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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良木水中游     官场之高手过招txt下载     官场之高手过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七十二章 私生活 五

    刘国安只一句话。就让夏邦浩有些尴尬的住了嘴。

    刘国安表情严肃的对夏邦浩说:

    “夏副书记。请你说话的时候。首先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可是代表市委的形象。有些事情一旦影响扩大。败坏声誉的不是你一个人。我昨晚倒是听浦和区的陈大龙汇报说。你夏副书记跟一个绑架案的主谋关系密切。有沒有这样的事情。”

    夏邦浩赶紧辩解说:

    “刘书记。他那是诬告。我怎么可能跟绑架案的主谋关系密切呢。他有证据吗。我算是看出來了。那个陈大龙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他陈大龙好端端的硬要诬赖一个弱女子跟什么绑架案有关。随便就把人给抓了。他有证据吗。他眼里还有王法吗。他这是把普安市当成他自己随意可以玩弄权威的游乐场所吗。刘书记。对于此人。你可一定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啊。”

    刘国安见夏邦浩到这时候还是死不悔改。气的伸手拍了一下办公桌的桌面低声呵斥道:

    “够了。夏副书记。你也是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市委常委之一。你也是从省城下來的领导干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陈大龙是什么样的人。我跟他打了这些年交道。我比你更清楚。他既然敢抓人。就必定是掌握了铁证。你身为市委副书记。却跟一个犯下刑事案件的主谋关系暧昧。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还有脸在普安市的官场呆下去吗。

    人家陈书记在抓人之前。已经相当顾忌你的颜面了。否则的话。犯罪嫌疑人跟你在普安市的地盘上。人家就可以动手的。你居然还不知足。”

    面对刘国安的质问。夏邦浩不由傻了眼。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來整件事刘国安都是知情的。不仅知情。甚至比自己知道的详细情况还要多些。

    夏邦浩有些语塞的瘪了瘪嘴巴说:“那个。刘书记。我之前并不知道鸿运公司的赵总跟什么案件有关。我要是知道的话。自然不会跟她走的近乎。但是。这个那个陈大龙猖狂是两码事。您是不了解他在浦和区私底下干的那些勾当……。”

    夏邦浩还想要说些什么。刘国安早已不胜其烦。冲着夏邦浩摆手说:“算了。你什么也别说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这件事我会向省纪委汇报。有关这件事的真相。我相信省纪委会给出一个明白的结果來。”

    夏邦浩顿时吓的面如死灰。他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想要到刘国安面前來给陈大龙上眼药水。鼓动刘国安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道收拾陈大龙。却沒想到居然惹祸上身了。要是刘国安真把这件事报告到省纪委的话。只怕自己必定会被调查出跟赵飞飞之间的暧昧关系事情來。

    夏邦浩不复刚才的趾高气昂。冲着刘国安一副哀求的口气说:

    “刘书记。其实我也是一时气急。陈书记做事有时候也还是有些道理的。至于赵飞飞。我也是初來乍到。对此人的情况并不是十分了解。我是真的不知道此人有问題啊。”

    刘国安见夏邦浩软绵绵的求情口气。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夏副书记。你也累了。我也还有一些工作要忙。这件事咱们就谈到这里吧。至于赵飞飞到底有沒有问題。我想很快浦和区的公安部门会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结果的。”

    刘国安说完这句话后。低头做出一副看文件的模样。夏邦浩此刻早已意识到自己的言多必失。也看出刘国安心里对自己的不待见。他不敢再多留片刻。省得引起刘书记心里更加不痛快。尽管心里还有很多话需要当面向刘书记解释。却只能选择耷头耷脑的先离开。

    夏浩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很是害怕。既然刘国安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如果闹大了那么自己也许真的要滚出普安了。想到这个赵飞飞是自己女儿介绍认识的。心里很是生气自己的女儿。怎么把这样的人介绍给自己认识。那不是害自己吗。

    本來。到了普安的目的是奔着市委书记的位置來的。沒想到这才來了沒多长时间竟然出了现在这档子丑事。万一有人居心叵测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形势对自己显然不利。

    夏浩邦很是不高兴的给女儿打了电话。让她尽快的到自己的办公室。有事情要认真的谈谈。

    夏燕到了父亲的办公。听说赵飞飞被抓的事情后。很是不能理解的说:“真是看不出來。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居然背地里干出这种事。”

    夏浩邦看着女儿生气教训道:“你说整天结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居然连罪犯都往我面前领。你马上把这个赵飞飞的底细给我摸清楚了。要是因为这女人的事情。连累到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又能落下什么好。”

    夏燕瞧着父亲一副震怒的表情。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每每只要有人礼物到位。她基本不会太做选择就把人往父亲面前领。这种认钱不认人的态度來敷衍父亲的确是有些不妥当的。

    夏燕当着父亲的面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沒大脑的事情了。原本以为赵飞飞也不过是像其他一些找上门的人一样。想要父亲搭把手帮什么忙罢了。谁又会想到。这女人居然是个犯罪嫌疑人呢。”

    世事如棋局局新。

    赵飞飞被逮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浦和区。邬大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却是慌乱极了。

    这次在背后跟赵飞飞谋划对付陈大龙的事情。他原本计划的妥妥帖帖。却沒想到事情会闹到今天这副田地。不仅沒有伤到陈大龙分毫。赵飞飞跟黑虎等人却全都栽了。

    邬大光的第一反应是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这次的绑架案件中。一切都是赵飞飞出面张罗的。甚至连黑虎和黑豹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幕后主谋之一。只有赵飞飞有可能在被审讯的时候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但是自己跟赵飞飞每次见面商量此事的时候。都是单独相处。并沒有其他证明人。所以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赵飞飞是诬告。就算是公安局的人也拿自己沒办法。

    老谋深算的邬大光从此事筹谋的一开始便早已料到了最坏的结局。因此尽管心里慌张倒也并未乱了分寸。令邬大光想不到的是。事情的发展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想象的。陈大龙趁着这次的机会。居然把排场给搞大了。

    在他的一手操纵下。浦和区的纪委联系市纪委展开了一次针对浦和区一些官员的所谓清查行动。原本在邬大光手里提拔起來的规划局一把手。教育局一把手。以及一些平常跟鸿运公司的赵飞燕在工程合作上联系密切的一把手以及一些副职都因为此事被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个被控制起來。其中还包括一个已经到人大当副主任的副处级领导干部。

    面对原先的嫡系亲信一个个接连出事。邬大光心里凄惶起來。兔死狐悲也好。唇亡齿寒也好。他心里断定自己这次只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就算是赵飞飞的绑架案件自己能顺利开脱。这些年帮着赵飞燕的公司在浦和区的地盘上干出了多少违纪违规的勾当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陈大龙已经把自己手下的一帮人全都清理干净了。对自己动手的日子还会远吗。

    纪委的刘春花副书记显然对最近一阵子的系列行动充满激情。她到陈书记的办公室汇报说:

    “陈书记。这次跟市纪委合作让不少存在问題的干部现出了原形。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需要趁热打铁。把幕后的大鱼全都揪出來。这样一來。案子才算是查的彻底。”

    陈大龙倒也听说了刘春花之前跟邬大光之间的一些恩怨。听了刘春花的建议后。他稍稍思忖了片刻。表态说:“最近一段时间。纪委的工作量也比较大。还是先把手头的案子处理好再说吧。这次一下子抓了这么多的局长。副局长。也够你忙一阵子的了。”

    刘春花见陈书记对自己提出的建议并沒有明确表态。心里尽管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陈大龙眼看大获全胜只剩临门一脚却有些退缩。既然领导发话了。她也只能点头应允:“好的。我会按照陈书记的指示执行的。”

    陈大龙并不是不想趁热打铁把邬大光给办了。他心里琢磨着。这次浦和区抓了不少干部。本身已经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种时候再把邬大光这条大鱼拿下。并不是一个最佳时机。

    作为浦和区的的当家人。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大局的稳定性。工作的正常循环和开展起來。邬大光到底什么时候动手。不过是时间问題。这次一锅端显然有些操之过急了。毕竟他在浦和区经营了这些年。哪一条线上都有他的人。一旦弄到人人自危的地步。闹出什么事端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大龙想到了这一点。邬大光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

第五百七十三章 私生活 六

    他原本以为,一干人等落马之后,陈大龙一定会对自己下手,却没想到,事情好像是嘎然停止一样,抓了一批人后,纪委再无动静,那么就是说自己暂时是无事的,但是以后说不定还会动手。

    狡诈如邬大光,他立即猜到了陈大龙的用心,于是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不管不顾的抛下手里所有的工作,亲自来到省城,找到了自己的主子胡亚平。

    邬大光一见到胡亚平就像是见了亲人一样,问候的话说完后,眼里几乎要流出泪来。

    胡亚平见到邬大光亲自过来,立即感觉到肯定是坏事了,如果不是碰上了难以解决问题,邬大光不会亲自跑过来一趟,让胡亚平没想到的是,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在邬大光呜呜咽咽的讲述中,胡亚平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居然邬大光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跟陈大龙对着干?

    这下可好!大本营都被人家给抄了,手底下一些得力干将纷纷落马,邬大光这区长已经成了风雨中飘摇的一叶孤舟,随时有颠覆的危险,情急之下,邬大光才不得不到自己这里来求救。

    胡亚平气的指着邬大光的鼻子叫骂道:

    “邬大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千万不要跟陈大龙再继续斗下去了,那孙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想想要是能被你邬大光随便弄倒了?人家背后还会称呼他是官场的‘不倒翁’和‘老狐狸’吗?

    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的情况,这孙子表面上清明廉,其实背地里乌七八糟的,什么钱都赚,据说还有嘿社会背景,你什么人不好惹,单单去惹这样的一个瘟神干什么?你这不是纯粹的自讨苦吃吗?”

    邬大光瞧着胡亚平只顾着批评指责自己,说了半天没有帮自己的解围的意思,话里有话的抱怨口气说:

    “胡书记,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您是知道的,湖大广场的项目一天没完成,一天就是个祸害,我想尽了办法想要把湖大广场的项目重新开工。

    可情况您是知道的,湖大广场的项目倒是连累了一批领导进了纪委,就是没有开工的丝毫迹象,但凡陈大龙那孙子给我一点活路,我也不会愿意跟他过不去,我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啊。”

    一说到湖大广场的项目,胡亚平立即哑语。

    这个项目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离开普安市后唯一放心不下的大事情,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改变他现在的平静养老生活。

    当时收取项目好处费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满足的,可是现在项目出事了,胡亚平心里也有些烦躁。

    他副乞求眼神己的邬大光,心里寻思着,“邬大光这次不是过来求情来了,他是过来逼宫啊”。

    他想要利用湖大广场这件事,狠狠的将自己一军,让自己的心里明白,至少在湖大广场这件事上,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自己不肯帮他渡过难关的话,他也就没有义务替自己保密,保自己周全了。

    在头脑中左右权衡了一圈后,胡亚平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口气说:

    “邬大光,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会尽量想办法解决,但是有句话你必须给我记牢了,我胡亚平能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这次的事情如果能摆平的话,那就是你邬大光的运气好,如果不能摆平的话,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邬大光见自己舍出一身胆,把老书记胡亚平逼到这种地步,他居然也还是不敢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心情不由灰暗起来,这是他最后的一张底牌,如果连这张牌都没有效果的话,自己就只能像胡亚平说的那样,听天由命了!

    邬大光如实的汇报说:“老领导,陈大龙这次派人抓了浦和区规划局的一把手,教育局的一把手,还把涉及湖大广场项目的人大副主任也给抓进去了,出了事情后,我立即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是想要在及时向老领导汇报详情,底下到底该怎么办,就全凭老领导的吩咐了。”

    胡亚平皱眉说:“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能动用一些老关系走走不管成还是不成的,总得试试。”

    邬大光瞧着胡亚平说话一副没有信心的模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自己日后到底是进班房还是能在外头过自由日子,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胡亚平的身上了,这种时候,不管胡亚平能操作到什么地步,自己都得承受结果。

    邬大光心里断定,胡亚平不敢轻视这件事,毕竟自己当真出事了,他在浦和区就失去了唯一的联系脉络,湖大广场的事情迟早还是要排查到他的头上来,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要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也不可能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胡亚平现在只有竭尽全力的保全自己才有可能杜绝后患。

    胡亚平让邬大光准备一份厚重的礼物,邬大光有些疑惑的问道:“到底厚重到什么地步?”

    胡亚平不耐烦的口气说:“送礼这样的小事,还要我手把手的教你不成?总之把你最厚的家底都拿出来就行,这次要送的对象可不是一般的主子,他在省里说话完全可以翻云覆雨,到底能不能打动他,让他出手帮你一把,就的宝贝能不能打动他了。”

    胡亚平一说出这话来,邬大光顿时明白过来了,以前倒也听胡亚平渺渺的说过一回,他省委的常崇德副省长是大学校友,彼此之间关系相当融洽,几次上上下下的调整位置,都是拜托了常崇德帮忙的缘故。

    按理说,这样的老关系,胡亚平难得用一次,每次也都是用到最关键的地方,这次他可能真的是黔驴技穷了,为了帮自己度过难关,连最后的一张底牌都贡献出来了。

    邬大光的心里不由一阵感激,不管怎么说,胡亚平舍得把这层老关系为了自己拿出来用,那就是天大的恩情。

    他顿时明白了这次送礼的重要性,对胡亚平点头说:“老领导请放心,我这就回去把私藏的最好东西拿过来给你过目,你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去找。”

    没有多少时间让邬大光去找寻更好的礼物,他这次是把自己压箱底的两个好货全都给带过来了。

    胡亚平的办公室里,邬大光再次来到省城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精致的礼品盒。胡亚平知道邬大光手里的东西虽然小,但是价值必定不菲,于是用眼神示意他打开

    邬大光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一个礼品盒,里面装的确实一块手表,胡亚平左右会,微微有些皱眉道:“这手表有什么稀奇吗?”

