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擦背风波
“哗”一盆凉水浇到了雷鸣的身上。
于是那浇到雷鸣身上的凉水就又冲刷着雷鸣身上的血迹往地上淌去。
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子的雷鸣正在冲洗身上的血迹。
“雷队长这回是洗了两个澡呢!”和雷鸣一起去执行任务的队员便骄傲的说。
“那雷队长咋还洗了两个澡呢?”这时站在旁边的石琼花还有别的女兵就问。
“一个血澡一个是水澡啊!”那名士兵便回答。
“还真是呢。”女兵们便应道。
石琼花她们这些女兵刚才在秘营里时就见雷鸣满身血迹的就从外面回来了。
毫无疑问,这是雷鸣出去执行任务刚回来。
雷鸣现在在反日联军当中最能打那也是不争的事实了。
所以雷鸣每次战斗回来后那身上都是最出彩的,那上衣裤子有时都快被撕成布条条了,一走路走的快的时候那布条条就飘啊飘的!
之所以衣服快被撕成布条条了,那有的是和日伪军白刃战的时候被人家用刺刀刺穿的,有的则是在被日伪军追杀时在草丛灌木里刮的。
但是,象雷鸣这回浑身是血只有两只眼睛是乌黑铮亮的回来却是头一回。
所以有着崇拜英雄情结的石琼花这些女兵们便跟着过来看了。
按理说,人家一个大男人的用水盆子冲澡女人看是不宜的。
但是,雷鸣现在在反日联军的秘营里那可是公众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那都是绝对吸睛的。
所谓名人没有**,在雷鸣身上也得到了充份的展现。
“你看人家雷鸣那肌肉咋那么瓷实呢!”有女兵便赞叹。
“就是,你看人家肩膀上三角块子的那块肉!”又有同伴附和。
“嗯哪呗,你看人家小肚子上那瘦又,哎玛,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有女兵拿手指点着在那查数。
(注:瘦又,即瘦肉,东北方言)
这个委实不怪女兵们惊讶,要说男人身体棒的小肚子上有腹肌的她们那自然是见过的。
可是就时下抗日队伍的给养水准,腹部能有四块肌肉的已经不多了,有六块肌肉的就很少见了。
听说有人是有八块腹肌的,而今天她们这些女兵见了雷鸣的腹肌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腹肌是十块的啊!
“雷队长这是杀了多少个小鬼子啊?”有女兵就问和雷鸣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个士兵道。
“里面有三个鬼子四个伪军吧。
咱们的人当时就被关在里面了,雷队长自己带了两把军刺就闯进去的,没让我们进去。
在里面打了有五六分钟,他就把咱们的人救出来了!
然后他就浑身是血了!”
那个士兵解释道。
他们是跟雷鸣进到柳河县城里一处日军的据点里救人去了。
柳河那是邵本良和日军在附近地区的大本营,所以那里日伪军的防守是外紧而内松。
日伪军也绝没有想到反日联军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就几个人摸进来大白天的就敢抢人。
那个日军的据点也不是什么高墙大院,也只是个平房罢了。
但是,这场战斗最重要的是不能响枪,一响枪,日伪军那就闻声而至了。
没有人知道雷鸣在那屋子里经历了什么样的打斗,反正是枪也没有响人也救出来了,他也跟一个血葫芦似的冲出来了。
而此时雷鸣自然知道自己又被反日联军的女兵们给围观了。
可是他被围观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不习惯那也得习惯。
要是杨宇平在家(指秘营里)那还能把这些女兵撵走,至于别人或者是自己那还是省省吧,这些娘子军,他雷鸣惹不起!
为啥?因为这些女兵中有成家的也有没成家的,有成家的那说话那是相当的láchi!
东北话里什么叫láchi?
那是指说话荤的素的一起往外整,有的女兵能把那男兵说个大红脸,你说可怕不可怕?!
这就象有的男兵,小伙子的那种看女兵长的漂亮,便多瞅了那么几眼。
然后,那女兵非但不害羞,反而会主动说“这位小同志,和你商量点事可好?”
那还是处儿的小伙子不知所以然,见着漂亮女兵紧张啊,便磕磕巴巴的说“好”。
那女兵就说“那我给你生个孩子你看好不?”
就这一句话吓得那个还是处儿的男兵是落荒而逃,而那女兵却是哈哈大笑。
你说就这种说话方式可怕不可怕?
而这个还是小意思,闹得最不象话的一回,是有一个男兵和女兵们开玩笑就说过头了。
你看女兵“调戏”男兵行,可是男兵你要是敢“调戏”女兵,那女兵可就不干了!
那女兵招呼了一声,便上来了几个膀大腰圆干力气活出身的女兵,竟然活生生的把那个男兵的裤子给扒了!
扒了倒也没干嘛,那就是可碜你,叫你小子嘴不老实!
这事可就闹大了,气得杨宇平把那个男兵和女兵都关禁闭了,这才把这股歪风邪气给杀住了。
就这样的女兵,雷鸣也惹不起,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她们。
你们看就看吧,我就冲我的澡!
可是雷鸣此时却没有注意到,此时就在女兵当中有一个最漂亮的女兵此时看着雷鸣那身腱子肉那眼神都已经痴了。
谁?
反日联军里最漂亮的那个女兵石琼花!
石琼花眼见着雷鸣依旧在从那木桶里用破盆子往外舀水往身上浇,便走上前去了。
雷鸣从柳河县城回来那可是有一段时间,他那套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因为全是血渍。
而那血渍自然会渗进衣服,那血渍现在自然已经干了,用东北话讲那叫“嘎巴”住了。
那并不是你用水冲就能马上冲下去的,那总得是用水泡泡的。
“雷队长,我帮你搓搓后背吧!”石琼花大大方方就说道。
雷鸣一愣,这个有点不妥吧!
虽然说都是革命同志不讲“男女授受不亲”,可自己哪有那么大谱让人家石琼花反日联军第一大美女给擦背?
要是擦背那也就算了,这要是传出去说自己被人家搓澡了,那自己可抖落不清了!
他张嘴正待婉拒呢,这时女兵中那几个曾经扒过男兵裤衩子的那几个“嫂子兵”可就说话了。
“哎呀,小雷队长,你要是不让我琼花妹子搓,那我们可就帮你搓了!”
这话,真特么的吓银哪!你们再把我裤衩子给扒了,我也是处儿啊!
雷鸣还没想好咋办呢,石琼花已是伸手捞出那木桶里的破布就按到雷鸣背上来了。
雷鸣正待拒绝呢,这时就听身后有一个无比气愤的女子的声音高喝道:“好你个雷小六子,几天不见,你连姨太太都找好了是吧?!”
雷鸣闻声“刷”的一下就把身子转回来了。
那声音听着可是太熟悉了,打雷鸣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亲切感!
而这时,他就见几十步外却是站了好几十人。
那武更大许子他们也就算了,可是其中一个人正凶巴巴的把杏眼都瞪圆了的正是快有一年多没见面的周让!
第618章 醋坛子翻了(一)
都说山西杏花村的酒好,“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可是你跟东北人同样别提什么饮后余香回味悠长,东北人不认这个。
东北人就认一个字“辣”,只要够辣那就是好酒。
所以东北人爱喝的酒那叫烧刀子,要是更直白些的那就叫闷倒驴。
东北人认为好酒是这样的。
酒一入嗓子眼,那是一趟火线向下而行,那酒水到了哪就燃烧到哪里!
都说山西的陈醋好。
可是你跟东北人讲醋好,你也别说什么韵味绵长回味无穷,东北人不认这个。
东北人吃醋就认一个字“酸”,够酸那就叫好醋。
而现在在这个抗日的秘营里就出现了类似的一种情况,周让这个小醋坛子翻了!
雷鸣一见周让那自然是喜上心头的,可是他再看周让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知道坏了,周让生气了!
雷鸣也没有见过周让生气啥样呢,他还在说“你听我解释呢!”
可是周让直接就来了一句“这还解释个屁!”
所谓“能动手不吵吵”这个道理,作为东北人的雷鸣是这么做的,但可不是他说出来的。
这话可是人家周让率先在雷鸣小队提出来的。
所以周让已是如风似火的就冲上来了!
那情形就象一头护犊了的小母豹子!
她看着石琼花那就来气,小样儿,你敢摸我家小六子的又又(肉肉)!
在周让的理解里,那流氓在大街上故意摸人家女孩子的手不叫摸手那叫摸肉。
那这个脸蛋和自己不相上下,可是胸前却比自己有料的女孩子都摸自家小六子后背了,那不就是摸我家小六子的又了吗?
所以,雷可忍周不可忍!
所以,叔可忍,婶不可以忍!
周让如风似火的赶了上来,石琼花都被弄愣了。
石琼花可没有打架的经验,但周让那可是打架都成精了的。
石琼花还不知所措呢,周让可就到她面前了。
人家周让可不打她的脸。
周让却是知道反日联军那和南满游击队那都是在一面旗帜下的,这撕破了脸皮终究是不好看的!
所以周让上前一哈腰双手一伸就搂住石琼花的膝弯。
她竟然把石琼花给抱起来真接就扛到自己比石琼花那还纤细单薄的肩膀上了!
“你、你要嘎哈?”石琼花也蒙了,她打过仗但她可没打过架,她就是打过仗也没有和日伪军肉搏过。
“你要嘎哈?”雷鸣这时候也觉出不妙来了。
“你要嘎哈?”这是围观的人同样喊出来了。
人家那些女兵和石琼花那可是一伙的,一看周让这是要打架啊!
可是,一个女兵可以很轻松的抱动另外一个女兵吗?
另外这也不象打架啊!
这如果周让不是女子的话,怎么看倒都象是胡子下山抢亲扛着人家的大姑娘就跑泥?
石琼花那就是再瘦那也是有九十多斤的,可周让抱起来怎么就那么轻松?
可是正所谓嘎哈不嘎哈,主意自己拿,周让哪管这个?
所有打架成精的人你看他动手的时候看似热血,其实下步动作如何却都是算计好了的。
于是,来不及阻挡的人们就见周让在石琼花的惊呼中一使劲一转身一撒手。
然后再见那如花似玉的石琼花一屁股就坐进了那个装水的木桶里!
那桶是大木桶,可不是人拎着的小木桶,这个马架子本身就是秘营的炊事班,这桶里的水原本是做饭用的。
于是就听“啪嚓”一声,石琼花那一屁股就激得大桶之中水花四溅,好在她的后脖梗子挡在了那桶沿上她的膝弯也挂在了桶沿上。
整个情形就好象她自己一屁股坐到了那大水桶中一样。
此时的石琼花那花容失色看着是那么的可怜,可是她这个动作看着是那么的搞笑那么的滑稽又那么的俏皮!
只是这时众人就听“吱嘎嘎”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做桶壁的木板就裂开了那水便从裂缝里喷出来了。
然后就听“吱嘎”“刮唧”“哗啦”的声音依次响了起来。
木桶被石琼花一屁股给坐散花了,她一屁坐桶底上后又躺了下去,大半桶的水直接就全涌到周围的地上了!
一时之间,现场一片沉寂,可随即就跟炸庙了一般。
和石琼花在一起的那些女兵平时都敢扒男兵的裤衩子那哪见自己人吃过这亏?
更何况石琼花那可是反日联军女兵里最美的一朵花啊!
平时那些成家了的大姐那都舍不得说她一句的,这可好,来了一个暴力小妞就把咱们最美的一朵花骨朵给摧残了!
那些女兵直接就奔周让来了,这就是要开打的节奏啊!
可这事男兵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武更他们在半路上自然已经是和周让交流过了。
原来人家这个贼漂亮的女兵才是雷鸣小队正宗的二当家的啊!
而且人家周让可是说了,她倒没说自己是雷鸣媳妇,可是人家却张嘴闭嘴“俺们家小六子”。
这人家周让和雷鸣是什么关系他们还猜不出来吗?
他们小队可是听雷鸣说了,人家在牡丹江那是有对象的。
要这么说,眼前这个贼漂亮的女兵是队长雷鸣的对象,那也就是媳呸儿了。
人家媳呸儿到咱们这儿来了,可咱们这的女兵的了巴嗖的欠巴登的非给雷鸣擦背搓澡,那我要是雷鸣媳呸儿那我也不干啊!
再说了,雷鸣再是牡丹江地区来的,那现在也是咱们这支雷鸣小队的队长。
他们自然不可能去碰周让的,可是那些女兵却是自己反日联军的。
这个,呃,手心手背都是又,这哪个也他们也不能动手啊!
而此时雷鸣正愕然的看着气得小脸通红的周让,又看着那些跟老抱子护小鸡儿一般的那些女兵,饶是他一贯智谋过人这回却也是没辙了。
(注:老抱子,孵完蛋的专门领小鸡崽到处刨食的老母鸡)
他雷小六子哪经历过这事儿啊,自家周让让竟然吃醋了!
可是男兵们蒙了,周让可不会。
周让打架的丰富那可是比在场所有人那可是丰富多了。
这时候,就见周让扯开嗓子就喊了一句:“有本事你们就上,谁敢碰我家老爷们儿那就不行!”
周让这一句话就把那些平时很是有些霸气甚至不讲理的女兵们就给震住了。
你们家爷们儿?
那些女兵看看雷鸣又看看周让,看看周让又看看雷鸣。
一看雷鸣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好象人家真是一家的。
这人家是一家的,咱们的花骨朵去摸人家老爷们的又又(肉肉)好象是过份了,这可是作风问题啊!
