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图腾
白月的脸都快笑僵了，如同透明人一般，站在一旁看着楚御以及奈芙蒂斯二人讨论着古埃及的众神宗教文化。
至于她自己，也只能在一旁陪着笑，奈芙蒂斯的注意力全都在楚御身上，对她则是选择性无视掉了。
最奇特的是，对话过程中楚御一直在贬低古埃及这个曾经伟大过的国度，将其所有的成就，全部强行的推到了众神的身上，宛如一个宗教疯子一般。
“尼罗河虽然是最长的河流，可是这个世界的母亲河何其之多，尼罗河能够提供的淡水资源十分有限，所以，这是众神的功劳！”
“古埃及时期，生产技术极度低下，古埃及为什么能够成为远古时期第一个摆脱原始部落姓氏的国家，又为什么会成为第一个建立奴隶制的国家，这正是因为众神向人间传播了智慧！”
“冥王奥西里斯令农业更加的丰饶。。。”
“西里斯用魔法让女人怀孕造就着新生儿。。。”
“赛特可以令古埃及发动的战争战无不胜。。。”
楚御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和收了赞助费似的，帮着古埃及众神打着广告吹着牛，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令白月无比惊奇的是，奈芙蒂斯还真就吃这一套，看那样子，恨不得马上开个房间和楚御彻夜长谈一番。
最终，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奈芙蒂斯和楚御成为了“知己好友”，两人约定好第二日去方木胜的别墅里共进晚餐再次探讨“众神”信仰。
离开时，奈芙蒂斯和楚御二人都是恋恋不舍的神情。
前者不舍，是因为她认为楚御是一个古埃及众神的虔诚信徒。
后者不舍，是因为他知道离开后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搂着白月了。
奈芙蒂斯虽然没楚御说的多，可是却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据她所说，原本信佛的方木胜，已经变成了一个虔诚的古埃及众神信徒，并且邀请楚御第二天去方木胜的别墅做客，说是大家一定有着很多共同话题。
白月也是心生感叹。
楚御不去当演员，反而来公共事务安全局当文员，实在是太屈才了。
离开展览馆后，白月回到了宾利车里，让楚御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不用来上班，在家多收集一些古埃及众神相关的资料，别到时候去了方木胜的别墅再露出马脚。
望着疾驰而去的宾利车，楚御满脸无奈。
这娘们真是提了裤子不认账，说走就走，好歹让宾利车送送自己啊。
打了辆车，楚御回到家中后早早的上了床。
因为他依旧期盼可以再次做噩梦，想知道噩梦中的未来末世是否有变化。
第二日起来，楚御满心失望，因为他这一觉同样睡的无比香甜。
已经接连两天，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而且看这样子，以后也不会做这种噩梦了。
想到晚上还有“任务”，楚御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查询古埃及众神文化的相关知识。
到了晚上，眼看要入夜，梳洗了一番后，楚御离开了家门。
坐车来到了枫叶别墅区，楚御见到依旧一袭盛装的白月。
与昨夜不同，白月还拎着一个女士包包，不过包有点大，和一袭礼服搭配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见到楚御来了，白月走上前去，将包包递了过去。
楚御接手后，发现里面沉甸甸的，就和放了好几块板砖似的。
一身盛装的白月就那么自然的挽住了楚御的胳膊，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
一直走到了方木胜的别墅门前，楚御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问道：“不会就你自己一个人来了吧，战术支援组来没来？”
“废话，当然来了。”
“我怎么没看到。”
“你要是能看到，他们还支援个什么。”
楚御心下大安：“也是哈。”
白月嗯了一下门铃，随即悄声道：“一会看我眼色行事，你只负责忽悠奈芙蒂斯就行。”
门铃响了几声后，红木大门被推开，穿着黑色长袍的奈芙蒂斯出现在二人面前。
奈芙蒂斯见到楚御倒是表露出了很开心的模样，只不过眼角余光扫过白月后，脸上则是不经意流露出了几丝厌烦。
客套了两句后，众人走进了别墅。
一路走到客厅，楚御不断打量着四周，心里满是诡异之感。
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他倒是没去过谁家的别墅，可是却知道正经人家的别墅肯定不会是这么装修的。
四周的墙壁上满是浮雕，这些浮雕大多是一些人头兽身或者兽头人身的图案，除此之外，屋内灯光少的可怜，沿着墙壁都是一些粗大的红色蜡烛，某种熏香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
更为令人不解的是，这里明明是方木胜的别墅，可是奈芙蒂斯却是一副好客女主人的模样热情招待着他，令楚御很是费解。
来到了客厅后，楚御见到了别墅的主人，乐可口饮品的大老板方木胜。
一身家居休闲服饰的方木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说欢迎。
年逾古稀的方木胜，看起来有些憔悴，笑声虽然爽朗，可是却掩饰不住双眼之中的疲惫和某种十分莫名的情绪。
楚御总觉得方木胜看向自己时双眼带着一种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很莫名，没来由。
寒暄了一阵后，一个白发老妇走了出来，手里端着造型怪异的铜壶。
楚御瞳孔微缩。
老妇人他认识，正是方木胜的爱人李素梅。
女主人李素梅面无表情的端着茶递着水，奈芙蒂斯却坐在沙发上与身旁的方木胜极为亲密，这样的场面，让楚御感到极为诡异。
将铜壶放在了茶几上，李素梅转身离开了客厅。
奈芙蒂斯拿起铜壶，为楚御和白月倒满了淡黄色的液体。
警惕心极强的白月微微皱眉：“这不是茶？”
奈芙蒂斯微微一笑：“不是，是啤酒。”
白月端起杯子，微微闻了一口：“怎么是这种味道？”
没等奈芙蒂斯开口，楚御拿起微微闻了一口，随即笑呵呵的解释道：“将生面团进行发酵，然后轻度烘烤，再通过筛网过滤，酿制后加入特殊的酵母，最终放进圆缸里再次进行发酵，这也就是古埃及啤酒制作的方法，当然，其中很多细节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
白月满脸狐疑：“古埃及的时候就有啤酒了？”
奈芙蒂斯插口道：“古埃及的啤酒与现代啤酒并不一样，因为没有掌握提纯技术，所以还会伴有很多杂质影响口感，在古埃及时代，人们喝啤酒时都会用一个小木杆充当吸管的作用。”
白月哦了一声，再次轻微闻了一下后将茶杯放下，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
奈芙蒂斯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当然，依旧是针对白月的。
这一丝厌恶的神情，被白月敏锐的捕捉到了。
其实在昨天的时候白月就看出来了，奈芙蒂斯很讨厌自己，至于原因，自己的言辞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她尚不清楚的原因。
见到楚御将“啤酒”一饮而尽，奈芙蒂斯招了招手，李素梅再次走了过来，不过这次则是端了个盘子，盘子则摆放着三个瓶子，每个瓶子上面都有一个标志。
楚御定睛望去，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瓶子大小和形状，和乐可口旗下的几款饮品差不多，只不过上面的图案和logo却是变了。
要知以前乐可口产品的标识很low，就是一个大头娃娃，旁边写着乐可口三个大字，辨识度很高，但是逼格却很低。
而眼前的这三个饮料瓶上的logo，分别是猫、鬣狗以及河马，而且图案十分抽象化，一点都不萌，看起来甚至有些诡异。
与其说是logo，不如说是图腾，印在饮料瓶子上显的很突兀，也很别扭。
楚御在海外的一些论坛和资料库中见过这三种图腾形象，与古埃及宗教信仰有所关联。
而这三款饮料的logo，也正是古埃及宗教文化中的三大神灵。
“痛苦，伤心，以及快乐！”奈芙蒂斯指着三瓶饮料笑着说道：“这是乐可口即将推出的新产品，喝了之后，可以产生不同的情绪以及感受哦。”
楚御闻言面色大变，望了一眼远处的方木胜，心里连呼我靠！
坑道尸体、下丘脑、多巴胺、饮料，所有东西都联系到一起了。
转念间，他想到了噩梦之中那家利用**抽取下丘脑多巴胺的饮品加工厂。
坐在他身旁的白月，轻笑道：“喝了之后可以产生不同的感受么，第一次听说。”
不过还好，白月并不傻，没有伸手去拿。
见到楚御不吭声，奈芙蒂斯问道：“孙先生，不想尝试一下吗？”
楚御怎么敢尝，先不说是否能够产生不同的情绪，光是想到里面掺有下丘脑分泌的多巴胺就令他隐隐作呕。
似乎是注意到了楚御的异样，白月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楚御转过头，连连冲着白月打眼色：“那个，那什么，老婆啊，你记不记得之前咱们体验生活，去吃了顿牛肉面。”
“牛肉面？”白月不明所以：“怎么了？”
“当时我和你说的那个事，就是现在的科学不足以做一个类似于人体的装置，可以让某种器官分泌某种东西那事。”
“你是说...”白月瞳孔微缩，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桌子上的饮料，随即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楚御吞咽了一口口水：“你还说我脑洞大，我感觉这事，可能还真有。”
“哦，是吗。”白月再次流露出了笑容，望向了奈芙蒂斯，突然没来由的问道：“奈芙蒂斯小姐，你对我，似乎颇有敌意？”
说完后，白月坐直了身体，双目直视奈芙蒂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楚御转过头，突然发现白月的气场很强大。
自信的眼神，强势的态度，特殊的行为特点等，都让白月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了一种十分强大的气场。
这种气场看不见也摸不到，可是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关于这一点，楚御十分清楚。
他不知道白月听没听明白自己的“暗示”，他只知道在这一刻，白月给他一种随时要翻脸的感觉。
奈芙蒂斯也收敛起了笑意，四目碰撞，不知不觉间，客厅里颇有一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你是一个无神论者，对吗？”
白月似笑非笑：“神？当然是无稽之谈喽。”
如同昨天一般，白月刚说完，奈芙蒂斯的双眼之中再次闪过了一丝妖异的红光。
昨天的时候，楚御以为是自己错觉，知道现在才确定，根本就不是错觉，这娘们双眼真的会放光。
除了超人，谁的家正经人双眼会迸发红光的？
奈芙蒂斯站起身来：“这里，只欢迎虔诚的信徒，并不欢迎无神论者。”
这一番话，明显算是逐客令了。
可白月却丝毫不动，笑吟吟的望着对方。
奈芙蒂斯面带寒霜：“古埃及众神终结伪神之时，若是众神心存怜悯，伪神信徒尚有重新回到众神荣光的机会，可唯独一种人，没有丝毫机会信仰众神，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在冥河之中遭受圣甲虫的啃食直到永远，你知道，这种人指的是谁吗？”
白月耸了耸肩：“派大星？”
“是你这种人，无神论者！”
见到两个女人之间的敌意越来越明显，而且白月也完全没有按照剧本来，楚御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插口打一下圆场。
其实按照楚御的计划，他还要进行多番试探，一旦确定方木胜和奈芙蒂斯真正有问题的后，剩下的就可以交给白月了。
这种事情，不需要太多的证据，直接拿人，慢慢审，总能审出个一二三来。
处理超自然事件，最难的就是确定目标，只要确定了，直接抓人或者处理就行。
这一点楚御很清楚，白月同样很清楚。
进了别墅里面后，太多太多反常的地方了。
首先就是方木胜的老婆李素梅，就和一个佣人似的，默不作声，端茶递水，对自己老公和奈芙蒂斯在那没羞没臊的依偎着，更是视若无睹。
其次是奈芙蒂斯双眼之中闪现的红光，更加能够确定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既然确定了，就没什么必要虚与委蛇了。
第十六章 霍尔四子
白月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奈芙蒂斯与坑道尸体有没有关系，这个神秘诡异的女人，她必须要抓走。
来之前，白月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将有关方木胜的信息查了个一清二楚。
首先是方木胜的别墅绝对不是眼前这副模样，至少在半年前肯定不是这副模样的。
诡异的壁画，昏暗的烛光，寓意不明的半人半兽装饰品。
最令她毛骨悚然的则是角落里四个点燃黑色蜡烛的祭台。
黑色的祭台倒是不大，可是上面供奉的却是四个石制器官，分别是肝、肺、胃以及肠。
祭台供奉器官，匪夷所思，更是闻所未闻。
除此之外，最令白月觉得诧异的则是方木胜与他的妻子李素梅。
从资料上来看，方木胜与李素梅夫妻二人故剑情深，二人结婚五十余年直到白头，可谓是恩山义海，夫妻之间从未传出任何不合的消息。
即便是在公众场合，方木胜也很少不带着李素梅出席，据说私下里，两位老人更是如胶似漆孟焦不离恩爱非常。
由此，也可以看出两位老人之间的感情。
白月不相信这只是方木胜的人设，因为以方木胜今时今日的地位，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人设画蛇添足。
可既然不是人设，那么李素梅为什么又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
要知道刚刚奈芙蒂斯都依偎在方木胜的怀里了，而方木胜也顺势搂在了这个埃及女人的腰上。
可作为女主人的李素梅，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端茶递水，然后再离开，不露只言，不吐片语。
老公当着老婆的面，搂着其他女人的腰部，老婆又视而不见，还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眼前的场景，着实让白月百思不得其解。
更不要说坐在眼前这个神秘的埃及女人，情绪激动时，双眼就会闪烁出的妖异红光。
公共事务安全局的每个成员手中，都有一本行动手册。
在手册的第一页中有一行字：当你觉得眼前事物超出你理解的范畴时，不要试图浪费时间去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只有两个选择，跑，或者处理掉它！
作为公共事务安全局的副局长，白月当然不可能逃之夭夭。
既然不跑，那么肯定是要将奈芙蒂斯抓起来搞清楚来龙去脉的。
只是她现在面临着一个小问题。
小问题的名字叫做楚御。
要是楚御不在场的话，白月只需要打一个响指给出一个信号，外面的组员就会直接冲进来拿下奈芙蒂斯。
白月转头看向楚御，微微道：“你去车里帮我取点东西吧。”
说完后，白月还眨了眨眼睛。
她相信只要楚御不是白痴的话肯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楚御略微有些犹豫。
他知道白月要动手，可从心里讲却不是很赞成。
就算要动手，那也是等两人离开了别墅再让外面的人动手。
现在也只能确定奈芙蒂斯有问题，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鬼却还没搞清楚。
眼前奈芙蒂斯究竟有什么能力，到底是个什么物种，目的是什么，坑道尸体和她有没有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完全没有搞清楚。
双眼放红光未必就是异能者，万一是克拉克肯特或者穷的呢。
抓人不是不行，问题是你得搞清楚对方是个什么鬼，万一造成伤亡了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楚御点了点后，站起了身。
可就在此时，奈芙蒂斯望着白月，冷笑着说道：“我说了，你离开，而不是孙先生。”
“好啊。”白月站起了身，无所谓的说道：“那我们一起离开，不用送了。”
白月话音一落，奈芙蒂斯双眼之中再次迸发出一阵妖异的红光，脸上也满是一种说不清的狠厉表情。
“够了！”奈芙蒂斯的嗓音十分尖锐刺耳：“你已经接连三次违背了神的旨意！”
楚御的双耳被这阵尖锐的叫声搞的有些隐隐作痛，反倒是白月一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抓住楚御的肩膀，动作粗暴的将他拉到了身后。
白月双目直视奈芙蒂斯，满脸讥讽。
“你刚刚说什么，神的旨意？”白月表情夸张的笑道：“哈，你的意思是，你是神，我违背了你的旨意？”
奈芙蒂斯没有说话，只是冷笑。
白月挽起楚御的手臂，脸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身体却紧绷着，满心的戒备。
只是没等二人迈开腿时，二楼台阶依次走下了四个人。
四个人都是男性，身材矮小，一米五出头的样子，十分消瘦，仿佛风一吹便倒似的。
四个人的五官十分凸显，虽然瞳孔是黑色的，可明显是外国人。
样貌奇怪也就算了，装束同样如此。
麻布编制的长袍，上面血迹斑斑，分别是绿、白、黄、灰四个不同的颜色。
随着四个人走下楼后，整个别墅里充满了阵阵难闻的恶臭味道，令人作呕欲吐。
四个人站在了奈芙蒂斯的身后，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
奈芙蒂斯看向楚御，妩媚的笑道：“孙先生，请允许我为你介绍，他们就是荷鲁斯的四个孩子。”
“荷鲁斯的四个孩子？”楚御微微一愣，皱眉道：“霍尔四子？”
“是的，霍尔四子。”
白月拉着楚御后退了几步，面带戒备：“霍尔四子又是什么鬼？”
“古埃及神话中，荷鲁斯与哈托尔所生的四个孩子。”楚御面色阴晴不定，解释道：“古埃及时代制作木乃伊时，死者的内脏会分别存放在四个罐子内，分别放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霍尔四子就分别掌管着存放肝脏、肺部、胃部以及肠子的四个罐子。”
“不得不说，孙先生真的很了解古埃及文化。”奈芙蒂斯轻轻的拍了拍手掌，嘴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孙先生，你是一个很虔诚的信徒，我很喜欢你，所以，请你将自己献祭给荷鲁斯的四个孩子吧，信仰存在于身体和精神之中，我要你的精神，四子，则需要你的**和脏器！”
奈芙蒂斯话音一落，她身后站着的四个人齐齐抬起了头，直视楚御，从左到右依次开口。
“艾姆谢特需要你的肝脏！”
“哈碧需要你的肺！”
“多姆泰夫需要你的胃！”
“凯布山纳夫需要你的肠！”
望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四个怪胎，楚御冷笑一声：“我需要你们离老子远一点！”