    邬大光赶紧解释:“这只表是由瑞士著名手表制造公司百达翡丽于1980年打造的,名为‘保罗纽曼’的劳力士手表,它曾经在拍卖会上卖出6万英镑的价格,全世界同款的手表只有200多只,这手表我收藏了近十年了,现在的价值应该比以前更加贵重了。“

    胡亚平轻轻的点头,想起前一阵子,好像听谁说起过,京城某位高官落马的时候,纪检部门从他的私藏中找到一块瑞士表,据说是制造于1932年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超大型单按钮记时腕表,曾经在瑞士苏富比拍卖行以110万英镑的高价成功拍卖,眼前的这块表要是跟那块表比较起来,显然要逊色多了。

    胡亚平又伸手打开另一只礼品盒,邬大光赶紧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呵护着,好像生怕胡亚平手重些,就会把里头的东西碰坏了。

    打开一是一个相当精致的鼻烟壶。

    提到鼻烟壶,就不得不提到我国清朝的几个皇帝,在清代的鼻烟壶热中,皇帝无疑是主要的角色,从康熙帝开始,清朝历代皇帝几乎无不嗜好鼻烟,不过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皇帝对鼻烟壶的爱好更甚于鼻烟,所以御制鼻烟壶也就一直无间断,直至清朝灭亡。

    鼻烟是用优质烟草经晾晒发酵过滤等工序精制而成,由于它有止痛消除疲劳的功效,深得一些达官贵人的喜好,自从鼻烟随着16世纪末的西方传教士一起传入中国,就像清朝的男人喜欢带扳指一样,吸闻鼻烟也是当时的一种社会流行。

    本是是舶来品的鼻烟,传入中国后没想到带来鼻烟壶工艺的大发展,而且中国鼻烟壶在1819世纪风靡欧洲,成为皇室和贵族们相互间馈赠和收藏的高贵工艺品。近年来,鼻烟壶的市场价位才开始以50%至70%的幅度上涨,价格呈现翻番状况。

    在2004年,一只晚清民国时期的水晶内画寿臣画像鼻烟壶(马少宣款),马少宣的一只水晶内画人物肖像图鼻烟壶,成交价超过了129万元;而在境外,2005年月30日的纽约佳士得,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更是创下了拍卖最高价格,550万元的高价。

    胡亚平不懂手里的鼻烟壶价格,但是心里也明白,邬大光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的必定不会是太差的货色,前摆放的两个礼物,胡亚平权衡了一番后,决定还是一块送出去比较合适,毕竟两样礼物肯定比一样礼物更加大方些。

第五百七十四章 找靠山 一

    最重要的是这礼物反正是邬大光拿过來的又不用从他的口袋里掏银子自己这次又是动用了多年的老关系也算是舍出了老本他邬大光多花费点也是应该的

    手里捧着两个宝贝胡亚平让邬大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候着他自己则去了常崇德的办公室

    有人说大白天的送礼就不怕被人瞧见了影响不好这种观点现在早已落伍了试想一下月黑风高的时候有人拎着东西來到某位领导家门口外人看见了首先联想到的两个词就是“行会”

    再说现在送礼不像以前烟酒之类的一箱箱往领导家里搬领导既然坐到了一定的位置上哪里还会缺烟酒这一类的东西稍稍瞧得上眼的必定都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尤其是一些古玩字画看起來不显眼价值却不菲

    就像胡亚平准备送给常崇德的两个小礼物拿一个文件袋把两个小礼盒往里头一放哪里会有人想到这两个小小的盒子里居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胡亚平跟常崇德联系上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常崇德的位置并不是很高胡亚平也不过是省委某部门的一个中层干部但是两人因为有一层大学校友关系所以來往渐渐密切起來

    两人的心里都清楚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能碰面大家以后的发展前途都不会太差因此这种关系一直保持着直到常崇德步步高升后到了常委副省长的位置上而胡亚平也成为厅长后两人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接触才稍微少一些

    当年胡亚平为了竞争普安市的市委书记也算是挖空心思他明白现在这年头即便是关系再怎么亲密感情再怎么深厚沒钱送礼还是办不成事情于是备下了一份重礼给常崇德希望他能在省委领导面前帮自己吹吹风

    那是胡亚平第一次给常崇德送相当贵重的礼物他原本以为常崇德会稍微推让一下哪怕是客气两句他心里也会感觉舒服些却沒想到常崇德的态度是淡定的平静的似乎胡亚平这次送给他的还跟以前一样是一箱好酒或者是一条好烟

    自从那次送礼过后胡亚平心里算是明白过來了两人之间地位的悬殊已经让彼此之间自然而然的分出了层次來这些年常崇德能混的这么如鱼得水也是有原因的

    正因为胡亚平自认为自己是了解常崇德的所以他才会让邬大光准备厚礼在他的心里断定了常崇德现在铁定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

    常崇德刚从国外考察回來听说胡亚平过來了相当热情的让秘书招呼胡亚平进來坐一见面就大发感慨说“去过了英国和德国那些欧洲国家才知道原來人家的国家机器居然是完全不同的运转方式比方说英国采用的是雇佣制所有的公务人员眼里只有工作沒有政党的区别

    不管是什么样的政党执政对于所有的公务员來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每天依旧照做规律的工作沒有丝毫的改变包括待遇和薪金

    我感觉这样的公务员制度也是有利有弊至少说在贪污那一快国家是不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了官员之间也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际就能通过正常的竞争程序获得自己想要的位置一切都显得更加公平公正

    这种制度最大的缺陷是上层对基层官员的控制力实在是太差了上层的官员想要在某些并不完善的制度进行改革的时候他所需要付出的努力是国内高层的数倍成本也是不可忽视的而且还很难保证成果”

    听着常崇德说的兴起胡亚平并不打断他心里清楚依照自己现在的位置所有人见了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听取别人的废话反正就算是不坐在这里听废话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是冷冷清清的

    常崇德自顾兴高采烈的讲了一会才考虑到胡亚平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有事于是问道:“老同学今天特意过來沒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胡亚平总算是捞着了说话的机会赶紧先把手里的两个小礼盒往常崇德办公桌上一放说:“今天带了两件稀罕玩意请领导鉴赏一下我对这些东西都是外行可一定要指教一二”

    常崇德伸手打开放在桌上的小盒子头一个劳力士手表倒是沒有太在意看到鼻烟壶的时候两眼不由放出异样的光芒來

    轻轻的托起体型娇小的鼻烟壶常崇德有些诧异的口气说:“胡书记从哪里弄了这么个稀罕玩意听说这东西最近一段时间涨价幅度很大你这东西看起來做工精致里外透出一种不言自明的贵族气息不会是从宫里流出來的好东西吧”

    胡亚平点头说:“常省长果然是个识货的那鼻烟壶据说当年从宫里出來后曾经一度流落海外也就是这两年国人经济情况好转了才有心思到国外把这东西以高价买回來”

    常崇德听了这话把手里的鼻烟壶小心的放进礼品盒里说:

    “老胡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把玩要是把胡书记的挚爱失手弄坏了我可到哪里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去”

    胡亚平见常崇德一副开玩笑的口气知道他并沒有跟自己见外于是实话实说道:

    “这款鼻烟壶流传世界的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了说起來也是个稀罕物既然喜欢尽管拿去好了这东西我原本就不太懂行到了你的手里至少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來要是一直放在我的手里倒是成了暴敛天物了”

    常崇德头脑中的一根弦立即警觉起來好端端的胡亚平怎么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只怕胡亚平必定是有事要求自己帮忙以前竞争市委书记的时候也沒有送这么大的厚礼这次送礼一定是很麻烦的事情

    这样一想常崇德嘴里开始推辞起來冲着胡亚平说道:

    “胡书记真是太客气了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好意思凭空收下胡主席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再说大家都是老同学这样做也是不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胡亚平赶紧解释说:

    “其实今天來找你是有件小事要找你帮忙我以前有个老下属是普安市浦和区的区长您是知道的基层那帮领导干部有些时候为了工作需要难免在工作方法上或者是其他一些细节处理上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位邬区长得罪了浦和区的新任区委书记陈大龙这不陈大龙揪住了邬区长的小辫子不撒手眼瞅着各方面素质都不错的一个领导干部就要因为一些小问題被调查我这心里也是爱才心切所以才会到常省长办公室替我那不成器的下属求求情看看能不能请领导帮帮忙下不为例也就是了何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胡亚平这么一说常崇德心里不由掂量起來要说胡亚平和陈大龙两人自然还是陈大龙平常下手比胡亚平要重的多但是胡亚平多少跟自己又称老校友的关系在里头这次又低头过來求自己帮忙如果不给面子的话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像也不大合适

    这到让常崇德感觉有些为难既不能损了陈大龙的利益又要给胡亚平面子要怎么做才能尽量做到周全呢

    常崇德问胡亚平:“老胡到底因为什么原因邬大光作为区长居然和区委书记陈大龙闹到如此不可开交的地步”

    胡亚平心知很多事情即便是想要隐瞒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一五一十的从湖大广场的项目说起把邬大光和陈大龙之间的诸多矛盾简单的说了一遍

    常崇德一听就明白了典型的抢地盘争权夺利导致一系列不愉快事情的发生在这次的争夺过程中开始邬大光是老地主不允许陈大龙进入结果陈大龙出击现在显然邬大光处于相当不利的位置所以才会到省城來请老领导胡亚平帮忙

    常崇德听完胡亚平的一番叙述后冲着胡亚平笑笑说:

    “胡主席你也是在基层当过一把手的要是有个副职用各种手段这样对付你相信你也会忍不住想办法给他些难堪我倒是可以暂时帮你跟陈大龙说一声但是想要让陈大龙心里解除对那位邬区长的误会只怕他自己也要做出些努力才行啊”

    胡亚平此刻最大的心愿首先要保证邬大光的平安其他的事情就有了操作的可能性因此听常崇德话里有答应帮忙的意向心里也是一阵激动赶紧小鸡啄米样的点头说:

    “放心吧经过了这次的教训相信邬区长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常崇德说:

    “行了胡主席的意思我明白了陈大龙和我算熟人稍候我会跟陈书记联系相信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我的但是你的那个老下属你也得回去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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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找靠山 二

    就算是区长。也毕竟不是一把手。不配合一把手的工作也就算了。居然还因为争权夺利闹出这么多的矛盾來。你这个老领导能帮得了他一次。未必帮得了他第二次。让他回去后。好好的向陈大龙道个歉。以后好好相处。沒事少整点麻烦事出來。”

    胡亚平见常崇德主动提及要跟陈大龙沟通此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來。他满脸堆笑的冲着常崇德连声道谢后。转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常崇德的办公室。

    而常崇德等到胡亚平走了。心安理得的拿着胡亚平留下的东西认真的欣赏。

    胡亚平回到自己的人大办公室后。见邬大光正望眼欲穿的等着他。一见到胡亚平回來。赶紧起身候着胡亚平进门后。对邬大光低声说了一句。“先把门关好。”

    邬大光赶紧快走几步。把胡亚平办公室的门先关紧了。

    胡亚平一屁股坐到自己的真皮座椅上。忍不住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邬大光。这事情弄的。可真是难办啊。”

    邬大光以为事情沒办成。脸色都有些变了。他有些怯怯的声音问胡亚平:“老领导这次也沒办法帮我度过难关吗。”

    胡亚平瞧着邬大光那被吓的土灰色的脸色。冲着邬大光一摆手说:“现在倒是找到了可以从中说话的人。可是人家提出一个条件。要你邬大光回到浦和区后。主动向陈大龙低头认错。以后在工作上处处跟陈大龙配合。你能做到吗。”

    邬大光的脸色更加暗淡下來。他有些不情愿的口气说:“胡主席。您是最清楚我这阵子受那孙子的委屈有多少。现在居然还让我跟他低头去。我这不是成了被人踩一脚。还要主动凑上去。给人家再吐两口吐沫。这也忒下贱了点吧。”

    胡亚平见邬大光居然不肯。冷笑道:“邬大光。你说是在外头给人当孙子强呢。还是到班房给人不当人强。我可是告诉你。如果真的进去了。那就一辈子完了。”

    邬大光有些愣住了。两眼直直的看着胡亚平。半晌沒出声。

    胡亚平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说:

    “邬大光。你是我一手提携起來的干部。谁要是给你委屈受。那就是摆明了不给我胡亚平面子。可是现在情况复杂。你也知道陈大龙的背景有多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却偏偏要跟他斗。

    你说你是不是糊涂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是连表面的低头都不肯的话。以后你的事情不要來找我了。我也沒本事帮你邬大光的忙。”

    邬大光见胡亚平说话刻薄起來。心里尽管有些不乐意。却还是低头软软的语气说:“我心里明白胡主席是为了我好。我只是自己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啊。”

    胡亚平听邬大光的话里有服软的意思。也放软了说话的声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

    “你在浦和区区长的位置上也干了好几年了吧。你的手底下少说也有几十个亲信。你想想看。要是连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底下那帮人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惨。

    有些时候。做事情不能目光短浅。一定要有长远眼光。我知道你心里对陈大龙很有意见。可是现在你要撕开脸跟他斗的话。天时地利人和。你邬大光一样的占不到。你凭什么跟人家斗呢。”

    邬大光听了胡亚平的话有些清醒过來。“是啊。自己现在腹背受敌不说。还有可能因为跟赵飞飞一道策划的绑架案连累到自己进班房。这种时候。安全第一。至于面子尊严之类的。只要先保住平安。至少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吧。”

    尽管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邬大光还是应允了胡亚平提出的要求。回到普和区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人。跟陈大龙河蟹相处。争取让从根本上改善跟陈大龙之间的关系。

    很多事情往往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陈大龙和邬大光之间的明争暗斗正是如此。

    这天一大早。陈大龙接到常崇德的电话。电话里常崇德说话的语气是相当和善的。问陈大龙。“现在在什么位置。得空一起吃饭是不是有时间。”

    陈大龙心里不由又是愣怔了一下。常崇德居然主动请自己吃饭。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他赶紧回答说。“领导的指示不管有沒有时间都得挤出时间执行。问常崇德晚上吃饭地点安排在哪里。”

    常崇德在电话里呵呵笑着说:“你晚上就到玄武湖边的宏嘉酒店宾馆來吧。那里的大厨可是从国外请來的。据说手艺相当了得。今晚咱们一道去尝尝。”

    陈大龙赶紧应承道:“好的。我一定准时到宏嘉酒店。”

    放下电话后。陈大龙的心里不由琢磨起來。他一向甚少做一些心里无底的事情。这次猛然接到常崇德的邀请。他心里感觉哪里有些不不对劲。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跟常崇德之间的交往一向是比较正常的。该进贡的时候进贡。平常因为距离的原因。自己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在其他方面跟他甚少有交集。从常崇德刚才说话的口气听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特别。

    可陈大龙的心里却清楚。做到这个级别领导的干部。说话做事比演员还要专业。只是通过语言和动作想要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

    思索了很长时间。陈大龙得出的结果是。“只怕常崇德私底下想要让自己干什么事情。这种事情必定是不适合摆在桌面上的。领导人不方便亲自出面。也不方便通过官方途径解决的问題。所以才会主动请自己吃饭。从自己的手里经过一些涉及私人的事情。”

    这样一想。陈大龙的心里稳当了一些。跟领导人之间的每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是大事。即便是吃饭这种普通小事。要是应付不好。也有可能成为影响人一辈子前程的大事。

    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当一个基层的官员沒有混到皇帝身边当差的级别时。比自己级别高的领导就得当成皇帝伺候着。只有抱着这样的心态小心伺候着。土皇帝们才有可能对你高看一眼。

    当别的官员帮领导提鞋的时候。你已经帮领导盖被子了。这就是你的本事。

    领导也是人。所谓的公平公正的挑选干部标准。说到底只是虚头而已。真正决定下属政治前途的领导就像是一级级阶梯。只有一步步踏踏实实的走上去。才有可能登上最高的阶梯。中途有任意一个阶梯不给力。就有可能从阶梯上掉下來。把人摔一个粉身碎骨。

    晚上。富丽堂皇的宏嘉酒店大厅灯火辉煌。陈大龙从区里赶了过來。进门的时候。立即有气质不错的迎宾迎上來。小声的问陈大龙:“有沒有预定包间。”

    陈大龙从嘴里说出包间的名称后。迎宾小姐的眼光立即有些不一样起來。明显多了几份尊重和高看一眼的意思。

    陈大龙跟着迎宾上楼。却沒有注意到。在宏嘉酒店的大厅一角。有两个熟悉的人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大门进來的陈大龙。这两人正是胡亚平和邬大光。