咱们反日联军打打闹闹行,可是这个作风问题可是不能有啊!
这些女兵正寻思着呢,雷鸣却终于省过腔来。
于是雷鸣就喊道:“行了,都消停消停,这个是我媳呸儿!”他一指周让说道。
当事人都说话了,那些女兵自然不能再动手了,有人就去扶石琼花。
此时的石琼花眼泪都下来了。
这事多可碜哪,自己去碰人家老爷们的又又,人家媳妇都打上门来了,这以后自己还有脸见银不?
而这个时候周让一听雷鸣说自己是他媳妇那心里别提多美了。
她一扭头就看雷鸣,可是当她看到雷鸣的样子后,登时她满腔柔情却是又变成怒火中烧了。
雷鸣可是只是穿了个大裤衩子,那冲澡冲的大裤衩子自然是全湿透了。
这女人要是披个浴巾湿透了,那身材叫凸凹有致。
这男人要是大裤衩子都湿透了,那下面好象就有个包包。
周让就想,这多亏我来了,这我要是不来,你还不光屁股让人搓啊!
于是,她又恼了。
第619章 醋坛子翻了(二)
周让伸手一指雷鸣道:“雷鸣小队的,你们给我上去揍他,我看他以后还敢趴在墙头等红杏!”
“啊?”周让一下令让雷鸣小队的人上,两支雷鸣小队的人却是都愣了。
武更他们就想,虽然我们也是雷鸣小队,你也是二当家的,但貌似我们小队不归你管吧。
所以,我们不能上!
可周让那几个小弟那也不傻。
他们大老远的跟着周让那来干嘛来了?
那不就是周让说想雷鸣了,觉得他们在自己的训练下也出徒了,就领着他们来找雷鸣来了吗?
可是谁曾想到到了反日联军的密营却碰到了这么一个桥段。
就刚那个漂亮女兵给雷鸣擦后背那一下他们也看到了,那事是有点欠妥,但要说性质有多严重倒也谈不上。
但既然自家大姐大出手了,呃,那就是严重的作风问题,那我们就是有理!
可是这有理可不代表大姐大的家事他们去掺和啊,他们也不傻啊!
“汤小饼、丁保盛、柳根、猴子,我跟你们说话不好使是不?!”
周让急了,那气得胸膛起伏,按东北话讲那叫气得肥儿肥儿的。
“上不上啊?”汤小饼叨咕了一句,他现在也知道这是小刀的家事,这家事他们瞎搀和可不大好啊。
可是丁保盛眼珠一眼却是低声也说了一句:“小舅子打姐夫,没毛病!”
其实丁保盛这可就是玩心眼儿了。
他可是相中周让的,可是这话却已经注定出不了口的。
不过,这小子也鬼叨的很。
他就想,这要是小刀和那个雷鸣打架打黄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呢?
他却是在玩这个心眼儿呢。
可那哥仨儿哪知道丁保盛是这么想的啊。
嗯?周让这几个小弟一听丁保盛这么一说他们一想,对啊!
咱们是小刀的小弟,小刀是咱们的大姐大,那雷鸣就是自己的姐夫。
这大舅哥要是打妹夫那有点不讲究,可这小舅子打姐夫有毛病吗?
没毛病啊!咱们这也是家事啊!
对,上去揍他!我姐那么好,我们都没舍得下手呢,却先让你这头猪给拱了,凭啥?!
于是,这四个家伙摘下了身上的步枪,放下了背着的盒子炮,又放下了腰间的手雷,那配置真的是和雷鸣小队一样一样的啊!
一看这支正宗的雷鸣小队要动手打雷鸣,把大许子一下搞糊涂了。
于是,他也低声问道:“副队长,咱们上不上啊?”
你说大许子这把武更气的,这事是该你掺和的吗?就瞪了大许子一眼。
雷鸣为了这支小队的团结,平时都已经有意在批评大许子了,所以这大许子多少是开了点窍了。
大许子忙又跟武更解释道:“我是说,咱们保护咱们的队长啊!”
“不上!就那四个货你觉得能打过咱们队长吗?看热闹!”武更这才低声说道。
他刚才以为大许子要帮着那支雷鸣小队打雷鸣呢,谁想到却是要帮雷鸣。
“也是哈。”大许子明白了。
而这时汤小饼他们四个货可就奔雷鸣凑过去了。
“姐夫,还请您多多担待啊!”猴子嘻皮笑脸的对雷鸣说道。
可是你看他脸上嘻皮笑脸的,那下手可不含糊,“嗖”的一下子就奔雷鸣蹿上去了。
他们这几个那和周让都是一样的,那在街头打架绝对比和鬼子伪军打仗多,所以经验丰富着呢。
脸上嘻皮笑脸的,那叫迷惑对手,下手却一定要突然的。
翻脸一定要比翻书快这才是街头混混们一贯能取得胜利的不二法宝呢!
要是论打架雷鸣那肯定是没有他们这几个经验丰富,可问题是雷鸣的绝对实力在那里放着呢!
这就象半大小子和一个壮年打架,你就是玩出花来你也不可能有一个壮年有实力啊!
猴子往上冲那是不假,但是他也没有伸拳头,他也不傻。
这要是把雷鸣打了个熊瞎子眼出来那要是小刀心疼该咋办,所以他却是往上扑的。
猴子为啥叫猴子那自然是很灵巧的,可是那又如何,他双臂张开往上扑,雷鸣的双手也迎上来了。
猴子的手倒是推到雷鸣身上了,可那真的就是蜻蜓撼大树,雷鸣是纹丝未动。
猴子的想法是和雷鸣支个“黄瓜架”,那哥仨再一上,他们把雷鸣扳倒了也别打脸,这个从哪个方面讲都说得过去。
可是,他却忘了雷鸣现在可是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子,那上身可是光着呢。
所以,他根本就抓不住雷鸣。
可雷鸣的双手却已是抓住了他的衣服袖子,然后雷鸣“嘿”的一声一拧腰一发力就把猴子给顺势甩身后去了。
猴子扑得也是快了点,雷鸣的劲也是大了点。
就这一下就听“呜”的一声猴子真的就象一个大马猴子似的张牙舞爪就飞了出去。
这一下飞出去足足有十多米,然后猴子“刮唧”一下就跄在了地上。
好在现在那也算是初夏了,除了脸上蹭了点土,那倒也没受什么伤。
这时一个女兵忙跑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那却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招娣。
“这事是该你掺和的吗?”招娣再是温柔却是责怪了猴子一句。
“哎呀,姐夫果然是英雄了得,小舅子我甘败下风!”猴子也不理招娣却是嘻皮笑脸的大喊了一声。
猴子现在是有媳妇的人,那情商都开发出来了。
虽然自家小刀看似凶霸霸的,但所谓爱之深恨之才切呢。
所以,自己上来那就是个搞笑的,他才不会听小刀的往死里和雷鸣打呢!
“艹!”丁保盛低骂了一声,这还打个屁啊。
猴子那哪是和人家雷鸣打架去了,那就是他怕周让面子上过意不去上去耍宝去了!
这个不能真打了,这要是真打那也太不会做人了,丁保盛就想。
而这时汤小饼说话了:“哎呀,我亲姐夫的劲挺大啊!
要不我看这样吧,我们三个打你一个也不是英雄好汉,我们和你比劲吧。
你要是输了就随便让我姐揍,你看咋样?”
雷鸣看了看周让这几个小弟,自己是真没见过,可是这几个人气质上怎么就给自己一种农村闲汉地痞的感觉。
可无论如何他也猜不到,这几个人却是周让从哈尔滨带回来的。
那天天在街头打架斗殴的能没有一股痞气吗?
“那你说咋比吧?”雷鸣笑道。
“咋比?”汤小饼一扭头就问丁保盛和柳根。
“姐夫劲不小,要不咱们和他掰腕子吧!”柳根率先说道,敢情这也不是个傻瓜。
要不,人家说城市兵比农村兵尖呢,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都是有道理的!
“嗯,我看行!”原本想借机会收拾下雷鸣的丁保盛也改弦更张了。
他们三个还在这研究呢,周让可不干了。
我让你们上去和雷鸣打架你们却是要和他掰腕子,这是打架吗?
“你们都给我滚犊子!我自己上!”周让怒道。
周让一伸手就从后腰上拽了一个武器出来。
她这个武器一出,全场人那都是一愣,咦?这雷鸣的媳呸儿还会五把操啊!
(注:五把操,东北话,指会武术)
因为周让拽出来的却是一个双节棍。
周让原来的双节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战斗中打丢了,这回却是又做了一个出来!
雷鸣一看周让把家伙亮出来了,他也笑了,他对周让用双节棍那太熟悉了啊。
那头一节棍子前面竟然又安了个铁箍,自己这媳妇挺狠哪!
“笑个屁!”周让看雷鸣在那笑就嗔道。
她也跳上来了,一扬那双节棍就奔雷鸣的脸就砸下来了。
周让不得不动手了,刚才她的目光都和雷鸣碰上了,雷鸣那一笑都快把她的小心肝笑酥了。
她再不动手就没有勇气打下去了!
可是,雷鸣的身手真的已经和原来大不同了。
周让这一棍子打下来,雷鸣侧身以前腿为轴,身体那么一转,周让的那棍子就打空了。
雷鸣这一转那就跟有十二级大风刮动了门轴似的,那是真快!
周让还没等把棍子往回抽呢,她就已经被雷鸣伸双手掐住隔肢窝了。
雷鸣这段时间又长个头了,那劲也比原来大了,周让却是比他矮半头的。
此时的雷鸣就象掐隔肢窝抱小孩儿似的一使劲就把周让就给擎了起来。
周让被他这么一举那脑袋反而比雷鸣高半头了。
“说,想我没?”雷鸣笑道。
雷鸣这句话一出口,那“观众席”上却是“哄”的就是一声!
这是个什么年代?
这是一个封建迷信的年代啊。
“想我没”这话那就是一般的两口子在被窝办那事的时候都不一定说的!
就是这样的时代,你看有的事可以办却不可以说,这个“想我没”同理如上!
可雷鸣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赤果果的给问出来了。
周让那就感觉自己身上跟过了电似的,“刷”的一下子就晕了。
雷鸣顺势一松手,周让往下一出溜,顺势便跟个小树熊似的挂在了雷鸣的脖子上!
事实证明,洒狗粮不是后人的专利,这事,战争年代那也是同样有滴。
第620章 余波未息
在公元1934年初夏的一处反日联军的秘营里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一位后勤主任领着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炊事班。
然后,那个大个子在炊事班门前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炊事班的大水桶被砸散花了,现场一片狼藉。
为什么木桶被砸散花了呢?
那是因为,一个来自于远方的来探亲的媳妇把自己联军里那朵最漂亮的花骨朵给“坐”到了木桶里改成无土栽培的盆栽了。
那个木桶为什么那么不结实呢?
那是因为战争时期物资匮乏,反日联军却是连个箍木桶的铁丝也找不到,那个大水桶自然就不够结实。
那么为什么那个远方的媳妇要把最漂亮的“花骨朵”给改成盆栽的了呢?
那是因为自己联军的那个“花骨朵”擅自摸了人家老爷们的肉肉。
那自己联军的那个花骨朵就是花痴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就摸人家老爷们的肉肉呢?
那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女兵连的老娘们撺掇她去勇敢的追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英雄雷鸣同志。
而那些联军女兵里的老娘们为什么那么大胆,敢拍着胸脯说,花儿,你去追,如果有什么事大姐们给你做主!
那又哪个老娘们敢如此胆肥呢?
因为,那个老娘儿的老爷们就是领着这个大个子来处理情况的那个后勤力主任!
那调查了一圈,事情又绕回到了原点的时候,那个领着大个子回来的后勤主任傻眼了。
所以后勤主任也只能一指自家的那个混蛋老娘们说“看我回家不用苕帚疙瘩抽断你的腿!”
那老娘们就一撇嘴。
这撇嘴的含意是什么就不解释了,反正大家都明白,真回家说不定谁收拾谁呢。
就这事,大个子又怎能不明白,于是他指着那个老娘们说道:“我早就看你丫的不顺眼了。咱们是党领导枪,你家倒好,是老娘们领导枪!”
于是,大个子一声令下,处理结果就下来了,那个女兵连的老娘们被关禁闭三天,禁闭结束后调出女兵连。
那个大姐的老爷们也被禁闭一天,原因是“家教不严外加贼喊捉贼!”
大个子一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女兵连一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这回那些母老虎才变回了小绵羊。
而这个时候大个子才想起来问“咱们的大英雄和他那个打翻了醋瓶子的媳妇呢?”
便有士兵一指远处的树林。
大个子便说“地方不错嘛,小河悠悠还能听着蛤蟆清唱”
他说完回头又看了一眼,见那个后勤主任家的老娘们已经被关起来了。
却是对那后勤主任说道“你弄点干草再弄新床被褥放你那个禁闭室里去”
后勤主任很自觉的说“司令,我要求和普通士兵一样,禁闭室里怎么可以铺被?”
大个子一撇嘴“你当我给你用的?咱们那有空屋子安排人家两口子?晚上你给我去河边听蛤蟆唱歌去,让那小两口上禁闭室睡去!”
“是!”后勤主作立正答道。
主任就是主任,那和普通士兵的觉悟那就是不一样的!
“你们。”大个子一指两支雷鸣小队道,“都是雷鸣小队的,在一起好好交流切磋一下,咱们争取早一天把日本鬼子打出东三省去!”