说完后，楚御看向了白月，面带询问之色。
都到这时候了，摔杯为号让你手下的狗腿子赶紧冲进来啊。
“装神弄鬼！”白月冷哼了一声，随即右手一挥将楚御甩到了墙角，前者也如同猎豹一般冲了出去。
白月修长的五指呈爪状，直接抓向了奈芙蒂斯的肩膀。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楚御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墙边。
白月的速度很快，出手如电直接抓在了奈芙蒂斯的右肩上。
奈芙蒂斯面色微变，根本没想到白月居然敢主动攻击她，只是这诧异之色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罢了。
因为没等白月有下一步动作时，奈芙蒂斯身后的霍尔四子突然张大了嘴巴，如同野兽一般弓着身子咬向了白月的手臂。
霍尔四子的嘴巴很大，近乎咧到了耳后根，看起来很吓人，和悠嘻猴似的，尤其是嘴巴里露出了为数不多却极为尖锐的犬齿。
电光火石之间，白月有了取舍，不再强行控制奈芙蒂斯，身形暴退倒了楚御面前。
白月退下后，霍尔四子如同野兽一般，四肢着地挡在了奈芙蒂斯的身前。
望着嘴巴里不停流淌着粘液的霍尔四子，白月慢悠悠的将高跟鞋脱了下来，随即转身递给了身后的楚御。
“别弄坏了，明天还要去专卖店退呢。”
楚御：“。。。”
明明是个绝世佳人，白月却如同暴徒一般，晃动晃动脖子后又捏吧捏吧了拳头，传出了阵阵骨骼摩擦的声音，形象极为彪悍。
形象虽然彪悍，可是白月却没有冒然进攻，回头看向楚御。
“这四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怎么身上这么弄的尸腐味道？”
楚御微微一愣。
可不是吗，经白月这么一说他也分辨出来这种恶臭味道了。
霍尔四子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欲吐的味道，不正是尸臭吗。
而且还是那种尸体高度腐烂之后的味道。
“我靠，他们不会真的是古埃及众神吧，活人身上怎么会有尸臭？”
“乱说！”白月冷哼一声：“世间哪有神，即便有，也不在这里！”
话音一落，白月抄起身边的烛台再次冲了出去。
第十七章 怂
楚御一直相信“功夫”这东西是存在的。
不过即便是存在，那么也没电影里吹的那么扯。
像那种挥舞着大刀水泼不进，一路走来一路砍，难有一合之敌那种。
也比如一柄长剑如同游龙出云或者毒蛇吐信一般，身如鬼魅杀人于无形。
或者是一蹦两米多高，说上树就上树比猴都快。
对此，楚御觉得这种“功夫”只存在于武侠小说中。
因为人的进化潜能虽然是无限的，可身体承受能力却是有限的，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可白月，这位有着超模身材和靓丽容貌的御姐，却颠覆了楚御的认知。
楚御以前一直认为电影里那种一脚给人踹飞两三米的场景，算是非常夸张了。
因为大多数的事情得讲究科学，一脚踹出去，包含了运能、势能、引力等一大堆东西。
将人踹飞？
完全就是扯淡！
可见到了白月动手后他才知道，这一点都不扯淡，就这娘们的身手和力气，不去工地扛砖都白瞎了。
霍尔四子在白月面前，就如同欠揍的熊孩子一般，白月那双天生就应该蹬三轮的大长腿，抡的如同风火轮一般，一记高鞭腿就能将人抽飞出去，而且还得是两米开外。
高鞭腿不是正蹬或者侧踹，能将人抽飞两米开外，足以证明白月的力量有多大。
白月的速度很快，快到了她穿着礼服踢腿的时候，楚御根本辨别不了她到底穿没穿安全裤。
更别说白月手里还抓着一根半米长的烛台，舞的密不透风，上防下踢，速度奇快无比。
但凡敌人想要扑她的时候，一挥手就能将对方削倒在地。
霍尔四子被揍的和滚地葫芦似的满地乱爬，别说攻击白月了，就连近身都费劲。
最逗的是霍尔四子的造型和野狗一样，四肢着地张着大嘴，总想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可惜，不是被一个鞭腿抽飞就是脑袋上挨一烛台。
楚御坚信，要是烛台换成西瓜刀，白月绝对能砍空一条街。
可过了没几十秒，作壁上观的楚御渐渐发现不对劲了。
场面看起来是白月在大杀四方，可霍尔四子分别挨了十几脚后就和没事人似的，该咧嘴还咧嘴，该扑还是扑，虽然扑不上去也咬不到，可却丝毫看不出来受了伤的模样，而且还有几分越战越勇的架势。
鞭腿就不说什么了，楚御没挨过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是那烛台却是实心的，结结实实砸在了霍尔四子的脑袋上，不说能把脑浆子砸出来，至少也会头破血流。
这要是换了普通人，早就躺地上预约医院icu了。
可霍尔四子的脑袋就和金属做的一般，挨了一下后，只是躺在地上嘶吼两声，随即马上就能爬起来继续进攻。
反观白月，微微有些气喘不说，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明显是对方匪夷所思的抗击打能力。。
再看奈芙蒂斯，站在角落施施然端着酒杯，微微喝了一口后，脸上满是戏虐的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一般。
反倒是方木胜面露惊恐之色，跑到台阶上面半蹲着身体紧张万分。
楚御诧异万分，屋里都打出狗脑子了，白月手下那帮狗腿子怎么还没冲进来？
眼见白月攻少防多渐露疲态，楚御抄起了花瓶，奋力扔向了落地窗，算是发出个信号。
可落地窗上的玻璃应声而碎后，外面的场景却让楚御张大了嘴巴。
玻璃倒是碎了，可外面却是漆黑一片，没有绿植，没有路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黑，一望无际的黑。
楚御无法理解窗外的一切，愣在了当场。
这里明明是别墅区，刚刚走进来时，外面有花有草，有路灯，也有人，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除了这所别墅外，天地间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逼退了霍尔四子，白月跳回了楚御身边，微微喘着粗气，秀眉紧皱。
“怎么回事？”
楚御没吭声，这种情况他根本无法理解，即便是在噩梦中也没有碰到过。
白月随手一挥，手腕闪出了几道流光，紧接着，客厅其他三扇窗户也全被打碎。
可情况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别墅外依旧是黑暗，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走！”白月抓着楚御的肩膀跑向了玄关，一脚踹开大门后，毫无形象的爆了句粗口。
门外的世界同样是漆黑一片，仿佛这栋别墅独立于某个不存在任何事物的空间一般，整个空间，漆黑一片。
白月望着霍尔四子身后的奈芙蒂斯，面容阴沉如水。
“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对吗？”奈芙蒂斯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容，满含讥讽：“人，当然无法理解神的力量。”
“装神弄鬼！”白月冷哼了一声，随即将楚御手里的包包夺了过来，伸手入包后，抓出了两个握柄似的东西。
握柄纯黑，手掌大小，白月双臂一抖，随着一阵卡簧和齿轮摩擦的声音发出后，两个握柄直接变成了两个一米多长的大砍刀。
楚御彻底陷入了懵逼之中，怪不得包包那么沉，感情是藏了两把折叠大砍刀。
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包里不装化妆品而是装折叠大砍刀的。
望着一手一个折叠大砍刀的白月，楚御头皮发麻。
他见过折叠刀，见过伸缩甩棍，像这种可以折叠四次的大砍刀，他是头一次见识。
见到白月准备再次冲出去，楚御赶紧将她拉住。
白月一脸煞气：“干什么？”
“用脑子啊！”
“用什么脑子，先砍死他们在说！”
说完后，白月再次冲了出去，十分彪悍。
楚御无语至极，外面发生的事情完全无法理解，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明白就要砍死人家，这不是扯淡呢吗。
而且他并不认为多了两把大砍刀就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
事实的确如他所料，白月彪悍归彪悍，闪着寒光的砍刀也十分锋利，多了两把砍刀，白月的战斗力直线上涨，可惜，霍尔四子的身体就如同钢铸铁打的一般刀枪不入。
闪着寒光的砍刀，就算没有刀劈入骨，至少也要砍破皮肤，可除了不绝于耳的“打铁声”，霍尔四子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要不是白月身形迅捷闪转腾挪，早就被咬上几口了。
渐渐的，楚御发现了一个古怪的情况，那就是霍尔四子的活动范围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
观察了一会，楚御终于确定，霍尔四子的活动范围是以奈芙蒂斯为中心，半径绝对不会超过五米。
确定这点后，楚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贴着墙面，准备慢慢接近奈芙蒂斯。
可惜，没等楚御接近奈芙蒂斯，白月却陷入了困境，原本还和霍尔四子打的有来有去，可随着奈芙蒂斯双眼中的红光再次闪烁，白月手上的两把砍刀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如同一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般，就连挣扎都无法做到。
此时的白月，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一股无形的力量令她根本无法呼吸。
“够了！”奈芙蒂斯挥了挥手，霍尔四子也回到了她的身边。
望着被控制住的白月，奈芙蒂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受制于人的白月呼吸困难，根本无法开口出声。
奈芙蒂斯转眼看向墙边的楚御，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么你来说，你们，究竟是谁？”
“噗通”一声，楚御瘫坐在了地上，满脸求饶的表情叫道：“大姐，不不不，不是大姐，您一定是神的化身，您叫奈芙蒂斯，那一定是古埃及神话中的九柱神之一，生育之神奈芙蒂斯，对不对，求求您，您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您。”
“这个臭娘们是分局刑警支队的，我就是一个路政局普通工作人员，这娘们要调查坑道下面那些尸体，胁迫我来的，和我没关系啊，真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您千万别杀我，饶了我吧，我可以当您的仆从，当您最虔诚的信徒。”
无法呼吸的白月，望着一脸求饶的楚御，苍白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怂逼她没少见，不过像楚御这种秒怂的怂逼，她是第一次见，怂的一点先兆都没有。
眼看着白月因为无法呼吸休克了过去，奈芙蒂斯随手一挥，白月被摔在了地上。
霍尔四子则是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围在了白月的身边，嘴角挂着长长的口水。
奈芙蒂斯微微摇了摇头后，趴在地上的霍尔四子，脸上显现出某种失望和不满的情绪。
楚御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白月直接被霍尔四子给啃了，同时心里也给白月狠狠骂了一通。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冒失动手，这不是脑子有坑吗，现在好了，你武功高，又有菜刀，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家一挥手就放倒了。
白月晕过去了，暂时没她什么事了，可楚御却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因为他还不如白月呢，白月最起码还能和霍尔四子对付两下，换了他，一个照面就得被咬死。
见到奈芙蒂斯暂时没有弄死自己的意思，楚御脸上露出了献媚的笑容：“您也知道，我最崇拜古埃及众神文化了，既然您是真神，能不能允许我跟随您的左右侍奉您，我很虔诚，特别特别的虔诚，真的。”
“最虔诚的信徒么？”奈芙蒂斯似笑非笑，对楚御勾了勾手指：“你很有趣，过来。”
楚御急忙跑了过去，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
“我不需要信徒，我只需要信仰的力量。”奈芙蒂斯笑意更浓：“那么你来说，我如何获得更多的信仰之力，如果答案令我不满意的话，我的四个孩子会吃了你哦。”
第十八章 世间哪有神祇
望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诡异女人，楚御丝毫不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如果猜的不错，那些尸坑中的尸体，应该就是出于奈芙蒂斯之手。
吞咽了一口口水，楚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开始分析起自己所了解的每一条线索并试图全部串联起来。
奈芙蒂斯究竟是不是古埃及众神九柱之一的神，他无法确定，他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他这个小身板绝对干不过霍尔四子。
第二，不管奈芙蒂斯是不是神，她都需要信仰的力量，而且很迫切。
自己刚刚说白月正在调查坑道尸体时，奈芙蒂斯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诧异的表情，这也就是说，那些被包裹成木乃伊似的尸体，绝对与她有关。
刚见到霍尔四子时，这四个怪胎说要啃食肝、肺、胃、肠，这正好与古埃及神话相符，只不过古埃及神话中霍尔四子是四种器官的守护者，而不是以这四种器官为食。
而那些坑道中的东欧人尸体少了所有主要器官，很有可能就是被霍尔四子给吃了，至于那些下丘脑，应该是被奈芙蒂斯取走了，从而利用某种方式提取了其中的多巴胺。
也就解释了很多事情，包括坑道尸体呈现出两种不同的缝合手法。
茶几上摆着三种新款饮料，奈芙蒂斯说可以让饮用的人们产生不同情绪，所以里面应该混合了下丘脑分泌的多巴胺物质。
而方木胜明显是知道奈芙蒂斯真实身份的，至少也能清楚这个女人不是“正常人”。
方木胜能活到现在，代表他有很高的利用价值，或者说是乐可口饮品对奈芙蒂斯有着很高的价值。
楚御转瞬之间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通过饮用这种饮料，食用者就会产生依赖性，直到脱离不了后，就会变成某种“信仰”。
当然，其中的细节问题楚御无法得知。
献媚的笑容不变，楚御试探性的问道：“您既然是神，那么稍微展示一下神迹就好了，一定会收获很多很多信徒吧。”
“人类对于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只会感到恐惧，而对于恐惧的事物，他们则会试图去摧毁。”奈芙蒂斯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悲哀，沉默良久后，微微笑道：“年轻人，你很有趣，可惜，并不聪明。”
说完后，奈芙蒂斯的双眼之中再次闪烁处一阵妖异的红光。
红光直刺楚御双眼，额头阵阵刺痛。
“奉献你的一切，将你的大脑和心脏奉献给我，将其他奉献给霍尔四子。”奈芙蒂斯的声音似远似近，仿佛带着某种魅惑一般。
楚御使劲眨了眨眼睛，刺痛感消失后，有些发懵的看向奈芙蒂斯。
奈芙蒂斯望着楚御，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就这样，俩人大眼望小眼的看了半天，奈芙蒂斯的脸上罕见露出了某种十分困惑的神情。
“奉献你的一切，将你的大脑和心脏奉献给我，将其他奉献给霍尔四子。”
奈芙蒂斯重复了一遍后，双眼再次爆发出了一阵妖异的红光。
楚御再次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次连刺痛感都没有。
反观奈芙蒂斯，微微张了张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奈芙蒂斯不由自主的惊叫道：“难道你也是界外魔？”
“界外魔？界外魔！”楚御闻言神情大变，转瞬之间，一切都想通了。
怪不得对方自称为神，也怪不得对方需要大量的信仰力量，什么尼玛古埃及众神，原来就是个界外魔而已。
而对方口中的信仰，其实说通俗点就是执念。
其实执念和信仰在本质上来讲，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执着的去做一件事情，说白了也是一种信仰。
在梦中的未来末世，界外魔这种生物十分稀少，这玩意而且严格来说根本不是碳基生命，只能称之为智慧生命体，或者说是能量生命体。
界外魔这种生命体比孙悟空还牛b，后者最起码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界外魔则是由人们的执念而生。
通俗点来说，就是想着想着，然后就出现了。
楚御不知道为什么现世之中居然有着界外魔的存在，但是在未来世界中，很多人背弃了他们原有的信仰从而崇拜古老的界外魔，而且这玩意的产生，其实就是个意外。
大脑在活动时，大量的神经元同步发生突触后电位经总和后，会形成一种脑电波。
根据未来科学家的研究，鬼也是一种脑电波存在的一种形式。
当死者临死之前有着强烈的执念，比如要做什么，甚至去杀死某个人，那么这种思想就会传播下去，如果恰巧有人的脑电波与之频率相同，就会感受到特定画面甚至实体。
然而人的大脑很神奇，在现世，即便是最聪明的人，大脑开发也不过是十之一二的程度，甚至更少，而其他脑细胞直到身体衰老死亡那一天也是并不活跃的休眠状态，即便在未来世界中，利用某种装置强烈刺激后，人类的大脑最多也只能被开发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这些个被开发到百分之三十的小白鼠，因为有着强烈的执念，脑中不停幻想着自己化身魔鬼，从而去报复那些拿他做实验的科学家，最终，界外魔也就产生了。
小白鼠死了，可是他的精神力却创造出了界外魔这种能量生命体，而界外魔则需要吸收人的精神力，或者说是执念才可以继续生存，所以开始寻找脑电波与之相同频率的人们，并且让他们“信仰”自己。
信仰的力量越多，那么界外魔的能量也就越强，不同执念产生的界外魔能力也不尽相同。
望着神情戒备的奈芙蒂斯，新的疑惑再次萦绕在了楚御的心头。
奈芙蒂斯自称为古埃及九柱众神之一的房屋与死亡守护者，这也就是说，这个界外魔很有可能是某个精神力特别强大的人类臆想出来的，这个白痴人类认为奈芙蒂斯是真正存在的，日复一日的想，夜复一夜的念，最终奈芙蒂斯就真正出现了。
从奈芙蒂斯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来，豢养四个怪胎将其称之为霍尔四子，双眼冒出妖异的红光试图影响别人的大脑，想方设法收获信仰之力等等等等，由此可以看出来，对方的确是把她自己当神了。
