请的梁千面以及于男之外，也就只有张涵与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开始有些想法。
张步凡当然看得出来，也顺势开口道：“说实话，我得谢谢徐导您，有了您这部戏，我觉得我那部戏一多半的演员就有了！”
听到这句话，那几位有心思的都是眼睛一亮。
第五百零一章 两通电话
张步凡特供版的杀猪菜果然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就连从来不吃猪内脏的一群香江人都吃的停不下筷子，甚至于徐老怪一度想要决定每天剧组杀一头猪，专门让张步凡做杀猪菜来着……
嗯，顺带解释一句，不是香江人不吃猪内脏，而是在98年的时候，当时的香江政府颁发过一个政令——禁止售卖猪内脏，原因也挺简单的，貌似是因为猪内脏的各种金属含量超标之类之类的。
政府不让卖，时间久了，当然就形成了习惯，以至于张步凡告诉众人那一桌子菜里有三分之一是猪内脏的时候，无论是徐老怪还是梁千面都相当的迟疑，犹豫再犹豫，才在张步凡的不断蛊惑下伸出了筷子，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了。
…………
随着时间进入12月中下旬，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起来。
不过对于剧组，或者说是剧组里的一部分人来说，其实和半个多月前没什么区别，就比如来自香江的那些人，他们根本分辨不出零下15度和零下20度甚至25度的区别，反正就是什么衣服厚就往身上裹就对了。
不过还好，这么低的温度并没有对剧组产生什么影响，因为是经典抗鈤题材电影，拍摄的时候当地政府给予了不少帮助，一早就帮着剧组把各种保暖方法准备好了，为剧组正常进行拍摄提供了极大的保障。
与此同时，张步凡也终于接到了田状状的电话。
嗯，准确点说，是开工通知电话。
毕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电影，张步凡当然不可能完全当甩手掌柜，虽然到了东北，但一直和田状状那边保持着电话的联系。
京城那边降温降的很快，但是一直没有下雪，田状状就一直按着，都把颜王给等急了，毕竟档期不等人，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这一段戏主要发生在两个地方，一个当然是小饭馆里，另外一个，则是两个年轻人所在的西山省老家村子。
剧组当然不可能真的跑去西山省找个村子拍摄，而是在怀柔那边取的景。
其实从张步凡离京去东北这段时间，田状状也一直没有闲着，先是把王传军和刘浩然给聚到了一起，加上将会饰演他们父母妹妹的几位演员，一起送到了京城周边一个村子的农家户里去体验了一段时间生活。
接着又重新把剧组拉起来，因为中间间隔太久，有些人已经进了别的剧组，他还需要重新找人，等到这些都搞定之后就已经接近12月中旬。
即便如此，还是让张步凡很是赞叹了一番——也就只有他田叔有这样的魅力和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攒出这样一个有实力的剧组了。
嗯，这话是在两人通电话的时候，张步凡“真心诚意”说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赞美，田状状也是非常开心的给予了回应，“滚蛋！”
嗯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田状状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段话，“这部电影总共四段，我帮你拍其中的两段，最多三段，剩下的那一段，你小子自己来导。”
对此，张步凡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暗感慨，哥们我的魅力是真的大，这么几年了，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导演之心依旧未死啊！
除了田状状，还有来自宁皓的电话，这段时间，他主要在做两件事，一个是《唐探》的后期，另外一个，则是他的“老电影”《无人区》的上映。
不得不说，《唐探》这部电影，无论是张步凡还是宁皓，都可以说是拍的最“爽”的一部电影，原因很简单，四个字可以解释——没有掣肘。
大狗哥和他的策马奔腾作为最大的投资方，可以说是给了两人最大的自由，从电影选角开始，就对他们不加任何干涉，派来入驻剧组的人也都是为了辅助他们，让他们能够更加自由方便的去发挥。
而到了后期更是如此，所有后期制作全权交给宁皓，宁皓只要不开口，那边一个人都不派，无论是特效制作，还是配音、剪辑等等各种工作，全凭着宁皓自己折腾去了。
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大狗哥对于张步凡和宁皓，嗯，主要是宁皓的信任，二来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其实以张步凡他们几个的个人财力完全可以自己投资这部电影，之所以拉上他，当然有分摊风险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其实是出于一种还礼的心态，因为他之前帮过他们，所以他们以这部电影作为还礼。
当然，这是建立在这部电影能赚钱的前提下，不过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张步凡自己，还是宁皓、大狗哥或者是来自于策马奔腾的专业分析团队，都是坚信的。
相比于田状状的电话，宁皓的电话就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了——后期制作的时间要超出预期，电影未必能够在贺岁档上映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宁皓想在电影里加入更多的特效，尤其是刘浩然饰演的秦风几次进行推理的地方，他都想用特效来做的更玄更酷炫。
除此之外，就是《无人区》上映的问题了。
对此，张步凡又佛系了一把，笑言道：“说实话，当初你和狗哥那边定下今年贺岁档上映这个事情我就觉得不靠谱，十一月才拍完，到过年，满打满算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么点时间，不仅要做后期，还要弄发行和宣传，简直是强你所难，除非你能把1分钟掰成2分钟来用。”
“所以现在听你说可能赶不上贺岁档我反而松了口气，我是真不愿意牺牲电影的质量或者宣传效果让这部电影仓促上映的。”
“而且啊，我觉得，既然已经赶不上今年贺岁档了，那干脆就多往后放一放，等到明年国庆档或者贺岁档再说。”
“至于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别想这个事情了，安安心心弄《无人区》的上映去，哎，首映日子定了么？”
电话那头，宁皓松了口气，其实想要《唐探》在贺岁档上映这个想法本就是他提出的，里面也是藏着一份私心的——一部《无人区》，一部《唐探》，他是想要把其他人都按在地上摩擦，坐实了“新贺岁档之王”这个名号！
只可惜，他低估了《唐探》的制作难度，也一定程度上高估了自己。
而这么做的结果，不仅仅是电影无法如期上映这么简单，策马奔腾那边已经就此进投入了不少资源，等于都白费了，这浪费的不仅是策马奔腾的资源，也是他自己和张步凡的钱。
策马奔腾那边好说，毕竟这个上映计划是他们一起定的，不能全怪他，但是张步凡这边就不一样了，他给予了完全的信任，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愧疚必然有，心里自然不舒服，而现在听了张步凡的话才算好了一些。
“定了，就在这个月20号，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宁浩笑道。
“放心吧，一定到！”张步凡应下。
一点小小的危机，就此化解。
第五百零二章 礼尚往来
“噗！”
“呸呸呸！”
张步凡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迅速吐掉不小心进嘴的雪。
动作够快够娴熟，但是依旧挡不住雪在嘴里迅速融化成水，最终吐出来的只是一些水而已。
那边徐克拿着扩音器喊咔，立刻有两个人艰难的跑过来，把张步凡扶起来，顺带着帮他把身上的积雪拍掉，尤其是衣领、袖口之类的地方，防止雪化了流进里面去。
他们的动作同样迅速且熟练，和张步凡一样，没办法，习惯了。
这部戏有太多的的镜头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剧组是真的找了一片山林来拍，自从进入12月，这雪就没少下，一场接着一场，这要是在玫瑰江市内还有人清理积雪，但是在这种山林里可没有啊，于是越积越厚，到了现在，这里的雪早已经过了脚脖子，到了差不多小腿肚子的深度。
在这样深度的雪里面走路，每一步都费老劲儿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变得和张步凡刚才一样，整个人栽到雪里去。