于是,在所有雷鸣小队成员异口同声的“是”中,这个醋坛子翻了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只是战争年代戎马倥偬,随着当事人走进了岁月的长河,有多少事悄然淹没在这郁郁青山之中。
而若干年后,这里也只剩下几处马架子一个破木桶,让人想起抗联先辈们的艰苦与卓绝。
谁又曾想到过,虽然时代不同,可是作为人的情感都是一样的。
当年他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少男少女春心的萌动,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谁又能想到那个木桶曾经是一段爱情的见证?
作为后人的我们,认识未必就比他们崇高,情感未必有他们坚贞。
正如终究有一天,我们的后人也会在用审视的目光审视着我们,会说,你们当年怎么会那么“傻”。
可是“傻”也一种传承,它代表了一个民族延续千年的不屈与抗争。
……
缘分是什么东西,那都只是事情发生后的马后炮罢了,当事之人有几个又能说得清。
当那个后勤主任跑到女兵连去找干净的被褥时(他们也没有存货),那个石琼花正坐在那里抹眼泪呢,旁边坐着一圈心疼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的老娘们。
后勤主任便安慰道“娃子莫哭,到时叔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不滴,我就喜欢英雄,我就要嫁给英雄!呜呜”后勤主任的话反而把石琼花的绵绵细雨惹成了磅礴大雨。
石琼花现在已经是彻底“沦陷”在了雷鸣的英雄的光环之下,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去给雷鸣擦背?
石琼花一家八口,只有她参加了抗日队伍,其余七口人却是在日军屠村时都被杀掉了。
在参加抗日队伍的那一天,石琼花就发誓不光自己要打鬼了,就是嫁个男人也一定要嫁给最能打的!
“!那不简单,两支雷鸣小队人都在外面呢,咱们到时候从里面选个最能打的就是!”后勤主任抱着被褥往外走扔下了一句。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马上就被女兵连的老娘们变成了“馊”主意。
他前脚出屋后脚就有那老娘们给石琼花出招道:“花儿不哭,你说咱们来个比武招亲咋样?”
“那雷鸣”石琼花还有点恋恋不舍。
“人家有媳妇,那媳妇跟老抱子护小鸡似的看着雷鸣呢哪还有你份儿。
再说了,你不就是想找个能替你爹娘报仇的吗?
咱抗日队伍里英雄好汉多的是,那就非找雷鸣?
那听啦啦蛄叫还不种黄豆了?”那个老娘们便说。
(注:拉拉蛄,学名蝼蛄,一种常见的地下害虫,祸害农作物)
事实再次证明,团体的力量永远大于个人的力量。
一个英雄的团体里会涌现出英雄来,一个老娘们的团体里那也绝不会只有后勤主任媳妇那一盏不省油的灯!
后勤主任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又会惹起一翻风波来,他抱着衣服走过屋前的空地时,两支雷鸣小队真的在一起交流呢。
交流什么呢?说比武早了点,咋也是兄弟部队的,还是要先熟悉一下的。
“这就是你媳妇?”三喜子看着招娣问猴子。
“嗯呢,咋啦?”猴子反问。
“啧啧,真是一朵好花啊!”三喜子感叹。
“嗯?妈了巴子,你特么的把后面话给我说完喽!”猴子指着三喜子的鼻子笑骂道。
“哎呀,猴子兄弟,你别急眼别急眼,这事赖我,我说错话了。”三喜子忙改口道。
“那你想说啥?”周让这支小队的人在旁边就笑。
都是老中医,你别跟我玩那偏方!
啥叫真是一朵好花啊,关键后面的那句是啥?!
“我想说”三喜子转了转眼珠子道,“我想说,哎呀,看你媳妇真是一棵好白菜啊!”
“这特么的也不行!”猴子当时就蹿了起来,“哥几个给我墩他,你们小队有反对的吗?”
“没有!”武更先表态了,“该,叫你特么的嘴欠!”他笑骂着三喜子。
三喜子看情况不对爬起来转身就跑,只是未料到坐在他身边抱着狙击步枪也笑着的何玉英却突然伸出一支腿来。
毫无防备的三喜子直接就被绊摔了,然后就被扑上来的猴子、丁保盛几个给按在了地上。
“翻过来,翻过来!”一共上了五个人吆喝着就把前趴着的三喜子给翻了过来,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脑袋都被揪住了就把他向地上墩去。
“哎呀,我的屁股,那个小妹妹,我可没惹你啊,你不能这么害我啊!”三喜子边叫边说何玉英。
“叫谁小妹妹呢!”何玉英说道。
这时她又伸出一条腿来在三喜子的小肚子上一压,于是三喜子的屁股自然往下便被狠狠的墩了一下。
“小屁孩,我男人那也是打鬼子的大英雄呢!”何玉英叨咕了一句。
说到自己的男人,何玉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憧憬,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和自己的男人张忍冬在一起呢?
雷鸣问周让“想自己没”的时候,何玉英眼睛都酸了,她也想自己的男人了。
第621章 河边
“我看你就是故意让人家给你搓操的!”周让坐在河边撅着嘴对雷鸣说。
“第一,是擦背不是搓澡,第二,我没有同意她给我擦背。”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的雷鸣反驳。
雷鸣已经充份领略了恋爱中的女孩了是不讲理的,所以他冷静回答,试图一点话柄也不让周让抓到。
“呀,你还有理了?”周让一撇嘴。
她手里却在摆弄着一块在阳光下闪亮着的石头,她是认得这种特殊的石头,叫玛瑙,这个河滩上真的有不少呢。
“那我问你,为什么有现成的河水不用非得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你这身腱肉?”周让问。
“这河不是离着远吗?谁身上血的呼啦的往这里跑?”雷鸣接着解释。
“少扯淡,我才不信你呢,小样,呀,小肚子上有十块肉了,意思你的腰腹很有力量呗。
你跟谁显摆呢?
我肚子上还有六块呢,我骄傲了吗?”周让接着在那矫情。
“嗯?真滴吗?”雷鸣眼睛亮了,不过随即却是也撇嘴了。
“你嘎哈撇嘴?”周让不满。
“小姑娘家家的,肚子上也练出横肉了,好看吗?”雷鸣说道。
“谁说不好看,有一天我自己都拿小镜子照了!”周让反驳道。
“你自己说好看有啥用?那总得别人说好看那才是真好看!”雷鸣便道。
“哈,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借机会转移话题,想把人家给你在大庭广众下搓操的事搪塞过去!”周让指着雷鸣的鼻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快拉倒吧,你再胡搅蛮缠不理你了。
那就是有男人想让女人搓澡那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得象咱们两个这样,跑到小河边,不能让别人看着,然后看看肚皮上到底是六块肉还是五块半或者是五花肉。”雷鸣笑道。
“你才五块半呢,你才五、五花肉呢!”周让其实是很为自己腹部都出现了男人一样的腹肌骄傲的,她坚决是要捍卫自己的荣誉的。
周让的小腹上真的有是六块腹肌的,而这也是她敢和日军有肉搏战的勇气。
手无缚鸡之力那怎么和那些虽矮小但却很粗壮的日本兵们斗?
“要不,你也让我看看?”雷鸣笑道。
其实雷鸣很了解周让,别看周让比自己大三岁,但周让在自己面前就象个小孩似的,有好东西从来都会跟自己显摆的。
她说雷鸣在别人面前显摆腹肌好看,其实何尝没显摆自己的意思。
“哈,想看我小肚子啊!”周让笑,“搓澡这件事还没过去呢!”
“那你说咋样算过去?”雷鸣追问。
“咋样啊?”周让眼珠子便转了起来。
“看到我手里的这块火石了吗?”周让将手中的玛瑙中阳光照去。
那颗半透明的玛瑙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彩,便如人火红的青春。
雷鸣不吭声,看着周让在那里想主意。
“我把它扔河里去,你要是捡回来,我就让你看,刚才那件事就算过去了!完了你身上这点血也泡下去了。”周让说道。
她随即一扬手就把这块也就核桃大小的玛瑙扔向了河面。
“咚”的一声里,那玛瑙溅起一点水花便不见了。
“这个太难了吧。”雷鸣挠头了。
他水性现在虽然也不错,可是你让他在一条河里摸一个核桃大的石子上来,这个委实是难了些。
他又不是鱼,他在水下是看不了东西的。
好象是难了点哦,周让也有点后悔了。
其实,到了现在在周让的心里那件事早过去了,自打雷鸣问了一句“你想我没”,她也只是享受和雷鸣说话的快乐罢了。
“你随便摸一个玛瑙上来,那就行了。”周让因为后悔终是改口了。
“我试试啊!”雷鸣说道。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动地方,他反而把自己的手向周让的小腹摸去。
“你嘎哈?”周让警觉的抓住了雷鸣那只罪恶的手。
“我摸摸是不是六块肉,借点好运气。”雷鸣涎着脸说道。
周让的脸红了。
不过周让那就是周让她却是一拧身就靠在了雷鸣的怀里,说道:“就一下。”
“不,六下,六块肉。”雷鸣反驳。
然后他的手老实不客气的就从周让的衣襟下塞了进去。
“真的有呢!”雷鸣的手轻轻摸着,可是却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
“那是。”周让象蚊子一般的哼一句。
此时的她就感觉雷鸣的手就象一个火炭,摸到了自己肚皮的哪个位置,哪里就象着了火一般。
哎玛,这小六子的手咋这么夜(热),不会把我弄成烤又(肉)吧。
周让感觉着自己恋人的大手迷迷糊糊的想。
她的耳边传来雷鸣低语声,她是如此的迷糊,以至于她都忽略了雷鸣说话的内容。
“一、二三,哎,腰带挡上了啊。”悉悉琐琐的声音响起,“四、五、五点五、六,哦,是六块!”
当雷鸣把周让放倒在这干净的石滩上时,周让感觉自己变了。
自己的脸变成了刚才那块被自己扔进河水里的玛瑙,在阳光下一定是如火般通红通红的。
可自己的身却变成了脚下那条河里的水,自己已经彻底融化了。
然后,“扑通”一声,当雷鸣急匆匆跳进水中的时候,周让才从这水火两重天中惊醒过来。
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腰带竟然已经被松开了!
我家的小六子真可爱,周让刚要扎紧自己腰带,想了想却又不扎了,我再幸福一会会儿!
周让就是周让,想法那和一般女孩子都是不一样的啊!
“哗啦”这是雷鸣从水里钻出来了,再“哗啦”那是出了水面的雷鸣看手中的石子不是玛瑙就又钻水里了。
当那“哗啦”的声响了足足有十多回后,雷鸣将手中一个在阳光下闪着水滴与玉石光泽的玛瑙展示给周让看。
“周让让,你看这个漂亮不?”雷鸣喊道。
“哇!”在这一刻周让惊叹了,她觉得自己立刻喜欢上那块玛瑙了,因为那块玛瑙竟然是蓝色的!
周让虽然是市里人,可是黑龙江毕竟是黑龙江,黑龙江有江但却没有海。
周让是知识女青年,她没见过海但她知道海她向往海,她在雷鸣手中那块虽然不大但蓝得让她心醉的玛瑙中找到了大海的感觉。
她仿佛看到了海的无边,浪花拍打着岩,还有洁白的海鸥。
“漂亮,就要这个了,那块不捡了!”周让喊。
然后,她站了起来,就奔水里的雷鸣去了。
只是没跑几步她险些被自己绊摔了。
至于她为什么自己差点把自己绊摔了呢?
