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老陈的事业
这公益活动算是完满结束，温州市古玩协会的会长还特意多跟胡杨他们聊了一会。本来，他是打算邀请胡杨一起，跟他们协会的会长多交流，准备这两天找大家聚一聚。但胡杨没那么多时间逗留，只好婉拒。
“行，那下次有机会，大家再坐下来喝喝茶。”会长笑道。
结识一位有实力的年轻人，本身还带着传奇色彩的，他当然高兴。以胡杨的本领，他甚至不怕承认，自己比人家要差不少。
事实上，这个年轻人的鉴宝实力，在国内已经算是很强的，至少在他认识的人群里面，还有多少超过胡杨的。
“嗯！没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胡杨点头。
随后，他带着华仔等人离开现场。现场还有一些采访，但胡杨对此没有兴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逗留了。
倒是直播间的观众对这种公益活动称赞不已，虽然看起来有作秀的嫌疑，但好处是实打实落在了有困难的人身上，这就足够了。
就今天，筹集的资金就有好几百万，加入捐到一个残疾中心，作用还是蛮大的。
只是，大家也有点担心，那些钱是不是真的落实到残疾中心的残疾人身上，就怕肥了残疾中心的管理员。
看到这些人的担心，老板娘菲姐开口道：“不必担心，那残疾中心的每一项开支都是公开透明的，甚至不用到残疾中心查，大家在网上也可以看到。当初，会长搞这项公益活动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对每一个捐赠对象都有要求……”
比如去年，捐赠的是一个孤儿院，菲姐是亲自去看过。捐款的每一项支出，都张贴在门口，孤儿院的院长也接受社会的监督。
得！既然菲姐都这么说，那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见老陈还去推那辆共享单车，胡杨忍不住翻白眼：“老陈，你是认真的吗？”
低调也不是这么低调的吧？有严重装逼的嫌疑。怎么说，你也是一出手就是多少十万、多少百万的主，整天推着一辆共享单车，像话吗？
“什么？”老陈还没反应过来。
华仔指着他刚扫码开锁的共享单车：“陈哥，你不会就踩着这玩意来的吧？”
老陈才反应过来，立即笑道：“没！车子在外面，今天过来，发现周围停车的位置都没有，只好将车停在附近购物广场的停车场，然后踩个单车过来。你们等我一下，我一会开车过来，然后大家一起去吃饭，我请客。”
大家也知道，他是个有钱人，也就没跟他争请客的机会。
就连老板娘菲姐也一样，一看这小子就是个富二代，没必要和他客气，虽然大家都是本地人。
想到胡杨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她还是有点不舍，虽然只是接触一两天，但被胡杨一口一个姐姐地叫，也真心将胡杨看成弟弟。
“接下来去哪儿？”她忍不住问道。
“杭城吧！就坐老陈的车过去，姐姐有空一起去玩吗？”
菲姐想了想，有股冲动，但考虑了一会后，还是摇头：“这几天，家里会有点事情，所以走不开。”
胡杨也不强求，本身就是客气地问一下，所以他听后点头道：“那没关系，以后有空到羊城去。”
不一会，老陈开车过来和胡杨他们汇合，大家才发现，这货开的还是限量版的车子。
“这才正常嘛！”
“啧啧！这款车子，没个一千几百万，估计是拿不到的吧？”
“温州老板就是不一样。”
……
这时，大家又开始争吵，什么地方的富豪多。对此，胡杨不发表任何个人意见，只能说经济发达的地方，不一定富豪多。
看到直播间大家的调侃，老陈苦笑道：“现在实体经济有点没落了，我们开厂的也没那么好做。”
他说到十年前，自己老爸的那一代，那才是遍地黄金，只要你敢生产，基本上不愁销路。他家的企业还好一点，专门做外贸生产的，有国外的订单。
“陈哥，我们去哪吃？”华仔问道。
“吃火锅怎么样？”
见胡杨望过来，老陈解释道：“呵呵！自己开了一些火锅店，要不……”
没办法，自己也是要做一点事业的，不然总是跟家里要零花钱，那可不好。
胡杨举起拇指：“可以呀！现在火锅连锁店挺火的。”
大家到了老陈开的火锅店，直播间不少观众吃惊，这店他们城市也有，居然是老陈开的？这是开了多少连锁？
甚至有人吃过，味道挺不错，尤其是火锅底料，但消费也偏向中高档次，一桌人吃个一千几百元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去！好像有新闻说，这店的市值好几个亿呀！”
“那还是保守估计吧！我们这，还是开在繁华地段的，店面都值不少钱。”
“妈的！真有钱。”
难怪，给胡哥刷个十万人民币礼物，毫无压力。
老陈告诉大家，他也是收购了一个火锅底料的配方，才弄出现在的规模。目前，生意还算是不错。
“不过，这个品牌我不打算长期做。这些连锁店，其实很短命的，很快就不流行。”老陈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再过个三四年，他准备将品牌卖出去，大捞一笔，然后转向其他的行业，还询问胡哥有什么好的投资推荐。
胡杨摆手苦笑：“我又不是投资专家，怎么知道？而且，我擅长的其实很狭窄，就是大家看到的古玩珍宝等等。你要是有兴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
老陈是知道经常和胡哥一起的老赵，人家就是投资古玩珍宝方面，非常赚钱，就拿那次赌石来说，少说都赚两个亿了吧？
不过，这种投资，得有资本，风险高。
“行，到时候我看看，要是没找到投资方向，就跟胡哥你混吃了。”
说到底，老陈也是挺羡慕老赵的，成本高、风险大是不假，但利润也搞，搞一单可能就要你辛辛苦苦做一年才能赚到人家那个数目。
第三百零二章 河坊街
杭州自古就是历史文化名城，一直都是富奢之地，古代所说的江南，也正是以苏杭为中心的区域。
尽管今天已经化身为现代化大都市，但还依旧保留着许多历史遗址，值得一观。
在来这座城市之前，有宁波的朋友邀请过胡杨。不过，过段日子那儿有一个画展，是胡杨要去参加的，所以这次也就不专门拜访，直奔杭州。
事实上，很多沿途城市的朋友也有邀请，但胡杨精力和时间有限，不可能每一座城市都去玩几天。
到达杭州之后，老陈安排胡杨和华仔住在他其中的一套房。
那套房位于西湖周围，打开窗就能隐约看到西湖。
不过，老陈没有跟胡杨他们一起住，而是跑去约会了。无论是胡杨、华仔，还是直播间的观众都很无语。
按照那家伙的描述，算是包养情人？
果然只要你有钱，红颜知己到处都是，老陈在杭州不止一套房，其中有两套是住着美女的，可谓是金屋藏娇。
得！还指望他当向导呢！谁知道一到地方，自己就跑去潇洒了。
不仅有免费的地方住，车库还有一辆车，老陈将车钥匙给了华仔，表示可以随意开。
“胡哥，今晚蹦迪，去吗？”不得不说，老陈到杭州，节目还是蛮多的。
华仔看向胡哥，他是挺想去见识一下的，不过，还是要得看胡哥怎么安排。
胡杨瞟了一眼华仔，开口道：“我就不去了，华仔如果想去的话，晚上可以跟老陈出去放松一下。不过，老陈你可得照顾一下他，他对那种场所很陌生。”
“胡哥不去的话，那就……”
没等华仔说完，老陈就打断道：“我们两个人去也一样，嗨一下没事，就这么说定啦！晚上我来接你。”
说完，不等华仔拒绝，他就跑去约会了。
等他走了之后，胡杨才说道：“走吧！刚才温文浩他们不是说等我们了吗？”
其实，就算老陈自己去潇洒，到这里，胡杨还是有当地朋友接待的。在出发前，温文浩等几个人已经在等待。
这次，接待胡杨他们的，都算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他们都是古玩爱好者，年纪小的和胡杨差不多，大的已经中年。温文浩是他们小团队的头目，这座城市什么地方有古董，他们很清楚。
汇合之后，胡杨才发现，温文浩是一个特别粗壮的人，目前是健身教练，业余时间就喜欢逛逛古玩市场之类。
他们一行人中，一共七八个人，开着两辆商务车。
“当过兵？”胡杨笑问道，和他拥抱一下。
温文浩点点头：“胡哥好眼力，读大学的时候进去历练了三四年。不过，我的性格，不适合呆在里面，所以退役出来就和朋友搞了一家健身房。我跟胡哥介绍一下，这位是……”
说着，就开始介绍他身边的那一堆人。
七八个人里头，居然还有一个女人，二十七八岁左右，叫刘芳。一开始，刘芳是温文浩的客户，聊着聊着，得知大家都玩古玩，才互相加了微信，然后逐渐熟络起来。
另外，刘芳也是胡杨的粉丝，在粉丝榜上能排进前五十的。
“芳姐，终于见面了。”胡杨笑道。
这是他的铁杆粉丝，而且还是经常私聊的人，自然也就热情三分。他知道，芳姐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前三四年出了个车祸，孩子没了，对婚姻也就失去了信心。
现在，她开了一家大型私人托儿所，喜欢照顾小孩子。
“嗯！真人比直播间看的更帅。”刘芳打量着胡杨，说完，感觉少了点什么，立即从包里拿出一顶帽子，给胡杨戴上。
“这样看起来更好。”
从刚开始看胡杨的直播，她对这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就有种熟悉感，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跟芳姐打完招呼，胡杨转向年纪最大的中年人，和他握手道：“申屠大哥，现在医院不忙吗？”
这位叫申屠信，胡杨知道，申屠是一个姓，跟司徒、东方等都是复姓。
而且，刚才温文浩也介绍，申屠信是一名主科医生，还小有名气。
其实，申屠信不看直播，也是刘芳和温文浩的推荐，他才看了两次胡杨的直播，才见识到胡杨的鉴宝本领有多大，心里十分佩服。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今天轮休，明天就没有时间和大家玩了。”申屠信遗憾道。
毕竟作为一名医生，工作量还是很大的，别看他头发快要掉光，实际年龄也不到四十。
其他人，胡杨也一一打招呼，没有冷落谁。
这些人中，鉴宝实力最强的，就数申屠信和温文浩，尤其是温文浩，也正是这样，他才是这个小团队的领头人。
今天，温文浩他们要带胡杨去他们经常去的一个地方——河坊街！
河坊街，是一条有着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古街。它曾是古代都城杭州的“皇城根儿”，更是南宋的文化中心和经贸中心。街上的“老字号”商铺，即使在今天，也依然为杭州人耳熟能详。
“河坊街最出名是旧书画，今天我们去碰碰运气。”申屠信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没什么兴趣爱好，平时除了工作，也就只剩下古玩这一项兴趣，对此，他老婆已经跟家中公公婆婆投诉了很多次，意见很大。
“那几乎是申屠大哥的福地，好几次捡漏，上个月捡了一幅价值十多万的古画。”刘芳笑道。
每次大家聚在一起，申屠信都会拿自己在河坊街捡漏的事迹说事，大家早就耳熟能详。
“哈哈！和胡兄弟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晒。”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捡漏最大的一次，也就是三十多万而已，是一幅字。
可据他所知，胡杨连失传的国宝都捡过好几次，能比吗？
当他们来到河坊街，胡杨对这种有历史韵味的街道还是蛮喜欢的，左看右顾。
“这种药店，居然还生意那么好。”华仔有点吃惊，他看到一家老药店，排队拿药的人都排到了门口，难免会有点吃惊。
要知道，现在西医才是主流，印象中，中医中药是无人问津那种的。
第三百零三章 倒霉的家伙
事实上，这些老字号的中药房，一直生意都不错。中药中医之所以不流行，不是它们不行，而是对医者的要求过高，不是学过中医的人都能成为好医生，还需要一定的天赋，自然也就没有西医流行。
越是有历史底蕴的城市，这种中药房就越厉害。
申屠信是医生，对此最为了解，笑道：“这家是老字号，在我印象中，生意就很火爆。里面有一位老中医很厉害，我们医院的一名教授都经常来取经。尤其是针对疑难杂症，中医中药总能有办法。”
得！他这么说，大家也就明白，为何人家生意那么好了。
华仔恍然，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老中药店门口不远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乞丐，乞丐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哪怕是更繁荣的地方，也都还有他们的身影。当然，除了真正的乞丐，现在社会上还有不少职业乞丐。网络上经常有人调侃，人家乞丐分分钟比你有钱。
然而，那乞丐还真有点特殊，居然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当乞丐，真少见。”华仔忍不住开口道。
一个衣着端正的白人，居然摆着一个帽子蹲在街边乞讨，华仔还真是头一回看到。看他那样，能乞讨到吗？
你好歹把自己“收拾”一下呀！弄得像一个乞丐。
像现在那些职业乞丐，人家虽然有钱，但还是穿一身破烂出去，甚至不惜假装残废等等，反正能把自己弄多可怜就弄多可怜。
既然是乞丐，就要放下面子，博取别人同情心嘛！
胡杨这群人中，有个人忽然惊讶：“前两天，我就看到他，没想到还在这里。不过，前两天，他好像是卖画的，不是乞丐呀！”
听到这话，胡杨笑道：“或许，人家也没有当乞丐的想法。”
刚说完，只见那白人从发愣中回过神来，从帽子里捡起那张刚刚被人丢下去的二十块人民币。
科瑟很纳闷，他不是乞丐呀！
他是来自欧洲的一个小国家，自小画画，不介意的话可以称为艺术家，尽管他的画技还没达到别人承认的程度。
在他国内，他的画没有人欣赏，哪怕是十欧元一张，都卖不出去。
于是，有个自称经纪人的男人怂恿他，到中国去。这些年来，中国的经济有目共睹，确实很厉害，中国人开始变得有钱，也就开始对艺术有了追求。
那人表示，自己手头就有好几个和他一样的落魄画家，经过他的包装，成功在中国混开。用中国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炒作。
这令科瑟非常心动，只是所谓的“炒作费”有点贵。
可为了成功，正如那人说的，前期投入还是值得的。于是，他变卖了自己的房子，跟着那人来到了中国。