可令楚御困惑的，则是奈芙蒂斯既然认为自己是九柱神之一，那么为什么又很清楚的知道她自己是一个界外魔？
因为刚才对方用了一个“也”字，这就代表，奈芙蒂斯知道她自己是一个界外魔。
要知道界外魔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创造他的人认为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而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界外魔。
再说了，界外魔这个词，在现世中根本没有被创造出来。
转瞬之间，楚御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创造她的人，知道他可以创造出一个界外魔，并且在臆想时，告知奈芙蒂斯她不但是九柱神之一，而且还是一个界外魔。
这也就是说，创造他的人并不存在于现世，因为现世中的人根本可能将脑部开发到百分之三十，即便是精神力奇高，那也不可能知道“界外魔”这个词。
想通前因后果，所有的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外面之所以是漆黑一片，并不是别墅独立于某个不知名的空间，而是界外魔影响了自己与白月的感官。
怪不得在网上查找不到奈芙蒂斯的照片。
因为奈芙蒂斯只能欺骗五官却不能瞒过电子仪器。
如果照相的话，出现的根本不可能是眼前这副艳丽熟女的模样，要不就是什么都没有，要不就是一团发光的能量体。
别墅依旧是别墅，外面也依旧有着花花草草，可是因为被影响了感官，所以外面就变成了漆黑一片，估计白月手下那群狗腿子们，也是因为距离过近，所以同样被影响了感官，被影响了感官，也就无法冲进来支援。
至于白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那也是奈芙蒂斯影响了白月的大脑，让她的大脑幻想自己被锁了喉儿，然后又幻想她自己缺氧和休克，最终，真的因为缺氧而休克了。
很多实验表明，心理作用会影响到生理，一个人自认为要死了，那么他的生理就会进行不同程度的“配合”。
如果说他之前碰到的那个王凡可以控制人们的肢体，那么界外魔就等于可以控制别人的思维和意识。
望着奈芙蒂斯，楚御神情莫名。
界外魔本身并不具备太强的攻击性，因为她是能量生命体，之所以是一个女人的容貌，那是因为她让别人感受到这是一个女人的外表。
而耐揍抗干的霍尔四子，之所以浑身散发出了阵阵恶臭味，那是因为这四个怪胎本身就是尸体拼凑而成的，身体是死亡的，可是思维和意识以及大脑却是活跃的，挨揍的时候或许会疼痛，连扑带咬的也肯定会疲惫，可因为受到了界外魔的影响，所以大脑屏蔽了这些负面的感官。
至于为什么那么抗揍，估计可能是因为皮肤下面满是钢铁或者其他坚硬的材质。
恐惧来源于未知，既然知道了对方是界外魔，楚御彻底镇定了下来，最令他惊喜的，则是界外魔根本影响不了他。
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彻底安全了，因为霍尔四子还在。
不得不说界外魔很聪明，还知道制造了四个怪物保护她的安全。
脸上，依旧是那副献媚以及无知的笑容，楚御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
“神姐姐，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啥，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大脑开发的比平常人多吧，医生说我的脑电波特别强，比普通人强五倍。”
楚御话音一落，奈芙蒂斯的神情变了，就如同刑满释放人员见到了开业酬宾打一折的洗浴中心！
第十九章 能量生命体
对界外魔来说，所谓的信仰，所谓的执念，所有赖以生存以及支持它强大的力量，都是一种磁场力量，一种异常脑电波影响后的磁场力量。
人类生存需要氧气，需要食物以及水，而界外魔则不同，它需要的则是由原子以及分子组成的特殊物质，而这种具有波粒辐射特性的特殊磁场，正是它赖以生存的根本，因为它本身就是被意念和执念所创造出来的智慧生物。
如果信仰是一个面包的话，那么执念就是一根火腿肠，可还有一种东西对界外魔来说，就等于是满汉全席，那就是强大的精神力和脑电波。
说来说去，信仰和执念，都是为了让它收获更多的脑电波。
脑电波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别说在未来，就是在现世中也有很多科学家在研究脑电波，并且提出在未来数十年后可以用脑电波控制机器的说法，当然，其实在未来这个想法的确是被实现了。
人类的脑电波可以控制机器，而界外魔吸收脑电波从而控制人类，两者本质上是相同的。
当楚御说他的脑电波异于常人时，奈芙蒂斯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脑电波和精神力是挂钩的，所以对她的精神控制有着或多或少的免疫力。
望着楚御，奈芙蒂斯的脸上满是贪婪的神情。
“你刚刚说，想要侍奉我左右，做我虔诚的信徒，对吗？”奈芙蒂斯的语气，像是勾引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
“是的是的，能够侍奉一名神，是我莫大的荣幸。”楚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来，站在我的面前。”
奈芙蒂斯伸出了右手，笑的如同慈祥的母亲一般。
当楚御走到奈芙蒂斯面前时，奈芙蒂斯的右手抚摸在了前者的额头上，那妖异的红光再次闪现在双眼之中。
摩擦着楚御的额头，奈芙蒂斯低声轻语着，而楚御，心脏狂跳不已。
他在赌，赌眼前的界外魔影响不了自己，就如同抓王凡的时候那死胖子同样操控不了自己一样。
其实关于这件事，楚御也一直很迷糊。
之前在巷子里抓王凡的时候，这胖子不但能控制一大群老弱病残，还能同时控制了孙民辉，可是唯独却没控制自己。
或者说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王凡肯定不是傻子，要说这胖子忘了控制自己那是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也就是说，当时在巷子里的时候，这死胖子试图控制过他，可是却毫无效果。
至于其原因，楚御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和奈芙蒂斯比起来的话，王凡就如同西瓜旁边的土豆子，同样都是控制别人，可前者却能够从肢体到精神以及思维全部操控，而王凡至多就是控制别人的肢体罢了。
无论二人差距多大，有一点都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这俩怪胎都以某种精神力控制别人。
所以楚御在赌，赌奈芙蒂斯无法影响到自己。
再者是刚刚奈芙蒂斯已经试过一次，自己的确是免疫的，不过就是额头有些刺痛罢了。
几秒钟过后，奈芙蒂斯的脸上再次呈现出一种困惑的表情。
因为她无法从楚御身上吸取任何“养分”，哪怕是触碰到了对方的身体。
楚御摆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如同恶作剧得逞一般的孩子。
见到奈芙蒂斯困惑带着几许不安的模样，楚御知道，自己赌对了。
“意外不意外。”楚御的右手从怀里拿出了手机，并且在奈芙蒂斯面前晃了晃，一脸得意的问道：“惊喜不惊喜？”
没等奈芙蒂斯反应过来，楚御突然和抽风似的开始用脚不停的摩擦着地面。
一边摩擦地面，楚御一遍打开了手机上的收音机功能。
楚御很庆幸，庆幸自己的手机是苹果双卡双待的，要是行货的话，根本没有收音机功能。
奈芙蒂斯满面困惑，刚要开口，突然痛呼了一声：“关掉，关掉你手上那个鬼东西！”
楚御当然不能关，而且蹦的更欢了。
今天楚御穿了双运动鞋，而且还是胶底的，因为和地面绝缘，又在不断的摩擦，所以会在体内积累大量的静电无法释放。
而手机收音机功能在接收信号时，受到了静电干扰，同时就会导致小范围的磁场变化。
而磁场变化，正是界外魔的唯一弱点！
楚御在噩梦之中没有碰到过界外魔，可是却了解过这种能量生命体。
见到方法有效，楚御和蹬三轮似的，两条腿倒腾的越来越快。
随着静电越来越多，室内的磁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而奈芙蒂斯的皮肤上也出现了很多裂纹，裂纹之中迸发出了耀眼的刺目红光。
楚御大喜过望，两条腿倒腾的更欢实了。
而且因为奈芙蒂斯被压制住了无法控制霍尔四子，沙发旁边的霍尔四子和沙雕似的趴在地上看着楚御尬舞。
楚御跳，奈芙蒂斯叫，楚御继续跳，奈芙蒂斯继续叫。
过了没一会，楚御有点傻眼了。
因为奈芙蒂斯光和死狗似的在地上痛呼打着滚，可依旧没有什么要“挂”的前兆。
满头大汗的楚御骂了声娘，他觉得自己可能失误了。
被静电影响的磁场，似乎只能暂时压制界外魔，而不是彻底“弄死”它。
足足折腾了五分钟，楚御觉得自己要倒霉了，因为奈芙蒂斯虽然和蜕皮似的已经没了“人”样，可是却没有彻底消失。
正在这时，关键时刻掉线的白月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头大汗的楚御在那抽风。
此时的楚御，一边踢踏着两条腿，一边拿着破手机来回调试着频道。
白月使劲摇了摇头，随即豁然而起，捡起沙发下的两把折叠大砍刀直接跳到了楚御的旁边。
“你在做什么？”白月望着沙发后面如同石化的霍尔四子，满脸戒备，紧接着，又看到了角落里一边哀嚎一边蜕皮的奈芙蒂斯。
“废...废话，保，保命啊，还能做什么。”楚御呼哧带喘的叫道：“别愣着了，你包里有没有梳子？”
“做什么？”
“它怕静电，那四个怪物暂时动不了，不用担心。”楚御一边跳一边叫道：“你赶紧梳头，一边梳头一边摇，使劲摇起来。”
白月张了张嘴，随即不再犹豫，捡起包包后从里面拿出了梳子，然后...也如同精神病一般，一边梳着头一边甩着脑袋。
这也就是白月，碰到过各种匪夷所思的怪胎的公共事务安全局副局长，要是换了普通人，肯定张口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一个摇，一个跳，楚御这才有所保留的解释了一通。
此时的白月，可谓是形象全无，一边甩着脑袋一边问道：“那下一步呢，下一步怎么办？”
原地蹦的楚御回过了头，见到别墅外的景象已经回归了正常，扯着嗓子喊道：“叫支援，我...我快跳不动了。”
其实不用白月呼叫支援，她手下的那帮狗腿子们也冲进来了。
以孟勇为首的一群壮汉们，冲进来后齐齐傻了眼。
不是说抓人嘛，怎么还摇起来了呢？
“愣着干毛，快过来，摩擦衣服，快。”楚御是实在跳不动了，头昏眼花的喊了一句。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反应过来。
甩着脑袋梳着头的白月叫道：“听他的，快过来，老娘脖子都要摇断了！”
见到白月开了口，孟勇一群人快速跑了过来，学着白月的模样开始疯狂摇头。
楚御肺都快气炸了：“我tmd说让你们摩擦衣服制造静电，你们一群大光头摇个毛！”
虽然不明所以，孟勇等人终究还是照做了。
就这样，一群膀大腰圆的大汉，围着奈芙蒂斯开始疯狂的摩擦着衣服。
见到起了效果，双腿发麻的楚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白月也停止了甩头，不过她却没休息，而是从几个大汉的作战包里拿出了高强度聚乙烯纤维绳，将霍尔四子捆了个严严实实。
看向楚御，白月焦急的问道：“下一步呢？”
不知不觉间，原本应该是现场指挥的白月开始询问起了楚御的意见。
“奈芙蒂斯不是神，但也不是人，是一种能量生命体，干扰磁场可以限制它的能力，任何物理束缚对它都没有作用。”喘匀了气的楚御顿了顿，随即双眼一亮道：“法拉第笼，对，弄一个法拉第笼！”
“法拉利龙？”一旁的孟勇问道：“法拉利新款跑车吗？”
“是法拉第笼，笼子的笼。”楚御满脸无奈：“良导体制作的笼子！”
第二十章 戏精附体
所谓的法拉第笼，其实就是一个由金属或者良导体制作的封闭空间。
其实这玩意并不复杂，无非就是由笼体、高压电源、电压显示器和控制部分组成，然后再与地面连接。
这种封闭空间只有两个作用，那就是防止静电磁场进入或者离开。
虽然实际中法拉第笼不可能起到百分百的效果，不过通过细网和铜筛也差一不二达到最佳效果了。
说通俗点，这笼子就是通过静电屏蔽隔绝了外部所有信号以及磁场。
在楚御的安排下，南港分部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动了起来。
先是送来了一大堆破涤纶衣服，然后让战术支援组的光头大汉们对奈芙蒂斯不断动作猥琐的摩擦着，其次是尽快制作法拉第笼。
至于被捆的严严实实的霍尔四子，直接被扔进了铬金属制造的移动牢笼里，方木胜这位本地大富豪，同样被关了起来。
而奈芙蒂斯被限制能力后，方木胜的爱人李素梅也突然晕了过去。
材料以及其他支援人员赶来后，楚御这边吆五喝六的让大家制作法拉第笼，另一边则是光头大汉们摩擦着涤纶衣服。
公共事务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就是有一点好，甭管见到多匪夷所思的事，最多就是愣一下，不会多问，反正上面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就这样，当法拉第笼制作好后，楚御一脚将浑身闪着妖异红光的奈芙蒂斯踢了进去，随即将笼门关好。
法拉第笼里没有了静电和磁场干扰，奈芙蒂斯的人形躯体开始逐渐变化，最终，化为了一团红色的光球。
光球不大，只有半人高，而且正以肉眼近乎难以分辨的速度萎缩着。
见到能量体被控制住了，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尤其是孟勇一群壮汉们，汗如雨下的瘫坐在了地上。
将近半小时，他们就没闲着过，累的如同死狗一般，其他人则是围着法拉第笼，啧啧称奇。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将法拉第笼扔进了货车里，几十号人护送着货车回到了分部。
回到了农业局地下车库改建的分部，筋疲力尽的楚御被叫到了白月的办公室里。
此时的白月，再次换上了那套数码迷彩作战服，而且脸色有些莫名，不像是处理完功a类事件后如释重负，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走进来后的楚御微微一愣。
事情已经解决了，这娘们怎么一副谁欠她钱似的表情。
“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白月开门见山的说道：“事无巨细，不要有保留，也不要试图欺骗我。”
“没发生什么啊，这不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楚御，别和我打马虎眼！”白月皱着眉头继续道：“我记得我昏迷前你正在哭爹喊娘的认怂，而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控制住了奈芙蒂斯，这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玩意哭爹喊娘的认怂，我那是缓兵之计好不好。”楚御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始编起了瞎话：“我在海外上学的时候，听过一个传说，一个关于界外魔的传说。”
“反正就是有些偏执狂，那种大脑开发比常人要高的偏执狂，这种人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去幻想着某种事情，有可能是几个月，也有可能是几年，然后他幻想的事情就成真了。”
“你是说...奈芙蒂斯是被幻想出来的？”
楚御点了点头：“原本我是不信的，不过奈芙蒂斯的反应和举动与传说中的界外魔相似，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白月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办公桌前敲打了几下键盘，然后再次看向楚御，默不作声。
楚御被白月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坐立难安。
过了片刻，白月看了眼电脑屏幕，似笑非笑道：“界外魔传说？总部那边已经查阅过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传说！”
楚御故作镇定的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海外听谁说的？”
“有一次去一个酒吧喝酒，听一个老太太说的。”
白月冷笑道：“如果我派人去海外查的话，肯定查不到这个老太太，对吗？”
“不知道，要不您派人去查查吧，反正就是一个老太太，长的...和普通老太太似的。”
说完后，楚御微微叹了口气。
他能够感受到白月对自己的不信任，或许易地而处，自己也会刨根问底，毕竟工作性质如此特殊。
晕倒之前，十死无生，醒来之后，事情居然已经差不多解决了，换谁都会困惑。
而且在对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文职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处理掉大家闻所未闻的“能量生命体”。
除此之外，楚御也觉得自己之前废话太多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所有事情都被自己猜了个**不离十，包括多巴胺的作用等。
白月的身体稍稍前倾，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楚御，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楚御点了点头：“真巧，我也是。”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白月敲了敲桌面：“三个问题，第一，之前你与孙民辉前往西郊河边抓捕王凡，为何你知道目标是穿越者而非重生者？”
楚御微微一愣。
怕什么来什么，原本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这娘们不过是隐忍不发。
没等楚御说话，白月继续道：“所以我怀疑，你原本就知道王凡是穿越者，甚至很有可能，你是故意令目标成为植物人，也就是所谓的闭锁综合征，就是为了不让他开口，对吗。”
楚御满面无语。
事情还真就不是这样的，当时情况紧急，又不能弄死王凡，还要让他失去行动力，最难的则是削弱他的意志，除了闭锁综合征根本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
“这是第一个疑问！”白月站起身后将窗户的遮阳帘拉了下去：“第二个疑问，刚才我已经问过了，就是关于奈芙蒂斯的特点以及弱点，你为什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不要再和我说是在海外听某个酒馆老太太所言。”
说完后，白月走到了楚御的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了。
楚御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吞咽了一口口水后，陪着笑问道：“那第三个疑问呢？”