这也直接导致了拍摄进程被拖慢，原本徐老怪还撂下豪言壮语，要像《神都龙王》那样俩月完成拍摄，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不，已经不是俩月能不能完成拍摄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完成的问题了。
这可不是小事，且不说延长拍摄计划需要的投入，作为中华最大的节日，你不可能不放人回去过年，这一来一回的，就需要多一大笔支出，尽管徐老怪是大导演，投资方也不可能容许他这么作的，具体参考拖王之王的墨镜王。
当然，这个是徐老怪以及投资方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和张步凡无关了。
细心的清理掉了衣服上的积雪，张步凡走到边上，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热水，漱了漱口，这里的雪很白，而且基本无污染，吃了也就吃了，但这一片不行，他们在这拍半天了，也不知道刚才脸印下去的地方有没有人踩过，他可不想吃人家的脚底泥。
又喝了两口热水暖身，张步凡快速走回位置，冲着徐老怪那边比了个ok的手势，徐老怪简单吩咐，立刻有工作人员拿着各种道具过来，又是撒雪又是铺平的，把他们之前踩出来压住来的痕迹全部给掩盖了，等到工作人员一撤离，再一次的拍摄立刻开始。
这一段戏本身的难度不大，就是他老八带着一众手下下山抢劫归来，却恰好遇到了打虎的*****，一番道上黑话之后，把*****带上了山。
这一段之前的那段戏才是重点，正是武二郎打……呸！*****打虎的部分。
这里的“之前”，是说在将来呈现给观众的电影里，是先*****打虎，然后被老八发现带上了山。
但是实际上，先拍的却是后面这一段，也就是张步凡现在正在拍的这一段，这也算是徐老怪照顾张步凡了，知道他马上要回京参加《无人区》首映，还有田状状那边的一些事情，所以把他的部分戏份往前提了提，把打虎的戏份后移，也给剧组里除了张涵与之外的其他人腾出了一些时间——他们已经预见了，这一出打虎的戏份要拍不短的时间。
拍摄再次开始，张步凡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带着一支小队，远远的发现了被“老虎”压住了的张涵与，于是带着部队过来查看。
这“老虎”当然不是真的，而是一个模型，还做了一些机械关节，可以完成一些简单且僵硬的动作，这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当然交给特效公司——徐老怪早早就放出话，要找制作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那头老虎的特效公司来做这头老虎，力求一个逼真。
到了跟前，张步凡第一个翻身下马。
这次不装逼的跳下来两脚落地了，刚才“扑街”就是因为这个，两只脚同时陷在雪里面，往出拔的时候没站稳，直接在雪里面写了个“太”字出来。
一只脚踩住镫子，另一只脚往下探，踩稳了另一只脚才离镫往前走，总算顺畅了。
几个人拿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这些久在山里的人都清楚，老虎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手上有枪也未必打得过。
走到跟前，先看老虎再看那个在老虎下面挣扎的人，还警惕的看看周围——没人相信有人能一个人打死一头猛虎的，又特么不是武松。
发现真没埋伏，这才又一次转向老虎下面的人，问道：“蘑菇？”
意思什么人？
那边，*****也看清了来人，面对几把对着自己上了膛的枪，不害怕，反而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接下来，两边交流，*****交枪，面对倒着拿的枪，老八依旧谨慎，继续一手拿枪指着，另一手过去收了手枪，这才稍稍放松警惕。
这才是一群久经沙场的土匪应该有的反应，不然的话，还在和解、放、军打着呢，忽然看到老虎压着个人这样的“奇景”，就什么都不管的跑过来“强势围观”，这不是座山雕手下的八大金刚，而是送死的傻叉。
最后，老八带着一众人手，连人带老虎的给带上了山。
“过了！”徐老怪声音响起，这个镜头结束。
“你骑马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就是下马的姿势还得再练练。”拍摄间隙，张步凡正脱掉戏服，穿上更保暖的绿大衣，徐老怪溜达过来，一点不客气的开嘲讽。
“我倒是想练，您不让啊，就我刚来那会儿，我想骑马，还被您给拦了呢。”张步凡笑道，对于这点嘲讽他早就免疫了，而且也知道这只是徐老怪的一个玩笑，在这个剧组里，徐老怪也留只和两个人开这种玩笑，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梁千面，关系深浅一眼就看出来了。
穿上绿大衣，总算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张步凡又从边上李耳手里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冲徐老怪歉意的一笑，“定的火车还不到4个小时发车，我就先走了，等回来的时候给您带好吃的。”
“走吧走吧。”徐老怪摆摆手，忽然又补充一句，“对了，考虑一下我昨天的话！”
张步凡都走出去几步了，扭头笑道：“嗨，这还考虑什么啊，定了，就您了！”
我演你的戏，你演我的戏，礼尚往来吗。
第五百零三章 家庭，人情
之前就说了，徐老怪这次选这个时间段拍摄*****打虎上山的戏份，不仅是给张步凡腾时间，也是给其他人腾时间，因为剧组里有几个人都会要暂时离组一段时间。
就比如张步凡这边，和他一起回京的就还有两人，正是这部电影的两位女主角，佟丽亚和于男。
于男不用说，她同样也是《无人区》的女主角，《无人区》终于上映，首映当然不能少了她，事实上，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她就已经经常离组，参与《无人区》的宣传。
至于佟丽亚，一来是和张步凡夫妻合体去给宁皓助威，除此之外，她还要去见导演——之前张步凡让王姐注意孔生导演的两部戏，现在已经有了答复。
先是一部抗战剧《京城无战事》，这部王姐很早就传回了消息，俩字，没戏！
这一点还好，毕竟是一部男人为主的抗战剧，里面的女性角色戏份不重不说，还都不算太出彩，甚至不讨喜，所以没了就没了。
然后，一直到了最近，王姐才终于再次带回来消息，关于孔生导演的另外那部电视剧，总算是不辱使命。
嗯，这样说稍微有些言过其实，因为王姐最终也没有能够直接拿下那部电视剧里的角色，只是获得了那边的一个回复，希望佟丽亚能够过去试戏，而试戏的时间正是这两天。
对于那部大概会在2月份开始拍摄的古装电视剧，张步凡对于自家媳妇儿还是蛮有信心的，为什么？看看她的竞争对手吧。
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是那部电视剧原来的饰演者——刘韬。
先不说演技之类的问题，就说过往的表演经验，刘韬演过几部古装剧呢？
《还珠3天上人间》、《天龙八部》、《白蛇传》。
三部电视剧，三个古装形象，用一个成语足以形容——一言难尽。
而佟丽亚呢？本来就是一位有名的古装美人，在《神都龙王》上映之后，更是有成为“古装第一朵花”的趋势。
至于演技，经历了《神都龙王》演技洗礼之后的佟丽亚同样不比刘韬差。
如果要说到关系，那张步凡这边就更不怕了。
所以，无论怎么说，这个角色应该都能够拿下！
当然，这种事情，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出现，张步凡也已经做好了应对意外的准备，而在那之前，天大地大，《无人区》最大。
…………
玫瑰江直达京城的飞机很少，还全部集中在上午，所以张步凡只能先买了前往省城的火车，再从那里转机飞往京城。
还好这次老天爷作美，也或许是前几天雪下完了，今天是个大晴天，一路畅通无阻。
下了飞机，和于男道了别，俩人直奔佟家，没办法，小饭馆已经很长时间没住了，光打扫就要一天，这马上都半夜了，俩人可没这精力。
佟爸佟妈有段时间没见女儿女婿了，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是每次女儿女婿回来依旧有些小激动，两人都没睡觉，就在家里等着，佟妈更是专门晚了一些做晚饭，分别装好了等着俩人回来吃。
等到两人下了飞机一个电话打过来，佟妈就开始掐着表算着时间，等到两人到了家，这边佟爸开门迎两人进屋，就看到那边佟妈正端着热好了的饭菜走出厨房。
饭菜其实不算丰盛，简单的三菜一汤配米饭而已，但是张步凡吃的很香。
就像当年，张爸张妈在京城打拼，每次回川省老家，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都会有一桌子香喷喷的热饭菜在等着。
虽然每次在饭桌上，爷爷都会冷着脸罕有的絮絮叨叨，但是无论是张爸还是张妈总会脸上带笑的耐心听着，那顿饭，却总是吃的那么香，好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似的。
那时候的张步凡不懂，明明就是家里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饭菜而已，为什么爸妈却好像吃到了天下最美味的饭菜。