然而，到了中国之后，那家伙帮他订了个酒店入住，随即就消失了。
那时候，科瑟才醒悟过来，自己被骗了。最惨的是，他现在流落异国他乡，身上没有钱。就在昨天，酒店也不能住，只好凑活着在一家银行的取款机区睡了一晚。
今天，他继续带着他的作品出来，希望能有人看上，赚钱最重要。
其实，这是他第三天在中国的街头卖画。今天刚到，蹲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居然有人认为他是乞丐，给他帽子丢了二十元。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感谢，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二十元，无疑是救命钱。
“呃！还真是卖画的。”华仔讪讪一笑。
刚才直播间的观众更是调侃，都说有同胞跑到迪拜去当乞丐，现在人家外国的乞丐也盯上中国了。
可还没来得及开心，人家压根不是乞丐，这就有点尴尬了。
“过去看看吧！”
说完，胡杨带人走过去。谁都看得出，这人的落魄。直播间有人还以为，胡哥是同情人家，打算帮忙？按照胡哥的性格，似乎情节就是这么发展的。
走近一看，都是一些非常常见的油画，有些是模仿作，比如其中一幅向日葵，有人就认出是临摹梵高的那幅。
看到一群中国人走过来，科瑟连忙打起精神：“你嚎！”
他也就只会这么几个简单的中文，说得还不标准。随后，他用自己国家的语言交流。
一开口，胡杨等人都傻眼，这是什么语言？英语？不懂呀！
“ you speak english？”胡杨用英语问道。
胡杨的英语也很烂，但毕竟学了那么多年，基本的日常用语还是能说的。
科瑟十分尴尬，他知道胡杨说的是英语，也能听懂，但他的英语同样很烂。不是每一个欧洲人都会说英文的。
“a little！i'm from hungary！”生怕胡杨他们听不懂自己来自哪儿，还从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一本书，找到插图的一面国旗。
“他是匈牙利人，刚才是匈牙利语，我们听不懂很正常。”申屠信说道。
看着那家伙一幅着急，不知道怎么交流的模样，胡杨只好下载一个翻译的软件。现在的科技，已经不存在语言交流障碍，顶多就是麻烦一点而已。
听到手机传来匈牙利语，科瑟松了口气。
他没有立即介绍自己的画作，而是把这几天的经历说出来，似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样，巴拉巴拉地说个没停。
大家听完，多少有些同情这个倒霉的孩子。
当然，也有人骂蠢蛋，居然相信这样的事情。现在中国，一些老人家都知道，先交钱的十有八.九都是骗子。
有人建议，可以去找领事馆。遇到这种情况，领事馆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匈牙利虽然是个小国家，才几百万的人口，还没有中国一个城市多。但人家是发达国家，在中国有领事馆的。
这货也是够蠢，居然没有找领事馆，不至于流落街头呀！
胡杨把这个建议说出来，科瑟无奈地告诉大家，他也想过这个办法，可是他不知道领事馆在哪儿，也没有电话。因为语言不通，他甚至不能找好心的中国人帮忙。
“这样吧！迟点我们帮你打电话。”
第三百零四章 幸运的科瑟
科瑟不停地感谢，只要回到自己国家，虽然没有房子，但总比流落异国他乡好，起码能混口饭吃，不会饿死。
作为感谢，他还让胡杨他们挑两幅画。
胡杨的目光落在那些画作上，在没过来之前，寻宝眼就看到了这边有宝贝，所以才特意过来，不是真同情这个外国人。
“画工不错。”胡杨评价道。
他不是特意夸，论画工，这些画是专业的，看得出是下了功夫和精力的画作，虽然有模仿的嫌疑，但模仿一样可以出精品。大家熟悉的张大千先生，就是模仿的专家。
听到别人对他画作的肯定，科瑟更加感激，非要送胡杨画作。
胡杨也就不客气，挑了一幅。
只见科瑟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那幅画不是他画的，但既然人家都选了，没必要怀疑人家的眼光。
“我买一幅吧！多少钱？”芳姐开口道。
通过翻译，科瑟有点兴奋，这是第一个主动买他画的人。不过，多少钱，他也没有定论，不知道多少合适。
在自己国家的时候，他尝试过十欧元一幅。到了中国后，知道欧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8左右。
犹豫了片刻，报了一个五十元，稍微把价格降低，还指望赚点钱吃饭呢！
不是特别贵，芳姐也就开始挑起来。其他人，对油画不感兴趣，没有动。
“芳姐，就那幅向日葵的。”胡杨在边上指点。那幅画的画工最精湛，虽然它是一幅模仿作，不妨碍是一幅好作品。
芳姐对胡杨的本领深信不疑，见他这么说，也就毫不犹豫地捡起来。然后掏出五十元给科瑟。
得到一幅名画，胡杨心情大好，他想了想，开口道：“刚才我没有恭维，你的作品真的不错。我认识有这方面的人，他们准备近期举办画展，你如果有想法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下，说不定在画展上，能遇到欣赏你画作的人，需要吗？”
胡杨想到不久后，宁波就有一场画展，据他了解，届时不仅仅有国画，还会有油画之类的展出。
其实，那是个不错的展示平台。
听了手机的翻译之后，科瑟一愣，随即大喜，连忙点头：“需要，太需要了。中国兄弟，真的太感谢你啦！”
他来到中国，房子都卖掉，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中国能找到欣赏自己画的人吗？
“ok！不过，这么一来，你就要在中国多逗留一段时间，画展要在半个月后才能举办，没有问题吧？”胡杨提醒一句。
这有什么问题？别说半个月，一个月他也能等。
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画，能不能达到参加人家画展的标准。不过，有这位中国兄弟的帮忙，应该还是很大机会的吧？
见科瑟点头，胡杨先给画展的人打电话，询问情况。
对方很给面子，也知道胡杨的眼光比较高，能让胡杨说好作品的，品质应该不差，所以当即就答应安排个人展区。同时，他们会马上派人过去，先看一下画作，然后提供住宿等方面的服务，毕竟是国际友人嘛！
“科瑟，你先跟我们，晚点画展举办方的人会过来。到时候，你跟他们走就可以了。他们已经答应给你安排个人展区，同时还会负责你这些天的住宿和伙食。当然，你还是要得跟你们领事馆联系比较好。”
他们已经查到匈牙利驻中国领事馆的联系方式。
科瑟差点没哭，鬼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彷徨不安，终于遇到好人。而且，来中国的目的也能达到，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随后，他和自己国家的领事馆联系一番。又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法国人骗了他，骂了法国人整整三分钟。
领事馆表示，让他安心参加画展，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络他们，等画展结束，到时候再作出安排，送他回国等等。
事件终于得到了完满的解决，直播间的观众同样很满足。
胡哥的直播，总能遇到一些特别的事，不会让人感觉无聊，而且胡哥的所作所为很有意义。
“还是看胡哥的直播有意思。”
“只能说，这个外国佬太好运了，遇到胡哥。要是能在画展大展宏图，岂不是一飞冲天？”
“他们这些玩艺术的，没有出名前，真的太艰难了。”
……
经过一个吃东西的店，大家进去吃点东西，主要还是照顾科瑟这个匈牙利人。看他的样子，饿得够惨的。
“中国美食，是这个。”科瑟举起拇指。
不得不承认，在吃的方面，没有人做到中国人那种地步。他告诉大家，在他国家，也有不少华人开的餐馆，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因此，吃东西他还是比较偏向中餐的。
刚吃饱，胡杨就接到画展的人的电话，十分吃惊，效率这么高？就算宁波和杭州不远，也没这么快的吧？
他不知道，人家有工作人员就在杭州。
过来的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比申屠信年轻几岁，起码人家头发还很茂盛。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有种大厅经理的感觉。
“胡先生，好久不见。”他伸出手来，微笑打招呼。
胡杨更加吃惊了，居然还认识自己：“我们见过？”
只见他点头：“前段时间在羊城的拍卖会上见过，不过我们没有聊。”
好吧！那就难怪了。
随后，他又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最后转移到正题上。在他看了那些画作之后，也给与很高的评价。
“这种水平的油画，在国内并不多见，放在我们画展上，是最适合不过了。像这幅，市场价五万左右。”他还给其中一幅画估价。
大家一听，除了胡杨，都微微瞪大眼睛。芳姐将自己得到的那幅画握紧了一点。
直播间的观众直呼666，最好的已经被胡哥和芳姐拿走，剩下的居然还有价值五万左右的。
而温文浩那些人则是有点后悔，刚才怎么不买一幅？错过机会了。
科瑟同样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的画在中国真的有市场，价格还不低。
大家聊了一会，科瑟兴高采烈地跟着画展的人离开，临走前，还三番四次感谢胡杨，表示以后大家要是到匈牙利玩，一定要联系他。
等他走了之后，华仔才忍不住问：“胡哥，芳姐这幅值多少钱？”
“二三十万吧！具体我也说不准，油画的行情，我不是特别了解。”
芳姐惊喜不已，今天的收获来得猝不及防呀！
“那胡哥你这幅呢？”温文浩看着胡杨得到的那幅，口干舌燥地问道。
大家能想象，既然芳姐那幅都价值二三十万以上，胡哥看上的，肯定不止这个价，白送的呀！
第三百零五章 蒙卡奇
见大家的目光都投过来，胡杨开口道：“这幅作品不是他本人的。”
嗯？
不是刚才那货的作品？有人忍不住回想，之前胡哥挑选这幅画的时候，那家伙的表情，欲言又止，估计原因就在这里吧？
“不是他的？”小高很意外。
小高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小的，还正在读大学。不过，已经大四的他，基本上没什么课程，很多人都是大四开始找工作实习等等。
温文浩观察那幅作品一会，也发表自己的看法：“难怪，我说这幅画的风格有点不一样。”
这话，有点马后炮的嫌疑。
可是，只要有点欣赏能力的人，几乎都能看出，风格确实不一样。
事实上，这幅画是科瑟在自己国家无意间得到的一幅作品，他看着挺喜欢，花了二十欧元买下来。
只见，那是一幅妇女在田野劳作的画面。
“我们先看这纸张吧！这纸张，年纪比科瑟要大一百年以上，应该是十九世纪的存货。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国家，也有几百年的空白纸张。”胡杨说道。
别的不说，他自己就收购了一批清朝的高档纸张，这是直播间很多观众都知道的事情。
“问题出在颜料上，这种颜料，现今的艺术界是很少用的，十九世纪的时候流行。到今天，早就过时了。
另外，还有这些痕迹，都不像是二三十年内的。所以，我敢肯定，这不是他的作品。”胡杨分析道。
他的分析，向来都是有理有据的，大家听了都信服。
“那会是谁的作品？”华仔问道。
胡杨看向温文浩：“温大哥，把你的放大镜给我用一下。”
放大镜这种东西，几乎是古玩人士的标配，也就胡杨很少用。像温文浩这群人，几乎是人手一个，连女性的刘芳也不例外。
温文浩赶紧将自己的放大镜递过去。
接过放大镜，胡杨开始“扫描”画面上的一个部位。一会，他确认之后，推给温文浩等人也看一遍。
这时候，大家能看到一个类似签名的笔迹。
有点像英文，但细一看又不是，胡杨猜测，这应该是匈牙利的文字。
“查一下，这叫什么就可以了。”温文浩开口道。
随后，他按照上面的笔画查询，果真是匈牙利文。那单词翻译过来，就是蒙卡奇·米哈伊。
得！知道这个名字后，胡杨立即知道是谁了。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响亮。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关注艺术界的名人，哪怕对方很出名，不认识的人还是很多。直播间就不少人询问，那是谁，一脸懵逼。
胡杨给大家解释：“这算是匈牙利最出名的画家，也被称为十九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之一，对他的仰慕追随者而言，他就是绝世天才的代名词。
他去世的时候，匈牙利还给他举办了国葬，可见这个人有多厉害。”
即便直至今日，他仍是匈牙利史上最知名的画家。他的画展总能吸引数十万好奇的观众前来参观，跟他在世时举办画展一样。
观众这种狂热的兴趣，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好奇于画家跌宕的一生，既有绚烂的时刻，也有迷暗的低谷，时而孤立无助，时而又置身于喧闹的社交生活中。
“这个人有点意思，原本不过是木工学徒，和绘画根本扯不上边的。但是，最后却成为匈牙利最伟大的画家，欧洲和北美的艺术鉴赏家和收藏家争相观看他的作品。”
当然了，蒙卡奇能成为伟大的画家，也有运气成分在里面。
1871年之前，匈牙利并没有高等艺术培训学校。因此，有艺术天赋的学生不得不承受巨大的经济压力，去国外求学。但蒙卡奇很幸运，因为有人资助，先后在维也纳美术学院和慕尼黑艺术学院学习。
蒙卡奇的成名作，可能有不少人都听说过——《死囚的最后一日》。
胡杨看了一会，继续说道：“这幅画，应该是他成名以后的作品。”
“何以见得？”申屠信不解。
对外国的油画，申屠信完全没有鉴赏能力，有点苦恼。
“你们看这画面的光线，很明亮。这是一个标志，我听说，蒙卡奇前期的作品，以灰暗色彩的居多。这和他少年、青年时期的经历有关，那时候生活不如意，这种情绪往往会带到作品上来，创作出来的作品，基本上都是灰暗色彩。
到了他成名之后，生活好起来，加上那时候欧洲的大环境也明亮许多，他的创作风格也发生了改变，最明显的就是光线的改变。