呵呵,嘻嘻,哈哈,你猜……
第622章 换枪
“玉英姐?张忍冬?”雷鸣看着何玉英足足有一会后才从失神中摆脱出来。
“玉英姐,我也不知道张二当家的消息,他应当还是和北风北他们在一起吧!”雷鸣说道。
雷鸣依稀还能想起前几年自己帮张忍冬冬抢的那个年轻女人的影子。
但是,无论如何却也不能和眼前这个拿着狙击步枪的女兵联系起来了。
那时还是雷鸣刚开始打鬼子的时候,张忍冬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土匪为了抢何玉英打起来了。
当时定的是三局两胜,最后那场还是雷鸣给出的主意,张忍冬才把何玉英赢到手里成了自己的女人。
可是这事可真的有时间了,雷鸣早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至于和张忍冬在这几年中倒也是有接触的时候,但雷鸣并不喜欢张忍冬。
不喜欢的原因在于雷鸣觉得其实张忍冬自己在有一点上是很相象的。
雷鸣当然知道自己是一个极能琢磨的人。
只不过他琢磨的是如何打鬼子,对于抗日队伍内部的事他一般不搀言,他也乐意带着自己的小队这么独立的天马行空的打鬼子。
张忍冬也能琢磨,但准确的说,他那已经不是能琢磨了,那是能算计,那是一个什么事都算计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人。
雷鸣更喜欢和小北风、大许子这样没有心机的人在一起,他不喜欢自己身边有一个那么能算计的人。
他也不想无论自己在做什么事的时候,自己人中总有那么一位目光中总是若有所思。
这样的人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哦。”何玉英听雷鸣也没有张忍冬的消息,她的脸上现出了失望的表情。
刚刚何玉英是见雷鸣和周让从河边回来了就主动过来和雷鸣打招呼的。
何玉英是知道雷鸣的,并且张忍冬在回家找她时也跟她提起过大名鼎鼎的雷鸣小队。
所以当何玉英在和周让在一起后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雷鸣小队的一员时那心中那是有多么的欣喜。
只是,周让并不知道张忍冬的消息。
而这回周让带着她又到了这里,那她自然是要向雷鸣打探一下自己男人张忍冬的消息的。
何玉英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
最早的时候由于长的漂亮,就被男人们争来争去的。
直到因缘巧合,她被张忍冬救下来才有了归宿感。
可是,好景不长,张忍冬在上次回家看她的时候,两个人就被日本兵给抓了。
再然后自己被送上了火车,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是这种被欺侮被祸害命了。
却没有想到自己却是又被周让给救了下来,直到自己最终拥有了枪,竟然也成为了一名抗日队伍的女兵。
”玉英姐你别失望,总会有消息的,到时候咱们还会和小北风他们碰到一起呢!”周让安慰何玉英道。
此时的雷鸣和周让都已经得到了小北风和小妮子他们的下落了。
甚至他们也知道了桩子和二老牛牺牲的消息。
各抗日队伍之间不可能没有情报联络,时间长了自然会有消息传来的。
而说来令人觉得好玩的是,原雷鸣小队在那次秘营之战中意外的失散,结果失散的三部份却是又都打出了雷鸣小队的旗号。
如果这三支雷鸣小队真有机会再聚集在一起,那划拉划拉都够一个连了。
“那你们两个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何玉英说着要往外走。
此时,他们可是在杨宇平为雷鸣和周让安排的单独的房子那间禁闭室里呢。
其实所谓的禁闭室那也只是一个马架子罢了。
真把人关到禁闭室里那也是自己内部的同志,无非是犯了错误啥的,也未必什么大不了的事,有时禁闭室外却是连站岗的人都没有的。
可这样一来被禁闭的人就更得自觉了。
被关进来那就是很丢脸的事了,那要是再不自觉那以后在队伍中就抬不起头来了。
何玉英刚要往外走却是看到了雷鸣的那支狙击步枪,她一眼就看到雷鸣这支枪那与众不同的狙击镜头。
那狙击镜头可是用望远镜改的,那样子自然是显得怪模怪样的。
何玉英在周让这支队伍里现在那步枪是打的最准的,比周让还准呢。
一方面是她就有射击的天赋,另一方面她也是在射击上绝对下了一翻苦功的。
所以何玉英怎么可不能对雷鸣这支怪模怪样的步枪感兴趣呢?
“玉英姐枪打得准?”雷鸣好奇的问。
何玉英笑笑没吭声。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这支雷鸣小队的第一神枪手!”周让骄傲的介绍。
“比你还准?”雷鸣又好奇的问。
“嗯,用步枪比我还准!”周让又开始在雷鸣面前显摆了。
雷鸣委实有点震惊了呢。
周让的步枪那也是训练过的,比一般战士还是强不少的。
一个原本看着就是受气包的女人和一支狙击步枪结合在一起,竟然会凭空出现一个神枪手吗?
所以,他再次打量了下何玉英。
何玉英不大适应雷鸣的目光。
她不是周让,她从没觉得自己用支步枪有什么可骄傲的。
不过,她对那枪的好奇马上就战胜了自己的羞涩。
“我能试试你这支枪吗?”何玉英问。
“当然可以,咱们去外面。”雷鸣也是好奇心大起。
于是三个人从那并不高的敞着门的马架子里钻了出来。
这时雷鸣看到自己小队的人和周让小队的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呢,也不以为意。
他再看何玉英时,何玉英已是把他那支步枪抵肩指向远山。
“你这枪能看远?”何玉英问。
“啊八百米左右吧。”雷鸣愣了一下回答道。
他之所以愣了一下,那是因为现在何玉英虽然不可能开枪,但是雷鸣却已经是确定何玉英竟然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枪手了。
何玉英刚才在看向自己那支步枪时,眼睛里有热切,那是一种只有爱枪之人才会表现出来的热切。
而何玉英在据枪做出射击姿势的刹那,雷鸣已是忘了眼前这是一名女兵了,他看到了一名老狙击手据枪射击时的沉稳。
“真好,真清楚啊!”何玉英用枪瞄着远方感叹道。
“还有吗?你给玉英姐也弄一支呗!”周让对雷鸣说道。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啊!你没看到上面是望远镜吗?”雷鸣笑道。
“小气八咧的!”周让不满的说道。
从某种角度上说,何玉英那可是跟着她周让混的,所以周让很有成就感。
“你那望远镜不是两个镜头吗?你把那个闲着的掰下来给玉英姐不就行了?”周让忽发奇想。
“胡闹吧,你。”雷鸣不以为然,“那是望远镜能调焦的,你把它从中间掰开了那就哪个镜头也看不清了。”
“哼,小气!”周让不讲理。
雷鸣笑了,忽然问何玉英道:“玉英姐喜欢这支枪吗?”
“喜欢!”何玉英依旧拿枪指着远方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那咱们两个把枪换了吧。”雷鸣笑道。
“啊?那敢情那不好吧!”何玉英慌忙说道,只是她的话语里已是透露出了她真实的想法了。
“啥叫那敢情不好吧,要不是敢情好要不就是不好!”周让咯咯的笑了,何玉英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和玉英姐换了,俺家周让让都说话了,那就换了!”雷鸣爽快的说道。
“你说话算数?”这回却是周让和何玉英同时说问道。
只不过何玉英在意的是雷鸣所说的换枪,而周让在意的却是雷鸣说“俺姐周让让”,这还是她头一回听雷鸣说”俺家周让让“呢。
俺家周让让,那我就雷鸣就是一家的了,今晚可以在一个被窝睡,想想都特么幸福,周让是这么想的。
雷鸣对狙击步枪的使用体会已是日深,他现在相信自己就是用普通的狙击步枪,那枪法也不会差多些了。
所以,那枪送就送出去吧,难得一见竟然有一句女狙击手。
“队长,队长。”这时,大许子跑了过来。
雷鸣他们三个看向大许子时,就听大许子说道:“队长现在有个好玩的事你听说没有?”
第623章 夜
“禁闭室上面怎么上去了一个人?”天将黑的时候,秘营制高点上的白班哨兵问来换岗的同伴道。
既然是制高点嘛,自然是是对整个秘营的情况一览无余。
“雷鸣媳妇来了,这几天晚上禁闭室应当给他们两口人住吧!”来换岗的哨兵回答。
“你说的这叫啥?”既将下岗的哨兵问道,答非所问嘛。
“我也不知道,反正雷鸣小队的事咱们也管不着,我只知道那房子归他们两口人住。”夜班哨兵答。
“哦”白班哨兵点了下头,下岗奔伙房去了。
当他路过禁闭室时,见那当房盖的苇帘子已被掀起来了一半了,房盖上的人却早已经下去了。
今天周让那支小队来的时候他是看到的,他还听说那个长的最漂亮的女兵就是雷鸣的媳妇。
难怪人家雷鸣不肯在反日联军里找对象,人家那媳妇长的是漂亮。
可是,他们这大晚上的把房盖掀开又是为了啥呢?
小两口不总在一起,那还不那个啥一下,难道怕别人听不到?
那个哨兵摇了摇头,表示不懂,走开了。
而此时就在那马架子里,周让却正在看雷鸣用针线缝一个布口袋。
那不布袋不大,还赶不上一颗小小的山梨呢。
“行了。”雷鸣把那口袋缝完了最后一针后,将口袋递给了周让。
周让喜滋滋的将口袋接了过来,将手里攥着的那块小巧的如同吊坠一般蓝玛瑙放到了袋子里。
然后,她就把那个有着带子的布袋套到了头上,于是那个口袋就正好坠在了她的胸口处。
“这就是咱们两个的爱情信物!”周让拍了拍胸口道。
光着膀子的雷鸣笑了笑没吭声躺在了那铺着干草的褥子上。
周让也躺了下来,只不过她却把头躺在了雷鸣的肚皮上,两个人就都抬着看着头上那也就有两米见方的天空。
“天咋还不黑啊?”周让叨咕。
“女大三呢,脾气这么急。”雷鸣说。
“和女大三有什么有关系?老太太还有看星星的呢,岁数再大也过八月十五看月亮呢。”周让回答。
原来,把房盖掀开点,夜里在星光下睡觉却是周让的主意。
周让和雷鸣自然没有成亲,两个人也没有那夫妻之间的事。
不过既然杨宇平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起睡,那抱在一起睡总是比一个人睡觉强的,两个人执行任务时在一起睡那也绝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不过能抱在一起睡那也是冷天野营的时候,或者干脆就是在雪窝子里。
周让为此很遗憾,她想在夏天的星空下让雷鸣搂着自己睡。
这无疑就表现出了周让让同志再是个假小子的性格却也还是有着一名知识女青年的小资情调的。
这等小事,雷鸣自然是会满足她的,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形,两个人在一起看着房巴等天黑。
过了一会儿,天终于黑下来了,两个人真的不再说话,都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大山的夜总是那么黑,因为黑,那天上的星星就格外的明亮,明亮的仿佛能掉下来一般。
两个人白天都说了很多的话,这回便都不再吭声,真的只是在看星星。
他们不想让白天的杂事打扰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光。
白天雷鸣和何玉英换枪之时,大许子那是来告诉他们一个好玩的消息的。
这个消息是,因为给雷鸣擦背而害臊了的石琼花说了,只要是他们雷鸣小队的,无论哪支哪个男兵,能够帮她杀了仇人,她就嫁给他!
对于这个消息,雷鸣能说什么,自己又没有跟石琼花有过什么事。
在雷鸣看来,这事也就是那么一说。
杀石琼花全家的日本兵姓甚名谁并没有人知道,倒是给日本兵领路去伪军是有名有姓的。
那人叫胡文禄,是邵本良手下的一个营长。
可是,杀哪个伪军也好汉奸也罢,那总得是上级有命令去打那支伪军,或者说在与敌人作战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那个胡文禄。
哪个战士也不可能说是为了娶石琼花而擅自跑到柳河县城把那个胡文禄给毙了。
那就是山林队的小崽子想出去办事那还得大当家的同意呢!
这里可是反日联军,是**领导的正规部队,组织纪律那比山林队可严多了!
听到了这个类似于招亲启事的消息后,周让当时倒是乐了。
她便说,哎玛,我家小六子这要是能毙了那家伙也不能毙啊!
雷鸣当然知道周让说这话是啥意思。
所谓搓澡本就是无妄之灾,人家招亲和自己更没关系了,他是哭笑不得也只能不表态。
周让还特意问大许子说,你去给俺家小六子问问,要是俺家小六子不小心把那家伙给毙了,她可以当姨太太吗?
这女人就都没有省油的灯!
气得雷鸣揪着周让让的后脖领子就把她倒拽回禁闭室给她缝装那颗玛瑙的小布口袋来了。
“小六子。”浓浓的夜色中周让说了一句。
“嘎哈?”雷鸣问。
“你不可以和我那个,我可不想挺个大肚子打鬼子。”周让niāo悄儿的说。
(注:niāo悄儿,声音很小)
“嗯呢。”雷鸣回答,他还真忘了摸点啥了,他一直在看着星空想自己在山野里打猎的情形。
“你也不行摸我上面的那儿哪儿。”周让又说。
“嗯?”雷鸣刚要动的手停了下来。
“你也不能摸我下面的那儿哪儿。”周让又说。
“哦。”雷鸣本要转移目标的手又停了下来。
“你一碰我,我就不会动了,就成水了。”周让再次niāo悄的的说。
“那”雷鸣不干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那总得手里有个啥抓头吧。
“你接着摸小肚子数腹肌吧,不许再解那啥了啊,白天我卜勒盖儿都卡秃噜皮了。”周让同志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那好吧。”雷鸣也只能同意了。
周认从雷鸣的身上爬了起来,背对着雷鸣躺下。
夜色深沉里,有一个女人的温柔的小手牵着一个男人的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
难得进入秘营,有人给站岗放哨,还有被褥,两个人终究是不用再有任何担心不用再害怕寒冷,沉沉的睡去。
第624章 鸽子风波(一)
“所有人都听好了!再有敢动皇军鸽子的,这个马赶山就是下场!”一名伪军军官高喊着。
此时几名伪军正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人在大街上走。
那男人身上衣服有着几道血凛子,显然是挨过伪军鞭子了。
“刘四儿,刘四儿,老马怎么会碰皇军的鸽子啊?”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悄悄的问一名路过的伪军道。
他敢问那个伪军那自然是与伪军熟识的。
“他把大日本皇军的鸽子给吃了,这还了得?那皇军的鸽子比你们的贱命还值钱呢!