直到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才明白，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体验不到那种感觉了，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
那吃的啊，不是简简单单的饭菜，而是家庭，是人情。
一顿饭吃的其实并不多，毕竟吃太饱晚上反而容易睡不着觉，但是吃的非常开心，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一边吃一边聊，氛围不热烈，但温馨。
或许是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一家子四个人的睡眠都格外的好，第二天都睡了个大懒觉，等到起床已经临近中午，又是一家子集体出动买菜，再由张大厨做了一桌刚学不久的东北菜。
到了半下午，敲门声响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餐饮指南工作室”的“张总”，嗯，就是张墨。
自从开了工作室，他大部分时间就是待在工作室处理各种事务，很少再跟着张步凡，今天也是罕见的亲自跑了一趟——给两人送礼服来了。
《无人区》虽然有首映式，但是并没有搞走红毯的环节，只是简单的一个记者会和看片环节而已。
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两年还挺火的首映走红毯环节忽然就不吃香了，这两年开始，越来越少的电影首映会铺红毯了，也就只有国外的一些大片跑来国内上映的时候，出于宣传需要会弄一弄。
这让张步凡还有点失落，得嘞，哥们励志蹭红毯当一个“著名毯星”的机会，没了。
张墨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三个人，主要是服装太多了，他一个人拿不下。
光张步凡穿的西装就有三套，两套黑的一套白的。
除此之外还有佟丽亚的礼服——九套，裤装、裙装，长裙、短裙，不一而足，对了，顺带一提，张墨带来的三个人里，有一个正是佟丽亚的化妆师。
嗯，这就是女士的特权。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时间三个点。
就这还是因为两人只是去参加首映观影，不需要参加之前的发布会以及之后的交流，否则的话这一天都得搭进去。
等到总算收拾停当，看看外头，天都快黑了，急忙出门上车，赶赴首映式现场。
第五百零四章 叹息
《无人区》2009年拍摄，到现在已经过了4年半还多，这么长的时间，这部电影的经历堪称传奇。
一开始的时候，宁皓携国内“新晋亿元票房导演”的身份开始了这部电影的拍摄，风头和期待程度一时无两，几乎全国人都在期待着，这部电影是否能够再次创造新的国产电影票房记录。
就在这样的万众期待之下，电影拍摄完成，然后，被禁的消息传出。
那个时候，电影虽然没有几个人看过，但是电影的大致内容却已经被“知情者”或多或少的透露了出来，于是，几乎全国人都知道了，这是一部黑色喜剧，描述了人性中最黑暗最恶的地方，全片甚至没有一个好人，而这，也是这部电影被禁的原因。
于是，人们反而越发的期待起这部电影来，他们想看这到底是一部怎样的电影，能够黑暗到被禁。
网上，为《无人区》发声，呼吁解禁这部电影的声音越发壮大。
当然，这样的呼声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电影方在利用舆论，而这样的做法最终却得到了与某些人的预期相反的结果。
张步凡和宁皓曾经聊起过这个事情，宁皓也说过，他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很愚蠢，如果没有这些多余的动作，或许他前几次的修改就已经得到通过，《无人区》可能早就被放出来了。
而那些人这样做了，激怒了上头，于是反而成为了杀鸡儆猴的那只猴。
那之后的两年，每每有人提及这部电影，总是会一边夸着这部从未看过的电影“好片”！一边对其的解禁抱有一丝希望。
这样的期待，在宁皓拍摄的《黄金大劫案》上映的时候达到了**，然后就是瞬间跌落谷底。
“宁皓导演自己都去拍新电影了，《无人区》肯定没戏了。”
这是那一段时间经常可以看到的言论。
再然后，就是遗忘。
至此，这部电影终于被人们遗忘，即使还记着它的，像宁皓本人，也把它放进了记忆的深处，静静的等待着其重见天日的一天。
这一天来得，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宁皓怎么也想不到，救了这部电影一命的，不是他自己的多次修改，也不是国内电影人的努力，而是……外国电影的入侵。
《阿凡达》为首的好莱坞大片连续抢下国内年度票房前几名，压的国产电影抬不起头来，于是《无人区》这部电影终于被人记了起来。
“这部电影确实有着政治方向的问题，涉嫌故意抹黑边疆人民等很多问题，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好看的电影，至少和现在正在上映的那些垃圾相比，它更有机会和那些外国大片一争高下。”
这不是某些人的原话，但是意思上大差不差。
于是，宁皓看到了曙光，但是这个曙光，就那样悬在天上，一挂就又是一年，原因很简单，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国产电影终于爆发了，连续的高票房好口碑，让这部电影再次被封存进了记忆中。
直到现在。
而这一次《无人区》被放出来的原因就简单了，上头改组，很多审批标准改变。
多有意思啊，经过了那么多努力以及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决定这部电影“复活”的，却是这样一个原因。
无论是宁皓本人，还是张步凡，对此除了说一句“有意思”之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张步凡和佟丽亚到达万达影城的时候，宁皓他们那边已经在早就搭建好的台子上开始表演了，他们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边上进入影厅。
影厅里面已经快坐满了，大部分不认识，也有些认识的，明星、影评人，等等等等。
两人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坐下，安静等待。
这个位置就观赏来说其实不是好位置，小厅5、6排，大厅7、8排，就张步凡的经验才是有最好观影体验的位置，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第二排就和贵宾席差不多的意思。
也就是张步凡没有参与这部电影，不然的话，他现在的位置肯定是第一排中间的几个。
其实宁皓还真想给他们安排在第一排的，看看这部电影的主创都什么人吗，宁皓、黄博、徐争、于男……都自己人，还是张步凡自己觉得影响不好给拒了。
没过多久，宁皓带着一众主创进入影院，简单的一番交流之后，电影开始。
这部沉寂多年的电影，终于出现在了大荧幕上。
随着影厅的灯光灭去，荧幕上的光亮起，张步凡隐约听到，坐在他正前方的宁皓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电影一开始，满屏的暗黄就仿佛给整部电影定了调一般。
没了头发的黄博偷捕捉国家保护动物，却被公安所抓，他跟对方讨价还价，希望对方能放了自己，对方却全然不理，一派正气，黄博无奈开口。
“你好人，但是，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这句话仿佛是在预告那个公安的未来，也仿佛同样是在给电影定调。
话音落，一辆车猛然撞过来，车被撞翻，黄博被救出，那个公安牺牲。
…………
法庭上，有了头发的徐争和警方争锋相对，以三寸不烂之舌帮助黑老大打赢了这场官司，然后从黑老大那里讹了一辆车，然后，开着这辆车，驶入了边疆的无人区。
这一刻，前面的叹息再起。
…………
黑加油站的老板发现老婆死了，带着傻儿子去追徐争，却被黄博演的杀手拿枪指住，这个时候，傻儿子走到了黄渤身边，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拿个锤子咋啦？你头上给我敲一下吗！”
手里拿着枪的黄博完全看不起这个傻子，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他。
下一刻。
“砰！”
一锤子重重落在他的光头上。
全场惊叹中，整个人被咋蒙了的黄博扭头看向拿个傻子，只见他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再次举起锤子，落下。
又一次全场惊叹中，镜头转向于男，她已经被吓坏了，和现场的观众一样，甚至不敢看那残忍的画面，只想逃离这里。
张步凡的前面，叹息再次响起，这一次很清晰。
张步凡这次懂了。
这个镜头，宁皓真正想表现的，比电影镜头里表现出来的更直接也更血腥。
这本应该是一个全景，那个傻子举起手中的锤子，一锤，一锤，又一锤……生生将黄博锤杀！
…………
几方人马终于发生了碰撞，黑老大全胜，不仅杀光了那个黑加油站的所有人，还带走了于男，并留下了徐争作为替死鬼。