“这个疑问很重要。”白月微微一笑：“成年人一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我呢，可以在不伤害性命的前提下打断其中三十二块，不过这是去年的数据，我很困惑，困惑我能不能在不伤你性命的情况下，打断你三十三块骨头！”
楚御终于听明白了，这娘们是要动粗啊，怪不得又是关窗户又是锁门的。
权衡了一下双方之间的武力值，楚御苦笑不已：“你不信任我？”
“是的。”白月将拳骨捏的咯咯作响，微笑着说道：“你一不出身于隐门，二又没有接受过任何一线专业性训练，可是从你两次的表现来看，你并不是刚接触超自然事件，所以说，你身上的疑点很多。”
楚御心生感慨。
他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白月年纪轻轻的，而且天天一副脑子缺根弦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混成总部副局长的。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娘们是看着傻，实际精明的很。
如果白月没从总部调来，分部依旧是孟勇说了算的话，这事其实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孟勇对分部里的每个人都是无条件信任的，而且这家伙也不善于思考，要是他还在主持大局的话，现在大家已经去路边撸串庆功去了。
一脸戒备的楚御向后靠了靠，强颜欢笑道：“我都在这干一年多了，而且当初还是你从机场强行给我绑到总部让我参加这份工作的， 你怀疑我？”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白月走到了楚御的面前，随即坐在了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三十秒钟，想到一个可以说服我不怀疑你的理由。”
楚御紧张万分。
他不觉得白月在开玩笑，如果自己的答案没有令对方满意的话，三十秒后自己绝对会断掉三十多根骨头。
几秒钟过后，楚御慢慢站起身，叹了口气：“其实吧，之所以我知道王凡是穿越者以及界外魔的事情...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楚御满面无奈的说道：“这事还是让老孟和您说吧。”
“孟勇？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的多了。”楚御走到了房门旁：“我去给老孟叫进来，你让他给你解释吧，你不信我可以，但是你总不能不信他吧。”
白月面带狐疑，微微点了点头。
关于孟勇，她是在了解不过的。
当初在总部共事多年，孟勇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是无论是做人方面还是对组织的忠诚度都是无可挑剔的。
见到白月点头，楚御打开门锁，然后漫步走了出去，等走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过了头，冲着白月诡异一笑。
白月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跟我玩臭不要脸想打我是吧！”楚御得意一笑，随即撒腿就跑，冲出办公室后就开始如同疯了一般大喊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白局的思维意识受到界外魔影响啦，她要打死我，大家快来呀，救命呀。”
戏精附身的楚御，如同无助的小绵羊，哭爹喊娘的呼救着，柔弱，且无助。
白月先是面露呆滞，紧接着满面怒意的吼道：“姓楚的，你耍我！”
本来楚御在那瞎叫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白月这么一吼，办公室里几十号人顿时冲了过去将楚御保护了起来。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时，楚御已经和孟勇说过界外魔的特性，包括影响其他人的感官和思维能力等。
众人先是见到楚御慌乱的跑了出来，然后再是白月一脸怒意的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顿时对楚御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
作为二号领导人，孟勇当机立断：“大家一起上，先控制住白局，小刘，快联系总部精神科专家。”
支援组的一帮壮汉们立马组成了战队队形，将满脸怒意的白月围了起来。
不过谁也没敢主动动手，有些畏首畏尾的。
白月望着人群中“瑟瑟发抖”的楚御，恨的牙直痒痒：“姓楚的，你废了，老娘不打残你，我不姓白！”
楚御隐秘的眨了眨眼睛后，随即痛心疾首的叫道：“领导，您一定要坚持住，不要被界外魔蒙蔽了心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救您的办法。”
见到孟勇等人围了上来，白月破口大骂：“都滚开，老娘没疯！”
孟勇等人面面相觑，看白月虽然是一副愤怒的模样，可却也不太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啊。
人群中的楚御继续叫道：“没疯你刚刚在办公室里你为什么要打我，敢做不敢承认吗，就问你一句话，你刚刚是不是要攻击我，还说要拆掉我全身的骨头？”
“谁敢说不敢承认，没错，我就是要拆掉你全身的骨头，怎么样。”
楚御冲着众人叫道：“看见没，今天在别墅的时候还是我救了她呢，结果呢，她居然要恩将仇报，她肯定是被界外魔影响了！”
见到楚御在那颠倒黑白，白月气血上涌也懒得多做解释：“都滚开！”
骂了一句后，白月顺势一跃就冲了出去。
至于孟勇等一群大汉，见到再无犹豫，为楚御组成了一一堵墙人墙。
第二十一章 仪器
白月很能打，这一点很多人都清楚，包括楚御。
往白月身上泼脏水，其实也是楚御无奈之举。
不是他不想说实话，而是知道就算说了也没人信。
王凡也好界外魔也罢，之所以能够找到解决办法，那都是因为在噩梦中经历。
可要是直接说之所以能够处理好两件事是因为噩梦的缘故，那和在酒馆碰到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区别？
白月不信酒馆老太太之说，难道就能相信噩梦一说了？
以白月多疑的性格，当然不可能。
所以楚御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办公室被白月削一顿。
如果只是削一顿就算了，问题是就算削一顿，哪怕一天削一顿，白月该怀疑他还是得怀疑他，楚御一天无法说服白月，白月就会一直怀疑他，然后一直削下去。
楚御思考不了太远的事，他只想着现在尽量别挨揍。
所以，也只能往白月身上泼脏水了。
这也得亏是公共事务安全局，大家都知道很多怪胎拥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再者刚刚在别墅区的时候，白月也承认了她被控制后自己将自己给掐晕了。
所以楚御的脏水泼的很成功，白月又承认了刚刚要在办公室里“行凶”，加上界外魔被制，功臣又是楚御，如果说界外魔最恨的谁，那么肯定是楚御了，所以，大家信了个七八成。
为了保护“功臣”，为了不让界外魔的诡计得逞，也为了让白月恢复正常，孟勇等一群壮汉们，咬了咬牙，准备群起而攻之。
不管怎么说，先把白月控制住再说。
已经变成了大光球子的界外魔，完美的顶了一口大黑锅。
见到自己的“诡计”得逞了，楚御暗暗松了口气。
他突然又想辞职了。
这活真的是没法干了，面对白月，自己就算是跳进粪坑都洗不清了。
咬了咬牙，楚御决定再加把火，就当为自己之前挨了一拳报仇了。
“各位哥哥姐姐们，她虽然被界外魔蒙蔽了心智，可她还是咱们可敬可爱的领导啊，千万别伤了她啊，用电击.枪吧，电死她个臭不要...额不，是先控制住她，电疗，对，用电疗，没准电疗有奇效呢”
紧张万分的孟勇吼道：“没错，用电击.枪，领导身手高绝，大家要小心。”
话音一落，战术支援组的大汉们纷纷掏出了电击.枪。
刚要冲过去拳脚相向的白月急忙止住了身形，狠狠瞪了一眼人群中的楚御，随即脸上，露出了某种十分莫名的表情。
楚御微微一愣，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不安。
只见原本还满脸怒意的白月，突然用力的甩了甩头，紧接着，两眼一闭瘫倒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
就如同晕倒了一般，过了几秒钟，白月再次睁开眼，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呀，我...我怎么了，这是哪，你们...你们在做什么？”白月一副无力的模样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头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御目瞪口呆。
我靠，这尼玛...还要不要脸了？
活学活卖啊？
孟勇看向白月，满面狐疑：“领导您，您这是...这是好了？”
白月娇弱无力的站了起来：“刚刚感觉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似乎在低语着，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勇走了过去：“领导，您知道我是谁吧？”
“你是孟勇，怎么了？”
孟勇神情戒备：“您记不记得你刚刚要弄死小楚？”
“小楚？楚御么？”白月似乎是刚想起来一般：“为什么，小楚不是解决了界外魔么，还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孟勇如释重负，其他人也是大喜过望，看来白局是“恢复”正常了。
楚御暗暗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人家能当上副局长，就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车奖杯。
被孟勇搀扶着的白月，微微挥了挥手：“我没事了，大家继续忙，联系总部那边，同时让专家们尽快赶过来分析能量生命体。”
说完后，“娇弱无力”的白月在孟勇的搀扶下，走向了办公室。
只不过临近办公室前，白月回头，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楚御，并且流露出了一抹值得玩味的神情。
楚御则是一脸比哭还难看笑容。
摊上一个不讲理的领导，完了这娘们还这么能打，最重要的是，人家演技还比自己还好，这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了吗？
回到办公桌前，楚御也没办法回家，毕竟发生这种a类事件后，所有人员都要二十小时待命。
趴在办公桌前，楚御心力憔悴，胡思乱想之后就稍微眯了一会。
众人都知道今天是楚御力挽狂澜，所以来回路过的时候都尽量放轻了脚步。
楚御倒是睡着了，可是白月却没闲着。
此时的办公室里，除了白月之外，还有刚刚尸检完毕的小明。
奈芙蒂斯被关在法拉第笼后，霍尔四子也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机，变为了四堆死肉。
运回来后，小明就一直在进行尸检工作。
白月咬牙切齿道：“你刚刚是不知道，姓楚那小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疯了，我当时都想直接掐死他了，这事，没完！”
“大姨，您能不能先听我说完正事。”小明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我都进来十分钟了，光听您在骂那个楚御了。”
白月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刚刚多...算了，还好你大姨我的演技更胜一筹，要不然可真就被当做疯子电倒了。”
小明乐了，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叫楚御的家伙胆子可真大，这种脏水也敢往大姨你身上泼。”
说完后，小明一脸狐疑的看向了白月：“大姨，您会不会...刚刚真的是因为界外魔的缘故导致了失心疯？”
“连你也不信我？”
“没有，没有，随便问一下而已。”
白月气哼哼的说道：“这小子肯定有问题，换了别人，谁能这么大胆。”
小明没吭声。
白月摆了摆手：“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当初的确是我从机场把他强行绑回总部的，而且这小子也递交过辞呈，关于某些疑问，或许是因为一些他之前的经历吧，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总之以后再修理他，对了，尸检结果怎么样。”
提起这事，小明忧心忡忡道：“那个霍尔四子，虽然有着器官和骨骼，可是驱动它们行动的却不是中枢神经和大脑。”
“什么意思？”
“尸体中没有脊髓，大脑组成部分也少了很多关键部位。”小明拿出了一摞子资料，解释道：“中枢神经系统是人体十分重要的主体部分，接受全身传入的信息，然后再整合加工成协调运转性传出，包括储存记忆、学习、思维等。”
“这个我知道，如果中枢神经受损的话，人就会变成瘫痪或者植物人，对吗。”
“是的，问题也就出在这，驱动它们行动的，并不是中枢神经，至于原因，我找不到，甚至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都解释不了。”
白月倒是没有太过意外，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果说霍尔四子本身就是尸体，或者说是尸体拼凑出的怪物，而奈芙蒂斯则用某种精神能力去驱使它们的话，这种说法能够解释的通吗？”
“总部有过相关案例，包括东南亚邪术师操控墓地深埋地下的死尸也是同理，不过现在我也没办法确定。”
“应该是这样，楚御之前说过，霍尔四子不能够离开奈芙蒂斯太远的距离，而奈芙蒂斯被控制之后，霍尔四子一动不动，到最后死亡，正是与咱们的推测吻合。”想了想后，白月问道：“方木胜那边呢，有问出来什么吗？”
“关押起来了，还没来得及接触。”提起这事，小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不过在别墅的后花园地下室里，搜出一台仿生仪器。”
“仿生仪器？”
“是的。”小明用两个小胳膊比划道：“分为两个组成部分，一部分是固定的束缚装置，看形状应该是固定人体的，顶端是一个抽取糙，连接金属探刺，看位置的话，应该是扎入人体头颅。”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部分主要是抽取人体下丘脑多巴胺用的？”
“初步推测是这样的。”小明继续说道：“至于另一部分则是一个蓄液池，里面主要是碳酸水，磷酸等，还有一些其他不明成分，蓄液池与束缚装置相连，抽取多巴胺后，多巴胺会顺着抽取槽进入蓄液池，哦对了，旁边还有一个仪器，不过看样子还没有建造完成，好像是一个循环系统，和一个成年人的人体骨骼形象很相似。”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白月依旧倒吸了一口凉气：“楚御的猜测果然不错。”
“什么猜测？”
“之前我们聊过一次，楚御说凶手很有可能会合成多巴胺，利用的仪器就是某种仿人体循环系统的装置，放入下丘脑后进行人为多巴胺合成！”
小明长大了嘴巴：“这得...多丧心病狂啊。”
“在别墅的时候，奈芙蒂斯曾拿出三种款式诡异的饮料，并且说喝过之后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情绪，当时楚御暗示过我，说这三种饮料应该就是混合了多巴胺。”
小明渐渐反应了过来：“饮用后情绪不受控，所以饮用的人就会产生依赖性，他们就会赚的盆满钵满？”
“不，方木胜不好说，不过奈芙蒂斯的话，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利益。”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也不知道。”白月无奈的揉了揉眉角：“把楚御叫进来吧，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哦对了，他要是不来的话，你和他说让他放心，我不动他，谁动他谁是小狗。”
第二十二章 幕后之手
“谁动手谁是小狗？”楚御睡眼朦胧的摇了摇头：“不行，你和她说，她要是打我她就不孕不育。”
“你确定？”
“确定，怎么的？”
小明一脸无奈，跟着大姨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人。
不过他也没多说，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蹭蹭蹭跑回了办公室。
过了片刻，小明跑了出来，哭笑不得的对楚御点了点头。
想了半天，楚御只得无比郁闷的再次走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楚御一脸戒备，深怕白月再痛下杀手！
“坐，有点事问你。”
楚御摇了摇头，讪笑道：“不用，我站门口就行。”
角落里，叼着棒棒糖的小明撇了撇嘴：“怂包！”
楚御翻了个白眼，装做没听见。
白月冷笑不已：“你放心，老娘今天没心思收拾你，不过你放心，等你落到我手里那天，我保证给你打成不孕不育！”
说完后， 白月扬了扬手中的资料，随即将资料扔到了桌子上：“自己看吧。”
一看还真的是正事，楚御摸了摸鼻子走了过去，拿起来后开始看尸检报告和相关材料。
楚御在认真的看着资料，却不知白月和小明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样在认真的观察着他的的面部表情。
白月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切都如她猜测的一半。
先说尸检报告，霍尔四子的身体构造十分诡异，可是楚御却一副丝毫都不意外的模样，简单的扫了一眼后就翻篇了。
再说相关材料里，上面记录了在别墅后花园地下室发现的抽取下丘脑以及多巴胺的仪器，并且上面还有很多现场照片。
楚御翻到相关材料后，同样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将资料放下，楚御望向白月：“领导，您叫我来看这些资料是？”
“小楚啊。”白月笑吟吟的：“这些资料是刚刚送到我办公室的，为什么感觉你似乎认得这两台仪器，还有霍尔四子，你就不奇怪它们的身体构造很诡异吗？”
“为什么要意外？”楚御反问道：“霍尔四子明显就不是人类，身体构造有异不是很正常吗，你都给它们揍成什么样子，结果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它们肯定不是人类啊。”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白月又问道：“那你觉得别墅地下室那两台仪器是做什么的呢？”
“抽取人体下丘脑的，另一台看模样的话...应该是合成多巴胺。”
白月笑意更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么你来为我答疑解惑好不好。”