    胡亚平今天在常崇德的办公室热情的说要请常崇德吃饭。常崇德稍稍思索了一会说。“今晚他已经安排了一个饭局就在宏嘉酒店。胡亚平要是想要请客的话。也只能安排在宏嘉酒店。这样他跑场子的时候也方便些。”

    胡亚平理解常崇德的说法。对于胡亚平來说。能请到常崇德吃饭时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既然常崇德能答应下來。已经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了。至于安排的酒店地点。那自然是只要常崇德满意就行。

    胡亚平今晚请胡亚平吃饭。特意把邬大光等几个老下属叫过來一块撑场面。顺便也给他们提供一个跟省委主要领导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只不过。胡亚平和邬大光却怎么也沒想到。陈大龙怎么会这么巧也出现在宏嘉酒店。这可真成了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邬大光有些疑惑的语气问胡亚平:“胡书记。陈大龙怎么也在省城。”

    胡亚平看了邬大光一眼。轻轻的摇头说:“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我早跟你说过。陈大龙这人不简单。让你别沒事跟他斗來斗去的。他在省城的人脉可不差呢。”

    邬大光见胡亚平又有些责怪自己的口气。心说。不过是瞧见陈大龙到酒店來吃顿饭罢了。至于危言耸听到这种地步吗。自己不是也在同一家酒店吃饭吗。而且还是陪的省委常委呢。

    邬大光不敢当面驳了胡亚平。正好瞧见门口常崇德进來。赶紧提醒胡亚平说。“胡主席。贵客到了。”

    胡亚平立即满面春风的迎上去。常崇德跟胡亚平握手后。冲着胡亚平说:

    “我到楼上有个饭局。都是省里的几个厅局长。还有几个自己人。你一会过來敬杯酒就成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胡亚平心里不由一凉。原本他以为常崇德即便是今晚应酬的饭局多。至少也会到自己那一桌去喝两杯。随便说两句话。却沒想到他居然压根沒这个打算。

第五百七十六章 找靠山 三

    这样一來。自己把邬大光等人都喊來。岂不是相当于连领导的面都沒见着。那还谈什么在领导面前有所表现。给领导留下深刻印象呢。

    胡亚平心里感觉有些失望。却又不好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來。只能嘴里说着:“您忙吧。我一会必定过去。”

    常崇德冲他点点头。从胡亚平身边经过。快步上楼。

    楼上的包间里。常崇德请來的几个人已经聚在一起。瞧见陈大龙进來。一个个打趣说。“自从陈大龙当了区委书记后。甚少瞧见他到省城來。估摸着是担心这帮兄弟到底下找他要酒喝。”

    席间还有两名厅长。都是以前经常见面的主。这次常崇德亲自请客。请來了这些人坐在一起。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大家无论职位高低。说白了。都是靠着常崇德这棵大树下罩着的。那就是自己人。

    陈大龙职位最低。被几人调笑只是不出声。等各位说道喝酒的话題时。才搭腔说。“我那里虽然是地方穷一些。条件简陋了点。要说到喝酒。还非得到我那里去喝不可。”

    众人当家哗然笑道。“你这说的是哪国的话。为什么说到喝酒。就必须到你那里去喝呢。”

    陈大龙一本正经的口气解释说。你们说说看。省内的四大名酒有哪些。

    众人一个个如数家珍的说出后。陈大龙來了一句。“这四大名酒原产地都是普安市浦和区。若不是后來有人把这些酒的配方带到别处去。哪里有现在的四大名酒。

    再说了。所有人都知道。好酒最重要的是用于调酒的水。我们浦和区境内的山泉水。那可是上好的调酒用水。就是现在。那帮酒厂想要调制出最好的酒來。还得到咱们浦和区去弄水去。”

    陈大龙的一番话。说的众人大眼瞪小眼。简直不知道他说的究竟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有人就说。“陈书记。你也别把牛皮吹的过大了。就算是四大酒厂都必须从你浦和区取水。那也是就证明你那里的水好。人家造酒的时候用得上你们区域内的水。可有好水的地方。不代表有好酒啊。你说是不是。凭什么就说要喝好酒。必须要到你们浦和区呢。”

    陈大龙面对众人的质问。哈哈一笑说。“问題的关键就在这里。我们浦和区的水是随便谁想要用就用的吗。不把最好的酒给我上贡过來。你以为我们的水会给他们酒厂用吗。”

    众人听了这话。这才醒悟过來。敢情浦和区是典型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仗着地理优势。强占了人家的好酒。还在这里显摆。

    众人正“哈哈”笑着。常崇德推门进來。

    领导一进门。所有人赶紧起身相迎。常崇德笑眯眯的冲着大家招呼说:“快坐吧。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包间里笑声震天的。到底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有人搭腔说。“沒什么大事。不过是陈书记刚才演了一个滑稽戏。所以逗的大家都开心。”

    常崇德不知就里。忍不住有些奇怪的口气问道。“怎么。陈书记居然还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陈大龙赶紧辩解说。“老领导。您可别听他们这些人一派胡言。我哪里会演什么滑稽戏啊。他们这是在白相我呢。”

    常崇德伸手挥手示意服务员上酒准备开席。一边冲着在座的各位半真半假的口气说:

    “咱们小陈虽然年纪轻。职位低。政治素质可真是沒话说。你们可别仗着自己老资格。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年轻人。”

    坐在陈大龙身边的某厅长伸手捅了一下陈大龙的胳膊说:“怎么会呢。领导对陈书记这么偏爱。咱们这些人就算是想要欺负。也沒那个胆量啊。”

    这话一说出口。又引得众人一起大笑起來。

    官场有些事情的确是奇怪的很。要说平常当着众人的面。领导就是领导。下属就是下属。级别相差一丁点。在各种场合的次序安排都是有讲究的。但是一旦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一些正规场合。大家往酒桌上一坐。很多领导其实都更加愿意充当带头大哥的角色。底下一帮兄弟不分级别。尽情寻欢。只要对他全心全意拥戴就好。

    所谓的圈内人在一起聚会的时候。其实是可以暂时打乱某种级别带來的尊卑。只不过说笑的时候。各人心里有自己的分寸就好。

    主人态度比较热情。底下的人又都给面子。常崇德跟一帮人在一起喝起酒來。气氛也就显得极其融洽。

    酒过三巡的时候。有人轻轻的站在门口敲门。常崇德知道必定是胡亚平过來敬酒。于是示意服务员把包间的门打开。

    果然是胡亚平满脸堆笑的端着酒杯站在门口。一进门便说:“知道领导在这里喝酒。赶紧过來敬两杯。”

    常崇德笑道:“胡主席这是在对我提意见呢。说起來。咱们都是老校友了。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跟你讲究过什么规矩嘛。既然來了。赶紧坐下來。跟大家一道多喝几杯。”

    常崇德话音刚落。立即有人腾空位置。让出座椅。又有人让服务员多拿出一套酒具出來。把胡亚平安排在常崇德的身边坐着。

    胡亚平瞧着酒桌上几个厅长都是熟面孔。居然陈大龙也坐在几人当中。心里不由一愣。他立即意识到了常崇德今晚请自己过來一道喝两杯的目的。敢情他这是想要明里暗里的告诉自己。陈大龙跟他之间是有深厚联系交情的。

    胡亚平的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苦”。原本他还指望着。到常崇德这边走一圈后。请常崇德到自己的包间里坐坐。哪怕是呆上一分钟。也算是让自己在一帮老下属面前挣得了面子。可眼下这情况。明摆着是自己会错了领导的意思。领导压根就沒指望过去。而是要他坐在这里陪着其他几个厅长。包括陈大龙一道喝两杯。

    陈大龙瞧见胡亚平中途进來。心里倒也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常崇德既然说胡亚平跟他是老校友。两人之间有往來也是正常。于是冲着胡亚平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在常崇德的建议下。胡亚平跟在座的几个厅长都喝过酒后。常崇德特意让陈大龙站起來向胡亚平敬酒。

    常崇德说:“胡主席原本在普安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对小陈也是颇多照顾。这个恩情。小陈你可要记在心里。别学人家人走茶凉的作风。胡主席要是有些小事找到你头上。你可不能推辞。”

    陈大龙赶紧点头说:

    “那是。那是。秘书长就是不说。这些道理我心里倒也是明白的。再说。胡主席在普安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一向对我颇多照顾。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哪里能干出昧良心的事情來呢。”

    常崇德说出的一番话。陈大龙立即意识到了常崇德今晚请自己吃饭的一番苦心。表面上热热闹闹的。其实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沒有。直到胡亚平进來了。陈大龙心里才明白过來。敢情胡亚平跟常崇德也是有联系的。

    常崇德必定是考虑到。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人。所以找机会见个面。把话敞开了说。当着常崇德的面。胡亚平和陈大龙相互友好敬酒。各自喝了三杯后。这才礼貌的相互推让着坐下。

    胡亚平瞧着常崇德对陈大龙说话的口气。心里不免有些黯然。他沒想到。陈大龙的手居然已经伸长到这种地步。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早已也是人家的底牌之一。这场游戏从开始自己就已经注定了处于劣势。

    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指望常崇德站在邬大光和自己的立场上帮忙对付陈大龙。常崇德今天明摆着就是要告诉大家。他这桌酒席摆下來就是要当和事老的。谁要是继续斗下去。那就是不给他常崇德的面子了。

    眼下这样的局面是胡亚平怎么也沒想到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陈大龙在底下做事一直有恃无恐。有常崇德这样的大树罩着。底下那帮人。就算是现任的普安市委书记刘国安。又能奈何他。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已经过气的老书记。

    常崇德看出胡亚平脸上的些许落寞。用眼神示意两位厅长给胡亚平敬酒。两位厅长都起身客气的给胡主席亲自倒酒。敬酒。毕竟人家是省政协的领导。尽管是个闲职。级别还是有的。所以两人敬酒也是给领导敬酒。这酒喝起來就名正言顺了些。

    两位厅长敬酒后。常崇德又亲自陪着胡亚平喝了两杯后。才冲着陈大龙一语双关的说道:

    “小陈啊。胡主席以前是你们普安市的老书记。对普安市的各项工作都是比较熟悉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向老领导请教。明白吗。”

    陈大龙赶紧点头说:“我明白。”

    常崇德又转脸对胡亚平说:“胡主席。咱们这岁数的领导干部。工作的时间长些。工作经验也比这帮年轻人丰富些。要是小陈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到位的。你可一定要当面跟他说出來。别见外啊。”

第五百七十七章 找靠山 四

    常崇德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了,胡亚平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赶紧点头说:“您说的有道理。”

    这就是领导艺术的高明之处,什么话都不用说,什么事情都不用剖析,酒杯一端,双方都明白领导的意图。常崇德今晚让陈大龙跟胡亚平在这样的场合见面,无非是要两人心里都明白,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人,聪明如陈大龙和胡亚平,自然应该明白以后该怎么样相处。

    所以说,最高明的领导艺术往往是领导什么话都不说,却胜过说了千言万语,下属心里对领导的意图完全领悟。

    胡亚平跟在座的各位都喝了一圈后,见好就收的回到了自己的包间,包间里邬大光和几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胡亚平领常崇德副省长进来,大家可以好好的表现一番,却没想到胡亚平独自端着酒杯回来了。

    瞧着胡亚平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几人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只怕胡主席有心邀请来的,领导却未必给面子。

    邬大光正要开口安慰老书记几句的时候,胡亚平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常崇德的包间里,谁在里面吗?”

    邬大光有些怀疑的口气说:“不会是陈大龙那个兔崽子吧?”

    胡亚平冲着邬大光摆手说:“以后千万别在私底下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刚才去常崇德副省长包间的时候,瞧见陈大龙跟常崇德副省长和几个厅长都打的火热,明眼人一道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依我些事情,咱们可要重新议议才行。”

    邬大光顿时明白了胡亚平为什么从常崇德副省长的包间出来后,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原来是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原本是指望着请常崇德副省长帮忙协调一下,收拾陈大龙,却没想到常崇德副省长原本跟陈大龙居然是一伙的,而老书记跟常崇德副省长书之间的关系显然没有陈大龙跟常崇德副省长之间的关系硬实,这才是胡亚平真正郁闷之处。

    胡亚平放下酒杯后,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我想,陈大龙跟省委领导的关系这么好,你邬大光想要跟他过不去,无异于鸡蛋往石头上撞,听我一句劝,该低头的时候,还是低头算了,省得到时候出了麻烦,没有周旋的余地,你说呢?”

    胡亚平这句话说出口,酒桌上的气氛立即有些凝滞起来。

    邬大光原本是到省城来搬救兵的,却没想到结果还是逼着自己向陈大龙低头,他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却也知道局面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当着胡亚平的面他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常崇德的包间里,胡亚平一走,他便对陈大龙交代说:“小陈啊,胡亚平跟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要是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的,只要是你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顺便就搭把手,就算是给我个面子。”

    陈大龙见常崇德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赶紧一副敬重的口气说:“领导言重了,领导说什么,我坚决执行就是了。”

    常崇德心里对今晚的协调结果早已有底,见陈大龙态度积极,便嘱咐说:“胡亚平跟一帮人就在隔壁的包厢,一会,你过去应酬一下,一笑泯恩仇嘛,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今晚这杯酒喝过了,就还是朋友。”

    陈大龙赶紧端起酒杯说:“好的,我这就过去。”

    陈大龙推门走进胡亚平和邬大光等人的包间时,胡亚平正苦口婆心的跟邬大光说着什么,眼见推门进来的人居然是陈大龙,几人的脸上都有些惊讶起来。

    大家都知道陈大龙就在隔壁跟诸多领导一块喝酒,却没想到他居然还会主动过来跟几位喝酒?尤其是邬大光,一双眼睛瞪的溜圆,跟牛眼似的大。

    还是胡亚平最先反应过来,头一个对陈大龙的到来表示了热情欢迎。

    胡亚平说:“这真是难得的缘分,邬区长到省城来一趟,恰好陈书记也在,这也就罢了,大家连吃饭都能碰到一起,这可就不得不说是奇了。”

    胡亚平说着话,冲着邬大光笑了一下,邬大光接到老领导的暗示,赶紧也起身欢迎的口气说:“陈书记来了,快请坐。”

    邬大光和胡亚平的带动之下,其他人全都立即调整好情绪,冲着陈大龙露出热情的微笑,让人感觉进来的人是位难得的贵客一样。

    陈大龙不管其他人投过来的各种不同内容的目光,在胡亚平的身边坐下,首先向胡亚平敬酒道:

    “刚才瞧见老领导也在这里喝酒,心里就惦记着,怎么着也得过来敬杯酒,正好常崇德副省长也肯放行,我这就溜出来了,还希望老领导有空的时候,经常回去指导工作啊。”

    胡亚平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眼角却瞄向邬大光,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人家陈大龙已经主动示好了,邬大光总该有所表达才是。

    胡亚平跟陈大龙喝过一杯酒后,邬大光立即起身冲着陈大龙敬酒,嘴里没什么客套话,喝起酒来就显得有些生猛。

    陈大龙虽然也端起了酒杯,邬大光站着把一杯酒喝完后,他却又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了,这种行为对于酒桌上的规矩来说算得上是大忌,人家已经跟你碰杯了,也喝完了,你却把酒杯给撂下了,隐含着瞧不起对方的意思,邬大光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不满的表情。

    陈大龙笑眯眯的解释说:

    “这杯酒我可不能喝啊,邬区长站起来一句话都不说,把一杯酒满满的先灌进了肚子里,我要是跟着一块也把这杯酒倒进肚子里,那不成了斗酒了?我跟邬区长之间,倒也没什么值得斗气的地方,这样的喝法似乎有些不妥当吧。”

    胡亚平瞧着邬大光脸色不好紧站出来打圆场说:“不管是陈大龙还是邬大光,你们的性格我都是了解的,你们都是不会拐弯的性格,今天索性当着我的面,把心里不开心的话全都说出来,酒杯端起后,从此以后和平相处,一块相互协作把工作做好,大家一起进步,行吗?”