胡营长说了,这是头一回,下回再有敢碰皇军鸽子的,就地正法!”那个叫刘四儿的伪军咋咋呼呼的喊。
“哎呀,老总,我家马赶山冤枉啊!”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拽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从街口跑了过来。
“嗯?”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中年妇女。
“那事不怨我们家啊!”那中年妇女哭诉道。
那女人正是那个马赶山的媳妇。
“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把嘴给我闭上!”这时有人突然就喊了一嗓子。
只是他这一嗓子却是把在场围观的老百姓都喊愣了,因为呵斥那个女人的正是他家男人,那个被打出伤来的马赶山。
“那本来就不怨”那女人接着哭诉。
“闭嘴,不让你说你还说?!两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那个马赶山又大喊了一句。
那女人平素里最怕自家男人,一见自家男人训自己不敢再吭声了,憋憋屈屈的抹上眼泪了。
“走了,接着喊,这一条该还没游完呢!”伪军班长说道。
于是,这几名伪军便押着这个据说吃了鸽子的马赶山接着游该。
那女人拖着自家的孩子还想接着追,却被自家男人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注:东北方言管街叫该,游街就是游该,街里就叫该里)
“大妹子,这是咋回事啊?你家动日本人的鸽子嘎哈?”有人便问留在原地那个女人。
“我家哪动那鸽子了?”这时那个半大小子气愤愤的接口道。
“马二小子,你家没动那鸽子,那你爹咋被人游该了呢?”那人便问。
马赶山原来是专门跑山往柳河县城里送山货的,住在柳河县城的紧边上,街里有很多人是认识他的。
而这个马二小子就是马赶山的二儿子。
“中午的时候,来了只老鹞子,抓我家的小鸡儿。
结果正好有鸽子飞过来了,那只老鹞子就把那只鸽子给逮住了,那只鸽子一扑腾就把那毛落在我家院子外面了。”马二小子说道。
“那老鹞子抓小鸡也好,抓鸽子也罢,那你是咋看到的呢?”旁边的人又问。
“我们在地里干活呢,看老鹞子在天上把头扎下来了,就寻思那是吃我家小鸡儿去了,我们赶回来就看着了。”马二小子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们家把老鹞子赶跑了,然后就把鸽子给炖汤喝了,是不?”旁边的人猜测。
“哪有?那只鸽子被老鹞子给叼跑了,我们哪吃?可鸽子毛扑腾到地上了。
完了吧,这些混蛋就来了,就愣说我们家把鸽子给吃了,要不地上哪来的鸽子毛?!”马二小子又气愤了起来。
“哦,这是屈的慌!”众人点头。
这事是有点冤,那日本人的鸽子被天上的老鹞子给叼走了,却留下一地鸽毛,然后“**”就说那鸽子被马赶山一家给吃了。
“都别吵吵了,我来说几句!”这时有一个老成持重的人说话了。
“对,听听李二爷咋说。”旁边有人忙附和道。
很显然这个李二爷在县城里那也是有一定威望的人。
“行了,就是挨了几鞭子。
大妹子,你还没看明白吗?**那心里也明镜儿似的知道你家没吃鸽子。
那就是把你家马赶山弄出来杀鸡给猴看!
你别闹,挨几鞭子也就把你家老爷们放回去了。
要不,你们家真敢吃了日本人的鸽子,人家还会给你游该,早就把你一家子杀了!
这个道理你家男人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不让你说!
你要是这哭带闹的啊,你家老爷们那条命可就真悬了!”这时有老成持重的旁观者分析道。
“哎?还是李二爷分析的有道理,到底是掌柜的啊!”众人一听一想还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于是纷纷赞成。
“那我家老马真的没事?”一听这位李二爷的分析,那婆娘也不哭了就问。
“没事没事,就是挨了几鞭子。
这事肯定没闹到日本人那里去,要不你家老爷们就不用游该,早就被人家”李二爷伸掌做了一个砍头的的动作,“咔了!”
李二爷的这个学日本人抡东洋刀砍中国人脑袋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太象了,众人情不自禁的就打了哆嗦。
日本人的刚进柳河县城的时候,为了立威,那可是把一家据说给抗日游击队提供情报的人用东洋刀给“咔”了。
那家一共九口人,姓石,据说,只跑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大闺女。
什么叫血溅五步?
在那回事情里,柳河县城里的老百姓那是有了最直接的认识,有胆小的当时就给吓昏过去了。
你想啊,那自家拿菜刀剁掉一只大鹅的脑袋那血还能喷一两米呢。
那杀的可是比鹅个头大的多的人,那脑袋一被砍掉下来时那血喷的,就跟用洗脸盆往外泼水一样!
当时杀那老石家那家人的那件事,马赶山的媳妇也听说过。
她一听李二爷这么说吓得撩起了衣服襟就擦眼泪,露出一段还算白净的肚皮来。
自家男人挨几鞭子就挨几鞭子吧,总比没了命好。
“妈了巴子,这特么日本人啥都金贵,有闹鸡瘟的,咋就不闹个鸽子瘟?!”在散去的人群中有人低声骂道。
而他的话自然引来同行之人的反对:“把嘴闭上,祸从口出不懂啊?”
而更有胆小怕事之人干脆躲开了说话之人,别到时候日本人的那群鸽子真出了啥事,再把自己拐里去!
日军在柳河县城里那是有四五十只鸽子的,那鸽子都是用来传递情报的。
日本人的鸽子碰不得!
可是日本人的鸽子真的碰不得吗?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那个一直被那个女人拉着手的那个马二小子看向地面的眼神里正闪着仇恨的光芒。
他的一只手是揣在衣服兜里的。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知道,那衣服兜里有一把弹弓子。
第625章 鸽子风波(二)
鸽舍在日军的据点里。
那据点四圈都是围墙,而鸽舍就在围墙一角的一个不用的岗楼子上。
既然是信鸽,那就不可能象普通鸽子那样散养,绝不会出现蓝天中飞过一片鸽影,然后给大地留下一片鸽哨之音。
那鸽舍的门是冲着院子里头的。
每回日军要带信鸽行动的时候,士兵都会拾阶而上,在那鸽舍里抓三五只信鸽带走。
所谓“信鸽”那是指送信的信,可不是指信义的信。
纵是再经过训练的信鸽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准确的把那写着情报或者命令的小纸条送到想送的地方。
所以,日军在行动的时候,一般都会带两三只以上的信鸽送同样的情报,这也是为了防范抗日武装见鸽子就打从而耽误事。
日军在中国侵略有三样动物那是他们的帮凶。
这三样动物是:骑兵骑的东洋马,警戒搜人所用的大狼狗(狼青犬),还有一样就是信鸽。
动物本身谈不上罪恶,但跟上了侵略者那便是罪该万死!
此时,天已经黑了,那鸽舍里的鸽子已经老实了下来,不再发出那“咕噜咕噜”的叫声。
只是,那些鸽子并不知道,它们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谁?
马二小子!
自己家没敢碰日本人鸽子,可是因为那几根鸽子毛就愣说自己家吃了鸽子,然后自己爹就平白无故的挨了鞭子。
现在,马二小子他爹已经被伪军放回去了,正趴在炕上呻吟着呢。
而气愤不过的马二小子就来收拾日本人的鸽子了。
柳河县城作为日伪军在本地区的大本营,很久没有受到抗日队伍的袭击了,所以日伪军并没有摆出一副如邻大敌的样子。
大院那三个岗楼里都有日伪军的哨兵,都挑着气死风灯,其中一个还亮着探照灯,唯独做鸽舍的这个岗楼那是一片黑暗。
岗楼的门是冲院子里开的,这里就是放鸽子的地方,日伪军自然不会认为这会有什么不妥。
而这时马二小子和另外一个叫大臣子孩子就小心翼翼的出现在了那大墙后面的黑暗之处。
一根碗口粗直溜的松木杆被慢慢的立了起来然后就轻轻的搭在那岗楼子上,大臣子伸出脚把那松木杆紧紧的抵住。
这根松木杆那这就是马二小子爬高的工具了。
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正是淘气的时候,更何况这马二小子可是他家那片的孩子王,他自然有自己拿手的绝活的。
所谓“顺着杆子往上爬”,这正是他的拿手本事。
马二小子伸手摸了摸后腰上挂着的小笼子钻到那木杆子底下。
他张嘴往那手心上轻轻吐了口唾沫,伸双手抓住那木杆然后就猛的一悠便把脚挂在了那木杆上。
然后,他倒动着的手脚就向那杆子上爬去。
马二小子当然知道日本人鸽子在哪里圈着。
那个岗楼冲外面的一面那里有一个小窗户,那窗户还是玻璃的,马二小子平常到街里的时候就注意到那窗玻璃后面有鸽子在动。
就是没有这回因为鸽子被日本人揍的事,他瞅着日本人的鸽子还心痒呢,而这回他是说啥也不会放过这群鸽子的。
马二小子本来是想用弹弓子打的,可是他回家后自己那个叫大臣子的铁哥们一商量,两个人却是想出来了一条绝户计来。
什么叫绝户计,那就是一只鸽子也不给日本人剩,叫他绝户!
而这条绝户计的关键就是他腰后挂着的那个笼子。
马二小子依旧在往上爬着,小孩子没有多重,他的身手又足够灵活。
很快,他就爬到了那木杆的中间。
那松木杆微微的颤着,可是这绝不影响马二小子攀高的速度。
别说这个松木杆了,就是那大杨树比这还细的树干上的老鸹窝,他也是爬上去用木杆捅过的。
终于,马二小子爬到地方了。
此时挂在松木杆上的他的身体已经比那玻璃高了,他在黑暗之中看到了那玻璃的反光。
马二小子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日本人的探照灯照过来。
其实就是有日本人的探照灯照过来他也不怕,那岗楼子自然是会把灯光遮住的。
而这时,马二小子就动手了。
他抡起左肘一下子就反怼在了那块玻璃上,于是那玻璃被撞碎的哗啦声便传了出去。
而在这一瞬间,日军大院里的大狼狗就“汪汪汪”的狂嗅了了起来,院里便传来了日本兵大头鞋跑起来了劈了扑通的声音。
马二小子也害怕,可是害怕都到这一步了他自然是要把这件事做完的。
他腾出一只手来回手扒拉了一下挂在后腰的那个小笼子后,他便把那笼子摘了下来。
然后,他一甩手就把那个笼子塞到了被砸碎了玻璃的小窗户中,他还特意抖了抖那个笼子。
当他感觉到那笼子已经变轻了的时候,便收回了笼子手扒脚搭的往下爬。
可是这个时候,他就听到了有大头鞋踩着那岗楼的楼梯往上跑的声音。
到底是个孩子,他终于慌了,直接就从那木杆上跳了下来。
不过也正因为是个孩子从三米多高跳下来却也没有摔坏他什么。
“日本人来了,快跑!”负责给他扶杆并望风的大臣子低声说道。
于是两个半大小子却是连那松木杆也不要了,撒丫子就往黑暗之中跑去。
一束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了鸽舍的里面。
然后,那打着手电的日军士兵就看到了让他从没有见过的一幕。
也就一米高的鸽舍里,有鸽子正扑楞楞乱飞着。
一只也就一尺来长的小兽拖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正如同闪电般扑咬着那些已经是吓炸营了的鸽子。
“那是什么?”日军士兵有些迷糊,眼见着那小兽又咬死了两只鸽子他才醒过味来!
那是一支黄鼠狼!
东北的老百姓都管它叫黄皮子!
这黄皮子最喜欢祸害鸡鸭,这鸽子还没有鸡大呢,当然也不会例外!
“八嘎!开枪!开枪!”那名日军士兵甩动着手电筒着光柱捕捉着那只见了光同样受惊的黄鼠狼对同伴喊道。
“叭勾”的枪声在鸽舍里响起。
可是别看这只是方寸之地,可是你想用枪打一只到处乱蹿的黄鼠狼哪有那么容易?
这类小动物它要是在远处,你用枪打,在预测了它的运动轨迹后掌握好提前量那还是能打中的。
可是这方寸之地你想用步枪打到它,何其难哉!
于是这个鸽舍里更乱了,有鸽子从那被砸出窟窿的小窗户处飞了出去,也有子弹没有打到黄鼠狼却一枪把鸽子打落下来的。
“扑通通”有日伪军的脚步声再起,那是又有日伪军已是冲到大墙外面去了。
第626章 再次出发
雷鸣小队出发了,这回雷鸣小队壮大了,那自然是因为两支小队合在了一起。
他们这次的任务正是去柳河县城去救那个马二小子。
当雷鸣在杨宇平那里听说了马二小子的事后都觉得诧异。
那小鬼子不是没事找事吗?
整件事情的大致结构大致是这样的。
天上的老鹞子在马二小子家外面抓了一只日军的信鸽飞走了,
信鸽掉了几根毛,然后伪军就把马二小的爹给抓去游街了。
气愤不过的马二小子就在天黑的时候爬上日军的鸽舍,往里面扔了一只黄皮子。
黄皮子一共咬死了十二只鸽子,然后日伪军就发现了那个爬墙的松木杆。
那个松木杆也就罢了,也查不出来是谁家的。
但是马二小子在逃跑时太慌张了。
慌张的结果就是丢下了那个用高梁秸编的用来装黄皮子的笼子。
那个笼子便成了日伪军搜查可疑人员的重点。
伪军一打听,那个高梁秸的笼子那种编法却只有马赶山是那么编的。
于是,事情暴露,老马家这回一家三口那就被日本人直接就给抓去了。
按正常来讲,用黄皮子杀了日军十好几只鸽子,那他们全家一定就是被斩首示众或者刺刀穿胸的命了。
可偏偏那个伪军营长胡文禄给日军出了个主意,先别把这三个人杀了,都用绳子吊到大街上,让反日联军来救!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消息终是传到了杨宇平的耳朵里。
马赶山一家其实并没有和抗日队伍有什么联系,。
按正常来讲,日伪军抓起来的人多了,制造的冤案那也多了。
敌强而我弱,反日联军那是能救就救,要是救不了或者救的代价太大自然也就不会派人去了。
但是,杨宇平却有自己的考虑,却是又制定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
他命令队伍在某地制造出主力部队活动的假象,要调邵本良和日军前来讨伐,自己好再打敌人一个伏击。
如此一来,柳河县城里日伪军的兵力可就空虚了。
这就可以借机让雷鸣小队到柳河县城里活动一下,争取能把老马家三口人救出来。
**能够长期坚持和敌人作战的法宝是什么?那是群众路线啊!
枪支弹药不能自给,又没有外援,所倚仗的也就是那莽莽青山和老百姓了。
能把马二小子一家三口救出来,那对提高反日联军的影响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于是,杨宇平就把这个任务给了雷鸣。
杨宇平人家也只是把任务给了雷鸣,人家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周让知道了那哪有不主动参战的道理?