“又要答疑解惑？”楚御满面不解：“不是已经抓到了么，还有什么好困惑的。”
“一个自认为是神灵的能量生命体，为什么要帮助一个普通人去制作饮品赚钱。”白月笑吟吟的问道：“难不成，神灵也喜欢做生意？”
楚御大感无奈：“那个...我是听说的啊，在海外听那个酒馆老太太说的。”
白月也不点破，似笑非笑：“那老太太如何说的？”
“界外魔这玩意吧，其实就是臆想出来的，臆想它的人，把它想象成什么它就是什么。”楚御沉默了片刻，组织组织语言后继续说道：“比如臆想它的人，臆想这种能量生命体是个金毛，那么界外魔就认为它自己是金毛，而且有金毛的习性等，爱吃狗粮和狗罐头。”
“臆想它的人，认为它是古埃及众神之一奈芙蒂斯，所以这个能量生命体就认为它是神，是这个意思吗？”
“是也不是。”楚御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沉声道：“这个界外魔与其他情况不同，因为它知道它自己是界外魔！”
角落里的小明越听越迷糊：“不是说臆想之人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吗，而且既然能量生命体认为它是神，又怎么会知道它自己是界外魔？”
“奇怪就奇怪在这，所以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楚御坐在了凳子上，目露思索之色：“关键点，应该是创造界外魔的这个人，也就是将它臆想出来的这个人。”
“怎么说？”
其实楚御从别墅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事，想的越多，越觉得其中的疑点越多，白月这么一问，他脑子里的一些设想也渐渐的开始成熟了。
“界外魔的潜力是无限大的，随着接受的脑电波和其他能量越多，成长空间也就越大，能力也就越强，这个应该是没有上限的，在别墅里，它只是影响了你一个人的意志和精神，如果它无限成长的话，甚至会影响数十人，数百人，甚至数万人，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
白月点了点头，当时奈芙蒂斯双眼红光一闪，随即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这种精神能力的控制，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角落里的小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就说，如果界外魔能够接受足够的脑电波和其他磁场力量，那么它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神灵？”
“是的，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要制作含有多巴胺的饮料。”楚御解释道：“如果人们长时间饮用后，就会产生依赖性，脑子里就会不停的去想，到了那时候，这种执念就会变成界外魔的力量和养分，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至于细节问题我就不清楚了。”
“古希腊神话中，众神同样如此，信仰它们的人越多，越虔诚，它们的力量也就越强。”白月敲了敲桌面：“这个推测...很是骇人听闻。”
楚御继续说道：“再次回到刚才的问题，如果界外魔无限成长的话，假以时日，的确会拥有神的力量，可是创造它的人，却让界外魔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被创造出来的界外魔，这一点，已经深深的印入到界外魔的骨子里。”
白月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创造它的人，是想让它知道，哪怕是它变成了真正的神甚至拥有超越神的力量，它依旧是被创造出来的界外魔，它既然能够被创造出来，也会被创造它的人所抹煞？”
“没错，就和藏獒只怕主人一样，反正大致就是这个道理吧。”楚御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丫头还是极为聪明的，一点就透。
角落里的小明，若有所思道：“别墅地下室那两套仪器，虽然看起来简陋，可是却十分精密，其中至少涉及到了仿生学和生物学两门学科，这也是界外魔制作的？”
楚御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界外魔的能力只是影响其他人的思维和意志，而且据现场情况来看，它的能力并不是多么强大，这也就是说，它是刚刚被创造出来没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它总不能花大量的经历去学习仿生学和生物学吧，所以制作仪器的人，应该就是创造界外魔的人，至少也和这个人有关。”
白月豁然而起，看向小明道：“联系总部，将情况说明一下，激活国内所有分部a类事件警报器，发现能量生命体，立即消灭。”
楚御苦笑不已：“法拉第笼只能困住它，却没办法消灭它，因为这东西没有实体，只是一种未知的能量生命体，除非你能找到创造它的人。”
楚御说完后，心生感慨。
之前在别墅的时候，奈芙蒂斯曾说过一句话。
人类面对未知的东西，最先表现出的就是恐惧，这是一种本能，随即，这种本能会驱使人类去消灭令他们恐惧的东西。
即便是公共事务安全局，同样如此。
界外魔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不是天生就会作恶，将他臆想出来的人，认为这种能量生命体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所以界外魔只是工具，决定这个工具是行善还是作恶，在于创造它的人。
在欧美传说中，民间就有很多类似这样的例子。
很多刚出生的小孩精神力异常强大，因为生活的环境很艰难等原因，所以就每日单纯的幻想着某种类似卡通人物的东西去保护他，比如会飞的玩偶、小精灵、独角兽之类的。
最终，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还真就被小孩子幻想了出来，并且整日陪伴在孩子的身边去保护他陪伴他。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子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心思也就越来越复杂，自然而然精神力也就开始下降，最终，这些幻想出来的东西就会失去“养分”而消失。
界外魔和这种情况很相似，所以说，并不能因为它带个“魔”字就去断定是坏的，是必须消灭的。
当然，这番话和观点楚御并不能说出来，至少作为公共事务安全局的工作人员他是无法和白月说出来的。
而且这次碰到的界外魔，的确不是什么好玩意，而且通过种种推测来看，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小明跑出去后，折腾了一晚上的白月依旧精力充沛，站起身后看向楚御：“走，一起去审方木胜。”
楚御点了点头。
他也挺好奇的，好奇一个这个原本慈祥的富商，到底是因为什么成为了界外魔的帮凶。
他不相信是因为钱，因为即便乐可口公司最近面临公关危机、销量下滑、外界质疑等诸多问题，方木胜依旧有着万贯家财够他八辈子衣食无忧了。
而且从别墅现场情况来看，方木胜并没有被界外魔控制住了精神和思维，倒是他的爱人李素梅有点像是被控制住了。
第二十三章 新的疑点
霍尔四子挂了，让小明拆的七零八碎的，成为了一堆烂肉，
奈芙蒂斯变成了个大光球子，被困在法拉第笼里，既没有嘴，也不能说话。
李素梅不省人事，医院那边正在抢救，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而唯一能开口的，也只有方木胜了。
分部的牢房只有三个，集装箱改装的，方木胜正在最中间的牢房里，有凳子不坐，而是蹲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了无生气，双眼空洞。
牢房被打开后，楚御白月二人走了进去。
见到来了人，方木胜站起身叫道：“我爱人，我爱人她怎么样了？”
“李女士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白月面无表情的强行将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摁在了凳子上。
楚御将粗暴的白月拉到了身后，走上前去为方木胜倒了杯水，开门见山道：“方老，关于奈芙蒂斯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说么。”
从本心上来讲，楚御并不觉得方木胜是个坏人。
白月诧异的看了一眼楚御。
来的路上她已经交代过了，进来后不要随便开口，无论方木胜愿不愿意配合工作，首先必须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这也就是说，没有什么黑脸白脸，直接进行心理上的高压攻势。
“和你们说说？”方木胜抬起头，悲凉的笑了笑：“和你们说了的话，你们能救素梅吗？”
白月冷声道：“李素梅此时已经在医院里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把你了解的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们就行，医院那边也会尽力治疗。”
“我问的是能不能，而不是会不会，会治疗，与能治疗，并不一样。”方木胜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楚御眉头紧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坐在了方木胜的对面，轻声道：“你爱人她并不是体力不支晕倒了，而是...病了？”
“是的。”方木胜抬起头，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线粒体病，半年前检查出来的。”
楚御面色微变：“线粒体病，孤儿病？！”
“孤儿并，这个词用的好，的确是罕见的不治之症。”方木胜双眼之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一丝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无力的点了点头后，痛苦的将头埋了下去。
楚御敏锐的捕捉到了方木胜脸上这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只不过却没多想，以为对方只是惊讶自己知道这个罕见的病症罢了。
白月不由问道：“这是什么病，我怎么没听过？”
“线粒体dna或核dna缺陷引起的，基因缺陷导致了线粒体呼吸链上的功能蛋白或结构蛋白发生改变，丧失了原有的功能，使能量合成受阻从而...”
没等楚御说完，白月一巴掌拍在了楚御的肩膀上，不耐烦的说道：“说人话。”
“就是会伴随出现癫痫、偏头痛、痴呆、偏盲、四肢酸痛且活动后乏力明显、视力下降、眼睑下垂、神经性耳聋以及糖尿病、心肌病、白内障等，这种病很罕见，所以叫做孤儿病，而且无法治疗。”
“是的，半年前素梅突然出现了这些症状，医院检查后说是线粒体病，根本无法治疗。”方木胜哽咽着，随即缓缓开了口解释了起来。
在半年前李素梅突然出现偏头痛、痴呆以及视力下降等症状，没过一周就开始卧床不起病情加重，经过检查后才发现，原来是患了线粒体病，之后方木胜跑遍了全世界寻找救治的方法，可惜，这种病十分罕见，根本无法治疗。
眼看着李素梅的情况越来越危险，奈芙蒂斯出现了。
利用精神控制能力，强行让卧床不起的李素梅站了起来。
当然，奈芙蒂斯不姓雷，更不是活雷锋，强行让李素梅站起来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首先是住进了方木胜的别墅里，然后搭建了地下室让方木胜进行多巴胺抽取和合成，至于地下尸坑中发现的那些东欧人尸体，则是最早要注资乐可口公司的外籍商人。
这群外籍商团并不是三十二个人，而是三十六个人，除了那三十二具尸体外，剩下四个人让奈芙蒂斯变成了“霍尔四子。”
至于九柱文化馆，则是为了宣扬古埃及众神的教义，也是方木胜投资建造的。
之所以助纣为虐，正是因为方木胜的爱人李素梅。
至于创造奈芙蒂斯的人，包括其他可疑的人，方木胜不知道，也没见过，包括地下室那两台半成品仪器也是奈芙蒂斯从外面带回去的。
哽咽着将前因后果说完后，方木胜趴在了桌子上，痛哭出声。
看着这位伤心欲绝的古稀老人，楚御感慨万分。
方木胜的确很爱他的老婆李素梅，这一点就连他这个外人都清楚，数十年来都是如此。
而方木胜又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想来，也只有李素梅这个原因才导致他变成了身不由己的帮凶。
角落里的白月，抱着胳膊一直默不作声，见到方木胜说完后，微微对楚御点了点头。
从观察上来看，白月认为方木胜说的都是真的，应该没有半句虚言。
可惜，情况是了解了，可是创造奈芙蒂斯的人是谁，关于这一点却是一无所获。
二人走出了牢房，白月感性的说道：“虽然方木胜是帮凶，可是这位老人，却也是无奈之举。”
楚御没吭声，只是点燃一支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没听到和你说话呢吗。”白月翻了个白眼：“装什么深沉。”
弹了弹烟灰，楚御皱着眉头说到：“有两个疑点。”
“疑点？什么疑点？”
“首先线粒体病是天生或者遗传的，资料上来看，李素梅今年七十一，半年前就算她七十，如果真的是线粒体病的话，不可能活到了七十岁才发作。”
“你的意思是，这老家伙在撒谎？”
“不是，我是说李素梅有可能患的并不是线粒体病。”楚御透过牢房玻璃望着埋头哽咽的方木胜，喃喃道：“我怀疑是有人让李素梅得了这种不治之症，或者说是类似这种不治之症的病症，从而起到控制方木胜的作用。”
“有这个可能。”白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道：“这样的话就有调查方向了，查一下半年前李素梅的活动迹象和接触过什么人，应该会有所突破吧，那第二个疑点呢？”
“关于尸坑，不是人为的，因为没发现过爆破的痕迹，可又不是自然形成的，因为太圆了，和圆规画上去似的，就如同故意吸引别人的关注一般。”
“这件事，我也一直在想，调查这么久也没有头绪，先这样吧，从李素梅查起。”
白月刚说完，牢房内的方木胜突然用头狠狠的撞向了金属桌上，随着砰的一声，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顿时头破血流。
“我要走，陪着素梅一起走，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
一边哭喊着，方木胜一边用头撞着桌子。
等楚御和白月跑进去时，额头血肉模糊的方木胜已经晕了过去。
白月连忙将医护人员叫了进来。
折腾半天后，白月叫了两个武装人员随行，将方木胜送往了医院。
二人回到了办公区，白月似乎颇有感触，让楚御回家先休息，找到新的线索之前，这事也只能告一段落了，至于如何处理界外魔这种能量生命体，是想办法消灭还是一直关在法拉第笼里，也只能等待总部那边的决策了。
......
楚御回到家里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冲了个澡，疲惫异常的躺再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楚御倒是做了个梦，不过也不是噩梦，而且和未来末世也没有任何关联。
梦里的场景乱七八糟的，一会是白月追着他打，一会又是他追着王凡揍的，最终又变成了李素梅这位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却开不了口。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楚御骑着破电动车赶往了分部。
原本正常上班时间是八点三十，楚御来的比较早，因为总觉得界外魔这件事情哪里不对。
进入分部后，楚御直接被叫到了白月的办公室里。
除了白月外，小明也在，一大一小两个人精气神都不怎么好，明显是忙活了一夜没睡。
见到白月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冷脸，楚御装作担忧的模样问道：“领导，忙了一夜没睡？”
白月爱搭不惜理的嗯了一声。
楚御拿出了一支烟：“抽支烟，精神精神？”
小明乐不可支：“你可真会关心人。”
楚御讪笑一声：“事情有进展了吗？”
“有，不过不多，而且还有很多疑点。”白月端着咖啡说道：“小明和总部的专家沟通过了，多巴胺是下丘脑分泌的，下丘脑可以从颅中取出，但是多巴胺却不可以直接抽取。”
楚御点了点头。
虽是点头，不过心里却不认同。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当然无法**抽取多巴胺，但是未来几十年后却是可以实现的。
“那疑点呢，又是什么？”
“刚刚大家调查了一下李素梅最近一年的行踪，发现了很多疑点，方木胜分别在十个月以及六个月前，去了两次海外。”
“这个我知道，方老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寻访名医治疗他爱人。”
“我说的疑点就在这。”白月表情莫名的说道：“根据调查了解来看，方木胜去海外的医院并不是为李素梅检查身体，而是有目的性的实施了两次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楚御面带不解：“线粒体病和开颅有什么关系？”
白月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小明了解线粒体病，他和你抱有同样的疑问。”
第二十四章 真相
小明毕竟是特殊人才，虽然年龄小，可是知识量却十分巨大，尤其是医学方面的相关知识。
楚御点头不已，现世就是现世，不管未来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终究是未来几十年之后的事情。
如白月所说，这一点的确相当可疑。
既然是要治疗线粒体病，那么去了海外肯定是要做检查的，可是根据调查了解来看，方木胜带着李素梅去海外是有目的性的，这个目的性，并不是检查身体，而是直接做开颅手术，而且还是两次。
而开颅手术，又和线粒体病没有任何关系。
正当楚御三人一筹莫展时，孟勇敲门走了进来。
“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李素梅已经死亡。”
白月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倒没有太过意外。
如果没有奈芙蒂斯的话，李素梅或许早在几个月前就应该死亡了，现在缺乏了能量生命体的强行“支撑续命”，死亡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孟勇刚要离开，楚御却叫住了他：“等下，医院那边说没说死亡原因？”
“说了啊，而且打电话的大夫还很奇怪，说是患者送到医院之前就应该死亡了，不过大脑却是休克缺氧状态，挺了几个小时后就死了。”
楚御越听越迷糊：“不是，我问的是死亡原因。”
“拍片子后显示，说是什么什么脑被摘除了，所以早就应该死亡了，医生也很奇怪，问咱们...”