第二天，接到报警的警察到来，却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和徐争在法庭中有过争锋，被他以没有证据击败的警察。
这一刻，即使是警察也失去了他应有的正义，他只想着报之前法庭上丢脸的仇，想要抓捕徐争，却完全不听徐争说的话。
无奈之下，徐争猛然拉下了高速行驶中的警车的手刹，车翻，警察昏迷，徐争用对讲机报警后，骑马前去救于男。
宁皓的叹息不知道第几次响起。
这里是无人区，好人没有好报，坏人，更没有。
那个警察，不应该活！
…………
最后，决战，宁皓与黑老大同归于尽，所有片子里出现的坏人无一生还，唯一幸存的，只剩下一个于男。
她被警察救出，回到城市，进入一所舞蹈学校成为了一个老师。
在一群纯真的孩子们“李老师好”的声音中，她第一次露出了发自真心的开心的笑容。
电影至此结束。
结局的音乐中，宁皓的叹息最后一次响起。
这是他的电影，这也不是他的电影。
它被封禁了将近5年，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但是宁皓却一点开心不起来。
看着大荧幕上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无人区依旧是那个无人区，却早已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无人区。
此时此刻，随着电影结尾，这场持续了将近五年的闹剧终于过去，剩下的，也只剩下，这一声叹息。
第五百零五章 说不的权利
“这电影能进电影院我就烧了高香了，至于票房？我不在乎。”
这句话，宁皓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以及私下里和张步凡他们扯淡的时候都说过，当然，内容不同，只是意思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其他人不懂，但张步凡他们几个能不懂他的真正意思么？
他当然不是真的不在乎票房，只是，当他自己坐在下面看着大荧幕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这部电影，已经不是当年那部真正的《无人区》了，它讨好不了自己，讨好不了上头，同样的，也讨好不了观众。
那一天首映之后，宁皓婉拒了一场酒宴，却跑去了小饭馆，拉着张步凡、黄博和徐争，四个男人，吃着最辣的火锅，喝着最辣的酒，说了一些同样很“辣”的话，最后，一醉方休。
也顾不得房子太久没收拾都是土了，简单的换了个床单，倒头就睡。
这一夜，男上加男的景象重现小饭馆。
第二天，几个人默契的不再多说什么，再一次各奔东西。
他们走了没多久，昨晚上回佟家住的佟丽亚就来了，也不多问，只是帮着张步凡收拾残局。
看着在外人眼里女神一样的媳妇儿用那双纤纤玉手收拾着他们几个吃完剩下的锅碗瓢盆，张步凡忽有触动，过去从后头轻轻搂住佟丽亚，久久无言。
“怎么了？”佟丽亚敏锐的察觉到了丈夫的异状，也不挣开，反而轻轻往后靠，将脸贴在张步凡的脸上，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以后我也碰到宁皓这个问题，我会怎么办。”张步凡喃喃说道：“妥协大概是很难妥协的，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的妥协，但是我觉得吧，电影这个东西，不应该存在妥协，就和做菜一样，宫保鸡丁明明就该放花生和大葱，要是放了萝卜和黄瓜就不对了，作为一个厨子，我无法妥协，那么作为一个电影人，我也很难妥协。”
不自觉的，他双手就有点用力了，佟丽亚被勒的稍稍不适，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倾听。
“而且啊，我也不想像宁皓那样，最终看到自己的电影上映，自己却不认识了，这种情况我接受不了。”
“那就不接受。”佟丽亚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我们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往上攀登，不就是为了拥有说不的资格与权利吗。”
不知道是贴着自己脸的脸蛋传来了热量，还是这一番话传来了力量，张步凡忽然从迷茫中挣脱出来，“是啊，那我们就继续努力，争取拥有向上面，上面的上面说不的权利。”
他忽然往边上侧头，接着扭头，大嘴狠狠的印在那张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上，骄傲的笑道：“好媳妇儿！”
“你呀……”佟丽亚扭头，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张刚刚脱离开一点点的大嘴又一次印了上来，于是，什么话都被堵了回去，只剩下了“唔”。
…………
事情已经过去，生活还要继续，况且这些能在娱乐圈里混的，就没有心理脆弱的人。
像宁皓，扭头就去继续《唐探》的后期，把“无人区”这三个字又一次深埋在了记忆的深处，或许这一次，再也不会拿出来了。
张步凡这边，他和佟丽亚分头行事，他去了《人间五味》的剧组，而佟丽亚那边则和王姐一起，去了孔生导演那边试戏。
《人间五味》的四段戏的取景全部在京城搞定，对于张步凡来说倒是个便利，也不需要其他人，他自己开上那辆搁置了有一段时间的小破车，优哉游哉的往怀柔那边去了。
到了剧组跟前，停好了车出来，狗日的天气先冻得张步凡跺了跺脚，接着往里走，才到跟前，还没进去呢，先看到一个熟人。
个头挺高，下面一条肥肥大大的灰白大棉裤，上头是一件破破烂烂的久夹克，那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稍有些乱，还有两撮毛不屈的支棱着，一看就是戏里的扮相，倒是真与张步凡当初在小饭馆里见到的那两个年轻人有几分相似。
他应该是出来的急，也忘了换掉戏服穿件保暖的，这会儿一只手抱着怀里哆嗦，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内容。
张步凡也没急着过去，就站在不远处等着，没想到那货从始至终都没注意这边，估计也是冻惨了，打完了电话，扭头就准备跑回去。
张步凡无奈，只能开口，“传军！”
那货一愣，扭头，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往这边跑过来，“哥！”
“可以啊，这扮相，像模像样的。”张步凡笑道，接着指指里面，“走，进去说，这破天气，冻死个人。”
两人并肩往里走，张步凡问道：“刚才电话里说什么呢，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以他们俩人的关系，一些话就没必要避讳什么了，该问就问。
王传军同样没犹豫，干脆的回答道：“我公司的电话，之前和哥你聊了之后，我下定决心不再参演《爱情公寓》了，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公司那边，结果这两天又有消息，说是《爱情公寓》那边想要拍电影，又要我去，公司那边又心动了，但是你知道我的，我肯定拒绝啊。”
电影……
“嘿。”张步凡乐了，《爱情公寓》的情景剧虽然是一个抄袭缝合怪，但你得承认，总体质量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拥有那么多的粉丝，但是电影吗……
“说实话，《爱情公寓》的电视剧，如果你愿意继续演，我也赞成，但是这个电影吗，就算是你自己想演，我也得拦着，这种所谓的大电影到底是个什么尿性我相信你也明白，就是为了捞钱的，没有任何底限可讲，你要真去演了，铁定得跟着一起臭了！你的选择没错。”
顿了顿，他忽然扭头看向王传军，“哎，忽然发现，你这西山话说的还挺地道啊。”
被张步凡一夸，王传军觉得比被田导夸了还开心，原本还有点阴沉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颇为骄傲的说道：“那是，为了这个角色，我可是专门学了很久的西山话呢。”
“我也学了我也学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上了王传军的话，果然也是西山话。
一边说着，就见刘浩然一溜小跑的从里面出来了。
第五百零六章 吃面
大老板的到来，在剧组的那些新成员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这源于田状状不吝惜的花钱——整个剧组的待遇都比一般的剧组规格要高不少，无论伙食还是住宿都是，所以剧组里那些新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位舍得花钱却一直没露过面的大老板充满了好奇。
而大老板的到来也给大家带来了一点点小小的福利——今天上午的拍摄工作暂停，大家上午休息，下午拍摄继续，午饭会折算成钱当做补贴发给每个人。
工作人员逐渐散去，只有几位主创留了下来，嗯，也就是田状状、王传军和刘浩然，外加黄小厨。
颜王，还有在戏里演刘浩然母亲的闫霓都不在。
这也正常，他们的戏份和黄小厨的戏份是完全错开的，只要是有黄小厨的戏份，就和他们无关，所以只要黄小厨在这里，基本就可以确定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不在也正常。