就像这幅画，田野的阳光明媚，是其中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胡杨解释道。
直播间有人调侃，这要是让科瑟那家伙知道，自己的那幅画，竟然是蒙卡奇的作品，还不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真的是蒙卡奇的作品，而且还是成名之后的大作。其价值，不言而喻，就算是不了解行情的人，也应该猜测到，可能会拍出一个天价来。
毕竟，按照胡哥对蒙卡奇的介绍，那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画家之一呀！在欧洲非常出名。
他们还记得，之前胡哥得到的那幅油画，就卖了上千万。这幅画，怎么也得百万以上，才能配得上它的身份吧？
如此一来，科瑟不后悔，很多人都不相信。
“那也不一定，毕竟胡哥给他一条成名的路子。如果，他的画能在画展上崭露头角，不比这幅画好？说不定，他还是得感谢胡哥。”
“换成是我，如果能出名，以后就是长期的饭票，确实要比一幅画的价值高。”
“那前提是能出名，这个世界，能成为艺术家的画家有多少？”
“看吧！说不准，人家真因为胡哥的一个帮助，成为艺术家了呢？画展也没多少天就举办了，能不能引起关注，到时候就知道。”
“哈哈！我就是宁波的，到时候去瞧瞧，顺便看能不能碰到胡哥。”
“羡慕！”
……
胡杨他们不知道，这时候，匈牙利驻中国领事馆传出消息，赞扬好心的中国人对他们国家公民的帮助，同时，谴责可恶的法国佬！
第三百零六章 奏折
一行人中，听得最仔细的，就是小高，也是最羡慕的一个人。
作为大四的学生，面临的压力很大，就要出社会打拼，总想着能在古玩这行混口饭吃，不至于和自己那些同学一样跑去做些收入才三两千的实习工作，收入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辛苦。
从宿舍另外三位哥们的表现就能看出，有个家伙甚至被骂哭了。
这种现象，让他对未来很彷徨，很怕自己也是那样的下场。
如果能在古玩这行混出点成绩，那就不一样了。这行，暴利是一方面，自由自在才是他的追求。
像刚才那样，如果自己买几幅画下来，就相当于自己同学辛辛苦苦干一两年。
因此，他对古玩鉴赏的知识特别渴求。胡哥的每次直播，他都有看，深入研究胡哥的一些分析。
宿舍其他哥们，对他的这种做法相当不理解，感觉他疯了，一点都不考虑实际情况。想要靠古董一夜暴富，简直就是做白日梦。
只是，劝了几次，这家伙还是我行我素，他们也就死了心。不再理会这家伙。
温文浩一边带大家走，一边介绍，这里的建筑，相当大一部分，其实是翻建的，并不是传承下来的。
“现在，原汁原味的老建筑还有多少？不足为奇吧！”华仔并不意外。
就连好多的所谓古镇、老街，那些建筑，不少都是仿古建筑。一栋建筑完完整整保留下来，并不奇怪，但一条街全是古建筑，那就让人质疑了。
“确实，那样的古建筑区，国内就没有多少。那边有个旧书摊，我们过去看看。”温文浩带头走。
旧书摊有点大，整整十多二十米，全是旧书、古字画等等，顾客也有不少。
其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几十年前的书本，好多都是解放后的。民国前的比较少，大家能看到，胡哥以前介绍过的小人书就有很多，密密麻麻摆了好几行。
“上次我就是在这里捡漏的。”申屠信笑道。
说完，他就自顾蹲下来，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旧书籍。对那些印刷品，他是不屑一顾的，尽管有些印刷品也值钱，但始终还是极少数。
“喂！朋友，这本书都要被你背下来啦！”其中一个摊主开口道。
没错！这个摊不是一个摊主，三四个人看着，看他们的模样，估计是兄弟，一家人都指望这个书摊吃饭的吧？
而翻看那本小人书的，是一个穿着军训服，解放鞋的中年人。这套军服，还是他儿子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听儿子说要扔掉，他就拿回来自己穿，扔掉怪浪费的，花了钱的呀！
不得不说，中国的军训，真的是个形式上的东西。
训练那么几天，能干吗？提升多少年轻人的体能？没有吧？培养爱国精神？有吗？反而因为军训，购买军服等，就穿那么几天，造成极大的浪费。
那人讪讪一笑，也感觉不好意思，掏出五块钱，将那本书放到自己的挎包里。
五块钱一本，确实不贵。他是一个连环画收藏爱好者，刚才那本，原本是一套的。他收藏了好几本，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一本。
“这东西叫什么来着？”华仔看到小高拿起一样东西，古装电视剧里面经常看到的。
“奏折！”小高回答道。
“对，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有句话憋在华仔心里没说出来——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跟胡哥这么久，他也算是见识到，只要有价值的东西，几乎都有造假。这奏折，造假应该更容易吧？
小高打开奏折，上面书写的，是有关赈灾的事项，边上还有两个印章，其中一个是皇帝用的，另一个则是内阁大臣的印章。
书法中规中矩，官场气味很重的文字。
“什么朝代的？”温文浩凑过来，他也抽出一个折子。
不过，刚一看，撇了撇嘴，又放了回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宝贝，垃圾！
“清朝的吧！有内阁的印章。”小高回答道。
胡杨笑道：“明朝也有内阁，真正辨别年代的章，应该是皇帝的那个，乾隆的。”
其实，内阁这玩意，唐朝就出现了。
不过，唐朝那会，内阁是没有实际权力的，职能只是管理文档之类，以及推荐贤才等。他们的官员，经常是某某殿大学士之类。
到了明朝，内阁就不一样了。内阁开始成为皇帝的顾问，协助处理奏折等，阁臣们凭借接近皇帝，对皇帝的决策有重要影响力。
而到了清朝，内阁的权利进一步加强，是中央最高行政机构，赞襄皇帝，掌理大政，是全国枢要总汇之所。
“而且，奏折这玩意，起源清朝，明朝也没有。大家看电视剧，都被误导了吧？”胡杨忍不住笑道。
就连自己，当知道奏折是清朝才有的，也吓了一跳。
此话一出，直播间立即暴动起来，全是质疑声。
“不是吧？清朝才有的？”
“电视剧也太不严谨了吧？”
“不对呀！历史书好像……”
……
华仔等人也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奏折居然只有清朝有。毕竟以前看的电视剧，什么唐朝、宋朝、明朝，皇帝看的都是奏折。
胡杨告诉大家，明朝官员上奏用的都是奏疏和条陈，并不是奏折。
“那就是一样的东西咯！”华仔说道。
“差不多吧！说白了就是报告书。但明朝的奏疏和条陈一般都是以贵重丝绢做底，再把自己需上奏的事宜裱在上面，表面看起来就如圣旨一般富丽。仅仅色彩并非明黄，而是以本身官衔来定色，有红、青、绿等色彩。”胡杨解释道。
满清入主华夏后，江浙、湖广和四川等丝织业兴旺的当地遭到了空前的冲击。蜀锦的生产基地成都简直就被平成了白地。曾经有上千种蜀锦织花图样，最终只保存下了一种，其他均被焚毁。织户们也是十亡**，形成了其时丝织业大崩溃。
不只官员们的官服无法织染，就连“谢奏疏”用的丝绢都没有了，所以从顺治便呈现了‘奏折“这种廉价的书写载体。
“大家可能不知道，因为清朝的破坏，一直到十九世纪末，我国的丝织业也没有康复到明朝时的水平。”
啧啧！
大家听了，对满族又是一顿骂，简直就是害人精呀！
“不过，奏折这东西呀！有个好处，就是效率高，算是一种进步。这个折子，看起来还算可以。”胡杨补充道。
奏折创造出来之后，清廷又拟定了一整套的保密准则，使奏折准则逐步完善起来，一起也免去了中心的一些环节传递，大大提高了行政效率，给清朝的政治带来了活跃的影响。
这么说，这奏折真的是清朝的？胡哥都说不错，应该就是不错的。小高眼睛一亮，跟摊主问道：“怎么卖？”
“五十元一本，没多少本了。”
“贵了，便宜点。”
“都说没多少本了，在你之前，我这个价都卖了好几本。”摊主不肯吃亏，不管是不是清朝的真货，但既然前面五十元都能卖出去，他当然不肯降价。
尤其是看到这年轻人的求购欲，更加笃定，死咬着价格，一副不愁卖的模样：爱买不买！
“这几本我全要，便宜点吧！”小高胆子有点大，居然要全吃。
当然，全部拿下，也没有花很多钱，就算其他都是假货，他也亏不到哪里去。
“那就每本便宜五块钱吧！”摊主想了想，全要的话，那不妨可以便宜点，做生意嘛！
“十块钱！”
摊主摇头：“这里六本，十块钱的话，那就是便宜六十块，好几斤猪肉了，不行。”
好吧！小高有点肉疼地给了钱，将六本奏折都拿下。
温文浩微微摇头，刚才给这家伙使眼色，但他居然当没看到，十分郁闷。
“其他几本，你看都没看，以后迟早要吃亏。”说着，温文浩抽出刚才他看的那本，翻开给小高看。
小高一看，也有点傻眼。
通过华仔的镜头，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到了那奏折的内容，瞬间笑喷。那玩意，就是他们看了，也知道是假货呀！
只见奏折上面写着：秦安县县令夫人红杏出墙！
尼玛！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上奏皇上？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摊主没有留意胡杨等人，继续招呼其他的顾客，讨价还价，生意还算不错。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奏折是假的时候，胡杨摇头道：“这折子是清朝的没错，不过，属于垃圾奏折。这种奏折，在清朝并不少见。
在清朝，不是当官的都有给皇帝上奏折的权力。一些有权利上奏折的官员，本身没什么重要事情汇报，但他们不想浪费和皇帝亲近的机会，怎么办？
只好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这还算好的，起码涉及到官员的信息。历史上，有些奏折更搞笑。
比如，康熙就收到福建水师提督的奏折：启禀皇上，台..湾有一妇人拾金不昧。
你们要是皇帝，看到这玩意，恐怕都想打人了。”
华仔等人听了，目瞪口呆。
有这样的事？
第三百零七章 死抠的老头
“好无聊的奏折！”芳姐愣了愣说道。
温文浩点头，这奏折，他一看就觉得是假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大出他所料，没有人比他更想翻白眼。
“打人倒不至于，但肯定看了很郁闷。”
胡杨跟他说道：“怎么不至于？清朝最多这种垃圾奏折。明朝的时候，有人就因为奏疏废话连篇，被皇帝打了。”
他给大家说个事，明太祖时期的户部尚书茹太素有一次给皇帝朱元璋上了一封长长的奏折，朱元璋拿起奏折翻开就读，读完一页又一页发现还没有进入正题，朱元璋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读。
等到读完五千字以后，朱元璋依然一头雾水，实在忍不了了，朱元璋命人将茹太素先拉出去暴打一顿再说。
根据统计，那整整一万七千多字，可真正要报告的事情，也就是七八百字，是个人读了都会火大。
要知道，在古代，用毛笔写字，别说一万多字，就是一千字都是大篇幅呀！
大家听了，更加觉得荒唐，历史上居然有因为写奏章太罗嗦被打的人，简直千古奇闻呀！
“那，这还值钱吗？”小高忍不住问道。
虽然是清朝的奏折，但这么垃圾的奏折，有人收藏吗？
“反正四五十元买的，你不会亏。”胡杨开口道。
大家想了想，好像也对！再怎么说，也是古董吧？虽然内容很垃圾，但书法还是有可取之处，加上写奏折的纸张材料也是不错的，还有印章，怎么也值点钱吧？
“像奏折、圣旨这种东西，属于比较偏门的收藏品。先自己留着吧！改天，遇到这方面的收藏家，我通知你。
另外，这个折子属于精品，有内阁和皇帝的印章，几万块是有人愿意要的。”胡杨告诉小高。
其他的先别说，仅仅是那个赈灾的折子，就价值好几万，无论怎么看，小高都没有吃亏。
“好，谢谢胡哥。”小高振奋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捡到这么值钱的宝贝，以前也不是没有幸运捡过宝贝，但最贵的一次，就赚了一千多而已。
好几万，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起码他认为，自己的同学毕业后，起码得一年半载才能赚到这笔钱。
他不停地感谢，很明白，不是胡哥的话，他没有这种赚大钱、捡大漏的机会。
这些话，摊主都没能听见，否则脸色估计要不好看了。
申屠信苦笑着微微摇头，拣宝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要看运气，不是你有实力，就一定能捡漏。
像小高，在他们中，鉴宝能力是最差的。可今天运气好，这就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华仔和温文浩等人挑了几本小人书，胡哥说过，小人书是一个不错的收藏方向，投入成本小，升值空间大。
事实上，胡杨也没有骗他们，目前而言，小人书这种书体还有升值空间。而且，这方面的收藏人数巨大，想要出手比较容易找买家。
至于怎么挑选小人书，胡杨也和他们说过，什么类型的更有收藏价值。
申屠信则是很执着，对着一幅古字画看了又看，但不敢肯定，加上摊主咬定要八百元，一时间还犹豫着，要不要拿下。
“胡兄弟，你怎么看？”这时候，他不得不参考一下胡杨的意见。
胡杨对他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得！胡哥都不看好，那就算了。尽管他心里有很强烈的冲动，总感觉这幅画很不错，可那也只是感觉，在这方面，胡哥才是权威，听他的绝对没错。
“你左手边的那张对联可以，找找看，上联在不在这里。”胡杨指点道。
只见，那是一个下联。
听到胡哥这话，申屠信立即开始翻起来。其他人则是羡慕，但他们没有动，没有和申屠信去争，坏了兴致不说，还坏了交情。
将那一叠的对联翻了一遍，好像都没有找到那上联，申屠信很是失望。
“老板，这怎么卖？”哪怕只有一半，也得拿下呀！
“二十给你算了。”
二三十的东西，申屠信也懒得讨价还价，浪费时间。不像女人，一块钱都要争个半天。对女人来说，几块钱或许她们并不在意，她们享受的，是砍价的过程，砍价成功的那种成就感。