“等等！”楚御面色大变：“你是说，李素梅的下丘脑早就被摘除了？”
“对！就是这个下丘脑，这词太拗口了。”孟勇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说道：“说是下丘脑被摘除了，而且摘除很久了，所以送到医院还喘着气就挺吓人的，大夫们奇怪的就是这事。”
楚御转过身，看向同样面色莫名的小明，包括办公桌后的白月，同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孟勇不明所以：“没事吧你们，这是咋了？”
“靠！”楚御骂了一句：“我们被耍了！”
白月也反应了过来，豁然而起：“联系医院，派人对方木胜实施隔离性控制！”
话音一落，白月和楚御以及小明三人，急匆匆的跑出了办公室。
到了这时，三人全都反应了过来。
方木胜欺骗了他们，至少也隐瞒了很多事情。
首先就是李素梅很有可能患的并不是线粒体病，其次是李素梅的下丘脑已经被摘除了，而被摘除的时间，应该就是方木胜去海外医院的那两次其中之一。
如果是三个月前那一次倒没什么，怕就怕是半年前第一次去海外的时候。
据方木胜所说，那时候他还没有碰到奈芙蒂斯，如果在没碰到奈芙蒂斯之前李素梅就被摘除了下丘脑，那么就等于方木胜所说的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可不管怎么说，方木胜都耍了他们。
按照大家所推测的来看，方木胜是因为太爱他的老婆李素梅，这才逼不得已帮助奈芙蒂斯，可既然这么爱他的老婆，那么又为什么会摘除李素梅的下丘脑来做实验？
以奈芙蒂斯的能力，大街上大把的小白鼠，为什么偏偏拿唯一的砝码李素梅作为实验对象，所以说，方木胜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白月开车一路疾驰到了医院，结果到了医院顶层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病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方木胜的影子。
白月和楚御对视一眼，二人满心颓废。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被方木胜给耍了。
白月气的破口大骂：“战术支援组的废物呢，不是命令他们在医院留守吗，连个老头都看不住。”
楚御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哪知道，和我喊有个毛用。
白月这边刚骂完，远处卫生间里跑出来一个光头壮汉，走过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就和喝醉了酒似的。
眯着眼睛看清楚是白月时，壮汉一路小跑了过去：“领,领导，您咋来了。”
白月面带寒霜：“方木胜呢？”
“在里面...”大汉望向重症监护室后，愣了，使劲眨了眨眼睛：“刚刚还在里面呢啊，人捏？”
“废物！上个厕所都能被别人跑掉！”
“不对，应该没这么简单。”楚御插口问道：“哥们，你刚才是上厕所方便去了？”
光头大汉使劲晃了晃脑袋，片刻后有些不确信的张口说道：“好像不是吧，我,我就记得那老头叫我进去，然后...然后一直墨迹说让我去厕所，去厕所数地上的瓷砖有多少块，然后我...”
说到这里，大汉彻底傻眼了，因为到了这时他才回忆起来，刚刚他的确和个傻子似的，在厕所里数了半天瓷砖。
楚御看向白月，哭笑不得：“得，破案了。”
“什么意思？”
“创造奈芙蒂斯的，就是方木胜！”
白月杏眼圆睁：“你是说...”
“没错，方木胜的精神力十分强大，强大到可以凭空臆想出一个界外魔，既然能臆想出界外魔，控制你手下的思维和精神让他去厕所数瓷砖肯定不费吹灰之力。”
两个人正说着话，电梯门被打开，小明匆匆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总,总部有消息了，关于，关于李素梅和方木胜的。”
白月俯下身，拿出纸巾为小明擦了擦汗，爱怜道：“喘匀了气再说话，别急。”
深呼吸了一口气，小明急忙说道：“十个月前，李素梅在国内进行了一次身体例行体检，检查结果表明，李素梅患有罕见的亨丁顿舞蹈症。”
知道白月听不懂，小明继续解释道：“这是一种遗传性神经退行性疾病，病发时会无法控制四肢，手舞足蹈和跳舞似的，是一种染色体显性遗传所导致的脑部退化疾病，而这个疾病的显著特点，就是多巴胺分泌过剩导致！”
“除此之外，孟勇和孙民辉找到了方木胜别墅的佣人，李素梅发病期间，佣人一直在照顾她，在那个期间，方木胜一直一筹莫展，随后去了海外，回国后性情大变，李素梅虽然一直卧床不起，可是方木胜却饮用了某种不明液体后，变的十分亢奋，每夜都在别墅里载歌载舞。”
“不明液体？”
楚御和白月神色大变，异口同声：“李素梅下丘脑中分泌的多巴胺！”
到了此刻，二人终于知道别墅地下室那两个仪器是为谁打造的了。
答案就是李素梅，至少，李素梅就是第一个被方木胜试验的小白鼠！
第一次，方木胜去了海外，应该是想要治疗李素梅，可是却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经历，了解到了李素梅多巴胺分泌过剩，随即学到了某种方法，从而制作了提取多巴胺的仪器，当然，这个仪器并不成熟。
不过在这个期间，试验应该是失败了，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提取多巴胺肯定是不可行的，所以方木胜又带着李素梅再次去了一趟海外，而这次，李素梅的下丘脑直接被摘除了。
按理来说，李素梅应该是当场死亡了，不过方木胜却有办法让他的老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小明气哼哼的说道：“那个老混蛋给咱们全耍了，关于方木胜的底，总部那边已经全挖出来了。”
小明拿出了手机，递给了白月：“资料在里面，你们自己看吧。”
楚御凑了过去，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随即，解开了心中大半的困惑。
资料表明，在方木胜少年时期，他的身边就发生过很多怪事。
他的父母，包括他身边的朋友以及亲戚等，特别宠爱他，这种宠爱没来由的，类似溺爱，而且还是无条件莫名的溺爱，只要方木胜说什么，身边的人就必须去做，依着他顺着他。
同村的老人都说方木胜被鬼附了身。
这个时期一直持续到了方木胜十六岁，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方木胜进城打工，和普通人一样，身边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奇怪的事情。
一直到快三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次意外，因为工伤，方木胜下半身瘫痪了，同时丧失了生育功能。
在床上这一躺就是小半年，小半年后，方木胜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在他少年期间发生的那些怪事，再次接踵而来。
先是开了家小饭店，菜品价格奇高，可是吃饭的人却络绎不绝。
紧接着方木胜又开始做建材生意，开了建筑公司后，签了上百份合同，只要是商务洽谈，就没有失败过，被誉为商界奇人，财富也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成立了乐可口饮品公司。
楚御倒吸了一口凉气，到了此时，很多困惑都迎刃而解了。
方木胜的精神力很高，从小就很高，高到能够影响到周围人的意志和思想。
只不过随着年龄慢慢增长，这种特殊的精神能力开始退化。
再次变成普通人的方木胜，为了生活开始进城打工，可是却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导致了半身不遂，从而也失去了生育功能。
长时间的卧床和被限制自由，再加上无法生育强行抹除了大脑的某些机能，在这个前提下，方木胜的部分大脑区域开始再次活跃起来，精神能力也就恢复如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利用这种特殊的能力，最终变成了身价上亿的老总。
不过方木胜隐藏的很好，创立乐可口饮品公司后，财富已经稳定增长，所以就没有再显现他的特殊能力。
直到大半年前他的爱人李素梅生了病，在去海外的就医的情况下知道了李素梅是因为多巴胺分泌过剩引起的。
期间，或许海外某个医生告知，也或许是方木胜自己查资料查阅到的，总之他明白了多巴胺是可以进行二次合成的，并且合成过的多巴胺会让人产生依赖性。
方木胜的佣人已经说了，这老头性情大变，很有可能就是亲身饮用了他老婆分泌的多巴胺的原因。
最为丧心病狂的，则是方木胜居然将他老婆的下丘脑摘了下去，试图大量合成多巴胺。
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凭空臆想出了界外魔，自己则是装作一个受害者，一切脏活和恶心的事都让奈芙蒂斯来做。
白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个老王八蛋，居然如此狠毒，连他自己的老婆都不放过！”
楚御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困惑着。
方木胜不是未来之人，即便创造出了界外魔，那他也不应该知道这种能量生命体叫做“界外魔。”
由此可以判断，是有人告诉他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人。
这个不知身份的“未来之人”，告诉了方木胜他可以创造一个界外魔，然后就开始发生之后的事情。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推测的话，方木胜并不是在卧床期间恢复了少年时期失去的精神力，而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某种办法进行了二次激活。
包括利用界外魔等，没准就是这个未来之人为方木胜出的谋划的策。
李素梅就是方木胜的第一个试验品，其他小白鼠，包括那些东欧人，提取多巴胺的方式，完全就是建立在第一个试验品的经验之上！
第二十五章 聪明人
靠在走廊抽烟的楚御，感慨万分。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本地鼎鼎有名的慈善富豪，居然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老王八蛋！
什么爱老婆数十年不变，什么慈善事业，什么线粒体病，全是这老混蛋的伪装，怪不得当时在牢房里自己表示清楚线粒体病时这老王八蛋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
望着两三天未合眼却依旧忙碌的同事们，楚御内心充斥着愧疚之情。
如果当时审讯的时候听白月的，并且采取高压心理攻势的话，没准方木胜这老混蛋心理崩溃的话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大家现在也不用如此忙碌。 无论是战术支援组还是一线组员，从抓捕王凡那天到处理尸坑事件，接连三天，大家从未休息过，吃住都在办公室。
后勤的文员也差不多，三天没有回过家，整个分部，似乎除了自己，包括白月和孟勇都一直在忙碌着，乱糟糟的头发，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个个不是脚不沾地就是手不闲着。
其实参加工作这一年来，楚御对公共事务安全局这个神秘组织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闲暇之余，他也经常看一下电影和小说。
公共事务安全局抓的，不正是小说里那些拥有异能的主人公吗。
人家好不容易重生了，丝逆袭泡泡妞打打脸，关你们公共事务安全局什么事。
还有那些拥有异能的，本来人家就够悲惨的了，天生dna染色体有异，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好不容易获得个异能，非得抓人家关起来。
至于那些长的像人其实不是人的，人家奉公守法低调的活着，那就更不行了，必须弄到总部交给一群疯狂的科学家，最后的下场要不就是收编，要不就是弄死，反正肯定是不能愉快的在民间玩耍了。
作为一个丝，一个幻想着有一天突然走向人身巅峰的丝，楚御觉得公共事务安全局这帮王八蛋挺讨厌的，万一有一天自己也重生了呢，好不容易重生了，没等买彩票呢，直接被一帮膀大腰圆的光头大汉们给羁押了，那得多憋屈。
而且这工作还不不能对象，相亲的时候人家问你是干啥的，怎么说？
说是抓鬼的？人家再以为你是道士呢。
说是搞科研的？人家看你这么年轻，还以为你是做手机贴膜的。
说是任职一个高权限的神秘部门？人家肯定以为你是吹牛b，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
除此之外，楚御也挺反感这些战斗人员的。
一天天闲的要死，不是摆弄刀就是摆弄枪的，要不就凑在一起打扑克，完全就是混日子领工资。
所以一直以来，楚御干这份工作都没有太强烈的使命感，既不积极，也不太上进。
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从王凡到奈芙蒂斯以及方木胜，这短短的三天，让楚御重新认识了这个加入一年的分部，以及身边这群吊儿郎当的壮汉们。
这帮人都是用命在工作，一年不出一次超自然事件，他们笑嘻嘻的凑在一起骂着娘打着扑克，如果每天都出现超自然事件的话，详细他们依旧会骂着娘，然后，用命去完成他们的工作。
其中给他感触最深的就是老孙孙民辉了。
原本以为这货就是个十足的王八蛋，倚老卖老瞧不起新人。
结果后来才知道，这货不是瞧不起新人，而是怕新人出意外。
老孙不喜欢任何一个年轻人，因为他认为这工作就不是拥有大好前程的年轻人应该做的，加入了公共事务安全局，一辈子都离不开，除非伤残或者心理崩溃，难有善终。
老孙见过太多太多悲剧了，所以很惋惜，所以用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方法去让新人们讨厌这份工作。
而且老孙胆子很小，小到了不愿意担起任何责任，为了不害死新人，甚至数度拒绝升迁，楚御相信，在分部里，甚至在总部，这样的人，大有人在，他们用一种十分另类的方式去保护新人。
除此之外，楚御认为公共事务安全局的存在真的十分十分有必要，因为像方木胜这种人，弄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掐灭了烟，楚御心情沉重的走进了白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小明，孟勇，战术支援的负责人，都挤在不大的办公室里。
此时大家们都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
楚御走进去后，白月冷冷的哼了一声。
楚御知道白月为什么生气，因为自己太过心善导致被方木胜这个老家伙给彻底忽悠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楚御问道：“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吗？”
“不需要你帮忙，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白月冷声道：“还有，以后不允许你参加任何审讯工作。”
楚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事的确怪他，在医院的时候孟勇就和他说了一些事，一些关于白月的事。
白月不止能打，而且刑讯也很有一套，甭管是人还是怪胎，只要时间允许，白月都能撬开他们的嘴。
关于楚御主导了刑讯方木胜这件事，孟勇也很奇怪，因为这不像是白月的作风。
而且楚御还从侧面打听了一下白月的刑讯手段，听过之后，楚御背脊发凉。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疼字，从里疼到外，从皮肉疼到心里，落到了白月手里的犯人，只要是能够感受到疼痛，早晚都会开口。
至于为什么白月没有用她擅长的刑讯手段，孟勇开玩笑说道或许是怕吓到楚御了。
楚御也没当真，不过终究还是万分内疚。
见到楚御没有识趣的离开，白月不咸不淡的说道：“想帮忙是吗，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不是最喜欢擅作主张吗，现在给你机会，你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楚御哑口无言。
他要知道怎么办，早就开口了。
现在能做的工作已经做了，一线战斗人员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布控在了机场、港口以及火车站等交通要道。
除此之外，大家也都随时待命。
其实按理来说应该全城通缉方木胜才对。
可是方木胜不是阿猫阿狗，而是本地几乎所有人都认识的慈善富豪，再说通缉这老家伙以什么名义？
无论是编造谎言还是实话实说，都会引起社会和群众的恐慌。
更不要说这老家伙可以凭空影响出个界外魔以及影响其他人的思维，真要是鱼死网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见到楚御不说话，白月讥讽道：“关键时刻靠不住，平时不是主意很多吗，现在不说话了？”
一旁的孟勇赔着笑道：“领导，小楚虽然没经验，可人还是不错的，而且抓捕王凡和那个界外魔...”