当然，也不能这么武断，毕竟颜王和黄小厨的关系很铁，大致和张步凡与管琥黄博高胡宁皓他们差不多，所以说不定那货闲着无聊跑来片场乱窜了。
很显然，今天那货很有聊，所以他不在。
留下几位主创，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了解一下拍摄方面的问题，还有演员的状态问题，嗯，后面这个说白了就是针对王传军和刘浩然，尤其是刘浩然，至于黄小厨颜王闫霓他们几个，还轮不到张步凡来关心这些。
关于拍摄方面的问题，其实不需要说太多，毕竟田状状和他一直有电话联系，虽然他人不在跟前，但也不是完全不清楚。
至于演员的状态，不等他问，田状状就先夸上了。
两个年轻演员，被田状状一顿海夸，什么吃苦耐劳，什么听话乖巧，什么肯钻研演技，什么主动向前辈请教。
一直夸了将近10分钟不带停顿的。
到了最后，更是后悔感慨，为什么王传军当初要去上戏，如果能来京影的话，现在的成就一定比现在还高。
说完了王传军，又去夸年轻的刘浩然，直接干脆的一句话，等到你小子高考的时候，只要文化课没问题，剩下的我帮你解决，保证你能得到校内最好的资源！
说到这里，一指身边的黄小厨，看到没，他就是你老师！
张步凡在边上微笑听着，说实话，对于这部由他编剧田状状做导演的电影，他完全不担心会出什么差错，相反，他更上心的反而是这两个年轻人的成长。
两个人一个是他很早以前就认下的弟弟，关系自不用说，帮他就和帮高胡他们一样，属于理所应当的事情。
另外一个是他工作室真正意义上签下的第一个人，他当然更得上心。
所以，在电影之外，两个人能够获得怎样的成长反而是他更关心的。
现在听到田状状这么真心实意的夸他们两个，张步凡比听到人夸自己还开心。
几个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关于电影的后续拍摄问题，然后，张步凡大手一挥，走，吃饭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步凡拉着几个人去的饭馆恰好就是一家西山面馆。
“几位想吃点什么？”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话音里还带着挺浓的西山腔。
“各自点各自的啊。”一边说，张步凡一边拿起菜单，悠闲的看着，却是不急于点餐。
很快，身边响起声音，黄小厨的，“老板，给我来碗臊子面。”
“我也要臊子面。”刘浩然举手。
“那我就要刀削面吧，汤的。”田状状跟着说道。
“我也要刀削面，炒刀削吧。”王传军最后说道。
“呦，老乡啊。”老板一边记录几个人点的餐，一边笑道，没错，刘浩然和王传军刚才开口还是一口西山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板的西山腔给勾出来的。
刘浩然愣了愣，王传军反应比他稍快，笑着接道：“是啊，是啊，老乡你是哪人啊？”
“我是大铜过来的，来了两年多，很久没听过乡音了。”老板笑着和他聊开了，“听你们的口音，临分的？”
刘浩然咧嘴露出一个有点傻的笑容说道：“不是，我们是吕良那边的。”
老板恍然道：“那咱们还挺远的。”
那边聊着，这边张步凡和田状状对视一笑，终于点餐，“那我也要个臊子面吧。”
老板眼看餐点完了，也不耽误，笑道：“好嘞，那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去。”
这其实对两个年轻人来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了，刚才光听着田状状夸奖两人了，虽然知道田状状不会说谎，但张步凡总还是想亲眼看一看两个人的优点的，于是就来了这里。
其实并没想到老板会是西山人，就算这里不是西山人开的馆子，说不了西山话，但从其他方面依旧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吃面。
一个演员认不认真刻不刻苦，可以从很多方面看出来，其中之一就是语言。
很多电影里都会用到方言，甚至是外语。
一般遇到这样的电影，片方大部分都会在开拍前弄个培训之类的。
要是不认真刻苦的，基本就只去抓他会用到的那几句台词的发音，就比如张步凡演《火线三兄弟》的时候，无论是津海腔还是鈤语，都属于现学现卖，脱离了那些台词，他依旧是一句不会。
但如果是好演员，或者说足够认真刻苦的，他们是真的会去研究那些语言，历史上就有啊，为了拍摄川省的电影，学会了一嘴的川省方言，一张嘴，川省很多本地人都听不出问题来，不用别人，黄博就能做到。
而现在，看两个年轻人和那位老板的对话，很显然他们也做到了。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们是真的很认真很刻苦的在去学习，去钻研，去锻炼。
不一会儿，几碗面就上了上来，这个老板不愧是西山人，做的面相当正宗，味道很是不错。
原本还想和几人聊上两句，可惜又有客人过来，只能回去后厨做菜。
这边，几个人也不废话，立刻开吃。
张步凡就看着那边，只见两个年轻人都是一个姿势，一手抱着面碗一手拿着筷子，挑起一大筷子面，脑袋迅速凑到碗跟前，不像是筷子送面到嘴里，反而有点像是嘴去找面一样，一口吃了进去，紧跟着。
“呼噜噜……”
一阵挺响亮的声音后，两大筷子面就已经进了肚子里。
那边，田状状已经乐开了，冲张步凡笑道：“怎么样？”
“这个。”张步凡一抬手，一个大拇指。
两个年轻人有些莫名其妙，田状状和黄小厨却是笑的格外开怀，至于张步凡，同样在笑，同时有些神游物外。
当初那两个刚过完年就跑来京城找工作的西山省年轻人，他们吃面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粗鲁，却吃的那么香……
第五百零七章 这顿饭做的值！
“哎，田导田导，咱今天早点收工呗。”一人凑到田状状身边。
“为什么？”田状状正跟那对着监视器看刚才那个镜头呢，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张小厨，黄小厨，俩厨子都在，多稀罕啊，不得好好吃他们一顿？”那人一边说，还一边戳着手指隔空怼了怼就站在田状状身后不远的俩人。
张步凡是习惯性杵在监视器后头，黄小厨是过来跟他聊天的。
厨子，其实不是一个好的称呼，一般的称呼是厨师，好听点叫大厨，叫厨子颇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张步凡自称厨子可以，但是如果去小饭馆吃饭的客人一张嘴就是你这个厨子怎么怎么样，你看他会不会给那人好脸。
所以，在这个地方，能这么说的，敢这么说的，会这么说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没错，正是颜王。
这货一边说，一边对着后头的两人得意的笑，那笑容真的是一言难尽，嘴咧挺大，眼睛眯成了两道缝，还是特别小的缝，看上去就一个感觉，憨、傻、狗头。
人都是有多面的，但是像这货一样，能够在刘华强和傻狗之间完全无缝切换的却没有几个。
而且与演技无关，只是单纯的不笑和笑的区别而已。
嗯，这也是个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听到这货的话，原本在和黄小厨聊着天交流着厨艺的张步凡立刻送过去一个白眼，“你还吃呢？都快胖回你当年上学的时候了！我都有点后悔让你演这部戏了，就你这形象，像是在外打工归来的农民工么？简直就是下乡敛财的死恶霸。”
“瘪瞎说，我现在这才是标准体重，而且我又不是你，演个农民工还不是手到擒来。”颜王对张步凡的鄙视给予了坚决的，然后瞬间又舔着一张大脸笑道：“哎，别废话了，先说说今天晚上吃什么，我点菜了啊，我要吃赛螃蟹、毛血旺，对了，还有你做的那个东坡肘子，呃……再来个麻婆豆腐吧。”
边上黄小厨笑道：“就他这脸皮，比长城的城墙都厚，今天要是不满足他的那张嘴了，我估摸着今儿晚上咱们谁都别想睡觉。”
被说脸皮厚，颜王丝毫不恼，反而挺自豪的样子跟那笑，那张脸呦，不笑的时候还成，这一笑，简直了。
最后，三个人实在经不住这货的磨，于是当天下午，剧组提前俩小时收工。
张步凡和黄小厨一起占用了酒店后厨，整出一大桌子菜来。
在张步凡之前，黄小厨一直被称为娱乐圈最会做饭的男人，还真不是白夸的，这位也是会做各种菜系的饭菜，其中尤以本帮菜最为拿手。
而张步凡就不用说了，最擅长的当然是川菜，然后则是边疆菜系，后者纯粹是因为佟丽亚，所以啊，你觉得媳妇儿是那么好来的么？怎么可能！
这一桌子菜也是充分体现了两人的特点，一桌11道菜，6道川菜5道本帮菜，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汤品，也属于本帮菜里比较有名的——三鲜汤。
总计12道菜，但是上桌的实际只有8个人，除了他们4个，还有闫霓。
这段拍摄里，但凡是有有颜王戏份的，就必然少不了闫霓，她在戏里是刘浩然的妈。
此外还有佟丽亚，她已经完成了试戏，今天跟着张步凡第一次来到这个剧组。
除此之外，自然少不了王传军和刘浩然两个。
八个人围坐一桌，颜王当先举起手中的碗，原本这货是准备去买酒的，但是考虑到明天还要正常拍摄，加上张步凡两口子还有黄小厨晚上还要开车回市里，于是作罢，干脆每人盛了一碗三鲜汤，一汤代酒。
“张大厨和黄大厨，这两位娱乐圈最好的大厨齐聚在一部戏里，这还是头一次，就为了这个缘分，咱们走一个！”