    胡亚平的话音刚落地,陈大龙便接上说:“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怕只怕邬区长在浦和区当了这么多年的区长,在浦和区一向说一不二的习惯了,我这么一去,倒是让他感觉做事有些缩手缩脚了。”

    陈大龙的话里充满了一种挑衅的意味,让邬大光心头不由燃气无名火,若不是胡亚平刚才跟他说了一番相关利害关系的话,他早就忍不住要摔杯子走人了。

    邬大光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陈书记言重了,您到了浦和区当区委书记后,咱们区里的一帮领导班子成员都是唯一把手马首是瞻,我哪里还有什么说一不二的习惯呢?”

    胡亚平打圆场说:“是啊,邬区长也算是明白事理,陈书记虽然年轻,既然身居区委书记的职务,自然是要一切工作都要服从党的领导。”

    邬大光立即补上一句说:“不过,每个干部都有自己的领导风格和处理问题方式,有时候,党领导的意见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党领导一切是不假,可是有些具体工作,当书记的不一定比区长更加了解情况,难免会做出有些偏颇的决定来。”

    见邬大光居然话里带刺,陈大龙心里不由狠狠的骂了一句“,***,如果不是崇德和胡亚平的面子上,你这混蛋哪里还有机会在我面前说话,居然还不买账?等老子回去之后,把你弄进去,牛逼哄哄!”

    尽管心里生气,陈大龙却明白,今晚这两顿酒喝过后,至少短期内是不好再对邬大光下手了,既然邬大光当着胡亚平的面不给自己面子,自己也没必要给他面子,别饶了他一回,他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起来。

    陈大龙冲着邬大光冷笑道:

    “邬区长这是在说我的处理问题方式有问题吗?我倒是觉的,自从我到浦和区当书记后,浦和区的政治清明了不少,一些涉及违规违纪的官员,一个个都被纪委查处。

    最近一段时间纪委又办了一个涉嫌官商勾结的案子,我想过不了几天时间,案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候说不准要请省市纪委的同仁一起动手,把案子背后关联到的各级领导干部全都查处到位。”

    听陈大龙提及官商勾结的案子,邬大光的脸色不由变了颜色,胡亚平里,心里明白陈大龙话里所指,正准备开口说几句调节气氛的话,却听见邬大光抢着开口说:

    “陈书记查处起贪管污吏果然是有一套,不过,现在的官场,真要认真调查起来,恐怕即便是办案的工作人员,也未必就个个清白,大家都是在场面上混的,一步步往上走,人人都不容易,要是有些人一心只想着落井下石,只怕自己也不见得就能落得下什么好来。”

    胡亚平见陈大龙已经把话说的如此透彻,邬大光还要摆出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心里有些着急起来,伸手拍了一下桌面说:

    “邬大光,你今天喝的太多了,少说两句没人说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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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找靠山 五

    猛的被老领导胡亚平狠狠的教训了一句,邬大光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有些闷闷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猛的一下倒进嘴里,一连串的动作表现着内心的不满。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胡亚平转脸对陈大龙说:

    “陈书记说的话也有道理,这当一把手原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不管是查处到谁的头上,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依我个文明一起抓,两手都要用,对于干部肤白的问题,不能只顾着采取堵漏的办法,要疏堵结合,对干部的思想工作加强力度,从而起到防微杜渐的工作才是根本。”

    陈大龙原本想要跟邬大光翻脸,见胡亚平站出来打圆场,也只能忍了,心里有气,嘴里说话就有些不客气。

    陈大龙两眼盯着邬大光说:“邬区长,有件事当着胡主席的面,我正好跟你知会一声,赵飞燕的案子纪委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依照眼前的形势到把赵飞燕的案子完全攻下来后,浦和区的干部队伍从上到下可能都要有一个大清洗的过程,还请邬区长提前做好思想准备了。”

    提到赵飞燕的案子,邬大光的腰杆立即弯了下来,他这次来省城找胡亚平帮忙,也正是为了此事,自己跟赵飞燕的关系实在是太紧密了,听陈大龙这话里的口气,好像已经通过案子的查处,牵涉到自己一些情况了,否则的话,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方向呢?

    邬大光有些心虚起来,他抬眼下胡亚平,并没有接腔。

    胡亚平会意的转脸问道:“小陈啊,赵飞燕的名号,我在普安市的时候,好像也听说过此人,不知道这次的案子究竟有多大,案情严重到什么地步呢?”

    陈大龙趁机冲着胡亚平说道:

    “胡主席,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您亲自问邬区长比较合适,毕竟邬区长跟赵飞燕之间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呢?按照赵飞燕目前交代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赵飞燕的建筑公司,每次能够顺利的拿下工程,都离不开某位重要领导的协助。

    所以说,这件案子是典型的官商勾结,利用权力以权谋私的大案子,案子尘埃落定的时候,不知道浦和区的干部队伍里,要有多少人受到牵连啊。”

    尽管表面上是在回答胡亚平的问题,陈大龙说话的时候,两眼却始终盯着邬大光,邬大光在陈大龙的目光逼视下,恨不得想要遁地逃开,应该说,陈大龙的这番话算是打到了邬大光的七寸上,他吓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陈大龙继续说:

    “胡主席,赵飞燕的案子县纪委正在整理相关资料,很快要报到市纪委,如果真的把汇报材料报到市纪委的话,只怕案件中涉及到的某些处级干部就逃不了被处罚的严重后果了。”

    胡亚平瞧着邬大光一副垂首丧气的模样,有些尴尬的笑笑说:

    “小陈啊,事情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初到浦和区,前一阵子已经大刀阔斧的处理了一些不听话的干部,我想着,有了前车之鉴,其他的一些领导干部必定会极力配合你的工作,并洁身自好,即便是以前有人犯过一些小错误的,你也大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见胡亚平在帮邬大光求情的口气,陈大龙沉默了下来,胡亚平说什么都可以,却不能代表邬大光自己的意见,他现在想要听的,是邬大光亲口说出对自己心服口服的话来,再也不在工作上扯自己的后腿。

    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陈大龙的眼神投注到邬大光的脸上,邬大光憋红了一张脸低声说道:

    “你们都瞧着我干什么?”

    胡亚平见场面有些尴尬,冲着陈大龙和邬大光说:

    “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你们两人一道陪我这个老头子到隔壁的茶座去喝杯茶解解酒?”

    陈大龙和邬大光心知胡亚平必定是有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到话要对两人讲,于是都推开椅子,听话的跟在胡亚平的身后,一起来到茶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屁股一落座,胡亚平就开门见山说:“今晚的情形你们也,常崇德副省长特意请小陈吃饭,还把我也给叫来,这意思不说你们也该明白,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说清楚了,以后回到浦和区后,不准再闹不团结。”

    胡亚平把话讲到这种地步,陈大龙和邬大光不敢不重视。

    邬大光没好气的说:“老领导,陈书记明摆着是诬陷嘛?我承认,我的确掺合了赵飞燕公司的一些事情,可是也没有严重到他说的那种地步,什么叫官商勾结,哪里有那么严重嘛?”

    陈大龙冲着邬大光摇头说:“邬大光,都这个时候了,你当着老领导的面,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最近教育局工程招标的问题,你能说你没有参与?”

    “你有证据吗?这么大的帽子可不是随便就往人头上扣的。”邬大光当着胡亚平的面理直气壮。

    陈大龙反唇相讥道:“证据?你给教育局的局长打电话算不算证据?这还不算,还有开发区大楼的建设,当时你亲自给招标中心打电话的事情,你不会是已经忘了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飞燕在里头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你要是还想辩解,就直接到纪委办案的人面前说去。”

    邬大光见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都被陈大龙一口说出,心知,目前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

    他不得不在心里做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赵飞燕把很多事情都已经交代了,陈大龙之所以没把材料交到市纪委,就是书长和胡亚平的面子上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可自己居然还误解了他的好意,刚才在酒桌上一直跟他针锋相对着。”

    邬大光心里清楚,单是刚才陈大龙提及的两件事,已经足够他免职查办了,想明白这一点,他求援的眼神亚平。

    胡亚平却并不出声,邬大光明白了胡亚平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你邬大光得罪了陈大龙,别人再多说无益,还得你自己态度诚恳的道歉才行。

    被逼到这份上,邬大光只能强迫自己低头对陈大龙诚恳道歉:“陈书记,有些事情,我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还请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一次机会。”

    大光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模样,陈大龙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强扭的瓜不甜,邬大光明摆着这份道歉来的不情不愿,他冲着胡亚平解释的口气说:

    “胡主席,今天当着邬大光的面,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从我到浦和区后,我一直是本着想要干点实实在在的工作,为老百姓谋点实实在在的福利这个目标去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一些事情,可以说,从头至尾,我都是处于被动的局面,您是最了解我的,我陈大龙从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胡亚平点头说:“小陈啊,这件事我清楚楚,邬大光有太多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不过,邬大光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现在纪委查处案子每天都有,不过处理方式不同,大事化小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今天常崇德副省长已经出面了,你就只当是给常崇德副省长一个面子,别跟邬大光一般计较了,行吗?”

    胡亚平和邬大光四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陈大龙,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尤其是邬大光,因为过分紧张,两个拳头捏的紧紧的,浑身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

    陈大龙低头沉吟了一会,终于轻轻的点点头。

    胡亚平和邬大光的表情都放松了不少,胡亚平假意冲着邬大光呵斥道:“陈书记这次肯给你机会,你可要记得知恩图报,别回到浦和区后没事找事的穷折腾。”

    邬大光连连点头,一副认罪态度较好的表现,趁着难得的机会,胡亚平又跟陈大龙提及了湖大广场项目的事情,希望陈大龙能在这个项目上给自己一个面子。

    陈大龙心里思忖了片刻,跟胡亚平细细的问起湖大广场项目的诸多内情,并一道商量着怎么才能解决好这个大难题。

    邬大光瞧着陈大龙和胡亚平两人头凑在一起聊的火热局面,心里尽管相当不痛快却也只能长叹一声,今天胡亚平能帮忙把事情运作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尽力帮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

    安全第一啊!

    从酒店里出来后,已经是夜半时分,陈大龙走出酒店往回走的路上,立即拨通了程浩文的电话,既然有些事情已经答应了别人自然要说到做到,别自己在省城把诸多事情都协调妥当了,浦和区里却对赵飞燕的案子有了更大的动作。

    程浩文的声音有些半梦半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到陈大龙说,“赵飞燕的案子先放一放,尤其是涉及到邬大光的部分,暂时先存档,尽量不要让除了办案之外的人知道内情”,他一下子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冲着电话毫无遮拦的不满口气问道:“为什么?”

    陈大龙不喜欢下属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于是对着电话说:“怎么?我做出什么样的指示,还必须对你程主席解释原因吗?”

    程浩文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的确是有些过于生硬了,赶紧往回收:

    “陈书记,我是一时有些糊涂了,前两天您不是还说要把赵飞燕的案子彻查清楚吗?怎么今天又做出这样的决定呢?您是知道的,这个案子里头,赵飞燕只是个小人物,还有大鱼在后头没拿住呢?”

    陈大龙知道程浩文因为跟邬大光一直心里有些芥蒂,所以巴不得通过这次的案子扳倒邬大光,可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第五百七十九章 找靠山 六

    陈大龙只能对程浩文说:“程主席做人做事不能只看眼前你不必知道太多但是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否则的话一意孤行的后果相信你是清楚的”

    陈大龙说完这句话后顺手挂断了电话要想让程浩文明白自己放过邬大光的决心只有采取坚决的态度才行不能让他存有任何一点侥幸的希望

    接完电话后的程浩文有些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一股怒火烧的他几乎想要立即站起來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破坏掉

    为了等到报复邬大光的这一天他已经隐忍了很久却沒想到最终居然是这样的结果黑暗中他盯着自己的手机猛然狠狠的把手机扔到了地上可怜的手机瞬间成了主人发泄怒火的替罪羊在地板上蹦了几下后摔成了几瓣

    官场中的很多事情变幻莫测在沒有最终结果出來之前沒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也是官场一个吸引众人眼球的地方

    明明某位领导干部已经被撤职查办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却又有可能在干部公示提拔名单中再次出现此人的大名这种现象已经在全国各地司空见惯

    说白了背后决定官员升降的因素有很多但是违规违纪的官员再次被任用绝对是对公平和法制的一种挑战只可惜这样类似的挑战每天都在上演身为看客除了一声叹息又能说些什么呢

    省城的酒席结束后陈大龙沒有耽搁直接回到了浦和区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陈大龙接到纪委刘春花的电话刘春花在电话里问“已经接到程主席的指示让赵飞燕的案件查处放慢节奏这究竟是为什么”

    陈大龙听了刘春花一副质问的口气心里有些不爽却还是尽量控制情绪解释说“程主席的确是在执行我的指示我作为浦和区的区委书记心里对浦和区的一盘棋有自己的考虑

    赵飞燕的案子涉及面实在是太广了尤其是一些主要领导的参与一旦被落实证据查处后浦和区一些正在进行的重要工作有可能会一下子进入瘫痪状态查处贪污肤白案件的目的是为了清除干部队伍中的蛀虫让政治清明老百姓对政府工作满意而不是在查处肤白过程中导致各项工作都处于不利局面”

    刘春花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陈书记是领导想要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可自己作为浦和区的纪委书记查处案件对自己來说就是最大的职责现在赵飞燕的案子已经如火如荼的进行到关键时刻陈书记居然指示要慢下节奏來作为曾经查处多例案件的纪委副书记刘春花心里隐约感觉有些不正常

    刘春花听出陈大龙话里温怒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征询领导意见的口气说:“陈书记赵飞燕的案子调查到这个地步知道案情的人不少要是骤然收手的话恐怕”

    刘春花的话沒说完就被陈大龙打断说:“我让你收手了吗我只是说调查工作可以放慢节奏缓下來一些肤白分子自然是要抓的这是纪委义不容辞的责任可也不能因为抓肤白问題就忽视了地方发展和稳定你作为纪委的领导又是主抓这个案子的干部这点分寸你一定要把握好”