所以，做生意的人也最不喜欢那种砍起价来一脸兴奋的女人。
“这谁的作品？”温文浩问道。
虽然下面有个印，可就连申屠信也都看不出是谁写的。
“是读子贞吗？”华仔看了一会那印章，问道。
“没错，子贞！这是字。古人除了名字，还会有字，字一般都是自己老师赠送的。子贞，是何绍基的字，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
听到胡哥说何绍基，申屠信和温文浩就知道是谁了。
事实上，不是特别关注古代名人的话，看到名人的字，还真说不出是谁，不能怪申屠信他们见识短浅。
何绍基出身于书香门第，其父何凌汉曾任户部尚书，是知名的书法家、教育家、学者、藏书家。何绍基兄弟四人均习文善书，人称“何氏四杰“。
其名头还是蛮多的，在清末的时候，也算是比较出名，尤其是书法上。
申屠信狂喜，对胡杨感激不已。或许对胡哥来说，这不算什么宝贝，可对他而言，就是难得一见的墨宝。
可惜，可惜！只有下联，上联丢失了。
可即便如此，三五万应该还是有人要的吧？要知道，何绍基在清末可是很出名的书法家。他们何氏的书法，更是被誉为清代第一，尽管有点夸奖的嫌疑，但也证明了人家的实力。
“说何绍基是书法家，或许还不够准确，应该在前面加一个大字，大书法家。”温文浩说道。
书法家这名头不难混，但大书法家就不一样了。
胡杨看那字，点评道：“这应该是他中年时期的作品。”
“怎么说？”
胡杨告诉他们，何绍基中年博习南北朝书，笔法刚健，此期作品传世甚少。后致力分隶，汉魏名刻，无不深研熟密闭，临摹多至百本。偶为小篆，不顾及俗敷形，必以顿挫出之，宁拙毋巧。暮年眼疾，作书以意为之，笔轻墨燥，不若中年之沉着俊爽，每有笔未至而意到之妙。
“这对联的笔法刚健，所以猜测是中年时期的作品。”
“如此说，这作品应该算是比较稀少吧？很珍贵的吧？”有人忍不住问道，语气中满是羡慕。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何绍基的字？我老头子看看。”
大家转头一看，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点像玩艺术的，留着一下巴时髦的白色胡子。胡子比头发还要长，那发型和胡子，像足了张大千的造型，是同一款。
看到这个老人，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一种惊艳感——老人家，不简单呀！
“您老请。”怔了怔，申屠信连忙请。
老人家掏出一个拇指大一些的放大镜，别看这放大镜小，但放大的倍数高。他认认真真地鉴别了一会，才收起自己的放大镜。
没有点评，直接开价：“五万给我如何？”
没等申屠信答应，胡杨就插话：“老人家，这是何绍基难得的作品，五万有点欺负人了。”
“是何绍基的没错，可这只有一半，价值就不是对半这么简单的，小伙子应该也是行家吧？那这种情况，你应该了解才对。”老人反驳道。
这对话，就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尤其是摊主，瞪大眼睛。
五万元？
他二十元卖出去的。
虽然被人捡漏，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在他这里发生，可还是很肉疼，心里在滴血。五万元呀！他们得卖多少货才能赚到？
亏了，血亏！
胡杨哈哈一笑：“如果是完整的对联，老人家您也十万元拿不下，甚至说五十万都拿不下。十五万吧！公道点。”
周围的人更是哗然，二十元买的，立即飙升到十五万。
申屠信马上闭嘴，早就激动不已。他的薪水是不低，但一年存个十多二十万也不是容易事呀！
而且，工资是要上交家中“领导”的。只有这古玩赚到的钱，才是他的零花钱。当然，也得偷偷存着，不能给老婆知道，上次捡漏赚的，就被婆娘给拿走了，很大方地留下两千给他潇洒，欲哭无泪。
这次，他学乖了，特意去弄了另外一张银行卡。
饶是小高刚才捡了漏，这次也还是羡慕，十多万呀！
老人家反应有点过激，立即跳脚：“十五万，不可能！”
“那就算咯！反正我能找到心甘情愿拿出十五万的买家。”胡杨给申屠信一个安心的眼神。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这老头是个死抠的货，也不指望他能给很高的价格。前面他抽的那根烟，都烧到烟嘴屁股，还要吸一口才丢掉。
而这个老人，在附近的古玩圈也确实是出了名的抠门。
申屠信收到胡杨的眼神，连忙将对联卷起来，不让这老头再看了。
“六万！”老人急了。
申屠信摇头，没有说话，懒得跟他讨论价钱，价差实在是太大。
“那你说多少。”
“十五万呀！”申屠信耸耸肩。
“娘希匹！”老家伙丢下一个粗口就走了。
在他看来，十五万入手的话，他没什么利润空间，不值得入手。
第三百零八章 你确实要长点见识
“晚上我请客，大家别争，你们也知道，我明天就要上班，没时间招呼胡兄弟他们了。”申屠信马上宣布。
华仔小心翼翼地拆台：“可能不行，晚上那顿饭，陈哥都安排好的。”
大家也知道，华仔口中的陈哥，那是一个有钱人。
一时间，现场气氛冷场起来。
胡杨开解道：“申屠大哥，下次吧！老陈是真的有安排，你们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吃大户就行。”
好吧！这不是有钱没钱的事情，而是前后的问题。既然人家都有了安排，那就一起吃大户吧！
刚离开书摊，继续往前走，小高忽然有点闪躲的模样，引起大家的注意。
“干嘛？遇到仇人了？”温文浩开玩笑道。
话音刚落，街道的另一边传来声音：“真的是老高你呀？还没找到实习？在这瞎逛什么呢？都说了，要不到我公司试一试。看在小雯的面子，一份工作我难道还不会给你吗？”
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但看那人的表情，像是调侃多一些，那捉弄的眼神，连胡杨他们都有点看不过眼。
除了开口的那青年，还有几个男男女女，都是身穿职业装的大学生。
小高顿时臭着一张脸，很难堪，尤其这种事情还发生在胡哥眼皮底下，让他十分丢脸。开口的那家伙，是他学校的同届学生。
之所以有交集，就是因为他口中的小雯。
小雯是跟他一起在一个社区长大的，自小就很熟，虽然说不上什么青梅竹马，但小高确实暗恋过。
那家伙为了追求小雯，下了不少功夫，甚至还威胁过小高。
鲁志明很喜欢捉弄这个小高，当然，更多的还是不爽。他家境不错，还没毕业，就自己开了家公司，虽然只是小公司，但巴结他的同学很多，让他很有成就感。
对付女孩子，更是无往不利，然而，那个小雯还是没有被攻陷，这令他更有征服欲。经常和小雯一起的小高，自然也就成了他的肉中钉。
“老高，别倔强了，来明哥的公司做事，前途光明。”其中一个男同学也劝道。
这个男同学，是小高的同班同学，当初鲁志明追求小雯，就是他告诉鲁志明，小雯有个青梅竹马。
“你们开不出小高的工资吧？”胡杨忍不住开口。
开不出他的工资？
那群同学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都忍俊不禁起来：“哈哈！明哥投资好几百万的公司，还开不出他的工资？你以为他是谁呀？”
温文浩也帮忙：“小高刚才就赚了好几万，他能给小高多少万工资？”
嗯？
赚了好几万？那家伙？
“吹牛谁不会？”有个女同学撇撇嘴。
芳姐鄙视那些人一眼：“吹什么牛？去问问那边的人，少见多怪。几百万的小公司，说不准小高半年就可以收购到手，别狗眼看人低。”
小高很感动，没想到胡哥这些人会这么帮他说话。
真的赚了好几万？那群人不由吃惊。
“做什么能赚好几万呀？我很好奇，让我也长长见识呗！”鲁志明自然是不相信的，感觉这群人只是给那家伙脸上贴金。
直播间的二三十万观众更是乐不可支，这种情节居然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有点意思呀！一个个怂恿胡哥，干死那装逼的。
在胡哥面前装什么有钱人？太搞笑了。
“兄弟，还是别见识了，你会后悔的。”
“哈哈！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好好读书，都开始拉关系、经营人脉的吗？”
“那装逼犯虽然可恶，但旁边那几个哈巴狗更恶心，最看不惯这样的人。”
“倒霉的孩子，几百万的公司，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还不如人家陈哥一个火锅店值钱，人家陈哥骄傲了吗？”
……
“你确实要长点见识，跟我们来吧！”说完，胡杨带着大家朝一个古字画的古玩店走去。
看到这一幕，鲁志明反而皱眉起来。看样子，不像是吹牛的架势，那小子真的赚了好几万。当然，就算真的赚了好几万，在他眼中也是垃圾。他过年收到的红包，就有好几万一个的，压根不算什么。
“老板，帮忙看点东西，可以吗？”走进古玩店之后，胡杨跟里面的老板说道。
那老板看着胡杨发愣，大概十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连忙殷勤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胡杨有点奇怪，这老板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总感觉这人认识他。
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他转过头去，跟小高说道：“把你刚才得到的折子拿出来，给人家老板鉴定一下。”
小高闻言，马上照做。
后面，是他的那些同学，一个个眼睁睁地旁观着。要是真赚了好几万，那他们就尴尬了。
古董吗？
当他们跟着走进这个店，他们就意识到这一点。如果真的捡到古董，赚几万确实很正常，甚至说一夜暴富也不奇怪。
“奏折？”店老板惊讶。
他逐一翻开，看了一会，点评道：“这五个折子不太值钱，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最好的就是这个，五六万吧！但如果我收购，只给四万左右，毕竟我们店也要赚钱的。”
听到店老板的话，鲁志明脸色很难看，真被这小子赚了一笔。
“呵呵！那也没什么，不就是几万块吗？能保证每个月都能这么好运？”他倒是说到了一个重点。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同学还是妒忌恨，好几万元，对他们而言，即便是毕业之后，也是一年的收入呀！更别说他们现在只是实习期间，收入可怜。
直播间的观众哈哈大笑，傻眼了吧？
也就那装逼货还死鸭子嘴硬。
“呵呵！是不能保证每个月都能捡到宝贝，但你又能保证人家不能忽然捡到几百万的宝物？分分钟把你公司给收购了。”胡杨笑道。
鲁志明瞬间不爽了，看这家伙很不顺眼，从一开始，就跟他作对一样。
“你谁呀？几百万的宝物，做白日梦吧！还收购我的公司。”
旁边的古玩店老板就忍不住说话了。
“小伙子，他真要收购你的公司，你还是趁机多要点钱吧！”
呃！
胡杨都哭笑不得。
“胡哥，这老板认识你？”华仔很惊讶。
“好像不认识吧？”胡杨看向店老板。
店老板哈哈一笑：“你不认识老朽不奇怪，我也不是什么名人。但胡杨你可算是我们古玩界的名人，失传的国宝都让你找回好几件，佩服。”
说完，又转向鲁志明：“小伙子，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真要看上你公司，不妨狮子大开口，这是个大款，有的是钱。”
胡杨翻白眼，什么叫有的是钱？
“小子，打开网络看一看，搜一搜胡杨的名字吧！在他面前，你装什么有钱人？真是自找虐。”温文浩调侃道。
有同学还真用手机搜了一下，就搜出胡杨的新闻，一看照片，真的就是本人。
鲁志明等人真的懵逼了，万万没想到，老高那小子居然傍上了一个大人物。
“算了，没意思！我也不欺负你，以后少瞧不起人。小高现在的鉴宝能力是还不强，但他这努力的劲头，以后的成就便不会比你们差。”胡杨摆摆手，不再跟这些人计较。
鲁志明一群人灰溜溜走出古玩店，背影有点狼狈。
但那些人中，除了鲁志明，其他人还真改变了对老高的看法。
等那群人走了之后，店老板立即请道：“胡先生，我们坐那边喝口茶吧！”
“老板，您还是叫我小胡吧！”人家店老板怎么说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叫声小胡理所当然吧？
“行，那就唐突了。”店老板马上爬杆子，能亲近一点，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
跟胡哥一块，温文浩、小高他们都感到荣幸，胡哥走到哪里，似乎都能遇到很重视的同行，真了不起。
他们也明白，这都是胡哥一次次捡漏，一次次发现失传国宝，才得到的认同。
来到待客喝茶的区域，华仔刚坐下来，就惊叫起来。
“胡哥，是十二月花神杯。”
芳姐等人一看，果真是胡杨曾经得到过的花神杯，这里居然是一套。根据以前胡哥的估价，一套得一两千万吧？
他们看向店老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牛人呀！一两千万的宝贝，居然都拿出来喝茶，这老板才是有钱人吧？
店老板却苦笑：“你们想多了，这是仿造的。”
“仿造的吗？那转给我呗！”胡杨接话说道。
这话，噎得店老板立即沉默，不再说什么仿造了。
直播间的观众大笑：让你皮！不知道胡哥那双眼睛有多厉害吗？
“老哥，我没开玩笑，你这三个花神杯转给我吧！”胡杨一眼就看出，这十二个杯子，有三个是真品，其他则是仿造的。
店老板瞪眼睛：“我没让小胡你把你那几个转给我，你就偷笑了。这三个花神杯，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找吗？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呀！”
本来，还有其他花神杯的消息，但人家开价太高，没办法，二十年就只得到这三个花神杯。为了凑成一套，他还特意去了一趟景德镇，让高手帮他仿造了其他的九个杯子。
第三百零九章 还有更值钱的？
其实，胡杨也只是开玩笑，那三个杯子虽然算是真品，可不是他的菜。
严格一点来说，十二月花神杯已经是一个品牌，从康熙年代开始，一直到民国，甚至到现在，都有生产。
胡杨想要的，只是正宗康熙时期的十二月花神杯，尤其是康熙皇帝把玩的那一两套，那才是精品中的精品。
眼前，古玩店老板的那三个真品，虽然也是清朝的物件，但那是雍正年间生产的。