众人也由着他闹腾，纷纷拿起汤碗，叮咣叮咣“碰了杯”。
没想到颜王还没完，接着又举碗，“接下来这个，是庆祝我的弟妹丫丫，成功的拿下了孔生导演新戏里的重要角色，来，再走一个！”
没错，佟丽亚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最终成功拿下目标角色，其实以她目前的情况来说不算难事，毕竟无论颜值、扮相、演技等等各方面都占优，但还是碰到了一些麻烦。
至于麻烦的来源，当然是某刘姓女子，倒不是什么很大的麻烦，只是对方同样为了这个角色而来，为了能够得到角色动用了一些其他关系。
佟丽亚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时间不比对方短，这方面也算熟门熟路，这次都不需要张步凡，凭着她自己的人脉关系就搞定了这个麻烦，她也不过分，没有借势压对方一头，而是把双方重新摆回到同一个平台上，想要获得角色？咱就从演员这个基本和平竞争。
最终，成功胜出不说，还没有和对方闹出太大不和，反而互相之间关系拉近了一些，这一手玩的，堪称娱乐圈典范操作了。
众人继续跟上。
几个碗一顿撞，吸溜吸溜喝汤，居然还真的折腾出了一种喝酒一样的热闹氛围来。
借着这氛围，颜王第三次举碗，“这最后就不用说了，祝咱们这部戏，大成功！”
一群人再次起哄。
好不容易结束了，就看颜王以极快的速度，第一个放下碗，第一个坐下，第一个挥舞起了手中的筷子，嘴里还在念叨，“哎呦，这汤是真好喝，喝着喝着，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全勾出来了，哎，赶快赶快，动筷子啊！田叔，来尝尝这个，我跟你说，雷子做的红烧肉可不是盖的，那是真好吃！哎，我也先来块大肘子！”
迅速带动气氛，还不忘尊老守序，要不说他能在这个圈子里这么火人缘这么好呢，演技好只是一方面，关键啊，还是会做人！
饭到半程，颜王的话题终于转到了两个年轻人身上，与他们有不少对手戏，但平时都是说戏，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交流。
颜王看着两人，颇有点语重心长意味的说道：“说实话，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啊，刚进这个圈子就有这样的长辈关照爱护着你们，等于是把路给你么铺平了，一路畅通无阻的，哪像我当年，别说接戏什么的了，就连进中戏都费了老鼻子劲了，差点啊就被挡在了这个圈子的门外面。”
“你们啊，出身好.asxs.高，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但是正因为这样，你们更应该懂得感恩懂得珍惜。”
“如果以后你们的路走歪了，走坏了，我告诉你们啊，都不用你们的这些哥哥、老师什么的动手，我先收拾了你们。”
张步凡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什么呢，我的眼光怎么可能有错，我认的弟弟，我收的人，就不可能走歪走错，行了，把你那刘华强的表情收起来啊，吃你的肘子去。”
话虽这么说，但是张步凡心里是满意且对颜王抱有感谢的。
其实就和颜王说的一样，这俩年轻人的.asxs.比别人高的多，尤其是刘浩然，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行差做错，这个圈子里伤仲永的事情可远比其他行业要更多，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甚至称不上问题的问题，那些和鬣狗一样无处不在的家伙们都会将其无限放大，直到一颗石子儿变成了一座山，到时候再想改可就难了，有九成九的人最终的结果是被山压死。
所以，有些话，早说远比晚说或者不说好，只是这些话，张步凡不适合说，田状状和黄小厨同样不适合。
颜王看出来了，于是借着这顿饭，帮了他张步凡一个大忙。
张步凡忽然就觉得，这顿饭做的，真他娘的值！
第五百零八章 渴望
自从那一顿饭之后，尽管两个年轻人平时表现没什么变化，但是和他们亲近的几个人却能感觉到两个人的一些变化。
尤其是张步凡，在执导两个人戏份的时候，就有着比较明显的感受。
嗯，没错，是这货“执导”的。
其实也没多久，毕竟马上就要回《智取威虎山》剧组去，所以，准确点说，就只有两天而已，用田状状的话，就是让这货提前感受一下真正当导演的感觉。
其实在此之前张步凡没少在监视器后头坐过，最早要说到拍《团员》的时候了，只是一个镜头而已，再然后是《泰囧》，因为徐争同时还是主演，所以必须有一位副导演负责在他去表演的时候看着，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张步凡的肩膀上。
不过那些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新鲜感，以及一些小小的恶趣味，尤其是《泰囧》的时候，在监视器后头的时间很多，但这货一直都抱着一种“反正有真正的导演在，我就随便应付折腾一下就好”的心态。
而现在不一样了，田状状明确给他说明了，你就是导演！
于是认真起来，然后发现……
切，和以前也没啥区别么，只不过比起一直在监视器后头坐着多了点东西，需要他走出去，现场做出一些指挥布置。
别看这些他以前没做过，但是没少看啊，天天跟在管琥、宁皓他们的屁股后头，虽然他自己从未在意，但实际上，早就已经学会了某些东西。
就像现在。
一场内景的戏，刘浩然饰演的那个年轻人家里的一场戏份，这时候的刘浩然已经跟着王传军千里迢迢去了京城打工，家里只剩下他的父母以及一个才刚上学的妹妹，所以尽管年还没过完，但是这个家里却已经没有了年味。
“灯光！这个灯泡太亮了，换一个瓦数低一点的来。”张步凡扭头冲外头喊。
“嗯……道具，道具呢？这个灯罩不太对”张步凡依旧看着那盏灯，看了好一会儿又喊，然后指着灯对过来的道具组组长说道：“这个灯罩不对，我需要那种，就坡度再大一点，能够把灯光收束到一个更小的范围内的灯罩，配合上灯泡的话，大概灯光能够照亮这么大一片范围。”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在屋子里画了一个圈，然后又把几个指头并起来，斜着在空中一切，“大概就是有这样一个明暗的分界线，里面是亮的，外面是暗的。”
道具组组长很快领悟了张步凡的意思，转头出屋，找灯罩去了。
过了一会儿，道具组的人拿着新找的灯罩和灯泡进来换上，张步凡又看效果，总算满意的点点头，又立刻对前面不远处招手，“浩然，你过来帮我个忙。”
这里本来没刘浩然的戏的，不过他和王传军一样，勤奋好学，都是全天跟随剧组，随时学习，现在就是在边上等着看其他演员的表演，闻言立刻过来。
张步凡拉着他摆在了一个位置上，然后退开，看了看，出声，“你往后退一步，对，再退一点，好。”
就这样让刘浩然前前后后走了几遍，又对刘浩然说道：“你去把少少叫来。”
少少不是别人，正是演刘浩然妹妹的那个小姑娘，姓黄，有个老爸也姓黄，哎，就这么凑巧！
她的老爸，正是黄小厨。
本来田状状已经找了个小姑娘来演这个角色，但觉得没灵性，恰好当时定了黄小厨演饭馆老板，意外的遇上了他丫头，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了让他丫头来演这个角色的邀请。
而且这货还振振有词的，这种事情我没办法帮我女儿决定，要她自己同意才行。
于是田状状拉下那张老脸，很是讨好了一下人家小姑娘，才总算搞定。
小姑娘今年才8岁，和剧本里的角色年纪相仿，估计是跟着老爹见惯了世面，在剧组里倒是一点也不怵，颇有大将之风。
这时候被黄小厨牵着手带进来，张步凡蹲下和她说话，“少少啊，今天要拍的戏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姑娘一边大声回答一边用力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真优秀。”张步凡又问，“那现在少少能帮叔叔一个忙吗？”
“好鸭。”小姑娘再次点头。
于是这货立刻实施，和刚才折腾刘浩然一样，让人小姑娘站在那里，一会儿前进一步一会儿后退一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走到小姑娘身边，拍了拍小脑袋，笑道：“等会儿的戏啊，少少就站在这里。”
“好的。”黄少少再再次点头。
边上，田状状和黄小厨看着张步凡跟那折腾灯光和位置，已经琢磨出点味道来了，这货是在利用灯光明暗的对比，为等会儿的那场戏增加一些效果。
这正是张步凡第一次正式坐在监视器后头的时候学到的东西。
一切安排妥当，张步凡回到监视器后头，拿着对讲机开口，“好了，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a！”
随着场记一打板，这一个镜头的第一次拍摄正式开始。
这一段，讲的是刘浩然的亲戚来他们家走亲戚，逢年过节吗，走亲戚是正常且常见的事情。
来走亲戚的那一家恰好也是四口子，不过没儿子，而是姐妹两个，大的和刘浩然差不多大，小的则和黄少少一样，正是田状状找的那个本来准备演黄少少这个角色的小姑娘。
两家人就坐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自然的就聊到了拿着家里钱跑出去的刘浩然。