    刘春花见陈大龙说话的口气已经有些严厉起來心里不由有些慌说到底她现在在纪委不过是主持工作就冲着陈书记跟纪委洪书记之间的关系要想把这个代理纪委书记前面两个字去掉沒有陈书记的支持肯定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刘春花赶紧低声应承道:“我明白陈书记的意思了我会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晚上陈大龙去了一趟张晓芳的住处在省城的时候就接到张晓芳的电话说是有事要找陈大龙当面商量

    陈大龙了解张晓芳的个性不是沒事找事的主何况之前跟她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主动找她的时候让她别有事沒事主动联系自己既然张晓芳打來电话他心里便一直记挂着无论如何晚上跟张晓芳见一面

    晚上见面的时候才知道张晓芳这次居然是真的找自己有事而且是件沒便宜可占的麻烦事情

    张晓芳说“小姑子姜蔷最近遇到了麻烦事有个无赖男人总是缠着她搅的她不得安宁想要请陈大龙出手帮忙”

    陈大龙听了这话不由笑道“你小姑子的事情你也往我头上赖你当我是什么人再能干的人也帮不了那么多吧”

    张晓芳哀求的口气说“我知道你这人心地是最好的见不得别人受到欺负蒋家五虎的现状你也是看到的自从兄弟几个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这个家里的日子几乎要过不下去了

    姜蔷为了维持家里的生活放弃了读大学整天跟那些普通的打工妹在一起混着我瞧着她现在过那日子心里就难受的慌

    她跟那几个哥哥不一样她从來就沒干过一件坏事为什么要报应到她的头上呢那么善良的好姑娘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一个无赖给糟蹋了”

    陈大龙听了这话倒也心生怜悯可仔细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蒋家这摊子混水他是真心不想过多掺合

    于是他叹气说“这世上受苦受难的善良姑娘多了去了我就算是千手观音我也帮不过來啊你把我的能量看的太大了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再说了姜蔷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对象成家了人家说不准是真心喜欢他要是条件还不错的话为什么要拒绝呢”

    张晓芳见陈大龙今天嘴巴很紧自己说了半天他并沒有要帮忙的意思只能尽力劝道:

    “上次我找你帮姜蔷安排工作你不是很爽快就答应下來了吗既然已经帮忙了那为什么不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呢这次缠着姜蔷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浪荡公子哥仗着他父亲是个局长自己又在县里的城管大队整天吆五喝六的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姜蔷长的好看不知道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一直纠缠不放可是这人品行太差了要是姜蔷真跟他成了一对那会害了我小姑子一辈子的幸福的”

    陈大龙见张晓芳喋喋不休的在自己面前絮叨心里不禁有些烦躁但是想到她上次因为自己被人绑架多少有些愧疚只好对张晓芳说: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着吧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先走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跟蒋家五兄弟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就像你说的蒋家五鬼都是栽在我的手里姜蔷每次见了我都恨不得拿眼睛把我给杀死我帮她找份合适的工作完全是看在你张晓芳的面子上你要是再拿这种事情烦我的话就真有些过了”

    张晓芳见陈大龙转身要走赶紧拦在他的面前哀求的口气说:“陈大龙咱们也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我求你这点小事你就真的忍心拒绝我吗”

    陈大龙见张晓芳转脸开始采用泪海战术心里愈加烦躁要是搁在十年前就算是看到陌生的女孩流泪他心里也会感觉有些不忍

    可是现在就算是张晓芳站在自己面前把眼泪流光他也不会因为这些带有明显目的的表演改变内心的决定

    张晓芳瞧着陈大龙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冷静自己轻轻的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

    “陈大龙蒋家除了一个正在上中学的小毛娃就再也沒有一个男人能站出來为姜蔷撑腰了要是连你都不帮我的话你让我找谁去呢”

    陈大龙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张晓芳的话让他回想起以前在普水县的一幕幕情景想想那时候蒋家五兄弟是多么的风光作为蒋家五兄弟唯一的妹妹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倒好居然连一个城管大队的混混都敢打她的主意

    一想到嫩的像一朵花似的姜蔷将要面临被欺辱的命运陈大龙心里也感觉有些不忍他心里不由想起那句话“世道因果循环不爽”难不成姜蔷的事情是老天爷特意安排他为了以前的人命债赎罪吗

    想到这里陈大龙的心里不由猛然一激凌他换了一种口气对张晓芳说:

    “你别哭了既然你已经开口了我总要给你面子姜蔷工作的问題我已经跟普水县的王大鹏县长交代清楚了稍候你主动跟他联系一下应该差不多了至于一直纠缠着姜蔷的无赖你跟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吧”

    张晓芳沒想到陈大龙居然会突然改变主意心里感觉有些意外她破涕而笑一把拉着陈大龙的胳膊说:

    “我就知道你的心地是最好的见不得女人受欺负当初我在单位里受气如果不是你帮忙的缘故也不会有机会调动工作现在你又帮了姜蔷的大忙了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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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找靠山 七

    陈大龙伸手把张晓芳揽进怀里,低声说: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矛盾,本來和你们蒋家是仇人,可是到最后却和蒋家的儿媳妇睡到了一起,还要帮助蒋家的女儿找工作,现在连蒋家闺女找对象的事情居然也要参与,我实在是太多事了。”

    张晓芳把脑袋轻轻的贴近陈大龙的胸口,幽幽的口气说:

    “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情有独钟吗。这就是你和别的男人不同的地方,尽管你外表看起來很强硬,其实你有一颗特别柔软的心,尤其是对于弱者,你非常有同情心。

    身为领导干部,你也的确是苦百姓所苦,急百姓所急,在普水县也好,在浦和区也好,都极力的想要做好一些民声工程,为百姓谋福利。

    但是另一方面,对待对手的攻击,你还击的力度又相当过硬,我只能说,我从來就沒有见过像你这样身上充满这么多矛盾和冲突的男人,有时候,我在想,到底在你的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才把你历练成现在这种充满矛盾的性格。”

    陈大龙的心里忍不住有些颤栗起來,他一直以为,在自己的红颜知己中,最了解自己的人是吕志娟,对自己最痴情的人是张晓芳,可如今他却感觉到自己错了。

    尽管张晓芳沒有吕志娟的心机深,她却能真正的看透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为这样一种矛盾性格的人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张晓芳静静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轻声说:“今晚,让我好好的伺候你一回,好吗。”

    陈大龙轻轻的摇摇头,附在女人的耳边说:“就这样抱着你,感觉真好。”女人听话的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抱着,轻轻的用嘴唇在耳边慢慢的吻着,充满怜爱和深情。

    在张晓芳那里呆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陈大龙正常时间來到办公室,联想到上次纪委汇报说,“夏邦浩和赵飞飞之间存在暧昧关系的问題”,心思不由动了一下。

    三十六计中沒有抢占先机这一计,但是任何一个智者都不可否定统筹全局的重要性,若是只顾当前顺利沒有后顾之忧,便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智者,先一步抢在对手前面动手对任何一个官场中人來说都是尤为重要的。

    陈大龙心里琢磨了片刻后让秘书通知纪委的刘春花书记到自己的办公室來一趟。

    秘书通知后不过五分钟,刘春花已经推门进來了,纪委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想必刘春花一接到电话就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过來的。

    陈大龙问起赵飞飞的案件,刘春花回答说:

    “按照陈书记的指示,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放缓了调查速度,纪委这边的案卷都已经封存了,只有我和几个办理这个案子的人能看到。

    现在纪委最头疼的问題是,既然赵飞燕已经被抓进纪委,并且也查出了一些严重问題,接下來就应该移交到司法部门处理了,到底这里头要掌握什么样的一个度。”

    陈大龙明白刘春花话里的意思,她也算是个为官比较活络的干部,头脑转的比较快,做事的灵活度也比较高,当着这样下属的面有些话只要简单说一下自然一点就透了。

    陈大龙说:

    “赵飞燕的案子,真要是从重处理的话,只怕会牵连到太多人,其中的利害关系,上次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所以,这个案子调查到现在,也该是对公众有个交代的时候了。

    这次我到省里,听说了相关夏邦浩副书记的一些消息,作为一个市委副书记,既然能从省里下來当领导,必定也是有些枝枝节节的关系网罩着的,动了一个干部不要紧,一旦动了这张网上的任何一个触角,只怕以后会给自己带來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意思是,赵飞燕的问題点到为止,赵飞飞和夏邦浩之间的所有材料,你还是放到我的办公室來,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再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春花立即明白了领导的意思,说了半天,也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赵飞燕的案子既然点到为止,那就是明摆着大事化小的意思,而赵飞飞跟夏邦浩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尽管赵飞飞交代的很清楚了,陈书记居然连案卷都要他自己保留,很有可能,这件事从此跟纪委无关了。

    当着领导的面,刘春花只能点头说:“好吧,我这就让人把赵飞飞的相关审讯资料全都拿过來交给您。”

    刘春花很快让人送來了赵飞飞的交代材料,陈大龙仔细的翻看了几页后,忍不住在心里耻笑夏邦浩的定力实在是太差了,见面第二次居然就被女人勾引上床了。

    这老东西可真是色胆包天啊。

    手里拿着这份材料,陈大龙的心里对于夏邦浩的控制有了些底气,这次在省里,听人提到夏邦浩的名号时,总是会跟省里某位主要领导联系在一起,陈大龙心里明白,夏邦浩在省里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还是有一些人脉关系的。

    对于这种货色,只要他不把自己逼急了,自己沒必要为了争一口气,跟他闹出多大的动静來,毕竟官场河蟹应该是主旋律,如果大家都能平心静气的步步高升,谁又想要处处树敌呢。

    陈大龙随即想到湖大广场的事情,不知道王大魁和万伟娟等人的进展如何。湖大广场的拆迁钉子户官二代朱家伟到底问題解决了沒有。

    陈大龙好不容易腾出手來思考统筹规划湖大广场事,宜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庄力欧也沒闲着。

    庄力欧今年四十出头,年纪不算大却在房地产领域摸爬滚打已经有近十年了,从最初的辛苦买地盖楼销售到现如今的买地捂在那里等升值,也是经历过几年房地产生意实战演练后得來的经验。

    庄力欧刚接触房产的时候,心里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在中国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房地产更加暴利和蛮横的行业了。

    买房子的合同甲方虽然是出钱的主,卖房子的乙方却是一言九鼎的角色,明明是一个亿的资金,作为乙方的房地产公司却有胆去盖十个亿的楼盘。

    信心來自于哪里。自然是买房人的首付款,拿着别人的钱赚自己的暴利,等到房子盖好后,还得摆出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态度,反正老子有房子在手里不愁卖不出,这是庄力欧见过的,做生意时最牛逼的乙方和最弱势的甲方。

    这十多年里,中国的房地产业以超乎常规的速度催生了众多的亿万富翁。其中很多富翁都是从“一穷二白”状态起家的,而且很多人有着和亿万身家极不相称的年纪。

    最近三年公布的中国100名富豪榜中,从事房地产的富豪2000年是25家,2003年就增加到37家。2004年,北京全市实现商品房销售额亿元,按20的利润率计算,该行业一年的利润高达2498亿元,不到两天就要催生一个亿万富翁。

    广州上海等也是如此。2004年广州房价飙升188,一手商品房交易金额增长了262,达到5602亿元。按20的利润率计算,广州房地产年利润高达112亿元,约三天产生一个亿万富翁。

    这些都是有数据可查的,而庄力欧也是这群被超乎常规的速度催生的亿万富翁之一。

    想要做好房地产生意,最重要的一步是要跟当地政府官员搞好关系,拿到最好地块的地是赚大钱的头一步,这些年庄力欧为了做生意,沒少跟地方政府的官员打交道,他太知道怎么应付这帮又想做又想要立牌坊的家伙了。

    当初,如果不是把市委书记胡亚平和浦和区长邬大光给喂饱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拿到浦和区的这块闹市中心的地段。

    当听说浦和区政府已经单方面毁约后,他心里倒也愣了一下,但是这个老奸巨猾的房地产商人心里并不慌张,胡亚平和邬大光都是拿了自己好处的,这两人知道消息后必定会主动跟自己汇报情况,毕竟这两人一个是省里的干部,一个是浦和的区长,有这两位为宜城公司的工程保驾护航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万万沒想到,这一回庄力欧的如意算盘却落了空。

    他漫不经心的等了一天,两天,一直沒什么消息,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波澜不惊的局面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用行话來说,他最担心的事情恐怕已经发生了,用行话來说就是:

    很可能胡亚平和邬大光已经选择了跑单。

    什么叫跑单呢。就是当房地产公司给当地官员的好处费送出去后,当地官员自然应该尽力站在房地产公司的利益方帮助说话,如果其中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些官员却沒有主动站出來,八成就是官员已经把拿到手的好处又退了出來准备置身事外了。

    这让庄力欧心里相当的恼火,到了关键时候,胡亚平和邬大光竟然撂蹄子了。对于这种跑单现象,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其实是沒什么好办法应付的,官员既然把好处吐出來,那就是铁了心不愿意掺合这件事,即便是背后再送重礼,官员也未必会收。

第五百八十一章 见利忘义的老板 一

    庄力欧原本计划着,要亲自给现任的浦和区区委书记陈大龙送份大礼,这样一来,恐怕事情就会有转机,可经过一番查探后他才发现,这位区委书记居然是异于常人的?