“你闭嘴！”
“哦。”
叼着棒棒糖的小明插口道：“大姨，要不然就全城通缉吧，那老家伙的危害性太大了，引起公众恐慌总比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要强。”
白月摇了摇头，明显不愿意采用这种高调的方式。
挥了挥手，白月道：“从邻省分部调人，待命的战术支援组成员全部叫过来，加大人力排查，就这样，其余人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都出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只有楚御还留在了原地。
白月见到楚御没走，冷哼了一声：“还不滚，等着老娘给你踹出去？”
楚御摸了摸鼻子，歉意的笑道：“对不起哈，审讯方木胜的时候怪我多嘴了。”
“现在说对不起还早了点，等方木胜再凭空臆想出个界外魔你再道歉也不迟。”
楚御满脸无奈。
其实这事挺乱的。
要是没有自己，大家肯定抓不到奈芙蒂斯也就是界外魔，更不可能将方木胜带回来。
可要不是自己被方木胜引导了思路，这老家伙也不会演戏骗过大家。
所以要是论起来的话，也只能算是无功无过了。
之前王凡那事也是，抓到是抓到了，结果弄成植物人了，还是等于白忙活。
想了想，楚御坐在了白月的面前，揉了揉太阳穴，心力憔悴。
“诶呦，让你坐了么你就坐，当是你家呀。”
楚御苦笑不已：“我想帮忙。”
“别捣乱就行，不需要你帮忙。”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白月的语气却有所缓和，顿了顿，看向楚御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因为我总是自作主张？”
“我不喜欢聪明人，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包括总部，各个部分，很多人都不喜欢聪明人。”
楚御微微一愣：“为什么？”
白月坐直了身体，认真的说道：“死的最快的，往往都是聪明人，而给聪明人陪葬的，大多都是相信他们的人。”
楚御面露思索之色，最终，微微的叹了口气，他认为白月说的没错，很有道理。
“除此之外，我不喜欢你的长相！”
“啊？”楚御愣住了：“我长的很讨厌吗？”
“不是，是因为你长的很像一个老混蛋。”
“老混蛋？”
“对，一个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老混蛋。”
第二十六章 唯一的目的
提起这个“老混蛋”，白月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楚御倍感好奇，难道这个所谓的“老混蛋”曾经带白月去看过金鱼？
白月的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骂了两句，随即说道：“事已至此，大家都随时待命吧，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希望下面的人能够尽快找到方木胜。”
楚御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就算将邻省的同事派来，加起来也不到百人。
满打满算一百人，在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城市中找一个隐瞒行踪的老头，难如登天。
而且距离方木胜从医院逃脱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这老家伙要人脉有人脉，要钱有要，没准早就潜逃出城了。
想了想，楚御说道：“逃跑总归是要钱的吧，将他银行的资金冻结然后...”
没等楚御说完，白月打断道：“资金流向已经做过标记。”
楚御：“那他会不会找朋友帮忙，如果...”
白月：“方木胜的朋友，包括所有联系人，已经被监控了。”
楚御：“那...”
白月不耐烦的继续打断道：“你能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楚御满面尴尬。
怪不得人家能干到副局长，自己想到的，人家早就做完了，比自己专业的多了。
白月将抽屉里关于方木胜的资料拿了出来，再次开始翻阅，权当楚御是空气了，不过也没赶他走。
关于方木胜的资料，其实白月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很多问题想不通。
看了几遍后，心烦意乱的白月抬起头问道：“你们分部有侧写人员吗？”
“侧写，侧写啥？”
“白痴，是侧写师，根据罪犯行为推断心里状态的测侧写人员。”
“哦，你说的是心理侧写啊。”楚御恍然大悟。
“是的，心理侧写。”
“明白了。”楚御摇了摇头，言简意赅：“没有。”
白月恨不得上去踹一脚，没有你那模样弄的好像和有似的。
楚御瞅了两眼桌子上的资料，不由问道：“关于方木胜从小到大的资料咱们不是都有了么，还侧写什么？”
对于心理侧写，楚御还算是稍微懂一点。
说通俗点，实际上就是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从而推断出其心里状态，或者下一步举动以及过往等。
说白了就是心里剖析，一般都是在掌握罪犯资料比较少的前提下才有用。
白月眉头紧锁道：“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方木胜已经七十多岁了，可谓是名利双收，可是他却臆想出一个界外魔，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赚钱呗，乐可口的几款饮料销量下滑，集团又出现了很多问题，他当然要解决，提取多巴胺掺入饮料，让人们产生依赖性，然后界外魔吸收了能量，就可以控制更多人，从而提取更多的多巴胺，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呗，哪有人嫌钱多烧手的。”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白月微微摇了摇头：“不说其他问题，单单说这个界外魔。”
“界外魔怎么了？”
“你之前说过，界外魔是方木胜臆想出来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臆想出这个界外魔，这个古埃及神众神之一叫做奈芙蒂斯的界外魔。”
楚御面带困惑：“不是说了吗，界外魔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利用信仰能力，或者称之为执念的某种力量，从而壮大自己，然后...”
说着说着，楚御愣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界外魔可以控制别人的思维以及意志，可是方木胜同样有这个能力，凭空创造出一个界外魔，岂不是多此一举？
“你是说...下丘脑多巴胺的事情，和创造界外魔，应该从不同角度来看，方木胜提取多巴胺，是为了生产让人产生依赖性的饮品，可是界外魔却不是，它只起到一个辅助作用，而这个凭空臆想出来的界外魔，其实还有其他的目的？”
白月点了点头：“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
“等等！”楚御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吓了白月一跳。
“即便是凭空臆想出来的，那是因为有着强烈的诉求，在古埃及神话中，奈芙蒂斯不但是房屋与死亡的守护者，同样也是生育之神！”
楚御神色激动的继续说道：“而方木胜在发迹之前，曾经因为一次意外而导致下半身瘫痪，同时丧失了生育功能，正是因为没有了生育功能，所以他才臆想出了界外魔，这个可以掌管生育的古埃及女神，方木胜可以凭着强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恢复行动能力，但是却无法恢复生育功能，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子嗣的原因！”
说完后，楚御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不错，方木胜已经名利双收了，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正是后代，他根本不在乎乐可口饮品销量是否下滑，他赚的钱已经足够几辈子花不完，而且他已经七十多岁了，黄土都埋脖子了，而他唯一的遗憾则是没有子嗣，让人们对掺有多巴胺的饮品上瘾产生依赖性，是为了加强界外魔的能力，界外魔并不出一创造出来就强大无比的，所以需要执念和信仰作为养分，而创造界外魔的初衷，就是为了让方木胜恢复生育功能，所以他的最终的目的，也就是唯一的目的，那就是后代！”
白月一直在听，时而困惑时而点头，良久之后，看向楚御微笑道：“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
“什么话？”
“其实聪明人，有时候也并不是特别令人讨厌！”
楚御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这句褒奖，可是笑过之后，又变的垂头丧气起来：“现在即便是知道了方木胜的目的也没用了，咱也抓不到他啊。”
“谁说没用。”白月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资料上写明，方木胜这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其中有一个叫做‘希望’的慈善基金，正是帮助本地那些有免疫性不孕症无法怀孕的青年夫妻，除此之外，他名下还有一家科研机构，主要研究的就是试管婴儿项目！”
说完后，白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如同路由器似的东西，随即站起了身：“告诉待命人员，全副武装准备行动，随身佩戴信号干扰器，目的地，城南郊外那所叫做希望的科研所。”
楚御点了点头，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
四台军用吉普，七台破桑拿那和两台快要散架的面包车，两组战术组员，一组处理a类事件的一线组员，加上白月以及楚御，整整四十人，趁着夜色，悄声无息的包围了希望科研所。
来的路上，白月已经调取了国道附近的摄像头，遗憾的是，这两天并没有可疑人员进入科研所。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白月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科研所并不大，占地也就两亩左右，一千多平方米，位处于人迹罕至的城南郊外。
战斗人员包围了科研所后，迅速架设起了信号干扰器和磁场转换设备，随即封锁了四个出入口和几处下水道。
彻底切断科研所和外界的联系后，别说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就是一只老鼠都插翅难飞。
一切就位后，白月带着全副武装的人们闯进了大门。
因为已经入夜，除了两个巡逻的保安并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确定安全后，楚御和几个文职工作人员也走进了科研所。
科研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几个办公区域外，大多是一些比较尖端的设备。
而孟勇则是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市区，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被孟勇带了回来。
妇人姓吴，科研所的负责人，也是科研团队的首席专家。
望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大汉，负责人明显吓坏了，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身体瑟瑟发抖。
白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最近见过方木胜吗？”
负责人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最近没见过，但是下午的时候方老给我打过电话。”
“打过电话？”白月冷声问道：“来电号码是多少，又和你说了什么？”
孟勇将从负责人那没收的手机递了过去，负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方老询问了一下项目的进度，确定没有丝毫进展后就把电话挂断了，什么都没说。”
“项目，什么项目？”
负责人指了指远处的仪器：“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的胚胎，一共七十六组。”
楚御闻言一动：“你是说，七十六组胚胎，全都是方木胜的？”
“是，是的。”
楚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头，体格子还挺好呢。”
负责人的目光有些躲闪：“嗯，是，是吧。”
楚御微微一愣，盯着负责人的表情皱眉不已。
之前他吃过一次亏， 见到负责人那惊慌失措的眼神就知道这老娘们有所隐瞒。
不过楚御却没再次开口，而是望向白月，这次他可不敢再擅作主张了。
白月明显也注意到了负责人的不对劲，微微一笑，语气轻柔道：“接下来呢，我们什么都不问，不过在三分钟之内，你要不停的说，而且还要说关于方木胜的事，尤其是方木胜和这里的事，停顿超过三秒，我的同事就会扣动扳机哦！”
说完后，白月微微努了努嘴，孟勇了然，直接从怀里掏出了电击.枪，枪口则顶住了负责人的后脑勺。
“开始说，要不然老子碰了你！”
楚御猛翻白眼。
你拿一个电击器吓唬谁呢，这要是人家一回头不就露馅了吗。
第二十七章 胚胎
姓吴的负责人终究还是没有回头，所以也不知道她后脑勺顶着的是一把电击器，不过这也没多大区别，在场众人中，包括白月，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开口。
最终，负责人哆哆嗦嗦的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这间名为希望的科研机构，所有运营资金都来源于方木胜成立的“希望”基金会，对外的幌子，也是一家慈善机构。
而科研机构主要研究的项目，就是不断改良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
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很尖端，不过简单来说，其实就是分别取夫妻二人的精与卵子，再体外培育后再放回母体。
这里一共有七十六组胚胎，正常来讲，应该来源于七十六对夫妻。
外人看来，方木胜也好，希望基金和希望研究所也罢，都是善人善举。
帮助不孕不育的夫妻改良不良基因或者和其他不孕的因素，然后帮这些夫妻们圆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梦”。
可是事实真相却令人发指，之所以说这个“梦”是无法实现的，因为这些胚胎已经全部被偷梁换柱了。
卵子倒是来源于母体，可是精，却全部被换成了方木胜的了。
这也就是说，一旦胚胎成熟，即便放回了母体，哪怕产下了孩子，孩子也是方木胜的，和男方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怀孕十个月，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除此之外，最丧心病狂的，则是方木胜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这个老王八蛋只是在碰运气，拿别人的健康和希望以及期待来碰运气，至于那些夫妻，则完全被蒙在鼓中，而且还要对方木胜感恩戴德。
姓吴的负责人说完了前因后果，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多处理过超自然事件的一线人员，见过太多太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像方木胜这种丧尽天良的，第一次见。
打着慈善的幌子，却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百死莫赎。
同为女性的白月，看向负责人，咬牙切齿的问道：“这些事情，都是方木胜交给你来做的？”
负责人被白月骇人的气质吓的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这...。”
“啪”的一声，白月出手如电，一耳光将负责人扇倒在地，力量之大，直接让负责人吐出了两颗牙齿。
嘴上泛着血沫的负责人连连求饶：“同志，同志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的。”
白月冷哼了一声，不愿意多说废话，只是转头对一名手下冷声道：“交给相关部门，严办！”
光头大汉点了点头，抓着负责人的头发，粗暴的将她给拎了出去。
将负责人的手机交给了一名手下，白月开始下达命令：“调查号码来源，还有与之匹配的基站，找不到的话就联系本地兄弟单位的技侦处，通过串号查询手机品牌，哪个厂家，哪个经销商，调取销售手机店面的监控，别放过任何线索，直到找到方木胜！”
想了想，白月环顾四周：“留下一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这家科研所，其他战术支援组继续搜寻全城，剩余人回分部待命。”
众人收到命令后鱼贯而出，白月刚要走，突然发现楚御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找了半天后，这才看到远处的楚御正站在一台仪器前。
白月深深望了一眼楚御的背影，楚御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丝毫没有一丝下属的模样，即便是见到自己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把豆包当干粮，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认识梁静茹。
而且小子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无论是抓捕王凡时战场记录仪上的内容，还是在方木胜别墅面对界外魔和霍尔四子时，楚御的表现，完全可以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种情况令人很诧异，完全不应该出在一个文职工作人员的身上。
从本心上来讲，楚御处理的很完美，而且算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要知道即便是白月自己，包括其他一些一线人员，都是头一次见识到界外魔。
在别墅的时候，白月可以说是刚和奈芙蒂斯撕破脸皮就栽了，要不是楚御，估计她自己早就和那些尸坑中的东欧人一个下场了。
这家伙表现出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文职人员，反倒是民间请来的特殊顾问。
刚才自己在下达命令，这家伙居然跑到别的地方瞎溜达，而其他人则是原地待命等待命令。
白月挥了挥手，刚要离开的孟勇走了过去：“领导，什么指示。”
白月指了指远处的楚御：“这小子入职一年来，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您是说小楚？”孟勇面带困惑：“哪副模样？”
“整日吊儿郎当的，一副欠揍的模样。”
“也不算是吧。”孟勇挠了挠头：“做文职的，您也知道，天天就是坐在电脑旁翻着资料，不声不响的，大家不都这样吗，和书呆子似的，要说不一样的话，那楚御就是留过学的书呆子，反正本职工作做好了也没人管他。”
“是吗。”白月问道：“你们分部十二名文职人员，为什么我只感觉他十分特立独行。”
“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孟勇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一副状若回忆的模样说道：“大约，大约一个月前吧，这小子开始每天变的神经兮兮的，而且精神也不太好，哦对了，每隔半个月不是有总部的分析员过来吗，过来收集文职工作人员的电脑工作记录，后来我多嘴问了一句，他们和我说小楚整日都在查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
“乱七八糟的信息？”
“是啊，什么世界末日啊、噩梦啊、核战争以及病毒变异之类乱七八糟的信息，不过我也没多想，毕竟是干咱们这行的，搜集资料嘛，什么都看也实属正常。”
顿了顿，孟勇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这小子每天还死气沉沉的，就和爹死娘改嫁似的，看谁都是一副死鱼眼。”
“死气沉沉的，是心理出现问题了么？”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例行综合评估显示这小子什么问题都没有。”
白月皱了皱眉：“你刚才说他死气沉沉的？怎么我感觉这小子整日油嘴滑舌的，而且做什么事都十分乐观呢？”
“您还真别说，我也发现这个事了，自从您来了之后，我发现他做事特别积极，要一直以前的时候，他就是整个日趴在电脑前发呆，和个二傻子似的。”
白月哭笑不得：“我来了之后才发生改变的？他也不像是那种爱给领导表现的人啊。”
孟勇点了点头：“反正就是差不多您来这几天就是这样了，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他处理王凡这个穿越者时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白月说完后，径直走向了远处的楚御。
走了过去，白月看向了楚御面前的仪器。
“有什么想法没？”
“液氮罐，-196c，保存胚胎的装置。”楚御目露思索之色：“这些胚胎，应该就是方木胜的命根.子了，也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做他的春秋大梦，方木胜的体检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本身已经七十多岁了，加上年轻时身体受过创伤，想要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活该！”
“咱们客观看待这个事实，知道是没有可能性，可是方木胜应该不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
“如果他不抱有希望的话，也不可能成立这家科研机构。”楚御抱着膀子，面色莫名的说道：“无论是这家科研机构还是界外魔，都是他的一种执念，一种哪怕有万分之一希望都会去做的执念，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方木胜？”
白月十分聪明，一点既透：“你是说，让方木胜认为他有希望，从而自动现身来取这些胚胎？”
楚御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可是下午的时候方木胜已经联系过那个姓吴的负责人了，知道胚胎已经没用了呀。”白月摇了摇头道：“除此之外，方木胜使用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很有可能已经被遗弃了，就算让负责人改口，又怎么去联系他？如果能联系到他，直接抓他多好。”
“也是。”楚御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想法的确行不通，算了，直接回分部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在楚御的心里却没有放弃。
方木胜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执念，也是唯一的弱点，如果想抓到他，也只能利用这个唯一的弱点了。
虽然这家伙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是通过种种情况来看，这糟老头子还具备了一些反侦察能力，想要在现有的条件找到他，难如登天。
上了车，一路回到分部后，楚御再次回到了办公桌前，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心生无力之感。
原本已经把人抓到了，结果自己相信了对方的片面之词，最终导致这糟老头子跑了。
一想到这，楚御就满心愤怒。
第二十八章 疯癫老头
相比其他人，楚御更加的不甘心。
煮熟的鸭子飞了，大抵就是这种心情。
可不甘心归不甘心，现在的他却毫无办法。
听孟勇说，这事已经惊动了总部，总部那边也优先调派资源进行协助，可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关于方木胜的消息。
坐在办公桌前，楚御不时看向白月的办公室。
孟勇进去了，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小明同样如此，包括几个小领导，进进出出，看样子就知道是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搜寻方案。
咬了咬牙，楚御站起了身，径直走向了白月的办公室。
他不知道去了办公室能做什么，他只是觉得枯坐在这里令他心乱如麻。
敲了敲门，楚御走了进去后看向白月，开门见山道：“发全城通告吧，不说方木胜有凭空创造界外魔的能力，单说他可以控制别人思维和意志的这一点，一旦这老家伙撒了欢的违法乱纪，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我们都考虑到了。”白月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捏了捏眉角道：“方木胜是公众人物，又是商界有名的慈善家，那你告诉我，如果通缉他的话，以什么名义才能不引起民众猜忌以及恐慌？”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跑他吧，这老王八蛋肯定会想方设法离城，远赴海外都不是没可能，别说海外了，出了城都没地方追了。”
“事已至此，等着吧。”
楚御烦躁的坐在了凳子上，揉了揉头发，不再言语。
白月则是微微摇了摇头。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加入公共事务安全局二十余年，碰到的异能者倒是不少，可是跑掉的也不少，原本发现他们的踪迹就很难，至于追踪他们那就更难了，如果真的容易就搞定，这群人也就不是异能者了。
尤其是像方木胜这样有头有脸的目标，局里能不可能允许大张旗鼓的去抓捕，因为这样很容易引起社会恐慌，也最怕目标没抓到，反而将公共事务安全局给暴露在了公共视线面前。
尽人事，听天命，就算是在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结果如何，终究还是需要或多或少的运气。
如她刚刚所说，现在大家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等大海捞针的战术支援组运气逆天，或者方木胜智商掉线主动现身。
......