当然，从品质上来说，雍正年间的青花五彩瓷器其实也不差。可年代不一样，历史韵味也就会不一样。
胡杨见申屠信和温文浩目光都在那套杯子扫来扫去，就开口道：“你们不妨都看看，哪三个花神杯是真品。”
店老板无语，那这茶还喝不喝？
不过，他倒没有破坏大家的兴致。这确实是一个考验大家眼力的机会，他刚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只要有机会，就想着检验自己的能力。
小高等人一听，立即开始认真鉴定起来。
大家也知道，十二月花神杯是清代康熙青花五彩瓷器。
康熙对历代的瓷器很有研究十分欣赏，康熙十九年下令景德镇恢复御窑厂，研制新风格的各种瓷器。
十二月花神杯，是第一次把“诗、书、画、印”在同一器皿上并用，每只杯上绘一种应时花卉，指代历史上的著名女性，并题上相应的诗句。
据说，康熙皇帝十分喜爱，几次南巡都带在身边，他不仅喜欢花神杯瓷器的工艺更喜欢花卉配唐诗的文化意境。
温文浩手拿着一个杯子，思考起来。那是一个二月的杏花杯，题诗：“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烟”，诗文结尾处钤印“赏”字印章款。
他所了解到的，康熙五彩主要色料有红、黄、绿、蓝、黑、紫、金等，青花五彩的工艺是先用青花在白色瓷胎上勾勒出所绘图案的轮廓线，罩釉高温烧成后，再在釉上按图案的不同部位，根据所需填人不同的彩色。
从色彩上来看，没什么毛病。
正要说话，旁边的小高就询问胡杨：“胡哥，这是仿造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胡杨反问。
小高小心翼翼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对比了其他的杯子，发现这个杯子的胎色没有那么白。”
他的知识储备，以及经验都很不足，只有作对比，然后找出不同之处，算是他暂时能找到的唯一理由。
胡杨没立即回应，而是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芳姐等人看了一会，发现小高拿着的那杯子，胎色好像是有点差别，都忍不住点头。
事情往往都会这样，只要你找到一件事物的某个自认为正确的小破绽，对其的怀疑就会越来越大。
这和你怀疑你女朋友出轨是一个道理，只要有了怀疑，看到她和异性朋友聊天，都会感觉是在**。
胡杨有点无奈，跟大家公布：“这是一个真品。其实，胎色看上去是没有这么洁白，但谁规定真品的胎色都是一个样的？黑人的牙齿，就不能有一个是黄的吗？你们这是一种思想误区，那根本就不是判断真伪的标准。”
别的不说，就说人民币中的错币吧！虽然有点不一样，但你能说它是假币吗？
得！团灭，温文浩等人全都一脸尴尬。
直播间的观众则是哈哈大笑，就喜欢看别人倒霉。
“不过，小高虽然判断失误，但他的做法无可厚非。所谓的鉴宝，其实说白了，就是找茬，找漏洞，作对比是找漏洞的最直接方式。
但是，小高你的知识储备不够，以后要多加强这方面。以后找漏洞，要有针对性，有目的性地找。
比如这一次，十二月花神杯作为青花五彩瓷器，会有什么特点，这些你起码得知道，不然鉴定工作无法进行。”胡杨略带鼓励地说道。
小高猛地点头，这些建议，对他是很重要的，知道胡哥刚才那话是逆耳忠言、良药苦口。
不仅仅小高，其他人听到这种通俗的解说，也感觉收获良多，鉴定的本质，应该就是胡哥说的那样了。
“那，胡哥，我手上这个杏花杯呢？应该是真品吧？”温文浩接着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胡杨还是一样的反问。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清楚，这是胡哥在指点、考验他们。
温文浩有点尴尬，讪讪道：“因为我找不到破绽，所以觉得是真品。”
嗯！很诚实，而且也确实是这样。
没等胡杨说话，店老板就开口了。
“其实，那也是一个仿造品。我已开始就说过，这都是仿造的，并没有骗大家。”
呃？
这又是什么话？刚才还说有三个是真品。
胡杨给大家解答，笑道：“是仿造的，但也是真品。这是乾隆时期的花神杯，所以严格上来说，也算是仿造品。不过，都是清朝的青花五彩瓷器，说是真品也没问题。
刚才，温大哥说没找到漏洞，如果是针对康熙时期的花神杯来说，那肯定是不对的。
康熙、乾隆两个年代虽然时隔不长，瓷器烧制的工艺上，并没有很大的变动，但还是会出现差别的。
看这胎质，康熙时期，是烧不出来的。还有这青花五彩的描述，尤其是花蕊这里，属于典型的雍正年间的特征，康熙时期不是这样的，花蕊的颜色偏清新。”
他捉住几个重要的特征，给大家分析一遍。
饶是直播间的观众对古玩不甚了解，也听明白了胡哥的话，相当佩服。
可不管怎么样，温文浩还是答对了。这令他很高兴，感觉以后鉴宝，就按照这种思路来，应该没有错的。
当然，正如胡哥给小高的提醒，加强知识储备，同样也是适合他的建议。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做鉴定，但无一例外，全都判断错误，给他们不小的打击。这时候，他们和胡哥之间的差距，马上就显示出来了。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但其实这话很多时候都是安慰话，他们全部人加起来，也顶不上胡哥一个人。有能力的人，往往能顶上千军万马。
“你们不用丧气，这套杯子，是我请高仿专家做出来的，真要被你们轻松就鉴定出来，那所谓的高仿专家也不过如此。
别说你们了，就是一些老前辈，也会在我这套杯子上栽跟斗。也就小胡这种天才，一眼就识破了。”古玩店老板安慰道。
胡杨郁闷道：“一眼识破？太夸张了。”
夸张吗？其他人根本不想说话，你一来就判断出有三个杯子是真品，这都不算一眼识破的话，什么才叫一眼识破？
“老哥这里，真正值钱的，不是花神杯。”胡杨又说道。
“那是什么？”大家吃惊。
花神杯，一个都上百万，甚至接近两百万，三个就是四五百万呀！这还不算是最值钱的？这方寸不大的喝茶区域，还有更值钱的？
华仔、小高等人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切。
难道是茶壶？还是大家坐的椅子？茶几？
古玩店老板也让大家猜：“你们猜猜。”
说完，又向胡杨举起拇指，还以为胡杨不会看出来，没想到还是让人家注意到了，真不愧是新一代的佼佼者。
“还是小胡厉害。”
华仔带头问：“茶几？”
见店老板摇头，芳姐接上：“我们坐的椅子？”
她刚说完，又推翻自己的猜测：“不对，这椅子虽然有点历史，但看着只是鸡翅木，没那么值钱。”
听到这分析，胡杨和古玩店的老板点头，表示赞赏。
“茶壶吗？”小高问道。
胡杨翻白眼：“你不妨鉴别一下这个茶壶，不要真的乱猜。”
小高面露不好意思的神色，讪讪一笑，很听话地观察那茶壶：“看起来，也是青花五彩。”
至于是清朝的，还是民国的，或者现代的，那他就暂时看不出来了。
“应该也是清朝的，我也觉得是茶壶。”申屠信说道。
一把清朝的青花五彩茶壶精品，四五百万以上，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茶壶在他眼里，是有力候补宝物。
古玩店的老板摇头，他点评：“这茶壶，虽然是清朝的青花五彩瓷器，但不值这么多钱，甚至还不如一个花神杯的价格。”
嗯？
又阵亡一个，还剩下什么？
这时候，直播间有人发言：“我知道，是那个茶桶。”
刚好，被胡杨看到，也就不吊大家的胃口，公布道：“刚才直播间有位兄弟说到茶桶，没错！你加一下华仔的微信，我让他给你发个红包，以兹鼓励。”
此话一出，大家将目光移到竹制的茶桶上。
竹制品都超过五百万？这是要疯了呀！
刚才，不是没有人注意到茶桶，但那玩意是竹制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它。
直播间的观众则是羡慕答对的那玩家，谁都知道，胡哥的红包可不小，基本上都是千作为单位的。
“妈的！我也猜测是茶桶，但没敢说。”
“所以说，有时候胆量决定成败。”
“羡慕！还是胡哥这里好，经常有惊喜。”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上班看直播？”
……
第三百一十章 你还是先买个放大镜吧！
那是一个紫竹雕刻的茶桶，认真观察的话，雕刻浑然天成一样，雕工非常了得，绝对是大师级别的作品。
“竹雕这么值钱吗？”小高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竹雕是在竹制的器物上雕刻多种装饰图案和文字，或用竹根雕刻成各种陈设摆件。它是一种艺术，自六朝始，直至唐代才逐渐为人们所识，并受到喜爱。
这门艺术自六朝兴起，直至唐代逐渐为人所认识。明以前知名刻工甚少，明中叶以后至清代，竹刻名家辈出。
历代名家多集中在江南，代表人物有“嘉定三朱”：朱松邻、朱小松、朱三松，“封门二优”：封锡爵、封锡禄，吴中一派的吴之幡、周芷岩，以及竹刻祖师张希黄，还有前面提到的顾珏等。
名家作品大多古朴木拙，往往一件竹刻上只是寥寥几刀，但是这样的竹刻禁得起时间考验，收藏价值要比普通竹刻高出很多倍。
就小高所了解的，竹雕的作品里面，笔筒算是一大门类，有些竹雕笔筒上百万，但超过五百万就有点难以理解。
只能说，他所了解的事情还是太少，见识不足。
古玩店老板得意地介绍道：“这紫竹茶桶，算是一代竹雕大师濮仲谦的巅峰作品之一，从风格上看，应该还是宫廷的用品。宫廷的，自然珍贵。”
濮仲谦，大家可能没听说过，尽管他是一代竹雕大师，也被誉为金陵派竹雕的领袖。
在中国，不管什么，只要是涉及到人，就会分派系。竹雕这门手艺也不例外，最著名的，就是嘉定派和金陵派。
当时，竹雕艺术上，嘉定和金陵两个地方，是最出名的了。
明朝开始，大部分竹刻高士都集中在江苏嘉定和金陵一带，一些士人便将这些精工典雅的作品，根据雕刻技法和风格特征划分流派。
嘉定派以“深刀刻法，即奏刀深峻，洼隆浅深，可五六层“为主要特征，作品能表现出丰富的画面层次及立体效果，因此在中国竹雕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能与嘉定派齐驱并驾的，是濮仲谦开创的金陵派。
金陵派对圆雕运用颇为讲究，对材质选择很严，雕刻时善于因形取势，不多作人工修饰。金陵派还擅长于竹雕书法，使中国的传统竹雕平添了浓郁的文人气息。
不过，很可惜，金陵派竹雕经过竹雕大师潘西风的辉煌之后，逐渐没落，影响式微，几近失传。
店老板补充：“之前有人出六百万跟我求购，我也没舍得出手。”
其实，这个价格差不多是到顶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转让而已。钱可以赚，他也不缺那么几百万，但这种宝贝难寻。
啧啧！大家听了，都感叹，开古玩店的，果然普遍都是有钱人呀！
胡杨也说道：“几百万的竹雕没什么稀奇，最贵的竹雕作品，都上千万了。”
店老板点头，他告诉大家，几年前，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中，一件清代顾珏的竹刻笔筒拍出1045万港元，创下竹刻艺术品的最高拍卖纪录。
几年前就有破千万的竹雕作品？
所有人再次惊得无法说话，他们的见识还是太少呀！
“事实上，像故宫博物院珍藏的那些竹雕笔筒更珍贵，没什么好奇怪的。”胡杨说道。
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国宝，其实还是保存在各大博物馆里面。在民间拍卖的，只有极少数是精品。
当然，那些曾经流失海外的国宝就不算。如果不是清**，那些宝贝本来是珍藏在博物馆才对的。
好吧！
这么说，五六百万的竹雕茶桶，其实也不算什么。
这就是古董的魅力，艺术品的魅力，哪怕是很普通的材料，经过艺术家的精雕细琢，会变成比黄金还贵重的宝物。
正是如此，才会有人说：艺术无价！
“以后，大家不妨可以多留意竹雕作品。近几年的竹雕行情一路看涨，传世作品可遇而不可求。明清时期的竹雕可能比较难碰到，但民国的也不要放过。”胡杨跟大家说道。
随后，他还跟大家解说，如何挑竹雕，什么样的竹雕有价值。
竹雕的材质不及象牙犀角珍贵，它的价值主要体现在艺术和文化内涵上。所以，对于竹雕的收藏，应该把握住几个要点：刀工、年代、艺术水准、与标准器和文献记载的对应关系、保存状况等。
“当然，大家得注意那些做旧的赝品。竹雕的行情见涨，赝品层出不穷，很容易中招。”
“不错，连我也打眼过两次，交了几十万的学费。”古玩店的老板附和道。
温文浩等人听了，顿时肃然。
“那应该怎么办？”小高是最好学的一个，不懂就问，反正他不怕丢脸。
“你先买个好的放大镜吧！”胡杨跟他说道。那小子居然拿着以前读书玩的放大镜，实在是异端。
温文浩等人听后，都纷纷笑起来。他们早就说过这家伙，放大镜是他们这行的硬件配件，这点成本必须投入的，不能省。
而且，放大镜也不贵，像温文浩这个带电筒的，也才两三百元，算是比较好的。
小高脸色微红：“好吧！明天我就买一个。”
胡杨接着回答刚才的问题：“老件包浆的光则是自然柔和的宝光。以放大镜看老件表面，其皮壳有不规则交错、深浅不一的自然磨擦痕迹。
新仿的光是抛光上蜡的贼光。以放大镜看新件表面是同方向打磨抛光规则性痕迹。”
此外，老件表面色泽浅黄、棕黄、棕红、褐红色，其形成为当初染色防腐处理，再加百年以上把玩摩挲，就像日常生活中竹椅、竹席器物，因长久使用所呈现自然色泽及光泽，在常磨擦与死角间会形成浓淡之分，且中间有的过渡色。
新仿的是新染上，显得不自然，色泽一致，无浓淡之分，更无过渡色。这些仿品一段时候后，外露表面颜色，会因硬度密度大，颜料不易附着，会被磨擦，逐渐退色变得比凹陷部分淡。
“老件竹雕，因竹丝硬度密度比竹肉大，经上百年以上风化，热涨冷缩及湿度变化，使竹丝断面的点突出竹肉相当明显，越久落差越大，竹丝的突出点晶莹半透明如琥珀色。
这是仿品仿不出来的，要特别注意。”
他告诉这些人，也有人会看老件竹雕雕刻凹面。其色泽与表面接近，有自然包浆，竹丝断面的点突出竹肉，外露的侧面竹丝会较浮出，竹肉会收缩成细条状沟槽。
其实，方法很多，甚至可以试一试重量，老件因经百年以上脱水，上手时感觉重量轻，像脱胎漆器轻。新品感觉笨重，没有轻巧感。
这些，都是要综合去分析，不能只看一个方面。
这时，小高的手机微信信息响个不停。
他打开看了眼，很多都是宿舍的哥们发来的，也有其他同班同学的信息。都是询问，捡到好几万的古董，是不是真的。