饭已经基本吃完，于是父母让黄少少下了桌去一边玩，可是那个小姑娘是怕生的，即使是在亲戚家，依旧呆在父母身边不愿走开，于是继续坐在桌上。
于是，黄少少就那样站在不远的地方，恰在屋子里有些昏黄的灯光照不到的昏暗之中，一边吃着手指头，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揉捏着自己身上那件老旧棉衣已经破了个洞的衣角，一边呆呆的看着那个坐在父母身边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的身上，穿着家里刚给她买的新衣服，红色的，还缝着很多小花，漂亮极了。
两个小姑娘，一明一暗，一新一旧，鲜明对比。
这时候张步凡对对讲机说道：“2号机位，给脸部特写。”
于是，一直单独在拍摄黄少少的摄像机立刻开始往前推镜头。
镜头里，小姑娘的脸在昏暗的灯光外，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唯有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依旧闪闪发亮，那里面，写满了羡慕和渴望。
“咔！过了！”
第五百零九章 见亲家
感谢明月高照、山楂好武功的打赏~
另外，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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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全神贯注全力以赴，这是张步凡一直以来坚持的，无论做菜、写剧本或是演戏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现在也不例外。
虽然这次只是两天的“新手导演体验卡”，但是张步凡同样全情的投入了进去，收获也是同样巨大。
不仅仅是他自己对于“导演”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认识，同时也得到了专业导演的认可。
“从来没有真正当过导演的人，上来就指挥这么大个剧组，还能这么井井有条，一点都不怵也不乱的，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那场走亲戚的戏份拍摄完成后，张步凡去指挥进行下一场戏的间隙，田状状和黄小厨在那看监视器，黄小厨本来是为了看自家闺女表现的，但不自觉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张步凡身上。
“你看看，就这个明暗对比的技法使用，别说我们系的那些学生了，就是已经拍了戏的都未必能做得比他好。”田状状一边点头一边说，同时还对着监视器指指点点，“你看，这光暗的分割，这俩小姑娘的位置，简直绝了，都不用后头那个特写了，就这样看着，你就会不自觉的心疼少少。”
别看黄小厨现在的职业是“演员、教师、厨子”，但当年也是导过电影的，而且不止一部，专业程度一点不逊，闻言跟着点头，“我之前还担心少少演不出那种对于小伙伴身上新衣服的羡慕呢，如果这种情绪拍不出来，这一段戏至少要扣掉一半的分，没想到张儿居然有这一手，完美的弥补了俩小姑娘不会演戏的问题。”
夸完了张步凡，当然不能放过自家闺女，黄小厨紧跟着补充，“不过，我家少少也出色，小小年纪就能够在那么多镜头前面挥放自如，嘿，我这丫头随我和她妈了，天生就是为了摄像机镜头而生的。”
田状状喜欢往自家学校拉人的习惯再一次爆发，说道：“这个学生我先替我们京影预定了啊，将来你要是敢把她送到其他地方去，我可和你过不去啊。”
黄小厨原本还想说我在这里当老师她过来上学不合适，但是一看田状状认真的样子，最终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
亮点是有的，但不可能哪哪都是，毕竟张步凡只是一个新手兼业余导演而已，两天的时间，几十个镜头，也就那一场戏可以说是让人眼前一亮，其他的只能算是正常完成任务而已。
甚至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田状状站出来，给他指出他在摄像机位、现场道具、演员站位表演等等方面的失误或者不足。
很快，两天过去，这货一边念叨着“导演真难当”，一边离开了《人间五味》的剧组，回到了京城，在家休息一天之后，他将和佟丽亚一起飞往东北，回归《智取威虎山》剧组。
小饭馆终究还是完全的收拾了一遍，不过不是他和佟丽亚收拾的，找的家政，佟妈过来全程监督。
这是佟家除了佟丽亚之外，第一次来到小饭馆，更是第一次进入那个特殊的房间。
张步凡其实对此一直有点忌讳，像这样专门腾出来一个房间供奉去世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挺反感这个的，以前小饭馆开门经营的时候，也有客人开玩笑的问过张步凡这个总是锁着的房子是干什么的，张步凡都只是简单的糊弄过去。
而在和佟丽亚交往之后，他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邀请佟爸佟妈来这边，佟丽亚是不在乎这些，但她的父母呢？
张步凡可不敢赌，万一佟爸佟妈任何一人反感这个，很可能会成为张步凡与佟丽亚之间感情上的一个巨大障碍。
甚至于两人确定了关系，领了证，张步凡依旧如此，在他看来，其实两老没必要来小饭馆，只要他经常去那边不就好了？
直到这一次，也不是他提起的，而是佟妈主动提起的。
只是一次简单的闲聊，佟妈说起小饭馆，她不觉得两个人住在那里有什么问题，说实话，就现在京城的情况，张步凡那几间小平房的价格很可能比他们家的这个楼房还贵呢。
两人毕竟都忙，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一次肯定也没精力去收拾房子，所以佟妈就提出，要不张步凡给她一套小饭馆的钥匙，以后每次他们夫妻俩要回来的时候就提前说一声，她就带着家政过去提前给打扫干净了。
跟着她就主动说起了那个房间，以及那房间里的情况，她告诉张步凡，关于那些，佟丽亚都已经告诉她了，她和佟爸对此并不抵触，也不会多想些什么，希望张步凡这边也不用多想。
张步凡知道，其实是佟丽亚看出了他的顾虑，虽然两人从来没有聊过这个话题，但作为最懂他的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也知道，这是横在张步凡心里的一道梗，当然，只要永远不去触碰就不会出问题，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触碰不是么？所以，想个办法解决才是更好的处理办法。
听到佟妈说这些话的刹那，张步凡就感到心里似乎某种东西一下被打破了，这么多年都不太会有太大心理波动的他这一刻居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于是当天，他就把一套钥匙交到了佟妈的手里，这其中，自然也包含那间特殊房间的钥匙。
于是第二天，本就习惯了早起的佟爸佟妈起的更早了，赶了趟早市，买回来了最新鲜最好的食材，然后搭着手做出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自己两人却没动，而是一样一样好好的装进了保温盒里，拎着出了门。
到了那边，佟爸开始联系家政，佟妈则自己进到了那间屋子里，一边往外拿菜摆好，一边开始和亲家唠嗑，“亲家哎，我和我家老佟第一次来看你们，你们别介意啊。”
“听说你们是厨师传家，所以啊，我今天也专门做了我的拿手菜给你们尝尝，就我这手艺，还配的上你们家吧？”
“步凡那孩子很好，我很喜欢……”
“我家丫丫啊，虽然有点小毛病，但绝对是个好姑娘……”
“能和你们作亲家，能有步凡这样一个女婿，我很安心，也很开心……”
第五百一十章 代言
三千字大章来了！
………………………………………………
从《人间五味》回来是一大早的事情，因为前一天的戏拍到了晚上，所以在剧组多住了一晚。
本来是准备多陪陪佟爸佟妈的，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实在太多。
俩人罕见的一起到了餐饮指南工作室，如今的工作室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全部的人员加起来已经有二十多人，而此时在工作室的也有将近10人。
能有这样的规模，越来越不常出场的张墨同志劳苦功高，作为工作室目前的二把手，他可是比张步凡还要忙的多，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年纪不大，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白头发。
不过他的收获同样不少，和他同样年纪的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真就找不出几个比他混的好的了，无论是地位还是收入都是如此。
有付出就有收获，至少在这一点上，张步凡做的很到位。
这位“小张总”显然早早就获得了“张总”今天要来工作室的通知，所以更早的就来到工作室等着，一如既往的及时出现在了张步凡面前。
“张总好，丫丫姐好。”张墨点头问好，公共场合，不能叫哥，跟着他，这个开放式的工作室里其他人也纷纷问好。