于是,两支小队就合成了一支,带队的依然是雷鸣。
合在一起可是两支队伍那也依旧是两支。
他们两支雷鸣小队碰在了一起也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那自然是要切磋一下的。
切磋的结果却是有胜有负。
别看周让的这些小弟从军晚,可是他们着实没少让周让给训练了。
周让对外报的可是雷鸣小队的名,周让也怕给雷鸣小队抹黑。
所以她在领着那些小弟以及从其他队伍新选拔上来的士兵,那就是按原来雷鸣再时的训练强度练的。
射击、白刃格、摸哨、爆迫、行军,那是一样没拉。
这中间周让又带着他们和日伪军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
此时以周让小弟为骨干的这支雷鸣小队除了战斗经验有所欠缺外那也是一支成型的队伍了。
相反,武更这支队伍却多是老兵。
但多是老兵不假,其实他们在训练上还真没有周让在训练上来的系统。
雷鸣自打带了这支队伍,就知道武更心眼有点小,所以他并不太在意建立起自己的权威。
对敌战斗时雷鸣除了指挥外,一般时都是我先上你跟着。
不过那些老兵自然是有悟性的,虽然没有雷鸣的本事,但也把雷鸣的作战思路摸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今天在接到任务前训练的时候,雷鸣倒是和丁保盛单独比试了一下。
丁保盛眼见得人家雷小六子和自家小刀那都睡到一个屋子里去了,终究是心有不甘。
他便找个了个理由要和雷鸣比比身手。
雷鸣便笑,他可是听周让说了,这些人都是和她从小到大在一起的小弟。
所以,以雷鸣的情商难免会有所联想。
雷鸣便说,动刀动枪的也不好,咱们两个比比拳脚吧!
丁保盛自然不会反对,他和周让一样从小就打架,那对打架还是蛮有心得的。
可是,他却哪料到和雷鸣动手时,雷鸣却根本不理他一拳打在自己的小腹上,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甩了出去。
就那动作却是跟最早雷鸣甩猴子的动作那是一样一样的。
丁保盛自然不服,还要再比,雷鸣也不拒绝。
丁保盛以为雷鸣那只是摔跤厉害,他和雷鸣相了一会儿后,这回突然又踢出一脚。
可是不料他这一脚却是又被雷鸣用双手把他的脚脖了给抓住了,雷鸣一使劲竟然又把他甩了出去。
虽然说他们是在柔软的草地上比试的,可是雷鸣连摔了丁保盛这两下,也把他摔了个晕头胀脑。
丁保盛也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雷鸣的对手,这才熄灭了心中对周让的那点小想法。
而此时队伍中这回却又增加了新的一员,而那人正是一心为家人报仇的石琼花。
只因为当初日军杀人立威所杀的那一家八口正是她的家人。
至于为什么日军独独要杀她家满门,那自然是那个伪军营长胡文使的坏。
胡文禄垂涎石琼花的美色想讨石琼花当小老婆。
石琼花又如何肯,便投了抗日队伍。
而作为报复,胡文禄便将这事告诉了日军,从而石琼花除自己外,一家老少高被日军灭了满门。
无论身手还是枪法,石琼花和哪支雷鸣小队的人那都是比不了的。
可是,她却有一个优势,她自然是认识那个驻守在柳河县城胡文禄的。
她听说雷鸣小队要到柳河县城活动,便主动要求参加。
杨宇平考虑到她身负血海深仇又是柳河本地人就也同意她来了。
她来之前,便有女兵连好事的大姐问她那个谁杀了胡文禄她就嫁给谁的誓言还算数不?
石琼花明确表态,那自然是算数的。
听她那话里的意思就是,全当自己已经死了。她就是为报仇而活!
周让在听说了石琼花那悲惨的遭遇后她那颗娃娃心当时就软了。
竟然私下对雷鸣说,小六子,你就帮她把仇报了吧,大不了都嫁给你我当大的她当小的!
周让这么说把雷鸣弄的是哭笑不得,便对周让说,滚!你看看你哪象一个从军的革命知识女青年?!
第627章 途中避敌
雷鸣小队一路疾行向着柳河方向前进。
当出了反日联军游击区的范围之后,在指定地点雷鸣便找到了反日联军的地下交通员。
雷鸣就和那名交通员走在了前面充当尖兵,而整支小队则是远远的跟在了后而。
而这时在雷鸣的带领下,整个小队的行军速度就变得快慢有致起来。
快慢有致是指当快则快,当慢则慢,而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隐蔽,绝不能暴露他们这支小队的行踪。
但凡遇到开阔地带,雷鸣便会和那名交通员快速前进赶到对面的制高点处。
待看到制高点那头没有情况,他才会示意后面的小队快速赶上来。
山区行军那是必须有一个好脚板的,那名交通员有三十多岁年纪,论体力那也是正当年。
可是,就雷鸣那急速奔跑起来的速度,让他这个以铁脚板著称的当地人那也只能是勉强跟随。
这名交通员自然是杨宇平率队到松花江以南地区开辟游击区后新发展的。
虽然雷鸣没有明说,但是那名交通员也能想到这支小队就是赫赫有名的雷鸣小队。
而此时眼见雷鸣竟然有如此好的体力,让他心中那也是佩服不已。
只是他并不知道,雷鸣为了让他能够跟上,还没有用出最快的行动速度来。
雷鸣真的很小心,因为按照杨宇平的作战计划。
杨宇平会在锅顶子山一带故意示现形踪,同样吸引日伪军去进行讨伐。
如果日伪军得到了消息那真的就会派部队出来,而此时他们的行军方向完全有可能和从柳河县城出来的日伪军撞在一起。
但凡在途中遇到有在山间行路或者在田地里耕作的老百姓,雷鸣也指挥小队一概避开。
现在日军把马二小子一家抓起来天天放在柳河县城里示众的意图很明显,那也是诱使反日联军前去救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达成这次救人行动的突然性,雷鸣掩饰自己小队行踪那是必须的。
在雷鸣想来,自己这回的任务是救人,把人救出去那就赢了,就是鬼子伪军一个不击毙那都是可以的。.
而日伪本来就是在诱使反日联军前去救援,所以应当不会把马二小子一家如何。
所以救人速度不可以慢,但也一定要小心。
毕竟柳河县城周边区域邵本良经营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谁知道邵本良是否在周围百姓中布下了眼线。
就这样,雷鸣带队一直走到了天黑后才找了一处所在开始吃随身携带的干粮。
当夜色降临,雷鸣小队就露宿在了那树林之中。
这种野营的生活两支雷鸣小队自然都是熟悉的。
现在,他们已经很知足了,毕竟现在是夏天,不用在那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夜色中,雷鸣可不全指望警戒哨,他也在外围选了棵树靠着树干盘腿而坐。
这时,悉琐声响起,周让挨着他躺了下来,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头枕在了雷鸣的大腿上。
一夜无话,当东面天光放亮,草草吃过之后,雷鸣率领小队再次开始了行军。
他们就这样前行着,在中午的时候,那个交通员说,距离柳河县城也只只有二十多公里了。
而这时前方又是一座三四十米高小山,山路正是从那山顶中间通过。
雷鸣一个人向前走去,却是连那名交通员都留在了身后。
雷鸣在这次行军出了游击区后就是直采用这种举动,一开始那名交通员还是有些不理解的。
前方有好端端的路偏偏不走,他为什么非往那有着山石树木的陡坡处走。
而后来,他就想明白了,雷鸣那是怕万一山头后面突然冒出来日伪军撞在一起。
这名交通员当然不能说雷鸣的这种小心没有必要,可是如此一来雷鸣这个尖兵所耗费的体力可就够大了。
可是他一个交通员也不可能去干涉雷鸣的行军方式,他就看着扮成普通的农民的雷鸣在那山坡上敏捷的向上攀行着。
而此时就在那名交通员后面的树林当中,两支雷鸣小队的队员也正无比敬佩的看着他的身影。
武更他们也就罢了,毕竟他们跟雷鸣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周让的那些小弟们真的是看的有些呆了。
雷鸣的动作真的很轻巧,他就象一只山间的灵猿,又象那种擅长攀高的野山羊,敏捷而又快速,绝不拖泥带水。
用最简单的话讲,雷鸣的动作给人感觉就是“不累”。
打个比喻,这就象一个水性很好的人在水中游泳,可是你纵使你游得再好你能象一条鱼在水中那样顺意自然吗?
而此时雷鸣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他就是那只在水中游着的鱼,他就是那只在山石间蹦跳的山羊,他就是那只在田野间跳跃的小鹿。
他仿佛就是为山野而生的。
反日联军总司令杨宇平有一个山林之王的美誉。
那是因为杨宇平身高臂长,那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那奔跑时悠得老高的手臂,那在山野之中奔跑一步都能顶上被称为小矬巴子的日本人两步了。
所以杨宇平给人的感觉那就是霸气!
仿佛他就是山林之中天生的王者,那大踏步的前进会给人一种邈视一切困难无坚不摧的气概。
可雷鸣在山野之中却完全给人另外一种感觉,他是山野之中的精灵,似乎他从小就在山野中游荡。
只是雷鸣给他们带来的这种视觉的愉悦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就在雷鸣刚要攀上山顶时,众人就见他忽然回头急打了个手势,然后他人却是直接就往一个足足有两人多高大石后跳去了。
雷鸣这一跳端的是惊人无比,也只是这一个纵跳,便有六七米的距离。
他的脚尖点在大石侧壁的棱角处时人便象张画似的直接贴在了那大石的后面。
而就在雷鸣打了那手势后,他后面所有人已是全都缩身各找隐蔽物急避而去。
他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看热闹的,服从命令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要说这里唯一慢一些的那也就是石琼花了。
可是雷鸣小队的人知道石琼花的身手不行自然是把她放在队伍最后面的,所以她虽然动作慢了一点却也没有影响整个队伍的整体性。
而这时,雷鸣所在那座小山的山顶中间的道路上就露出一顶日伪军的帽子来,一名穿着日军服装的伪军端枪出现了。
然后,伪军依次出现,十多名伪军便端枪上了山顶沿着那山路走了下来。
此时离这十来名伪军最近的那自然是雷鸣,他已经是贴在山壁开始缓慢移动了。
他那个位置还不行,他还需要接着转移,不过以雷鸣的身手不想让这些伪军发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后与这十来名伪军近些的那就是那名交通员了,此时的他正躲在一片小树林之中。
他现在真的是佩服雷鸣的小心了,如果雷鸣走在那条山路上肯定和伪军撞在一起了。
但现在就没事了,那名交通员一边盯着伪军一边慢慢向后倒爬着退到了树林深处。
而这时雷鸣小队的人距离那十来名伪军还有一百多米呢,但他们可是在山路旁边的。
所有人在避开了伪军的视线后都向远方撤去。
出发之前,雷鸣已经下令了,为了救人不能与日伪军发生任何冲突。
别说伪军有十来个人了,就是有一名他们也绝不能动手。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防止日伪军发现他们小队正在靠近柳河县城,一点异常都不可以有。
本来去柳河县城里去救那马二小子全家那就是虎口拔牙的活,日伪军肯定是有埋伏的。
他们要是再告诉日伪军,我们雷鸣小队来了,那就算是雷鸣小队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出人来!
由于雷鸣示警及时,所有人终于是避开了这突然出现的十来名伪军。
可是,随后的情况却证明这哪里是十来名伪军啊,这十来名伪军也只是伪军大队的尖兵罢了。
当这十来名伪军到达原来雷鸣小队所在的位置时,后面那小山的山顶上却是出现了伪军大队。
待到那伪军全部出现在雷鸣小队视野里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是一个营的伪军,足足有四百多人。
看来,柳河县城里的日伪军终究是有所行动了,也许正是奔杨宇平所放出来的那个假消息反日联军在锅顶子山活动而去的。
第628章 夜间侦察
天快黑的时候,雷鸣和大许子、石琼花出现在了柳河县城边的一户人家之中。
然后,雷鸣就开始听那一家一个也就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开始给他讲日伪军在柳河县城里的情况。
那个半大小子正是那天夜里和马二小子一起用黄皮子去祸害日军鸽子的那个大臣子。
马赶山一家被日军抓起来的消息就是大臣子他爹把具体情况给反日联军传递出去的。
否则,杨宇平又怎么可能对马二小子放黄皮子咬死日军信鸽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放黄皮子去咬信鸽那自然是马二小子和大臣子都参与了的。
然后,马二小子在从那个木杆上跳下来的时候,由于慌张就忘了捡回那个装黄皮子的笼子。
那个笼子是马二小子他爹马赶山编的不假,但问题那个笼子却是马赶山给大臣子编的。
马赶山和大臣子他爹那是拜把子的兄弟,而马二小子和大臣子却也学着父辈偷偷拜了把子。
东北民风彪悍,那种学习江湖上拜把子的事很常见。
当日伪军因为那个笼子找到马赶山头上的时候,马赶山诧异了一下便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事既然是自己儿子干的,那他们一家就自己把事扛了下来,绝不会再把自己的把兄弟供出去的。
于是,这头他们一家三口被日伪军捆了起来吊在大街上示众,而那头听大臣子说了真相的大臣子他爹便开始找抗日队伍了。
自己拜把子的大哥把事扛了下来,他自然不会傻着去找日伪军说,说放黄皮子咬鸽子我家也有份。
但是,他自然是要想法救人的!