    他在普水县当县长的时候,在市里任职期间,从来都没有收受过任何私人礼物,尤其是房地产圈内的一帮朋友曾经传扬,谁要是能把陈书记这一关给打通了,整个普安市的房地产协会会长立即组织大家一起去五星级酒店好好的庆祝一番。

    这样的传言,可见想要从此人身上打开缺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经过一番打探后,庄力欧不得不改变了作战思路,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

    反正自己是私企的老总,在各方面都是百无忌讳,可是陈大龙毕竟是官场中人,只要自己应付的方法拿捏得当,相信这孙子必定有低头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再主动给他一个台阶下,湖大广场项目的事情就算是有转机了。

    庄力欧不可谓不聪明,眼珠一转头脑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他要想办法让陈大龙有求于他,必须的!只要让陈大龙湖大广场的项目无法进行下去,到头来他就不得不主动找自己商量合作事宜。

    为了达成目的,他特意亲自去了一趟湖大广场拆迁的钉子户朱家伟家里。

    庄力欧跟朱家也算是老交情了,以前老爷子在位置上的时候,他们一向是官商合作的很是愉快,朱家伟到市里当副局长后,单位里的一些工程,只要是能做得了主的,一般也都是交由庄力欧的房地产公司来运作。

    当初,朱家伟的房子被划到拆迁范围后,朱家伟曾经跟庄力欧在就桌上讨论过关于到底开口要多少补偿款的问题。

    庄力欧当时帮他算了一笔账,湖大广场的项目算是一个商业地产和居住地产的结合体,总共三十多层的高层建筑,底下六层全都是店铺,六楼以上才是住户,真要是商铺盖好出手的时候,每平方米的要价不会低于几万块。

    庄力欧当时就对朱家伟说,“如果你家的几百平方地块政府只赔偿你那点钱,那绝对是糊弄你,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只要撑住了,想必能弄个高的多的价钱。”

    朱家伟心里原本对政府报价心里有些不乐意,听庄力欧这么一分析,感觉自己真是吃了大亏了!要是没有自己家房子底下的这些土地,房地产公司凭什么造出几万块一平方的商铺来?现在给自己的拆迁款却只有几千块一平方,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朱家伟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也是副处级的领导干部,家里的老爷子也是退休老干部,自己只要不同意拆迁,浦和区的这帮东西,绝不敢对自己动硬的。

    于是朱家伟这才挺直了腰板,喊出了一千多万拆迁款的高价,并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如果拆迁办不同意这个价格朱家绝不会同意拆迁。

    以前邬大光负责这个项目的时候,隔三差五的会让底下人上门做朱家的思想工作,后来时间长了,朱家见上门的人谈不出什么新意来直接拒绝开门商谈,并放言说,必须要答应两个条件,才可以有商榷的可能:第一条,上门来谈价钱的人,必须是说话能做主的人,第二条就是,价格绝对不能低于一千万。

    这样的两个条件提出来后,邬大光感觉朱家有种仗势欺人的味道,正好还有其他几家拆迁户的工作也还没有做好,于是把朱家的这种特殊要求决定暂时先放一放再说。谁知道,突然又出现了人命大事,结果几个负责此项目的干部受到了处分,经过了一番周折后后,湖大广场最后才成为陈大龙一手安排的项目。

    现在,当庄力欧得知自己的公司居然被浦和区新任的区委书记登报公示为不诚信企业,踢出浦和的建筑市场后,心里更加不甘心。

    生意人最要紧的就是人脉关系,庄力欧在本地官场各种老关系不少,被浦和区委区政府明令公示为不诚信企业后,大大增加了宜城公司在本地洽谈生意的难度,而且在湖大广场上的前期一些投资,因为自己的不诚信变为乌有。

    陈大龙害的自己名利双双受损,以庄力欧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罢休?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点厉害让陈大龙尝尝,让他清楚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

    心里盘算如何对付陈大龙的时候,庄力欧首先想到的就是利用朱家伟家的问题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陈书记受到点教训。

    朱家的小别墅颇有气势,两座张开大嘴的石狮子左右立在大门口,站在围墙外往里院的高大树木露出头来郁郁葱葱煞是茂盛,绕着别墅围墙走一圈,稍稍体弱的肯定觉的累。

    庄力欧来之前打过电话,站在门口摁下门铃不一会的功夫就有朱家的保姆一路小跑过来开门,进门后,一眼瞧见朱家伟正站在门厅笑眯眯迎接,朱家伟的态度还是比较热情的,一见面就开玩笑的口气说:

    “庄总怎么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了?我可是听说,湖大广场的项目已经开始重新招标了,庄总不会是已经又中标了吧?”

    庄力欧知道朱家伟故意调侃他,冲他笑笑说:

    “朱局长,这招标结果没出来之前,还真是说不定到底是什么结果?不管是谁负责这个事情,目的还不都是一样,都是为了几个钱,到时候塞点硬货给他就可以了,不过,我今天过来可不是说中标的事,我主要想跟朱局长商量另一件事。”

    朱家伟笑眯眯把庄力欧请进屋里,轻松问道:“您庄总还能有什么事需要跟我商量?我们单位最近可没什么大工程。”

    “说哪去了?”庄力欧一落座就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问,“关于拆迁的问题,朱局长家还能挺得住吗?”

    “庄老板,这年头,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吧,?这拆迁补偿款,我要是少要了一分一厘也没有人会承我这份人情,我要是多要了一万两万同样没有人会对我说声谢谢,我凭什么不坚持呢?”朱家伟笑着回答。

    庄力欧点头:

    “朱局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今天我正准备去市里拜访分管城建工作的马副市长,要是朱局长这里挺不住的话,我这趟去了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朱家伟也是官场老油子,听了这话立即明白了庄力欧今天到自己这里来的用意,“这孙子明摆着是要过来跟自己结成同盟军,一起跟湖大广场项目新成立的工作组对抗,他在底下顶着,庄力欧走高层路线施压,只要两人配合好了必定是各得所需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朱家伟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起来,他冲着庄力欧说:“庄总,听说新来的陈书记是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办事嘴上没毛,也的确需要有人好好的给点教训,庄总有什么消息的话可以及时跟我沟通嘛,总之,有用得着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庄总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冲着朱家伟竖起大拇指说:“高,朱局长果然是智慧过人啊!”

    “彼此彼此!”两人简单的几句话算是秘而不宣的达成共识,朱家伟的配合态度让庄力欧准备跟陈大龙痛痛快快较量一场的底气更足了。

    从朱局长家出来后,庄力欧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普安市找马魁梧帮忙,对于这件事,庄力欧的心里直到现在压力也并不大,尽管他心里也清楚,浦和区的陈大龙并不像朱家伟说的那样嘴上没毛,但是毕竟是个年轻干部,庄力欧心里对这位新任书记,也多少带有几分瞧不上的意思。

    这天,陈大龙突然接到副市长马魁梧的电话,当听马副市长说是有件要紧的事情要跟他商量,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趟,他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马魁梧副市长是市里分管城建工作的领导,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目的陈大龙心知肚明,因为手里正有工作忙着,陈大龙心里有些不乐意去,冲着电话说,“马副市长,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我认真听着就是了。”

    “陈书记,这件事是一定要见面才能说清楚的,我作为市里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委副市长,有几家公司因为城建方面的问题找到我这里来,又是跟你有关系的,我自然要先找你了解一下情况。”马魁梧坚持说。

    “好吧,我马上就到。”陈大龙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赶过去。

    浦和区的区委区政府离市委市政府的大院开车也就五分钟的距离,马魁梧打完电话后,一个报纸的版面都没陈大龙已经推门进来了。

    陈大龙进门后,冲着马魁梧明知故问道:“马副市长这么着急的把我叫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居然在电话里都不能说?”

第五百八十二章 见利忘义的老板 二

    马魁梧跟陈大龙也是相识多年,彼此也算是了解各自的个性,当着陈大龙的面,马魁梧说话并沒有任何遮拦,他问陈大龙:“陈书记,你们浦和区委区政府这次对于宜城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清理行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xshuotxt/ ”

    陈大龙抬头看了马魁梧一眼,见他脸上表情倒也并未显得过于激愤,于是笑眯眯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问道:

    “怎么。宜城公司的人已经告黑状到你这里來了。你这个分管城建的常委副市长对这件事到底什么态度。”

    “我这不是在找你了解情况吗。咱们普安市这么多年也沒出现过这么大的一次清理不诚信企业的行为,以前倒也有一些上了报纸公布不诚信企业名单的,可那都是一些小企业,原本就是资质不够的,不符合生产经营条件,你倒好,宜城公司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你居然也采用这种方法“你是不是对宜城公司的情况不太了解,才会贸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马副市长的话里明显对宜城公司有几分偏袒,陈大龙赶紧冲他摆手道:

    “马副市长此言差矣,你哪次见到我陈大龙做事是沒谱的。我不管宜城公司的背景到底是什么样的,既然他们找到了你马副市长过问此事,想必跟一些官员之间也是有些渊源的,关于这些我心里都明白。”

    马魁梧听了这话脸上倒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他早就了解陈大龙性格直爽,却沒料到他居然把有些桌子底下的勾当主动拿出來放在桌面上说。

    “我现在只是从浦和区的全局发展考虑问題,你想想看,宜城公司拿下湖大广场的项目一年多,除了前期投入一部分资金把一些基础工程做了一下,接下來一年多一点动静都沒有,这样的开发项目方式,你马副市长听说过吗。”

    见马魁梧轻轻摇摇头,陈大龙又说:“我可以断定,这家公司拿下项目根本就沒有诚意开发,不是为了捂地升值就是为了把工程拿下來转包,对于宜城公司來说,这只是他们公司经营赚钱的一个项目之一,对于浦和区委区政府來说,一个湖大广场的项目不解决彻底,浦和区很多相关工作都沒法开展起來,还请马副市长也要理解我这个区委书记的苦衷啊。”

    马魁梧是个沒什么脑袋的人,听着陈大龙说了一通,感觉陈大龙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冲着陈大龙连连点头说:

    “是啊,是啊,宜城公司的这些做法的确也有些欠妥了。”

    话刚说完,马魁梧猛然想起自己是拿了宜城公司老总好处的,说好了要帮人家撑腰说话,怎么现在倒是被陈大龙给带着绕弯子,把自己的主要目的给忘了。

    他有些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又端起水杯來喝口水,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话題往宜城公司有利的方面扯。”

    陈大龙见马魁梧的面露难色,端着胡水杯可劲的喝水一时无话可说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宜城公司以前拿下项目的时候,就是因为摆平了胡亚平和邬大光,现在出事了,必定又花钱摆平了马魁梧这个分管城建的常委副市长。

    对于做生意的老板來说,心里一定认为,要是有分管城建的副市长给自己撑腰,还怕浦和区的区委书记不给面子。只可惜,陈大龙这个区委书记不仅跟别的区委书记在个性和思维上有很大差别,何况陈大龙跟马魁梧相识相交这么多年早已把马魁梧看的透彻,马魁梧心里琢磨的那点小心思,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他。

    陈大龙装作一副开玩笑的口气对马魁梧说:“马副市长,今天你特意把我叫过來,怎么一个劲的想要帮着宜城公司的人说话。你不会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吧。”

    马魁梧确实拿了别人的不少好处,但是此时被陈大龙一语揭穿了心思,脸上不由有些燥热起來,赶紧摆手否认道:

    “陈大龙,我和你共事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向廉洁奉公,哪里会私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來呢。”

    陈大龙瞧着马魁梧那副着急辩解的神情,冲他笑笑说:

    “马副市长,我也是随便一说,不过现在这些做生意的老板在行贿这一块可真是无孔不入啊,以前就是送点现金,送点卡什么的,让人随时可以退还给他们,可现在这帮人送礼也学精明了,你买房子,他主动给你免费装潢,你孩子要上学,他主动给你交学费,更有甚者,知道你好女色都给你贴心安排呢,如此类推,让咱们有些领导的确是防不胜防啊。”

    马魁梧的思绪刚刚理顺,被陈大龙这么一说,又开始跟着陈大龙的话題跑开了。

    因为这个马魁梧好色的习惯圈子内的人都知道,现在听陈大龙提到什么老板给领导干部送女人,马魁梧就想到宜城公司老板安排美女伺候自己的事情,心里暗骂一句,“这个陈大龙狗日的,眼睛够毒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说领导干部也是一个高风险职业大家都是凡人,如果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马魁梧假装不在意敷衍道。

    陈大龙见马魁梧顺着自己的话題走,顺势开导说:

    “马副市长,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这宜城公司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听风就是雨的。你想想看,上次浦和区因为拆迁的问題都闹出人命來了,明明是宜城公司负责的事情,临了出了问題却撂挑子把问題扔给了政府部门來处理导致矛盾的激化。

    要是这湖大广场的工程还是给宜城公司建设的话,还不知道到时候要出什么样的大篓子。我这心里反正是有些怕了,得罪不起咱们总躲得起吧。”

    马魁梧此时已经完全在顺着陈大龙的思路往下考虑问題了,他也有些担心的口气说:

    “陈书记,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是照你这样的说法,这个工程要是不给宜城公司插手的话,只怕以宜城公司的实力背景,湖大广场这个项目以后还会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啊。”

    陈大龙假装叹了口气说:

    “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相信只要咱们上下一心,抓紧时间把工程的事情做好,宜城公司的人心里明白沒什么指望了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有些上级部门的领导不能洁身自好,一旦被宜城公司的人糖衣炮弹砸中成了人家的代言人,那可就要站到人民利益的对立面了,结果自然是不会太好。”

    马魁梧感觉陈大龙的话里似乎有提醒自己的意思,又想到自己今天找陈大龙过來谈话的目的,担心陈大龙是不是已经听说了什么,赶紧表态说:

    “陈书记说的有道理,一个企业如何和政府部门对着干,那就很难在市场上生存,我倒是要看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公司罢了,他们老总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敢跟政府叫板。”

    陈大龙赶紧点头:

    “马副市长说的太对了,我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公事公办把这些不诚信企业在普安日报上公布出來踢出浦和的市场,对一些跟这家公司原本有些牵连的领导也算是一个提醒作用,您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马魁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把马魁梧副市长应付过去后,陈大龙的心里并沒有多少高兴的感觉,他心里清楚,已经有人在盯着湖大广场的项目了,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某些人打消心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大龙早就知道湖大广场的项目是个棘手的工程,可是既然已经沾手了,他想着还是得把这问題处理好,相信只要考虑问題周全应该沒什么大碍。

    马魁梧找陈大龙谈话的时候,其实庄力欧就在里面一门之隔的套间里耳朵贴在门上一字不漏听着,当听到陈大龙跟马魁梧一问一搭的对话,庄力欧站在一旁着急的浑身冒汗。

    见过笨蛋的官员,沒见过像马魁梧这样被人家几句话就牵着鼻子走的官员。他真是恨不得当场就从门后跳出來自己代替马魁梧发言。

    陈大龙走后,庄力欧迫不及待从套间里出來,马魁梧却冲他做了一个表示歉意的表情,要把庄力欧摆在办公桌上的那张银行卡退还给他。

    马魁梧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帮人办成了事情才会收钱,否则的话,绝对不会随便拿别人好处,这也算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找马魁梧帮忙居然沒有任何进展后,庄力欧心里才真正开始有些着急起來。

    眼下的情形,他的房地产公司实在是太被动了,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要是不能把湖大广场项目的事情重新竞争到手为自己曾经上榜十大不诚信企业洗刷屈辱的话,只怕不仅是浦和区的地盘上,他们公司将要被驱逐出去,就连普安市其他一些区县的领导也会投鼠忌器的不敢接受自己公司的业务。

第五百八十三章 见利忘义的老板 三

    庄力欧现在心里才有些后悔,其实陈大龙到任后不久,就曾经催促自己的公司在湖大广场项目上赶紧投放资金开工建设。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他心里总是认为,政府主动找自己那就是有求于自己,正好利用利用机会好好的谈谈条件再多赚取些好处,却没想到,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自己居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庄力欧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也算是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还不信斗不过一个嘴上没毛的陈大龙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表面波澜不惊的官场其实就像个神秘莫测的漩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官场如战场这句话并非骇人听闻,除非是心甘情愿在机关当旁人永久垫脚石,否则的话,只要你想拥有骄人政绩,想要通过苦干实干获得领导青睐继而得到名正言顺的提拔机会,你就必须步步为营谦逊谨慎。

    没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谋略,又岂能从数以百计甚至是千计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进入高层领导的眼眸霸王龙的绰号并非空穴来风,对于宜城房地产公司老总庄力欧有可能耍出的招数陈大龙早已有所预料。

    棋高一着才能稳操胜券,政治智慧四个字意义深远。

    秋深露重,眼瞅着一场秋雨一场寒,浦和区的各项工作却在新任区委书记陈大龙的带领下处处显露勃勃生机。

    最近一段时间,浦和区委区政府无论是在环境,卫生,治安,教育等领域都有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种种措施让原有的政府管理部门运行体制更加科学,更加让老百姓感觉到政府在社会公共职能责任上的担当,政令通畅,百姓交口称赞的成就感让陈大龙这段时间里心情相当不错。

    这天,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陈大龙一大早还没踏进办公室的门便被人大主任程浩文堵在楼梯口。