“大家辛苦了，我已经给大家定了午饭，算是对大家这段时间努力工作的一点小小的犒劳了。”张步凡笑着说道，立刻引起一阵欢呼。
在张墨的带领下，三人一路往里走，同时张墨开始报告，“王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哥和嫂子过来过一下了，另外，有一点小小的……意外，需要哥你自己拿个主意。”
“意外？”张步凡有点疑惑。
“不是什么大事，哥你马上就知道了。”张墨笑道，颇有点恶作剧的留了点悬念。
三个人进了里面的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一位是王姐，如今也是工作室的高层了，另外一位则是张墨不久前才招募来的，姓叶，叫叶晴文，年纪比王姐还大了两岁，所以被工作室的人称为叶姐，专门负责工作室艺人代言方面的事务。
没错，张步凡和佟丽亚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来给佟丽亚挑代言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迅速进入正题。
王姐和叶姐并排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小摞资料。
王姐先开口，“先说一下丫丫身上原来的代言，在幸福海蓝的时候，丫丫总共接了服装、首饰、时尚商品、食品等十多个代言，在丫丫离开幸福海蓝之后，其中的将近一半的代言被转给了其他艺人，到现在，又有3个代言已经到期，所以现在丫丫身上的代言只剩下几个，这其中大部分也都只剩下一年左右，即将到期。”
张步凡点点头，对于这个情况早有心理准备。
这才是正常情况，幸福海蓝是个大公司，不是搞慈善的，能够很顺利的把佟丽亚剩下的合同转到工作室这边来，没有任何阻拦，甚至都没有过渡压榨佟丽亚的个人价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代言这些东西，人家辛辛苦苦找来的，当然不可能白送给你，所以，类似这些资源，必然是在艺人离开的时候能剥离就剥离，自己家还有其他艺人“嗷嗷待哺”呢。
王姐接着说，“之前张总你专门吩咐过，鉴于丫丫很快会迎来爆发，短期内可以暂停接代言，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给丫丫接新的代言。”
接下来叶姐接过了话题，上来先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张步凡，“以张总您的眼光，还真是很适合干我们这一行，丫丫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身价一直在涨，尤其是随着《神都龙王》的上映，丫丫的行情比之前涨了一倍都不止，如果之前贸然接了太多长期代言的话，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不过我觉得，现在丫丫应该可以接一些代言了。”叶姐把话题转回了正轨，“那些厂商们看的，除了一个艺人的名气身价等因素之外，也要参考艺人的‘带货能力’，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数据，不太依托于艺人的名气身价，主要看的是一些时效性因素，以及艺人过往代言商品的销售情况。就以teboys为例子，这个今年8月才组团出道的团体，现在就已经开始成为各大广告商的宠儿，这就是时效性的体现，至于‘带货能力’则可以参考一些老牌艺人，比如周杰轮。”
“而丫丫现在的情况就比较特殊，因为《神都龙王》的大热，让她成为目前可以说最火的艺人之一，这是她身上时效性的体现，但是同时，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接新的代言，所以她的‘带货能力’在各大厂商眼里是有一定程度的下降的，而我建议现在为丫丫接一些代言，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可以借着丫丫最近火热的名气提升她的‘带货能力’，以此提升她在各大厂商眼里的身价。”
说到这里，她稍微有些迟疑，似乎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不过最终还是开了口，“毕竟时效性的东西，一来持续时间有限，二来……也不是总能出现，所以我建议我们抓住这次机会。”
这是怀疑佟丽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次这样大火，难怪说的时候迟疑了，不过张步凡对此并不在意，点了点头，非常赞同叶姐的话。
原本按照他给佟丽亚规划的路线，既然已经拿下了孔生导演那部电视剧的主要角色，那这些事情肯定要再往后放一放，因为他很清楚，一旦那部电视剧上线，佟丽亚立刻又会迎来一波爆火。
但是叶姐的话说服了他，这也是因为《神都龙王》给佟丽亚带来的加成实在太大，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
现在看来，叶姐说的确实很对，他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一波大火为佟丽亚接下一些比较合适的代言，然后等到下一波大爆的时候，自然就有更好的会送上门来。
得到了张步凡和佟丽亚的认可，叶姐的精神状态明显更好了很多，她把放在她与王姐中间高的那一摞资料推到张步凡和佟丽亚面前，说道：“这是我们结合了丫丫的特点以及当下的市场流行，从所有找上门来的代言中挑出来的，无论是价格还是定位都最适合现在的丫丫。”
张步凡再次点点头，但是没有立刻接过来，反而推了回去，同时说道：“这里面有药品、保健品么？全部挑出来推掉。”
对边两位姐姐愣了愣，但没有多问，只是照做，果然从里面挑出了几份代言资料来。
张步凡接着说，“这里面有食品代言么？凡是涉及婴幼儿的食品，都推掉。”
那边继续依言照做。
这些完了，那一摞资料薄了四分之一，张步凡这才接过来和佟丽亚看了起来。
第一份代言，墨镜的……
这个倒是不错，佟丽亚平时出门伪装自己可是少不了墨镜，到时候偶尔有两次刻意的暴露一下身份，这广告就出来了。
第二份代言，丝袜的……
这个好像不太行，只穿着丝袜，其他什么都没有这种待遇，只有我自己可以享受，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第三份代言，嗯？
也不等佟丽亚看清楚，张步凡直接把那份代言丢回了桌子上，“像这种p2p理财的代言多么？”
王姐点头，“多，这些代言里面，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这种代言。”
张步凡又问，“选这些代言的理由？”
叶姐回答，“新兴产业，很可能会成为未来流行，加上他们给出的代言费是所有代言里最高的，所以……”
她话没说完，就看着张步凡已经把那一摞资料又推了过来，“把所有和p2p理财有关的代言都推了吧。”
看到王姐和叶姐惊讶的目光，张步凡也不准备多解释，只是补充了一句，“但凡是我们工作室的艺人，不准接任何与理财有关的代言，无论是p2p理财还是其他，另外，我也劝你们一句，千万别对这些p2p理财动心，最好碰都别碰，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姐面露深深不解，刚想问，忽然觉得桌下有人碰自己腿，这边就坐着两人，除了他就是王姐了，不等她看过去，那边王姐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好的张总，我们明白了。”
都这样了，叶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照做，边上的张墨也过来帮忙，仨人硬是挑出了20多份各种p2p理财的代言出来，那一摞资料瞬间“瘦身”。
“好了，继续吧。”张步凡说道，拿过剩下的代言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这一次张步凡终于没有再推回来了，整个过程进行的很顺利，俩人仔仔细细的把所有代言资料看完，凑到一起小声的商量了一番，说了些诸如“这个丝袜好看，我挺喜欢”，“那你晚上一定要穿啊”之类的悄悄话后，终于选中了6个代言。
接下来，又与两位姐姐一番深入商讨之后，最终确定下来3个代言，分别是墨镜、丝袜和洗发水。
至于类似珠宝首饰之类的奢侈品以及时尚商品之类的高价值代言，在张步凡说了一句“我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丫丫就会再次大爆”这样的话后，直接被叶姐主动的从那些资料中移了出去。
聊完这些，叶姐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是再次开口，“那么，另外一个事情。”
一边说，他一边把剩下那一小摞资料又推了过来，同时接着说道：“张总，这些是邀请你的一些代言，请你过目一下。”
“我？”张步凡指着自己鼻子，一脸诧异，忽然，他扭头看向边上，只见张墨那货在边上坏坏的笑着——看来这就是他说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