中心文化公园，此时的方木胜，独自坐在长凳上，眼中，满是艳羡。
不远处，三三两两上了岁数的老人，牵着孙子孙女，肆意玩耍,一片欢声笑语。
看着那群活泼的孩子，方木胜流下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人生数十年，说长亦长，说短亦短，从呱呱坠地，到白骨入棺。
是穷是富，是好是歹，人来了，在世间走折腾上这么一遭，走时，总要留点什么才是。
无法遗臭万年，更没能耐名垂千史，至少，也要有后代子孙延续自己的血脉。
可对方木胜来说，他却什么都留不下了，除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对他来说，万贯家财不重要，善名也不重要，名也好利也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留一个方家血脉后人。
沉重的叹了口气，方木胜走出了公园，走向了一台停留在路边的加长林肯。
车旁，则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欧美女人。
女人带着一副硕大的茶色墨镜，虽然身材丰满，可是墨镜却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见到方木胜走来，女人主动打开了车门。
身形佝偻的方木胜驻足车旁，回头望了一眼，双眼之中满是不舍。
是也好，非也罢，不管怎么说，他都在这片土地活了七十余载，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山里娃娃，成为了今日的一方豪商，进了车里，便直达私人机场，上了飞机，就要远走他乡。
老了老了，即便身死，也只能埋骨他乡，这对方木胜来说，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似乎是看出了方木胜的不舍，女人微笑道：“方先生，既然你已经暴露了，也就没什么必要留在这个国家了，nh公司麾下，有很多很多和你一样的异人，说不定，其中就有人可以治疗你的隐疾。”
“罢了，治不了，也不治了，一切都是报应。”方木胜说完后，百感交集。
几个月之前，这个外国女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界外魔、合成多巴胺等等，也都是对方告诉的自己。
若是没有这个女人，自己何苦会走到今天。
“作为提供庇护的交易，乐可口公司的股份转让书在车里，你签署后，我们除了为你提供庇护外，同样会尽最大努力治疗你的，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nh公司。”
长长的叹了口气，万念俱灰的方木胜没有言语，而是弯下腰钻入了车里。
只是钻下去之前，他却回头满脸困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再盯着他。
这种感觉从三天前就开始出现了。
作为一个精神力奇高的人，除了能够扰乱和控制别人的思维外，还有一些本能的直觉。
方木胜相信这种直觉，直觉告诉他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他，可是是谁，在哪里，他却找不出来。
女人留在了车外，看着加长林肯缓缓驶离，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没过多久，加长林肯驶入了国道之上，捧着股份转让协议的方木胜刚要签字，加长林肯突然来个急刹车。
开车的司机是个欧美壮汉，嘴里骂了一句后推开了车门。
只见车前不足两米的地方，躺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
老头头发半长不短，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直哼唧，演技也不在线。
“哎呦，撞人了，赔钱，快赔钱，不赔钱不能走。”
壮汉再次骂了一声，满脸冷笑的走了过去，可是刚走进老头身边时，胯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躺在地上碰瓷的老头，此时正死死抓住了欧美壮汉的裆部，紧接着右手从后腰掏出一块红彤彤的板砖，没等欧美大汉反应过来，大方砖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
闷哼一声，大汉仰头就倒。
将司机放躺后，老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即拎着板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到了加长林肯旁。
敲了敲窗户，老头对车里方木胜勾了勾手指：“孙子，出来！”
方木胜原本以为对方是个碰瓷的，可是看到对方如此阴险的放倒司机后，顿生警觉，出于本能的将车门反锁了。
见到方木胜不出来，老头用板砖狠狠的砸了两下车玻璃。
车玻璃是特制的，一块板砖又如何能砸的开，老头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钻入了国道边的草丛里。
没等惊魂未定的方木胜反应过来，老头再次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矿泉水瓶子。
矿泉水瓶里满是黄色的液体，被打开后，老头将液体洒满了车的表面。
“不出来是吧，老子一把火烧死你！”
汽油？！
方木胜面色大变，一咬牙打开了车门，紧接着，双眼猛的盯向了老头，嘴中不断低语：“站在高速中间，站在高速中间！”
高速路车来车往，血肉之躯站在高速路上，与找死无疑，方木胜齐心歹毒，可见一斑。
方木胜低语过后，车旁的老头则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见到对方被“控制”住了，方木胜冷哼一声，突然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鼻翼煽动，方木胜哭笑不得。
原来浇在车上的根本不是汽油，而是尿。
可就在这时，老头动了，一个大嘴巴子将毫无戒备的方木胜扇到在地。
紧接着，老头二话不说，两手扶着车门，对着方木胜就是一顿乱踹，千层底布鞋都甩飞了。
躺在地上的方木胜满脸是血，完全处于了呆滞之中。
“老家伙，意外吧。”踹了几脚后，老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等喘匀了气后，满脸猥琐的笑容：“还想控制老子，你tmd做梦呢吧。”
拿出一条麻绳，老头将方木胜捆的严严实实，随即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皱皱巴巴的旱烟，点燃后吧唧吧唧抽了两口。
方木胜挣扎不已：“你究竟是谁？”
老头从地上捡起板砖，认真的将方木胜的右手摁在地上。
“你，你要做什么，你究竟是谁...”
没等方木胜说完， 板砖狠狠的砸了下去，伴随着一声痛呼，方木胜的右手小拇指血肉模糊。
骑在方木胜的身上，老头咧着嘴笑道：“再问废话，老子砸断你另一根手指。”
方木胜疼痛难忍，不断的吸着凉气。
“我问你，除了我之外，你是不是还碰到另一个人可以免疫你的精神控制？”
趴在地上的方木胜微微一愣，他知道对方不是碰瓷的，可是却没想到对方连自己拥有异能都知道。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板砖再次落下，方木胜的大拇指也被拍的血肉模糊。
“别tmd叫唤！”
方木胜强忍着不敢再痛呼。
他是真的怕了，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狠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比他小不了的老头。
“是，是的没错，有，有一个叫做孙民辉的年轻人，之前来到我的别墅，对，对我的...界外魔完全免疫。 ”
“孙民辉？”老头微微一愣，挠了挠头，满面困惑，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神情，紧接着，二话不说，板砖再次落下。
“我，我都说了，你...”
“说你女马，老子想拍你就拍你。” 骂完之后，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乐了，自言自语：“那破单位总爱装神秘，孙民辉？化名，对，一定是那小子的化名。”
乐过之后，老头问道：“那你和我说说那个叫孙民辉的年轻人，长的如何，是胖是瘦，身体是否健康，处没处女朋友，工作顺心吗。”
脸贴着地面的方木胜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长的如何是胖是瘦他倒是能回答，问题是他哪知道人家处没处对象健不健康以及工作上的事情，他又不是人家的爹，怎么会知道这种私人问题。
第二十九章 总部的电话
白月派出去的人，终究还是找到了方木胜。
就在老购物中心广场，方木胜昏迷不醒躺在大街上，早上五点多被两名环卫工人发现的。
白月亲自带队，而且将所有战斗人员都带上了，全副武装的赶了过去。
见是见到了方木胜，只是没想到，这老家伙不止是晕了过去，而且根本醒不过来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即便方木胜已经晕了回去，依旧被带回了分部牢室里严加看管。
白月这次不敢大意，没有将人送去医院，而是让小明先进行初步的检查，而且还将牢室改装成了法拉第笼。
众人守在牢室外，喜出望外。
本来大家都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晕过去了，而且还直挺挺的躺在了老购物中心广场被人捡尸，踏破铁鞋无觅处。
楚御也在牢室外，与众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展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晕过去，也不可能正好晕在了老购物中心。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并不是大家运气好，而是有人故意将这老家伙送上了门。
因为牢室门是打开的，所以楚御能够看到里面的场景。
此时的牢室内，只有白月和小明二人，为方木胜简单的进行过检查后，楚御总觉得小明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见到白月小明二人交头接耳一番后，前者转过身，对他勾了勾手指。
楚御抬手指了指自己，面带困惑。
自己又不是学医的，叫我进去干什么？
见到白月点头，楚御不明所以的走了进去。
白月看了眼小明，淡淡的说道：“和他说一下基本情况。”
“哦。”小明指着晕倒过去的方木胜说道：“身上的外伤很多，但是都不严重，应该是摔倒或者碰在了哪里，都是一些淤青，除此之外，右脸红肿，应该是被人扇过。”
“要说比较重的伤，那就是右手的三根手指，尾指，无名指，中指，都遭受过硬物击打，通过残留物来看，应该是方砖之类的东西。”
楚御皱眉不已：“你是说，这老家伙先是被人一嘴巴子扇倒，然后又被人用方砖砸断了三根手指？”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小明神色莫名的说道：“这种手法更像是普通人斗殴，并不是专业人士做的。”
一旁的白月抱着手臂插嘴说道：“可是如果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制服方木胜，虽然这老家伙上了岁数，可别忘了他拥有异能。”
小明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不是普通人，也不会采取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而且从挣扎痕迹来看，制服他的人也废了一番功夫，可要是普通人的话，完全不可能制服一个拥有异能的人。”
顿了顿，小明哭笑不得的说道：“最逗的是，这有点像是抢劫案，因为方木胜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扒光了，戒指，手串，钱包里倒是有证件，可是现金却没有了，包括他脚上穿的鞋子也没了。”
“难道真的是普通人干的？”楚御望着方木胜血肉模糊的右手掌，不由问道：“只是砸断了三根手指，晕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白月的嘴上，微微勾着，含笑的样子，只是那眼眸里，却透着一股值得玩味的意味。
“这也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楚御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什么意思。
白月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处理王凡时，通过针头穿破乳突刺入颅内，扎到基底动脉上并推入空气，从而造成闭锁综合征，这种手段，你是和谁学的？”
楚御脸上困惑之色更浓，不过他是聪明人，转念一想后神色微变。
“你是说，方木胜之所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是因为闭锁综合征？”
“不错！”白月指了指方木胜脑后一个细不可见的针眼说道：“与王凡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伤口，而且还是同样的状况，既不是植物人，又昏迷不醒，可是检查表明他却是有意识的，只不过十分的薄弱，可以说与王凡的情况是百分百的吻合。”
一旁的小明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从种种表现来看，的确是闭锁综合征。”
“我去，大姐，我是冤枉的啊。”楚御顿时叫起了撞天屈：“外面那么多眼睛都看见了，这几天我从来没离开分部，你们可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知道不是你做的，没听到我刚刚问你是和谁学来的么。”白月翻了个白眼，心里再次浮现出之前的感觉。
这小子，对自己绝对有所隐瞒。
楚御装作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赖在我身上公报私仇呢。”
“少在那贫，回答我的问题，闭锁综合征，从哪里学来的。”
楚御头大如斗。
如果说实话呢，白月断然不会相信自己是在梦中学来的。
可是说假话呢，白月心思敏锐，很难糊弄过去。
见到楚御不说话，白月步步紧逼：“虽然方木胜找到了，可是谁袭击的他，为什么袭击他，又为什么将人扔到了老购物中心，很多新的疑问都出现了，楚御，作为你的领导，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隐瞒，如果你还想和我打马虎眼，别怪老娘...”
没等白月说完，孟勇拿着一部卫星电话在远处喊道：“领导，总部来的电话。”
白月不耐烦的回道：“忙着呢，让总部一会再打过来。”
“不，不是，是，是莫局的电话。”
“莫局长？”白月面色微变，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的楚御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编瞎话这事也不是张口既来的，尤其是要忽悠白月这种聪明人，很难。
直到过了几分钟，白月面色莫名的走了回来，一进房室，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御。
楚御讪笑一声：“其实吧，闭锁综合征是我从海外一本医学杂志上...”
“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被打断的楚御彻底愣住了。
啥意思？
刚刚还一副不说实话就要动手的模样，现在怎么直接让自己回家休息了呢？
白月面带不甘的说道：“省省吧，不用绞尽脑汁编故事了，回去休息吧，这事，以后我不会问了。”
“大姐，你的意思是，我被辞退了？”
见到楚御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白月气极反笑：“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休息就休息，休息一天后，正常上班。”
虽然不明所以，可楚御终究没有再多嘴追问，只得满面不解的离开了牢室。
楚御走后，白月凝望着他的背影，目露思索之色。
小明拉了拉白月的衣袖：“大姨，不追究这事，和莫老头来的电话有关？”
白月微微点了点头，对小明打了个眼色：“先回办公室在说。”
二人一路回到了办公室，白月顺便将孟勇叫了进去。
三人落座后，白月看向孟勇，开门见山的问道：“楚御到底是什么人？”
“啊？”孟勇挠了挠头：“啥意思？”
“还和我装！”白月气哼哼的说道：“刚才我与莫局通电话了。”
孟勇试探性的问道：“那大领导他，让我说吗？”
“废话，不让我说我问你干什么。”
“哦，也是。”孟勇傻笑了一声。
小明无声的叹了口气，十分怀疑孟勇的智商是否超过两位数。
如果莫局和大姨说了的话，那大姨还问个屁。
小明聪明，可是孟勇却有些傻，乐呵呵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被调到分部前莫局找过我，就交代我两件事。”
“什么事？”
“一个是不能让楚御离开咱们分部，一个是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尤其是第二点。”
“不能离开，同时保证安全？”白月秀眉微皱，面露思索之色。
如孟勇所说，最重要的则是莫局交代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务必保证楚御的安全。
可既然如此紧张楚御的安全，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干这份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工作。
这和让救生员不下水又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是楚御十分重要，对处理超自然事件很重要？
所以既要保证他的安全，又要他从事这份工作？
想了想，白月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咧。”孟勇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孟勇这一走，小明立马好奇的问道：“大姨，莫老头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还有，楚御到底是什么人呀？”
捏了捏眉心，白月苦笑道：“大姨我也是一脑袋浆糊呢，刚刚在电话里，莫局没有问任何关于方木胜的问题，就说了一句话，让我不要纠缠楚御。”
“纠缠？”小明张大了嘴巴：“莫老头专门打电话来，就告诉大姨你不要纠缠楚御？”
白月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明问道：“莫老头怎么知道楚御的？还有，纠缠，这个词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也纳闷这个事呢。”白月摊了摊手道：“而且刚刚孟勇也说了，一年前楚御刚任职的时候莫局就私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