    “陈书记,我有工作向您汇报”程浩文竟然连客套话都忘了,径直要汇报工作。

    “进去说吧。”陈大龙冲他颔首点头。

    陈大龙走在前面进了区委书记办公室,程浩文满脸兴奋紧随其后,进门后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高兴神情说:“陈书记,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把你高兴成这样”陈大龙随手把公文包放在一旁,两手十指交叉搁在办公桌上,两眼看向程浩文。

    “按照您的要求,最近一直在对朱家伟一家悄悄进行调查,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收获不小啊”

    “是吗你赶紧说说看。”陈大龙想起一个多月前召集底下人开会分工布置,当时指示程浩文尽快想办法搞定钉子户朱家伟一家的问题,看来程浩文干工作有了成效

    陈大龙立马对程浩文的话来了极大兴趣,毕竟尽快解决朱家伟家里的问题对于湖大广场项目能否顺利建设至关重要,他听到这儿,赶紧示意程浩文坐下说。

    程浩文听话坐下后汇报说:“上次陈书记在会议上布置完各自的任务后,纪委一帮人详细对朱家伟家庭成员的所有情况进行了调查,纪委了解到,朱家伟在浦和区财政局当科长的老婆在某项资金拨付的时候拿了不少相关单位的好处费,证据确凿的就已经超过十万了。”

    “那就是说仅凭这一条已经够双规了”

    “是的。”程浩文点头。

    “干得好干的漂亮程主席,你们这阵子真是辛苦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调查出这么有价值的信息,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陈大龙毫不吝啬对下属夸奖。

    “陈书记,您先别急着高兴,底下还有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呢,根据我们对朱家伟儿子的情况了解,这位官二代在水利局上班期间,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就没有正常上班过,导致单位里上上下下对他都很有意见。”

    “达到公务员法规定开除的旷工时间标准吗”

    “只多不少。”程浩文回答,“听说,他还结交了不少混嘿道的朋友,整天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大案子没犯过小案子却犯了不少,每次都是因为他爷爷和父亲的老关系,基本都是私下解决了,但如果公安局的人对一些事情较真起来的话,还是可以追究朱家伟儿子刑事责任的。”

    陈大龙听到这儿,眉头不由微微的蹙了一下。他在心里寻思着,“如果朱家伟的儿子果真有证据证明干了违法的事情,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要挟朱家伟就范的手段毕竟家家的中心都是孩子,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也算是朱家伟活该倒霉。”

    程浩文继续汇报说:“陈书记,朱家伟的父亲也存在不小问题,以前在浦和区当区委书记的时候,原本传说要提拔当副市长的,后来在全市开展农村两专一基工作的时候,因为涉嫌经济上的问题被人举报,所以才会在没有到年龄的情况下被提拔到市人大当副主任,提前到了这养老的地方工作。“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多年前,市委在全市农村开展专业户专业村和养殖基地号称两专一基活动开展的时候,公共财政上拨付了很多款项到底下,当时有很多县乡两级的领导都是大雁过拔毛,所以那一阵子有不少干部因为这件事被查处。”陈大龙点头说。

    “对,陈书记说的这个时间段,正好就是朱家伟的父亲调到人大的那个时间段,想必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举报他所以才会退一步,在年纪没到龄的情况下就去了人大。”

    程浩文补充说:“据说,老爷子当时在浦和区当区委书记的时候,经济问题很多,桃色新闻也不少,这些具体情况都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相信只要加快调查速度,这些成年旧账都不难被翻出来。”

    陈大龙赞许的口气表扬说:“程主席果然是个工作效率比较高的领导干部,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把朱家伟家的具体情况调查的这么清楚,辛苦了”

    “辛苦倒也无所谓,都是为了工作嘛,只要能完成陈书记交代的任务,我就心安了。”程浩文被领导夸奖后有些腼腆的表情说。

    程浩文正说着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的凛下来,冲着陈大龙有些严肃的口气汇报说:

    “陈书记,有个重要的情况,我差点忘了向您汇报。”

    “什么情况”陈大龙问。

    “朱家伟还有个妹妹,在省城的晚报社工作,是个记者,另外,他的妹婿在省城某机关单位工作,还是个处长,我担心朱家伟拆迁的事情要是真的闹出大动静来,他的妹妹和妹婿必定会从外部找援手,这一点,咱们可不得不防啊。”

    陈大龙见程浩文对朱家伟的妹妹和妹婿显然有些心有余悸,宽慰说:“放心吧,也不过就是一个处长罢了,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省里的处长扔一根棍能砸死几个,不要害怕。”

    稍稍停顿片刻陈大龙又说:

    “要不这样吧,你通知王大魁亲自找朱家伟再恳切的谈一次,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还是不识抬举的话,那就不能怪咱们不客气了,总之湖大广场项目的事情,不能因为他朱家伟一家继续拖延下去。”

    程浩文见陈大龙一副坚定的神情,赶紧点头:“好的,我一会就亲自去找王大魁副区长把陈书记的意思交代清楚。”

    程浩文将领导的意思及时转达给副区长王大魁后,王大魁尽管脸上笑眯眯接受任务,心里却满满不情愿。

    王大魁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多少回亲自登朱家别墅的门,若不是陈书记亲自下达指示,他是真心不想再踏进朱家大门一步。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官场中人领导的话就是最高指示,哪怕是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分配到头上的工作赶鸭子上架也得干。

    王大魁挑了个周末的清晨带着随从几名工作人员一道去了朱家伟家,随着湖大广场项目大多数拆迁户的房子夷为平地,朱家的别墅在一大片空地上尤其显得突兀了几分。

    周围是高楼林立的各类商业中心,周边是车水马龙的人来人往,远远看上去朱家别墅俨然成了浦和区闹市区一处最不河蟹的风景。

    王大魁对朱家别墅的情况了如指掌,别墅是地上二层,地下一层,占地五百多平方米,其中建筑物基底面积为350平方米,其余为绿化面积。

    别墅每一层都用高档大理石从墙壁铺到地面,每一层楼都有一台大屏幕落地式背投彩电,前后还有池塘和看起来相当赏心悦目的花卉基地,按照朱家人的说法,室内摆放的家具大到衣柜小到茶几全是从美国装箱运回来的,餐桌和餐椅则是从法国进口的。

    “普安市房价最高不超过一万一平方,朱家人几百平方的房子居然开价一千六百万这家老小简直想钱想疯了”王大奎的双脚踏在朱家伟家门前铺设的大理石地面上时心里暗想。

第五百八十四章 见利忘义的老板 四

    伸手轻轻的敲门,大门上的一个小窗打开了,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妇人的脸,这人王大魁以前到朱家伟家来的时候见过,是朱家伟家里常年雇佣的保姆。

    保姆一副狐疑的神情盯着王大魁,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友善,表情冰冷的问道:“你们找谁?”

    王大魁的随从立即站出来说:“这是咱们浦和区的王副区长,是专门负责这块地的拆迁工作的,今天找朱局长有些事情要谈,你赶紧把门打开吧。”

    妇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大魁和他的随从,从眼神里来,她对王大魁似乎头脑中还是有印象的额,不过,她并没有听王大魁随从的话,把门打开放两人进去,而是冲着门外说了声:“你们稍微等会,我去问问朱局长。”

    说完这句话,妇人“砰”的一声把大门上的小窗又给关死了,那刺耳的声音让王大魁心里感到有几分不爽。

    “这就是朱家伟家的待客之道?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自己上门来找他也是为了公事,他把自己当成那些没事到他家里献媚取宠的下属吗?”王大魁还没进门心里便有些愤愤起来。

    大约过了三分钟的时间,终于又听到有脚步声正在往大门方向走来,这次来的还是保姆,只不过她没有开小窗,而是把大门给打开了。

    可能是得了主人的指示,对王大魁两人的态度礼貌了不少,居然还从嘴里冒出了“请进”两个字,只不过,即便是保姆的态度再怎么改变,也无法消除王大魁两人对她刚才表现不礼貌的心存芥蒂,“,狗眼。”

    穿过前院的一片花花草草后,王大魁瞧见朱家伟正笑容可掬的站在一楼的大厅门前等着他,远远的瞧见王大魁几人,立即满脸堆笑的热情伸出双手。

    一番寒暄过后,朱家伟把两人迎近客厅沙发上坐下,屁股刚落地,朱家伟便笑道:“怎么?陈大龙这是实在派不出人来用吗?居然把我家拆迁这个大难题交到你王副区长的手里?”

    因为邬大光和朱家伟之间以前也有些交往,王大魁以前跟在邬大光屁=股后头混的时候,也陪着邬大光一起招待朱家伟吃过几次饭,两人表面上算得上是官场上的面熟,其实,知道内情的人却明白,两人之间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官场上的交情。

    王大魁听得出来,朱家伟这是在暗示自己这个副区长上门解决问题只怕是马力有些不够,说白了就是朱家伟根本就瞧不起自己。

    王大魁轻轻笑笑,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

    “朱局长,为了湖大广场拆迁的工作能顺利进行,现在区里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组织部的万部长是工作组的小组长,我是副组长,你是知道的,当领导的主要是坐在办公室里指挥指挥,而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就只有跑腿的份了。”

    “王副区长,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诉苦吧?”朱家伟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王大魁生出几分尴尬。

    “具体说到您家房子拆迁的问题上,现如今湖大广场项目中,还没拆迁到位的总共有六家,其他的五家我都已经亲自一一登门拜访过了,大家的说辞可是相当的一致啊,说白了,只要朱局长家同意搬迁,其他几家立即响应,反之道理也是一样的,还请朱局长能起一个表率的作用,同意在拆迁协议书上签个字,配合我的工作。”

    朱家伟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王大魁说了半天,并没有听到一句实惠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在他眼里王大魁这次过来恐怕是跟以前的那些领导一样,都是上门想要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罢了。

    朱家伟前两天刚听了房地产开发公司庄总的一番话,按照庄总的说法,区政府着急拆迁,必定是湖大广场的项目上头已经给了这一届的区政府领导压力,他心里盘算着,“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自己顶住压力,再稍微坚挺一段时间,必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朱家伟冲着王大魁说:

    “王副区长,咱们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你是了解我的个性的,我不是那种说话不讲道理的人,但是我家的房子在拆迁范围内,这是公事,就应该公事公办,你们现在给出的拆迁标准是6000-10000元一平方,这个标准要是放在别家倒也差不了多少。”

    朱家伟话锋一转:“可是你家房子的位置,这可是浦和区最好的黄金地段,还有我家房子前后的花草,房子里面的装潢,不用说,外人随便一道值不少钱,现在你们给出的价格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既然王副区长跟我说话开门见山,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关于这房子拆迁的问题,如果拆迁办不答应我提出的补偿标准,我是觉的不会同意拆迁的,不管谁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朱家伟说话的时候,两只手有些激动似的不停做着手势,这让王大魁心里对朱家伟的反感不由又多了几分。

    要说,以前他对朱家伟恭敬几分那是大光的面子上,可是现在自己连邬大光都有些不待见了,更何况是这个朱家伟。

    王大魁将朱家伟在拆迁补偿款问题上依旧寸步不让,冷冷的笑了一下说:

    “朱局长,我这次可是好言好语的跟你来谈拆迁的问题,作为拆迁工作组的负责人之一,我实话跟你说,你提出来的补偿条件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的。

    现在政府给你的拆迁补偿标准已经是最高价了,如果当真为了你一家开了特殊口子,那些已经被拆迁的人家岂不是要把区政府的大门给堵上?无论如何区政府的领导也绝对不会因为你一家列出新的补偿标准的。”

    朱家伟见王大魁说话一副一锤定音的口气,也有些不高兴起来,冲着王大魁说:

    “既然王副区长在拆迁补偿标准上都能当家作主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的标准,我是坚决不会同意拆迁的,而我的标准你们又没可能答应,我件事上,我们是真的没有继续往下商谈的必要了。”

    王大魁见朱家伟说话始终是一副嚣张的口气,心知今天肯定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于是站起来准备起身告辞。

    朱家伟只是坐在沙发上冲着王大魁冒出了两个字,“不送!”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这种明显对自己怠慢的表现让王大魁心里憋了很长时间的怒火忍不住一下子要爆发出来。

    要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王大魁慢慢的转身,冲着朱家伟幽幽说了一句:

    “朱局长,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湖大广场的项目绝对不可能因为朱局长一家的房子不拆迁就延误了整个工程的施工速度,还请朱局长三思啊!”

    朱家伟听出这话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心里不由阵阵冒火,“王大魁虽说是浦和区副区长,可他这样一个副处级的干部在自己眼里算个鸟?给他二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

    朱家伟有些激动的跳起来:“王副区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倒是要我们一家人都住在里面,这浦和区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随便动迁我的房子?除非他们的不想混了。”

    王大魁只是阴阴的冲他笑笑并不出声,转身跟随从一起昂首跨出了朱家伟家的大院。

    身后的大门“哄通”一声重新紧紧关闭,一直跟在王大魁身后一言不发的随从一副抱怨的口气说:“王副区长,只怕朱局长家这房子一时半会想要他同意拆迁是不大可能了,不过这个朱家伟也是一个领导干部,如此的待客之道太差了!”

    王大魁从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能不能拆迁不是朱家伟决定的,办法是想出来的,我倒是要这个朱家伟能猖狂到几时?到他求我的时候,是如何给他摆谱的,一定把今天的损失捞回来。”

    身为浦和区湖大广场拆迁工作小组的副组长,王大魁心里明白陈书记为了防备朱家伟一家的不配合,早已从其他几个方面下手,派自己过来走一遭不过是先礼后兵罢了,今天朱家伟对自己的冷待和不客气,很快必将付出代价。

    王大魁回到区委办公大楼后没有停歇,直接去了陈书记的办公室,向陈书记汇报了此行去朱家伟家的经过,只不过,王大魁把朱家伟的嚣张又夸大了几分,故意惹的陈大龙对这位朱局长印象更加恶劣。

    当着陈大龙的面,王大魁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那模样,要是再多说几句能把眼泪都给说出来。

    王大魁说:“陈书记,怎么说我也是区里负责拆迁工作的领导干部吧?可到了朱家伟面前,简直连他家的一条狗都不如!朱家伟跟我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往上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拆迁工作的副组长放在眼里!”