小高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捡漏的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开。
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赚了好几万，算是大新闻呀！尤其是他们那种专科大学，出去工作基本上都是三四千的工资，要多久才能赚到几万元？
他宿舍的哥们更加吃惊，早知道这家伙喜欢古玩，也在这方面下了功夫，好像铁了心要混进去。
他们总觉得，古董离他们太远了。哪有这么好运？玩古董，不是穷人能玩得起的。那种用几块钱一夜暴富的，简直跟去买福利彩票没有差别。
因此，他们没少劝这位哥们浪子回头。
然而，怎么都没想到，这哥们居然还真赚了人生第一桶金，虽然只有几万块，但谁敢说少？
得到小高肯定的回应之后，其他三个男同学纷纷鬼叫，吵着要请客。
他们也高兴呀！虽然羡慕，但没有妒忌，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谁不希望大家过得好？那种宿舍还分派的，互相看不顺眼的，女生宿舍多一点。
小高跟他们解释，今天只是运气好，有胡哥在，所以就跟着赚了一笔。
那些人也知道胡哥是谁，毕竟小高经常在宿舍看直播，别的男生都是看美女，也就他一个奇葩，居然看一个男人的直播。
而且，听小高经常跟他们吹嘘过。那胡哥是个鉴宝特别厉害的人，一个月赚一个亿以上，特别有钱。
“加油！老高，今天趁着胡哥在，赚他一套房回来。”宿舍的哥们鼓励道。
小高无语，一套房？就算是深山老林的，也要十来万吧？
像杭城这种城市的，位置很偏的也要百万以上吧？
他告诉自己的哥们：“知道今天胡哥赚多少吗？”
宿舍群其他三个人纷纷好奇：“多少？”
“具体不知道，一幅欧洲绘画大师的作品，我估计少说也好几百万吧！上千万也不出奇，毕竟之前胡哥就卖了一幅，画家还没这位出名，都上千万。”
“……”
“……”
“卧槽！”
“好了，不跟你们聊，今天打算跟胡哥多学习点东西。”小高匆匆结束聊天。
正在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的时候，有人带着东西进店，看样子是要出售。古玩店老板跟大家说道：“你们先喝茶，我去处理一下。”
胡杨朝那人望去，有些惊讶。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古代的夜猫子
温文浩等人也注意到胡杨的眼光，于是，问道：“那东西有问题？”
只见，进来的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用报纸卷着的东西，盲猜可能是古字画之类。看来，进来不是买东西，而是卖东西的。
“老板，收古字画吗？”他抢先问道。
古玩店老板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因为报纸卷着，看不出什么来。
“得看是什么古字画，只要品质不错，本店价格也一定公道。你既然找到我们店来，应该对本店的声誉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男人“嗯”的一声，然后打开报纸，露出一个卷轴，给店老板递过去。
古玩店老板打开，是一幅古画，典型的山水画。他看了落款，是清朝画家查士标的作品，保存得非常好，看得出平时对这幅画维护得不错。
“这么远，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问题？”胡杨耸耸肩说道。而且，刚才还用报纸包裹着，谁能知道真伪？
事实上，寻宝眼早就看出，那是一幅真品。
“你稍等，我得鉴定一番。”店老板连忙说道。
“请快一点，我时间紧，你们店要是不要的话，我还得走其它地方。这幅画是我家祖传下来的，我虽然看不懂，但肯定不是假货。”那人解释道。
古玩店老板没说话，十个卖古字画的，有九个都是说祖传的宝物。
他立即开始做鉴定，甚至超还在喝茶的胡杨看了眼。
“我们也过去瞧瞧吧！”申屠信说道。
他对古字画比较热衷，看到这样的机会，不愿意错过。
看到一群人靠近，卖画的男人皱起眉头。
古玩店的老板跟他解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有几分眼力，不介意他们也看一下吧？放心，他们不会多说什么的。”
听到这话，卖画的人犹豫了一下，才点头：“你快一点吧！”
看到落款，申屠信脑海立即回忆查士标的信息。对这位清朝的画家，他是有印象的，以前就见过他的一幅字。
查士标号梅壑散人，懒老，明末生员，家富收藏，故精鉴别，擅画山水，为海阳四家之一。
这个人，不仅擅长画画，还是诗人、书法家，以及鉴定家。
说起来，跟他们也算是同行，只是人家是清朝的老前辈。
其画作，申屠信了解不多，毕竟以前没有见识过。但书法方面相当了得，查士标的书法以行书、草书见长，书出米、董，上追颜真卿，颇得精要。时称米、董再生，名重天下。
其实，了解这个人的话，便知道这也是个倒霉催的。
查士标是明朝的秀才，还没中举，明朝说没就没有了。一下子，改朝换代。进入清朝之后，他就没有继续考科举，而是专心书法、绘画等艺术。
因为家境好，加上他的性格懒散，当不当官似乎对他没有太大影响。
专注眼前的这幅画，饶是鉴赏能力低下的小高，也看出这幅画虽然笔墨不多，但云山烟树，山水景色若隐若现，给人飘渺的感觉。
这种感观，实际上是绘画的一种境界，可以说是神韵，相当难得。
想要形似并不难，很多画家都能做到，然而，要画出神韵来，那就是境界了。这也是区分普通画家和绘画大师的标准。
“这画，感觉挺厉害的。”小高说道。
听到这话，卖画的男人立即心生好感、好像也松了口气，目光朝门外面瞟了一眼。
“查士标的作品，自然了不起。”申屠信赞同道。
“cha？哪个查？有这个姓吗？”华仔一听，差点都还以为是个外国人的名字。
“检查的查，这个姓的人不多，百家姓里面排名很后。”申屠信解释。
胡杨却不这么认为：“查姓的人不少，全国应该有一两百万人。这比国内很多少数民族的人口还要多，近现代的名人里面，查姓的开国将军都有两位。
查士标这个人挺有意思，是个夜猫子，经常白天睡觉，晚上画画。也就他家是富贵人家，穷人像他这么玩，晚上浪费灯油，还不得被骂死？”
正在看直播的不少人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就喜欢胡哥这种不太正经的解说。
申屠信等人听了，也哭笑不得，无力反驳。他所了解的查士标，确实是这样的人。哪怕是到了晚年，老头子一个，早睡早起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偏偏人家活到了八十多岁，这是没天理的事情。
这时候，店老板已经基本确认。
查士标的作品，其构图多以几何体，用笔以直勾方折线条为主，形似倪云林，但内含略有区别，他的画清劲明爽。
而且，其绘画以山水见长，取材广泛，并旁及枯木、竹石等，主要有两种艺术风格。
一种属于笔墨纵横、粗放豪逸一路，多以水墨云山为题材，师法米氏父子的云山烟树，笔法荒率，渲染兼用枯淡墨色，融合了董其昌秀润高华的墨法，粗豪中显出爽朗之致。
另一种笔墨尖峭，风格枯寂生涩，以仿倪瓒山水为主。还有一些作品，因仿不同古人而呈不同面貌。前人评其绘画缺乏遒浑的气魄，亦乏创新精神。
眼前的这一幅，就属于前一种。
除了落款，能证明是查士标真迹的，还有那些印章。
戴熙私印、醇士、仁湖孙氏鉴赏、湖帆、唯然室、茝林、懒癖、同鉴楼兄弟等历史人物都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收藏印。
这说明，此画曾经被这些人得到过，也就有了依据。
“怎么样？”卖画的男人有点不耐烦了。
古玩店老板想了想，问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二十万，怎么样？”卖画的男人好像真的很急将这幅画脱手。
原本，店老板就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但一听才二十万，马上警惕起来，认真看了一眼那人。
店老板几十岁的人，阅历多，很容易从那人眼中看到了慌乱。
于是，他摇头：“那你还是另找他家吧！不好意思！”
卖画的男人大皱眉头，很不高兴，又往门外瞟了一眼。
“哼！你不要，有人要。”说着，毫不犹豫就往外走。
这一幕，发生得有点突然，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尤其是申屠信他们，他们看那幅画，好像不假呀！
而且，根据他们对查士标的了解，清朝那么出名的画家，一幅作品二十万，应该远远不止的吧？这笔买卖，不应该做吗？
“那幅画有问题？”申屠信十分惊讶地问道。
如果换做是他，他有这笔钱的话，估计会买下来，很看好那幅画。
胡杨笑道：“画没问题，是查士标的真迹。不过，人有问题。”
呃！
“有什么问题？”小高不解。
这时，古玩店老板附和胡杨的话，点头道：“小胡说得没错！那幅画估计来路不正，那人很可能是个盗窃的，那幅画也就很可能是赃物。”
对这样的东西，他是挺敏感的，毕竟自己是光明正大做生意的。
收购一幅偷来的古画，严格来说，好像也没问题。但如果失主找来，肯定是麻烦一大堆，到时候生意都不用做了。
如果是偷偷摸摸收购，倒也还行，尽快处理出去就是。然而，当着胡杨这么多人的面，他就不想冒险了。
查士标的山水画，一百来万都是很正常的。那家伙只要二十万，从这也看出点问题来。
“小偷？”华仔等人再次吃惊。
他们更加吃惊的，是胡哥和店老板怎么就看出人家是小偷的？
“胡哥，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小高愣了好久，忍不住问道。
胡杨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向古玩店的老板：“老哥，陈印这个人，您认识吗？”
古玩店老板马上想起，刚才那些收藏印里面，最后的一个印，好像就是陈印。陈印是谁，他当然知道，他们附近的一个富豪。
他点头：“知道，打过交道，茶飘园的老板。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不顾华仔等人不解的目光，开始打电话。
胡杨则是跟他们解释：“刚才那幅画，有一个新印，应该是不久前盖上去的。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他丢失的画。
而且，那家伙从进来开始，就不对劲，眼神总是往外面瞟。我认为，外面应该是有人看风的。”
啊！
大家大眼瞪小眼，直播间的观众也被胡哥这观察力和判断力所震惊。如果，真相真的像胡哥说得那样，那也太刺激了。
“胡哥这观察力，太恐怖了，可以去当警察。”
“胡哥的眼力一直很可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严格来说，鉴宝厉害的人，观察力都相当细微。不过，我还是就服胡哥，太牛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
……
他们正在讨论，古玩店老板已经挂了电话，跟胡杨微微点头：“陈老板家真的丢了不少东西，就有刚才那幅画。”
“那等什么？快去捉人呀！”温文浩立即大叫道，眼神已经朝外面看去，眼看着就要跑出去。
古玩店老板笑道：“放心，他们跑不掉，陈老板会处理。晚点，他会过来这里，当面给大家道谢，你们都先别走。”
刚才，他了解到，陈老板家里昨天就失窃，因为涉及的财物比较多，报案之后，派出所已经高度重视。
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猖狂，居然就在这附近销赃，心也太大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无视
古玩店的老板心里侥幸，还好，刚才忍出诱.惑，没有收购，否则那不是一般的麻烦。
之前，他也留意到“陈印”那个印，可没有往自己熟悉的人想呀！一直到胡杨问他，认不认识陈印，他才猛然想起。
“太大胆了，偷了这么多宝贝，还敢留在这。”
华仔等人好奇地问道：“丢了很多东西？”
“价值上千万的财物，你们说呢！”店老板告诉这些人。
申屠信、温文浩等人听了，都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妈呀！要是我，我肯定有多远跑多远，真以为是演电视剧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回死定了吧？”一个哥们说道。
温文浩却摇头：“本来不跑是个好选择，出了这种事，跑得越快，越会被注意到。他们只是不应该这么着急，昨天才偷的，今天就拿出来卖。”
没有让胡杨他们久等，茶飘园的陈老板很快赶来。
这陈老板长得有点特色，又矮又胖，估计就是一米四、一米五的身高，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走路一颠一颠的。
眼下这个天气有点冷，他却满脸的大汗。
“黄老板，黄老哥，这次真的多亏您。”他立即小跑过来，和古玩店的黄老板热情握手。
“捉到人了？”古玩店老板问道。
他露出笑容：“嗯！一共三个人，已经被逮住，东西都还在，真的太感谢了。这次，黄老哥您必须赏脸，到我茶飘园喝两杯。”
得！直接把胡杨等人晾在一边。
古玩店老板见他冷落胡杨等人，郑重介绍：“这位是小胡……能发现问题，还多亏他们，我可不敢居功。
而且，小胡可是我们古玩界、收藏界的名人，最近沸沸扬扬的柴窑瓷器、九龙玉杯等，都是他发现的。”
“咦！这么说，你就是老赵经常提到的胡兄弟？”陈印这才认真打量胡杨，而且面带感激。
原本，他觉得他这种级别的人，就算知道发现小偷、找回财物是那些年轻人的功劳，但顶多等一下给点好处就可以了，没必要心存感谢。
然而，听到黄老板的介绍，忽然发现眼前的青年，居然是赵老板经常提到的年轻人，立即不淡定了。
在赵老板口中，这个年轻人很了不起，而且家境不一般。
得知这些事实，他如果还是没当一回事，他感觉自己会倒霉的。
如此明显的态度，胡杨自然看在眼里，人家一上来，就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从一开始，胡杨就对这个人没有了好感。