雷鸣听大臣子讲完,就又听大臣子他爹讲。
尽管大臣子他爹不知道抗日队伍是否会来救自己的拜把子兄弟,但是他也把吊在街口处的马赶山一家三口周围的情况了解过了。
日伪军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在柳河县城最中心的十字路口埋了三根圆木,马赶山一家三口就各被捆在了那圆木上。
听到这里雷鸣都直皱眉。
那可是十字路口,周围四个街角那可就有四个制高点了。
而这还不算,大许子他爹还说,街中心不远处还有日军的一个炮楼,日军炮楼上的探照灯甚至可以直接照到那绑人之处。
雷鸣皱眉不语,自然是让大臣子他爹心中忐忑。
大臣子他爹那也不是笨人,他如何能够猜想不到日伪军这留了自己把兄弟一家三口的命那可不是为了放过他们。
那分明就是三个勾反日联军来救的三个鱼饵啊!
他又见雷鸣实在年轻,而雷鸣自然也不会告诉他来救他把兄弟的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雷鸣小队。
所以,大臣子他爹那也是生怕来的这支目前他也不知道人数多少的反日联军放弃救援。
所以竟然还开导雷鸣说,小兄弟你也不要担心,咱们现在就是死马且当活马医吧!
言下之意,如果现在雷鸣他们不救马赶山,那马赶山一家是死定了。
至于说由于救马赶山却把马赶山给“救死”了,那他也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雷鸣便又问大臣子爷俩还注意到什么别的情况没有。
大臣子想了想又说,他看到西南角的有扮成老百姓的伪军有一天两个人抬了个笼子进那家院了。
但是,那个笼子外面还还罩了块布,里面装的是啥他也看不到。
雷鸣便又问那个笼子有多大,大臣子说也不太大,看着好象是狗窝似的。
大臣子说那笼子象狗窝似的本是无意之语,倒是让雷鸣若有所悟。
情况介绍完了,雷鸣见天色马上就黑下来了,知道要想救人,终究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去侦察一下的。
于是便问在那个绑人的十字路口怎么转悠一圈才能不被人发现。
要说到那个街中心的十字路口这个倒是简单,东北县城里的民房不如南方历史悠久有的甚至都是那千年老县了。
所以老百姓的房子那都是乱七八糟,但是想在那十字路口周围转悠想不被藏在四角的伪军发现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但大臣子却把这件事应承了下来,他们这些半大小子干活出力还早,天天就在街里疯玩,他却是有招的。
于是在那将黑的暮色里,大臣子和雷鸣就往县城里走去。
将要到了那个十字路口时,雷鸣就看到在路口中心真的立了三根大柱子,上面绑着三个人。
街头四角的房子西南角是一个小二楼,那里曾经是一个饭馆子,只是日本人来了之后,那掌柜的惹不过日伪军却是已经将它关了。
东南角同样是个高门大院,那院墙足足有四米多高,院门是双开门的大门。
西北角和东北角却都是平房,只是外面都有着板杖子夹成的小菜园子。
雷鸣在大臣子领着下,两个人先向东北角的那个菜园子走去。
那板杖子是圆木被切割成木板后剩下的板皮,上面根本无法上人,大臣子却摸索了一会儿扒开了一块板皮就领着雷鸣钻了进去。
原来,这些天淘气的时候,他却是和马二小子到这家菜园子里偷薅过人家刚开春长出来的葱。
雷鸣和大臣子小心的避开菜园子里的土垄贴到了那窗户底下,而这时他们就听到屋子里传来说话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想必是这家的女主人。
“这些**真隔应人,大半夜的还得爬咱家房盖。”那女人说道。
“就是,要不我把咱家梯子整坏了,把他们的腿摔折了!”这时又有一个半大小子说道。
显然那是这家的儿子,大臣子听那声音就想乐,因为都是半大小子,他们自然是在一起玩过的。
“都少说两句,谁能惹得起他们!”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跟说道。
也只是这几句,雷鸣便已心下了然,伪军还真往埋伏人了啊。
他轻轻一碰大臣子,于是两个人便悄然离开了那家窗户根儿。
雷鸣在那西面的板杖子处摸索了一下,伸手拽断了绑板杖子的细绳又揭开了一张板皮,两个人又钻了出去。
雷鸣没有再进西北角那家的菜园子,那里的情况和东北角这家肯定是一样的。
只是他们两个刚要奔西南角的那个饭馆走去的时候,就听那门吱嘎一响,然后就有光亮照了出来。
雷鸣一拉大臣子两个人趴在地上时,就见一名伪军手里提了盏气死风灯向街中心走去。
那名伪军将那盏气死风灯走到了那三个柱子中间最中间的那根,便把那盏灯挂在了柱子上。
而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是一个垂头闭眼的中年男子,那男人身上伤痕累累,正是马赶山。
这回他的身上的伤痕却是又多了许多,上回伪军打他那是作戏的成份居多,这回下手却是狠多了。
一盏有着玻璃罩子的气死风灯自然照不了几米,可是却是让被绑着的一家三口成为黑夜之中的唯一光亮之下。
这回雷鸣不得不小心。
四周强敌一绕,想在那唯一的光亮之下把人救出来,光靠上前去,那救人者的心理素质都必须十分强才行。
否则一个胆小之人在光亮之下,会觉得黑暗之中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几十上百个枪口指着你,那时就是不等救人自己的腿也会先吓得软了。
“咣当”一声门响,那名挂完灯的伪军回去了。
雷鸣和大臣子继续小心前行,当绕过了这家饭馆后,雷鸣忽然低声问大臣子道:“光这样还不行,得弄清二鬼子的兵力部署的具体人数,你白天敢去二鬼子那里侦察吗?”
第629章 白天侦察
“史连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老人家就请先收下。”大臣子他爹将手中一个坛子塞到那名伪军连长的手里。
“你特么的来贿赂我,就拿这个破东西!”那个史连长却是一撇嘴,“你那里面装的是袁大头还是金溜子?”
史连长是知道马赶山和大臣子他爹那是拜把子兄弟的,此时大臣子他爹来贿赂他的目的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你先看看,先看看,看完你老人家再掂量。”大臣子他爹讨好的说道。
他随即就拔开了那坛子的塞子,并把主动的把坛子递到了那个史连长的鼻子底下。
“嗯?”那个史连长抽动了下鼻子,眼睛亮了,“好东西啊!”
因为他闻到了大烟膏的气味。
日本人占了东三省后就说民间使用银元那是非法的,所有各家富户就是有银元也不敢在街面上露出来。
而与之相应的那大烟土便也有了货币的作用,这大烟膏却是从大烟土里提炼出来的,要论价值那比大烟土还贵呢!
“你小子有点好货啊!”那个史连长感叹道,“收了,说吧,你想嘎哈?”他把大臣子他爹手中的破坛子接了过来。
“这还是原来赶山时攒的呢。”大臣子他爹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那个破坛子开始说正事了。
“史连长我也不难为您老人家,您也知道我和马赶山是拜把子。
你说这日本人也不把他砍头就让这一家三口在这遭洋罪,我这个拜把子要是不管吧,我这心里怎么过意不去。
这昨晚上我做梦啊,就梦到马赶山死了,然后就在梦里头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指鼻子问我。
他说,你个丁虎子不够意思啊,你就是救不了我,你也给我弄口水喝啊!
史连长,我也不图意别的,我就是想每天给他弄口水弄点吃的,别让他遭这个活罪。
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您看行不?”大臣子他爹那真是情真意切的跟那个史连长说。
“要说你对你这个拜把子兄弟也够意思。
行,老子就今就成全了你,只要日本人不下令杀他,那你就天天给他们一家三口弄点吃的!”那个史连长说道。
他倒是有点羡慕马赶山有这样的拜把子兄弟了。
东北多胡子,那胡子最讲拜把子,而这种风气自然也影响了民间。
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都知道拜把子,要是能把这拜把子的情谊一直延续到三四十岁那也委实不容易。
那个史连长在跟着邵本良当胡子的时候,他也是有拜把子兄弟的。
只是,他一共有三个拜把子兄弟,有两个先后在兵荒马乱之中与其他绺子火并时死去了。
而最后一个却是背叛了邵本良。
邵本良知道他和那个是结拜兄弟,把那小子抓到后也没做任何表示。
心知肚名的史连长便直接用绳子把自己那个拜把子勒死了,美其名曰“兄弟一场,我也只能给你留个全尸!”
只是把自己拜把子兄弟给勒死了却成了这个史连长的心病,他竟然在睡觉的时候也梦到过自己的那个兄弟拿那双大眼睛瞪自己。
好了,不管怎么说,大臣子他爹也算是把埋伏在十字路口四周的伪军最高长官摆平了。
大臣子他爹便让儿子给那十字路口中间的马赶山一家三口送水送饭。
只是,白天那里自然是有伪军看押着的。
那两名伪军见连长都答应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当大臣子他爹给那一家三口喂完水又喂饭时,那两名伪军却不干了。
“我艹,挺香啊!他们要死的人有什么权利喝鸡汤?”一个伪军嘴里骂着伸手就去抢大臣子手中的饭勺子。
“哎,老总老总,我家里还有呢,我马上给你您取去。
我请各位老总吃干的吃又(肉),您就别跟死人争那口汤喝了!”大臣子他爹忙说道。
“这还差不多!”那个伪军说道。
于是大臣子又往家跑,不久就拎了个木桶来,却还带了个盆,往那四角的伪军那里就给送鸡汤。
其实这十字路口埋伏的伪军并没有多些,四个点的兵力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个排。
伪军倒是想把兵力放多些了,但是除了那个已经关门了的饭馆子以外却是遭到了那三家住户的坚决抵制!
你想啊,哪个老百姓愿意天天有那么多当兵在自家呆着。
现在日军也在注意区分所谓“良民”与“刁民”之间的区别。
要是日伪军缺德事干得太多,那所谓的良民变成刁民那可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吗?
他们也不大敢直接进人家老百姓屋子里去,倒不是他们学好了,要是把老百姓惹急了就到日军那里去告状。
相比之下,日军的纪律倒是比伪军要好上一些的。
可不敢进屋是不敢进屋,到了晚上那些伪军自然是要占据制高点的。
房子的制高点在哪里,那当然是房盖啊!
这半夜三更的伪军还在房盖上呆着或者上上下下的,时下的房子那都是土坯房,那房盖上都是顺茬儿铺的干草。
不说他们把房盖给踩坏了,就那扑腾劲老百姓也受不了,那房巴子上闹耗子也没有这样闹的不是?
因此四周围伪军人数不多,大臣子他爹熬的鸡汤也够那些伪军分的了。
只是,大臣子在送第一份鸡汤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小崽子,你给我们送吃的,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一个伪军便问道。
他那言下之意便是,你们不是为了救那个赵赶山往这鸡汤里放蒙汉药了或者放巴豆什么泻药毒药之类的了吧。
大臣子便问道:“那咋整,老总,要不我先吃口?”
伪军们一想,嗯,这招不错!便点头同意了。
然后,他们就见大臣子也不怕那鸡汤烫手,却是飞快的从里面捞出一个鸡大腿直接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哎呀,我廿!”伪军这才发现,这特么上当了啊!
这鸡里那鸡大腿那可是肉最多的吃起来最香的。
时下的鸡那可都是农家自养的“溜鸡”,那鸡大腿可是比后世肯德鸡的那种用饲料喂出来的肉鸡香多了!
待到伪军开始往回抢的时候,大臣子一伸手就把鸡骨头从嘴里拽出来了!
大臣子他爹那是褒的鸡烫,鸡烫要好喝那鸡自然已经在锅里烀烂乎了。
所以那鸡大腿上的肉根本也不用去啃,那也只是用嘴一嗦,那鸡肉就化到嘴里了!
伪军们大呼上当,这时疑心尽去,才把那鸡汤连鸡带肉带土豆的全吃了。
至此,大臣子往四周埋伏的伪军那里连送了四回鸡汤,却终究是把那几个房子里有几名伪军给摸清楚了。
第630章 雨夜杀敌
雨夜摸哨
夜终归是夜,只因人而变得不同。
夜色之中,老百姓是安静的。
有刚成亲的小两口在那火炕上忙着传宗接代,有疯玩了一天的孩子把被盖在身上的破被踹开了。
炮楼上的日伪军的哨兵依旧在那探照灯后站着。
只不过应上面的命令,他们却是连那直接照到街心被绑着的那一家三口的探照灯也没有打开。
县城中心十字路口四角的伪军们依旧埋伏着。
他们都没有睡觉,却也没谈得上有多大警惕。
这里可是日伪军的大本营。
就算是邵本良带着先锋营出去寻找杨宇平反日联军的下落去了,就算今天白天日军又出去了一个大队,这里依旧还有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呢。
一只大狼狗在东南角那个大户人家的院门那里正趴着呢,只不过它却老老实实的没有任何动静。
只因为,它的嘴巴也被绑上了。
这自然是伪军在日军那里学来的示警方法,大狼狗听到动静自然会动,可又叫不出声,这不正好适合他们埋伏的需要吗?