第五百八十五章 见利忘义的老板 五

    王大魁添油加醋道:“他对我不尊重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位朱局长一副不把浦和区区委区政府放在眼里的口气,让人听了心里着实感到相当的气愤。 ”陈大龙倒也料到王大魁这次出马有可能会受到阻力,却没想到,朱家伟会冥顽不化到这种地步?想来,这家伙必定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希望自己能在这次的拆迁中获得理想的补偿标准,那是坚决不可能的!既然身为浦和区的一把手,官民同样拆迁标准一碗水端平是他要求下属先要做到的,难道他身为一把手反而要破坏自己定下的准则?言而无信非大丈夫所为!经过王大魁的一番煽动后,陈大龙的心里的确是有些火大,原本想要多花些时间做通朱家伟一家的思想工作,现在不必了,于是陈大龙吩咐王大魁,“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一会去跟程主席商量一下,二步应该怎么走比较妥当。”要说陈大龙也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也有被蒙蔽的时候,王大魁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在他听来绝对是真实可靠的。一来,他一向是对下属抱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二来,之前他也听说过不少有关朱家伟比较狂妄的负面传闻,所以王大魁说什么他统统都信了。王大魁瞧着陈书记被自己一挑唆立即就同意采取第二步,心里不由一阵窃喜,他想要的正是这个效果!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觀“你朱家伟不是眼里没有我这个小小的浦和区副区长吗?那我就唆使区委书记陈大龙来收拾你,别把小人物不当一盘菜,小人物要是发起威来效果也是不同凡响!”就在王大魁去朱家谈话的当晚,朱家伟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朱家的大铁门又被敲响了,站在门口的是浦和区公安局的人。保姆照例打开门上的小窗,一眼瞧见一大帮穿警服的人心里先慌了一下,到底是在这样的大家庭里当保姆的也算是有点见识,几秒钟的功夫就定了神情,问站在门口的一帮警察:“你们找谁?有什么事情?”警察说:“我们来找朱大宝,有些事情需要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保姆瞧着门口站着一大帮子警察,心里不由有些嘀咕,“找朱大宝了解什么情况,需要用得着出动这么多的警察吗?”保姆有些狐疑的转身回到客厅向主子汇报,朱大宝就是朱家伟的独生子,此刻他刚吃完饭正准备回房间打会游戏,一听说有警察找上门来,也是做贼心虚,赶紧冲着保姆说,“就说我不在啊。”说完这句话,赶紧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的紧紧的。朱家伟见此情景心里琢磨着,一大帮警察总是站在自家门口影响总是不好?要是给一些喜欢饶舌的人给,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再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冲着保姆吩咐说,“叫他们领头的人进来吧,我问问什么情况。”保姆赶紧小跑着出门,打开门让门口的警察先进来,领头的队长一进门就冲着朱家伟礼貌的点头问好。朱家伟难得的冲着队长微微一笑说:“这么晚了还要忙于工作,你们也辛苦了,不如先坐下休息一会吧。”队长稍稍迟疑了片刻,轻轻的点头,走到朱家伟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朱家伟问道:“你们到我家来,有什么事情吗?”队长礼貌的口气说:“朱局长,您的儿子朱大宝因为涉嫌盗窃,现在同伙案犯已经把他给供出来了,所以我们公安局的办案民警需要带他回去做一下笔录,请你们配合。”朱家伟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尴尬起来,自己的儿子什么样的德性?他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朱大宝整天不好好上班喜欢跟一帮社会上结交的狐朋狗友混在一块,有时候,也会干些小偷小摸,吃喝嫖赌的勾当。每次朱大宝犯了错误,朱家伟总想要狠下心来教训他一顿,可朱大宝的爷爷心疼这个家里唯一的独苗苗,坚决不让朱家伟动孙子一个手指头,这两年,朱大宝闯的祸端是越来越大。“败家玩意又闯祸了!”朱家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冲着保姆大声吩咐说:“赶紧的给这位队长倒杯茶来,要用最好的龙井。”保姆应了一声,稍后把茶水摆放在队长的面前,一股好茶叶特有的清香气息立即弥漫在房间,朱家伟客气的冲着队长招呼说:“快尝尝吧,这可是今年早春的头一拨好茶,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给他喝。”“朱局长,我这次是过来执行公务,茶水就不喝了,我想请问您,朱大宝在家吗?”朱家伟迟疑片刻后,坚定的口气回答:“刚才晚饭前还瞧见他,这会不知道又到哪里玩儿去了?年轻人嘛,那个乱七八糟的朋友比较多,有时候在外头难免会犯一些小错误,说起来,我跟你们领导也都是有几分交情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身体不好,受不了什么大的刺激,今晚的事情,还请队长的面子上,先回去吧,等到我儿子回来了,我一定亲自把他送到你们公安局去,给你们好好的审讯一番,你?”队长见朱家伟一副不肯配合的样子,心里有些犹豫。来之前,浦和区的人大主席程浩文和公安局的局长魏局长两人一道给大家训话说,“这次的行动说起来危险度不高,难度也不算大,可为什么要请人大程主席一道过来跟大家说两句呢?就是要让大家记住了,今晚的目的是抓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阻力,请大家务必把犯罪嫌疑人给抓回来,如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就要给与处分。”队长当时心里还有些疑惑,“不过是抓个涉嫌盗窃的小混混罢了?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龙门阵吗?”进了朱家的门,队长才明白领导为什么对此事那么重视了?,程主席和魏局长早就已经算计到了朱家有可能对于此事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想到这里,队长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朱局长,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就在一个小时前有人亲眼的儿子朱大宝进了家门,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出去,所以朱大宝必定就在家里,今晚我们是一定要把人带走的,还请朱局长配合。”朱家伟见软的不行,立即板起面孔呵斥道:“真是笑话,我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难不成还能跟你们开玩笑不成?我说朱大宝没在家就是没在家,你们赶紧出去吧,现在已经到了休息时间,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告你们扰民了。”队长见朱家伟变了脸,一言不发的冲着几个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人当即一拥而入,各自分成几队从楼上楼下开始搜查起来。朱家伟见局面居然失去了控制?气的站在客厅大声咆哮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到我家里来放肆!全都立即给我停手!”有两个警察听到咆哮声音后,停住了脚步,回头长,队长冲他们一挥手,“那意思,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于是两人又继续开始搜索。朱家伟见自己的嚎叫已经不起任何作用,气的站到队长面前,伸手指着队长的鼻子教训道:“你要为今天的行为付一切责任!你们私闯民宅,这就是侵犯了公民的财产所有权,我要去告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朱家伟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眼前的这帮警察根本就对他喊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视若无睹,这让他心里感觉有些堵的慌,却又因为气的厉害,整个人的脸色都因为激动变成了酱紫色。很快,有警察从楼上朱大宝的房间把朱大宝给带了出来,队长见人已经找到,挥手示意要收工走人,却没想到朱家伟一家人都听到了动静,一个个站在门口堵住客厅大门,坚决不让这帮警察出去。朱家伟老父亲气汹汹的冲着队长呵斥道:“什么东西!这可真是反了天了,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居然就敢私闯民宅把人抓走!叫你们局长亲自过来给我解释清楚。”队长见好不容易找到人,居然又被拦在门口,冲着老爷子解释说:“老爷子,您也不用着急上火,您孙子要是没犯事,我们也不会过来带他去接受调查,您要是想的话,可以跟我们一道回去,我们公安局的工作不仅欢迎老百姓监督,也欢迎离退休的老干部监督,在抓您孙子这件事上,如果程序上有丝毫的错误,我都愿意给您陪不是。”老爷子冷冷的哼一声说:“你赔不是有用吗?我孙子也是在编制的国家干部,被你们这么一折腾,带到里面转一圈,他还能说得清楚清白吗?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坚决不会同意你把人带走,除非你当场把证据给我拿出来。”

第五百八十六章 没有本钱的狂妄 一

    队长见好说歹说,老爷子就是不让他们走,心里也有些急了,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有两个年轻警察走到老爷子身边,左右架起老爷子的胳膊,就往旁边走去。

    一家人沒想到这帮警察居然还真有胆子敢对老爷子动粗。赶紧大呼小叫的围了过去,眼见调虎离山的计策成功,队长立即示意押解着朱大宝的两人赶紧冲出去。

    等到朱家人反应过來时,朱大宝已经被带出大门押上了警车,屋里的几个警察赶紧也撤了出來,就这样,在一家人的大呼小叫声中,到底朱大宝还是被强行带走了。

    眼睁睁的看着孙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一帮警察带走,朱家的老爷子气坏了。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委秘书长吴全的电话。

    老爷子在电话里把事情的经过跟吴全说了一遍后,吴全也感到有些吃惊。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浦和区公安局的警察居然公然闯进老爷子的家里抓人,并且还沒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怎么着老爷子也是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也算是退休老干部,这帮底下人做事怎么能这么沒有眼力呢。

    吴全一遍安慰老爷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一边承诺说,“一会直接打电话给浦和区的区委书记陈大龙,看看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一副气咻咻的口气说:

    “你倒是给我问清楚了,要是今天那姓陈的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來,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我就不信了。这**的天下就能任由他们这帮狗崽子胡闹。要是市里沒有人出面帮忙解决问題,我就亲自到省里上访去。”

    吴全见老爷子连要去省城上访的话都说出來了,知道老爷子这也是气急攻心,他赶紧安慰说:“行了行了,您老消消气,我先帮您了解一下情况,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跟朱家的老爷子通过电话后,吴全沒敢耽搁,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浦和区区委书记陈大龙那里,可是电话想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从一早派人去朱家抓人起,陈大龙就料到此事肯定会有人主动联络自己替朱家的孙子说情,可他沒想到头一个站出來替朱家孙子说情的人居然是市委秘书长吴全。

    “吴全怎么会对朱家的事情这么热心。如果朱家的老爷子还在位的话,作为一个市委秘书长,表面上对领导多几分尊重也是有可能的,可现在朱家的老爷子都已经退位了,他却还有兴趣來掺合这件事,只怕这里头必定是另有文章。”陈大龙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电话号码心里暗暗思量。

    过了好大一会,吴全才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陈大龙微带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來:“是吴全秘书长吗。一大早的您找我有事。”

    “陈书记,刚才原市里人大的朱副主席可是亲自给我來电话了,人家埋怨你这个区委书记对手底下人约束不严,居然冲到人家家里去把朱副主席的孙子给绑走了。到底什么原因也沒跟人家说清楚了,老爷子刚才可是发了很大的脾气。”吴全着急三句并成两句说。

    “吴秘书长,公安机关的人按照正常手续办案子,我倒是沒听底下人汇报说,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啊。”

    “陈书记,你的年纪轻,有时候做事可能稍稍的莽撞了些,不过也沒有关系,知错就改倒也还來得及。”吴秘书长话里隐约透着不快。

    陈大龙忍不住笑了,冲着电话问道:

    “吴秘书长,我可被你越说越糊涂了,我怎么着了,就需要知错就改了。我什么时候做错了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是不是请秘书长给予指正一下。”

    “你们好端端的把朱主席的孙子给抓了,这件事难道不叫事吗。”吴全听到陈大龙的口气不对,质问道。

    “吴秘书长,关于抓朱大宝的事情我是知情的,他本人存在诸多行为涉嫌违法,所以才会被公安机关抓进來审讯,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并沒有做错的地方,如果有人包庇的话,我倒是要奉劝一句洁身自好了。”既然吴全说话不客气,陈大龙索性有话直说。

    “陈大龙,你就那么有信心一定沒有抓错人。朱大宝可是根正苗红的官家子弟,他爷爷是副厅级干部,他老子也是市里某单位的副职领导,母亲也在机关上班,这种家庭环境下长成的孩子,你跟我说他犯了法。你要是有证据的话自然可以抓人,否则的话,随便玷污人家的名声,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吴全说话口气愈加严厉。

    陈大龙见吴全的话越來越不顺耳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心里不由对吴全一味的偏私朱大宝有些许的不满。

    “吴秘书长,我陈大龙也不是头一天参加工作,不至于还沒有确凿证据的时候就让公安去抓人,我不管犯罪嫌疑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想说,不管他是谁,哪怕是省长的儿子,省委书记的孙子,只要是涉嫌违法了,我一定会严惩。

    吴秘书长要是有什么想要了解的情况,可以直接跟浦和区公安局接待办的工作人员联系,我这里实在是太忙了,就不陪吴秘书长多说了。”

    陈大龙说完这两句话后,随手“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电话撂下來,电话那头的吴全却有些愣住了。

    他早就听说浦和区的区委书记陈大龙个性跟别的区县领导有所不同,却沒想到,他居然连自己这个秘书长的面子都不肯给。

    自己可是整天不离市委书记刘国安左右伺候的红人。别人想要巴结自己还要看自己是不是愿意给机会呢。这孙子居然敢撂自己电话。

    吴全越想心里越生气,正好刘国安那边叫他过去有事,把正事办完后,吴全注意关系着刘书记今天的表情,心里考虑着,要不要把刚才朱主席打电话过來抗议的事情说出來。

    吴全心里明白,有些小事,如果跟在领导人身边服务的人会渲染的话,就很有可能在领导心目中变成大事,反之,一些大事也很有可能被渲染成为小事,这就要看领导人身边的人嘴皮子功夫到底有了得,以及能不能做到对领导察言观色找到最合适的机会说话了。

    吴全是从刘国安当市长的时候就一直伺候在刘国安左右的,先是文字秘书,后來又成了领导贴身拎包秘书,再后來成为秘书长,随着领导的职位变动,他的职位也从市政府的秘书长变成了市委秘书长,他心里总结出刘国安的面部细微表情反映他内心的真实心情。

    重点是刘国安的眉毛,每次只要两只眉毛是皱在一起的说明刘书记心情比较恶劣,这种情况下,无论多嘴说些什么,都有可能导致领导因为心情不好训斥几句,所以,看到领导这种表情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少在领导面前出现,即便是出现了也要抓紧时间撤退,否则的话,很可能平白无故受冤枉气。

    除了注意观察眉毛的变化之外,还得注意观察刘国安的嘴角变化。

    正常情况下,刘国安处于一种平心静气状态时,他的嘴角是平的几乎成一条直线,这种事情下,尽管说些好消息比较妥当,哪怕是说些小笑话也成,只要领导人不反感就好。

    一旦嘴角微微下垂那可就要注意了,此刻的领导处于一种焦躁状态,必定是心里有悬而未决的事情,所以才会无法放松下來。

    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能说但是要时刻保持高度紧张状态,离领导的直线距离保持不远不近,一旦领导发出任何号令立即用最快的时间去执行。

    最后一种是领导的嘴角上扬,两只眼睛有些眯虚的状态,当领导处于这种状态时,说明他的情绪是处于一种轻松愉悦的状态,这种时候,无论跟他谈及任何话題他都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反感。

    此刻,吴全正紧紧的盯着刘国安的嘴角看,他在心里思量着,朱家老爷子跟自己说的问題,是不是需要跟刘书记汇报。

    刘国安瞧着吴全汇报完工作上的事情后并沒有离开,索性把眼睛从正在看的文件上挪开,两眼盯着吴全问:“秘书长还有什么事。”

    吴全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既然刘国安问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满脸讨好笑容冲着刘国安汇报说:“刘书记,有件事情说起來不大不小,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向您汇报。”

    刘国安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看你在这里发愣了好一会了,还不是因为心里想说吗。”

    吴全见刘国安的态度比较积极,心里因为陈大龙刚才挂断他电话的事情也有几分不满,于是添油加醋的把陈大龙指示手下到已经退休的朱主席家把其孙子强行带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吴全煽风点火说:

    “您看这陈大龙办事的方式实在是有些过于毛糙了,咱们先不说朱主席的孙子到底有沒有犯错,就算是犯错了,现在不都是提倡文明执法吗。为什么到了他浦和区,这一条就成了耳边风呢。依我看,这位陈书记对上级领导颁布的一些提倡也好规定也好,只怕都当成耳边风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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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为民服务,热血创仕途,斗腐败抓贪官,扫黑惩流氓,女人金钱也要防……不想成为棋子,就要成为主将.......,迎难而上,踏上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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