尤其是芳姐等人跟着他被无视，这让他感觉很难堪。
因此，他淡然道：“你说赵信、赵大哥吗？兄弟不敢当，嗯！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就先告辞。”
刘芳等人，都是以胡杨为首的，所以就算知道这家伙是个有钱人，但也没有说什么热情话。
见胡哥要走，他们也跟在后面，丝毫不鸟那陈老板。
古玩店黄老板很无语，倒没觉得胡杨过分，毕竟人家帮了你大忙，你还无视人家，没有骂人，已经算有风度了。
“这……黄老哥，帮忙说个话。”见胡杨转身就走，陈印有点慌，马上跟古玩店黄老板求救。
他是真的有点慌，他和赵老板是有合作的，而且是他有求对方。
这要是传到赵老板耳中，自己亏待了他的胡兄弟，那就不是小事情了。更郁闷的是，人家确实帮了他大忙。
不提赵老板，他也应该好好招待人家一番。
“唉！小胡也是我的贵宾呀！你怎么……”古玩店黄老板可不想牺牲自己和胡杨的交情，帮你和稀泥。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炸了。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胡哥这种举动，印象中，胡哥都是个好说话，容易接近的人，丝毫没有富豪的那种架子。
“他娘的！居然看不起胡哥，他以为自己是谁哦！”
“这次，真的白帮忙了。”
“好憋屈！胡哥不鸟他是对的。”
“还是老赵厉害，人家知道胡哥和赵老板有关系，立即声音都和蔼可亲起来，就差点没跪舔。”
……
陈印有点不知所措，知道这次将人家给得罪了。
这时候，他有点后悔的处世态度。以前觉得，跟普通人相处太多会掉价，所以对普通市民，他是不怎么理会的，交的朋友差不多都是有身份的，起码不能比自己差太多吧？
然而，今天终于吃到了恶果，对方是个自己不愿意得罪的人。
黄老板虽然不会牺牲自己和胡杨的交情去成全这家伙，但他还是提出建议：“陈老板你不是认识什么老赵吗？听起来关系不错，打个电话说一下。我看小胡，不是个难打交道的人。”
陈印很郁闷，问题是他跟赵老板没熟到这种程度呀！
刚才说“老赵”，故意把称呼叫得亲近点，其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也让胡杨错以为他和赵老板很熟，不计较刚才的事。
得！谁知道，人家连老赵的面子都不给。
从这也可以知道，刚才那个小胡，家境肯定很不俗，才能不看赵老板的面子。
不过，现在还真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不能当没发生，一旦被赵老板听见，他就不是损失一个合作伙伴这么简单的。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拨通赵老板的电话。
“喂！赵老板，我肥陈呀！打扰你是想麻烦你个事情，是这样的……”他把事情简单说一遍，态度很诚恳，首先说自己的不对。
“能不能麻烦你，跟胡兄弟说一下？”
赵信眉头都快要皱成阶梯一样，要不是这货态度诚恳，句句说自己不对，他都懒得理，直接挂断，反正大家交情并不是很深。
“无论是感谢礼，还是赔礼，你都得准备一下！我那胡兄弟，最讨厌别人瞧不起他身边的人，所以跟他一起的，你也得好好感谢。至于他能不能原谅，那我就不管了。老实说，他脾气这么好的人，居然也能被你得罪得转身就走，你真的有问题。”
“那是，那是！我的错，这不求原谅吗？”
第三百一十三章 和印度有什么关系？
华仔很不爽，跟胡哥这么久，他什么大人物没有见过？但刚才那遭遇，真的是头一回遇到。
抛开其他因素不讲，但作为帮你找回上千万财物的人，你也不应该无视吧？
“那矮冬瓜，实在是过分。”华仔不愤地说道。
胡杨哭笑不得，这家伙比他还要不爽，从古玩店出来后，一路就嘀咕个不停，一口一个矮冬瓜。
“好了，我们也不求人家的感谢。以后遇到更过分的人，你不是要被气炸？”胡杨笑道。
小高他们是无所谓的，有钱人这种德性，其实蛮正常的。像胡哥这种，跟谁都玩得来，那才是极少数。
“习惯就好。”温文浩笑道。
“那家伙确实不怎样，长得丑，人品还差，他老婆怎么受得了？”芳姐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这问题，直播间的观众们就帮芳姐给解答了。
说不准，人家的老婆漂亮得让你们都羡慕。现在一些女孩子，追求物质生活，不要说什么又矮又丑，只要是有钱人，就算再加一个“老”字，对她们而言，那都不是问题。
因此，这告诉我们，一定要努力赚钱！
就在此时，胡杨就接到赵信的电话。
得！那家伙还真和赵大哥认识。
赵信说得很委婉，能原谅就原谅，虽然做不成什么好朋友，但这也算是个人脉什么的。实在气愤不过的，那就算了，也不指望他吃饭。
“赵大哥，我们倒不是很愤恨，只是有点不爽而已。”胡杨实话实说。
赵信闻言，知道胡杨对他不会说客气话，于是笑道：“那就行，那家伙现在很不安。一会，他会给你们赔礼道歉，就应付一下，他要是送什么，你们收就是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那家伙，除开这点毛病，其他的倒也不是很倒胃口。这个事，就揭过，你要是看不顺眼，以后少和他来往就是了。”
“好吧！既然赵大哥你都这么说，那行。”
挂了电话之后，见大家望过来，胡杨跟大家解释：“晚点，那家伙过来跟我们赔礼道歉，你们就装装样子，也别让赵大哥难做人。”
得！说到底，胡哥也就是给老赵面子而已。
想想也对，以胡哥现在的身份，以及身家财产，真没必要理会陈印那矮冬瓜怎么想，反正跟他也没有交集。
如果说成为敌人，那就有点高看陈印那家伙了。直播间的观众，不认为那家伙有和胡哥为敌的资本。
“好，胡哥你说了算。”温文浩他们说道。
他们一行人，没有特意留在原地等陈印追上来赔礼道歉，就在这古街上游荡，寻找宝物。他们出来，不就是为了捡漏，增加经验吗？
尤其是小高，很希望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多跟胡哥学点真材实料。
“这是什么？”小高从一个小摊上，拿起一样东西，询问道。
只见，那是一个手环，串着几颗酷似莲花的东西，一眼看，就很有佛性，很有禅意，很吸引人的眼光。
“小哥，这是滴血莲花，不贵，才一百元一个，来一串吧！”摊主介绍道。
才一百元？
这出乎小高的意料，看这东西，实在是精美，好像是天然的，或许有加工，但绝对不是完全雕琢出来的。他还以为，应该挺贵的。
“一百有点贵了，我们那边，几十块钱很多。这说白了，就是野菠萝做成的。海边的沙地特别多，只是没有那功夫去摘而已。”胡杨说道。
这种玩意，刚开始出现在文玩圈的时候，以其禅意的卖相，像极了佛莲，立即受到极力追捧，曾经卖相很一般的手串，都买到好几千元，而那些精品，一度几十万都没有货。
滴血的意思是指其颜色，经过把玩，颜色渐渐变红，尤其顶部特别像血一样的红。
然而，所谓的滴血莲花菩提，很快就被人揭穿，原材料居然是野菠萝做的。
“而且，你这滴血莲花，一滴血都没有，品质很差嘛！很明显，是没有盘玩过的新货。”
见胡杨还要说下去，摊主立即打断：“ok！ok！七十块给你啦！”
看到小高询问的眼神，胡杨微微点头：“自己玩的话，这个价格也还算可以接受。其实，盘玩它，就和文玩核桃是一个道理。”
根据研究，盘玩滴血莲花能活动筋骨，以达到保健目的，且治疗和预防某些病症的作用。
搓捏滴血莲花的时候，因滴血莲花凸凹不平会不断刺激分布在手心、手背、指头上的穴位，不仅可施加影响于相应的脏腑，还活动了局部的经络，使气血得以流通。气血流通后，病邪就不易侵袭，这就是滴血莲花能养身保健，还能治疗某些病症的道理。
至于有没有效果，胡杨就不得而知。
几十块钱而已，小高也就买了一串。
摊主接过钱，无奈道：“这要是三年前，这一串没有两千以上，是拿不下的。”
可惜，这种宝贝火得快，跌落神坛也很快。到现在，基本上没有人要的地步。
“主要是品质差，好的现在也还值钱。小高，回去好好盘玩，只要盘玩出一滴血，它的价值就是十倍，甚至几十倍以上的增幅。”胡杨跟小高说道。
文玩，主要还是靠玩。一件普通的木头，经过几十年的盘玩，将包浆玩出来，也会变得很值钱。
像那些几十万、上百万的文玩核桃，都是盘玩出来的。
滴血莲花菩提也一样，只有经过盘玩，将滴血的效果弄出来，身价才能飙升到最高。
听到胡杨的话，摊主更加无语了。想要盘玩出那样的效果，没有闲工夫真的不行。一滴血的滴血莲花，放在几年前，别说一万几千块，就是十几万都找不到货。
“野菠萝是这样的？难道我以前见过的是假的野菠萝？”华仔疑问。
他和朋友去过海边，有朋友是珠海的，家里就是海边。他家附近，就有野菠萝。那时候，他还以为能吃，挑了一个变黄的野菠萝回去，谁知道他朋友说，这种野菠萝没有肉的，跟木质差不多。
“野菠萝摘下来，将它们一瓣瓣掰开，就是差不多这个模样。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经过一定加工的，尤其是裙边的修理。这一串，裙边处理得挺不错。”胡杨解释道。
其实，做一串这样的东西，也需要花不少精力。并不是摘下来，将它们一瓣瓣弄开，然后串在一起就完事。
而是，要经过好几个步奏的工序。
比如，刚才说到的修裙边。
这个步奏最为麻烦，首先从两个花瓣的交界线上下刀，把花瓣两边的缝隙裙边磨掉，锉到接近花瓣位置即可，可以从上往下和从下往上来回交替锉，要很有耐心的人，才能做这种工作。
而裙边红不红跟籽的成熟度有关系，成熟度高的裙边就红成熟度不高的裙边是白的
还比如修底座。
需要把底部磨平这样莲花才能站稳，注意平衡这也是矫型的关键，底座磨不好，莲花摆放的时候就会偏向一边不太好看。
因此，一件这样的手串，卖几十元，算是合理的，毕竟是纯手工弄出来的。这种东西，暂时没有机器加工，不像珠子，现在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珠子，都是车出来的，也就是网络上经常有人调侃的“车主子”。
这个小摊，卖的都是小工艺品，最让华仔不可思议的，算是那几双筷子。
有人要说了，筷子也是手工艺品？
不错，而且还是杭城的特产之一——天竺筷！
“老板，您这筷子也卖？”华仔还是忍不住调侃。
鉴宝方面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高，这时候说话了。
“华哥，那是天竺筷，我们这的特产，也算是工艺品的，你看，筷子上有雕刻的。灵隐寺那边，还有筷身饰有云头雕有佛像，听说买得很火，香客都很喜欢。”
眼前的天竺筷，七寸六分的筷身上，出现了十二生肖、西湖十景、祥云、中国传统波浪纹的烙花，筷头也改换成三潭映月的形状。方寸之间，凝聚气象万千。
温文浩也是本地人，听小高这么说，他都有点脸红了。
杭城的寺庙有很多，其中不少，都是圈起来收费的。这种事，不能说是他们这里的特色，但他们这里确实很多这种现象。
尤其是灵隐寺，商业化太严重了。
“这筷子，和印度有什么关系？”华仔愣了，天竺让他立即想起印度。在古代，印度不就是天竺吗？
难道说，这种筷子，一开始是印度传进来的？
不对吧？印度佬都是用手吃饭的，没听说过用筷子。
胡杨白了他一眼：“制作这些筷子的竹子，来自杭城的天竺山，和印度没有一毛钱关系，印度人会用筷子吗？”
直播间的观众听了，都笑起来。
刚才，听到天竺两个字，他们也不由自主地想起印度。所以华仔的反应，其实也代表他们不少人。
如今的天竺筷，用纤细的实心竹制作筷身，熨上字、画，有山水、花鸟和西湖风景等花版，颜色有红、白两种，并镶有银头、牙头、骨头、珠头等，以作装饰。
总之，做得很华丽。
“这是大师收藏款，你们要不要来一双？”摊主问道。
温文浩等人齐齐翻白眼，神他妈的大师收藏款。
外地人不知道，他们本地人难道还不清楚吗？所谓的大师收藏款，都是骗一骗外地游客的。
事实上，这些旅游纪念品的猫腻，不止他们这里有，全国各地都是一个德性。
“咳咳！我们几个都是本地人。”申屠信感觉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老板，不要吹得太过分了。
摊主一听，脸上一丝尴尬都看不到，很自然地收起那大师收藏款的天竺筷：“今天的天气可以。”
直播间的观众差点没一口口水喷在屏幕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海象牙
天竺筷，小高认识，可他接下来拿起来的东西，就看不出名堂了。
那东西，半个巴掌大，一端串着红绳，另一端挂着彩丝，中间物件的造型，像是一朵祥云，材料像是骨头做的，镂雕，中间空，可以放东西。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摊主对照顾他生意的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有耐心的。
“不认识了吧？这是古代富贵人家的一种挂饰，老虎骨头做的，能辟邪。这宝贝，起码也是清朝的物件，小伙子你如果要的话，我便宜点给你。毕竟咱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摊主侃侃而谈。
小高听到是清朝的物件，先别管是不是老虎骨头做的，起码也应该价值不菲吧？以他的财力，是买不起的。
所以，他很干脆放下那物件。
他也不是绝对的小白，看那物件，好像真的有点年头的。因此，摊主说起码都是清朝的物件，他也不多怀疑。
至于虎骨，他稍微有点质疑。虽然没有见过，虎骨是怎么样的，但眼前的物品，感觉不太像骨头。
然而，摊主却不愿意轻易放过小高。摊主是个人精，能看出这年轻人的喜欢，只是可能被清朝这个名头给吓到了。
他立即拿起那件挂饰，塞到小高手里：“拿着吧！老哥哥还能坑你不成？这是虎骨做的，怎么说也要八百。八百元，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见小高又要放下，胡杨笑道：“既然是虎骨做的，八百块确实不贵，喜欢就拿回去玩。”
得！有人助攻，摊主的笑容更加灿烂，连连点头：“这位小哥说得没错，现在八百块钱能做什么哦！”
既然胡哥都这么说，别说小高，温文浩他们都有点心动。如果小高不要的话，他们肯定要下手的。
“好吧！”小高没带那么多现金。不过，没关系，现在街边卖菜的阿婆都会用手机收钱，摊主这种老油条，当然很熟络。
支付了八百元后，大家跟着胡哥往前走，离开了那摊位。
这时候，温文浩才问：“胡哥，那不是虎骨做的吧？颜色不对。”
虎骨，没有那么白的。
虎骨，自古就值钱。它的作用，不仅仅是雕琢成工艺品，还是一味中药，具有固肾益精、强筋健骨、益智延年、舒筋活血、通血脉、强筋健骨等功效。