天地一片漆黑,也唯有街心处有那么一盏气死风灯。
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有三个人被绑在柱子上都垂着头不知死活。
而这时从县城的西面有一支几十人的抗日小队向街中心出发了。
白天的时候,尽管雷鸣已经给他们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可是很多队员都感觉到了压力。
因为雷鸣给他们订的目标是将四角上的伪军全部摸哨!
这个地方不能响枪。
如果枪声一响,别说营救赵赶山一家三口了,就是他们整个雷鸣小队也会陷入到日伪军的重兵围攻之中。
无论哪支雷鸣小队都被日军围堵追击过,可是这回他们对日军势大的感觉那是格外的深。
白天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又有日军的一个大队向锅顶子山方向蜒蜒而去了。
一千多名日军带着轻重武器,加上后面运输给养的部队在出县城的的路上足足拉出了两里多地。
这阵势要说不带给他们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雷鸣却用一翻话就激起了他们的血性。
雷鸣问,看着这一大队鬼子,你们怕吗?
没等队员们表态呢,雷鸣却是笑道,可咱们是雷鸣小队,鬼子那一大队的鬼子就专门抓过咱们雷鸣小队。
可是,我们打死了一百多个鬼子,然后每个人依旧活蹦乱跳的!
那你们说,这是谁怕谁?!
雷鸣这翻话直接就把队员们的压力就变成了兴奋。
雷鸣所说的这翻话是什么意思?
他忾说的其实这就是部队的传承,一支部队光荣历史的传承。
这支部队规模很小,就叫雷鸣小队。
曾经的雷鸣小队打出了让日军胆寒的战绩来,而现在他们也是雷鸣小队!
这点很重要,因为别说周让领着的那些人,就是武更大许子他们也头一回听雷鸣说咱们是雷鸣小队!
这个很重要,这个小队就是以雷鸣的名字创建的。
而雷鸣这个雷鸣小队的创建者今天说了,咱们是雷鸣小队,那就是说,雷鸣头一头正式承认你们同样是雷鸣小队!
雷鸣的认定这个很重要!
于是,那种大无畏的骄傲感在每名队员心中油然而生。
我们不怕死,我们要誓死维护雷鸣小队们的荣誉!
雷鸣见大家的心气被调动起来了,才开始布署战斗方案,他又把队员们的兴奋变成了老兵要执行任务的冷静。
简短截说,就在那静悄悄行军之中,西面的街口到了,雷鸣刚要带着四十多人的队伍中向西北角的平房而去。
可这个时候天际突然有亮光划过,而这就道突如其来的亮光却是让他们所有人齐刷刷的趴到了地上!
天助我也!此时的雷鸣心中已是大喊道。
因为那道天际的亮光可不是日军的探照灯,那道一闪即逝的亮光却是在云层之中出现的。
那是闪电!
有闪电就有雷声,须臾沉闷的雷声便从天际传来。
然后在这黑夜之中就有呜呜的风声刮起,有干燥的土面子被风吹到了脸上,有树叶开始哗啦啦的响。
今年春旱,一直没有下雨,而这几天天终于阴下来了,那雨也一直没有下。
难道老天爷有知,正是为摸哨的雷鸣小队预备了这场雨吗?
风吹得愈发紧了,那土面子打人打得都睁不开眼睛了,黑夜的县城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异响。
而也就不一会儿功夫,便有豆大的雨点从虚无之中落下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上!”雷鸣见不再管闪电划亮天际依旧有雷声响起,他低声下令。
于是所有人爬起,这回不用再掩饰脚步,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们就贴到了那家前面的板杖子。
雷鸣轻轻扒开了一块板皮,带头钻了进去。
而他的后面依次是周让、武更、大许子、三喜子、丁保盛、汤小饼、大壮、柳根、猴子。
至于其他人则是在黑暗之中蹲了下来。
在雷鸣的作战方案里,他要带人依次摸掉四角伏兵,而不是将自己这四十来人分成四支小队分别摸哨。
摸哨是个胆量活也是一个技术活,就这活没有经受过严格训练身手很好的士兵根本就胜任不了。
雷鸣能带着队伍一直走到今天,他靠的不是侥幸靠的是头脑、身手和勇气。
十个人进了那个农家的小菜园子后,分成两组哈腰向那房子的南墙两个墙角贴去。
小菜园子里现在也就大葱把叶子长出来了,至于其他蔬菜也只是刚刚种到地里罢了。
踩在那已经种了种子柔软的土垄上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而就算有,那名趴在房顶的日军也听不到了,因为大风让天地间充满了异响。
就在雷鸣他们这十个人分成两组各自贴到那房子东西山墙的时候,就在他们的头上又有一道闪电划过。
这道闪电来的是格外的巨大,竟然在黑暗的天空中形成了树状。
随即而来的那声雷响不再沉闷“轰隆隆”,而是“咔啦啦”的格外响亮!
多亏雷鸣他们已经藏到墙根下了,否则他们非被房盖上的那名伪军发现不可!
这时,便有“哗哗”的声音响起,那是天上的龙王爷吐了一口龙涎,于是从天上向地上就射出了无数只水箭。
这场雨竟然是罕见的大雨!
“艹特么的,这天下什么雨?都到前面躲雨来!”一名伪军的班长说道,“实在不行,就敲他家的门,咱们进去!”
哪个乐意被雨浇着,撤回去又不敢,如此一来,就别说什么搔扰老百姓了。
营长在领着小老婆睡觉,连长在西南角的那个饭馆子里面睡觉,那凭什么自己就得带人在外面挨浇?
有了带头之人的话,在那密集的雨点之中,四名伪军绕着过墙角就往屋子南面跑。
夜还是那么黑,这四名伪军士兵那是贴着墙根跑的,只为能在屋檐下少挨点雨。
而这时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几乎就在他们的脚下有人已是蹲在了那里,就循着他们的脚步声,有几人同时站起。
然后这几名毫无防备的伪军直接就与黑暗之中反握而来的匕首撞在了一起!
有三个人心窝直接就被捅个正着了,而第四人却被一刀捅进了小腹,那第四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可是,他也只是仅仅叫了半声,他的嘴就被捂住了,然后那把刀已是从从他体内抽出又一次刺来。
这回,匕首没有再刺歪,准确的捅进了他的心口。
“艹,你们也不等我!”趴在房盖上的那名伪军此时正从那房盖上往下爬着。
夜太黑,他用脚丫子试探着才找到自己爬上房子的梯子,然后又摸索着往下爬。
雨点再猛那也总比从梯子上直接掉下去强啊!
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同伴在哗哗的雨声中叫了一声。
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当回事,雨这么大,说不定是滑倒了呢!
可是,就在这名伪军爬到半截的时候,那个梯子却突然动了,一股大力传来了,那梯子就向侧面倒去。
他才叫了一声就摔落在了那已被雨浇湿了地上。
这下子摔得并没有多重,草房本来就没有高的,他又是从一半处摔下来的那也就两米高罢了。
只是他咒骂着刚要往起爬,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影已是扑到了他的身上,那高扬着的匕首直接就贯进了他的身体!
一刀、两刀、三刀,三刀之后,那名伪军再也挣扎不起了。
他是被周让干掉的,雷鸣他们是从左面绕的,雷鸣他们是从右面绕的。
雷鸣他们等在了房子的前面,而周让摸了过来时正听到这名伪军在梯子上的咒骂声。
此时雨声大作,周让也已经根本不怕发出声音了。
所以,她一脚就踹倒了那架斜靠在草房上的梯子,扑了上去对这名伪军就是三刀乱刺!
这真是一场及时的雨啊!
第631章 雨夜杀敌
“开门!”“咣”
“不开!”
“你特么开不开!”“咣”
“我就特么不开!”
“你不开老子可砸门了!”“咣”
“王小二,你要是敢砸门,除非你把我老头子直接剁巴喽,否则雨停了我就找你爹算账去!”
砸门的声音消失了。
“艹!”一名伪军士兵也只能浑身混漉漉的返回到柴房里。
一个农家的柴房又能有多大,里面已经挤了四个人了。
那个王小二是在房顶上当观察哨的那个,他自然下来的最晚,而那四个人在柴房里给他留的唯一一个地方却是漏雨的。
所以他才去砸那家住户的门,想上人家屋里去避雨。
可是,那家的主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屋?
人家可是有新成亲的小两口的。
这几名伪军大白天的就跟人家儿媳妇一个劲的打流氓哨,嘴里说着那些不着调的话,谁又敢把他们放到屋里去避雨?
这本来大夏天的,正常情况下夏天起夜,谁家不都是去门外小解。
可是,他们这五名伪军一到人家可好,人家却是直接拎了个破桶当马桶,连屋子都不出了。
“我说二子,我记得你爹不是没了吗?那老头子咋去找你爹?”有伪军士兵见王小二回来了,便嘻皮笑脸的问。
“滚,他特么那是说要去扒俺爹的坟!这老犊子!”那个王小二气愤愤的骂。
伪军里也分三六九等,这个王二小本就是柳河县城里的一个闲汉。
用东北话讲这个人委实有点二,所谓二,那就是虎了巴唧缺心眼的意思。
所以他就在是伪军里那也是挨欺负的命,偏偏他自己又不觉。
“你特么要进人家屋子听小媳妇叫,人家老头子还不去扒你爹的坟?”有伪军笑道,这句话便惹起了其他几名伪军肆无忌惮的笑声。
“你说错了,那不叫新媳妇叫,那叫大姑娘叫小媳妇哼娃娃叫爹头一声!小媳妇是哼的,懂不?”有伪军脸含戏谑的纠正道。
“哎,刘哥,你这话有学问啊,你给我解释解释!”那个王小二马上忘了心头的不快,他觉这话很对他的口味。
“痛则叫,叫则通,通则哼,娃娃叫爹头一声,嘿嘿,跟你说你特么的也不懂!”那个伪军又甩出词来了。
“哈哈哈。”伪军们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东北民间那是有着大量俗词小调的,有东北人自己话叫那叫“三七旮旯话”特别的多!
男人喜欢谈女人那本是男人的天性,更何况这些已经投靠了日本人的伪军。
他们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所以自然是任那劣性暴露无疑。
只是他们笑得正欢,却没料到头上突然“哗”的一下就落下雨来了,那雨来的是如此之急,一下子便把他们浇了个正着。
“漏雨了,漏雨了!”几名伪军便从那矮小狭窄的柴房里往外跑。
那柴房本来是不漏雨的,可是这回哗啦一下雨就下来了,这几名伪军也只能另觅避雨之处了。
此时他们是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却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房盖会漏。
任谁去想,那也应当是柴房上面本是挡雨雪的破树皮被风雨给刮开了吧!
只是这五名伪军刚冲出这个柴房,在那风雨交加的黑暗之中,便有几把锋利的匕首循声向他们捅来!
那下手之人比他们人还多呢,这几名伪军在中刀之时便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
有人倒也惨叫了几声,奈何那那叫声却是被这哗哗的雨声直接浇到了幽冥之下,然后这个世界里却依旧是风声雨声。
“刮唧!”有人从柴房盖上跳下来了正踩到地面上那已经快成小水泡子的雨水之中,那是雷鸣。
在那名叫王小二的伪军和房主打嘴仗的时候,雷鸣就已经摸进院子了。
当那王小二进了柴房开始和伪军们白唬的时候,十来名队员也跟着雷鸣摸进来了。
雷鸣见伪军都在柴房里呢,这要是用一颗手榴弹那可就完全能解决了。
但是,现在是摸哨,就是现在这外面风雨之声大作,雷鸣也绝不会扔手榴弹的。
但凡当兵作战之人对枪声爆炸声那都非常的敏感,别看现在外面雨声很大,但那一声爆炸说不定就被哪个敌人给听去了呢。
不过眼见伪军们都挤在柴房里,雷鸣并没有让自己的人往里头冲。
夜太黑,队员要是冲进去也就能强挤进去一个人罢了,那想快速解决敌人那是不可能的。
而雷鸣灵机一动便跟队员们说了一声,他自己却是直接上了那柴房的上面去了。
雷鸣身手本来就好,柴房上雨声大作,下面的伪军讲起了那些荤磕兴致正高,竟然不觉。
雷鸣也只是用力掀掉了那柴房盖上用来遮雨的树皮,便把这五名伪军撵到了队员们刀丛之中。
有了风雨的掩护,消灭这个平房里的敌人,却是比刚才第一次的战斗还要省事呢。
雷鸣对战前准备工作做的很细,四角上哪个点上有多少名敌人,是伪军还是日军,他都让大臣子借着送鸡汤的功夫摸了个一清二楚。
所以,纵是夜雨之夜他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至此两个平房的伪军都已经解决,雷鸣带着队员接着就出了平房。
雷鸣也只是往那街心中扫了一眼,嘴里便叫道:“大许子,大壮,你们几个力气大去把人救出去!”
只因为此时雷鸣真真切切的看到,街心处的那盏气死风灯竟然灭了!
想必是那气死风灯终究是封闭不严,但上面却封闭不严,能挡住风却不能挡住雨!
天降大雨却是让雷鸣这次带队摸哨的难度成倍的减少。
在雷鸣原本的计划里那是要把周围所有的伪军都摸掉后再去救人的。
只是这场雨肯定是已经把负责望的伪军都浇回去了,连那灯都给浇来灭了,这回还真是意外之喜啊1
大许子、大壮、柳根他们三个劲大,那都是雷鸣事先安排好救人的。
三个人此时听到雷鸣的命令将那街面上已经成了小溪的雨水踏得的劈了啪啦一阵乱响,就向街心跑去了。