在古代开始，老虎就浑身宝，虎皮有人高价收购，虎骨、虎鞭泡酒等等，就连牙齿也都值钱。
虎骨表面细腻而油润，色灰白或灰黄色，骨质较厚而坚实，骨腔占骨直径的三分之一，其内的骨髓形成网状。
眼前的这些，根本找不到虎骨的特征。
只是，刚才的情况，温文浩也不好指出来。在他看来，这更像是角或者牙做的。
胡杨听了，笑道：“嗯！确实不是虎骨。倒不是颜色的问题，虎骨一般都带着黄色。想要白色的虎骨，还是能弄出来的。
现在很多地方所谓的虎骨、虎牙等，大家都要小心，基本上都是假的。
当然，我也不建议大家购买虎骨之类，都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老虎这些珍稀动物，已经快要灭亡了。”
现在，文玩黑市，就有“红、白、黑”，以及大猫骨、大猫牙的说法。
红，指盔犀鸟的头骨，又称“鹤顶红”；“白”指非洲象和亚洲象的象牙，又分为血牙和死牙；“黑”指犀牛角；“大猫牙”或者“大锚骨”，是虎牙和虎骨的代称。
随着政府对野生保护动物的保护力度加强，虎骨、象牙等原材料，正规市面上基本上是看不到的，也就黑市还能找到一些。
你要是在古玩市场询问：有没有虎骨、象牙？
保证整个市场马上静悄悄，大家都沉默起来，不敢说话。这算是现在古玩市场的一个禁忌话题，毕竟谁都不想被有关部门盯上。
其实，不是他们没有，毕竟想要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那种要坐牢的东西，他们只敢卖给熟人。
“那这是什么做的？”
“象牙吧！或者说虬角。”胡杨早就看出。
象牙？
象牙大家都懂，但虬角又是什么鬼？
温文浩和申屠信却立即明白，恍然：“原来是海象牙，我说呢！感觉不太像以前见过的象牙。”
真正的海象的长牙，在文玩界并不称“海象牙“，而是称为“虬角“。
这时候，你要注意了。
在文玩界，一些手串的隔片，佛珠以及挂件，经常看到有卖家称“海象牙“的材料，细腻而光洁，表面有流云一样的“牙纹“，很美观。然而，这些所谓的海象牙，往往并不是真正的海象牙。而是“赛璐珞“这种材料制作的，就是说是合成的。
“胡哥，怎么鉴别象牙和海象牙？”小高问道。
“这不难，海象牙外观、质地与象牙极为相似，亦有牙心，但无象牙的牙尖纹理特征，不如象牙那般光洁细腻，其外表有一层牙质皮，中心呈脑状，截断面没有牙纹，这是辨别海象牙与象牙的要点之一。”
此外，象牙掉空腔部分约占整根象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为实心的牙心部分;而海象牙尖锥形的空腔部分约占整根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二，牙心部分只占三分之一。
因此，海象牙雕刻品多为体量较小的作品，譬如扳指、火镰盒、烟嘴、耳坠、环和挂件之类等等，没有大件作品。
现在看到的这一件，并非一个象牙做出来的。
“还有，海象牙虽不如真象牙，但海象牙质地密度较象牙更高，打磨后光泽也更好，而且其色泽变暗的速度较象牙更慢。”
“海象牙值钱吗？”华仔问道。
这问题，小高他们同样关心。
胡杨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象牙都要比海象牙贵。但也要看品质，优质的海象牙又要比劣质象牙贵一点。
比如这一件吧！单纯以海象牙来衡量价值的话，大概就是一千元，或者几百块的样子。
它真正值钱的，是雕工。你们可以认真观察一下，另外，大家可以猜测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也可以猜，说对了有奖。”
嗯！福利又开始了。一听有奖，大家的热情都高涨起来。
不过，热情是热情，一两分钟后，还是没有人说出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可以闻一下。”胡杨跟温文浩他们说道。
刘芳凑到鼻边，轻轻一嗅，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不会是香包吧？”
胡杨立即鼓掌，笑道：“嗯！这是古代的香包，或者说香囊。应该是富贵人家的读书人用的。刚才，那摊主说是清朝的物件，其实没有错。”
香囊？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印象中，香囊不都是刺绣之类做的吗？反正就是布做的。
“用海象牙做的香囊？”华仔感觉这有点奇葩。
“有什么奇怪？谁规定香囊都是布做的？还有玉、铜做的呢！你们没见过而已。”胡杨耸了耸肩膀，表示你们少见多怪。
香囊质地种类很多，有玉镂雕的，金累丝、银累丝、点翠镶嵌和丝绣的。一般制成圆形、方形、椭圆形、倭角形、葫芦形、石榴形、桃形、腰圆形、方胜形等等，囊多是两片相合中间镂空，也有的中空缩口，但都必须有孔透气，用以散发香味。
好吧！这确实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这香囊，比较稀少，值十万八万，可以自己留着，以后有升值空间。”胡杨跟小高说道。
直播间的观众等人羡慕，八百元买的，直接涨了一百倍以上。
小高喜出望外，惊喜连连！感觉，今天真的太幸运了。当然，基本上都是胡哥的功劳。就拿这件宝贝来说，不是胡哥提醒，他也不会要，不要说八百元，就是两百块都要认真考虑值不值。
说着话，陈印就从古街的转角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东西，一脸歉意。
第三百一十五章 重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是晕了头，特意过来跟大家赔礼，希望大家别放心上，我的错，我的错！”陈印这次的姿态放得很低。
既然都是道歉，他也就没顾虑太多，不然给人感觉没诚意。
毕竟，托了那么大的人情，找赵老板帮忙，才有这个机会，浪费了的话，他自己都不能原谅。
事实上，他现在除了经营自己的茶飘园，也想学习赵老板，投资古玩等方面。茶飘园是他的祖业，一个喝茶吃饭的茶楼，走高端路线，已经算是百年基业。
如今，手头上有些资金，就想着和赵老板一样，玩收藏投资，人家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吗？看得他特别心动。
而他听说，眼前这位姓胡的年轻人，就帮赵老板赚了过亿，本事相当了得。
就凭这一点，他就得拉拢胡杨，不能得罪呀！他要是早知道，帮他发现盗贼的是胡杨，待客的态度肯定会热情十倍、百倍。
有了交情，以后也能跟着胡杨赚钱。没有人真的不在乎钱的，没有人会嫌钱多，哪怕是咸鱼，也不会介意自己的存款后面多加几个零。
尽管，胡杨做不到和这人交朋友，但既然人家都这么卑微了，加上赵大哥的面子，总不能打人家的笑脸。
“陈先生，其实不用特意来赔礼，刚才那点小事，我们也都忘记了。”胡杨说道。
“感谢大家的大度，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这点小心意，大家务必收下的。当然，如果大家有空的话，晚上不妨到我的茶飘园喝两杯。”
说着，陈印就把手上的礼物分出去，每个人都有份，都是巴掌大一些的盒子。
“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晚上我们已经有了安排，以后呗！以后陈先生到了羊城，我请客，顺便喊上赵大哥，如何？”胡杨也把老赵给拉出来。
拒绝饭局，这是陈印早有预料的，所以并没有很失望。
刚刚得罪人家，现在就让人家跟你做下来吃饭，是有点为难，还是要慢慢来修补关系。加上胡杨说以后到羊城他请客，陈印多少宽心了一些。
他也能看出，胡杨好像真的气消了很多，刚才的事，可能真的没有很计较。
于是，他笑道：“可以呀！没问题！那么，你们先忙。总之，在杭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这是名片。”
胡杨收下名片，又客套了几句，送走陈印。
华仔他们这才打开礼盒，竟然是清一色的鸡血石，没有经过雕琢的。
鸡血石，是他们浙江的名石，产自昌化，温文浩等人当然不会不了解。他们还想着，后天跟胡哥到昌化玩玩，就是冲着鸡血石去的。
别说小高他们，就连直播间的大多数观众都知道，毕竟是四大印石之一。
中国的四大印石，就包括之前胡哥玩过的寿山石。
此外，还有巴林石、青田石。
其中，青田石也是浙江的。不得不说这里确实得天独厚，不仅人文鼎盛，而且珍贵的自然资源丰厚。
说白了，这是一种含纯质辰砂的、主要由地开石、叶蜡石、高岭石、滑石、皂石等粘土矿物组成的天然矿物集合体。其中的鸡血红色部分为纯质辰砂集合体，俗称“血”，分布在粘土矿物集合体中。
“没想到，居然是鸡血石。”温文浩笑道。
虽然品质一般，但这么一小块，价值两万元以上。这份礼物，不算差了。也能看出，陈印的诚意还是蛮足的。
以前，胡哥就跟大家讲解过，鸡血石的品质，一般情况下就是看“含血量”。
最珍贵的，无疑就是“大红袍”。
“大红袍”是指含血量大于70%的鸡血石方章、古形章和其它工艺品。肉眼观察近乎全血；质地比例小；血有大红、鲜红两种；产出极为稀少。鸡血石中的羊脂全红者，其身价超过福建寿山田黄石。
现在，他们得到的这些，含血量大概就是百分之十到二十的样子，鸡血形以条带状为主；质地为软地或软地与冻地相间，裂纹、杂质很少或不易发现。
这种料子，通常只能分到中档品上。
一般而言，含血量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就是珍品。高档品是百分之三十到五十，中档货是百分之十到三十，低于百分之十的，就是低端货。
“可惜，血色分布没有独特形态，不然档次就不一样了。”申屠信开口道。
了解鸡血石的话，就应该知道，若血色分布有独特形态，如“旭日东升”、“云开日出”等，则档次可相应提高。
很显然，他们得到的这些，并没有，只是普通的中档货。
“你就偷笑吧！再怎么说，也值两三万。这些鸡血石，都是新坑出来，独特形态的本就不多见。”芳姐白了他一眼。
大家将目光看向胡杨，发现胡哥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他们得到的，都是一小块原材料，没有经过雕琢的。而胡哥得到的，是一件雕琢工艺品，是一幅夕阳西下的雕琢场景，非常醒目。
而且，他们的都是中档货，而胡哥得到的是含血量百分之四十左右的高档货。
血色有明显的独特形态，看上去，是一朵朵血色的残云，颇有点壮观的景象。仅仅是这么一块料子，价值好几十万了吧？
再加上雕工，啧啧！
陈印为了弥补和胡哥的关系，还真是舍得下本钱。换做很多人，可能就拿不出手了。看来，人家除了那么点看不起人的毛病，魄力还真是有的。
事实上，每一个发家致富的人，魄力都不会小，该投入的，他们不会吝啬，那是他们成功的理由之一。
对此，大家并没有感觉不妥。换做其他人，也会给胡哥更好的赔礼，肯定不会一样的。
毕竟在这里头，发挥最重要作用的，就是胡哥。他们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帮到什么忙。人家也只是看在胡哥的面子上，才顾及一下，人人有份。
所以，收到这份礼物，还得感谢胡哥。
“有点贵重了。”胡杨忍不住说道。
虽然不是无功不受禄，可近百万的赔礼，规格还是稍微高了点。
当然，胡杨很清楚，对方是怀着交朋友的心思来的，有目的性，并不是单纯的赔礼。可这也是胡杨所不希望的，收下了，就当是领了他的情，以后怎么也得做个表面上的朋友吧？
“还好啦！胡哥你不是帮他挽回上千万的损失吗？这也不算什么，合情合理。”华仔说道。
要说收礼，最贵重的，还不是赵大哥的？那辆限量版的跑车，近千万的价格，不还是收下了吗？
胡杨微微摇头：“不一样，就算没有我发现，失窃数额那么大，警方还是会高度重视，迟早也会找回来，我不过是帮忙加快这个进度而已。
不过，既然都收了，也就算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这人情还给他就行。”
直播间的观众很郁闷，别人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第一反应就是狂喜，而胡哥却不怎么开心，感觉欠这人情，还不如不要这份礼。
得！这就是有钱跟没钱的区别。
有时候，一个人的财富，有可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境界。
就像现在的胡哥，他根本不在乎这一百万左右，所以宁愿不欠这个人情。而换做他们，管他呢！先收下再说，以后你要我卖命都行。
“胡哥，过两天，我们也去昌化玩玩，怎么样？”温文浩趁机提出来。
胡杨没有拒绝，点头道：“好，你们的地盘，你们做主，我跟华仔跟着就行。”
既然来到这里，去看看也好，就像端砚、寿山石一样，到产地去捡漏，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申屠信很遗憾，自己走不开，医院平时都是很忙的。他们这些主科医生，一个星期能有一天休息就很不错的。
要是遇到特殊的时期，比如流行性感冒等，那真的是忙得天昏地暗、脚不沾地。
去年，他们医院，就有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主科医生，因为过度劳累，最后猝死在医院。在那以后，医院就开始规定他们的最长工作时间。
“你健身房，这几天都不用你坐镇吗？”芳姐忍不住笑问道。
芳姐虽然有一家托儿所，但反而是最悠闲的一个，托儿所里面，缺她跟没缺她，其实区别不大，反正有人看着。
不过，只要有空，她还是会回到托儿所去，跟那些小家伙们玩。
“健身教练不是我一个，没事。”温文浩可不想浪费和胡哥他们一起捡漏的机会。
而其他人，也表示没有问题。其中，有两个也是要上班的，但他们想着，今晚继续找理由请两三天假期。
就在这时候，街面上的行人脚步匆匆，神色慌张起来。
“起火了，起火了。”从胡杨他们身边走过的一个路人一边小跑，一边提醒道。
胡杨他们忙地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栋建筑冒着浓烟，周围的人瞬间四散逃跑。而建筑里面，还传来尖叫声。
胡杨还没说话，温文浩已经冲了出去，大家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